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49

    光中展翅滑行的苍鹰。

    泉瀑流辉,将光晕笼在我们身上。许久后,我侧目看翁斐,才发现他早就眷注着我。我说:“我从未见过这样绮魄的风景,死而无憾了。”

    翁斐堵住我的唇,不许我动不动就将“死”字挂在嘴边。他道,“这里的景色固然美不胜收,但世间蓬莱何止一二,不过都在云深不知处罢了。你说这样好不好,朕回京后,组一支‘山水客’。叫他们踏访山川,专寻风光旖旎的无人之境出来。以后,朕再借着出宫视察走访的机会带你去。”

    “皇上有心了。只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古以来,从不缺寄情山川的游人。若能叫山水客他们将游历之处记录成册,印刷成书,流传下去,也好让天下臣民共赏。”

    翁斐微微笑,点头道,“逢春,你有一颗仁慧之心,胸怀天下。”

    一朝风涟时,流云聚散间,我扬起无瑕的笑意,可...心思却未必这般纯净。如果日子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至少现在,我与他年岁正好,不负韶华。而且……最要紧的是几番波折后,相知相爱,情意正浓。

    待翁斐与我回到营帐,已是午间。梅承瀛早就恭候着,有事态要禀告。见翁斐回来了,赶忙迎上来行礼,“皇上料事如神。果然有人派杀手来灭阿拉赞的口了。所幸咱们事先防范,埋伏在阿拉赞周围,才未让杀手得逞。”

    翁斐没看梅承瀛,只用喜怒难辨的棕眸巡了一圈在远处躬身静立的臣子,“可留下活口了?”

    “还活着,现下专人照看,防他自尽。”梅承瀛应声道。

    “把人提上来。”

    随着翁斐的一声令下,那行凶未遂的黑衣人被五花大绑着,跪在了君主脚下。

    由于此人之前不肯招供,梅承瀛只好提剑压制在他脖颈之间,“速速交代,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照旧闭紧牙关,不过倔恨着的眼神却偏移到了远处的那帮大臣那里。尤其,在襄阳王身上多停留了两秒。仿佛,是一种暗示。将猜忌的祸水往霍风身上引导。

    枢密院杨泉延大人眼珠转得狡猾,他趁势道,“匈厥人阿拉赞口口声声说此事跟霍家二小姐脱不了关系,莫不是……”这是在暗指霍风为了维护女儿名声,遣人灭口呢。杨泉延的女儿杨姣姣只与待人和善的谢雪凝交好些,却并非是潇湘诗社的成员。潇湘诗社看重血统出身,负才傲物。自然瞧不上杨家这种近二十年来才鸡犬升天入京为官的门户。况且杨姣姣也并不是什么才貌绝高的千金。实在没有理由降低门槛,为她破例。

    霍风身后的随从霍旸见自家主子被人泼了脏水,不自觉地捏紧腰间佩刀,气得往前倾了一步。所幸霍风抬手拦他,并平静说,“莫要冲动。”

    围场的晌午并不热辣。远处林间的风阵阵吹拂,扬起了黄红双色交接的旗帜。襄阳王对在场诸位大人道,“本王行得端、做得正。若此事真与家中息女有关,绝不会姑息包庇。”

    襄阳王话音刚落,那黑衣人猝然浑身抽搐,一阵白沫从嘴里蹦出,竟直接暴毙而亡。安祥意忙唤来御医,对着死者的尸身一番勘察后,得出结论,这人体内事先就有毒,只不过毒性发作得慢,拖到了中午才落肠暴发。事情至此,忽地陷入了僵局……?

    第141章

    时间一晃, 为期半个月的围猎也将近尾声。原先轻微泛黄起红的山林,颜色也更熟了。而匈厥也没有特意派来什么跑腿的遣使,因为——呼兰若亲自来了。之前赵粤虽提议等匈厥的人来了再做对峙, 但翁斐私下早已暗审阿拉赞, 对一切了然掌握。

    这些天,霍宝幺都战战兢兢的, 尤其是听说有人刺杀阿拉赞却没有得逞的时候,更是担惊受怕。与她一样倍感煎熬的,还有她远在京城的同谋。

    双方人物聚齐后, 呼兰若带来了几封密函、一些银两, 以及从部落找到的人证。绑架霍宝幺那夜, 只有阿拉赞失马被擒,而其余几人带着物证逃之夭夭, 不分昼夜快马加鞭,才向呼兰若带回了物证。

    呼兰若在人群里没有找到晟王的影子,颇有些失望。这样为心仪女子证明清白的场合, 她本人不在便罢, 怎么她的情郎翁晟也不在呢?

    翁斐轻易洞穿呼兰若的心思, 似笑非笑道, “别找了,翁晟自动请缨去了清河县办差事儿。”

    “还真是瞒不过您的眼睛。”呼兰若这才沉敛眉目。

    阿拉赞见自家首领来了, 就算双手被缚, 也不忘躬身请罪,认为自己被大翁擒拿, 不配为草原的勇士。呼兰若并未显露责怪之意, 只是将证据悉数罗列在翁斐面前, “本王亲自来这一趟, 就是为了表达对此事的重视,维护自己的名誉,维护部落与贵邦睦邻友好的关系。还请大翁皇上在看过证据之后,还本王一个公道,并且放了我草原的男儿。”

    待翁斐点头同意后,呼兰若的老军师阿贡叔向前迈一步,先是举起了密函,将里面的信件一一拆开展示,“这是阏野的叛党与潇湘诗社中某些贵女通信的内容。白纸黑字,皆可为证。请皇上过目。”说罢将信函呈上。

    翁斐阅完,俊颜很是配合地浮起了愠色。

    其中一封写道,“三日后晟诞辰,碧海楼预设宴庆之。届时可借火灾掩人耳目,拖拦晟,劫归乐。”通信的人都很精明,没有落款留名就算了,连每封信的字迹都不一样。其余一些信件,仅仅只约了见面商议的时间和地点,没有透露其他。

    一旁的杜喜晏恐儿媳霍宝卿牵扯此事情,累及国公府和家中几个未出阁的女儿,于是发难道,“既然是密函,为何没有阅后即焚?反而留下把柄,轻易被你们找到?”

    阿贡叔不挫反勇,磊落的回应,“叛党之所以没有焚毁它有很多种可能,或许是没料想到大翁的官兵会那么快截住他们,没料想到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巢穴;又或许是故意留下证据,方便日后要挟和操纵你们京城的贵妇贵女。”

    杨泉延做出谦率的样子发问,“您口口声声说是潇湘诗社的成员与匈厥叛党有往来,却不道出具体姓甚名谁,莫不是这诗社的贵女全都参与了?”

    同在场的晋王觉得这杨泉延分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火上浇油。他杨泉延家的杨姣姣没资格入社,可晋王的两个女儿却早在其中。不过,晋王放心地认为,自己的大女儿翁翾早远嫁他方,二女儿翁嬛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了,都跟叶知秋没有爱恨纠纷。显然与自家无关。于是摆出公正严明的姿态,清了清嗓子说,“能入潇湘诗社的,都是名门闺秀中的翘楚,个个都清清白白,品行端正。别因为一颗老鼠屎,毁了一锅粥啊。友邦也不必为她们遮羞,直接指出姓名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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