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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留在百越,她也不愿意和我去中原,就算去了中原,她也没办法做我的夫人,只能成为我的姬妾,她……不会愿意的。”

    “假如楚国没有灭,父亲没有死,项氏家族依然屹立,我娶她也就娶她了。反正大家都知道我素日行事荒唐,娶一个蛮夷女人做妻子,也不过是旁人饭后的谈资罢了。”项伯有些认真的说,像是从一个少年变成了大人:“可是项家倒了,我们失了贵族的身份流落在外,我终身不娶都好过娶她为妻。”

    从行事上面来看,项伯是最讨厌规矩被束缚的人,这一点项羽跟他很像。

    明明是个贵族公子,但项伯十多岁起就开始在外游荡,一把剑一匹马满身侠气。

    可是脱去这层热爱自由的天性,项伯骨子里终究是贵族,最看重的是家族、尊严、身份。

    楚国的倾覆,让项伯不得不自强,因为他的父亲已经死了,他必须要肩负家族的责任。

    怀瑾拍了拍他的肩,长叹一口气:“你自己的事,要想好,不要让自己抱憾。”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去屋里看望韩念,项羽正在屋里看护他。

    这些日子韩念一直在发热,怀瑾知道那是身体里的细胞在抵御外侵细菌,也导致韩念一直在昏沉的睡着。

    上前在韩念后脖子处摸了一下,她说:“好似比昨天降下来了。”

    项羽也不明白医理,只是跟怀瑾汇报道:“是,我刚刚摸了一下,他已经不发热了,刚刚他还醒了一会儿,我给他端了药,喝完又睡了。”

    “那就是快好了。”怀瑾点点头,说:“今晚给他煮一只老母鸡养养身子。”

    说着就去厨房吩咐做饭的伙计,在厨房忙活到饭点,怀瑾吆喝一声,项伯和项羽都出来在院子里坐好,韩念竟然也起了身。

    “去,给你韩大爷拿块坐褥来!”怀瑾对黑珍珠吩咐了一声。

    黑珍珠哼着小调进屋去拿东西,韩念对她弯了一下脑袋以示感谢,怀瑾顿时乐不可支。

    项羽看她笑得开心,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她高兴的点在哪里。

    大家回房睡觉的时候,张良还没回来,怀瑾穿着一条宽腿长裤和一件南越男子下地的背心坐在吊楼外面等待。

    小扇轻摇,蝉鸣不断,怀瑾惬意的看着月亮。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右边吊楼的窗户打开,项伯的脸出现在月光下。

    “凉快嘛!”怀瑾说着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套在外面。

    见项伯从窗户里翻出来,坐在外面的竹篾上赏月,怀瑾问:“阿籍睡着了吗?”

    项伯瞟了一眼屋内,道:“这小子没心事,睡的死。”

    “你睡觉不也是一挨枕头就睡了吗?今天是怎么了?”怀瑾往边上挪去,离项伯那边更近一点了,她把腿悬空放出去,能够到外面的芭蕉叶。

    项伯静静的看着残月:“我心里有事。”

    “娲拉的事。”怀瑾的手撑在栏杆上,肯定道。

    项伯不言语,只是默默的出神;怀瑾也无话,望着院门口的方向,等待丈夫归家;百越天气热,现在接近夏天就更热了,幸而夜晚的风带来一丝凉爽;怀瑾听见远处的大山里传来两声野兽的叫声,太遥远了那声音并不真切。

    忽然的,柴门有了响动,青衫公子提着一盏灯笼正在关门,那青衫被灯笼映成了温暖的橘黄色调。

    作者有话要说:

    第279章 此情脉脉不能诉

    张良径直走进来,经过右边吊楼时停了一回,看了项伯一眼后才踱着步子往她这边过来。

    怀瑾上前把灯笼接过,嘱咐了项伯早点睡觉,就关上了房门。

    “阿缠在做什么呢?”张良将外衣脱掉,他身上有一股酒味。

    怀瑾把他的衣服收起来,说:“他为了娲拉难受呢。”

    张良把头发也散开,亵衣松松垮垮的挂着露出一截锁骨,他半倚着枕头,看着怀瑾:“今天我在望栗那里吃饭,老族长一大家人也在,吃饭时提出让望栗和娲拉成亲,望栗同意了。”

    怀瑾一愣,看过来:“望栗也喜欢娲拉?”

    “不知道,”张良说:“不过娲拉的祖父当了几十年的族长,他和其他部族的族长们都有交易往来,且对南越各分支的首领也都有交情。望栗娶了娲拉,实际上是得了老族长之前的人脉,他不会不答应的,况且娲拉确实貌美。”

    她哼了一声:“你也这么觉得?”

    “觉得什么?”张良一时没听明白,一回味过来就笑了:“我是说按百越人的喜好来说,娲拉是一个貌美的姑娘。但在我心里,永远只有夫人最美。”

    怀瑾傲娇的点点头,抿着唇笑了,正收拾着他的衣服,忽然从外衫中掉出一块帕子,怀瑾捡起来一看,问:“这是什么?”

    一块厚实的白色织布,上面绣了半只五彩长尾的鸟,看着有点像凤凰,另外一半是残缺的,只有几滴红色的液体干在了上面。

    怀瑾闻了一下,那红色的液体应该是血。

    见她目光炯炯,张良直起身子,道:“这是望栗给我的一个承诺,上面的血是他的,好好收起来吧,别弄丢了。”

    “好吧,只是为什么这只鸟只绣一半呐?”她咕哝着,郑重其事的把帕子收好。

    等她躺下了,张良把她拉到怀里,才低喃道:“他们这里有纹身的习俗,百越人认为纹身会刻进人的灵魂。望栗欲和我结义,因此想请巫师在我背上刻下这半只神鸟的图案。不过我与他说在中原只有罪人才会在身上刺图案,所以他没有强求,只自己在肩上纹了半只神鸟,另外半只就放在了图上。”

    “纹身?我们俩去纹吧!”怀瑾倒没有留意这里还有纹身的风俗,她想起之前看到有些赤膊的男人,身上似乎是有纹样的,原来竟不是画上去的。

    张良不解:“只有罪犯才会受黥刑,你为何要如此?”

    怀瑾凑到他耳边,说:“我们纹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说着她凑到张良耳边一阵低语,张良听完无奈的笑了一声,搂着她哄道:“先睡吧,明日起来再说。”

    然而她打定主意了,是非要痴缠不放的,一直到他们准备离开秸溪寨的前一天,张良终于被她念叨得没办法,只好跟她妥协说:“回淮阳了,我给你纹。”

    怀瑾认定是他不想去纹身,在敷衍自己,就说:“你又不会!”

    “那天望栗纹神鸟时,我看到了,不难。”张良说,温润如玉的面容上挂着无可奈何。

    怀瑾半信半疑,东西还没收拾完,她只好说:“你要是骗我,你就死定了!”

    “不敢欺骗夫人!”张良连忙作揖,见她忙着搬瓶瓶罐罐,他趁着不注意就起身出去了。

    一出去,就长吁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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