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44章 第十七章

    “老子叫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哑巴啦?”

    我还是没说话,他就对着我的脖子要咬下来,我狠狠推开了他。他差点被我推下了床,而后又扑了上来,双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让我全身都不能动弹。

    还是这个姿势,让我想起了去年冬天,深雪之后,我和他在湖边的亲吻。他就是这样,压迫性地,征服了我。

    还是这个姿势,让我想起了去年在教室里边,他把我压在墙上,满面怒火中他对我的唇印下了吻。

    还是这个姿势,让我想起了去年在宿舍里面,我孤身一人,等待强盗上勾,他把我压在墙上,对我的挑衅。

    还是这个姿势,让我想起多年以前那令人感伤的冬天,在那里,他留下了吻的痕迹,存在的痕迹,偷走了我的初吻。

    我挣扎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挣扎,挣扎出了汗,我看着月光下的他,额头上也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静静地看着他,说不出的感觉,他厚重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上,很凉,很薄,很稀,就像呼啸的凉风,虽然不太过分,但让我有点想要闪躲。不过,就我现在情况,是躲不了的。

    呼吸越来越热,我知道他在靠近,他努力寻找到了我的唇,覆了上去。我没有躲避,尝到了有些甜腥却有些涩涩的吻。他的舌头就好像一把坚硬的刀,拨开了我的牙门,探了进去。

    深吻,却有些让我窒息的味道,唇部与唇部贴得天衣无缝,热潮迅速涌上全身,散发开来,热得全身都要炸裂。

    他起身,迅速褪去了穿在身上的背心,而后是他的内裤,而后从我腹下掀起我的衣服,往上一揭,一一吻上了我胸上两朵玫红。

    我抱着他的脖子,皱着眉头,发出轻轻的申吟。他双手往下,褪去了我的内裤……

    做完后,几乎虚脱了。

    月光莹莹,洒在我的胸脯上,点缀一层晶。

    他点燃了一根烟,火花一亮,又暗了,我伸出手,向他要了一根。他没给我,我直接把他嘴里叼着的那根烟取下来了。

    他没有来抢,终究再次为自己点燃了一根。我看着我们的烟火,明明暗暗,似两星鬼火,吞噬着寂寞的夜,在淡淡的烟雾中瑟瑟跳动。

    烟吸了半根,他就扔了,从我的背后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背心,对我说:“以后不许跟我吵架。”

    我也掐灭了烟,扔在了地上,说:“那你也不许跟我吵架。”

    “你生气的样子真难看。”

    我冷笑,“你生气的样子更难看。”

    “你他妈又想跟我吵是不是?”

    我转过身来,指着他,“你看,是你要开始的。”

    他败下阵来,平躺着,伸出长长的手臂让我枕着,我睡在他的臂弯,一只手掌放在他的胸膛上,体验着他的心跳。

    “我一生气起来,就忘了你爸跟我说的话。”

    我记得阿涛跟他说起过,要始终把控好自己的脾气,不能随随便便生气。虽然原话不是这样,但我只记得大抵是这么说的。

    “那你要时刻记住我爸说的话,一生气,就要想起他,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

    他居然开着玩笑:“在你面前你还想要我想其他男人?”

    我赌气道:“我爸是个攻。”

    他嗤笑一声,“两攻在一起,必有一受。”

    “顾平川,你丧心病狂。”

    他又来取笑我:“怎么?生气了?吃醋了?”

    我转过身去,“我怎么可能吃我爸的醋。”

    他又将我拨过来,认真地问:“你做/爱,还疼吗?”

