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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递来写好的诗句。目光只扫到那打头的前几个字“掩窗煮酒又添衣”,心跳都要漏了一拍。

    慌促地抬眸,对上了刘清慰憔悴又欣慰的脸。从来温润如玉的他,风尘仆仆,栉风沐雨,沥青的胡渣顾不上打理,有些疲惫沧桑的双眼里蓄满了失而复得的柔情。

    久别重逢的欢欣与感动的情意涌上心头,我情不自已冲上去拥抱住了他,他亦紧紧回拥我,恨不得将我糅进他的骨头里,时时刻刻在一起,不必承受分离之苦。“逢春,你知道我找不到你多着急吗?”?

    第22章

    不想也知道,他定是为了找我才会如此失魂落魄,心急如焚。

    俯首在他怀中,我甚至能听到他强劲的心跳。这些月在外颠沛我并不觉得有多苦,可此刻能依偎着他,心酸和委屈的泪潮倒是泛出了眼眶,怎么也止不住。

    秋雨淅淅沥沥了起来,周遭还围着懵懂的看客。我借着雨势变大的借口,支走了他们。然后拉着刘清慰去了客房诉诸各自经历。

    我向他解释了流落至杭州的缘由。客船内偶遇苏太妃,杀手的刺杀与涂炭,汹涌迷失方向的河流,与家人失散,一路踉跄到杭州寻他的艰辛路途...

    “也不知道父母可还安好……”我的语气因担忧变得低弱。

    刘清慰宽慰我说,大家都安全无虞。只是有些事情不便告诉我:那波被派去拦截苏太妃的暗卫其实是他亲自安排的。没想到与太后派出的死士狭路相逢打杀起来,殃及了无辜。他是如何也料想不到会那么巧,偏偏我也在那艘船上。事后母亲顾氏惊吓过度,又恐我可能葬身激涌之下,悲郁难安,一下就病倒了。父亲木良忍泪含悲,只得先原路折返回京。并且托了知道刘清慰行踪的同僚,才能以飞鸽报信。

    这些信鸽经过顶尖特训,常用于军机秘钥的传递,是寻常人家驯养不出来的。

    听说我生死未卜,刘清慰火急火燎连夜告假快马加鞭赶去汴河沿岸打听我的下落。可惜此时劫后余生的苏太妃已是惊弓之鸟,对水路畏惧,怕再被行刺,于是变服诡行,拉着我改走了内路。所幸不久后木府收到了我报平安的信,又忙向那与刘清慰交好的同僚借飞鸽通知了他。

    刘清慰披霜带露,倍日并行才最快入了杭。想到我定也在寻他消息,所以才先稳住心神去向皇上请安,看看状况。那安祥意一见他来就笑意晏晏的,让人莫名其妙。皇上却道,“清慰,可否给我再看看你的折扇。”

    刘清慰不明所以,但也只听得令将腰间的扇子取出,递到翁斐跟前。

    翁斐含笑道,“上次你告假去找你失散的妻子,现在可找到人了?”

    “并未。”刘清慰摇摇头,“微臣沿着汴河寻找了几日,才又收到岳父的信鸽,说妻子寄了信给家里保平安,打算顺河而下来杭州与我会合。所以我才快马兼程赶来了这儿。”

    翁斐若有所思了一会,“难怪了。这也就说得通了。”

    见刘清慰还云里雾里,安祥意公公才热心上前解释了来龙去脉。原来是杭州城内最近盛传一桩新鲜事儿。说是有户从京城来的人家在翠楼招亲,只要答对诗词的下半阙就能抱得美人归,拥有连城的财富。“刘大人,你进城时可听说了?”

    他一路鞍马劳顿,哪里有闲心停下来听道路传闻。安祥意也没打算他会知道,于是自顾自接着道,“那你定不知道那招亲的上半阙诗词是什么了。是‘料峭春寒凝香瑕,折尽桃花误年华。留念偷换镜中月,竹声潇潇雾里花’啊~”

    果然刘清慰听到这诗后神色大变,瞬间理清思路,欣喜得难以自己。当即就向皇上拱手作揖,迫不及待地请辞去寻妻。

    “去吧。”翁斐这几日初开情窦,似乎第一次体会了朝思暮想的滋味。产生了同理心,于是格外宽容,放刘清慰尽快去一解相思愁。

    见刘清慰刻不容缓的背影,安祥意一脸慈母笑的目送,“皇上,这刘大人家的夫人,不但有才情才思,还很会别出机杼,独辟蹊径呢。哪个女儿家有她这样的胆量,为了与夫君团聚,把整个钱塘江都给骗了。”

    翁斐听到“别出机杼,独辟蹊径”时,不由得恍惚。这八个字,用来形容那个“为他出头”的女子也很恰如其分。只是一瞬,那个叫木逢春的仿佛与他心中那张笑靥重叠在了一起。呵,怎么可能呢。他晃了晃头,做了否定。

    恍然意识到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怎么每次分开了才后知后觉,见面时就只顾着注意那张脸的一颦一笑去了,全然忘了问。

    “对了,安祥意,让你布置的花园儿怎么样了?”

    “哎哟我的皇上陛下哦,您别催啊。奴才已经十万火急命人去收集一园子的花了,按照您的吩咐,这个时令节气有的花儿还不算稀奇,所以除了金桂、海棠、水仙、秋菊、杜鹃、早梅。还加急派人去了岭南琼州等地,弄了些月季、兰花、芍药、蜀葵、醉蝶,过两日准到!”

    安祥意尽心尽力,忠心侍主,所以也免不了关心好奇。皇上平素里哪有觅翠寻芳的爱好?最近倒是常见那知府家的武玉书小姐与皇上不期而遇。难道皇上开窍了?这一骑红尘、传送千里,是为博得佳人欢心?若真如此兴师动众,嘻嘻,咱家陛下还真挺有做昏君的潜质呢。

    刘清慰替我将这些日子在翠楼的食宿都结了账。我顾念着做戏要做全套,就通过翠楼对外放话,说已经找了答对诗阙之人。林家一向低调神秘,所以再传出的后续差不多都是百姓间胡诌幻想的了。诸如林老爷新府的位置在城南啊,新婿是隔壁县的穷书生啊,冬月初九黄道吉日秘密成婚啊,编排得有板有眼...

    我在驿站的客房写着寄往家里的书信,好让京城的家人们心安。待笔墨风干后,由刘清慰卷起,绑在信鸽脚上,放飞于玄月高挂的朗空中。

    夜阑人静,积水空明,唯剩下烛火灭尽的床头私语。刘清慰将我枕在他怀里,微笑着说终于能睡个安心踏实的好觉了。想起他连日来为我担忧,为我奔波,我心里升起了绵绵的感动,又愧疚浓浓。只得将身子更贴近他,用娇软依人的肢体语言表达我的情意。

    感受到了我的柔软触碰到他,刘清慰反欺身上来,吻向我微凉的唇,开始想要索取更多...

    我:我来月事了...

    慰:我忍...者神“龟”

    他还是吻了我许久,才肯罢休。我知他憋得难受,只好侃侃天南地北,让他消停些。

    “那苏太妃到底不值得你舍命相救,本就是戴罪之人,还如此忘恩负义。”刘清慰吻了吻我光洁的额头,想到我吃苦受难,就觉得心疼。所幸我安然无恙,不然他一定借职务之便将苏享蕊千刀万剐。如今,知道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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