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章 祸水帝王

    她是一只千年的红颜祸水,只是,这位红颜祸水先投生为帝王。

    谁说皇帝无所不能?一代窝囊女君就是个连夫君都拴不住的人。

    窝囊的表像,就算有再多的抱负,在别人眼里都是昏君一个。这是万古不变的定义。

    他叫不归。情若不归,要之何用?

    她叫当归。当归之人,却无归日。

    或许世上再无比他二人更为相像的人,抱紧彼此的时候,同时将一把利刃对准对方的要害。

    是情先到,还是刀先落?

    或许有一种爱就是一直宠爱,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或许有一种爱是仰慕、是妒忌、是再也放不下。只是,你知道它的存在,却也装作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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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诱夫大计第一记:女昏君诱夫不成,反被夫诱。

    第一轮:龙胜。

    壶国是一个很闷骚的国家,几乎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

    说兵力吧,兵力比不上斗国;说富足吧,又没有人家金国有钱;且不说这些,就说说玩乐吧,自然又没有舒国人会享受。总之,壶国就是一个存在感极低的小国。

    可它又不是没有存在感,因为壶国以它的君主而臭名远扬。

    壶国的先帝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大昏君,沉迷女色,却又没有子嗣;爱好享乐,可又没有享乐的资本,到头来还欠了周围邻国不少的银子。终于,到了这个昏君执政的后期,因为迫于压力,从宗亲中选出了两名优秀的孩子立为皇储。其中的一个孩子,是远近闻名的贤德公子,这件事终于使壶国人看到了一点曙光。

    然而谁又曾想,最后登基的居然是和昏君一个模子立刻出来的女小昏君,壶国人无不叹息一声:天要亡我!

    但有的壶国人就看得比他人更长远些,觉得这事儿不对啊,得找人算账啊!找谁算账呢?找那昏君呗!昏君呢?那昏君早已一命呜呼了!于是,壶国众人无不用一种可怜的眼神关注起了这位女帝,只等着瞧瞧她又要闹出什么笑话。x :/

    壶国女帝登基不足一年,可不就闹了一个大笑话。

    自古以来,当皇帝的也不缺那么几个奇葩,只是这女帝是奇葩到家了。众所周知,壶国女帝柳当归嗜糖如命,而且只食一种糖——莲子糖。也因为女帝的这种特殊的癖好,这种原来在市面上一文钱可以买到很多颗的糖一夜之间身价倍增,竟被封为了御糖。

    从此之后,这种糖再也不在市面上出售,仅供皇宫贵族食用。但要说到为什么女帝非此糖不食,这恐怕就不得而解了。而故事,也正是从这里开始。

    壶国,上安殿。

    入夜,华灯初上。龙凤烛静静地照耀着整座宫殿,火光静静地跳跃着。一层层殷红的幔帘上坠着金丝编就的流苏,红浪般的帐子深处,端放着一张华贵无边的金灿灿的龙椅。椅子的扶手锻造为栩栩如生的龙首,那纯金的龙头上镶以红宝石做眼,那红宝石在幽幽的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一个女子,身着明黄龙袍,白玉般的手上端着一杯盛满美酒的夜光杯缓缓摇着,酒香四溢。一旁的侍女,在一旁摇着孔雀尾翎制成的团扇,偌大的宫殿静谧的有些森然。

    柳当归把玩着手里的夜光杯,几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那个人,那个人。想到这里,当归猛地押了一口酒。不屑地挑了挑眉,手上一用力,银杯乍破,水浆骤迸。

    “陛下!”一旁侍奉的女官良辰低呼了一声。当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看了看自己那只染了血的手,感觉像是一朵妩媚的妖花正在怒放。

    当归叹了一口气,懒懒地往龙椅上一靠,翘起二郎腿,缓缓地说了一声:“良辰,宣御医。”

    说罢,又用某种不雅观的姿势在龙椅上躺倒,享受着这把独一无二的椅子。是的,只不过是一把椅子,充其量不过是把华丽的椅子。但很多俗人都为了它费尽心机,争得头破血流,而当归就是其中的一个。

    当归从不否认自己是大俗人一个。任凭如何浓妆,如何淡抹,当归也不可能是那淡泊名利,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要想在这宫里活下去并且活得漂亮,权力和利益比什么都重要。

    一声“御医到!”打断了当归的思路。当归一抬眼,就看到头发已然花白的太医背着沉重的药箱屁颠屁颠地赶到,那老太医一骨碌跪倒在当归的脚下,磕了个响头说:“陛下,请让老臣为您诊治吧!”

