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沧澜》 章节目录 楔子 品酒大会与选美大会 龙梅镇,是个不怎起眼的小镇子,鲜有旅客。 黑木岭,也是一片荒芜,人迹罕至。 可如今,在这两地间的必经之路上,却铺了一条平坦而宽阔的大道。 大道两旁,搭起了一排紧挨着一排的棚子,连绵数里,每一座棚子里,都摆设有几张桌凳。 看起来,好像是要举行什么盛大的庙会,也好像是在办喜宴,但,却又都有些不太像。 只有本地人才知道,这是墨云城一年一度的品酒大会。 墨云城的“谪仙酒”闻名遐迩,香醇甜美,沾唇即醉,却没有一点儿呛喉咙的辣味。 龙梅镇水质清冽,酿出来的酒,可谓是全墨云城最好的酒。 凡是家里有酿酒的,在品酒大会这一天,都会将自家酿的美酒带到会场,互相品尝,借以交流酿酒经验。 就这样,从二十年前开始,渐渐地,品酒大会已经成为墨云城特有的风俗。 品酒会年年都有,但今年举行得特别隆重,光是参加的村子,就有七十多个。每个村为一组。 每一组里面,又有二十多户人家,每一座棚子即为一户人家。(_ 除此之外,今年更是别出心裁,不但品酒,据说还有选美。 先由各个村子里挑选一位美女参加,当日再由大会在座的评委评定,选出优胜者,授予“飞仙状元”的称号。 因此,村民们既忙着过年,又忙着选美,好不热闹。 消息传开之后,顿时便轰动了方圆百里,尤其那些个年轻小伙子,谁不想去瞧一瞧选美大会? 由于今年有选美大会,几位乡绅出面,公推俞家堡俞老爷子为首席评委。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俞老爷子名振南,有个外号叫做许铁面判官,他是华山派掌门人尘不缺的师弟,为人正直,一向乐善好施,德高望重,深受村民们爱戴。 俞振南已过五旬,生得紫脸长髯,身子甚是硬朗,可惜膝下无子,唯有一个女儿,唤做卿怜。 俞卿怜双九年华,从小就是美人胚子,如今更出落得亭亭玉立,像花朵儿一般。这次选美,获得俞老爷子的首肯,多半也想让自己女儿露露脸,出出风头。x :/ 男孩子嘛,可以考取功名,一举夺魁天下知,女孩子呢?整天关在家里,有谁知道呢? 如果被选上飞仙女状元,可就声名鹊起,自然会有许多世家子弟前来提亲了。 品酒会一向是正月初五举行,一天结束,今年因为有选美这一环节的关系,所以就延长为三天了。 可以说比春节庙会还要热闹几分。 到了正月初五,是财神日,也是所有村民们心中的好日子,品酒大会从上午辰时就开始了。 每一组的棚子前面,同时燃放起一串长鞭炮,刹那间,陷入一片轰轰烈烈的爆竹声中。 烟硝弥漫之余,也洋溢着一片喜庆。 人流如织,从龙梅镇向北一路蜿蜒而去。 每一座棚子里面,都已经堆放了四五个装酒的篓子。 酒篓子以柳条编成,里面用猪血拌石灰,再用纸一层层裱褙而成,方便携带。 门口,也站着两个人在殷勤迎客。 章节目录 第001章 逍遥酒仙? 正午时分,聂沧澜随着人潮,也来到了品酒大会的现场。 当经过一座棚子面前时,忽而听到一个银铃般的少女声音招呼道:“客官,请里面坐。” 这声音好甜、好脆! 聂沧澜愣了一下,抬眼一看,正好与一双灵活闪动的大眼睛相对。 这一刹那,他只觉得眼前一亮,像是铁块碰上磁石,被紧紧地吸引住了! 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身紫色百褶湘裙,眉如新月弯,眼若秋水漾,一张吹弹得破的小圆脸,一张薄薄的红菱小嘴,噙着浅浅笑意。 两条乌黑的发辫从双肩垂到胸前,左胸别一朵大红色的缎花,下面缀一条浅红的绸签,写着“第十五号”四个黑字。 紫衣少女也看清了聂沧澜,不过二十出头,古铜色皮肤,有一双浓浓的剑眉,眼睛亮得发光,看上去有点豪迈,却又显得很斯文。 少女被他瞧得脸一红,腼腆的道:“客官,请喝一碗再走嘛!” 聂沧澜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略略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 紫衣少女领着聂沧澜在一张木桌旁坐下,然后从一个打酒的汉子手中接过一碗酒,端到聂沧澜面前,放到桌上,娇滴滴地道:“客官请喝酒。”(_ 聂沧澜抬头,道:“谢谢,不知姑娘贵姓?是哪个村子里的人?”紫衣少女望着他,嫣然一笑,道:“客官不是墨云城人士吧?”x :/ 聂沧澜惊奇道:“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紫衣少女抿抿嘴,笑道:“刚才你问的话,就足可证明你不是本地人了。” 聂沧澜更奇怪了,道:“在下问的话,莫非有什么不妥吗?”、紫衣少女微微摇头,道:“没有什么不妥,只不过,你问的话,表明你不了解品酒大会的规矩……” 她不等聂沧澜开口,接着说道:“这里每一座棚子,代表一个村子的一户人家,但,我并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聂沧澜捧起酒碗,喝了一口,道:“在下听不懂。” 紫衣少女笑道:“因为这次品酒大会要选出飞仙女状元,每个村子都要推举一位姑娘出来竞选,为了避嫌,八十一个参赛选手,除了各自有一个号码外,不准说出自己的姓名以及是哪一个村子的人。现在,你懂了吧?” 聂沧澜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多谢姑娘替我解释。” 紫衣少女道:“不用谢。” 她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开。 她这一走,聂沧澜心里显得十分失落,将一碗酒一饮而尽,站起来就往外走。 他走到紫衣少女身边,含笑道:“谢谢姑娘,希望,还能再见到你。” 紫衣少女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点头道:“再见。” 聂沧澜跨出棚子,往北走去。他经过一组又一组的摊位,每一组前面,都有一位胸前别着红花的姑娘在招呼。 但在聂沧澜的心目中,竟然没有一个比得上紫衣少女的,因此,心中就愈发觉得若有所失。 他也暗自觉得好笑,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的人,自己怎么会如此想着她? 突然,就在这时。 有人在他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同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嗨”了一声,道:“小公子,你也来了?” 聂沧澜大吃一惊,忙转过身去。 只见拍自己肩膀的是一个脸色红润的白袍老人,白髯飘拂,手里拄着一根乌木杖。 他眯着双眼,朝聂沧澜微笑,但一看清聂沧澜的面貌,白袍老人脸上就笑得有些尴尬,敢情他是认错了人。 聂沧澜朝他拱拱手,道:“老前辈。” 白袍老人讪讪地道:“哈!小哥,真对不住,老朽认错人了,但不要紧,咱们也许有缘,进去喝一碗,你意下如何?” 聂沧澜含笑道:“老前辈有兴趣,晚辈奉陪就是。” 白袍老人高兴的笑了,道:“老朽从龙梅镇一路喝过来,就因为只有一个人,闷得发慌,方才看到小哥的背影,很像老朽故人的徒弟,心里一高兴,认为有了伴儿,才拍你的肩膀,其实人生何处不相逢,现在咱们不是一样成了朋友?” 聂沧澜听得暗暗好笑,这位老前辈倒真有些天真,只好唯唯应喏。 这一路上,棚子接着一座棚子,都是品酒的摊位。 两人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一个娇柔的声音叫道:“欢迎两位光临,请里面坐。” 两人相偕而入,随便挑个座位坐下。 很快,有一名身穿枣红色绣花裙的姑娘捧着一个茶盘,端上两碗酒来,道:“两位,请多多品尝。” 这姑娘胸前也别着一朵大红缎花,写着“第五十二号”,生得柳眉凤目,婀娜动人。 “谢了,小姑娘。”白袍老人端起酒碗,咕咕两口,就把一碗酒喝了,咂了咂嘴道:“美滴很,美滴很。” 他回头看了聂沧澜一眼,催道:“小哥,快喝,人家小姑娘还等着给咱们添第二碗呢!” 红衣姑娘道:“不要紧,这位公子不妨慢慢的喝,我再给两位端两碗来好了。” 说完,转身又去端两碗酒来。 白袍老人说了声:“多谢。”端起酒碗,又咕咕的喝了下去,朝聂沧澜笑道:“老朽一年只有这么一次,喝得最过瘾,所以不论有多远,老朽一定都会赶来……咦,你还没喝完?怎么不快点喝?” 聂沧澜听得心中一动,暗想:“师父要自己来找的逍遥酒仙,莫非就是这位老前辈?但又不像,这位老前辈并非仙风道骨样儿,年纪也没这般老。” 他听白袍老人又催自己喝酒,只好把一碗喝完。 白袍老人把第二碗酒推了过来,又道:“这碗是你的,看,小姑娘又给咱们添酒来了!” 红衣姑娘果然托着木盘,又送来两碗酒,道:“两位酒量不错呀!” 白袍老人笑道:“老朽从龙梅镇千里迢迢赶来,每经过一家就喝三碗酒,不喝个够怎么成?” 聂沧澜听得吃了一惊,暗想:“从龙梅镇到这里,差不多已经走过十多个村子,一个村子少说也有十家,每家喝上三碗,他岂不是已经喝了三百碗了?” 红衣姑娘也听得一愣,问道:“老前辈,你是从哪里来的?” “呵呵!那可远着呢!”白袍老人看着她,问道:“小姑娘听说过黄山吗?老朽是从黄山赶来的。” 红衣姑娘吃惊的道:“安徽黄山?” “黄山当然是在安徽。”白袍老人端起酒碗,这回只喝了半碗,就放下酒碗,笑道:“这还不算远,有一年……大概是四年前吧!老朽特地从长白山赶来,那才叫远嘞!” x 章节目录 第002章 夜半追踪 红衣姑娘吃吃的笑道:“您老人家真是雅兴不浅,我再给您添酒来。” 白袍老人连忙摇手道:“小姑娘不用了,老朽一家只喝三碗,谢谢你,够了。” 接着,他回过头,朝聂沧澜道:“小公子,你第二碗还没喝完,快些喝吧!咱们今天傍晚,可以喝到黑木岭,右边这一排就喝完了,明天一早,再从黑木岭回来,就可以喝左边这一排了。” 聂沧澜道:“老人家,晚辈怎么能和你老比?再喝上两家,就会醉倒了。” 白袍老人道:“醉不了的,小公子年纪轻轻,身强体壮,怕什么?老朽像你这点年纪,从没把醉字放在心上,来,快喝完了,咱们到隔壁一家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陪着白袍老人喝酒,但只走了三家,就醉倒了,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是风吹到身上,觉得有点发冷。 急忙睁开眼来,发现天已经黑了,自己和衣躺在一张木床上。 聂沧澜急忙翻身坐起,一灯如豆,只见对面床上坐着一个白发老人,正在低头剥花生吃,边上还放了一个二十斤装的酒篓,边吃边喝。 当他看到聂沧澜坐了起来,口里就“嗨”了一声,埋怨道:“小公子真没用,只喝了三家就醉倒了,这下你知道害得我多惨?今天一年一度喝酒的好机会,但老朽又不能放下你不管,只好先把你暂时寄放在那家棚子里,托那小姑娘照顾。等老朽喝完右边棚子,回头再把你连拖带抱,好不容易才弄到镇上来,你却一直睡到这时候才醒来。” 聂沧澜歉然道:“真不好意思,把你老累坏了。” “累,倒还好。” 白袍老人倒了一碗酒,又道:“小公子,来,快点喝下去。” 聂沧澜暗暗自认倒霉,碰上这么一个老酒鬼,自己刚刚醒来,他又要自己喝了,苦着脸道:“老前辈,晚辈宿酒还未十分清醒,又要喝了?” 白袍老人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喝醉了刚醒过来,再喝一碗,叫做还魂酒,保证你酒量会比从前大得多,不信,你喝了就知道了。” 说着,把一碗酒朝聂沧澜递了过来。 聂沧澜心想:“遇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哪有这样强迫人家喝酒的?” 但想归想,又不好意思拒绝不喝,只得接过酒碗,咕咕的一口气喝了下去。 白袍老人看着他,笑道:“孺子可教也,你比我当年那徒儿还勇敢得多了,当年,小徒喝醉了就不敢再喝,老朽差点把他逐出师门,一个人所谓三岁至八十,从三岁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八十岁。小徒小时候一喝就醉,到老还是不成材,依然说醉就醉,有人说他也算是个成名人物,但老朽眼里,小徒实在差劲得很,不然,怎么会叫什么逍遥酒仙?他应该叫不逍遥酒仙才行。” 聂沧澜惊讶的道:“逍遥酒仙是前辈的徒弟?” 白袍老人瞪着眼道:“这还有假?。” 接着朝聂沧澜问道:“你认识我那不成材的徒弟?” 聂沧澜道:“晚辈是奉家师之命来寻找逍遥酒仙的。” “找他?”白袍老人忽然笑道:“你本来要找的只是徒弟,如今遇上了徒弟的师父,岂不更好?” 聂沧澜道:“那不一样。” “怎么会呢?”白袍老人偏着头问道:“小公子找他究竟有什么事?” 聂沧澜道:“家师交代晚辈,只要找到逍遥酒仙,晚辈不用说,他自然知道。” 白袍老人搔了搔头皮,说道:“这么说,徒弟的师父当真不知道的了。唔,小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聂沧澜道:“晚辈聂沧澜。” 白袍老人好像从他说的名字里想不出什么来,继续问道:“你师父呢?叫什么名字?” 聂沧澜道:“家师法号十全真人。” “没听说过。”白袍老人又道:“是道士?” 聂沧澜点点头,应了声“是”。 白袍老人却摇摇头道:“这个哑谜,老朽猜不出来,哦,你见过我那徒弟没有?” 聂沧澜道:“没见过。” 白袍老人忽然笑道:“我那徒弟很好认,他喜欢摆架子,惟恐天下人不认识他,所以腰上系一个大红酒葫芦,肩背宝剑,手持拂尘,终年穿一件蓝布道袍,年纪还没老,颔下就留起一把黑须来了。”x :/ 聂沧澜道:“晚辈听师父说过。” “嗨!”白袍老人道:“你怎么不早说?害得老朽多费了一番辱舌,不过你找到这里来,就找对了,小徒和俞振南是莫逆之交,今天不到,明天准会到的。” 聂沧澜道:“就是这样,家师才要晚辈到这里来找他。”x 白袍老人道:“好了,那就睡吧!” 说完倒头就睡,瞬息之间,就鼾声如雷。 聂沧澜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索性开门走了出去。 长廓尽头,是一个小天井,右边还有一座小假山,和一个小池,池边放着几盆花卉。 聂沧澜深深吐了口气。 看看天色,差不多已快要接近二更,正打算回房,耳中忽然听到一阵嘶嘶的轻响,宛如一群飞鸟,掠过头顶。 那是一阵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声,当然不是鸟,是人! 聂沧澜觉得好奇,忍不住双臂一划,一道人影朝上冲起,一跃登上屋脊,仔细望去。 果然看见四条人影,疾如流星般朝北飞去,心中暗想:“好快的身法!” 想着,脚下一顿,赶紧一溜烟追了出去。 弹指一挥间,就已追出龙梅镇。 这一条宽阔平整的黄泥路,正是为了今年的品酒大会而新辟的,白天人潮拥挤,夜晚,除了一排排棚子,却不见一点灯火。 聂沧澜心中暗暗怀疑,这四人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前面的四条人影突然向左右两边散开,一闪即逝。 聂沧澜急忙刹住身形,目光朝左右两边瞥去,但大路两边都是棚子,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就在此时,突听四声轻响,自己身前身后,同时闪出四条人影,把自己围在中间。 这四人清一色的绿色紧身劲装,黑纱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手持长剑,只要看她们身材娇小苗条,准是四位姑娘家。 果然,只听前面左边一个娇喝道:“你叫什么名字?一路跟踪我们,有何目的?老实说来,姑娘还可饶你一命,若有半句虚言,休怪我们心狠手辣。” 这人话音娇嫩,年纪一定很轻,但却故意把口气说得冷冰冰的,令人心头一凛。 章节目录 第003章 抓蛇手法 聂沧澜耸耸肩,双手一摊,笑道:“四位姑娘,这是误会,在下并不认识四位,怎么会跟踪你们呢?” 先前少女道:“你不是跟踪我们,怎么会一路跟着我们从龙梅镇出来?” 聂沧澜苦笑道:“在下只是……只是一时内急,想找个地方方便……” “你胡说!” 先前少女突然欺身上来,长剑朝聂沧澜咽喉一指,喝道:“你再不说实话,姑娘可不再和你客气了!” 她剑尖明明指向聂沧澜咽喉,不料聂沧澜只轻轻侧了下身,剑尖就落了空,笑道:“姑娘这不是屈打成招吗?” 少女几乎不敢相信师门剑法,会被人轻易躲闪得开,一时不禁怔了一怔,突然娇叱一声:“狂徒找死!” 闪电般刺出一剑。 这一剑,去势如电,直刺聂沧澜胸口。 聂沧澜再次一侧身,剑锋贴着聂沧澜左胁刺出,又落了空。 少女有气,手腕迅速一缩,收剑再刺,聂沧澜依然身形一侧,这回剑锋贴着他右胁刺出,当然又落了空。 少女一连三剑都落了空,又急又怒,哪还讲什么客气,一双凤目之中,充满了杀机。 长剑挥动,一口气刺出了九剑,这九剑有如银蛇乱窜,剑剑都指向聂沧澜的要害。 但她出剑快速,聂沧澜躲得也不慢,每次都只有毫厘之差,擦身而过,九剑又全落了空。 少女又气又急,跺着脚,朝其他三人叫道:“你们还不快上?莫要让这小贼跑了!” 她这一嚷,前面右边少女和聂沧澜身后的两人立即挥动长剑,扑上。 她这一嚷,也提醒了聂沧澜,心想:“对了,自己和她们认都不认识,干嘛这样莫名其妙的打下去?” 他想到这里,忙从四支长剑一片剑光中脱身而出,叫道:“四位姑娘,在下和你们无冤无仇,这一仗岂不打得莫名其妙?在下失陪了。” 说完,一阵风似的往龙梅镇奔去。 四位姑娘听到他的话,才知道已被他脱身,急忙收剑,却见聂沧澜的背影已消失了。 直气得她们不停跺脚。 聂沧澜回到客店,放轻脚步,推门而入。 白袍老人拥被而睡,鼾声大作,他也觉得乏,便顺势躺下,渐渐熟睡。 一夜过去,到了第二天清晨。 聂沧澜睁开眼睛,就看到白袍老人蹲在床上。看到自己醒来,急忙招了下手,道:“嗨!小公子,方才老朽做了一个恶梦,梦见小公子被四条青蛇缠住身子,不住地挣扎,你是不是很怕蛇?” 聂沧澜听得好笑,你做了个梦,却问自己怕不怕蛇,便故意说道:“怕极了,晚辈最怕的就是蛇了。” “哈哈!小公子这回遇对人了!” 白袍老人高兴的道:“你遇上老朽,以后永远不会怕蛇了。” 聂沧澜道:“你有克制毒蛇的秘方?” “秘方倒没有。” 白袍老人道:“但老朽会一记抓蛇的手法,百试百灵,可以教你,小公子只要学会了,遇上任何毒蛇都不可怕了,来,时间宝贵,老朽这就教你。” 聂沧澜道:“这时候就教?” “再不教,就没有时间了。”x 电脑端:/ 白袍老人道:“老朽到龙梅是做什么来的,品酒大会辰时就要开始,老朽就得赶去。”接着,目光一抬,道:“你看清楚了。” 右手一探,翻腕之间,三个指头朝前抓去,又道:“蛇眼很敏锐,加上它昂起头,左右上下可以十分灵活,你要抓它,手法也非灵活不可,你看,它往左啄来,你这样翻腕,它往右啄来,你这样翻腕,总之,眼要快,手更要快,它快,你比它更快,就十拿九稳了。” 他边说边做,手法果然奇快无比。 聂沧澜自然看得出来,这一记抓蛇手法,看上去简单,实则奥妙无穷,根本就是一招十分奇妙的擒拿手法。 他有意借捉蛇之名,传授给自己擒拿手法,想到这里,顿时对白袍老人十分感激,自然也用心聆听,对每一个细节,都牢牢记住。 白袍老人照做了一遍,问道:“你看懂了吗?” 聂沧澜点点头道:“晚辈大致记住了。” 白袍老人道:“好,你练给老朽瞧瞧。” 聂沧澜答应一声,右手依葫芦画瓢,三个指头朝前抓去。 这一招手法,看起来极其简单,做起来却不简单,出手的时候,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白袍老人耐心的给他一面讲解,一面纠正,足足解释了几个时辰,聂沧澜才算初窥门径。 白袍老人拍了拍聂沧澜的肩膀,道:“不错,孺子可教,今天,你不用出去了,待在房里好好练习,左右双手要交互练习,一天工夫,只怕还不会很熟练呢!” 聂沧澜道:“老人家,今天晚辈要去俞家堡找逍遥酒仙……” “你今天不能去,先把抓蛇手法练熟了再说。”x x :/ 白袍老人又道:“我那徒儿明天还不会走,你不用急,听老朽的不会错,好了,老朽要走了。” 说完,拿起乌木杖匆匆朝外就走。 聂沧澜暗想:自己和他相识不过一天,他为什么会传授自己这么深奥的武功呢? 哦!他说他梦见自己被四条青蛇缠住身子…… 昨晚自己遇上四个蒙面青衣女子,四条青蛇,难道昨晚之事,他老人家全看到了,以为自己只会躲闪身法,所以今天早晨教自己这招手法,但不管怎样,这位老人家总是一片好心,自己不可辜负他的好意。 想到这里,就依照白袍老人的解释,仔细练了几遍,才开门出去。 店伙替他送来洗脸水,聂沧澜吩咐他把早餐送到房里来吃,不多一会儿,店伙送来早餐,便退去。 聂沧澜吃过早点,就继续练习这招“抓蛇手法”。 他自幼随师父练功,一身武功已不赖,但练起“抓蛇手法”来,却总是无法做好。 聂沧澜从早晨练到中午,左右两手,交换着练习,已经练了两千遍,才稍稍顺手。 吃过午餐,稍事休息,就继续勤练,几个变化,终于渐渐熟练了。 天色已经逐渐昏暗下来。 聂沧澜一个人关在房中,勤练“抓蛇手法”,已经足足一天。 他走出房间,走出客栈。 在大街上,他走入一家酒馆,找了一个空位坐下,这时,刚好是上灯时分,食客都聚得差不多。 一名店伙倒了一盅茶,问道:“客官要吃什么?” 聂沧澜点了两个炒菜,一壶酒,和一碗面。 章节目录 第004章 司徒银屏 店伙退去。 聂沧澜刚伸手端起茶盅,还没碰唇,突然发觉自己背后靠右的“凤眼”“入洞”“凤尾”三处穴道被人用手指连点了三点。 此人出手快速,连点三指,几乎是同时点下,令人连转个念头都来不及,就已经被制住了。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身穿青布棉袍的少年从自己身后出现,挨着右边坐了下来,侧着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聂沧澜抬眼看去,这人最多不过二十来岁,瓜子脸,生得眉清目秀,身材瘦小。 他这一开口说话,聂沧澜突然想起昨晚四个绿衣蒙面女子中,最先问话的那个少女,和眼前这人,不论身材、口音,都有几分相似,心中暗想:“难道就是她?” 聂沧澜道:“在下聂沧澜,兄台你呢?” 蓝袍少年看他被自己制住穴道,还能如此镇定,反问起自己的姓名来,不禁看了他一眼,冷冰冰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制住你的穴道?” 聂沧澜淡淡一笑,道:“兄台问我姓名,我已经告诉了你,我难道不该问问你的姓名吗?至于兄台为什么要点我的穴道,等问过姓名之后,兄台也一定会说的了。” “说得好!”蓝袍少年点了点头,才道:“我叫司徒银屏,我点你穴道,是有话问你。” 聂沧澜也点了下头,笑道:“兄台要问什么?说吧!” 司徒银屏道:“你到龙梅镇来,是来干什么的?” 聂沧澜道:“我来找一个人。” 司徒银屏问道:“找谁?”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道:“在下说出来了,你也未必认得。” 司徒银屏道:“你说出来听听。” 聂沧澜道:“一个叫酒肉和尚的人。” “酒肉和尚?” 司徒银屏诧异的问道:“你找他干嘛?” 聂沧澜故作神秘的道:“这是我的私事。” 司徒银屏轻哼,道:“你应该知道,你现在落在我的手里。” 聂沧澜笑了笑,没有开口。 这时,正好店伙送来酒菜,道:“客官请先用酒菜,面,待会再送来,天气冷,冷了就不好吃了。” 接着,望了望司徒银屏,问道:“这位客官……” 聂沧澜道:“他是我的朋友,已经吃过饭了,是特地来陪我聊天的。” 店伙退下后,聂沧澜抬眸微笑道:“酒菜凉了不好吃,在下和你边吃边谈吧!” 说完,他右手取过酒壶,斟了一杯酒,送到嘴边轻轻喝了一口。 司徒银屏忽然想起聂沧澜是被自己点了穴道的人,怎么会斟酒、喝酒的?心中一动,刚说了声:“你……” 底下的话,还没出口,突觉背后右边“凤眼”、“入洞”、“凤尾”三处穴道微微一麻,已被人家制住了穴道。 司徒银屏怒道:“原来你有同党?” “天大的冤枉。”聂沧澜举杯喝了一口,含笑道:“在下哪有什么同党?” 司徒银屏道:“那是什么人,在我背后点了穴道?” “当然是在下了。” 聂沧澜笑吟吟的道:“要在你背后点穴,也并非难事。” 司徒银屏道:“我不信。” 聂沧澜道:“你不信也只好信一次了,你不是来找我聊天的吗?现在一样可以谈话,喜欢问在下什么,只管问好了。”(_ 他挟起一筷菜,送到口里,慢慢的嚼着,又喝了口酒,又吃了口菜,悠闲地看着司徒银屏。 司徒银屏被他制住穴道,心里又气又急,被看得脸都红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聂沧澜笑道:“兄台不用生气,方才在下被你点了穴道,不是和你谈得好好的?几时生过气了?”x 电脑端:/ 司徒银屏看他举止斯文,一颗心渐渐安定了下来,哼道:“谁生你的气了?” 这句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妥,急忙改口道:“你好像没有同党,但,你怎么点我背后穴道的?” 聂沧澜道:“这个...恕难奉告。” “不肯说就算了,谁稀罕?” 司徒银屏轻哼了一声,又道:“你不是有个同伴吗?那白袍老人是谁?” 聂沧澜耸耸肩,道:“我如果说不知道他是谁,你相不相信?” 司徒银屏道:“自然不信。” 聂沧澜道:“但你非相信不可,事实上,我确实不知道他是谁?昨天中午,我和他是在一家品酒的棚子遇见的,他说一个人喝酒没意思,要在下作陪,在下陪他喝了三个摊子,九碗酒,就醉倒了,是这位老人家送我到客店里的,在下醒来,天已经黑了,这位老人家已在对面床上蒙头大睡了。 今天一早,他说要赶在辰时去赴品酒大会喝酒,连早餐都没吃,就匆匆走了,在下觉得有些头昏,一直没有出门,这时候才出来,你说,我知不知道他是谁?” 司徒银屏看他说得不像有假,点点头道:“你好像不是在说谎。” 聂沧澜道:“在下从来不说谎,何况,在下并没有落在你手里,干嘛还要说谎?” 司徒银屏忽然想到自己被制住穴道,这就问道:“你点了我穴道,想干嘛?” 聂沧澜笑道:“在下和你素昧平生,毫无过节,当然不会为难你的,我方才和店伙说过,你是我朋友,陪我聊天来的,自然要多坐一会儿了。” 司徒银屏无可奈何的道:“那你快点吃吧!” 聂沧澜笑道:“喝酒要慢慢的来,昨天就是因为陪老前辈一碗又一碗的喝,喝得太快了,才会醉倒,吃一次亏,学一次乖,这也算是经验,所以喝酒千万快不得。” 他故意慢条斯理的喝酒、吃菜。 司徒银屏只好坐在他旁边,耐着性子看他喝酒了。 聂沧澜的一壶酒,终于喝完了,店伙立即给他送上一碗面来。 司徒银屏好久没有说话,现在敢情忍不住了,侧脸问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找你为什么?或者是哪一门派的人这类话呢?” 聂沧澜朝他笑了笑,才道:“在下不喜欢点了人家穴道,逼问什么,这样问来的答案,就未必是真的,譬如兄台这司徒银屏四字,只怕也未必是真实姓名吧?” 司徒银屏涨红了脸,道:“这是我的真实姓名,我并没有骗你。” “多谢了。” 聂沧澜很快把一碗面吃完,取出一锭碎银,放到桌上,站起身,用手拍了下司徒银屏的肩膀,笑道:“兄台,咱们走吧!” 司徒银屏穴道刚解开,深深的看了聂沧澜一眼,和他一起走出酒馆,忽然脚步一停,压低声音道:“你最好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 说完,就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聂沧澜愣住了,望着他的背影出神。 忽然有人在自己肩头重重拍了一下,道:“人家已经走远了,你还发什么愣?”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白袍老人。 聂沧澜忙道:“前辈,是你?差点吓晚辈一跳!” 白袍老人笑嘻嘻的道:“你才差点吓老朽一跳呢!老朽喝得醉醺醺的回去,不见了小公子,还以为小公子被妖精绑了架呢!所以急急忙忙的出来找你,我早就说过,今天不用出来,你偏偏溜出来了。” 章节目录 第005章 访俞家堡 聂沧澜隐约听出他的口气,好像今天自己如果出来,准会有什么事似的,这,正好和司徒银屏要自己明日一早离开这里一事,颇为接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白袍老人催道:“小公子,快走吧!” 两人回到客栈,白袍老人打着呵欠,连鞋也没脱,就往床上一倒,呼呼的打起鼾来。 聂沧澜摇着他的身子,叫道:“老前辈,你不是有事要和晚辈说吗?” 白袍老人迷迷糊糊的道:“这里的酒真好,不会醉人,却使人飘飘然的只想睡觉……” 聂沧澜叫道:“老前辈。” 白袍老人一声不吭。 聂沧澜见他已经熟睡,也只好回到自己床上躺下,却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白袍老人早已盥洗完毕,催道:“快去洗把脸,咱们得走了。” 聂沧澜道:“老前辈要去哪里?” 白袍老人“嗨”了一声,道:“你到这里做什么?老朽带你去找我徒儿呀!” 聂沧澜喜道:“咱们到黑木岭俞家堡去吗?” 白袍老人道:“黑木岭今天可热闹呢!俞振南宴请参加品酒大会的八十一个村代表,和参加飞仙状元的八十一位姑娘一起。嘿嘿,这一顿盛宴,自然非叨扰不可了。” 聂沧澜道:“逍遥酒仙也要去?” “那还用说?”白袍老人道:“他昨晚就到了,已经当了俞家堡的贵宾呢!哦,小公子,你找我徒儿到底有什么事?” 聂沧澜道:“在下已经告诉过老前辈了,家师并没有说,只说见到逍遥酒仙,他自然就会知道,你还不信?” 白袍老人道:“真有这么神秘?你还不快去洗把脸。” 聂沧澜答应一声,匆匆出去,洗了把脸。 白袍老人结完了帐,不停地催他走。 龙梅镇北面直通黑木岭的黄土大道上,两边的棚子还在,但已空无一人,宽阔的大道上,昨天还挤满了人潮,今天却很少见到人影,显得倍觉寂寥。 聂沧澜边走边道:“老前辈,你昨晚说:今天不用出来,你偏偏溜出来,好像昨天晚辈出去,就会有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白袍老人翻眼,道:“什么怎么一回事?老朽怎么知道?” 聂沧澜道:“老前辈一定知道,你老昨天传晚辈一招‘抓蛇手法’,就是有意要晚辈在客栈里待一天的,对不对?” “嗨!”白袍老人摇着头,又点点头,笑道:“你小子既然猜到了,老朽就告诉你吧!前晚你不该好奇去追四位姑娘的,结果还和人家动了手,人家自然非要摸清你的底细不可了。这就是麻烦,昨天,她们找了你一天,没有找到人,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聂沧澜问道:“她们是什么人呢?” 白袍老道:“她们的来头可不小,天下之大,唯女子难养也,你不用多问,行走江湖,不需要知道的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聂沧澜听他这么说了,也就不好再问。 两人没有说话,脚下自然加快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已赶到黑木岭下。 只见山麓间一片庄院,覆盖极广,越过一片广场,只见庄门大开,门口还站着四个身穿蓝布棉袍的青年,好像是迎宾的。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两人刚走近大门,就有两人迎着拱拱手道:“请问两位是……” 白袍老人没等他说完,就笑道:“老朽是来拜访俞堡主的,麻烦你们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元霄仙尊来了。” 聂沧澜直到此时,才知道白袍老人叫做元霄仙尊。 其中一个道:“二位请在这里稍等片刻,容在下进去通报。” 元霄仙尊叫道:“只管请,咱们在这里站一会就好,不要紧。” 那青年匆匆进去。不多一会,只见从里面走出两个人来。 前一个身穿青底团花缎袍,头截黑缎瓜皮帽,正中间镶一块祖母绿翠玉,身材高大,紫脸长髯的老者,不用说,也可猜得到是俞家堡堡主俞振南了。 后一个是青袍道人,长眉修目,黑须飘胸,腰间悬一个大红酒葫芦,手持拂尘,正是名闻江湖的逍遥酒仙。 俞振南跨出大门,就连连拱手道:“俞某不知老仙尊道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该死,还望老仙尊体谅。” 逍遥酒仙也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道:“弟子叩见师父。” “哈哈!俞堡主这么说可就见外了,一年一次,龙梅镇的品酒大会,老朽非来不可。” 元霄仙尊接着一指聂沧澜,道:“这位小公子叫聂沧澜。”又道:“小公子快来见过俞堡主。” 俞振南连忙还礼,道:“不敢。” 元霄仙尊又朝逍遥酒仙道:“聂小公子是奉他师父之命来找你的。” 聂沧澜抱拳道:“家师十全真人。” 俞振南道:“老仙尊、聂少侠请到里面奉茶。” 说完,陪同三人进入西花厅,分宾主落坐,庄丁送上香茗。 俞振南道:“老仙尊、聂少侠,难得莅临敝堡,真是蓬荜光辉。”x :/ 元霄仙尊大笑道:“俞堡主的客气话说到这里为止,老朽不会客气,也最怕客气,你再要客气,老朽就只好走了。” 俞振南还没开口,逍遥酒仙连忙道:“家师就是这个脾气,不喜欢人家和他客气。” 元霄仙尊笑道:“你当了道士,开口就是玄机,老朽哪管这些?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沾心头半点尘。” 俞振南笑道:“所以大家都尊称你老为酒仙,老仙尊的胸襟,确实与一般凡夫俗子不同。” 元霄仙尊指了指聂沧澜,道:“这位小公子是可造之材,哦,他师父要他来找你,究竟是何事?” 逍遥酒仙道:“弟子也不清楚,因为聂小施主有一包东西寄存在弟子那里,等此事完了,聂小施主可随弟子回望仙观去取。” 聂沧澜奇道:“晚辈有一包东西寄存在道长那里?晚辈怎么会不知道的呢?” 逍遥酒仙含笑道:“那时,小施主尚幼,你看了也许会知道。” 正说之间,俞振南的一名徒弟进来抱抱拳道:“启禀师父,大厅酒菜已备,就要开席了。” 俞振南点了下头,就站起身道:“老仙尊、逍遥兄、聂少侠请!”x 三人一同跟着站起,由俞振南陪同,进入大厅。 大厅上早已摆好了十一桌筵席,也早已坐满了人,只有正中间一席,只坐着两个五十出头的人。 俞振南陪同元霄仙尊三人走出,大家一起站起身来。 俞振南抱抱拳道:“诸位乡长先请坐下,兄弟才好给大家介绍……” 他声音洪亮,大家果然坐下。 俞振南道:“这位老仙尊,就是五十年前名动江湖的前辈高人,元霄仙尊。” 他话音刚落,大家纷纷鼓起掌来。 章节目录 第006章 敬酒殷勤 元霄仙尊慌忙抱抱拳道:“不敢,老朽只是喜欢喝几杯而已,俞庄主太夸奖了。” 俞振南接着一指逍遥酒仙,说道:“这位是老仙尊的高徒,也就是二十年前在涵谷关前一剑诛七丑的逍遥酒仙。” 大家又纷纷鼓起掌来。 逍遥酒仙也朝大家稽首为礼。 俞振南一指聂沧澜道:“这位是聂沧澜聂少侠。” 大家也依然鼓掌。聂沧澜也抱拳答礼。 接着俞振南一指右边二人说道:“这二位是兄弟好友,一位是华山派人称追风剑客的辛蒙蒙,一位是住在析城山的神拳康巍康师父。” 大家又给两人鼓着掌。 辛蒙蒙拱手道:“俞老哥当着诸位前辈面前,这不是开玩笑?” 康巍也道:“谢谢大家,兄弟怎敢当得神拳二字?” 俞振南转脸朝上首一席的元霄仙尊等人说道:“这十席上的兄弟们,就是这次参加品酒大会的八十一个村子的代表,也都是制酒的行家。” 元霄仙尊、逍遥酒仙、辛蒙蒙、康巍、聂沧澜等人也一齐鼓掌致敬。 俞振南给双方介绍完毕,大家落坐之后,俞振南的二名弟子手执酒壶,替元霄仙尊等人依次斟上了酒。另有几名庄丁,也穿梭似的端上菜来。 俞振南手持酒杯,站起身道:“兄弟敬以水酒一杯,欢迎老仙尊、逍遥酒仙、辛老哥、康老哥、聂少侠等几位莅临寒庄,也欢迎今年参加品酒大会的八十一位代表光临,水酒精肴,不成敬意,希望大家多喝几杯,兄弟先干为敬。”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说完,一口把酒喝干。 大家也跟着站起,和他一起干了。 接着是八十一个村子的代表站起来举杯,向主人敬酒,俞振南和大家干了一杯。 接下来他们又向元霄仙尊、逍遥酒仙、华山派辛蒙蒙、神拳康巍和聂沧澜等人,分别敬酒。 元霄仙尊等也各自和他们干了一杯。 就在此时,只见一群嫣红姹紫,衣着各异的妙龄少女,一下涌进大厅,各自手持酒杯,在筵席前面站停。 她们十人一排,排成了八排,由胸前挂着“一”号名牌的少女站在最前面,举起酒杯,莺声呖呖的道:“我们向俞庄主和八十一个村子的代表们致敬。” 说完,一起举杯喝了。 原来她们就是八十一个村子挑选出来竞选“飞仙状元”的候选人。 为了公平起见,她们不用姓名,不写代表哪个村子,只有一个号码,要等今天下午,由八十一个村子的代表投票选出前三名,才揭晓她们的姓名。 俞振南和八十一个村子代表站起身和她们干了一杯。 俞振南含笑道:“各位姑娘,老夫给你们引见,这位是武林前辈中极享盛誉的元霄仙尊,一生从未醉过。你们不妨每人敬他老前辈一杯,这位是元霄仙尊的高徒逍遥酒仙、这位是华山派追风剑客辛蒙蒙辛大侠、这位是神拳康巍康师父、这位是聂沧澜聂少侠,都是寒庄的贵宾。” 八十一位姑娘听俞振南这么一说,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呼,一窝蜂般朝在上首的元霄仙尊围了上去。 只见莺声燕语,争先恐后的嚷着:“老前辈,我敬你。” 元霄仙尊一时大乐,左一杯、右一杯的喝个不停。 这时一个娇柔的声音在聂沧澜身旁低低的响起:“聂少侠,我敬你。” 聂沧澜回过头去,看到一双晶莹如水,似曾相识的眼睛,正脉脉含情的望着自己,心头蓦然一动,不觉喜形于色的道:“姑娘是第十五号?在下敬你,祝你当选女状元。”x 电脑端:/ 说完,一口把酒喝干。 紫衣少女春花似的脸上绽起明媚的笑容,幽幽的道:“谢谢你。” 两人忽然静了下来,因为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一时之间,谁也想不起该说些什么来,只是互相凝视着对方。 这时,另一个少女悄然走近,含笑道:“聂少侠,我敬你。”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从怔怔出神中惊觉过来,紫衣少女粉脸一红,慌忙走开。 聂沧澜啊了一声,赶忙举杯道:“在下敬你。” 等到酒杯搭上嘴唇,才发现杯中没有酒。 来敬酒的是一个身穿枣红衣裙的娇丽少女,她纤纤玉手拿起银壶,说道:“我给你斟满了。” 聂沧澜忙道:“多谢姑娘。” 红衣少女故意用银壶挡住挂在胸前的名牌,目光一抬,嫣然笑道:“聂少侠还记得我是几号吗?” 她是看到聂沧澜刚才一口叫出紫衣少女十五号,才故意问他的。 聂沧澜脸上微微一红,歉然道:“真抱歉,在下忘记姑娘几号了。” 红衣少女轻轻撇了下红菱般的嘴唇,轻笑道:“那天聂少侠喝得烂醉如泥,还是由我和老前辈扶着你在棚下休息的,你整整的躺了大半天,口里嚷着要喝水,也是我喂你喝的,大概是喝醉了的缘故,所以连我是五十二号也忘记了。” 聂沧澜若非她亲口说出来,对那天喝醉后的情形,真的一无所知。闻言更觉心有歉疚,忙道:“真对不住,不是姑娘说起,在下还一点也不知道哩,在下应该敬姑娘一杯,聊表谢意才对。” 接着一口把酒喝干了。 红衣少女又替他斟了一杯,望着他轻嗔道:“你还应该罚一杯才是!” 聂沧澜连连点头道:“应该的,在下该罚一杯……”正要举杯。 红衣少女忽然轻笑道:“我是来向你敬酒的,我们一起喝吧!” 她也举起杯子,和他对干了一杯,悄声道:“下午选举完毕,会公布每一个号码的姓名,希望你别忘了看看我的姓名。” 说完,很快的走了开去。 这回,元霄仙尊足足喝了八十一杯,不,才不止呢! 这些姑娘家也真够刁蛮的,嘴里叫的也真甜、真嗲,一口一声的叫着:“老仙尊”、“老前辈”,一个人敬了又敬,纤纤玉手捧着银壶,一杯又一杯的替老前辈斟酒,有些甚至还一连敬了他三杯呢! 元霄仙尊看到这些花不溜丢的小姑娘在自己面前转来转去,早已眼花缭乱,乐得咧开了嘴,合不拢来,自然来者不拒,一杯杯的直灌下去,如果说的准确一点,这回至少也喝了二百杯以上。x 八十一位姑娘敬酒完毕,又像一阵风般从大厅吹了出去,大厅上除了还留下一片飘渺不散的脂粉幽香,但却突然间清静了下来。 主人俞振南大笑一声道:“老仙尊果然是酒中之仙,一连喝了这许多杯,依然若无其事。” 章节目录 第007章 唱票结果 元霄仙尊摸摸胡子,呵呵笑道:“老朽是受了这些小妞的骗,明明说一人敬一杯的,但老朽却认不得她们,被她们来过的又来,一吃足足喝了二百二十八杯,老朽也只好认了,但话又说回来,俞庄主窖藏了十五年以上的美酒,纵想不喝也是忍不住的事。” 俞振南听得不由一怔,说道:“在下因今天在座来宾,有来自各个村子的制酒专家,故而要他们开上来的,是窖藏十五年陈酒,想请大家品评的,不料老仙尊居然一口就尝出来了。”x :/ “哈哈!”元霄仙尊大笑道:“老朽喝了八九十年的酒了,如果连这点都还尝不出来,那就不用喝了。” 这一顿饭,菜肴十分丰盛,但消耗最多的还是酒,差不多每个人都有五六分酒意,方始散席,那是因为下午还有事。x 现在已是未牌时光,俞家堡前一片广场的左首,坐东朝西,搭建了一座丈许高的戏台,上面高悬一方红布,缀一行红字:“选举飞仙女状元大会”。 台前,放了五排椅子,每排二十张,除了第一排中间坐的是元霄仙尊、逍遥酒仙、华山派追风剑客辛蒙蒙、神拳康巍和聂沧澜等五位贵宾,其余则是八十一个村子的代表。 这五排椅子后面,和戏台左右两边,全都站满了从各地赶来看热闹的人。 台上,稍后放了三把椅子,这是监督席,正中间坐的是选美会首席监督俞家堡主俞振南,他左右两人则是由八十一位代表中临时公推出来的。 在三人前面不远,放着三只木箱,木箱上各自贴了一张大红字条,中间一只写的是“状元”二字,左边一只是“榜眼”,右边一只是“探花”。 这是投票用的票柜,每一个村子代表,各有三张选票,把两天来在品酒大会上所看到八十一位候选人在心中作了评审,这时写上她的号吗,投入箱中就好。 这时,上右角有一名身穿蓝布长袍,佩有司仪绸条的中年人高声叫道:“选举开始,请三位监督人检验票箱。” 他话声甫落,俞振南和左右二人,立即站起身来,走近三只票箱,各自掀起箱盖,然后又将票箱翻了过来,朝台下展示,表示箱内空无一物,以昭公正,然后再把木箱复原,关上箱盖。 三人这才退回椅上落坐。 司仪又高声喊道:“各村代表请依次上台投票。” 于是由坐在第一排左首第一人开始,登台写好号码的三张选票分别投入三只木箱,他退下之际,第二个人相继登台。 这样一上一下,络绎不绝,片刻工夫,各村代表投票完毕。x 电脑端:/ 俞振南站起身,走近台前,抱抱拳大声道:“各位乡亲,方才投票的代表,一共是七十九位,还有二位是大家推的监督人,但他们二位,也是二个村子的代表,虽被公推为监督人,也应该有投票的权利,所以兄弟要向大家说明原委,现在请二位过来投票。” 台下,随着纷纷鼓起掌来。坐在俞振南左右的人,依言站起身,分别投入了三张票,退回坐下。 司仪又高声道:“开始唱票。” 只见六名俞家堡庄丁立即从台下把三方高约一丈,长约二丈的木牌,抬到台上,品字形放好。 这三方木牌上每一方都划成八十一行,一行一人,每行第一格是号码,第二格是姓名,第三格是选票记分。 正中间一方是女状元的记分板,左右两方则为榜眼和探花的计分板。 这时有六名身穿一式蓝布长袍的年轻人,迅即上台,三人分别站到三方大木牌前面,另外三人却走到三只票箱前面站定。 俞振南三位监督人同时分别走到三只票箱前面,伸手掀开了箱盖。 中间是选女状元的票箱,由一名年轻人从箱中取出一张选票,就高声唱出号码,站在女状元记分木牌前的年轻人就用木炭在某一号码上划上一划。 左右两边的情形也完全相同,女状元、女榜眼、女探花的计票工作,同时进行。 台下每一个人都全神贯注听着台上的唱票。 聂沧澜在木板上找到十五号,下面写着俞卿怜三个字,心中暗道:“不知她是不是俞家堡的人?” 再看五十二号下面,写着金翎羽三个字。 只听元霄仙尊凑过头来,在耳边轻“嗨”了声,说道:“小公子,你猜谁会当选女状元?” 聂沧澜道:“这个如何猜得到?” 元霄仙尊嘻嘻笑道:“老朽是问你心里想的是哪一个?” 聂沧澜脸上一热,说道:“没有。” “嗨!”元霄仙尊低声道:“你不用骗老朽了,老朽还会瞧不出来?十五号俞卿怜和五十二号金翎羽对你都不错呢!” 聂沧澜红着脸道:“你老说到哪里去了?” 元霄仙尊嘻嘻笑道:“老朽这双老眼还雪亮的,这种事还会瞧不出来?” 说到这里,忽然拍拍聂沧澜的肩膀,说道:“你小子眼光不错,快瞧,十五号俞卿怜、五十二号金翎羽,一个当上女状元,一个当上女探花,都没有问题了。” 聂沧澜闻言,举目瞧去。 这时台上唱票和记票都快接近尾声,女状元榜上,十五号俞卿怜一人遥遥领先,已经有十个“正”字。 榜眼榜上是八十号宁碧箩,探花榜上是五十二号金翎羽,也领先其她的人。 唱票完毕,得分数也立即计算出来,由首席俞振南当众宣布。 女状元十五号俞卿怜共得五十九票。榜眼八十号宁碧箩,共得五十一票。 探花五十二号金翎羽共得四十八票,获得当选此次选美大赛前三名。 台下顿时响起热烈掌声,历久不绝。 司仪又在台上高声说道:“现在请新当选的飞仙女状元、女榜眼、女探花三位姑娘出场。” 他话音刚落,台下又热烈鼓起掌来。 姑娘家当选了飞仙三元,要上台亮相,少不得要妆扮一番,这回就足足的等了快要半个时辰。 只听俞家堡大门前响起一串鞭炮,才由俞振南陪同女儿俞卿怜,宁宗泽陪同妹妹宁碧箩、金福剑陪同女儿金翎羽,走上台来。 另外还有一大群落选的莺莺燕燕,(八十一位姑娘都在俞家堡后厅)跟着他们来到台下。 三位当选女状元、女榜眼、女探花的姑娘都打扮得如同新娘一般一身凤冠霞帔,大红绣裙,玉带围腰,更显得古雅庄重,如花似玉。 章节目录 第008章 离奇失踪 台下的人在此一瞬间掌声如雷,此起彼落,越拍越起劲。 还有七十八位姑娘,虽然落了选,但经过三天来的相聚,彼此间有了感情,拍起手来,玉掌发出来的一片掌声也特别清脆悦耳。 女状元一双盈盈秋水,不时的朝坐在元霄仙尊身旁的聂沧澜投来,女探花一双盈盈秋水也不时投向聂沧澜。 台上两人当然不知道眼光投向了同一个人,但坐在台下的聂沧澜自然看得到,心头禁不住一阵跳动。 坐在他边上的元霄仙尊却丝毫不肯放过,一再用手肘轻轻的碰撞聂沧澜手肘,使得聂沧澜更感到不好意思,甚至不敢再看两人一眼。 司仪又高声叫道:“请首席监督人俞庄主替女状元、女榜眼、女探花插上金花。” 当下由另二位监督人,首先取过一个朱漆木盘,上铺大红缎子,缎上并排放着两支金花,由俞振南双手取起,插到女状元俞卿怜的凤冠两边,接着,又替女榜眼、女探花在凤冠上插上金花。 本来这三位姑娘的服饰大致相同,分不出状元、榜眼、探花来,这回插上金花,就可以分辨得出来了。 女状元的两支金花较长,女榜眼的短了寸许,女探花的又短了寸许。 台下自然又热烈的鼓起掌来。 司仪又高声道:“礼成!” 接着又高声道:“今天所有在场的诸亲好友,请到右首棚下奉茶,晚上,俞庄主特别准备了水酒粗肴,请大家赏光。”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他话声一落,大家又报以热烈掌声。 俞振南、金福剑等人陪同女儿下台。元霄仙尊等人也由俞振南的大弟子郑耀祖陪同,到西花厅奉茶。 大门前面,右首一片广场上,盖了一座广大的凉棚,棚下早已摆上六七十张桌子,台上礼成之后,来自各地的台下观众,纷纷涌入棚下,这是一般赶来看热闹的人。 俞家堡前厅,筵开十席,上首左边仍以元霄仙尊坐了首席,依次是逍遥酒仙、辛蒙蒙、康巍、聂沧澜,由主人俞振南作陪。x 电脑端:/ 右边一席是女状元俞卿怜坐了首席,女榜眼宁碧箩、女探花金翎羽左右相陪,接着是宁碧箩的兄长宁宗泽、金翎羽的父亲金福剑,主人则是在台上担任监督人的二人。 其余八席则是八十一个村的代表,第二进厅上也有八席,则是七十八位落选的姑娘们。 入晚之后,筵席初开,俞家堡从广场到后进,灯火通明,人声如潮,好不热闹。 酒中的高潮,莫过于敬酒,敬酒的最高潮,自然是女状元、女榜眼和女探花的敬酒了。 每一席上,都引起高声哗笑和一片劝酒之声。 这一顿酒,从大门外棚下到大厅上,每一席的每一个人,差不多全已有了八分酒意。 元霄仙尊和聂沧澜被招待在西花厅附近一幢精舍之中。 这幢精舍是俞振南平日接待贵宾之处,一排五间雕檐明窗的精舍,前面是一大片花圃,十分清幽。 五位贵宾(元霄仙尊、逍遥酒仙、辛蒙蒙、康巍和聂沧澜),当然全被招待在这里,这一晚,宾主尽欢,莫不酩酊而归。x :/ 聂沧澜也喝醉了,他耳中一直萦绕着女状元那娇柔的声音,眼前一直浮现起女状元春花般的娇靥。 一个晚上几乎一直没有睡好,眼看着窗棂上,由鱼白到大亮,到晨曦渐渐的照上花格子,他才懒洋洋的起床,开门出去。 庄丁立即送来洗脸水,聂沧澜盥洗完毕,走出中间起居室,只见辛蒙蒙和康巍二人围着小圆桌而坐,二人看到聂沧澜走出,一齐起身招呼。 聂沧澜连忙抱拳道:“二位前辈早,快请坐下。” 辛蒙蒙道:“聂少侠也请坐下,咱们正好一起进早餐呢!” 聂沧澜还没答话,逍遥酒仙也出来了,大家迎着落坐。 庄丁送上四式小菜、两笼蒸饺,又给四人端上粟米稀饭。 聂沧澜道:“老人家怎还不起来?” 逍遥酒仙微笑道:“他老人家早就起来了,此刻还在山顶上呢!师父是从不吃早餐的,咱们不用等了。” 就在四人进餐的时候,只见俞振南气急败坏的急步走了进来。 逍遥酒仙看他神色不对,放下筷子,站起身道:“俞庄主有什么事吗?” “四位早。” 俞振南朝四人点了下头,就攒着眉接道:“小女和当选的榜眼、探花的二位姑娘都失踪了。” “失踪?”逍遥酒仙深感意外,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俞振南道:“详细时间没有人能说得出来,可能是昨晚出的事。” 辛蒙蒙道:“振南兄请镇定一下,坐下来慢慢的说。” 俞振南微微点头,说道:“兄弟只此一女,听她无故失踪,不免乱了方寸……” 他依言坐下,吁了口气,续道:“事情是这样,从前晚起,八十一位参加选举的姑娘,都住在敝庄,因人数较多,占用了第二进全部房舍,每房住四个人。” 小女虽住在家里,但因选举尚未开始,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号码,不准吐露姓名的,昨晚选举,小女当选女状元,才请宁姑娘和金姑娘一起住到她闺房里去……” 逍遥酒仙问道:“令爱闺房不在第二进吗?” 俞振南道:“在第三进直到今天早晨,侍候小女的翘儿发现小女房门开了,还以为小女起来了,进房去一看,房中三人都不见了,再去第二进询问,也没人见过小女三人,就来向兄弟报告,兄弟赶到小女房中,也查看不到什么情况。” 康巍道:“振南兄可曾派人在附近找过?” 俞振南道:“兄弟已经要几个小徒在敝庄附近全找过了,毫无一点线索。” “这就奇了。” 逍遥酒仙道:“以俞庄主的威名,当然不会也不敢有人掳人勒索的了,这件事就显得有些不大寻常?” 俞振南道:“兄弟也有此感觉,所以特来向逍遥兄和辛兄、康兄请教。” 逍遥酒仙沉吟道:“俞庄主可否领我们先去看看令爱的闺房再说?” 俞振南忙道:“可以,可以,兄弟给逍遥兄带路。” 说完,立即转身往外走去。 聂沧澜因俞庄主没提到自己,不知该不该跟着去。 逍遥酒仙回头朝聂沧澜含笑道:“你也去瞧瞧,初入江湖,要多历练历练。” 章节目录 第009章 留下字条 四人跟着俞振南穿行走廊,越过第二进(因二进住着八十位姑娘,不便进去),从腰门进入第三进,由厅后楼梯上楼。 只见一名青衣侍女迎着躬身道:“小婢翘儿叩见庄主。” 俞振南一抬手道:“老夫方才告诉过你,小姐房中东西,都需保持原状,不准移动,要你守在房门外,任何人不准进去,你没进去吧?”x 电脑端:/ 翘儿道:“庄主交代,小婢怎敢有违?” “好!”俞振南点点头道:“你依旧守在这里,不用进去。” 翘儿躬身道:“是。” 俞振南抬手道:“逍遥兄请。” 逍遥酒仙道:“俞庄主不用客气,还是你先请。” 俞振南不再客气,当先走入。 逍遥酒仙目光炯炯,从门口进入,就看得很仔细。 这间卧室相当宽敞,除了妆台奁镜,锦帐绣被,还有玉轴牙签的书橱,壁上挂着一支终南派的松纹长剑。 临窗的一张书桌上,还放着文房四宝,可见姑娘家还是一位女才子呢! 逍遥酒仙仔细察看了一遍,前后窗户,都关得好好的,并未开启,这时还是大冷天,当然不会开窗。 床上被褥摺叠整齐,显然昨晚不曾有人睡过。 房中家具,陈设井然,连小圆桌上放着三盏茗茶,那自然是昨晚俞卿怜和宁碧箩、金翎羽三人喝过的。 俞庄主交代丫鬟,房中东西不准移动,才没有收去,由此可见昨晚三人的失踪,并没和人动过手,因为房中找不出丝毫打斗过的痕迹。 逍遥酒仙目光落到三盏茗茶上,人也随着走近小圆桌,伸手取过茶碗,揭开碗盖,目光一注,碗中茶汁微黄,茶叶片片可见。 举起碗凑近鼻中闻了闻,也闻不出什么来,心中兀自不信,就把茶碗凑近嘴唇,轻轻喝了少许,不觉嘿然哼出声道。 俞振南看他拿起茶碗,又闻又喝,如今又轻哼出声,忍不住问道:“逍遥兄是否觉得茶水有什么问题吗?” “不错!”逍遥酒仙道:“这茶水中被人下了无色无味的迷药,所以房中找不出丝毫打斗的痕迹来,人被迷翻了,自然用不着动手了。” 俞振南听得一怔道:“会有这种事?” 逍遥酒仙放下茶碗,摆了下手,轻声道:“俞庄主暂勿声张,先叫那小丫鬟进来,贫道有话问她。” 俞振南点点头,叫道:“翘儿。” 翘儿在房门口答应一声,急步走入,躬身道:“庄主可有什么吩咐?” 逍遥酒仙接口问道:“贫道想问姑娘,昨晚你家小姐和另外二位姑娘一起回来,是你侍候的吗?” 翘儿道:“这里只有小婢一人侍候,昨晚正是小婢一人侍候的。” 逍遥酒仙一指小圆桌上三盏茶碗,又道:“这三盏茶,是你沏的吗?” 翘儿点头道:“是小婢沏的,昨晚小姐三人都有几分醉意,所以特别交代小婢去厨房烧水沏茶。” 逍遥酒仙问道:“这里去厨房远不远?” 翘儿道:“不远,厨房就在第四进。” 逍遥酒仙道:“你仔细想想,沏茶回来,路上可曾遇上什么人?或者发生过什么事?贫道是说不论什么小事,你都要说出来。” “没有发生什么事呀!” 翘儿忽然低啊一声道:“小婢在走廊上好像被人在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但回过头去,却又没见到什么人影,小婢心里一害怕,就急步赶上楼来,后来,小姐说没有事了,叫小婢回房去好了,小婢就回房了。” “唔!”逍遥酒仙挥了下手道:“没你的事了。” 翘儿望望庄主,不敢退去。 俞振南道:“你出去吧!” 翘儿躬身退下。 逍遥酒仙朝俞振南道:“事情就出在翘儿被人在肩上拍了一下,也许被人制住穴道,从容在三盏茶碗中下了迷药,但此人劫持令媛三人,目的是什么呢?”x 康巍忽然道:“咱们是否在房中再仔细搜上一搜,也许会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亦未可知。” 逍遥酒仙道:“康大侠说得不错,对方劫持三位姑娘,来的绝非一人,可能留下什么,大家不妨分头找找看。”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于是五人就分头在房中搜索起来。 只听辛蒙蒙叫道:“逍遥兄,你来看看,这砚台中还有墨迹未干,这几天卿怜侄女都不住在这里,不可能写什么字,会不会有人留下字条之类……” 原来他走近书桌,掀起砚台,发现墨迹犹新,回过头来和逍遥酒仙说话。 康巍也在此时走近床前,伸手翻起枕头,在枕下看到一张摺叠整齐的白纸,急忙取过,叫道:“大家快来,在这里!” 大家听他一嚷,立即走了过去。 康巍已把白纸摊开,看了一眼,就交到俞振南手中,说道:“果然是对方留的字条。” 俞振南接到手中,低头一看。 只见纸上写着:“三女平安,请勿挂念”八个字,底下并无具名,但字迹娟秀,显然出于女子之手,而且从笔迹看,这留字的人,年龄也一定不会很大。 俞振南迅快把字条递给逍遥酒仙,一面沉吟道:“此人劫持小女等三人,究竟是为什么呢?” 逍遥酒仙看了一眼,才道:“从这张字条看,此人似无恶意,但……”接着抬眼道:“咱们出去再想办法吧!” 聂沧澜眼看逍遥酒仙、辛蒙蒙、康巍等人果然不愧是老江湖,观察入微,能够从一点毫不起眼之处,发掘出问题来,这是自己万万想不到的。 回到西花厅,元霄仙尊已经回来,独自坐在椅上喝酒。 看到几人从外面进入,不觉“嗨”了一声,问道:“你们去了哪里?有什么事吗?” 俞振南道:“小女和宁姑娘、金姑娘昨晚离奇失踪了。” “飞仙三元失踪了?” 元霄仙尊搔搔头皮,说道:“你们可曾查到什么线索了没有?” 逍遥酒仙把手中那张字条递了过去,说道:“您请看。” “三女平安,希勿挂念!” 元霄仙尊睁大双目,问道:“这是他们留的字条?这笔迹好像是小女娃写的,这人究竟会是谁?” 逍遥酒仙就把刚才去俞卿怜闺房搜索的事,说了一遍。 元霄仙尊道:“看她留字的口气,好像并无恶意,这……就奇怪……哦,俞庄主,你有没有查过,昨晚住在第二进的的七十八位小姑娘,是否有人外出?” 俞振南哦了一声道:“这个在下倒是没有想到,在下立刻去查看。” 说完,匆匆走了出去。 逍遥酒仙道:“师父,您认为……” 元霄仙尊摸着白胡子,微笑道:“目前还很难说,总之这件事可能不大简单。” 逍遥酒仙疑惑的道:“您似乎已经想到什么了?” 元霄仙尊回头看了聂沧澜一眼,笑道:“聂小公子大概也该想到了吧?” 章节目录 第010章 摘梅姥姥 “我……”聂沧澜惊诧的道:“晚辈怎么会想得到呢?” 元霄仙尊微笑道:“你再想想看?” 聂沧澜忽然想起前晚自己追踪四个绿衣女子的事来,不觉哦了一声道:“老人家是指前晚晚辈追踪的那四个绿衣女子,可能是劫持俞姑娘三位的贼人?” 元霄仙尊点头道:“大有可能。” 逍遥酒仙目光朝聂沧澜投来,问道:“聂小公子可否把事情经过说出来听听?” 聂沧澜就把前晚自己发现夜行人,一时好奇,跟踪下去,遭到四个绿衣蒙面少女围攻之事,说了一遍。 只见俞振南匆匆走入,说道:“老仙尊说得没错,兄弟方才赶去第二进查看,其中有一间卧室房门紧闭,因为她们都是相识未久,并未注意,经在下推门而入,发现四位姑娘被人点了穴道。” 每人身上的号牌也不见了(俞家堡住进了八十位姑娘,没有认识,是以每人的号牌当作识别证的),在下替她们解开穴道,也问不出什么话来,她们是在睡梦中被人点了穴道的。” 逍遥酒仙道:“这就和聂小公子说的颇为吻合,劫持俞姑娘三人,就是聂小公子遇上的四个蒙面少女,因为她们别上了号牌,出入就没人注意了。” 俞振南问道:“聂小公子什么时候遇见四个蒙面少女?” 逍遥酒仙就把前晚聂沧澜遇上四个蒙面少女的事说了一遍。 俞振南道:“但这四个蒙面少女毫无线索,又到哪里去找呢?” “线索倒也不是没有。”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元霄仙尊摸着白胡,笑道:“俞庄主不妨想想看,在西陲除了贵派,还有那一位高人,开门立派的?” 俞振南听得惕然一惊,失声道:“崆峒摘梅姥姥……” “不错。”元霄仙尊颔首道:“只有她的门下,全是女弟子。” 俞振南搓着双手,忧形于色的道:“但……但……这” 他虽然只说了两个“但”字,一个“这”字,但在场的人中除了聂沧澜,谁都知道他没说出来的意思。 因为崆峒摘梅姥姥,并非正派中人,武功又高不可测,各大门派莫不对她闻名变色,退避三舍。 如今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如果落入这个女魔头的手中,那就没有希望能够救出来了。 就在此时,从门外走进金福剑和宁宗泽二人。 金福剑扑的朝元霄仙尊面前跪了下去,说道:“老仙尊,可怜晚辈只此一女,如今无故失踪,求求老仙尊,救救小女。” 宁宗泽也跟着跪下,说道:“老仙尊,先父去世得早,家母年老多病,只剩下晚辈兄妹二人,如今妹子失踪,此事如果让家母得知,定然病势会加重,恳求老仙尊援手,救救我妹子。” 元霄仙尊被两人闹个措手不及,慌忙站起,把两人拉起,一面说道:“快不可如此,咱们正在商量救人之事,二位快请坐下来好说话。” 二人依言坐下。 元霄仙尊转脸朝俞振南道:“如果令爱三人,确是被崆峒派门下掳去的话,事情还不至于绝望。” “什么?”金福剑吃惊的道:“小女是被崆峒门下掳去的?” 他是紫柏山紫柏宫门下,自然听说过崆峒摘梅姥姥的名头。 俞振南急急问道:“老仙尊认识摘梅姥姥吗?” 元霄仙尊道:“那是五十年以前的事了,当时摘梅姥姥还是出道江湖未久,在昆仑山一处小山陵上,和昆仑派大弟子陈文康不知何事动上手,她被陈文康‘天星掌’所伤,陈文康也中了她一记‘透骨指’。” 两人都是少年气盛,忍不住动上兵刃,其实两人都伤得不轻,已是强驽之末,正好遇上老朽西游昆仑,看到两人重伤倒地,替他们悉心救治,在一处岩穴中住了三天。 摘梅姥姥曾说过:“前辈救命大恩,不敢言谢,今后只要前辈吩咐,晚辈一定遵命。’,但事隔五十年,不知她还记不记得老朽?” 俞振南喜形于色,说道:“老仙尊有恩于她,她一定不会忘记的,小女三人,就全仗老仙尊援手了。” 元霄仙尊微微颔道道:“人自然要救,且容老朽想想。” 逍遥酒仙道:“弟子认为俞姑娘等三人,是否是崆峒弟子劫持去的,咱们并无确证,不好和摘梅姥姥明说,因此最好派一个人,以师父的名义,去探探她的口气,不知师父以为如何?” 元霄仙尊道:“这个可以,为师到西陲来了,派人前去问候,所谓行客拜坐客,于礼也说得过去。” 他想了想,偏头问道:“但三个小女娃如果在她那里呢?” 逍遥酒仙笑道:“那就最好没有了,师父派去的人,摘梅姥姥一定会派一名她门下弟子或管事之类的人接待,只要透个口风给接待的人,暗示师父就是为了俞姑娘三人无故失踪,才要他去晋见摘梅姥姥的,希望摘梅姥姥能够把人放了。这话由接待的人传给摘梅姥姥,较为婉转,以弟子想来,摘梅姥姥绝不至于为了三个小女娃,不顾师父面子的。”x 元霄仙尊捋须笑道:“这倒也是,咱们就这么办。” 逍遥酒仙道:“只是……师父准备派谁去较为合适呢?” 元霄仙尊一手拈须,目光斜睨了聂沧澜一眼,沉吟道:“这个……老朽正在考虑……” 聂沧澜想起俞卿怜娇柔的细语,和脉脉含情的眼神,还有金翎羽她……他不觉毅然道:“老人家如果用得着晚辈,晚辈愿意前往崆峒一行。” 他话虽说出口,但根本不知道崆峒山在哪里? “唔!”元霄仙尊口中唔了一声,颔首笑道:“老朽考虑的人选,也就是你小公子。” 逍遥酒仙听得一怔,他先前还以为师父会派自己前去一行,不禁迟疑的道:“聂小公子去合适吗?”x :/ 他因聂沧澜刚出师门,一点江湖经验也没有,所以才有此一问。 元霄仙尊微笑道:“聂小公子去是最合适不过了,他即非为师门下,和俞庄主也毫无瓜葛,这表示他此行,只是老朽到了这里之后,无人可以派遣,才要他代为师一行的。摘梅姥姥一向刚愎自用,又生性多疑,聂小公子是不相干的人,正好可以减少她的猜忌。” 逍遥酒仙道:“师父说得极是。” 俞振南拱拱手道:“如此就一切拜托聂少侠了,只不知聂少侠何时动身?” 金福剑道:“救人如救火,聂少侠自然越快越好。” “不,此事不用急。” 元霄仙尊摇摇手道:“俞姑娘三位昨晚才被掳去,就算是崆峒门人劫持的,最少也要几天才能回去,聂小公子去得早了,人还未到,她们就可以一口推掉。所以,聂小公子尽可明天早上动身,路上也不用赶得太急,最好让她们先到,这样摘梅姥姥就不好推托了。” 俞振南道:“一切都听老仙尊安排。” 章节目录 第011章 明知故问 宁宗泽比聂沧澜不过大了四五岁,眼看元霄仙尊派聂沧澜前去崆峒,忍不住道:“老仙尊,晚辈想和聂兄同去。” “不用,不用。” 元霄仙尊道:“聂小公子代老朽去问候摘梅姥姥,只是以此作为借口而已,主要是希望有便乘机暗示接待他的人,请摘梅姥姥放人,给她有落场的面子,人去多了,反而不便。” 事情就这样决定,午饭后,元霄仙尊把聂沧澜叫到房中,和他密谈了一个下午,包括从黑木岭前往崆峒的路径,和何处打尖、何处投宿等等。 聂沧澜一一记在心里。 一晚过去,第二天一早。 俞振南要大弟子郑耀祖替聂沧澜准备了一匹健马,和金福剑、宁宗泽一直送出大门,才叮咛而别。 聂沧澜有元霄仙尊的指示,第一天赶到陇县投宿,第二天赶到华亭,第三天赶到平凉,第四天早晨由平凉西行,已是荒凉的山区。 他记着元霄仙尊的话,从平凉往西,大约中午时分就可赶到崆峒山麓了。 他举目西望,只见远处群峰插天,不知哪一座是崆峒山的主峰? 摘梅姥姥居处,也许并不在主峰,只是一处奇岩幽谷之中。 几十年来,没有人敢去找她,也没有人敢上崆峒一步,因此也没有人能知道摘梅姥姥究竟住在哪里? 但元霄仙尊说过,摘梅姥姥在崆峒住了五十年,这五十年中,她门下弟子总要出山采购食物,那么纵然是荒无人迹的深山,只要经常有人行过,也一定会留下痕迹,要他仔细观察,必可找到。 话虽如此,但聂沧澜一路行来,面对这样一个广袤的山区,要找一条经常有人经过的小径,简直有如大海捞针一般。 他坐在马上,心头不住的盘算,也想不出一个妥善的法子来。 中午时分,赶到一座峻岭之下。 这里应该是崆峒山山麓了,元霄仙尊指点的路径到此为止,从现在起,就要靠自己去找了。 他跳下马来,任由马儿去吃青草,自己找了一块大石坐下,取出干粮吃了,然后在附近找到一条山涧。 山涧水流极清,他俯下身去,用双手掬水,喝了两口,回去把马匹牵来,让它在涧边喝水。 忽然发现山涧边上的几块大石,看去极为光滑,好像经常有人践踏一般,心中不禁一动,急忙走了过去。 原来这条山涧,大石磊磊,地势一路往上,除了中间涧水潺溪,从石间流出,两边俱是从山上滚下的大小石块,是以两边山势十分陡峭,形成一条相当幽深的山谷。 纵目望去,右首大小石堆间,果然有一条十分明显的小径(这种在石上经常有人践踏而成的小径,并无一定痕迹,但肉眼却可以辨认得出来)。 聂沧澜看得不觉大喜,心想:“在这里了!” 只是山涧旁俱是从山上滚下来互相堆积叠成的大石,忽高忽低,不是平路,自然不能骑马,就是牵着马走,也是十分累赘之事。 当下就把缰绳圈在马颈上,拍拍马头,说道:“这里左首有森林,也有青草水源,你在这里等我吧!但要小心些!” 接着又拍拍马屁股,那匹马似乎听懂他说的话,果然朝林中跑去。 聂沧澜转身就沿着涧边石堆,轻纵低掠,朝山谷中腾跃而上,因为这一路都是往上的斜坡,他足足走了顿饭工夫,差不多已登上山腰。 耳中听到洪洪水声,迎面已是山谷尽头,一条银练从百丈高峰直挂而下,注入一个深潭之中。 这一深潭,面积相当大,四周围以嶙峋巨石,景色清幽之中,另有一种天然的粗犷之美。 最奇怪的是这条瀑布水势不小,但倾潭中之后,并没有溢出来,下面这条山涧潺潺流水,只是从潭边石隙间流出的一小股而已,大部份从瀑布注入潭中的水,很可能从潭底流失了。 他正在面对潭水,看得出神,突觉腰脊间似被剑尖一类尖锐的东西抵住,同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喝道:“不许动,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聂沧澜只觉这声音听来极为熟悉,慌忙转过身去,应道:“在下聂沧澜……” 用剑指着他的是一个青衣少年,看到聂沧澜脸上陡现惊喜之色,说道:“会是你……”x 电脑端:/ 聂沧澜也看清楚了对方面貌,心中暗喜自己没找错地方,欣然抱拳道:“原来是司徒兄。” 他,正是在龙梅镇酒馆中遇见过的司徒银屏,这时收回长剑,目光注视着聂沧澜问道:“聂少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聂沧澜笑道:“那么司徒兄怎么也会到这里来的呢?” 司徒银屏道:“到了这里,你还油嘴滑舌的,难道不想活命了?” 聂沧澜看着他笑道:“有这么严重吗?” 司徒银屏轻哼道:“幸亏遇上的是我,要是遇上别人,你早就没命了。” 聂沧澜笑道:“照司徒兄的说法,好像我姓聂的一条命很容易被人取去了?” 司徒银屏道:“我没时间和你抬杠,你究竟做什么来的?快说。” 聂沧澜双手一摊,说道:“在下只是路过这里,上来看看的,司徒兄这样盘根究底,究竟是为了什么?” 司徒银屏道:“聂兄如果真是无心上来的,那么还是赶快离开的好,如果给人看到,我就无法帮你说话了。” 聂沧澜早已听出他的口气,也早已看出他是女扮男装的,一面故意说道:“司徒兄这是什么意思呢?” “你这人……” 司徒银屏又气又急,跺跺脚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人家一片好意,你还要故意装傻……” “好,在下不再装傻了。” 聂沧澜朝他作了个长揖,说道:“在下也希望司徒姑娘能够坦诚见告才好。” 他这声“司徒姑娘”叫得司徒银屏脸上不禁一红,眨动一双明亮的眼睛,问道:“你要我坦诚见告什么呢?” 聂沧澜道:“在下想请教姑娘,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司徒银屏道:“这里是崆峒山,你还明知故问?” 聂沧澜道:“那么司徒姑娘一定是摘梅姥姥门下了?” 司徒银屏听得脸色大变,急急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聂沧澜笑道:“这下聂沧澜,可一点不假。” 司徒银屏又道:“那你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 聂沧澜道:“实不相瞒,在下奉元霄仙尊之命,特来晋见摘梅姥姥的。” 司徒银屏迟疑的道:“元霄仙尊?是不是那个白发白须的老人?江湖上怎么从未听人说过?” 聂沧澜含笑道:“那么你听说过逍遥酒仙没有?”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司徒银屏道:“大名鼎鼎的逍遥酒仙,我自然听说过了。” 聂沧澜笑道:“那么在下不妨告诉你,元霄仙尊就是逍遥酒仙的师父。” “啊!”司徒银屏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口中啊了一声,道:“逍遥酒仙的师父?”x :/ 聂沧澜笑道:“是的。” 司徒银屏问道:“你也是他的门下?” “不是。”聂沧澜道:“在下只是在品酒大会上认识他老人家的。” 司徒银屏道:“他派你来晋见家师,有什么事呢?” 她果然是摘梅姥姥门下。 章节目录 第012章 蔓草信物 聂沧澜道:“元霄仙尊难得到西陲来,既然来了,总得向令师问好。” 司徒银屏道:“他不自己来,要你代表前来,家师是不会见你的。” 