章节目录 第33章 无道昏君

    景遂敲响王府的门,见到穆星时他问道:“他在这里对不对?”

    穆星点头说道:“少主的确在书房。我去禀报一声。”

    景遂可不想等。“不用了,我有急事。”一定要快速让皇上改变主意。

    景遂直奔书房。快到时,他看见绿悠气冲冲地离开书房。这时他听见书房里有对话声,皇上有客人。虽然不想打扰,可是事不宜迟。

    就在他准备走进去时,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王景造!我受够了你和绿悠。她有什么权利打我?”他停在门口,犹豫了。那是仙人的声音。如果现在进去是不是就把他自己和皇上的身份暴露了?

    皇上口气不悦地说道:“我都已经叫她回房思过了。但是犯下大不敬的可是你。”大不敬?这时应该去替仙人说话。

    他手刚刚碰到门就听见仙人一点不恐慌地问道:“大不敬?凭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历史上只有无道昏君才不早朝,不见臣子。如果撒谎,奉承皇上,那才是大不敬。你应该上奏折好好劝说皇上。”景遂微笑了,仙人说得对,看来她并不需要他来说情。“再说了,我说皇上昏庸,绿悠她生什么气,她什么时候变成皇上的粉丝了?”

    皇上回答道:“我们都是皇上的子民,她袒护皇上是应该的。”

    “对,所以他做的决定会影响我们。也正因为如此,王大人,作为一个应该帮百姓谋取利益的父母官,你不能让皇上做出错误的决定。”

    皇上说道:“首先他行事自有他的道理,我们不应该责问。还有,最没资格说皇上昏庸的就是你。他做的不就是你上次说的,把烦琐的事物授权给他信任的人。”原来这个主意是仙人出的。

    她不服道:“我是说过如果皇上忙不过来可以授权给别人,可是我的意思是小事或不重要的事,不是让他全部都授权给别人。”皇上之前的确很忙。他现在这么决定是为了腾出时间来王府见她吗?

    “他又不是把事物随便交给别人。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才选择给齐王和陈觉的。他们两个又精明又能干,所以百姓的利益不会受影响。”

    “我先不说陈觉。我们就说说齐王。”景遂好奇她会怎么说他。“帝位应该是能者居之。如果现任皇上没能力就应该把皇位给有能力的齐王。”

    只听见砰一声,拍桌子声,皇上大怒道:“大逆不道!再说,朕…正是因为齐王几次拒绝了皇位,皇上才会这么无奈。”皇上的确问过他和景达这个问题,可是他们两个都拒绝了。

    “哪里大逆不道了?如果国在昏君的手里一定会败掉,让百姓受苦。假如盲目地跟随,导致这样的结局才是不道呢。还有,你就不觉得齐王很奇怪吗?他一边不愿做皇上,一边又同意来管原本应该是皇上管的事。”景遂这也是迫不得已。“你就不怕齐王和陈觉只顾自己的利益,不好好管理国家,不善待子民吗?”景遂暗笑了一下,她幻想的齐王绝对不是他。

    “国不顺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你就是因为小时候给陈觉的仪仗队踢过一脚就一直对他有偏见。他可是二哥选择用的人,二哥从来不犯错。至于齐王…算了,我不想再跟你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去弹琴吧。”

    她并没有停止,“我对陈觉的看法不是偏见。你知不知道金陵的百姓们私底下管陈觉和他那四个党羽叫五鬼吗?因为他们各个都嚣张跋扈,滥用职权。不只是他们,就连他们的亲属也这样。如果皇上只听得见那种人的意见,就算他想体恤民情也不可能做得到。你还敢说百姓的利益不受损?”

    “强词夺理。你怎么知道百姓们私底下说什么?”

    她哼了一声说道:“反正徐大人此刻肯定正在写劝说皇上的奏折。”景遂暗笑了一下。“他不像你,他做事为国为民。”她真的很理解他。

    “你见识短,不懂就别胡乱议政。”

    “行,那你就和你那见识长的绿悠慢慢地议政吧。我走了,以后不再来了,省得忍不住骂你们两个崇拜的皇上然后又挨打。”仙人的脚步声向门走来,景遂退后躲开。

    “锫儿,等等!对不起,行不行?”景遂听到皇上追上去。“只要能让你消气,我把绿悠送出王府,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不是想和你吵架的。”景遂眉头皱起来了。原来皇上他真的是为了仙人…

