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88章 番外九

    白宿用两秒钟深思熟虑了一下。

    演的,肯定是演的,这俩柜姐肯定也是收了钱陪他演的。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白宿手一挥,眼睛眯眯似月牙:“那就把新品专柜的全包起来吧,我带回家,挨个试戴。”

    他故意加重了“我带回家”四个字。

    悄悄抬头,想要看看萧恪在得知此消息后惶然无措且尴尬的表情,他已经准备好偷笑了,却意外发现——

    萧恪的眼中古井无波,微微抿起的唇角挂着淡然笑意,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真能演,娱乐圈不请他做演员真是一大损失。

    两个柜姐忙着打包,时不时悄悄看一眼二人。

    “你说……他们这是在演什么情.趣戏码。”

    “听说白老师记忆力好像出现了问题,不记得萧总了。”

    “啊……这么狗血么?难道他们这次过来是来找回忆的?”

    “是了,你看萧总还陪着他演,不厌其烦的,白老师真幸福,无论怎么样都有人愿意哄他开心。”

    良久,柜姐们打包好首饰,毕恭毕敬走到白宿面前道:“所有的首饰已经打包好,稍后我们会派人亲自送到府上。”

    稍后?白宿意味深长一笑:“不用了,我们开车来的,麻烦你们帮忙送到车上吧,别人送过去,我不放心呢。”

    万一半道掉包或者以次充好怎么办,他这么谨慎的人岂会被萧恪拿捏住?

    就看一会儿首饰上了车,他还能找什么理由。

    两位柜姐提着几十只精美包装袋跟着去了地下停车场,白宿坐在车边,就跟个无良监工一样,死死盯着每一份放入后备箱的首饰,数着数量,检查着编号。

    一直到后备箱关上,白宿再次抬眼看向萧恪,迫不及待想看他世界坍塌的好笑模样。

    “嗯,数量没问题吧,这些都是宿宿很喜欢的,弄丢赔偿事小,惹了他难过才是大事。”萧恪对两位柜姐道。

    柜姐掩嘴偷笑:“您尽管放心,我们办事从未出过岔子。”

    白宿:……

    到底为什么?价值上百万的首饰上了车,萧恪怎么一点不急的?

    只见萧恪从钱夹里摸出两张银行卡,抽出钢笔在卡片背面写了什么,交给两个柜姐:“背面写了密码,具体金额你们自己划就行,剩下的当是辛苦费。”

    两名柜姐霎时间门眼睛瞪得铜铃一般。

    虽不知道划掉首饰金额后卡里还剩多少钱,但是萧总这也太……壕无人性了吧,天啊,这笔钱她们可不敢收。

    两人连连鞠躬,嗓子眼发紧:“划走首饰金额后我们会找时间门派人把卡片送到府上,打包本来就是我们职责所在,不辛苦不辛苦!”

    萧恪看了眼望着后备箱发呆的白宿,凑到柜姐耳边小声道:“辛苦费并非指打包,而是你们的表现让我老婆开心了,这是你们应得的,别客气。”

    说完,在柜姐惊愕的视线中,萧恪打开车门将白宿抱上车,车子后灯亮起,随即缓缓发动。

    车上,见白宿不发一言,倚着车窗陷入沉思,萧恪清了清嗓子,问道:“还想去哪里逛逛。”

    “累了,回家。”白宿看也没看他,低声道。

    现在他的脑子里宛如塞了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难道他不是对家派来的?不然就他这一掷千金的豪气程度,对家得是什么大人物才能使唤得动他?何况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愚蠢行为真的值得么?

    记得松山集团的萧董事长曾经说过,萧恪和他已经结了婚,如果真的是夫妻,怎么会记得所有人偏偏忘了他?

    记得电视剧里演过,选择性失忆患者会潜意识想要忘掉曾经最痛苦的经历,难道,这个看似温文儒雅、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男人,其实是个家暴男?!

    自己之所以失忆,是被他家暴导致?!

    他和自己结婚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吞并妈妈家的财产?

    而他装的这么温柔模样,就是为了打消自己的顾虑好让自己不对他进行起诉,一定是这样。

    想着想着,额头的伤痕一阵钻心疼痛。

    就他人形容,自己是从楼梯上摔下来导致受伤,既然从楼梯上摔下来,怎么可能没磕到后脑勺反而伤了额头?

