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5

    张脸,嘴唇却一直含着笑的。

    “我什么都没想啊,你才不会知道我想什么。”何意羡在通话里那样一笑,“我想你什么了?刚才挺烦的,就想随便找个人聊聊天。正好找东西吃找到了你的办公室,你撞到枪口上了。”

    你要让王瑛璐的半成品艺术大脑去形容,他可能会说这时何意羡的脸上,布满无辜、天真或是甚至一点轻轻的哀愁,再多讲不出了。反正王瑛璐光听那语气,就心潮起伏极了,心潮澎湃极了。一句话,觉得真真撩人心弦极了。洗脑术,天呐真的太过分了,他还小不能听……何意羡他那张嘴,哪怕他说男人吃喝嫖赌都是为了家,自己也要发昏的!

    普通人爱情的快速枯萎,激情燃烧过了也就死翘翘了。有时可以归根到底在于牌面太明,两个人对眼前一盘棋心知肚明,情感上就缺少美好的朦胧和暧昧。然而,何意羡便擅长轻纱掩映的游戏,时不时把牌暂时封一下,在等距离外交方面是个不世出的天才。

    王瑛璐嘴成圆形,吸气、耸肩,何意羡在用自己最抵抗不了的小手段,继续对手机里的另一个男人唉声叹气道:“我想啊,我要是想你我一定一天撕两张日历,你说我这么有思想境界的学生上哪找去?何峙,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来申城?你抽不出时间呀?不知道你多大的老板,这么忙,就会给我打空头支票。”

    电话说要挂好几次挂不掉,总是说着说着就笑了,又说一会。王瑛璐本来就黑的脸,已经可以媲美锅底了。

    跑了马拉松似得扶着门框,王瑛璐开始大闹律所,他何尝不知道这样一来,就算有缘分也成了孽缘了,这个时候要的是不失风度。可是嘴巴停不下来。

    被保安夹出去之前,王瑛璐几乎爬上梯子去喊口号:“386204751!你敢碰我白轩逸明天坐大牢!”

    杨柏过来交材料,一瞅,笑呵呵:“又有人搁你这赖叽了啊,依萍跳河呢?”

    那串数字可不是什么免死金牌,王瑛璐却一直念一直念,最终只收获了何意羡几字评价:“有病不等于有理。”

    何意羡头都没抬,王瑛璐心又一动,他不就爱何律师这藐视法庭屌不兮兮的样吗?

    “你们欺人太甚!你们有什么权力赶我出去!我是来找律师的!”王瑛璐扒住门框。从前他是基督徒,一周参加八次反同活动,战力不可小觑。

    何意羡垂眸翻阅卷宗中:“比起找律师,你更该找牧师。”

    王瑛璐飞蛾扑火:“何意羡,你知道我是谁?!”

    何意羡这才总算重视了一点,不过他的眼睛,是用来向旁边看的,问杨柏:“我知道吗?”

    王瑛璐坠入连圣光都照不到的地狱里。

    这时办公室走进来一个衣履精雅的胖子。哈琦紧张要漏气的模样:“何先生突然到了?”

    何意羡说:“不知道啊,我叫他别来了,他太老套了,什么叫‘我就在你楼下’?”

    哈琦只好笑一笑,将手掌一竖,说:“那太好了,咱们要不现在下去接下?”

    何意羡说:“现在还没到下班点吧,我带头早退?”

    哈琦吩咐秘书,晚上给何先生大摆接风宴,问以何意羡,有没有选址的宝贵建议。哈琦即使在申城投资过不少产业,有计划从银行家转型为酒店大亨,但也是头一次长驻中国。

    何意羡说:“随便找个清净点的地方就行了。你们吃吧,有你这个高参作陪就够了,我懒得去跟老何打业务牌。”

    哈琦目光投给了杨柏,好像在说,看你的了,我看你小老弟一直不错。

    杨柏本来是与何意羡面对面坐着,这时将椅子往旁边一移,慢慢挪过去不算偷偷地说:“我们小何律近乡情怯了。哈总,你看我的分析有没有道理?”

    王瑛璐僵在那儿,真的不知道哪跟哪了。

    但这种现状的造成,杨柏居功至伟,并且非常满意。

    据传,何意羡被救送到港怡医院,实打实地昏迷了一礼拜。杨柏当时正在香港出差,闻讯赶来,病房外陪护。何意羡醒来之后,杨柏算是第二个见到他的人。

    何意羡当时的状态,写实点说,真的空壳一个。他偶尔会做舌头顶腮的动作,却不说话。有时何意羡忽哭忽笑,也不能去管他,不然好像别人声音污染了他的空间,他会疯狂地修复他的墙壁,他的城市,以及他天堂世界的边界。

    终于有一天,何意羡在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问杨柏:我是谁?你是谁?谁救的我?

    杨柏惊得整个背都耸起来了。

    前两个问题如实回答。

    但是第三个问题……

    杨柏认为,那两位明明互相给过真心,只是时间错了。杨柏并不晓得这都是一家人,只觉得师生如父子嘛,亲人之间,会有恨,会吵架,最后都会因为爱抱为一团。

    总比和白轩逸非亲非故的在一块,还总有一日桃花溅血的好。

    现在放任他回去找白轩逸,等于等来了小于万分之一几率的好运气,却选择了fold牌,就像在A股市场牛短熊长里等来了牛市却销户一般。

    而且也不算骗何意羡啊?因为救他的潜水艇,本来就姓那迦。有什么问题吗?

    杨柏抓机会的能力不是一般强。于是说,你和守着你寸步不离的大律师,老夫老妻了,说这些!你进了手术室他给你输了多少血我也不知道,反正不算你自己新造的血,你现在身体里至少一半的血都是他的!

    次日窗外见到,何峙把手垫在何意羡的后颈窝里,调了调床的高度。何意羡却把头微微一仰,把他的手轻轻夹住了。流水悠悠春脉脉,夕阳下的面孔如镀薄金。何意羡就那样望着他,何峙也低下头。何意羡把脸一偏躲开了,但回抱的胳膊却在加大力气,轻轻地连叫了他的名字三声,使劲地把头埋下来,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哈琦实际上也深藏功名。他起初一同出海,还以为什么大动作,出兵一统新马泰了。竟没想到旗号是救人,真就只救人啊?何崇玉的小儿子,贵贱通婚的遗腹子,不杀之后快,已是道德楷模了,就这,救这?

    但在病床见到何意羡睡容时,哈琦不禁想到了一句西方谚语:为上帝所钟爱者,不得长寿。又有一句诗:你无法扑灭一种火。它能够发火之物,能够自燃,无需人点,当漫长的黑夜刚过。

    羸弱睡梦中的何意羡,也会给人以这般的第一印象。

    哈琦一琢磨,当时冒着被卷入海底旋涡的风险,何峙也不下令停航。何意羡送到医院这段路途,港警端着小砸炮开路。其实一切都恐怖地合理了,串起来了啊!哈琦马上有了拍马的新方向:这哪是少主啊,这是公主啊。公主磕破点皮,他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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