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25

    人过来。

    陆廷挨了结结实实一顿。有人打急了眼,朝他胸上斩去,幸亏被同伙拉住,力道小了半分,留他半条命在。

    坤哥的人送他去医院,养了小半年才恢复。出院时坤哥来接他,他道谢,坤哥笑着说,以后我要是进去了,出来那天你也来接我。我接你出院,你接我出狱。你堂堂正正做人,我潇潇洒洒砍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我永远认你这个兄弟。

    陆廷最后一次见坤哥,是在他行刑前两个月。

    那时候陆廷已经发达了,意气风发气宇轩昂,一见到坤哥却哭得不成样子。

    坤哥没哭,笑得还挺开心。

    “你女人有远见,临走前求我,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收你上道。当初你要是跟了我,就没有现在的陆廷了,只有牢里的陆廷,跟我一样,死路一条。”

    坤哥卖“药”,量大得够死好几回了。

    以前林小北总说,陆廷心硬,从来不会哭。其实他哭的时候,她都没看见。比如送她上车后,比如死里逃生后,比如见坤哥最后一面那天,比如坤哥行刑那天。

    母亲去世陆廷都没哭。他觉得死亡对母亲而言,是解脱。她这一生,快乐太短暂,痛苦太冗长,暗无天日的等待和漫无边际的苦难折磨她大半生,他赚再多钱,也无法使她快乐,因为父亲不爱她。

    走了倒也了了。

    看惯世事无常,经历生离死别,陆廷对接下来的人生,早就没什么期待了。

    活一天是一天,吃饭睡觉赚钱。每次看到自己胸膛那道疤痕,他总会想,林小北在干嘛呢,过得好吗?

    他以为她离开他,回到属于她的世界,不管怎么说,总归比跟他在一起快活。

    当他从她母亲口中得知孩子存在过,他才明白,她这辈子遇上他,就是最大的劫难。

    当他从她口中得知孩子是在她逃出来找他的路上摔没的,他才明白,自己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算了算时间,孩子没的那一阵,他还在医院。他把她拉黑,是怕自己忍不住联系她,忍不住接她电话,怕她忍不住再回广城。

    就算他挨了这顿毒打,于强还是惦记着她。

    他也不想她看见自己病恹恹的样子,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弱鸡似的。他这辈子,最怕女人的眼泪和怜悯。

    他不要她心痛。

    今时今日回想当初,陆廷只觉做梦一样。他握着她的手,她冰凉的指尖触到刀疤上,梦就这样醒了。

    林小北摊开手掌贴上他胸膛,往前推开,转身走进主卧:“我不想知道。”

    这道疤怎么来的,已经与她无关了。

    换好衣服出来,林小北看见陆廷坐在沙发上抽烟,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门边换鞋,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

    严兆临在车里抽完第二支烟,准备开走时,余光瞥见从小区出来的林小北。

    他按了两下喇叭,林小北扭头看过来,停下脚步,似乎在思考,原地站了半分钟后,她走过来,打开副驾驶车门。

    “去加班?”严兆临记得她是工作狂。

    林小北摇了摇头,沉默片刻,眼中一片坦诚:“我跟他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她知道这解释听起来太苍白无力,他不信也正常。

    可他没跟她吵,甚至声音都没什么变化,语气平和问道:“他怎么会在你家?”

    林小北从头到尾解释一遍,包括昨天他和母亲过来,陆廷藏浴室这事,也和盘托出,不指着他相信,但她觉得,这事就算不说,他也是知道的。

    严兆临听完没什么反应,淡淡笑了笑,绕开话题,问她吃早餐了吗,饿不饿。

    她说没吃,不饿。严兆临把车开到一家早餐店外,停车时才说:“不饿也得吃。”

    没什么胃口,林小北吃了几口粥,放下勺子,盯着木桌发呆。

    严兆临又逼她吃了小半碗粥才罢休。吃完开车载她去老城区。

    “那边有条民俗街,挺别致的,也有些新奇玩意儿,你没准儿能喜欢。”严兆临打开音响放了首轻快的民谣,手指跟着节拍点在方向盘上,看上去心情很好。

    一首民谣听完,严兆临关掉音响,冷不丁问道:“你对我什么感觉?”

    林小北想了一会儿,如实回答:“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也不排斥。”

    “也就是说我还有机会发展成男朋友呗?”

    “……”

    林小北不知道怎么答,扭头看向窗外。

    严兆临心情更好了,又打开音响,跟着音乐轻轻哼。

    开了快一个小时车,老城区总算到了。民俗街比林小北想象中要大,确实挺有意思,林小北买些民族风情小玩意儿,跟着他漫无目的逛着,不知不觉走到一片平房区。

    “别看这边儿房子破,其实都是国家重点保护区域,一百多年历史了,你说值不值钱?”严兆临边走边给她介绍。

    走到一个院子前,里面传来男人的打骂和女人的哭声,两人齐齐停住脚步。

    哭声变成哀嚎,院子铁门正对着的房门忽然打开,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女从屋里冲出来,很快又一个中年男人举着竹扫帚,满院子追着少女打。

    中年男人边打边骂,什么脏话都说尽了,打人也是下死手打。

    林小北看不过眼,想劝两句,被严兆临拦下来。

    “爹教训女儿,外人不好掺和。”

    “哪有这么教训的?这是家暴!”

    “你是没见过我爸揍我,比这狠多了。”

    家法的滋味,严兆临十几年没尝过了,如今依然记忆犹新。

    林小北没被他劝服,站在院子前不肯走:“你是男的她是女的,男的抗揍,女的娇贵,没可比性!”

    少女哭得太凄惨,林小北心揪着难受,冲里面喊:“别打了!”

    中年男人扭头看他们,片刻功夫,少女就冲回屋里,从里面把门给锁死了,气得他直跳脚,扔掉扫帚去爬窗户,窗户也被锁上,男人一肚子火没处发,指着铁门外的两个人一阵乱骂。

    林小北还想劝,硬是被严兆临给拽走了。

    “没听见她老子说么,辛辛苦苦供她上学,回回考试不及格。”

    “那也不应该打人。”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劝得了这一回,劝得了一辈子?”

    想想也是。林小北叹气,跟着严兆临七拐八拐,走到一家面馆。早餐吃得太少,逛这么久林小北也饿了,点了碗手拉面,拿起筷子正要吃,手机响起来,张妈咋咋呼呼的声音吵得她头疼。

    “小姐,您有空过来一趟吧!少爷少奶奶原先说好的,等少奶奶出院就离婚,可少奶奶出院了,少爷又不肯离,还把少奶奶困在别墅里,不让她出去,也不让小宝见妈妈。小宝爷爷奶奶这阵儿都忙,好几天没过来了,还不知道这事儿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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