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33

    得眉开眼笑。

    邹氏的嗓音辽阔,还伴随着丫鬟们打帘子的声响。

    喧喧闹闹、此起彼伏的声响中,唯独少了苏氏清丽得如?莺似啼的嗓音。

    今日他?与苏氏匆匆一面,似乎与她连句全须全尾的话都没?说?上。

    徐怀安怔然地坐在罗汉榻上,不知?出了多久的神?,才听见支摘窗外响起婆子们打帘进?正屋的动静。

    他?知?晓,这是邹氏与苏婉宁被送出了梁国公府。

    今日一别,他?似乎是再没?有理由与苏氏见面。

    这样也好,惟愿她这一胎平平安安,往后的日子顺遂安宁。

    他?也该收起自己拂动的心.潮,过好自己的人生。

    *

    翌日天明。

    许湛得了邹氏的嘱咐,难得没?有喝个大醉伶仃,而是去?了一趟莲心阁,与“失宠”甚久的莲姨娘云雨了一番。

    如?今苏婉宁有孕,许湛又没?有再去?樊楼鬼混。他?若日日夜宿在莲心阁,邹氏与苏婉宁也能安些心。

    只有许历铮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万分失望,偏偏他?膝下只剩这一个嫡子,便是再不喜也只能将镇国公府的门庭交付在他?手上。

    这几日许历铮起了要?帮许湛捐个官的意思。镇国公府财大气粗,本也不在乎这两三千两银子。

    谁知?许湛只去?京兆尹混了两日,便推说?同僚们个个看不起他?捐官挤位的行径,明里暗里地排挤针对他?。

    第三日,许湛便不肯再去?京兆尹点卯。许历铮舍下这张老脸才为这不成器的儿子捐了个从六品的官职,只要?许湛肯踏踏实实熬上几年,难道还愁升不得官?

    许湛却一味地没?个正形,这样清闲又体面的差事都不肯做,可?把?许历铮气出了个好歹来,当下便指着许湛破口大骂道:“你?这败家子,梁国公府家的徐怀安,及冠之年便靠着自己的本事入了翰林院。每日处理的杂务和公文比你?多上百倍,人家却桩桩件件做的稳妥漂亮。朝中大臣们哪一个不夸他?,你?这混账却连个混吃等死的差事都做不好,还恬不知?耻地活在这世上做什么?”

    许湛近来诸事不顺,又与徐怀安闹了龃龉。他?素来知?晓爹娘瞧不起他?,只因嫡兄殒命后才不得已将所有的期望放在他?身上。

    只听他?冷笑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在了许历铮跟前?,说?:“父亲若是这般厌恶儿子,干脆乱棍打死了我,省得儿子碍了您的眼。”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盛怒之下的许历铮果真对许湛行了家法,他?还特地封锁了消息,不让邹氏来为许湛求情。

    三十大棍的家法打在许湛身上,等打到十五棍的时候,许厉铮方才下令让小厮们收手。

    一时又吩咐小厮去?请了府医来,再搬来藤椅将许湛抬回松云苑。

    这时躺在藤椅上的许湛气息奄奄地对许历铮说?:“父亲已经死了个一个儿子了,果然不舍得再打死第二?个。”

    一席话险些气得许历铮眼前?一黑。

    这事过后,许历铮也是发了狠,不顾邹氏的体面,将她这些年宠溺儿子的行径大骂了一通。

    邹氏也是对许湛恨铁不成钢,这一回便由着许历铮去?管教许湛。

    其一是将许湛身边的小厮都换了人,那些蛇头鼠目、爱撺掇主子去?樊楼享乐的奴仆全都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其二?是发落他?后院里的莲姨娘。莲姨娘虽是良家子出身,可?这回复宠之后不知?为何人却露出几分妖妖冶冶的模样来,整日里勾得许湛与她放纵声色,不思进?取。

    许历铮便下令禁了莲姨娘的足,并花重金从慎刑司请了几个管教妇人的教养嬷嬷,要?她们寸步不离地守着莲姨娘。

    至于苏婉宁那里,因怀着身孕的缘故便逃开了许历铮的管教。她这个正妻也是贤良淑德的让人挑不出错来,本也没?有什么可?以管教的地方。

    倒是邹氏被许历铮下了回面子,自觉颜面尽失,便躲在屋子里称病不出。

    许历铮又纳了一房姓潘的侍妾,那侍妾本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后因家族落魄而迟迟未嫁。

    此番许历铮纳她进?门,是为了让她分邹氏的权,也好让邹氏收收心思,不要?整日盯着儿子儿媳的那点琐事。

    邹氏为此很是颓丧了一段时日。

    直到她的内侄女进?京后,邹氏才精神?抖擞地忙前?忙后,誓要?拿出些当家主母的威势和气派来,也好让府里的下人和奴婢们知?晓谁才是国公府的女主人。

    那内侄女名为邹莺珠。是邹氏庶弟膝下的独女,后来嫁去?了燕州大族,只可?惜夫婿早亡,她在燕州也没?了容身之地,干脆便折返回京。

    邹氏的娘家早已没?落,邹莺珠思来想?去?还是求到了这位姑母跟前?。

    邹氏爱听奉承话,邹莺珠便写了好几封夸赞邹氏心善大度、权势傲人的话语,果然说?动了邹氏,允她来镇国公府小住一段时日。

    邹莺珠并没?有要?为死去?的丈夫守节的意思。她如?今正是花一般的年纪,膝下又没?有儿女,若是能背靠镇国公府这颗大树,什么样的好人家寻不到?

    这一日,邹莺珠比便从二?门走进?了雕栏玉栋的镇国公府。

    邹氏是高嫁,从前?娘家的父兄不过是五品小官,嫁了人后才过上了如?此显赫富贵的日子。

    邹莺珠生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娉娉婷婷地跟在奴仆们的身后,先往兰苑去?拜见了邹氏,之后再去?松云苑与苏婉宁见了礼。

    倒是许湛养了一阵子的伤,直到邹莺珠入府十日后才她见上第一面。

    当初邹莺珠嫁去?燕州前?也与许湛有些儿时的情谊,只是十年未见,两人相见时已透出了些生分。

    许湛养好了伤后,既去?不得樊楼,也不想?去?莲心阁听嬷嬷们的教诲,便只能宿在了松云苑。

    苏婉宁却一心只顾着腹中胎儿,不太?爱搭理许湛。也是前?段时日许湛胡闹得太?过分,正经的差事不愿意去?做,只肯寻欢作乐,哪里有一点即将要?为人父的模样?

    许湛讨了个没?趣,便渐渐地也不爱往松云苑去?了。整日里只待在外书房里,或是与小厮们对弈,又或是看些闲书,打发些时间而已。

    他?是耐不住寂寞之人,总是要?磨着身旁的小厮们为他?打掩护,好歹让他?去?樊楼潇洒一回。

    “若再这么憋下去?,我迟早憋出病来。”

    可?无论许湛怎么威逼利诱,小厮们却是不敢拿身家性命来为他?作掩护。谁不知?晓先头服侍许湛的小厮们各个都被打得皮开肉绽,伤重不治后便被丢去?了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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