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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姑娘人才修养都是好的,在下很是倾慕,愿以中馈托付。若是日后家母请人去……还请姑娘应下。”

    他的话,虽然不算太委婉,却给足了吕真面子。

    可是,吕真却高兴不起来。

    两个人话都没正经说过,他对自己,哪来的倾慕?

    若自己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男子倒是有可能一见钟情,可是偏生自己只是个样貌中等的女子。

    吕真到底也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长大的,自尊骄傲一样不缺,这时哪里受得了秦恒这番话。

    她心头恼怒,再不愿作那副娇怯怯的淑女模样了,用力一抬头看向秦恒,一个“不”字就要出口了,谁知甫一看见秦恒微微带笑的脸孔,立刻又咽了回去,换成了一句洪嬷嬷早教好的话:

    “婚姻大事,全由父母做主,我哪敢置喙。”

    秦恒知道当下的姑娘都是内敛做派,他虽不曾经历过,却也知道吕姑娘这句话并不是拒绝的意思,于是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一些:

    “姑娘这话,是在下的荣幸。”

    钟楼虽然空旷,却不隔声,这两人的对话虽轻,却也断断续续传进了其他人耳中。

    秦贞娘心里暗道一声“成了”,与姜启文说起制冷淘的趣事,又更高兴些。

    姜启文的目光从秦恒身上扫过,落在秦贞娘身上,又更柔和些。

    自家这位娘子,当真是又贤惠又善良,听说那秦恒的同胞亲姐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家娘子竟一点也没迁怒庶弟,足见是个心胸宽大的巾帼英雄。

    于是,对着秦贞娘的家常话,姜启文一句一句应得认真:“原来娘子从前和五姨,这般顽皮的,既是你和五姨要好,今儿干脆回娘家去住,母亲那里,由我去说。”

    秦贞娘眼前一亮:“真的?既如此,那我可不和你客气了!”

    她心头大快,说着这话,忍不住拿出和秦芬玩笑的样子,用一只眼睛,对着姜启文轻轻眨一眨。

    那副又娇又灵巧的样子,叫姜启文心头一热,倒有些后悔了。

    娘子好似个蜜糖罐子,他是一刻离不得的。

    秦芬和范离远远站在角落,看着两头一冷一热的两对,心里直是摇头。

    秦贞娘那里,自然只有替她高兴的,可是秦恒那里,秦芬却想叹气。

    她知道秦恒是有大志向的,可是再不曾想着,这位三哥,竟对吕姑娘如此疏离客气。

    若只是那位三哥的冷淡叫吕真恼怒,她自然有法子阻拦杨氏作下这门婚事,可是瞧吕真的样子,却是对自家那位三哥倾心仰慕的。

    这可如何是好。

    秦芬忍不住轻轻叹口气,一口气还没吁完,就听见范离若有所思的声音:“你在秦家,过得好不好?”

    第182章

    范离这话莫名其妙的, 叫秦芬不知如何回答。

    侧过头看一看身边的男子,见他一对浓浓的剑眉微微皱起,面色带着严肃,倒是秦芬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范离感受到秦芬在打量自己, 微微低头, 忽地发现这丫头又长高一些,再不能叫她小丫头了。

    素白一张脸孔, 范离竟瞧不出擦粉了没有, 只看得出她眉上淡淡扫了黛色, 唇上轻轻点着口脂,配着浅绿衣衫, 倒似一朵梨花般淡雅。

    范离从前见秦芬常穿绿衫,还当她是因着好看才爱穿, 这时心里一动,忽地冒出一个念头来:这姑娘,会不会是为着避让嫡姐的光彩, 才特地择了浅淡的蓝绿衣裳来穿?

    这么想着, 便又问一遍:“你在秦家,过得好不好?”

    秦芬心思最细腻, 哪里听不出来范离的声音又冷了一些,这时心里更觉得没头没脑, 然而还是开口答了:“我过得很好啊,怎么这么问?”

    范离瓮声瓮气“嗯”一声,却不曾再说别的。

    从前初见时, 这姑娘虽然八面玲珑, 可是处处都透着小心,那时自己还出言讽刺过, 怎么如今竟浑忘了这些?

    当年在潜邸,这姑娘一句“生活不易,但愿以后过人上人的日子”,他就拼了命地出去争、去搏,可是他在外头,却怎么不曾记得问问她在秦家过得好不好?

    真是猪脑子!

    范离心里有些懊恼,嘴唇动一动,瞧见秦贞娘和姜启文说笑着走近了,便不曾答秦芬的话,只说一句:“安哥儿那孩子,我收下了。”

    秦芬大喜过望,立刻道谢,也无暇去想他前头问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一侧首便见秦贞娘到了身边,秦芬三步并做两步蹦到秦贞娘面前,一把扯住她的手,使劲摇两下:“四姐,范大人他答应收下安哥儿啦!”

    秦芬在外人跟前向来是个温吞性子,少有这跳脱的模样,这时一顽皮,众人都微微而笑,范离瞧着,心里不知为何高兴得很,不自觉把嘴咧得老大。

    秦贞娘被摇得耳坠子乱晃,却也高兴地反握住秦芬的手,抿嘴一乐,说的却是一句调笑:“这下子,那小猴儿可要吃苦头啦!”

    范离见了这副景象,心里倒松了一半。

    那位秦夫人待自家这姑娘如何且不论,这位四姨姐待她,倒真是好的。

    这姑娘在秦家的日子,纵使不如嫡出的那样平顺,却也应该是喜乐的。

    既是如此,前头那话,也不必再问了。

    呆呆地笑了片刻,范离忽地又在心里嘀咕起来,这姑娘,怎么还叫自己范大人?

    他是个聪明人,不过一瞬就明白了,只怕这姑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呢。

    当初皇帝赐他字为凤举,他还嫌这名字文绉绉的,一向不爱用的,如今可不是正好派上用场了。

    然而前头姐妹两个,说得热热闹闹,早没有旁人的事了。

    范离对秦贞娘满意,对着姜启文,便也健谈些,拣了件老吴王薨逝的事,与姜启文慢慢谈了起来。

    姜启文毕竟出身官宦世家,哪里会不圆滑,范离待他亲和,他自然不会往外推,这时打叠精神,与范离竟也算相谈甚欢。

    两人说着些“老王爷终究还是保住一个忠字,只怕谥号还得从这个字上去推”,说到要紧处,发现素来无甚交际的两个人,政见倒差不多,不由得互相点点头,倒当真亲近一些。

    秦恒听见了朝堂大事,哪有不关心的,然而他还记得教养,对吕真微微颔首,说一句“失陪了”,等吕真点头了,才快步走到了前头去。

    吕真看一看秦恒的背影,心里一时是酸,一时又是甜,竟分不清是什么滋味。

    秦芬和秦贞娘挽手走在最前头,不住说着这几个月的新鲜趣事,到了斋堂才回头,却瞧见后头三个男子高谈阔论的,只吕姑娘一个,远远落在了后头。

    “糟糕糟糕,恒哥儿这孩子,还当真是个书呆子!”秦贞娘不满地瞪一眼弟弟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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