    我摇了摇头。说实话,经过多次的尝试后,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甚至很多时候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又把我压住,抓住了我的双臂,道:“这么说,你是有快感了。”

    我没答话,不过他已经看出了我心里的心思。

    “我忽然觉得……”他端详着我,很仔细地,“你好像有受虐倾向,你喜欢暴力。”

    “我不喜欢。”我冷冷道。

    他用手指划过我的脸,魅惑笑道:“傲娇难泡,是老子的菜。”

    “神经病。”

    “无情啊无情……”他指着我,笑得奸佞,“刚刚谁叫得那么大声,那么妖娆,还使劲抓我头发,差点把老子给薅成秃子。”

    “顾平川,你别无中生有。”

    “我无中生有?”他捏捏我的脸,“要不下次咱俩做的时候录下来,看看回放?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那销魂的样子。”

    “我才不要!”我打了他一巴掌。

    我觉得有受虐倾向的是他,不然,为何越打越兴奋?不然他也不会跟我摔来摔去。

    我不知道是几点睡着的,做完后,整个人都虚脱了。半夜中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顾平川长发飘飘,一剑直指我的喉咙。梦中惊醒,发现他正在我身边呼呼大睡。x

    一个人可以睡得那么死,平日里如此生龙活虎,在床上睡着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没有恶意,没有伤害力,任人宰割。也就是为什么许多电视剧中恶人喜欢趁人之危,借机行事,因为熟睡的人,根本没有防备。x 电脑端:/

    我下了床,准备出去喝杯水。我打开了闪光灯,照亮了一角。倒上一杯水,一饮而尽,准备再度上床睡觉。

    我准备回房时,听见了轻轻的啜泣声。

    声音很奇怪,忽有,忽停,但却想戛玉敲冰一般,丁丁缕缕。声音好像是从浴室里边传出来的,就好像一首丁丁缕缕的轻音乐,在接触不良的耳机里播放出来,断断续续,隐隐约约。

    我拿起手机,一步步走近,最终推开了浴室的门。

    顾闫豁然转身,泪流满面,挂在下颌的泪珠在我的闪光灯照耀下晶莹剔透若透明的冰晶。他泪眼通红,在我刺眼的光芒下有些闪躲。

    我的手机掉在了地板砖上,连忙打开了浴室的灯,忙问:“顾闫?顾闫,你怎么了?”

    他全身酥软若一团散沙,我扶起他,他又经受不住倒了下去,倒在了我的怀里。我抚着他的面庞,感受到了滚烫,我的双手也开始滚烫了起来。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我的声音响彻了整间屋子,似乎被顾平川听到了,我们都听到了他打开房门的声音。谁知,顾闫竟如死灰复燃一般,豁然从我怀中惊起,迅速跑了出去,关上了房间的门。

    我连忙跟了上去,正撞上了匆匆赶来的顾平川,撞了个满怀。我抬头,我们已经身处顾闫的房屋门口。

    顾平川敲了敲门,我站在他身边面目惊愕。

    里面啜泣声不断,顾平川敲了几下没有结果,最后狠狠抬脚一踢。

    “你他妈要死别死在家里,要死也别死在屋子里边,有本事出来死!关上门算什么本事?等老子处理尸体都得糟蹋了这门!”

    他暴跳若雷,青筋暴露,这个男人,生气起来真的可怕,完全不是我想要的样子。我抬手,抚了抚他的手臂,他转头看了我一眼。

    “你忘了我爸说了什么了?”

    “操!”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我狠狠一拍房门,去了自己的房间。我没有跟进去,默默地在房门前守候,直到晨光熹微。

    六点半了,顾平川从屋子里出来,我差点在顾闫的门口睡着,一整夜里面都没有动静。

    “你没睡?”他从我身后抱住我,在我耳边轻轻问。

    我抓住我胸前的一双手,道:“守着呢。”

    他嗅着我的脖子,“苦了你了,对不起。”

    我转过身来,摸了摸他的颊,笑道:“你守着,我去洗漱。”

    我进了浴室,开了灯,洗漱到一半,我听到了外边剧烈的撞击声。

    “砰!砰!砰!”