    果然,家暴男石锤了。

    这荒唐的婚姻,今日便是解放自由的时候。

    到了家,萧恪打算先带着白宿去洗澡。

    心里已经打起了如意算盘:一会儿小笨蛋要是再使出诱敌制敌那一招,自己就顺水推舟,干脆就在浴室里行使自己合法丈夫的权利。

    他先让白宿在卧室休息一下,自己则进了厨房把没处理完的碗筷洗完。

    而另一边,白宿已经悄悄打开手机录像,将手机藏在角落架好。

    今天就要录下他家暴的证据,然后提交法院,判他赔到倾家荡产,完美~

    随着脚步声响起,白宿忙在床上坐好,随手打开一只首饰包装袋,拎出一条手链,笨手笨脚系着,怎么也系不上。

    萧恪擦了手进来,看到白宿低头对着刚买的手链左右开弓,模样固执又可爱。

    他走到白宿身边坐下,从他手里接过手链帮他系着。

    就像第一次那样。

    倏然间门,白宿突觉心头一阵刺痛。

    咦?好奇怪,为什么单单看到他帮自己系手链的场景都会觉得心疼呢?

    脑海中莫名闪过某个荒岛上空出现的北极星,以及□□的皮肤包裹着自己身体的模糊记忆。

    赶紧摇摇头,把奇怪又想不通的画面甩出脑海。

    白宿抬手看了眼,撇撇嘴:“难看。”

    “不难看,我老……我们宿宿就是戴条麻绳都好看。”萧恪安慰着。

    白宿的关注点:麻绳。

    果然!这个家暴男不光家暴还玩囚.禁那一套!这种人不送他个十年不动产都对不起国家法律。

    白宿悄悄看了眼角落的手机,确定还在录像后,拿起另一只包装盒递过去:“我想试试这个。”

    萧恪道了句“好”,拆开包装盒取出首饰,是一枚小月亮耳钉。

    “试戴完这个就去洗澡休息吧,你伤口未愈,多休息才能愈合得快。”萧恪叮嘱着。

    白宿嘴上没说什么,但是佩戴完耳钉后,蹬鼻子上上脸,递过去另一只包装盒:“还要试,再帮我戴。”

    萧恪抬头看了眼挂钟。

    已经十一点了,为了伤口尽快康复他真的该休息了。

    萧恪轻轻将盒子放在一边,轻声哄道:“乖,明天再试好不好,早早休息才能尽快康复哦。”

    白宿忽而举起包装盒,手在半空停顿半晌,似乎有些犹豫。

    但还是猛地甩了出去。

    盒子撞在墙角散开,里面的首饰可怜兮兮滚落出来。

    “我只是想试试怎么了?你要是不愿意帮忙就直说!”

    萧恪愣了下,忙道:“不是……”

    未等他话说完,白宿又抄起一只盒子,像泄愤一样狠狠扔在地上,再拿起一只,再摔——

    地面顿时一片狼藉。

    萧恪怔怔看着满地狼藉,他从没见过白宿发这么大火,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情绪上头么?

    首饰盒扔完,白宿又将目标放在桌上的水杯。

    是一对情侣水杯。

    他抄起体积大一点的水杯,高高举起——

    一瞬间门,心脏刺痛得难受。

    为什么啊,明明是想激怒他好录下他对自己家暴的证据视频,但为什么自己心里这么难受?

    萧恪忙抱住他,顺势从他手里拿过水杯放好,揉揉他的头发安慰着:“好好好,喜欢试就试,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阻止你,别生气好不好?”

    白宿抬起眼,眼眶一片艳红,瞳孔表面蒙了一层雾气。

    “我都这么无理取闹了,你为什么还不揍我?”

    心里这么想的,嘴上也就不经思考地问了出来。

    萧恪努力理解着这句话,良久,他悟了。

    估计自己在他心里已经从对家派来的间门.谍变成了无良家暴男,只为给他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自己这件事找到一个合理解释。

    但看他这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估计是在激怒自己的过程中被感情占据了理智。

    好傻啊,又可爱又可怜。

    萧恪将他揽进怀中,轻轻轻吻他额头的伤口,柔声道:“我只想揍自己,没有保护好你害你受了伤。”

    白宿悄悄抬眼看着他的脸。

    真的?

    难道是自己判断有误?如果他们感情真的这么好,自己为什么会单单忘了他?

    见白宿沉默不语,萧恪问道:“洗澡么?”

    “不洗了,睡觉。”

    萧恪轻声笑笑,扶着他躺好,为他盖好被子:“那就不洗了,晚安,有事就喊我。”

    “等一下。”白宿喊住他,“睡不着,给我讲故事。”

    这颐气指使的态度,萧恪可真他妈喜欢。

    他在白宿床边坐下,轻轻拍着他的小肚子:“想听什么故事呢。”

    “随便你。”白宿闭上眼睛,做好了听故事助眠的准备。

    萧恪只能从他贫瘠的故事库里找到那么一两个曾经给白宿讲过无数遍的故事。

    果然,听了没两句,白宿不耐烦打断他:“这故事我倒着都会讲了。”

    萧恪一挑眉,忽然站起身,手指抚上腰带扣:“不困?那是没累着,做点剧烈运动?”

