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66

    米莉亚觉得有些不自在,尽力地微笑着强装镇定,却将眼神投向了别处,搜寻着高达德太太的身影。

    尽管自己心里不舒服,但卡米莉亚并不清楚眼前的青年心里真正的想法,但她还是公式性地应付起来,知晓了他的姓氏——卡夫里。

    然后,她还和这位卡夫里先生聊了几句海伯里的天气。

    忽然,这位卡夫里先生微微鞠躬,“伍德弗里尔小姐,能遇上您这样一位听众真是我的幸运,不知我是否有幸成为您的舞伴?”

    “您说什么?”卡米莉亚太意外了,她以为这位先生只打算和她聊聊天,“我和你?”

    卡米莉亚的语气听起来称不上太好,但卡夫里先生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这个,嘴角扬起,好似戴着一张微笑的假面。

    按照社交礼仪,不论是男士还是女士都不能拒绝第一支邀舞,否则接下来的舞也不必跳了。

    但卡米莉亚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她本就不打算下场。

    “对不起,卡夫里先生,我确实一点儿也不想跳舞。那边有许多小姐,她们足够可爱,也足够漂亮。”卡米莉亚扇动着手里的羽毛扇子,含笑说道。

    卡夫里先生继续恭恭敬敬地邀请她跳舞。

    与此同时,他往舞池中央看了一眼,又补充了一句:“伍德豪斯小姐实在厉害,小丘吉尔看来就这样被她征服了,连连催促着我也快些有所行动。”

    卡米莉亚环顾四周,发现多伦多斯客厅里,爱玛的裙摆翻涌出一道道绚丽的波涛,她正同小丘吉尔先生耳语着什么,偶尔抬起头,调皮地瞟了他们这里一眼。

    可是卡夫里先生仍旧是图费口舌,卡米莉亚主意已定,任凭他如何开口以及外界有何影响,都绝不会有所动摇。

    “您太客气了。”卡米莉亚说。

    她猜到这位先生也是“受制于人”,而这个“人”应当就是小丘吉尔先生和爱玛。

    “小丘吉尔终于输了一次,您并没有看在我是位陌生人的份上,给我一份薄面。”卡米莉亚的坚持并没有让卡夫里先生感到生气,恰恰相反,他松了一口气。

    听到这话,卡米莉亚嘴唇紧闭,眼神锐利而有力,似乎能直接穿透人心,让人感到一种压力和不安。

    卡夫里先生敏锐地感知到了卡米莉亚的情绪变化,“我猜得出来您在想些什么。”

    “我看不见得。”卡米莉亚的嗓音有些疏离。

    “你在想:眼前的这个人和朋友联合在一起,就为了来戏弄你,好让自己赢上一回,真叫人无法忍受。”

    卡米莉亚反问:“难道不是?”

    卡夫里先生咬了咬唇,默不作声了几秒,这件事他的确无法否认。

    “我很抱歉。”他的脸上又写满了歉疚,“事实证明,任何私人的事情都不能将别人拉下水。当然如果是您这样的小姐,总会有人经受不住诱惑。您可以大发慈悲原谅我吗?伍德弗里尔小姐。”

    他的话说的太直白了些。

    “不,我想对于这件事,作为受害者的我有权利拒绝。”

    不过,即使卡米莉亚的拒绝斩钉截铁,卡夫里先生的嘴角依旧布满笑意,态度自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地方,就如同他经常做的那样。

    海伯里附近有着大片的果园,为附近的人家提供了充足的新鲜水果,多伦多斯的果汁因此显得格外甘甜可口。

    卡米莉亚端起高脚杯,浅浅地尝了一口,卡夫里先生一直徘徊在她周围,闷声不响了好一会儿。

    卡夫里先生是个十分能言善辩的青年,学生时代曾加入过剑桥的辩论社,但今天他却一句多的话也不敢说。

    好在高达德太太终于来拯救了卡米莉亚。

    她来的有些晚,一进客厅,便直奔卡米莉亚这里。

    见此情景,卡米莉亚向卡夫里先生微微屈膝欠身,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过去。

    她心想:终于解脱了。

    卡米莉亚跟在高达德太太身后,西北角最低调的那几张桌子靠着墙,周边是位二十七八岁的小姐,她穿着黑色的裙子,长相有些寡淡,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落寞。

    观察高达德太太的意思,这就是她推荐的家庭教师人选了。

    女校校长替双方做了介绍:“这是贝尔太太。”

    “杰西卡,这是我跟你提过的伍德弗里尔小姐,她能给你一份工作的机会。”

    卡米莉亚有些惊讶,因为眼前的人看上去年岁没有超过三十岁,但从她的着装上看,她显然正在为人服丧,而那个人就是她的丈夫。

    事实也的确如此。

    卡米莉亚礼貌地同贝尔太太握了握手,随后三个人一起找了个不被人打扰的角落暂坐。

    高达德太太说:“杰西卡曾经也是女校的学生,成绩非常优异。三年前嫁给了一位德比郡的贝尔先生,不幸的是去年那位先生在雨天骑马,不慎摔断了脖子。亲爱的,请原谅,我不是故意提及。”

    贝尔太太没有开口说话,但从她的态度来看,她已经从青年丧夫的悲伤中走了出来,眼睛里更多的是平静。

    “小姐,不必担心我。恰如高达德太太所说,我遭遇了不幸,但还没有丧失掉继续生活的勇气。只不过生活总是不如意十有八九,先夫去世后,财产由他的远房堂弟继承,我被赶回了海伯里。为了维持生活,我必须找一份工作。”贝尔太太显得有些窘迫。

    但这样的故事的确更易激起人的同情心,和让人相信她对这份工作的迫切。

    “您擅长那些课程呢?”卡米莉亚开门见山地问。

    “我在海伯里女校里修习过文学、法语、西班牙语、缝纫、音乐、地理和简单的绘画和数学。”

    高达德太太在旁边补充:“还有礼仪课程,以及几乎所有的课程,并且都获得了A的成绩。”她很希望帮助自己旧日的学生能尽快解决经济上的问题。

    家庭教师几乎要负责所有的课程,从这点上来讲贝尔太太已经符合了。

    纵然上学时曾经获得了A的成绩,卡米莉亚对贝尔太太是否还熟练于这些知识持有怀疑的态度。

    她和贝尔太太接着聊了几句,中间穿插着许多课程的基础知识。

    得到的结论让她不由感慨,贝尔太太真是做足了准备,没有任何一个问题是答不上来的。

    她们之间的交谈就此结束,正好索恩小姐一个人从舞池里出来了,她的眼圈有些红。

    卡米莉亚有些担心她。

    她只得匆匆向贝尔太太承诺,自己会将她推荐给布里奇顿夫人,至于能不能通过布里奇顿夫人的考察,就在于她自己了。

    外面的天黑黑的,平日里那般动人的星光,今晚也因为阴天概不露面,透过窗户吹进来的风,依稀可以分辨出嘈杂的交响乐里一声声蟋蟀的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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