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399

    这边怀瑾他们一路狂奔过了淮河,后面的追兵终于甩掉,没法再过来。

    寻了个山丘,项伯他们就让士兵扎营了。韩成与沉音几个除了头发衣服乱,再加上脸色不好,身上几乎皮都没破一块,与他们一起被围困在颍川一个多月的步兵却是个个精疲力尽浑身带伤。

    再看张良这边,他和项伯、龙且身上都挂了彩,身上多条口子,兵刃上还挂着血肉沫子,沉音下了马捂着嘴去一旁狂吐起来。

    韩念和张景、张豆豆则都围在了张良身边。

    张良一身黑衣,要不是洁白的衣领子上有血迹,看着就仿佛被水浸透了一样,怀瑾隔着几个人看着他,眼睛都红了。

    而张良推开了身边的人,径直走过去,生气又无奈的看着怀瑾,半晌,才把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如获至宝。

    项伯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只觉得鸡皮疙瘩从脚底心蔓延到脖子上了,转眼看到兄弟龙且失落的微笑,他过去揽住龙且:“走,去清点伤兵。”

    刚刚厮杀时,满脸肃杀如阎王般的小女子,在他怀里红了眼眶。

    张良不顾手上的血腥,抚摸着她的头发,按住她的后脑勺,重重吻在她的额头上。

    韩成等人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张良与女人有这种亲密举动,都惊呆了,立即偏过头。

    只有躲在面具下的韩念,似乎习以为常,木楞似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非礼勿视

    松开怀瑾,张良对张景说:“去清点兵士。”

    张景就带着张豆豆走开了,韩成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张良神色冷冷:“王孙先休息吧,其他的晚上再商议。”

    小兵已经支好了帐篷,过来将韩成请了过去。

    张良也携着她去营帐中休息,沉音委委屈屈的追上来:“子房哥哥,我不舒服……”

    张良似乎一直在忍耐着怒气,不过他发火也从来不凶,只是温润的眉眼冷得能让人直接从盛夏掉进寒冬,他瞥着沉音,漠然道:“不舒服就去找军医。”

    “军医都是些市井出来的男人!”沉音咬着唇:“况且军医的医术如何与你比,子房哥哥,我真的很难受。”

    “你只是不习惯血腥味,躺一会儿就好了。”张良不耐的说完,立即牵着怀瑾进了营帐。

    营帐中简陋到只有一块油布,怀瑾把张良按在地上,然后冷着脸去解他的衣服。

    张良深深的看着她,但怀瑾却一径低着头。她拿出甘罗给她的那个药袋,找出了治刀伤的药,然后又跑出去拿了一坛酒过来,二话不说就倒在了张良的伤口上。

    谁知张良哼都没哼一声,刚刚的气闷一下散了,看着玉质般的肌肤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怀瑾叹了口气:“不疼吗?”

    “不疼。”张良支着头,见她渐渐抿着唇憋起笑,冰凉的指尖抹了药在他身上划过,张良心情大好。

    怀瑾给他上好药,道:“我现在要去看看我舅舅了。”

    不等她走,张良一把拽住她,右手轻轻磨着她的耳垂,温声道:“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凝视着这双温润又深邃的眼,怀瑾低头浅笑,声音也变细了:“我人都到这里,你还要听我说什么呢?”

    张良问:“后悔吗?”

    她来到这里,在秦国的十年经营,皆化为虚有。

    “不悔。”她说。

    如果不能按自己的心意自由的活着,哪怕她在秦国穿金戴银呼风唤雨,又有什么滋味呢?

    “姮儿,我爱你。”

    怀瑾怔住,古代人都含蓄,从不会这么直白的示爱。

    “我心悦你”“我中意你”“我思慕你”……可是没有人会说我爱你。

    她看着张良,忽然不好意思起来。

    见她不语,张良道:“你们那里的人,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她抿着嘴,眼睛瞟到别的地方,快乐的说:“嗯嗯,是啊,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们……永远也不分开了。”

    帐外吵吵闹闹,里面缠缠绵绵,张景一掀帘子,看见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吓得立即退了出去。

    张良松开她的唇,又啄了两下,才淡淡对外面道:“进来吧。”

    张景是来汇报的,怀瑾便起身去找项伯了。

    她一出帐篷,看见淮河边上赤条条成百上千个□□的士兵,春日里他们跳下河洗澡,那些身上带伤的人不少,已是把河水都染成了淡红色。

    怀瑾虽然对这种露天洗澡的行表示不能接受,但刚刚连番厮杀,士兵们在此清洗污秽也是正常。

    她淡定的看了那边一眼,随即瞟到那群赤条条的男人堆里有一张女人般柔美的脸,果不其然,顺着龙且看过去,他的好基友项伯也在河里搓条子。

    “项缠——”怀瑾的一只手挡着阳光,眯起眼睛不善的看过去。

    她乍然出现在岸边,士兵们如鸭子被掐住了脖子,纷纷哑了,同时捂着某个地方背过了身。

    项伯脸红得和猴屁股似的,把身子沉入水下:“你一个大姑娘,怎么偷看爷们洗澡!”

    怀瑾背着手,瞪着他:“上来!”

    说着转过了身。

    不多时项伯和龙且湿着头发,衣衫不整过来了,慌乱的神色像是小学生暑假瞒着大人下河游泳被抓住了一样,后面河水中发出阵阵压抑的笑声。

    杀气腾腾的领着项伯进了营帐,怀瑾指着他身上的伤口一阵数落:“身上还有血口子呢,你就敢下水!万一发脓了怎么办!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日子,还没到夏天呢,你就敢往冷水里钻!回头我让外爷和二舅舅抽你!还敢回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抽你——”

    她数落项伯的声音从帐篷中直传出好远,项家的兵士们都仿佛没听到一样。

    而韩国的士兵们纷纷咂舌,这么凶的婆娘,听说是张公子的夫人,因而不约而同的看向张良的营帐,然后目露同情的别开了眼。

    帐篷中张景带着十多个校尉正在汇报,听到外面清脆的骂人声音,一个正在汇报的校尉结巴了好几下才顺过来。

    本来听着伤亡情况一直皱着眉的兄长突然间笑了一声,那个校尉瞬间禁了声。

    张良和颜悦色道:“没事,你继续说。”

    帐篷中这才继续开始汇报,张景听着外面女子明亮轻快如露珠一样的声音,不由走神了。

    夜间升起篝火,后勤正在煮饭,大家坐在张良的营帐中开会。

    韩成坐在上首,张良坐在他左边,但大家却把重心放在了张良身上,几乎忽略掉了韩成。

    项伯铺开地图,指着上面一个地点道:“现在这里是魏国和楚国的接壤地,我们给的建议是直接南下去云梦,那里山高路险,随便找个山头就能安置。”

    龙且补充:“不过出发之前,得营造出大军往魏国方向去的痕迹,不然秦国知道你们逃到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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