    白宿忙拉上被子盖住半边脸,翕了眼睛:“睡了睡了……”

    萧恪望着床上隆起的薄薄一层,低头浅笑。

    关了灯,轻手轻脚离开了卧室。

    回到自己的卧室,他不知道白宿累不累,他是真的累了。

    疲惫地倚在床头,黑沉的眼睛凝望着窗外月浓影树。

    忽然间门,他像想起什么,拉开抽屉翻了翻,翻出了一张简约到简陋的日历纸,上面画了一个由无数小格子组成的爱心。

    不知不觉,爱心格子早已填满。

    他从不怀疑白宿对自己的感情,哪怕这段感情始于一场互相猜忌。

    但为什么,他偏偏忘记了自己。

    萧恪忽然想起自己在英国读书时认识一个学医的朋友,毕业后他也一直留在那边,好像当时攻读的就是脑内科。

    看了眼时间门,英国那边现在是下午四点,应该不会打扰他休息吧。

    萧恪翻出朋友的联系方式,一个电话打过去。

    只响了两声,朋友火速接起来。

    简单向他叙述了白宿的情况,萧恪提出疑问:“选择性失忆大部分是病人潜意识里想要忘掉某些不快的记忆,可他记得全部,唯独不记得我,是什么原因。”

    朋友想了想:“确定不是装的?”

    “他没那么闲……”

    那头传来朋友沉吟的声音,接着听他砸吧砸吧嘴:“当然,这种现象很少见,但硬要解释也能解释得通,这是我个人一点想法,不一定对。”

    “你说。”

    “如果你爱人唯独忘记你,这不外乎是一种大脑自我保护机制,与其说是忘记了,不如说是因为舍不得,因此失忆前强烈的意志在大脑中形成一个保护仓,将这段记忆封存在保护仓中,生怕自己忘记。我这样说,你能理解么?”

    萧恪握紧手机:“你的意思是……因为太害怕忘记这段记忆,所以将其保护起来,却阴差阳错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

    “大概是这样。你仔细想想,他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失去这段记忆中存在的感情。”

    经朋友这么一提醒,萧恪醍醐灌顶。

    跨年夜,漆黑的海滩,因为害怕自己看到他的离开而难过,所以选择了独自一人承受这份痛苦。

    明白了。

    不是因为不够爱,反而是因为投入了太多的感情,每一帧相处的画面他都希望牢记于心,但老天却给他开了个怪诞的玩笑。

    医生朋友在电话那头轻声道:“不要责怪他,根据你的描述,我觉得他潜意识里已经因为忘记这段回忆感到痛苦了,好好照顾他,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

    翌日一早,两人都还没起床,门铃声响彻别墅。

    萧恪下去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宣雅兰。

    “妈,您来了,早安。”萧恪恭敬对他岳母道。

    宣雅兰看了眼楼上,问道:“宿宿还在睡么?”

    “嗯,昨晚睡得晚了些,而且,他一般这个时候是不会起床的。”

    宣雅兰看了眼手表,已经九点了。

    想起之前白宿七点钟给她发消息道早安,自己问他是不是平时都起这么早,他脸不红心不跳撒谎的模样,现在想起来觉得很好笑。

    “那我在客厅等,不要吵醒他。”宣雅兰在沙发上坐下,“我也没别的事,就是担心他过来看看。”

    但平时一觉睡到自然醒的白宿像是和宣雅兰有了强烈的心灵感应,不等人叫便主动爬起来。

    “妈妈~”一见到亲人,白宿便倔强滑着轮椅冲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萧恪这儿受了多大的委屈。

    果不其然,一见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宣雅兰带有警告意味的目光便朝萧恪刺了过去。

    萧恪:冤。

    她忙安抚着好大儿的情绪,问道:“最近在家闷坏了吧?今天阳光很好,要不要去海边透透气。”

    “要去!妈妈也陪我一起么?”

    “当然,而且——”话未说完,及时打断。

    她抿嘴笑笑:“没什么,快去洗漱换衣服吧。”

    十月初的阳光,温暖又不刺眼,乘着温柔的微风,白宿坐在车上,打开车窗探出脑袋。

    真好啊。

    他脑袋靠着车窗,惬意闭上眼睛,感受微风拂面带来的生机勃勃。

    倏然间门,一只手伸从他身后穿过,掌心展开垫在他的脸颊下。

    白宿侧首看了眼,见是萧恪。

    他正低头忙公司的文件,但那只手却娴熟自然的给自己挡住车窗框,生怕自己磕着碰着。

    他微垂的眉眼连接着高挺鼻廓,薄薄嘴唇中央像贴了颗粉色玉珠,精致不掩性感。

    嘭嘭、嘭嘭!

    白宿赶紧别过视线。

    但不大一会儿,小眼神又放肆瞄了过去。

    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的老公么?