聂沧澜道:“那可不一定,在下听他的口气,令师一定会接见在下的。” 司徒银屏斜睨着他,说道:“你这么有把握?” 聂沧澜压低声音道:“告诉你,元霄仙尊从前救过令师,但这话你千万不能告诉其他的人。” 司徒银屏点了点头,接着又道:“元霄仙尊要你千里迢迢的赶来,就是为了问候家师?” 聂沧澜沉吟道:“事情是有一件,只是……” 司徒银屏道:“那你就直说咯,干嘛吞吞吐吐的?你告诉我,我不告诉别人就是了。” 聂沧澜道:“事情是这样的,这次龙梅镇举行的品酒大会,选举出女状元、女榜眼、女探花,不料这三位姑娘一夜之间无故失踪……” 司徒银屏道:“他们怀疑家师把她们掳来了?” 聂沧澜心中暗道:“明明是你率人把俞姑娘掳来的。”但口中却道:“事无佐证,准也不能下断语,但大家推想,这一带只有崆峒有女弟子,所以恳求元霄仙尊,要在下来晋谒令师的,如果人在山上,就希望令师俯允,释放她们回家。” 司徒银屏咬着嘴唇,偏头想了想,才道:“这件事,我不敢说,这样好了,你到了里面,不管家师见不见你,一定会由大师姐或者二师姐接待,你不妨和大师姐说了,她自会禀报家师的,但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 “谢谢你。” 聂沧澜又道:“在下临行时,老人家也是这样交代的。” “那就好。” 司徒银屏脸上出现了笑容,欣然道:“那就可以进去了。” 聂沧澜道:“姑娘请。” 司徒银屏走在前面,回头笑道:“你能找到这里,本领也不小了。” 她领着聂沧澜朝瀑布右首走去,在成堆巨石中间穿行,来至崖下,原来大石崖下隐藏着一个一人高的石窟,望去黑黝黝的好像极为深邃。 聂沧澜问道:“你们就住在这座石窟里?” “才不是呢!” 司徒银屏接着又道:“里面很黑,不熟悉路径的人,准会碰得头破血流,来,你把手伸过来,我牵着你走。” 她侧过身,果然把右手朝后面伸来。 聂沧澜依言伸过手去,轻轻握住了她的纤手。 他已经二十岁了,从未和异性有过接触,这回握住了司徒银屏的玉手,当真是“人握柔荑软似棉”,但觉柔软如棉,温润似玉,细腻滑嫩,几乎令人心神飘飘然,妙不可言,爱不释手。 本来他自幼练习上乘内功,目能暗视,这回跟着司徒银屏走进石窟,任由她牵着手走,除了心跳得很快,连四周是怎么一个情形都没看得清楚。 不多一会儿,前面已经透过亮光,司徒银屏脚下一停,要待收回手去,却被聂沧澜紧紧握着不肯放手,她脸上不禁一红,轻啐道:“聂少侠,你怎么啦?” 聂沧澜给这一叫,方从梦中惊醒一般,口中“啊”了一声,问道:“司徒姑娘,你说什么?” 司徒银屏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卟哧笑出声来,轻轻甩了下手,挣脱他的手掌,嗔道:“你原来也不老实。” 聂沧澜俊脸通红,尴尬的道:“对不起,在下不是有心的,姑娘请勿见怪才好。” 司徒银屏看他一副老实样子,暗暗好笑,一面幽幽的道:“我不会怪你的,从这里出去,只有一条路,我抱歉……不便和你走在一起,你要一个人上去了。”x 电脑端:/ 她目中深含着歉疚之色,望着聂沧澜欲言又止。 聂沧澜道:“多谢姑娘,替我引路,在下一个人上去好了。” 司徒银屏含情脉脉的道:“祝你此行成功,你快去吧!” 聂沧澜道:“再见。”正要举步。 司徒银屏叫道:“聂少侠……” 聂沧澜回身道:“姑娘有什么事?” 司徒银屏走上一步,幽幽的道:“家师……” 她面有困难神色,但又不得不说,续道:“从前的名讳,叫作谢飞仙,也有人称她老人家为飞仙姥姥,如今龙梅镇选飞仙女状元,岂不是有意触忤她老人家?我……不该说的,聂少侠,你……要原谅我……” 聂沧澜道:“我知道,多谢姑娘……” “你快走吧!” 司徒银屏很快转身,朝来路疾奔而去,迅即投入黑暗之中。 聂沧澜心头起了一阵惘然之感,举步走出石窟,敢情已经穿过一座山腹,现在看到的是另一个幽深的山谷。(_ 石窟外面像是一条长廊,可容两人并肩而行,上面危如石盖,下临千寻深渊,一路盘着山腰向左,转过山腰,长廊已到尽头,沿着山径,登上一处岭口。 就在他堪堪登上之际,陡觉疾风飒然,面前已经多了两个一式青色劲装,手持长剑的青年,一下挡住了去路。 左首一个冷峻的喝道:“还不站住?你是什么人?做什么来的?” 聂沧澜眼看两人神态倨傲,出言不逊,心中虽感不快,但依然抱抱拳道:“二位,在下聂沧澜,奉元霄仙尊之命,拜谒摘梅姥姥前辈来的。”x 右首一个道:“你是哪一门派门下?” 聂沧澜道:“在下没有门派。” 左首一个问道:“你说奉元霄仙尊之命,元霄仙尊是哪一门派的人?” 聂沧澜道:“在下不知道。” 左首一个脸色一沉,哼道:“你奉元霄仙尊之命来的,怎会不知道他是哪一门派的人?” 聂沧澜道:“在下真的不知道,阁下教在下怎么说?” 左首一个叱道:“小子,你是找死!” “徒儿不得无礼!” 一个苍劲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只见一个浓眉虬髯,身穿蓝布棉褂的老者徐步走来。 两个青年慌忙躬身叫了声:“师父。” 虬髯老人目光如炬,注视着聂沧澜问道:“少侠奉元霄仙尊之命,前来晋见摘梅姥姥,有什么事?” 聂沧澜抱抱拳道:“前辈垂询,在下深感为难。” 虬髯老者道:“少侠有什么为难之处?” 聂沧澜歉然道:“在下奉老人家之命是晋见摘梅姥姥来的,前辈既非摘梅姥姥,在下就不便奉告了。” 两个青年站在虬髯老者两边,怒喝一声:“你……” 虬髯老者摆了下手,才道:“你是元霄仙尊门下?” 聂沧澜道:“不是。” 虬髯老者又道:“那么你是何人门下?” 聂沧澜道:“家师道号十全真人。” 虬髯老者似乎没听说过十全真人的名号,只得道:“少侠既然奉元霄仙尊之命前来,可有老人信物?” “有。” 聂沧澜一个飞旋,落到五丈外的山坡上,低下身去,采了一支蔓草,飞回原处,双手把蔓草呈上,说道:“信物在此,请前辈过目。” 两个青年叱道:“好小子,你敢戏耍师父?” 聂沧澜目光一凝,正容道:“在下几时戏耍前辈了?” 虬髯老者双手接过,大笑一声道:“这位少侠并未戏耍为师,葛生元霄山,正是他老人家的信物,聪聪,你送这位少侠上去。” 左首一名青年躬身应了声:“是。” 虬髯老者朝聂沧澜颔首道:“少侠请吧!” “多谢前辈。” 章节目录 第013章 管事有请 聂沧澜朝他抱拳为礼,然后又朝左首那个青年说了句:“兄台请。” 左首青年领着聂沧澜朝山岭间的一片平台走去。 这片平台,极为宽阔,是山岭间的一片平地,中间有一条平整的山路,两旁树林间盖了七八幢石屋。 平地尽头,有一道石级,在参天古木之间,蜿蜒向上。 那青年走近石级,就脚下一停,回头说道:“到了上面,自然会有人接待,你自己上去吧!” 聂沧澜说了声:“多谢。” 就举步拾级而上,这一条石级,足有三千多级,就算你内功最好,一口气登上山岭,也会感到心跳气喘。 聂沧澜刚刚登上山巅,连景物都还没有看清,突听一声娇叱,两支雪亮的长剑一左一右朝颈边交叉锁来。 不觉口中咦了一声,急忙退后一步,才看清那是两个手持长剑的绿衣少女,一面叫道:“二位姑娘请住手。” 这两个少女不过十八九岁,梳着两条乌黑长辫,垂在鼓腾腾的前胸,面貌娟好,只是神情极冷。 其中一人叱道:“你是什么人?胆敢闯崆峒天池?” 聂沧澜忙道:“在下聂沧澜,奉元霄仙尊之命,晋谒摘梅姥姥来的,请二位姑娘给在下通报一声。” 两人打量了聂沧澜一眼,左边一个冷冷的道:“你从哪里来的?要见圣母?” 聂沧澜道:“在下说过,是奉元霄仙尊之命来的。” 右边一个问道:“元霄仙尊是谁?” 聂沧澜道:“两位姑娘禀报摘梅姥姥,她自会知道。” 左边一个道:“圣母从不接见外人。” 聂沧澜笑了笑道:“摘梅姥姥如果知道在下是元霄仙尊派来的,一定会接见。” 左边一个朝右边一个低低说了两句,才目光一抬,说道:“你在这里稍候,我师妹进去请示。” 聂沧澜忙道:“多谢姑娘。” 右首一个立即转身走去。 左首一个道:“你上来吧!” 聂沧澜跨上最后一级石阶,才看清楚这里已是平顶,群峰悉在脚下,连白云积雪都在山腰之间,可见此峰之高。 不远处矗立着一座白石牌坊,上书“天池”二字,牌坊里面,竟是一个天然湖泊,湖光潋滟,景色极为清幽。 那绿衣少女手持长剑,目光冷峻的看着聂沧澜,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似有监视之意。 聂沧澜也没和她说话,只是背负着双手,静静的观看山中景色。 这样足足等了一顿饭的工夫,才看到进去通报的那个少女,一路奔行而来,走到近前,才道:“管事请聂少侠上去。”接着又对聂沧澜道:“你随我来。” 转身走在前面引路,聂沧澜就跟着她身后走去。 进入牌坊,一路都铺着白石,虽是寒天,两旁种着的奇花异草,依然开得嫣红姹紫,宛如江南三月。 天池略呈圆形,足有百倾以上,环湖奇石磊磊,叠成假山状,纯出天成,间以红白梅花,暗香浮动。x 绿衣少女领着聂沧澜循着湖边走了里许光景,来至一座小山麓间,一座精致的楼宇前面,回头道:“聂少侠请在这里稍候。” 她急步走上三级石阶,和门内一名绿衣少女说了几句,立即退下,朝聂沧澜道:“聂少侠可以上去了,里面自会有人给你带路。” 说完,迳自退去。 聂沧澜跨上三步,门内一名绿衣女子道:“聂少侠请在这里稍候,我去禀报管事之后,再来相请。” 聂沧澜忙道:“有劳姑娘。” 绿衣女子往里走去。 不多一会儿,她返身走出,抬手道:“管事有请聂少侠,你随我进去。” 说完,转身走在前面,把聂沧澜领到一间挂着棉帘的门首,就躬身道:“启禀管事,聂少侠来了。” 房内传出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道:“请进。” 绿衣女子抬手道:“聂少侠请。” 聂沧澜举步进入。 这是一间布置精雅,收拾整洁的小客厅,上首一张高背雕花椅上,坐着一个绿衣中年妇人。 这人年约四十五六,生得柳眉凤眼,面貌清峻,仍可看出昔年凤韵。 这中年妇人,当然就是管事了。 聂沧澜慌忙抱拳礼,说道:“在下聂沧澜见过管事。” 绿衣妇人只点了下头,说道:“聂少侠请坐。” 聂沧澜心中暗道:“这位管事架子倒是大得很。” 一面就在她下首一把椅子上落坐。 一名绿衣女子端着一盏香茗送上。 中年妇人侧过身来,目光一抬,问道:“我听说聂少侠是奉酒仙裘老前辈之命,来晋见圣母的,不知有什么事吗?圣母五十年来,从未接见过外人,如果裘老前辈有事的话,聂少侠不妨直说,我好向圣母先容,看看圣母有什么指示。” 聂沧澜看她一见面就开门见山,说得爽快,心想:“这样最好,我就把来意告诉她,让她去转禀摘梅姥姥,自然要比自己去说好得多了。” 心念一动,就拱拱手道:“管事见询,在下就直说了,正月初五是龙梅镇一年一度的品酒会,今年扩大举行,还选举飞仙女状元和女榜眼、女探花,号称飞仙三元……” 中年妇人听得脸色微微一变! 因为圣母昔年,人称飞仙,这“飞仙三元”岂不犯了她老前辈的忌讳? 聂沧澜续道:“初八那天,选出三位姑娘为飞仙三元,怎知当晚就无故失踪……” 中年妇人冷冷的道:“这和我们崆峒派有关吗?” 聂沧澜道:“事情是这样,因为三位姑娘失踪,找不到线索,当时只有四位落选的姑娘遭人制住穴道,躺在卧房里,连用以识别身分的号牌也被人取走,可见是被四名姑娘掳走的,还冒用别人号牌混出去的,因此大家推断这四名姑娘是唯一的线索,但却早已鸿飞冥冥,不知去向了……” 中年妇人没有作声,只是目光紧注着聂沧澜。x 电脑端:/ 聂沧澜续道:“正好在下在两天前的晚上,见过四个绿衣少女,元霄仙尊认为西陲一带,只有崆峒门有女弟子……” 中年妇人勃然变色道:“这是什么话?” 聂沧澜正容道:“管事请听在下把话说完了,再说也不迟,裘老前辈也只是举例而已,并非肯定之语,管事用不着如此生气。” 中年妇人被他说得为之一怔,数十年来,从未有人敢对她如此顶撞,不觉问道:“聂少侠是裘老前辈的高足?” “是朋友。” 聂沧澜笑了笑,接道:“在下和裘老前辈是在品酒会上认识的,当时在下并不知道裘老前辈是大名鼎鼎的元霄仙尊,他要在下和他作伴,就这样成了朋友。” 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章节目录 第014章 查无此人 中年妇人道:“那么聂少侠的尊师是哪一位?” “家师道号十全真人。” 聂沧澜接着道:“在下此次奉元霄仙尊之命,一来是裘老前辈到西陲来,既然来了,总得向摘梅姥姥问个好;二来,也可以说是为了飞仙三元失踪之事,命在下前来晋谒摘梅姥姥的。他老前辈曾说,在下到了崆峒,摘梅姥姥一定会派人招待,在下就把飞仙三元失踪之事告诉接待的人,希望他转告摘梅姥姥。如果三位姑娘在这里的话,就请看他老前辈的面子,放她们回家,如果不在这里,就请接待的人不用把话转告摘梅姥姥了。” 中年妇人点头道:“好,聂少侠代表裘老前辈来的,不论飞仙三元是不是咱们崆峒派人去请来的,我总得禀明圣母才行,聂少侠且请宽坐,我去去就来。” 聂沧澜欠身道:“管事只管请。” 中年妇人起身往外行去。 聂沧澜捧起茶盏,喝了一口,放下,再喝,把一盏茶喝干了,依然不见中年妇人出来,枯坐无聊,足足等了一顿饭的工夫,才见中年妇人匆匆走入,说道:“聂少侠久候了,圣母请你进去。” 聂沧澜慌忙站起。 中年妇人道:“聂少侠请随我来。” 举步走出客厅,领着聂沧澜由长廊一路往后,穿过一座穿堂,迎面就是一道宽阔的登山石级,洁白如玉,光可鉴人。 这道石级足有三百多级,才登上小山,山顶是一片平整的平台,铺以白玉,四周围着白石栏杆,中间盖了一座碧瓦覆顶,白石为墙的精致楼宇,当真有如人间仙境。 精致的楼宇门前,站着两名绿衣佩剑少女,风姿嫣然,亭亭如玉。 中年妇人领着聂沧澜走近门前,两名绿衣少女立即躬身道:“弟子参见管事。” 中年妇人只点了一下头,就昂然走入,舍了中间二门,从右侧一道边门进入,再由长廊折入一处小天井。 但见花木扶疏,两旁花架上都是盆栽花卉,清香袭人。 迎面是三间精舍,正中间一间垂着棉帘,两人堪堪走近,已经有人挑起棉帘,一名绿衣少女娇声道:“圣母请聂少侠入见。” 中年妇人抬抬手,道:“聂少侠请。” 聂沧澜谦让道:“管事请。” 中年妇人道:“聂少侠远来是客,不有客气,快请吧!” 聂沧澜只好当先跨入,中年妇人也跟着走入,绿衣少女就放下了棉帘。 这是一间宽敞的起居室,陈设古雅。 上首一张紫檀雕花椅上,坐着一个一头银发,脸色白皙红润,身穿青缎道装的老妇人,目光如电,朝聂沧澜投来。 中年妇人在聂沧澜身后低声道:“上面坐着的就是圣母了。” 聂沧澜慌忙趋前几步,躬身作了个长揖,道:“在下聂沧澜奉元霄仙尊之命,晋谒摘梅姥姥,叩请金安而来。” 摘梅姥姥含笑道:“不敢当,裘前辈可好?” 聂沧澜答道:“裘老前辈依然如故,多谢摘梅姥姥关心。” “很好。”摘梅姥姥点头道:“聂少侠快请坐下。”一面抬头朝中年妇人道:“碧梧,你也坐下来。” 两人依言坐下。 摘梅姥姥目光一抬,问道:“裘前辈既然来了西陲,怎不请到寒山来盘恒几日,难道怕我没有好酒招待他老吗?” “那倒不是。” 聂沧澜欠身道:“裘老前辈曾经说过,他也很想一览崆峒天池之胜,只是他老前辈身如闲云野鹤,闲散贯了,最怕受拘束,所以才要在下代他前来的。”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说的也是。” 摘梅姥姥笑了笑道:“老身听碧梧说,此次龙梅镇举办品酒大会选出飞仙三元,这三位姑娘一夕之间无故失踪,情形如何?老身想请聂少侠详细说出来听听。”x :/ 聂沧澜心中暗道:“听她口气,莫非人不在这里?” 一面应了一声,当下就把选举当晚,三位姑娘如何失踪,第二天早晨,自己随同元霄仙尊、逍遥酒仙等人前去俞卿怜闺房查看,如何在枕下发现字条。 后来俞振南又去查看第二进招待其他七十八位姑娘住处,发现有一间房中房门紧闭,有四位姑娘被人点了穴道,详细地说了一遍。 摘梅姥姥听得很详细,接着问道:“老身听说聂少侠曾在初五晚上,遇上过四名绿衣女子?还和她们动过手,你可曾记得她们是何模样?” 聂沧澜道:“是的,那四位姑娘都以黑纱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在下没有看清她们的面貌,但四个人身材苗条,年纪似乎不大。” 接着又把当晚遇上的事,又详细的说了一遍。 摘梅姥姥道:“以后有没有再见过?” 聂沧澜道:“那是第二天傍晚,在下在酒店中又遇上其中的一个,但她却易钗而弁,改穿了男装……” 接着又把那天在酒店中遇上司徒银屏的事说了出来。 摘梅姥姥口中“唔”了一声,道:“难怪裘前辈会怀疑到是崆峒门下劫持了飞仙三元,这一带,也只有我崆峒门下全是女弟子。” 这话她像是对关晓瞳(中年妇人)说的,也像是自己对自己说的,随着目光又朝聂沧澜投来,道:“其实老身这里并没有劫持三位姑娘,崆峒门下也没有司徒银屏这个人,老身自会派人去查。”x 聂沧澜听她说出崆峒门下“没有司徒银屏这个人”,面上不觉微露愕然神色。 试想摘梅姥姥是何等人物,目光如炬,那会看不出来?目注聂沧澜问道:“聂少侠心里可是想到了什么有话但说无妨。” 聂沧澜给她问得不禁俊脸一红,嗫嚅地道:“在下今天上山之时,还见过司徒银屏。” “聂少侠上山之时还见过她?” 摘梅姥姥诧异地道:“那是在什么地方?” 聂沧澜当然相信,像摘梅姥姥这样的人,她说出三位姑娘不是崆峒派的门人劫持的,就不会是崆峒派劫持的了。因此,这个司徒银屏就成了关键人物,自然非把自己遇上司徒银屏之事说出来不可。 想到这里,就把自己中午时分循着山涧,找到峡聂尽头,有一瀑布垂直而下,已无去路,自己对着潭水发怔,司徒银屏却在身后出现。以及如何领着自己穿行石窟,并且把司徒银屏和自己说的话,也一句不漏的说了出来。 这下可把摘梅姥姥听得勃然大怒,她的手掌在雕花椅的靠手上重重拍了一下,哼道:“荒唐!真是岂有此理,她居然敢冒充老身门下,老身门下三个弟子最小的也有三十五岁了,那有她这么年轻的?至于老身徒孙辈,虽然年纪和她差不多,也决不敢如此胆大妄为,假冒老身的弟子……” 章节目录 第015章 剑遁之术 说到这里,两道寒电似的目光一下转到关晓瞳脸上,沉声道:“晓瞳,你立即要令仪、玉音下山,彻查此事,不但要找回俞卿怜三人,还要把那个叫司徒银屏的人给我擒回山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假冒我崆峒派之名,在江湖上为非作歹?” 关晓瞳起身应了声“是”。 摘梅姥姥回头朝聂沧澜道:“聂少侠替老身覆上裘前辈,这件事既然有人假冒我崆峒派,失踪的三位姑娘崆峒派自会尽全力把她们找回来的。” 聂沧澜站起身作了个长揖道:“如此多谢摘梅姥姥,在下告退。” “哦!”摘梅姥姥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口中哦了一声,又道:“聂少侠和四个绿衣女子动过手,总还记得她们的剑法,老身请你看看崆峒第三代弟子的剑法,和那四个绿衣女子的路数是否相同?” 聂沧澜自然听得出她话中之意,那是要向自己证明那四个绿衣女子绝非她崆峒门下了。只好躬身应了声“是”。x 摘梅姥姥抬手朝侍立门口的绿衣少女吩咐道:“你去再叫三个师妹进来。” 绿衣少女答应一声,立即退了出去,不一会,只见棉帘掀处,翩然走进四个绿衣佩剑少女,看她们年龄都在二十四五光景,入门之后,就在下首一字排开,朝摘梅姥姥躬下身去,莺声地道:“徒孙叩见圣母。” 然后又朝关晓瞳躬身道:“弟子叩见师父。” 原来她们都是关晓瞳的门下。 摘梅姥姥一抬手道:“你们就在这里演练几招本门剑法给聂少侠瞧瞧。” 四名绿衣少女应了声“是”,才抬眼朝聂沧澜看来,这一瞧,才看清这一位“聂少侠”原来这么年轻,不知圣母何以要自己四人演练剑法给他瞧瞧?一时粉脸不禁泛红,慌忙锵然拔剑,齐声道:“请聂少侠多指教。” 剑势乍展,四人连翩起舞,但见四支雪亮的长剑由徐而疾,由疏而密,厅上空地不大,但她们在进退三步之间,挥洒自如,轻灵已极,由此可见她们年纪虽然不大,但剑上造诣却已相当精纯。 摘梅姥姥看得似是极为满意,脸含笑容,回头问道:“聂少侠,你看清楚了,和你动手的四个绿衣女子,使的不会是崆峒剑法吧?” 聂沧澜看了一阵,似觉她们的剑法,和初五晚上遇见的四个蒙面女子使的剑法,极为相似,根本就是‘崆峒剑法’,不觉沉吟道:“在下不谙贵派剑法,但觉其中有几招和那天极为相似。” 他不好直说四个蒙面女子使的就是“崆峒剑法”,有几招极为相似,也已经够了。x 电脑端:/ 摘梅姥姥沉哼道:“她们居然会使崆峒剑法?” “崆峒剑法”乃是崆峒派所独创,不是她门下,居然也会使“崆峒剑法”,可见对方劫持飞仙三元,处处都冒崆峒门下,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这教她如何不气?口中喝了声:“停!” 四名绿衣女子行动划一,如音斯应,立即长剑一收,往后退下两步。 摘梅姥姥“哦”了一声,问道:“聂少侠是从她们四人前后合击中脱身而出的,她们一共攻了你几剑?” 聂沧澜道:“好像有五剑。” 摘梅姥姥道:“老身要她们也攻你五剑,你试给老身看看?” 聂沧澜道:“这……” 摘梅姥姥含笑道:“聂少侠不用为难,老身只想知道你是如何脱身的而已。” 一面朝四个绿衣少女吩咐道:“你们四个两个在前两人在后,同时发剑,联手向聂少侠进攻,但以五招为限,点到为止,你们先准备好了,听我口令。” 接着又朝聂沧澜道:“聂少侠下去吧!” 聂沧澜只得走了过去,抱拳道:“在下不知行不行呢?还请四位姑娘剑下留情。” 四位绿衣少女也迅即分散开来,占了四方方位,两人在前,分为一左一右,两人在后,也分为一左一右。 她们是崆峒派第三代的精英,平日一向自以为“崆峒剑法”天下无敌,如今听圣母的口气,要自己四人联手攻聂沧澜五招,心中兀是不信,这年轻人能够接得下自己四人联手的五剑? 她们以刚才站在门口的绿衣少女为首,她看聂沧澜手中无剑,不觉问道:“聂少侠不使剑吗?” 聂沧澜朝她潇洒地笑了笑,道:“在下很少使剑,四位姑娘只管出手好了。” 很少用剑,不是并不用剑,只是对你们还用不着使剑,他虽没有明说,但口气却极狂妄。 摘梅姥姥喝道:“聂少侠小心了,一,二,三上!” 四名绿衣少女不敢怠慢,同时一个箭步,挥剑攻上,四道银虹齐向中间刺到。 聂沧澜早有准备,不慌不忙,身形轻旋,侧身从她们剑光缝隙间闪出。 四个绿衣少女先前还怕真的伤了聂沧澜,等到长剑出手,眼看他从自己剑下一下闪了出去,(四个人都有同样的感觉)立即玉腕一转,第二招紧急着攻出。 聂沧澜虽然空着双手,但他展开身法,一个人就像一缕青烟,如游鱼逆水,东一侧,西一闪,四支长剑明明向他攻去,不过毫发之差,就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任你四个绿衣少女剑光如织,也休想沾上他一点衣角。 “停!”摘梅姥姥脸色如铁,沉喝甫出,四名绿衣少女立即收剑后退,交织剑光霎时尽敛。 “剑遁术!” 摘梅姥姥目中射出两道慑人的寒芒,厉声喝道:“你是石头和尚的徒弟?” 聂沧澜只当自己从她四个徒孙剑下闪出,使她有失颜面,但要自己试给她看看也是她说的,心中虽觉摘梅姥姥气量何其狭窄?还是神色恭敬地道:“家师道号十全真人,并非石头和尚。”x :/ “老身不管你师父是什么人。” 摘梅姥姥挥挥手厉声道:“你可以走了,记着,从此不得再上崆峒天池一步。” 管事关晓瞳忙道:“聂少侠请吧!” 聂沧澜真不懂摘梅姥姥何以说翻脸就翻脸,这人当真是喜怒无常,不近人情,一面朝摘梅姥姥拱了下手道:“在下告退。” 转身往外就走。 摘梅姥姥等他走到门口,冷冷地道:“老身刚才要你转告裘前辈的话,不要忘了。” 聂沧澜连头也没回,应声道:“在下记下了。” 关晓瞳一直把他送到门口,才脚下一停,说道:“聂少侠好走,恕我不送了,圣母吩咐三师妹、四师妹下山,分头追查三位姑娘下落,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到人的,到时我自会派人通知聂少侠的。” 章节目录 第016章 竹杖老翁 聂沧澜拱拱手道:“多谢管事,在下只是在老爷岭俞家堡作客,适逢其会,由裘老前辈指派在下来的,回去覆命之后,可能就离开俞家堡了,管事如果有什么消息,可直接送给俞家堡庄主俞振南就好,在下告辞。” 说完,举步沿着湖边大路行去。 关晓瞳目送他远去,心中暗道:“这年轻人个性好生倔强。”x 聂沧澜出了白石牌坊,一路下山,天色已黑,行经石屋,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少侠请留步。” 聂沧澜脚下一停,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材瘦小,腰背微弯,手持一支紫红竹杖的老翁徐步走来,这人自己并不认识,这就拱拱手道:“老丈可是叫在下吗?” 竹杖老翁微笑道:“这里只有少侠一人,老夫不叫你,还有别人吗?” 聂沧澜道:“不知老丈有何见教?” 竹杖老翁道:“你就是上午上山,去晋见摘梅姥姥的那个小伙子了?” 聂沧澜道:“是的,老丈是……” 竹杖老翁呵呵一笑,举了下手中那支色呈紫红的竹杖说:“你师父没和你说过,老夫这支竹杖?” 聂沧澜道:“没有,家师不是江湖中人,老丈一定是很有名的老前辈了。” 竹杖老翁怪笑一声,道:“很有名……还会替人家看山?” 聂沧澜不知他在说什么,但语气之中有着极大的牢骚,不觉愕然道:“老丈不是崆峒派的人吗?” 竹杖老翁哼道:“守山四老,谁是崆峒派的人了?” 聂沧澜道:“守山四老?听老丈的口气,有四位老丈了?” “不错。” 竹杖老翁道:“上午你上山时不是见到一位了?他就是虬髯客公孙却,双日白天由他负责,双日晚间由老夫负责。” 聂沧澜抱拳道:“在下从没有在江湖中走动,真是孤陋寡闻,不知老丈如何称呼?” 竹杖老翁笑了笑道:“老夫竹杖翁穆盛恭。” 聂沧澜抱拳道:“原来是穆老丈,在下失敬。” 竹杖翁道:“老夫听说少侠是奉裘老前辈之命来见摘梅姥姥的?” 聂沧澜道:“是的。” 竹杖翁道:“老夫想奉托少侠,你回去见到裘前辈,就说穆盛恭向他老前辈请安。” 聂沧澜道:“在下记下了,见到裘老前辈,在下一定会说的。” “多谢少侠。” 竹杖翁含笑道:“时间不早了,少侠请吧!” 聂沧澜拱拱手道:“在下告辞。” 说完,举步向前行去。 来到了聂口,只见两个佩剑青年站在那里,看到自己也没多问,聂沧澜朝他们抱了下拳,也就一路下山去。 心中一面想道:“守山四老,自己见到了两个,不知还有两个是什么?虬髯客、竹杖翁,大概都是江湖上极负盛名的人了,他们既非崆峒派的人,不知为什么会替崆峒派守山的?” 接着又想起摘梅姥姥先前一直对自己很客气,后来怎会突然变脸,她不可能为了自己一再避开四位姑娘的长剑,有失她的颜面,那是为什么呢? 哦,她叫出自己使的是“剑遁身法”,又说自己是石头和尚的徒弟,莫非她和石头和尚有什么过节不成? 对了,裘老前辈是武林前辈,回去问他,一定会知道的。 由山腹走出,回到瀑布潭边,再循涧而下,回到山麓,马匹还在林下,看到自己,居然低嘶着奔了过来。 聂沧澜拢住马头,在它脸颊上轻轻拍了两下,说道:“我们走吧!”(_ 跨上马背,马匹不待他鞭策,昂首发出一声长嘶,展开四蹄,奔驰而去。 三天后,午牌方过,聂沧澜已经回到老爷岭,下马之后,马匹自有庄丁接了过去,他一直朝花厅走来。 就在走廊上遇到郑耀祖从里面走出,欣然道:“聂兄回来了,路上辛苦,快到里面休息。” 他陪同聂沧澜朝里行去,一面说道:“金翎羽和宁碧箩三天前已经回来了,现在只有小师妹还留在崆峒,听说摘梅姥姥已经正式收小师妹为弟子,聂兄此行,大概已经见过小师妹了?” 他口中的“小师妹”,自然是飞仙女状元俞卿怜了。 聂沧澜听得极为惊异,他见到了摘梅姥姥,摘梅姥姥不是一口否认,还要她大弟子关晓瞳立即派人下山,查明此事,如何又会收俞卿怜做弟子呢?这中间当真扑朔迷离,令人难以捉摸。一面朝郑耀祖微微摇了下头,说道:“在下没见到俞姑娘。” 郑耀祖奇道:“那么兄台也没见到摘梅姥姥了?” 聂沧澜道:“见到了,此事说来话长……” 刚说到这里,已经来至花厅门口。 郑耀祖道:“那就进去再说了。” 花厅中,只有俞振南陪同元霄仙尊和逍遥酒仙师徒两人,坐着喝茶。 元霄仙尊没待聂沧澜走入,就呵呵一笑道:“聂小公子,你来得倒快,老夫推算,你大概要明天午前才能回来哩!” 他不知道聂沧澜是连夜下山的。 聂沧澜举步走入,朝元霄仙尊、逍遥酒仙、俞振南三人抱拳行礼,道:“老前辈、道长、俞庄主,在下回来了。” 俞振南忙道:“聂少侠路上辛苦,快请坐下。” 聂沧澜依言,在下首一把椅子上落坐。 俞振南又道:“聂少侠此时赶回来,大概还没有用饭吧?” 聂沧澜道:“没有。” 郑耀祖忙道:“兄弟去吩咐厨房给聂兄送到这里来。” 聂沧澜道:“多谢郑兄,简单点就可以了。” 郑耀祖走出,一名庄丁给聂沧澜沏了一壶茶送上。 俞振南急着问道:“聂少侠见到摘梅姥姥,一定也见到小女了,她好吗?” 聂沧澜道:“俞庄主,在下晋见摘梅姥姥,但没见到令爱。” 俞振南一怔,问道:“怎么?摘梅姥姥没让小女和聂少侠见面吗?” “不是的。” 聂沧澜道:“在下此行经过,十分曲折,还是由在下从头说起的好。” 元霄仙尊颔首道:“不错,你就从头说起好了。” 聂沧澜喝了口茶,就从自己赶到崆峒山下,放开马匹说起,如何循着山涧,寻到山聂尽头,如何遇见司徒银屏,她领自己进入石窟,就要自己一人上去。如何见到管事关晓瞳,由她领自己去晋见摘梅姥姥,自己如何把飞仙三元失踪之事,向摘梅姥姥详细说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摘梅姥姥先前只是否认崆峒门下,没有劫持三位姑娘,后来听说司徒银屏领自己进入石窟,不禁勃然大怒,如何要关管事立即派人彻查此事…… 俞振南听到这里,不禁咦道:“金翎羽、宁碧箩二人回来,明明说卿怜已拜摘梅姥姥为师,对你怎么会这样说呢?” 元霄仙尊扬了下手道:“俞庄主且等聂小公子把话说完了。” 聂沧澜接着说出,摘梅姥姥要自己看看她门下的剑法,如何命四名绿衣女子向自己围攻,自己如何脱出剑阵,摘梅姥姥如何厉色相向,声称“从此不得再上崆峒一步”,详细的说了一遍! 章节目录 第017章 天池敕令 俞振南哼道:“她故意和聂少侠翻脸,那就是不承认小女在她山上了。”一面朝元霄仙尊道:“老仙尊,小女明明在她山上,她居然不肯承认,这可怎么办呢?” 元霄仙尊白眉微攒,道:“摘梅姥姥平时纵然生性乖僻,但终究是一派掌门,一向言出如山,这一情形,不类她平日为人……” “在下也有此感。” 聂沧澜道:“摘梅姥姥当时虽然厉色相向,要在下记住从此不得再上崆峒天池一步,但在下走到门口之际她曾说要在下转告裘前辈的话不要忘了。 她要在下转告老人家的,就是:失踪的三位姑娘,崆峒派自会尽全力把她们找回来的。这话她说得斩金截铁,似乎不像是敷衍之辞。 就在这时,一名庄丁提着食盒走入,在桌上放好碗筷,端出四菜一汤,和一锅米饭,说道:“聂少侠请用饭了。” 俞振南道:“聂少侠,我们都吃过了,你快请用啊,只是简单了些,你不介意吧?” 聂沧澜道:“这样已经很好了。” 当下也就不再客气,盛了一碗饭,吃喝起来。 元霄仙尊沉吟着朝俞振南道:“聂小公子说的不错,老夫总觉得此中似乎另有别情。” 俞振南道:“但金翎羽、宁碧箩已经回来了,她们亲身经历,明明说小女已拜摘梅姥姥为师,难道还会假的?” 逍遥酒仙道:“这件事当真令人堕入五里雾中,金、宁二位姑娘已经回来,说的当然不会有假,但聂小施主面见摘梅姥姥,她何以又不认呢?” “就是这样说咯!” 俞振南忧形于色,说道:“如果说小女真的蒙摘梅姥姥青睐,拜在崆峒门下,兄弟自可放心,偏偏聂少侠面见摘梅姥姥,她却又断然否认,那么小女到底去了哪里呢?兄弟担心的也就在此。” 逍遥酒仙望着师父,说道:“听摘梅姥姥的口气,好像有人假冒崆峒之名,江湖上有谁吃了豹子胆,敢冒她呢?” “江湖上确实没有这样的人,敢去捋崆峒派的虎须。” 元霄仙尊道:“但如果不是摘梅姥姥门下劫持去的,那么显然就有吃了豹子胆的人,在假冒崆峒之名了。” 接着朝俞振南道:“但不论令爱是否在崆峒天池,有一点老夫可保证的,那就是令爱决不会有半点危险。” 聂沧澜吃了三碗饭,又把一碗汤喝了,抹抹嘴,正想说话! 只见郑耀祖陪同金福剑走了进来,说道:“师父,金庄主说有急事求见……” 俞振南没待他说完,已经站了起来,拱拱手道:“金兄来得正好,兄弟正想叫耀祖去请你老哥呢!” “俞老哥,小女又失踪了。” 金福剑个子高大,但声音却带着些沙,急着说道:“这里有一红字条,请老哥过目。” 他手中拿着一张信笺大的白纸,随着话声递了过来。 “令爱又失踪了?” 俞振南听得不觉一怔,抬目道:“她回来才三天,怎么……”x 他看金福剑把白纸递过,就随手接过,低头看去,只见信上写着:“请令爱协助侦查俞卿怜失踪事宜,本派负责安全,毋念。” 下面盖了一颗朱红小铃,是“崆峒天池”四个篆文。 一面立即把字条朝元霄仙尊递去,口中说道:“令爱是崆峒派请去侦查小女失踪的,那么小女真的不是摘梅姥姥收为徒弟了?” 元霄仙尊看完字条,说道:“这是摘梅姥姥的天池敕令,错不了……” 说到这里,忽然笑道:“女榜眼大概也失踪了。” 果然,一阵急骤的脚步声,从长廊传来,接着但见宁宗泽从外走入,口中刚叫了声:“俞伯父……” 俞振南点头道:“宁少兄来得如此匆忙,可是令妹又失踪了?” 宁宗泽一怔,说道:“俞伯父原来已经知道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字条,双手呈上,说道:“这是他们留的条子,请俞伯父过目。” 俞振南看过字条,和金福剑的一样,这就说道:“两张字条,完全一样,令妹和金姑娘都是被崆峒派请去,协助调查小女失踪一事,由此看来,令妹和金姑娘有崆峒派保证,安全可以无虑,最伤脑筋的还是小女,如今不知究竟是被什么人劫去了。” 金福剑惊异的道:“令爱不是拜摘梅姥姥门下了吗?这字条上却说要小女协助侦查令爱失踪之事,兄弟觉得事有蹊跷,才赶来向你老哥报告的。” 俞振南轻唉一声,指指聂沧澜道:“聂少侠刚从崆峒回来,小女根本不在崆峒……” 当下就把聂沧澜此行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金福剑诧异的道:“这么说俞姑娘是被假冒崆峒派的人所劫持,这……” 元霄仙尊道:“俞庄主,摘梅姥姥既已派门下弟子下山侦查,必定会有结果,令爱决无危险,你也不用太过着急,至于金、宁二位姑娘,摘梅姥姥以‘天池敕令’担保,安全更无问题,大概是为了只有二位姑娘和假冒崆峒派的人有过接触,需要她们提供线索而已,二位更不用担心了。” 俞振南道:“依老仙尊的看法,咱们该当怎么办呢?” 元霄仙尊微笑道:“稍安毋躁,老夫相信摘梅姥姥会有圆满答复的,大家不如静等她的消息为是。” 俞振南经元霄仙尊这么一说,心事放宽了不少,点头道:“老仙尊既然这么说,兄弟就放心多了。” 元霄仙尊转脸朝逍遥酒仙道:“聂小公子奉他师父之命,前来找你,这几天正好没事,你不妨带他去望仙观一行。” 逍遥酒仙恭声应“是”,说道:“弟子明天就和聂施主回桐柏山,你老人家……” 元霄仙尊笑道:“为师难得来一趟,俞庄主这里有的是好酒,一时如何舍得走?再说俞姑娘失踪这件事,还没下文,为师自然要等几天了。” 俞振南忙道:“老仙尊说的是,平日里请都请不到,既然来了,自是要在敝庄多盘桓一些时候。” 今天,正月十三,俗称上灯夜。(庆祝元宵的花灯,今晚开始点燃。) 云不多,月色很好,大地好像铺了一层轻霜!x :/ 现在初更已过,二更还差一点。 聂沧澜已经睡了,而且还睡得很香! 蓦地,在睡梦中,耳边响起细小的声音:“小公子,快醒一醒,快到庄外西首一里外去,迟就来不及了。” 聂沧澜矍然惊觉,蹶然坐起,他听得出来,这是元霄仙尊的声音,以“传音术”在自己耳边说话。 老人家决不会捉弄自己,那么真的有事了! 心念闪电一动,那还犹豫,立即披上长衫,开门走出,双足一点,长身纵起,登上屋檐,接连几个起落,出了庄院,一路朝西飞掠。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一里光景,不过转眼工夫的事,就赶到了。 这里地名叫做景家山,沿着山脚,是一片空旷广大的山地,这时正有两条人影,在互相追逐。 章节目录 第018章 少管闲事 不,应该说一个闪避,一个追逐才对,因为闪避的那人,一回向东,一回向南,身法轻快,就像苍蝇钻窗一般,到处碰壁。 追逐的那人,身法高过闪避的人甚多,是以任凭你投向那一个方向,他只需轻轻一闪,就可挡住你的去路。 这好比猫戏老鼠,欲擒故纵,放开了,也不怕你逃得出去。 聂沧澜在一棵大树后隐住身子,凝足目力探首看去,这两人都是女的! 闪避的那个一身青布衣裙,秀发束成一束,垂在背后,生得蛾眉凤目,一副娇而且黠的模样,不是司徒银屏还有谁? 再看追逐她的人,则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妇人,也是一身青布衣裙,面貌白皙,身材苗条,风韵甚佳,颇像大家闺秀!尤其施展移形换位,身法美妙,轻灵得宛如一缕轻烟,一阵轻风,令人不可捉摸。 司徒银屏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声东击西,乘隙溜走,都被青衣妇人挡住去路,心头自是十分气恼,不由锵的一声掣剑在手,叱道:“你一再拦我去路,要干啥?” 青衣妇人平静道:“我问你要去哪里,你还没告诉我呢!” 司徒银屏道:“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青衣妇人冷声道:“你不肯说,咱们就这样耗下去了。” 司徒银屏自知不是对方敌手,跺跺小蛮靴,无可奈何的道:“我到黑木岭去,总可以去吧?” 青衣妇人问道:“到黑木岭去干啥?” 司徒银屏道:“找人。” 青衣妇人问道:“找谁?” 司徒银屏粉脸微红,说道:“你有完没完?” 青衣妇人道:“你还没回答我。” 司徒银屏焦急的道:“朋友。” 青衣妇人道:“朋友总有姓名吧?” 司徒银屏道:“我找朋友为什么要告诉你?” 青衣妇人道:“你非说不可。” 司徒银屏忽然笑道:“他叫……看剑!” 玉腕疾抬,长剑一颤,闪电般朝青衣妇人咽喉刺去,这一剑出其不意,去势极快,令人防不胜防! “嗒!”青衣妇人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而且轻而易举的一下压住了司徒银屏刺去的剑脊,轻喝道:“说,他叫什么名字?” 司徒银屏赶忙缩手收剑,但剑被对方压住,竟如吸住了一般,挣都挣不脱,一时粉脸娇红,使性的道:“我偏不说。” “你不说,我说。” 青衣妇人冷冷一笑道:“你是不是去找聂沧澜的?” 聂沧澜心里“咚”的一跳,她说得不错,司徒银屏这里没认识什么人,找人,自然是找自己来的了! 青衣妇人和司徒银屏显非熟人,她怎会知道的呢? 司徒银屏的剑仍被青衣妇人压着,兀自收不回,一面急道:“你管我找谁?” 青衣妇人目光渐渐冷峻,说道:“你找聂沧澜有什么事?” 司徒银屏双颊骤然飞起两朵红云,娇羞的道:“你胡说什么,我才不是找他来的呢?” “我不管你找谁。” 青衣妇人冷声道:“你给我站着别动,待回就可分晓了。”x :/ 说话之时,左腕乍然一抬,一缕指风,朝司徒银屏“华盖穴”上点去。 隐身树后的聂沧澜,听出青衣妇人口气,似乎要出手了,急忙从树后闪身掠出,口中叫道:“司徒银屏,我在这里。” 他闪出之时,也正是青衣妇人抬手之际,聂沧澜眼快手快,左手趁机轻轻一推。 这一推虽然出手不重,但正好推在青衣妇人肩背上,使的是四两拨千斤的手法,一下把青衣妇人推得身向左转,脚下也跟着朝左首跨出一步。 这一下纯是出其不意,把青衣妇人推得向左跨出一步,她压住司徒银屏的长剑自然也松开了,左手点出的一缕指风,更落了空。 这一瞬间,聂沧澜已经抢到了司徒银屏的身前。 司徒银屏从没受过人家半点委屈,方才被青衣妇人逼得团团转,心知对方身手高出自己甚多,强忍着一口气,不肯屈服,这回骤然见到聂沧澜,好像遇见了亲人一般,口中叫了声:“聂大哥!” 一下扑入聂沧澜的怀里。 聂沧澜做梦也没想到,她会扑到自己怀里来,这真是艳福要来的时侯,连城墙也挡不住,软玉温香抱满怀,但聂沧澜长到二十岁,从未和女孩子有过接触,连女孩子的手,也是那天在山腹里,第一次握过。x 电脑端:/ 这回司徒银屏入怀,可把他给愣住了,何况对面还有一个青衣妇人,一时之间,胀红了脸,双手把她扶住,口中嗫嚅的道:“你……没事吧……” 司徒银屏也只是一时忍不住,很快就发觉自己扑入他怀里,不是太亲昵了吗?一时也羞得浑身发热,经他这一扶,慌忙直起腰,朝边上退开一步,微微摇头道:“没什么……” 青衣妇人看着聂沧澜冷冷的道:“你就是聂沧澜?” 聂沧澜朗声道:“如假包换。” 青衣妇人道:“你为什么要包庇她?” 聂沧澜笑了笑道:“因为她是我朋友,她是来找我的,我自然要替她解围了,请问大婶又为什么要为难她呢?” 青衣妇人冷声道:“你少管闲事。”一面朝司徒银屏喝道:“司徒银屏,你跟我走?还是要我把你擒回去?” 司徒银屏冷声道:“我和你素不相识,为什么要跟你走?擒我回去,凭你配吗?” 青衣妇人轻哼一声,身形疾然欺近,快如魅影,探手朝司徒银屏肩头抓来。 “你这是做什么?”聂沧澜怕司徒银屏被她抓到,急忙一把握住司徒银屏玉臂,右足轻旋,带着她娇躯闪了出去。 青衣妇人抓了个空,脸上,不禁飞过一丝怒色,喝道:“聂沧澜,我叫你少管闲事,你听到了没有?” 聂沧澜挡在司徒银屏身前,朗声道:“你要做什么,总该说说清楚。” “让开。”青衣妇人冷声道:“我说过要把她擒回来,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司徒银屏气黄了脸,叫道:“聂大哥,你以为我怕了她呢,你站开去,让我领教领教她的高招。” 纤腰一拧,从聂沧澜身边闪出,抖手一剑刺了过去。 不,她恨透了青衣妇人,一剑刺出,迸出一簇剑光,这一剑至少刺了七八剑之多! 青衣妇人冷笑一声:“果然是妖女。” 手中长剑一转,登时响起一串清脆的“叮”“叮”之声,一下又压住了司徒银屏的剑脊,剑尖一昂,抵住了司徒银屏的咽喉,冷声道:“你动一动,我就刺穿你的喉咙!”(_ 司徒银屏大声道:“你杀了我好了。” 章节目录 第019章 捉住妖女 聂沧澜看得心头大急,身形一侧,左手探处,一把抓住了青衣妇人执剑右腕,说道:“有话好说,别真的伤了人!” 青衣妇人虽已三十五六岁,但从未和男人接触过,这下被聂沧澜抓住右腕,不禁心头发懾,脸上微微发慌,急忙用力一挣,但聂沧澜这记手法,乃是元霄仙尊教他的“抓蛇手法”,被他抓住了,整条手臂竟然使不出半点力道来,任你再挣也没用,一急之下,脸色更红,叱道:“你还不放手?” 聂沧澜原是一时情急,才抓住她的手腕不放,此时看青衣妇人羞怒神色,急忙五指一松,歉然道:“对不起,在下……” 话还没有说完,青衣妇人娇叱一声:“小贼看剑,今晚饶你不得!” 长剑挥舞,一片错落剑光,宛如孔雀开屏,缨络缤纷,急袭而来! 聂沧澜看得大吃一惊,急忙回头朝司徒银屏道:“你快退后些!” 一面大声道:“你来真的了?” 青衣妇人冷喝道:“今晚我要剁下你双手来,方雪我心头之气!” 剑光弥漫,愈刺愈快! 聂沧澜展开身法,身如逆水游鱼,就在对方一片绵密的剑光中闪来闪去,不住的游走,任你青衣妇人剑法快得如同闪电,却连他一点衣角也没刺中。 司徒银屏看得芳心喜不自胜,娇哼道:“这样的剑法,再练上四十年也不管用,还在这里现什么眼……呃!” 话声未落,突然呃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就在此时,另外响起一个妇人声音喝道:“四师妹,住手!” 正在挥剑如飞的青衣妇人听到声音,立即长剑一收,疾然而后退了数尺。 聂沧澜听到另一个妇人声音,从司徒银屏身边传来,心头不由一惊,这时正好青衣妇人收剑后退,急忙举目看去,果然不知何时司徒银屏身边,已经多了一个瘦高青衣妇人。 这青衣妇人同样面貌白皙,但个子较高,脸型狭长,颧骨微耸,看去大概四十来岁,双目神光炯炯,正朝自己投来,司徒银屏就站在她身边,不言不动,业已被她制住了穴道。 这时那瘦高青衣妇人开口了:“四师妹,这人是谁?” 聂沧澜朗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人?司徒姑娘是你把她制住了?” 他在发出朗笑声中,右足尖已经轻蹴地面,飞射出一蓬八九颗细碎的石子,袭向青衣妇人背后八九处穴道。这是他师父十全真人独创的奇功“蹴石打穴”。 这门绝技,就是脚尖用劲,先把地面上的石头踩碎,再蹴飞出去,袭取敌人穴道。 但同是打穴,分为正取和逆取两种,正取就是打敌人正面穴道,只要把石子蹴得激射出去就好。 逆取就要把蹴飞出去的石子,射向敌人身后,再以回力倒打过来,袭取敌人背后穴道,这比正取要难得多,全仗内功火候和十多年的勤练,才能得心应“脚”,拿捏得准,使敌人防不胜防,可说是武林中别出心栽的奇功。 那瘦高妇人一身功力却是十分可观,她在聂沧澜朗笑声中,突然发觉身后响起几缕极轻的破空尖风,朝自己身后袭来! 心头猛地一惊,急忙施展“移形换位身法”,凭着一口真气,硬把身子朝横里移开三尺光景! 说也真险,就在她堪堪移开之际,八九颗石子挟着劲急轻嘶,从她身后飞掠而过! 瘦高青衣妇人脸含怒色,回身喝道:“什么人在我后施袭,还不给我出来?” 聂沧澜大笑道:“不用怕,你身后没人。” 双足连蹴,又是一蓬十数颗碎石子,激射出去,这回是正取,急袭对方前身。 瘦高青衣妇人没想到聂沧澜双手没有抬动一下,却有一大蓬暗器射了过来,但她岂是省油的灯,口中冷笑一声:“小子,原来偷袭我的是你。” 说话声中,左手一把抓起司徒银屏,身形再次横闪而出,右手却在闪出之际,迅疾化掌,朝右拍出,同时喝道:“你也接我一掌!” 原来她算准聂沧澜打出这一蓬暗器的目的,是要逼她后退,聂沧澜才好乘机抢上来救人,所以在闪出之时,横掌扫出。 这一记聂沧澜果然没有防到,瘦高青衣妇人闪出之际,他已同时扑身而起,朝司徒银屏抢来。 两人一退一进,就像打麻将换位一般,等聂沧澜扑到之时,瘦高青衣妇人已经闪了出去,但觉一道轻风,迎面吹拂过来,聂沧澜还不知厉害,也并不经意。 突听一个苍老妇人声音在耳边喝道:“年轻人,这是崆峒派的‘天池水面风’,接不得!” 话声入耳,另有一道掌风,一下撞到身上,把自己一个人往后推出去了四五步之多!x 电脑端:/ 心头不觉一怔,不知这说话的是谁?脚下堪堪站停,耳中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好像有人脸上挨了一记耳光! 接着只听一个苍老妇人的声音沉喝道:“小丫头,还不把我徒儿放了?” 聂沧澜抬目望去,敢情方才那声“啪”,是掴在瘦高青衣妇人的脸上,她神情错愕,左手抚着脸颊,还不知道是被谁掴的? 司徒银屏被制的穴道,也在此时解开,她一脸惊喜,纵身飞快的朝聂沧澜跑来,口中叫道:“聂大哥,我师父来了!” 瘦高青衣妇人及时惊觉,急忙喝道:“四师妹,快截住她,别让妖女跑了!” 纵身朝司徒银屏身后追扑过来,先前的青衣妇人同时纵起,截向司徒银屏前面。x x :/ 两人身法均极快速,但就在她们扑起之际,但听接连两声“砰”“砰”轻震,两个人在半空中好像遇上了什么,同时被震得往后跌出去。 这时,又响起苍老妇人的声音喝道:“你们两个小丫头,胆敢在我面前如此无礼,徒儿,要她们到一里外小山上的五谷神庙来见我。” 她把两个四十来岁的青衣妇人,叫作“小丫头”,而且口气极为托大。 这不仅看得聂沧澜心头暗暗凛骇,这苍老妇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甚至连一点影子也没看到,两个青衣妇人就像草槁人般凭空摔了出去,这分功力,岂不骇人? 就在他沉思之际,大路上又有几条人影,飞奔而来,那是六个苗条少女,前面四个一式青色劲装,肩背长剑,另外两个不穿劲装的轻功较差,是以比前面四人落后了许多。 等她们赶到之时,聂沧澜已经认出来了,稍后的两人,不就是三天前已经回来,今天又告失踪的女榜眼宁碧箩和女探花金翎羽! 现在聂沧澜差不多已可明白了,这两个青衣妇人很可能就是摘梅姥姥派出来调查飞仙三元失踪的门下弟子,她们要宁碧箩、金翎羽协助,是为了认人。 章节目录 第020章 假冒名义 现在失踪的只有俞卿怜一人,不用说是被司徒银屏的师父收为徒弟了。 这时他不好跟金翎羽打招呼,正好司徒银屏挺挺胸,朝两个青衣妇人哼道:“我师父叫你们到一里外小山上的五谷神庙去见她老人家,你们去不去?” 瘦高青衣妇人冷哼道:“我们当然要去。” 司徒银屏没有理睬她们,回过头,一脸笑吟吟的叫道:“聂大哥,我们走呀!” 聂沧澜自然要去,因为这是元霄仙尊要自己来的,总得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同时对方才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苍老妇人声音,更是心存好奇,颇想一见其人,这就和司徒银屏一起走在前面。 先前的青衣妇人望望瘦高青衣妇人,迟疑的道:“三师姐,我们……” 瘦高青衣妇人不等她说完,挥了下手道:“一起去,大家跟我来。” 司徒银屏走在前面亲昵的偏着脸问道:“聂大哥你怎么知道我被人在半路上截住,赶了来的?” 聂沧澜不好说出元霄仙尊叫自己来的,只好含糊的道:“我晚上睡不熟,出来随便走走的,没想到会遇上你……” 司徒银屏听得轻笑了声,就抿抿嘴,没有说话,心里却甜甜的,很想说:“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咯!”但姑娘家这话如何如何说得出口? 何况她知道师父修成了“通天耳”,心里的话,可也不敢说出口来,怕给师父听到了。 一会儿工夫,就已赶到小山脚下,司徒银屏和聂沧澜依然走在前面,当先登上山腰。 司徒银屏悄声嘱咐道:“待会见到我师父,要叫圣母。” 聂沧澜点点头。 五谷神庙只是一座小庙,坐落在山腰间,并没有堂皇庙貌,也没有庙祝。这时虽有月光,两扇山门敞开着,但里面还是黑漆漆的,也不闻一点人声! 司徒银屏走到山门口,回头悄声道:“聂大哥,我们进去。” 聂沧澜点点头,跟着她跨过山门,门内是一个小天井,中间有一条路,本来铺着宽阔的石板,现在石缝间都长了没胫青草。 两人登上石级,两个青衣妇人也已到了山门前,只听身后响起瘦高青衣妇人冷冷的声音道:“崆峒门下苏靓影、阳白雪求见。” 原来她们在山门前停了下来,并没有跟着走入。 大殿上响起苍老妇人声音的一声沉哼,说道:“老身早就知道你们是崆峒门下,不然,还不会叫你们来见我呢,怎么,不敢进来了吗?” 苏靓影(瘦高青衣妇人)冷笑道:“崆峒派还没有不敢进去的地方。”她身后的阳白雪和六个少女相继跟着走入。 这时,聂沧澜已由司徒银屏暗中拉着他衣袖(她在师父面前自然不敢拉他的手了)走进大殿,悄悄退到边上。 大殿上适时响起苍老妇人的声音道:“掌灯。”(_ 她喝声甫出,登时有四盏纱灯同时亮起,那是由四名身穿青色紧身衣裙的少女手中提着,迅快走到上首神龛前面,分左右站定。 神龛前面,放了一把木椅,椅上端坐着一个一头银发,脸色白皙红润,身穿青缎道装,手持乌木拂尘的老妇人。 聂沧澜看得心头蓦地一怔,暗道:“原来就是摘梅姥姥!” 端坐在大殿上的老妇人,赫然就是摘梅姥姥,他在崆峒天池见过,当然不会认错人了。 这时四名手挑纱灯的少女喝道:“崆峒门下见了圣母,还不跪下?” 苏靓影、阳白雪两人并肩站在大殿入门处,看到白发老妇,不禁都变了脸色。 苏靓影冷哼一声道:“假冒崆峒派名义、假冒家师的果然是你!” 聂沧澜也有此感觉,她是司徒银屏的师父,不可能是摘梅姥姥,那么自然是假冒的摘梅姥姥了!接着喝道:“屏儿,过去给我掌嘴!” 司徒银屏唷了一声,立即闪身而出,走到苏靓影面前,叱道:“你目无尊长,就该罚。” 右手抬处“拍”的一记耳光,打在她左颊上,反手又是“拍”的一声,打在她的右颊上,才行退下。 苏靓影在司徒银屏走近之际,顿感四肢动弹不得,心知被人在暗中制住了穴道,只好咬紧牙关,把两记耳光承受下来,等司徒银屏一退下,身上也立时一松,穴道顿解。 心头气恼已极,冷声道:“难道不是你假冒崆峒派名义?假冒家师,劫持黑木岭俞振南之女俞卿怜的?我几时说错了?我奉家师之命,彻查这件事来的,又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当然说错了。” 白发老妇人冷冷一笑,又道:“你不妨回去问问你师父,老身何用假冒你师父?老身堂堂正正是崆峒派的人,更何用假冒崆峒派名义?” 口气微顿,接着又道:“至于老身收俞卿怜为徒,与你师父无关,她更无权查我的事呢。” 苏靓影听出这面貌酷像师父的白发老妇,好像和师父有着极深的渊源,一面接口道:“家师要我们调查此事,是因为元霄仙尊派聂沧澜找上天池去,认为俞卿怜等三人是家师劫持的,家师总不能替人家背黑锅……”x “嘿嘿嘿嘿!” 白发老妇一阵嘿嘿笑声,打断了苏靓影说的话,接着道:“当年,凭你师父也奇不到哪里去。我之所以要收俞卿怜为徒,嘿嘿,飞仙女状元,当然也可以称之为飞仙,我徒弟也是飞仙,飞仙有什么了不起的?” 聂沧澜终于明白了,这位白发老妇要收俞卿怜为徒,其实只是为了摘梅姥姥昔年叫做“飞仙”,气气摘梅姥姥而已! 苏靓影当然也听出来了,冷冷的道:“原来你和家师有过节,那也不难,有什么事,怎么不去找家师呢?”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我去找她?嘿嘿,嘿嘿……” 白发老妇怒声道:“有什么事,金凤不会来找我吗?派你们两个丫头出来,能办什么事,回去告诉金凤,我随时随地候教,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苏靓影道:“好,我会把口信带到的。”一面回头道:“四师妹,咱们走!” 白发老妇叫道:“聂沧澜。” 聂沧澜连忙走出,朝上首拱了拱手道:“在下拜见圣母。”一面问道:“你师父可是石头大师吗?” “不是。”聂沧澜欠身道:“家师十全真人。” “这就奇了。” 白发老妇脸有不信之色,说道:“你使的‘剑遁术’‘蹴石奇功’,都是石头大师的独门绝学,只有‘捉云手’乃是元霄仙尊的奇学,怎么会不是石头大师的门下呢?” 聂沧澜道:“在下不知道。” “好,不知道就算了。” 章节目录 第021章 三天假期 白发老妇接着道:“不过……如果你是石头大师门下,以后遇上金凤,就要小心些,提防她的‘天池水面风’!” 聂沧澜想起方才自己朝司徒银屏扑去之际,她曾把自己推开数尺,说道:“小心天池水面风”,连忙拱手道:“对了,方才幸蒙圣母援手,在下还没有向圣母道谢呢!” 白发老妇道:“那丫头虽然只有三四成火候,但你不小心撞上了,至少也会伤及内腑,治疗煞费周章!” 司徒银屏问道:“师父,什么叫‘天池水面风’,是很厉害的掌功吗?” 白发老妇道:“这种掌功,不是容易练的,先是每天对着天池水面发掌,用掌风击拍水面,要使水花四溅,渐渐波澜激荡,汹涌起伏,练到后来,发出的掌风要由动而静,水面但作微波荡漾。再进一层,由静生定,表面上看不到一丝动静,而掌力却直透水底,才算成功,其实也只是练无形神掌的初步功夫而已,可以在百步之内,伤人于无形,因为是在天池水边练的,所以叫‘天池水面风’。” 司徒银屏道:“那和一般武林中的摧心掌,内家掌法差不多咯!” 白发老妇点头道:“天下武林,异支同源,武功本来就差不多的,只是纯与不纯而已!” 说到这里,又朝聂沧澜道:“老身收俞卿怜为徒,本来就要气气金凤的,既然有元霄仙尊出面了,这样吧,她父亲因女儿失踪,心里自然十分焦急,老身给她三天假期,要卿怜随你回去,也好让她父亲知道他女儿在我门下,也可放心了。” 顿了一顿,回头道:“你们去叫小师妹出来。” 站在她身后的一名少女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一会工夫,只见俞卿怜从神龛后面走出,欠身道:“弟子叩见师父。” 白发老妇一指聂沧澜,说道:“去见过聂少侠。” 俞卿怜出来的时候早已看到聂沧澜了,闻言不禁粉靥泛红,朝聂沧澜施了一礼:“聂少侠好。” 聂沧澜连忙还了一礼,含笑道:“恭喜俞姑娘,拜在圣母门下。” 白发老妇朝俞卿怜道:“聂少侠因你失踪,曾奉元霄仙尊之命,远上天池,但你却拜在为师门下,聂少侠自然没见到你。现在为师给你三天假期,回去看看你爹,好让你爹放心,三天之后,为师自会派人前去接你,你随聂少侠回去好了。” 俞卿怜躬身应“是”,说道:“多谢师父。” 白发老妇道:“你们去吧!” 聂沧澜拱拱手道:“在下告辞。”回头又朝司徒银屏拱拱手道:“司徒姑娘再见。” 司徒银屏当着师父面前,师父没叫她送,她自然不敢言送,只是看着他说了声:“再见。” 聂沧澜和俞卿怜一起走出庙门。俞卿怜才低低的道:“聂少侠,谢谢你。” 聂沧澜忙道:“俞姑娘不用客气。” 两人只说了这样两句话,就没有话好说了。 俞姑娘心里好像有许多话要和他说,但见了面,却一句也说不出来,聂沧澜也是这样,不知和人家姑娘说些什么好? 就这样,两人只是默默的走着! 下了小山,只见有两条人影伫立在路旁,这时只听一个少女声音说道:“来了、来了,你还不快上去?” 说话之际,用手推着另一个人影。 另一个人影被推得朝前冲出去两步,回头啐道:“你才急着想见他呢!” 先前一个尖声道:“啊,是你要等他的,现在倒赖在我头上来了!” 这两句话的时候,聂沧澜和俞卿怜已经走到和两人不过一二丈距离,聂沧澜眼力较强,已可看清两人面貌,那是金翎羽(被推的一个)和宁碧箩。这就叫道:“原来是金姑娘、宁姑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_ 宁碧箩抢着道:“是金姐姐要在这里等你的,我只是陪客而已!” 金翎羽也抢着说:“你真是嚼舌根,方才两位使者上山去的时候,叫我们留此在这里的,后来她们下山,说已经不用我们两人作证,要我们回去好了,我们因聂少侠还没下山,就在这里等候的……” 宁碧箩道:“这话不是你说的吗?” “是我说的。” 金翎羽道:“但等是我们两个人在等呀!” 宁碧箩道:“我说过,我只是陪客而已!” 俞卿怜噗嗤笑出声来说道:“两位姐姐,这有什么好争的呢?” 金翎羽惊异的道:“咦,是俞姐姐,你怎么来的?” 说话之时,迅快的跨出了一步,一把握住俞卿怜的纤手。 宁碧箩也连忙抢了过来道:“俞姐姐回来了就好,我们总算没白等哩!” 俞卿怜道:“那就快些走吧!” 回转黑木岭,不过二里路程,路上有三位姑娘在一起,谁都不敢单独和聂沧澜说话,因此谁也没有开口,只是低头赶路。 两里路,当然很快就到了。 这时已是快近四更! 四人刚奔进庄院,只见郑耀祖很快迎了上来,喜道:“聂兄果然把小师妹和宁姑娘、金姑娘救回来了,师父和金大叔、宁兄都在厅上,快进去吧!” 聂沧澜奇道:“俞庄主已经知道了?” 郑耀祖笑道:“老仙尊怕聂兄有失,暗中跟随聂兄的,他老人家早已回来了,通知了家师,所以大家都知道了。” 厅上,灯烛辉煌,俞振南陪同元霄仙尊、逍遥酒仙、金福剑、祝宗泽等人坐着喝茶。 看到聂沧澜和三位姑娘走入,俞振南赶紧离座,迎着聂沧澜连连拱手道:“聂少侠,兄弟真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把小女和二位姑娘全救回来了。” 聂沧澜还礼道:“俞庄主言重,其实三位姑娘,并不是在下救回来的……”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爹!”俞卿怜、金翎羽异口同声的叫着“爹”,分别朝俞振南和金福剑身边急步走上。x 电脑端:/ “大哥……” “妹子!”宁碧箩也急步走到大哥祝宗泽的身边。 俞振南一把抱住女儿,老泪婆娑的道:“乖女儿,这些天,你吃了不少苦吧?” 俞卿怜娇声道:“爹,你老人家不用担心,师父待女儿很好,就是怕爹不放心,才给女儿三天假期,回来看你老人家的……” “三天假期?” 俞振南听得一怔,急急说道:“什么?你还要回去?” “是啊,师父是有大本领的人,许多人想拜师父为师还求不至呢!” 俞卿怜接着道:“师父还说过,以后每隔三个月,就给女儿三天假回来看你老人家,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俞振南问道:“怜儿,你师父叫什么呢?” 俞卿怜道:“师父曾说,她老人家的名号暂时还不宜公开。” 俞振南回头望望元霄仙尊说道:“老仙尊一定知道小女的师父是谁了?” 章节目录 第022章 绢上血书 元霄仙尊摸着白须,笑道:“老夫今晚没看到令爱的师父,所以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从种种迹象看来,她是一位隐名多年的人物,应无可置疑,师徒是要靠缘份的,令爱能够拜她为师,当然也是福缘了。”x :/ 大家落坐之后,庄丁送上四式点心。 金福剑问道:“聂少侠,你是否能把今晚经过,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吗?” 聂沧澜心知元霄仙尊不会说得很详细,这就从自己在睡梦中,给元霄仙尊叫醒说起,把经过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俞振南骇异的道:“小女这位师父会和摘梅姥姥长得一模一样?口气又有如此托大,莫非和摘梅姥姥有什么渊源不成?” 元霄仙尊微笑道:“大概也差不多了,这是他们崆峒派内的事,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望仙观,在桐柏山胎簪和大腹两峰之间。 胎簪和大腹是两座高峰的名称,这两座高峰代表了整座桐柏山。 在这两座高峰之间,还有成百成千不知名的山峰,峻崖百重,只是没有这两座峰出名而已! 譬如望仙观吧,同样千仞壁立,鸟径难觅,凡夫俗子罕有人登。 峰顶却有望仙台,一片平台上,有石案、石凳,案上有棋盘,案右有石炉,可以折薪烹茶,是仙人闲来无事,沦茗下棋的地方,但就是没有出名。 望仙峰在江湖很出名,那是因为有望仙观之故,望仙观却因逍遥酒仙而出名,又因他是酒仙元霄仙尊的徒弟之故。 望仙观矗立山麓一片松林间,碧瓦黄墙,观舍三进,倒也颇具规模! 观内有一百多个道士,观主就是逍遥酒仙。他门下有八个弟子,其余都是道友。 逍遥酒仙是元霄仙尊的唯一传人,元霄仙尊昔年就被江湖上称为“南仙”,但他从不标榜门派,逍遥酒仙也就不敢称门派,因此大家就以望仙观称之,望仙观也就等于门派了。x 电脑端:/ 聂沧澜是跟着观主逍遥酒仙来的,这时就坐在观主的云房里。 逍遥酒仙从木橱抽屉中取出一个朱漆小木箱,箱上有锁,他打开铜锁,取出一个花布小包,收了朱漆小箱,手持花布小包,转过身来,说道:“聂小施主,这个小布包,就是你的东西了,你先接过去。” “先接过去”者?他随后还有话说也。 聂沧澜不知这花布包裹中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心头未免有些紧张,双手微颤从逍遥酒仙手中接过。 逍遥酒仙柔声道:“你打开来看看。” 聂沧澜依言打开花布小包,里面只有三件东西,一支三寸长的亮银小剑,一方玉佩,并放在一块摺叠整齐发了黄的白娟上面。 小剑剑刃锋利,依然闪闪发光,好像是暗器! 玉佩色泽光润古朴,微带淡青,中间刻的是一片云朵,恰好色呈深紫,飘飘欲飞! 聂沧澜不知这一剑一佩,有何用处?不觉抬头朝逍遥酒仙望去,正待开口! 逍遥酒仙已经先说了:“你再打开这方白绢看看!” 聂沧澜取起小剑、玉佩,双手把摺成四方的白绢打了开来,这方已经发了黄的白绢,像是从衣衫上撕下来的内襟。x 绢上血迹斑澜,但仍可看得清那是三行字迹:“小儿取名沧澜,务恳送交师祖,素叩托。” 看到这里,只觉心头一阵激动,看这口气,绢上血书不是自己爹写的,就是娘写的了! 莫非二十年前,爹和娘遭遇了什么大敌不成?一念及此,急急问道:“道长,这是我爹还是我娘的血书?” “是令堂的手迹。” 逍遥酒仙道:“令堂生下小施主,就托人把小施主送来此地,再由贫道送给上人扶养的。” 聂沧澜不觉扑的跪了下去,颤声问道:“道长,我娘现在哪里?” “小施主快快请起。” 逍遥酒仙伸手把聂沧澜拉了起来,一面说道:“贫道已有二十年不曾听到令堂下落,不知令堂现在何处?” 聂沧澜又道:“那么我爹呢?” 逍遥酒仙微微一笑道:“令尊堂伉俪情深,自然在一起了。” 聂沧澜当然听得出逍遥酒仙的语气,含糊其词,其中似有隐情,接着问“家父名讳,道长可以赐告吗?” 逍遥酒仙指指玉佩,说道:“令尊初生之日,家师曾以此佩为寿,所以取名一个澜字,至于这把小剑,乃是令堂的暗器,留给小施主作纪念的。” 聂沧澜心中暗道:“原来元霄仙尊和自己祖父还是朋友。”一面收起小剑、玉佩,仍和白绢一起包好,朝逍遥酒仙拱手作了个长揖,说道:“晚辈多蒙道长指点,就此告辞。” 逍遥酒仙一怔,问道:“小施主要去哪里?” 聂沧澜道:“晚辈二十年来,一直不知身世,现在既已知道父母名讳,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二位老人家的下落……” 逍遥酒仙颔首道:“小施主一片孝心,原也无可厚非,但……要找令尊令堂也不用急在一时,小施主请随贫道来。” 他在说话之时,已经站起身来。 聂沧澜只得跟在他身后,走出云房,一直来至最后一进,逍遥酒仙走到一间石室门前,推开一扇厚重的木门,走了进去。 聂沧澜只觉这间石屋里面十分幽暗,心中觉得奇怪,不知逍遥酒仙领着自己来此,有什么事?只好跟着走入。 室中地方不大,中间只有一张木榻,四面无窗,如果关起木门,就不见一点天光。 逍遥酒仙道:“这间石室,是贫道闭关清修的地方,小施主要在这里住上一个月,才能出去。” 话声甫出,出手如电,已在聂沧澜身上点落三指。 聂沧澜根本毫无防备,三处穴道已被封住,但口中尚能说话,骇异的道:“道长这是做什么?” 逍遥酒仙双手抱起聂沧澜身子,把他放在石榻之上,然后又替他盘好双膝,含笑说道:“这是家师临行时吩咐贫道的,要小施主在这里住上三十六天,才可以出去。” 说话之时,已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手抄本,放到聂沧澜身边,又道:“小施主从小练的是佛门‘金刚禅功’,虽然已有四五成火候,但家师总觉得‘金刚禅功’纯走阳刚一路,如果能再练玄门内功,就可刚柔相济,这本是家师手录的‘太清心法’,以你现在的功力,概有三十六天时间,可以练会了。” 聂沧澜道:“那么道长为什么要点晚辈穴道呢?” 逍遥酒仙道:“贫道一共要封住小施主三十六处穴道,才可使你在练习‘太清心法’时,不受‘金刚禅功’的影响,等你稍有领悟,穴道自会逐一解开了。” 章节目录 第023章 大功告成 聂沧澜道:“老人家和道长如此成全,晚辈十分感激,只是……” 逍遥酒仙不等他说完,就说:“好了,现在不可再开口说话,分道就要封闭你另外的三十六处穴道了,在这三十六天时间之中,希望小施主好自为之,不可辜负家师一片心意!” 说完,缓缓伸出食中二指,朝聂沧澜身上依次点来。 他这回出手十分缓慢,聂沧澜但觉他每一指点落之处,似有一缕阳和之气,凝注穴道,直待他点完三十六处穴道,周身都似充满了暖气,心中暗自惊异,忖道:“逍遥酒仙竟然用他本身真气封穴,这样岂不要消耗他很多真气?” 逍遥酒仙点完穴道,果然已累得满头大汗,徐徐吸了口气,从身边取出一个小葫芦,放到榻上,然后才道:“你从此时起,不可说话,净心凝气,依照手抄本上的运气心法,缓缓行功,葫芦中是辟聂丹,早晚一粒,可以不饥,好了,贫道要出去了。”x 电脑端:/ 说完,就举步走出石屋,关上木门,聂沧澜依稀听到他在门外还下了锁。 厚重的木门关上之后,石屋中一片漆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他因逍遥酒仙再三叮嘱不可开口说话,是以不敢开口,此刻逍遥酒仙退出之后,他突然想到自己穴道被封,双手如何能动?心念一动,就试着伸手取书,原来双手居然能动,把放在身边的手抄本取了起来。 但另一个问题又发生了,自己从小练习内功,在黑夜之间,还能看得清楚,这就是一般练功的人所谓目能夜视,夜视,是指夜晚能够看得清东西。 因为夜晚虽然黑暗,总是会有星月之光,内功练到相当火候,可以凭藉些许星月之光,就能看清周遭物事;但现在可大大的不同了,木门一经关上,不透一点天光,叫自己如何看手抄本上的字迹呢? 正在此时,只听自己耳边响起细如蚊子的声音说道:“虚室生白,心能空虚,则纯白自生。” 这是逍遥酒仙的声音,他以“传音”之术,点度自己! 聂沧澜依着他所话,宁心静志,瞑目调息坐了一会,缓缓睁开眼来,这回果然有了进展,石室虽然黝黑如故,但自己却可看清室内的情形,连自己手里拿着的三页纸张,都可以看到了。 一时不觉大喜过望,低头看去,纸上字迹还模糊不清,现在他心里不急了,因为“虚室生白”,已经有了应验,慢慢的自会看得清的。x :/ 聂沧澜又阖上眼皮,养足了一会神,再次睁开眼睛,凝足目力,朝纸上看去,但见纸上较大字体,已可看清,只有大字下面的细字注解,依然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第一行写着“太清心法”,第二行是“运气总说”,约有七八行之多,每一句下面都有细字注解,这篇的正文后面,还有十来行细字。 聂沧澜心中暗想:“自己目前既然还看不清细字,且把这篇正文先背熟了再说。” 这就不管它懂不懂,先把字体较大的正文,默默念着,读了几遍之后,似乎觉得心有所悟! 聂沧澜只花了半天时间,就把这篇约有四百多字的“总说”背得滚瓜烂熟,再读“口决”,不过二百字,每句也都有细字注解,第三页是“行气图说”,除了两幅图,都是细字注解。 聂沧澜知道这些细字注解,乃是这三页心法中的精义所在,但字迹细小,自己一时无法看得清,只好慢慢的来。 一天时光,就这样过去,他左手取起葫芦,打开塞子,倾出一粒梧桐子大小的药丸,纳入口中,吞了下去,心想:“平时自己都是在夜晚运功的,如今逍遥酒仙封闭了自己三十六处穴道,自然不能再练金刚禅功了,那么不如照着三页太清心法说的运气方法,先试试看!” 他虽然看不清细字注解,但从小练习禅功,运功行气的方法,释道二门都大同小异,差不多的。(要精研上乘功夫,自然就会完全不同) 他依照心法上的运气篇,再参看两幅行气图,小心翼翼的练了一回,这是基本作法,大致上还差不多,气机运行,觉得也算顺利通畅。(_ 这样练了三天,第四天早晨。他吞下一颗辟聂丹之后,再拿起三页心法,凝目看去,这回目光所及,正文后面的细字注解,居然已可清晰的看清楚了! 一时大喜过望,急忙低下头去仔细研读起来。 这细字注解,乃是“太清心法”的精义所在,文字浅近,解释得极为透澈。 本来,如果没有细字注解,仅凭“口决”和“行气图”,你也可以一知半解的摸索着行进;但有了细字注解就可以使你豁然贯通,事半功倍。 聂沧澜研读了两遍,就依照注解所说的行气运功方法,缓缓练习。 “太清心法”练的是道家“太清真气”,聂沧澜虽然从小练习禅功,如果仅就打坐调息而言,各派内功的入门基础,大半多是大同小异,但聂沧澜细研读细字注解之后,就要朝着道家“太清心法”的门户进去,那就和他十几年的禅功功夫,完全不同了。 