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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能忘?绿莺生生刹住哭,狠摇头:“奴婢说,奴婢说就是了,老爷莫打奴婢。”哭嗝一个连着一个,“老爷这般久不来瞧奴婢,是不要奴婢了么?”

    闻言,冯元一愣,抬起头仔细观她面色,不是撒娇不是求宠,脸上一片认真一片委屈。他嗤嗤一笑,抬手掐了掐她的脸:“你这是跟爷抱怨呢,怪爷冷落你了?”

    还没等绿莺开口,紧接着他面上却又一沉:“爷的太太都不敢抱怨,谁给你的胆子恃宠生娇,嗯?”

    不防他变脸这么快,绿莺一怔,面上红一阵白一阵,讷讷说不出话。

    见她怯怯地不敢抬眼瞧他,只低头搅着帕子,无措的可怜兮兮样,冯元缓了缓心气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爷是你绿莺的天,爷的话便是箴言,你须时刻谨守本分,日子才能过得舒坦。好了,知道就行了,这事便过了,你也莫要委屈个没完。”

    行完敲打之事便有了风花雪月的心思,此时瞧绿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俯首间阵阵幽香,他再不忍耐,抱起她入了床榻......

    事毕,冯元瞧了眼汗津津的绿莺,温言解释道:“爷这些日子忙煞了,亲友往来走动、上司要拜访、同僚须应酬,脚不沾地,累得晕头转向,哪有闲暇来瞧你。”

    年节里,侯府家宴、亲友往来,上元日刚一过,他忙的团团转,今儿才闲下来,一早着了新衣便来了。

    促狭地掐了掐她,冯元暧昧道:“你这小蹄子,竟这般粘爷?竟是一日离不得了?好好好,爷就成全你,今儿不走了,夜里再好好疼疼你。”

    绿莺方才被他不留情面地数落一番,心里正羞愤地直冒泡,此时听了这羞人的话儿,哪有余力顾及方才委屈,臊地直忸怩着往他怀里钻。

    “起来伺候爷更衣,爷早膳也没用便急着来瞧你,此时饿的很。”冯元捞起她,把她往床下赶,催她穿衣,“休要磨蹭,爷带你上街,先去正阳楼用午膳,再给你添几样首饰,当给你赔罪了。你瞧瞧,爷方才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心里便将爷恨上了。”

    “奴婢不敢,老爷莫要冤枉奴婢。”绿莺心里发虚,嘴上却强辩道。

    冯元嗤笑:“莫以为爷瞧不出来,方才跟条半死不活的江鱼一般,只知道哼唧,委屈达达地跟爷别着劲儿,哪还有以往对爷的小意逢迎?挑完首饰,可莫要再记仇了!”

    往常用膳皆是绿莺伺候冯元,此时处在正阳楼里,却颠倒了一番。

    【作者有话说】

    蟹蟹小仙女炸我:

    偶最爱看书了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4-24 16:49:53

    第41章

    “这蜜汁狮子头味儿极好, 你尝尝。”冯元点了几道正阳楼的招牌菜,晓得绿莺是头回来酒楼用膳,便殷勤指点着。

    楼上雅间已满,二人便寻了临窗的饭桌用膳, 只在周围隔着屏风。绿莺顺着屏风间隙好奇地往外瞧着, 这正阳楼大厅倒是不小,临窗的桌子皆放置了屏风, 里头有人用膳, 只影影绰绰瞧不清楚模样。

    冯元好笑, 也不用立着的春巧动手, 又给她夹了块焦香豆腐, 嘱咐道:“莫瞧了, 今后爷常带你来便是。”

    正说着话,屏风忽被人从外推开, 冯元不悦, 扭头望去,只听那人惊呼:“姐夫,真的是你?”说完便退了出去,似是与邻桌交代几句后才进来一屁股坐在冯元身旁。

    “子坚也在这里用膳?”冯元见是内弟, 颇为欣喜:“与谁一处来的?”

    “指挥司里头共事的兄弟。”佟固这才注意到对面的绿莺,揉了揉眼,大惊小怪道:“姐夫,她是那刘家的小绿莺?糖葫芦西施?”

    “莫要喳呼, 我早为她赎了身,早与刘家无干了。”想到一事, 冯元问他:“听说最近你与个开成衣铺的小寡妇正打得火热?”

    “嘿嘿。”佟固搓搓手, 嗤嗤舔脸一笑:“让姐夫见笑了, 也没旁的,就是走动得近些,平日让她给弟裁两件衣裳罢了。”

    冯元一脸无奈,拿手不住点他:“你这小子!就会睁眼说瞎话!”顿了顿,他摇摇头规劝道:“若是个会伺候人且本分的,你便将她置在外头,解闷儿时也有个正经去处。成衣铺人来人往的,为官之人总往那儿跑总是难看,对你以后的前途没好处。你若没宅子,我给你一处。”

    佟固寻思一番,觉得姐夫的话在理儿,只不过为何那般麻烦呢,纳个妾家里也不会不同意,遂憨憨问道:“姐夫勿须担忧,弟倒是有几处宅子。弟琢磨着再相处相处,到时抬进家门岂不省事?冰天雪地的弟也懒得折腾。”

    “进了指挥司都近一年了,怎么还是个木鱼脑。”冯元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

    佟固见姐夫这般,有些了然,连忙解释道:“姐夫放心,那小寡妇乃是望门寡,还没拜堂那倒霉相公便死了,她也确实是个干净的。”

    “谁说这个了?”冯元肃着脸引他开窍:“你当你佟府大门是城门呢,甚么香的臭的都往里抬?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不抬,非要抬这么个玩意儿?抛头露面过的,鞋底子刻的是字儿是花儿估么都让全汴京的男子瞧得一清二楚了。你去扫听扫听,满汴京的大户也没有一家会纳这样的为妾的,只有那地痞残废无赖下九流之人才会。你要沦为他们一流,今后成为同僚背后的笑柄?”

    “呃不不不!”自是不乐意,佟固可是最最看重面子的人,他连忙朝姐夫摆手讨饶:“不过是个取乐的玩意儿,弟可不想因为这个被人戳脊梁骨,姐夫可莫要再说了,说得弟一身冷汗。”

    “恩,你明白就好。说正事,前一阵子听说你姨娘又给岳父大人添了个小子?”

    佟固一咧嘴,挠了挠后脑勺,笑得喜庆:“是,姨娘生了个五斤一十四两的大胖小子,爹爹乐得跟甚么似的。”

    “你也抓紧些,成亲几年了也不见动静,力气莫总往外头使,能给你生嫡子的还是正房奶奶。”

    郎舅二人旁若无人的交心,绿莺却味同嚼蜡,如坐针毡。

    冯元的一席话,犹如裹着把利剑,先是挑开她身上的遮羞布,接着便是千刀万剐凌迟之刑,直叫她痛哭流涕鲜血淋漓。抛头露面?丢人?故而这辈子他从未打算让她进家门罢。

    说起来,他也不是第一回说辱人的话了,可往日的言语羞辱皆是在他生气时说出来的。绿莺觉得,生气时说的话难免有些负气的意思,作不得准。可这回,当冯元一脸语重心长,似个慈父规劝幼子般的语气,对内弟说着轻视不屑的话时,她深知,从前是她一厢情愿了,他生气时说的,从来都是真心话!

    绿莺的强颜欢笑冯元未察觉出来,膳后牵着她的手去了汴京最大的首饰铺子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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