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12章 112(二合一)

    卫无忧和将士们一道沉默了。

    小家伙沉默,纯属是被霍去病的操作哽到。千算万算,属实是没算到,小霍所谓简单粗暴的法子,就是现场亲自带货。

    也不知是不是霍去病对行伍之人更为了解的缘故,他这招竟然还很管用。整个校场上的将士们,从上到小都打起精神,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静静恭候骠骑将军的下文。

    卫无忧小朋友只需要呆呆坐在一边,听着霍去病越来越激昂的解说——

    “云中郡大片的盐碱地,只需要在农闲时种上栽培绿肥,那地力恢复的,都不用你们操心,照常种下小麦就能收获!"

    “还有这小麦良种,第一批自愿加入‘民兵团’的,按照家中拥有的土地亩数足量发放良种,等明年收麦后,只需要交还三成,余下的六成用于家中口粮和来年的留种。"

    “这些都不算什么,我们家孩子就是太过聪慧,还想出来‘立体农牧’啊,能叫会畜牧的人一边养马饲羊,一边还能喂鱼养鸭,往后发展得好了,养几头豺狼虎豹都没问题!"

    小家伙终于听不下去了,这怎么说着说着就夸大事实起来了?越吹越没影,他听着都不敢抬头了。然而,台下的将士们反应良好。

    “骠骑将军都这么说,那必然就是真的!这可是咱们勇冠三军的冠军侯!”

    “我作证,我在长安做行脚商的姐夫回来说过,咱们这位小云中王可是有真本事的!”"对对对,如今刚用上的细盐、草纸等,听说都是这位小云中王的手笔呢~"

    于是,全军之内这么一传话,上赶着转职做“民兵”的人前赴后继。

    卫小四起身立在霍去病身边,有些叹为观止,这种单细胞的思考方式在军中还真是不少见啊。或许真如去病阿父所说,简单粗暴,有时候才算最有用的对症下药。

    从大营回到云中城之后,卫无忧便让南风按照霍去病说的,做了一份简报,交给国相陈安之,由他去统领属官们将此事排布落实。

    陈安之也是个相对年轻的文官,自小学的便是儒家经义。

    他出身北地,与公孙贺、公孙敖等武将是同乡,因为熟悉北地郡、朔方郡、五原郡的风土人情而被举荐到刘彻那里,此番被刘彻特意挑选来出任国相,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一开始,卫无忧有些担忧,便故意将此事的执行落实交给了陈安之去做。好在,这姓陈的还算是个做实事的人,虽然做事情的手段稍显稚嫩,但胜在细心,看新改组出来的民兵和其家人的反应,也能知晓此事办得不错。

    开荒之后要播种,最早也要到三月。卫青霍去病已经带着卫伉几人快马奔赴朔方,他们要忙着仲春的征战准备,时间自然有些紧迫。

    卫无忧小朋友则不然。男耕女织的小农经济下,古人的冬天大都是有些无聊的。

    即便他要改革,也不得不遵从四时的规律。将“民兵”的户数统计出来,算好需要发放的小麦良种,再教他们如何种下几种简单的栽培绿

    肥,如冬季的鼠茅草,春季的胡麻等。

    做好这些准备,他便舒舒服服地躲在烧了暖墙的殿中猫冬。

    今日正是云中城的寒风最冷彻骨髓的时候。

    一场大雪强袭,将整个云中城外的山精野怪踪迹全部掩盖。两条河水冰封,就连四方城墙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云中的城墙已经今时不同往日。

    卫无忧到这里之后,瞧见竟还是夯土墙,便第一时间叫匠奴们与军中合作,用水泥混凝土浇筑加厚城墙,同时将它的高度也抬上了一层。

    高墙铁桶之地,有一层冰结在城墙上,大大减少了被人奇袭入城的可能性。

    最重要的是,卫无忧这回来,还被刘彻嘱咐特意带上了猛火油柜。这种守城利器,便是有漠北一带的匈奴散骑来打草谷,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炭盆里的火烧得正旺,铁网上头,几颗栗子“噼啪”作响,已经爆开了花。

    卫小四捡了一颗爆香的放在案桌上,食指指尖被烫的通红,连忙摸了摸耳垂,又笑嘻嘻去逗桌上那颗栗子。

    南风忍不住道:"小公子,要不还是仆来剥开吧?"

