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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甘罗会无条件的帮她,但甘罗只是让她耐心等待。

    他常说历史就是命运,人无法对抗命运,怀瑾不由得想起这句话。命运,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本只想好好的活下去,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是命运吗,命运把她变成如今的样子?

    大雨倾盆而下,噼里啪啦打在地上,周围在外面的行人奔跑起来,各处寻躲雨的地方。她恍若未觉,没有发现街上已经只有她一个人了。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她缓缓抬起了头,看着阴沉的天空,仿佛想问谁要一个答案。

    在她看不见的后方,远远的,一把伞,伞下两个人。

    尉缭看着前面那个小小的身影,眸中闪过一丝怜惜:,问身旁的甘罗:“要过去吗?”

    甘罗摇摇头,无可奈何:“她不会希望在这个时候看到我们的。”

    尉缭道:“但是我们是替陛下来寻她……”

    甘罗道:“看她走的方向,应该是陛下在的地方。”就这么远远跟着就好了,她不会希望在这时候看到他们的。

    浑身都湿透了,怀瑾打了个冷战,哦,原来下雨了。她觉着应该找个地方躲躲,但是离家没多远了,反正都湿成这样了,干脆回去再换衣服得了。

    加快了脚步,走到家门口时,她瞧见氤氲雨气中,嬴政站在她家门口,老猎和蒙恬在一旁候着,旁边还跟着一小队禁卫军。隔着雨幕,她和嬴政遥遥相望,一个站在檐下,一个站在雨里。

    嬴政神色难辨,怀瑾愣了一下,急忙过去。她欲行礼问安,一拱手,袖子上的水全都甩到了嬴政身上。怀瑾一惊,只得离远了些。

    嬴政把她拉住,拉到面前,问道:“叫你退下,你就退下出来淋雨了?”

    “臣……臣忘带伞了。”怀瑾低着头:“陛下怎么会来臣这里?”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坐着,这么大的雨,是在等她?

    “看你刚刚行走从容,分明是故意。”嬴政嗤笑一声。

    怀瑾语窒,顿了一下,问道:“陛下是否进去坐一坐?”

    大门紧闭着,只怕夏福都不知道门外有人吧,嬴政往门口瞟了一眼:“带了士兵,寡人怕吓到你家里的人,你去换身衣服,随寡人去一个地方。”

    怀瑾领命,只在门上开了一个小缝,她进去时,夏福和庄婆婆正在厅里补衣服。见到一身都湿着,两人难免絮叨说了一顿,她懒得解释,任他们唠叨着。换完衣服,她把头发擦干了一点,就赶忙出去了。

    不知嬴政要带她去何处,他平日是走路都懒得走的,今日竟还出宫了。坐上车驾之后,看走的方向也并不是宫里的方向。

    嬴政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蒙恬和老猎皆坐在车里,但都低着头,肃静无话。

    车驾在一大片农田边上停了下来,大雨变成了连绵细雨,农人们却全都出来了。田垄上的人们看到这边一大驾马车,马车周围停了许多士兵,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往这边张望。

    “你看到了吗?”嬴政问她。

    怀瑾不解:“什么?”

    “继续看。”嬴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车窗边,懒洋洋的看着远处的农田。怀瑾不解其意,也继续看着那边。

    农人们拿着锄头在田边挖沟渠,把田里的积水引了出去,他们带着斗笠光着脚,唯恐踩坏了地里的庄稼。看这些农人们的年纪,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少见年轻人。

    他们吃力的挥舞着锄头,一边跟邻田的人们聊着天。说说笑笑间,田里的沟渠已经挖好,积水从田中流出去,尚未长好的稻子露了出来。

    怀瑾若有所思,嬴政看着那边,嘴角越发上扬。

    她低头,轻声道:“臣明白了。”

    “真明白了?”嬴政看着她,怀瑾用力点点头:“明白了,臣,多谢陛下。”

    多谢你的看重,贵为一国之君,会为了劝解她特意出宫一趟带她来这里。先前的不确定和自我怀疑,逐渐就这么散去,她坐在车里,心悦诚服的磕了一个头,嬴政漫不经心的笑道:“中常侍从来没磕头这么实诚过,真响!”

    老猎一如既往木头状,蒙恬是看看嬴政又看看怀瑾,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出宫前陛下是双眉不展的,雨中见到赵姮的时候,更是面色沉重。雨中的赵姮也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只是看了一会儿农人种地,怎么好像都开心起来了?

    蒙恬这厢还在纳闷着,那边只听见赵姮笑道:“陛下,臣的礼仪可是从小便被逼着学的,从来也没一丝错!”

    赵姮的声音很娇俏,蒙恬心想,一个男孩儿长得跟个小姑娘一样细皮嫩肉的,声音也跟黄鹂鸟儿似的。不过陛下真的很看重赵姮了,听说他今日被陛下申退了,没想到陛下还会亲自出宫来寻他。

    怀瑾脸上两坨不正常的红晕,又不停打着喷嚏,嬴政见她半干的头发,想到她是不是着凉了。果然回去的路上,她靠在马车壁上昏昏欲睡,嬴政看着她睡着睡着,就倒下了。

    “阿姮!”嬴政意识不到自己声音里的关切。

    淋了一场春雨,怀瑾当天发起高热,昏迷不醒,嬴政遣了宫里的医师来为她诊病,珍贵的药材如流水一般从宫里送出来。原本大家以为陛下将中常侍从朝会上赶走,以为中常侍失宠了,没想到这一病,陛下的恩宠又明晃晃的摆了出来。

    朝中小官纷纷前去探病,病中的人尚在昏迷不醒,甘罗坐镇小小的宅中,亲自接待上门探病的人。第三天的时候,嬴政在朝上说:“听说中常侍府上很热闹,都知中常侍是寡人的心腹重臣,你们如此探望是想巴结寡人吧,既如此,不如每日来探望寡人,寡人让你们好好巴结。”

    于是就没有人过去探病了,病中的怀瑾一直昏昏沉沉的,只知外面一直很吵,后面不知怎么又安静下来。甘罗好像一直在,她老听到他的声音,有人还给她灌药,那叫一个苦啊!她可想起来骂一句:别再给我喂了,又臭又苦跟泔水似的!奈何醒不过来!

    期间好像李斯也来了,怀瑾听到他和甘罗交谈的声音。

    李斯道:“她怎么样了?”

    甘罗道:“高热不退。”

    李斯道:“有甘大人和莫医师在,赵大人定能好起来。”

    甘罗道:“想不到左相会如此关心阿姮。”

    李斯道:“同在秦国为官,关怀同僚不是情理之中吗?”

    耳边李斯和甘罗打着官腔,怀瑾听得断断续续的,但是醒不来。

    她想起,小时候在齐国,落水了,张良背着她回去,她也是躺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师兄们都来看她。自从那次生病之后,她好像都没有生过什么大病了。

    她知道自己病着,很难受,身子一会儿冷得好像裹了冰,一会儿烫得好像在火炉里。迷糊不清的时候,各种各样的情绪最容易跑出来,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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