从道家的入门功夫练起,在他说,等于从头做起。 不过,虽是从头做起,但他体内总是多了十几年的功力,和初学的人从头做起,自然不同,因为他体内有十几年功力,练起“太清心法”,进步自然要快得多。 不过半个月工夫,他不但已可把真气运行自如,而且被逍遥酒仙封闭的三十六处穴道,也一一迎刃而解。 直到此时,他才体会到逍遥酒仙封闭自己三十六处穴道之时,每一处穴道,都贯注了真气。 此刻穴道逐一解开,有如水到渠成,这贯注在穴道中的真气,也一一收为己有,呼吸之间,全身真气鼓荡,大有凌空飞去之感! “恭喜小施主,终于解开穴道,练成太清真气了!” 这是逍遥酒仙的声音!他接着又道:“目前小施主虽能运行真气,但仍是你十余年勤修禅功的功力,并非从‘太清真气’得来的火候,所以小施主还须继续勤练,务必练完三十六天,才能小有成就。” 聂沧澜感激的道:“多谢道长指点。” 此后二十一天,聂沧澜努力不懈,加紧勤练,果然在一呼一吸之间,全身真气,悠如流水,飘若云扬,随意流注,无所不适! 这一天,正好已届满三十六天,一清早就听到门外开启铁锁之声,接着木门开处,天光刚射进门口,逍遥酒仙瘦高人影也随着走入,口中大笑一声道:“哈哈,恭喜小施主大功告成。” 章节目录 第024章 蛮不讲理 聂沧澜慌忙迎了上去,作了个长揖道:“晚辈能有小成就,都出之于道长的教诲……” 逍遥酒仙一把拉着他的手,笑道:“这些都是家师安排的,贫道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聂沧澜取过三页“太清心法”,双手还给逍遥酒仙,说道:“这三页心法,晚辈都已研读完毕,理该还给道长了。” 逍遥酒仙接过,纳入大袖中,一面含笑道:“咱们出去吧,贫道是来迎接小施主的。” 聂沧澜道:“晚辈不敢当。” 两人出了石屋,回到逍遥酒仙的云房落坐,一名道童送上早餐,那是稀饭、馒头,和几碟小菜。 聂沧澜在三十六日当中,每日早晚只服一粒辟聂丹,好像完全断绝人间烟火,此刻吃到稀饭、馒头,都感到特别好吃。 两人用过早餐,逍遥酒仙取出一封密柬,和两封银子,说道:“这是家师交代,交给小施主的。” 聂沧澜打开密柬,只见上面写着:“欲寻父母,须问东风。”x 只有八个字,前面四个,容易解释,后面四个字,就大是费解,“须问东风”?为什么问东风?“东风”又是什么呢?是人名?还是地名? 聂沧澜把字柬递给逍遥酒仙,说道:“道长请看,老人家要晚辈须问东风,不知指是是什么?” 逍遥酒仙只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笑道:“家师就是喜欢故弄玄虚,这样的密柬,和不说一样,有谁看得懂?” 聂沧澜问道:“道长请想一想,武林中有没有外号东风的人?” “没有。”逍遥酒仙道:“武林中知名人物,沾到一个东字的人,只有东龙门东海龙王独孤鹰,还有是形意门掌门人苏东破,除了这两人之外,就没有东字的人了。”x 电脑端:/ 聂沧澜道:“老人家指的会不会是东海龙王呢?” “这不大可能。” 逍遥酒仙还是摇摇头道:“东海龙王是东龙门帮帮主,在武林中德高望重,乃是侠义中人,而且已有十年不问江湖之事,和令尊令堂根本扯不上干系。” 他把手中密柬还给聂沧澜,续道:“你且把这份密柬收好了,家师虽然故弄玄虚,但他老人家传你‘捉云手’在前,又要贫道领你来望仙观,要你练‘太清心法’于后,再授你这份密柬,可见家师早已打算插手,就是没有这份密柬,小施主也一定可以找到令堂的了。” 聂沧澜接过密柬,望着逍遥酒仙,迟疑的道:“但……” 逍遥酒仙没待他说下去,含笑道:“目前小施主练成太清心法,纵然遇上江湖一流高手,也已足可应付,不妨先在江湖上历练历练,机缘一至,自会遇上。” 这虽是宽慰之言,但也隐隐若有所指。 聂沧澜点头道:“那也只好这样了。” 逍遥酒仙道:“这两封银子,共为一百两,聊为小施主壮壮行色……” 聂沧澜抬头道:“道长对晚辈所赐已多,这个……晚辈决不能收。” 逍遥酒仙含笑道:“小施主行走江湖,处处需要用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令尊堂,不说贫道和令尊堂原是故交,本观也颇有收入,小施主取不伤廉,只管收下好了。” 聂沧澜想想自己下山之时,师父给了三十两银子,如今已所剩无几,行走江湖,确实到处都要用钱,这就点着头道:“道长厚赐,晚辈只好拜领了。” 把两封银子收入包裹中,就起身告辞。逍遥酒仙一直送出观门。 聂沧澜回身作了个长揖道:“道长请留步,晚辈拜辞了。” 下了桐柏山,午牌时光,来到桐柏县,在城门口打了个尖,就继续上路。 他骑的是一匹紫红马,还是他上崆峒山去的那一匹,本是俞家庄千中挑一的名驹,许铁棠为了酬谢聂沧澜不惮千里,远上崆峒,在他临行时就把这匹马送给了他。 聂沧澜很爱这匹马,还替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做“紫驹”。 紫驹纵然不能日行八百,夜行一千,但也可以算是一匹健行的良驹,在大路上,它不须聂沧澜控缰疾驰,路上一般的马匹,都被它一一超越过去。 这可并不是聂沧澜有心超越他们,而是极自然的本能,同样只是不徐不疾的走着,紫驹就比其他牲口要快。 现在紫驹又在不徐不疾的情况下,越过原先在前面的一匹黄骠马了。 这匹黄马毛色光亮,连颈上的铜铃,都金光闪闪,金蹬雕鞍,备极华丽! 马上是个二十七八的青年,身穿紫红夹衫,生得脸型瘦削,目如鹰隼,鞍上挂着一柄长剑,极为顾盼自豪。 这匹马的后面,还跟着两匹马,马上是两个身穿兰布劲装的壮汉,像是前面马上紫衣青年的随从。 就在聂沧澜马匹超过黄马一个马头的时候,紫衣青年忽然回头横了聂沧澜一眼,冷哼道:“不长眼睛的东西!” 双腿一夹马腹,催马朝前驰出,同时挥手一鞭,朝聂沧澜的紫驹头上抽来。 聂沧澜听到紫衣青年的冷笑,陡见一支鞭影朝自己马头挥来,心想:“这人怎么如此蛮不讲理,大概因自己马匹超过他的马匹,就用鞭子抽自己的马头!” 心念方动,左手中指业已迎着鞭影朝弹出。 一缕指风,无形无声的激射出去,看不见,也听不到,但紫衣青年挥出的鞭子却有了反应,鞭头呼的一声,反弹过去,紧接着“拍”的一声,抽在他自己的马颈上。 黄骠马痛的发出希聿聿一声长鸣,人立而起,把紫衣青年掀得从鞍上摔了下来,背脊落地,跌了个“元宝翘”;但他身手还算不弱,背脊落地,立即双脚脚跟用劲,上身一挺,站了起来。 后面两匹的蓝衣壮汉眼看紫衣青年被牲口掀翻,跌堕下马,慌忙跃下马鞍,异口同声的道:“公子没事吧?”(_ 紫衣青年道:“没事。”忽然手中马鞭朝前一指,喝道:“截住那小子,别让他跑了。” 两个壮汉抬头看了聂沧澜一眼,登时像箭一般咻的一声窜到了聂沧澜的马前,喝道:“小子,别跑!” 聂沧澜坐在马上,微笑的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左首一个已经一手拢住了马头,喝道:“你下来。” 聂沧澜潇洒的翻身下马,朝左首汉子道:“好,是你叫我下来的,现在我把牲口交给你了,你好好给我看着。” 左首汉子一手拢着马头,没有出声。 其实聂沧澜翻身下马之时,早已脚尖轻轻一蹴,飞起一粒石子,打中他的穴道,转身朝右首一个汉子问道:“朋友,你说吧,叫我下马,到底有什么事?” 章节目录 第025章 庄主好客 紫衣青年冷哼一声道:“没什么,大爷只在你小子身上抽上几鞭而已!” “果然是仗势欺人的纨裤子弟!” 聂沧澜点着头道:“你不妨抽抽看?” “抽就抽,大爷还会和你客气?” 紫衣青年话声出口,右臂扬处,刷的一鞭朝聂沧澜肩头抽来。聂沧澜根本没有理他,只是肩头轻轻一侧,鞭势就落了空。 紫衣青年岂肯甘休,刷刷刷,一支皮鞭挥舞如飞,一连抽出了八九鞭之多,没头没脑的朝聂沧澜抽来。 这一阵乱抽,鞭势凌厉,倒也出之名师所授,但对聂沧澜的“剑遁身法”,却丝毫不起作用。 只听鞭声呼呼,似乎记记都可以抽中,却偏偏都只有毫厘之差,擦身而过,连聂沧澜的衣角都沾不上! 聂沧澜懒得和这种纨裤子弟纠缠,自然也要给他一个教训,等到对方第九鞭抽来之际,右掌迎着朝前推出。 这一掌推出无声无形,但一股内劲迎着抽来的鞭势,顿时把鞭反弹回去,拍的一声,抽到紫衣青年右首肩背之上,虽然没有抽破肩头衣衫,皮破血流,但也痛得他口中发出一声惊啊! 聂沧澜冷冷一笑道:“原来你只会仗势欺人,连一鞭也受不起,以后给我收敛些,别这样跋扈了。” 说完,正待上马。 紫衣青年气得脸色煞白,呛当一声,抽出剑来,剑尖一指,厉声喝道:“上,把这小子给我砍了!” 他两个随从壮汉,一个替聂沧澜拢着马头,一个呆呆的站在他同伴的边上,根本没理会他说的话。 紫衣青年怒声喝道:“你们耳边聋了吗?我要你们上,你们听见了没有?” 两个壮汉依然没有作声。 聂沧澜轻笑道:“你难道没看见,你的两个跟班,一个替大爷我拉着牲口,一个是我叫他休息的,你有本领,只管使出来,吆喝个什么劲?”(_ 紫衣青年被激得目射凶光,厉喝一声:“你找死!” 身形直欺而上,抬腕一剑,朝聂沧澜当胸刺来。 聂沧澜身子一动不动,微晒道:“你也懂得使剑?” 直等长剑快要刺到胸口衣衫,才抬起左手用三个指头轻轻一撮,就撮住了剑尖,再轻轻一抖,但听“拍”的一声,紫衣青年一柄精钢长剑,竟然齐柄折断,紫衣青年急刺而来的剑,一时收势不住,朝前冲上一步。 聂沧澜右手疾发,“拍”的”一个耳光,掴在他脸颊上。喝道:“滚,凭你这手三脚猫,再练上二十年也不配和大爷动手。” 这一记耳光,打得紫衣青年一个人顺着聂沧澜的掌势,朝右跌撞出去了三四步之多,才算站住,依然眼冒金星,感到天旋地转,站着不敢稍动。 聂沧澜再也不理他,飞身上马,一抖绳索,朝大路上驰去。 来到了吴家庄,已是日薄西山的傍晚时光,这里只有一条直街,十数家店肆,却找不到一家客店。 聂沧澜心里暗暗焦急,就牵着牲口,在一家饼店门口,问道:“店家,在下想请问一声,这里镇上可有住宿的客店吗?” 饼店的一名伙计道:“咱们这里没有客店,但过路的客官如果错过宿头,可以到吴家庄院借宿,吴庄主为人四海,一向好客,客官到了吴家庄院就知道了。” 聂沧澜道:“这里不是吴家庄吗?” “这里是吴家庄,但吴家庄有上千户人家……” 那伙计用手指指北首,接着道:“吴家庄院,从这里去,还有半里光景,客官到了那里,就可以看到字了。” 聂沧澜说了声:“多谢”,就跨上马鞍,依照伙计说的方向找去。 不过半里光景,就看到一座巍峨庄院,矗立在一片修篁之间,等到走近,庄院大门上果然用清水砖雕刻着“吴家庄院”四个大字。 聂沧澜还未下马,就有一名青衣庄丁迎了上来,一手拢住马头,躬着身陪笑道:“公子快请里面待茶,牲口交给小的就好。” 聂沧澜随手就把缰绳交给了他,这时另一个身穿青衣的庄丁立即趋了上来,躬躬身,抬手肃客道:“公子请。” 聂沧澜心中暗道:“看来这位吴庄主,果然好客,手下庄丁,对客人礼数如此周到!” 心中想着,就举步跟着庄丁往里行去。 那庄丁侧身引路,由大门而二门,而大天井,登上石阶,就在大厅门口站定下来,抬手躬身道:“公子请进。” 聂沧澜现在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了,因为自己只是前来借宿的,自己尚未向管家说明来意,就被一路请了进来。 何况吴庄主纵然好客,但不会事先就知道自己前来借宿。 就在大厅等着自己! 莫非有什么误会不成?但自己已经到了门口,就不能不进去了,这就大大方方的举步跨了进去。 大厅上早巳灯火辉煌,照耀如同白昼!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五十出头的老者,身穿团花香灰色夹袍,国字脸,浓眉略带花白,嘴上蓄着两撇八字胡子,颇有威仪,腰干挺得笔直,掌心还盘着两枚铁胆,笑声爽朗,一看就知是一位久历风尘的老江湖。 他,敢情就是庄主吴子陵了。 客人有三位,一个是头戴瓜皮帽,身穿蓝布袍,商贾人模样的中年汉子。 一个是面貌清癯,身穿天青绸袍的老者,看去已有六十出头,颏下一部垂胸黑髯,没有一根花白。 第三个聂沧澜认识,正是在黑木岭俞家庄见过的析城山神拳辛蒙蒙。 聂沧澜堪堪跨进大厅,主人吴子陵已经满脸堆笑的站了起来,双手抱拳,迎着欢然笑道:“欢迎、欢迎,吴某因几位老友在这里闲聊,致失远迎—……”说到这里回头朝三位客人抬抬手道:“吴某先给公子引见……” 他首先指着清癯老者道:“这位是形意门的苏东破苏掌门人。” 接着下来指着那个商贾人模样的中年汉子道:“这位是武当派的莫家渊莫二先生。” 接着又指向神拳辛蒙蒙,正待开口。 辛蒙蒙已经含笑道:“子陵兄不用介绍了,我们早就认识了!” 吴子陵哦了一声,呵呵笑道:“这位……” 他刚说了两个字,只见一名庄丁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朝吴子陵躬躬身,结结巴巴的道:“启禀庄主,三味真人和唐公子来了,方才……方才那位……不是的……” 吴子陵不禁为之一怔,但瞬息平复,脸上又浮起了笑容,挥了下手道:“快请!” 就在此时,只见另一名庄丁已引着一个瘦道人和一个紫衣青年来至大厅门口,高声叫道:“三味真人和唐公子到。”x 电脑端:/x 吴子陵慌忙迎了出去,连连拱手道:“三味真人莅临,兄弟有失迎迓,还望多多恕罪。” 聂沧澜抬目望去,这位三味真人,看去只像十二三岁的童子,生得又矮又小,一张瘦削脸颊上,满布着直条皱纹。 章节目录 第026章 好大口气 如论年纪少说已有六十以上,疏朗朗的黄眉,配着一对鼠目,颏下留着一把黄苍苍的山羊胡子,头上也只有一层稀疏的黄发,结了一个道椎,手执一柄拂尘,身上穿一件胸前绣有太极图的蓝布道袍,倒也有些飘然欲仙的模样。 他身后一人,赫然就是方才路上遇的紫衣青年! 聂沧澜暗暗攒了下眉,心想:“这倒叫做冤家路窄!” 这时只听三味真人呵呵一笑,朝吴子陵稽首道:“贫道已有多年未曾造府,吴庄主依然丰采如昔,多福多寿,善哉善哉!” 一面回头朝身后一指,说道:“这就是小徒唐仁凤,西峰山庄唐庄主的二公子。”接着吩咐道:“仁凤,还不上去见过吴庄主?” 紫衣青年依言朝吴子陵作了个长揖,说道:“小侄唐仁凤见过吴伯父。”(_ 吴子陵目光打量着唐仁凤,一面连连抬手道:“三味真人、唐少侠请坐。” 三味道人一眼看到苏东破、莫二先生两人,连忙陪着笑稽首道:“原来苏掌门人、莫二先生也在这里,真是巧极了,二位都是武林中的福人。” 苏东破、莫二先生也还了一礼,口中说着:“不敢。” 吴子陵指着神拳辛蒙蒙,笑道:“这位是析城山神拳辛蒙蒙辛老哥。” 三味道人哦了一声,稽首道:“辛大侠的大名,贫道慕名已久,今晚真是幸会。” 辛蒙蒙还礼道:“道长好说。” 三味道人目光移到聂沧澜的身上,问道:“这位小施主如何称呼?” 吴子陵望望聂沧澜,先前还以为他就是唐仁凤,如今唐仁凤来了,这个青年究竟是什么人?他也不知道了? 聂沧澜抱抱拳道:“吴庄主,在下聂沧澜,只是路经贵庄,错过宿头,借宿来的,在下告辞。” 正待举步朝外行去。 吴子陵忙道:“聂少侠请留步。” 只听唐仁凤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这两句话,几乎是同时出口的。 吴子陵听得不期一怔,回头道:“唐少侠认识这位聂少侠吗?” 唐仁凤已转过身去,朝三味道人道:“师父,这小子就是在路上以石子打穴,制住唐勇、唐发,折断弟子长剑的狂妄小子。” “这倒真是巧得很!” 三味道人深沉一笑,鼠目溜过在场诸人,问道:“不知在座的各位道长之中,可有人认识这位少施主的吗?” 这人果然是个老奸巨滑。 他问这句话的意思,正是为了不愿意开罪吴子陵的朋友。 神拳辛蒙蒙抱抱拳道:“兄弟和这位聂少侠,曾在陕南有过数面之雅,如果和唐少侠有什么误会的话,江湖同道,总是以和为贵,何况双方又是都在这里作客,所以兄弟希望两位少侠给这里的主人一个面子,能和解是最好不过的事。” 他这番话,也是老江湖才能说得出来。 第一点,表明他和聂沧澜虽然认识,但并无深交。 第二点,把事情推向主人。 第三点是能和解最好,不能和解也与他无关。 这几句话,真是说得技巧极了! 吴子陵身为主人,正待开口。 唐仁凤这回有师父撑腰,更不把聂沧澜放在眼里,闻言冷笑一声,抢着道:“这姓聂的小子在路上狂妄发横,就算是一场误会吧,但在下赶到吴家庄门口,才知道有人冒充在下,先来到庄上,诸位前辈请说,这小子如此行径,还能说是误会吗?” 聂沧澜被他说得气红了脸,不觉双目精光暴射,大喝一声:“住口!” 他气怒之下,这两个字喝的内力迸发,听到唐仁凤的耳中,宛如春雷骤发,震得他耳鼓嗡嗡作响,半晌听不见声音。 聂沧澜接着向大家抱拳道:“在下和姓唐的并不认识,也并无过节,下午在途中所引起的争执,本来是一场误会,但唐仁凤说的并非事实,在下实有向大家说明白的必要……”x 电脑端:/ 当下就把自己无意中超过他一个马头,唐仁凤如何挥鞭抽来,一直说到自己如何错过宿头,承镇上店家指点,前来吴家庄院借宿,被庄丁引来大厅,详细说了出来,一面接着道:“诸位武林前辈,在下几时说过姓唐?冒充他唐仁凤了?” 唐仁凤冷笑道:“家师是替我向吴庄主提亲来的,你在途中阻挠我到吴家庄来,自己却抢先赶了来,分明是想冒充我唐某人,来这里招亲了……” 聂沧澜微晒道:“你不但是个纨裤弟子,简直是信口雌黄的无赖,你把我姓聂的看作何等样人?” 唐仁凤怒声道:“你是什么东西?” 三味道人朝唐仁凤摆了下手,制止他再说,一面朝聂沧澜问道:“少施主方才曾说你是空手折断小徒长剑,可是事实?” 聂沧澜双手一摊,说道:“在下行走江湖,第一不打诳语,第二不携带兵器,空手折断他长剑,何难之有?” 这话说得够狂! “哈哈”三味道人大笑一声问道:“小施主尊师是谁?” 聂沧澜傲然道:“家师十全真人。” 三味道人微微一楞道:“贫道从未听说过尊师名号!” 要知今晚在座的几人,都是当今江湖上的知名人物,他们没有听人说过,就不能算得是成名人物了。 聂沧澜微晒道:“道长有什么好笑的?道长没有听说过家师名号,并不足奇;夏虫不足以语冰,乌雀不足以道鹏鲲,这又何损于家师?” 三味道人沉冷的道:“这么说,少施主的尊师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了,不知是哪一门派的高人?” “家师没有门派。”聂沧澜笑了笑道:“家师自号十全真人,是指十全十美的人,道长现在明白了吧?” 三味道人一怔道:“尊师的意思,他自称天下第一人了?” 聂沧澜微笑颔首道:“一点不错。” 三味道人哼道:“尊师好大的口气!” 本来形意门掌门苏东破、武当莫二先生等人对聂沧澜还有好感,但听到这里,不觉都嗤之以鼻。 只听三味道人续道:“少施主总听说过,许多门派在弟子出师时,赐予宝剑,常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之说,贫道门下,虽然没有这忌讳,但小徒长剑,乃是贫道所赐,少施主折断小徒的剑,岂不就是折辱小徒师门……” 聂沧澜道:“在下赤手空拳,令徒却在猝出不意,拿剑刺来,照道长的说法,在下不能还手,还手可能会折断他的长剑,那就只能等死,让他在胸口刺个窟窿了?” 三味道人怒目瞪了他一眼,嘿然道:“本来贫道之意,少施主尊师可能是贫道旧识,双方师长有交情,折断小徒长剑之事,也就可以算了。”如今少施主的尊师,贫道并不相识,贫道当然也不会难为少施主,只是要委屈少施主,随贫道往西峰山庄一行,请尊师前来把少施主领回去,不知少施主意下如何?” x :/ 章节目录 第027章 折断长剑 这话就是要把聂沧澜擒回去了。 聂沧澜忽然朗笑一声道:“在下跟道长去西峰山庄?道长没说错吧?” 三味真人道:“少施主可是不服气吗?贫道自会叫你心服口服。乖乖的随贫道去西峰山庄。” 聂沧澜道:“道长只管请划道,在下接着就是了。” “很好!”三味真人回头道:“徒儿,你再去刺他一剑试试!” 唐仁凤答应一声,呛的一声掣剑在手,霍地跨上一步,喝道:“姓聂的,你小心了!” “且慢!”聂沧澜双手往背后一负,说道:“令师要你发剑试试,你先把聂某双手反绑了再试不迟。” 一个使剑,一个徒手,已经够吃亏了,他还要人家反绑双手再试,轻轻年纪,未免太狂了! 厅上众人目光,这一瞬间忍不住全朝聂沧澜投去。 吹牛人人皆会;但这是性命交关的事,没有把握,是没有人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 在场的人,都是武林知名人物,他们看来看去,也只觉聂沧澜不过弱冠年纪,除了眼神充足,不见得有何异人之处?但谁都不敢小觑了他! 三味真人听了聂沧澜的话,也觉得这年轻人不可小觑,这就点点头道:“徒儿,这是他自己说的,你就不妨依话去做。” 他口中虽然这么说了,心里也兀自不相信,反绑了双手还能折得断长剑?x 电脑端:/ 唐仁凤答应一声,他迅速解下束腰的丝条,把聂沧澜背负的双手,绑了个结实,然后取起长剑,走到聂沧澜面前站定,冷声的道:“我可以出手了吗?” 聂沧澜淡淡一笑道:“阁下只管出手好了。”x :/ 唐仁凤突然一声不作,抬手发剑,刷的一声,精光乍闪,剑尖直射聂沧澜胸口。 他就是在这一招上,被沧澜折断长剑的,此次出手,岂会再蹈覆辙?这是经三味真人指点,看去虽是老样子,实则暗藏杀机! 只见他一支剑光直奔聂沧澜前胸,快到二尺光景,突然间爆出五六点寒星,快如闪电,取‘天突”、双睛! 这一记中途变招,当真又狠又快,令人目不暇接,而且双方如此接近,身手再高,也极难躲闪得开! 但对聂沧澜来说,他自幼练的“剑遁”身法,就是专门躲闪兵刃的身法,对方变用之际,他身形轻轻一侧,已经避了开去。 就在此时,耳中忽然听到一声极轻的惊“啊”,啊声极似发自屏后,而且还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聂沧澜这一侧身,幅度不大,而且身法极快,几乎没有人能看得清楚。 不,大家看到的是唐仁凤的几点寒芒似乎取穴未难,从聂沧澜耳边飞出,这一剑自然落了空! 只听聂沧澜道:“当着你师父,在下可以让你三剑,绝不还手。”x 其实他不说,唐仁凤一个落空,早就使出第二招来了,他几点寒芒从聂沧澜耳边飞出,业已察觉这一剑落了空! 心中暗暗冷笑一声,手腕倏地一转,剑光就像扇面般洒开,顺势朝聂沧澜头颈横切过去。 这一剑本来该收剑再发,如今却顺理成章的横切过去,当然十分快,而且又是在聂沧澜说话之际! 这一下若是被他剑光扫中,聂沧澜一颗六阳魁首,就会象切西瓜一般骨碌碌滚出老远的! 聂沧澜却毫不在意,左肩斜塌,又是一个轻旋,轻易的闪了开去,在他轻轻旋出之际,耳中又听到一声轻“啊!” 现在他可以确定是从屏后传出来的,而且也可以确定这声轻“啊”声,是出自一个少女之口,敢情她看到惊险之处,还以为自己躲闪不开了,才忍不住惊呼出声的。 唐仁凤两剑落空,心头正感气恼,突听师父以“传音入密”在耳边说道:“速以‘玉带围腰’,‘旋风扫叶’,两招连续使出,一正一反,扫他中下盘。” 话声入耳,唐仁凤哪还犹豫口中大喝一声,剑光乍展,化作一道匹练,横扫而出,心中暗道:“前面两招,都被你轻巧身法闪了出去,这一记看你如何躲闪?” 剑光如舞龙一般,不但朝聂沧澜拦腰扫去,也把数尺方圆都圈入在内,剑势壮阔,极为壮观。 这下连旁观的人都认为聂沧澜已被剑光网进去了。 哪知聂沧澜不知何时,早巳站在离剑光圈子三尺外的地方,含笑道:“唐朋友,在下让你的三招巳经满了。” 唐仁凤听他的话声,才发觉这一记依然没把对方圈住,他心头怒恼的恨不得一剑穿心,把聂沧澜刺上一个大窟窿! 因此一言不发,身形一矮,发如旋风,一下欺近过去,剑光匝地横扫,出手之快,劲风嘶然,几乎用上了他吃的力气。 但你出手快,聂沧澜比你更快,你身如旋风,欺近过去,聂沧澜也身如旋风,闪了开去,等你剑光出手,早已连聂沧澜的影子都不见了。 等唐仁凤发觉自己这一招又落了空,赶紧收剑,怎知聂沧澜又是一个旋身,旋了回来,就在旋回来之际,他出手了,那正是背后旋到唐仁凤收剑之际,右手中指突然弹了出去。 但听“铮”的一声,唐仁凤手上长剑,突然间齐柄折断,呛当一声,跌落地上。 这时聂沧澜已回到原来的立身之处,(唐仁凤的对面)脸含微笑,说道:“在下双手还是绑着!” 说着,转过身去,让人家看个清楚! 唐仁凤手上长剑突然齐柄折断,这一记厅上众人谁都没有看清楚,好像是长剑自己断折的! 何况聂沧澜还被反绑了双手,如何能折得断唐仁凤的长剑呢? 这简直比魔术还要神奇,连两位使剑名家形意门掌门人苏东破,和武当莫二先生都看得耸然动容,几乎怀疑聂沧澜使的手法,是不是中原武功? 三味真人瘦削脸上,更是似怒似笑,沉声道:“徒儿,还不回来?” 唐仁凤手持断剑柄,木然没有作声。 聂沧澜却朗笑一声道:“令高徒适才被在下点了他二处穴道,还没解开呢!” 双手轻崩,就挣得缚着双手的丝条寸寸断落,才潇洒的走近唐仁凤身边,含笑道:“今天下午,在下曾告诉过你,再去跟你师父练上二十年现在你相信了吧?” 摊着左手掌,在唐仁凤胸前连碰了三下,起下三粒黄豆般大的石子。 这下看得在座诸人骇异不止,一个双手反剪的人,如何打出二粒石子来的? 唐仁凤突然大喝一声:“老子和你拼了!” 右手五指勾曲,作势朝聂沧澜脑门抓去。 三味真人喝道:“徒儿,回来。” 唐仁凤听到师父喝声,只好硬生生把扑出去的势子刹住! 吴子陵身为主人,忙道:“好了,好了,不打不成相识,酒席已备,大家请入席了!” 章节目录 第028章 青衫少年 三味真人没有理他,他目光深沉的望着聂沧澜,点点头道:“少施主果然高明得很,不知敢不敢接贫道一掌?” 聂沧澜微笑道:“在下如果接下了,是个是就不用家师到西峰山庄把在下领回去了呢?”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三味真人嘿然道:“贫道正是此意。” 聂沧澜道:“在下就接道长一掌试试。” “好,少施主那就接着了!” 三味真人口中说着,右手抬处,朝聂沧澜虚飘飘的拍来。 聂沧澜因对方是唐仁凤的师父,自然不敢怠慢,立即右掌当胸,迎着平推而出,他使出来的是“金刚掌”,一道掌风应手而生,和对方掌势乍接。 但觉三味真人好像毫不使劲,任由自己的掌力一直撞到对方身前,没有一点阻力,心头不禁有点踌躇,急忙收住掌势。 三味真人忽然呵呵一笑,也把掌势收了回去,朝聂沧澜点点头道:“金刚掌!少施主原来是少林一派。” 聂沧澜道:“在下不是少林派的人。” 三味真人没加理会,回头朝唐仁凤道:“徒儿,咱们走。” 吴子陵听得一怔,忙道:“三味真人和唐公子远来,酒菜已备……” 三味真人打了个稽首道:“吴庄主盛情,贫道心领了。” 他率着唐仁凤朝厅外行去。 吴子陵心想:也许他师徒当着众人面前受挫,脸上挂不住,所以急着要走,自己自是不好再加挽留了,心念一动,但依然跟着他们师徒二人身后送了出去,一面说道:“三味真人、唐公子远来是客,如今走得如此匆忙,教兄弟这主人当真深感不安……” 他话还没说完,三味真人师徒已经越过天井,出门而去。 吴子陵回入大厅,聂沧澜跟着拱拱手道:“吴庄主,在下深感抱歉,给庄主惹了这场麻烦,在下告辞了。” 吴子陵听得又是一怔,忙道:“聂少侠借宿而来,事出误会,如何也急着要走了?” 聂沧澜道:“在下打扰之处,深感不安,告辞。” 说完,又朝在座三人抱了抱拳,回身就走。 吴子陵叫道:“聂少侠……” 苏东破道:“吴庄主,不用叫了,这位小兄弟年轻意气,他既然要走,你留也留不住的。” 吴子陵道:“这位聂少侠,不过弱冠之年,能有这份造诣,当真是武林后起之秀。” 苏东破微嘿道:“狂的也可以。” 吴子陵心知这位形意门掌门人,看不惯聂沧澜的狂妄,一面含笑道:“年青人咯,会气用事,这也是在所难免,哦,辛老哥知不知道他的来历?” 神拳辛蒙蒙道:“兄弟两个月前在老爷岭作客,聂少侠是和元霄仙尊一起来的,至于他的来历,兄弟也不大清楚。” 莫二先生矍然道:“他和元霄仙尊在一起!这么说,此子果然大有来历!唔,那就不至于有什么问题了!” 吴子陵讶异的道:“莫道兄本来认为他有问题吗?” 莫二先生徐徐说道:“三味真人并非正派中人,他方才那一掌,阴柔无力,兄弟虽然看不出他使的是什么阴功?但显然不怀好意。 聂少侠练的如是金刚禅功,应该可以无事,只是他经验不足,中途收掌太快,可能会有点不利,年轻人受点教训,也是好的,但他既和元霄仙尊相识,也许就不会出事。” 这位武当名宿,从他口气中听得出来,他和苏东破一样,似乎也嫌聂沧澜少年气盛,太过狂妄。 其实说穿了,还不是因聂沧澜年纪既轻,武功又高,每次出手,使他们自以为一派名宿的前辈高手,看都看不清楚,心中自是不无芥蒂。 这也是武林中长久以来,一直为人所垢病,而永远无法破除的门户之见了。 吴子陵听得心头一急,忙道:“这怎么办,他可能还不知道呢!此刻他还未走远,还可以追得上……” 一面大步走出厅门,大声喊道:“吴兴、吴勇,你们快些乘牲口,去把刚才走的公子追回来,就说我有事相商,务必请他回来!” 吴兴、吴勇在阶下答应一声,立即骑着马匹出发。 聂沧澜离开吴家庄,跨上紫驹,走了一段路,觉得腹中有些饥渴,身上也有些寒飕飕的感觉! 但此刻夜色已深,这一带,又是荒山僻野,自然没有吃的东西,只好找了一棵大树底下作为休息之所,让马匹去附近吃草,自己就倚着树身坐下。 天色刚刚黎明,聂沧澜就骑上马匹上路,赶到信阳。 正好城门口有一个豆浆摊,这就跳下马来,在摊边长凳上坐下,要了一碗甜浆,两个烧饼,正在吃喝这际。x 只听一阵马蹄声,奔近摊边,一个身穿青衫腰佩长剑的少年,翻身下马,朝自己含笑问道:“在下可以坐下来吗?” 聂沧澜挪了—下身子,点头道:“兄台请坐。” 那青衫少年说了声:“谢谢。” 就在长凳左边坐下,也要了一碗甜浆和两个烧饼,一面转脸朝聂沧澜道:“兄台十分面善,好像在那里见过,不知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聂沧澜道:“在下聂沧澜。”x :/ 青衫少年喜道:“原来是聂兄,幸会得很,小弟秦长坤。” 聂沧澜只好和他点头含笑道:“秦兄好。” 直到此时,才看清楚他不过十八九岁,生得修眉凤目,十分清秀,有着一股斯文气息,不觉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秦长坤只吃了一个烧饼,喝了半碗豆浆,就不吃了,取出碎银,往摊上一放,说道:“老板,这是我和聂兄的,不用找了。” 豆浆摊老板做十天半月,也赚不到这锭碎银子,自然千恩万谢的收了过去。 聂沧澜道:“我们萍水相逢,怎好叫秦兄破费?” 秦长坤回头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聂兄何用挂齿?”站起身,问道:“聂兄要去哪里?” 聂沧澜跟着站起,发现秦长坤竟然比自己矮了半个头,一手牵着马匹,边走边道:“在下刚从桐柏山来,经过这里,还没决定要去哪里?” 秦长坤偏头问道:“聂兄家在桐柏山吗?” “不是。”聂沧澜抬头望着天空,茫然的道:“我没有家。” “对不起。”秦长坤歉然道:“小弟不该问的?触起聂兄的心事来了。” “没关系。”聂沧澜淡淡一笑道:“我从小就没有家,已经习惯了。” 秦长坤关切的道:“那么聂兄在哪里长大的呢?” 聂沧澜道:“是家师扶养我长大的,直到最近,我才知道父母尚在人世,只是不知道两位老人家的下落,在下刚才说的还没决定要去哪里,就是要去找我父母,只不知从何找起……” 章节目录 第029章 清者自清 他从小没有朋友,也没有可以交谈的人,这回遇上秦长坤,他关切的问起自己身世,就把自己遭遇说了出来。 秦长坤宽慰的道:“聂兄不用担心,吉人自有天相,慢慢的自会找到的。” 聂沧澜道:“谢谢秦兄,哦,秦兄要去哪里呢?” 秦长坤轻哦一声,说道:“小弟是出来游学的,也没有一定去处,今天遇上聂兄,一见如故,聂兄如果不嫌的话,我们不妨结伴同行,不知聂兄意下如何?” 聂沧澜含笑道:“能和秦兄同行,路上有伴,自是好事,只不知会不会耽误秦兄……” 秦长坤不待他说下去,忙道:“不会,不会,小弟本来也没有一定去所,能和聂兄结伴同行,那是最好不过了。” 两人牵着马匹走了一箭来路,忽见十几名手持钢刀的劲装壮汉,迎着自己走来。 秦长坤看出情形有些不对,低声的说道:“聂兄,他们这群人,好像是寻衅来的。” 聂沧澜道:“我们又没有惹他们,不可能冲着我们来的。” 话声甫落,双方已不到一丈距离,只见对方领头的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冷峻的道:“你们两个谁叫聂沧澜?” 聂沧澜道:“在下就是,阁下找在下有事?” 为首那人哼了一声道:“那好,你随我们走。” 聂沧澜奇道:“阁下找在下有什么事?” 为首那人道:“你做了什么,心里明白,何用多说?” 聂沧澜怔得一怔道:“在下做了什么事?” 为首那人沉声道:“你叫聂沧澜就好。”一面挥了下手道:“带走。” 他喝声出口,立即有两名壮汉走了上来,喝道:“小子,乖乖的跟咱们走。” 秦长坤道:“你们是官府的人吗?” 聂沧澜没理那两名壮汉,朝为首汉子问道:“阁下要我去哪里?” 为首汉子冷笑道:“到了你自会知道。” 聂沧澜道:“你最好说清楚,否则在下不会跟你们去的。” 为首汉子沉声道:“去不去由不得你……” 这时两名壮汉不待吩咐,右手抬处,两柄雪亮的钢刀朝聂沧澜肩上搁来,喝道:“要命就乖乖的束手就缚……”x 电脑端:/ 秦长坤一手握住剑柄,气道:“你们讲不讲理?” 聂沧澜朝他笑了笑道:“秦兄,没事的。” 他只轻轻侧了下身,两柄钢刀就搁了个空。 那两个壮汉怒吼一声:“好小子,你倒滑溜得很!” 一个转身,两柄刀再次像交剪般朝聂沧澜唐颈上搁来。这时另有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欺列了聂沧澜的身后。 秦长坤喝道:“你们想仗着人多?” 聂沧澜依然若无其事的道:“秦兄不用理他们,没事的。” 口中说着,人已从两柄钢刀中间举步走出,朝为首那个人面前走去。 为首那人大声喝道:“你们还不把他拿下?” 他手下十几个人恍如不闻,没人理会。 聂沧澜走到他面前,微晒道:“在下不想伤人,但也不想被你们纠缠,现在,你可以说了,在下和你们无冤无仇,你率众向在下寻衅,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首那人眼看自己带来的十几个人,像中了邪一般,一动不动,呆若木鸡,心头不由得发了慌,忙道:“聂少侠饶命,这不关小人的事,是庄主派小人来的。” 秦长坤听他口气,才知十几个壮汉全被聂沧澜制住了,他惊奇的是根本没看见聂沧澜动手,不知如何把这些人制住的?x :/ 聂沧澜冷冷的道:“你不用怕,在下只是把事情问问清楚罢了,你说,你们庄主到底是谁?” 为首那人道:“敝庄主叫章如玉,人称开碑手。” 秦长坤道:“我知道,开碑手章如玉为人正派,怎么会要你们来找聂大哥麻烦的?” 为首汉子看了聂沧澜一眼,迟疑的道:“那是因为……因为聂少侠……他……”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看他吞吞吐吐的不敢说出来,这就说道:“你但说无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首汉子道:“咱们庄主膝下无儿,只有一位小姐,昨晚……给少侠你……侮辱了……” “你说什么?” 聂沧澜身躯猛地一震,急急问道:“这是什么人说的?怎么会误会到在下身上的呢?在下根本不知道贵庄主在那里?” 为首汉子看他一脸惊讶神色,不像有假,忍不住问道:“少侠叫聂沧澜没错吧?” “不错!”聂沧澜道:“在下就是聂沧澜。” 为首汉子道:“因为少侠在小姐闺房里,留下名字,所以庄主派出几批人,务必找到聂少侠。” “这就奇了!” 聂沧澜道:“在下今天早晨刚经过这里……” 秦长坤道:“聂大哥,会不会有人假冒你的名字,有意嫁祸给你的呢?” 聂沧澜道:“这也不可能,我刚到这里,与人无冤无仇,怎么会……”说到这里,忽然朝为首汉子道:“好,在下跟你们去见你们庄主。” “是啊!”秦长坤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聂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为首汉子听说聂沧澜肯跟自己去见庄主,自是高兴,忙道:“聂少侠光明磊落,小的十分钦佩,只是这十几名弟兄,还请……” 聂沧澜潇洒一笑,走过去在每人身上拍了一掌,替他们解开身上穴道。 为首汉子神色恭敬的朝聂沧澜抱抱拳道:“小的给聂少侠领路。” 说完,果然走在前面领路。 聂沧澜和秦长坤依然各自牵着牲口,跟着为首汉子身后,并肩而行,十几名壮汉则跟在两人马后。 秦长坤悄声道:“开碑手章如玉出身少林,在信阳一带颇有名气,你要小心些才好。” 聂沧澜淡淡一笑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们沿着城墙往南,约莫走了二三里光景,来至一处庄院前面。 为首汉子脚下一停,说道:“二位少侠请把牲口交给他们好了。” 在他说话之时,早有两名壮汉走上来,接过两人的缰绳。 为首汉子才弯着腰,抬拾手道:“聂少侠二位请!” 聂沧澜也不和他客气,就和秦长坤大步跨进大门。 为首汉子领着二人来到二门,脚下再次一停,回身道:“二位少侠请稍待,容小的进去通报庄主之后,再来相请。” 聂沧澜道:“你只管请便。” 为首汉子说了声:“怠慢。”急步朝二门进去。 秦长坤傍着聂沧澜,悄声道:“聂大哥,两边好像有不少人监视着我们呢!” 聂沧澜用手拍怕他的肩膀,含笑道:“不用怕,他们不会无故出手的。” 秦长坤挺了下胸,说道:“我才不怕呢!” 章节目录 第030章 存心嫁祸 不多一会,那为首汉子急步走出,拱拱手道:“庄主请聂少侠二位进去奉茶。” 聂沧澜、秦长坤进入二门,仍由为首汉子陪同进入大厅。 厅上,右上首一张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神情威严,五十开外的人,不用说就是开碑手章如玉了,他身后伺立着两个三十左右的青年。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为首汉子领着两人进入大厅,就朝上首躬躬身,然后指着聂沧澜道:“启禀庄主,这位就是聂沧澜了。” 开碑手章如玉炯炯目光朝聂沧澜点头道:“聂沧澜,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会跟着傅管事前来,这份胆识,倒是值得嘉许!” “章庄主大概已听贵庄傅管事说过了?”聂沧澜淡淡一笑道:“在下聂沧澜,但并不是昨晚在贵庄作案的贼人,在下跟傅管事来,是希望了解事实真相,究竟是什么人假名嫁祸?并不是被贵庄捉拿来的犯人。” 章如玉一手拈须,冷声的道:“年轻人,你既然敢做,怎么不敢承认?” 聂沧澜道:“分明有人嫁祸,在下如何承认?” 秦长坤忍不住道:“章庄主,我大哥是为了澄清这件事而来,你们这样子能谈得出什么名堂来吗?” 章如玉道:“老夫也是想问问清楚。” 聂沧澜道:“秦兄,咱们走!” 章如玉霍地站起,洪声的道:“你们想走,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全家庄可不是任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的地方吗?” 他这么一喝,站在他身后的两个青年,似有立即出手之意。 聂沧澜微晒道:“章庄主,在下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在下只是想把真相弄个明白,查出作案贼子,究竟是何人?不料阁下口气竟然如此咄咄逼人,区区全家庄,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聂某还未必放在眼里,别用这些话唬人了。” “反了,反了!” 章如玉大喝一声:“来人啊!把这个银贼给我拿下。” 大厅外早就埋伏了人手,经他一喝,立即有二十几名壮汉手持钢刀,涌了进来。 聂沧澜目光一瞥,背负双手,冷然道:“章庄主,你只有这点阵仗吗?” 这时涌进来的人,已把聂沧澜、秦长坤两人团围了起来。 秦长坤手握剑柄,冷笑道:“你们想动手?” 聂沧澜双足微微一顿,回头笑道:“没事的。” 就在此时,只听屏后响起一个妇人声音喝道:“你们统统给我住手!” 随着喝声,急步走出一个五十来岁,身穿蓝布衣裙的老妇人,和两个青衣小丫环。 那老妇人一头花白头发,皮肤白皙,看去有大家风范,但行动轻捷,分明也有一身武功! 她走出屏风,就朝章如玉埋怨道:“庄主也真是的,火爆脾气总是改不了,人家聂少侠既然来了,总是咱们的客人,有话不会好好的说?” 一面朝聂沧澜、秦长坤二人含笑道:“聂少侠二位快请坐下来再说。”接着又回过头去,朝傅管事喝道:“还不叫他们退出去?” 傅管事是知道厉害的,他站在一边,看到围成一圈的庄丁们,手持钢刀,一动不动,心里已经有数,听到夫人的叱声,急忙抬目望望聂沧澜,嗫嚅的道:“聂少侠,请……你老……高抬贵手。” 听了傅管事的话,章如玉也发觉不对了!二十几名庄丁怎会在顷刻之间,不言不动,莫非被人制住了穴道? 这姓聂的小子连手也没动,居然一下就制住这许多人的穴道! 聂沧澜只是淡淡一笑道:“傅管事,麻烦你在他们每人‘肩井穴’拍上一掌,起下石子,就可无事。” 傅管事依言走了上去,在每人“肩井穴”上拍了一掌,果然有一粒黄豆大的石子应手落下,心中更是暗暗惊凛不止,随即喝道:“夫人要你们退下去,还不快走?” 二十几名庄丁很快的退出厅去。 章夫人(老妇人)傍着章如玉坐下,朝聂沧澜抬抬手,蔼然笑道:“拙夫生性耿直,方才语言容有冒犯,聂少侠幸勿介意,二位怎么不坐下来呢?有话慢慢的说不好吗?” 聂沧澜和秦长坤依言落坐。 章夫人朝傅管事吩咐道:“傅管事,快叫人给二位少侠端茶上来。” 傅管事答应一声,含笑退了出去。 章夫人看了丈夫身后的两个青年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也下去吧!” 那两名青年也迅即退出厅去。 章夫人朝聂沧澜问道:“聂少侠,这位少侠是……” 秦长坤没待她说完,就抢着道:“在下秦长坤,是聂大哥的结拜兄弟。” 聂沧澜心中暗暗好笑,自己和他认识不到半天,居然变成为结拜兄弟了! 章夫人颔首道:“原来是秦少侠。” 一名庄丁给两人奉上了茶。 “二位少侠请用茶。” 章夫人接着问道:“不知聂少侠是何方人氏?” 聂沧澜道:“在下也不知道,因为在下是家师抚养长大的。” 章夫人又问道:“聂少侠一身武功,出类拔萃,尊师一定是武林高人了,不知道号如何称呼?” 聂沧澜道:“家师十全真人!” 章夫人又道:“聂少侠今年贵庚多少了?” 聂沧澜道:“二十。”章夫人笑意盎然道:“真巧,聂少侠和小女竟是同庚。” 秦长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道:“这倒似在相亲了!” 聂沧澜道:“章夫人,在下今晨路过信阳,才听傅管事说出贵府之事,本来天下之人,同名同姓的人何止千百?只因为贵庄找上了在下,在下能不前来贵庄,说明白了,僻免被人假冒姓名,嫁祸在下……”x 章夫人含笑道:“聂少侠说的,老身方才在屏后都听到了!” 聂沧澜道:“这样就好,在下有一事之请,希望章夫人成全。” 章夫人目中闪过一丝喜色,含笑道:“聂少侠有什么事,只管请说。” 聂沧澜抱抱拳道:“在下听说那贼子,曾在小姐妆台留下纸,书写下他的姓名,不知这张字条,可否让在下瞧瞧?” “当然可以。” 章夫人蔼然一笑,站起身道:“这里有许多不便之处,聂少侠请随老身到后堂去坐。” 聂沧澜只好跟着站起,秦长坤也跟着站了起来。 章夫人含笑回头道:“秦少侠且请在这里稍候。” 这话自是表示不欢迎秦长坤到后堂去了。 章如玉一直没有开门,这时忽然呵呵一笑道:“秦少侠请用茶,咱们就在这里聊聊好了。” 秦长坤心中暗道:“这章夫人笑得有些暖昧,莫非有什么诡计不成?” 后堂,陈设颇为精雅。 丫环送茶之后,又端上四式精美细点。 章夫人简直把聂沧澜视同娇客,只是笑意盎然的殷勤劝食。 聂沧澜喝了口茶,就望着章夫人道:“夫人……”x :/ 章夫人含笑道:“聂少侠别急,老身已经叫人去拿了。” 不多一会,只听环佩丁冬,一个面垂轻纱的玫红衣裙少女,一手扶在小丫环肩头,低垂额头,从堂后走了出来。 章节目录 第031章 拒绝婚事 这少女虽然面上蒙着轻纱,但脸型隐约,眉目依稀,都可以显示出美丽的轮廊来,尤其身材苗条,肥瘦适度,十足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胚子! 章夫人脸含慈笑,说道:“雪雁,来,这位就是聂沧澜聂少侠。”接着又指了指玫红衣裙少女,对聂沧澜含笑道:“她就是小女雪雁。” 聂沧澜为了礼貌,只好站起身拱拱手道:“章小姐好。” 章雪雁一双盈盈眼光透过蒙面轻纱,盯着聂沧澜看了一眼,颤声说道:“娘,他不是那个贼子……” 声咽而怨,双手掩面,转身欲走。 章夫人慌忙一把挽住她手臂,一手拍着她肩膀,柔声安慰着道:“乖女儿,你且坐下来,娘知道他不是那个恶贼,但他却是真的聂沧澜……” 章雪雁咽声道:“他是真的聂沧澜与我何关?女儿要找的是那个贼子,女儿一定要手刃恶贼,把他碎尸万段!”(_ 章夫人拉着女儿在身旁坐下,一面含笑道:“雪雁,你干么戴着面纱,快取下来!” 章雪雁娇急的道:“娘……” 章夫人笑了笑道:“聂少侠又不是外人,你……” 章雪雁倏地站起,说道:“娘,女儿有些不舒服,要上楼去休息了。” 说完,扶着小丫环急步行去。 章夫人轻轻“唉”了一声,歉然道:“小女任性惯了,聂少侠幸勿介意。” 聂沧澜道:“夫人好说,小姐心情不好,这也怪不得她。” 章夫人抬眼望着聂沧澜,徐徐说道:“聂少侠,老身有一件事奉恳,不知少侠能不能成全。” 聂沧澜道:“夫人言重,有什么事只要在下可以办得到的,自当尽力而为。” 章夫人喜道:“聂少侠这是答应了?” 聂沧澜问道:“在下先想知道章夫人说的究竟是何事?” 章夫人含笑道:“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聂少侠只要点个头就成了。” 聂沧澜攒了下眉,正容道:“请章夫人还是明说的好。” 章夫人点点头,双目望着聂沧澜,流露出慈蔼和诚恳的神色,说道:“小女雪雁,今年二十岁了,尚未字人,多少富家子弟前来求亲,都因她一向眼界高,她爹和老身拗不过她,也就只好随她了……” 顿了一顿,接着道:“不料昨晚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对小女来说,真是莫大的打击,昨晚到今晨,小女几次求死求活,老身只此一女,真不知怎么才好……” 说到伤心之处,忍不住流出两行泪水! 聂沧澜从未遇上过这样的事,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 章夫人用手帕擦着泪水,一面续道:“总算老天见怜,聂少侠毅然肯来,在少侠来说,虽是为了澄清清白,但也可以说是上苍的安排,如果小女昨晚没有这场磨难,少侠也断不会到寒舍来的了……” 聂沧澜依然没有开口。 章夫人接下去道:“方才小女脸上虽然蒙着轻纱,但少侠总可以隐约看到一点轮廊,就算不能像古人说的沉鱼落雁,但也足可当得如花似玉这四个字,少侠尚未成亲,如果不嫌弃的话,小女得以奉侍君子,这场事情,也就能够圆满的得到解决了,不知少侠心意如何?” 聂沧澜听得给怔住了。这是他从未想到突如其来的事,一时不觉嗫嚅的道:“夫人……这个……在下……” 章夫人不待他说下去,就含笑道:“少侠这是同意了,本来嘛,少侠名叫沧澜,小女却叫雪雁,注定小女终身是要靠少侠的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她越说越高兴,接着喜孜孜的道:“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老身这就去告诉庄主,让他高兴高兴,拣日不如撞日,今天就给你们两小口子完婚,也可以了却愚夫妇一桩心愿。” 聂沧澜听到这里,忍不住拱拱手,正容道:“承蒙夫人厚爱,只是在下实在恕难从命……” “少侠方才不是答应了?” 章夫人怔怔的道:“怎么又反悔了呢?” 聂沧澜道:“在下方才并没答应夫人所提婚事。” 章夫人目光紧盯着他说道:“这是一件双方都好的事,少侠年纪也不小了,成了亲,咱们只有这个女儿,今后章家庄诺大的产业,等于就是你的了,少侠也就用不着终年流浪江湖……” 聂沧澜道:“夫人原谅,在下并不是贪图富贵的人。” 章夫人脸上微有愠色,说道:“少侠是嫌小女昨晚遭人强……” 聂沧澜连连摇手道:“夫人不可误会,在下决无此意。” 章夫人又道:“那么少侠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聂沧澜诚恳的道:“不瞒夫人说,在下自小由家师扶养长大,直到最近,才知双亲尚在人世,只是不知下落,在下身为人子,天涯海角,务必找到两位老人家……” 章夫人笑了,接着道:“少侠一番孝心,甚为难得,这事容易,少侠成亲之后,咱们庄里多派些人手,南七北六,到处去查访,老身保你很快就可以找到令尊令堂,那时把他们接到庄上来住,你们两夫妇晨昏定省,不是可以尽你人子的孝心吗?” 聂沧澜站起身,作了个长揖,说道:“夫人盛意,在下心领,在下真是抱歉,告辞……” 章夫人也站了起来,叫道:“聂少侠!” 这时,屏后响起了章雪雁凄苦的声音叫道:“娘,随他去吧,不用说了!” 聂沧澜、秦长坤离开章家庄,已经快近响午,两匹马驰出十来里路,老远就看到路旁柳林间高挑着酒帘。 秦长坤扬鞭朝前一指,说道:“聂大哥,咱们到前面打尖去。” 两人在柳荫间下马,拴好马匹,走入路边的小酒店,找了一张板桌坐下,一名伙计送上两杯茶,两人要了两碗面,伙计退出之后。 秦长坤喝了口茶,埋怨着道:“聂大哥,都是你不好,如果你答应了这门亲事,这时候丈母娘早就吩咐厨下,把最好的山珍海味,都搬上桌来招待娇客了,小弟我自然成为陪客,还用得到在这路边小酒店里吃面吗?” 聂沧澜笑道:“秦兄……”x 电脑端:/ “唉,慢点!” 秦长坤伸出手来,掌心朝聂飞面前摇了摇,说道:“小弟口口声声的叫着你大哥,你还叫我秦兄,这不是见外了吗?” “对了!”聂沧澜笑着道:“咱们是结义兄弟,我是大哥,就该叫你兄弟才对!” 秦长坤脸色微红,偏头道:“怎么?可是小弟配不上大哥吗?” 章节目录 第032章 寒气入骨 “配!配!”聂沧澜连连点头道:“愚兄有你这么一个兄弟,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 秦长坤问道:“只是什么?” 聂沧澜道:“咱们既是结义兄弟,就该真的磕头才成,所谓撮土为香,八拜结盟的。” 秦长坤笑道:“真的?其实人之相知,贵在知心,大哥心里永远有我这个小弟,小弟心里永远有你这个大哥就够了,何用形式?”(_ 聂沧澜连连点头道:“你说得对极了,来,咱们以茶代酒,结为盟兄弟,干杯!” 两人同时举起茶杯,一口喝干。 也同时叫了声:“大哥!” “贤弟!” 秦长坤脸上浮现出不胜欣喜之色,忽然哦了一声,问道:“大哥方才叫我秦兄,好像有话要说,你要说什么呢?” 聂沧澜哦道:“你方才不是埋怨我不答应那门亲事吗?我因为天涯海角,尚不知双亲下落,所以不答应的,其实那章小姐确实长得如花似玉,和贤弟你倒是一对壁人,所以……”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好了,好了!” 秦长坤玉脸泛红,说道:“大哥,你坏……” 正好伙计送上面来,两人也就不再说话。 秦长坤却把自己一碗面,朝聂沧澜面前推了过去,说道:“大哥,我吃不下这么大一碗,你分一半过去好不好?” 聂沧澜问道:“你怎么了?” 秦长坤道:“我好像胃口不好。” 聂沧澜道:“好吧!” 他果然把面分了三分之一到自己碗内,一面说道:“这样可以了吧?” 秦长坤道:“你再多分一点去嘛!” 聂沧澜道:“这一点面,你吃得下的,慢慢的吃好了。” 秦长坤用筷挑着,吃得很慢,但吃了小半碗,就停筷不吃了。 聂沧澜看着他道:“大概这面不合你口味吧?” 秦长坤摇摇头道:“不是的,我食量本来就不大,这时候好像不很饿,所以就吃不下了。” 聂沧澜道:“就因为你食量不大,所以身子才会这样单薄。” 付过帐,两人跨上马匹,继续上路。 秦长坤问道:“大哥,我们去哪里呢?“聂沧澜问道:“贤弟知不知道西峰山庄在哪里?” “西峰山庄就在大别山西峰坳。” 秦长坤偏过脸来,望着他问道:“大哥要去西峰山庄作甚?” 聂沧澜沉哼一声道:“我从桐柏山下来,根本没有人认识我,更谈不上和人结怨了,有之,那就是西峰山庄的唐仁凤,他败在我手下,心有不甘,所以挑选了和少林有渊源的开碑手章如玉的女儿,有意做出天人共愤的采花事件,企图嫁祸于我,这个武林败类,我非废了他不可!” 秦长坤吃了一惊,说道:“大哥单人匹马要去闯西峰山庄?” 聂沧澜道:“西峰山庄闯不得吗?” “唉,大哥,你不知道呢!” 秦长坤急道:“唐仁凤的爹,叫做唐顶天,人称白面霸王,在武林中名头不小,唐仁凤是他二儿子,唐顶天和黑白两道的人都有交情。西峰山庄卧虎藏龙,他两个儿子,拜在两位异派高人门下,大儿子唐国祥的师父是天机子,二儿子唐仁凤的师父是三味真人,这两人一身武功,都是高不可测……” “哈哈!” 聂沧澜大笑一声道:“天机子我没见过,三味真人却也不过尔尔……” 话声未落,突觉迎面吹来的风,似有一股寒气直袭骨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噤,同时身上也感到一阵寒意,好像衣衫穿的太少的感觉! 心中不禁暗暗奇怪,如今已是三月初旬,天气不可能如此寒冷,一面回头问道:“兄弟,你是否感觉到天气很冷?” 秦长坤听得一怔,说道:“天气不冷呀,哦,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聂沧澜道:“没什么.刚才风吹来有些冷,没事了。” 秦长坤道:“大哥,要不要休息一会再走?” 聂沧澜道:“我没事,不用休息。” 他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坐在马上,迎面吹来的风,一阵又一阵,生似透过衣衫,一直吹入骨髓一般,使人冷得直打颤。 先前还能勉强支持,后来愈来愈冷,几乎支持不住,但还是咬紧牙关,一路支撑了下去。x 现在太阳渐渐偏西,但离罗山还有二十来里。 聂沧澜冷得浑身发抖,在马上几乎坐不稳了,心知自己实在撑不住了,勒住马缰,口中叫道:“兄弟,我……我似乎支持不住了……” 秦长坤听得吃了一惊,急着问道:“大哥怎么了?你怎不早说?” 聂沧澜道:“我觉得好冷……” 秦长坤在说话之时,已经抢先一跃下马,过来拢住大哥的马头,眼看大哥嘴唇发紫,身子颤抖得很厉害,心头更是发慌,目光左顾右盼,焦急的道:“这怎么办,这里前不靠村,后不靠店……哦,那边松林间,好像有一户人家,大哥,你坐稳了,咱们找他们去打个商量。” 他一手拢着大哥的马头,一手牵着自己的马匹,又不敢走得太快,一步步的朝着右首松林间走去。 这片松林间有着一条石砌的小路,只是丛草杂生,好像已有很久没有人经过了。 小径尽头,果然有一座屋宇! 那是一座破庙,上面一方横匾,写着“三官堂”三个大字还可辨认,敞开着两扇破损的大门,一眼望到里面也已破损不堪,显然已经久无香火,但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总比没有好。 秦长坤牵着两匹马,走入大门,先把自己的马匹放开,然后拢着大哥的马头,越过了天井,走近阶前,说道:“大哥,我扶你下来。” 他扶着大哥走上大殿,找到—个破蒲团,用手拍拍灰尘,说道:“大哥,你且坐下来。” 聂沧澜由他扶着坐下,颤声的道:“真邪门,愚兄好端端的怎么会打起摆子(虐疾)来了?” 秦长坤道:“这该死的妖道,一定是他!” 聂沧澜间道:“你说……谁呀?” 秦长坤气愤的道:“不是三味妖道,还会是谁?大哥不是和他对过一掌吗,一定中了他的邪门掌功,大哥,现在怎么办?” 聂沧澜心中不觉一动,想起昨天和三味真人对过一掌,但他却好像毫不使劲,等自己收回掌势之际,确实感到有一丝丝寒意,看来果然是那妖道使了诡计! 章节目录 第033章 神龛之后 同时也想起师父曾经说过,自己练的“金刚禅功”,乃是佛门无上神功,练到十二成可以水火刀剑不伤,诸邪不侵,成为金刚不坏之身,但自己火候太浅,只不过三成光景。 最近元霄仙尊要逍遥酒仙转交自己练的玄门“太清心法”,则是道家上乘神功,同时可以克制旁门阴功,可能是自己初学乍练,才为妖道所乘! 啊,不,自己昨晚只在大树下打了个盹,直到此时,还没运气行功,可能运一回气,就会把渗入体内的阴气,驱出体外,一念至此,正待开口! 秦长坤双眼紧注着大哥,焦急的道:“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呢?” 聂沧澜道:“我在想,可能运一回功,就会把侵入的阴气逼出体外。” 秦长坤忙道:“那就快些运功了,我给你护法。” 说话之际,迅速抽出长剑,站到大哥身边,催道:“大哥,可以开始了。” 聂沧澜冷得连牙齿都会发颤,盘膝坐好,身子依然稳不下来,索性不去管它,只是摒除杂念,缓缓吸了口气,依照“太清心法”,专心一志,运起功来。 说也奇怪,他把一口真气缓缓提升,顿觉从丹田升起一股暖气,由尾闾循督脉直上,刹那之间,布达全身,如汤沃雪,阴寒之气随着消失,心中自是高兴,暗想:“早知如此,自己昨晚运一次功,不是早就没事了?”x 电脑端:/ 要知他身兼佛道两种神功,不论哪一种神功,都有克制旁门阴功的能力,只是功力尚浅,还不到立生反应,故必须依法运功,才能把阴邪之气化去。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聂沧澜运功完毕,觉得体内寒气全已化,就缓缓呼气,睁开眼来,人也跟着胯下蒲团。 秦长坤咦道:“大哥,你这么快就运好了?” 聂沧澜笑道:“我已经把寒气化去了,自然好了。” “不成。”秦长坤道:“既然把寒气化去了,再多运一回气,不是更好吗?方才你抖得那么厉害,真把人吓死了!”接着啊了一声,又道:“天黑的真快,我们晚餐怎么办呢?” 聂沧澜笑道:“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的去吃一顿。” “大哥真的完全好了?” 秦长坤望着他,迟疑的道:“但这时候城门已经关了,附近又没有较大的镇,就算有吃的地方,也没有住宿的地方呀,我看……就在这里住上一晚算了,只要找些吃的东西来就好,你说好不好?” 而聂沧澜看他说话之时,一双眼睛宛如闪着星星一般,流露出欢愉之色,这就点头道:“好吧,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找。” 秦长坤问道:“大哥要去哪里呢?” 聂沧澜含笑道:“我很快就回来的。” 说完,就往庙外走去。 秦长坤想着:“大哥,我也去”,但话声还没出口,聂沧澜早已掠出庙门,一闪就不见了。 他一个人留在黝黑的破庙里,心中未免有些胆怯,只好在殿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_ 一会工夫,忽然听到庙前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好像到门口停住,只是外面太黑了,连人影都看不清楚,心想:“这人一定不会是大哥,如果是大哥回来了,就会很快进来,那么这人会是谁呢?” 心念一动,忍不住伸手摸摸身边长剑,正待站起,忽见庙门外出现了一个矮小人影,缓步跨进庙门,走了进来。 秦长坤只觉这矮小人影极为眼熟,陡然间想起来了,他,不就是三味真人?这下心头不禁暗暗感到紧张,大哥正好不在,以自己的武功,决不是他的对手。 三味真人渐渐走近,黑暗之中,他闪着两点寒星般目光,盯住着秦长坤,阴恻恻笑道:“小施主只有一个人在这里吗?” 秦长坤故意问道:“你是什么人?” “贫道乃三味真人也。” 三味真人手中拂尘朝前上甩,眯着眼睛,深沉的道:“小施主不是还有一位同伴吗?他人在哪里?” 秦长坤故意拿目光偷偷的朝殿后一瞥,说道:“你有什么事?” 虽在黑夜,但这偷偷的一瞥,如何能瞒得过三味真人?这不是等于告诉三味真人,人躲在殿后吗? 三味真人沉笑一声,喝道:“聂小施主,你不用躲躲藏藏了,自己出来吧!” 大步朝殿上走去。 秦长坤锵的一声长剑出鞘,拦着喝道:“你要做什么?” 三味真人哪会把他放在眼里?手中拂尘抬处,一下卷住秦长坤的长剑,口中喝了声:“滚开!” 拂尘带过,把秦长坤一个人向右摔出去三四步之多,身形闪动,一下掠到神龛后面,目光一凝,那有什么人影? 但聂沧澜中了自己一记“子午阴掌”,今晚子时以前必然发作,没有人能顶得住,他马匹犹留在天井里,人不可能逃走,那么一定躲在附近了。 秦长坤被他一记拂尘就摔了出去,心头不大服气,口中怒喝一声:“你这老道士到底想做什么?” 一个箭步,直欺过去,长剑挥动,刷刷刷一连三剑,急疾刺出。这三剑,快如电光,倒也使得相当凌厉。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但三味真人是何许人?他身子随着转了过来,手中拂尘轻轻一圈,就把秦长坤的长剑压住,霎着小眼,讶异的道:“小施主是桐柏宫门下?贫道和灵风道长乃是素识,你快住手!” 秦长坤猛力抽回长剑,愤愤说道:“我不是桐柏宫门下,我不认识你。” 三味真人看了他一眼,阴恻恻的道:“但你使的明明是桐柏剑法,贫道岂会看不出来?贫道问你,你那同伴躲在哪里?” 秦长坤道:“你是问我大哥?” 三味真人道:“你是聂沧澜的兄弟,他人呢?” 秦长坤眨眨眼,问道:“你找我大哥有什么事?” 三味真人深沉一笑道:“今天中午以后,你大哥是不是一直喊冷,全身发抖?” “是啊!”秦长坤故意朝他笑了笑道:“大哥说,他中了邪,后来画了一道符,烧灰吞下,就好了!” 三味真人沉笑道:“吞一道符就能治好‘子午阴掌’,还有人花几十年功夫练武吗?” 秦长坤道:“我大哥说,那是邪法,根本不是什么武功。” 三味真人目能夜视,眼看秦长坤说话之时,脸上隐有笑意,心知上当,一面问道:“好了,那你大哥呢?” 秦长坤咭的笑道:“方才你走进来的时候,大哥还是坐在这里,我只当他躲到神龛后面去了,神龛后面既然没有,那我就不知道了,噢,我大哥会石子打穴,小心你的身后啊……” 章节目录 第034章 欲加之罪 三味真人虽然不信聂沧澜吞了一道符,会治好自己的“子午阴掌”,但聂沧澜石子打穴,手法奇妙,却也不敢太意,敌暗我明,不得不防,闻言倏地转过头去。 秦长坤左手早已骈指若戟,趁他回头之际,那还怠慢,手腕抬处,闪电朝他左胸“将台穴”上点去。 三味真人阴笑一声,左手五指一翻,一把扣住了秦长坤的手腕。秦长坤口中发出一声尖叫,右于长剑就朝三味真人当头劈落。 三味真人拂尘朝上挥起,轻轻一卷,就把秦长坤长剑卷飞出去,口中阴恻恻笑道:“原来是个小丫头,说,聂沧澜人呢?” 秦长坤挣扎着哼道:“我偏不说!” 三味真人看着他,沉笑道:“看来你一定是聂沧澜的相好了,贫道把你拿下,不怕聂沧澜不出来。” “你少胡说!” 秦长坤尖声叫道:“快放开我,我不知道……” 就在此时,从山门外鱼贯走进几个人来,其中一个喝道:“三味真人,你拿住的是什么人?” 三味真人阴笑道:“她是聂沧澜的相好……” 秦长坤听出来是爹的口音,不觉心头一喜,急忙叫道:“爹,快来救我!”x 原来进来的一共有五个人,那是吴家庄庄主吴子陵、武当莫二先生莫家渊、神拳辛蒙蒙,另外两个一身青布劲装的则是两名庄丁吴兴、吴勇。 吴子陵听到秦长坤的叫声,不觉一怔,目光暴射,说道:“是娟儿……” 一面朝三味真人冷声道:“三味真人请高抬贵手,她是小女婵娟。” 三味真人听说自己拿住的竟会是吴子陵的女儿,一时也傻了眼,口中轻咦了一声,慌忙的松开五指,歉然的道:“贫道方才问过她,唉,吴小姐,你怎不早说?” 吴婵娟(秦长坤)可得理不饶人,三味真人五指一松,堪堪放开她玉手?她右掌一扬,拍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不偏不欹掴在老道的尊颊上。 这要是换在平时,你吴婵娟就是扬上一百次,一千次玉掌,也休想掴着三味真人的脸颊,但今晚可不同,一来三味真人碍着吴子陵的面子,没加提防。 二来吴婵娟和三味真人站得极近,你打别人耳光,手掌要朝上扬,被掴的人就站在你面前,自然看得十分清楚,立时可作决定,躲闪或者封格。 但三味真人长得又矮又小,比吴婵娟还低了半个头,她要掴他耳光,只要把手掌提到胸前就成,比掴别人要节省一半距离,自然轻而易举,一拍即中。 三味真人被掴得楞了一楞,他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挨女人的耳光,一手抚着火辣辣的脸颊,阴恻恻说道:“你打得好,贫道先前并不知道你是吴府千金,等到知道你是吴大小姐,就立即放手,几时得罪你了?” 吴子陵也觉得女儿太过份了,三味真人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当众掴他耳光,岂不使他难以下台,这就喝道:“娟儿,方才只是一场误会,你怎么可以对三味真人如此无礼,还不快向三味真人赔罪?” 吴婵娟冷冷一笑道:“爹,这妖道方才满口诬蔑女儿,难道不该打他耳光吗?x 电脑端:/ 我才不向他去陪礼呢?” 三味真人怪笑一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吴大小姐千金之躯,和一个采花淫贼,孤男寡女,深夜之间,同处无人荒庙,贫道纵或误会,也属人之常情,岂能全怪贫道呢?” 吴婵娟气道:“你胡说些什么?” 吴子陵脸色铁青,厉声喝道:“吴兴、吴勇,你们把小姐送回庄去。” 吴婵娟尖声道:“我不回去。”忽然喜道:“大哥,你回来得正好。” 众人一齐回头望去,果然看到有一个人从大门外往里走来。 这人就是聂沧澜,他手中还捧着一大包东西,看到庙中来了这许多人,也不觉微微一怔! 三味真人首先发出一声阴恻恻的冷笑,说道:“好小子,你在信阳章家庄犯下江湖大忌的采花案件,还敢诱拐良家闺女,如今人脏俱获,你还有保说?”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莫二先生一直紧闭着嘴唇,这时斜着不屑的眼光瞧了聂沧澜一眼,哼道:“小小年纪,就敢做出如此无法无天的事来,再过上十年二十年,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这种败类,武林中当真容不得他!” 他是武当名宿,说出来的话,自是极有份量。 聂沧澜听了三味真人的话,不觉剑眉一剔,喝道:“三味真人,你说什么?” 三味真人阴笑道:“贫道说什么,大家都听到了,你会听不清楚吗?” 聂沧澜正容道:“在下今天早晨,曾去过章家庄,昨晚之事,分明有人冒在下之名,意图嫁祸,业经章家大小姐当面指认,证明并非在下,此事在下正在调查之中,只要捉到淫贼,即可真相大白……” 他口气微顿,接着指指吴婵娟,又道:“至于这位吴姑娘,在下是在今天早晨在信阳城外,一处豆浆摊上认识的,她身着男装,自称秦长坤,和在下极为谈得来,才结伴同行,在下直到此时,才知她是女儿之身,怎能说在下诱拐良家闺女? 你是因为在下昨天胜了你宝贝徒弟,一直怀恨在心,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身为三清弟子,这种坏人名节无中生有的话,亏你也说得出来?” 吴婵娟抢着道:“大哥到章家庄去,是和我一起去的,他说的话,我可以证明,至于我和大哥结为盟兄弟,清清白白,这有什么不对?” “住口!”吴子陵大声喝道:“吴兴、吴勇,你们还不把她押回庄去?” 吴婵娟负气的道:“我说过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吴子陵一张紫膛脸气得煞白,两道充满怒意的目光一下投注到聂沧澜脸上,沉喝道:“小子,老夫今晚非劈了你不可!” 随着喝声,右手缓缓举了起来:吴婵娟一下闪到聂沧澜身前,急叫道:“爹,你相信女儿。我们是清白的。” 吴子陵气怒己极,嗔目喝道:“贱婢,你还帮着他!” 呼的一掌朝女儿当头劈落! 莫二先生忙道:“吴庄主息怒!” 随着话声,右掌朝上推起,他出手看去极缓,正好架住了吴子陵劈落的掌势,等他架住吴子陵手肘,才发现聂沧澜早已带着吴婵娟闪了开去。 三味真人却在聂沧澜闪出之际,沉笑—声:“小子还不躺下?” 手中拂尘陡地拦腰扫去。 聂沧澜虽然带着吴婵娟一同闪出,但他背后好像长着眼睛,你拂尘朝左挥去,他一个轰旋,带着吴婵娟朝相反的方向旋出。 吴子陵厉喝一声:“小子,你还不把婵娟放下?”一面朝吴兴、吴勇喝道:“给我截住他。” 章节目录 第035章 楼上雅座 吴兴、吴勇一左一右朝聂沧澜欺身过去。 聂沧澜放开了吴婵娟,冷笑一声道:“吴庄主,在下希望你弄清楚是非曲直!” 三味真人沉声道:“小子,你已成瓮中之鳖,还不束手就缚?” 右手一挥,呼的一声,一蓬拂丝化作千百缕银针,锐利如锥,急袭而至!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听得剑眉挑动,怒声喝道:“好个妖道,你那宝贝徒弟才是真正的贼,你却指鹿为马,故意诬蔑在下,还诬蔑吴姑娘。今晚之事,都是你挑拔而起,在下一再忍让,你还以为在下怕了你吗?” 身形突如逆水游鱼,乘隙欺入,右手一探,一把就扣住了三味真人执拂右手,左手一下夺过拂尘,人巳回到原处,把夺来的拂尘,朝地上一掷,微晒道:“三味真人,你还不是聂某的敌手,聂某不想伤你,你可以走了。” 如论真实功夫,三味真人数十年修为,聂沧澜决不会是他对手,但聂沧澜刚才使出来的乃是南山老人传他的“捉云手”,(当时说是捉蛇手法),虽然招式简单,却是神妙无方,不仅是三味真人,连莫二先生和神拳辛蒙蒙、吴子陵等都看得耸然动容,给他唬住了! 三味真人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也没打挣扎的余地,就被人家夺下拂尘,这对他来说,当真几十年还是是第一次! 他是武林中有名头的人,何况还有莫二先生、神拳辛蒙蒙、吴子陵等人在场,纵然心有未甘,也不能耍无赖。 只是怔得一怔,就点着头道:“小施主中了我一记子午阴掌,仍能安然无恙,就足见高明,贫道也许真的不是你对手,今晚贫道认栽。” 说完,俯身从地上拾起拂尘,往外就走。 吴子陵一脸怒容,向吴婵娟沉喝道:“娟儿,为父和归、辛二位伯父是因你无故失踪,前来找你的,你随为父回去。” 