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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跟刘巍去打听叶知秋是否真的生病了,生了什么病,可探查到结果了?”

    花囍点点头,“奴婢正打算跟您汇报呢。这归乐公主是真的病了,本来不知道她是患了普通的风寒,还是染了瘟疫,但田庄那边儿口风紧,只有郎中进进出出,难民们也守口如瓶,见到生人就警惕。如此反倒让人起疑了。多亏有毓欢姑姑在,悄悄出来给刘巍传了话,证实了我们的猜想。”

    “本来奴婢尚有些不解,她染疫就染疫,为何要藏着掖着呢?后来听毓欢姑姑一说才知,原来归乐公主是听说了消息,知道京中权贵们都在盛传是她带病入宫才害太后娘娘染病的。所以她不想被人们坐实自己染疫的消息,故而刻意瞒着。”

    我叹道,“宫里的人惯会捕风捉影的,叶知秋因称病抱恙才缺席太后寿宴的事儿,我虽刻意提了一嘴,但没想到竟那么快就传出去了。”

    太后这次病了,是经何人传染的,还真不好说。叶知秋虽然在太后娘娘寿宴前一日入宫,但仅仅只是在宁康宫的门口站了会儿,被守门的下人婉拒后,并没有面对面接触过太后。而这两天礼部也传来消息说是有官员染疫了,且之前也去过忍冬苑布置,只是不知他是染病的晚,还是发病得迟。一时之间到底是谁使太后感染,还真不好下定论。

    “娘娘,所幸你提议让皇城的二十三处宫门都设立了药熏处,外边儿的人只有熏一圈儿药才能入宫。不然奴婢今日回来都不敢踏进漪澜殿的门了。京中的情况可比官员们上报的严重多了。”

    不知怎的,自己竟生了几分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的闲心,或许是不忍翁斐操劳受累,又或许是明白城门失火迟早会殃及池鱼的道理吧。总觉得只要未解决此事,心间淤积的烦恼就挥不去。思于此,起身换装,去了翁斐的御书房。太后昏迷了两日,现下已经清醒了不少,情况渐渐好转,翁斐才去请安探视回来。安祥意此刻正在为他梳理接下来要会见的人,“今儿下午户部尚书曾友良与漕运大臣罗定邦会准时来参见,明日陕地巡抚百里涟也将入宫述职。”

    “王学夔呢?昨天就该进宫汇报,怎么今天也不见他人?”

    “王丞相他好像伤了腿,走不得,刚才已经差人来告假了...”

    “哼,偏偏这种时候伤筋动骨,可真是时候。行了,你下去吧。”翁斐挥挥手让安祥意退下,朝我微微笑了笑,示意我到他跟前。我也屏退玉棠,亲自端上进补身子的药膳汤,一边闲聊道,“听闻太后病况渐好,太医也说可以让人进去服侍了,臣妾在想皇上是否可以恩准妃嫔们进去请安和侍疾了?”?

    第188章

    “你是不知道刚才朕前脚才出宁康宫, 后脚淑妃她们就进去问安了。”

    此刻从方正轱辘钱窗纹里斜照进来的日光格外温柔,我将瓷盖打开,屋内瞬间四溢药香, “本来臣妾作为妃嫔也该赶着上前孝敬她老人家的。只是此刻太后身旁并不缺人悉心照料, 争着去反而吵闹,影响太后休养。”停顿半晌, 我缓缓低下眸,“其实,我私心里是心系皇上更多的。前朝事务繁多, 朝廷积极治理疫患, 局势却不受控, 皇上为国事烦忧,隐隐消瘦了不少, 我看着心疼。”

    对面男人那双清澈却总是深沉的眸子闪过一丝动容,他反握住我,深深凝着我的眼睛, 片刻后, 终于有些疲累地笑了笑, “一起喝吧, 喝完了陪朕午睡一会儿。”

    玉棠进来撤下碗盅后,翁斐携我躺在细软的靠枕上暂歇, 瞌着眼道, “这时候大家都想赶上去尽孝,那便让她们去吧。我朝以孝治天下, 她们闲居后宫, 索然度日, 此刻能给天下做个表率, 教化臣民,也不枉年例千银、绫罗绸缎奉着她们。”

    “逢春,你会不会觉得朕很虚伪,很可怕?”翁斐忽然睁开双眼,神色寞寞地问我。

    我煞是不解,“皇上何出此言?”

    “明明朕心底对太后有仇意,为何还同意调动整个太医院最好、最权威的太医来为太后治病?连正准备出发去外地疫患前线的薛需白都被留了下来,跟张南景在一起蹲守着这区区一个宁康宫。”

    我踟躇了一会儿,“臣妾明白皇上的用意。”我知道,翁斐这么做并非是想彰显自己的孝义。对他而言,若让太后就这么轻松地死去,这些年他的隐忍便付之一炬,白白成了泡沫。王学英如今还留着名与利、家族大厦犹在,只若没揭开她谋害自己生母和胞弟的罪行,那他还得违心地在世人面前给她追尊美谥,将尸首与先皇同陵安葬。而这,也就意味着,王学英会葬在温禾筠隔壁。翁斐是万万不会允许的。

    翁斐全身放松地躺好,将我揽在怀中,声音松弛道,“今天上午的时候燕老将军还入宫进谏呢,说太后身份尊贵非凡,倾尽人力物力治病,享用最精贵的吃喝用药本就是应该的,只是她如今身子渐愈了,不但没有放张南景去前线帮忙,反将薛需白也留在身边,多少有点置宫外的疫民而不顾的意思。朕明白,他是在怪朕愚孝呢,不该这样顺着太后。”

    太后这人很奇怪,你说她信佛吧,宁康宫布置得跟个佛堂似的,佛像佛珠莲台,一样不少,还处处烧香,弥漫旃檀。可偏偏她又舍弃不下奢靡的生活,还倍加惜命。什么都习惯要最好的,无论是吃的喝的,还是为自己治病的太医。

    “臣妾知道,燕老将军是忠直的谏臣。朝中也有很多像他一样忧国忧民的忠臣良将,只是他们出于种种考量,总是敢想不敢言。臣妾的意思是,连许久未上朝堂的燕老将军都前来进谏了,是否意味着其实底下许多官员对太后一党早有不满了?”

    翁斐勾唇笑了,“真是聪明。自王老国丈王濂去世后,王学夔掌管家族,这些年来王家内外都是零零散散的小乱子,家里的人还因行事嚣张,跋扈妄为,在京中树敌渐多。最重要的是,那帮原先与王家沆瀣一气的旧部贵族,在老国丈离世后,从利益上逐渐跟王家疏远了。尤其是前两年太后执意为晟王的民间侧妃举办册封大典的时候,让他们颇为不满,只敢面誉背非。”

    “臣妾明白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而且天若要其亡,必先令其狂。所以皇上这些年才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翁斐点点头,但笑不语。

    我翻过身去,面对着翁斐,“可是皇上不担心被群臣误会吗?误会你对太后愚孝,眼中只有乌鸟小孝,而无家国大义。虽然臣妾以为,皇上此时肯将张南景和薛需白两位御医留在宫里,是因为皇上心中有底,疫患仍在可控范围内,是吗?”

    “治疗疫患的特效汤药复方,扁家全族早在清河县时就琢磨出了个大概,这才帮晟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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