    卫小四瞪他一眼:“我自己可以。南风,我都八岁了,难道还不会剥个栗子嘛,你这样拿我当小孩儿,会弄得我很丢脸的。"

    南风一脸受教:“是,仆记住了。小公子,请。”话音落,卫小四的牙碰上板栗壳,发出“嘎嘣”一声,紧跟着传来他倒吸一口凉气的抽搐。

    刺儿瞪圆了眼:"小公子,不是说会剥栗子么,这是怎么了

    ?"

    卫无忧小朋友生无可恋脸,露出牙齿皮笑肉不笑:“不怪栗纸不怪藕,似牙掉惹。”刺儿:"……噗,公子说话都漏风了。"南风:"…下回,再碰上这种有壳的,他还是抢着剥吧。

    好好的猫个冬,卫无忧又掉了一颗大门牙。这不仅仅是说话漏风的问题,还影响了他一介云中王的形象和可信度。

    小萝卜丁包袱很重,为这个,一整个冬日都不怎么出门,即便要出去,也尽量保持不苟言笑的小古板形象,要是实在忍不住了,他就蒙一块黑纱布在口鼻之上。

    堂堂云中王,倒像是来打家劫舍的小悍匪。

    国相陈安之来了几次,撞见卫无忧这副山大王造型,还当是小孩子爱玩闹。后来多见了几次,卫无忧还一直蒙面,有时候甚至咳嗽,他便觉出不妥了。

    陈国相没养过孩子,但是听过各种小儿病啊!他不禁有些心慌,还当云中王这莫非是染了什么病,有意在遮掩。

    陈安之此番跟随出京,便曾被陛下叮嘱过,若是封地内的决策有什么不对劲之处,亦或是云中王有什么危难,便可传信长安加急羽书,不论大小,定不能误事。

    在陈安之的眼中,陛下对这卫无忧,是真真切切的上心。

    他不是那种喜欢打探郡王隐私的人。而这恐怕也是刘彻选择他来做云中国相的原因之一。

    陈安之回到府中,来回踱步之后,最终快步去了书房修书一封,按照陛下吩咐的方式,亲自去城中传递密报之处,将这信送了出去。

    从云中传信到长安,即便是刘彻的特派件,也须得三日。陈国相叹息,期望一切都来得及。

    未央宫内,大雪落满松枝。

    正殿的暖墙烧得很旺,刘彻正与卫子夫手谈,这四方棋桌之间,莫名拉近了帝后二人之间的距离。

    卫皇后自从卫无忧离开长安之后,便生过一场病,病得不重,但人总是不见好,外加食欲不佳,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刘彻没办法,只得请了阳信长公主进宫,叫她从中解释一番。最好能多提一提,他这个一国之君都为无忧带了什么人做了哪些准备,免得皇后郁郁寡欢,连据儿都对他爱答不理的。

    阳信确实是进宫了。

    但并非美言,而是关上门跟卫子

    夫狠狠将刘彻痛批半日。这事儿她没敢叫上王太后,毕竟无忧分出去做了诸侯,与皇家有些利益从根本上有冲突,她不敢拿忧儿的事冒险。

    两位阿母疯狂吐槽着当今圣上的心思,一时又有些心疼还未过八岁生辰的儿子,相顾流泪。

    阳信沾了沾眼下,拍拍卫子夫的手:“你啊,也别多想。这几日将军来了信,信中说忧儿在云中一切都好,诸侯邸、仆役、吃喝都不缺,手下属官也都会办事又朴实,好管教,叫我们不要担心。"