吴婵娟道:“爹,女儿和聂大哥结为兄弟,是清白的,爹幸勿误会,女儿要回去,自己会回去的,不是在爹心存误会之下被逼回去的……” 聂沧澜道:“兄弟,你应该随令尊回去,你我结为兄弟,是因为我并不知你是一位姑娘,结伴同行,自无不可,但如今已经知道你是女的了,路上就诸多不便,你还是回去的好。” 吴婵娟眼中蕴满泪水,哽声道:“好,我回去。”x 说罢,急步趋出大殿,从天井右首牵着马匹,朝庙外走去。 吴子陵朝莫二先生、神拳辛蒙蒙二人拱拱手道:“二位道兄请。” 莫二先生回头看了聂沧澜一眼,心中很想规劝这年轻人几句,免他误入歧途,但看了这一眼之后,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那是因为他对聂沧澜总是有先入之见,觉得这年轻人生性桀傲,不可救药,日后总是武林之患,因此不禁脸露不屑之色.举步就走。 辛蒙蒙、吴子陵和两名庄丁一起退出三官庙大门之时,吴婵娟早已跃上马背,双腿一夹,马匹发出一声长嘶,洒开四蹄,绝尘而去。 吴子陵眼看女儿负气而去,气得直是跺脚,怒声道:“这贱婢简直反了!” 聂沧澜目送众人走出山门,才发现吴婵娟方才说的是气话,她竟然一个人负气走了,一时不禁又替她担心起来,她一个人不知去了哪里? 微微摇了下头,伸手从神桌上取下纸包,里面有馒头、卤牛肉、卤蛋,足够两个人吃上两顿,这是他从二十几里外的镇上买回来的,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吃了,缓缓走到檐前石阶上坐下,打开纸包,撕着馒头慢慢的吃着。 方才场面那么热闹,现在就显得孤单冷清了。 自己和吴婵娟相处不过一天时间,从她走后,自己竟然会不时的想起她来,好像失落了什么似的。 接着他又想起司徒银屏,和飞仙女状元俞卿怜、女探花金翎羽、一个个笑颜如花的倩影,电光般在面前浮现! 最后一个是面蒙轻纱的姑娘——章雪雁,从她面纱之中隐约可以看到的面貌轮廓,清丽之中含有刚毅之气,口气也在娇柔之中,含有斩金截铁的坚决,她虽然被那贼蹂躏,但心志是清白的。 她的不幸遭遇,实因自己而起! 聂沧澜双手紧握着拳头,切齿的道:“我就算不杀死他,也誓必废去他的武功!” 这一决定,也就决定明日的路程,准备找上西峰山庄去。 第二天一早,他牵着马匹走出庙门,行没多远,就遇上一个老农夫,聂沧澜跳下马背,迎着拱拱手道:“请问老伯一声,大别山的西峰坳,不知如何走法?”(_ 那老农夫道:“西峰坳老汉是不知道,但小哥要去大别山,要朝南去才行,约莫六十七十里光景,到了宣化店,再问一声,就差不多了。” “多谢老伯。” 聂沧澜拱拱手,就翻身上马,依照他说的方向,朝南首一条石板路上行去,赶到宣化店,还不到午牌时光。 这里倒是一个大城镇,大街上商店林立,行人车马,往来络绎! 聂沧澜在一家茶楼门口下马,一名小厮过来接过马匹,一面抬抬手道:“客官请高升楼上雅座。” 聂沧澜跨进大门,迎面就有一道宽阔的楼梯,写着“楼上雅座”四个金字。 楼上,果然是雅座,每张八仙桌,都有八把雕花太帅椅,显得古色古香,走道宽敞,人声较静。 这时茶客不多,不过三成座头,聂沧澜找了一张临街的座头坐下。 伙计过来问道:“客官要喝什么茶?” “清茶就好。” 聂沧澜随口说了,接着问道:“伙计,你知不知道大别山西峰坳离这里远不远?” 伙计道:“从咱们这里入山,就是大别山的起点,山区可大啦,听说有几百里方圆,西峰坳这名词,小的好像听说过,只不知在哪里,待会小的去跟掌柜问问,他一定知道,回头再来告诉客官。” 聂沧澜道:“多谢你了。” 伙计道:“不用谢。” 转身退了下去,不多一会,就端着茶碗送上,一面说道:“小的已经问过掌柜了,西峰坳还在东首,客官到了金家寨,再问好了。” 聂沧澜问道:“从这里到金家寨,不知远不远?” 伙计笑了笑道:“小的没去过金家寨,不知还有多远,但小的料想客官一定会这样问的,所以也问了掌柜,据掌柜说,咱们这里离金家寨还远着哩,大概总有两三百里吧!” 聂沧澜道:“谢谢你。” 章节目录 第036章 瞻仰石壁 “不谢!”伙计问道:“客官要在这里用饭吧?要些什么酒菜,小的先给你吩咐下去,待会到了吃饭时光,就可以早些给你送来了。” “也好。”聂沧澜点了酒菜,伙计退去之后,就随后端起茗茶,轻轻喝了一口。 就在此时,街上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一共有五匹马在斜对面的一家客店门前停住,此时已纷纷翻身下马。x 第一匹马上是一个身穿灰色香灰绸衫的青年,赫然正是自己要找的唐仁凤,业已朝客店中走入。 后面四骑,当然是他的随从了,跟着走入客店。 聂沧澜心中暗道:“这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省得自己长途跋涉找上西峰坳去了!” 接着想道:“啊,他这时候就投店,看来在这里有事,那么今天就不会走,自己不如晚上再去找他。” 想到这里,不觉又喝了一口茶,才把茶杯放下。 这一瞬工夫,楼上食客渐渐多了,人多了,谈话的声音也自然吵杂起来。 他又回头朝街上看去,瞥见一个苗条人影,朝对面客店中走入,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他直觉得这位姑娘的后影十分眼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快近晌午,伙计果然第一先给自己送来酒菜。 聂沧澜要找的人,就在对面客店中,下午就不用再赶路了,偷得浮生半日闲,也就自斟自酌的喝了起来。 现在,楼上已经全堂爆满了,两名伙计忙得满头大汗,接应不暇,靠近山区的一个小镇甸,生意居然会有如此兴隆! 聂沧澜目光一瞥,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现象。 那全堂食客,几乎全是随身携带兵刃的纠纠武夫,没带兵刃的大概只有三个人,除了自己,只有左首靠中间一张桌上的父女两个人了。 一个是身穿一袭青衫的中年人,年约四旬左右,肤色白净,隐隐泛着晶莹光彩,嘴唇上留了八字胡,颔下有一把黑须,看去像个饱读诗书之士,连指甲都留得很长。 一个是身穿紫色衣裤的小女孩,约莫十二三岁,生成一张苹果脸,还有一双黑白分明灵活的大眼睛。 聂沧澜心中不禁一动,暗道:“这里来了这么多的武林朋友,决非无因,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故?” 心中想着,也就注意起邻桌上的谈话了。只听有人走近右首一桌,哈了一声道:“张老哥也在这里,真是巧极!” 这时右首桌上有人站了起,大笑道:“原来是郭老哥,来,来,快请坐下,兄弟给你介绍。”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他介绍了同桌的两人,大家说了些久仰的话,那姓张的问道:“郭老哥远从大洪山赶来,莫非也是到白山关去吗?” 姓郭的道:“不瞒张老哥三位说,兄弟是奉山主之命,赶来了解情况的,白山关究竟发现了什么古怪事儿,张老哥能否赐告一二?” 姓张的道:“来,郭老哥先喝一杯,听兄弟慢慢的说。” 于是两人对干了一杯。 姓郭的道:“张老哥现在可以说了?” 姓张的道:“详细情形,兄弟也说不上来,从白山关进去,约莫二十来里,有一处百丈高的石崖,因为无处可以攀登,大家叫它通天崖。大概在半个月之前,附近居民大睡梦之中,都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通天崖的活佛下凡……” 聂沧澜心中暗道:“这和武林人物有什么关系呢?”x 电脑端:/ 只听张姓的续道:“十天前,附近居民在睡梦中听到惊天动地的一声轰然巨响,接着红光满天,大家纷纷赶去,红光渐渐隐去,通天崖山聂崩塌,裂开了一个黑黝黝的石窟。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心中好奇,扎了几枝火把,进入石窟,才发现石窟内相当广大,可容数百人。北首一处石壁上,三丈高处,天生成一个半圆形的座位,底下是一个白石雕刻的莲花座,上面瞑目枯坐着一个白发垂地、白须过腹的黄衣老僧,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不言不动……” 那姓郭的忍不住问道:“这老和尚是活人还是死人?” “不知道。” 那姓张的道:“那莲花座下,另有一方两尺见方的石碑,写着:“有缘之人,得我通天宝笈,列我门墙’。大家有此发现,纷纷跪下叩拜,当时一传十,十传百,立时传了开去,方圆百里赶来的人不在少数。到了第三天,地底传出隆隆之声,石壁上的莲花座和座上黄衣老僧倏然隐去,石壁上不留丝毫痕迹。三天来不少人找遍了石窟,也找不到“通天宝笈”,大概就是这样了。” 聂沧澜心中暗道:“事倒是新鲜得很,这些人大概都是想去找‘通天宝笈’的,自己何不跟他们瞧瞧?” 伙计送上面来,聂沧澜匆匆吃毕,回头看去,中年人父女不知何时已经走子,食客们也只剩下三分之一,纷纷付帐下楼,邻桌四人也已吃毕,正待离去。 聂沧澜等他们付帐下楼,跟着会过酒帐,下得楼来,顺手取了十几文钱,交给小厮,告诉他自己马匹暂时存放在这里,就远远跟着前面四人走去。 其实他后面还有三三两两的人,跟着下来,这些人同是往通天崖去的,自然成了同路之人。 从宣化店到白山关,不过二三十里路程,而且还是一条大路,但从白山关起,已是崎呕逼仄的山径。 这样又走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地头,一座峻拔的高峰左侧.是一个幽深的山聂,途中有许多大石,一看就知道是从高山上滚下来的,遮断了去路,必须时起时落,越过大石前进,因此没有武功的人,就会走得十分吃力。 石窟,就在山聂尽头,洞口足有一人多高,可容四五个人并肩走入,里面相当黑暗,差幸进去的人,都备有千里火一类的东西,远远看去,就像萤火般在黑暗中浮动! 聂沧澜前面四人都带了火摺子,跟在他们后面极为方便。 石窟内果然极为广大。此刻差不多也有上百个人在四处活动,敲敲打打、寻寻觅觅,但看去还是有疏朗朗的感觉。 前面四人进入石窟之后,就一路朝北首石壁行去。这是所有进入石窟的人必须经过的路程,纵然北首石壁上莲座和黄衣老僧早已隐去不见,但初来的人,第一件事,自然要先去瞻仰这座石壁了。 聂沧澜跟在他们身后,走近石壁,那姓张的和姓郭的两人不约而同举起火摺子朝石壁上下,仔细察看着。 聂沧澜自然也凝足目力看去,但觉这方石壁浑然天成,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心中暗道:“如果真如姓张的所说,石壁上本来有一个半圆形的窟窿,一个白石莲座,座上瞑目跌坐了一个老僧,三日后忽然隐去,这岂不是个奇迹?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的呢?” 章节目录 第037章 有缘之人 正在寻思之际,忽然听到耳边响起极其低沉,细如蚊蚋的苍老声音说道:“小施主远来,正是有缘之人,可于今晚初更再来。” 聂沧澜听得出这人是以“千里传音这术”说的话,心头不觉一楞,自己居然会是“有缘之人”,这许多人中,他居然会选中自己! 心中想着,目光瞥处,忽然看到唐仁凤和他四个随从也在人丛之间,心想:“好小子,等你出去,再找你算帐!”一面举步朝石窟外行去。 走出山聂,只听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问道:“师公,你看这座石窟的出现,会不会有什么古怪?” 师公是个清朗声音,笑着说道:“天下将乱,必有妖孽,这也并不足奇!” 聂沧澜抬目望去,右首一片松林前的大石上,坐着两个人,正是在茶楼上见过的青衫中年文士和紫衣小女孩。 中年文士看到聂沧澜,就微笑颔着。 聂沧澜心中有事,也只和他点着头,就匆匆过去,一直来到白山关附近,地势才渐趋平坦,这就找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坐下来休息。(_ 这样足足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从通天崖退出来的人络绎不绝,终于看到唐仁凤和他四个随从一路走来。 聂沧澜等他走近,霍地站起身来,喝道:“唐仁凤,你还认得聂某吗?” 唐仁凤微微却步,冷然道:“你是聂沧澜,找本公子有什么事?” 聂沧澜道:“聂某已经在这里等侯多时,就是要向你讨个公道?” 唐仁凤依然冷峻的道:“本公子和你毫无瓜葛,你要讨什么公道?” 两人这一相峙,立时有许多经过的人纷纷围了上来。 只听有人低声说道:“他是西峰山庄的二少庄主,那个是什么人?” 另一个道:“不知道,但他敢向西峰山庄唐二少庄主寻衅,只怕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呢?” “哈哈!” 聂沧澜仰首朗笑一声,双目精光陡射,沉喝道:“唐仁凤,你在信阳假冒聂某之名,做得好事!”x 电脑端:/ 唐仁凤身后四名随从中有人冷笑道:“我们二少庄主会冒你的名,你是什么东西?” 另一个道:“这小子也不撤泡尿去照照,江湖上有谁知道你尊姓大名?” 聂沧澜冷然道:“唐仁凤,你说,你冒聂某之名,在信阳做下天人共愤的采花勾当,你承不承认?” “这小子简直胡说八道。” “他是没事找事,活得不耐烦了!” “揍他,上!” 四个随从呼喝着,各自亮出单刀,正待一拥而上! 聂沧澜嗔目喝道:“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还不给我站住?” 口中喝着,右足在地上轻轻蹴了一下,飞起几粒石,打中四人穴道,立即如响斯应,站立不动。 聂沧澜傲然一笑道:“好了,唐仁凤,现在你老实说,自己做得事情,你承不承认呢?” 唐仁凤色厉内荏,大喝一声:“老子和你拼了!” 声出剑发,疾刺聂沧澜小腹。 他自知不是聂沧澜对手,先下手为强,这一剑乃是孤注一掷的拼命招式,急闪如电,倒也十分凌厉! 围观的人眼看唐仁凤四个随从掣出钢刀,作势欲扑,又忽然停住,正感奇怪? 如今又看唐仁凤这一剑说刺就刺,聂沧澜手无寸铁,又和他站得如此之近,只怕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古人说得好,棋差一着,缚手缚脚,聂沧澜的武功,自然要比唐仁凤高出许多,他没待对方长剑刺到,左手一探,就一把扣住了唐仁凤的执剑右腕,冷笑的道:“说,你承不承认?”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唐仁凤右腕被他“捉云手”抓住,宛如毒蛇被扣住七寸,全身力道半点也使不出来,心头急怒交迸,切齿的道:“小子有种,你就杀了我!” 聂沧澜道:“我只是问你,冒我之名,做下采花案件的,是不是你?” 唐仁凤气得胀红了脸,怒声道:“是我干的,你又奈我何?” “那好,你终于承认了!” 聂沧澜道:“我要把你送到信阳……” “啊!”唐仁凤大叫一声,右手急忙掩住右眼,忽的倒纵出去,血从他指缝间流了出来。 聂沧澜也突觉手腕一麻,五指无力,松开了手,急忙低头看去,自己“曲池”上,不知何时被打中了一支细如发丝的银针,才拿不住唐仁凤的。便急忙用左手两个指头,起下银针,用食指在穴道上按了两下,这一耽搁,再抬目看去,唐仁凤已走得不知去向。 心头不禁暗暗纳闷,忖道:“这放针的人,一支射中唐仁凤的右眼,分明是不齿唐仁凤的为人,才会打瞎他一只眼睛,以示惩戒,但为什么又打自己一针?迫使自己放开唐仁凤,任他逃走呢?” 接着跨上两步,用手掌在唐仁凤四名随从身上各自拍了一掌,起下石粒。一面说道:“你们回去告诉唐仁凤,他蹂躏了人家姑娘,自己去承当,也许可以成为好姻缘,如果三个月之内不去的话,我还是会把他抓了去交给人家的。” 没待他们回答,转身就走。 唐仁凤右眼中针,痛彻心肺,他只当是聂沧澜下的手,心头虽然怒恨已极,但依然十分清楚,自己一直在告诉自己,决不能落入聂沧澜的手里! 此时挣脱聂沧澜的五指,(他还以为是自己挣脱的)慌不择路,一路只是提吸真气,奋力奔掠而行,不知不觉又回到了通天崖下! 只听耳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唐仁凤,你右眼中的是盲师太的度厄金针,快停下来,让老僧瞧瞧,若是血流的过多,只怕要永远变成独眼龙了!” 唐仁凤奔行之中,听到话声,不觉脚步一停,仰脸问:“老师父就是要弟子二更后,到通天洞来的老师父吗?” 原来唐仁凤被约在二更后到通天洞来的,由此可见被约到通天洞来的“有缘之人”,不止聂沧澜一个,老和尚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呢? 只听苍老声音笑道:“除了老衲,你说还会有谁?” 唐仁凤喜道:“果然是老师父。” 苍老声音道:“你上来吧!” 聂沧澜因通天崖石窟有人以“干里传音”之术要自己初更再去,年轻人总是有好奇心的,自然想去一觑究竟,因此没有再回宣化店去。 傍晚时分,就在白山关附近一家馒头铺里,买了几个馒头充饥,等到天色渐黑,就往通天崖山径行来。 抵达石窟,离初更还早了半个多时辰,就在窟外一个大石上坐下,因为苍老声音约的是初更,自己来得早,自然要等到初更再进去。 哪知刚在大石上坐下,就听到耳边响起那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小施主果然信人,而且向道虔诚,实是可喜,你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章节目录 第038章 收徒为名 聂沧澜听得一怔,急忙站起,恭声应了声“是”,就举步往石窟中行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刚跨进石窟,只听见苍老声音又道:“好,小施主站着勿动,现在要记好步数,先朝前走七十二步,再听老纳口令。” 聂沧澜答应一声,依言朝前走了七十二步。 苍老声音又道:“现在身向右转,再走七十二步。” 聂沧澜只觉他声音在耳边响起,却分辨不出声音是从何处传来的,依言身向右转,又走了七十二步。 苍老声音又道:“再向左转,走七十二步。” 聂沧澜依言转身,又走了七十二步。 苍老声音又道:“再向右转,走七十二步。” 聂沧澜依言转身,又七十二步,现在已经深入石窟右首。 他纵然修习佛道二门内功,已有了相当的火候,至此也感到眼前一片黝黑,无法看清周围景物。 只听苍老声音又道:“好,你现在站着勿动,在你前面有一个石窟,你先要伸出右手,扶住石壁,弯腰走入,一路都须扶着石壁而行。” 聂沧澜眼睛看不到东西,只好缓缓伸出右手,果然摸到一堵凹凸不平的石壁,左手接着也伸出去向空摸索,然后弯着腰缓慢的跨出步去。 走了两步,发觉自己果然已走入一个狭仄的洞窟之中,不,应该说是像一条夹道,两边是粗利的石壁,中间仅容一个人通行。 而且极为弯曲,脚下又时高时低,走得稍一不慎,不但会撞得你头破血流,至少也会把你衣衫勾破。 这一段路,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光?更不知这样弯弯曲曲的走法,已经走了多少远近? 只听苍老声音说道:“好了,你前面不远,再有三步光景,有一块很大的崖石,阻住去路,你要从石上爬过来,不过要注意,这崖石和窟顶相距不到两尺,小心碰破了头。” 聂沧澜口中答应一声,心里暗暗奇怪:他以“千里传音”指点自己路径,这点并不奇怪,但奇怪的他怎知自己已经走到哪里了? 好像亲眼目睹一般,甚至连步数都算得如此精确! 心中想着,就摸索着朝前走了三步,果然手指已可触摸到粗嶙的崖石,这就手足并用,往石崖上爬去。 石崖不过两丈来高,就爬到顶端,用手朝上摸去,距窟顶还不到两尺,大概仅容一个人扑卧着爬过去,当下不再思索,头先身后,朝前爬去。 爬过石崖顶端,大约三丈左右,崖石开始成为极陡的斜坡。 聂沧澜慢慢的倒转过去,成为头上脚下,再手脚并用朝下爬去,也不过二三丈光景,就踏到实地了。 这里只有一条路可行。聂沧澜依然一手扶着石壁,缓步行去。 所经之处,极像一条长廊,约莫走了八九丈远,业已走到尽头处,右手摸到右首石壁间像是一道门户,这就身向右转,举足跨入。 这是一间相当宽敞的石室,室中已有灯光.虽然一灯如豆,但至少已可使自己看到事物。 石屋正中间,有一张石榻,边上有一个石几和一个石凳,几上有一盏油灯,整个摆设,仅此而已,因此更显得是地方宽敞。 聂沧澜心中暗道:“这苍老声音把自己引到这里来,不知有什么用意?” 心念方动,只听苍老声音已从石壁间传了过来,说道:“小施主,现在可以坐下来休息了。” 聂沧澜细审苍老声音果然是从正中间石榻上面的壁间传出来的,但整堵石壁毫无半点痕迹,忍不住问道:“老师父,你在哪里呢?” 苍老声音蔼然笑道:“老衲就在这座石壁中,你相不相信?” 聂沧澜纵然不信,但口中依然说道:“老师父是有大神通的神僧,在下自然相信了。” 苍老声音呵呵一笑道:“小施主先请坐下来,老衲有话要说。” 聂沧澜依言在石凳上坐下,面对石榻,说道:“老师父请说。” 苍老声音问道:“小施主姓甚名谁?” 聂沧澜道:“在下聂沧澜。” 苍老声音又道:“小施主何方人氏?” 聂沧澜道:“在下不知道。” 苍老声音讶异的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人呢?” 聂沧澜道:“在下从小是家师扶养长大的。” 苍老声音问道:“你师父是谁呢?” 聂沧澜道:“家师法号十全真人。” 苍老声音再问道:“是哪一门派的?” 聂沧澜道:“家师没有门派。” “如此甚好。” 苍老声音欣然道:“令师既然不属哪一门派,小施主是否愿意改拜老纳为师?” 聂沧澜听得一怔,他没想到苍老声音,会提出要自己拜师的话来,不觉迟疑的道:“这个……老师父请原谅,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在下从小又是恩师抚养长大的,在下岂可见异思迁呢?” “好,小施主能够不忘本,不见异思迁,果然是个好青年!” 苍老声音又道:“但自古以来,带艺投师多得是,江湖上更有不少人艺成之后,到处访求名师,终成大器,所以转求多师,才能集诸家之长,只要你不叛师背道,违反师训,并不算是忘本。”x 他不待聂沧澜开口,接着又道:“何况小施主与老纳有缘学成通天宝笈,不出十年,即可独步武林,傲视天下,此一机缘,小施主若是当面错过,一生追悔莫及,好了,老衲给你一天的时间,小施主仔细考虑考虑。” 聂沧澜叫道:“老师父。” 苍老声音蔼然笑道:“小施主可是愿意了?” 聂沧澜道:“在下想请问老师父的法号如何称呼?” 苍老声音呵呵一笑道:“你到时自知。” 聂沧澜已从苍老声音的语气中,听出这老和尚决不会是正派中人。因为正派中人,绝不会山崩窟现,自称活佛下凡,再以“通天宝笈”为饵,吸引武林中人来此造成如此神秘气氛了,但他究竟有何目的呢? 像他刚才要收自己为徒这一点看来,那是想以收徒为名,扩展势力了! “自己既不想拜他为师,那就不再留在这里了!”心念一动,立即站起身,想从来处退出去。x :/ 哪知目光一注,方才自己进来之处,明明有一道门户,这时已经变成一堵石壁,哪里还有什么门户? 他凝足目力,仔细察看,但因整座石壁凹凸粗糙,即使有门户痕迹,也不易看得出来的。 “这里会有机关?” “自己被关在这座石室之中,看来不拜他为师,是不会放自己出去的了!” 聂沧澜废然回到石凳上坐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从种种迹象看,这苍老声音的老和尚,武功一定很高,自己决不能拜他为师,但不拜他为师,又如何能脱身呢? 就在他心思起落之际,突听身后右侧发出极为轻微的声响,急忙转身看去,但见右首下方石壁业已裂开了一条大缝,正有一个人探首伸了进来。 章节目录 第039章 我家师公 这间石室略呈长方,如果是朝正南的话,那么石榻是在石室北首,石几和石凳靠近右榻,是在西边上首。聂沧澜是从东边下首的一道门进来的,今门户不见了,已成为一堵石壁,这回石壁间裂开一条大缝,是在西边的下首,也是聂沧澜进来时那道门户的正对面。 这是一张颇为清新可喜的苹果脸,还霎着一对灵活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她就是在茶楼上见过,叫青衫中年文士“师公”的紫衣女孩,她才探进头来,人也很快闪了进来! 聂沧澜看着她惊奇的道:“你……” 他刚说出一个“你”字,紫衣女孩立即伸出了根食指,竖在嘴唇上,轻“嘘”了一声,才压低声音道:“快别作声,我是师公要我来救你的,快跟我出去。” 聂沧澜低声问道:“那老和尚呢?” 紫衣女孩道:“有十几个人和你一样,被他骗了进来,现在正在逐个谈话,不会注意到你,你才有逃走的机会。”接着催道:“快走了,被他发现,我们就走不了啦!” 说完,当先朝右首石壁缝中闪了出去。 聂沧澜知她说得不假,急忙跟着从石缝中闪出,这是一条通道,每隔丈许,壁间都有一盏灯架,是以并不黑暗。 紫衣女孩等他闪出,就回头悄声道:“你脚步要尽量放得轻些,别惊动了老魔头!” 聂沧澜点点头。出紫衣女孩领着他由通道转入一条逼仄小径,就没有灯光了。 紫衣女孩伸过手来,说道:“喂,你拉着我的手走就好。” 聂沧澜奇道:“你看得见吗?” 紫衣女孩咭的笑道:“我自然看得见了。” 聂沧澜心中有些不信,自己从小练功,少说也练了十几年,还看不见,你小小年纪,难道内功会强过自己不成?心中想着,还是伸出手去,牵住了对方小手。 走没多远,发现紫衣女孩前面依稀有光,不觉笑道:“原来你早就准备了火摺子!” “才不是呢!” 紫衣女孩转过身来,眨着眼睛笑道:“你看,这是火摺子吗?” 原来她胸前挂着一条极细的金练,镶了一颗有葡萄大小的浅紫珠子,闪发出浅紫色的珠光! 这条练子本来挂在长衫里面的,到了小径中才取出来的聂沧澜道:“你这颗珠子,一定很名贵了。” 紫衣女孩笑了笑,转身朝前走去,一边道:“还能去毒呢!” 聂沧澜道:“你怎么进来的?” 紫衣女孩道:“我是跟着人家身后进来的,他们一行一共有四五个人,才不致被老魔头发现,如果只有一个人,我跟在他身后进来。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就算脚步再轻,也瞒不过他的耳朵。” 聂沧澜道:“这老和尚有这么厉害?” 紫衣女孩道:“要不是他正在专心和人谈话,我们经过长廊,就会被他发现了。” 聂沧澜问道:“对了,你师公是什么人?” 紫衣女孩道:“师公就是师公咯!” 聂沧澜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师公姓甚名谁?” 紫衣女孩甩了下头道:“师公已有多年不用姓名了,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问他老人家吧?” 石缝小径,一路曲折而行,不多一会,就已走到一座高旷的石窟。 聂沧澜认得出这里就是自己进来时的石窟,只是自己进来时,是在石窟右首,现在是在石窟的左首靠壁处! 紫衣女孩一手迅速用手掌掩住胸前珠光,一手拉着聂沧澜蹲下身子,低声的道:“不可出声。” 聂沧澜跟着蹲下。紫衣女孩拉着他又道:“快走!” 聂沧澜任由他拉着,两人紧贴石壁疾行,直等绕到石窟出口,紫衣女孩拉着他点足纵起,朝石窟外飞掠出去。 聂沧澜但觉她这一掠,竟然带着自己飞纵而起,宛如有一股大力托着自己飞行一般,眨眼就穿出石窟,落在离石窟五丈之外。 紫衣女孩五指一松,放开聂沧澜的手。说道:“好了,现在没事了。” 聂沧澜道:“你发现了什么?” 紫衣女孩睁大眼睛说道:“刚才你没看到老魔头的徒弟吗,他就站在石壁下,要是给他看到,就麻烦了。” 聂沧澜道:“那我们从石窟纵出来,他没看到吗?” 紫衣女孩哦了一声,笑道:“他只在石壁下停了一会,就闪身走了,所以我们要走得快些才行。” 聂沧澜听得暗暗惊奇。她说的这些,自己几乎一无所觉,不禁看着紫衣女孩怔怔的出神! 紫衣女孩被他看得苹果脸上不由一红,说道:“我们快些走吧,师公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说完甩着发辫,转身朝前掠去。 聂沧澜随着掠起,紧跟在她身后,一面问道:“在下蒙姑娘相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紫衣女孩回头道:“我才不告诉你呢,你去问师公吧!” 身形突然加快,一路上大石垒垒,她在石上宛如点水蜻蜒,起落如飞! 聂沧澜跟在她身后,不甘落后,立即提吸真气,展开轻功,一路紧追,也只能保持现状,和她相距两丈远近,再也无法拉近距离。心中止不住更是惊讶,此女一身内功,居然不在自己之下!x :/ 她叫青衫中年文士“师公”,那么她该是中年文士妻子的徒弟了。只不知中年文士夫妻是何来历?退出峡聂,紫衣女孩却朝东首一条小径奔去。 聂沧澜问道:“你这是去哪里?” 紫衣女孩一面跑,一面回头道:“师公要我带你去见他,你不是也想去见见我师公吗?你怕我把你卖了?” 说话之时,前面路上正有一方大石。 聂沧澜急忙叫道:“小心,大石!” 紫衣女孩依然没有转过头去,门中笑着说道:“放心,它不会碰上我的。”(_ 果然在她说话之时,身子已经像一缕轻烟般从大石上飘飞过去。 聂沧澜看得又是一怔,忖道:“她这是什么身法?” 思忖之际,紫衣女孩忽然舍了小径,朝一座小山上登去,聂沧澜跟着她上去。 小山并不高,转眼工夫,便巳登上山顶,背衫文士就坐在几棵高大的松树之下。 “师公!”紫衣女孩纵身凌空飞扑过去,身在空中,说道:“弟子遵命把他带来了。” 话声甫落,人也翩然落到青衫文士身边。 聂沧澜急忙趋了上去,恭敬的作了个长揖,说道:“在下聂沧澜见过前辈,多蒙前辈援手……” 青衫文士朝他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不用言谢,我和令师多年方外之交,遇上了焉得不管?” 紫衣女孩奇道:“师公早就认识他了?” 青衫文士含笑道:“会蹴石打穴的,武林中只有一个人,师公岂会看错?” 聂沧澜道:“前辈和家师既是旧识,请恕晚辈不知之罪,前辈道号不知如何称呼?” 章节目录 第040章 哑谜难猜 青衫文士微笑道:“我叫周薇。” “啊!”聂沧澜惊奇的望着青衫文士,说道:“前辈就是昆仑派的周掌门人?” 他心里明知对方是昆仑派掌门人周薇,但总是有些不敢相信。 周薇五十年前就出道江湖,就算他那时候是二十岁,如今也该有七十岁了,但眼前的周薇只不过四十五六岁! 紫衣女孩朝他撇撇嘴道:“师公不是昆仑派掌门人,难道还会有第二个人不成?” 周薇含笑道:“小兄弟是听谁说过我的贱名?” 聂沧澜道:“晚辈曾听元霄仙尊说过,五十年前,前辈和摘梅姥姥动过手的故事。” “哈,那就对了!” 周薇朗笑一声道:“无怪小兄弟还会裘前辈的捉云手法。” 聂沧澜望着他,问道:“前辈……” 周薇没待他说下去,指指身边大石说道:“小兄弟心里一定有许多事想问对不?你且坐下来,咱们慢慢的说。” 聂沧澜依言在他右首一方大石上坐下。 周薇指着紫衣女孩说道:“她叫小艾,从小拜内子为师,武功还不错,只是调皮了些!” “师公!”小艾叫了起来,说道:“你老不能这样,和人家一见面就说我坏话呀!” 周薇笑道:“聂小兄弟不是外人,以后江湖上有什么事,师公会差你去办,所以要和聂小兄弟介绍清楚才行。” 小艾听说师公以后有事会差遣自己,不觉眨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喜道:“师公,你说了要算数!” 周薇含笑道:“你人小,没人会注意,像这次你潜入通天崖洞窟,没人发现你,就是一例。” 聂沧澜忍不住问道:“前辈,通天崖洞窟中的老和尚,究竟是什么人?” 周薇道:“此人昔年原是一个独行大盗,犯案垒垒,无法在江湖上立足,竟然剃度出家,西去天竺,回来之后,自称阐教教主,开山立派,专门和各大门派为敌,连少林方丈无尘禅师都伤在他掌下……”(_x 小艾道:“师公,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十年前。” 周薇道:“但后来不知怎的,江湖上突然又失去他的踪影,前几天我经过此地,听说通天崖山崩,露出一个石窟,传言活佛出世,我就怀疑又是他弄的玄虚,因为三十年前,他创立阐教之时,曾在四川演过同样的把戏。” 接着问道:“小兄弟是怎么进去的?” 聂沧澜把下午自己因一时好奇,参观石窟,老和尚以“千里传音”约自己初更前来,以及今晚经过,详细说了一遍。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周薇颔首道:“他重出江湖,缺少亲信,所以要吸收武功已有根底的江湖上人,加以训练,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了。” 小艾抢着道:“他以‘通天宝笈’为饵,所以有不少人趋之若鹜,一旦发现他是骗人的,还会有谁相信?” “通天宝笈,倒是并不骗人。” 周薇微微一笑道:“他化了三十年时间,把天竺学来的武功,和中原各大门派的功夫,融会贯通写出来的,确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秘笈!” 小艾奇道:“师公怎么知道的呢?” 周薇含笑不言。 小艾哦了一声,说道:“师公一定也进去了,你老有没有把它毁了?” 周继峻道:“人有邪正,学无邪正,他写的这部‘通天宝笈’,化了三十年心血,毁了岂不可惜?” 小艾咭的笑道:“师公果然进去过了!” 周薇感慨的道:“此人心术不正,但伪装得很好,二十年后重出江湖,不知又要如何掀起—场大风暴呢,小兄弟今后行走江湖,务必多加注意。” 聂沧澜应着“是”,一面抬口望着周薇道:“晚辈有一件事想请教前辈。” 周薇含笑道:“小兄弟但说无妨。” 聂沧澜道:“前辈知不知道武林中,可有外号东风的人?” “东风?”周薇听得一怔?说道:“没有听说过,哦,你怎么会有这样一个问题呢?” 聂沧澜道:“这是元霄仙尊给晚辈的两句指示:“欲寻父母,须问东风’,连醉道长都想不出来。” “裘前辈游戏风尘,就喜欢跟人打哑谜!” 周薇微笑着问道:“小兄弟父母失踪了吗?” “不是。”聂沧澜就把此次从西陲回来,醉道人交给自己父母存留之物,元霄仙尊要他交给自己一个密柬,柬上就是这两句话,详细说了一遍。 “晤!”周薇一手抚须,微笑道:“照裘前辈的意思,这东风二字,应该并不是作人名解释。” 小艾眨动眼睛,问:“师公,那么做什么解释呢?” 周薇笑道:“东风就是东风。” 小艾不依道:“师公,人家聂大哥是诚心跟你请教,你老人家怎么也打起哑谜来了?” 周薇道:“师公几时打哑谜了?” 小艾道:“那你怎么说东风就是东风?还不是打着哑谜?” 周薇含笑道:“你怎不仔细想想?” 小艾道:“这样的哑谜,怎么想得出来?” 聂沧澜也想不出来,但他没有开口。 周薇含笑道:“你再仔细想想,一定会想出来的。” 小艾偏着头想了想,摇头道:“我一点也想不出来,哦,师公,这样吧,你老再提一点提示好不?” 周薇问道:“东风怎么吹的?” 小艾道:“东风是从东方吹来的风咯,哦,我知道了,裘老人家的意思,是要聂大哥到东方去找了?” 周薇含笑道:“东风是从东方吹来的,那是没错,但要聂小兄弟向东方去找,就不对了。” 小艾道:“难道东风会到西方去找?” “不错!” 周薇笑道:“裘老人家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小艾不服的道:“为什么?” 周薇笑道:“东风是从东方吹来的,但它是往西吹的,譬如东风吹起—片树叶,它飞落的地方,应该是在西方了。” 小艾咭的笑道:“听起来好像蛮有道理!”一面回头朝聂沧澜道:“聂大哥,师公已经指点你朝西去找寻了。” 周薇正容道:“聂小兄弟,你知不知道裘老前辈为什么要和你打哑谜吗?” 聂沧澜道:“晚辈不知道。” 周薇道:“打哑谜的原意,通常只有两种因素,一是对某一个人或某一件事,有所顾忌,不好明言。一是不想让人很快知道,要你慢慢去想,裘前辈这东风二字,显然不是前者,而是希望你不要很快就想到,让你慢慢的历练。” 小艾偏着头问道:“这又为什么呢?” 周薇道:“聂小兄弟从小跟尊师练的是佛门金刚禅功,这种禅功至大至刚,练到最高境界,可以水火不侵,刀剑不伤,成为金刚不坏之身。但佛门禅功,愈到后来愈难,练上数十寒暑,未必练得成功,如果用在武功上,只要有三成功力,就可使金刚掌了……” 章节目录 第041章 以一敌四 他不待聂沧澜开口,接着又道:“所以裘前辈要醉道兄和你回转桐柏山望仙观,转授太清心法,这是玄门正宗,修练的是先天真气,只要勤加修习,容易精进。他所以要和你打哑谜,就因为你功力尚未有相当火候以前,不可贸然找去,务必痛下苦功,方有和令尊堂重聚之日。” 从他口气中,可以听得出来,好像他隐约已经知道了些什么:聂沧澜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会永远记住的。” 周薇站起身道:“好了,时候不早,咱们该走了,聂小兄弟后会有期。” 说完,牵着小艾的手,翩然行去。 小艾回头道:“聂大哥再见!” 聂沧澜目送两人身形在树林间消失,自己也就匆匆下山,一路朝宣化店赶去。x :/ 回到宣化店,还不到三更时分,离天亮还有两个更次,只好在镇外一棵大槐树下,倚着树身坐下,闭目假寐。 正在恍惚入睡之际,耳中忽然听到几声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声,疾然在自己四周飞落,心头顿生警兆,人也立即清醒过来,睁眼看去,只见四个黑衣动装汉子,围着自己走来。 正面一个冷然喝道:“聂沧澜,你还不站起来,跟咱们回去。” 聂沧澜站了起来,目光环顾,望着正面那个汉子说道:“兄台是什么人?找在下又有何事?” 正面那人道:“废话少说,快跟咱们走。” 聂沧澜道:“在下和朋友素不相识,朋友要在下跟你们走,要去哪里? 究有何事?也总该和在下说个清楚才行。” 正面那人嘿然道:“聂沧澜,你少装腔作势了,你从那里逃出来的?就该回到哪里去,你自己心里不明白吗?” “在下从哪里逃出来的?” 聂沧澜怔得一怔,忽然轻哦一声道:“朋友说的是通天崖石窟了?四位原来是老师父的门下了!” “你终于想起来了。” 正面那人冷笑道:“你既已投入通天教,岂可出尔反尔,教主念你初犯,只要跟咱们回去,自可从轻发落,好了,你现在总明白了吧?” 聂沧澜含笑道:“老师父大概弄错了……” 正面那人沉喝道:“你敢对教主如此不敬?”x 聂沧澜正容道:“在下并未如朋友所说投入通天教,只是老神仙约我初更前去会面,要我拜他为师,在下没有答应,就循原路退了出来,怎能说在下逃出来的?还要在下跟你们回去,当真荒谬得可笑……” 正面汉子大喝一声:“大胆叛徒,还敢狡辩?拿下!” 他喝声出口,站在聂沧澜左、右、后三方的黑衣汉子陡然欺上,各自挥手攻到。 这一攻之中,左首一个使的是掌,出手之际,呼然有声,一听就知他练的是开碑手、铁砂掌一类外门功夫。 右首一个使的爪功,五指勾曲,宛如钢勾,练的是鹰爪,螳螂门的武学。 身后一个使的是拳,捣来的拳风,有如石破天惊,压力奇重! 聂沧澜不期一怔,这三人简直无一不是高手! 不,应该是四个。正面那人喝声出门,却并没有立即出手,直等其他三人出手之后,才突然扬手,迎面抓来,使的是大擒拿手。 他要等三人出手后才出后,是要其他三人吸引分散聂沧澜的注意,他才能有一击奏功。 其实在四人之中,也以他的武功最高,这出手—抓,虽然比其他三个慢了半拍,但他出手如电,又准又快,几乎和其他三人的掌、爪、拳同时攻到。 聂沧澜怒声道:“朋友,你说什么?” 身形一个轻旋,从四人合击的一招中脱身而出。 但这四人武功极高,反应也极快,聂沧澜堪堪从左首那人身边闪出,他已听风辨位,迅疾转过身来右爪闪电横扫而出,不过毫厘之差就可劈上聂沧澜肩头。其余三人也因第一招落空,第二招迅疾无比的迫袭而至。 正面那人手先人后直欺过来,口中喝道:“难道你不是叛徒?” “你们这些人简直不可理喻!” 聂沧澜身形疾侧,左手同样扬起五指,一把扣住左首那人横扫过去的右掌,轻轻一带,把他朝正面那人抓来的擒拿手中送去。 同时右手也五指一探,扣住右首那人箕张的右手,趁着侧身之际,把他朝身后那人撞去。 他这一记双手同时施展“捉云手”,当真奇妙无比,那两个人被他扣住手腕,糊里糊涂的带出,还弄不清是如何被人捉住脉腕的?但他们总究是身手不弱,警觉不对,立即收手,拧身跃退,才没自相残杀。 四人才一跃退,又快若旋风,一下落到聂沧澜左右前后,依然把他围在中间。 正面那人狞笑道:“小子,你逃不走的!” 双手齐发,一连三式,招使“缚虎擒龙大擒拿手”,十指箕张,忽上忽下,取的悉是身前大穴。其他三人同时扑攻而上,拳掌爪分从三面攻到。 这四人联手围攻,声势着实凌厉,聂沧澜展开身法,避招还击,但对方四人身手俐落,你纵然闪避得快,他们反应也不慢,你刚刚闪出,他们也立即变招,追击而至。 这样一来,以一敌四,就渐渐感到吃力起来。 刚打到十四五招左右,瞥见正面那人左手箕张,快要抓到肩头,心头一怒,冷哼一声,右掌突发,迎着击出。 正面那人左手忽然一缩,收了回去,右手直立,及时迎出。 这十几招中,双方从未正面交击过,这一掌还是第一次硬打硬接,双掌击实,但听“砰”的一声! 聂沧澜使的是一记“金刚掌”,顿时把对方震得往后摔出一丈来远,但他在双掌交击之际,陡觉掌心似被极细的尖锐之物刺了一下,隐隐有些刺痛,不,隐隐有些发麻!x 电脑端:/ 这时其他三人已急攻而至,一时无暇察看,身形一个轻旋,堪堪闪开攻势,陡觉整条右臂业已麻木不仁,失去知觉心头不由大吃一惊,急切之间,连使身法,脱出三个包围,纵身掠起,哪知才起落,就感到眼前一黑,砰然跌倒在地。 三个赤衣汉子因为首一个被聂沧澜一掌震出,跌倒在地,没有站起来,自是伤得不轻,分出一人奔了过去。其余两人却长身掠起,朝聂沧澜扑来。 两人身形堪堪落地,突觉右眼如中流矢,剧痛无比,不约而同大叫一声,以手掩目,往后暴退! 这时从黑暗中闪出一条纤小人影,俯身抱起业已昏迷不省人事的聂沧澜,低头疾奔而去。 章节目录 第042章 努力喂药 她是面蒙黑纱,一身青绸劲装,肩头披袭黑色披风的少女,这一阵奔行,手中又抱着一个大男人,自然使得她喘不已! 现在总算奔回宣化店了,她急步朝横街上的兴隆客店大门奔入。 一名正在打盹的伙计朦朦胧胧刚叫了声:“姑娘……” 青衣女子脚下没停,口中说道:“他是我大哥,负了伤……” 话未说完,人已冲入后进,一手推开房门,进入房中,把聂沧澜放到床上,回身掩上房门,然后打亮火摺子,点起油灯,照着仔细看了一遍,但见他双目紧闭,脸色发青,嘴唇色呈紫黑,心想:“达情形极似中了剧毒,但怎会找不到伤处的呢?”接着低“哦”一声,忖道:“他曾经和一个贼党对过一掌,莫非对方练的会是毒砂掌一类功夫?” 一念及此,立即伸手取起聂沧澜的右手,果见掌心发黑,稍偏有针尖般一点黑血凝结成珠。 心中不禁一呆,忖道:“这是什么暗器伤的?自己身边虽有解毒药丸,不知管不管用呢?” 当下立即从身边取出一个瓷瓶,倾出三粒药丸,一手捏开聂沧澜牙关,用茶水灌下,另处又倾了三粒药丸,在口中嚼烂,敷在聂沧澜掌心,然后就在床前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 这一阵折腾,天色已现鱼白,但服药后的聂沧澜依然没有醒来,连手掌上的黑色都丝毫未褪,由此可见喂他服下的解毒药丸,并不管用。 这下可把青衣女子看得十分焦灼,自己把他救了出来,总不能弃之而去,但他中的毒药暗器,多半是独门练制,没有对方的独门解药,恐亦无济于事,这该怎么办好? 她看着中毒昏迷的聂沧澜,当真一筹莫展,想不出办法来,忽然听到房门上响起剥啄叩门之声! 只当是店伙,起身拉开房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紫衣女孩,举步走了进来。 青衣女子还来不及问:“你找谁?” 紫衣女孩已经霎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含笑道:“我没打扰你吧?” 青衣女子被她问得脸上一热,以身拦着她,问道:“小妹妹,你有事吗?” 紫衣女孩伸手指指躺在床上聂沧澜,问道:“他是什么人?”x 青衣女子生气的道:“他是我大哥,有病在身,小妹妹,你没有事就请出去。” “咭!”紫衣女孩轻笑一声,才道:“他是你大哥,那么你就是他的妹妹了,这就奇了,他明明是聂大哥咯,我怎没见过你呢?哦,姐姐,你把面纱取下来给我瞧瞧可好?” 青衣女子后退半步,看着紫衣女孩,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给姐姐开玩笑的。” 紫衣女孩笑吟吟的从怀中取出一颗核桃大的蜡丸,说道:“我是奉师公之命,给你送这颗药丸来的,聂大哥中的剧毒,除了对方独门解药,只有百草丹能解。” 青衣女子并未伸手去接,问道:“你师公是谁?” 紫衣女孩道:“救人要紧,我没时间和你多说,不会是毒药的,你快拿去吧!” 迅快伸过手来,把蜡丸塞到青衣女子手中,接着哦了一声道:“我忘了还有一句话,最重要的话要告诉你呢!”话声一落,迅快的跨上一步,用于遮着嘴唇,附在青衣女子耳边,低声的道:“百草丹要你在口中嚼烂了,再哺给你大哥服下,否则药效就差得多,好了,我走了。”说完,轻快的连蹦带跳,走出房去。x :/ 青衣女子看着她出门,一时不禁怔怔出神! 因为她方才以身阻拦紫衣女孩,自然对她存有戒心,但紫衣女孩伸手把蜡丸塞到自己手中,然后又附着耳朵低声说话。 这些,看去好像十分自然,实则自己几乎毫无戒备,任由她把药丸塞到手中,任由她附着自己耳朵说话,来不及有半点抗拒的时间。 由此看来,这紫衣女孩的武功,高过自己不知多少,她说要自己把药丸嚼烂,哺他服下……直到此时,她才感到耳根一阵燥热,自己和他毫无瓜葛,这个怎么可以……不,他总是对自己有惠在先,何况他此刻中毒昏迷,确实无法吞咽,而且除了自己确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救他。自己喂他吃药,就算是酬他的人情好了,此后人欠欠人就两讫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想到这里,就举步走去,闩上了房门,然后捏碎蜡丸,鼻中已可闻到一股浓馥的异香,里面是用纸包着的一颗药丸,纸上有朱书“百草丹”三个细字。 打开纸包,就把一颗乌黑有光的药丸迅速纳入口中,嚼了好一会儿,才把药丸嚼烂,但觉满口生津,香沁肺腑,心知这颗“百草丹”决非寻常解毒丹药! 抬头望望床上的聂沧澜,心头小鹿止不住一阵乱撞,但到了此时,已经顾不得男女之嫌,急步走近床前,俯下身去,一手迅疾捏开聂沧澜牙关,低下头把樱唇紧紧合在他的嘴上,然后缓缓吸了口气,把嚼烂的药丸喂了过去,再用真气逼下他的咽喉。 这件事说来简单,但青衣女子却宛如费了吃的力气,不但连自己一颗心都将从口腔里跳出来,还全身颤抖不已,香汗浃背! 喂完药,心慌意乱,赶快替他合上牙关,直起身,退回木椅上坐下,一个人好像作贼似的,全身都瘫痪了,只是不住的喘着大气。 同时也听到聂沧澜肚中咕咕作响,敢情药力已经迅速发散了。心中暗自忖道:“他剧毒一解,很快就会醒来了,自己该早些离开才是。” 聂沧澜醒来,已是午牌时分。 他缓缓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床上,这间房像是客店的房间! 心中想着,人已翻身坐起,一面思索着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人送自己到客店来的呢?一时感到十分困惑,自己几时住进客店来的? 他从初更进去通天崖想起,老和尚声音要自己拜他为师,后来如何关闭石室门户,如何由紫衣女孩领着自己离开石窟,在小山顶上见到昆仑派掌门人周薇。 后来自己在一颗大树下休息,来了四个黑衣汉子,硬指自己叛离通天崖要自己跟他们回去,就这样动起手来。 后来……自己和正面那人硬接了一掌,掌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手臂就感到麻木不仁,后来……没有了,以后的事情,自己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那么自己一定是中毒昏迷,有人救了自己,送来客店的,这人会是谁呢? 章节目录 第043章 亦步亦趋 聂沧澜举起右手,摊开手掌,凝目看去,掌心果然有一点极细针孔,敢情就是受伤之处了,再试一运气,全身气机通畅,毫无负伤的感觉。 这就披衣下床,开出门去,口中叫了声:“伙计。” 店伙听到声音,赶紧答应着赶了过来,陪笑道:“客官贵恙痊愈了,小的给你去舀脸水。”聂沧澜道:“伙计,慢点,我有话问你。” 店伙道:“客官要问什么?” 聂沧澜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店伙道:“咱们这里是宣化店。” 聂沧澜又道:“昨晚是什么人送我来住店的?” 店伙觉得他问得奇怪,答道:“这间房本来是一位女客人住的,昨晚四更光景,她抱着客官回来,说是负了伤,要休养一二天……” 聂沧澜问道:“不知这位女客人是怎样一个人?” 店伙脸有惊奇之色,说道:“她说客官是她大哥,客官不认识她吗?”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搔搔头皮,笑道:“我有三个妹妹,还有两个表妹,都很淘气,不知是哪一个呢?” 店伙道:“这个女客人可没有说呢!” 聂沧澜含笑道:“不,我是说,她的长相如何?” 店伙道:“小的没有看清她的面貌,因为这位女客人脸上一直蒙着一方黑纱……”x 电脑端:/ 聂沧澜心中一动,暗道:“是章雪雁!”一面急急问道:“她人呢?” 店伙道:“她今天一早就走了,连房钱都已付清了,临走吩咐转告客官,好好休养。” “果然是小表妹!” 聂沧澜含笑道:“没事了,谢谢你。” 店伙退去之后,聂沧澜想起昨天自己在对面茶楼上看到的苗条人影,朝客店中走入,自己当时就觉得十分眼熟,原来就是章雪雁。 哦,还有,昨天傍晚,自己在白山关附近,明明已经拿住唐仁凤,他忽然“啊”了一声,右眼流血,同时自己右腕“曲池穴”上也被一支细如发丝的银针打中,拿不住唐仁凤,才被他逃走,这银针莫非是章雪雁打出来的? 章雪雁分明是追踪唐仁凤下来的,她用银针打瞎唐仁凤右眼,再用银针打自己“曲池穴”,这是告诉自己,她要亲手对付唐仁凤,不要自己插手了。 她被唐仁凤强暴,是因自己而起,自己不能帮她什么忙,她却救了自己性命! 正在思忖之际,店伙已经端着脸水走入,说道:“客官洗脸了。”放下脸盆,退了出去。 聂沧澜盥洗完毕,到柜前退了房间,掌柜果然说房钱业已付清,走出了客店一脚来至对面茶楼。 小厮看到聂沧澜连忙哈着腰陪笑道:“客官昨晚去了哪里?你老的马,小的昨晚、今晨都加了料。” 聂沧澜含笑道:“昨晚我去朋友家,喝醉了酒,很晚才到对面客店休息,多谢你了。” 小厮道:“不用谢,客官请上楼吧!” 聂沧澜走上楼梯,找了一个空桌坐下,放眼看去,偌大一座楼厅,已经有了八成座头,这些食客之中,几乎有半数以上都是纠纠武夫,细听他们所谈的,几乎又全是通天崖出现活佛和“通天宝笈”之事。 心中暗想:“每天有这许多江湖上人闻风跟来,老和尚只要稍加挑选,把身手较高的人引入石窟,收为门徒,不需多久,就可形成一股极大势力,称雄江湖了。” 伙计过来,聂沧澜要了一壶清茶,一碗卤面和一盘包子,伙计刚刚退下,瞥见楼梯口走上一个青衫佩剑少年,目光扫视全堂,似在找人模样。 这人生得眉清目秀,看去不过十七八岁,哦,这人眉目之间,似曾相识! 就在此时,那青衫少年也已看到聂沧澜了,不觉欣然一笑,急步朝聂沧澜走来,喜形于色,说道:“聂大哥,总算找到你了。” 聂沧澜一怔,慌忙站起,含笑道:“兄台……” 青衫少年白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聂大哥怎么连我也认不出来了,我是金翎羽呀!” 聂沧澜看着她,口中哦了一声,笑道:“原来是金……” 金翎羽怕他说出“姑娘“二字来,连忙接口道:“兄弟!” 聂沧澜又噢了一声,点头道:“是的,金……金兄弟,你一个人?来,快坐下来。” 金翎羽喜孜孜的在他横头坐下,说道:“我是和老仙尊一起来的,不然,爹才不肯让我出来呢!” 聂沧澜喜道:“老前辈也来了,他人呢?” 金翎羽粉脸微红,说道:“老仙尊还在望仙观,没来。” 伙计过来问金翎羽要些什么? 金翎羽道:“给我来一碗鸡丝面好了。” 伙计退去,聂沧澜望着她,说道:“你一个人偷跑出来的!” 金翎羽轻嗔道:“人家是找你来的,你好像一点也不……”她晕生两颊,没有说下去。 聂沧澜看她眼中流露出来的幽怨神色,底下的话,想也可以想得出来,那一定是关心人家。她要跟着元霄仙尊到桐柏山来,就是为了要找自己,看她看到自己的一刹那,何等欣喜?自己真的一点也不关心她,这就难怪她要生气了! 想到这里,不觉凑过头去,低声道:“对不起。你生气了?” 金翎羽道:“才没有呢!” 聂沧澜问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金翎羽嫣然一笑道:“这一路上,大家都传说着通天崖活佛出世的事,好多人都赶来看热闹,我想你离开桐柏山,一定也听到了,可能也会赶来,所以就来找你,没想到真的会在这里遇上你,聂大哥,吃过饭,我们也去瞧瞧好不?” 聂沧澜低声:“待会儿我再告诉你。” 金翎羽睁大一双妙目,好奇的问道:“聂大哥,你是不是已经去过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聂沧澜压低声音道:“这里人多,待会儿再说吧!” 金翎羽点点头,正好伙计送上两碗面和一盘包子。两人匆匆吃毕,聂沧澜付过帐,下楼梯,小厮连忙牵着马过来。 聂沧澜接过缉绳,又赏了他小厮。 金翎羽道:“大哥还有马.可惜这里买不到马,那怎么办呢?” 聂沧澜道:“没关系,我这匹紫驹,善解人意,我们在前面走,它会跟着来的。” 说完,就把缰绳圈了几个圈,挂在鞍上,用手拍拍马颊,说道:“我们走吧!” 两人并肩走着,紫驹果然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身后。 金翎羽喜道:“啊,这马儿真乖呢!” 忽然偏头问道:“大哥,你去过通天崖石窟没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她本来还叫他“聂大哥”,现在连“聂”字都省去了。x :/ 聂沧澜就把昨天经过这里,在茶楼上大家争着说通天崖活佛出世的事,自己也因好奇,赶去瞧瞧,听到一个苍老声音以“传音术”说自已是有缘之人,初更再来…… 章节目录 第044章 不用客气 “好啊!”金翎羽举手掠了下被风吹乱的鬓发,说道:“大哥去了没有?” “当然去了。” 聂沧澜接着把昨晚初更赶去石窟,经苍老声音一路指引,来至一间石室,苍老声音如何要收自己为徒,后来发现石门已闭,幸有昆仑派掌门人周薇派小艾领着自己出来,详细说了一遍。 金翎羽听得一怔,说道:“这么说,这个老和尚野心极大,可能又要创立什么教了?” “正是如此!” 聂沧澜道:“不然为什么要到处散播谣言,说要把‘通天宝笈’赠送有缘,来吸引武林中人?” 接着叹了口气道:“看来江湖上又会从此多事,这叫做天下将乱,必有妖孽,我真想不通真会有这许多无知愚民,盲目崇拜,如绳附膻的被人牵着鼻子跑。” 金翎羽道:“大哥好像很感慨!” “我是听小艾说的,已有几十个江湖人士拜老和尚为师了!” 聂沧澜接下去道:“这些江湖人士中,多的是地痞流氓,但其中也不乏有识之士,就是因为利欲薰心,就抿灭了他们的良知。” “好了,我们不谈这些。” 金翎羽偏头道:“大哥现在要去哪里呢?” 聂沧澜沉吟道:“这个……我还没决定,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金翎羽偏脸问道:“那你本来要去哪里呢?” 聂沧澜道:“我本来要去西峰山庄找唐仁凤算帐,现在已经不用去了。” 金翎羽看着他,说道:“你好像有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的,你说给我听好不好?” 聂沧澜笑道:“说来话可长着哩!” 金翎羽道:“你慢慢的说好了,人家爱听嘛!” “好,好,我说。” 聂沧澜拗过不她,只得从随逍遥酒仙前往望仙观说起,一直到目前为止,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只是没把吴婵娟和自己同行的事说出来。 金翎羽啊了一声道:“原来大哥遇上了许多事。” 他们边走边说,只是沿着大路走下去,不知不觉走了二三十里光景,经过定远店,已是未牌时光。 聂沧澜道:“我们要赶到罗山城里,才能买到马,这里离罗山大概还有几十里路,金翎羽,你还是骑着马先走吧!”(_ 金翎羽偏头问道:“那你呢?” 聂沧澜含笑道:“不要紧,我赶得上的。” 金翎羽脚下一停,凝眸望着聂沧澜道:“这里没有什么行人,不怕被人听见,我心里一直把你当作大哥,所以也叫着你大哥,你还叫我姑娘姑娘的,被人听到了怪不好意思的你应该叫我……” 聂沧澜没待她说下去,抢着道:“好、好,你叫我大哥,我以后就叫你妹妹好了!” 金翎羽粉脸骤然红了起来,心里感到一阵甜蜜,口中却“不”了一声,低低的道:“人家现在穿着男装,你怎好叫我……叫我……妹妹?我……是你……兄弟咯!” “好、好,兄弟就兄弟。” 聂沧澜连连点头,接着又抬抬手道:“贤弟请上马了!” 金翎羽朝他嫣然一笑,依言胯上马鞍,回头道:“大哥,还可以坐得下,你也上来吧!” 聂沧澜笑道:“算了,我赶得上的,你只管走好了。” 金翎羽只抖了一下缰绳,紫驹立即洒开四蹄,不徐不疾,得得的朝前奔行,聂沧澜也立即展开轻功,不即不离的跟在马后,果然没有落后半步。 金翎羽回过头来,咭的笑道:“大哥,你累不累?” 聂沧澜含笑道:“马跑得并不快,我自然也不会累了。” 傍晚时光,赶到罗山,在大街上找了一家叫罗山老栈的客店下榻,两人要了两间上房。 盥洗完毕,聂沧澜在房门口叫道:“兄弟,我们上街去吃饭吧!” 金翎羽梳洗走出,她虽然男装打扮,却显得满面春风,容光照人,娇柔一笑道:“大哥,走吧!” 两人相偕走出,刚来至店堂,就看到一名青衣汉子陪着笑迎了上来,连连拱手道:“二位之中,不知哪一位是聂沧澜聂少侠?” 聂沧澜看他模样,像是一位管家,但自己并不认识他,这就跨前一步,颔首道:“在下聂沧澜,不知有何见教?”x :/ 那青衣汉子连忙拱手道:“在下奉我家公子之命,特来奉请聂少侠二位驾临敝庄一叙,门前马车已经备妥,就请二位少侠上车。” 聂沧澜问道:“你家公子高姓大名?” 青衣汉子为难的道:“这个……公子没有交代,在下就无可奉告,要请聂少侠原谅,其实聂少侠二位到了敝庄,和我家公子见了面,不就知道了吗?”x 电脑端:/ 金翎羽看他言词闪烁,连主人是谁都不肯说,不觉轻哼一声道:“你连你们主人是谁都不肯说,我们如何能相信你的话呢?” 青衣汉子陪笑道:“在下人微言轻,说的话二位少侠自然不会相信,但聂少侠有一位义弟,已在敝庄作客,就可证明在下说的不假了。” “我义弟已在你们那里作客?” 聂沧澜怔得一怔,问道:“你说的是谁?” 青衣汉子深沉一笑道:“秦少侠秦长坤,他说是聂少侠的义弟,应该不会错吧?” 聂沧澜又是一怔,秦长坤,不就是女扮男装的吴婵娟?那天晚上,她不肯跟她爹回去,负气走了,从此不知下落,原来一直没有回去。 金翎羽低声问道:“秦长坤是谁呀?” 聂沧澜没有答她的话,就朝青衣汉子道:“好,我们走。” 青衣汉子连忙抬手道:“二位少侠请。” 聂沧澜道:“兄弟,你去柜上结帐。” 青衣汉子忙道:“聂少侠二位的帐,在下已经结过了。” 聂沧澜道:“这个怎好由管家代付?” 青衣汉子道:“这是我家公子吩咐的,聂少侠不用客气。” 聂沧澜和金翎羽走出客店,果然有一辆双辔马车停在客店门口,青衣汉子急步趋上,打开车门,说道:“二位少侠请上车……” 聂沧澜道:“我还有一匹马……” 青衣汉子忙道:“聂少侠的马,已经系在车后了。” 聂沧澜看他办事周到,点了下头,就和金翎羽一起登上马车,青衣汉子立即关上车门,爬上前座,和驾车的坐在一起,马车就辘轳起程。 车内相当宽敞,坐垫又软又厚,极为舒适,车身两边有窗,可以闲眺景物。 章节目录 第045章 奉为贵宾 金翎羽还是第一次和大哥并肩而坐,心头小鹿有些因紧张而跳动,她想着和大哥一起去作客,总不能说自己叫金翎羽,这样,不就告诉人家自己是个女子吗?这就偏过头去,低声说道:“大哥,你看我叫什么名字好呢?” 聂沧澜轻唔一声道:“你有没有想好?” 金翎羽道:“就是没有咯,所以才要你替我取一个的。” 聂沧澜想了想道:“有了,你就叫金元宝好了。” “金元宝这名字取得很好,妥妥的财奴一个。” 金翎羽高兴的道:“你是我大哥,我也是你义弟了。” 说到这里,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口中轻“哦”一声,问道:“大哥,那个叫秦长坤的,是什么人呢?” 聂沧澜昨天虽把此行经过,都告诉了金翎羽,但和秦长坤相识经过,就略过没提,在女孩子面前,提起另一个女孩子,总是敏感问题,能不说,总是不说的好,谁知道这回会碰在一起的? 金翎羽这一问,可把聂沧澜问得脸上不禁一热,但差幸中间已经有一段时间的缓冲,(方才没有上车前,金翎羽已经问过一次)总算有了准备,这就凑过头去,低声说道:“我没告诉你的原因,是我和她认识不过一天时间,就分手了,说不说无关重要……” 金翎羽道:“认识只有一天,就和他结为兄弟了?” 聂沧澜尴尬的道:“她要这样叫我,又有什么办法?” 金翎羽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呢?” 聂沧澜道:“我不是告诉过你,那天早晨,赶到信阳城门口,在豆浆摊上认识的,在路上就遇章家庄十几个庄丁,这样一同去了章家庄。” 金翎羽又问道:“你们既然结伴同行又怎么会分手的呢?” 聂沧澜道:“当天下午,我中了三味真人的子午阴掌,全身发冷,找到一处破庙落脚,运功逼出寒气,因天色已晚,我出去找食物……” 他把在三官堂一段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金翎羽嗤的轻笑一声道:“原来她是位姑娘,难怪大哥瞒着我不肯说了。” 聂沧澜红着脸道:“我不是有心瞒着你的。” 金翎羽瘪瘪嘴道:“不知道大哥还有几个红粉知己的义弟,没跟我说呢?” 聂沧澜用手轻轻碰了她一下,低声的道:“前面有一座庄院,大概快要到了!” 此时天色已渐渐昏暗下来,车窗外还可看到道旁两排整齐的参天古柏,像行云流水般往后驰去。 迎面矗立着一座覆盖极广的庄院,却越来越近! 金翎羽轻咦一声道:“方才我们只顾说话,没看清楚怎么走的,这里已是什么地方了呢?” 聂沧澜淡然一笑道:“既来之,则安之,管他什么地方?” 说话之时,马车已经越过一片广场,渐渐缓慢下来,在接近庄院大门前面之际,完全停住。 先前的青衣汉子迅快下车,替两人打开车门,陪笑道:“到了,二位请下车了。” 聂沧澜、金翎羽相继下车,才看清庄院大门前面,高挑八盏气死风灯,左右两边雁翅般站着八名青布劲装的佩刀汉子,一个个外形健壮,看去身手不弱! 就凭这一点,已可推想得到他们的主人,决非寻常之辈了。x 电脑端:/ 青衣汉子朝两人抬抬手道:“我家公子已在花厅恭候多时,两位少侠请进。” 聂沧澜摸不透这里庄院主人是友是敌?一面抬手道:“管家不用客,只管请走在前面。” 青衣汉广道:“在下替二位少侠领路。” 话声一落,就走在前面领路。进入大门,就折而向东,经过长廊,来至东花厅。 刚到厅前,只见一个身穿锦袍的青年,从里面迎了出来,含笑拱手道:“聂少侠远来,恕兄弟有失远迎,请到里面奉茶。” 这青年看去约莫三十来岁,两道剑眉生得极浓,眼神极足,只是鼻尖下钩,是个极具心机的人。(_ 聂沧澜连忙拱手道:“在下兄弟辱承宠邀,还没请教兄台大名?” “此处不是待客之所,二位请。” 锦衣青年抬手肃客,把两人延入厅中,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只见一个青衫少年迅快站起,奔了过来,喜孜孜的道:“大哥果然来了。” 他,正是那晚独自离去的吴婵娟! 聂沧澜含笑道:“贤弟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吴婵娟道:“今天中午,是这里公子把我接来的,说大哥也快到了……” 锦袍青年笑道:“兄弟没骗吴兄吧?” 吴婵娟不认识金翎羽,何况金翎羽又穿了男装,她总是姑娘家,不便向金翎羽打招呼哩! 聂沧澜指着吴婵娟朝金翎羽道:“他就是我义弟秦长坤。” 一面又朝吴婵娟笑道:“他也是我义弟叫金元宝。” 吴婵娟听说金翎羽也是大哥的义弟,口中寒喧着,一面忍不住朝金翎羽打量起来。 这一打量,她发现这位金元宝身材高矮和自己差不多,面貌长得甚是清秀,还有着一股妩媚之气,心中不禁暗自忖道:“这姓金的莫非和自己一样,是个女的?” 金翎羽已经知道吴婵娟是个姑娘了,自然更要看得仔细一些。 就在两位姑娘互相打量之际,主人锦袍青年。含笑道:“三位都是兄弟的贵宾,快请坐下来再说。” 四人分宾主落坐,一名庄丁送上香茗。 聂沧澜朝锦袍青年抱拳道:“兄台尊姓大名,还未见告?”x 锦袍青年浅浅一笑道:“兄弟肖志刚。” 聂沧澜道:“原来是肖兄,不知肖兄把咱们兄弟三人,邀约来此,有何见教?” “请用茶。” 肖志刚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才道:“没有什么,日前兄弟听到江湖传说,聂兄徒手击败三味真人,兄弟极为钦佩,经多方打听,才知聂兄和另一位少侠正朝敝邑而来,所以特地要下人去半路上迎接,不料聂兄来得较快,已在城中客店落脚了,无端把三位请来,实在不好意思。” 说话之际,几名庄丁已在厅上摆起酒席,一名庄丁躬身道:“公子可以请贵客入席了呀!” 肖志刚站起身,含笑抬手道:“聂兄三位,难得光临,兄弟命厨下作了几色家常菜,不成敬意,聊可佐酒,藉以闲话家常,三位请随便坐好了。” 聂沧澜连说不敢,四人各自坐下,一名青衣侍女立即手捧银壶,从里首走出,给四人面前斟酒,两名青衣侍女就轮流端上菜来。 菜肴果然盘盘精致可口,色香味俱佳,酒是陈年女儿红,色如琥珀,醇而且馥! 章节目录 第046章 雕虫小技 主人肖志刚频频向三人敬酒,聂沧澜眼看肖志刚对自己三人似无恶意,只是想和自己结交而已,先前一点戒心,至此已不复存在。 尤其三人之中,金翎羽、吴婵娟两位姑娘不善饮酒,喝了一两杯酒,就是晕生双颊,主人又酒兴甚豪,只有自己和他还可干上几杯,这一来,不觉高谈阔论,放怀畅饮起来。 一席酒下来,肖志刚和聂沧澜两人差不多都已有了八九成酒意。 肖志刚吩咐两名青衣侍女送三人至宾舍休息,他就拱拱手道:“兄弟不胜酒力,恕不奉陪了。” 聂沧澜忙道:“肖兄请便。” 肖志刚脚步踉跄的朝外行去。 宾舍就在东花厅左首,花木扶疏之间,一排五间精舍,聂沧澜等三人,每人住一间房,青衣侍女把他们领到房中,然后又给三人送来三壶茶,一面说道:“三位少侠还需要什么,但请吩咐了。” 金翎羽道:“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那侍女躬身应“是”,退了出去。 聂沧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但觉一股清馨浓馥的茶香,直沁心脾,口中赞许的道:“这茶很香!”随着又喝了一口。x www.x33xs.com m.x33xs.com 金翎羽、吴婵娟也各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喝了酒的人,都喜欢喝浓茶,因为浓茶既可解渴又能解洒。 三人现在喝的就是浓茶,茶香虽然浓馥,但也略带苦涩,浓茶嘛,总是会有些苦味的哩! 聂沧澜一指金翎羽,朝吴婵娟含笑道:“吴姑娘,她叫金翎羽,是我义妹,你们二位以后多多亲近。” 吴婵娟没有说话,金翎羽也没答腔。 聂沧澜只当两人多了心,才不说话的,不觉轻笑道:“你们怎么不说话呢?” 两人依然没有开口。 聂沧澜这才感到奇怪,仔细瞧去,两人眼皮微阖,竟似在磕睡,这下,心头止不住蓦地一懔。 暗暗的道:“她们这一情形,莫非着了人家的道?问题若是出在茶水之中,自己何以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这就伸手摇了摇金翎羽的肩膀,叫道:“兄弟,你怎么了?” 金翎羽本来坐着的人,这一摇,她软绵绵几乎倾跌下来,急忙双手扶住,把她抱到床上躺下,然后又把吴婵娟抱起,让她们一起躺下。 细看两人都已昏迷不省人事,自己身边既无解迷毒的药物,又不知她们中的是什么迷药? 一时又急又惊又怒,心想:“这一定是肖志刚使的诡计,他把自己引来,主要目的是为了对付自己,怎知自己反而没事,却把她们两个迷翻过去了。” “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呢?是自己也装作昏迷,看他如何对付自己?一是立即去找肖志刚,逼他交出解药来。” 他略为沉吟,决定去找肖志刚。 当下一口吹熄灯烛,闩上房门,推开后窗,飞身而出,这时东花厅早已没有灯火,他沿着长廊,朝前进掠来。 前进,大厅东首,有一座自成院落的屋宇,此时依然灯火通明,还有人在纵声谈笑! 聂沧澜掩到北首窗下,侧身看去,里面是一间极为宽敞的起居室,肖志刚正好和两个中年汉子在一张小圆桌上围坐喝茶。 这两个中年汉子一个年约四十出头,身穿藏青夹衫,浓眉大眼,个子高大壮健,一看就知是北方人。 另一个正好和他相反,生得又瘦又小,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獐头鼠目。 此人穿一件洗得快发白的竹布长衫,已有四十五六岁,这时摇头晃脑的道:“这个大公子只管放心,兄弟这‘迷仙散’只要喝上一口,没有兄弟的独门解药,要三天三夜才能醒来,而且醒来之后,依然四肢无力,无法运行真气,要过七天才解,大公子要把他们押解回庄,保证万无一失。” 聂沧澜心中暗道:“这倒好,这番话等于他的招供,自己来得正是时候,不然,真不知道找谁要解药呢?” 浓眉大汉笑道:“师弟办事,一向谨慎,其实有你毒手郎中许老哥出马,就算十个姓聂的小子,还不是一样手到擒来?” 聂沧澜暗道:“听他口气,好像是肖志刚的师兄。” 毒手郎中呵呵一笑,连连抱拳道:“龙大侠过奖,兄弟这点雕虫小技,算得什么?” 