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大纨绔》正文 第六百六十五章 军政两方春城聚,铁证待判众战俘(下)

    其实,张小公爷提出这些理由的时候徐、薛二人也很懵批。

    卧槽!这特么啥理由啊?!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

    “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当时的张小公爷毫不犹豫的就背了《礼记·礼运·大同章》。

    瞪着眼珠子,对着徐、薛二人便道“我大明乃是华夏文统、千年文华!”

    “若是视恶而不见、见罪而自缩,可还能称名教子弟、圣贤门下耶?!”

    却见当时的张小公爷慷慨激昂,挺胸负手昂然而立!

    “火在天上,大有,君子以遏恶扬善,顺天休命!”

    车阵内,小亭中。

    罡风乍起,吹的玉螭虎身上玄衣猎猎作响。

    那双丹凤桃花已然缓缓竖起,丹朱般之双瞳自有泛光便是在烈日下亦闪耀璀璨。

    “我大明,持天命、顺万民!擒逆贼,除妄佞!惩属国恶宦贼将,有何不可?!当判!!”

    边上奉茶的妙安、足利鹤二女,望向玉螭虎的眼中满是仰慕之星。

    而汪直、张诚等人,望向玉螭虎,亦是钦佩敬重!

    听则这出自《周易·大有》之句,又闻玉螭虎那慷慨激昂之语顿感心潮澎湃!

    初见玉螭虎之徐、薛二人,心下暗赞!

    果然是“琳琅如玉玉螭虎,天下风云麒麟儿”,这番好颜色、这番好风姿、这番好见识!

    恐怕真如坊间士子们所言一般,横推八百年亦无出其右者也!

    智堪若其者,风仪颜色与他较之恐云泥之别。

    而便是风仪颜色可与他比肩者,又有谁文采如他风流?!谋略如他老辣?!

    “……综述之,被告人莽瑞体、郑公路犯甲级发动战争罪、甲级破坏和平罪、甲级反仁义道德罪……”

    高台上的薛梦雷读的是慷慨激昂,看着是无比愤慨。

    其实他心里也犯嘀咕,这小公爷如何折腾的这些罪名啊?!

    反正咋瞅都不似《大明律》里面有的,但他现在照本宣科无所谓的原因是……

    “此事汝奋公不必担忧,本将的密奏会向陛下、国朝言明此事。”

    当时的张小公爷笑眯眯的给薛梦雷、徐准是这么说的“没有?!那就刑部立马规范一个罪行呗!”

    想到刑部每年出租罪囚做苦役,还能分润银子这事儿。

    顿时这位徐布政使大人和薛按察使大人就觉着,恐怕刑部那票人会连夜把这罪名给罗织……

    呸!是给制定出来罢?!

    至于其他各部,估计也没人会反对。

    因为抄家的利益户部的银库也是有分润的,你跟户部的银库过不去?!

    那回头户部也跟你的俸禄过不去,当年佀钟那老不死的就放出话来了。

    “谁跟老夫的银库过不去,老夫就跟他的俸禄过不去!”

    当时老佀说这话的,脸上那表情无比狰狞“户部银库有一百种法子,扣光你的俸禄!”

    “还能让你倒欠国朝几十年俸禄!”

    这尼玛的老痞子不讲理啊,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但总之……惹不起!只能哆嗦着给大佬递烟……

    薛按察使大人念的心虚,其实下面一大溜人听的懵批。

    这都特么啥名号的罪行啊,为啥从来就没听过啊?!

    “数十罪并罚!本官,大明帝国滇南按察使薛梦雷在此宣判莽瑞体、郑公路!抄没全部家产!”

    “全族入罪,服苦役三十年!贬入贱籍,遇赦不赦、不得从军、入庠!……”

    听到这个话,郑公路最初是想笑的。

    老夫的亲眷可是在安南呢,你们上哪儿去抄家啊?!

    但随即他瞳孔一缩,很快的他便想到了一个事实

    连他所率领安南最精锐的军伍,都惨败在了大明的手上。

    那么安南剩余的军伍,就能够抵达的了明军的进攻吗?!

    这位按察使提出要抄家,明显就是要去安南抄家!

    如何去安南抄家?!很简单打过去!

    亡族……灭国!!

    郑公路艰难的拧过头去,看到的身边的莽瑞体同样惊恐的眼神。

    他们很清楚,大明这是要下手报复了啊!

    “将阮明辉、陈琦、武大讯……等押上来!”

