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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说给方识攸听。

    另一边,方识攸的车迟迟没启动点火。

    他舔了舔嘴唇,副驾驶放着他给许南珩从山南市区买的护眼无影台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付钱了,想着许老师能用上就买了。

    良久,方识攸终于启动了车,开向旅馆。

    第10章

    支教的第一个周末,许南珩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十五分,他妈妈打来五个电话,发了三条60秒语音。导致许南珩睁眼看手机的瞬间就清醒了,一个惊起,起得特猛,差点眼前一黑。

    他连忙先给他妈拨回去。

    “我差点报警!”他妈妈在电话那边怒道,“许南珩!你手机不接电话就给我寄回北京来!隔着三千多公里你不接电话你知道多吓人吗!”

    许南珩挠头:“妈我睡觉呢……”

    “你不上课吗?!”

    “今儿周六啊。”

    很明显的,电话那边的妈妈更强势了:“周六初三不补课吗?!”

    “嗯?”许南珩眼睛一眯。

    好像……有点道理?他这会儿算是完全清醒了,他被他妈妈点透了。

    当然,妈妈会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许南珩上初三的时候还没出台不准补课的规定,后来许南珩毕业了他妈妈就不再关心教育政策,所以自然而然地问了这么一句。

    “嗯什么嗯。”妈妈说,“我找你是告诉你一声,今天上午,你冉菲姐生宝宝了,你记得今天给她微信上发个消息祝贺她。”

    冉菲是许南珩大姨家的女儿,他姐姐。许南珩说:“哦好嘞,我一会儿就发。”

    他睡觉常年是静音不震动,除非物理层面上的天塌了,所以一般情况,他在睡眠状态的时候谁都找不着他。还有一位,一早上没联系上他的,是方识攸。

    方大夫答应了他周日去县城里看看订制校服的地方,他问了本地的同事,同事刚好周六有空,而且同事也刚好这天要去裁缝那儿改个裤腿,方识攸就一块过去了。

    原想让许南珩看看配色布料什么的,都给他发在微信上了,结果许南珩是一个字不回,电话也不接。而方识攸见识过他在自己诊室里一睡仨小时那叫一个雷打不动,大约猜到他在睡觉。

    那会儿是早上九点,方识攸进退两难,他不好为许南珩做主,但店家老板今儿中午就要出发往市里去。不过幸运的是,老板答应他,等到了山南进货的市场,肯定第一时间帮他采购。当然,只要他挑好布料和颜色发去老板的微信上。

    许南珩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喂?”方识攸接起来,语气带着笑,“总算醒了啊。”

    许南珩:“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我记着你上回说周日去县里问裁缝的,所以我今天就放心睡了……”

    “没事儿啊,你不好意思什么,本来就是我这边临时变动了。”方识攸把笔插回白大褂的兜里,他今天在县医院的住院部,“我把老板的微信名片推给你了,因为我可能没法及时回复,你加他一下跟他详聊。”

    “好嘞方大夫。”

    “先挂了啊许老师。”

    电话挂断后,方识攸在办公室坐下,啜了口茶,开始看几个床位上病人的病理和影像检查结果。

    方识攸前不久在线上会议做援藏阶段总结的时候,院里心胸外科的主任略带暗示的意味,询问他目前有多少篇文章,是不是博士。方识攸的老师听说了后,告诉他,这搞不好是近两年你有戏升个副主任。

    但三甲医院又有个说法,即便整个科室都知道你水平高、手术做得好,都没用,治愈率和成功率并不能看做升职的权威定论。医学是严谨科学,所以需要学术成果。而学术成果最直观的体现,就是文章见刊。

    方识攸叹了口气,决定暂时不去想那么多。

    昨儿半夜方识攸在急诊,送来个车祸的,浑身扎着汽车碎片和玻璃,出血出得麻醉医师都搓脸,评估结果是拍不了CT了,得直接进手术室。好在方识攸快速找到了出血点,和急诊的旺吉医生配合完成手术。

    今天早上车祸病患住进外科住院部,方识攸早上补了个CT单后,病患挂完了两瓶水才去的CT室,看CT结果。他蹙起眉,肺部大面积感染的同时有积液。

    这种情况方识攸能独立解决,但手在键盘上刚准备开药,悬停了片刻后,还是决定更稳妥些,先打了个电话给老师。

    另一边,许南珩给方识攸打电话没打通,正在通话,转而发了条微信。

    许南珩加了裁缝店老板的微信之后才知道,是方识攸先付了预付金,定制130套秋季校服,预付了500块。许南珩把500块转过去后,添了一句话:你在忙就不用回我电话了,谢谢你帮我垫付啊方大夫。

    消息发出去后许南珩捏着手机看,这么讲会不会太生疏了?应该还好吧……他咂摸了会儿,收起手机。今天周六,他还不熟悉这个村庄,决定今天去逛逛看,买点吃的。

    喜马拉雅山北麓,数百公里的边境线,群山环抱。许南珩原本想戴墨镜,但怕碰见学生,决定低调点,戴个鸭舌帽遮阳。

    村庄的常驻人口数量许南珩不知道,县城人口两万左右,比北京一居民小区的人都少。村庄挺安静的,路面建设就是砂石路。有大黑牛站在路边发呆,偶尔有一两辆三轮摩托突突突地从旁边开过去,以及此起彼伏的犬吠。村里大多是泥瓦房,许南珩能闻见一些牲畜的味道。

    “哎许老师?”

    许南珩回头,一笑:“达瓦老师!”

    这人便是达瓦江措,许南珩转过身朝他那儿走,边走边说:“这么巧啊。”

    许南珩跟他握了握手,又问:“您今儿怎么有空来村里?”

    达瓦江措背了个看着挺重的挎包,笑吟吟地说:“哦,我家就是村里的,我父亲腿脚不好,县城学校放假我就回来看看他。”

    “这样啊!”许南珩点点头,“那您挺辛苦。”

    达瓦江措的家在村庄的一个小缓坡上,许南珩提出帮他拎一会那个挺重的包,达瓦江措连连摆手说不用。

    许南珩不是个善于交际的人,从前在北京,家中送往迎来都是富家子弟,交往起来难免沾些商界利益。学生时代更不必说,父母都忙,家长会往往是项目经理代劳,可以想见许南珩在同学之中格格不入。

    但在这里就不需要了,他能很舒服地跟达瓦老师闲聊。

    “嗳达瓦老师,您在县城也教初三吗?”许南珩和他并排走着,问道。

    达瓦江措摇摇头:“我今年带初一,哎,其实你过来了,我就轻松了,这边没有教数学的老师,你来之前,我必须每周过来两天带数学课,所以这边孩子数学底子很差。”

    “原来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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