肖志刚起身道:“许老哥、大师兄,时间不早,二位也请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就要动身了。” 他们走出起居室就分开了,肖志刚就住在书房里,大师兄和毒手郎中,则在书房右首的两间特别客房里。 因为他们住得很近,聂沧澜不敢跟过去,隐身暗处,等了一会,看到一名青衣侍女从走廊退出,立即闪身过去,掩近毒手郎中房门口,伸手一推,房门居然应手而启! 聂沧澜举步跨入,看到毒手郎中还没有睡,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没待对方开口,右手已经扬起,打出五粒石子,一下就制住了他五处穴道。 聂沧澜从容的掩上房门,上了闩,才缓步走到毒手郎中面前,把他推到床沿上坐下。 目光一转,看到床前小茶几上,放着一把八寸长的小刀,绿鲨为鞘,象牙为柄,看去极为精致,低声道:“你只要一出声,我保证你喉咽立时会被割断。” 毒手郎中是多年老江湖,心知对方用刀抵住自己喉咽,决不会真的下手,因为要杀自己的话,早就下手了,他翻着两颗鼠目,问道:“朋友是什么人?”x 电脑端:/ 聂沧澜道:“快说,迷仙散解药放在哪里?” 毒手郎中道:“兄弟双手穴道受制,如何取法?” 聂沧澜道:“你说出放在哪里就好,我会拿的。” 毒手郎中无可奈何的道:“在药箱里。” 聂沧澜早就看到茶几上有一只朱漆小木箱,一面问道:“放在药箱哪里?” 毒手郎中道:“你先打开药箱,我再告诉你。” 聂沧澜转过身去,取下铜锁,打开箱盖,正待回头问话,毒手郎中已经说道:“药箱有上下两层,你先把上层端起来。” 聂沧澜依言把上层端起,放到茶几上。 毒手郎中又道:“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聂沧澜转过身,沉声道:“你还有两处穴道受制,别耍什么花样。” 毒手郎中两颗鼠目盯着聂沧澜直瞧,神色极为古怪,问道:“朋友,双手有没有什么感觉?” 聂沧澜双手一摊,问道:“我双手有什么不对吗?” 毒手郎中张口结舌道:“你……双手竟会没事,你不畏剧毒?” 聂沧澜叱道:“废话少说,‘迷仙散’解药呢?”(_ 毒手郎中道:“从右边数过去,第二排、第三个小药瓶就是了。” 药箱下层,排列着二三十个拇指大的药瓶,聂沧澜取起第二排第三个小药瓶,瓶上贴着一张小标笺,果然是“专解迷药”四字。这就问道:“如何服法?” 毒手郎中道:“每服一丸……” 聂沧澜把小药瓶塞入怀中。 章节目录 第047章 来者何人 毒手郎中急道:“朋友,你去救人,只要几颗就够了,这一瓶有一百多颗,你全拿去了也没用处……” 聂沧澜没加理会,把手中小刀返入鞘中,一面偏脸含笑道:“这把小刀,颇合我用,多谢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说着把刀也纳入怀中。 毒手郎中听得为之气结,说道:“你不能……” 聂沧澜已经落指如风,一连点了他三处穴道,把他身子放平,附耳说道:“你好好睡一觉吧!” 闪到左首窗下,轻轻推启窗户,穿窗而出,然后又轻轻推上,才双足一点,长身掠起,回转宾舍,仍从后窗进去,落到地上,目光一注,不由猛地一惊,因为刚才自己把她们抱到床上躺着的二位姑娘,竟然人去床空。 她们中了“迷仙散”,当然不会是自己走的,那么一定是被人掳走了。 这里的主人肖志刚,不可能,他在茶水中暗使“迷仙散”,已把自己三人迷翻,准备明天“押解回庄”,虽然不知他们要“押解”到哪里?x 但可以断言,肖志刚听了毒手郎中的话,心里笃定得很,所以不可能会来把金翎羽和吴婵娟掳去。 那么另有其人,这人会是谁呢? 蓦一抬头,看到壁上用一支竹筷,钉着一张白纸,写着:“要找人,出南门”六个斗大字。 救人如救火,自然要立时赶去不可! 聂飞孟忽然心中一动,不觉嘴角间有了笑意,立即一个转身,双掌骤发,砰然一声巨响,把两扇窗户震得直飞出一丈多远,落到地上,又发出砰然一声大响,他人也随着射出窗外,隐了起来。 时在深夜,这两声大响,自可传出老远,惊动屋中人了! 首先闻声出来的是住在宾舍里伺候的青衣侍女,她睡眼惺忪,堪堪奔出! 接着但见两道人影,有如星丸堕地,疾然泻落,那是肖志刚和他大师兄。 聂沧澜心中暗道:“这两人身手相当高明!” 青衣侍女看到肖志刚,慌忙躬身道:“小婢见过大公子。” 肖志刚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青衣侍女道:“小婢听到两声大响,刚赶出来,还……” 肖志刚没待她说下去,回头道:“大师兄,咱们快进去瞧瞧。” 大师兄目光一注,及时发现其中一间的两扇窗户已被震飞,这就说道:“师弟,咱们从窗户进去吧!” 两人飞快的穿窗而入,但没有多少时间,又从窗户退出,他们当然已经发现中了“迷仙散”的三人被人掳去,也看到钉在墙上的那张字条了。 大师兄道:“师弟,许老哥一直没有出来,会不会出事,你快去看看。” 肖志刚道:“咱们……” 大师兄道:“咱们要去南门,也该招呼许老哥一声,大家一起去才好。” 肖志刚点点头道:“小弟这就去。” 他长身朝长廊奔去,过了好一会工夫,才见两人勿匆过来。 毒手郎中讪讪的道:“让龙大侠久等了,兄弟……咳、咳,居然有人潜入房中,在睡梦中着了人家的道!” 大师兄惊异的道:“许老哥看清什么人吗?” 毒手郎中耸耸肩,嘿然道:“兄弟若是看清他是谁,还会让他逃走吗?”x 电脑端:/ 肖志刚催道:“大师兄,咱们走吧!” 大师兄微晒道:“此人留条的目的,就是要咱们赶去找他,咱们没去,他是不会走开的。” 三人出了庄院,就长身掠起,一路往南掠去。 聂沧澜远远跟在他们身后,已可认出这座庄院是在城西。 此时已是三更时分,城门上并没有人,前面三人各展轻功,登上城墙,再往下纵落,聂沧澜也跟着越城而出。 南门外地势辽阔,是一片空田,中间有一条泥路,两边草长过人。 前面三人一直奔行了十来里路,才看到前面路旁有一棵覆盖如伞的大镕树,树下负手站着一个人。 肖志刚等三人老远就看到了,奔进大树两三丈远,就停了下来。 就在此时,聂沧澜也一下隐入草丛之中,远远的绕了过去。 树下那人沉声喝道:“来者何人,请报上名来?” 走在最前面的大师兄道:“天机门下龙欣欣、唐仁刚和毒手郎中秦大山,朋友是哪一门派的高人?” 聂沧澜听得暗道:“原来那大师兄叫做龙欣欣,肖志刚却是唐仁刚,天机门下不知是哪一门下,不知是什么门派?哦,唐仁刚,莫非是唐仁凤的哥哥?” “哈哈!”大镕树上响起一声大笑,一道人影翩然飞落在三人面前,打了个稽首道:“来的怎么会是三位?” 唐仁刚同样一怔道:“怎么会是道长?” 原来从树上飞下来的,正是三味真人。 聂沧澜心里登时明白了,三味真人掳走二女,乃是冲着自己来的。 只听三味真人道:“贫道掳来聂沧澜两个义弟,是要聂沧澜前来赴约的,不想却惊动了大公子三位。” 唐仁刚奇道:“道长没把聂沧澜掳来吗?” 三味真人道:“贫道若是擒到了聂沧澜,何用再把这两个丫头片子掳来?” “会是两个丫头?” 唐仁刚惊奇的道:“不对,聂沧澜明明中了许老哥的‘迷仙散’,怎会不见了呢?” 毒手郎中心中暗道:“难道进入房中,强逼自己交出‘迷仙散’解药的会是聂沧澜,难道他不畏‘迷仙散’,哦,不错,那小子双手明明沾上了涂在药箱上的‘沾衣毒’,他居然若无其事,如此看来,那小子果然是聂沧澜了!” 这对他来说,是脸上无光的事,因此只是在心中想着,并未说出口来。 大师兄龙欣欣沉吟道:“莫非聂沧澜没中‘迷仙散’,给他跑了?” 三味真人抬目问道:“大公子此来,就是为了对付聂沧澜吗?” 这话,也正是聂沧澜想知道的。 唐仁刚道:“在下是奉家父之命,务必把聂沧澜擒回去,因为随舍弟中英出来的四名庄丁赶回去报告,舍弟被聂沧澜用暗器打瞎眼睛,不知去向,家父极为震怒,非把聂沧澜碎尸万段不可!” 聂沧澜暗暗哦了一声。 章节目录 第048章 不敢小觑 三味真人耸然动容道:“仁凤被他用暗器打瞎双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姓聂的小子,贫道绝不会放过他的!” “哦!”他忽然哦了一声,目光四顾,说道:“这么看来,这小子可能也跟来了!” 龙欣欣道:“道长说得极是,是他故意震飞窗户,惊动咱们的,由此可见,他已暗中跟随咱们来了。” 唐仁刚怒声道:“搜!” 龙欣欣摆了下手,然后朝三味真人问道:“道长把两人藏在何处?” 三味真人深沉一笑道:“在五里外江边一艘篷船之中。” 两人话声说得极轻,聂沧澜隐身之处,相距较远,是以无法听到。 龙欣欣道:“走,只要两人在咱们手中,聂沧澜就非就范不可!” 回头朝毒手郎中道:“许老哥,咱们一走,这小子自会暗中跟着下来,现在就看你的了。” 毒手郎中微微摇头道:“没用,这小子好像不畏剧毒,兄弟药箱上涂了沾衣毒,普通人只要沾上少许,就会全身麻庳,这小子似乎并未中毒,还把箱内‘迷仙散’解药都取走了哩!”x 电脑端:/x “会有这种事?” 龙欣欣道:“那好,反正有两个小妞在咱们手里,等他跟来,凭咱们这些人,还怕捉不住他?那就走吧!” 话声一落,几人立即匆匆往北行去。聂沧澜看他们一起往北行去,也就远远尾随下去。 就在他走了半里光景,两边草丛中同时闪出八个黑衣汉子,这八人身手相当敏捷,一路跟在聂沧澜身后,同样朝北首奔行而来。 五六里路程,自然不须多时,就已赶到江边。这里已是陆地尽头,面前横着一条大江,江水滔滔,几乎一望无际。 岸边,果然停泊着一艘篷船,船上的人,敢情已经睡了,黑黝黝的不见一点灯光。 三味真人走近船边,叫道:“徒儿,你们出来。” 船上有人应声道:“你两个徒弟睡着了,还没醒呢?” 三味真人听得不由一怔,双目精光暴射,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你问得好生奇怪!” 船上那人道:“我是这条船的船老大。” 三味真人道:“你不是。” 船上那人也轻笑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好了。” 毒手郎中、龙欣欣、唐仁刚三人也听出此人口气有异,一起围了过来。 这时聂沧澜也早就赶到了,他仍隐身在草丛之中,一面暗道:“这人又是谁呢?” 三味真人沉声道:“你给本真人上来。” 船上那人轻笑道:“你是三味真人,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不过也唬不到人,上来就上来。” 随着话声,果然从船尾蓬下钻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举止从容,身上穿一件青布长衫,此时一手撩起长衫下摆,缓吞吞的举足跨上江岸,右手拿一把竹柄摺扇,朝毒手郎中、龙欣欣、唐仁刚三人指了指,笑道:“原来还有毒手郎中和天机子的两位高徒,当真幸会。” 三味真人等四人直到此时才看清这人身材不高,约莫三十出头,生得淡眉细眼,肤色白净,说的是一口苏州话,看去举止斯文,越是如此,就越觉得令人莫测高深! 不,像三味真人、毒手郎中,都算得是老江湖了,竟然不识此人来历,连听也没听说过,但从对方从容不迫的神态看来,又决不是没有来历的人! 三味真人目光直注,问道:“朋友眼光不错,不知如何称呼?” 青衫人豁的一声打开摺扇,在胸前轻轻摇了两摇,含笑道:“说来见笑得很,在下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就是说出来了,四位也未必听过。” 他不肯说。 三味真人嘿然道:“你躲在船中,把贫道两个小徒怎么了?” 青衫人漫不经意的笑了笑道:“二位令徒只不过是小睡片刻而已!” 三味真人再也忍不住,口中尖喝一都:“你敢对本真人如此放肆!” 喝声中,右手拂尘已如春云乍展,直拂出去。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道长有话好说,火气何用如此大法?” 他口中轻描谈写,身形也极为从容,只是轻轻一侧,就避了开去。 三味真人沉嘿一声,拂交左手,右掌当胸,正待推出! “道长且慢!” 龙欣欣急忙一摆子,接着道:“这位朋友连万儿也不敢亮。道长出手,不但胜之不武,也太以抬高了他的身份,不如由在下先会会他。” 话声一落,就迎着青衣人走去,说道:“来,阁下身手好像不弱,龙某先来领教领教如何?” 青衫人手摇摺扇,微笑道:“天机子以剑法驰誉武林,他门下弟子自然精于剑击,阁下只管亮剑好了。” 他虽在微笑说话,但口气极为托大,丝毫没把龙欣欣放在眼里。 龙欣欣心里不禁有气,冷然道:“阁下兵刃呢?” 青衫人摇着摺扇,呵呵一笑道:“在下就以这把摺扇,会会你的高招。” 他手中仅是一把极普通的竹骨纸扇,要用来和龙欣欣的百炼精钢长剑交锋,此人当真够狂! 龙欣欣怒哼道:“休敢小觑龙某?” 青衫人笑道:“那倒不是,在下二三十年来,一直以这把摺扇随身,也会过不少高人,天下之大,人上有人,在下更不敢小觑天下英雄,胜负之事,要交手后才知,阁下既要赐招,那就请出手好了。” “好,看剑!” 龙欣欣心头怒极,喝声甫出,右手急抡,身随剑进,洒出一片绵密剑光,仅此一招,已可看出天机子门下首徒剑术果然不同凡响! 哪知青衫人竟然连正眼也没瞧上一下,直等剑光逼近他身前一尺光景,右手摺扇一收,倏地从剑光中穿入,扇头“拍”的一声敲在龙欣欣手背指骨之上!x :/ 这下痛得龙欣欣整条右臂骤然一麻,五指无力,长剑“当当”堕地,差幸他为人机警,立即往后疾退出去五步之多! 再看青衫人却依然站立原地,手摇摺扇,面含微笑,并未追击过来,这下直把龙欣欣羞得满脸通红,怔立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 章节目录 第049章 阴沟翻船 同时,也把三味真人、毒手郎中二人看得一怔,谁也没想到天机子首徒,竟然会在他手下连一招都走不出。 青衫人举足轻蹴,把地上长剑挑起,朝龙欣欣飞来,一面含笑道:“阁下接住了,如果不服气的话,尽管使来,咱们不妨再试上几招。” 龙欣欣一把抓住长剑,怒声喝道:“你……”x :/ 唐仁刚忙道:“大师兄不可中他激将之计,还是小弟上去试试。” 龙欣欣总究练剑多年,心知盛怒出手,乃是使剑的大忌,这就呛的一声返剑入匣,哼道:“在下不慎失手,自有师弟代我出手。”一面压低声音说道:“师弟小心,此人招式怪异,不可逞强。” 唐仁刚道:“小弟知道。” 举步走上,随手掣出长剑,抬目道:“在下领教。” 青衫人依然轻摇摺扇,看着他,点点头道:“西峰山庄的唐大公子,很好,你只管发剑好了。”x 电脑端:/ 唐仁刚长剑当胸直竖,说道:“有僭。” 左足胯进,身形倏地左转,一下旋到对方右首,剑势乍发,一道剑光射向对方右腰。这一记“回马发枪”,身形飞旋,快到无以复加。 青衫人不慌不忙,跟着他身后右旋,这回连摺扇也并未收起,只是随着转身之势,右手扇面朝下覆下,一下就把唐仁刚刺去的长剑压住。不,他压住长剑,身形并未停住,依然继续向右旋去。 唐仁刚长剑被他摺扇扇面压住,照说应该立即抽了回去,怎知对方扇面上似有极大吸力,怎么也抽不问来,对方身形继续右旋,你就不得不跟着他向前俯冲过去。 直等青衫人转了一圈,脚下倏然而住,口中喝了一声:“去吧!” 摺扇一松,唐仁刚再也站立不住,往前冲出数步,摔扑下去,跌了个狗吃屎。 青衫人依然站在原地,分毫没有移动,脸上也依然含着微笑,目光徐徐从三味真人毒手郎中面上扫过,说道:“二位大概也想试试了?” “豁”他把摺扇一收,插到束腰带上,空着双手,续道:“在下久闻三味真人‘子午阴掌’,武林中罕有人敢接,毒手郎中左手练成‘毒沙掌’,更是剧毒无比,二位如有兴趣,不妨一起下场,好让在下见识见识‘子午阴掌’和‘毒沙掌’的厉害。” 这话说得更狂,毒手郎中秦大山虽是以行医走江湖,但擅于用毒,尤其左手练成“毒沙掌”,无人敢和他对掌,武功自是不弱! 三味真人成名数十年,更是一流高手之列,不然,西峰山庄庄主素有白面霸王之称的唐继楚,以一方霸主之尊,也不会令次子中英拜三味真人为师了,他上次败在聂沧澜手下,真可以说是阴沟里翻船,冤枉之至! 如今青衫人居然说出要他和毒手郎中联手同上的话来。这岂不令他无比难堪,一时怒恼已极,尖笑一声道:“不用,施主有此豪情,贫道十分钦佩,至于要贫道和秦道兄联手一节,且等施主胜了贫道一招半式,再说不迟。”(_ 毒手郎中也觉得对方太以过份,接口道:“道长,还是让在下先向这位朋友领教……” “不用。”三味真人深沉笑退:“道兄不妨暂作旁观,俟贫道接不下来,道兄再出手可也。” 他把拂尘插到背后,朝青衫人森然一笑道:“咱们就徒手走上几招,施主请吧!” 青衫人意态自如,潇洒的道:“这是在下向道长讨教,自该由道长先请。” 三味真人已知此人来者不善,既敢口发狂言,自非易与,何况方才他只在一招之间,连败龙欣欣、唐仁刚二人,自己竟然会看不出他的奇妙之处,因此丝毫不敢小觑了他,闻言呵呵一笑道:“好,好,贫道那就占先了。” 说话声中,左足跨上,右手抬处,五指下垂,用手背轻飘飘的朝前拂出。 这一拂,看去缓吞吞的,表示了长者的风度,不想占青衫人的便宜,实则中含四五个变化,只要对方一出手,立可变招,成为杀着。 青衫人口中虽然说着要见识见识三味真人的“子午阴掌”和毒手郎中的“毒沙掌”,但心中也未尝不知厉害,因此三味真人反手拂出,他立即身形飞旋,一下向左旋出,拧身发掌,双掌一前一后,相继拍出。 三味真人有意试试对方内力,同样一个拧身,不退反进,同样双手疾发,一前一后朝前迎去。 这一下双方一来一去势道均急,说什么也会碰上了,但青衫人就在双方掌势要接未接之势,身如轻烟,一下从三味真人右侧闪出,左手在闪出之际,横拍三味真人右肩。 三味真人反应也不慢,右肩一沉,右手一记“龙尾挥风”,向右后方挥去。两人身形也同时岔了开去。 聂沧澜隐身草丛,正看得出神,忽然发觉有人欺近,心中警兆慌生,只见一个小巧身形,已经一下钻到自己身边。 一时之间几乎连人影都还没有看清,耳中听到轻“嘘”了声,压低声音道:“聂大哥,是我!” 聂沧澜定睛看去,原来竟是小艾,不觉喜道:“小艾,是你,我正愁一个人应付不了呢,你赶来帮我的?” 小艾笑道:“我是奉命救人来的,你的两个结义妹子!” 聂沧澜被她说得脸上一热,还没开口,小艾已经接着道:“这人姓束,心计武功都很厉害,他是为你来的,所以你最好不露面。” 聂沧澜道:“你一个人应付得了吗?” 小艾神秘一笑道:“山人自有道理……”接着哦道:“聂大哥,你把解药交给我。” 聂沧澜从怀中取出药瓶,交给了她。 小艾塞入身边革囊之中,然后叮咛着道:“还有,你要记住了,明天中午,我们在西首长台关附近的三官庙见。” 说完,弯着腰,悄悄的朝右首草丛间钻去。 这时,毒手郎中也上场了,和三味真人联手,双战青衫人,三条人影倏忽盘旋,起落如飞,一时很难分出高低来。 章节目录 第050章 奉命行事 原来青衫人和三味真人打过三招之后,双方攻守平衡,保持现状,青衫人忽然使了一记“挪移身法”,一下逼近毒手郎中面前,笑道:“许老哥也该出手了。” 右掌突发,迎面拍去。 毒手郎中也不是易与之辈,口中大笑一声,喝道:“好哇!” 左手迅疾格出,右掌“流星追月”,直向对方胸口按去。 青衫人身形一晃,便自闪出,原来三味真人已从身后追击而至。 毒手郎中因他正在和三味真人交手,却乘隙来向自己挑战,分明瞧不起自已,心头这一怒,哪容青衫人轻易闪出?身形闪电右移,口中喝道:“阁下慢点走。”x 右手未收,左掌紧接着拍出,右掌再接着拍出。 青衫人大笑道:“难得之至,二位终于联手了。” 原来他有意逼毒手郎中出手,好符合他方才说的话,要见识见识“子午阴掌”和“毒沙掌”的厉害。 “哈哈!”三味真人不怒反笑,尖声道:“原来施主真人不露相,非要贫道和许老哥联手,你才肯见真章。” 虽说他口中说着,心头动了真怒,双手疾挥,各自攻出了一招。 青衫人立觉三味真人出手之际,比方才三招,已经加重加速,显然要和自己硬拼了。 毒手郎中有被人戏侮之感,自然要把最厉害的招式使出来。 因此三人这一动上手,当真有如兔起鹘落,人影飞闪,掌势漫空,打得好不激烈! 不,青衫人好像越遇上人家猛攻,他就越发从容不迫,双掌挥洒,人影飘逸,任你三味真人和毒手郎中联手,攻势凌厉,他都漫不在乎! 就在动手之际,三味真人耳边响起青衫人“传音入密”的声音说道:“道长,十招已过,你在十招之中,连使了三记‘子午阴掌’,在下都接下了,家师曾交代过在下,道长成名多年,不可使你过份难堪,方才天机子门下二徒,一招不到,就败在手下,在下不敢对道长无礼,还是请道长自己收手的好。” 这话已说得极为明白,你能打出十招,是我手下留的情,你再不收手,那就要自取其辱了。 武林中人,头可断,盛名绝不能损,当然没有人肯自取其辱的。 三味真人呵呵一笑,喝道:“许老哥,咱们不用打了。” 毒手郎中双手一收,愕然道:“道长,咱们并无败象。” 三味真人呵呵一笑道:“凭贫道和许老哥联手,十招之内,犹未占得上风,何用再比呢?” 毒手郎中点点头道:“道长说得也是。” 青衫人微笑抱拳道:“家师对二位久幕大名,有亲笔函在此,要在下面呈,请二位过目。” 伸手从怀中取出四封信函,把上面两封,送给了三味真人和毒手郎中,然后又朝龙欣欣、唐仁刚二人含笑道:“家师也另有两封亲笔函,给龙兄令师和唐兄令尊,就烦二位转呈。” 说完,又把手中两封信分别送给了龙欣欣、唐仁刚。他没待四人开口,忽然转过身来,面向东首草丛间,含笑说道:“兄台作壁上观已有多时,现在该可以请出来了吧?” 聂沧澜听得一惊,心想:“原来他早已发现了自己了!” 思念未已,陡听自己左首嘶的一声轻响,一条人影凌空飞起,朝青衫人面前泻落,笑道:“怎么?你师父也有亲笔函要我转呈师父吗?” 这人竟然是小艾了,聂沧澜暗暗吁了口气,心想:“自己还当小艾已经走了,原来她隐身附近,是有意替自己解围的。” 青衫人原以为隐身草丛间的准是聂沧澜,想不到竟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紫衣小女孩,不禁为之一怔,望着小艾,讶异的问道:“小姑娘,你是什么人?” 三味真人和毒手郎中也不识小艾来历,但看她从草丛间凌空飞起的身法,捷如飞鸟,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娃,竟有如此高妙的轻功,自是大有来历之人了。 小艾俏皮的道:“我就是你叫兄台的人了。” 青衫人微笑道:“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小艾披披嘴道:“天下之大,我一个人哪里不能去,难道还怕什么人不成?” 青衫人道:“天下坏人比好人多,你小小年纪,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 口中说着,右手五指一探,朝小艾手腕抓去,这一记出手如电,不但十分快速,也出其不意! “拍!”小艾右手一翻,用手背拍在青衫人抓来的手背上,笑道:“你如果是坏人,我如果使的是剑,你这只右手就不属于你的了。” 她不但出手奇快,连说话也似连珠一般! 青衫人不由得一怔,她说得不错,她这一记如果使的是剑,自己这只右掌就没有了,这女娃使的会是什么手法,竟有如此快法!一面却故作镇定,含笑道:“我只是试试你而已,小姑娘身手高明得很,师父是谁?”x 电脑端:/ 小艾道:“我不能告诉你。” 青衫人道:“为什么?” 小艾道:“我师父说过,她老人家名号是不能轻易告诉人的,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说。” 青衫人问道:“什么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呢?” 小艾偏着头道:“我师父说,譬如遇上江湖上最难缠的大魔头,他要把我捉去的时候,我只要悄悄告诉他我师父的名号,他就不会为难我了。” 青衫人道:“在下也要把你捉回去,你还不说吗?” 小艾笑着拍手道:“你好赖皮,方才不是已经输给我了?” “好!”青衫人又道:“那么,你告诉我,你到这里来作甚?” 小艾道:“我是奉命来办事的。” 青衫人问道:“奉谁之命?” 小艾俯下身去,伸手摘了一片东西,送到青衫人面前,说道:“是他老人家要我来的。” 青衫人看她手里拿的是一片葛草,心头不觉一震,忖道:“是元霄仙尊?”一面问道:“他是不是你师父?”(_ 小艾道:“当然不是。” 青衫人道:“那么他老人家怎么会派你来的呢?” 小艾道:“今晚我跟师父路上遇见他老人家,他说要差我办一件事,就这样咯!” 章节目录 第051章 美味佳肴 青衫人问道:“他要你办什么事呢?” 小艾道:“他说他老前辈到凤翔去喝酒,就住在姓金的小丫头的家里,那小丫头很巴结他老前辈,他老前辈总不能看她被人家绑票,才要我来要人的。” 青衫人可以从她话中听出来,这小女孩的师父一定是一位非常人物,和元霄仙尊极熟,而且元霄仙尊可能就在附近,再说,看她说的也不像是假话。x :/ 自己掳来两个丫头,本来是希望把聂沧澜引来,如今聂沧澜既然没来,元霄仙尊却要小女孩来向自己要人,自己如果不放人,岂不得罪了元霄仙尊? 师父一再交代,江湖上有几个人要自己特别小心,不可得罪了,元霄仙尊就是其中之一,说不定这小女孩的师父,也是其中之一。 他方才已试出小艾的身手,是以更相信小艾说的不假,这一沉吟,不觉颔首道:“好吧,人就在船上。” 小艾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怎不早说,还要我费了这许多唇舌?” 话声甫落,人已一个飞旋,就像风飘柳絮,一下飞起,飘落到三丈外的篷船之上,俯身钻进篷去。 光是这一式身法,就看得三味真人等人暗赞不已! 接着船篷被推开,小艾在船舱中叫道:“怎么还有两个臭男人?你们给我上去。” 呼、呼两团人影从船中飞起,朝岸上摔来。这两人正是三味真人的门下,三味真人赶忙一个箭步,纵身而起,一手一个把两人接住。 小艾又在船上尖声叫道:“喂,我来的时候,有八个穿黑衣的人,都被我点了穴道,你回去顺便替他们把穴道解开来,谢谢你啦!” 蓬船离岸,缓缓向江面驶去。 青衫人只有苦笑,他带来的人手,居然全被一个小女孩制住了,一面朝三味真人等人拱拱手道:“在下先走一步。”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大袖一挥,一道人影划空而逝。 聂沧澜因这里已有小艾应付,自己马匹仍在庄院之中,紫驹善解人意,自己不能舍之而去,这就悄悄后退,直到退出十数丈外,才展开轻功,赶回庄院,找到紫驹,它看到主人,不禁低下头发出轻嘶。 聂沧澜用手掌拍拍它的脸颊,同时看到还有一匹全身如雪的白马,生相极为神骏,心想金翎羽一直嚷着要买一匹马,不如把这匹白马带回去送给她。 这就过去牵出白马,然后跨上紫驹,出了马厩,就在马上双掌扬处,砰然一声巨响,震开栅门,两匹马响起一阵急骤蹄声,冲了出去。 后面有人大声叫着:“有偷马贼……”但聂沧澜早已远去。 第二天中午,聂沧澜依然骑着紫驹,牵了白马,找到长台关,再往北三里光景,西临大江,果然有一座三官庙。 聂沧澜堪堪走近,就看到泊在江边的一艘船,探出一个头来,“喂”了一声问道:“客官可是要过江吗?” 聂沧澜看到探出头来的是小艾,不觉喜道:“小艾,原来你们已经先到了。” 小艾笑道:“两位姐姐,都是急性子,巴不得长出翅膀会飞,一路上帮着划桨,我们很早就到了,晤,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呢!” 聂沧澜正想问她,金翎羽和吴婵娟呢? 小艾眼珠子骨碌一转,神秘的笑了笑道:“两位姐姐这时候忙着呢,聂大哥,你想不想去见她们?” 聂沧澜自然急着想见她们,但脸上不好意思流露出来,只是点头道:“好。” 小艾从船舱上一跃而出,落到聂沧澜身边,娇笑道:“那就走吧!” 聂沧澜问道:“她们在哪里?” 小艾道:“我怕他们会暗中跟着来,所以躲在船上守着,现在看来,他们不会来了。” 说完,一蹦一跳的朝三官庙中奔去。聂沧澜两手牵着两匹马,跟在她身后走去。 三官庙有两进殿宇,进门是一个大天井,聂沧澜把马拴在右廊。 小艾在大殿前石阶上站停,问道:“聂大哥你这两匹马哪里来的?蛮神骏的咯!” 聂沧澜笑道:“一匹本来是我的,另一匹大概是唐仁刚的,我就是看他蛮骏的,所以顺手牵来了。”x 小艾笑道:“人家顺手牵羊,你却顺手牵马了。” 聂沧澜道:“谁叫他把我骗去的?” 小艾问道:“他们庄上还有没有马匹?” 聂沧澜道:“怎么?你也想顺手牵一匹来?” 小艾点着头道:“你猜对了,我正有此意呢,附近找不到马匹,只好到他们庄上去牵了。” 聂沧澜道:“他们马厩里,少说也有二三十匹马,但没有像这匹白马这样神骏的了。” 小艾喜道:“只要有就好了,我们进去吧!” 他们绕过大殿,来至第二进,一排五间,除了最右边一间,住了两个道士,其余房舍,本来就是留给附近的施主们借用的,所以都空着,而且已经十分破旧。 小艾领着聂沧澜走到右首一间,进门一间中间放着一张板桌和四把长凳,敢情是道士们平日用膳之所,后面则是厨房。 小艾一下抢到厨房门口,就娇声叫道:“两位姐姐,你们看谁来了?” 厨房里两位姑娘家穿着一身男人服装,一个在切,一个在炒,好像很忙。 切菜的是吴婵娟,目光一抬,喜孜孜的道:“是聂大哥来了!” 炒菜的是金翎羽,忙道:“叫他外面坐咯,别到厨房里来。” 小艾回过身来,笑道:“聂大哥,她们不欢迎你到厨房里去,还是外面坐吧,我该进去帮忙了。” 聂沧澜道:“好吧!”就在方桌旁一张板凳上坐了下来。 小艾进去没多久,就端着两盘莱走出,接着金翎羽、吴婵娟也各自端着莱肴走出,一起放到桌上,居然有竹笋炒肉片,清蒸鱼,和两碗蔬菜,还有一个汤,看来极为丰富。 小艾盛了四碗饭,分给大家,一面笑道:“聂大哥,你尝尝看,莱不错吧?都是我设计的,野兔是我捉来的,这条鱼也是我用竹竿刺来的,但做莱是两位姐姐的事,没我的份了。” 章节目录 第052章 顺手牵马 聂沧澜举筷吃了,不觉赞不绝口的道:“好极了,就是著名的菜馆里也吃不到这样美味。” 吴婵娟道:“都是金姐姐做的,我只会洗洗切切,帮她做个下手而已!” 金翎羽粉脸微红,说道:“快些吃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三位姑娘都只吃了一碗饭,聂沧澜却连吃了三碗才停筷。 收过碗盘,吴婵娟泡了一杯茶走出,说道:“聂大哥,请用茶。” 聂沧澜奇道:“你们哪来的茶叶?” 吴婵娟笑道:“是庙里的,我们给了一锭银子,他们就把整个厨房都借给我们用了。”x 聂沧澜道:“就是为了煮这一顿饭?” “晚上还有一顿,还有明天早晨哩!” 小艾接着道:“我们要明天早晨才动身呢,自然要吃得舒服些,再说也可以让两位姐姐试试手艺呀!” “明天早晨才动身?” 聂沧澜奇道:“今天还有什么事呢?” “没有事。” 小艾笑嘻嘻的道:“昨晚两位姐姐都受了惊,所以今天要休息一天咯!” 聂沧澜看看金翎羽、吴婵娟,问道:“明天你们要去哪里呢?” 小艾抢着道:“从现在起,我和你们都在一起了。” 聂沧澜问道:“你师公呢?” 小艾道:“师公找裘老前辈喝酒去了,要我和你们在一起的。”x :/ 吴婵娟道:“小艾妹子,你怎不和聂大哥说清楚呢?” 聂沧澜唔道:“原来你果然有事。” “不是我的事。” 小艾道:“那是你的事。” 金翎羽道:“小艾妹子的师公要她留下来,帮你去找东风。” 聂沧澜道:“小艾,你知道东风是什么人了?他在哪里?” “远着哩!” 小艾故作神秘的道:“我会领你们去的,但师公吩咐,这一路上,你要把内功练好了才成。”接着又道:“师公还说,你内功没练好以前,见到了东风也没用。” 聂沧澜道:“真神秘!” 金翎羽道:“小艾妹子说,我们三人和大哥一起走,就是为了给大哥护法,大哥可以安心练功了。” 聂沧澜道:“我们就住在这里?” “不!”金翎羽道:“我们明天上路,晚上可以练功呀!” 聂沧澜道:“这么说,这趟路程一定很远了。” “一点没错。” 小艾笑了笑道:“路还远得很呢!” 聂沧澜道:“小妹子,你不用卖关子了,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我不能说。” 小艾笑道:“反正我会带你们到目的地的。” 金翎羽道:“聂大哥,你不用问了,小艾妹子说过,不到目的地,是不能说的。” 聂沧澜摇摇头,又点点头道:“好、好,我以后不问就是了。” 小艾眨眨眼珠,说道:“聂大哥,你不是生我的气吧?” 聂沧澜道:“你不是叫我大哥吗?大哥怎么会生小妹子的气呢?” 小艾欣然道:“你不生气就好了,两位姐姐,我们走啦!” 聂沧澜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吴婵娟道:“你不用多问,我们马上就会回来的,茶已经给你泡好了,你就坐在这里喝茶好了。” 聂沧澜道:“有这么好的事?” 小艾道:“谁要你是我们大哥?” 说着三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第十三章】 聂沧澜知道小艾武功很高,不虞有失,只得任由她们去了,一个人果然只是坐着喝茶。心中却在忖道:“上次小艾说过,东风是从东往西吹的,意思就是说要往西去找才是,现在小艾说要领自己去找东风,那一定是往西去的了。”继而想道:“既然有小艾领路,自己还猜测什么呢?” 举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已把一杯茶喝完,又去厨房冲了一杯走出。这样来回冲了几次茶水,三个人已去了将近半个多时辰,依然没见她们回来,心想:“这三个女孩儿家,不知到哪里去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这样一直等到黄昏时候,才看到三人兴匆匆的走了进来,每人手上都提着一大把青蔬、野菇、竹笋等类的东西,原来她们是到附近山野去掘来的。 聂沧澜笑道:“你们怎么不要我一起去呢?” 小艾耸耸肩道:“你去了就不好玩了,两位姐姐一直都在讲你的故事哩!” 聂沧澜道:“讲我的故事?” 小艾道:“是呀,你有许多故事,我从没听说过,蛮新鲜的!”接着哦了一声道:“从现在起,不能再叫她们姐姐了,要叫她们二哥、三哥了。” 聂沧澜道:“为什么?” 小艾道:“她们都穿着男装,叫她们姐姐,给人家听见了,怪不好意思的,所以要叫她们二哥、三哥了!” 聂沧澜笑了笑,问道:“她们谁是二哥,谁是三哥?” 吴婵娟从厨房走出,接口道:“你猜呢?” 聂沧澜道:“看样子你一定是三哥了。” 吴婵娟道:“为什么?” 聂沧澜道:“你也蹦蹦跳跳的,和小妹子大不了多少,所以只能作三哥了。” 吴婵娟披披嘴道:“你也大不了多少呀!” 聂沧澜大笑道:“但我总是你们的大哥,这总不假吧?”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小艾点上了油盏,吴婵娟跑到厨房里去帮金翎羽的忙,一会工夫,两人端着饭菜走出,虽然山野素蔬,却也做得极为可口。 饭后,四人围坐着聊了一阵,就各自回房就寝,两间客房,聂沧澜独自占了一间,金翎羽等三人住了另一间。 一宿无话,第二天早晨,四人用过早餐,一起走出前殿,聂沧澜目光抬处,发现天井右首,多了两匹健马,不觉回头朝小艾笑道:“小妹子,昨晚你真的去顺手牵马了?” 小艾笑孜孜的道:“是呀,我们要走很远的路,没有马匹怎么成?所以……嘻嘻,去牵了两匹来。” 金翎羽奇道:“小妹子,你到哪里去牵来的?” 小艾道:“自然到姓项的庄上去牵来的了,谁要他劫持你们的?” 吴婵娟道:“可惜我的一匹马,还在光山客店里呢?” 聂沧澜道:“现在每人都有一匹,你挑一匹吧!” 吴婵娟道:“我本来是一匹青鬃马,这匹青鬃的给我好了。” 章节目录 第053章 半斤花雕 金翎羽骑了白马,小艾骑的一匹比较瘦小,是卷毛的五花骢,看去极为可爱。 四人一同上马,聂沧澜回头道:“小妹子,你走在前面领路吧!” 小艾道:“我的聂大哥,现在要我领路,未免太早了吧?”(_ 聂沧澜道:“你这话怎说?” 小艾道:“师公要我给你领路,是到了没有人烟,无路可找的时候,才领路的,现在有的是大路,还不用我领呢?” 聂沧澜道:“那总该知道去的方向呀!” 小艾迟疑的道:“这个……我要看看才知道……” 说话之时,从怀中取出一张小纸条,打开来看着念道:“我们从这里朝北走,经确山、郑州再朝西,到孟津渡河……” “够了!”聂沧澜道:“等我们渡河之后再看吧,不过你别把这张纸丢了。” 小艾把纸摺好,依然收入怀中,一面笑道:“丢了也不用怕,路在嘴边,我们不会问吗?” 吴婵娟哦了一声,问道:“聂大哥,你知不知道少林寺在哪里?” 聂沧澜道:“不知道。”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吴婵娟道:“少林寺名闻天下,我们既然到了河南,不去少林寺开开眼界,岂不虚此一行?二哥,你说好不好?” 金翎羽看了聂沧澜一眼,问道:“大哥的意思呢?” 小艾道:“自然去了。” 聂沧澜道:”好吧,大家都没有去过,去瞻仰一番也好。” 小艾催道:“那就快些上路了。” 聂沧澜笑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少林寺在哪里?怎么走法?先找一处大镇甸,问问清楚才行。” 小艾道:“那也该上路了,我们到前面才有人可问呀!” 中午赶到李新店,这里是个大集,四人在一家面馆前下马,坐定之后,要了四个馒头,一盘酱肉,和四碗面。x :/ 聂沧澜问道:“伙计,从这里到少林寺怎么走法?” 伙计看了四人一眼,含笑道:“原来四位客官要去学武的。” 小艾道:“才不是呢,我们只是想去逛逛的。” 伙计道:“只是小的也不大清楚要如何走法,要去问问掌柜也许知道。” 聂沧澜道:“那就麻烦你去问一声。” 伙计退去,过没多久,就来含笑道:“掌柜说;少林寺在登封县,从这里去,还远着呢,客官先从大路往北,到了郑州、再朝西,如果骑马的话,大概要五天路程,就可以到了的。” 聂沧澜道:“谢谢你。” 伙计道:“不用谢。”就退了下去。 小艾喜道:“这么说,我们正好顺路。” 一会工夫,伙计送来面食,四人食毕,付帐出门,就欣然上路。 他们一路往北,第三天傍晚,果然赶到郑州,这里可是全省的商业中柩,街道宽敞,商店林立,大街上车马往来,行人络绎,十分热闹。 四人在横街上找了一家招商客栈下马,小厮接过马匹,一名店伙迎着陪笑道:“四位客官要住店?” 聂沧澜道:“还有没有清静上房?” 店伙巴结的道:“有、有,客官请随小的进去。” 聂沧澜等四人跟着他一直来到后院,穿过一个小有花木的院落,一排七间两厢,果然十分清静。 店伙领着他们上楼,一面说道:“左厢刚好还有两间客房,不知客官们够不够?” 他走在前面,依次推开两间房门。 聂沧澜看过房间,点点头道:“就这两间好了。” 店伙连声应是,退了下去,一会工夫,又送脸水,又送茶水,甚是巴结。 四人盥洗完毕,天色已经暗了,走出客店,此时正好华灯初上,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比之白天还要热闹。 吴婵娟叫道:“大哥,我们到哪里去吃饭呢?” 聂沧澜抬目望去,大街十字路口,有一家同庆楼,灯火通明,甚是气派,这就伸手一指,说道:“前面那家同庆楼,好像很有名,我们上同庆楼去好不好?” 吴婵娟道:“好呀,这几天我们一直在赶路,真该好好的吃一顿了。” 四人登上楼梯,但见楼上占地极广,可开百席,此时差不多已有六七成座头。 一名跑堂的立即迎了上来,躬躬身,抬手道:“公子们一共是四位吗?请到这边坐。” 他领着四人来至一张空桌旁,等四人落坐之后,立即送上四杯茶,问道:“公子爷要些什么酒菜?” 聂沧澜不知要点什么菜好,抬目道:“我们一共四个人,你要厨下配几个精致可口的就好。” 跑堂又道:“公子爷要什么酒?” 聂沧澜道:“花雕半斤。” 跑堂答应着退了下去。 金翎羽道:“我们都不会喝酒,你一个人半斤花雕喝得了吗?” 聂沧澜低笑道:“三个大男人,只叫了半斤酒,已经很少了,不然人家会笑我们的,你们只要装个样子就好,半斤,我没问题。” 金翎羽嗤的笑道:“少吹了,你忘了只喝了三碗,就烂醉如泥,不省人事,我足足守了你一天呢!” 聂沧澜不觉脸上一热,说道:“那是跟着老前辈喝过两家了,一共喝了九大碗,也不算少了。” 吴婵娟和小艾异口同声问道:“二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金翎羽道:“今年正月里的事,龙梅镇一年一次的品酒大会上。” 小艾眨着眼睛,神秘一笑道:“二哥和大哥就是那时候认识的了?” 金翎羽粉脸飞红,说道:“是又怎样?” 小艾笑道:“这就对了,这叫做惺惺相惜!” 这时,全楼食客忽然间静了下来,本来正在高谈阔论的人,声音也随着压低了! 聂沧澜觉得奇怪,忍不住回头看去,原来从楼梯上来了一个人,在两名跑堂的前导之下,大步朝正中间一席走去。 他经过之处,一路频频向会客含笑点头,食客中经他点头招呼的人,纷纷站立起来,一路只听他在说着:“坐、坐!” 这人身材高大,紫脸虬髯,浓眉如帚,穿一件香灰色团花长衫,昂首阔步,气势不小! 他身后紧跟着两个彪形大汉,虽然也穿着长衫,但一眼可以看出他们只是两名随从而已! 这两人后面还有四五个人,穿着也相当体面,应该属于当地的绅士型人物。 章节目录 第054章 夺命琵琶 聂沧澜心中暗道:“这人不知是什么人,大庭广众之间,有这许多人站起来跟他打招呼,而且神情如此恭敬,自是一位大有来历的人了!” 小艾悄声道:“这人有这么神气!” 吴婵娟披披嘴道:“大概是一方之豪吧!” 聂沧澜怕她们惹事,连忙朝她们摇了下头,示意不可多事。 此刻,为首的紫脸虬髯汉子已在中间一席的首位坐下,四五个衣着体面的绅士也相继在两旁落坐。 那两个彪形大汉果然是他随从,并未坐下,只是一左一右站立在紫脸虬髯汉子的身后。 这回,同庆楼上的几名跑堂可忙碌了,送茶水、送面巾,端小菜,几乎全数都在伺候中间这一席,人人都惟恐不勤快。 一来,其他全堂食客点的酒菜,自然都被耽搁下来,但没有一个人敢向跑堂的吆喝,嫌酒莱上得慢的,好像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吴婵娟道:“我们已经等了这许多时候,酒菜还没送来,他们刚一坐下,酒菜就跟着上了,真是气人。” 聂沧澜含笑道:“三弟就是急性子,人家酒席可能是早就预订了的,所以上得较快,我们是后来叫的,自然要慢一点了,好在我们又没有什么事,等一会也不要紧。” 吴婵娟道:“但我们可不是吃饱了来的,你难道不饿?” 聂沧澜笑道:“出门在外,凡事总得忍一忍。”x :/ 果然,过了一回,一名跑堂送来酒菜,一面陪笑道:“公子爷,对不起,让四位久等了。” “没关系。” 聂沧澜问道:“伙计,正中间那一桌,坐在首席位上的是什么人?” 跑堂轻啊一声。笑道:“原来公子爷四位是路过的,所以连杜大爷都不认识了。” 跑堂的慌忙告歉道:“公子爷原谅,小的正在忙着呢!” 说完,匆匆退走,他确实在忙着,好多张桌上,都等着他上菜。 聂沧澜心中暗道:“这姓段的大概是郑州一方之霸,跑堂所以慌慌张张的走开,不敢多说。” 这时从楼梯又走上来两个人,前面一个是身穿土布夹褂的老者,看去五十出头,腰背微弯,手里提一把二胡。 后而跟着一个穿青布衣衫的姑娘,约莫十八九岁,生得颇为清秀,额前梳着刘海,两条乌黑的辫子,垂在微见隆起的胸前,腰肢纤瘦,底下穿一条裤管狭窄的青布裤,露出三寸金莲,鞋尖上还缀了一个绒球,双手抱着一张琵琶,低垂粉颈、似有羞涩之状!x 电脑端:/ 这两人不用说是卖唱的了,他们刚上得楼来,就在楼梯口壁下站停,穿土衣褂的老者立即调了两声弦,拉出轻柔的乐声,青衣女子随即展开歌喉,唱了一曲小调。 她声音又娇又甜,婉转得有如出聂黄莺,好不动人,整座大厅,不觉爆出一片掌声。 青衣女子手抱琵琶,躬躬身,低声说道:“谢谢!” 只见站在杜大爷身后的一名汉子朝两人走去,大不刺刺的道:“大爷叫你们过去,好好弹唱几曲。” 穿土布衣褂的老者连忙抱着拳,陪笑道:“是,是,多谢管家关照。” 那汉子只打鼻孔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土布衣褂老者慌忙提着二胡跟了过去,青衣女子则跟在老者身后,怀抱琵琶,垂首而行。 大厅上食客早已爆满,这时那青衣女子从一排十数席中间走过,每一个食客,每一双眼睛,都直勾勾从前面一直打量到后面。 酒楼上本来多的就是这些自命风流的登徒子,这回遇上了这般可喜的姑娘儿,自然要评头论足一番。 吴婵娟看得气道:“这些人贼秃嘻嘻的好似一辈子都没见过女人!” 金翎羽压低声音笑道:“所以行走江湖还是穿男装方便多了!” 土布衣褂的老者和青衣女子走到中间一桌,朝杜大爷躬身施了一礼,就弹奏起来。 二胡和琵琶,本来都是胡人的乐器,所以一起演奏,声音可以合得很好,更悠扬动听,赏心悦目! 不,赏心悦目的不是乐器,是人! 青衣女子虽然布衣金钗,没有化妆,更没有妆饰,但她歌喉乍展,轻轻的,软软的,脆脆的,娇娇的声音从她樱桃小口,薄薄、红红的两片嘴唇中吐出来的时候,她两条弯如新月的眉毛,似挑似皱,她一双比秋水还明亮的眼睛,也似凝似睇,红馥馥的两颊,也似羞似笑! 她这一启嘴,两排编贝的牙齿,比羊脂白玉还白,时启时阖,晶莹得发亮! 总之,她歌喉已经够迷人了,但她眉毛、眼睛、嘴唇、贝齿,甚至杨柳般的腰肢都随着歌声,随着歌词,把浅喜,深怨,似羞还笑的表情都一一表露出来。 她这种表情,已经看得全堂食客如醉如痴,但她这种表情几乎有十之六七是朝杜大爷投去的。 他是出钱的人,应该比别人多享受一些,这也是应该的。(_ 天下男人,,杜大爷好得更厉害,他有钱,这是第一个最重要的基本条件。他有本钱,身材魁梧,功夫上乘,这更是第二个最重要的基本条件。 男人如果没有第二个条件,任你堆起金山银山,也没有用,试想连皇帝老子的后妃都要送顶帽子给万岁陛下戴戴呢! 杜大爷外号“郑州虎” 因此耽耽虎视着青衣女子的一双大眼,渐渐越眯越细! 就在大家都被歌声乐声所陶醉的时候,突然间,从青衣女子怀抱的琵琶中爆出一蓬闪亮得如同火花的银针,朝杜大爷面前激射过去。 拉二胡的土褂老者得也在此时腰干一挺,双手抬处,左手腕底夺夺轻响,射出五支梅花袖箭,右手扬起,打出三枚穿心钉。 暗器甫发,两条人影同时疾扑而起,土褂老者飞身上桌,脚尖堪堪点到桌面,手中二胡已朝杜大爷当头砸落,青衣女子则一下抢到杜大爷身边,左手一把亮银匕首闪电朝他心窝刺去。 这一段活,说来较慢,实则快速无比,全堂食客虽然看到灯光下飞起一蓬闪亮的东西,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听到两声大喝和一声大笑同时响起! 章节目录 第055章 大擒拿手 两声大喝,发自杜大爷身后的两个随从,这两人如果是保镖,也只三流的保漂而已! 但他们出手十分迅速,站在右首一个右手亮出一支铁尺,只在杜大爷面前轻轻一圈,就把一蓬七十二支细细如牛毛的淬毒琵琶飞针一齐收了过去。 左首一个右手伸处,向空连捞,居然有如探囊取物般,把五支梅花袖箭和三枚穿心钉一一捞住,手法轻灵已极。 也在这同时,两人左手同时推出,呼呼两声,两道掌风一左一右,汇集的焦点,正好是飞身上桌的土褂老者。 这两道掌风力道本己极强,交汇成一道,力道自然更增强了。土布大褂老者二胡还没砸落,掌风已经涌到,逼得他不得不往后跃退。 这声大笑,却是从郑州虎杜剑口中发出来的,他端坐不动,看看两个手下替他挡去一蓬飞针和五支梅花袖箭、三枚穿心钉,逼退土褂老者,然后他出手了,右手一抬,五指如钩,一下朝青衣女子执匕右腕抓去。 直到此时,食客们才发现这两个卖唱的竟会是刺客,行刺的对象会是没人敢惹的郑州虎杜大爷! 这不是老虎头上拍苍蝇? 食客们立时哄然四散,避之唯恐不及,一时桌翻椅倒,乱成一片,唯一没有站起的食客,桌上酒菜也能够保持原状的。 就只有聂沧澜的那一桌了。 两个杜大爷的随从保镖合力推出一掌,把土褂老者逼得从桌上一个筋斗翻出去两丈光景,堪堪落到地上,两人也跟踪着飞扑而来,一左一右落到土褂老者面前。 这一瞬间,两人手中业已亮出兵刃,左首一个是一条六尺长的黝黑铁炼,右首一个仍是两尺八寸长的铁尺,同样黝黑如墨,举步朝前逼上。 食客们早巳纷纷让开,留出了一大片空地。 土褂老者也迅速从二胡中抽出一支软剑,左手依然提着二胡,口光炯炯盯注着两人,冷冷的道:“原来是尺炼双杀!” 尺烁双杀公孙霍、公孙乱兄弟,是出了名的凶煞,一个使尺,一个使炼,精擅合搏,江湖上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据说他们从出道江湖,一直没有落败过一次。x 电脑端:/ 他们居然当了郑州虎杜剑的跟班!不用说,这是杜大爷出得起银子,自然会有人来当保镖了。 杜大爷也是会家子,而且身手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跟他当保镖,实在轻松得很! 试想在郑州方圆百里,谁敢轻捋虎鬓? 郑州虎杜剑在郑州府,财势雄厚,最大的靠山,还是他有个堂哥在少林寺出家,据说身份还不低,江湖上谁不卖他一个交情?x 尺炼双杀杀的人不在少数,仇人多了,白道中人更是放不过他们,替杜大爷当保锻,既有优厚的待遇,又可躲过白道中人的追缉,岂非一举两得? 尺炼双杀果然勇猛绝伦,每一记铁尺,每一记铁炼,都没有花招,记记都是可以把你搏杀的杀着。 尤其两人联手,心有默契,尺与炼就像是一个人用左右手使出来的一般,凌厉紧凑,丝丝入扣! 土褂老者右手挥动一支细长软剑,左手挥舞的是一把铁二胡,功力也相当深厚,本来以他的武功,换了任何两个敌人,他以沉重的铁二胡专磕敌人兵刃,那么他右手软剑就足可发挥威力,乘隙进招,置敌人于死地。 但是他遇上的两个敌人是尺炼双杀,尺炼联手,几乎无懈可击,他除了记记和对方两人硬拚,没有一点可乘之隙。 三人就这样陷入了缠斗,要看谁先露败象,对方才可以占得胜算。 郑州虎杜剑平日很少出手,平日也根本用不着他出手,因此郑州虎三个字在郑州虽然妇孺皆知,但没有人看到过他的真实本领! 郑州人所知道的郑州虎,只是他的好酒量和好女色而已! 郑州虎今晚出手了! 他的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右手这一抓,几乎是百发百中的一记“大擒拿手”,也好像是青衣女子自己送上去的。(_ 她原本用匕首刺向他胸膛,自然无从闪避! 她确实没有闪避因为她右手的铁琵琶已经在杜剑使出“大擒拿手”的同时,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朝他当头砸落! 杜剑如果不及时撒手,纵然可以一把扣住青衣女子的腕脉,但他脑袋岂非也要开花了? 他自己的脑袋当然比别人的手腕重要,口中大吼一声,矮身旋步,旋展挪移身法,一下向左旋出,左足飞起,横踢青衣女子腰背。 和他同席的五人早已离席而起,退到两侧。 他们能和郑州虎同席,当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只要是郑州虎的朋友,当然更了解他的脾气,他喜欢独挡一面,没有他开口,有谁敢上去帮忙? 郑州虎要人帮忙,岂非辱了郑州虎的威名?因此这五人只有乖乖的站在旁边作壁上观的份儿。 杜剑吼声甫发,左足横踢,右拳也呼的一声同时击出。 这一拳的力道,大有石破天惊之势,右拳甫发,左手又相继击出。 青衣女子垂直砸下的一记铁琵琶落了空,她立即顺势追击,右手带转,随着杜剑移转的身形拦腰横扫过去。 她不知道杜剑达两记拳风,乃是少林寺的“罗汉拳”,纯走阳刚,击出的拳风,如同有物,但听“砰”“砰”两声,拳风撞上铁琵琶,直把她撞得连退了四五步,铁琵琶几乎脱手而出! 杜剑双目圆睁,又是一声洪笑,身发如风,双手箕张,朝青衣女子纵身飞扑过去。 青衣女子铁琵琶已被拳风击得直荡出去,右手竣麻乏力,自然无力还击,她咬紧银牙,左手一抖,匕首脱手飞出,贯胸投去。 杜剑飞扑而来,岂不知她左手还有一把匕首?右手一抄,就把匕首抄到手中,身形丝毫不停,左手箕张不变,直抓青衣女子右肩。 青衣女子似已横上了心,一声不作,突然双足飞起,连环踢出,所取部位,正是杜剑的胯下。 她三寸弓鞋头上,各自缀了一朵红绒球儿,但绒球底下却藏着锐利无比的钢钩,这一记连环腿若是被她踢中,郑州虎的虎鞭就会活生生的被钢钩切断。 杜剑久经大敌,看她奋不顾身,几次形同拼命的打法,心头也为之一懔,左手立即改抓为掌,朝对方肩头推出,飞扑的人也及时刹住,朝横里移开。 章节目录 第056章 给我住手 青衣女子也趁这一丝空隙,身向右移,双手紧握琵琶,又是一记横扫。 铁琵琶份量沉重,本来就是要双手使的,方才她心切要手仞仇人,左手才使出匕首来,如今双手握住琵琶,才真正发挥了铁琵琶的威力。 只见她一记横扫之后,逼退杜剑,突然欺身直上,铁琵琶忽左忽右,纵击横扫,挟着呼呼厉风,居然锐不可挡,刹那之间,逼得郑州虎连连后退!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居然使出如此沉重的兵刃,江湖上实在罕见。 大厅上只有聂沧澜这一桌上,四个人依然安坐如故,没有站起来,离席躲避,那是因为他们这一桌距离中间较远,不虞被波及,但他们左右邻桌的人,却早巳离开了。 这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动手的双方身上,因此他们依然端坐如故,也没人加以注意。 聂沧澜一个浅斟低酌,神色自若,荆月姑等三位姑娘呢,本来就不喝酒,她们的注意力自然而然落到青衣女子身上。x :/ 姑娘家总是帮姑娘家的,吴婵娟低低的道:“二哥,这位姑娘待会如果落败了,我们要不要帮她呢?”x 荆月姑比较持重,低声道:“我们连他们究竟为了什么都不知道,鲁莽出手,总不大好。” 小艾笑道:“不要紧,我先去问问他们。”站起身就走。 聂沧澜急忙叫道:“小艾……” 但小艾已经轻快的朝斗场中闯去,阻止不及了。 青衣女子双手舞动铁琵琶,固然声势极壮,但杜剑一连后退了四五步之后,也业已缓过手来。 他抓起一条板凳,双手分握凳脚,使的是一套板凳招法,防守谨严,不过几招工夫,已把青衣女子铁琵琶的凌厉攻势压了下去。 就在此时,一条小巧人影一下钻入铁琵琶和板凳重重幻影之中,一手拍在琵琶上,另一手也同时拍在板凳上,把两人逼退了一步,才大声叫道:“你们给我住手!” 杜剑不由一怔,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居然能够一下就从板凳和铁琵琶猛烈攻势交织之中钻了进来,一下把自己两人逼得后退了一步,他虎目炯炯盯注着小艾,问道:“小姑娘,你有什么事?”(_ 小艾道:“我大哥、二哥、三哥要我来问你们,到底为了什么?” 她在说话之时,用小手指了指聂沧澜等三人。 现在大家都看到了,全座大厅之中,只有这一桌的人,依然端坐着饮酒! 现在大家也明白了,能够在郑州虎和人动手之际,依然端坐饮酒的人,自然是非常人了。 这一点,人家都可从小艾一下把激战中的两人逼开,可以得到证实,小女孩一身功力已是如此,她的大哥、二哥、三哥,自然更惊人了。 杜剑放下板凳,呵呵一笑道:“小姑娘,你这话问得我难以作答了,杜某在这里宴客,这丫头以卖唱为名,向杜某行刺,杜某总不能平白无故挨人一刀,和她动手,只是为了自卫而巳,为什么?你最好去问问她吧!” 郑州虎平日决不会有这样好说话,还不是为了小艾武功极高,不愿得罪人罢了。 此刻,郑州虎和青衣女子虽然停下手来,但土布大褂老者和尺炼双杀却还在激战之中,土褂老者左胡右剑,使来宛如有两个联手使着兵刃,因此尺炼双杀纵然凶悍无比,也占不到丝毫上风。 一个人能力敌尺炼双杀,江湖上真还不多,但土褂老者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卖唱老头而已! 不,这人一定是一位大有来历的人,不然,绝不可能有这么高的身手。 小艾喂了一声道:“你可以叫他们住手了。” 杜剑居然颔首叫道:“大家请住手。” 尺炼双杀闻言迅即往后跃退。 土褂老者也及时收手,随手一拍,只听嗤的一声,一把细长软剑一下没入二胡之中,居然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小艾望着青衣女子问道:“你肯不肯说呢?” 土褂老者叫道:“徒儿,咱们走。” 青衣女子手抱琵琶,目光比刀还冷,看着杜剑,咬开切齿的道:“姓杜的,你给我听着,血海深仇,我非报不可,总有一天,会是你恶贯满盈之日!” 她虽然没有完全说出来,但也可以说已经告诉了小艾,第一、她和杜剑有血海深仇,第二、郑州虎杜剑是个作恶多端的人。 土褂老者和青衣女子的离去,杜剑没有出声阻止,他是碍着小艾,不,那一桌上,还有聂沧澜等三个,他对不明来历的人,从不鲁莽,所以郑州虎三个字,能保持二十年之久。 尺炼双杀也没有阻止,那是因为他们主人杜剑没有出声之故。 他们是杜剑重金聘来的保镖,保镖的职司是保护主人的安全,并不是杀手,不用追杀已经要走的人。 杜剑朝小艾笑了笑,说道:“小姑娘,你看到了,那丫头说她和杜某有血海深仇,杜某却一点也想不起来。身在江湖总是会有仇家的,有时真连自己也会糊里糊涂的应战,哈哈,今晚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他目光朝四周一扫,大声道:“现在没事了,大家仍请坐下来喝酒,一切损失,全由杜某负担,叫厨房里快上菜。” 所有食客眼看已经没事,又纷纷坐了下来。 几个跑堂早已一起过来,忙着替他这一桌重新摆上杯筷。 杜剑这才对小艾含笑道:“小姑娘,三位令兄,杜某敬仰之至,萍水相逢,总是有缘,还要请小姑娘替杜某引见才是。” 他口中说着,人已朝聂沧澜这一桌走了过来。 聂沧澜三人随着站起,聂沧澜一手拉起小艾的小手,歉然道:“小妹多事,请杜大爷多多包涵,在下兄弟酒醉饭饱,恕失陪了。” 他们桌上早巳放好了一锭银子。 话声一落,四人转身往楼下走去。 杜剑不禁一呆,二十年来,从没有人这样不赏脸的,当然更没有人敢让他郑州虎碰一鼻子灰的;但他忍了下来,忽然呵呵一笑拱手道:“四位既然要走,杜某那就不送了。” 聂沧澜四人已经走下楼梯,他说的话自然也没听到了。 路上,小艾道:“我看这姓杜的一定不是好人。” 章节目录 第057章 最大靠山 金翎羽道:“那还用说?” 吴婵娟道:“那我们方才应该帮青衣女子的。” 聂沧澜道:“那个穿土布大褂的老人武功极高,他只是缠住使铁尺和铁炼的两个汉子,并没有使出杀着来,好让青衣女子亲身动手,对付杜剑而已!” 金翎羽偏头问道:“大哥如何看出来的?” 聂沧澜笑道:“他除了封架对方尺炼的攻势,应攻不攻,不是志在缠斗,还是什么?” 夜色已深,一座深广的大宅院的花厅里,依然灯烛辉煌,阶前站着八名石头人一样的佩刀武士,不但腰干挺得笔直,甚至连眼睛都没霎一下。 这里虽然不是龙潭,却是虎穴,郑州虎杜剑的府第。 主人当然是杜剑,客人则有三位,坐在首席上的是一个中年文士,身穿一件青纱长衫,个子不高,看去约莫四十出头,生得谈眉细眼,肤色白净,手中摇着珠马竹骨纸扇,貌相斯文。 第二个是瘦小道人,年在六十以上,疏朗朗的黄眉,鼠目,颔下留有一把黄苍苍的山羊胡子,头上结了一个像羊角般的道髻,手持拂尘,身穿绣着太极图的蓝色道袍,他就是三味真人。x 第三个也是瘦小个子,已有四十五六岁,穿一件洗得快发白的蓝布长衫,生得獐头鼠目,身旁茶几上放着一个朱红小药箱,则是毒手郎中许志飞。 主人杜剑好像刚坐下,因为一名青衣侍女刚替他泡了茶送上。 侍女退下之后,中年文士已含笑问道:“杜庄主进行得如何?” 他一口苏州白话说得软软的,和他的人一样斯文。 杜剑一脸歉疚之色,说道:“兄弟真是抱歉,今晚酒搂上出了点事,以致这时候才回来,但杨先生交办的事,方才已蒙郑州府五位缙绅全力支持,建一座美轮美奂的通天宫,由他们出面,绝无问题。” 原来他在同庆楼宴客,那五个客人都是郑州府的缙绅,目的是为了建一座美轮美奂的通天宫。 被称为杨先生的中年文士含笑道:“有杜庄主出面,大家自然要卖你金面不可,将来本教郑州分坛主也非杜庄主莫属。” 杜剑连忙起立拱手道:“一切都要仰仗杨先生栽培。” 杨先生哈哈一笑道:“杜庄主太客气了,试问郑州府还有谁能比杜庄主更适合,更能担当大任的?” 三味真人尖声笑道:“这倒一点不错,在郑州府别说黑白两道,就连官方在内,杜庄主一向说一不二,真正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这话听得杜剑心里飘飘然的,有着说不出的得意,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羊真人别捧兄弟了,今晚在酒楼上,差点栽了筋斗!” 毒手郎中吃惊的道:“杜庄主遇上了什么事儿?” 杜剑已把杨先生当作了最大的靠山,今晚在酒楼上发生的事,自然要全盘说出来,听听三人的意见,这就把酒楼上的情形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杨先生摺扇轻摇,两道淡淡的眉毛微攒了下,说道:“杜庄主怎么会得罪乐师夏侯钧的?” 三味真人耸然动容道:“是乐师夏侯钧?” 杨先生笑了笑道:“缠得住尺炼双杀的人,一般江湖上人已是不多,但他只是有意缠住他们而已,并未出手还击,因为他从不杀人,看来他只是为了让他徒儿亲手向杜庄主报仇罢了,如若乐师真要出手,只需一剑,就可取了尺炼双杀的性命。” 杜剑听得头上不觉冒出汗来,怵然道:“那青衣女子……兄弟几时和她结了怨,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杨先生微笑道:“杜庄主不用急,从今晚的情形看来,乐师决不会向杜庄主出手,那青衣女子已和杜庄主交过手,论武功杜庄主已足可自保。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因此兄弟推断,在一年之内她不可能再来寻仇,至少她要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取杜庄主性命,才会再来,哈哈,她就和杜庄主有三江四海之仇,兄弟保证她永远报不成的。” 杜剑听得眼睛发亮,兴奋的道:“杨先生说过,兄弟担任了本教郑州分坛主,教主会颁发‘通天宝笈’上的武功?”(_ 杨先生含笑道:“担任本教分坛主以前,教主就会颁发三招绝艺,否则如何能担当大任?练成本教三招绝艺,乐师夏侯钧又何足惧哉?” 杜剑听得连声应“是”,心中已在眉飞色舞了。 毒手郎中道:“杜庄主,你说那小女孩不过十二三岁,同桌还有三个年轻人……” 杜剑还没开口,杨先生已经面含微笑,说道:“许老哥,不用问了,兄弟可以答覆你,他们正是聂沧澜等四人。” 三味真人道:“这姓聂的小子……” 杨先生微笑着,摆了下手道:“那小女娃假冒元霄仙尊之名,从兄弟手里骗去两个丫头,兄弟非把她一起擒回去不可!” 一起擒回去,是说他志在聂沧澜,小艾只不过附带而已! 郑州出西门,一直到铁炉,足有十来里光景,除了一条官道,两边都是空畈,只长茅草的荒野。 这时晨曦初升,野草上还缀满了珍珠般的露水,城门也刚开不久,进城和出城的车马行旅,络绎不绝! 聂沧澜等四人四骑,刚出得城来,就听到后面响起一阵急骤的蹄铃之声,一匹骏马疾驰而来,超过四人坐骑,忽然勒住马头,马上人是一个青衣汉子,一下翻身下马,朝聂沧澜四人拱拱手道:“四位之中,不知哪一位是聂沧澜聂大侠?” 聂沧澜勒住马头,说道:“在下就是。” 青衣汉子慌忙从怀中取出一张大红名帖,双手呈上,说道:“敝上听说聂大侠已出西门,特命小的赶来,敝上立时就到,替聂大侠四位饯行,这是敝上的名帖。” 聂沧澜伸手接过,只见大红名帖上印着“杜剑”三个大字,下面一个“拜”字,则是临时写上去的。 刚看到杜剑的名字,一阵急骤而杂沓的蹄声,由远而近,由城门中驰出八九匹马来,当前一骑马上坐的正是郑州虎杜剑。 他一出城门,老远就看到聂沧澜等四人,不觉一抖缰绳,赶了上来。 章节目录 第058章 借花献佛 他在马上拱拱手,欣然含笑道:“聂少侠,昨晚夜色已深,不好惊扰,今天一早赶去客店,聂少侠四位已经出城而来,兄弟急忙赶来,总算赶上聂少侠了。” 聂沧澜在马上还了一礼,说道:“杜大爷赶来,不知有何见教?”x 电脑端:/ 杜剑呵呵一笑道:“兄弟一向对江湖同道,路过郑州,惟恐失之交臂,聂少侠大名,又是兄弟久仰之人,经过郑州,不让兄弟稍尽地主之谊,兄弟还能在江湖立足吗?”x :/ 聂沧澜道:“杜大爷言重,在下……” 杜剑不待他说下去,接着抱抱拳道:“兄弟匆匆赶来。 只是为了向聂少侠四位聊表敬意,务请聂少侠赏脸。” 这时他后面的马匹已陆续赶来,共有十四五骑之多,纷纷下马,就在城门外左首一片草地上,摆好一张桌子,五把椅子。 接着,又有人摆起杯筷,有些人从提来的食盒中取出菜盘。 不过顷刻之间,已经摆好了一席酒筵,牙筷银杯,二十几盘色香味俱佳的莱肴。 杜剑翻身下马,仰首道:“水酒粗肴不成敬意,聂少侠四位请来喝杯水酒再走不迟。” 聂沧澜看他似是出於一番诚意,不好太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就颔首道:“二弟、三弟、小妹,杜大爷如此客气,咱们却之不恭,下去吧!”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说完,就跨下马去,金翎羽、吴婵娟、小艾三人同时一跃下马。 聂沧澜才朝杜剑拱拱手道:“杜大爷折节下交,如此客气,在下兄弟真是担当不起。” “哈哈!”杜剑大笑着:“聂少侠当代少年英雄,再说这些客气话,岂不就见外了?” 他目光忽然转向金翎羽等三人,又道:“聂少侠还没给在下引见呢?” 聂沧澜淡淡一笑道:“他们是我义弟金元宝、秦长坤、她是小妹小艾。” 金翎羽、吴婵娟含笑点头为礼。 杜剑心里暗暗哼道:“果然是两个小妞!” 他右手一伸,立即有一名庄丁送上一杯酒来,他举起酒杯,说道:“兄弟敬以水酒,先敬聂少侠四位,请坐。” 一口把酒喝干。 聂沧澜道:“杜大爷盛意,在下兄弟敬领了,在下兄弟急於赶路,谢了。” 伸手从桌上取过一杯酒,一饮而尽。 杜剑看着他道:“聂少侠还是请稍坐片刻,用些酒菜再走。” 聂沧澜道:“杜大爷是否还有什么话要说?” 杜剑笑了笑道:“聂少侠果然是聪明人,因为聂少侠有三位朋友,也要赶来替聂少侠饯行,聂少侠如果不等他们,他们来了,岂不失望得很?” 聂沧澜心知郑州虎此来,必有目的,闻言不觉失笑道:“杜大爷这么说了,在下兄弟看来只好稍侯了。” 说着,果然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坐下来了,金翎羽等三人自然也只好跟着坐下。 杜剑大笑一声道:“聂少侠果然爽快,来,兄弟再敬你一杯。” 举杯一口喝干。 聂沧澜当然也干了一杯。 一名壮丁立时给两人杯中斟了酒。 聂沧澜举杯道:“在下敬杜大爷。” 两人又干了一杯。 金翎羽看得暗暗焦急,杜剑说有三个人要来,这时还没赶来,他借口敬大哥,分明不怀好意,大哥怎么又回他了? 这样下去,大哥非被灌醉不可。 “哈哈!”杜剑大笑道:“兄弟没想到聂少侠喝酒如此豪爽,来,兄弟再敬你。” 聂沧澜又和他干了一杯,脸色已红,爽朗的道:“好酒,这种酒除了杜大爷这里,外面很少喝得到,干杯。” 金翎羽心里暗暗叫糟,听大哥说话口气,分明已经醉了,这是什么酒,竟有如此历害? 杜剑大笑道:“了不起,聂少侠对酒居然也在行的很,兄弟这缸酒,乃是真正三蒸,而且已经窖藏十年,不是好朋友,是决不会拿出来的,聂少侠真乃酒中知己,佩服,佩服,来,咱们再干一杯。” 两人真的又干了一杯。 金翎羽忍不住了,轻轻道:“大哥,我们还要赶路呢,你喝得已经差不多了!” 聂沧澜大笑道:“不要紧,愚兄还没有醉。”他一面回头朝杜剑道:“杜大爷说得三位朋友,大概就是那三位了?” 城门口,正有三个人飘然行来。 那正是一袭青衫,手持折扇的中年先生,黄发椎髻,黄眉稀疏的三味真人,和左手紧捧着朱漆药箱的毒手郎中许志飞。 杜剑忙道:“正是这三位。” 聂沧澜眯着醉眼,笑道:“只怕杜大爷弄错了,这三位之中,只有三味真人才是在下的好朋友,这位许大郎中,在下只有过一面之缘,而且交谈也不会超过十句话,至於这位朋友,在下好像从未见过。” 其实他不但见过他,而且还看过他和三味真人、毒手郎中交手的情形,三人中,此人才是真正可怕的高手! 杜剑刚哦了一声,还来不及开口! 杨先生已经抢上一步,作了个长揖,含笑道:“兄弟杨敏,对聂少侠英名,久仰得很。” 聂沧澜冷冷的道:“聂某初走江湖,那有什么英名,杨先生过奖了。” 杨敏碰了一个软钉子,但他毫不在意,依然笑吟吟的朝小艾招呼道:“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小艾板着脸,皱皱鼻子,哼道:“又见面了,你想怎样?” 杨敏没去理她,转脸朝聂沧澜含笑道:“聂少侠,杜庄主赶出城来,在这里替四位饯行,兄弟有幸相识,正好借花献佛,敬聂少侠一杯。” 口中说着,一面朝那执壶的庄丁招了下手。 那庄丁立即斟了一杯酒送上。 杨敏举杯道:“兄弟先干为敬。”一口把酒喝干。 金翎羽娘暗扯了一下聂沧澜的衣袖,悄声道:“大哥,你不能再喝了。” “没关系。”聂沧澜也举起酒杯一口干了。 三味真人阴沉一笑,拿起酒杯,说道:“聂少侠,贫道也敬你一杯。” 吴婵娟虎的站起身道:“我大哥已经喝得不少,你们这样成了车轮战,太不公平了,这一杯,我代大哥喝好了。”正要举杯! “三弟,你坐下。” 聂沧澜伸手掩住了她的手,一面说道:“这点酒力,愚兄还不在乎。” 一面伸手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朝执壶庄丁晃了下。 执壶庄丁慌忙过来替他斟满了酒。 章节目录 第059章 紫云飞针 聂沧澜举杯朝毒手郎中许志飞道:“许大郎中,咱们总要喝的,在下先敬你好了,同时也要当面谢谢你的‘迷仙散’解药。” 说完,又一饮而尽。 毒手郎中口中沉嘿一声,但还是和他对干了一杯。(_ 聂沧澜才目光一凝,盯着杜剑,抱抱拳道:“杜大爷盛情,聂某谢了。诸位赶出城来,当然不是真的替聂某饯行来的,究竟有何见教,现在可以直说了。” “聂少侠这是误会。” 杨敏说着一口软绵绵的苏州话,手中轻摇摺扇,慢条斯理的续道:“杜庄主对聂少侠完全是惺惺相惜,并无恶意,兄弟赶来,也只是想和聂少侠交个朋友而已!” 聂沧澜道:“既然如此,在下兄弟就少陪了,告辞。” 话声一落,四人正待离去。 杨敏“嗒”的一声,摺扇一拢,连摇了两摇。说道:“聂少侠且慢。” 聂沧澜住足问道:“阁下还有什么事?” 杨敏用摺扇一指小艾,说道:“兄弟有话想问问这位姑娘。” 小艾冷声道:“你要问什么?” 杨敏手摇招扇,含笑道:“杨某生平最不喜欢说谎的人,小姑娘,你是聂少侠的小妹,要救你二位姐姐,也不妨直说,你却以奉酒仙之命,来欺压杨某,这是杨某最不高兴的事。” 小艾道:“你不高兴又怎样?” 