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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而且也不好收场。

    人家岂不是会质疑江凌。有了功劳为什么不先给自己的生母请封,反而把媳妇放在了前面?

    心中虽然大感愧疚。可也只好暂时缄口不言。

    皇上又大笑几声,道了一个:“准!”

    锦鱼大松了一口气。

    不由转忧为喜,自己今天生日确实是福气爆棚啊。

    她曾经异想天开,要是她娘有个诰命就好了。

    原本想着这愿望一辈子也很难实现,谁能想到,头一回进宫,这天大的愿望,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实现了。

    如果不是诚亲王要收拾她,她就不可能被单独召见。

    不被单独召见,就不会有插花认干娘的事情。

    没有插花认干娘的事情,就不会有皇上跑到后宫来凑热闹。

    没有皇上跑到后宫来凑热闹,她娘的诰命就不可能到手。

    这一步步,曲曲折折,转折过来,根本不是人力可为,只有四个字可说:福运天降!

    虽然脑门上撞了个大包,吃也没吃好,但是能够替她娘要来一个诰命,锦鱼对于这次进宫的成果十分满意。

    其实她有些想主动请缨到朱镜殿后的红梅园中再摘一些红梅,重新插上一束,献给皇上作为谢礼。可想了想,今日的重头戏是选妃,一再被她扯往莫名其妙的方向,她还是见好就收,不要再喧宾夺主了。

    她便想谢恩,退出大殿,却被皇后娘娘“亲切”地留住了,还让宫人给她在敬国公夫人身边加一张椅子。

    锦鱼谢恩,心里对于自己这突然提升的待遇,颇有些如在梦中之感。

    坐定,远远地瞧了一眼江凌,却见他虽如玉雕一般不动如山,却于眼角眉梢处都露出一丝旁人不易觉察的忧虑。

    *

    之后,皇上便又召见了十五位赈灾有功的姑娘。

    自然都各有赏赐。

    却又格外召了王青云上前,褒奖了一番,说她:“毓自名门,度娴礼法,佩环有节,端良著德。”

    还特赐了一柄灵芝头白玉刻兰亭贴如意。

    王青云穿一身真红天下乐锦的裙袄,红得像一株灼灼盛放的梅,进退有度,郎朗颂圣谢恩,礼仪一丝不错。

    锦鱼睃看皇上与皇后娘娘,就见他们全程满面笑容,显然对于这个未来的儿媳妇都十分满意。

    不过倒也没冷落了袁云书。

    也召了上前,赞她:“钟祥世族,含章蕴美”。

    情势如此明显,锦鱼却见袁云书厚厚刘海下的一双眸子静静欢喜,并无半点失意焦虑之态。也不知道是对这事仍抱希望,还是心胸宽阔,不争一时。

    可想了想那日袁云书在国色天香的表现,又觉得,她也有可能只喜欢风花雪月,对权势地位并不热衷,不愧是真正的清流人家。

    反倒是柯秀英的表现让她有些意外。

    面见皇上,殿中又有这么多人,所有的姑娘都脸色端肃。有些姑娘,在偏殿时还敢嚣张,如周家寒婷,可真见了皇上,嘴唇都紧张得直哆嗦。

    可柯秀英却是一直面露笑容。

    她本长得粗眉浓眼,英气勃勃,一笑之后,脸颊上露出两个深深的笑窝,十分讨喜。

    皇上与皇后娘娘见了她,态度中也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锦鱼虽觉有些奇怪,倒也没多深想。

    这京里的人家,千丝万缕的,谁知道皇上与皇后娘娘这态度是什么原因呢。

    *

    那一日,他们一直在宫里盘桓到申时末刻才出宫回家。

    一上江府的马车,锦鱼便拉住江凌的手,摇了摇,双眼带些内疚,把之前的顾虑与江凌说了:“夫君,你不会怪我吧?明明是你挣来的诰命,我没想着先让给你的生母,却只想着我的……”

    不想却见江凌冷着一张玉雕般的脸,淡声道:“你我彼此,定要分得如此清楚么?”声音里多少有些不快。

    锦鱼心头猛地一跳,好像与江凌之间那根看不见摸不着的细绳子,猛地扯得紧了近了。她眉眼一转,扑到江凌怀中,蹭了蹭,搂住江凌的脖子,仰着脸儿看他,柔声道:“是我想错了。夫君罚我吧。”

    饱满的红唇几乎就要蹭到江凌泛青的下颌。

    明明天寒地冻,车子又停得久了,里面寒气逼人。

    可这一刻,车内气息仿佛春意盎然。

    从锦鱼的角度仰视上去,江凌的下颌线条流畅如云,红润的唇、挺直的鼻、饱满的额,她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填满了,要从嘴里涌出来,她不由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舔唇瓣。

    江凌似乎也感觉到这种暧昧不明,微俯了脸,眸里升起淡淡的雾。

    太近了,她不敢再看,轻轻合上了眼,怕唇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不想额上落下凉凉的一点。倒是不痛,只是有些痒。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额头受了伤,之前倒是完全忘了,忙要坐起,却被紧紧按住了。

    “难怪!可是诚亲王?!”

    江凌的声音比车内渗骨的寒气还要冷上几分。

    锦鱼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难怪。

    可是那个“可是诚亲王”听上去是个问句,语气其实是肯定句。

    她只得继续歪在江凌怀里,把诚亲王为难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江凌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额头,似乎在轻轻颤抖,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字一顿,狠厉非常:“若不叫他付出代价,我枉为人夫!”

    锦鱼伸出两个指头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我也算因祸得福。夫君不要生气了。”

    见江凌不作声,想了想,又轻轻扯了扯,道:“夫君,你放心,我一定想法子,替婆婆也讨个诰命。”

    江凌挑了挑眉,瞪她一眼:“活人比死人要紧。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个诰命么?”

    锦鱼:……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可是她也不想解释了。

    江凌这样努力地想替她挣个诰命,她感他的情义就好,何必还要去打击他呢?

    她想了想,道:“之前我说要去祭拜婆婆,给她修坟,再在宏福寺立个长生牌位,你总说缓缓。不如我回头先在晓光院替婆婆立个牌位,四时香火,略尽孝心?”

    江凌却专注地动着修长的手指,努力想替她把头上那个苗族的额饰取下来,没有说话。

    锦鱼见他不好用力,便稍稍坐直了身子,把头凑过去。

    江凌费了好大功夫才总算摘下了那额饰。

    这才道:“生恩不如养恩。母亲待我极好。分户之前,我不想伤了她的心。”

    锦鱼不由抱紧了他。

    她想得真是不够周到。

    她在江家生活这些日子,确实发现,白夫人才称得上是这京里第一贤德之人。对庶子庶女,姨娘媳妇,都极慈爱。

    虽然她觉得,以白夫人的修养心地,他们就是在晓光院祭奠江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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