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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焉,先一步骄傲地替我承认了,“当然写过,我们娘娘平日里对大杂院的帮扶可不止这一桩呢。”

    “呵,原来真是娘娘你写的...”翁晟若有所悟,“当年知秋在衙门门口击鼓鸣冤,恰逢本王随晋皇叔一道视察城南……”

    我以微知著,不由嗤笑,“哦?所以王爷你见知秋小小柔弱少女,不畏强权,有勇气敲响鸣冤鼓,而且貌比西施,所以一见倾心了?”

    晟王一怔,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早在知秋初入霍家时本王就认识她了。只是后来知秋消失不见,霍家姐妹说她是被亲生父母接走了。没想到,竟然让本王在城南又遇到她。当时她手持的那张诉状书虽措辞稚嫩,但字迹工整娟秀。以为陈词不算老辣,倒也符合这个当时的年纪。本王还一度错认为是她写的。直到后面慢慢相熟,知秋才赧赧承认自己不通文墨。”

    晟王莫不是见了那一纸诉状,才对知秋增了两分好感?如今恍然大悟,知道字是我写的,所以对我另眼相看?罢了,面对翁晟这种心思隐晦的人,还是不要太自信的好。我依旧保持着宠辱不惊的姿态,清淡一笑,“难怪当时能那么轻易摆平那吸血吃人的乡绅,我还沾沾自喜以为有自己的功劳,原是碰到了晟王殿下,才能为美人申冤做主。不过,你今日,为何忽然要问起这事?”

    “本王瞧今日这天气,这热闹的气氛,像极了前年春节初七畅春苑的那一场宴饮。当时皇兄设宴,约了诸多文士将才入宫下棋对诗,起武切磋。太后又恰好携各家千金贵女来畅春苑放孔明灯,本王记得当时良妃娘娘也在其中吧。后来大家匿名比试书法,其中有人写了一首诗,本王至今不忘。只觉得似曾相识,不过比起初见时,笔力深厚了许多,形神秀挺,更加流畅华美了。”

    翁晟说着说着,由远及近,慢慢踱至我跟前,徐徐朗诵道,“释迦山前鹭鸶飞,暮雪寻渔荒径回,短相识,长相忆,踏尽斜阳不须归。娘娘对这首仿鉴唐朝张志和的《渔歌子》可有印象?”

    呵,原来他早在那么畅春苑时就开始怀疑我与翁斐之间有私交了。我一直以为是花朝节在碧海楼替翁斐下棋对战时,翁晟才有所察觉,然后才会有清明节时在朱昂家对我的试探。我无畏地抬眼,凝视翁晟清亮的眼睛,不怒反笑,“晟王殿下这般关注本宫的一举一动,连本宫随手胡写的诗都能倒背如流,莫不是你……”

    我挑衅地将尾音拉长,却迟迟不把后半句话说完。本来还气定神闲想看我身陷局促的翁晟,眸中有隐隐一丝慌张一闪而过,以愤怒的语气和不自觉加大的声量掩饰道,“哼,本王只是心系皇兄罢了。本王关心皇兄的安危,这才会无意间留意到他身边的草木风吹,比如这首诗,又比如碧海楼那位与他出双入对的女子。”?

    第163章

    我不再理会翁晟, 提腿下楼,离开瞭望塔。行至汉白玉长阶时,忽然察觉到腰间佩戴的璎珞不见了, 便遣木槿沿路返回寻找。等待她回来的过程中, 觉得无聊,就靠在了龙凤浮雕的长廊上, 吹着夜风,寞寞凝望着歌舞升平的大明殿方向。

    没过一会儿木槿吁吁小跑回来,很茫然遗憾, “娘娘, 奴婢没有找到你今天佩戴的璎珞……”

    “这璎珞也不算值钱, 本来掉了也无妨。只是它终归是私人之物,就怕被别有用心的人捡到大做文章。”

    我正叹着气, 木槿回头观察,见周遭无人,才小声对我说道, “娘娘, 方才奴婢回去, 无意间听到了晟王爷和他随从的对话……”

    “他们说什么了?”我站直身子, 准备往漪澜殿走。

    木槿跟上我的步伐,“晟王说娘娘心机过人, 有智有谋……只可惜...没有父母门楣可以依仗, 而且对你了解的晚,不然...”

    “不然什么?”

    “晟王爷说到“不然”二字就没再往下说了。奴婢怕晟王爷发现我在偷听, 便不敢多留。”

    五彩烟花闪烁在夜空, 忽暗忽明。翁晟从瞭望塔的方向出现, 手举一块金螭璎珞, “良妃娘娘,这可是你落下的饰物?”

    我挪步上前,正要接过时,翁晟却将手猛地往回抽,“本王拾到,刻意送来,娘娘难道不说一句多谢吗?”

    “本宫谢过王爷。”一语落下,我终于将璎珞收回手中。

    晟王道,“良妃娘娘与知秋情同姐妹,以前也帮过她许多次。本王捡到东西来归还,算不得什么。正所谓投桃报李,互通有无,娘娘日后若有需要的地方,本王也会倾囊相助的。”

    “哦?”我将璎珞重新系会腰间,对他话里的意思不置可否。

    正欲离去时,身后传来轻慢的脚步声,我捕捉到翁晟的目光很不对劲的短促一荡,便惊觉着转身,果然翁斐正由近及远,朝我们走来。

    “皇兄——”翁晟躬身施礼。我也福了福身,低眉道,“臣妾见过皇上...”

    见翁斐仍不苟言笑地打量着眼前一幕,翁晟谦恭道,“臣弟出来醒酒,恰好在地面上拾到一块璎珞,看前方正巧有人经过,便上前询问,仔细一瞧,竟是良妃娘娘。”

    “我说怎么不见六弟你人了,果然是出来躲酒了。”翁斐笑意不达眼底,再望向我时更是冷漠得彻底不见笑痕,“良妃,外面冰寒风大,你先回去吧。”

    虽心底滋味难言,但面上仍得违心得体地说一句,“谢陛下关怀。”

    离开前,隐约听见翁晟与翁斐说起了下个月是无上皇百年诞辰,要去皇陵祭祖云云。要转角时我不禁悄悄回头,望了眼兄弟两人在如霜皎月下颀长挺拔的背影。无疑,很是俊美,只可惜,一阵寒芒深不见底。

    趁着春节,皇亲贵戚间串亲访友,多有走动拜会,太后便常将我拉来宁康宫与各家夫人们打照面,为避人耳目,诸位妃嫔与皇女也常常被唤来作陪。一日太后组着贵妇们去皇城北边饮冬坞的暗香槛赏梅,围着红陶绿釉烤火,趁无人留意时,她对我附耳道,“皇帝过几日就要领着皇室宗亲去拜祭无上皇了,沿途免不了视察民情吏治,慰问军士,没一个月往返回不来。你也趁此机会,多结交些贵族权臣家的夫人。若想坐得稳,不能只将目光放在后宫、放在皇帝身上。”

    我低声应道,“太后娘娘用苦良心,逢春明白。只是杜欢姑姑常在我身边服侍,她若见我与各家夫人走得近,难免多想。皇上要是因此觉得我攀高谒贵,拉帮结派,恐怕得不偿失。”虽然翁斐曾经对我说过,以后有大臣王公巴结送礼,来者不拒就是。可如今情况到底不同……

    太后一听,摇头笑道,“不过是闲厅喝茶,赏花赏鱼,唠唠家常,打发时间罢了。再说了,淑妃海嫔也在。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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