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7

    上车后,鹿玫甩了甩酸疼的胳膊,在兄妹三人小群问:【你俩谁活着?来学校门口帮个忙。】

    陈肆没回消息,估计是又泡在机房和代码相亲相爱。

    陈放在两分钟后回:【到了给我打电话。】

    鹿玫欢快回了个好,摁熄手机屏幕,扭头和明杳说:“我大哥说待会帮你搬古筝,待会下车,你就把它放在车上。”

    明杳心跳了一下,按下内心翻涌的欣喜,面色镇定地开口:“不…不会,太麻烦,他吧?”

    “不麻烦,”鹿玫揉着酸胀的手腕说,语气倨傲:“我妈说了,她给我生两个哥,就是供我奴役的。”

    明杳:“……”

    出租车距离德礼正大门还有十几米,明杳远远看见了站在校门口梧桐树下的陈放。

    陈放背对她而站,背影轮廓颀长,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两盒菊乐酸奶,他似乎在和面前的尤文成说话,站姿随性又漫不经心。

    随着出租车开近停下,明杳隔着一扇车窗看清陈放此刻神态,他懒散垂着眼尾,神情松散,唇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满身都是懒洋洋的痞意。

    尤文成不知道和陈放说了什么,陈放低笑出声,声线很沉,带着微哑的磁性,落在明杳耳里,撩得她整颗心砰砰乱跳。

    鹿玫先从车上下来,站在车前,冲陈放挥手喊道:“大哥,快来。”

    陈放扭头看过来,明杳废力地抱着那架比她人还高的古筝走下车,小姑娘一张脸都藏在筝身后,只露出一截毛茸茸的马尾辫,一晃一晃的。

    陈放挑眉,还挺可爱。

    陈放把手里拎着的两盒菊乐酸奶扔给鹿玫,走到明杳面前,单手接过小姑娘手里的古筝,明杳那双清透明亮的杏眼怔然和他对上。

    彼此距离太近,明杳能闻见陈放身上冷冽气息,他似乎才刚抽过烟,手臂抬起时,带起的风,有淡淡烟草味飘来。

    不呛人,还挺好闻。

    明杳避开和陈放对视的眼,努力维持镇定和他道谢:“谢,谢。”

    陈放毫不费力把重达六十斤的古筝单手举起扛在肩上,肩胛骨肌肉绷紧,撑起了薄软的夏季校服。他低头睨着面前的小姑娘,轻抬眉骨,吊儿郎当地笑:“谢谁呢?”

    明杳脸颊通红,一紧张,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谢…谢,谢学长。”

    尤文成凑过来,对明杳笑嘻嘻地说:“明学妹,还有我呢?”

    鹿玫付了车钱,白尤文成一眼:“你帮忙搬了吗?脸皮厚得能贴城墙。”

    尤文成委屈,冲陈放诉苦:“放哥,你看鹿大小姐,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

    “她有说错吗?”陈放眼锋扫过尤文成,语气带着促狭的轻嘲。

    尤文成举手投降,他本来就说不过陈放,再加上一个鹿玫,这对兄妹,他更不敢招惹了。

    明杳安静站在一旁,看着被陈放怼得说不出来话的尤文成,唇角微微上扬,脸颊两个酒窝浅浅,乖软又安静。

    走了一段路,明杳忍不住出声和鹿玫说:“杪杪,要不…我们搬,搬一段路吧?”

    她怕太麻烦陈放了。

    “你太小瞧我大哥了,”鹿玫把手上的菊乐酸奶分给明杳一盒,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看着前面健步如飞的陈放说,“他从小就接受军事化训练,上高中后,一放寒暑假就被我家老爷子丢去部队,就这点儿重量,还没他每天清晨负重长跑重呢。”

    明杳握紧手里的酸奶,看向陈放,金色阳光下,男生肩背宽阔,脖颈笔直,汗水滚落而下,后颈一排棘突明显,懒散又勾人。

    陈放帮明杳把古筝送到综合大楼的三楼音乐教室,还未走近,虚掩教室门后传来一阵悠扬的钢琴声,是贝多芬经典曲目之一《英雄》。

    琴声随着他们推门而进戛然而止,明杳看过去,赵嘉懿坐在黑色三角钢琴前,她今天没穿校服,穿了条白色长袖荷叶边连衣裙,方领口设计,脖颈弧线修长,一对锁骨弯如月牙。

    赵嘉懿笑着和明杳一行人打了招呼,走到陈放身边问:“你帮谁搬古筝?”

    “明杳。”陈放把古筝放在课桌上,晃了晃酸疼的手臂。

    明杳看见晶莹的汗珠顺着陈放利落下颚钱落下,消失在校服领口,她指尖放进兜里,想要拿出纸巾递给陈放擦汗。

    “来擦擦,你看你热得满头大汗的。”赵嘉懿抽出一张纸巾递给陈放。

    陈放看也没看就接过,抬手擦汗。

    明杳看着陈放和赵嘉懿默契互动,心脏像是被一条线缠住,密密麻麻的疼意蔓延开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明杳低头不想再看他们,可同处一室,赵嘉懿和陈放对话声清晰的传进她耳里。

    她听见赵嘉懿笑着问陈放:“你考虑好了吗?要不要和我同台合奏?”

    陈放声音很沉,带着运动过后的沙哑,从喉咙里滚出一个字:“行。”

    阶梯教室窗户基本没有关上,最近又是台风天,一阵猛烈的午风吹来,卷起细小灰尘,一同无情地灌进明杳喉咙、眼睛,呛得她一边咳嗽,一边揉酸疼的眼睛。

    手里酸奶也掉在地上,塑料盒摔得炸开,白色水渍四处迸溅,弄脏了明杳衣服。

    “杳杳,你怎么了?”鹿玫发现明杳一边咳嗽,一边揉眼睛,一张脸涨得通红。

    明杳虚眯起眼睛,透过朦胧的视线去看陈放,他也看了过来,男生目光坦荡,似乎看穿她心底最隐晦的秘密。

    “没…没事,呛,呛到了。”明杳迫切想要离开这个令她难受的地方,捂着嘴,像只兔子,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赵嘉懿盯着明杳远去背影,表情若有所思。

    明杳跑进就近的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双手掬起一捧水,一遍又一遍对着脸浇,直到彻底冷静下来,她才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头顶悬着的灯泡很亮,沾满水珠的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又胖的脸,明杳抬手捏了下脸颊软肉,冲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苍白的笑。

    这张脸和明媚动人的赵嘉懿相比,就是地下尘泥和天上明月,一个低入尘埃,无人在意,另一个高高在上,众星捧月。

    明杳从洗手间回到音乐教室,只有坐在凳子上用弦轴蜡调试大提琴的鹿玫,鹿玫看见明杳回来,放下手中工具,拉过明杳胳膊,担忧地问:“你刚怎么突然一下就跑走了?”

    “被…被风沙,呛到了。”明杳失落眼神掠过被打扫干净的地面。

    鹿玫哦了一声,又笑着和明杳说:“我大哥和嘉懿姐约好了每天晚上来这练习,我们中午过来,晚自习去隔壁教室。”

    明杳垂睫轻嗯一声,心不在焉应着鹿玫的话。

    鹿玫忽然从兜里掏出一颗话梅糖递给明杳:“我大哥让我给你的,说是看你咳得难受,吃糖润润肺。”

    明杳看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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