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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衬下,越发消瘦。

    “你是梦见你的张公子了吧。”尉缭放下心来,蹑手蹑脚的退到一边,怕吵醒她。

    外面凉风习习,不知是不是张府空置已久的原因,尉缭这会总是会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一直安静到了子夜,外面轰隆隆的一阵响,同时惊醒了夏福和韩念。

    尉缭往外一看,只见一堆人大步流星的正往里走。

    门外站岗的士兵并未阻拦,尉缭知道来的是谁的,他忙迎出去行了个礼,抬头时不仅看到了嬴政和吴腾,意外的还看见了蒙恬和甘罗。

    他和甘罗有些时日没见了,乍一碰头真是百感交集。还在打眼神官司呢,就听见嬴政略带薄怒的声音:“张赵氏?”

    大家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只见灵堂上面的牌位写的是:张氏第十二代孙张良之灵位,妻张赵氏立。

    “赵姮呢?”嬴政压抑着怒气,问道。

    尉缭道:“阿姮她在棺材里睡觉……”

    尉缭的话听上去十分有歧义,他话还没说完嬴政的脸刷一下白了,本就是一路赶过来,再听到尉缭的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幸而蒙恬一把扶住了。

    “寡人不是让你看着她吗?她怎么会在棺材里!”嬴政的眼睛红的如野兽一般。

    甘罗也怔住了,可尉缭的神色让他觉得并非是嬴政以为的那样。尉缭正要解释,夏福赶紧先一步说:“明天要下葬了,主子说想再陪张公子待一会儿,就钻到棺材里去睡觉了。”

    甘罗和蒙恬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身后跟着的那些铁骑也是一头雾水:哪有人钻到棺材里去睡觉的?

    将身后的骑兵遣了出去,嬴政扶着蒙恬缓了缓心神,这才没彻底失态,眼睛里的晶莹还没收回去,他就往棺材那边走去,经过牌位时顿了一下,夏福都感觉下一秒那个牌位要被五马分尸了。

    幸而,嬴政只是停了一下而已。

    “阿姮,我来了。”嬴政看着棺材里的少女,她蜷成小小的一团像个小孩儿似的,嬴政身上的火气瞬间散尽,只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脸颊。

    然而怀瑾像是已经睡熟了一样,嬴政喊了几声都没答应。

    “阿姮?”嬴政感觉有些不对劲,摇了她一下,本是侧着身子的怀瑾此时仰躺着,身下的红衣仿佛被水打湿了一样,而那只装着张良骨灰的陶瓷罐子,底部已经被染得鲜红了。

    “阿姮!”嬴政惊呼一声,把她从棺材里抱出来,一把精巧的匕首同时掉在了地上。

    众人这才发现,她的右手腕处,深深一道割伤,血不知道流了多久,因穿着红嫁衣,谁也看不出血色,只当是被血染红了一样。此时一挪出来,衣服上的血沾了一地,棺材底也全染上了红色。

    “主子!”夏福腿都吓软了,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哪来的刀啊,兵器早就被尉大人收了,哪来的刀,哪来的刀啊……”

    “陛下,松开,让我来。”甘罗严肃道,检查了一下,他立即喊道:“针线、烈酒、伤药!快去找!”

    蒙恬立即回过神来,带着惊骇不已的吴腾出去找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9章 希望

    东西一到,甘罗立刻把人全都遣了出去,包括嬴政在内,只留下了夏福。

    甘罗让夏福把针线消了毒,然后把怀瑾手腕处的伤口缝合起来,夏福几次扭头不忍再看,都被甘罗斥责:“连看都不敢看,他妈的还敢做医师?你给我眼睛睁大,看好了!”

    被甘罗几声骂得大气不敢出了,夏福忍着哽咽替他打下手,见甘罗弄得差不多已经在包扎了,夏福带着哭腔问道:“主子的手会留疤吗?”

    甘罗瞪了他一下,说:“今天留条命就不错了,这死丫头,为个男人要死要活!作天作地!”

    把手腕包扎好,嬴政等人就进来了。

    甘罗和夏福找地方煮药去了,嬴政看着怀瑾凹陷的脸颊,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刚刚在外面尉缭把这些天的事情已经全部禀告了一遍,他忽然有些手足无措。

    一个张良,死就死了,他不在乎;可是张良一死,她也不想活了,她要是死了……嬴政不想让她死。

    “你还在这儿杵着做什么,滚出去!”嬴政看到韩念,一想到他曾经的主子是张良,就气不打一处来。

    杀又杀不得,看了又闹心,当真是恼怒。

    韩念默默行了一个礼,退出去了。

    “尉缭,寡人想让她活下去,你想想办法。”嬴政漠然的看着尉缭,语气下满是无奈。

    沉默了半晌,尉缭也叹气:“这些天,臣也想找人问这个问题。以前只知杀人容易,不过头点地而已。现在才知,让一个人活下去,才是最难的。”

    吴腾在一旁尴尬的听着,这已不算国事,乃是君王的私事,尤其他从不曾与这些人有什么太深入的交往,这么在旁听着,叫他浑身不自在。

    茫然的蒙恬开了口:“她想要什么都给她,总有一样东西是她还留恋的。”

    尉缭看向嬴政,他们向来是君臣也是朋友,这一刻他们从对方眼里清晰得知了一件事情:她留恋的,只有一个张良。

    嬴政不堪的别过头,他突然觉得有些屈辱。

    他是坐拥天下的王,把满腔真心全部奉上,也比不上一个已经死去的张良。更憋屈的是,就算如此,他也愿意认了。只要她活着,她爱喜欢谁喜欢谁。

    “让开,让开。”甘罗端着一碗药冲进来,正要捏着鼻子给怀瑾灌进去。

    嬴政忙喝止,瞪了他一眼:“粗手大脚的,寡人来。”

    甘罗摸了摸鼻子,看着秦王嬴政像喂小孩儿似的,把那碗褐色的液体给她喂进去,悻悻的想,自己这位老乡的命可真是好。

    说来也是神奇,甘罗那碗药喝下去没多久,怀瑾就立刻睁了眼睛。

    睁眼看见嬴政在身边,怀瑾毫无波澜,她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她只是想,又没死成呢。

    为什么连死都这么难?

    待看到了甘罗,她像是见到亲人一样,抽抽噎噎的开始掉眼泪,可是讲不出话来,喉咙里干得要命。

    甘罗见到她这模样,没好气的说:“有什么话待会说,别动太厉害,你脖子上还有伤呢。”

    他一接到消息说怀瑾要抹脖子,没命似的赶到中山,在那里碰见嬴政,然后一路跟过来。一来就看到她这个死样子,真是又气又怜。

    喝了两口水,她挣扎着起来,先给嬴政磕了个头。

    面对嬴政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可是嬴政只是轻声对她说:“去睡一会?”

    怀瑾摇摇头,沙哑着嗓子回答:“我还要给我夫君守灵,明日是他下葬的日子。”

    嬴政僵住,大家不敢再去看他的脸色,只听怀瑾道:“我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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