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56

    “诶,好嘞。”木槿粲齿一笑,麻溜地去传播喜讯了。

    *

    木之涣是桂林一枝、昆山片玉,一下就成了全京城最炙手可热的新贵。木府一时之间门庭若市,水泄不通。许多达官显贵送上贺礼,纷纷想要巴结认识。又见这登科及第之人不但学富才高,品行相貌更是一流,不禁都动了想要结亲的念头。其中,就包括之前一直处于观望状态的刘禤。可他也心知肚明,这木之涣以前对自家有求娶之意,现在可未必。所以,他此番前往,就是想去摸个底,看看能否收个乘龙快婿。

    只可惜,赐婚的圣旨下在了刘禤前头,皇上要将繁昌公主许配给这新科状元郎!一时间,木之涣身上喜上加喜,双喜临门了。欢天喜地的木良替大侄子差人送信去苏州和渝州,告诉两地父老这一龙标夺归、光宗耀祖的喜事儿。木之涣也不忘父母栽培,特意请了木惕生夫妇俩赴京,共乔迁去他那御赐的状元府邸。

    这世间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的。繁昌公主早早就央了皇上赐婚,为自己争取到了如意郎君。而弄月只能倚亭中,拿着木之涣从苏州带来的檀香扇,盯着扇面上的牛郎织女图,哀愁满溢。花囍远远路过,回来便无意地告诉了我她望见的这一幕。我不知对弄月作何安慰,干脆先假装不知她的伤心,等她愿主动来找我,再开导一二吧。

    昨夜晚风急猛,雨点稀疏。次日一大早,我刚醒来,就觉春寒料峭,不免多披了件刚准备收回柜子的袄子。刘清慰正巧从宫中归来,带回一套造价极其昂贵的围棋,说是皇上赏赐的。“这棋墩是由珍贵的香榧木制成的,棋罐是用金丝黄楸木雕刻的,而白棋是工匠们用汉白玉磨成的,黑棋则用的是琥珀。”

    “这是何其贵重的东西啊...皇上未免太大方了吧。”我细细摩挲那光滑均匀的棋子,拿起来放在掌中,发现它要比普通的棋子实心而沉甸。再将它从指尖有力的点到棋盘上,那清脆的声响与指腹的震动美妙的交织在一起,甚是惬意。

    刘清慰笑道,“我本来也觉得担待不起,可是皇上言而有信、言出必行,说了与我下棋,如果输了就把这套围棋赠予我。我平日与皇上下棋,总被他压一头,心想这次反正也未必能赢,就没推拒什么。竟不想,皇上今日有失往日水准,居然让我赢了一手。说起来,这套棋,还是围棋国手褚爵大师在皇上登基那年送给他的呢。”

    我心中动容,却笑道,“夫君真是好运气。”

    “逢春……”刘清慰握住我的手,突然宽解道,“我说过伴君如伴虎,皇上开心时为可以为臣子奴才豪掷千金,可心情不爽时也会无情少面,让你的处境似鱼游燋釜,危如朝露。上次在晟王府对你的责罚,就是如此。所以啊,你以后尽量少进宫,就最好不过了。”

    我顺着他的意乖巧地点头,朝他莞尔一笑。低头再凝视这棋子,思绪万千。

    *

    木之涣已经搬去了皇上赏赐的状元宅邸,木府上下都赶着过去张灯结彩,帮忙筹备婚事。而我却只能百无聊赖地待在刘府,心有余而力不足。哎,早知今日,就该让皇上罚我禁足一个月好了,谁晓得尹家办事如此麻利爽手,那么快就栽赃陷害完了。

    午后闲暇,院外春意阑珊,我软软着侧卧在美人榻上,有些口干了,才懒懒起来,给自己斟了杯茶水。花囍端着一堆绣活儿从外回来,说刚瞧见朱家来人了,还带着个十七八岁的姐姐,现下正在魏紫苑主母的屋里头。我问是谁,花囍停顿回忆了下,“是主母的嫂夫人胡大娘子带来的。只觉得眼熟,并不晓得名字。反正啊不是朱家的几个小姐。”

    我重新绾好青丝,整了整衣衫,“可惜我过两日才算解禁,就不去拜会那朱家的亲戚了。”反正,我也确实不大爱应付三姑六婆。

    可没多久,在婆母朱氏身旁的伺候关嬷嬷却来到了琼枝苑儿,请了还在补觉的刘清慰过去。我纳闷,平素里朱氏最疼她这独子了,怎的特意将休憩中的儿子叫醒唤过去了?而且,今日来客既没有舅舅,也没有表哥朱昂,偏偏却有个黄花闺女来了。我留了个心眼,吩咐花囍悄悄跟去,探听一二。

    花囍虽是在刘府长大的丫头,但她的奴契早由刘清慰做主送给了我,我待她又不错,所以除了养母姜嬷嬷,她自然更听命于我。

    白色的酴醾花儿零落了几片,晓风拂起,珠帘轻飏时,花囍便快步流星地回来了,与我交耳了几句,怕刘清慰也该回来了,就早早退下了。

    又过了一两刻钟,刘清慰才迟迟归来。我于案边抬首,“怎去了那么久?舅母已经走了?”

    “刚走。”他的神色略有些不自在,很快就要掩饰了下去,微笑朝我走来,“后天就是花朝节了。恰好是你解禁的日子,闷坏了吧,可要为夫陪你出去走走”

    “花朝节的灯会与烟花祭都在晚上,可你夜间需入宫当值,哪里有时间啊?”

    “那咱们不贪看夜里的花朝灯会和烟花祭,白天逛逛花会就好了。”?

    第55章

    我低头, 笑了笑,思忖了会儿,又问, “刚才婆母叫你过去魏紫苑, 可有什么要紧事儿?听说这次舅母还带了位姑娘来。”

    “那是舅母娘家的哥哥膝下出的小女儿。不过是庶出的,之前几年又病了, 就送回了她老家宣州乡下养着。如今身体大好,才被接回了京城。”

    “叫什么名字?”

    “叫云瑢。”刘清慰并不打算继续议论今日到访的来客,低头望我, “在写什么呢?”

    我胡乱将纸揉成一团, 随口糊弄过去, “随便写写画画,打发无聊罢了。”

    还好刘清慰并未深究, 他不知的是,我在模仿翁斐的笔迹,重复地写着那句“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试图也能写出一星半点的磅礴凛冽之势。

    我起身, 双手勾住刘清慰的衣领, 声音又柔又冷地发问, “那胡云瑢来就来,婆母为何要把你叫去?”

    “她与我幼时就相识, 能再回来也不容易, 就打个招呼罢了。”

    我只管让语气温婉如水,“打招呼?怎么不带耕云、弄月一块儿?难道这姑娘, 只与你相熟?”

    刘清慰以为我是吃醋了, 顺势揽住我, 郑重其事地说:“逢春,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不会变心,不会三妻四妾,这就够了。”

    我沉沉地叹息,闭上眼,看来花囍说的没错,那胡氏是来刘府给刘清慰塞胡姓小妾的,意图亲上加亲,在京城站稳。这胡家的门第本就不及朱家、刘家,如今没了祖辈的恩荫,家中主君又不堪用,门庭更是没落了。胡云瑢之前抱病,送去了宣州三年,一直拖着未嫁。今年回京,都十八岁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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