杨敏斯文的笑了笑道:“所以今天杨某就要把你拿下,等酒仙来了,证明你确是奉他差遣,在下立时就可释放。” 小艾皱皱鼻子,嗤的笑道:“你要把我拿下?” 柬无忌凝视着她,笑道:“怎么?杨某可是拿你不下吗?” 聂沧澜一拍手道:“杨先生明明是冲着聂某来的,何用借题发挥,找小妹的麻烦?” 小艾也用手一拦,抢着道:“聂大哥,他明明冲着我来的,你不用管。” 一面朝杨敏招招手道:“你要把我拿下,来呀,我倒要看你拿得下拿不下?” 杨敏大笑道:“好!” 身形疾进,右手摺扇已经交到左手,右手闪电朝小艾左手抓去。 这一下奇快无比,人影一晃而至,五指就已抓落,宛如吹起一阵微风,令人目不暇接哩! 小艾可不是省油的灯,在他身形闪近之时,立时侧身右闪,右手轻灵的拍出一掌,击向杨敏右肩。 杨敏没想到小艾身子竟有这般利落,自己一抓落空,她还能乘机反击,口中朗笑一声,倏地转身,右手翻起,横向小艾右腕脉门抓来。 小艾右手及时一缩,左手如刀,横切杨敏右肘关节。 杨敏一个轻旋,落小艾身后,左手五指连弹,几缕指风,一齐洒落。 小艾迅即身形一扑,避过指风,双手撑地,身子倒翻过来,双脚猛向杨敏胸口蹬去。 这一着倒是出乎杨敏意外,大笑一声,向后疾退了三步,点头道:“好、好、江湖上还没有人接下杨某三招的,小姑娘身手果然不凡。” 小艾也已一下站起,和他对面而立,一手掠掠鬓发,咭的笑道:“江湖上也没有人和我走出三招的,你也不错呀!” 杨敏右手衣袖突然在身前挥起,大笑道:“你在杨某面前使诈,岂不浪费你的暗器呢?” 原来小艾掠鬓发这际,暗中打出三支细如牛毛的飞针,已被杨敏衣袖拂落! “才不呢?” 小艾只说了三个字,左手挥处,突然打出一大蓬紫色飞针,目光之下,看去宛如一蓬紫烟,洒洒飘飞! “会是紫云针!” 杨敏悚然一惊,这下不敢举袖挥出,急忙吸了口气,身形像流水般往后疾退。 小艾双足一点,身如箭射,凌空扑去,人还未到,双手疾发,十道指风,箭一般错落飞击而下! 聂沧澜本来一直担心小艾不是杨敏的对手,看在这里,才发觉小艾年纪虽小,一身武功居然不在杨敏之下,心中也暗暗惊异不止! 金翎羽、吴婵娟更是看得羡慕不已! 不止是他们,连自诩是一派宗师的三味真人和毒手郎中,也目射异光,心中暗自猜测:“这小女孩会是什么来历?” 就在大家目光都注意到小艾和杨敏两人身上之时,突听一声清叱:“姓杜的恶贼,拿命来!” 凌空飞起一道青影,接着一张铁琵琶,有如泰山压顶一般,朝郑州虎杜剑当头砸落! 这人正是在会宾楼上向杜剑寻仇的卖唱女子! 她身法之快,几乎声到人到,铁琵琶强劲的风声,距杜剑头顶已不过数尺。 这一下来得突兀,杜剑猛吃一惊,急切之间,一个仆步,硬把身子往右让出,身形再起,手中已多了一柄四尺长精钢铸制的虎爪,口中怒喝一声:“贼婆娘,昨天容你逃走,今天还敢前来送死。” 二十年前,他练的原是外门兵器点穴镢,后来“郑州虎”三个字树立了威名,才特地打造了这柄虎爪,以符合他郑州虎的身份。 这柄虎爪具有点穴镢和虎尾鞭两者之长。 近年来他有尺炼双杀当贴身保镖,已很少使用兵刃,像在会宾楼上,他根本就没有把虎爪带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但有了会宾楼一次经验,使他以为在郑州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汗毛的观念,亮起了红灯,所以今天出门就带了随身兵器。 尺炼双杀原本和杜剑寸步不离的,他们就站在杜剑身后。就在青衣女子发动之际,两人突觉一道无形劲力从横里直撞过来,逼得两人不得不后退出一步,他们还不知道这道劲风是从哪里来的? 就在他们后退一步之际,青衣女子已经随着清叱凌空扑向杜剑,同时两人也发现刚才自己两人站立之际,这时已经多了一个手提一把二胡身穿土褂的老头,含笑看着自己两人。x 这人正是酒楼上动过手的卖唱老者! 公孙霍怒声道:“老小子,原来是你!” 公孙乱喝道:“今天别再让他跑了!” 土布大褂老者笑道:“老朽为什么要跑……” 话声未落,尺炼双杀一柄铁尺?一条铁炼已经出手如电,到了他身前尺许光景! 土褂老者不慌不忙举起二胡,向左一架,再向右一架,看来他动作并不快,但正好一下砸上铁尺,再一下砸上铁炼。 三件兵刃激撞之下,发出两声金铁交鸣,三个人各自后退了一步。 土褂老者微笑道:“二位纵然作恶多端,但老朽一生从未杀过一人,自然不会杀二位的了,不过今天老朽也不会让你们去帮杜剑的。” 章节目录 第060章 缚手缚脚 公孙霍厉笑道:“你不杀人,咱们兄弟会杀人的。” 随声疾欺而上,铁尺骤然一紧,挥起纵横交织的一片尺影,记记都是杀着! 公孙乱和他老哥心意相通,一个疾欺而上,一个自然也跟着欺了上去,接口道:“没错,咱们送佛上西天,就算你是乐师,咱们一样会让你住进极乐世界。” 他双手紧握铁炼,朝土褂老者头颈套去。 土褂老者道:“你们凶心未改,老朽真要让你们看些厉害不可了!” 右手抬处,嘶的一声,从二胡中抽出一支细长软剑。 公孙霍大笑道:“你老哥一琴一剑,咱们兄弟早巳领教过了,也不见得如何厉害?” 公孙乱接口道:“岂止不见得厉害,连想和咱们兄弟打个平手,也未必……” 就在他说话声中,突然响起两声“嗒”嗒”轻响,土褂老者的细长软剑已和尺炼双杀的尺炼有了接触。 他们昨晚曾和土褂老者打了百招以外,尺炼和对方软剑也不知接触过几十次之多,是以谁也并不在意。 哪知这回“嗒”声入耳,两人顿感手中兵刃忽然轻了好些,急忙低头看去,公孙霍的铁尺还好只被削断了三寸长一截。 公孙乱更糟,他那本来有六尺长的一条铁炼,因为这一招“金刚箍颈”、是双手各执一头,朝前套取敌人头颈,却被土褂老者细长软剑齐中削断,这下变成双手各执了一条三尺长的断炼。 要知尺炼双杀以尺炼成名,这一尺一炼,自是百炼精钢铸制而成,因为铸制特别,还是江湖上最著名的铸剑师百里冶亲手制成的杰作,就算是江湖上几把有名的刀剑,也未必砍得断它。 (砍是用力砍下,削是像削甘蔗一般,用力较轻,两者大不相同,但尺炼双杀的尺炼,是被人家削断的,还不是砍断的)尺炼双杀不禁怔得一怔,公孙乱大喝一声:“老贼,你竟敢削断老子的铁炼,老子非把你脑袋切下来不可!” 双手挥动两支断炼,顿足飞扑过去。 公孙霍已知凭自己兄弟只怕不是乐师夏侯钧的对手,但自己多年成名兵器被他削断,心头同样怒气难消,眼看兄弟飞身扑去,也抡尺急扑而上。 这两人急怒交迸,扑来之势,宛如两头黑豹,威力之盛,确实不可轻视! 土褂老者乐师夏侯钧软剑早已收起,只是身形轻轻一偏,就让了开去,他好像没把尺炼双杀的攻势放在眼里,但手中二胡也没有施展杀看,随手挥来挥去,就足以把两人的攻势化解无遗! 青衣女子一张铁琵琶,和郑州虎杜剑一柄虎爪,却起了激战。 杜剑这柄虎爪虽是外门兵器,但夹杂着不少少林武功,使来极为霸道。 青衣女子一张铁琵琶更是外门兵器,而且十分沉重,她以双手使出,招式怪异,也极为霸道。 一个女孩子使这样沉重的兵器,也是江湖上极为少见的,这正是乐师门下与众不同之处!x :/ 现在双方交手只不过三招,青衣女子似乎巳察觉杜剑臂力甚强,自己不宜和他硬挤,因此忽然舍了和他正面对敌,人像走马灯一般围着杜剑游走抢攻。 但这样也不过抢攻了三招,突然从她铁琵琶中飞射出一支细如发丝,肉眼一时之间几乎看不清楚的钢丝,飞旋卷出,一下缠住杜剑的项颈。 青衣女子游走的身法突然加快,绕了一匝,撮口发出一声清脆的鸟啼之声,身形突然朝上拔起! 正在和尺练双杀缠斗的土褂老者听到鸟啼声,同时双足一顿,身如大鹏展翅,横飞而来,十分准确的探手抓住青衣女子的玉手,划空飞去。 杜剑怔立当场,直等土褂老者凌空飞来携着青衣女子的手划空飞逝,尺炼双杀双双赶来,闻声问道:“庄主你没事吧?” 杜剑突然身子摇了两摇,往后倒去,一颗头忽然脱离项颈,骨碌碌的滚出去一丈以外! 这一杜事情,正好发生在杨敏和小艾两人交手的中间,而且也很快结束,杜剑被杀,小艾和杨敏还没结束。 小艾徒手和他打了十几招,觉得自己渐渐缚手缚脚起来,她为人机伶,心知徒手已无法取胜,立即刷的一声从身边亮出一支银色短剑,剑法展开,一片银光,挥洒而出。 杨敏今天真是阴沟里翻船,二十年来,他一直目空四海,认为当今武林,很少有人能在他手下走得出三招,没想到如今连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竟能和他找出十几招,自己只不过稍稍占了一点上风而已! 现在眼看小艾亮出剑来,虽然只是一柄尺八短剑,但她使出来的剑法,宛如朵朵飞云,无可捉摸,更看不出她剑法路数,心头更是暗暗骇异不止,急忙取出摺扇,以守为攻,和她耗下去,俟机而动,但外人却丝毫看不出来,只见小艾短剑指东划西,划到那里,就有一片银光。 杨敏摺扇开阖,身形飞动,带起他一袭青衫衣角飞动,姿态极为潇洒。 这一轮剑扇交锋,差不多打了三十几招,杨敏突然大笑—声,身形一闪,欺入银光之中,一把扣住了小艾的执剑手腕。(_ 小艾骤觉脉门一麻,银色短剑“当”的一声跌落地上! “哈哈!”杨敏大笑一声道:“小姑娘,你不是落到我手里了吗?”x 电脑端:/ 小艾一张小脸胀得比苹果还红,右手用力挣扎,依然挣不脱杨敏的三个指头。 聂沧澜一直盯注着两人的战况,甚至连杜剑被青衣女子用钢丝切断头颈,都没注意到! 因为他发现小艾招式虽奇,但对敌经验不足,内力比人家差得多,时间稍久,决非杨敏的对手。自己也决不能大意,因为稍一疏忽,小艾就可能会有危险。 这回小艾右脉腕被杨敏扣住,他事前竟然一无所觉,直等到杨敏的笑声,才发现不对,心头一急,双足在地上连蹴,立即飞起一蓬数十颗石子,朝杨敏身上大穴激射过去。 师父的“蹴石打穴”,万无一失,但射到杨敏身上,竟然洒洒如雨,从他青衫上滑落,洒满一地,一处穴道也没有打中! 章节目录 第061章 尝尝手艺 聂沧澜救人心切,就在石子激射出去的同时,人也随着飞扑而起。但你快,人家也不慢,杨敏没待聂沧澜扑到,早已带着小艾后飘疾退出去数尺来远,口中含笑道:“聂少侠怎么忘了投鼠忌器?你难道真的不理会小妹在杨某手中吗?” 聂沧澜扑去的人,只好硬行刹住,这时金翎羽和吴婵娟也双双飞出,和聂沧澜站在一起。 聂沧澜嗔目喝道:“姓杨的,你待怎的?” “也没什么……” 杨敏底下的话还没说出,突然耳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好小子,这小女娃你莫招惹她,就是你老不死的师父来了,也会叫你立即放手。”x 杨敏一怔,心想:“这人以千里传音说话,不知是谁?” 心念方动,只听苍老声音又道:“你是不是想问我老人家是谁?你方才不是说要我老人家来了,你立可放手吗?其实我老人家早已在城头上坐了好一会了,你不信闻闻我老人家酒气,就可证明了。” 话声入耳,陡觉一道浓重的酒气宛如一道飞虹,凌空直向身前撞来,力道之强,重逾千钧! 杨敏心头猛吃一惊,正待后退,差幸这道视之无形的酒气,撞到身前不过一尺光景,就停住了。 从城头到自己立身之处,少说也有三五十丈距离,此人好像只是随便呵了口气,让自己闻闻他的酒气,这人功力之高,几乎还在师父之上! “是元霄仙尊!” 杨敏心头暗暗一凛,但脸上丝毫不露,一面含笑说道:“其实兄弟只是为了试试小姑娘的身手而已!” 三指一松,立即放开了小艾的手腕。 小艾被他扣住脉门,全身力气一点也使不出来,心头正在焦急,杨敏这一放手,她还是用左手搓着手腕,恨恨的道:“姓杨的,我不会认输的,总有一天,我也会扣住你脉腕,要你磕头认输。” 杨敏面含微笑,说道:“小姑娘何用认真?你真的生气了?” 小艾哼了一声,拾起短剑,回身朝聂沧澜三人走来。 聂沧澜作梦也没想到杨敏居然会放了小艾,一时之间测不透对方用心,急忙问道:“小妹,你没事吧?” 小艾摇摇头道:“没什么。” 聂沧澜道:“那就好,咱们走吧!” 四人骑上马匹,疾驰而去。 三味真人眼睁睁的看着四匹马远去,不禁疑惑的道:“杨先生怎么轻易放过他们了?” 杨敏神色凝重,压低声音道:“咱们回去再说。” 金翎羽在马上回过头来,朝聂沧澜问道:“聂大哥,姓杨的怎么会轻易放了小妹呢?” 聂沧澜道:“我也正感奇怪,他拿住小妹,似乎志在逼我就范,忽然放了小妹,实在令人猜测不透。” 吴婵娟哼道:“他可能知道不是大哥的对手,才见好就收,自找台阶罢了!” 聂沧澜笑道:“你怎么看不出来,愚兄真要和他动手,只怕连他三五招都接不下来?尤其他一身内功极高,差不多已练成护身真气一类功夫。”愚兄踢出去的石子打穴,一向从未失过手,但打到他身上,就全部滑落,可见他一袭青衫上,都布满了真气,愚兄如何是他对手? 金翎羽道:“这么说,他忽然放开小妹,更是有原因的了!” 小艾气鼓鼓的道:“他是练成了什么鬼功夫,有两次我手指明明点了他的穴道,就像触到气泡上,一下子滑了开去,哼,总有一天,我会破了他的。” 西山别墅,在少室西麓,是登封首富张百忍的别业。 少室西麓,整片山坡,都用青石围墙围了起来,围墙足有三丈来高,远远望去,气势几乎不下登封县城。 西山别墅除了正屋,各处林木之间,依照地形,还盖了不少亭台阁楼,经过许多依靠财势的清客文人,以最雅致的字面命名,诸如雨香轩,听泉阁等等.你只要听了这些名字,就有优游林泉的情思! 二更已过,夜色渐深! 淙淙流泉,昼夜不息的听泉阁,南首两扇花格子窗还敞开着,轻风微微,室内烛光荧荧,一张紫檀小圆桌上。放着一盘花生、一壶美酒! 现在桌上已经剥了一大堆花生壳,五壶美酒,差不多也只剩下小半壶也。喝酒的人,也已有五六分酒意! 这人最多二十五六,生得白净无须。穿一件青绸长衫,看去还是相当潇洒,他对面还放着一个酒杯,但并没有人。 这一情形,自然是在等人了。 等人,本是一件最无聊的事,所以他一面等人,一面自斟自酌的喝着。 这一杯,至少已经是第十五六杯。 他慢慢剥着花生,慢慢的喝着酒,至少已经喝了快有一个更次。 他剥花生的手,修长整洁,姿态也很优美,喝酒也很斯文,由此可见他是一个修养很好的人。 现在他刚举起杯子,慢慢就唇,还没有喝,就目光一抬,赶紧把杯子放下,人也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恭敬的叫了声:“大师兄!” 微风轻飒,隔着小圆桌,他面前已经多了一个人!一个手摇摺扇的青衫青年人! “二师弟,你等得很久了?” 来人一口吴依软语,脸上含着微笑,正是杨敏。 二师弟依然恭声道:“没多久。” 杨敏笑道:“你一直是喝慢酒的,桌上剥了这一大堆花生壳,我看最少也有一个更次了吧?坐,坐,咱们是师兄弟,不必如此拘束。”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说完,先己坐下! 二师弟应了—声“是”,手捧酒壶。给大师兄斟了一杯酒,才行坐下。 杨敏举杯一尽而尽,说道:“好酒,这是龙梅镇的谪仙酒!” 二师弟又站起身给他斟满一杯,才道:“王家老铺原庄十五年陈的西凤酒,小弟特地派人去龙梅镇运来的。” 杨敏剥着花生,一边嚼,一边问道:“二师弟的事情办妥了吗?” 二师弟道:“差不多了。” 杨敏点点头道:“如此就好,三师弟呢?你知不知道他的情形?” 二师弟道:“三师弟前几天来过,他那边也差不多了。” 杨敏颔首道:“师父要你两人前来,就是说这两件事对他老人家非常重要,整个武林,只要这两处摆平了,其他就不足道也。” 二师弟又应了声“是”。 杨敏问道:“五师妹呢?” 二师弟道:“她知道大师兄要来,亲自做了几式莱,要等大师兄到了,才送来,现在该上来了。”(_ 杨敏大笑道:“唔,愚兄好久没尝五师妹的手艺了,二师弟,你真是有福气。” 只听一个娇脆声音接口道:“二师哥只要有花生就好了。” 章节目录 第062章 瞻仰少林 一个身穿藕丝衫子的窈窕人影,已从门口姗姗走入。她身后紧跟着两个青衣侍女,手提食盒,一起走入。 杨敏大笑道:“哈哈,五帅妹,愚兄一来,让你忙了。” 五师妹一直走到杨敏面前,才裣衽道:“小妹见过大师兄。” 接着就迅速的过去收拾桌子,然后从食盒中取出四盘精致佳肴,放到桌上,排好杯筷。 杨敏目光一注,含笑道:“五师妹,真辛苦你了,半夜三更,还准备得如此丰盛。” 五师妹眼波流转,娇笑道:“卤猪耳朵,香酥鸡,还有肴肉和面粉拖黄鱼,都是大师哥最爱吃的。” 杨敏大笑道:“早知道五师妹手艺有这么好,愚兄就该向师父面前争取二师弟的任务呢!” 二师弟道:“如果大师兄来了,一定会比小弟办得更好。”x “哈哈,愚兄只是说笑罢了!” 杨敏笑了笑道:“其实,真要派愚兄来,只怕也未必办得好,二师弟是占了地理人和二种方便,愚兄怎么行?” 五师妹道:“好了,大师哥、二师哥不用说了,先吃菜呢?” 杨敏举杯道:“来,二师弟、五师妹、愚兄敬你们。” 说完,一口喝干。 二师弟和五师妹也陪着干了一杯。 杨敏举筷吃着每一式菜,一直赞不绝口,也连饮了三杯酒。 二师弟道:“大师兄,你这样喝法,小弟只怕很快就醉了。” 杨敏笑道:“好、好,你只管慢慢喝,不用陪愚兄了。” 二师弟道:“多谢大师兄。” 杨敏道:“不用谢,愚兄有一件事,要交给你们两个去办。” 二师弟道:“大师兄有什么差遣,只管吩咐。” 杨敏道:“事情是这样……” 他和二师弟、五师妹低低的说了一阵。 二师弟连连点头道:“这个容易,大师兄只管放心,交给小弟就是了。” 聂沧澜等四人四骑,赶到登封,住宿一宵,第二天早上就赶着出城,朝少室北麓而来。 千余年来领袖武林的少林寺,庄严巍娥,矗立在古木森森的山麓间,令人有高山仰止,肃然起敬之心。 四人把马匹拴到一片石砌平台的左首松林前面,然后相偕登上石级。 山门前闲散的站着两个灰僧衲的年轻和尚,他们不像是守护山门的人,只是随便站在平台上,但实际还是负有护山门之责。 因此他们看到聂沧澜等四人走上平台,立即双手拿十当胸,走了过来,由左首一个开口问道:“四位施主请留步。” 聂沧澜脚下一停,抱拳问道:“小师父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 右首僧人道:“小僧只是想请问四位施主一声,驾临敝寺,不知有何贵干?” 聂沧澜道:“在下兄弟,久幕少林寺领袖武林,此次路过嵩山,正好登山瞻仰,拜访方丈大师。” 左首僧人合十道:“四位施主原谅,敝寺后进,正在装修之中,只开放前面第一进殿宇,后进要请留步了。” 聂沧澜道:“但在下兄弟还想拜见方丈大师。” 左首僧人道:“敝寺方丈早在一年前,就宣布坐关,要三年后才能启关,只怕四位施主见不到了。” 金翎羽道:“我们一片诚心前来,不见到方丈大师,那可以见到那一位大师呢?” 左首僧人答道:“这个……” 他沉吟了下,又道:“这样吧,小僧去禀报知客大师一声,看看他能不能接见四位施主?”x 电脑端:/ 聂沧澜道:“这样也好,那就有劳小师父了。” 左首僧人合十道:“四位施主请到里面奉茶,小僧告退。” 说完,急急往山门内行去。 右首僧人合十道:“四位施主请。” 聂沧澜等四人由右首僧人陪同,进入山门,穿过大天井,跨上石阶。即是大雄宝殿,金身如来,法相庄严,四人在佛前上前跪拜完毕。 右首僧人领着他们来至大殿右侧一间佛堂休息,小沙弥端着四杯香茗送上。 右首僧人道:“四位请用茶,在这里坐歇一会,就可到各处随喜一番,但今天开放的只有这前面一进,如果蒙知客大师的同意,那就不在此限了。” 金翎羽问道:“知客大师在哪里呢?” 右首僧人道:“方才师兄已经进去禀报了,知客大师如果肯见你们,自会派人来通知的了。” 吴婵娟轻哼道:“少林寺一个知客僧,居然也会有这么大的架子!” 聂沧澜忙道:“贤弟不可如此说话。” 吴婵娟道:“小弟说的是实话咯,少林寺的和尚,也是出家人咯,出家人四大皆空,他们端的架子,比官府还大,这句话有什么不对了?” 正说之间,只见先前进去通报的左首僧人匆匆走出,朝聂沧澜合十道:“知客大师请四位施主到里面相见。” 吴婵娟道:“大哥,我没说错话吧?天下各大丛林,(丛林即是庙宇)只有知客僧迎接游客的,哪有游客去晋见知客僧的?” 聂沧澜笑了笑道:“这是我们要求见他的,三弟不许再说了。”一面朝左首僧人拱拱手道:“还是请师父走在前面领路。” 左首僧人合十当胸,说道:“如此小僧有僭了。” 举步走在前面领路。四人跟着他从右首一条长廊折入一重院落,门前一方木牌钉着“知客堂”三个字。 左首僧人行到阶前,躬身合十道:“启禀住持,四位施主来了。” 只听里面有人洪声道:“快请。” 左首僧人回过身来,合十道:“住持有请,四位施主请进。” 聂沧澜也不客气,举步走上石阶,跨了进去,金翎羽等三人也跟着走入。 左首僧人并未跟着走入,他的任务只是把四人领来知客堂,就回身退下。 聂沧澜目光抬处,这是一间相当宽敞的客室,上首香案上,供着一尊数寸高的佛像,小香炉中,燃着一炷线香,香烟袅袅! 一个肥头大脑,脸色白净,身穿青色布衲的矮胖僧人含着一脸笑容,双手合十当胸,说道:“阿弥陀佛,四位施主光临,贫僧有失迎迓,请坐,请坐。”x :/ 四人相继落坐,一名小沙弥送上茶水。 “施主请用茶。” 肥胖僧人含笑道:“贫僧还没请教四位施主高姓大名?” 聂沧澜道:“在下聂沧澜,这是义弟金元宝、秦长坤、和小妹小艾,大师呢?法号如何称呼?” 肥胖僧人一把二施礼,然后道:“贫僧道觉,忝主敝寺知客堂,聂施主四位是游历经过,还是专来敞寺进香的?” 聂沧澜道:“在下兄弟久闻少林盛名,一直无缘趋谒,此次路过登封,正好前来宝寺瞻仰。” 章节目录 第063章 金刚般若 道觉看了四人一眼,才道:“聂施主四位想必也是武林中人了?” 四人之中,聂沧澜和小艾没带随身兵刃,(聂沧澜身边有一把小刀,连柄只有一尺二寸长,小艾有一柄短剑,不过二尺光景,都藏在身内,不易看出)只有金翎羽和吴婵娟带着三尺长的青布剑囊,一看就知是随身兵刃,自然是武林中人了。 聂沧澜欠身道:“在下兄弟,只是粗通拳剑,实在惭愧得很。” “哈哈,聂施主太谦了。” 道觉洪笑一声,又道:“只不知聂施主四位是哪一门派门下?” 聂沧澜道:“家师方外之人,从没在江湖上走动,我二个义弟和小妹也都是家传的武功,没有门派,我们求见大师,是因久仰宝刹盛名,难得有此机缘,希望能够拜识方丈一面,才不虚此行,不知大师可否引见?” 道觉一直笑口常开,闻言连连点头道:“武林同道,前来敝寺,都希望见见方丈,方丈也一向乐与大家结个善缘,只是方丈已于一年前闭关,面壁苦修,预期三年后方能启关,四位施主来得不巧,实在抱歉。” 他不待聂沧澜开口,接着又道:“但聂施主四位远来见不到方丈,岂不有负一片虔诚之心?贫僧可以领四位去见见敝寺监寺,达摩院住持至慧师伯,不知聂施主意下如何?” 达摩院是少林寺五院之首,至慧大师还是方丈至善大师的师兄,在少林寺身份极高。 聂沧澜喜道:“能得拜见监寺大师,那是最好也没有了,麻烦大师,在下兄弟感激得很。” 道觉含笑道:“贫僧职司知客,这是份内之事,聂施主不用客气。” 说着,人已从椅上站起,合十道:“聂施主四位,就请随贫僧进去。” “多谢大师。” 聂沧澜向他了抱抱拳,四人就跟着道觉,走出知客堂,穿行长廊,一路往后走去。 因为少林寺只开放第一进,所以踏入第二进,就没有游客了,到处都显得特别清静。除了走廊或座佛殿前面,可以看到一两个灰衣弟子,似在值岗之外,很少见到人迹。 第三进,乃是少林寺的中心,弟子们戒备也严得多了。 一路上都可以看到怀抱禅杖的僧人,每一个转角,每一条通道,都站着双岗,几乎如临大敌! 聂沧澜心中暗暗生疑,心想方才那领路的僧人曾说:进后殿宇,正在装修之中,所以只开放第一进,但自己一路行来,各处殿宇并无装修迹象,这第三进又戒备如此严密,究竟有什么事呢? 不多一会,已经到了一处围着高墙的院落,大门上一方横匾写着“达摩院”三个大字。 道觉领着四人刚走进门口,只见一名灰衲合十道:“见过师兄。” 道觉合十一还礼,说道:“聂施主四位是来晋见监寺师伯的。” 灰衲僧人道:“监寺正在禅房之中,师兄请吧!” 道觉点点头回答道:“聂施主四位请随贫僧进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这达摩院果然是少林寺的重地,光是大天井上,就有二十几名一身灰衲,手抱禅杖的青衣僧人,这些僧人大都年在三十出头、一个个身体精壮,太阳穴突出,一望而知身手极高!x 电脑端:/ 道觉领着四人走向大殿左首一间厢房门口,脚下一停,神色恭敬的合十躬身道:“弟子知客道觉,启禀监寺师伯,今有聂沧澜等四位施主,前来求见。” 过了半晌,才见一名身穿鹅黄色僧衣的小沙弥从禅房走出,合十道:“监寺大师请师兄把聂施主四位领到大殿待茶,监寺大师立刻就到。” 道觉合十当胸,应了声“是”,回身道:“四位施主请到殿上奉茶。” 他领着四人回出走廊,来至大殴,拾级而上。 殿前高悬“达摩殿”横匾,大殿正中,悬达摩画像,脚踏一苇,画像栩栩如生,出自名家之手。 案上置一古铜小香炉,炉烟如篆,缕缕上升。两旁各有八把紫檀雕花椅几,陈设简单,极为古朴。 道觉抬手肃客,说道:“聂施主四位请。” 聂沧澜因监寺至慧大师在少林寺中地位崇高,自己四人只是武林末学,就在下首四把椅子落坐。 道觉仍然合十当胸,站在四人下首。 小沙弥送上四杯茗茶,便自退去。 过没多久,只见从上首一道中门中缓步走出一个身穿黄色僧衲的老和尚。 这老僧身材瘦高,面容枯干,一脸俱是皱纹,双目深陷,但目中神光炯炯,宛如寒电一般,一看即知是一位身怀上乘武学的高僧。 道觉看到黄衣老僧缓步走出,立即低声道:“敝师伯出来了!” 聂沧澜等四人慌忙站了起来。 这黄衣老僧正是达摩院住持至慧大师,他右手拨着十八颗檀木佛球,左手当胸直竖,行了一礼,含笑道:“聂施主四位光临敝寺,老衲代表方丈,深表欢迎!” 聂沧澜抱拳道:“监寺大师好说,在下兄弟末学后进,久仰宝刹瞻仰,蒙老师惠予延见,在下兄弟深感荣幸之至。” 至慧大师在他说话之时,深邃目光一直钉着聂沧澜直瞧,等他说完,才道:“聂施主四位路过登封,要去哪里?” 他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但这句话却把聂沧澜问住了! 因为他们一行,是由小艾领路的,小艾是奉师公之命,没到目的地,不准她说出来,聂沧澜也不便多问。 这时老和尚突然问出这句话来,聂沧澜不由得一怔,嗫嚅的道:“在下兄弟是找一个人去的。” 正因他不知道,说话之时,就显得神色有些犹豫。 至慧大师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冷哼一声,抬了下左手,说道:“四位请坐。” 聂沧澜等四人回身坐下。 至慧大师也在他们对面的一把椅子上落坐,抬目问道:“老衲还没请教聂施主是哪一门派的高弟?” 聂沧澜欠身道:“在下没有门派。” 至慧大师又道:“此话怎说?” 聂沧澜道:“家师方外之人,不在江湖走动,也没有门派。” “噢!”至慧大师问道:“那么尊师道号如何称呼?” 聂沧澜觉得奇怪,他何以一再盘问师门来历?一面依然恭敬的答道:“家师道号十全真人。” 至慧大师徐徐说道:“老衲听说聂施主会‘金刚般若禅掌’,不知可有此事?”x 聂沧澜道:“老师父垂询,在下确实练过‘金刚掌’。” 至慧大师嘿了一声,神色渐转严肃,说道:“金刚般若禅掌,乃是敞寺列在七十二艺中的不传之秘,少林弟子,学艺在二十年之上,可堪深造,仍须由方丈批准,始得练习,聂施主怎么会此种佛门禅功的呢?” 章节目录 第064章 当面对质 聂沧澜道:“在下是家师传授的,老师父刚才说的‘金刚般若禅掌’,在下会的只是叫‘金刚掌’,两者稍有异,也许只是闻名而已,不会是贵寺的不传绝艺。” 至慧大师道:“聂施主可否把你会的‘金刚掌’使出来给老衲瞧瞧?” 聂沧澜为难的道:“这个……” 至慧大师不待他说下去,就沉声道:“小施主不用推诿,只管使出来。” 吴婵娟道:“大哥,大师要你使出来给他看看,你就使出来给他看看又有何妨?” 聂沧澜道:“在大师面前,愚兄岂不是班门弄斧?” 至慧大师严肃的道:“老衲认为这是小施主最好的机会,也非使出来让老衲瞧瞧不可的!” 聂沧澜望着他道:“大师总有个理由吧!” 至慧大师冷然道:“小施主使出来了,老衲自会加以说明。” 聂沧澜眼看老和尚一再要自己展露“金刚掌”,其中必有缘故,这就应声道:“好,大师既然这么说了,在下就只得献丑了。” 话声一落,转身朝外,右手缓缓举起,功运右臂,朝前推出,但听呼然有声,一道劲急掌风,朝殿外天井涌出! 至慧大师枯干的脸上不觉耸然动容,双目精光暴射,沉喝一声:“果然是你!”紧接着目光一抬,喝道:“来人,还不把他拿下?” 聂沧澜骇异的道:“大师……” 话声未落,但见从大殿两侧已经迅快的走出八名手持镔铁禅杖的灰衲和尚,朝四人逼近过来,大有立即出手之意。 显然这些和尚,早就埋伏在大殿两侧的了! “且慢!”金翎羽早就听出至慧大师的口气,似乎和大哥的‘金刚掌’有关,此刻听了老和尚这句“果然是你”,心中更是猜测到了几分。 她这就随着喝声,右手朝前一摆,然后朝至慧大师拱拱手道:“大师方才说过,小施主使出来了,老衲自会加以说明,如今我大哥依了大师的话,使出掌来,大师似乎应该先说明白了,再要他们动手不迟,大师不会因这里是少林达摩院,就倚仗人多势众,不讲理吧?”x 她这几句话听得至慧大师不由得一呆,口中哼了一声,抬了抬右手,示意八名灰衲和尚暂且停住,一面朝聂沧澜冷然道:“小施主以金刚禅掌连伤藏经阁弟子,还用得着老衲说明吗?” 聂沧澜虽然明知老和尚一再要自己使展“金刚掌”,必有缘故。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但却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有如此严重,一时不禁蓦然一惊,失声道:“大师说在下用金刚掌连伤宝刹藏经阁弟子?这话从何说起?” 至慧大师道:“事实俱在,小施主还想抵赖不成?” 聂沧澜渐渐镇定下来,口中朗笑一声道:“大师年高德劭,身为少林寺监寺、达摩院住持,自是有道高僧,此中如果是在下所为,在下何用抵赖?但若非在下所为,大师一口咬定在下,岂不冤枉好人,还请大师三思。” 吴婵娟气鼓鼓的道:“是呀,我们一清早刚从登封来,大哥怎么会伤你们藏经阁弟子的?” 金翎羽朝至慧大师拱拱手道:“大师有道高僧,此事只怕是场误会。” 至慧大师也想到眼前四位,个个如光风霁月,不像凶手,何况昨晚伤了藏经阁的弟子,今天也不至于明目张胆的敢再上少林寺来。 心中也不由起了一丝犹豫,但想到昨晚来人连以“金刚禅掌”伤人,眼前这年轻人又会少林不传之秘的“金刚禅掌”,天下哪有这般巧合之事?” 他沉哼一声道:“小施主会少林不传之秘的‘金刚禅掌’,已由老衲可以证实,昨晚潜入本寺藏经阁,加续以‘金刚禅掌’伤人,尚有多人可以证明,老衲岂会无故冤枉好人?” 吴婵娟道:“大师既有多人可以作证,怎不要他们出来对质,出手伤人的是不是大哥呢?” “老衲已经问过他们了。” 至慧大师接着颔首道:“好!老衲就要他们出来对质,小施主也就无话可说了。” 一面回头道:“了悟,你叫道因他们进来。” 小沙弥答应一声,急步走出,不多一会,领着三名灰衲和尚走入。 三人中走在前面一个合十一礼,神色恭敬的道:“弟子道因,叩见大师伯。” 至慧大师颔首道:“好,你们三个昨晚是负责巡逻藏经阁一带的人,你们把昨晚遇上的事,再详细的说上一遍。” 为首的道因应了声“是”,抬头道:“昨晚二更刚过不久,弟子五人,在巡逻到藏经阁右侧墙外时,忽然听到有人喊了声:“有贼……”接着就响起两声叱喝,和砰砰两声,似是有人从高处摔堕之声,弟子等人急忙赶去,发现有两条人影从藏经阁屋檐飞起,刚好从墙头飞过,道先、道立两位师兄就飞身迎了上去,拦住两人。 那两条人影前面一个一声不发,举手拍出两掌,道先、道立两位师兄骤不及防,就应掌倒下,后面的那人轻笑一声道:“少林弟子原来都不堪一击。”随着话声,两人已冲霄飞起,弟子三人眼看二位师兄似是身负重伤,踣地不起,贼人又飞身而起,追之不及,只好取出哨子吹了起来……” “好了!”至慧大师右手一摆,问道:“那两人曾被道先、道立迎面拦住,你等可曾看清他们面貌?” 道因躬身答道:“那时天色昏黑,弟子只看到那两人一个身形颀长,一个身形较为矮小,他们穿的都是长衫,身上没带随身兵刃,身形瘦小的那个话声清稚,似是女子所乔装,至于两人面貌,弟子等人并没有看得清楚。” 至慧大师微微颔首,然后一指聂沧澜等四人,说道:“你们虽然没有看清两人面貌,但两人身形和这三位小施主如何?” 道因看了聂沧澜一眼,说道:“前面的一个身形,和这位施主差不多,至于稍后一个身形较小的……”x :/ 他目光掠过金翎羽、吴婵娟二人,续道:“和这二位施主,也颇相似近,只是那人分明是女子乔装!” “那就是了。” 至慧大师目光一凝,沉声道:“聂小施主,你们现在还有何说?” 聂沧澜一怔道:“大师认为昨晚伤人的就是在下兄弟了?” 至慧大师道:“难道不是?” 聂沧澜道:“大师要他们三位进来对质,原是希望他们把昨晚所见到的,和在下兄弟比较,证实在下兄弟是不是昨晚伤人的两人,刚才这位大师父已经说得很明白,他们并没有看清楚两人面貌,既然没有看清面貌.如何能确定就是在下兄弟呢?” 章节目录 第065章 云海昙花 “小施主问得好!” 至慧大师冷笑一声道:“老衲听得很清楚,岂会故入人罪?第一、昨晚两人中,有一个身形和小施主差不多。第二、小施主又会‘金刚禅掌’。第三、这二位小施主的身材,也和昨晚两人中的一个极相近似。 昨晚两人中,有一个显然是女子所乔装,小施主这二位兄弟,岂不正是女子所乔装的?天下之大,未必有如此巧合之事,老衲难道冤枉你们了吗?” 聂沧澜被说得不觉一呆! 吴婵娟气道:“我们是女子乔装的又怎样?” 至慧大师双手合十,口中念着佛号,说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承认了。” 吴婵娟道:“昨晚你们少林寺出了事,你们为什么不把来人当场抓住?任由人家逃走,今天却栽到我们头上来,昨晚闯藏经阁的不是我们,闯了又何用抵赖?” 至慧大师究是有道高僧,目注吴婵娟,心中暗道:“看说话神情,似乎不假,难道真会不是他们?但他们竟会如此凑巧?” “不,别说此人是连施杀手,伤害四名弟子的凶手,就是他身擅少林不传之秘的‘金刚掌’,也非把他拿下,发交戒律院追查其武功来源不可!心念这一转动,立即抬了下手朝道因三人吩咐道:“你们退下去。” 道因三人恭声应“是”,合十一礼,回身退了出去。 至慧大师目注聂沧澜四人,喝道:“小施主四位,最好束手就擒,不可顽抗,老衲可以保证,只要查明不是小施主所为,自可无事。” “要我们束手就擒?你可以保证?你保证什么?” 吴婵娟生气的道:“这件事要查是你们的事,根本与我们无关,我们昨晚还是宿在登封,只因路过宝刹,久仰少林寺盛名,才上山来的。 如果昨晚在少林寺闹了事,今天还会自动送上门来吗?你大师是少林寺有道高僧,这道理想想就可以明白,还口口声声要把我们拿下,我倒要请问大师,你们少林寺究竟讲不讲道理?” 小艾一直没有开过口,这时也撇撇嘴哼道:“就赁他们少林寺几个和尚,还拿不下我们呢!” 至慧大师目注聂沧澜沉声道:“小施主,老衲奉劝四位的话,你考虑了没有?”x :/ 聂沧澜正容道:“在下已经一再声明,昨晚之事,并非在下兄弟所为,在下如果束手就缚,岂非承认昨晚就是在下兄弟所为了?士不可辱,在下决不会束手就缚的。” 小艾眉毛一挑,咭的笑道:“大哥,那我们就走咯,少林寺总算来过了,还和他们噜嗦什么?” 至慧大师嗔目喝道:“这么说,小施主四位是准备硬闯了?”(_ 吴婵娟扬手掣出剑,哼道:“闯就闯,准怕你们不成?大哥,我们走!” 至慧大师听得不禁有气,脸色一沉,喝道:“好,小施主那就闯闯看!” 右手扬起,喝道:“你们只管出手,把他们拿下!” 这就等于他下达了攻击命令,八名达摩院护法弟子一齐躬身应“是”,立即举步围了上来,同时把手中禅杖,当胸一横,正好分列成八卦方位,像井栏一般把人圈在中间。 至慧大师站在八人外面,高声喝道:“四位小施主此时束手就缚,还来得及。” 聂沧澜剑眉一杨,朗笑一声道:“在下兄弟要走,还没有人拦得住……” 他身形一个急旋,双足猛然一顿,从地上飞射起一阵碎雨般的旋风,只听他续道:“咱们走吧!” 双手朝前一分,把两支横拦的禅杖朝左右分开,当先举步从两个和尚中间走了出去。 金翎羽、吴婵娟、小艾三人也迅疾相随走出,朝阶下行去。 原来聂沧澜方才顿足旋身,施展“蹴石打穴”一阵细碎的石子分袭八个和尚身上大穴。 这八名和尚,虽是达摩院护法弟子,平日精练拳棒,在少林寺中,能当选达摩院的弟子,当然个个有一身极高的武功。 只是他们除了师兄弟相互过招,缺乏对敌经验,你和他们正式较手,也许不是他们的敌手,但像聂沧澜这一阵碎石袭击穴道,他们几乎连听也没有听说过! 何况聂沧澜的“蹴石打穴”是由地面上飞起,又和一般施展暗器不同,是以几乎没有闪避的机会,每一个人身上,少说也被击中四五处穴道,自然一举就被制住了。 至慧大师站在大殿上首,骤观聂沧澜四人举步走出八名弟子所列的阵式,心头方自一楞,再一细看,才发现八名护法弟子已被人家制住穴道,一时无暇替他们解穴,口中沉笑一声道:“小施主果然身手不凡,但要想从达摩院出去,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人随声起,一下从八名护法弟子头上凌空飞过,飞射而出,落到聂沧澜四人面前。 聂沧澜心头暗暗吃惊,忖道:“这老和尚身手果然不同凡刚”一面抱拳道:“在下不想和大师动手,还请大师让路。” 至慧大师一脸怒容,双目炯炯如电,沉笑道:“小施主此时除了束手就缚,还想离开达摩院吗?” 聂沧澜双眉微蹙,为难的道:“大师这是要和在下动手了?” 就在至慧大师飞出大殿之际,另有三个黄衣僧人也随着从大殿两旁走。 这三个黄衣僧人年龄都在六旬以上,双掌合十当胸,神情肃穆。从左右两院也涌出十几名手持禅杖的灰衲和尚。 聂沧澜话声甫落,站在右首的一名黄衣僧人沉喝道:“凭你也配和监寺动手?” 也在聂沧澜话声甫落之际,小艾一下抢了出去,越过聂沧澜,一面说道:“大哥,让我来!”接着喂道:“老和尚,接招!”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左手忽然朝前挥了出去。 这一记手法轻灵无比,宛如一片浮云,一朵昙花,冉冉朝老和尚面前飞去。 至慧大师身为少林寺监寺,达摩院住持,一生勤练武功,竟然识不透这记掌法,出之哪一门派? 凭他数十年练武经验,也只能看出这记掌法奥妙深邃,其中似有无数变化,心头不觉一怔,脚下也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小艾可得势不让人,一招出手,第二、第三招源源出手,直逼而上,一双小手顿时化作朵朵云彩,随势流动,几乎令人如入一片云海之中,四顾茫然,无所适从! 原来小艾使出来的这套掌法,名为“紫云掌法”,乃是她师父师公曾在玉门关附近一处石窟中,得到一册手抄古笈,所载乃是道家旷世绝学——“紫府真传”、“紫云掌”就是其中之一。 章节目录 第066章 欺人太甚 至慧大师纵然精通拳艺,如何识得道家无上神功?但觉这小女孩使出来的掌法,不但精妙无方,而且几乎无迹可寻,一时之间又被逼得连退了两步。 老和尚活了七十多岁,身为少林寺监寺,如今竟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逼得连连后退,纵然修得再好,也不禁心生嗔念,口中大喝一声,右臂一振,一掌凌空拍出。 这一掌使出来的是“金刚禅掌”,掌势甫发,一道令人窒息的无形劲气,宛如浪潮般涌出! 聂沧澜观状大惊,急忙喝道:“小艾快退!” 身形一晃而上,挥手发掌,迎着拍出。 小艾也在此时忽然身形一偏,腾空飞起,划着弧形飞了开去。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聂沧澜和至慧大师两道掌力,在两人之间乍然遭遇,就发出波的一声轻响,聂沧澜好像被人重重推了一把,身不由已的后退了一步,至慧大师虽然站立未动,但一身黄色僧袍,也被强烈劲风吹得拂拂飘动! 这对老和尚来说,心头止不住深感骇异,他不知道聂沧澜除了“金刚禅功”,另外还练成了“太清真气”,掌风之中,含蕴了佛道两门神功,只道自己勤练了一甲子佛门禅功,居然只比一个弱冠年纪的小伙子稍胜一筹,自然大大的不服气了,口中大喝一声:“小施主再接老衲一掌!” 右手抬处,又拍出一掌,要知道这一掌老和尚动了真怒,自然要全力击出! 小艾画着弧形腾空飞出,她练的昆仑心法,能在空中换气,回旋飞行,眼看至慧大师又举手发掌,口中哼道:“老和尚你有什么了不起?” 嘶的一声又飞了回来,就在至慧大师头顶上空,双足绞动,凌空踢出八腿。她施展的正是昆仑派的“云里腿法。” 聂沧澜听老和尚喝出:“再接他一掌”,少年盛气,岂肯不接,口中应了声:“好!”右掌直竖正待推出! 至慧大师第二掌使出全力,堪堪拍出,陡觉体内真力忽然不继,就在此时,小艾飞回来的人,凌空发腿,飞踢而来,老和尚口中惊咦一声! “昆仑云里腿!”人已随着往地上跌坐下去。 聂沧澜右掌正待朝前推出,自然也不发了,怔怔的看着老和尚,心中也自惊疑不止! 这下直看得三个黄衣老僧大吃一惊,其中一个慌忙掠身过去,双手扶住至慧大师,急急问道:“监寺怎么了?” 其余两个黄衣老僧直向聂沧澜逼了上去,一个厉声喝道:“小子,是你暗算监寺!” 右掌疾抡,朝聂沧澜迎面拍来! 聂沧澜侧身让过,怒声道:“在下几时暗算你们监寺了?” 另一个黄衣僧人攘臂喝道:“你们还不把两个妖女拿下了?” 喝声中,眼看聂沧澜向左闪出,(聂沧澜的左首,正是他迎面欺过去的右首)一时那还答话,挥手一掌,截着拍出。 聂沧澜堪堪闪出,对方掌势业已逼近面前,心头暗哼一声,也不打话,右手翻处,五指朝前一拢,一把就抓住了黄衣老僧挡来的右腕,再一抬手,把他一个筋斗平空摔了出去。 这黄衣老僧乃是达摩院长老,至慧大师的师弟至通。(其余二个,同是达摩院长老,去扶至慧大师的叫至能,和聂沧澜交手的叫至济)。 能够担任达摩院长老的,武功必然极为精纯,但他被聂沧澜一把抓住脉门,竟然使不出半点力道,任由人家一拾手,直摔出去一丈开外。 至济劈出的一掌,被聂沧澜避开,聂沧澜闪出去的人,不知何故,居然把师弟至通摔了出去,心头不禁大怒,口中嘿的一声,右手挥动,第二掌相继劈出。 (读者看来,他劈出第一掌,好像已经过了好一会,实则不过是聂沧澜旋身闪出间事,所以说他的第二掌相继劈出也)。 聂沧澜因至通挥手要达摩院护法弟子去把金翎羽、吴婵娟二人拿下,怕二女不是这些护法弟子的对手,心头甚是焦急,眼看自己刚把至通摔出,至济又挥掌拍来,一时无暇和他周旋,右手突发,又是一记“捉云手”,抓住至济右手,往前就摔。 他这记“捉云手”,出自酒仙南山老人,手法奇奥,一被抓住,全身气血就像悉被封死一般,武功再高,也使不出来,至济自然也像稻草人一般应手飞了出去。x :/ 聂沧澜右手挥出,人已双足一顿,纵身朝金翎羽、吴婵娟两人身边掠去。 至通喝道:“你们还不去把两个妖女拿下?” 那十几名达摩院的护法弟子中立即有四名弟子朝金翎羽、吴婵娟两人欺去。 吴婵娟怒声道:“臭和尚,谁是妖女?你叫他们只管上来。” 金翎羽也一下撤出长剑,喝道:“少林寺真的欺人太甚了。” 两人刚刚背贴背站好,四名灰衲和尚已经欺到面前,挥运镔铁禅杖攻了过来,两人用不着和他们打话,长剑展开,就和他们接触上去。 小艾施展“云里腿”,还没踢中老和尚,对方就已跌坐下去,心中暗道:“这老和尚使什么狡计?”心念一动,人就斜飞开去,一下跃上檐角,蹲了下来。 这时骤睹四名灰衲和尚朝金翎羽、吴婵娟展开攻势,不觉气道:“还有我呢!” 锵的一声,短剑出匣,连人带剑化作一道白虹,朝四名灰衲和尚头上飞去。 金翎羽、吴婵娟武功虽然还算不错,但和这些灰衲和尚——少林寺达摩院的护法弟子比起来,那就差了一大截! 要知少林寺达摩院五院之中,以达摩院为首,达摩院住持,也就是少林寺的监寺。 达摩院有三位长老,二十四名护法弟子,能当上达摩院护法弟子的,都是百中挑一,精选出来的,在少林寺来说,除了戒律院的执法弟子之外,是最精锐的了。x 电脑端:/(_ (戒律院因需执行清规,惩处叛徒,所以精选了执法弟子之后,还要接受秘密训练,武功自然是最高的了)。 金翎羽、吴婵娟一对一,还和人家差得很多,何况对方出了四个灰衲和尚,以两个来对付自己一个,因此才一动上手,就立时感到缚手缚脚的,施展不开手脚来了! 章节目录 第067章 太清真气 就在此时,小艾从大殿屋檐角间飞扑而下,精擅昆仑“云龙身法”、这回展开“云龙大八式”,一个人在空中飞翔翻腾,忽而“云龙三折”,忽而“怒龙推云”,忽而“挂龙取水”,忽而“神龙摆尾”。专找四个灰衲和尚的晦气,在他们头上,飞来飞去,剑光如炼,指东划西的乘隙下击,等你禅杖朝上撩起,她已翩然飞了开去,袭向另外一个和尚了。 有她这样来回搅局,四个灰衲和尚才无法专心对付二女,两位姑娘家才可能稍稍透一口气,但还是打得相当吃力。 这时候聂沧澜摔飞了两个黄衣老僧,飞身疾掠而来,他人刚掠到,右手疾发,一把抓住一个灰衲和尚的手腕,凭空挥出,再抓,再摔,不过眨眼工夫,已把四个灰衲和尚连人带杖都摔了出去。 聂沧澜身形迅疾一转,脚下暗暗用劲,飞射起一篷碎石,分向四个被摔出去的灰衲和尚激射过去。 那四个灰衲和尚莫名其妙的被聂沧澜凌空摔了出来,心头自然骇异无比,他们都有一身极好的武功,虽被摔出,却在摔下之际,一跃而起,但就在他们跃起之时,又砰然一声,摔到地上,这回再也跃不起来了。 再说至济、至通两人,也是被聂沧澜一记怪异手法摔出来的,两人一跃而起的同时,至能也扶着至慧大师站了起来另外知客道觉也从殿上八名灰衲僧人身上,起下数处碎石,拍开了他们穴道,一起从阶下走出。 至能低声间道:“师兄没什么吧?” 至慧大师微微攒了下眉,说道:“事情极今奇怪,愚兄方才突然之间。感到体内真力不继。现在又不觉得什么了,唉,这四个年轻人,大有古怪,今日如果不把他们拿下,少林寺只怕从此多事矣!” 至能点点头道:“师兄说得是,今天非把他们拿下不可,师兄如果没事了,待小弟去会会他们!” 道觉手中拿着一把碎石子,躬身摊掌道:“启禀师叔,那姓聂的还会石子打穴。” 至能颔首道:“我也看到了。” 至济、至通飞回聂沧澜对面,堪堪站定,至能也飞身过来,落到两人中间,道觉过去替四名灰衲和尚拍开穴道。 现在二十四名灰衲僧人早已远远的围成一圈,把聂沧澜四人围在中间, 至能目注聂沧澜沉喝道:“小施主老衲要出手了!”抬手一掌,直劈过来。 聂沧澜凝立不动,冷然道:“大师请!” “请”字出口,手掌直竖,迎击而出。 至能练的同样是“金刚禅掌”,他和至慧大师同门学艺,虽然年纪比至慧小了几岁,但至慧大师几十年来,一直在寺中担任公职,对练功方面,自然不免有所耽误,至能一直没有担任寺中职务,故能勤练不懈。因此他在“金刚禅掌”上,论功力应该还在至慧大师之上。 这一掌出手,不闻丝毫风声,但令人窒息的气压,却应掌而生,确实要比至慧大师更见精纯!x :/ 聂沧澜方才和至慧大师对过一掌,自知在“金刚掌”功力上,不如对方远甚,但自己运起“太清真气”,则可以勉强把对方掌力挡住,因此这一记使出来的却是“金刚掌”,但默默运起的却是“太清真气”。 双方掌势,很快就交接上了,依然响起“波”的一声轻响,一切和方才一样,聂沧澜被强大压力所震,往后退了一步。 至能一袭黄色僧袍,宛如被强大风吹袭,吹得猎猎飞舞,一张满布皱纹的脸上,流露出无比惊讶和不信之色! 他当然不相信凭自己数十年修为的掌力,只把聂沧澜震退了一步,口中沉嘿一声,右手再次缓缓提到胸前,突然举足跨上,右掌闪电般随着朝前击出。 这一掌,老和尚运起了十二成功力,非要和聂沧澜在掌上分个上下不可,哪知掌力甫发,突然感到体内真力不继,口中惊咦一声,一个人双足一软,朝前仆扑下去。 站在他右首的至通,赶忙伸手把他扶起,急急问道:“师兄怎么了?” 至能喘息着道:“愚兄……一身功力……突然间……好像……全消失了……” 至通惊异的道:“怎么会这样的呢?” 至能道:“方才监寺师兄也是这样,其中……必有古怪……” 至济嗔目喝道:“一定是这小子使的花样,贫衲要把他劈了!” 一手提起禅杖,正待朝聂沧澜扑去! 且听至慧大师喝道:“师弟且慢!” 至济抬目道:“监寺……” 至慧大师摆了下手,才朝至能问道:“师弟怎么了?” 至能吁了口气道:“小弟好多了。” 至慧大师道:“师弟再运气试试?” 至能默默运了一回气,才道:“小弟感到巳经完全恢复了。” “不错。”至慧大师道:“但咱们如果再全力发掌的话,体内真气,势必又要不继了。” 至能惊异的道:“师兄……” 至慧大师凝重的道:“咱们极可能中了慢性的散功之毒……” 至能够怒的道:“是他们……” 至慧大师微微摇头道:“也许和他们无关……” 正说之间,只见从大门外走进两个人来,前面一个面貌清癯,身穿天青绸袍的老者,正是武当名宿莫二先生。 他身后一个则是一身锦衣的青年,看去三十五六,生得剑眉朗目,白净无须,手中拿着一把檀香木为骨的摺扇,在行走之际,当胸轻轻拂着,越发显得他俊逸潇洒!(_ 这人乃是西山别墅的少主张少轩,登封首富,出名的大善人张百忍的二公子,也是少林寺方丈至善大师的记名弟子。 因为张百忍乃是少林寺的大护法,和至善大师又是方外至交。他二公子小时候时常随父亲上少林寺来,自小拜在至善大师门下,所以经常在寺里走动,少林寺八百僧侣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张家二公子的。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莫二先生走有关面,跨进达摩院大门,目光一注,不觉嘿然道:“果然又是此子,居然敢在少林寺闹事。” 至慧大师看到莫二先生,连忙合十施礼道:“贫衲不知莫老施主驾莅,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章节目录 第068章 乱嚼舌根 莫二先生抱抱拳道:“兄弟昨日在西山别业作客,今日是由张二少兄陪同,特地来走访大师的,不料却遇上这姓聂的居然敢到宝刹来闹事!” 至慧大师道:“莫老施主认识这位聂小施主吗?” 莫二先生面露不屑,微晒道:“兄弟在桐柏吴家庄作客,见过此子,他假冒西蜂山庄项二少兄,前去相亲,后来听说又在全家庄闹事,乃是武林年轻人中的败类……” 吴婵娟大声道:“归伯伯,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聂大哥……” 莫二先生目光一注,喝道:“你是吴婵娟,老夫和尔父相识多年,尔父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赶快回家去,不可再和姓聂的匪类在一起,有损尔父威名……” “拍!”一条小巧人影疾如鹰隼,一下从莫二先生身前飞掠而过,迅若闪电在他面颊上清脆的掴了一个耳光,再凌空飞翔出去,接着响起一个清脆的小女孩声音叱道:“你敢口不择言,侮辱我大哥。” 这一下连至慧大师和至能、至济、至通四个老和尚都没有看清楚。 莫二先生正在说话的人,自然更没防备,被人在他老脸上掴了一记巴掌,还不知道是谁? 但当着少林寺四位高僧和达摩院二十四名弟子,还有张二公子等众人面前,以他武当名宿莫二先生居然被人掴了一记耳光,这可比杀了他还难堪!一时气得他胀红了脸,双目乍瞪,厉喝道:“无知鼠辈,什么人敢偷袭老夫?” 话声出口又觉得不对,凭他莫二先生被人掴了耳光,还没看清楚这人是谁,岂不更是丢脸? 小艾早已骑坐在东首檐角上,披披嘴道:“我就是我,我看不惯你老气横秋的说话,更不准你是非不分,乱嚼舌根,侮辱我大哥,所以要给你一个警告。” 掴了他一个耳光,只是警告而已! 莫二先生目光一抬,才看清楚掴自己耳光的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心头更是怒不可遏,大喝一声:“小妖女,老夫劈了你!”x 抬手发出一记劈空掌,朝小艾劈击过去。 这一掌因他怒恼已极,出手自是十分沉重,但听呼的一声,一道无形劲气直向空中卷撞过去,紧接着但听哗啦啦一阵巨响,檐角屋瓦被他掌风扫撞,纷堕如雨! 小艾一条小巧的人影划着觚形,凌空朝莫二先生头上扑来,口中喝道:“凭你这个糟老头,再回去跟你师娘练上十年,也休想劈得着我,怎么劈不到我拿少林寺的檐瓦出气?” 她说话像连珠炮一般,又急又快,但每一个字都说得十分清楚! 莫二先生一掌出手,不但没有劈上人家一点衣角,反而把达摩院大殿上的檐瓦劈坏了,自然更觉得怒由心生,眼看小艾飞扑过来,双足骤顿,一个人像青鹤一般凌空直升而起,挥手一掌朝小艾人影急拍过去。 哪知你快,人家比你更快,身形一折,屈折如龙,一下就飞翔开去。 就在此时,张少轩手中用扇忽然朝空点了一点! 小艾堪堪飞出的人,陡觉腰眼上被人点了一下,口中惊啊一声,一个人平空垂直摔了下来,但她就在快要堕地之时,腰骨一挺,足尖落地,总算站稳住了,回头过去,朝张少轩喝道:“是你暗算我!” 聂沧澜忙道:“小妹,你没事吧?” 小艾眨眨眼睛道:“没什么!” 莫二先生看她落到地上,正在和聂沧澜说话,哪还顾得身份,右手疾举,一掌朝小艾背后拍去,掌势出手,才厉喝一声:“小妖女,你给我躺下!” 喝声入耳,一道无声无息的掌风早已涌到小艾背后! 聂沧澜突然转过身去,喝道:“莫二先生,你还要不要脸?”右手随着喝声,朝小艾身后横臂挥出。x :/ 双方出手虽然无声无息,但两股劲气乍然一接,却发出蓬然一声大响,两人各自被震得后退了半步。 就在此时,大天井上微风一飒,多出一个人来,口中叫道:“莫老施主快请住手!” 这人宛如自天而降,听到他的话声,才发现他的人,那是一个身穿蓝道袍,肩背长剑,手持拂尘,腰悬大红酒葫芦,黑须垂胸的道人! 他正是大名鼎鼎的逍遥酒仙,桐柏山望仙观观主。 至慧大师连忙合掌道:“原来是醉道友仙驾光临!” 话声甫出,突听耳边响起逍遥酒仙以“传音入密”的话声:“贫道匆匆赶来,今晚二更,再和大师详谈,此时不可露出半点形迹。” 莫二先生看清来的是逍遥酒仙,他要自己住手,自然和这小妖女有关了,不觉沉着脸,不悦的道:“道兄要兄弟住手,不知有何见教?” 逍遥酒仙打了个稽首,含笑道:“贫道就是为他们四个来的,这几个小兄弟如有开罪之处,务请看贫道薄面,多多海涵。” 一面却以“传音入密”说道:“这位小姑娘是紫云夫人门下,岳前辈和贵派渊源极深,老施主幸勿和她一般见识。” 二十年前武当上代掌教紫阳真人,在九华绝顶,几乎伤在天道教主干天辰的“九阴掌”下,差幸岳维峻适时经过,以一记“紫灵掌”惊走干天辰,救了紫阳真人一命。 紫阳真人就是莫二先生的师尊。紫云夫人是岳维峻的妻子,一生嫉恶如仇,昔年在江湖上有辣手观音之称,是江湖上最难惹的人物。 逍遥酒仙这话,点出了武当派和岳维峻这段渊源,也指出小艾是紫云夫人的门下,劝他不可开罪了这小姑娘的师父。 莫二先生当然听得出来,难怪这小妖女如此蛮横,这样说,自己这记耳光不是白挨了吗? 唉,就算是掌门师兄挨了耳光,也一样白挨,相到这里不觉颔首道:“道兄既然这么说了,兄弟怎会和年轻人一般见识?” 逍遥酒仙稽首道:“多谢莫老施主。” 一面转身又朝至慧大师打了个稽首道:“贫道奉家师之命,一路护送聂小施主四人而来,如有误会,务请大师多多担待。” 有逍遥酒仙出面,已可证明聂沧澜四人决非昨晚藏经阁伤人的两个匪徒,何况听逍遥酒仙的口气,还是奉他师父南山老人之命,护送这四人的,这姓聂的小伙子究竟是何来历,连南山老人还要派徒弟逍遥酒仙一路保护他们?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心中想着,一面连忙合十还礼道:“阿弥陀佛,这是一场误会,有醉道友一句话,就够了,道友何须客气?” 逍遥酒仙打了个哈哈,说道:“那就多谢了,聂小施主咱们走吧!” 章节目录 第069章 表示欢迎 聂沧澜抱抱拳歉然道:“为了在下之事,又要劳烦道长,在下真是过意不去。” 逍遥酒仙呵呵笑道:“贫道是奉家师之命,暗中护送小施主的,小施主用不着过意不去的。” 他回过身去,朝张少轩笑了笑道:“贫道和令尊张大施主也是很熟的人,二公子也一定认识贫道了?西山别墅窖藏了不少美酒,贫道真想去作几天客呢!” 张少轩右手摺扇在左手掌心轻轻一敲,豁然大笑道:“道长既然来了!自该到敝庄盘桓几天再走,这四位年轻朋友,更是难得到登封来,何不就请一起去敝庄一叙。” 逍遥酒仙大笑道:“好、好、聂小施主,咱们就一起去打扰他几天。” 西山别墅在少室峰的西麓,四周墙高三丈,依山而起,俨如城廓! 进入城楼似的古堡大门,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两旁俱是参天古柏,行约半里光景,直达一座巍峨建筑,才是别墅的正屋,迎面九级石阶,阶上两扇朱红大门早已敞开着,四名身穿青布长衫的庄丁,疾趋而下,恭敬有礼的接过聂沧澜等四人的马匹。 张少轩面含微笑,引着逍遥酒仙等人拾级而上,进入大门,越过一座大天井,肃客入厅。 这座大厅不但高广宽敞,也极为富丽堂皇,画栋雕梁,无一不显示富贵气象,即使是京师公侯府第,也不过如此! 张少轩连连肃客,一面含笑道:“醉道长多年不曾莅临,快请上座,聂兄四位也请随便坐。” 逍遥酒仙呵呵一笑道:“贫道确实也有七八年没有上西山别业来了,尊翁还住在这里吧?” 张少轩躬身道:“多谢道长关注,家父近年身体较弱,常有不适,这里较为僻远,有时延医抓方都不方便,所以搬回城里去了。” 说话之时,一名庄丁送上茶来。 张少轩吩咐道:“你去通知厨房,整理一席荤素兼备的菜肴,摆到西花厅。” 那庄丁应了声“‘是”。 逍遥酒仙道:“二公子不用太客气,从前贫道是西山别墅的常客,聂小施主他们也不是外人,咱们能脱俗最好。” 说到这里,忽然哦道:“二公子一个人住在这里吗?”x 张少轩道:“晚辈和拙金住在这里。” 逍遥酒仙双目乍睁,呵呵大笑道:“二公子几时大喜的?怎么连喜酒也不请贫道喝一杯呢?” “已经快两年了。” 张少轩含笑道:“家父不想惊动太多亲友,只有近房亲戚摆了几席酒,连近在咫尺的少林寺,也只请了方丈和监寺大师二位,道长万勿见责才好。” “恭喜二公子!” 逍遥酒仙打了个稽首道:“贫道也算是看你们兄弟两个一起长大的,待会倒要请二少夫人出来,好让贫道见见。” 张少轩含笑道:“道长名动天下,仙驾莅临敝庄,拙金自然要拜见了。” 聂沧澜方才眼看张少轩用摺扇袭击小艾,只当他是武当派的人,心中不无敌意,如今逍遥酒仙和他娓娓话旧,才知他和逍遥酒仙还是世交,观感自然也改变了。x :/ 一名庄丁匆匆走入,躬身道:“二公子,酒席已经摆好了,请贵客可以入席了。” 张少轩颔了下首,站起身,朝逍遥酒仙恭敬的道:“道长、聂兄四位,请到西花厅入席。” 说完,就走在前面领路。 西花厅果然是名符其实的花厅,三面都有落地长窗,窗外栽以各色繁花,清风徐来,花香微薰,已足使人心胸为之一爽! 中间一张红木八仙桌,已经摆好酒杯、筷、和六式冷盘,两名青衣侍女分别伺立左右,看到张少轩陪同逍遥酒仙等人走入,立即躬下身去,口中娇声的道:“婢子叩见二公子,叩见各位贵宾。” 张少轩只抬了下手,一面拱手道:“道长请上坐。” 逍遥酒仙也不客气,坐了首席,聂沧澜等四人也依次入席,张少轩在下首主人位子坐下,两名侍女立即手捧银壶给各人面前斟满了酒。 张少轩站起身,举杯道:“道长已有多年没有来寒庄了,晚辈本来不会喝酒的,今天也一定要敬道长一杯了。” 说完一口喝干。 逍遥酒仙也干了一杯,含笑道:“二公子不会喝酒,何用喝得如此快法?” 张少轩笑道:“这表示晚辈对道长的敬意咯!” 逍遥酒仙道:“快吃些菜。” 张少轩挟了一筷菜,又站起身来,朝聂沧澜四人举杯道:“聂兄四位,兄弟不会喝酒,但四位是第一次到寒庄来,兄弟一定要表示欢迎之意,这一杯敬四位。” 说完,又一口干了。 聂沧澜等四人一齐站起,聂沧澜还没开口,小艾咭的笑道:“你是主人咯,你一杯换我们四杯,不公平。” 张少轩道:“兄弟真的不善饮酒,四位不妨随意好了。” 聂沧澜一口把酒喝干,说道:“多谢主人。” 吴婵娟道:“大哥干了,我们自然也要干杯。”一口喝了下去。 金翎羽和小艾也各自干了。 张少轩道:“谢谢四位,以后咱们就随意好了。” 他果然不会饮酒,只干了两杯,白暂的脸上,已经红了起来。 庄丁陆续送上莱肴,这一席酒菜,虽是临时吩咐厨房办的,却依然十分丰盛精臻,可见西山别墅饮食之考究了。x 电脑端:/ 席上只有逍遥酒仙一个人一面吃菜,一面酒到杯干,一口一杯的喝着,聂沧澜有时还可以陪一二杯,张少轩却只能低斟慢酌,来个“随意”,也由此可见他是喝慢酒的人。 酒过三巡,菜也上到快一半了。 张少轩回过头去,朝一名侍女吩咐道:“荷花,你去请少夫人出来,就说桐柏山望仙观观主逍遥酒仙来了,要她出来拜见。” 那侍女答应一声,转身往后面走去。 不多一会,只听环佩叮咚,从屏后走出来一个身穿淡青色藕丝衫裙的丽人,一手扶着小环,款步走出。 这而人年二十一二,生得一张白里透红的芙蓉粉脸,甜甜的笑靥,当真眉如远山青,眼似春波碧,纤纤腰身,婀娜多姿! 张少轩立即站了起来,等丽人走到席前,才含笑朝上首指了指道:“这位就是我时常和你提起的望仙观主醉道长,你快来拜见过了。”一面朝逍遥酒仙道:“她就是拙荆。” 丽人听了张少轩的话,就盈盈福了下去,说道:“贱妾拜见道长。” “不敢,不敢。” 逍遥酒仙慌忙打着稽首道:“二少夫人快不可多礼。” 张少轩和二夫人同声说道:“谢谢道长。” 接着张少轩又给妻子引见了聂沧澜等四人。 章节目录 第070章 兰芝双苑 二少夫人听说金翎羽、吴婵娟二人竟是女的,自然倍感亲切,一一寒喧。 然后从一名青衣侍女手中接过银壶,款步走到上首,樱唇轻启,娇声道:“贱妾给道长敬酒。” 亲手给逍遥酒仙斟了一杯酒,再给自己也斟了一杯,举杯及唇,一口干了。 逍遥酒仙呵呵笑道:“贫道应该敬贤伉俪一杯才行。”也举杯干了。 说话之时,无意间目光抬处,心头不觉暗暗称奇,忖道:“二公子和她结婚已有二年,如何还是处子之身?” 二少夫人又给逍遥酒仙和自己杯中斟满了酒,娇声道:“道长,贱妾要敬你老三杯,这是第二杯。” 又举杯一口喝干。 逍遥酒仙颔首笑道:“二少夫人太客气了,贫道恭敬不如从命。”也一口干了。 二少夫人眼波瞟动,甜笑道:“道长的道号叫做逍遥酒仙,不知有没有醉过?”一面捧起银壶给逍遥酒仙和自己杯中斟满了第三杯,举杯一饮而尽。 逍遥酒仙呵呵笑道:“贫道既称逍遥酒仙,自然是时常喝醉的了。” 就在说话之际,看到二少夫人给自己斟满一杯酒的时候,故意斟得太满,让酒从杯中溢出,然后左手装作拭酒,涂着凤仙花汁的小指,指甲轻轻在酒中沾了一下。 她动作虽然极为快速,但如何能瞒得过逍遥酒仙的眼睛,但却故作不知,一手拿起酒杯,一口喝干,掀须笑道:“二少夫人难得之至,酒量还胜过二公子呢!” 二少夫人一连喝下三杯,粉脸上增添了一片红晕,更见妩媚动人,娇笑道:“道长夸奖,贱妾喝的是急酒,容易醉,他是喝慢酒的,要慢慢品尝,就不容易喝醉。”x :/ 她转过身,给聂沧澜面前杯中斟满了酒,举起酒杯,娇声道:“聂公子,我敬你。” 聂沧澜慌忙站起,举杯道:“在下敬二少夫人。” 一口喝干,这一抬目,顿感四目相投,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目,脉脉含情,凝眸相视,红菱般小嘴,也夸犀微露,含着甜甜的微笑,心头蓦然一凛,急忙移开目光。只听她幽幽的道:“多谢聂公子。” 接着她又和金翎羽、吴婵娟、小艾各自喝了一杯。 逍遥酒仙一直留心着她和聂沧澜、金翎羽等人敬酒之时,却没有再用小指指甲下毒,显然她下毒的对象只是自己一人而已,心中暗暗冷笑,一面依然一杯又一杯喝个不停,口中直呼:“好酒!” 二少夫人敬完酒之后,就裣衽着道:“道长,聂公子四位,多喝几杯,贱妾告退了。” 逍遥酒仙喝得醉态毕露,连连颔首道:“好、好,二少夫人只管请便。” 聂沧澜四人一齐站起身来。 二少夫人粉脸红晕,星眸荡漾,娇声道:“聂公子请坐。”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她依然一手扶着小环肩头,款款朝屏后行去。 逍遥酒仙等她走后,呵呵大笑道:“二公子真好福气,这位二少夫人贤淑大方,真是二公子的贤内助。” 张少轩温文一笑道:“道长太夸奖了。” 庄丁还在继续端上菜来,大家已经酒醉菜饱了。 这一席酒筵,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才行散席,庄丁们撤去杯盘,侍女就泡了香茗送上。 逍遥酒仙醉眼迷离的道:“二公子,贫道有个习惯,喝了酒就要小睡片刻,贫道还记得宝庄有几间客舍,离这里并不太远……” 张少轩忙道:“道长说的是,宾舍就在后面不远,聂兄几位大概也需要休息休息,晚辈送道长聂兄四位到宾舍去。” 他陪同逍遥酒仙等五人,出了花厅,从一条花径转入回廊,再出西角门,一路往北行去。 不多一会,已行近山麓,张少轩走在前面,首先登上山麓间的石级,一面回头道:“芝苑和兰苑就在上面了。” 逍遥酒仙道:“贫道几年没来,这里好像已有不少改变了。” 张少轩道:“道长说得是,这里的芝苑和兰苑是新盖的,道长没有来过。” 走了约莫百级石阶,木古林间,就出现了一片石驳平台,一座五间楼房,围以翠栏干,入门处有一用木架搭建的牌楼,上书“芝苑”二字,颇为雅趣。 张少轩脚下一停,说道:“这里就是芝苑了,是接待男宾的地方,兰苑接待女宾,还要上去一点,道长和聂兄就在这里休息,我们先送道长进去。” “不用。”逍遥酒仙道:“聂小施主,你送三位姑娘到兰苑去好了。” 他们刚在平台入口处停步,里面已经急步迎出两名青衣侍女,一齐躬下身去,说道:“小婢叩见二公子,欢迎贵宾光临!” 张少轩一抬手道:“你们快去见过道长和聂公子。” 二名侍女又朝逍遥酒仙、聂沧澜一齐躬身道:“小婢明珠、明月叩见道长、聂公子。” 逍遥酒仙眯着醉眼,挥挥手道:“贫道酒醉欲眠,房间在哪里,你们快领路吧!”一面朝聂沧澜道:“你陪她们去吧!” 聂沧澜口中应了声“是”,陡听耳边响起逍遥酒仙的声音,细如蚊子,说道:“你告诉她们,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轻举妄动。” 在他说话之时,两名青衣侍女已经躬躬身道:“小婢给道长带路。” 领着逍遥酒仙往里行去。 张少轩抬抬手道:“聂兄请。” 他领着大家继续朝石级而登,又走了三十来级,另有一条岔道,朝右弯去。 张少轩就是朝这条岔道行去,林木苍郁,道路十分平整,走了不多远,尽头处也是一片石驳平台,也有一座木架的牌坊,写着“兰苑”二字,同是一幢五间楼房,倚山而起。 张少轩含笑道:“到了,我们进去。” 他们刚走近牌坊,两名青衣侍女急步趋出。 张少轩道:“春兰、香兰,你们先来见过三位姑娘,这位是金姑娘,这位是冯姑娘,这位是小艾姑娘。” 春兰、香兰听说这两位少年公子,原来还是姑娘,慌忙躬身道:“小婢春兰、香兰见过金姑娘、吴姑娘、小艾姑娘。”(_ 张少轩又道:“这三位姑娘是本庄的贵宾,你们要好生伺侯。” 两名侍女躬身应是。 章节目录 第071章 一睡不醒 聂沧澜也在张少轩说话之时,把逍遥酒仙交代的话,以“传音入密”告诉了荆月姑,要她转告吴婵娟、小艾二人。 张少轩话声一落,又朝聂沧澜含笑道:“兰苑是接待女宾之处,男宾只能到牌坊为止,咱们该回下去了。” 聂沧澜眼看两名青衣侍女领着荆月姑三人进入屋去,就抬手道:“二公子请。” 两人回到芝苑,一名青衣女子立即迎了出来。 张少轩问道:“道长睡了吗?” 青衣侍女答道:“早已睡熟了,方才一进房,就吩咐小婢,如果他没有醒来,不准打扰。” 张少轩点点头,朝聂沧澜供手道:“聂兄请去休息,她叫明月,如果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她好了,兄弟失陪,此处山林景颇佳,聂兄也可以随便浏览,晚餐时光,兄弟自会着人前来相请。” 聂沧澜忙道:“二公子只管请便。” 张少轩拱手道:“兄弟告辞。” 张少轩走后,明月躬身道:“聂公子请随小婢来。” 聂沧澜随着她走入大门,里面有一个小天井,花架上放了几十盆花卉,幽香袭人,迎面一排五间,中间是一间起居室,布置精雅。 屏后有一道宽敞的楼梯,登上二楼,则是一条宽敞的走道,房间门户相对。 明月走到右首一间房门口,伸手推起房门,躬身道:“聂公子请,这间房三面有窗,可以观赏景色,不知聂公子认为如何?” 聂沧澜举步走入,只见房中除了一张木床,临窗还有一张书桌,和三把椅几,都是紫檀雕花,甚是精致。 南首是落地长窗,右后两面也各有一道窗户,垂着轻纱。 明月走过去把窗纱拉开,打开窗户,外面林木苍翠,就像一幅图画一般! 聂沧澜颔首道:“太好了,就是这一间好了。”(_ 明月道:“小婢给公子去打脸水。” 聂沧澜问道:“老道长是在哪一间?” 明月道:“在东首第一间。” 说完,俏生生的退了出去,不多一会,端着一个银盆走入,说道:“聂公子请洗把脸。” 聂沧澜道:“多谢。” 明月垂首道:“公子不可客气。”转身退出。 聂沧澜洗了把脸,明月又端着一杯茶走入,放到几上,说道:“公子请用茶。” 聂沧澜问道:“这座宾舍,布置得如此富丽豪华,是不是经常有客人来住?” 明月道:“二公子生性好客,大家都叫他小孟尝,但芝苑乃是招待贵宾的地方,不是一般客人都能住进来的,所以住到这里来的人并不多,一月之中,也不过一两个人而已!”,聂沧澜虽想多了解一些西山别墅和张少轩的为人,但一时不知问些什么?是以只是怔怔的望着明月,说不出话来。 明月看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不由晕生双颊,低下头道:“聂公子如果没有什么吩咐了,小婢告退。” 聂沧澜口中哦了一声,忙道:“姑娘请便。” 明月返身退出,回手带上了房门。 聂沧澜随手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心中只是想着逍遥酒仙以“传音入密”和自己说的话,好像这西山别墅的二公子张少轩有什么问题似的,但又想不出他会有什么问题? 心中想着,不觉又喝了口茶,忽听耳边响起逍遥酒仙极细的声音说道:“小施主这时候好好休息一会,今晚有件事要你去办,只怕没有时间休息了。” 聂沧澜要想问他今晚有什么事?但自己没有逍遥酒仙的功力,只能对面施展“传音入密”,像这样间隔得较远,就无法把音传到了。 心想:既然逍遥酒仙要自己这时候好好休息一会,自己就休息好了,反正今晚有什么事,要自己去办,逍遥酒仙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这么一想,顿觉把心事放宽了,也就脱鞋上床,盘膝坐定,缓缓运起功来。 直到黄昏时候,听到有人轻轻叩了两下房门,响起明月的声音叫道:“聂公子,醒来了吗?” 聂沧澜跨下床,披上长衫,出了房门,只见明月端着银盆,送来脸水,一面说道:“聂公子洗把脸吧,二公子已经在楼下恭候,快用晚餐了呢!” 聂沧澜点点头,说道:“多谢姑娘。” 明月道:“不用谢。” 说完退了出去。 聂沧澜洗把脸,举步走出,只见明月站在走道上,迎着自己,躬躬身,低声说道:“聂公子,那位老道长还没起来,方才小婢叩了两下房门,也没声音,怎么办呢?” 聂沧澜还没回答,只听逍遥酒仙的声音在耳边说道:“你告诉她,贫道经常一睡两三天不醒,不用理我,你只管去好了,有事等你回来再说。” 聂沧澜朝明月笑了笑道:“逍遥酒仙大概中午多喝了几杯,他经常喝醉了两三天不醒,不用去叫醒他。” 