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80章 第80章

    沈慕白忧伤地抚了抚额:“你们撤下,古木阳,还是你上吧,尽量别伤她太重。”

    拿到“免死令牌”的古木阳终于松了口气,心想,沈慕白终于说了句人话,就长乐公主这水平,不重伤她谁能抓得住?

    大棒槌终于在古木阳的手中生龙活虎起来,一剑一棒槌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言久万万不敢当大棒槌的锐利,一旦被大棒槌敲重,不死也得脱层皮。x :/

    她忽然横剑挡住大棒槌的攻击,身体避退,一个跟头踢向古木阳的大脑袋,古木阳偏头躲开,幽冥剑往前一送,就着古木阳的衣衫边角划过去,大棒槌擦着言久的手臂挥过,幽冥剑在古木阳的腹部留下一道血痕。

    沈慕白往前一步,看得心惊胆战。

    有随从在沈慕白的耳边道:“王爷,他们这么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是啊,沈慕白也在想,原以为言久在硬功夫和内劲上完全不是古木阳的对手,看来到底是他小觑了言久,这大半年来,她的修为进步了何止千里。

    打斗的两人各自后退稍许,片刻后再次对上,出手越发凶猛,言久一脚踢在古木阳的后肩上,古木阳即刻反身,一棒槌砸出,直逼言久脑袋,言久暴退而去,棒槌砸在幽冥剑的剑身上,震得言久的手臂痛得似乎要裂开,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丢了她赖以生存的剑。

    古木阳的棒槌脱手,而她的右臂算是暂且废了。

    两人打得如火如荼,不相上下,颇有几分同归于尽的意思,但古木阳丝毫不想跟言久同归于尽,七杀死了四个,他的地位大大提升,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他还没活够呢。

    他不想与言久这不怕死的过多纠缠,只想速战速决,而他已经看到了希望。

    古木阳集浑身劲力于右掌,就欲以一掌烈阳掌将言久一掌打趴下,可惜他还未来得及出手,不知从哪儿忽然飞来一根细针,古木阳下意识地躲开,与此同时,耳边响起沈慕白暴怒的声音:“古木阳!”

    躲开细针的古木阳定睛再看去时,哪儿还有言久的影子。

    大雨还在稀里哗啦地下,古木阳迎着哗啦啦的雨水望向沈慕白,奇道:“人呢?”

    沈慕白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他没看错,刚刚有一道黑影突然蹿出,一把将言久捞走了,那人轻功了得,被一身黑衣裹得爹妈都认不出来,会是谁?

    言久认识的人中只有十三娘有那么高深的轻功,但看那人身影,分明是个男子。

    沈慕白思索间,一言不发地抬脚进了屋,有人忙着处理战后狼藉,有人忙着端茶送水,古木阳好歹松了口气,心道:“这一关算是过了。”

    希望以后别再遇上那个长乐公主了。

    言久被人抱在怀里,鼻翼里尽是那人身上极淡的龙涎香,她有点支撑不住,幽冥剑到底还是脱了手,被那人抬脚勾住,拿在手里。

    谢屿心疼得要命,言久性子刚强,这是有多疼,才会连剑都握不住,倘若今日他没有及时出现,她是不是就要被古木阳大卸八块了?

    沈慕白那心狠手辣的东西,怎么就下得去手?!

    他抱着言久落在一户农家小院的院门里,立刻有人迎上来,恭敬地朝谢屿拱手道:“公子。”

    “别废话,去密室,拿药来。”谢屿的声音裹在夜风中,阴测测地吹进李怀和张立的耳朵里,张立去准备热水,李怀去拿药箱。

    等到了密室,谢屿将言久放到座椅上,言久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整个人往座椅上一坐,哪儿都在滴水,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冷的还是痛的,整张脸苍白得像个女鬼,好像随时随地都要下地狱,谢屿不敢多想,双手握住她的手臂,用力地一拧,将言久脱臼的手臂归位。

    言久的额头上疼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她大口地喘了几口气,老半天才恢复了点力气,好像从鬼门关走了回来,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嘶哑得很,最后一个字甚至破了音,听得谢屿心跳一漏,他没有立即回答,拿了长巾和干衣服放到密室的床上,将长长的帘子拉上,对言久道:“快去换身干衣服。”

    淋了雨又受了伤的言久不太想动脑筋,呆呆木木地听谢屿吩咐,到帘子后面去换衣服,谢屿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转身出了密室。x 电脑端:/

