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27

    有什么可回避的,这不丢人吧。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律师不收钱怎么活?怎么养老婆孩子?怎么换车换房子?你这是对整个律师群体的不尊重啊。都是打工人,都混生活。理解,理解!”

    苏殊对着投影仪,把王笠案子的录像放了出来:“但我认为辩护人表演总应该有底线的!为当事人争取最大利益,这是表演的出发点。而不是为了让自己痛快秀一把,罔顾事实和证据。一上来就是无罪无罪,或者换个罪轻认认的。您看这个,这是何律师自己意见说一半就离席上厕所,被告人在发表意见时还对法官要求,要等何律师回来再说。最后还是被告人的家属去厕所,把这个拉肚子的何律师喊了回来。您看,这场庭审拉到最后,检察官和书记员在记笔记,法官在聆听,而这个何律师已经开始收本子、穿衣服,准备撤了,哪怕做做样子地去耐心听我们说完呢?”

    苏殊情绪太激动,鼠标一抖,进度条跳错了,直接播放“大状狂掴检控官不停开合,腾空飞五米”。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劈开通往心灵的路。

    苏检张检都沉默了,夕阳也像是哽咽了一下。白轩逸本人倒还好,眉毛稍稍抬了一下,便继续翻阅手里的文件:“电视论辩大赛?”

    前几年的事了,那是由最高人民检察院、司法部、中央电视台主办,中国检察官协会和中华全国律师协会协办的首届全国公诉人与律师电视论辩大赛。张嘉鸣说:“对啊,最后一场决赛,北京检察官对申城律师嘛!哈哈当时搞业务竞赛,大练兵大比武,你白检北京市人民满意的政法干警,突然把你调上去撑场子,你两差一点就面对面碰上了,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英雄惜英雄啊!谁知道何律师临时不跟咱们玩了,拍拍屁股,退赛了!”

    白轩逸问:“什么理由不来?”

    苏殊记得清楚:“何律师说:‘说实话,这辩题就很蠢,是很契合直觉赤裸的那种蠢,是不必要证明的那种蠢,是家长问小时候的你爱爸爸多一点还是爱妈妈多一点的那种蠢。’所以不玩了呗。这马上第二届要开了,我听说还请他来呢。”

    张嘉鸣说:“这次是请他当评委了吧?要不就是解说员,和咱白检一样的。小苏,要不咱打赌,何律师答应不答应下来?”

    白轩逸却说:“他不会。”

    心这东西没人琢磨得透,白轩逸感觉自己几乎有点沉浸在错觉里了,但仍说道:“他在躲我。”

    墨界黑狼犬在旁立军姿,像听懂了主人的话似的,威武地抖了抖身子,把脖子上一圈乌黑的皮毛晃得一闪一闪。

    从检察院下班已经六点半了,张嘉鸣因高兴女儿肖赛得奖,请大家伙下馆子。请客的档次比较高,张嘉鸣反复强调,这可是我掏小金库的私房钱啊,没有违反中央八项规定。

    席上白的红的都有,白轩逸却是个不沾酒的人。这件事在机关里是一件广为人知的奇闻,在领导眼里,能够将自己往死里灌的人,那是有担当的人,如果酒量大得喝酒如喝水,到最后能把别人放倒而自己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那就是一种天大的能耐,足可委以重任。树个典型,小何律师。

    但一般情形下,白轩逸场面上交际得有限,私底下也很少有需要用酒来暂停的痛苦。

    今天有点不一样,何意羡让他的头那么疼,布洛芬失效,吃了几片营养神经类的西药之后,头脑开始替他寻找借口:仍然需要安慰和麻醉。

    酒量真的不行,白轩逸半杯白酒下肚,不但没有减轻和抵消那种痛感,反而加剧了,以一种执拗的、疯狂的劲头向纵深处发展。像充气到爆点的气球,快要被扎了一个针眼。

    白轩逸去洗手间揩了把脸。这时外面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两个女孩在补妆聊天。

    凑巧,两帮人晚上的饭局就在一家酒楼,所以外头的一个居然是束若悦,正对着镜子抿口红:“所以你今天亲眼见到何意羡了?”

    刘梦圆把头一低,蚊子似的说:“也许我不过做了个梦也说不定……”

    束若悦说:“一个小律师,看你五迷三道的样子。”

    刘梦圆和她是自幼的朋友,家世五五开,但一直怵她。知道她过去和束若悦交往时最害怕的是什么吗?刘梦圆最害怕从她鼻子里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就像现在这样。

    但刘梦圆还是说:“律师怎么啦?律师平常要做的事太多了,做业务,经营人脉,稳定团队……悦悦,我问你为什么美国总统、参议员、众议员很多都是律师出身呀?因为律师干得好的人,智商、情商、体能都是经过实践检验的,属于比较优秀的一类人。”

    束若悦说:“也是呀,何律师,身家过亿的大老板,豪车出行,美女伴身。”

    刘梦圆说:“我又不是嫌贫爱富,我才不向往西方资产阶级腐朽堕落的生活……而且什么美女呀,我都问了……人家单身好久了。”

    “单身又怎么样?这世界缺金子缺银子,但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满大街都是。”

    束若悦并不把话说完,留一半在肚里,嘴里只叹了一口气。这让刘梦圆理解偏了:“悦悦,你不会也……?”

    “你可别,人家也看不上我,自我感觉颇佳,像一只骄傲的公鸡,自以为是地在那里‘鸣叫’。我的审美可不是这号,看那下巴眼睛……”

    “生活中谁天天拿尺子量鼻子眼睛?要是何律师都站你面前了你还心思管别的,那我怀疑你出家了!算了,我不要跟你讲了!”

    刚才吃饭红油溅到脸了,束若悦把那一小块卸了,用含硅的妆前填平毛孔,颇费时间重新化妆,一边美妆蛋点按,说道:“你当然得都跟我讲,要知道我不可能害你。女人一辈子碰上可以嫁的男人的机会并不多,每一次都不要轻易放弃。而且我早和你说了,要自己有一点本领,不然你靠什么建立和维持与某一个权贵者的亲密关系呢?这种亲密关系究竟是单方面的依赖和吸血,还是双方珠联璧合相生相成的?如果是前者,你在心理上就永远处在一种对人要饭吃的状态。再比如,如果你跟何意羡不能善终,就不能一棵树上吊死。为什么不能试着跟别的男孩交往呢?你跟他交往一下有什么坏处?会死人呀?我告诉你,谈恋爱和做生意,还就得脚踩两只船。‘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不愁没有回旋的余地。’懂不懂?”

    刘梦圆被一连串问题炸得头大,受不了地喊道:“停!停!停!”

    她的手本来想配合做停的手势,可惜束若悦抓得太牢,没能抽出来。刘梦圆一挣:“我就是不要你讲何律师!”

    拉拉扯扯之中,眼影盘打翻了,粉饼碎了泼了束若悦一裙。教养让她的表情变化不算大:“你以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上一页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