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72

    事你是想息事宁人,还是想讨回个公道?”

    “讨不回公道。”

    这世间于他而言从没有公道。

    若是有,他现在本不应该在季萧未身侧,被冠上他人的男宠之名,被人折断脊骨踩进烂泥里,靠着仇恨和一点点寻求自由的希望努力活着。

    “若朕说有呢?”季萧未拽紧他的手,将他拉到身前来,又一遍重复道,“你若想讨回个公道,朕便帮你,只是吴家如今或许会盯得很紧,还需要时间。”

    他自顾自说着,木朝生便茫然听着,很长时间没能回过神,听不懂他的话中之意。

    “吴信然想杀你。”

    “我知道。”木朝生喃喃张了口,心想,这些事情他知道的,何必反复提及。

    木家与吴家从前做过的那些事情一旦传出去,为外界所知晓,吴家的名声便彻底坏了,哪怕从季萧未手中夺了权,始终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再加上与外敌勾结一事,恐怕将要遗臭万年。

    谁也说不准木朝生是否真的不知道这些勾当,唯有死人最叫人放心。

    木朝生还有些愣神,讷讷地想,季萧未同他说这些,难道白瑾是吴家派来的不成?

    脑袋上挨了一敲。

    木朝生轻轻“啊”了一声,嘟囔道:“做什么要打我。”

    看这幅模样,大约还不知晓自己方才将心中想的事情说出了口。

    季萧未语气冷淡,但脸上却难得挂了一丝笑意,道:“笨死了。”

    “白家与朕是故交,你觉得可能么?”

    他又觉嗓子痒,掩唇咳着,半晌又道:“不过倒也不算完全说错,白瑾心思天真单纯,很容易被人利用,吴信然讨要与他的婚约并非是情投意合,只是想将其作为威胁朕与枝玉的人质罢了。”

    也就只有诸事不知的白瑾信以为真,当真以为吴信然是真心喜欢自己。

    “京城如今事态乱,之后或许会更乱,你与林回离开京城时须得保持警惕,不要同外人接近,哪怕是知晓的,熟悉的人,也不要轻信。”

    木朝生的手指骤然间蜷缩了一下,怔怔道:“我要和林叔叔离开京城?”

    先前也不曾提起,怎么忽然让他离开?

    木朝生有些恍惚,隐隐有点抗拒。

    他对自己的态度感到了恐惧,分明以前总想着离宫,为何到现在又不愿了。

    像是被人夺了舍一般。

    他脸色忽地有些难看,想将手抽回来,表现得正常些,季萧未却捏紧了他的手指。

    冰凉的触感与自己的体温交错着,像是被凉水刺到了皮肤,冰霜层层覆上来,给他留下了挣脱不开的枷锁。

    大概是因为这样,才会出现停留的欲望。

    只能将枷锁打碎,然后就能自由了。

    木朝生深吸一口气,想,只要把枷锁打碎便好了。

    于是便从容下来,轻轻应了一声:“好。”

    手指又被拽紧了些,季萧未盯着他的脸,打量着他的脸色,直戳了当道:“不想走,舍不得?”

    木朝生:“……”

    他表现得那么明显?

    “按往常,你可不是这个反应,”季萧未乐得揭他的短,道,“你会啰里八嗦说一大堆,像马上就要插上翅膀飞走一般。”

    不会像现在这般敷衍了事。

    季萧未嗓间又开始发痒,强忍着咳嗽的欲望和喉咙深处的血腥气,慢吞吞起了身。

    他比木朝生高很多,虽满身病气,近距离接触时,压迫感却仍然平铺而下,将少年笼罩在期间。

    木朝生下意识退了两步,只是两步,很快又停了下来,懵然昂着脑袋。

    无法视物的双目似两颗宝珠,明亮亮地将男人的容貌盛在其中。

    他大约知道季萧未要做什么,也没什么躲避的想法,只是站着,仰着头。

    片刻之后,男人果然微微倾身,轻轻碰了碰他的唇瓣。

    他唇齿间还带着一点点残余的、苦涩的药味,被熏香的气息掩盖下去,几乎快要感觉不到。

    季萧未声音很轻,这般说话时冷意便散去了,不清晰了,反而觉得温柔了许多。

    他拨弄着木朝生颊边的碎发,同他说:“并非是要丢掉你。”

    “朕拿在手里的东西,一向不会轻易松手。”

    也舍不得松手。

    “所以,”季萧未捏捏木朝生的面颊,脸上带着一道很难察觉的笑意,“不要害怕,没有不要你。”

    “只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需要暂时离开晏城,金达莱营在阳城,会比留在朕身边安全。”

    提及金达莱营时木朝生忽然记起来身后的印记,神色忡怔:“为何……你为何——”

    他话没能说完,忽然听到窗外传来吴信然的声音,混着吴文林的骂声,大约正在纠缠,来路走得缓慢。

    二人便住了嘴,撤开了距离,没再继续下去了。

    木朝生不愿说坠井一事的前因后果,但季萧未总能找着法子问到,很快便从白梨那里知晓了真相,暂时还未定罚,只先给他们二人禁了足。

    阿南来来往往去找太医院院长,声势浩大,论谁多留意一下便能知晓究竟发生了何事。

    吴文林旷了两日课,长兄忙于权斗,对他减了关注,这几日便没去书院。

    吴信然知晓后将他抓到面前来训斥了半个时辰,消息传来时他也在场,闹着要一同前来。

    弟弟性情直率,吴信然也不欲让他参与这些争端,他在身前便不曾继续与季萧未明争暗斗,瞧起来倒是规矩了许多。

    吴文林满心都是友人的安危,顾不上同季萧未打招呼,忙上前来拉住了满面懵然站在一旁的木朝生的手。

    季萧未的视线凉凉落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

    吴文林浑然不觉,抽噎着将木朝生上下打量着,道:“你还好吧!呜……为什么不上榻躺着。”

    榻被别人占了……

    木朝生叹口气,“先……先松手。”

    捏得太紧了,痛死。

    “我便知晓白二和白三不是什么好东西,”吴文林拽着人到后院去,想说些少年人之间的悄悄话,不想叫长兄们听了去,“去后院说。”

    吴信然总当他长不大,成日操心他的学业,还因为他与木朝生关系亲近过分担忧,同他私下谈过两次,话里话外叫他远离木朝生,却从不见吴文林听进去。

    原以为是吴文林不当回事,却从未想过吴文林也已是将要及冠之人,并非稚童,他有自己的考虑和想法,对吴信然的处世之道嗤之以鼻。

    提起白梨与白瑾之时也总是不屑,实在是厌恶,撇撇嘴角,道:“我听闻他们找你麻烦,又倒打一耙将你推下井,那白瑾咬死了说你要攻击白二,他下意识才动的手。”

    木朝生没应声,只想季萧未竟连这些也问出来了。

    不知是否是因为坠井,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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