    我连忙将嘴里的沫吐了干净,飞快出了门,发现顾平川将门撞开了。

    他是顾平川,他不会像我一样耐心等待,他会用暴力的方式,解决一切。

    我探进头去,发现顾闫早就不在自己的房间里,而窗户早就被打开了,想来,他是从窗户跑出去了。

    顾平川叹了气,深深地,白花花的雾气从他嘴里喷了出来,在空气中薄薄的,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

    笑了一声,很讽刺,他看向了我,道:“看见了吧,他需要我管吗?”

    我低眉。

    我总是说时间会证明一切,然而现在我害怕的是,顾闫根本多少时间让我们去证明这一切。就他这样的病情,看得出危在旦夕,而他死活不说自己出了什么事情。

    我打算回家,问阿涛,向他问清楚一切。顾平川根本不知道顾闫跟阿涛的关系,因此我没让他跟着,而是随随便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他。

    其实我也怕他知道。

    回到家已经是上午十点。打开家门,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我打电话给奶奶,她那边异常吵闹,看样子是在打麻将。她说她也不知道阿涛去了哪里。

    我只能在家里等候,打阿涛的电话也没人接。直到奶奶回来,我们草草吃了个午饭,她又出去了。

    晚上,阿涛终于回来了,带着疲惫。他全身都脏兮兮的,身上还有泥,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奶奶说了他一通,他一句话都没说。

    我知道,出事情了,出大事了!

    趁着奶奶在浴室淋浴,我拉着他,命令他:“你跟我走!这里不宜相谈!”

    阿涛就好像千斤巨石一般岿然不动,我差点被他逼出泪来。

    “你跟我走,我想跟你谈谈。”

    我好不容易将他拖进了他的房间,将房门锁了,把他扔在了床上。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好久了,我都不记得多久了,再次看见阿涛这么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裂肝断肠。

    不知不觉间,我的眼泪也涌现出来,完全忍不住。

    我真的忍不住,控制不住,我不知道为什么哭,反正我就是想哭,反正我就是控制不住,以至于我自不成声:“他,他死……了?”

    阿涛摇了摇头,如我一般,字不成句:“从我这里拿走,五、五万块钱,说是去交医药费,我,我想都没想,就给了他。他死活不让我跟着去,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也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但是他发誓要跟我到老。我……”

    我坐在床上,握着他的手,给予安慰,给予他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他说今天早上起来就联系我,来找我,带我去看电影,早上起来我根本没接到他的电话,我打了过去,是空号,我去了他家找他,发现他家根本就没人。阿森,他失踪了。”

    原来如此。

    顾闫,我知道你不是骗子,但你至少给我爸一个解释。为什么要擅自离开?为什么要离开得不声不响?为什么要隐瞒一切自己吃苦?

    我拭净了我脸上未风干的泪水,努力平和语气,跟阿涛说:“阿涛,你要记住,他只是人生中的过客,他走了就走了,你不要强求。”

    “为什么我就不配拥有这一切,林森,顾闫……”

    “林森是个好男儿,老天都嫉妒他的存在,想着早点把他收走。这个鬼天,不煽动些风火,它不会消停。但是阿涛,我们要学会忽视,学会遗忘。你还有我,你不能走,你不能去找他,林森才是你一生中的指路明灯,你答应他的事情,绝对不能食言。阿涛,你被诅咒了,你要是食言,你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

    是啊,错过了就错过了,何必为了一个人跟自己过不去?伤心伤肺,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军刀,划破皮肤,再度刺进,鲜血若珊瑚般簌簌喷发,那刀子却仍在肉间搅动的疼。

    阿涛并没有回应我的话。奶奶淋浴完了,便过来敲门。

    我出了门,又把门关上了,奶奶看我眼睛哭得通红,关切问道:“你咋啦?来,让奶奶瞧瞧。”

    我微微一笑,道:“我没事,阿涛他……”

    “什么阿涛?没大没小的。”

    我这时候居然说漏了嘴。

    “爸爸他失业了,心情很低落。奶奶你别去打搅他,他很烦躁。”

    “他烦躁也不能拿你发脾气啊!我去教训教训他!”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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