明月凝眸含笑道:“真的?” 聂沧澜笑道:“不然怎么会叫逍遥酒仙?” 他因张少轩已在楼下等着,就匆匆下楼,跨进起居室。 张少轩就站了起来,抱拳道:“兄弟没惊扰聂兄吧?” 聂沧澜也连忙抱拳道:“在下已经起来了,麻烦二公子亲自前来,真是不好意思。”x www.x33xs.com m.x33xs.comx :/ 张少轩道:“老道长还没起来吗?” 聂沧澜道:“明月姑娘方才叩了两下房门,逍遥酒仙没有答应,大概喝醉了还没有醒呢,他经常一醉两三天不醒,不用惊动他了。” 张少轩颔首笑道:“对了,兄弟记得有一次道长和家父几位朋友一起喝酒,他喝得酩酊大醉,就整整睡了三天。家父笑他师父是酒仙,他却是醉仙,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 聂沧澜道:“逍遥酒仙怎么说呢?” 张少轩道:“他说,就是因为师父是酒仙,徒弟就非醉不可,不然,徒弟的名声岂不是盖过师父了?” 说到这里,抬抬手道:“聂兄请坐,咱们还要在这里等上一会,兄弟已要明珠去请三位姑娘了。” 两人落坐之后,明月送上两杯茶来。 张少轩喝了口茶,抬目问道:“聂兄四位,不远干里而来,不知要去哪里?” 他还是不放心聂沧澜一行四人的行踪,有机会都不肯放过,要试探聂沧澜的口气。 聂沧澜道:“不满张兄说,在下也说不上来,我们一行,是由小艾妹子领路的。” 张少轩微微一笑道:“听来好像很神秘!哦,小艾姑娘小小年纪,一身所学相当高明,她在少林寺施展的好像是‘云龙身法’,难道会是昆仑传人?” 章节目录 第072章 悄悄尾随 聂沧澜道:“小艾妹子从没说过她师门的事,在下也不清楚。” 他现在经历多了,深谙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的道理,逍遥酒仙既然一再以“传音入密”和自己说话,分明对张少轩有了某种怀疑,怎肯和他多说? 张少轩心中暗暗冷笑,但脸上丝毫不露,只是微笑着道:“兄弟只是随便问问,聂兄不用放在心上。” 只听明月在阶下叫道:“启禀二公子,三位姑娘来了。” 接着响起小艾的声音道:“聂大哥在里面,我们就进去咯!” 张少轩、聂沧澜刚站起身,小艾、吴婵娟在前,荆月姑稍后,三人一起走了进来。 张少轩含笑道:“三位姑娘来了,聂兄,我们可以走了。” 聂沧澜道:“二公子请。” 张少轩道:“兄弟给大家领路。” 他走在前面,一直回到西花厅,已是上灯时候,四盏琉璃灯照得如同白昼,中间一张八仙桌上,早已摆好杯筷,放着四个冷盘。 张少轩抬手道:“聂兄,三位姑娘请入席了。” 几人依次入席,一名侍女捧着银壶给大家斟上了酒。 荆月姑道:“愚姐妹都不会喝酒,请二公子见谅。” 张少轩温文一笑道:兄弟也不喜于喝急酒,大家一边吃莱,一边喝酒,各人随量好了。” 这一席筵,莱肴精美,大家边谈边吃。 张少轩为人温文尔雅,谈吐举止斯文有礼,他从小时常跟乃父上少林寺去,缠着一些老和尚讲故事,一讲就说不完,他口才流利,娓娓道来,讲得极为生动,也都是聂沧澜等四人闻所未闻的掌故,自然听得津津有味。 这一席酒,就这样喝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行散席。 张少轩还要亲自送他们上芝苑、兰苑,聂沧澜等人同说自己认识路,不用再劳二公子了。 张少轩执意不肯,聂沧澜也再三推辞,张少轩才勉强吩咐一名青衣侍女提着灯笼送四人回转宾舍。 路上,金翎羽悄声问道:“大哥,今晚可是有什么事吗?” 聂沧澜道:“逍遥酒仙要你们不可惹事,你们就不用管了。” 一会工夫,已经来至芝苑。 金翎羽道:“大哥,明天见。” 聂沧澜道:“我送你们回去。” 金翎羽道:“不用了,我们自己会回去的!” 吴婵娟道:“是啊,这里只有一条路,还会怕迷失吗?” 聂沧澜点点头道:“好吧,那我不送你们了。” 小艾道:“大哥明天见。” “明天见。” 聂沧澜目送她们走远,才回身跨进芝苑大门,明月已迎了出来,躬身道:“聂公子回来了。” 聂沧澜问道:“逍遥酒仙还没醒吗?” 明月道:“没有,明珠姐姐会伺侯的,公子只管放心好了。” 聂沧澜推门进入房中,明月已经捧着脸水走入,说道:“聂公子请洗把脸,小婢泡茶去。” 聂沧澜道:“多谢姑娘。” 明月退出之后,聂沧澜洗了把脸,心中暗道:“逍遥酒仙曾说今晚有事要交代自己的,不知是什么事情?” 心中想着,明月已泡了一杯茶走入,放到几上,说道:“聂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聂沧澜含笑道:“没有了,姑娘只管去休息好了!”x 电脑端:/ 明月欠身道:“公子晚安,小婢那就告退了。” 说完,就退出房去,随手拉上了房门。 聂沧澜在椅上坐下,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心想:“逍遥酒仙怎么还没消息呢?” 正在思索之际,耳边就响起逍遥酒仙的声音说道:“还早一点,等你喝完茶,像平日一样,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吹熄灯后,从后窗出来,到贫道房间的后窗,贫道再告诉你。” 聂沧澜不知他要自己去做什么?从容喝完了茶,站起身来,一口吹熄灯火走进后窗,轻轻推开窗户,穿窗而出,回身把两扇窗关好,足尖轻点,在屋瓦上行走。 还没走近逍遥酒仙住的后窗,就听他以“传音入密”说道:“小施主真是急性子,贫道要你慢慢的来,现在还早了些,但既然出来了,就到下面去等一会吧,你从这里跃下去,往右首走五十步。 聂沧澜依言纵身跃落屋面,心中默数着,往右走了五十步。 逍遥酒仙又道:“好了,就在这里,你后面不是有一处花丛吗,你就隐身到花丛后面去,贫道没有出声,你千万不可有任何举动。”x x :/ 聂沧澜点点头,依言退到一丛花影后面,蹲下身来,心中暗道:“逍遥酒仙葫芦里不知卖什么药?他要自己躲在这里,究竟做什么呢?如果有人企图暗算他,以他的武功高出自己不知多少,也用不着自己帮忙呀!” 时间渐渐过去,聂沧澜在花丛后面蹲了将近一刻之久,只听逍遥酒仙的声音在耳边说道:“注意,有人来了!” 聂沧澜抬目看去,果见一条人影从左首一条小径掩掩藏藏的走到屋后,目光迅速一转,嘶一声腾空跃起,一下落到逍遥酒仙住的后窗之下,就蹲下身来。 聂沧澜目能夜视,看到此人一身黑衣,连大半个脸上也蒙着黑巾,但从他腾身跃起,飘伏窗下,身法之快,足见武功极为高明! 啊,这人身材瘦小婀娜,竟然还是女子,这会是谁? 就在这一瞬间,但见黑衣女子刚刚在窗下蹲身子,忽然原式不变,一下像风吹落叶,她一个人滴溜溜的飘了起来。朝左首小径上飘飞过去。 等她落到地上,离逍遥酒仙住的后窗已有十来丈远近。黑衣女子站停下来,才如梦初醒,惊愕的不知所云,急忙一个转身,纵身急掠而去。 就在此时,逍遥酒仙的声音才道:“咳,小施主快跟她下去,看她究竟有何阴谋?但你切记不可露了痕迹。” 聂沧澜听得点点头,立即身形一晃,从花丛间掠出,远远尾随着黑衣女子身后,跟了下去。 黑衣女子似是被刚才这一下哧破了胆,走得急为匆忙,根本没再注意身后是否有人跟踪,折入长廊,就只顾往前进奔行,到得第二进,才翩若惊鸿朝中间一间后窗闪入。 聂沧澜悄悄跟到后窗,贴身站定,缓缓偏着脸朝房中看去。 黑衣女子进入房中,迅速的脱去一身黑衣,换上衣裙,又翩然朝外行去。 章节目录 第073章 杞人忧天 聂沧澜因她在房中换衣,自是不便偷看,心中暗道:“这人果然是西山别墅的人。” 此刻听到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急忙凝目看去,看到的已经只是一个苗条背影!心中不禁暗暗后悔,早知如此,方才就该看看清楚她是谁了。 心中想着,急忙身形移动,闪到另一个窗下,只见苗条人影迅快的从楼梯下去。 楼下左厢,是一间布置精雅的书房,此刻还有灯光,前后四扇明窗也敞开着,只是下了一层轻纱窗帘,身穿青绸短衫裤的二公子张少轩,正坐在临前窗一张太师椅上,椅上放一壶香茗,敢情还没上楼去睡。 不,书房左首,还有一间精致的寝室,牙床枕席,一应俱全,二公子何以忍令娇妻独守空闺,他一个人却要睡到书房里来呢? 这时,书房门被人轻轻推开,迅快的闪进一个苗条人影! 张少轩身子微侧,叫道:“是五师妹吗?” 原来那苗条人影赫然是他娇妻二少夫人。 聂沧澜也在此时悄悄掩近后窗,目光一注,心头也大为惊愕,暗道:“去觑探逍遥酒仙的竟然会是二少夫人,他们居然会是师兄妹。” 他有了这一发现,自是越发不敢丝毫大意,以背贴墙,宁神听去。 只听张少轩问道:“情形如何?” 这话自然是问她去觑探逍遥酒仙的事了。 二少夫人悄生生走近丈夫身边,在椅上坐下,一面压低声音说道:“二师哥幸亏没去,去了只怕麻烦大了。” 张少轩矍然道:“怎么你被他发现了?” 二少夫人道:“我蒙着脸去的,他不一定会想到是小妹,但他已经知道我是女的了。” 张少轩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急道:“他会不会跟踪着你来?”(_ 二少夫人咭的一声轻笑道:“看你急成这个样子,方才他要拿下我易如反掌,何用把我送出十丈以外?这是他分明不愿多事,你说他会跟踪我来吗?” 张少轩重又回身坐下,望着他五师妹,说道:“你把经过如何,快说给我听听!” 二少夫人道:“刚才我一路都很小心,就是飞上他住的那间后窗,自信不会弄出什么声音来……” 张少轩低声道:“五师妹轻功一向很好,所以才有黑燕子的外号。” 二少夫人娇嗔道:“你又笑我了!” 张少轩道:“我的五妹,愚兄怎么敢笑你呢?” 二少夫人答道:“你快坐好,正经些好吗?” 张少轩道:“五师妹……” 二少夫人倏地站起身,冷声道:“二师哥,你再这样,小妹就走了。” 张少轩手足无措,尴尬的道:“五师妹,你……请坐,快说下去咯!” 房内这一情形,聂沧澜虽没看到,但他全听到了,心中暗暗奇怪,忖道:“原来他们只是假凤虚凰,并非真的夫妻,那么其中一定大有文章了!” 二夫人道:“但就在小妹刚刚闪近他后窗,耳边就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贫道方外之人,酣卧之处,不喜有人觑伺,女施主请回!” 话声入耳,陡觉一阵无形力道把我一个人裹着飞起,几乎连一丝抗力都来不及使展,就被一下送出十丈以外,等落到地上,才觉身上一松,丝毫也没有受伤……张少轩吃惊的道:“他有这么大的本领!”x “奇怪!”二夫人道:“小妹明明在他酒中下了‘消功丹’,怎会……” 聂沧澜听得一惊,她居然在逍遥酒仙的酒中下了毒! 张少轩道:“逍遥酒仙内功已臻上乘,今天下午,他整整睡了一个下午,也许是把‘消功丹’逼出去了。” 二少夫人娇笑一声道:“二师哥怎么忘了,仙子炼制的‘消功丹’,任你内功再好,也无法逼出体外,因为它一入体内,就无迹可求,丝毫不会有异样感觉,怎么能逼得出来?少林掌门至善不是坐了一年关,他能逼得出来吗?” 聂沧澜听得不期一楞,暗道:“原来少林寺方丈至善大师闭关,是发现自己中了某种奇毒,希冀以禅功逼毒了,但坐关一年,依然没有把‘消功丹’逼出来,足见此丹十分的厉害!” 张少轩道:“希望逍遥酒仙不知是你下的才好,不然,他岂会轻易放过我们?”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二少夫人嗤的笑道:“你只管放心吧,没凭没据,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我下的毒,只是大师哥交代的事儿,我们却交了白卷。” 张少轩道:“我们要道觉布置的,道觉也做到了,谁会料到半路里杀出一个程咬金来?现在我担心的少林寺的事,别让他发现才好,不然,我们两年来的努力,都会被破坏了。” 聂沧澜听得又是一楞,忖道:“道觉?不就是知客堂的住持吗,他们要道觉布置什么呢?是藏经阁伤人之事?” 二少夫人凝视着他,笑道:“二师哥,你好像很会杞人忧天!” 张少轩笑道:“那倒不是,愚兄亲手策划之事,极不允许有人破坏。” “好啦!”二少夫人娇躯一个轻旋,说道:“我要回房去了。” 张少轩望着她,轻轻叫道:“五师妹。” 二少夫人眨着眼睛,问道:“二师哥还有什么事吗?” 张少轩走上一步,说道:“五师妹,这两年来,愚兄对你的情意,你难道一点也不了解吗?” 二少夫人后退一步,挽首道:“二师哥,小妹奉师父他老人家之命,来扮演这个二少夫人,小妹不得不来,二师哥对小妹的情意,小妹十分感激,二师哥不要逼我好吗?” 聂沧澜眼看没有什么好听的了,就悄悄退下,然后拧身纵起,一路疾行,赶回芝苑,刚越墙而入! 就听到逍遥酒仙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小施主回来了,快到贫道房里来,这里两个使女,都已入了睡乡,再也没人敢来觑伺了,你只管大大方方的走进来好了!” 聂沧澜登上楼梯,走到左首一间房门口,推门而入。 逍遥酒仙盘膝坐在床上,含笑道:“辛苦小施主了,请坐。” 聂沧澜在床前一把椅子坐下。 逍遥酒仙问道:“小施主看到了些什么?“聂沧澜就把方才见到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逍遥酒仙听得只是点头。 聂沧澜问道:“道长是否中了二少夫人的‘消功丹’呢?” 章节目录 第074章 记名弟子 逍遥酒仙微笑道:“贫道如果中了毒,还能去救少林寺的和尚?” 聂沧澜道:“听他们口气,少林方丈闭关一年,还是没把‘消功丹’逼出体外。” 逍遥酒仙笑道:“岂止少林方丈一人?你不是和至慧大师对过一掌吗?你纵然练成太清心法,但总究功夫尚浅,以老和尚数十年修为,怎么会发不出第二掌来?” 聂沧澜矍然道:“这么说,至慧大师也中了他们的‘消功丹’。” “岂止至慧大师?” 逍遥酒仙喟然叹道:“这是武林中另一场劫运,差幸师父他老人家洞烛先机,找百草前辈要来了解药,否则贫道此刻只怕也和至慧大师一样,自顾不暇了呢!” 聂沧澜惊异的道:“他们究是什么人门下呢,连少林寺也敢下毒?” 逍遥酒仙笑了笑道:“就因为有这批魔头出世,才造化了小施主。” 聂沧澜听他语含玄机,忍不住抬目问道:“道长……” “小施主不用多问,日后自知。” 逍遥酒仙没待他说下去,摇了下手,笑道:“贫道和至慧大师有约,还得到少林寺一行,小施主只管回房休息,今晚不会有什么事了。” 聂沧澜道:“在下和道长一起去。” “不用。”逍遥酒仙跨下木床,含笑道:“贫道一个人去,比较方便,因为此行不宜让任何人知道,这是极端机密之事!” 至慧大师因逍遥酒仙曾以“传音入密”说过,今晚二更有事要和自己详谈。逍遥酒仙说得如此郑重,可见必然是很重要的事了,老和尚自然要等。 现在快接近二更了! 禅房窗前似有一阵微风吹过,至慧大师暝目趺坐的人目光微抬,蔼然笑道:“道友来了?”随着话声,一脚跨下禅榻,站起身来。 逍遥酒仙已经跨入禅房,稽首道:“有扰大师清修。” 至慧大师台十道:“道友深夜光降,必有见教,请坐了好说。” “善哉,善哉!” 逍遥酒仙单掌当胸,说道:“大师说得是,贫道正有一件极重要的事奉告。” 他在禅榻旁一张木椅上坐下。 至慧大师就在禅床上坐下,道:“道友请说。” 逍遥酒仙问道:“贫道想问大师,贵寺知客堂道觉为人如何?” 至慧大师一怔问道:“不知道觉有什么不对吗?” 逍遥酒仙道:“大师先请回答贫道的话。” 至慧大师平静的道:“道觉中年出家,在敝寺已有十几年了,为人颇善交际,所以方丈要他担任知客……” 逍遥酒仙道:“在未出家以前呢?大师可知他的出身?”至慧大师道:“他俗家姓段,好像是郑州人。” 逍遥酒仙又道:“那张少轩呢?” 至慧大师含笑道:“少轩是大师兄的记名弟子,他尊翁是敝寺的大护法,和道友也是素识,道友怎么会问起他来的呢?” “问得好!” 逍遥酒仙笑了笑道:“那么大师可知张少轩两年前结了婚,这位二少夫人是哪一家的千金?” 至慧大师心想:“这逍遥酒仙今晚怎么了?”一面答道:“少轩结婚之日,大师兄和老衲都去了,二少夫人好像是他们的远戚,渑池陈家来的。” 逍遥酒仙笑道:“大师可知昨晚藏经阁这件事,是什么人安排的吗?” “安排?”至慧大师听得不期一怔,他自然听得出来,安排者?不是单纯的夜闯藏经阁,而是有人预谋的。他两道花白眉毛微微一摆,问道:“什么人……。” 逍遥酒仙不待他说下去,立即接着道:“大师还是听贫道说吧,安排这件事的人,就是贵寺的知客僧道觉……” 至慧大师身躯一震,骇异的道:“怎么会是道觉?藏经阁两名弟子身负重伤……” 逍遥酒仙没有理他,接着道:“至于那一男一女,正是张少轩和他妻子了。”x :/ 至慧大师似有不信之色,望着逍遥酒仙迟疑的道:“道友……他们……” 老和尚一代高僧,但从小到大,从未出过少林寺大门,江湖险恶,他还是不大清楚,因此听了逍遥酒仙的话,一时之间几乎难以置信,也难以措词。 他这句“道友”,“他们”,很想说:“道友会不会弄错?他们这样做有何目的呢?”但他都只说了半句。x 逍遥酒仙朝他笑了笑道:“大师也许不相信,道觉可能是受张少轩的主使,为的就是嫁祸给聂小施主,好这件事暂且不谈,贫道今晚来此,主要是为了少林寺的安危。”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至慧大师又是一怔,问道:“道友之意,是说少林寺有什么危机了?” 逍遥酒仙讶然道:“大师难道还没有察觉吗?” “阿弥陀佛!” 至慧大师合十低诵了一声佛号,才道:“道友所言,必有所据,但老衲却并无所觉。” “唉!”逍遥酒仙微微摇头道:“大师有道高僧,不知江湖人心险恶,难道方丈大师坐关之前,没和大师说什么吗?” 至慧大师瞠目道:“方丈没和老衲说过什么?不知道友知道了些什么?” 逍遥酒仙道:“那么就说大师吧,难道大师和聂小施主对过一掌之后,忽然真气不继,也一点不觉得可疑吗?” 至慧大师耸然动容,说道:“今日上午,老衲和聂小施主硬对一掌第二掌出手,就立觉体内真力不继,这一情形,确是从未有过,但后来渐渐恢复,老衲也曾运气检查,又并无异处,老衲只当年事已高,体力衰退了,听道友之言,莫非另有原因?” “不错!”逍遥酒仙颔首道:“大师第二掌忽然体力不继,是中了‘消功丹’之故,方丈大师一年前忽然要闭关静修,也是因为发现体内时有不继之象,只当运功出了岔,才闭关的,不仅二位大师中人暗算,只怕少林僧侣,全已被人下了‘消功丹’,一旦有事,就不堪一击了。” 至慧大师惊出一身冷汗,急急问道:“道友如何知道的?” 逍遥酒仙道:“大师还记得三十年前的阐教教主吗?” 至慧大师矍然道:“老衲记得,他勾结白莲教、红灯教,号称三教合一,倡乱江湖……” 逍遥酒仙接口道:“那场乱局,是少林寺联合武当派把他们剿平的。” 至慧大师道:“莫非他们的门人弟子,又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了?” “岂止是他门人弟子?” 章节目录 第075章 招待不周 逍遥酒仙道:“这老魔头销声匿迹了三十年,最近又有死灰复燃之势,家师料到这老魔头一旦重出江湖,首当其冲的该是少林、武当两派了,所以要贫道赶来面见方丈大师。 这老魔头昔年从西域带来用‘迷迭香’练制的慢性毒药,能使人功力渐渐散失,只有百草前辈的‘百草丹’能解,贫道也带来了。” 至慧大师感激的道:“老神仙真是武林万家生佛,不是老神仙洞瞩先机,敝寺千年基业,毁于一旦,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毒呢?”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问道:“莫非是道觉这孽障?” 逍遥酒仙道:“据贫道所知,那张少轩夫妇二人,都是老魔头的门下。” “这怎么可能呢?” 至慧大师惊诧的道:“少轩是大师兄的记名弟子,怎么会投到老魔头门下去的呢?” 逍遥酒仙攒攒眉道:“张少轩是二师兄,他妻子是五师妹,从这一称呼看来,他投入老魔头门下,应该不是近年的事了。” 至慧大师沉声道:“这孽障如此胡作非为,敝寺戒律堂决不会轻易就放过他的。” 逍遥酒仙笑道:“你们少林寺的事,贫道就管不了了。”一面伸手从身边取出一个青瓷药瓶,交到至慧大师手中,郑重的道:“这是‘消功丹’的药,每人只需一粒,大师收好了。”x “阿弥陀佛。” 至慧大师双手接过,口中连诵佛号,合十道:“老衲代表少林寺,敬向老神仙致谢。” “大师不可多礼,好了。” 逍遥酒仙打着稽首还礼,一面说道:“贫道要办的事已经办好,该告辞了。” 接着嘴皮微动,又以“传音入密”和至慧大师说了几句。 才举步往外行去。 至慧大师连连点头,送到禅房门口,合十道:“道友好走,恕老衲不送了。” 话未说完,只见逍遥酒仙大袖一挥,一道人影已凌空飞射而去,快若闪电,只一闪就不见了踪影,老和尚看得暗暗点头,这位醉道友和他师父一样,游戏风尘,光是这份轻功,自己就望尘莫及! 逍遥酒仙回转西山别墅宾舍,就替明珠、明月解开睡穴。 张少轩敢情因五师妹夜探宾舍,被逍遥酒仙隔着窗户,以内力把她送出十丈以外,被镇慑住了,这一晚果然没敢再有行动。 第二天一早,聂沧澜盥洗完毕,走过回廊,只见逍遥酒仙一手扶着栏杆正在望着远处,口中笑道:“小施主起来了?” 聂沧澜忙道:“道长早。” 逍遥酒仙没有回头,却以“传音入密”说道:“今天咱们还要在这里留一天,但你不妨告诉张少轩,急于赶路,向他告辞,他一定会留你的,这样再留一天,就可以使他不会起疑了。” 聂沧澜看他无缘无故忽然以“传音入密”说话,心中暗道:“莫非有人偷听我们说话不成?”一面也以“传音入密”问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再留一天?” “没错。”逍遥酒仙仍以“传音”说道:“小施主到时候就会知道。” 聂沧澜是一面说话,一面朝逍遥酒仙走去,是以即使有人觑伺,也不易发现,这时正好走到逍遥酒仙身旁。 逍遥酒仙才转过身来,含笑道:“小施主,咱们出去走走,三位小姑娘也快来了。” 聂沧澜应了声“是”,转身之际,眼角飘动,果见走廊转角处青影一闪而没,心中暗道:“这两个丫头果然是张少轩的眼线。” 两人走下楼梯,出了芝苑,就在牌坊前面站定。 逍遥酒仙轻微的叹息一声道:“在这里安置了一批实力,少林寺近在咫尺,还一无所觉,光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张少轩夫妇极非易与之辈。”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惊异的道:“他们在这里安置了一批实力?” 逍遥酒仙道:“你没看出来吗?庄上的庄丁仆佣和丫环侍女们,无一不身手敏捷,个个都有一身很好的武功,依贫道看,人数至少也在一百人以上,一旦有什么行动,这批人手,就不可忽视。” 聂沧澜哦道:“少林寺怎么会被蒙在鼓里,视而不见呢?” 逍遥酒仙笑道:“少林寺知客堂住持道觉,是郑州虎杜剑的远房堂叔,可能早就和张少轩有了勾结。” 聂沧澜哦道:“这就对了,道觉还以为杜剑的死,和在下有关,所以要设计嫁祸于我们了。” 逍遥酒仙微微摇摇头道:“只怕另有原因……” 话声未落,只见金翎羽、吴婵娟、小艾三人一起走来。小艾首先叫道:“逍遥酒仙,聂大哥早。” 聂沧澜道:“你们都起得早啊!” 吴婵娟抢着道:“我们本来早就来了,是二姐说的,怕逍遥酒仙还没有醒,所以这时候才来呢!” 逍遥酒仙笑道:“贫道醉得最厉害,听到你们三个人的脚步声,也会被吵醒过来。”x 电脑端:/ 小艾道:“我听师公说,你老已经修成天耳通,一里外有人说话,都可以听得到。” “哈哈!”逍遥酒仙大笑道:“你师公把贫道说得太高了,有这样修为的人,除了你师父、师公,和家师之外,就没有几个人了,贫道还差得远哩!” 聂沧澜问道:“你们吃了早餐没有?” 吴婵娟道:“还没有,我们要到这里来找你们,春兰说:把我们的早点送到这里来好了。” 只见明月俏步走出,躬身道:“道长、聂公子、三位姑娘,请进来用早点了。” 逍遥酒仙道:“大家进去吧!” 进入起居室,两名侍女早已在八仙桌上摆好五副碗筷,装好了稀饭,四式小菜和两笼蒸饺,一笼是素的。 吴婵娟道:“这里的人办事真快捷,我们刚来,早餐就准备好了。” 明珠欠身道:“芝苑、兰苑,一切饮食,都是一个厨房办的,春兰姐姐去交代厨房里,把三位姑娘的早点开到这里来,厨房的人就送到这里来了。” 吴婵娟道:“原来如此。” 五人坐下,就各自吃了起来。 金翎羽问道:“大哥,我们早餐之后,是不是该起程了?” 聂沧澜点点头道:“二妹说得极是,我们已经打扰了张二公子一天,今天正该告辞了。” 只听门外有人朗笑一声道:“聂兄怎么就要走了,是不是嫌兄弟招待不周?” 随着话声,张少轩手摇摺扇,缓步走了进来。 聂沧澜看他一脸笑容,举止潇洒温文,真想不到他竟会是老魔头门下二弟子,一面慌忙站起身,拱手道:“二公子早,在下兄弟实因有事在身,昨天已经打扰 张少轩没待他说完,摆着摺扇,口中“唉”了一声,才道:“昨天兄弟已经和逍遥酒仙说好了,诸位难得到少室山来,要在敝庄多盘桓几天,怎好马上就要走呢?除非是嫌兄弟这主人招待不周了。” “二公子言重。” 章节目录 第076章 有热闹瞧 聂沧澜道:“在下急于要找家父家母下落,所以不便久留,还请二公子原谅。” 逍遥酒仙含笑道:“聂小施主说的也是实情,但二公子生性好客,想挽留你们多住几天,可以稍尽地主之谊,也是一片诚意,这样吧,咱们就再留一天,明天再走不迟。” 小艾咭的笑道:“逍遥酒仙是舍不得十五年的窖藏花雕吧?” “哈哈!”逍遥酒仙大笑道:“小艾姑娘说得一点不错,从前贫道到西山别墅来,一住就是十天半月,没有好酒的地方,如何留得住贫道?” 早餐之后,张少轩吩咐庄丁送来了两缸十五年陈的花雕,就这样,逍遥酒仙就不参加年轻人的行列。 由张少轩陪同聂沧澜等四人畅游少室山附近的几处名胜,他也乘机探听小艾的来历,这也是大师兄交代的。 他要探问小艾来历,自然要在最恰当的机会,以最技巧的口气加以试探,但小艾人小鬼大,只要你问到她师门的情形,她就顾左右而言他。 晌午时光,回到西山别墅,两名侍女早巳摆好杯筷,由张少轩和二少夫人作陪,但逍遥酒仙却在大家回来之前,一个人喝了半缸好酒,又醉倒了。 因此这顿午餐,只有聂沧澜等四位客人,和身为主人的张少轩夫妇一共六人。 二少夫人最多二十二三,和金翎羽、吴婵娟大了不过四五岁,昨天中午,因为有逍遥酒仙在座,大家又是初次见面,未免拘束,今天全是年轻人,没有拘束,自然就谈得比较投机。 她不但学着聂沧澜的口气,叫她们二妹(金翎羽),三妹(吴婵娟),小妹子(小艾)对聂沧澜也熟不拘礼,俏眼横波,娇笑如铃,不时的给“聂公子”夹菜、劝酒,显得亲切而殷勤。 张少轩虽然不善喝酒,但温文有礼,谦恭好客,如果聂沧澜不是昨晚亲耳听到,他是在少林寺僧侣身上下“消功丹”的主谋,怎么也不会相信他是通天教主门下的二弟子。 就在此时,只见一名庄丁匆匆走入,躬身道:“启禀二公子,秦公子和他少夫人来了。” 张少轩口中惊喜的啊了一声,慌忙站起来,目光朝二少夫人看了一眼,才道:“秦兄夫妇难得到我们庄上来,你在这里招呼聂兄四位,我出去接待他们。”x 电脑端:/ 二少夫人含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会招待的,哦,他们这时候来,自然还没有用饭,你要人吩咐厨下,把筵席放到东阁去。” 张少轩点点头,朝聂沧澜抱抱拳,还没开口。 聂沧澜已经站了起来,抱拳道:“二公子既然有贵客来了,而且还有女眷,贤伉俪自然应该一起出去,在下兄妹酒醉菜饱,不用二少夫人招待,也该告退了。” 张少轩道:“菜还没有上完,聂兄四位……” 聂沧澜道:“在下真的吃饱了,二公子千万不用客气,我们先回芝苑去,贤伉俪只管请便。” 张少轩连连拱手道:“真不好意思!” 二少夫人瞟着眼波娇笑道:“聂公子即然这么说了,就不用客气了,秦公子夫妇已在客厅等着,我们快出去吧!” 聂沧澜等四人一起离开西花厅,走到山坡间,聂沧澜四顾无人,说道:“他们口中的秦公子,不知是什么人?” 吴婵娟道:“人家来的客人,管他们是谁呢?” 聂沧澜道:“你还不知道,张少轩和二少夫人,乃是师兄妹,根本不是夫妻。” 金翎羽奇道:“大哥怎么知道的?” 聂沧澜压低声音道:“他们是通天教主门下。” 小艾啊道:“大哥,这么说来,他们是束无忌的师弟、师妹了。” 吴婵娟低哦一声道:“对了,昨晚逍遥酒仙要我们不可出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聂沧澜笑道:“三妹果然聪明,一下就猜着了。” 吴婵娟被他说得脸上一红,心头也喜不自胜,一面急着问道:“大哥快说咯,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事情多着呢!” 聂飞就从昨晚逍遥酒仙要自己隐伏他后窗下的花丛说起,详细说了一遍。 吴婵娟道:“还有呢?逍遥酒仙去少林寺的事,你还没说呢!” 聂沧澜道:“我不知道逍遥酒仙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没有告诉我,我怎么知道?”x 小艾道:“早上大哥要走,逍遥酒仙还答应他要我们多住一天,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留的?” 金翎羽道:“逍遥酒仙要我们多留一天,自然有他的道理。” 吴婵娟睁大眼睛,轻啊道:“对了,说不定今晚会有事呢!” 小艾咭的笑道:“有事最好,今晚我们就可以瞧热闹了。” 突然耳边响起逍遥酒仙的声音,说道:“瞧热闹可以,但绝不可以出手。” 小艾喜的叫道:“逍遥酒仙!” 聂沧澜道:“逍遥酒仙喝醉了,还没有醒呢,你嚷什么?” 小艾道:“刚才就是逍遥酒仙在我耳边说话咯!” 吴婵娟急着问道:“他和你说什么呢?” 小艾道:“他说:“瞧热闹可以,但绝不可以出手’,有热闹瞧,不出手就不出手咯!” 月姑道:“这么说,刚才来的秦公子夫妇,说不定也是他们的同党了。” 小艾道:“要不,我去瞧瞧!” 金翎羽忙道:“你别乱闯,不要说现在是大白天,就算是夜晚,张少轩如果是通天教主的二弟子,武功决不会差,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岂不打草惊蛇?” 聂沧澜道:“二妹说得不错,你不可鲁莽。” 小艾道:“好嘛,不去就不去嘛!” 大家边说边走,眼看快要走近芝苑,金翎羽脚下一停,望着聂沧澜问道:“聂大哥,待会也许说话不方便,不如先商量好了,我们晚上什么时候,在哪里集合?” 聂沧澜低声道:“我们初更时分,就在芝苑牌坊前面见面好了。” 说到这里,忽然低哦一声又道:“你们出来前,务必先点了两个侍女的睡穴,别让他们发现了,这里的侍女,就是张少轩的眼线,窥视着我们的举动言行,所以要特别小心。” 吴婵娟抢着道:“我们早就看出来了,要收拾她们还不容易?” 聂沧澜道:“派在芝苑和兰苑的侍女,一身武功极不寻常,你们可得小心!” 金翎羽笑道:“有小艾妹子出手,还怕她们不乖乖的躺下去?”x :/ 小艾高兴得眨着眼睛,咭的笑道:“聂大哥放心好了!” 张少轩、二少夫人双双走出西花厅,进来通报的庄丁垂着手道:“启禀二公子、二少夫人,秦公子伉俪已由田管事陪同,在公子书房里待茶。” 张少轩点点头道:“你快吩咐厨房,整治一席酒菜,送到东阁里去好了。” 那庄丁恭身领命,急步退去。 张少轩赶到书房,掀帘走入,目光转动,不禁一怔! 章节目录 第077章 西山别墅 方才庄丁来报,说是龙公子夫妇来访,所谓龙公子夫妇,原是三师弟龙剑秋和六师妹白素素。 哪知目光这一转,发现坐在书房里的,除了三师弟龙剑秋,六师妹白素素,连大师兄杨敏也来了,还有武当名宿莫二先生,另外还有四个人,自已并不认识! 张少轩夫妇慌忙趋了过去,恭敬的一起叫了声:“大师兄。” 杨敏豁然笑道:“二师弟、五师妹,没想到愚兄也来了吧?方才是愚兄故意要庄丁只说三师弟、六师妹来了,这样才不至使逍遥酒仙和聂沧澜起疑罢了。”(_ 张少轩恭敬的道:“大师兄想得周到。”接着朝莫二先生抱拳道:“归老莅临,在下欢迎得很。” 然后才向龙剑秋、白素素二人含笑道:“三师弟、六师妹请坐。” 杨敏道:“来,二师弟、五师妹,愚兄给你们引见……这位是名重一时的三味真人,这位是用毒能手人称毒手郎中的龙欣欣龙老哥,这二位是尺炼双杀呼延赞、呼延弼兄弟……” 接着又向四人道:“他就是在下二师弟张少轩、五师妹祝纤纤。” 张少轩一一拱手,连说着“久仰”“幸会”,和“欢迎光临”等话,大家重又落坐。 杨敏朝张少轩询问了逍遥酒仙和聂沧澜等人的情形,张少轩、祝纤纤二人一一答了。 杨敏摺扇轻摇,郑重的道:“聂沧澜一身所学,很有可观,当日师父他老人家曾有收归门下之心,不想他居然潜逃出聂,师父对此事极为震怒,此子不除,终必为本门后患。” 龙剑秋道:“既然如此,就把他除去好了,难道有什么顾虑不成?” 杨敏朝他笑了笑道:“要除去聂沧澜原非难事,但他后面有南山老人撑腰,譬如这次西来,居然还有逍遥酒仙暗中保护。” 龙剑秋道:“这个容易,二师兄不是和逍遥酒仙很熟吗,他从前不是也经常到西山别墅来的吗?明天聂沧澜等人向二师兄辞别,二师兄只要把逍遥酒仙多留几日,事情不就摆平了吗?” 杨敏白皙的脸上不禁飞起一丝笑意,颔首道:“三师弟这一计策,倒可一试!二师弟,明天你有把握留得住逍遥酒仙吗?” 张少轩道:“这个……小弟也没有十分把握,但逍遥酒仙从前到西山别墅来,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最近有十年没来,是因为他去云游天下名山,但他嗜酒如命的脾气,却丝毫也没改,明天由小弟和五师妹坚决挽留,我想也许可以留得住他。” 杨敏摺扇在手掌心敲了一下,含笑道:“这样就好。” 一名庄丁走了进来,垂手道:“启禀二公子,酒筵摆在东阁,可以请贵客入席了。” 张少轩站起身,拱拱手道:“各位道长、大师兄、三师弟、六师妹,一起请到东阁入席了。” 杨元忌算得也没有错,但人算不如天算,他做梦也想不到当天晚上,西山别墅竟会出事! 晚餐前,逍遥酒仙早已喝得酩酊大醉,在房里休息。现在大家才知道他为什么会叫逍遥酒仙的了,好像不喝醉,就名不符实似的! 嗜酒如命,每喝必醉,这也是逍遥酒仙的可爱之处。 现在快接近初更了! 聂沧澜悄悄跨下床来,悄悄推开右首窗户,穿窗而出,落到地上,依然十分小心的朝芝苑正面绕去。 只听逍遥酒仙的声音在耳边说道:“两个小丫环已被贫道点了睡穴,小施主只管大大方方走出去好了,你们会合之后,从芝苑下去,离山麓还有一二十丈光景,左首有一条小径,可以攀登一处石崖,那里正好居高临下,面对整座庄院,你和他们到崖上去,就可一目了然,也不虞她们惹事了。” 聂沧澜应道:“在下知道。” 举步走出,来至牌坊前面,过没多久,只见金翎羽、吴婵娟、小艾三人,也迅快的走来,人还未到,就听吴婵娟压低着声音娇笑道:“大哥,今晚很刺激咯!” 小艾道:“刺激的还在后头呢!” 聂沧澜问道:“你们把两个使女都制住了吗?” 小艾得意的笑道:“这还会有问题吗?” 聂沧澜道:“那好,你们随我来。” 说完,举步朝外就走。 他们下了平台,一路寻着石级往下,行到快近山麓,果见左首依稀似有一条小径,这条小径十分逼仄,若非聂沧澜目能夜视,几乎无法辨认!x 三位姑娘跟着聂大哥折入小径,吴婵娟忍不住问道:“这是要到哪里去呢?” 聂沧澜回头笑道:“这是逍遥酒仙指示,要我领你们到这里来的。” 四人一路疾行,不一会,前面果然有一座二三十丈高的石崖,聂沧澜领先从石崖侧面攀登上去,三位姑娘也依次攀登而上,崖上还算平正,约有四五丈见方。 聂沧澜俯下身子,吹去灰沙,就坐了下来。 金翎羽也傍着他坐下,一面说道:“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庄院,任何一处有什么动静,都可以一目了然。” 吴婵娟问道:“今晚不用我们出手吗?” 聂沧澜含笑道:“逍遥酒仙就是这个意思,要我们坐山观虎斗,不准我们多管闲事。 小艾甩下了辫子,目注庄院,凝惑的道:“不知今晚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有什么人会找上西山别墅来呢?” 聂沧澜道:“小妹子,你先坐下来,待会不是就知道了吗?” 金翎羽悄声道:“你们说得小声一点,夜深人静,我们身在高处,话声容易传出老远的。” 聂沧澜点头道:“二妹说得是。” 金翎羽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大哥要叫我二弟才是,万一在路上顺口叫了出来,不就让人笑话吗?” 聂沧澜道:“好,好,我以后一定注意就是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吴婵娟是个生性好动的人,坐了一会,眼看庄院中一片黝黑黑的,不见丝毫动静,忍不住站了起来,说道:“好沉闷咯,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聂沧澜也觉得有些奇怪,西山别墅有不少庄丁,从自己观察所得,每个人都步履轻捷,分明都有一身武功,他们纵然在自己等人面前,尽量掩饰,也无法掩饰得住。 章节目录 第078章 派人缉拿 依照常理,偌大一座城堡,夜晚至少也有巡逻的庄丁,但今晚不仅四处一片漆黑,连巡更的人也没有一个,沉寂得几乎像是一座空城,这情形岂非有反常情? 就在此时,忽见城墙外(西山别墅在少室西麓,依山而起,高如城垣)西北两侧似有不少人影,俯身疾行,渐渐接近围墙,又迅快的隐伏下去! 两边人数,少说也各有数十人之多! 心中不禁暗暗起疑,忖道:“这些人会是什么路数呢?”一面低声道:“你们快瞧,围墙外西、北两首,各有几十个人已经掩近围墙了!”(_ 吴婵娟凝足目力,依然看不到什么,问道:“人在哪里?” 聂沧澜道:“他们都是俯着身子疾行,现在已在墙外隐伏下去。” 刚说到这里,接着低哦一声,又道:“南首也有人来了,也有几十个人,这一批人好像没有掩饰行藏,是朝大门来的。” 小艾问道:“聂大哥,你看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吗?” 聂沧澜笑道:“我只能看到幢幢人影,哪里分得清是什么人?” 金翎羽道:“这就奇了,三处合起来,岂不有一百五六十人,这会是哪一路的人呢?”x :/ 吴婵娟道:“来的当然是西山别墅的敌人了!” “对了!”金翎羽道:“庄院中一片漆黑,可能是张少轩早就得到消息,有了戒备。” “不错!”聂沧澜道:“他早已知道今晚有强敌压境,所以事前就有了布置,不然不会如此沉寂的。” 小艾道:“逍遥酒仙不是也早就知道了吗?不然,他怎么会说瞧热闹可以,要我们绝不可以出手呢!” 金翎羽道:“对呀,西山别墅今晚有强敌压境,逍遥酒仙怎么会知道的呢?” 正说之间,南首的一行人已经到了城堡大门之前,他们既未掩饰行藏,就在门前站停下来。 接着响起一个苍劲的声音喝道:“西山别墅守门的庄丁听着,你们快即进去通报,就说少林寺监寺大师来了,速请二公子出来迎接。” 此人声音铿锵,是以“千里传音”送出,因此连隐身在庄后石崖上的四人都可以听得到。 聂沧澜不禁一怔道:“来的会是少林寺的监寺至慧大师!” 金翎羽道:“少林寺出动了这许多人!” 吴婵娟道:“庄院里依然没有一点动静!” 过了一会,只听那苍劲声音又道:“西山别墅的庄丁们,你们听到没有?少林寺监寺大师来了,快叫你们二公子出来迎接。” 话声足可传遍庄院每一角落,但庄院中还是没有半点声息,也没人答话。 聂沧澜道:“看来张少轩准备和少林寺放手一搏了,不然,不会不加理会的。” 金翎羽道:“他无缘无故怎么会和少林寺反目的呢?” 聂沧澜道:“我看一定是有原因的……” 话声未落,突听一个苍老声音沉喝道:“这孽障既然拒不开门,至通师弟,你给我破门而入!” 这说话的是监寺至慧大师的声音,方才那苍劲声音,则是达摩院长老至通了。 接着但听至通大喝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砰”然巨响,敢情他以“金刚掌”劈开大门,口中发出一声大笑,说道:“大门已启,监寺、院主请!” 原来今晚除了达摩院住持至慧大师和长老至能、至济、至通,及十八名护法弟子外,还有戒律院住持至清大师、长老至中率同十八名护法弟子同来。 至通口中的“监寺”自然是至慧大师,“院主”则是至清大师了。 至清大师合十躬身道:“师兄请。” 至慧大师合十答礼,当先举步跨入大门,他身后则是至清大师,然后是四位长老至能、至济、至通、至中,然后是达摩、戒律二院的三十六名护法弟子,分作两行鱼贯走入。 至慧大师手持镔铁禅杖,一直走到大天井中间,面对大厅,停下步来,沉声道:“张少轩,老衲和戒律院至清师弟来了,你还不出来迎接?还有,本寺叛徒知客堂道觉,畏罪潜逃,来至西山别墅,你若是不想担负窝藏叛徒的罪名,速把道觉捆绑送出,万勿自误。” 他这番话自是以上乘内力说出,整座西山别墅的任何角落,均可清晰听到。 隐身石崖上的金翎羽轻哦一声,低低的道:“大哥,这就对了,少林寺知客僧道觉,一定和张少轩早有勾,结昨晚逍遥酒仙去了少林,跟至慧大师说出道觉的事,道觉在寺内一定有很多同党,也广布了眼线,眼看东窗事发,就潜逃到西山别墅来了,至慧大师也就假追捕道觉为名,找上西山别墅来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颔首道:“可能就是这样。” 至慧大师喝声完毕,西山别墅大厅上依然一片沉寂,就是其他地方,也都黝黑沉寂,不见一丝灯光,不闻一点人声,好像整座庄院,久已无人居住一般,自然也没有人答话了。 至清大师合十道:“师兄,这两个孽徒沆瀣一气,不肯出来,依小弟之见,只好派人进去缉拿了。” 至慧大师点头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接着朝至能、至济二人吩咐道:“至能、至济师弟,你们率同护法弟子由左首进去搜索,如果有人顽抗,一律给我拿下好了。” 至能、至济二人躬身道:“小弟领命。” 至慧大师又道:“至通师弟,你和至中师弟,率同戒律院弟子从右首进去搜索,如有顽抗,也给我一起拿下。” 至通、至中二人同时躬身道:“小弟领命。” 至通抬目道:“两位师兄只有两个人留在这里吗?” 至慧大师微微一笑道:“凭愚兄和至清师弟二人,还怕孽徒不成,你们快去吧!” 至能、至济、至通、至中四人各自手持禅杖,率同达摩、戒律二院弟子,分作两路,一左一右,迅即往里走去。 崖上吴婵娟看得奇怪,低声说道:“大哥,张少轩勾结道觉,现在少林寺的人已经破门而入,怎么还不出手呢?” 金翎羽道:“这事情确实有些奇怪,张少轩夫妇既是通天教主门下,武功自是极为高明,何况庄中还有一百多名庄丁,也个个身手敏捷,武功不弱,少林寺僧人已经破门而入,怎么会没有一个人抵抗的呢?” 聂沧澜目注庄院,一面笑道:“二妹,你这话说错了,如果他全庄的人已被拿下,才能说没有一个人抵抗,现在既没有人被擒,只能说双方没有遭遇罢了。” 小艾道:“那他们庄上这些人呢?” 少林寺达摩、戒律两院的人,进入庄院内宅,差不多有一刻工夫之外,但整座庄院依然静寂如故,不闻一点打斗之声! 这是说,他们一直没有遇上庄院里的人了,这是不可能的事! 章节目录 第079章 没安好心 聂沧澜也深感纳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双眉微蹙,迟疑的道:“莫非张少轩另有什么阴谋不成?” 金翎羽道:“大哥认为他有什么阴谋?” 聂沧澜道:“这个我一时也说不上来,总之,偌大一座西山别墅,不可能会一个人也没有。” 就在他们说话之时,已可看到少林寺左右两队僧人,已从内宅搜索到后院,现在他们又从后院分头搜索到山麓,已有一队人循着石级前去芝苑、兰苑。 小艾小声道:“庄院里真的一个人也没有,哦,大哥,芝苑里的明珠、明月,和兰苑的春兰、香兰,都被点了穴道,这回要落到少林寺和尚的手里了!” 聂沧澜道:“我们现在也不能赶去给她们解穴呀!” 吴婵娟道:“对了,这四个丫头一定知道张少轩躲在哪里的了!” 过不多久,只见那些和尚依然循着石阶退了下去。 小艾奇道:“聂大哥,他们好像没逮到人呢!” 聂沧澜早已看清楚了,他们(少林寺和尚)并没有押着人下去,心中也暗自奇怪: 金翎羽俏声道:“逍遥酒仙不是留在芝苑,醉卧未醒吗?” 聂沧澜笑道:“你以为逍遥酒仙真的一醉不醒吗?他可能下去了也说不定。” 两队少林僧人搜遍了整座西山别墅,现在已从原路退了出去。 至慧、至清两位大师此刻已经在大厅上枯坐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两队少林僧人也正好从左右长廊退出,相继走上大厅。 左首一队是达摩院的护法弟子,由至能、至济二位长老率领。右首一队是戒律院护法弟子,由至通、至中二位长老率领。 他们一个个右手持杖,左首单掌当胸,在石阶前停步,然后相对站定,只有四位长老举步走入大厅,由至能为首,朝监寺至慧、戒律院住持至清两人行了一礼,说道:“启禀监寺、院主,小弟等四人分率达摩、戒律二院弟子,搜遍整座西山别墅,不但不见张少轩夫妇及道觉三人,就是院中庄丁佣人,也一个不见,这座庄院,业已空无一人。” 至慧大师听得不期一怔,说道:“会有这等事,他们撤走得竟会如此快法?” 至清大师脸上微有愠色,沉声道:“全是道觉这孽障走漏了消息。” 至慧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只怕咱们寺中尚潜伏有张少轩的同党,不然,道觉已被拿下,如何会被他脱逃,而且他脱逃不过半个时辰,咱们就已出发,整个西山别墅的人,为数不少,要全部撤退,也不是半个时辰所能办得到……” 至清大师矍然道:“师兄之意,是说张少轩早已得到道觉行藏败露的消息了?” “不错!”至慧大师颔首道:“照这情行看,他们很可能在上灯时分,已经全部撤走了,不然至远师弟率同两个罗汉阵的僧侣,分由北、东两路包抄过来,岂会毫无发现?” 他口中的至远师弟,乃是少林寺罗汉堂住持,率同两个“罗汉阵僧侣”,少林寺一个“罗汉阵”为一百零八人,两个“罗汉阵”,岂非来了两百一十六名僧侣? 少林寺今晚精锐尽出,不仅出动了达摩、戒律两院的人手,还有两个“罗汉阵”由罗汉堂住持至远大师亲自率领,包围了西山别墅,但结果还是让张少轩夫妇和所有庄丁全都跑了。 老和尚们还不知道今晚在西山别墅的,除了张少轩夫妇,还有杨敏、龙剑秋夫妇,以及武当名宿莫二先生,三味真人,毒手郎中,尺炼双杀等人。 尤其这次全庄撤退,也是由杨敏所策划的。他不但是通天教主座下首徒,教中事务多半由他住持,因此也博得小诸葛之称。 通天教主门下八大弟子,师弟妹们见到这位大师兄,无不十分敬畏。 却说至慧大师话声甫落,大厅门口,忽然微风一飒,酒气薰人,逍遥酒仙一手提着大红酒葫芦,急步抢入,大声道:“你们几位大师还在这里聊天,张少轩这小子只怕没安着好心,很可能去偷袭少林寺了!” “偷袭少林寺”这五个字钻进至慧大师耳中,心头不禁为之一震,要知少林寺虽然号称有八百僧侣,但达摩、戒律二院和罗汉堂乃是全寺的精锐,今晚几乎全出动了,留在寺中的除了方丈,只不过是几位长老和一些徒子徒孙而已! 张少轩在西山别墅,有久经训练的百数十名庄丁,再有道觉领头,配合寺中和他们一伙的奸细,真要乘虚而入,偷袭少林,留在寺里的僧侣,又散居各处,实在难以和他们抗衡!x 电脑端:/ 少林寺不毁于一夕之间者,几希! “我们中了他的空城计!” 至慧大师气得连话声也带着颤抖,急急挥手道:“速退!”接着又朝至通吩咐道:“至通师弟,你快去通知至远师弟,立即赶回寺去。” 至通答应一声,举步朝外奔去。 至慧大师才朝逍遥酒仙合十一礼道:“多蒙道友及时提醒,敝寺可能有事,老衲急于赶回寺去,希望道友也能去敝寺盘桓几天。”(_ 逍遥酒仙笑了笑道:“贫道还有几位朋友留在崖上,大师只管先走好了,贫道一定会赶去的。” 至慧大师合十道:“如此,老衲就先走一步了。” 老和尚话声一落,就和至清大师等人匆匆离去。 逍遥酒仙走到大天井,仰首朝北,含笑道:“聂小施主,你们也可以下来了。” 聂沧澜等四人听到逍遥酒仙的声音,一起从石崖下来,绕到前进,逍遥酒仙还站在那里等候。 聂沧澜急忙迎了上去,说道:“道长可是有什么指示吗?” 逍遥酒仙含笑道:“不错,贫道确实有一件事,要请小艾姑娘帮忙。” 小艾忙道:“道长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逍遥酒仙嘴皮微动,说了一阵。 小艾喜形于色,连连点头道:“我会的。” “那好。”逍遥酒仙朝聂沧澜、金翎羽、吴婵娟三人道:“聂小施主、荆姑娘、冯姑娘三位可随贫道到少林寺去。” 聂沧澜心知逍遥酒仙刚才和小艾以“传音入密”一阵,必然另有差遣,但不放心小艾,依然问道:“道长,小妹子……” 逍遥酒仙没待他说下去,就含笑道:“贫道有一件事要她去办,咱们只管先走好了。”说完,就飘然往外行去。 聂沧澜三人只好跟着他身后走去。 西山别墅,在少室山西麓,少林寺就在北麓,相距并不太远,逍遥酒仙率同三人刚走进山门,就看到两个身穿灰衲的中年和尚站在阶前,急步趋上,由左首一个拿掌躬身道:“小僧奉监寺大师之命,在此恭候道长,道长和三位施主请随小僧来。” x :/ 章节目录 第080章 熟人作案 逍遥酒仙颔首道:“二位小师父请。” 那两个灰衲僧人同时转身,双手合十当胸,迅即往里行去,进入山门,一路走向后进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自然看得出来,少林寺今晚几乎如临大敌,长廊、殿角到处人影幢幢,戒备极为森严! 两名灰衲僧人一直把逍遥酒仙等四人领到达摩院门前,才脚下一停,朝里合十道:“启禀监寺,逍遥酒仙和聂施主四位来了。” 里面传出至慧大师的声音说道:“快请!” 随着话声,只见至慧大师和至清大师已经迅快的迎了出来,连连合十道:“道长,聂小施主三位请到里面奉茶。”x :/ 进入达摩殿,烛光明亮,但殿上并无其他的人,敢情只有监寺至慧大师和戒律院主至清大师二个人。 逍遥酒仙眼看至字辈高僧,除了至慧、至清,其余的一个不见,显然全部派了职司出去了,可见少林寺果然出了事,这就打了个稽首问道:“宝刹没有发生事吧?” 至慧大师脸色凝重,合十道:“道友和三位施主且请坐下来再说。” 逍遥酒仙也不客气,示意聂沧澜等三人一齐落坐。 一名小沙弥立即送上香茗就退了下去。 至慧大师没待逍遥酒仙开口,就道:“老衲承道长指点,赶返敝寺,总算没有发现逆徒踪影,当即偕同至清、至远二位师弟,同往方丈室,向方丈报告此行结果,不料在方丈前面发现两名护法弟子,遭人点了死穴,仆卧阶下……” 逍遥酒仙吃惊道:“张少轩胆敢潜入方丈室行凶……” 至慧大师续道:“老衲和二位师弟急忙赶入寺中,又发现伺候方丈的小沙弥也被人点了死穴,倒卧在门内……” 逍遥酒仙听得更是惊异,急急问道:“贵寺方丈呢?” 至慧大师道:“方丈不在禅房之中,老衲和二师弟找遍方丈室,都没有找到方丈师兄。” 没找到方丈,方丈岂不失踪了?他不好说“失踪”二字,所以只好以“没找到”作为代替。 逍遥酒仙不期一怔,问道:“大师可曾发现方丈室内是否有动手的迹象?” 至慧大师道:“没有。” 逍遥酒仙又道:“贵寺方丈室,地处全中枢,那么是否有人看到方丈大师出去?” 出去,就是被人劫持,但不好说劫持而已! 至慧大师道:“也没有。” 他接着又道:“今晚因老衲会同戒律院、罗汉堂几位师弟前去西山别墅,出动不少人手,所以特别叮嘱至成、至全二位师弟负责全寺戒备,各处殿宇也加强了守护工作,直待老衲赶回寺来,据各处守护弟子报告,均无丝毫动静。” “这就奇了。”逍遥酒仙攒攒眉道:“方丈大师这会去了哪里呢?据大师所说,守护方丈室的二名弟子和伺候方丈大师的小沙弥,全是被人点了死穴,显然有人潜入方丈室,但方丈室又并无动手迹象……” 他沉吟续道:“这只有一种可能……” 金翎羽接口道:“除非进去的是熟人。” 逍遥酒仙道:“不错,此人可能就是张少轩!” 至清大师怒声道:“这孽障胆敢叛师犯上……” “这也不大可能……”逍遥酒仙微微摇头道:“方丈大师一身禅功,已达上乘境界,就算张少轩已得老魔的真传,也不可能一招之间就制得住方丈大师,何况方丈大师已知张少轩勾结道觉,在僧侣们身上下毒之事,张少轩夤夜闯入方丈室,方丈大师岂会毫无戒备之心?”x 至慧大师道:“这就是老衲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逍遥酒仙又道:“再说,方丈大师纵然骤不及防,受制于人,但方丈室四周警卫森严,也无法把方丈大师运出去。” 说到这里,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圈,又道:“除非……”忽然停口不语。 至慧大师道:“道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吴婵娟抢着道:“除非寺内有人接应了。” 至清大师脸色微变,哼道:“本寺弟子胆敢伙同外人,劫持方丈?” 吴婵娟道:“如果有人接应,那就是卧底来的人了,他们原是通天教的人,有什么敢不敢的?” 聂沧澜眼看至清大师面有愠色,急忙拦到:“二弟……” 吴婵娟道:“我说的是实话咯!” 逍遥酒仙望着至慧、至清二位大师问道:“方丈大师失踪之事,不知寺中僧侣,是否全已知道?” 至慧大师道:“老衲因此事关系重大,不宜宣扬,是以除了老衲等人知道以外,别无人知。” 逍遥酒仙颔首道:“如此就好。”接着又哦了一声道:“贫道想去方丈室瞧瞧,不知方不方便?” 至慧大师道:“道友大概想去查勘一番了,由老衲陪同前去,就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逍遥酒仙站起身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吧!”一面回头朝聂沧澜道:“聂小施主三位就在这里稍候。还有,小艾姑娘也许很快就会赶来,叫她在这里等候好了。” 至慧大师也朝至清大师道:“师弟就留在这里,陪陪聂小施主三位吧!”说完,就举步朝外行去,一面说道:“老衲替道友引路。” 方丈室就在一进,居全寺中心,在第二进左首,是一座自成院落的精舍,前面有一个小花甫,中间是一个宽敞的大客厅,布置古雅高贵,是专门接待官府贵人之用,平日很少开启,左首另有一个小客厅,则是方丈平日会客之所。 再左则是方丈的禅房,分前后两间,前面一间是起居室,后面才是真正的禅房,方丈坐禅之室。 至慧大师领着逍遥酒仙走进起居室门口,指着卫生阶,说明两名弟子就在这里被人点了死穴,进入起居室,又指着离门口地上,说伺侯方丈的小沙弥是在此处被人点了穴道的。 逍遥酒仙沉吟道:“照大师的说法,方丈大师是在起居室失踪的了。” 至慧大师道:“可能是,因为方丈大师兄要等候老衲的消息,所以并未进入禅房去,他平日也习惯在起居室处理事情的。” 逍遥酒仙走近一张高背椅前,发现桌上果然放着一个烛座,还剩有半支蜡烛。烛座前有一盏白瓷茗碗,可见方丈大师就坐在高背椅上喝茶,室中果然不见一点和人动过手的迹象。 逍遥酒仙目光凝注,忽然发现高背椅右手扶手上,依稀似有几点极细的淡黄粉末,这要是换在平时,也决不会去注意及此,但此时他是为了勘察至善大师失踪而来,必须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可疑之处,因此目光所注,人也立即俯下身去,用手指轻轻在扶手上抹了一下,就凑近鼻子仔细闻着。 至慧大师在旁问道:“道友可是有什么发现吗?” 逍遥酒仙突然冷笑道:“果然不出贫道所料!” 至慧大师闻言喜道:“道友……” 章节目录 第081章 蛛丝马迹 逍遥酒仙指着椅子右首靠手,说道:“这上面沾有几点淡黄粉末,正是迷失散遗留的痕迹,任何人只要闻上少许,都会立即昏迷不醒人事,但必须相距极近,要弹到对方口鼻之间,才能有效。”x 至慧大师沉吟道:“什么人能在方丈前面施展迷药呢?莫非真是张少轩?” 逍遥酒仙道:“不错,只有他才能接近方丈大师。” 至慧大师微微摇头道:“但方丈师兄已知张少轩是通天老魔头的二弟子,怎会……”(_ 逍遥酒仙嘿然笑道:“这叫做君子可欺其方,方丈大师已知张少轩是通天教主的二弟子,策划颠覆少林寺的负责人,今晚已由大师会同戒律院、罗汉堂前去缉拿,但张少轩却在此时,闯入起居室,如果跪在方丈大师面前,痛哭流涕,说他是冤枉的,叩请师父作主,方丈大师会对他骤然出手吗?但他却在方丈大师冷不防的时候,弹出迷失散,又有谁能预防呢?” 至慧大师愤怒的顿足道:“道友推测得极为合理,这孽障当真丧心病狂,泯灭人性!” 逍遥酒仙道:“好了,现在总算找到了证据,可以证实方丈大师确是被张少轩劫持的了,现在,咱们不妨研究研究他们是如何把方丈大师运出去的了?” 至慧大师道:“道友经验丰富,要如何研究,还是要请道友指点。” 逍遥酒仙道:“贫道想知道,就是今晚在方丈室四周布置守护的情形,而且还想请大师陪同贫道一起去走一趟,藉作实地勘察,不知是否方便?” 至慧大师忙道:“道友经验丰硕,老衲为了方丈大师兄失踪,正要仰仗大力,怎会有不方便呢?老衲这就陪同道友四处看看。” 两人退出方丈室,由至慧大师领路,在方丈室四周由置有明哨暗岗之处,走了一遍。 每一岗哨,均由一名道字辈的僧人负责,每组均有八名僧人,腰备戒刀,手持禅杖,看去都有一身极好的武功,而且每一组和另一组之间,可以互相联络,只要稍有动静,即可互相支援,也立可传递消息,组织极为严密,就是飞鸟也恐怕难以飞渡,何况要想从这种情况之下,把人运出去,更极非易事。 但少林寺方丈,就是在这样严密的防守之下,无故失踪,而且没有一人发觉,宁非怪事? 逍遥酒仙心中暗暗嘀咕,但一直都没有开口。x :/ 这些僧侣们一看到监寺深更半夜和一个酒气薰人的道人一起走来,心中也暗自纳闷不已,一一合十躬身。 至慧大师早经逍遥酒仙叮嘱,不用跟岗哨的人引见,因此除了从每一岗哨经过之外,没有跟值岗的人员交谈,好像只是从他们面前经过而已! 这样绕了一周,也差不多化了快近一顿饭工夫,才回转达摩院。 这时已经将近四更,聂沧澜和金翎羽、吴婵娟已经足足枯坐了半个多时辰,虽然三人由至清大师陪着,至清大师乃是戒律院的住持,负责少林寺清规的人,平日为了维持尊严,不喜多言,已经成了习惯,这对聂沧澜三人来说,实在感到乏味之至。 这时看到至慧大师和逍遥酒仙一起走入,不觉全都站了起来。 吴婵娟首先抢着问道:“道长,是不是查出一点眉目来了。” 逍遥酒仙拔开葫芦塞子,喝了口酒,笑道:“贫道又不是神仙,只是看了一遍,哪会马上就查得出眉目来?” 吴婵娟道:“不管贼人手脚做得如何干净,也总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来的,只要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如何瞒得过道长的神目呢?” 逍遥酒仙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这小姑娘果然不愧吴镇远之女,所谓虎父无犬子,着实有些江湖经验!” 聂沧澜忙道:“三弟,有话等大师和道长坐下来再说不迟。” 至慧大师和逍遥酒仙落坐之后。 至清大师也忍不住问道:“师兄和醉道友同去,不知可有什么发现?” 至慧大师道:“方丈师兄可能是张少轩这孽障劫走的。” 至清大师愤然道:“果然是这逆徒,他叛师欺祖,劫持方丈,这还得了?” 至慧大师道:“目前这也只是猜测而已!” 他把逍遥酒仙在方丈坐椅靠手上发现了几点淡黄粉末,认系“迷失散”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至清大师道:“张少轩纵或用迷失散把方丈师兄迷倒,但四周均有守护值岗弟子,要把方丈运出寺去,也极非易事!” 至慧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通天教处心积虑,企图颠覆本寺,已非一朝一夕之事,试想道觉入寺已有十余年之久,由此推断,寺中难保不有第二个道觉,还没有被发现?” 至清大师听得一呆,忍不住双拳紧握,愤怒的道:“只要被小弟发现这叛师逆徒是谁,小弟非要按清规把他处死不可。” 老和尚敢情动了真火,说出来的话,不像是有数十年清修的有道高僧了。 逍遥酒仙朝至慧大师问道:“大师这里,可有客房,让咱们休息,贫道和聂小施主三位,今晚来到贵寺之事,最好不可张扬出去。” 至慧大师面有难色,合十道:“敝院只有禅房,只是二位女施主只怕不大方便了?敝寺规矩,原本不准妇女进入禅院之内,二位女施主怎好在禅房休息……” “这有什么不方便?” 吴婵娟抢着道:“规矩又不是一成不可变的,我们只是休息一会咯,何况我们又都穿了男装,大师只要把我们当作男人就好了。” 逍遥酒仙笑道:“吴小施说得是,我佛在舍卫国说经,不是有比丘、比丘尼吗?他们若是不住在孤独园里,又住到哪里去?大师也太执着了,何况这二位女施主都穿着男装,事有权宜,我佛是决不会嗔怪大师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至慧大师口中连诵佛号,一面说道:“那也只好如此了,敝院左首正好有两间单独的禅房,平日无人住宿,可供二位女施主休息,右首三间禅房,与老衲禅室为邻,道友与聂小施主可住右首三间。” “就这样。” 逍遥酒仙朝金翎羽、吴婵娟二人道:“二位就住左首两间,现在时候不早,快去休息了。” 金翎羽问道:“道长,小艾妹子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章节目录 第082章 沆瀣一气 逍遥酒仙哦了一声,笑道:“她这时候还没有回来,说不定贫道这一着棋,就下对了,不过你们不用替她担心,小艾机伶得很,不会有事的,大概天亮前后,一定可以赶回来的。” 说到这里,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哦了一声,朝至慧大师道:“贫道差点忘了,还要大师派一个人到山门前等候,小艾姑娘一到,马上把她接到达摩院来。还有一件事,也要大师立即吩咐下去,昨晚值班的人,天一亮,就立即派人接替,今晚仍要他们依各人负责地区值岗,定点十分重要。” 至慧大师虽然不知逍遥酒仙用意何在,但猜想此举必有原因,连忙点头道:“本来敝寺弟子,分为数班轮值,但道友既然吩咐,老衲自可办到。” 一面朝至清大师合十道:“师弟,这件事就由你去调配,随便找个理由,把其他值班弟子另派任务,那么昨晚值班的人就可原班再值晚班了。” 至清大师合十还礼道:“小弟遵命。”说完,迅速退了出去。 小艾果然在天色未明之前赶了回来。 至慧大师早已派人在山门前等候,所以小艾一到,那僧人立即把她领到达摩院来,并没惊动寺中弟子。 逍遥酒仙没等她跨入大殿,已从禅房中走了出来,含笑道:“小艾姑娘,辛苦你了。” 小艾喜孜孜的道:“辛苦倒还好,值得向道长报告的,是不负道长交办,总算有点眉目了。” 逍遥酒仙眼睛为之一亮,忙道:“你先坐下来再说。” 小艾眼睛一转,问道:“聂大哥他们呢?” 逍遥酒仙道:“天快亮了,他们都去休息了,只有贫道是酒徒,有酒喝可以通宵不睡。” 小艾在椅上坐下,举手掠掠鬃发,才道:“道长叫我隐伏屋脊,大概就在道长等人走后不久,果见四条人影从山径上飞掠而出,她们正是芝苑和兰苑的四名使女……” 逍遥酒仙微笑道:“贫道早就料到张少轩撤走之前,必会留下记号,她们一定会赶去会合的。” 小艾道:“她们没有停留,出了西山别墅,一路往南奔行,这四个丫头狡猾得很,一会分开,两个先行,两个落后,一会又由两个落后的两个先行,本来两个先行的又隐伏起来,而且还不时的朝后打量,深怕被人跟踪,其实她们这点技俩,我早就猜透了,所以只远远的跟踪她们最后两人。” 逍遥酒仙拔开葫芦塞子,喝了口酒,问道:“她们去了哪里?” 小艾道:“她们一路往南,进入快到汝州的一处大宅那里……” 她咭的笑了起来,续道:“宅院里守卫好像很严,其实也没什么,我看她们飞上墙头,每人左手指了指天,就进去了,我也依样葫芦,用左手朝天指了指,就这样进去了。” 逍遥酒仙口中“唔”了声道:“这大概是通天教的记号了,唔,这就对了。” 小艾问道:“什么这就对了?” “没什么。”逍遥酒仙道:“你再说下去。” 小艾道:“我跟到第二进……哦,道长,你猜里面是些什么人?” 逍遥酒仙笑道:“你不说,贫道如何会知道?” 小艾道:“那是一间相当宽敞的起居室,坐着的那些人,我都见过,有武当那个姓莫的老家伙,还有毒手郎中,和郑州虎的两个保镖尺练双杀,却没见过张少轩夫妇。” 逍遥酒仙矍然道:“莫二先生也加入了通天教!哦,你听他说了些什么?” 小艾道:“我躲在后窗下,差幸他们没关上窗户,还可以听到一些,好像说张少轩和秦三公子已经先走了……” 逍遥酒仙问道:“他们有没有说张少轩去了哪里?” 小艾想了想道:“我听不大清楚,好像听他们提到青峰镇,不知对不对?” “青峰镇!”逍遥酒仙心头暗暗一震,青峰镇是在武当山下,镇上住户,几乎全是武当派的人。 证之张少轩一行人一路南行,再加他们之中居然有莫二先生沆瀣一气,可见确是往青峰镇去的了,也由此可见少林方丈至善大师,也一定被他们劫持到青峰镇去了。 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如果没有确实证据,青峰镇在武当山脚下,有武当派卵翼,少林寺的人就不好轻举妄动,否则立可挑起两派之间的干戈来。x :/ 小艾眼看逍遥酒仙忽然双眉紧蹙,忍不住问道:“道长,你知道青峰镇在哪里吗?” 逍遥酒仙问道:“你还听到了什么?”x 电脑端:/ “没有了,姓归的老家伙要她们立即动身,四个丫头就告退出来。” 小艾哦道:“那老家伙说过要她们到秦家庄去报到,我看没有事了,就赶回来了。” 逍遥酒仙点点头,抬目道:“天色已经亮了,你可去左边禅房休息,金姑娘、吴姑娘都在里面,哦,你去好好睡一觉,白天没有事了。” 小艾眨着眼睛问道:“道长说白天没有事,就是说晚上有事了?” 逍遥酒仙笑道:“你真是鬼灵精,快去休息吧,有事还会少得了你吗?” 小艾道:“道长,那我进去啦!” 少林寺除了各处加强戒备,一切安闷如恒。 少林寺方丈至善大师无故失踪的事,消息被封锁了,因此寺中的僧侣们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件事,知道的只有“至”字辈的十二位长老。(监寺、院主都是长老身份) 现在全寺的重心全在达摩院了。本来,方丈闭关期间,就是由监寺至慧大师全权代理的,因此在全寺僧侣心中,也并未感觉到有何不同。 达摩院是未奉召唤,不准擅入的,所以院中多了逍遥酒仙和聂沧澜等四人,寺中僧侣也并没有人知道。 今天达摩院更森严了,除了“至”字辈长老,谁都不准进出。一年之中,达摩院总要召开一次长老会议,情形也是如此,是以寺中僧侣也并不感到希奇。 长老会议向来只有“至”字辈的长老参与,但今天的长老会议,却多了一位酒气薰人的逍遥酒仙。 他在会中向在座长老报告了昨晚查勘方丈室的经过,并说出至善大师的被人劫持,是中了贼人的迷药所致,同时也说出自己要小艾尾随芝苑和兰苑四名使女到一处大宅的事。 这可把在座的长老听得莫不悚然动容,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少林、武当,号称领袖武林的两大门派,并峙江湖,如今少林方丈竟然会被劫持到武当派辖下的青峰镇去,此事只要一个处理不当,两派立可引发一场火拚! 罗汉堂至远大师道:“归存仁勾结通天教,参与劫持方丈,咱们应该先找武当掌教,说明原委,看他如何处理?” 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章节目录 第083章 投石问路 至清大师道:“不可,归存仁勾结通天教,劫持方丈,咱们并没有证据,他自可推得一干二净。再说咱们如果没有逍遥友送来解药,连方丈师兄都被人下了慢性消功毒药,如果武当派也和咱们一样,早已被人下了毒,就说归存仁吧,也许是受了通天教的胁迫,不得不听从通天教的摆布,设若武当掌教也受到了对方的胁迫,那么咱们去找他,也于事无补的了。”x 电脑端:/ 至远大师道:“那该怎么办呢?” 至慧大师道:“咱们若非逍遥友及时赶来,谁也不知道已被张少轩这孽障向全寺僧侣,下了消功散,更不知道觉这逆徒,居然会是通天教卧底的人。 昨晚也不会发现方丈是被迷翻了劫持出去的,也无法查得到张少轩等人去了青峰镇,凡此种种,都蒙逍遥友所赐助。现在既已知道张少轩的下落,逍遥友和本寺渊源颇深,因此老衲之意,不妨先听听逍遥友有何高见?不知诸师弟意下如何?”(_ 至清大师合十道:“师兄说得极是,逍遥友游戏风尘,江湖阅历丰富,咱们自该先听听逍遥友的高见。” 大家听得纷纷附和。 逍遥酒仙站起身,打了个稽首道:“诸位大师,贫道觉得咱们虽然已经查出眉目,但事无佐证,不可和武当派公开冲突,因为通天教主昔年失败在少林、武当两派联手之下。三十年来,对少林、武当一直恨之入骨,他既可派张少轩渗透少林寺,自然也可能派另一弟子去渗透武当派,目的就是为了颠覆这两大门派……” 口气微顿,接着又道:“如果少林寺公开向武当派指控归二先生,他们说不定会杀了方丈大师,弃尸武当山,使你们拚个生死存亡,而他们却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渔人之利……” 这话更听得至慧大师等人汗流浃背,却没有一个人作声,静聆下文。 逍遥酒仙接着道:“为今之计,方丈大师失踪一事,暂时不宜公开宣布,只宜在暗中进行。” 至远大师道:“道友之意,要如何暗中进行呢?” 逍遥酒仙笑了笑道:“此事又可分作两点进行,第一、先要查明通天教门下,派去渗透武当派的是什么人,他以什么方法控制归二先生?能够查到这一点,就可知道他如何控制武当派了。 第二、咱们也要暗中进行,查明方丈大师究竟被他们运到哪里去了?就算青峰镇吧,也要查明确切地点,才能暗中救人。” 至慧大师点点头道:“道友说得极是,敝寺达摩、戒律二院,和罗汉堂弟子,悉听道友差遣。” 逍遥酒仙连忙摇手道:“这个贫道不敢……” 至慧大师道:“道友……” 逍遥酒仙笑道:“贵寺僧人一旦被人发现,诸多不便,贫道有聂小施主四位相助,已经足够了。”接着低声道:“攘外必先安内,现在第一步,就是要如何清除内奸,才是当务之事。” 至清大师一怔道:“道友认为敝寺真有内奸吗?” 他是戒律院住持,少林寺有内奸,自然使他感到是十分难堪之事。 逍遥酒仙笑道:“大师原谅,也许贫道说得太率直了,但昨晚方丈大师纵或遭人下了迷药,少林寺的严密戒备,若无内奸,插翅也飞不出去,所以……” 至清大师没待他说完,就虎的站了起来,说道:“贫衲去把昨晚值岗的人一齐叫来,严加询问。” 逍遥酒仙慌忙摇手道:“大师请坐,此事不宜张扬,贫道已经有了安排。” 至清大师又是一怔,问道:“道友可否……” 逍遥酒仙微笑道:“此时为时尚早,大师到时自会知道。” 