    “要我消气?你必须写奏折劝说皇上不要学那些无道昏君,必须继续早朝,见群臣。”

    皇上不迟疑道:“行,我答应你。”她竟然对他有这么大的说服力。至少她和景遂一样,把国与民放在第一位。有她在皇上身边提点他是好事。

    景遂转身离开了,他不需要再对皇上说什么了。他应该开心的,可是却感到心里难受。他不去理会,这种感觉应该和以前的一样,会被时间冲淡的。

    **

    几天后,侍卫军都虞候贾崇跪在宫门外,请求皇上收回圣命。皇上当着文武大臣们的面,夸张地赞扬了贾崇的忠诚后便收回了圣命。

    *——*——*——*——*——*

    又到元宵节了,安锫心情舒畅。她和往年一样跟苔丝和董婶一起进城。她们和穆星会合后,安锫就和他们分开,自己去秦淮河边的老地方。

    她坐在河边的阶梯上看着花灯在水上飘过。一阵凉风吹过,她把前些日子买的新狐皮大衣拉紧一些。这狐皮很像她刚刚到这时代时追她的那只狐狸。她觉得这只狐狸正在帮她保暖。景遂比往年晚,他真的很忙。

    终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兴奋地回头,看见的不是景遂,而是造儿。

    他很不自在地问道:“你这是在等景遂吗?”

    她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对啊。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不喜欢看这些无聊的灯吗?”

    “是他让我来的。他还说以后他不会再来了。”

    “哦…”安锫有一点失望。

    “干嘛这副表情?”造儿用一对鄙视地眼光看着她。“难不成你在期待什么礼物?”

    她考虑了一下,“没有,我已经不需要了。改日你见到他时帮我跟他说一声。”她微笑道:“他今晚是不是和他的心上人一起啊?”

    造儿想都没想就说道:“我怎么会知道?他又没跟我说。”

    “他可是你哥哥,你就不能多关心他一点?”安锫说道:“你知不知道你二哥二嫂死后他有多伤心?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可能永远都不会从那个阴影里走出来呢。”可是如今他能有一个新的开始,她替景遂感到高兴。但愿这次他能和他喜欢的人终成眷属。

    “行了,别说他了。”造儿命令道:“你今天就跟我看灯吧。我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看不无聊的灯。”他伸出手把她拉起来。

    “别拉我,我自己会站。”他没松手。“喂,再拉我就不客气了。”这时她已经站起来了,他也松了手。

    “到底跟不跟我去?”造儿不耐烦地问道。

    “去。”安锫很好奇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灯。造儿得意洋洋地把她带到城墙附近。她困惑地说道:“我们这是要出城?所以你说的特别的灯就是指没灯?”好吧,她承认这的确出乎了她的意料,非常特别。

    突然造儿的手指轻轻地弹在她的额头上。“别犯傻。你知道我不喜欢傻子。”

    “谁傻了?”她揉了揉额头。“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就出城了,而城外又没有灯。”

    造儿偷笑了一下。他到了守城士兵面前从腰带上拿出一块令牌举在那士兵面前。那士兵立刻单膝落地道出:“大人有何吩咐?”

    造儿的官衔到底是什么?安锫想看看令牌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看就给造儿收起来了。然后他高傲地说道:“本大人要上城楼,让开。”说完就牵起她的手把她拉上城墙。

    *——*——*——*——*——*

    造儿没停,一直把锫儿拉到了城楼上。他指了指下面的景色,“怎样?居高临下的感觉如何?”看着下面的灯火辉煌,一串串的灯笼悬在半空中,在春风里飘动,谁见了不会被这一切感动?就连他这个平日里不喜欢看灯的人都看入迷了。陈觉出的主意不错。

    就在这时,锫儿从他的腰带上拔下令牌,说道:“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官?”

    造儿伸手去夺,吃惊地说道:“快还给我。你就没被这么壮观的景观感动吗?”

    “感动了,”她爽快地回答。“但是我更好奇…尚书仆射?那不是陈觉的旧职?你该不会和他结党了吧?”

