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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城的赌场搜了一遍都没见人,也不知道躲去了哪里。”

    “没有他出城的记录,说明人就在城中,”齐让想了想,“都城就这么大,既然已经安排了宿卫去找,这两日总会有消息。”

    “嗯,”齐子元点头,语气里多了几分感叹,“等过些日子,押送冯安平的人回来……希望这案子能有个了结。”

    而后又转过视线,看向了窗外。

    齐让没接话,看着齐子元的样子,隐隐地生起几分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一如那日在江家即使没有食欲也尽可能地大口吃饭,齐子元也并不是故意不想好好休息,只是这个挂着宋清性命的案子已经成了他的心结,一日不了结他便一日不得心安。

    所以劝慰和关心也不过是徒劳,能做的也不过是想办法帮忙早点结案,也当是给自己还有九泉之下的宋清一个交代。

    说话间陈敬入内奉茶,顺带收拾了一旁凌乱的书案,而后又退了下去。

    “刚上了太傅的课?”齐让喝了口茶,目光顺着往书案上看了一眼,自然而然地转了话题,“今日学了什么?”

    “还在学《资治通鉴》,”齐子元捧着茶盏,却没急着喝,“正好是‘商鞅变法’那一段。”

    “‘商鞅变法’?”齐让轻挑眉,“那不是在《周纪》里,你早该学过才是?”

    “是学过,”齐子元轻轻喝了口茶,“许是太傅觉得我学得不精,再讲一遍当作提醒,省的我忘了商君的下场。”

    齐让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太傅还真是一点没变。”

    “太傅当日想要致仕应该是真心实意的,但眼见我一日日的愈发‘不听话’又难免着急,”齐子元放下茶盏,“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他老人家应该十分后悔当日放弃皇兄送我坐上皇位。”

    齐让有一瞬讶异:“你连这都知道?”

    “猜的,但应该没错?虽然太傅在我登基之后就称病致仕,”齐子元道,“但他世家出身,四朝老臣,又是皇兄的启蒙恩师,若是他不同意,我又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坐上这皇位?毕竟皇兄当时虽然身中剧毒昏迷不醒,但到底还是活着的,不是吗?”

    “连你都看透的事……”齐让笑了一声,自嘲道,“我当日虽然在朝上因为新政的事和太傅争执过,也只当成是师生间的理念不合,却忘了他也是世家的人,人在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总会做些自己都想不到的决定。”

    “太傅是皇兄的启蒙恩师,皇兄自识字起便跟着他读书写字,难免受他的影响,抱有信任和期待,”齐子元道,“我这个年纪才跟着太傅读书,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判断……面对一个陌生人,总能更客观一点。”

    “这样更好,”齐让看了他一会,终于道,“师生和君臣的关系总该分得清楚些。”

    一盏茶尽,陈敬去而复返,先是看了齐让一眼,才朝着齐子元道:“陛下,太后在来的路上。”

    “母后有段时日没来过了,”齐子元有些意外,“不过我还以为前几日她老人家就会来呢。”

    “既然母后来了,”齐让轻轻拍了拍齐子元的手臂,“那我先回去了。”

    齐子元犹豫了一下,而后点头:“也好,不然皇兄在这儿,母后有些话不能说,还要再寻理由过来。”

    齐让沉默了一瞬,语气里有些无奈:“有时候倒是希望你不那么通透。”

    “那皇兄不是要更担心了?”齐子元弯了眼睛,而后看向陈敬,“替我送皇兄出去,别忘了把昨日江州送来的新茶拿上。”

    陈敬张了张嘴,倒是齐让先开了口:“你昨日就让人给我送过了。”

    “我都忘了,”齐子元拍了拍额头,“那皇兄,再见。”

    “嗯,”齐让点头,转身向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我待会让维桢过来。”

    齐子元下意识想拒绝,但迎上齐让的目光,又点了头:“好。”

    陈敬恭恭敬敬地将齐让送了出去,不多时又迎了周太后进来。

    “母后,”齐子元从软榻上起身,“天气这么热,您怎么想着过来?”

    “听说皇儿今晨召了太医过来,哀家不放心,便过来瞧瞧,”周太后还没入座,目光从齐子元身上扫了一遍,蹙起眉来,“皇儿怎么瘦了这么多?”

    “这不是入了夏,天气热了就吃不下东西,”齐子元引着周太后落座,自己又坐回了软榻上,“太医来瞧过,也开了进补的药,母后不用担心。”

    “瞧见皇儿这样,哀家又怎么不担心,”周太后说着,示意一旁的侍女把手里的食盒递给陈敬,“哀家让人煮了乌梅汤,让陈敬给你盛了喝些。”

    “好,”齐子元应了声,朝陈敬点了点头,“正好我这会有些渴了。”

    事先冰过的乌梅汤,酸甜可口,还带了淡淡的桂花香。

    “这样的天气喝一碗倒是合适,”齐子元浅浅喝了一口,便放下了碗,“劳烦母后了。”

    “上次还蹲在我膝前撒娇,”太后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道,“今日怎么这般客气。”

    “因为我以为母后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齐子元声音低了几分,“我执意任用宋清,结果落得今日这般局面。”

    “哀家当日既然选择支持皇儿,也没有今日又回头怪罪的道理,”太后说着叹了口气,“事情落得今日的局面,也是难以预料的。”

    “可不是难以预料,”齐子元垂下眼眸,“我还以为只要我尽心竭力,便能够有个好结果,谁想到出了舞弊的事儿,还搭上了宋清的命。”

    说完他掩住脸,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那个宋清……”周太后看着他,试探着问道,“皇儿觉得他到底是不是畏罪自尽?”

    “我?”齐子元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有京兆尹和三法司在,总能查的清楚。”

    周太后点了点头,思绪转了转,又问道:“哀家听说,你已经下旨让人押冯安平等一干人等来都城了?”

    “不是说案子有决断前不能外传,怎么这么快就传到母后耳中了?”齐子元皱起眉,却还是回道,“那个冯谦是个一问三不知的,舞弊案到底如何,只能等审过冯安平再说。”

    第六十八章

    周太后听完应了一声,端起先前陈敬奉上的茶盏喝了一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齐子元凝眸看了她一会,垂下视线看了眼面前的乌梅汤:“母后今日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什么?”周太后抬起头,和齐子元对上目光,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说冯安平?”

    “外祖母虽然不在了,母后和冯家的亲缘总还是在的,论起来,母后都还要叫冯安平一声表哥,”齐子元伸出一根手指,漫不经心地描划着碗上的纹路,“儿臣没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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