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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见浒直言问:“不过是被人编排几句,我已经帮你扇过他了,何至于就要捏碎丹田,废了他修为?”

    既被他看到了,容兆也懒得掩饰,冷言道:“反正他那样的人,修为留着也没用。”

    乌见浒“啧啧”,自己这道侣,果真是位不折不扣的蛇蝎美人。

    姜柳此时已走进院中,隐约觉出不对,上前迟疑了一下才推开屋门,却见屋中漆黑一片,不禁皱眉:“点灯。”

    妖仆拿出照明灵器,姜柳环顾四周,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突然被绊到差点摔个结实。他定睛看去,吓了一跳。

    段伋趴在地上,七孔流血,人已昏迷不醒。

    姜柳懵了懵,下意识蹲下伸手去试他鼻息,只剩一点微弱气息。

    他惊得跌坐地上,一息间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慌乱往后退爬起身想走,跟他一起来的妖仆却没了踪影,院子外已有脚步声传来。

    巡卫所的兵卫大步进来,火光映亮姜柳面无血色的脸。

    乌见浒看向后方忽然亮起灯的院子,明白过来:“巡卫所的人来得真快,原来这还是个一箭双雕之计。”

    容兆镇定如常:“你话说完了没?”

    “容兆,这事涉及两大宗门,不能善了了,你说我要是将方才看到的说出去——”

    对上容兆冷下的眼,乌见浒笑了笑,改口:“不说也行,后日天恩祭,结束之后来我这。”

    容兆听懂了他的意思,默然一瞬,走上前。

    黑夜下目光近在咫尺碰撞,容兆抬手,揽下乌见浒的颈,侧头亲上去。舌尖扫过唇瓣又退开,他最后道:“后日就后日,等着。”

    第38章 投怀送抱

    =

    容兆回去驿馆,刚换了身衣裳,便有人来报姜柳之事,说萧如奉请他过去。

    容兆不紧不慢地吩咐:“去与几位长老说一声,请他们一同前去。”

    仙盟议事大殿内,此刻灯火通明,姜柳被五花大绑按跪地上,脸憋得通红试图喊冤,因被禁言,却只能干瞪眼。

    临沧宗的长老段荣双目赤红紧握着拳头,若非被人拦着,这就要上去将姜柳大卸八块。

    容兆与元巳仙宗一众长老进门,随意扫了眼,殿中人不少,除了萧如奉这位仙盟督守和临沧宗的人,还有南地几个大宗门的宗主在,自然也少不了乌见浒这个来看热闹的。

    “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容兆先开口,“段公子现下是何情形?”

    段荣悲愤欲绝,萧如奉帮答:“他人没事,痛晕过去了,但丹田俱碎,修为是一点都没了,云泽少君,你这位师弟,先前不过是与他争风吃醋,何至于就要下此毒手?”

    元巳仙宗几位长老脸色分外难堪,容兆却只是眉头微蹙,先问同在场的苍奇:“是巡卫所发现的他们?”

    “是,”苍奇说起当时事情的经过,并无半点徇私偏颇,“发现他们后,下头人禀道到我这,我便让他们把人带来,告知了督守和临沧宗,又派人去与大师兄你说,姜柳他拒不承认,只说自己刚去便看到段公子已倒在地上,并非他所为。”

    他说着解了姜柳的禁言,那位当即大声喊冤:“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被人设计陷害的,是大师兄!大师兄他害我!”

    “竖子休要胡言!”

    不待容兆说,他身旁长老先开口呵斥:“你闯下这等滔天大祸,竟还不知悔改,敢在此攀诬你大师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还是让他闭嘴吧,”乌见浒颇受不了,“他除了会颠来倒去说不是他、他没有,别的一句也交代不出,胡乱攀咬人倒是本事。”

    容兆看他一眼,敛下神色。

    原本听到姜柳咬容兆,在场之人其实都生出了些疑虑,但乌见浒开了口,南地众人便也不好再说什么,连段荣都生生忍住了。

    姜柳又被禁言,他的一众侍从和妖仆被带来,个个噤若寒蝉。

    “公子原本还在禁足,今夜本就是为给段公子教训,才偷跑出去……”

    他们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半句不敢隐瞒。

    姜柳不断“唔唔”摇头,却没机会再为自己辩驳。

    段荣听得差点当场就拔了剑,萧如奉轻咳一声:“虽说他拒不承认,但当时那个情形,加上他与段公子本就有怨,现在人证也有了,这事总得有个说法。”

    “自然,”容兆道,“元巳仙宗不会包庇这样的恶徒。”

    有长老生出犹豫提醒他是否该先请示宗主,容兆却打定了主意先斩后奏:“后日便是天恩祭,今夜若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影响了祭祀大典,我们谁都担待不起。”

    这些长老比他更在意天恩祭,当下便不再多说了。

    容兆便道:“段长老,今夜之事,是元巳仙宗教导弟子无方,我代表宗门向你赔礼道歉,之后会另送上补偿,至于这罪魁祸首,便交由你们临沧宗,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姜柳听着对自己的处置,不敢置信,身体抖如筛糠,最终瘫软在地——交给临沧宗,等待他的必将是生不如死。

    话说到这个份上,段荣便是再气愤却只能接受,在天恩祭之前发生这种事,便是他想闹大,其他人也不会肯。

    殿中一时议论纷纷,南地之人本就仇视东大陆宗门,尤以元巳仙宗为首,即便他们交出一个姜柳,到底难叫人咽下这口气。

    “元巳仙宗,实在欺人太甚,出手便碎人丹田,他们怎么敢……”

    窸窸窣窣的唾声不时传入耳,元巳仙宗一众长老羞愤难当,却无可辩驳,唯独容兆神情自若,像并不放在心上。

    他看着正安抚其他人的乌见浒,忽然想到,今夜之事,未必不是乌见浒乐见的——

    挑起东南两地的矛盾和纷争,不定正合他意。

    乌见浒传音问他:“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乌见浒,”容兆缓缓道,顿了顿,“装模作样。”

    乌见浒笑起来:“别忘了先前答应我的事,云泽少君。”

    容兆:“呵。”

    这出风波就这么按了下去。

    至于姜柳过后会如何,从交出他那一刻起,他便已被元巳仙宗除名,无人在意。

    至天恩祭日,云空天阔。

    九霄天山上烟岚缭绕、浮霭弥漫,万众修士一齐登上天山祭台。

    巳时正,随着一声嘹亮鹤唳响彻山海,天光破开白雾,自苍山云海之巅倾泄而下,金芒度染万众生灵。

    祭天道、迎天恩,无数祭品焚于烈焰天火中,青烟直上,随风送往九天。

    当是时,天音隐现,彤霞辉映、祥云降瑞。

    礼赞之乐奏响,一遍复一遍。

    容兆代行元巳仙宗宗主职,立于主祭台最前排位置,与另侧南方宗门之首的乌见浒遥遥相望,一抬眼便看到彼此。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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