    宣判完毕了作为主犯的莽瑞体、郑公路二人,薛汝奋一摆手便让人将他们押解下去。

    同时将下一批的安南、东吁将校押送上来,随即摊开了卷宗开始宣判。

    “尔等皆犯乙级发动战争罪、乙级破坏和平罪……”

    唔……至少按察使薛大人脸上是看不出来他很心虚的,照旧的是慷慨激昂。

    “数十罪并罚,本官在此宣判抄没尔等全部家产、全族入罪苦役二十年……”

    那些嘴上被拴上了木棒开不得口的将校们满脸惊恐,眼神中尽是绝望。

    而薛汝奋只是照本宣科全部读完,一摆手便让人将他们押了下去。

    第三波的集体审判人数更多了,几乎全是中高层的将校头人。

    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抄没家产、全族苦役。

    而宣判到了低级军官的时候,因为人数太多了于是就让他们在囚车里接受审判。

    虽然都是一样抄没家产、全族苦役,但打入贱籍还是有所区别的。

    只有前面两拨是打入贱籍的,第三拨则是三代不能从军、入庠。

    到了第四拨低级伍长、什长这块儿,则是全族苦役十年、三代内不得再回安南而已。

    “诸多百姓军卒,随是被裹挟却也终究是有犯边之举!因此,本官一并宣判!”

    听着那些将校们全都要服苦役,但一批比一批轻这些军卒们提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但最终听到要宣判他们的时候,还是不由得自主的摒息凝视。

    “尔等多为贫苦,又是遭受胁迫。经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商议后决定,可从轻发落!”

    听到“从轻发落”四个字,顿时这些军卒的心下松了口气。

    “本官宣判尔等皆须服苦役,以滇南至安南、东吁两条驿道修缮完毕为时限。”

    哦~!修驿道啊,这确实不算是很重的刑罚。

    这些个军卒们顿时放心了,毕竟他们若是没有从军伍也是需要服徭役的。

    徭役中也会有修缮道路的事宜,这就相当于征了他们的徭役。

    “期间,滇南将负责吃穿用度!并完成修缮,勘验完毕后每人可领一钱遣散银!”

    这话一说,顿时这下面的军卒们“嗡~”的就炸开了!

    这服苦役还有钱拿啊,可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情哟!

    且明国老爷们是包他们吃喝,做完了活儿还给一钱的银子呢!

    “明国老爷仁慈啊!”

    那些领头的哆嗦着站起来,哗啦啦的便是跪倒了一大片。

    脑袋杵在地上磕的“邦邦邦~”作响,嘴里呜咽着“俺们知错了!谢明国老爷仁慈啊!”

    他们这一拜,那些个安南、东吁的军卒们顿时亦是拜倒了一大片。

    “明国老爷们仁慈啊!俺们知错了,俺们再也不敢犯事儿了!”

    那营寨内顿时黑压压的拜倒了一大片,一时间这老薛、老徐二人组亦是心潮澎湃。

    人心向背啊!

    看着那些脸色惨白的重判将校们,这老薛、老徐若还是不明白此手段的厉害……

    他们就真白当这布政使、按察使了。

    这些个将校头人们,哪怕是放回去了能念国朝的好么?!

    他们更多的是会心怀怨怼,伺机再侵国朝罢?!

    可这些个百姓军卒们多实在啊,让他们修路只是供给吃喝、干完活儿一人一钱的遣散银子。

    您瞅瞅,人家这感恩戴德啊!

    回去了,能不给念国朝的好么?!

    “大家起来!大家且起来!”

    布政使徐准徐子式这个时候激动的站了起来,按照剧本走这个时候应该是他说话了。

    “本官亦知诸位苦楚,我大明乃礼仪之邦、仁义之国!”

    “气量虽大,然不容轻辱!兵锋虽利,却不对小民……”

    “大家都是普通百姓,所以本官与薛大人斟酌再三请奏国朝对诸位多加宽赦、从轻处置。”

    一番话徐准这说的是声情并茂,唱念做打功夫一流。

    说的是这些个安南、东吁军卒们泪如雨下,不住磕头谢国朝大量恩典。

    远远在塔楼里看着的小公爷心下叹气,这些个老狐狸真特么一个赛一个的奸诈。

    徐、薛这俩老家伙的行政本事小公爷不敢说,但就这嘴皮子上的忽悠功夫绝对是杠杠的!

    开口便是引经据典,还能说的通俗易懂又能显得平易近人、掏心掏肺。

    估摸再让这老家伙忽悠多几次,这帮安南、东吁的军卒嗷嗷叫着帮忙杀回去本国都不是不可能啊!

    “公子,黔州货殖总会托妾身来说话了……”

    这个时候,站在张小公爷的米鲁那妖娆的身姿微微福下叹气道。

    “都言黔州货殖总会底子薄,愿再多出资望能多取半成东吁至滇南驿道的股子。”

    米鲁这也是没辙啊,杨爱、安荣贵他们几个可就差磕头了。

    黔州如今的驿道车水马龙,堪称是日进斗金啊!

    一下子四大家全后悔了,当年咋就没下手多添些许股子啊!

    如今驿道上到手的分红,要给人家粤北、京师及簪缨等货殖会分去大半。

    可这世上没后悔药吃,他们只能是盯上了新开的东吁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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