    当归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只流血的爪子,随即又把目光移向别处,仿佛没有听到老人的话。那老太医见这情景,猛地像是想起了什么,哆哆嗦嗦地从身上摸出两颗糖来,双手呈上:“陛下,请吃糖。”

    当归看到那两颗糖的时候,阴沉沉的脸色一下好看了很多,用没受伤的另一只手抢一般地从老人手里拿过了糖。

    “有劳太医。”当归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眉开眼笑了。老人心下也松了口气,于是才重复说道:“陛下,请让老臣为您诊治您的手吧。”当归这才不紧不慢地伸了手出去。

    吃完糖,包完爪子,摇摇手让御医滚蛋。当归懒洋洋的喊了一声:“良辰,伺候寡人更衣,寡人要就寝了。”

    当归喜欢这样称呼自己,寡人寡人,寡德之人。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一切的辛酸苦难只容她独自承受,又怎么不是寡人?

    喊完一半天,当归突然发现一旁的女官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当归好心的多问了一句:“有话直说,良辰。”

    良辰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主子一眼,绞着衣角断断续续地说:“陛下……今日是十五、所以、所以按理说您应当与皇夫大人共、共度良宵……”

    当归抚额,果然好奇心害死猫!终于,当归恨恨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摆驾!”

    崇阳殿。

    当归抬起头看到了这三个鎏金大字,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当归曾经以为,或许,自己再也不会再踏入这里一步,可是,没想到自己还是先低头了。但这也是可预见的,毕竟,他和自己的战争,自己只赢过一次,那就是皇位。

    算了,索性不去想那些。当归随意的挥了挥手,良辰很快会意,屏退了一帮随从之后自己也悄悄地退下了。

    当归一个人慢慢地走进了他的寝殿,顺势将自己受伤的手藏进了宽大的袖袍。

    很快,一股若有若无的熏香味充斥了当归的鼻腔。当归几乎不可见地一皱眉。以前,崇阳殿从不熏香的。当归很快恢复了面无表情,慢慢地掀开了挡住自己视线的那层纱幔。

    当归或许怎么都没想到,进入眼帘的是这样一幅香-艳-的画面。

    他仅着一件中衣,衣襟敞开了大半,中衣下的风景若隐若现。他没有束起他那缎子似的乌发,任由其披散,流泻出一种无言的诱惑。他慵懒地卧靠在一席美人榻上,右手拿着一把折扇,左手执一只极细的毛笔,在那扇上仔细的描绘着什么。

    当归一时看呆了,就像是一种静谧的美好,她不由自主地就沉入了这种安静祥和之中。仿佛,千年的眷恋涌上心头,熟悉而又陌生。

    她本应该懂的,他,柳不归,一直都是一个让人惊艳的男人。令人惊艳的面容,令人惊艳的才华,令人惊艳的左手楷书,一个令人惊艳到同时可以让人恨之入骨的对手。

    可是,每一次,每一次见他,都好像有新的惊艳呼之欲出。或许,自己最恨的,也就是这样一个他吧。

    当归悄悄地隐入到了纱缦之中,想要转身离开。当归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或许自己是怕再见到那张近一年未见的脸吧。被自己软禁了将近一年的他的脸。

    “女太子,别来无恙。”他却在此时突然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如同千万道光芒的散开,如此温润,如此耀眼。x

    柳不归很爱笑,笑的时候眉眼弯弯,如同那天上的虹,又如同那秋夜里的月,他笑的温润,他笑的雅致,却不妖娆,缺着那份亲切。

    当归此时简直想要逃离了,而他却像是早知道了当归的意图,将手中的毛笔随意地扔到一边,很快从榻上翻身起来,一把捉住了当归的腕子。

    “你怕见到我么,当归。”说罢,他将他手中的折扇递给她。

    那折扇上,画的分明是她的眉眼。只是那扇上的少女是如此灵动,看起来是这样的美丽动人。当归自认为自己是没有那么美的。皇宫里的美人从来都是只多不少,相应的,当归的那张脸便显得是那样的平凡。

    既然使出了激将法,那我便瞧瞧你到底有多大能耐。当归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反手拨开了那把扇子,对他嫣然一笑:“怎么会,此次我是专门来看你的。”

    说完这句话,当归将双手拢入袖中,转身向内室走去。

    像是不经意间开玩笑一般的留下一句话:“只是,多日不见,寡人没想到,殿下连基本的尊卑都忘了。”

    一句话中,孰尊孰卑,显而易见。柳不归却只是微微一笑,但从当归看来就显得有些高深莫测了,他微微地弓下身体:“臣,见过陛下。”

    当归自己深知虽然逞了一时的口舌之快,但是这实际对自己来说并没有多得到什么。星月虽有一时的耀眼,然而在夜里韬光养晦的太阳,最终会在黎明时分将他们尽数隐匿。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她对面前的那个翩翩公子回之以一笑:“免礼,今日我在这儿歇下了。”

    公子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缓缓向她走来,“听说你的手受伤了,我来为你宽衣。”

    当归的眉轻轻地一皱,旋即又笑的很甜:“好。”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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