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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应是很难骗人的,南决明看得出他的疲于应对,便把他按在床上,笑着给他盖上被子,说道:“现在也不早了,要不要今晚就好好休息?”

    听了这话,姜归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工作,他的职责就是做这个的,现在却没法做不了,做不出让甲方满意的效果,这不是扯淡吗?

    更别提,今晚南决明才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他却无法好好回报,让甲方支棱着个参天大树在那儿看自己躺下睡觉,这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姜归辛惭愧得很,忙说:“这不碍事的……”

    “也不急于一时。”南决明温和地说。

    姜归辛倒是难堪,还想再表现表现。

    南决明却从床上起来,去浴室洗澡穿衣了。

    南决明洗完澡出来,却见姜归辛坐在桌边,正在剥荔枝。

    姜归辛朝他抬头一笑,说:“我现在也只能做这个讨您欢心了。”

    南决明温声笑道:“不必特意做什么,你就足够讨人喜欢了。”

    姜归辛听了这话,望着南决明那双天生含情目,心弦乱颤,似有谁在乱拨。

    姜归辛一下失神,指尖掐碎了荔枝柔嫩的果肉,便轻叫一声,说:“啊,不好意思……”

    “没关系。”南决明从姜归辛手上拿过那破碎的果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笑着说,“只要是小姜剥的,都是甜的。”

    姜归辛简直要疯了,他的心全被南决明这些好话给动摇得翻天覆地,日月无光,浑然忘记自我。

    他真是恨啊,恨南决明不讲信用,不讲武德。

    不是说好了,我做了狐狸,就不会对我太尊重吗?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又这样照顾我?这样说甜言蜜语?

    为什么又要用那双好看的眼珠子凝视我,让我产生被喜爱的错觉?

    真是害人不浅。

    也许他是真的昏了头了,可能是今晚太累,有可能是实在难忍,他心里那个紧紧封着的井突然要破开,把感情泉涌而出。

    他怀着一种孤勇的义愤,抬眸看着南决明,对从不留夜的南决明期期艾艾说:“我特别紧张焦虑,我怕我睡不着……”

    第21章 镇店之宝

    即便是心泉翻涌,激情澎湃,孤注一掷,他还有几分理智尚存,不敢明目张胆问“您能留下来吗”。

    倒是南决明好像真的信了姜归辛太过紧张焦虑了,安慰道:“你先去躺着,我陪着你,等你睡着了再走。”

    姜归辛心里不知应该开心还是伤心。

    开心是南决明并未对他的得寸进尺而翻脸无情。

    伤心的是:南决明还是要走的。

    但姜归辛总得劝自己不可太贪心,做人不能既要又要。

    他便笑着跟南决明道谢,洗漱过后在床上躺下。

    南决明和衣躺在姜归辛的身侧,被子都没盖,一副随时就能拔腿走人的模样。

    姜归辛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装作焦虑失眠模样,辗转反侧。

    南决明倒是好耐心,打开了舒眠白噪音,轻拍他的肩膀,哄他好好入睡。

    姜归辛一阵心动,一阵心酸,一阵心悸,一阵心慌……到底是睡不着的。

    却没想到,被哄睡的那个睡不着,哄别人的那个倒先睡过去了。

    姜归辛感到南决明轻拍他的动作渐渐慢下来,他抬起头,看到南决明眼睛闭上,呼吸均匀,已经安静地入睡了。

    姜归辛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却又想到:他和南决明动态地睡了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看见南决明静态地睡……

    以后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还得抓紧好好看看。

    姜归辛便凑近去看南决明熟睡的容颜。

    只见在柔和的灯光下,南决明素日偏冷的面容显出几分暖色。

    眼睛轻闭,长长的睫毛温柔投下阴影,让他看起来更加迷人。

    姜归辛忍不住靠近,又是陶醉却又无聊,便索性盯着南决明那细密的睫毛,一根根地数起来。

    数着睫毛的过程中,一种奇妙的满足和宁静漫上心头。

    瞬间停滞了时间,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和南决明的眼睛。

    平日隐藏在嬉笑怒骂之下的炽热感情在姜归辛心内沸腾,他忍不住轻轻地低下头,将嘴唇几乎碰到南决明的睫毛——却在这时候,南决明突然睁开眼睛。

    姜归辛急忙后退了一步,心神竟然大乱——要说他和南决明之间什么都做过了,要亲眼睛,倒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罪过。

    但此刻姜归辛却心跳如雷,仿佛做贼被人抓了个正着似的。

    他清了清喉咙,试图恢复平静,然后轻轻笑了笑,故作从容地说:“是我把您吵醒了吗?”

    南决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安静地观察着姜归辛,仿佛在审视着什么。

    这目光让姜归辛如坐针毡——南决明的目光仿佛能够透视他的内心,让他陷入一种无法隐藏的脆弱。

    但姜归辛依旧素养良好地保持他的笑容,竭力使自己看起来只是一只谄媚的狐狸:“真对不住,我见您睡着了……”

    “没关系。”南决明淡淡打断道,“我睡了多久?”

    姜归辛忙道:“就一小会儿。”

    南决明抬眸看了看时钟,仿佛在估算自己睡了多久,然后转头对姜归辛说:“看来我也累了,竟然在外面睡着了。”

    姜归辛听见“外面”这个词语,心下苦涩,仍平和地抿出一抹笑容:“您要回去了吗?”

    “嗯。”南决明迅速地从床上起来,没有丝毫留恋,“对了……”南决明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姜归辛,“你应该记得,开业那天我不会出席吧。”

    姜归辛闻言,心下一紧:“当然记得,怎么突然这么问?”

    南决明微微一笑,道:“我怕你忘了。”

    这话好像只是无心的提醒,又或者不是。

    一句话是否无心,是否伤人,其实不在说者,却在听者那里。

    此刻不管南决明的提醒是有心还是无意,听在姜归辛耳里,都是惊雷一道,炸得他脑子乱响,顿把刚刚情丝斩断,满腔心惊。

    但姜归辛的脸色如常,笑容倒还更迷人了:“只有贵人才多忘事,我这样负责伺候贵人的,是绝不敢忘事。”

    “我就是提醒你一句。”南决明看姜归辛衣袍松散,还贴心地替他把领子拢好,微笑说道,“不要多想。”

    没有多说什么,南决明就转身离开了。

    姜归辛依旧一脸迷茫地站在原地。

    半晌,他才重新获得清明。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才发现掌纹的姻缘线上缀着一根睫毛——可能是刚才南决明留下的。

    他一低头,吹了吹手掌,让掌心那根他刚才还视若珍宝的眼睫毛随风掉落在任人践踏的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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