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79

    也鼓溜得犹如大白萝卜。

    春秋拾掇案台,气答答瞅着首饰匣子里空出的两格,真是,怎么瞧怎么晃眼,迷迷糊糊就被人诳去两件好看首饰,再来几回,姨娘都得去要饭了。

    见绿莺就知道傻乎乎地睡了吃吃了睡,她端的是恨铁不成钢,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抱怨:“姨娘啊,你说你昨儿怎么回事嘛,你写的那东西,奴婢这不识字的都能说几句,湖里青蛙呱呱呱,地上□□在搬家,青蛙□□都一样,早晚都得被我抓。瞧瞧奴婢也会作诗呢,可比姨娘那个强多了。”

    秋云见她嘴噘得如漏斗,取笑道:“呦,咱们春巧姑娘胆子真大,还敢抓癞□□啊?”

    绿莺扫了一眼笑闹的二人,解释道:“大姑奶奶作的那首诗,你们领会其中意思了么,也认为老爷解释得对?”

    春巧秋云对视一眼,臊着脸道:“姨娘,奴婢们不识字啊,不过听了老爷说的,奴婢也觉得那诗作得甚好呢。”

    “确实是好,可那诗意,瞧在眼里,我看到的却与老爷有些相左。”绿莺摇摇头,忖了忖,道:“譬如,水上波痕涌动,我看到的是风,你看到的是鱼,因为每个人的思路不一样。再譬如,树枝伸展,为什么我只能看到螳螂,你却还能看到它身后的麻雀,因为立场不一样。”

    在心里默默吟诵了冯娴的那篇《问世》,她娓娓道:“父母忙着种地,屋里的烛火已燃到头了,还不会爬的孩子却无能为力。情之一字,让人伤惹人悲,总是在傻傻地徒留注定要失去的东西。既然牡丹人见人爱,种它便好了嘛,造物主何必要造出来小黄花呢。想问世人,可谁又能说得清?”

    释然地笑了笑,绿莺叹息:“不受父母爱重,自比昨日黄花,满身情伤,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我又何苦去置气为难呢。”

    见春巧两个似懂非懂,她未勉强,又补道:“况且,我却并不想要那提联的殊荣,本就是个卑微身份,做那虚浮的表面文章做甚么呢?除了成箭靶子,再外加得个假意虚情的奉承,还能有甚么呢?能让我的孩子身体康健?能让我敢说话、自在过活、受人尊重么?不能,都不能,甚至大姑奶奶也不会轻易罢手,下回再变本加厉,我岂不是更累?”

    收了话头,绿莺扭身面向墙壁,不禁自问起来:娘亡故,被爹卖,已然犹如孤儿,委身富贵朱门,憋着小心过活,本以为与冯娴这样出身豪门、有父有母、嫁为嫡妻的人放在一处,定如云泥一般不配与之相提并论,可如今一瞧,眼见不一定为实,华丽的外表下可能只是疮痍,破碎的布匹包着的也可能是璞玉。零

    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自个儿的日子也不算那么糟,命也不算那么苦了。

    【作者有话说】

    蟹蟹小仙女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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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过了两日, 春巧忽然将那首饰匣子捧来给绿莺看时,她一怔,空了的两格已被添满,一支珠钗一环玉镯。

    “姨娘, 这是怎么回事呀?”

    春巧脸满脑门子上都是笑意, 莫不是菩萨显灵,听见她总念叨, 特意给她家姨娘变出来的?

    还能如何?能拿得出这等好物色的, 又能进她房的, 除了冯元, 还能是谁?绿莺笑笑, 竟不知他还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

    七月初六, 又到了忠勇侯的寿辰。

    冯元穿戴整齐,见绿莺仍在梳头, 便一杯一杯将热茶吃着。半晌, 扭过头,见她才开始画眉,终于有些不耐烦,一大早滴米未尽, 喝了一饱肚子茶水,父亲过寿这等大喜日,他总如厕倒是不好。

    暗叹一声女子就是麻烦,一尺宽的妆台犹如战场, 一掌长的黛笔生生能憋死英雄汉,丢下了一声知会, 他拂袖先行去了正厅。

    待绿莺梳妆完毕, 由春巧搀着, 扶着肚子一步一步出了门时,心内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冯元说,侯夫人点名让她跟着去,她是不太想去的。这回是老侯爷的七十整寿,来的人多不说,排场也极大,她一个尴尬身份又身子不便的,去凑甚么热闹啊。

    身子本就又沉又难受,还要费尽心神去客套周旋,她倒不打算左右逢源,可谨言慎行也是够让她累的了。今儿的发饰妆容,还有身上的行头,她全都选了又选,斟酌再斟酌,饰品古朴,衣着色浅花淡,端雅低调,既不会让冯元丢面儿,赴寿宴又不失礼,更是能让自个儿不那么引人注意。

    饶是如此,她仍是骇怕面对那么多的人。诶?有了!她灵机一动,要不,到了侯府,待上须臾功夫,依旧效仿上回应付冯佟氏那一招,装身子不适,好逃回来歇着?

    哎呀,不行不行,她摇摇头,侯府有坐家的大夫,万一他们非要让那大夫给她把脉可怎么办,她的孩子可禁不住瞧啊。

    此时,侯府众人,除了慈祥的老夫人,在她眼中,全都犹如牛鬼蛇神,而侯府就是要煎她的油锅,去就是被炸,这心情简直比上坟还沉重。

    她时而轻摇螓首,时而抿嘴莞尔,黑葡萄似的眼珠眨呀眨的,倏忽眯成弯月牙,倏忽瞠得滴溜圆,红艳艳的小嘴儿丰润润地嘟着,皮子俏白如羊奶,头发挽成随云髻,露出一截嫩盈盈的脖颈,肩头圆润如包子,引人抓握。

    冯安痴痴立在原地,隔着树丛,微张着嘴,不错眼地将不远处的美艳小丫头瞧着,虽说有物挡着瞧不清腰身,可是以他的火眼金睛,这定是个个头不高、娇小玲珑的小美人儿。嘿嘿,小爷我就稀罕小鸟依人的。

    他摸着下巴琢磨着,这是谁家的小闺女,穿戴不俗,也没听说有远方亲戚来做客啊。

    朝身旁呆头呆脑的小厮阿龅问着:“家里来客人了?”

    阿龅挠挠头,哼哼哈哈笑着,一脸憨厚:“小的一直跟少爷关在汀芷院啊,哪里知道这些啊?”

    这小厮本名叫阿福,是冯安见他生着一副黄龅牙,傻唧唧的,硬给改的名儿。改完之后更傻了,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日不提少爷被关,能死是不是!

    嘿嘿,冯安一声阴笑,一个爆栗敲下去,再紧紧捂住阿龅的嘴,哼哼哈哈的呜咽声顿时被生闷了回去。

    回过头,冯安望着那娇滴滴的美人儿,嘿嘿嘿,且看我将她吓上一吓。

    拨开树枝,他蹭地一下蹿出来,咚地落了地,学着戏文里,一手遥指绿莺,梗着脖子一声问喝:“小娘子,哪——里去!”

    绿莺正想心事呢,要不是春巧在侧,这一下子吓得她差点没趴地上去。连忙捧住肚子,以为是青天白日府里遭贼了呢,她细细一瞧,猛地一噎,这是那个不靠谱的大少爷?

    多亏没把她的孩子吓掉了,否则她一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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