    "这小馋鬼,吃得太猛,都把自己的牙齿给绊掉了,好在就是一颗该掉的牙,是好事。说明呀,这孩子长大了。"

    卫子夫听到这话,才算是喘过气了。

    阳信见状,又意味深长:“我们在长安好好的,你将陛下抓牢一些,才是对忧儿更好的帮助。不只是忧儿,你还有据儿呢。"

    阳信一语点醒梦中人。自那日之后,卫皇后便主动从椒房殿中走出来了,从前收起来的脂粉华服也被她挑了出来。

    卫子夫很懂什么是适合自己的,她的妆容和衣饰简单,却绝不会泯然众人,很是衬托气质,连多日不见她的刘彻也是眼前一亮。

    自此,宫中便传闻,卫皇后复宠之后与陛下情谊越深,陛下对她的态度与对从前那位相较,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宫人们的猜测有许多,唯有卫子夫自己知晓,她的心境究竟是发生了怎样一番变化。

    棋案之上,刘彻落下一枚棋子笑道:“梓潼这是一时大意,要叫朕领先了。”卫子夫笑了笑,不置可否。

    四喜从外头进来,已经提前在廊下掸过肩头脚底的落雪,这才从怀中扒拉出一封信,匆匆瞧了卫子夫一眼,递给刘彻。

    刘彻专注于眼前的棋局,随口问:“何处来的?”

    四喜躬身:“回陛下,是云中寄来的羽书。”

    这话一出,帝后二人同时将手中棋子落入棋篓子中,仰头看向四喜手中。刘彻更是心惊,想到自己为无忧做的排布,伸手抽过密信:“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早些掌来。”

    四喜把头埋得更低了:“昨日夜里便到了。只是,陛下已经在椒房殿宿下了,下头的小黄门们便没敢声张。"

    卫子夫难得插嘴:“往后,像这样的事情切不可再耽

    误了。若是出了岔子,你们谁都担待不起。"

    四喜连声应是,用余光去瞄刘彻的反应。

    皇帝陛下这会子的脸色可谓是黑透了。按照陈安之的描述,忧儿这像是染了什么难治的疫病。

    边境之地,常年战事。

    若是死人多的时候,在冬夏两季确实容易出现瘟疫。皇帝陛下越想越心惊,连带着手上的力道都大了些,险些将信纸扯烂。

    卫子夫心思细,察觉到刘彻的变化,心中也是一沉。她稳住声音问:“陛下,可是无忧的消息?"

    刘彻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与卫子夫说,只能将手中的信转交给她,叫她自己看。

    卫皇后看过信中内容,脸色瞬间煞白。

    她是做母亲的人,虽然未曾养过,但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第一反应自然先会担心孩子的安危。

    静下心来再思考之后,她才恍恍惚惚开始分析真相。

    无忧蒙面,很大可能是因为长公主提到的掉牙之事。

    这么大的孩子正是爱面子的时候,尤其在陛下派去的人面前,更是不想被当成小孩子,只怕装都得装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卫子夫对自己的猜测还算有几分把握,心中微定,再看向刘彻,便有些嫌弃又不愿告知真相的意思。

    猪猪陛下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扭头看四喜:“快,去传太医令来,朕要派他立即带人去一趟云中!”

    四喜忙应一声,跑着就要出去,被卫子夫拦住:“陛下,从长安到云中,以太医令能扛得住的最快速度最少也得七日。"

    若真是瘟疫,七日之后,你儿子那小身板早就凉了。

    刘彻也听出皇后的弦外之音,起身来回踱步两圈,总觉得怎样都是鞭长莫及。他问:"皇后可有什么好主意?"

    卫子夫道:“陛下,这孩子离得太远,自然会有这样我们帮不上忙的无力情况,予要学着适应,您也是一样。"

    "您当日将他遣出去,难道没想过今日?"