    “才不会呢。”皇上为什么要结党。“我知道你不喜欢他。这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是他直接向现任尚书仆射要来的。“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正在做大事。”

    她笑道:“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修城墙的呢。看不出来,你这熊孩子越来越有出息了。”

    “说谁是熊孩子?”造儿不悦道。

    锫儿变得紧张,说道:“等等!我们快走。你这样是滥用职权,是不对的。”她拉住他的手就朝楼梯走去。

    他不动,“来都来了,我景色都还没看够呢。”

    “王大人,话不能这么说。不能说错了就继续错下去,要知道孔夫子曰亡羊补牢,回头是岸。”

    造儿头疼,她平日里不傻,就是在文字上的两大毛病竟然今天用在一起了。“那不是孔夫子说的。别老是把名言归功于他。还有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乱串成语?不是成语越多越好。”

    “行。我们能走了吗?”她是在故意气他。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说道:“刚刚你请我看了特别的灯火,现在轮到我还你了。快跟我来。”

    **

    她把造儿拉回到秦淮河边。他感到不舒服,问道:“原来你这么喜欢他?”

    “谁?”她看着他问道。

    “景遂,”造儿的心情不好。“不然我们为什么又回来了?你还期待能见到他。”

    “我当然喜欢景遂,”她竟然那么不害羞地回答道。“他为人正直,带我就像一个兄长一样。”

    “就兄长这么简单?”造儿可从来没感觉景遂像兄长,因为景遂的性格太随和,事事退让。

    “我带你回来这里是为了去那边的桥上。”她一口气把他带到了桥中央。她指着漂在河上的花灯和倒影在河里的星星说道:“怎么样?是不是能跟城墙上的景色有得一拼?”她说的不错。“而且最好的是,这是不论身份,谁都能看的。”

    造儿挖苦道:“别转开话题,要是你喜欢景遂,求我。我心情好就叫皇上给你赐婚。”

    她微笑道:“尚书大人,别滥用职权,这样的心理不好。再说我不想嫁人,把这么有趣的人生浪费在婚姻生活上也太可惜了。”

    造儿吃惊道:“不嫁人?如果是嫁给皇上呢?让你做皇后母仪天下。”

    “我绝对不要做皇后。”她做了一个怪脸。“中国的皇后最糟糕,不能随便出宫,所谓的母仪天下就是生孩子,管后宫,跟很多女人分丈夫,还不能随便参政。”她伸展一下双臂,“如果我嫁人,一定嫁个让我上战场统一天下的人。”她大笑起来。“现在可是大唐,会繁荣昌盛的。”

    造儿很失望。可是他又想了想,如果他替她统一天下,然后把天下送给她做聘礼,她就没有理由拒绝他了。

    *——*——*——*——*——*

    元宵节过后的清晨,在离金陵城很远的洛阳城外有一位穿着貂皮大衣,美皙如玉的少年。他正骑在一匹红酒颜色的宝马上。马背上有一个包袱,还挂着弓箭和一把剑。他的马不耐烦地嘶鸣了一声。少年面带英俊的笑容,轻轻地拍了拍马脖子说道:“琥珀,再等等,他会来的。”

    果然,有一个相貌堂堂,皮肤黝黑的少年骑着一批锃亮的黑马向他们骑来。他的马背上也同样有包袱、弓箭、一把刀。他打了个招呼道:“永德,久等了。”

    叫永德的那个少年玩笑道:“元朗,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毕竟你才新婚不到一个月。昨晚赏灯一定很晚才睡的。”

    “我和夫人的感情如同兄妹,我们可是以礼相待的,”元朗认真地回道。“还是说说你这个大孝子为什么离家出走,千里迢迢从晋阳来到洛阳吧。女人问题?”

    永德清脆地笑了一声,“知我者,元朗也。我父亲替我定下了亲事,说是我出生时就跟郭伯伯定下了娃娃亲让我娶他家女儿。而秀妹又是他家唯一的女儿…”

    “我还以为你喜欢秀妹呢。”

    “我喜欢的是世上所有的女人。父亲一直说我应该妻妾成群,可是二娘她反对。她说如果不能好好对待一个人就别浪费她的终身。父母之命矛盾时,我该如何解决?只好逃跑了。”

    “秀妹要是听见你这么说一定会伤心的,”元朗说道。

    “长痛不如短痛。我无法好好地对待她,也不能给她幸福。”

    元朗又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等你父亲气消了?”

    永德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马,他的马听话的开始走起来了。“等我们钱用完了。”

    元朗挥动缰绳,跟上永德,笑道:“行,那你想去哪儿?”

    永德叫道:“天下之大,走到哪儿是哪儿。这不就是闯荡江湖的乐趣吗?”

    ------题外话------

    李璟确实下过不见众臣的旨意,可是也过了几天后就反悔了。

    新角色出场,不必太放心上。日后会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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