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70

    好的人呀,没架子,不多事,说不好就是哪个明是非的下人写来示警的呢。要说咱们玲珑院,个个忠心耿耿的,除了那个双荚,奴婢看太太肯定将她买通了,让她来害你,当初奴婢就觉得她来者不善。”

    摇摇头,绿莺觉得双荚不大可能,那人看似是个有心机的,其实相处久了,不过是个自视甚高的傻子罢了。可是......万一她看走眼了呢,如今豆儿已然断奶,跟她吃着大厨房供过来的膳食,她哪还能去冒险。

    想到这里,她朝春巧秋云正色道:“玲珑院的吃喝用度,全由你俩把着,千万别让她沾手,就是端个盘子也不行。”想了想,绿莺又补了一句:“不仅是她,别人也要防,只要是吃喝能进嘴的东西,你们一定不能离身,也不能离开眼前视线。”

    春巧两人对视一眼,深吸口气,对于这个重于泰山的使命,深深点头。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她们担心的并没有发生,玲珑院里外相安无事。那封压在三人心头的信,也仿佛成了昨日旧梦。

    这日,清晨的雪积了半尺厚,一阵北风刮过,树梢被雪压弯了腰,跟个呼哧乱喘的老头子似的晃晃悠悠摇曳着。时辰尚早,正房里的一对鸳鸯还没醒,院子里冷寂一片,无人走动。忽然,一声极轻的吱嘎声后,一个十三四的小丫头从下人房里出来,快步往外头走去。

    小心翼翼地四下打量,确认只她一人后,她才穿过月亮门,凑到墙根处,那里已等了另一个年长丫鬟。

    “青儿,你总算出来了,可冻死我了,今儿怎么这么晚,没被发现罢?”等了半晌的那个丫鬟边搓着冻僵的手,边呵着气问道。

    不时往月亮门里瞅瞅,小丫头话语极快,笑得有些讨好:“放心罢,巧惠姐姐,刚才有人去如厕,我等她回来睡熟了后才敢出来的。”

    两人头挨着头,鬼鬼祟祟地曲曲咕咕半晌。

    半个时辰后,莘桂院东厢房。

    “还是与往常一样,不曾吵嘴,老爷也没发过火。昨儿申时末用完了膳,老爷与那李氏吃了会儿提子,然后戌时就歇了。拢共闹了四气儿,也不叫水,一直折腾到三更才消停,那动静大的呦,恐怕都传到院外了。”巧惠暗暗打量面前之人脸色,见越来越不好,心内得意,说得愈加绘声绘色。

    刘氏肚里生生堵着一团酸气,又嫉恨又眼红,那李氏是走了狗屎运了么,要是能换命,她是真想跟李氏换,只要能让她成为李氏那样的,她宁愿折寿十年。

    那厢,巧惠继续说着:“青儿说老爷每天下值就回府,外头应该是没有相好,对李姨娘的宠爱也未见淡薄。对二姑娘更是疼爱有加,头几日老爷让人给打了头小木马,被她坐散了架子,当时就哭闹不休,竟非要往老爷脖子上爬,说要骑大马。”

    说到这里,巧惠也不免瞪大了眼珠,新奇得不行,跟方才青儿的表情一模一样:“没想到老爷竟也甘愿,被二姑娘骑着脖子就在正房里绕上圈了,她不说停,他竟就一直走。除了挑嘴,老爷还对她板一板脸外,其余之事,皆是千依百顺。”

    刘氏的脸色越发难看,恨不得当场就能长出一对九阴白骨爪来,挠死那对母女。这时,巧惠将手中药盒拖出示意给她,苦着脸一脸惋惜:“青儿把这还回来了,她不干。”

    闻言,刘氏一急,腾地站起来,紧跟着问道:“你没跟她说么,这粉只需要她撒在李氏的面脂上就行,要不了命,不过是脸上长些不好的罢了,这样她都不答应?”

