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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翩翩的回答:“不敢当,沛公久等了。”

    “如不介意,可随我去池塘僻静处详谈。”刘邦邀请道。

    张良点头同意,萧何就从刘邦那条船上过来,张良从这条船过去。

    “等我一会儿。”张良坐在对面,对她耐心关怀。

    刘邦见状,就对萧何说:“务必照顾好张夫人。”

    萧何当即就严肃保证,就差发誓了。

    怀瑾见他们这么郑重其事,本人倒有些尴尬。

    刘邦划着船,带张良往另一个方向行去,很快就看不到身影了,过了一会儿,连船桨打动花叶的窸窣声也没了。

    只剩她与萧何在这里,一个坐在船头一个坐在船尾,安安静静的,场面有点尬。

    “萧先生今年多大了?”怀瑾受不了这寂静的场面,搜寻着闲话想唠唠嗑。

    与她独自在这里,萧何也不敢直视她,只是半低着头,办公事般的回答:“四十七。”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5章 薛城终夜秘定乾坤

    白白胖胖的,倒看不出已经四十七岁了,怀瑾点头:“正当壮年!萧先生……可娶妻生子了?”

    想来想去,她一个妇道人家,暂时只能想到这些话题。

    萧何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我妻早逝,家中唯有二子一女,如今在沛县。”

    说了这几句,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和尴尬,怀瑾瞬间有了点度日如年的感觉。

    她想在船上趴一会儿,一直跪坐着腿实在太酸了,可当着萧何的面,难免显得有些轻浮。

    许是萧何也受不了这么干坐着,于是也开口说话:“子游当年在齐地求学时,已是十多岁的少年,你与他出自同门,可年岁仿佛不对。”

    那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

    怀瑾道:“我当年拜在老师门下,才刚过五岁,自然是比刘师兄小了一圈。”

    想到刘交,怀瑾掌不住笑了:“与刘师兄相交几十载,从来也没听他说过沛公是他哥哥,世事当真奇妙。”

    “子游是个谦逊话少的人,沛公正好与他相反。”萧何侃侃道:“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子游出生的时候,沛公的儿子都一岁了。沛公对子游,也跟带儿子似的。”

    说到这里,萧何有点掌不住笑了。

    怀瑾觉得自己腿有点麻了,她道了声不是,然后屈膝坐好。

    这是一个相当无礼的姿势,不过萧何好像并不是很介意,怀瑾便放心大胆起来。又坐了会,她把船桨橫放在船身,然后把脑袋枕了上去。

    这是个不讲规矩的妇人,萧何看到她这个难看姿势,心想道。不过听说她是贵女出身,想到前几次见到她,她连走路的姿势都区别于平民,今夜倒看到了这个妇人别的一面。

    又想到张良对她的爱重,萧何顿时有些出神。

    一个只知儿女情长的人本非大丈夫,可张良的才华横溢,聪颖绝伦,实在让人无法忽视他。

    魏国之围,楚国援军的消息都还没传来,他就敢建议沛公把全部兵马留下,那样笃定的语气,让人无从质疑。

    还有薛城的议事,路上他也说了个大概,各人的态度、想法被他一一道破。

    那几日议事,萧何在角落里听到那些豪杰所说的东西,除了武信君要立怀王这事有些意外,其余的竟和张良在路上预测的一般无二。

    因此他明白为何集议上,武信君为何那样热络,也明白当年项家为何要与他成了姻亲(作者有话要说:姻亲这个事真的是你想错了)。

    这样的人,若能为沛公所用……萧何想到这里,便往后面望了一眼,只盼能尽快谈出结果。

    萧何突然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怀瑾百无聊赖的看着夜空。看到天上星辰密布,怀瑾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她和桑楚也曾在一片荷花丛中看过星星。

    桑楚……他此时此刻,又在哪里呢?他可还记得自己?

    不知出了多久的神,后面窸窣声响起,张良和刘邦回来了。

    月亮已经消失不见,估摸着时间,大约是黎明前的时候。船上猛的几个晃动,张良和萧何都回到了各自的船上。

    怀瑾坐起来,看着他们,这两个人都是目光炯亮,如有万丈光芒。

    她很敏锐的察觉到,张良忽然不一样了。

    但到底哪里不一样,她暂时说不出所以然,只是凭着隐约感知到的一股气场。

    张良拿过船桨,对刘邦颔首:“就此一别,盼主公凯旋。”

    听到称呼,怀瑾睁大眼,那边萧何则惊喜的笑起来,刘邦隐隐有些激动对张良抱手:“今日无好酒,只能留待来日与你大醉一场。”

    张良划着船往外走,不一会儿花帘将两艘船隔开,刘邦和萧何已隐匿在黑暗之中。

    怀瑾看着他,见他眼中满是畅快,她终于明白张良为什么不一样了。

    自魏咎死后,他总是忧心忡忡,每一次的笑容都含了三分清愁,像是走在路上忽然遇见三岔路的踯躅旅人。

    可刚刚和刘邦出来,他整个人忽然定了,让怀瑾想起山峰上伫立百年的松树,顶着冰暴风雪生长,顽强的立于峭壁之上,天地也无法撼动他的根。

    历史只说他是谋圣,却省略过了种种过程,将他的人生浓缩成短短的几行字。

    后人不知,他也曾迷茫过、着急过、无奈过、痛苦过……跨过种种障碍,走过遍地荆棘,成就出一个史上独一无二的谋圣。

    怀瑾为他感到高兴,砍断几株荷花荷叶,她递过去:“身无他物,只能以此来贺喜先生了。”

    妻子俏皮的声音让他莞尔失笑,他把船桨放下,用帕子将几株花叶的根茎绑起成一束。

    将花束放在她腿上,张良温柔的出声:“带回去给不疑,他一定会很高兴。”

    重新拿桨,张良划动小舟,他看自己的眼神如甜醉的蜜糖,仿佛是因为她的理解和支持而生出的巨大感动。

    怀瑾问他:“我有些好奇,刘邦到底怎么说动你的?”

    本质上,张良和刘邦这伙人完全不是一个阶层。

    张良一出生就站在社会最顶层了,当年他和项梁那些贵族在各自的国家玩弄权术时,刘邦这些人还不知道在哪里混日子。

    权势、金钱、美色,这些对张良诱惑不大,刘邦究竟是怎么把她夫君说动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张良选择了前途未明的刘邦。

    “世上只有他与尉缭先生能看出我心所向。”张良这样回答道。

    况且刚刚刘邦在他面前流露出不加修饰的野心,与平时那个看上去只有江湖义气的刘邦判若两人。

    他并非池中之物,张良非常确信这一点。寻寻觅觅这许多年,他终于找到了第二个人,是比出身高贵的魏咎更合适的人选。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夫妻俩捧着一束花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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