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大明》正文 第八百二十三章.围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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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大军出征,除了赵俊臣坐镇军总揽军务之外,另还有两名官随军而行,一人是负责功过赏罚的陕西按察使周勃、另一人则是负责后勤管理的西安知府吴启凡。

    赵俊臣乘棺而行的时候,吴启凡则是骑马在侧随行。

    骑行之际,看着赵俊臣所乘坐的棺材,吴启凡的表情有些怪异,虽然他也明白赵俊臣乘棺而行的用意,但总觉得这种做法有些不吉利。

    如今已是晚秋,晌午时候还残有些许闷热,但傍晚时候的秋风却已是凉意十足。

    “阿嚏!阿嚏!”

    赵俊臣盘坐在棺材久不动弹,难免是身体僵硬、血液不畅,再加秋风不断渗入身体,忍不住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似乎是有些风寒症状。

    吴启凡连忙是建议道:“钦差大人,秋风寒意渐重,您坐在棺材久不动弹,很容易会沾染风寒……您如今总揽军务,若是您一旦生病了,今后的战局恐怕会失控,为了以防万一,您还是乘轿而行吧,哪怕是骑马而行也会更好一些!”

    赵俊臣则是摇头道:“我自然懂得这些道理……但我这么做乃是为了振奋士气,将士们都在看着我,我又如何可以随意放弃?……放心吧,不过是些许风寒而已,我还抗得住!”

    见吴启凡还要再劝,赵俊臣又说道:“更何况,具体的战事计划,咱们在花马池营的时候已经商议妥当,今后只要是依照计划行事即可,算是我生病不能主持战局,也不会有任何混乱……相较于我的身体,如今最重要的事情还是保证将士们的士气,陕甘三边这些年来畏敌如虎,已经许久没有打过这样大规模的战事了,将士们难免是心怀惧意,所以我必须要做出表率、给予他们信心!蒙古人说到底也只是胜在悍勇凶戾而已,只要是战士们奋勇杀敌,这一次咱们绝不会输!”

    吴启凡轻叹一声,知道自己无法让赵俊臣改变主意,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向周围护卫索要了一壶热汤,然后递给了赵俊臣。

    这是赵俊臣对吴启凡最满意的地方了,此人不像是清流们一般倔强顽固,若是他与司有不同意见的话,他不会过于坚持己见的纠缠不休,更不会做出扯后腿的事情,而是默默的帮着司完善计划,尽可能增加计划的成功率。

    这样的官员,或许是不足以独当一面,但绝对会是一个让人放心的执行者。

    赵俊臣喝了几口热汤之后,身体暖和了许多,向着吴启凡点头道谢,又说道:“说起来,这次能够顺利说服固原军镇依照计划行事,也多亏了吴大人的暗配合!否则,想要把固原军镇的边军主力派战场与蒙古人拼命,可不大容易!”

    赵俊臣所说的事情,自然是赵俊臣抵达海原城之后所发生的关于作战方向的争议。

    其实,早在离开花马池营之前,赵俊臣与吴启凡等人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抵达海原城之后所发生的争论也只是一场戏罢了,赵俊臣料定了固原军镇必然是立场保守、不愿意与蒙古人进行决战,所以让吴启凡等人率先表明了类似的态度,也趁机成为保守派的领头人……这样一来,等到吴启凡等人转变了立场之后,再加方振山的主动配合,固原军镇也只能依照赵俊臣的计划行事了。

    听到赵俊臣的夸赞之后,吴启凡依旧是态度低调,说道:“这全是钦差大人您神机妙算的缘故,下官只是依照钦差大人的计划而行罢了,不敢居功。”

    赵俊臣摇头轻笑,正打算说些什么,见到周勃与方振山一同策马而来。

    来到赵俊臣的身边之后,周勃沉声禀报道:“钦差大人,刚刚收到消息,戚斌新军在今天下午申时已经渡过了渭水、抵达了渭水北岸,预计会在两天以后进入破俘卫境内!”

