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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北奚布局了。”

    “北奚那边有父亲在自然不用担心,”江维桢回过视线,看向齐让,“许励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许励虽为上将军,掌宫禁宿卫,实际并没多少掌兵的经验。”齐让缓缓道,“等他确信北奚在边关真的得手,朝中守备空虚,就会主动动手,我们只要张开网等着就是。”

    “整个宿卫府加起来也不过千余人,许励能驱使动的不超过一半,其中还有不少是世家送进去养身体的,”江维桢轻轻哼了一声,“许励不会以为就凭着这点人手,就能逼宫谋反了?”

    “平日里自然不能,但若真的北奚大军压境,朝中这些人自顾不暇的时候,或许还真能得手,”齐让说着话,轻轻笑了一声,“就是得手之后,能在那个位置待多久,就不好说了。”

    “这倒是,北奚人狼子野心,若真的得了机会,怎么可能就甘心北关那一点地方,”眼看着小白被自己逗弄的不太耐烦,江维桢终于收了手,在齐让对面坐了下来,“许励也不知道是胆子太大还是太蠢,与虎谋皮,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几日他应该就会开始动作,让我们的人盯仔细了,看看朝中是不是还有人与他有勾结,”齐让一边写字一边道,“只掌握动向就可以,不管做什么都不用去干涉。”

    “明白,”江维桢应了声,探头朝齐让的纸上看了一眼,“都这会了写什么呢,先前小皇帝可是专门嘱咐过我,让多盯着点,怕你天天废寝忘食的熬坏了身体也伤了眼睛。”

    “眼前摆着这么多事情,他还记得这种小事儿,”提到齐子元,齐让的神情柔和了许多,唇边漾出了笑意,“给太傅的信,抓紧写完,好让人趁着夜色送出去。”

    “太傅?”江维桢不由奇怪,“怎么突然想着给他写信了?”

    “北关有外祖在,我自然放心,而朝中……这些根基深厚的世家若不能一朝铲除,总要拉拢几个,不指望他们能够相助,最起码别坏了我的事,”齐让说着话,终于落了笔,“我与太傅之间虽然有诸多的分歧过往也有不少嫌隙,但最起码能确定,他是一心为着大梁好的。”

    这倒是跟齐子元的打算不谋而合,奈何这话现在不能说出口,江维桢便只点了点头:“我待会亲自去送……就说府里有事,这个时辰出皇城才不会惹人怀疑。”

    “嗯,”齐让拿起刚写好的信检查了一遍,才装进信封里递给了江维桢,“辛苦了。”

    “你我之间还说这个,”江维桢接了信,顺势收进怀里,撑着书案站起身来,刚要走,又突然看向齐让,“对了阿让,你让我安置的那个妇人……”

    齐让抬眼看他,昏黄的光线下,眼底的困惑清晰可见:“怎么?”

    “也没什么,就是……”江维桢顿了顿,“因为时间太匆忙,她现下住的那间院子狭小的很,又在瓦舍附近,四周不太消停,所以我想着要不要再重新找个宽敞点的地方?”

    “不用折腾了,那样的地方才不会惹人怀疑,”齐让道,“她在都城里也住不了几日,等这阵过去,再替她换个身份,而后送去北关。”

    “送去北关?”江维桢睁大了眼睛,“你费了这么大劲来安置她,还专门派了人来守着,我以为是有什么紧要的用途,最后却是要送到北关去?”

    “她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齐让缓缓道,“却也不想她落到别人手里。”

    “你……”江维桢垂下眼眸瞪着齐让,好半天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去送信吧,”齐让安静地回视他,“路上当心点。”

    “知道,”江维桢理了理衣摆上的褶皱,“信写完了你也早些休息,不然我就让人去告诉小皇帝。”

    “你什么时候和他那么好了,”齐让轻轻笑了一声,也慢慢站起身来,“我这就去休息,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江维桢说着话,朝他摆了摆手,“走了,明早和阿瞳吃完早饭再回来。”

    “嗯。”

    齐让应了一声,看着他出了殿门,消失在夜色里,才终于收回视线,转身去洗漱。

    接下来的日子朝中的局势一如齐让所料,文武百官虽然各有各的心思,暗中在做着各样的打算,表面上还是能恪守本分、各司其职,总体上相安无事。

    直到孙朝一路长途跋涉终于抵达北关,消息也陆续传回了都城。

    最初几日,孙朝只探查了齐培等人流放之地,在经了江深同意后以失职为由惩治了几个小吏,顺带接手了刑讼之事,没几日,将近五年的案宗翻阅了一遍,孙朝的注意力又转向了当地的财赋和民政,上上下下的查问过一遍,最后干脆开始插手军中的事务。

    朝中持续了多日的安宁终于被打破。

    首先提出异议的是兵部尚书李延,他先是几次三番的上书给齐子元,没得到回应后又求见了两次,最后终于按捺不住,在终于恢复的早朝上开了口。

    “陛下,孙朝不过一介书生,审案判案或许有些经验,对军中之事却是一窍不通,”李延站在队首,声音朗朗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北关位置特殊,关系到我大梁西北安危,岂能容他如此胡闹?”

    多日未曾早朝,蓦地又面临这样的局势,齐子元多少有点不适应,他半靠在龙椅上,眼帘微垂,神情恹恹地打了个呵欠,才终于开了口:“朕知道北关位置特殊,正如此,才派了孙朝过去替朕察治奸宄,没想到了李尚书口中反而成了胡闹,这么说来,倒是朕的不是了。那朕倒要问问李尚书,这北关连个流放之人都看不住,还让其拿着路引来到都城刺杀朕,这都不该整治一番……还是李尚书觉得,那并不是失职,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臣并无此意,齐培一事北关却有失职,”李延一滞,连忙回道,“只是北关事务繁琐,又因为身处要塞,事关西北安危,素以军中之事为主,对于其他事务难免有纰漏,但请陛下念在北关多年平稳无虞多加宽宥。”

    “朕自然宽宥得了,”齐子元托着下颌,语气诚恳,“所以朕派孙朝过去,不也是想替他们分担一二吗?”

    “臣知道陛下本意自是为了北关好,只是……”李延顿了顿,“孙朝到底只是一人,若事事都要过问也难免分身乏术,这样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的良苦用心?”

    “李尚书这么说,也有道理,”齐子元点了点头,手指在扶手上轻轻地敲了两下,而后道,“朕年少,对边关的戍务并不了解,还是这次孙朝去了才知道北关的军务、政务还有民务累积在一起这么繁重,倒是辛苦了江老将军多年来一直以一己之力来负担。”

    李延隐隐地生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还没开口,就听见齐子元继续道:“既如此,就以中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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