    正巧李怀和张立过来送东西,谢屿心情烦躁,连带着说话的语气就不大友好,没好气道:“东西放下,你们可以走了。”

    李怀和张立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浓浓的奸情,两人默契地一笑,继而朝谢屿拱手道:“是。”

    谢屿自己换了身干衣服才反身回到密室,言久已经收拾好了,脏衣服被她团成团堆在屋里的小木盆里,她湿漉漉的长发散下来披在一边,左手拿着干布在艰难地擦头发。

    她的头发很长,浓密的长发披在肩侧,衬着身上雪白的长裙,有种名门闺秀静若处子的娴静,她不舞刀弄剑的时候素来都是娴静的,就像温文尔雅的千金大小姐,一身书生气,令人看着就觉得安心和欢喜。

    谢屿看得有点发怔,继而他的目光落在那只险些被废掉的右手上,此刻言久的右手就干巴巴地垂在一侧,跟断了似的,有点吓人。

    谢屿端着热水走过去,将木盆轻手放到桌上,拧干了木盆里的帕子就朝言久的脸上捂,言久见他一副要宰人的架势,下意识地往后仰开脑袋,奇怪地看着他:“你干嘛?”

    “给你擦脸。”谢屿有些生硬地说。

    言久:“……我以为你要拿帕子捂死我。”

    谢屿再把帕子往前送的时候,言久便没有再躲开,她听谢屿语气沉闷道:“捂死你得了,也省心些。”

    言久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他了,这人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她左思右想,不知思维拐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沉沉地接话道:“我的确给你添麻烦了。”

    谢屿一帕子抹过去,手指不经意间摸到言久脸上的皮肤,滑嫩得跟刚出生的婴儿似的,那美妙的触感让谢屿整个人一个激灵,连到嘴的话都忘了。

    他愤懑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柔软下来,擦脸的动作是轻了又轻,生怕伤到她娇嫩的肌肤,等白白嫩嫩的少女脸蛋重新出炉,谢屿将帕子丢回木盆里,又去挽言久的衣袖。

    言久像个乖顺的大宝宝,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弄。

    她的手腕和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肿胀,整条手臂就像一根红烧的大猪蹄,红红的胖胖的,看起来肉感十足,谢屿暗想,估计咬上一口,味道也不会差。

    他打开药箱,取出药酒,将药酒倒在掌心,然后往言久的手臂上抹,言久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就差龇牙咧嘴摆丑相了。

    谢屿安抚道:“忍一忍,很快就好。”

    言久听话地点头,这点疼痛倒是不算什么,她还受得住,只是她奇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不是在湖阳吗,怎么突来濮城了?”

    谢屿一边给她揉手臂一边回答她的话:“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其他的夜枭知道怎么做。”

    言久心情复杂。

    谢屿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地牵了牵嘴角,笑道:“别自作多情,我并非为你而来的,是我和夜枭商议好,我们里应外合,到时候打大梁一个措手不及。”

    “到时候?”言久扬了扬眉,“什么时候?”

    谢屿信心满满地笑道:“自然是时机成熟的时候,打仗的事情你又不懂,问那么多做什么,这些天你就好好呆在这里养伤,哪儿也不能去。”

    言久道:“沈慕白发现了我们,一定会铺天盖地地找我们,我担心……”

    “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谢屿打断她的话,“濮城很大,上千条街道,数万户人家,就算他一家一家查过来,查到这户小院,也查不到这间密室,你放心吧。”

    “你的人?”言久目光看怪物一样。

    “有什么问题吗?”谢屿得意地朝言久挑挑眉,“从大楚攻入汴京,湖阳、濮城都是必经之地,想要拿下汴京,就得先拿下湖阳和濮城,所以在我知道父皇有意统一中原的时候,我就跟父皇说要在这条线路上安□□们大楚的奸细,以备不时之需,父皇很赞同,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安排,果然起到了作用。”x

    言久忽然觉得谢屿真是无孔不入,他就像风一样,只要给他一丁点缝隙,他就能吹进去,和这样的人为敌,算凤名城和沈慕白倒霉。

    “我来的时候李怀说你不在,我就猜到你去了府衙,赶过去的时候果然不出所料,见到你和古木阳正打得激烈,你怎么那么容易就被发现了?”

    “府衙守卫森严,我被发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我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受了伤不说,东西也没拿到,”言久有些泄气,“我抄了他的房间,什么都没找到。”

    谢屿戳她的短:“我跟你说过,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人是不适合偷东西的。”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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