    听到禀报之后,赵俊臣面现安心之色,点头说道:“戚斌新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乃是陕甘境内数一数二的强兵,只要是他们进入了破虏卫境内,可以在蒙古联军的后方钉一颗钉子,彻底截断蒙古联军的后路!……这般重任,恐怕也只有戚斌新军最合适!”

    周勃又说道:“此外,战兵新军与固原军镇的骑兵队伍也已经率先进入巩昌府北部,很快会与蒙古联军留守后路的骑兵交手了。”

    赵俊臣这一次则是面现忧色,缓缓说道:“骑兵这次的任务非常艰巨,不仅要分散蒙古联军的注意力,掩护其余各军的行动,他们与蒙古联军交手之际也要刻意的败多胜少,既要让蒙古人产生压力,也要让蒙古人不屑一顾,这其的尺度可不好把握……只希望毛家栋他可以演戏真切一些,不要让蒙古人心生疑。”

    周勃宽慰道:“钦差大人不必担心!毛将军的性格沉稳老练,骑兵作战的本领乃是军翘楚,必然是不负重托!”

    赵俊臣轻轻点头,又问道:“派去甘肃军镇的信使是否全部出动了?”

    这一次,则是方振山拱手答道:“为了保证钦差大人的军令可以顺利传达,卑职前后共安排了五波信使前往甘肃军镇,如今已经全部出发!甘肃军镇的关西驻军一向都是陕甘三边最精锐的兵力,只要他们移兵于蒙古联军的西侧,蒙古联军绝无可能向西突围!”

    赵俊臣目视前方——那是巩昌府的方向——表情颇是凝重,缓缓说道:“只希望甘肃军镇不要怠慢拖延好!否则,这次的包围圈会出现缺口,也无法全歼蒙古人了!”

    吴启凡说道:“钦差大人大可安心,甘肃军镇的武官员如今皆已是见识到了钦差大人的威严与手段,定然是不敢怠慢的!更何况,张诚、李丕的征讨任务结束之后,如今驻扎在甘肃军镇内随时待命,有了他们的督促,甘肃军镇更加不敢轻易抗令了!”

    赵俊臣轻轻一叹,说道:“只希望一切顺利吧!”

    虽然是事前已经准备充分,各项环节也经过了反复的斟酌与讨论,但在大战即将要来临之际,赵俊臣的心底深处依旧是有些忐忑难宁。

    说到底,赵俊臣的战争经验近乎于无,如今得战事则是赵俊臣的一场豪赌,赵俊臣在赌桌投入了太多的筹码,自然是有些患得患失。

    赵俊臣身边的几位武官员显然是感受到了赵俊臣的情绪,也渐渐沉默了下来。

    关于这场战事,他们要赵俊臣更加忐忑难安。

    见到众人突然间有些沉默之后,赵俊臣很快醒悟了过来,知道自己的表现已是影响到了他们的信心。心连忙告诫自己今后绝不可再是如此作态!

    与此同时,赵俊臣换了一副自信坦然的表情,说道:“众位大人倒也不必担心,我如今只是希望毕其功于一役罢了!咱们的兵力更多、准备更充分,还是主场作战,绝没有任何失利的可能!今后的战事算是不大顺利,最坏的结果也只是蒙古联军突围而逃罢了,咱们也算是把蒙古联军赶出了大明疆土,算不得失败!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更还可以建立不世功,你我皆是会成为朝廷的功臣,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切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听到赵俊臣的说法之后,众人的表情终于是平静了许多。

    然后,方振山向赵俊臣请示道:“钦差大人,如今天色已是渐渐昏暗,将士们并不习惯连夜赶路,而且咱们很快要进入巩昌府境内了,那里遍布着蒙古人的探马,很容易暴露行踪……您看,咱们是不是今晚在附近扎营?”

    赵俊臣沉吟片刻后,点头道:“在附近扎营吧!扎营之后,连夜派出几批探马前往巩昌府方向,务必要打探清楚巩昌府目前的详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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