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8

    道自己又有能够活着的依靠了,虽然还是这张脸,但皮囊生来就是他的,不用白不用……

    “……”

    那东西又抵了上来。

    他打了个寒战,忽然又觉得后悔。

    能不用还是不用。

    季萧未抓着他的手摸过去,木朝生怔怔张着唇瓣,脑袋嗡地一阵响,空白了很长时间,脑中来来回回只剩下两个字——

    好大。

    木朝生被吓哭了。

    他挣扎的幅度大了些,顾不上季萧未会不会生气,边哭边躲,说他不想要。

    这样的反应不太正常,季萧未停了手,彻底起了身,将蜷缩在榻上,缚着双眼满脸泪痕瑟瑟发抖的少年仔细打量了许久,半晌才疑惑道:“你以前没伺候过人?”

    木朝生对“伺候”这个词的范围并不清楚,磕磕绊绊道:“伺候过……”

    “不要说谎,”季萧未冷声说,“究竟有没有?”

    好凶。

    实在是可恨,木朝生只想咬他,最好能把他咬死。

    可惜只能想想。

    他怕季萧未打他。

    说错话也要被打,木朝生想想便觉得委屈,鼻腔酸酸的,声音闷闷:“我不知道。”

    季萧未冷若冰霜,居高临下看了他很久,良久才取下屏风上的外袍,毫无情绪道:“笨。”

    “陈王以前可有让你上过榻?”

    木朝生摇头。

    “他平日让你做什么?”

    木朝生抬手蹭了蹭沾着泪痕的面颊,没等说话,季萧未忽然想起之前在陈王寝殿缴获的、已经被处理掉的一些东西,眉心微微蹙起,先一步打断道:“不必说了。”

    他将外袍披在肩上,语气带着嫌恶:“无趣。”

    木朝生傻愣愣在榻上缩了一会儿,听到男人远去的脚步声,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在榻上摸了会儿,没摸到自己的衣衫,又到地上摸。

    还是没摸到。

    “我衣衫呢?”他嘀咕两句,肚子咕咕叫起来,许久未曾进食,先被白二揍了,后来又被季萧未一通吓,早饿得头晕。

    也不知道季萧未做什么去,什么时候回,他没让自己走,木朝生不敢走,实在饿得腿软,摸了半天,果然从桌上摸到了一盘果子。

    数量倒也不少,吃一个应该也不会被发现。

    木朝生放心摸了一个咬了一口,殿外忽然“砰”的一声巨响,吓得他手一抖,那颗咬了一口的果子滚到地上,咕噜噜钻进床榻地下去了。

    木朝生竖起耳朵警惕地听了一会儿,模糊听到两个太监在外头低语,大约是季萧未嫌弃陈王从前种在殿中的花木,让太监趁着初夏时节将其砍了换掉。

    大晟国都从前建在西北之地,风沙肆虐,夏热冬冷,没有晏城舒适。

    季萧未攻打陈国之前便已经做好了迁都的打算,压根没考虑过可能会战败的结果,攻下陈国之后便将皇都迁到晏城。

    短短几日便将晏城上下换了道血,旧朝官员或死或下狱,新官上任,又颁布了新的法令,局势还算稳定。

    这些都是桃子从其他人口中听来的,木朝生不懂这些东西,他活到如今只关心所恨之人死了没有,怎么死的,死得惨不惨,其他的都不在他的关心范畴之中。

    他撇撇嘴角,对季萧未砍树的做法表示不屑,心道这人脾气真是怪,规矩多,洁癖,喜欢养替身。

    他一边腹诽,一边顺着果子滚远的声音方向摸过去,摸到床榻,知道果子滚到榻底下去了。

    偷吃东西也不知道季萧未会不会生气,若是某日被他发现榻下有颗咬了一半的果子,指定能联想到自己,到时候说不定又要挨打。

    还是得把果子的尸体藏好。

    木朝生跪在台阶上,上半身趴在地上往榻下钻,伸手四处摸摸,最终得出结论——

    宫人打扫得蛮干净。

    他有些急,又往里钻钻,终于摸到了那颗倒霉的果子,但圆溜溜的东西一碰便又滚远了。

    木朝生只好再往里钻钻,腰臀卡在台阶边和榻脚下,彻底进不去了。

    他皱皱眉,努力伸长手,费了很大功夫才将逃跑的果子抓在手里,松了口气准备往外退。

    片刻之后。

    木朝生:“……?”

    好像卡住了。

    木朝生宕机了一会儿,半晌终于慌乱起来,努力解救自己,却始终没办法离开这一亩三分地。

    卡得死死的。

    心跳砰砰直响,他急得想哭,又挣扎片刻,殿门被人从外头打开,季萧未冷冰冰的嗓音随之响起,由远及近,沙哑又含着些许兴味,“你又在做什么?”

    “唔……”木朝生心道完蛋,又止不住颤抖,大着胆子同陛下求助,“我……我卡住了……”

    男人半晌没动静,反倒让他心虚又不安,眼眶都有点湿。

    他吸吸鼻子,终于听到对方冷嗤一声:“麻烦死了。”

    木朝生听见他起了身,没等想他是要走开还是要帮自己,忽然听见“啪”的一声。

    木朝生:“?”

    随之才感到屁股又痛又辣,跟着呜咽起来,忍不住张口道:“为什么打我!”

    “因为你总给朕惹麻烦。”

    季萧未还念着先前他又和白家三兄弟起争执的事,就等着现在找他算账:“白枝玉是少傅,年少有为,白家同龄的子弟里一个他,一个战功赫赫的白丹秋,二人分居文武两端,手里的成就足以荫蔽白家三代不止。”

    他拍拍木朝生,漠然道:“你以为白梨敢毫无顾忌揍一个奴隶,是天性使然么?”

    “他是清楚自己的出身,他是白家的人,头上有长姐和长兄庇佑,他有这个底气,而你,一个地位低下的、供人玩弄的宠物,倒也敢张口咬人。”

    木朝生咬着唇瓣,他不喜欢听别人总提及自己的出身,以木家从前的繁荣,就算是陈国亡了,他也不至于落到此地步,任人鱼肉。

    他又挣扎了两下,还是没能将自己从榻下解救出来,偏生那季萧未还一下一下拍他,又疼又麻,不自觉掉着泪。

    虽是如此,他却忽然没了顾忌,阴郁到了极点,说:“所以被人打了骂了,被人无故欺辱,我便只能做个不会说话哑巴是么?”

    季萧未没吭气,也没再动他。

    他起了身,掩唇轻咳,脸上病气很重,但还是单臂将床榻抬起,把卡在里头的人拎出来。

    木朝生那张白皙带着红润的面庞上沾着泪痕,一双异瞳掩在红绸之下,唇红齿白,看不见传言中可蛊惑人心的妖异瞳眸,却又更觉得惑人至极。

    季萧未盯着他的脸瞧了会儿,将人丢回榻上,淡淡道:“朕似乎从未给你立过规矩,木朝生。”

    少年缩在榻边,却倔强地昂起脑袋,状似对视般地面向他。

    那只冰凉的手落在面颊上,而后下滑掐住了他的脖颈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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