    刘彻默了半晌,叹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生出丝丝缕缕悔意。但是事已至此,云中王早

    就许诺封下,忧儿都远在他乡了,他要想收回成命已是不可能。

    或许是出于愧疚,刘彻道:“无论如何,朕要尽一份力。皇后且放心,朕对无忧,是有真心在

    的。当初给他起这名字的初心,朕没有忘记。"

    卫子夫垂着眸,遮掩住听闻此言后的神色。这种话刘彻已经说了太多次,她能信才是有鬼了。

    皇帝陛下此刻并未留意到皇后的表情,吩咐四喜:“派人先去寻太医令,叫他不必进宫了,多挑几个医士今日便全速往云中去,替朕好好瞧瞧云中王的身体状况。"

    “另外,你去寻少府,叫他从朕的私库中取黄金千两,丝绸织锦数匹,山参补药等都备一份,叫太医令一道送去云中。"

    四喜应声,匆匆又退了出去。

    刘彻做完这些安排,心中虽然依然有些忐忑,面上却不想表现出来。

    在卫子夫面前,他甚至还要做出一副淡定无畏的样子,笑着指了指棋盘:“来,我们继续。无忧那边会没事的,相信朕。"

    刘彻下了一步,示意卫子夫继续。

    卫子夫微微挑起眉梢,从棋篓中捞出枚白子,放在了一个刘彻意想不到的位子上,将他整盘局打乱。

    刘彻拢眉,只当卫子夫这是巧合破了他的局,谁知接下来没几步,卫皇后便反败为胜了。

    皇帝陛下错愕地看着皇后。

    卫子夫则露出个温柔的笑:“陛下,予这个学生学的如何?”刘彻勉为其难扬着笑:“……很不错,很不错。”

    冬末春初。

    并州,云中城城郊。

    农户们按照指导,早早将冬日里的积雪都堆在陇间,气温一升起来,雪水融化,变成了最省时省力的春灌。

    卫无忧戴着一顶麦秸秆帽,口中叼着一片刚萌发出来的狗尾草,带着南风和刺儿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陇间,查看小麦的种植状况。

    有了年轻的成年男子做劳动力,农活做起来果真提高了效率。卫小四检阅一番之后,觉得这地种的是没有任何毛病,只是,农户们的手问题有些大。

    边陲之地,本就艰苦,加上漠北多戈壁荒漠,风沙吹来时,能将人的视线一整日都弄得雾蒙蒙的。

    这

    手上的冻疮裂口,多半就是冰寒地冻中日日裸露引起的。

    百姓们如此,从驻兵中转职出来的“民兵”也是如此,甚至还更要严重一些。

    云中地处北地,即便已经要入春,天气的严寒度也依然是长安所不能比的。而朔方和五原就在云中平行左侧。

    他几乎可以想见,从长安奔波而来,又长时间驻扎修整的精骑们该有多么不适应。

    卫小四拉过刺儿和南风的手瞧了瞧。"皮肤很坚硬,苍白,表面就像蜡烛一样。我掐你们这一下有什么感觉?"

    刺儿摇摇头,一脸懵逼,要不是小公子问他,他都完全没注意自己双手的变化。南风倒是实实在在描述一番,只不过,他也不太懂公子为何会对冻伤这般大惊小怪的。

    卫无忧摇头严肃道:“你们可不能把冻伤想的太过简单,这样是会遭到反噬的。”这回他倒也没撒谎。

    严重的冻伤是会引起肌肉组织遭到破坏,甚至不得不截肢的。

    为了叫南风他们重视,卫无忧索性拉着这两人一道去实验一番。

    先用干燥的烘烤过的温暖布巾覆盖冻伤部位,然后用热帕子敷上一刻钟有余,再涂一层庄内疾医们配制的膏药便可。

    这个过程中,一定要避免直接受热,避免试图融化冻伤的皮肤,甚至是不要揉搓。

    卫无忧又想起件什么事儿,补充道:"尤其是,不要像去病阿父一样,总是捏一把雪在皮肤上揉搓。"

