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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意跟她谈。

    本来她算计得好好的,她出嫁了,就求着景阳侯放了她娘出府。

    可如今事情变成这样……她娘这府还出得去么?

    不过相比这事,还有一件事,让她觉得十分奇怪。

    许夫人病了十几日,她本来硬着头皮要去侍疾,可古香堂的大门都没能进去。

    而且许夫人也好,锦心也好,直到许夫人的病好了,也没再来找她任何麻烦。

    这事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没了下文。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爹跟许夫人谈好了。

    这样一拖到了十月十五下元节,也是她跟锦心纳征的日子。

    *

    锦鱼一大早带着豆绿茯苓去了浅秋院。

    与她娘忙了一早上,看了看洛阳庄送来的账册信件,又选了些官窑瓷器列进嫁妆单子。

    中午吃过饭,她也懒得回紫竹斋,便在自己原来的屋里睡了。

    一睡起来,就见秦氏身上穿着一件孔雀蓝的衫子进了屋,手里端着一只红漆海棠盘,上面放着一碗热腾腾的茶水,道:“说是什么进贡的银毫贡芽,你尝尝。我喝着味道怪清淡的,还不如你寻常焙的花茶香口。”

    不用问,这茶必是景阳侯赏的。

    锦鱼心中有些感触。她们不缺钱,可也买不到这种贡品茶叶。

    她端起来喝了一口,只觉得满颊清香,好似在哪里喝过一般,一时也想不起来,看了看周围,只有茯苓在,便笑道:“豆绿呢?又出去偷懒了么?”

    一语未了,却听外头脚步响,人还没到,声音先传来:“姑娘又在背后说我坏话。我一大早去出去打探消息去了,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姑娘若怪我偷懒,我便不跟姑娘说了。”

    一时人已经蹦跶着进了屋。

    锦鱼笑道:“打探消息?打探什么消息?”

    豆绿皱着小蒜头鼻子一脸不可思议。

    锦鱼这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豆绿定是去看纳征礼的热闹去了。

    永明侯府与敬国公府送来的东西,必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问也是白问,便索性懒得追问。

    她慢慢品着茶,倒想起来了,这茶之前在锦心那里曾经喝过。

    喝完了茶,豆绿茯苓便伺候她重新梳头,刚挽好了百合髻,正在选首饰,就听外头有人尖声尖气大笑道:“真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若是江家三爷,非打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声音极大,明明白白地就是要说给她听的。

    锦鱼想了想,“啪”地放下手上赤金嵌双红宝长簪,高声道:“是谁在外头乱嚼舌根,给我滚进来。”

    一时石青软帘一动,一个穿着柑橘黄衣衫的高挑丰满女子,袅袅娜娜走了进来。

    第19章

    这丫头叫玉钩,今年十七了。

    原是许夫人院子里的二等,是当初王妈妈送到浅秋院来的四个丫头之一,还点明了要她来伺候秦氏。

    锦鱼之前住在浅秋院时就知道,虽然这玉钩顶了个大丫头的坑,秦氏需要人伺候时,她却从来不见踪影。

    这些日子,听幽菊说只要侯爷一来,她就前后乱凑,真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早看她不是个东西。

    玉钩长得丰满,年岁又大,像只熟透了的蜜桃,说起话嗲声嗲气,并不怕她。

    “姑娘不去瞧瞧么?满府的人都去瞧热闹了。”说着又装腔作势地“咦”了一声,指着豆绿道:“刚才豆绿也在呀!还没跟姑娘说么?”

    锦鱼不由看了豆绿一眼。

    豆绿站出来,直走到玉钩跟前,叉腰仰着头,道:“我去了呀。我们姑娘根本不在意这些个虚礼,我有啥好嘚嘚的。”

    玉钩挪了几下腰,好像怕人不知道她腰细一般,哈哈笑道:“虚礼?京中规矩,男方纳征的聘礼有多少,到时候女方的嫁妆至少要照着这个数翻一番。今儿咱们四姑爷起码下了一万两银子的聘礼,到时候咱们侯府给四姑娘的嫁妆少说也要两万两。”

    这规矩锦鱼倒也是知道的。不过没放在心上,反正江家贫窘满京城都知道。她也没打算照着这个两倍的规矩走。

    倒是这两万两的嫁妆,叫她吃了一惊。她本以为,锦心能跟嫡长姐锦熙一样,就已经够风光了。

    她若加上洛阳庄,不比锦心差多少。

    她们同日出嫁,锦心定会吃个暗亏。

    可如果锦心的嫁妆有两万,这十里红妆一摆,她就是加上洛阳庄,也是无法与她相提并论的。

    要怪也怪这小公爷,太过财大气粗了。

    却听豆绿大声道:“那有什么了不起!国公府有钱罢了。论心意,我们姑娘之前纳采的雁可是活的!”

    《仪礼·士昏礼》曰:“昏礼下达,纳采用雁”

    纳采是六礼中的第一礼。

    永胜侯府当时送了一对活雁。

    敬国公夫送了一对赤金雁。

    当时她没想着跟锦心比,也没留心。想不到豆绿居然还记着。

    玉钩却是挑着嘴角冷笑不止,道:“活雁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娘当年成亲,我爹送的也是活雁呢。”

    玉钩是家生子。她爹她娘都是奴才。拿他们跟锦鱼和江凌比,是成心恶心人。

    锦鱼眼眸明亮,朱唇弯了弯,把心里涌起的一股气强压了压。

    江家与柳家……确实是差得太远。

    若她要因为江家比不上柳家,就气得死去活来,只怕还没成亲,便生生气死了。

    豆绿也不是好惹的,便继续跟玉钩两个斗嘴。

    玉钩说江凌送的聘礼只怕不足一千两。

    豆绿便问玉钩怎么知道的?若不是一千两,差多少,玉钩是不是要陪钱?又逼着玉钩立字据。

    两人吵来吵去。

    锦鱼慢慢把剩下小半盏茶喝了,掏出绢子擦了擦嘴角,才道:“玉钩,你以前是在夫人屋里当差的。如今在姨娘这当差,你这般嫌贫爱富,是不是觉得特别委屈?”

    玉钩停了争吵,阴阴阳阳,道:“我们做奴才的,只是主子挑我们的,哪有我们挑主子的份儿?”

    锦鱼便轻描淡写道:“说得好。你这般羡慕四姑爷手面阔绰,又羡慕四姐姐嫁妆丰厚,我便替姨娘作主,把你送给四姐姐当丫头吧。”

    玉钩甚是吃惊,却并不怕,反笑道:“我自是巴不得离了这里。可惜我作不了主。姑娘也做不了主。”

    锦鱼眨了眨眼,笑得明媚如春光,道:“作不作得了主,你去一趟便知道了呀。”

    玉钩“哼”了一声,扭着身子走了。

    谁知她前脚刚跨出浅秋院的大门,锦鱼后脚便叫幽菊把玉钩的东西都收拾了,扔出了大门,又让个粗使婆子去通知王妈妈,说玉钩想去伺候四姑娘,她已经把人送过去了。

    *

    把院门关好,锦鱼便指挥着几个粗使婆子把院里睡莲的水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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