    那么是怎么认识的呢?他这样优秀的人,明明可选择的机会多如繁星,为何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

    该死的心脏,乱跳什么呢?

    他悄悄捂住自己的脸颊,烫烫的,在指尖融化开。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海边停下。

    放眼望去,海滩一片热闹,无数黑色小人淌过银蓝色的海岸线,漫步于金光闪闪的海滩,不断延伸,与天际相接。

    明明是美好的画面,但是看到这片大海,莫名其妙的,心脏犹如被人捏紧了般,疼痛阻滞了呼吸。

    好难过。

    是因为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么?

    白宿下意识地看向萧恪。

    他也在凝望这片海,剑眉微蹙,阳光将他的眸子映得亮晶晶。

    两人推着轮椅缓步于金色的海岸线边,微风吹得人浑身舒畅,白宿又禁不住仰头看了眼萧恪。

    嘭嘭、嘭嘭。

    心脏再次失去节奏。

    “班长——!”

    忽然间门,银铃般的女声响起。

    循着声音看过去,几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高中生模样的孩子正冲他招手。

    白宿记得他们,是当时一起拍摄《我们的班长》时的同班同学。

    “班长好久不见,你怎么受伤了,天啊,摸摸你!”丸子头一马当先冲过来,给了白宿一个大大拥抱。

    应明主任也紧随其后,吆喝着“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乱蹦乱跳没个正行”。

    以及,蒋月、颜宇、郭浩……

    这些都不是巧合,而是宣雅兰特意拜托他们抽空过来见见白宿,帮他尽快恢复记忆。

    “月月你长高了呢。”白宿拉过蒋月的手笑道。

    “成绩没长,就是长身高谁也赶不上她。”丸子头在一边道。

    颜宇在他面前站定,微微俯身,嘴角是难以掩饰的笑意:“哥,好久不见。”

    “你也长高了,感觉五官都长开了。”白宿打量他一番,发出感叹。

    越来越像宋凛了呢……

    提起宋凛……一个模糊的镜头忽然涌上脑海。

    因为他,以为自己结束了全文剧情就要离开,度过了无比痛苦的一周,然后呢。

    天青色滴下,掩盖了海滩,阒寂无人的海边,对面不断报时的钟楼,以及……

    那句苍白无力的“能不能不走”。

    海边风大,吹得白宿头发飞扬。

    萧恪忙脱下外套搭在他身上。

    被体温暖过的气息扑面而来,裹挟住全身,顺着每一处空隙钻进血液中,接着四散流开。

    心脏又开始跳得失去节拍。

    可能他自己不知道,别人可都是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他脸红了。

    他虽然忘记了有关萧恪的一切记忆,可当他披着带有萧恪气息的外套时,还是再次动了心。

    孩子们互相对视一眼,达成了某种共识。

    “班长,我们为你准备了礼物。”蒋月道。

    不等白宿询问,孩子们一拍而散,站好位置,迈动小碎步不断向前,在海滩上划出条条弧形线段。

    随着动作,线段也在不停延伸,最后汇聚在一起。

    一颗巨大的爱心出现在海滩中央。

    丸子头跑过去拉过萧恪推着他走到爱心中间门站好。

    萧恪不明所以地看着孩子们。

    接着,就见孩子们又跑到白宿身后,扶住他的轮椅,嘴里喊着“一二三”,当“三”字出口后,孩子们大力将轮椅推了出去。

    乘着海风,轮椅载着白宿不断向前。

    风儿带着曾经的一帧帧一幕幕涌向白宿,冲破了他脑中的保护仓,将那些被他刻意保护起来的记忆解放于自由中。

    他闹情绪不吃饭时,萧恪故作强硬问要不要嚼碎喂他;

    他上恋综时,萧恪将揉皱的表白卡塞进他手里,上面写着“嫉妒会令人失去理智”;

    他参加爸爸综艺时,萧恪从口袋里掏出的一把巧克力,以及融化开可可味道的轻吻;

    他任性补拍电影片段,恰逢大雨和堵车,萧恪骑着单车带他冲向婚礼现场时坚定的背影。

    那一刻白宿终于明白了,之所以忘了,是因为太舍不得了,想将所有有关这个男人的片段都私藏于心中。

    轮椅慢慢停下,刚好停在萧恪身边。

    白宿抬头想要仔细看看这个男人的脸,但他却俯下身子,像是了解自己全部心思,凑近一点点,想让自己看得更清楚。

    白宿望着他,忽而张开双臂,小声道:“抱。”

    当萧恪强烈的气息倾压下来时,白宿知道了,无论忘记他多少次,还是会再次爱上他。

    这是穿成炮灰后,自己唯一不愿改变的命运。

    一个月后。

    白宿完全康复,记忆也全部恢复,萧恪为了补偿自己在他失忆期间门对自己的冷淡,按着人艹了个爽。:,,.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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