    "这样最蠢啦,可是会收获双倍冻伤的。"

    南风和刺儿对视一眼,都有些忍不住眼中的笑意。

    卫小四“哼”了一嗓子,等着南风他们的皮肤恢复正常。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提醒:“在皮肤复温过程中,会出现严重的灼烧感。”

    正说呢,刺儿的表情明显便的有些难以忍受了。而南风的症状更复杂一些,竟然还出现了皮肤水

    泡和软组织肿胀等。

    卫无忧连忙道:“千万忍住了,不能揉搓和抓挠,这一会儿过去了,皮肤变成原来的颜色就算是解冻了。"

    两人向来对小公子唯命是从,闻言果真一次也没违背。没多久,南风和刺儿的手恢复原有的肤色,便证实了卫无忧医

    治的这条路是可行的。

    军中和务农者更需要这方法。

    很快,防止冻伤的法子就被各级属官传达下去,落实到底,不只是云中城,就连并州的其他八个郡,也一并被科普了冻伤的危害之大。

    远在朔方的霍去病也收到了儿子的来信。

    小霍兴高采烈展信一读,好嘛,全篇都是围绕着“冻伤”之事展开的,小家伙甚至还特意拿他当成个反面教材!

    霍去病气呼呼地将信收进怀内,转头去找卫青。这事儿还得舅父过问安排。

    很快,卫青看过信之后,就下令驻扎朔方的前线全军按照这个法子,给冻伤的地方先解冻,至于药膏,忧儿给的只是让他们舅甥俩试试好不好用,并非是给数万大军准备的。

    卫青想了一会儿,唤人召来叫军医。

    “这是忧儿身边的疾医弄出来的药膏,对手脚和关节冻伤很是有用。你瞧瞧可能配出与药膏效用相似且好寻的药材?"

    军医跟了卫青许多年,自然是知晓卫小公子的本事。

    他双手结果药膏,闻了闻,又涂在手上试了一点,要了纸笔开始慢慢写新的配方。一盏茶之后,给卫青递上一副低配版的膏药药方。

    军医道:“这些东西,都是以朔方或是附近有的药材为原料,没有名贵的,但是药效只能达到小公子那份的一大半。"

    卫青点头:“足够了。”

    他起身对小霍道:“你在军中照应着,我带人亲自去山中采药。”

    在一旁闲也闲不住的霍去病连忙上前:“舅父,就让我去吧!您堂堂大将军不坐镇三军,去菜什么药,我替您去。"

    卫青瞥他一眼:"你?认得草药吗?"

    霍去病轻咳一声:“舅父对我还不放心?这些与行军打仗息息相关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研究。"

    卫大将军还是觉得不妥,可不等他开口寻个理由,霍去病已经一溜烟儿奔了出去。小霍从军营大帐,一路寻到马厩,还被赵破奴与李敢撞上了。

    赵破奴如今担任骠骑将军司马,这些日子没仗可打,正觉得手痒呢。见到小霍偷偷来牵马,顿时激动的什么似的,扯着李敢就追了上来。

    霍去病无语:“赵破奴,你给我回

    去。”

    赵破奴不要脸笑着:“将军去哪我就去哪!对吧,李敢。”

    李敢连忙点头:"对,打谁,只要您一句话,我跟老赵打头阵。"

    霍去病知道这两人误会了,也懒得解释,翻身上马道:“那你们可跟紧了。追不上别怪我不带你们。"

    话毕,不等赵破奴说出“那是自然”,霍去病已经驭马风驰电掣跑出去好远。李敢与赵破奴原地裂开。

    李敢:“老赵,这你能跟上?”

    赵破奴:“完全……跟不上,我只能目送将军。”

    李敢:“俺也一样。”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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