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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春巧已哭成了泪人儿,想到自个儿才十几岁,还没成亲呢,就要去投胎了,家里的爹娘怎么办,嗷嗷待育的几个弟妹怎么办,都指着她每月的月钱呢。还有姨娘,多好的人啊,她又做错了甚么,还有小少爷,身残本就够命苦的了,将来要被嫌弃,可这些她们都能忍,难道今儿便被定了命,连下生都不能了么?

    菱儿不明白这事为何就走到这一地步了,姐姐这两日跟她说了分别后的境遇,被下药、孩子有损,可不过是撒了个谎,为了保护自个儿孩子啊,难道那冯大人就要大开杀戒了?又不是皇上,骗他就是欺君,就得被砍头,她想不通,虽说姐姐是下人,可人命便可如此草菅?

    不管如何,她是要跟姐姐共进退共存亡的,甩掉绿莺的手,菱儿抹了一把眼睛,又替姐姐擦着泪珠儿,坚决道:“菱儿不走,奈何桥冷着呢,我要拉着姐姐的手,一起走,一起喝孟婆汤。喝完一起投胎,将来我们还做姐妹,或者我投胎做你孩子,我有手有脚,是个全乎人,不给你添乱添堵,下辈子让你嫁个好姐夫,一生无忧无虑的。”

    绿莺笑笑,眼泪扑簌簌落着:“姐姐不冤,娘走了,有爹形同没爹,没依恋没挂碍。唯有对不住春巧秋云,她们是走不脱了。可你不一样,此事与你无关,冯元不会追究。你有那么好的爹娘,回去罢,将姐姐那份儿连带着一起活着,将来长命百岁才是,有空了就给姐姐烧些纸钱,念叨几句,让姐姐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牵挂我的人,还有人没忘了我李绿莺曾在这世上走过一遭。”

    菱儿不动,反正她不走,姐姐说甚么她都要赖在这。她想问老天爷,总说恶有恶报,自个儿又没做坏事,只不过暗地里、在心里、背着人、谁也没告诉、连姐姐都没告诉,偷骂了那冯太太几句黑寡妇,黑寡妇就是一种又大又丑的毒蜘蛛,爱咬人,那毒太太总想害姐姐,骂她几句也是应该的啊,为什么自个儿就遭报应了,如此短命啊!

    对了,说起冯佟氏,是那黑寡妇造的孽啊,她怎么忘了。

    “姐姐,你别说死不死的了,咱们告诉冯老爷,是他太太给你下了毒,孩子才有恙的啊。”

    春巧迟疑:“可再如何,也不能瞒着老爷啊,估么他气的就是这个。”

    菱儿摆摆手,眯眼晃着脑袋瓜儿嘻嘻一笑:“不不不,他不仅不能怪罪,反倒应该夸赞我姐姐,忍辱负重识大体,为了不破坏他与那毒蜘蛛的夫妻之情,才独自承受子残之痛。”

    春巧张口结舌,这、这话也太假了,不过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好法子。

    一直沉默的秋云脑子忽地清醒,指出了今儿这事的蹊跷之处:“老爷若真发现甚么,为何不赶在他休沐时,子嗣可是大事,怎能如此儿戏呢?”

    春巧也恍然大悟:“到时候光凭一个掉了半口牙的小老儿的一面之词,便轻易处置了咱们?”

    没错,冯元不是如此轻忽之人,拿贼要拿赃,绿莺眼内也清明起来,一团乱麻的脑子捋顺了些,吩咐春巧:“你去邢仁堂,看看玄妙小师傅在不在。”

    玄妙若不在,今儿这大夫就极可能是冯元另寻的,是来例行把脉,根本没有猜疑之事,也没有处罚之心。

    春巧出了门,等待的功夫里,绿莺三人,直直端着肩膀,双手紧扣抵在下颚,祈祷此事可万要按着她们的思路走啊,否则,生死难料。

    半晌,春巧才回,从门外便洋溢着一脸笑意,屋内的几人抻脖子早望了个清楚,顿时放了心。

    果然,听她说道:“玄妙小师傅回山上了。”

    简直暴雨转艳阳,不过众人还是不放心,那大夫虽不含着暗心,可万一功夫好,真查出甚么孩子不妥呢。

    天儿放黑,冯元回了府。

    脸色不好不坏,近来都这样,不知衙门里生了甚么糟心事。绿莺晓得他这不是针对自个儿,便放心试探道:“老爷,今儿那大夫医术高明,仙风道骨的,想必是个名医罢?他当时说妾身无碍,不是哄人罢?”

    冯元一怔:“甚么大夫?”

    第73章

    “是个年五旬的老大夫, 说来给妾身例行把脉,不是老爷安排的么?难道不是因为玄妙小师傅不在城里,老爷便寻了旁的大夫?”

    绿莺惊讶,不是他, 那是何人派来的, 又有何目的?她一个激灵,顿时浑身冷飕飕的。

    “莫急, 想必是你们太太.安排的罢。”

    话落, 冯元便让德冒去询问冯佟氏。半晌, 德冒回转, 果然是太太派的人。

    冯元心内嗤笑了两声, 她这正房太太的分内之事, 做得也忒迟了些,绿莺进府到如今都几个月了, 才想到要寻个大夫照看下。无奈地叹叹气, 罢了,就她那性子,没一直不闻不问算难得了,好赖今儿还尽了份心。

    绿莺却忍不住心颤了颤, 经过那次太太送毒一事,她便如惊弓之鸟,深怕冯佟氏再来害她的孩子。此时忍不住回想起来,今儿那老大夫来了, 可有甚么可疑举动?还好,没送吃的, 没开药, 只是把了半个时辰的脉。可为何要把这么久, 手腕子当时都被摁疼了。

    想到甚么,她一惊,连忙转着圈摸了摸腕子,摸完左手摸右手,可别是当时趁她不注意扎进去甚么毒针了罢?或是世间有甚么邪术,通过指法便能隔空取命?须臾便好笑地摇摇头,肚子里这小儿还练拳呢,她告诉自个儿,莫要瞎想了。

    用过晚膳,被冯元抱坐在腿上,绿莺紧紧攀住他的脖颈,深怕一个轱辘便滚下去,肚子里似有十几斤的水,侧着直往地下坠。

    都这个月份了,桃心脸早成了圆脸,白胖胖如宣乎乎的大馒头般。端的是招人稀罕,冯元上去朝着脸蛋子吭哧咬了一口,惹地她一个轻叫。三十好几的人了,被她逗地哈哈大笑,眼角浅显纹路如涟漪般荡漾开来,昭示着主人此时的愉悦。

    浅浅牙印落下了,口水也沾在了绿莺脸上,须臾便觉凉丝丝的,往他胸膛上一埋,左右蹭了蹭,便蹭到了他的衣服上。

    冯元一手揽在她身后,一手上下抚触着她的大肚皮,不时咬咬她耳垂,不时以唇碰碰她的眼皮,夫妾二人耳鬓厮磨,安享着秋日的静谧。

    未几,听他温声开口:“你给爷生个大胖小子,爷定会好好教导他,到时走科举,光耀我冯家门楣,给你长脸争光,如何?”冯元垂下头,跟她脸贴着脸,凑在耳边呼着热气。

    闻言,绿莺倏忽从他胸膛间抬起头,认真问他:“老爷说的是真的么,不会因为他是庶子而轻视,真的会待他好?”

    冯元摇摇头,自负一笑,“旁人爷不晓得,反正爷是嫡子庶子一样重视,不会区别对待。他若有大本事,科举也好,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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