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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ing(当铃声响起,虚伪的人展示虚情假意)”

    “Ever since left the city/i reach back/like win one million(自从离开这座城市,我找回状态,就像赢得一百万)”

    腔调辗转低回,萧阈低头,深邃目光压在凛冽眉骨。

    黎初漾有瞬间的怔仲。

    浓稀不匀的光,视线被薄镜片阻挡,他的眼神无法辨清,她觉得他似乎在看自己。

    零散的音键,诺大的空间好像只剩下两个人。

    他看着她,喉结上下攒动,发出涩声,“But the fake one,even to me(但论虚假的人,我也一样)。”

    歌词通篇阐述对“虚伪的人”的恨与远离,最后却说

    ——我也是虚伪的人。

    所以,前面都是假话。

    观众静默一瞬爆发尖叫,拥上警卫线,极为热情想握台上人的手。

    萧阈利落收麦,鞠了一躬,什么也没说,撕开步子转身离开。他一贯的低调做派,仅专注于音乐。

    脑中茫茫空白,黎初漾凝视那道神形极具相似的背影。耳朵依稀还有回音,旁边薛之宁和男生说真好听,她攥住掌心,稍探头看向沉默的林魏赫,“林魏赫,我的东西落你车上了。”

    “什么东西啊?”薛之宁疑惑,见她情绪不对,转而牵住她的手,说:“陪你去拿。”

    黎初漾拍拍她手背,摇头,“不用,你好好看演出。”

    演出持续燥热,808门口的路进出不完整,每道砖石缝隙成为小小陷阱,一个不注意高跟鞋鞋跟卡进去。黎初漾弯腰拔鞋跟。

    林魏赫看她,身侧手指往里蜷了下,“弄得出来吗?”

    “嗯,高跟鞋这玩意果然不适合走路。”她语气轻松说着,心中却持续酸麻。

    鞋跟拔出来后,黎初漾垂眼不语,林魏赫也无交谈意愿,缓了好一阵,抬头,绒长的睫毛掀开,与他对视。

    “萧阈。”

    七年未曾说出口的名字让她停顿稍许,笑着问:“他还在国外吗?”

    “在国外。”

    谎言和欺骗轻如呵气,如此顺滑出了口。林魏赫看向别处,背后黏层微凉的汗。是萧阈自己隐瞒,所以他才会顺水推舟。

    “他,他现在什么样子?”

    “老样子。”

    “这样啊。”黎初漾心里紧涩,嗓眼发苦,唇边撑不起笑。

    太像了。

    Threshold,萧阈。

    不对,不行,不能,不应该。

    “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你帮我和宁宁说一声。”她神色焦急,匆匆离开。

    接单的是辆白色SUV,司机年近中年话特别多,总想找话题聊。黎初漾面色很差,单手支着侧脸,太阳穴钝钝的胀。实在忍不住了,“师傅,你能让我安静会儿吗?”

    “好好好,记得给我五星好评哈。”

    手机响动,助理袁卉说拍摄短视频的时间地点约好,下周末中午十二点半凉川附高,主题确定为,暗恋。

    她按压眉心,回复【取消,说了多次,我不拍任何暗恋和校园的题材。】

    一路再无任何声音。

    大大小小的快递盒堆积门口,打开门,纸箱推进去。家里空间格外空阔,白墙,线条平滑,没有主灯,散漫米色光,柔和舒适的色调让心情稍微舒缓。

    踩掉短靴,黎初漾抱着两个长方形纸盒直奔衣帽间。

    30多平的空间,衣服、包、首饰整整齐齐码在右边柜子,而左边,两面墙的鞋架,其中一面由亚克力砌的球鞋墙,透明鞋盒的每一双球鞋由保鲜膜包裹以此防止氧化。只有最底下那格,被黑布遮盖。

    纸盒外包装划开,露出两双款式一模一样的球鞋盒,一双37女码,一双43.5男码。

    坐下来,取出男码的球鞋,拉开工具箱。用保鲜膜细致完整地裹住鞋面鞋底,放进保存性更好,贴有便签的亚克力鞋盒。

    她的目光浅淡,从薄薄的眼皮伸出来,落到黑色数字,48。

    那是七年岁月剥蚀的缺口,无法生长出任何绿扑扑的植物填补。

    演出结束,萧阈在808私密包间等林魏赫。杯中咖色的杜松子酒,奶油浮沫一层巧克力碎粒。这款酒口感偏甜,他喝了一口,舌尖发涩,按铃叫侍应送来鲜奶油。

    林魏赫来时,点杯纯伏特加,几片柠檬叶,一块熟冰。

    “我们的口味还真天差地别。”萧阈玩笑般地轻谑,“纯酒不嫌单调乏味啊。”

    “偶尔换,你倒不嫌腻。”

    林魏赫有时很佩服萧阈。

    喜爱的衣服鞋子款式所有颜色都要集齐,吃同一种食物,同一部电影,同一首歌。若东西掉了坏了必须买一模一样的回来,很夸张,他见识过萧阈为了一个碎掉的水杯,出入一家店五次,店家不再补货,他又去网上找同款,直到停产。

    他的执着与不厌其烦,让人瞠目结舌。

    想到这里,不自觉想到今日的卑劣,林魏赫口中的酒不知其味。

    萧阈眸中审视一秒消逝,往后靠,手中的铁勺搅动绵密奶油。

    他没穿外套,卫衣松软休闲,语气也懒散,“你这么多年呆在黎初漾身边,她一次都没问关于我的事吗?”

    林魏赫默然,许久才开口:“你要听真话假话。”

    萧阈嗤地笑了,“这就是真话了,有什么不好说,我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说着,眼睛渐渐失去神彩。

    他点了根烟,偏过脸,心尖浸在水里,绞拧干。

    “听说凉川最近扫黄打非力度很大。”话题转移,萧阈言语之间诙谐:“我前几天看到街边都是警车,你和那些只知酒囊饭袋的老家伙应酬,小心被请去吃牢饭。”

    林魏赫低着头,手垂在身侧,攥紧又放松。

    “有一次。”

    “什么?”渐渐回味过来,萧阈指间的烟没夹稳,掉在地面迸溅火星。

    不自觉地,抬手轻触自己的鼻梁。

    “你唱完歌,黎初漾问我你是不是还在国外,我说在。”

    他看着林魏赫,眸色沉几寸,很快恢复松散,“嗯,还是你了解我。”

    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气散掉了,林魏赫容色安静,心里隐隐预知答案,“如果你想,我可以马上告诉她,Threshold就是萧阈。”

    “不用。”萧阈语声很慢,很清晰,“就这样,认不出来算了,反正她和别人也聊的挺开心。”

    回到家,林魏赫脱掉西装外套,洗干净手,径直走进书房。

    烟灰缸积灰后,他俯身,手探向桌子最下层的抽屉,迟疑几秒,拉开。

    抽屉里安静地躺一本被透明pvc塑封的日记。封面蓝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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