    巧惠叹口气,无奈极了,她刚才也是好说歹说,可人人都想赚银子,那也得有命花啊,青儿又不傻。“奴婢怎么没说,可她死活不干,说帮着咱注意注意李姨娘的日常还行,但这害人的事儿可做不来,老爷将李姨娘当宝似的,她可不敢作死。”

    这可如何是好,李氏年少,她可都快四十的人了,再不使把劲儿,可不就跟朵干花似的枯死在这深宅大院了。一泄力往椅背上一瘫,刘氏眉眼一松,脸上寡淡的肉皮也跟被打湿的纸一样,松松垮垮,此时一看,更是老了十岁。

    她歪着脖子支肘杵着鬓角,无奈地闭上眼。见这人还立在跟前,不耐地挥挥手,打发道:“行了,我再想一想,你先出去罢。”

    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巧惠一窒,恨恨地跺脚走了。连枝珠花都不赏,就是狗还能得根骨头呢,把她当甚么了。哼,她使劲儿踢了下门外的抱柱,不屑地撇撇嘴:“嘁,德行,我呸,也不照照镜子瞅瞅自个儿,连李姨娘一个脚趾头都不如。”

    进了十二月,日子已然到了最冷的时候,冯元毕竟有了年纪,哪还像当年的热血少年一样光着膀子就能杀敌,在雨雪中搭帐篷,冬日饮冰嚼雪。此时寒风一贴身,彻骨的冷就往骨头缝里钻。绿莺给他的鞋子底纳了七八层,鞋面用了两层鹿皮,里头又缝了一层绵羊皮,乳黄的羊毛暖和贴脚,保肾固元。

    屋里的暖意拖沓了他当机立断的性格,直到能保证不会旷值的最后一刻才出门,临了还抱着豆儿香了香,在闺女一连串“爹爹抱爹爹好爹爹俊”的稚嫩糯乎声中毅然出了门。

    不多时,王姨娘与刘氏竟携手来了。

    明儿是腊八,二人是来送礼的,要说从豆儿落地,不表示表示难免说不过去。刘氏送的是双虎头鞋。王姨娘亲手缝了一身小棉袄小棉裤,粉嘟嘟的颜色,豆儿一见就极爱,嚷嚷着啥时候穿新衣裳。

    聊了聊几句闲话,二人便去逗弄豆儿。春巧端来一盅杨梅鸡汤,乳白的颜色,上头漂着几朵翠绿的葱花,鲜香气偷偷往鼻子里钻。绿莺接过来,舀了一勺,正要往嘴里送,忽然一股腥气扑鼻,她顿感不适,捂着嘴往旁边一撇,干呕了一声。

    春巧眼睛一亮,大张着嘴半晌阖不拢,高兴地叽喳:“姨娘是不是有喜了?”

    绿莺也一怔,真的又有了?秋云不再犹豫,抿嘴一笑,出门寻管家去请大夫。绿莺心内不由甜滋滋的,仿佛浸了蜜,豆儿也一岁多了,是该添个弟弟妹妹了。觉得鸡汤腥,她不愿再喝,随手放于桌上。春巧刚才那声不小,王姨娘与刘氏一喜一呆,面色各异。逗完豆儿,她们回来落座。

    要说鸡汤可算大补,冯元送给豆儿的珍禽别墅眼前豆儿根本用不上,便也没浪费,在里头养了百十只锦鸡。别说这种鸡肉美滋补,珍惜昂贵,不是人人都能吃进嘴的,就说普通鸡汤,也不是跟萝卜白菜似的时常喝到。鸡汤、燕窝,对于王刘二人来说,就真如“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了。

    王姨娘志不在此,对那汤盅连看都不看,只跟绿莺闲话家常。刘氏却眼巴巴看着那汤的热气都要没了,李氏却还不动不吃的,简直暴殄天物。她这么沉默,有意无意地当着绿莺面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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