今天是聂沧澜和三位姑娘感觉到最无聊的一天了。 他们就住在达摩院的后进,饮食都是由小沙弥送进来的。 这是逍遥酒仙吩咐的,他们四个不可在少林寺僧侣面前露面,务必忍耐过这一天。 这对聂沧澜来说,还没什么,金翎羽生性柔顺,陪着聂大哥在一起,自然也可安之若素。吴婵娟和小艾生性好动,只有这么一块小天地供她们活动,就感到索然无味,无聊之至;但这是逍遥酒仙叮嘱的,最无聊也要忍耐。 院中唯一可供他们消遣的,只有一盘象棋。 先前由聂沧澜和金翎羽对弈,吴婵娟、小艾站在一旁给金翎羽出主意,两人七嘴八舌的反而使金翎羽连输了三盘。 后来小艾说下棋不好玩,要三人一起玩“捉车马炮”,但玩了几盘,又玩腻了,埋怨逍遥酒仙葫芦里不知卖什么药? 只听逍遥酒仙呵呵笑道:“贫道葫芦里装的是酒,可不是药。” 随着话声,朝后进走来。 小艾跳了起来,迎着问道:“逍遥酒仙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任务要派给我们了?” 逍遥酒仙笑道:“你真是淘气得很,半天时间都耐不住了。” 吴婵娟道:“道长,你不是说今晚有任务要我们去办吗,早些说也是一样。” 逍遥酒仙仰首望望天色,说道:“这时还不到申牌时光,你们的任务,是在二更以后,还早得很哩!” 小艾拉着他的道袍袖子,撒娇道:“我不管,道长快告诉我们嘛!” “好,好!”逍遥酒仙摇着头道:“你快放手,贫道这件道袍已穿了十多年,别把衣袖给扯下来了。” 小艾放开手,说道:“道长还是坐下来说咯!” 逍遥酒仙走到上首一张木椅上坐下,面色郑重地道:“今晚这事,没有人支援你们,完全要你们自己去随机应变。” 小艾道:“这个没有问题。” 逍遥酒仙道:“这可不是去玩,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因为这次行动,关系重大,稍一疏忽,就会让对方警觉,徒劳无功。” 吴婵娟低声问道:“道长是不是要我们去救少林方丈?” 逍遥酒仙道:“哪有这么容易?今晚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 小艾咭咭笑道:“我们是四颗石子。” “不错!”逍遥酒仙颔首道:“你们四个,正是四颗问路的石子,问对了,就有路可循,问不对,就没有路了。”x :/ “好嘛!”小艾催道:“道长要我们怎么去投呢?” 逍遥酒仙看了四人一眼,说道:“你们四个要分为两组,聂小施主和吴姑娘一组,你们这一组,贫道不用担心,吴姑娘自然会听你大哥的话。” 章节目录 第084章 表白心迹 吴婵娟脸上一红,说道:“他是我大哥咯,我自然要听他的。” 逍遥酒仙续道:“另一组是金姑娘和小艾姑娘,金姑娘为人持重,小艾姑娘一切要听她的才好。” 小艾道:“她是我二姐,我自然听她的了,哦!道长好像不放心我似的,像昨晚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去,还不是把消息探回来了?” 逍遥酒仙笑道:“你机灵有余,但不够沉着,这是你师公说的,贫道没说错吧?” 小艾当然不敢批评师公,就没有说话。 逍遥酒仙道:“好了,现在你们四个一起过来。”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摺叠好的纸来,就蹲下身子,把那张纸在地上摊开。 原来,纸上画的是少林寺的平面图,他等四个人围着蹲下,就用手指点着图上,和四人低低的说了一阵。 聂沧澜等四人听他说完,各自点着头,表示记住了。 逍遥酒仙把图收起,就站起身来,说道:“好了,待会晚餐之后,自会有人领你们出去,贫道要先走了。” 说完,飘然往外行去。 现在天色已经全黑了。聂沧澜等四人由长老至通领路,送出少林寺,至通就返回寺去。x :/ 聂沧澜等四人走下山径,差不多已有里许光景,才各自分开,聂沧澜和吴婵娟一路,迅快朝东首小径上走去,金翎羽和小艾也迅快的朝西首小径走去。 这两条小径,都有着浓密的参天古松,四条人影走上小径,立即被黝黑的夜色所淹没了。聂沧澜和吴婵娟闪入松林小径,就悄悄朝东南首绕去。 此刻,正当初更稍过,高大的松林间,枝柯交结,就是大白天也很少天光,黝黑黑的夜晚,就更为黝黑了。 聂沧澜内功精深,自可目能暗视,吴婵娟没练过内功,一般夜色之下,还差可看到一些,但进入这样浓密的松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叫她如何看得到路径?忍不住叫道:“大哥,这林里这么黑,我……连路也看不见……” 聂沧澜笑道:“不要紧,来,你把手伸过来,我牵着你走好了,待会出了松林,你就可以看见了。” 吴婵娟依言把手朝前伸去,聂沧澜握住她软软的玉手,心头不禁微微一动,赶忙牵着她的手朝前走去。吴婵娟走了几步,忽然轻嗯了一声,叫道:“大哥……你走得慢点嘛!” 聂沧澜不觉脚下一停,回过身去问道:“你怎么了?” 话声未落,吴婵娟脚下一个跟啮,低嘤一声,一下扑入他的怀里。 聂沧澜慌忙把抱住,低头问道:“你没什么吧?” 他目能暗视,自可看得见她星目微阖,脸红红的,一双玉臂紧紧环抱住自己,一颗头也偎到了自己怀里,口中叫道:“大哥……” 聂沧澜轻声道:“你真像是小孩子,怕黑是不是?” 吴婵娟把整个贴着大哥,缓缓抬起头来,眨眨一双朦胧的星目,幽幽说道:“有大哥和我在一起,我才不怕呢!” 聂沧澜低头问道:“你还说不怕哩!” 吴婵娟仰起头,梦呓般说道:“大哥,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但我们一直没有单独相处过,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就像现在一样,永远不要分开。” 她这几句话,是鼓起了勇气才说出来的,话一说完一张脸就已羞得像大红缎子一般,赶快低下头去,把脸埋在大哥的怀里。 聂沧澜附着她的耳朵,轻轻地道:“三妹!你这番心意,我知道,我很感激你……”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从奇妙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她甫一接触,忙轻轻的推着,说道:“大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别误了正事。” 聂沧澜惕然一惊,忙道:“应该还早……” 吴婵娟娇羞地道:“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聂沧澜点点头道:“好吧!” 他依然牵着她的手,两人心情显得满足愉快,脚步也轻松了许多,一路穿林而行,片刻工夫,已绕到了少林寺的左后方。 夜色中这座庄严古刹,黑压压的矗峙在面前,看去不见一点灯火。 两人就在松林下站定下来。 吴婵娟从怀中取出一方黑布,低声道:“大哥,我们可以蒙起来了。” 聂沧澜哦了一声,笑道:“不是你说,我倒忘了。” 说着赶紧取出一方黑布,蒙在脸上,只留两个眼睛。 吴婵娟紧张地道:“我们就要进去吗?” 聂沧澜道:“时间还早,这时还不到二更,我们要二更才行动。” 他退后了些,身子靠在一棵大树站停,她跟了过来,缓缓地偎在他怀里。 现在面对着少林寺,他们可不敢有丝毫的疏忽,他用双手揽着她的纤腰,低低地道:“三妹,时间还早,你这样休息一会儿好了。” 吴婵娟一颗头靠在他的肩上,侧着脸悄声道:“你这样……我……怎么能休息呢?” 两情缱绻,时间就会过得很快,晃眼就快接近二更了! 聂沧澜松开环在她腰间的双手,低低地道:“三妹,是时候了。” 吴婵娟奇道:“这么快就二更了?” “差不多了。” 聂沧澜道:“走,你跟在我后面,一切看我举动行事。”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吴婵娟道:“我知道。” 两条人影一前一后,掠出松林,只几个起落,就已掠近围墙。 聂沧澜吸了口气,一个人就直拔而起,一下登上了墙头。吴婵娟跟着双足一点,也跃上了墙头。 就在两人飞上墙头之际,左首墙角间已迅快的出现了两个手持禅杖的僧人。 聂沧澜没待他们出声,赶紧左臂朝上直伸,指了指天。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那两个僧人看到聂沧澜打出暗号,本来正朝两个拦截过来,忽然间,好像没有看到两人似的,依然朝墙角退了回去。 聂沧澜心中暗道:“原来逍遥酒仙早已看出少林寺卧底的奸细是谁了,他派自己两人前来,只是要证实一下而已!”x 电脑端:/ 心念闪电一动,立即双臂一划,凌空朝附近一座殿宇屋檐飞扑过去。吴婵娟紧跟着大哥身后,从墙头点足纵起,跃上屋檐。 这座殿宇屋脊暗陬,也隐伏着两个僧人,他们早巳看出聂沧澜打出的暗号,是以并未现身,依然隐伏不动。 章节目录 第085章 一网成擒 但聂沧澜目能夜视,早已看到屋脊阴暗处隐伏的两人,他也只作不知,依照逍遥酒仙的指示,领着吴婵娟一路朝里行去。 他们走的这条路径,正是从左侧通往少林寺中枢方丈室的捷径,中间要穿越过三座殿脊。 但是,只要发现前面有僧人出现,聂沧澜只需举起左手朝天一指,他们就默默退去。 这下把聂沧澜看得心头暗暗震惊不已,忖道:“这一路少说也有二三十名值岗僧人,难道都给张少轩买通了?这就难怪少林方丈会在人不知、鬼不觉的轻易被人劫持出了。” 现在离方丈室差不多只隔了一重殿宇了,就在聂沧澜思忖之际,瞥见自己来路,又有两条人影飞掠而来。 当他们飞越过后面一重屋脊之时,敢情发现了值岗的人,其中一人举起左手,朝天指了指,就毫无阻拦的飞掠而来。 聂沧澜先前还当是金翎羽和小艾两人,她们走的是西南方,不应该从这里来的,再凝目一瞧,才发现两人同样以黑布蒙面,但并不是金翎羽和小艾。心中暗道:“这回居然遇上真的了。” 忽然心中一动,急忙低声道:“三妹,快随我来。” 话声出口,人已迎着对面飞掠而来的两人飞掠过去。 双方一来一往,自然极快,转眼之间,就在屋檐间碰上了。对方两人看到聂沧澜两人,不禁为之一怔! 聂沧澜迅即举起左手,指了指天,然后急促地道:“快走,今晚他们布下了陷井。” 说完,不待对方发问,和吴婵娟两人急匆匆起落如飞,循着原路,朝寺外飞掠出去。 那两人眼看聂沧澜和自己打着暗号,只说了句:今晚少林布下了陷井,就匆匆退走,自然不得不信,这就一起转身紧跟着聂沧澜两人身后追了出来。 聂沧澜在飞掠之际,当然也往后回顾,看到两人果然中计,跟着自己而来,就放开身手,一路急掠。 片刻工夫,就已飞出少林寺围墙。他稍稍放缓脚步,却依然没有停下来,一面以“传音入密”朝吴婵娟道:“三妹,我们可得把这两个人带回去。” 吴婵娟不会“传音入密”,只是点点头道:“好极了。” 这两句话的工夫,后面的两人已经追了上来,左首一个低声喊:“喂!前面两位兄台是什么字号?” 聂沧澜就在松林前面站定,转过身来,冷冷问道:“二位呢?” 左首一个抱抱拳,道:“在下三字五号和十七号。” 聂沧澜依然冷声道:“你们做什么来的?” 左首那人望望聂沧澜,疑惑地道:“二位究竟是……” 聂沧澜道:“我是一字一号。” 左首那人赶紧抱拳道:“大公子就在青峰镇,在下二人奉大公子之命来的。” 聂沧澜道:“大公子要你们做什么来的?” 左首那人忽然退后一步,问道:“难道二位不是奉公子之命来的?” 聂沧澜看他身往后退,显然对自己起了疑心,但依然托大地道:“是我在问你,你该先回答我的问话。”x :/ 右首那人道:“二位既是大公子的的手下,何用再问?” 现在聂沧澜明白了,他们口中的“大公子”,敢情就是束无忌了,闻言不觉笑道:“你们说的是束无忌了,我们是向束无忌传达命令来的。” 左首那人忽然阴森一笑,道:“你们既然不是大公子手下,就不会是一字一号了。” 左首一个道:“这两个人分明就是奸细,把他们拿回去就好,还和他们多说什么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说话声中,锵锵两声,各自撤下剑来。 吴婵娟哼道:“你们才是奸细!” 聂沧澜望着他们,微微笑道:“在下也正有这个意思,要把你们擒回去呢!” 左首一个怒喝一声:“小子,看剑!” “嘶!”地一声,长剑划起了一道弧形剑光,朝聂沧澜头颈圈来,出手倒也迅捷。(_ 右首一个因他同伴业已对聂沧澜出手,他就手腕一振,刷地一个箭步,朝吴婵娟欺了过去,剑势也随着递出。 聂沧澜叫道:“你们两个一起还差不多,分开动手,岂不人单势孤了?” 他身形轻侧,就让开左首那人一剑,左手一伸,施展“捉云手法”,一下抓住右首那人的剑尖,把他连剑带人一下拉了过去。 吴婵娟叫道:“大哥,留一个给我。” 聂沧澜笑道:“这两个人十分重要,还是由我来对付的好,你只管站着给我押阵,别让他们跑了。” 右首那人给聂沧澜三个手指撮住长剑,拉了过去,心头虽然猛吃一惊,但他临危不乱,趁机左掌直竖,尽力发出一掌,对准聂沧澜胸口击来。 左首那人第一剑被聂沧澜避开,第二剑也快捷如风再次攻到。 聂沧澜展开“剑遁”身法,一个发掌,一个发剑,看去都极其准确,眼看就要击中,但就是毫厘之差,一下子偏了过去。 这是聂沧澜在和吴婵娟说话之时,他话声甫落,吴婵娟已掣剑在手,咭的笑道:“我不会让他们逃走的。” 这可真把两个蒙面人激怒了,同时发出一声怒吼,两柄长剑陡然一紧,联手朝聂沧澜展开猛攻。 这两人虽非同门师兄弟,但每人都有一身极高的武功,否则也不会派他们来夜探少林寺了。 两人发现聂沧澜极为扎手,就各自拿出最拿手的招术来,希望合二人之力,先把聂沧澜制服了再说,因此这一轮攻势,当真非同小可。 但见剑光来去,快若闪电。 一个在聂沧澜左右前后,划出一圈又一圈的银圈,铺展如云,一个却对准聂沧澜正面,飞刺出一簇又一簇的流动银芒,密集似雨,简直把聂沧澜一个人影淹没在密雨之中。 吴婵娟站在一棵大树下,看得也不禁为之胆颤心惊,明知道大哥不会有事,还是替他暗暗担心。 她心里暗忖:“这两个贼人一手剑法竟有这般厉害,自己方才幸亏没有抢着出手,不然还真接不下来,要大哥支援呢!” “唉!大哥也真是的,还和他们客气什么?” 就在她忖思之际,突然响起聂沧澜的一声大笑,说道:“你们两个当真不知进退,在下可要不客气了!” 话声中,突然左手疾伸,一把抓住左首那人的握剑右腕,同时锵的一声,用他长剑一下磕飞右手那人刺来的长剑,这一招他不但使出“捉云手”,还使出了“太清真气。” 章节目录 第086章 刑堂逼供 但听“嘶!”地一声轻响,把震飞的长剑刺空飞射出去两丈开外。 右首那人眼看同伴被擒,自己长剑又被震脱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心念一动,立即双脚一顿,从侧面窜出,再一顿脚,像箭一般飞掠出去。 吴婵娟喝道:“你往哪里走?” 身形急掠而起,往前追去。 聂沧澜笑道:“三妹不用追了,他跑不了的。” 原来他伸手抓住左首那人手腕之后,看到右首那人窜了出去,立即足尖轻蹴,飞射出几粒石子,打中对方身后穴道,已被制住了。 吴婵娟刚掠出一步,就刹住身形,喜得跳了起来,亲蜜地道:“大哥,你好棒啊!” 聂沧澜笑了笑,从脸上放下蒙面黑布,然后也把两个蒙面人蒙面的黑布撕下,朝吴婵娟道:“好了,我们可以回去覆命了。” 两人押着穴道受制的两人,退出小径,还没走近少林寺山门,只见至通已经站在那里,双手合十说道:“贫衲奉逍遥友之命,已在这里等候二位多时了。”说到这里,目光一掠另外两人,忍不住问道:“聂施主,这二位是……” 聂沧澜含笑道:“大师,还是到里面再说吧!” 至通身为少林寺长老,功力精深,自然看得出这两人身上穴道受制,是以不再多问。 吴婵娟问道:“大师,二姐和小艾回来了没有?”x 电脑端:/ 至通合十道:“二位女施主刚回来不久。” 吴婵娟道:“大哥,我们快走咯!” 至通道:“聂施主两位请随贫僧来。” 聂沧澜、吴婵娟押着两人跟随至通进入山门,再折入长廊,回到达摩院。 达摩院的护法弟子几乎全出动了,在院内院外四周严密戒备,如临大敌。 至通领着四人一直来到后院,达摩院有两进屋宇,并不是少林寺的后院只见中间一间大客厅上,灯烛通明,至慧大师、至清大师、逍遥酒仙、金翎羽、小艾都坐在椅上。 小艾看到聂沧澜进来,忙道:“聂大哥回来了,咦!这两人是谁?” 至通把四人领到厅上,便自退了出去。 逍遥酒仙含笑道:“聂小施主两位辛苦了,你们还带来了这两个人,可见此行的收获不少。”(_ 聂沧澜站着把方才经过的情形,详细报告了一遍。 这话听得至清大师脸色剧变,愤怒地道:“这还得了?本寺设置的岗位,就该严密无间,如今金姑娘二位从西南方进入中枢地带,只举手打了个暗号,就通行无阻,聂施主二位从东南方进入,同样通行无阻,由此可见本寺这些警戒,业已形同虚设,这些逆徒难道全和通天教勾结了?” 从他的话中,可听出金翎羽、小艾二人的行动,也是和聂沧澜一样通行无阻。 逍遥酒仙呵呵一笑,道:“大师不用激动,张少轩自幼在少林寺出入,买通也好,胁迫也好,只要他存心拉拢,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口气微顿,续道:“昨晚贫道请至慧大师一起去巡视一遍,他们这些心怀鬼胎的人,看到监守大师陪同一个素不相识的道士同去,脸上自会露出疑惧神色,即此一点,也就够了,所以贫道要至慧大师把昨晚原班人马,今晚再派他们去值夜,主要就是为了要证实一下,看看这些人是否有毛病?现在既然试出来了,方丈大师的失踪,也就有了答案,此事就交给大师去处理了,不过有一点,大师务必注意,就是必须取得他们真实的口供。” 至清大师倏地站起,点头道:“老衲会叫他们从实招供的。” “大师且慢!” 逍遥酒仙摇了摇手,续道:“两处值岗的人不在少数,大师如在此时加以询问,只怕会有人脱逃,因此现在最好不动声色,以免打草惊蛇,等天亮之后,他们交班回转禅房,就容易一网成擒。” 至清大师合掌道:“道友顾虑极是,老衲承教了。” 逍遥酒仙稽首道:“不敢!唔,我们现在不妨先问问这两个人,最好把其中一人押到后进去,就不怕他们串供了。” 聂沧澜道:“不要紧,在下点了他们昏穴,只要先解开一人的穴道就好。” “如此就好!” 逍遥酒仙点点头,目光朝至善、至清二位大师看去,续说道:“谁问他们?” 至清大师道:“贫衲之意,还是叫至中师弟来问的好。” 至慧大师颔首道:“至中师弟执法严峻,本寺僧侣偶有触犯清规,都是由他审理的,这两个人就交他问话好了。” 至清大师合十道:“小弟遵命。”一面抬头喝道:“请至中师弟进来。” 一会工夫,但见五短身材的至中急步走入,合十道:“院主召见,不知有何差遣?” 至清大师一指左首两人,说道:“这二人夜闯本寺,如入无人之境,显与本寺不肖僧徒暗中勾结,师弟可得仔细问问他们。” 至中合十道:“小弟遵命。”接着又请示道:“院主之意,是要小弟把他们二人带回院去问话吗?”x :/ 至清大师一摆手,道:“这是十分机密之事,不宜让多人看到,你就在这里问好了!” “是,”至中答应一声,立即走了过去。 只见他一手把左首一人提了出来,然后在他身上连续拍了三掌,解开他三处受制穴道,却又迅快的点了他下盘两处穴道,防他趁机逃走,手法俐落,可说出手如电,不愧为刑堂老手。 那人身子机伶一颤,刚睁开眼来,至中就沉喝道:“说,你叫什么名字,那一门派的弟子?” 那人桀傲地望了众人一眼,大声道:“老子就是释迦弁尼。” 至慧、至清口中低诵佛号。 至中脸色一沉,喝道:“你敢亵辱我佛如来!”口中说着,右手挥起重重的掴了他一个耳光,直打得左首那人口齿间沁出一丝丝的血来。 至中沉喝道:“快说,你叫什么名字,哪一门派的人?” 那人冷漠地道:“你打得好,老子没有姓名,没有门派……” 至中哼道:“你不肯说,咱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一直等你说出实话为止……” 小艾看他光说不练,没使一点手段,对方如何肯说,忍不住插口道:“大师父,这贼人狡猾得很,不给他一点厉害,是不会招供的,我帮你点他五阴绝脉,看他还敢不敢强?” 话声甫出,人已闪到那人身前,抬腕之间,一连点了他五处经穴。 那青衣人身躯微微一震,脸色随之大变,满包着红丝的双目怒瞪了小艾一眼,立即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一语不发。 章节目录 第087章 处心积虑 至中看小艾出手如飞,她口中说要点他五阴绝脉,但所点穴道,连自己也说不出穴道名称来,心中不禁大感惊异,暗道:“这会是什么穴道?” 就在这一瞬间,那青衣人身上已经起了一阵颤抖,双颊赤红,额上同时绽出一粒粒的汗珠来,他似乎在强自忍耐,但他越想忍耐,身子越抖得厉害,双手五指紧握,脸上也绽露出一根根紫筋来。 这一情形,显然是逆血倒行之象。 只听他发出连声闷哼之后,忽然双目乍睁,张大了口,喘息着道:“我说了……快解开……我穴道。” 小艾撇撇嘴,道:“还早得很,这时替你解开穴道,你不肯完完全全说出来呢!” 青衣人身躯颤抖得无法自己双目赤红,神情犹厉,嘶声道:“我说……我一定全说出来,求求你……快快解开……我穴道……求求你……”(_ 至慧大师究是有道高僧,慈悲为怀,看得不忍於心,忙说道:“女施主就替他解开穴道吧!” 逍遥酒仙道:“小艾,大师既然这么说了,你就替他解开穴道吧!” 小艾冷笑一声,道:“没用的东西,连这点点都受不住,还想充什么硬汉。”手掌一翻,朝那青衣人胸头反拂过去。 那青衣人口中大叫一声,往后跌坐下去。 小艾朝至中笑了笑,道:“大师父现在可以问他了。” 至中身为戒律院长老,专管少林寺犯规僧侣口供,但也从没有动过像小艾这样严厉的手法,看得他怵目惊心,连忙双手合十道:“多谢女施主。”一面跨上一步,朝着青衣汉子喝道:“施主现在该老老实实的说了吧!” 青衣汉子坐在地上直喘息,经过这番折磨,那里还敢半个“不”字,闻言嘶声道:“你要问什么,只管问吧!” 至中道:“贫衲还是一句老话,你先说说叫什么名字,那一门派的……” 青衣汉子道:“存下吕子春,是归二先生门下。” 至慧大师身躯一震,失声道:“会是归老施主门下?” 聂沧澜道:“大师父,你问他是何人手下?” 吕子春道:“在下是三公子手下第五号。” 至中问道:“三公子是什么人?”吕子春道:“三公子就是秦剑秋。” 至中又道:“秦剑秋是什么人?” 吕子春道:“在下是奉家师之命,听候三公子差遣,并不知道他的来历。” 至中问道:“你们昨晚劫持本寺方丈,藏地何处?” 吕子春愕然道:“在下不知道,在下并没有劫持贵寺方丈。” 至中怒哼道:“你还说没有,方丈不是你们劫持的,还有什么人?” 吕子春道:“贵寺方丈,真的不是在下劫持的,在下昨晚并未派到什么任务,今晚是奉大公子之命来觑探贵寺动静的。” 至中问道:“大公子又是什么人?” 吕子春道:“大公子就是杨敏。” 至中不知杨敏是谁?正待再问,聂沧澜接口道:“杨敏是通天教主门下大弟子。”一面朝吕子春问道:“那么,你们二公子一定是张少轩了。” 吕子春应道:“是的!” 聂沧澜又道:“你是归二先生门下,不知武当派已有多少人成为二公子秦剑秋的手下了?”吕子春道:“三公子是来指导我武当派的,凡同武当弟子,都是三公子的手下,这和二公子来指导少林寺一样。” 至清大师怒哼一声,道:“张少轩不过是本寺一名孽徒而已,他配来指导少林寺?” 至中抬目问道:“院主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至清大师道:“问他,张少轩、秦剑秋现在那里?” 吕子春道:“大公子、二公子目前都在三公子府上做客。” 至中问道:“秦剑秋住在那里?” 吕子春道:“青峰镇秦家堡。” 至中听得不禁一怔,说道:“青峰镇秦家堡?那不是双环无敌秦大钧秦老施主的家里吗?” 双环无敌秦大钧今年已经七十有五,还是归二先生的师兄,他外号双环无故,使的可不是双环,而是以“双环手”出名,在武当派中辈份极尊。 吕子春应道:“正是。” 至中问道:“不知秦剑秋是秦老施主的什么人?” 吕子春道:“三公子就是秦老爷的哲嗣。” 至慧大师喟然道:“真想不到秦老施主的哲嗣,竟会是老魔头的门下。” 逍遥酒仙笑道:“通天教主一意要颠覆少林、武当二派,处心积虑已久。要把秦大钧的儿子收为门下,也并不足奇。” 至中眼看已经问得差不多了,就抬手点了吕子春的穴道,把另一个青衣汉子提了过来,随手拍开他被制的穴道,一面喝道:“施主听着,吕子春已经全部招供了,你若有半句虚言,就要你尝尝五阴绝脉逆血倒行的滋味,施主你自己,衡量吧!” 那汉子听说吕子春已经全部招供了,自己就犯不着再吃苦头,忙道:“在下知无不言,大师要问什么,在下一定实话实说。”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他果然十分合作,有问必答,他叫刘子明,是泰大钧门下七弟子,武当派俗家弟子,这一代的排行是“子”字。x 问到劫持少林方丈,他也回说一点都不知道,看情形他和吕子春真的是没有参与这件事了。至清大师朝至中摆了一下手,至中就点了刘子明的穴道,一面合十请示道:“这两个人院主准备如何处置?” 逍遥酒仙没待至清大师开口,就含笑说道:“你们不好处理,不如就交给贫道来处置好了。”至清望望至慧大师,双眉微攒,说道:“师兄,方丈失踪之事,你看该怎么办呢?” 至慧大师道:“据这两人的口供,方丈是否被劫持到青峰镇,还不能确定,只好慢慢的查证,一步一步的来,至於寺内潜伏的奸细,师弟只管全权处理好了。” 至清大师站起身,合十一礼道:“小弟遵命!” 说完,迅速退了出去。 至慧大师朝逍遥酒仙合十道:“对敝寺方丈失踪一事,不知道友的看法如何?” 逍遥酒仙然须笑道:“方丈大师被张少轩所劫持,应该毫无疑问,但他避入秦家堡,这事就十分复杂棘手了。” 至慧大师颔首道:“道友说得不错,秦老施主在武当派声望极隆,几乎已是武当派俗家中的领袖人物,如果张少轩把方丈藏匿在秦家堡中,当真是十分棘手之事。” 小艾道:“今晚我去秦家堡看看。” 逍遥酒仙忙道:“不可,查当然要查,但不是你一个人去。” 小艾喜孜孜地道:“道长,我和什么人一同去呢?” 逍遥酒仙道:“咱们一起去。” 章节目录 第088章 不露形迹 至慧大师道:“老衲呢,道友又如何差遣?” 至慧大师道:“敝寺为了搜救方丈,只要有利於搜救,任何一个僧侣,均悉听调度,包括老衲在内,道友毋须客气。” “大师言重了。” 逍遥酒仙续道:“贫道确实要有贵寺的人相助,但贵寺一向由罗汉堂负责,因此贫道想请至远大师协助也就够了。” 至慧大师点点头道:“如此也好。”一面又回头吩咐道:“了得,去请至远师弟来一趟。”一名鹅黄僧衣的小沙弥合十应“是”,迅即往外行去。 第二天一早。 聂沧澜、金翎羽、吴婵娟、小艾四人悄悄离开了少林寺,回到登封客店,会了店帐,就跨上牲口,出南门而去。 罗汉堂住持至远大师也在天色大亮之后,率同师弟至光和八名弟子离开少林寺,一路上朝南首奔行而去。 聂沧澜等四骑还没驰近金店,金翎羽回头和小艾低低的说了两句,小艾点了点头,突然,一个“鸽子翻身”,从马背上飞落地面,再一个旋身,窜入路旁草丛,瞬间不见。 金翎羽也在小艾飞身落地之际,一把抓过缰绳,让小艾的那匹马和自己的马同行。x 四骑过去之后,稍后又有一头骡子驮着一个布贩朝金店而来。 这布贩约莫三十出头,戴着一顶斗笠,身边放着两三匹花布,不徐不疾的跟在聂沧澜四骑后面,进入小镇,他忽然在路边停了下来,买了四个馒头,继续上路。x :/ 小艾跟在他后面,暗暗冷笑,果然,那卖馒头的背起木箱,又急匆匆的跟了下去。 傍晚,赶到临汝,布贩好像没有盯着聂沧澜四骑,自顾自策骡进城。 卖馒头的落后甚多,但到了城门口,就有一个灰衣人跟他卖馒头,等卖馒头的一走,他就远远跟着过去。 卖馒头去的方向,正是聂沧澜四人落脚的那条横街,他站定下来,眼梢看到灰衣人跟了过来,故意走近客店门首,高声叫道:“卖馒头!” 小艾现在明白了。 布贩、卖馒头的、灰衣人,都是对方的眼线,他们有三个,甚至於四、五个之多,前后参差,一个告诉一个,万一有人被识破行藏,少了一个,还有几个可以传递消息。 “哼!我一个也不会让你们递到消息的。” 卖馒头的在客店门前高声喊了几声之后,就扬长走去。 那灰衣汉子则在对面一家杂货铺门口停了下来,也不时地在凉棚下走动,但走来走去,都是在这几个铺子面前,一看就知他是在等人,不,他是奉命临视聂沧澜四骑来的。 现在小艾悄悄朝他走了过去,还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灰衣汉子赫了一跳,急忙转过身去,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笑嘻嘻的站在自己面前,不觉脸色一沉,哼道:“你做什么?” “没做什么!” 小艾摇摇头,又道:“我大哥要我来的,说你辛苦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灰衣汉子问道:“你大哥是谁?” 小艾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又说:“我大哥说,你卖了馒头还没来得及吃,所以要我来帮你个忙,让你坐下来安心地吃馒头,等你吃完了,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灰衣汉子盯着她,问道:“你大哥有没有告诉你口号?” “口号?什么口号?” 小艾眨眨眼睛,问道:“你先说出来听听?” 灰衣汉子道:“你大哥既然没和你说,那就算了。” “不!”小艾扭着身子,不依地说道:“也许我听说过呢,你快说出来听听嘛!” “好吧!”灰衣汉子道:“这和对对子一样,你对得上就好。” 小艾喜孜孜地道:“好嘛!” 灰衣汉子道:“上联是青虹贯日月。” 小艾问道:“下联呢?” 灰衣汉子道:“下联要你说了。” 小艾道:“我偏要你说。” 灰衣汉子道:“你大哥没告诉过你?你还是回去问你大哥好了。” 小艾道:“我大哥要我来替你的,你们见了面有口号,自然要告诉我了。” 灰衣汉子道:“你说不出下句,我还疑心你是不是你大哥要你来的呢?我怎么可以告诉你呢?” 小艾顿顿脚,唉道:“时间宝贵,我还没吃饭呢,你快点说出来才好。” 灰衣汉子看着她,怀疑地道:“你大哥在那里?” 小艾不耐地道:“你真罗嗦!” 小手一下搭在灰衣汉子的肩头,五指一拢,喝道:“你还不快说?” 灰衣汉子突觉小艾五根手指有如铁箝一般,抓得愈来愈紧,口中“啊”了一声,怒声道:“小丫头……” 小艾哼道:“你说不说?看你能熬到几时去。” 手指又加了几分力道,灰衣汉子连哼也没哼一声。 小艾气道:“你还逞强?” 手上又加了两成力道,灰衣汉子依然没有作声。 小艾不觉奇道:“你真……” 话未说完,瞥见灰衣汉子的脸色由白而灰,嘴角间缓缓流出黑血来,这下可把小艾赫了一跳,咦道:“你居然服毒自杀了。” 慌忙放手,灰衣汉子砰然跌倒下去,小艾赶紧闪身溜走。 只听路边有人叫道:“不好了,这人中暑啦!” 小艾已经溜进客店,把经过告诉了金翎羽,一面说道:“可惜他只说了上面一句。” 吴婵娟道:“不要紧,还有两个,明天我去问他们。” 金翎羽笑道:“不用问,问他们也是不会说的。” 吴婵娟道:“不问,他们会说吗?” 金翎羽道:“这件事还是要小妹去,问不出来,不会套吗?” 小艾眨动眼睛问道:“怎么套法?” 金翎羽道:“你附耳过来。” 小艾依言附耳过去,金翎羽附着她的耳朵,低低的说了两句。 小艾咭的笑出声来,说道:“二姐,你这辩法好极了。” 吴婵娟道:“看你们好像很神秘,难道我不能听吗?” 金翎羽道:“三妹又多心了,这里是客店,我只是防隔墙有耳而已。” 说着,又附着吴婵娟耳朵,低低的说了一阵。 吴婵娟道:“我为什么不能去呢?” 金翎羽道:“小妹的轻功比咱们两人高明得多,她去才不露形迹。” 吴婵娟道:“好嘛!” 只听聂沧澜在门口说道:“你们三姐妹又在商量什么了?” 随着话声,走了进来。 金翎羽悄声道:“我们离开登封,我想杨敏很可能会派人跟踪我们下来,所以要小妹中途离开,觑探有没有人跟下来,结果果然有人缀了下来,而且还不止一个。” 聂沧澜道:“一共有几个?” 金翎羽又道:“一个被小妹发现,已经服毒自杀了。” 章节目录 第089章 世家子弟 接着,把小艾所遇过说了一遍。 聂沧澜道:“明天遇上了,把他们制住穴道就好了。” “不!”金翎羽道:“就算制任他们穴道最多也不过六个时辰,他们醒来了,还是会说出我们行踪的。” 聂沧澜道:“难不成杀了他们?” “不用杀他们。” 金翎羽含笑道:“我们只要略施小计,包管他们不会再盯着我们来了。” 聂沧澜道:“你有什么好计?” 吴婵娟道:“法不传六耳,大哥,你不用多问,到时自知。” 聂沧澜笑着道:“好,好,我不问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四人用过早点,会帐走出店门。 四匹马出了城门,突然加快速度,奔行之中,小艾又轻盈的离鞍飞开,一下闪入路旁草丛之中。 过没多久,那布贩果然骑着骡得得的跟了下来。 小艾喝道:“不准回头,青虹贯日月!” “是,是!”布贩连声应“是”,一边答道:“阐教行天壤。” “对了。”小艾依然沉声道:“你有什么报告?” 布贩道:“小的奉命跟踪聂沧澜,他们一路南行,好像是去青峰镇的。” “哼!他们到不了青峰镇。” 小艾续说道:“现在大公子另有安排,你们不用再跟下去了,听着,你们的新任务,速回登封,觑伺少林寺动静,如果少林和尚大批出动,你们可暗中尾随,沿途留下记号,不得误事。” 布贩连应了两声“是”,接着道:“昨晚丁小七守在招商客栈对面,似已被对方发觉,服毒自杀……” 小艾道:“我已经知道了。” “是,是。”布贩又道:“请问小的如何和你老联络?” 小艾道:“不用。” 布贩因自己已有新任务,急忙掉转骡头,发现身后那人早已走了,心中暗暗道:“大公子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 他为了要赶去通知卖馒头的,急急策骡循着原路赶了回去。 聂沧澜等四人也就继续赶路,第三天中午,他们就抵达光化,渡江之后,再赶去三官殿庙名,这是逍遥酒仙指定他们落脚之处,要他们在三官殿待命的。x :/ 二天行程,他们把奉命跟踪的布贩等人巧妙地支使开去了,因此,他们的行踪,对方就没有人知道了。 青峰镇和石花街,是武当山下的两大重镇,住的都是武当派的俗家弟子。 石花街陈家,是武当派太极门,以“太极拳”为主。 青峰镇在武当山南首,有归、秦二姓,归家村在镇南,秦家堡在镇西,都有一两百户人家也都是武当派的俗家弟子。 秦家堡前面,有一条山涧,形成天然的护庄河,可说是形势天成。 堡主秦大钧以“双环手”博得双环无敌的美号,在江湖上,声名极盛,也是武当派俗家弟子的领袖人物。 秦大钧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就是秦剑秋,今年二十五岁,生得秀朗英俊,是武当派掌教无为道长门下首徒,谁也没想到他竟会是通天教主座下的三弟子,有着双重身份的人。 这是下午申牌时光。 秦家堡前来了十个身穿灰布僧衲、头戴竹笠的和尚,由一个身躯肥硕的大和尚领头,一个个双手合十,排成了一行,好像在街头常见的化缘一般。 他们走近秦家堡吊桥,就由身躯肥硕的大和尚朝守在桥头的两名秦家堡庄丁施礼道:“二位施主请了,请代为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少林寺罗汉堂住持至远大师,特来拜会秦家堡主。”那两名庄丁听说来的竟是少林寺罗汉堂住持,所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自是肃然起敬,连忙还礼道:“大师请稍候,在下立即去禀报。” 话声一落,立即分出一人匆匆进去禀报了。 一会工夫,只见过去通报的庄丁领着一个蓝袍青年急步朝桥头行来。 这蓝袍青年约莫二十四五岁,生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个子颀长,温文潇洒,一看就知是世家门第的佳子弟。 那蓝袍青年一直趋前到桥头,作了个长揖朗声说道:“大师远莅敝堡,在下秦剑秋,因家父不良於行,特命在下趋迎,恭请大师一行入内奉茶。” 身躯肥硕的大和尚至光此时已退后了一步,由至远大师迎着秦剑秋,心中不暗暗叹息一声:“秦大钧武当耆宿,一世英名,有此佳儿,人品貌相,无不出众,本该是值得庆贺之事,奈何竟会投入通天教主门下,成为武当派罪人,武林败类,岂不可惜?” 心中想着,一面连忙合掌当胸,施了一礼,才道:“原来是秦少堡主,多多失敬,老衲一行,途经贵地,因和秦老施主已有多年不见,特来拜候,少堡主不嫌老衲打扰才好。” 秦剑秋朗声笑道:“大师好说,大师当代高僧,平日时里请都请不到,今天佛驾惠然光降,乃是敝堡的福祉,怎么能说打扰呢?大师快请。” 他恭敬的抬手肃客,引着至远大师一行人进入秦家堡大门,在大厅上分宾主落坐。进入大厅的只有至远大师和至光二人,其余的人则在厅外停住。x 一名庄丁送上三盏香茗,即行退下。 至远大师指着至光说道:“秦少堡主,他是敝师弟至光。” 秦剑秋慌忙站起,作揖道:“原来是长老大师,在下幸会。” 至光还了一礼说道:“少堡主好说,贫僧不敢。” 秦剑秋欠身道:“不瞒大师说,家父自从双足不良於行,就不再接见宾客,还望大师多多见谅。” 至远大师不觉心中一动,暗道:“张少轩也是他老子称病之后,才出面当家,住持西山别墅的,如今秦剑秋也称他父亲不良於行,把持了秦家堡,两人几乎如出一辙,何其如此巧合,莫非这两个孽子在他们父亲身上做了手脚不成,真要如此,真是禽兽不如了!” 心中想着,脸色也不觉渐渐沉了下来,口中哼了一声。 秦剑秋拱拱手道:“大师无莅,必有见教,不知可否明示?” 至远大师目光一注,问道:“老衲正有一事想请教秦少堡主。” 秦剑秋忙道, “大师有什么话,但请明说。” 至远大师道:“秦老施主领袖武当俗家,不知门下几位高足?” 秦剑秋道:“家父门下共有九位师兄弟,连同在下,正好十人。” 至远大师问道:“可有一个叫刘子明的人?” 秦剑秋一怔,问道:“大师究有何事,务请明白见告。” 至远大师道:“少堡主先回答了老衲所问,老衲自会奉告!” 秦剑秋点头道:“刘子明乃是在下七师兄,不知……” x 电脑端:/ 章节目录 第090章 掩人耳目 至远大师不待他下去,又道:“那么吕子春呢,可是秦老施主门下?” 秦剑秋双眉微皱,说道:“吕师兄乃是归二叔门下,大师问起他们二人,必有缘故,不知大师可否赐告?” 至远大师凝重地道:“他们於三日前夜晚,潜入敝寺被擒,老衲问他们姓名来历,就不肯多说……” 他故意拖长语气,不往下说。 秦剑秋急急说道:“他们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大师后来如何处置的呢?” 至远大师合掌当胸徐徐说道:“敝寺和武当派,一直谊如一家,他们二人不知受何人支使,既然坚不吐实,敝寺也不好处置,老衲想到秦老施主是责派俗家领袖,和老衲也是多年相识,因此把二人带来,原想请秦老施主问问他们,总比直接交给贵派要好得多,但秦老施主既然久已不问外事,老衲明日只好上武当山去,交贵派处理了。” 秦剑秋慌忙拱手道:“承蒙大师见告,在下无限感激,但刘子明是家父门下,吕子春是归二叔门下,都是敝派俗家弟子,即使大师送上山去,敝派也仍会发交家父和归二叔厉加侦讯的。”x :/ 稍顿了顿,续道:“家父虽已不问俗务已久?但他门下弟子出了这么大的漏子,自然也非问不可,因此在下之意,大师如能信得过在下,就把他二人交与在下,在下自当禀明家父和归二叔,问清楚了,自会给大师一个交代,庶不可伤两家和气,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至远大师颔首道:“少堡主说的也是实情,少林、武当谊如一家,如果老衲把他们送上山去,未免小题大作,老衲此来,原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秦少堡主既然肯负全责,老衲是求之不得之事。” 说到这里,回头朝至光道:“师弟,你去把吕子春、刘子明二人领进来。” 至光站起身,合十道:“小弟领命。” 举步走出大厅,朝肃立在阶前的十名灰衣和尚打了个手势。 立即有为首的一名灰衣和尚朝他身后两人身上各自拍了一掌,喝道:“还不上去?” 那两名灰衣和尚依言朝阶上走来,由至光领着走入大厅。 至远大师道:“秦少堡主,老衲把他们交给你了。” 那两个灰衣和尚迅速从头上摘下斗笠,同时也脱下身上的灰衣,齐声叫了句:“秦师弟!”原来这两人正是吕子春和刘子明,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要他们头戴斗笠,身穿灰衲,扮作和尚模样。 秦剑秋眼看两人狼狈样子,微微攒了一下眉,说道:“你们快进去休息。”x 吕子春、刘子明如遇大赦,口中答应一声,急急往屏后奔入。 秦剑秋朝至远、至光二人拱手作了个长揖,一脸诚恳的道:“多蒙二位大师慈悲,释放二个敝师兄,在下谨代表家父和归二叔向二位大师敬致谢忱。”(_ 至远大师微哂道:“少林、武当千百年来谊如一家,少堡主要他们记着,好自为之。” 说到这里,合十礼道:“老衲告辞。” 秦剑秋看看天色,已经快近傍晚,不觉说道:“此刻天色已晚,二位大师不嫌怠慢,就请在敝堡下榻,不知二位大师意下如何?” 至远大师合十道:“秦少堡主不用客气,一切心领,老衲等人还得连夜动身赶回寺去。”说完当先举步朝厅外行去,至光紧跟着身后走出,八名灰衲和尚跟在至光身后而行,鱼贯走出。 秦剑秋只好一路跟了出去,一直走到吊桥,至远大师才回过身来,双手合十,说道:“秦少堡主请留步了,并请代向秦老施主致意,老衲告辞!” 说完,再合十一礼,就率同至光,一路行去。 秦剑秋目送至远大师一行远去,心中却感到十分复杂,剑眉微扬,转身回入堡中,一面朝一庄丁吩咐道:“你去叫吕师兄、刘师兄到书房里来。” 那庄丁答应一声,迅快往外就走。 秦剑秋独自步入书房,在一把紫檀太师椅上坐下,庄丁很快的送上一盏茶来。 秦剑秋端在手中,轻轻喝一口,一面回头道:“你出去。” 那庄丁应声“是”,立即退了出去,随手掩上了门户。 一会工夫,门口响起了庄丁的声音:“启禀少堡主,吕少爷、刘少爷来了。” 秦剑秋道:“叫他们进来。” 书房门开处,吕子春和刘子明两人相偕走入。 秦剑秋站起身道:“二位师兄请坐。” 吕子春道:“我们也不知道,一进去就遭到围攻,就这样被擒住了。” 刘子明道:“我们什么也没说。” “唉!”秦剑秋轻叹口气,自言自语地道:“我们这样做法,不知是对是错?吕子春、刘子明不知他说些什么,也就不便开口。 秦剑秋接着又道:“你们既然回来,应速向大公子报告才是。” 刚说到这里,只听门上起了弹指之声。 秦剑秋走了过去,开启房门,走进来的是大师兄周子厚。 秦剑秋刚叫了声:“大师兄。” 周子厚就摇手制止,压低声音道:“少林和尚似未离去,刚才有人发现镇口有人在徘徊。”秦剑秋听得一怔,急忙回头道:“吕师兄、刘师兄暂时还是留下来的好,不用去归家村了。 夜色渐浓。 这时初更刚过。 秦家堡外,隔着一道溪流,突然飞起一条小巧的人影,凌空越过护庄河,一下飞上右侧高墙,一闪而没,简直快得有如宿鸟投林,好俊轻功,好快的身法。 就在小巧人影忽然一闪而没,紧接着就有两道人影划空追扑而至,一下落到刚才小巧人影闪没之处。 其中一个道:“这人明明落在这里,怎么不见了?” 另一个道:“咱们搜!” 左手一挥,两人倏地转身分向左右扑去。 从他们追踪掠来,到分头扑起,前后也不过两句话的工夫,身手之俐落,足见武功相当高明。 就在秦家堡右侧飞起小巧人影的同时,秦家堡前进也有一道人影越过围墙,掠上了屋檐。 就在此时,突听有人沉喝一声:“下去!”一道掌风,朝来人迎面袭到。 “哼!”掠上来的那人口中哼了一声,右手翻起,朝前硬接。 要知他堪堪掠上屋檐,立足未稳,人家可是隐伏檐后,以逸待劳主客形势有异,不用说自是掠上来的人吃亏了。 那知两道掌风甫接,但听砰然一声轻响,隐伏檐后的那人忽然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再也站立不稳。连退了数步,也踏碎了十数块屋瓦?才算站住。 章节目录 第091章 囚禁之地 他正是秦家堡老堡主双环无敌门下首徒周子厚,一掌交接,他怎么也想不到来人身手竟有这般高法。 一时间,不禁微微一怔,目注对方,喝道:“阁下有胆夜闯秦家堡,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原来刚才和他对了一掌的,竟然是个矮胖的蒙面人。 就在他话声未落,从秦家堡南首,相继飞起三四道人影,越过环堡小河,扑上围墙。 秦家堡内也立即有几条人影迎着截住,双方不发一言,就动上了手。 周子厚是秦家堡掌门大弟子,他眼看今晚强敌压境,来人身手之高,几乎无一不是高手,心中一动就有了谱儿。他暗道:“这些人莫非会是少林寺的人?他们白天藉送还二位师弟为名,觑伺堡中虚实今晚再次入堡,那是认为他们的方丈被困在这里了!” 对面矮胖蒙面人低沉的喝道:“秦家堡闯不得吗?”呼地一掌直劈过来。 周子厚喝了声:“来得好!” 右掌划着弧形,朝前推出。 这一记他因对方第一掌上掌力极强,因此出手就使了九成功力,但等到双方掌势交接居然平分秋色,各不相让。 矮胖蒙面人右掌未收,左手突然化拳,再次直捣过来。 周子厚试出对方功力几乎和自己只在伯仲之间,心头为之一宽,方才对方上屋之际,感觉上,对方功力似乎高过自己甚多,口中嘿了一声,左手一圈,紧接着朝前推出。 双方这回同时以快打快,互相抢攻,瞬息之间,就打了十几个照面。 周子厚是双环无敌秦大钧的首徒,从师二十几年,对武当派武功,已有七八成火候,尤其乃师独门功夫双环手,更练得十分纯熟。 他平日为人稳健,这回连番抢攻,把师门最得意的“双环手”绝艺,接二连三的施展出来,但对方尽以散手应敌,从头到尾,没见他使出成套的拳掌来,因此连对方究竟是何来历,也看不出来。 不,对方虽在和自己连番抢攻,对自己凌厉攻势,都从容消解,似是毫不费力,可是攻出来的拳掌,却又正好和自己功力相仿佛,有时掌势稍重,等自己出手对架之时,好像又忽然减轻了许多。 周子厚有此发现,心中不禁暗暗奇怪,接着暗中留心,连试了几次,果然如此,对方功力明明高过自己甚多,却偏要装出和自己只在伯仲之间,这到底为了什么? “缠斗?他为什么要缠住自己呢?” 再看南首屋面上,闯入堡来的共是四个蒙面人,分别由四个师弟截着动手,双方正在激斗之中,但情形也和自己差不多,只是互相攻拒,分不出什么胜负来。 从右侧飞入秦家堡的那条小巧人影,其实就是小艾,她仗着高超的轻功和娇小的身躯,人又机警,是以秦家堡虽然到处都有岗哨,她依然如入无人之境,就算她从你身旁闪过,你也只当是眼花而已! 何况这时她已从屋面落至地面,躲躲闪闪地走在回廊曲折、复道阴暗之中,更加难以发现她了。 她一路凭着记忆,走近后进转角,口中发出地鼠吱吱的叫声。接着只听一排花丛间响起一声“妙呜”猫叫。 小艾心头一喜,急忙纵身跳过去,压低声音叫道:“大哥,你在那里?” 暗影中有人应声道:“小妹,快过来,我在这里。” 这人居然是刘子明。 原来这是醉道人设计的,他要聂沧澜乔装刘子明,要至远大师门下徒弟了得乔装吕子春,混入秦家堡来,目的是在侦查少林方丈究竟被囚禁在什么地方?x :/ 聂沧澜站起的人,等小艾掠到迅即蹲了下去,低声道:“除了秦剑秋的书房,所有地方,我和了得师兄全搜遍了,没找到方丈大师的踪影。” 小艾道:“这怎么会呢?哦,二姐说,人可能藏在地下密室里,你们有没有找到什么地下密室?” “没有!”(_ 聂沧澜微微摇头,续道:“秦家堡好像没有地下密室,只有厨房里有一座地窖,是堆放酒缸和杂物之处,并没有人。” 小艾偏头想了想,说道:“大哥,你说只有秦剑秋的书房没有去搜过,说不定方丈大师就被他囚禁在书房里,我们快走。” “不,我看不像。”x 聂沧澜道:“如果方丈被囚在这里,束无忌、张少轩等人一定也会在这里,对不?现在,我们搜遍整个秦家堡,竟然不见束无忌、张少轩等人踪影,所以据我推测,方丈大师极有可能不会在这里的。” 小艾道:“不管他书房里有没有囚禁着方丈大师,我们总要去看上一看的,大哥,我说的对吗?” “你说得对!” 聂沧澜点点头道:“我们走。” 他领着小艾穿行长廊,来至书房,一路上也曾遇上几处值岗的人,聂沧澜手上早已握着一把碎石子,随手弹出,就不动声色的制住了他们的穴道。 书房中还有灯火,却不见秦剑秋的踪影,显然他刚出去。 聂沧澜艺高胆大,当先推门而入,小艾也紧跟着走入,两人目光转动,若大一座书房,可以一目了然,没有人在。 左首一间垂着紫红绒帘,里面放一张花梨木大圆桌和十把椅子,乃是宴请好友们的餐厅。 右首另有一道雕花门户,并未开启。 小艾走到门中,回头叫道:“大哥,里面好像还有一间房呢!” 聂沧澜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经推开门户,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相当宽敞卧室,陈设精雅,靠壁处放一张雕花木床,床前一张雕花几上,放一盏白瓷灯罩的油灯,灯光照得十分柔和。 床上盘膝坐着一个须眉花白的老者,生得方面大耳,皮肤白皙,貌相慈祥之中颇有威仪。 此时听到房门推启之声,不觉缓缓睁开眼来,看到走进来的竟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女孩,脸上微露诧异之色,问道:“小姑娘,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小艾也怔了一怔,脚下趑趄,反问道:“你是什么人呢?” “你问老夫是谁?” 老者呵呵一笑,道:“你不知道老夫是谁……” 他话声未落,忽然看到小艾身后跟着走入的聂沧澜,就接着问道:“子明,这小姑娘是什么人?” 聂沧澜并不认识这老者是谁,自然也怔了一怔,连忙抱拳道:“她是在下小妹。” 章节目录 第092章 接我一掌 老者双目突然射出两道慑人的精芒,沉笑一声,道:“你不是刘子明,说!尔等究是何人,到书房里来作甚?” 聂沧澜抱拳道:“你老误会,在下正是刘子明……” “哈哈!”老者没待他说下去,就洪笑一声,截着怒声道:“你知道老夫是谁?刘子明会连师父都不认识吗?快说,你究竟是谁,冒充刘子明混进秦家堡来,有何图谋?” 他这句“刘子明会连他师父都不认识吗”听得聂沧澜蓦然一惊心中暗暗叫了声“糟糕”,自己怎会忘了秦剑秋还有一个父亲双环无敌秦大钧? 一时之间,他竟然接不上口去。 秦大钧双眉陡竖,喝道:“小辈,你怎么不回答老夫?” 小艾披披嘴哼道:“你问我们是谁?怎么不去问你的儿子?大哥,我们走!” 说完,转身欲走。 秦大钧怒笑道:“你们走得出去吗?” 左手扬处,一道掌风突然从左首迥绕而来,一下抄到两人身后,封住了去路。 小艾看他掌风居然会转弯,但内力似乎并不强,没有凌厉逼人的劲气,右手一抬,就朝前推出。这原是一瞬间的事,秦大钧劈出的那一掌本来无声无息,但经小艾掌力一推,顿觉柔韧无比,小艾身上宛如被人推了一把,震得脚下浮动,身不由己被逼得连退了两步。 聂沧澜吃了一惊,急急问道:“小妹,你没事吧?” 小艾从没吃过亏,一张小脸都胀红了,甩甩头道:“我没什么。” 身形倏然飞起,口中哼道:“你也接我一招!” 话声未落,人已飞到秦大钧头顶,使了一记“云里探爪”,身子还横浮上空,伸出手掌朝下拍去。 秦大钧想不到这女娃儿身子有这般快法,口中沉嘿一声,右手朝上撩起,喝道:“去吧!”小艾手掌堪堪拍下,陡觉一道柔韧掌风朝上涌来,她刚吃过这种柔韧掌风,却带着极强震力的亏,不敢和他掌风接触,身子一偏,就翩然飞了开去。 秦大钧目光一注,口中轻咦道:“云龙三折!” 小艾避开掌风,身子在空中打了个转,双掌疾发,又朝秦大钧当头飞袭而至。 聂沧澜看出秦大钧一直坐着没有站起来,心想他可能双足不能动弹,自己此行,只是寻找少林方丈被囚禁在那里,秦大钧在武当派俗家弟子中,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犯不着得罪他。心念这一动,就朝小艾叫道:“小妹,不可得罪秦老堡主,快走吧!” 说完,正待退出。 秦大钧端坐床上,冷嘿一声,道:“老夫没有点头,你们休想出我房门一步。” 右手上挥,再次把小艾逼退。左手一挥,立有一道掌风朝门口涌到。 小艾不敢和他硬接,翩然飞落聂大哥身边。 聂沧澜还没举步跨出,暗觉一道柔韧暗劲横互身前,挡住门口,一时也激发了少年英气,朗笑道:“那也未必。” 右手化掌,朝前推去。 掌势甫出,但感秦大钧的掌风立起反应,本来只是一股柔韧之气,这已因有外力干扰,立即化作一道极强震力,反震过来。 但聂沧澜这一掌使的乃是玄门护身真气的“太清真气”,原也具有反震之力,对方把真气反震过来,自然也会再把掌力反震回去。 两股力道一再往返,就发出一阵阵轻响,聂沧澜只是被逼退了一步。 这下可把秦大钧看得暗暗惊异,这年轻人练的会是什么内功,居然可以和自己发出的“太极玄功”真气抗手,一再往来反震!心中想着,大喝一声:“小辈,你再接老夫一掌。” 右手划了个弧形,朝前推来。 聂沧澜方才转身欲走,是面向门口挥出的一掌,也就是背向着秦大钧,现在听到秦大钧的喝声,不觉倏地转过身去,但他看到秦大钧依然盘膝坐在床上,虽然面有怒容,却是一脸正气,不似坏人。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本来,聂沧澜准备盛气相向,想到他也许并不知道秦剑秋的所做所为,心气不觉平和下来,急忙右手疾举,口中叫道:“秦老堡主且慢!”x 秦大钧一掌甫发,耳中听到聂沧澜的喊声,再看眼前此人脸上虽然易容而来,但眼中神光湛然,正而不邪,心中方一犹豫,手掌去势不由稍缓,同时也感觉到对方年事虽轻,但手掌这一竖立,已把自己掌锋阻遏住了。 唔,他似乎有话要说,这就一招手,收回掌力,沉声道:“小辈,你有何话说?” 行飞云拱拱手道:“在下固是易容而来,但详细内情,此时实无法奉告,在下也不想和老堡主动手,增加双方误会,务请老堡主原谅!” 秦大钧成名多年,聂沧澜的口气焉会听不出来,心中不由一动,依然沉笑道:“好,你有难言之隐,老夫就不问你来历如何,既入老夫室内,你只要接得住老夫一掌,就可任你自去。” 聂沧澜道:“如此多谢老堡主,老堡主请出手吧!” 秦大钧沉喝一声:“你接着了。” 挥手一圈朝前拍来。 他外号双环无故,这一掌存心掂聂沧澜斤两,一掌出手,就有一道嘶然风声,极柔的掌力直涌过来。 聂沧澜不敢怠慢,同时运起功力,右掌直竖,迎着劈出。 他从小练的是佛门“金刚禅功”,这一掌劈出来的是“金刚掌”,但他又由酒仙南山老人传他玄门“太清心法”,使出来的虽是“金刚掌”,却揉和了玄门“太清真气”。 “金刚掌”是纯阳至刚之气,“太清真气”却是先天轻清之气,因此这一记“金刚掌”含蕴了刚中有柔的佛道两门神功。 双方掌势乍接,发出波的一声轻响,聂沧澜上身微晃,后退一步。 秦大钧端坐床上,虽然纹风不动,但心头也感到轻震那是太清真气的反震之力,暗道:“金刚掌,他果然是少林弟子。”接着,挥挥手道:“你们去吧!” 聂沧澜听得深感意外,急忙低喝一声:“小妹,快走!”x 电脑端:/ 两人匆匆退出书房。 小艾轻声地道:“聂大哥,我们找不到方丈大师,怎么办呢?” 聂沧澜道:“那么一定是在归家村了。” 聂沧澜轻轻地点点头。 章节目录 第093章 徒劳无功 这时,前进屋面上,双方激战正殷。 秦老堡主门下首徒周子厚和四个师弟,截住五个蒙面人,各展所学,刀光剑影,打得难分难解。 蓦地一声朗笑,从屋檐下飞起一道颀长人影这人身穿一袭长衫,手摇折扇,踏上屋面,神态从容。 他一双亮得像星星一般的目光,朝四周一瞥,朗声道:“大家请住手,这五位朋友,夜闯秦家堡还蒙面而来,不知是那一条道上的,和敝堡究竟有何过节,不妨和秦某直说……” 那知他话还未说完,又有一道人影朝他直掠过来,低沉喝道:“有什么好说的?” 挥手一掌迎面劈了过去。 那青衫人正是秦家堡的少堡主秦剑秋,他话声未落,就被人家一道掌风迎面劈来,心头不由一怔,双肩微侧,就让过掌风,凝目看去,这发掌的竟然又是一个黑布蒙面的汉子。(_ 秦剑秋剑眉微扬,喝道:“阁下何人……” 那蒙面人一掌落空,一言不发,挥手又是一掌直劈过来。 秦剑秋双眉陡轩,朗笑一声,道:“秦某礼数已尽,阁下当真不知好歹!” 左脚倏地朝前跨进,身形微侧,正好避开对方劈来的掌势,右手折扇轻举,朝对方右腕点去。 他这下避招进招,身法奇快无比,一下就闪到了蒙面人身右,蒙面人反应也不慢,身形随着右转,左手化掌,朝秦剑秋右肩拍到。 秦剑秋不觉一楞,心想:“此人出手好快!” 折扇豁的一声,打了开来,随手挥起,朝上迎去,他这一记好像并没有什么招式,但姿势优美,显得十分从容潇洒。 双方出手均快,掌扇相击,发出了“拍”地一声,蒙面人只觉自己手掌宛如击在铁板上一般,心中也暗暗凛异:“此人一身功力,果然不错,投入邪门外道,实在可惜。” 一面嘿然道:“秦少堡主果然不愧是通天教主门下!” 口中说着,左掌已闪电推出,左掌未收,右掌又紧接着劈出,倏忽间,一连拍出了五掌,五道掌力,记记如同开山巨斧,势道劲疾,凌厉无匹。 秦剑秋听他说出自己不愧是通天教主门下,心中就已经明白,朗笑道:“朋友一身功力,也不错呀,不知又是何人门下?” 折扇连翻几翻,但听五声“拍”“拍”轻响,接下对方五掌,人却被震得连连退了两步。 心中暗暗冷笑:“果然是少林僧人,他使的明明是“伏虎掌”,却偏要藏头露尾,少林僧人中,有这般功力的至少也是长老级的人了。”x 电脑端:/ 他不好说穿,更不好击败对方,伤了两家和气,那就只好拳来掌往,和对方打了个平手。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方才,和周子厚动手矮胖蒙面人,功力分明胜过周子厚甚多,但他只是保持着不胜不败,志在缠斗,那是因为聂沧澜、珠儿、了得三人,正在到处找寻方丈被囚禁之处,能把秦家堡的高手缠住在面前,时间自然越长越好。 秦剑秋已经猜到今晚来人是少林寺的人,既不好胜也不甘败,自然也志在缠斗,对方久战不下,徒劳无功,就会自动退去。 双方缠斗的目的虽然不同,但都要把对方缠住,打个不败不胜,则是相同的了。 聂沧澜、珠儿两人悄悄退出长廊,就遇上了得。 珠儿打了个手势,压低声音叫道:“小师父。” 了得一闪而至,问道:“聂施主二位去了那里,把小僧找得急坏了。” 珠儿咭的笑道:“你在找我们,我们去了书房。” 了得急急问道:“情形如何?” 就凭他这句话,他在前进楼上也没找到什么了。 聂沧澜微微摇头道:“没有,小师父呢?” 了得又手一摊,摇头道:“前进楼上一点影子也没有。” 珠儿道;“方丈大师不在这里,一定在归家村了,我们快退出去,点燃信号,好让他们一起退走,时光还早,还可以赶去归家村呢!” 了得道:“方丈既然不在这里,我们确是早些退出去的好。” 就在此时,突然,从远处划空飞起来一道人影,快若流星,一下落到中间屋脊上,接着响起一声清朗的大笑,喝道:“三师弟,今晚来的这些少林贼秃,一个也不用想回去了!” 人随声发,凌空朝秦剑秋飞去。 聂沧澜听出来人声音,正是束无忌,急忙低声道:“是束无忌,我们快去。” 这时,另有五六条人影随着飞登屋面,纷纷朝几处正在激战中的战圈扑去。 这些人有张少轩夫妇、羊角道人、毒手郎中以及尺炼双杀。但这些人刚一登场,墙外也及时飞起七道人影,各自迎着一人,截住了动起手来。 原来,少林寺此次行动,除了罗汉堂至远大师、长老至光率同十八弟子以外,戒律院住持至清大师和长老至中,率领八名弟子也随后跟来。 今晚由轻功较好、身材较小的珠儿首先进入秦家堡,会合假扮刘子明的聂沧澜,假扮吕子春的了得罗汉堂大弟子,搜索少林方丈被囚禁之处。 再由至光率领四名罗汉堂弟子分别从秦家堡前进闯入堡中,这是“打草惊蛇”之法,目的在於吸引堡中人的拦截,藉以掩护聂沧澜三人的搜索行动。其余的人,隐伏四周,可以随时机动支援。 至光接战周子厚,四名弟子接战周子厚四个师弟,实施缠斗后来秦剑秋出现,由至中接任,交战的人,都在拖延时间,好让聂沧澜三人救出方丈,这是束无忌等有人未出现之前的情形。 但束无忌等人,自然也早在预估之内,因此束无忌等人一出现,罗汉堂住持至远大师、戒律院住持至清大师,和五名戒律院弟子也及时飞身而上,截住了对方七人。 至远大师手仗长剑一下拦在束无忌面前,沉声道:“你就是通天教主门下首徒束无忌了?” 束无忌虽感到来人身法快捷沉稳,是个劲敌,但依然神态从容,手摇折扇,目光犀利盯着至远大师,微哂道:“看来今晚少林寺倒来了不少人,不错,在下正是束无忌,大师父谅来不是少林寺普通僧侣,何用以黑布蒙脸?” 至远大师沉喝道:“束无忌,你妄图策划颠覆少林、武当,乃是罪魁祸首,自然不甘心束手就缚,那就和我放手一搏,何用多说?” 章节目录 第094章 佛门绝学 束无忌朗如明星的双目,棱芒飞射,朗笑一声,道:“好,好,大师父只要胜得束某手中折扇,束某就束手就缚。” 说话之时,折扇在胸前轻轻扇了两扇,看去从容萧洒,丝毫不把眼前敌人放在眼里。 “好狂的口气!” 至远大师沉哼一声手中长剑直竖当胸,喝道:“你可以发招了。”束无忌大笑道:“那你就接着了!” 折扇倏地一合朝前点来,一点扇影快如流星,进取至远大师前胸,闪电之间,三缕劲气,袭取“锁心”、“幽门”、“血阻”三处穴道,飘忽快速,不可捉摸。 至远大师没想到对方出手竟有如此神速,不觉被逼得后退了一步,才嘶然有声推出当胸长剑,一道剑光像匹练般劈到。 束无忌点头道:“达摩剑法朴拙无华,能练到阁下这样,少说也有四五十年功力了,看来阁下至少该是少林寺至字辈的长老了。” 他口中说着,右脚向左跨出,身形轻轻一转,避开至远大师剑势,右手豁的一声,打开扇面,就有半轮形一道白光,朝至远大师拦腰扫来。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他手中虽然只是一柄白纸折扇,但这一招使得有如开山巨斧,势道沉急,锐不可当。 至远大师急忙飘身后退,还没来得及发剑,轻风微飒,束无忌已身如流云,跟踪而上,摆扇一收,扇头指处,又有几缕劲气相继袭到。 至远大师真没想到束无忌轻轻年纪,一身武功竟有如此高超,口中沉喝一声,左掌疾推而出。 束无忌身形一偏,让开掌风,这下两人都已错了开去,他摆扇轻摇,微哂道:“你终於使出金刚禅掌来了!” 再说至清大师截住的是张少轩,一时目射凌光,沉喝道:“孽障,你来得正好,还不束手就缚,随老朽回少林寺去,听候发落?” 老和尚看到张少轩,忍不住气往上冲,忘了自己蒙面而来。 张少轩手上也摇把折扇,闻言朗笑一声,道:“原来老师父是少林寺来的,少林寺素称名门正派,老师父这样蒙面而来,夜闯民宅,形同盗匪。岂不辱没了少林名头?” 至清大师怒喝一声:“孽障,你敢逞口舌之利,老衲劈了你!” 挥手一掌劈了过去。 张少轩神光暴射,喝道:“至清,你以为本公子怕了你吗?” 折扇扬起,迎着至清大师掌势推来。 这一记是硬打硬接,但听拍的一声,双方掌折扇交接,张少轩不觉双脚浮动,后退了一步。 至清大师虽没后退,但手掌击上扇面,发现对方在扇面上凝聚的一层阴寒之气,极为强烈,几乎有渗入掌心劳宫穴之感,心头也暗暗惊懔,对方练的似是一种旁门阴功。 张少轩后退一步,大笑道:“堂堂少林寺戒律院住持,原来也不过如此!” 至清大师怒喝一声:“孽障,你再接老衲一掌试试!” 右手抬处,又是呼的一掌直劈过去。 张少轩当然知道少林寺戒律院,执行清规,专门对付叛徒,是以住持戒律院的长老,必须身兼少林七十二艺中七种以上降魔绝艺,就是戒律院护法弟子,也是百中挑一的高手,再以加以训练,都会三种以上绝艺才能充任。至清大师身为戒律院住持,当然技不止此。 方才只是想激怒而已,此时眼看对方再次举掌劈来。那会再和他硬拚,身形倏然飘开,一个轻旋,飞快的转到至清大师身后,朗声喝道:“老师父,还是你来接我几招吧!” 话声未落,折扇卷起一片扇影,几乎令人分不清招式,凌厉已极! 至清大师是动了真怒,口中大喝一声,不退反进,双手一振,大袖褪到了手肘,右掌接连劈出三掌,左手同时屈指连弹。 他右手使的是“金刚禅掌”,左手使的是“弹指神通”,两种佛门绝学,同时施展开来。 张少轩那肯和他硬接,他折扇舞起一片风涛,身形也随飘忽无定,似右似左似前忽后,至清大师打得兴起,右掌左指,跟着他人影左右前后追击,但却没有一掌、一指击得中他。(_ 另外是戒律院五名弟子,分别截住了祝纤纤名义上是张少轩妻子,实则是五师妹而已、羊角道人、毒手郎中秦大山、尺练双杀呼延赞、呼延弼。 这五人没有一个不是高手,但少林寺戒律院的护法弟子,也没有一个是弱手。 他们虽是少林寺的三代弟子,但能够当上戒律院护法弟子,都是百中挑一的能手,再经三年苦练,每个人必须精通七十二艺中三种以上绝艺,才算合格,而这三种上绝艺,也都是少林寺最高的武学。 因为他们的任务,是执行少林寺清规,试想如果有少林弟子背叛少林寺,投入了旁的门派,练成一身武功,你没有比他更强的武功,如何能执行任务? 因此,戒律院可以说是少林寺最精锐的劲旅了。平常戒律院是不出山门一步的,江湖上人只知少林寺罗汉堂的僧侣,武功最高,那是因为罗汉堂负责对外,联络各大门派,以及参加江湖上的一切活动,等於现代的公共关系。当然派出去的人,代表少林寺,武功自然要挑最好的。戒律院则是少林寺隐藏的实力,罕为外人所知罢了。 对方五人中,当然以羊角道人武功最高,祝纤纤是通天教主女徒中的首徒,一支长剑施展开来,和三位师兄折扇也并无多让。尺练双杀呼延赞、呼延弼兄弟的尺练联手,也是一绝,狠辣无匹。 五人中武功就要算毒手郎中秦大山较差,但他练成毒沙掌,一只乌黑有光的右手,挥动之际,就会发出含有剧毒的掌风,毒沙掌击中人身,就会剧毒攻心。 但是,只要不被他击中,掌风所含的毒自然不会很重,然而在动手之际,时间稍久,也足可使你头昏脑胀的了。 这就是说,这五个人没有一个不是高手。 五名戒律院弟子虽然都是少林寺百中挑一的精锐,但面对这样五位高手,未免相形见拙,二三十招之后,就渐渐被逼落下风,差幸他们每人都练成七十二艺中三种以上的降魔特殊功力,感到难以应付之际,就怪招突出,逼得对方后退不迭,就这样勉强支撑着。 就在此时,忽然从长廊窜上三条人影,了得一下移近至光身边,低低说了句:“师叔快去接应了无师弟,截住羊角道人,这人周子厚由弟子来应付好了。” 话声出口,双掌连环劈出,一下截住了周子厚,动起手来。 x :/ 章节目录 第095章 神龙摆尾 至光目光一凝,果见自己右首不远,羊角道人手中拂尘挥舞之间,宛如一片流云,把他对方逼得步步后退,长剑在他拂纲之下,已经施展不开。 至光虽然不知这蒙面人是那一个,但从他出手招式,可以看出乃是戒律院的护法弟子,急忙双肩一晃,飞掠到羊角道人面前,朝戒律院弟子低声道:“你且退下去,此人由师叔来应付他。” 一面抬目喝道:“羊角道友,你一向独善其身,从不和江湖黑道勾结,怎么会改变初衷,和昔年危害武林,匿居已久的通天教沆瀣一气了?” 羊角道人眼看就要得手,被另一个蒙面人拦住,不觉怒声道:“道爷的事儿,你管得着吗?” 拂尘蓦地朝至光当头拂下。 至光锵的一声掣剑在手,使了一招“春云乍展”,剑光盘空而起,逼住下落的拂势,左手趁机劈出,一道掌风朝羊角道人当胸按去。 羊角道人岂肯示弱,口中狂笑一声,同样左手一抬,迎着硬接。 双方剑拂甫接,两道掌风也同时交接,但听砰的一声轻响,两人被震得脚下站立不稳,屋瓦碎裂,各自往后退下了一步。 羊角道人发现来人身手不在自己之下,更不打话,手中拂尘疾挥,一退即上,抢攻过去。至光振腕发剑,以攻还攻,刹那间,拂影漫天,剑光流动,几乎功力悉敌,难分轩至。 和了得同时窜上屋檐来的是聂沧澜、珠儿两人。 珠儿目光一溜,低声道:“聂大哥,你去帮忙对付尺练双杀,我要斗斗通天教主门下的女弟子。” 话声一落,一条小巧人影已凌空飞起,朝祝纤纤激射过去。 聂沧澜眼看两个少林弟子力战尺练双杀,确已渐落下风,也就纵身朝尺练双杀战圈投去。 祝纤纤是通天教主门下五弟子,也是四个女弟子之首,一身武功确实非同凡响。否则凭少林寺戒律院出来的护法弟子,岂会在她剑下,落尽下风? 就在她剑光如幕,把一名戒律院弟子逼得只有招架之力,已无法还手之能的时候,忽听有人娇喝一声:“你是通天教主的女弟子,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剑法!”x 电脑端:/ 声到人到,珠儿一下落到祝纤纤身侧,一支雪亮的短剑已如银蛇乱闪,一下格开祝纤纤攻向戒律院弟子的剑势,藉机攻了过去。 那戒律院弟子眼看珠儿把祝纤纤攻势接了过去,只好往后退了。 祝纤纤连来人还没看清楚,对方奇幻剑势业已攻到,她身形轻侧,向左飘退三尺,目光注处,看到替下少林寺和尚的竟是个蒙面小女孩,立时想到她是和聂沧澜一起的珠儿了,但她故作不识,娇笑一声道:“原来少林寺里还有小尼姑!” 口中虽然娇笑着说话,手中长剑却毫不放松,轻轻一转,就漾起三道剑光,分向珠儿袭来。珠儿轻哼一声,道:“你不想当张家的二少夫人,想做尼姑,那方便得很,我替你落发好了。”(_ 身形倏然拔起,居然在空中翻了个斤斗,剑光纷披,朝祝纤纤当头罩落。 祝纤纤那会把一个十二三岁小女孩放在眼里,心中暗暗冷笑:你这样凌空飞击,当真是自讨苦吃,手腕轻轻一转,圈动长剑,但见一片剑光,像银盘似的飞旋上升,显然这是一记凌厉奇招。 珠儿不肯和她硬接,轻轻扭了一下腰,一个人像飞燕一般轻巧的斜飞开去。 祝纤纤一招落空,对方已经飞开,自然要收回剑势,那知珠儿身在空中,划了个弧形,又飞了回来,还是刚才那一招,凌空发剑,剑光纷披,朝下袭来。 祝纤纤心中暗暗一凛,忖道:“她这是什么身法,身形不用落地,能够在空中转上一折?”心中想着,手中急忙举剑上劈,一道银虹,匹练般飞起。 珠儿咭的笑道:“除非你的剑会飞,不然休想劈得到我。” 她果然又翩然飞了开去,打了个转,又迅快的飞到祝纤纤上空,依然是那一式剑招,剑光纷披,往下直落。 祝纤纤粉脸上微有怒意,喝道:“你师父只教了你这一式剑法?” 玉手向空连挥。这回剑势突变,宛如十数尖锥,奇快无比,往上冲起! 珠儿却也不慢,剑势未收,双足一蹬,带一溜剑光,打横里飞出,划了个弧形,嘶的一声落到原来的地方,口中娇笑着道:“二少夫人不是想落发当尼姑吗?只有这招剑法,可以削落你三千烦恼丝,而不会割到耳朵!” 祝纤纤怒声道:“小丫头,你敢戏弄姑娘!”身形闪电般欺到,长剑左右挥动,洒出无数支剑影,一瞬间,就把珠儿一个人圈入在剑光之中。 珠儿哼道:“羞!羞!羞!你明明是二少夫人,还自称姑娘?” 一道剑光突然冲霄飞起,脱出祝纤纤包围,直上三丈,再一斤斗,倒转过来,剑使“天龙抖甲”。 但见一道剑光盘空飞舞,宛如一条神龙,在空中摆尾舞爪般,还有四五支亮银剑影,从一道剑光中忽左忽右突射出来。 她这一上一下,神速已极,只听一阵铮铮轻响,双方剑势一接即收,剑光倏敛,珠儿已经回落原处,披披嘴道:“通天教主门下,也不过如此。” 祝纤纤玉面凝霜,叱道:“小丫头,你敢对我师尊不敬,今晚当真饶你不得,你敢和我在剑下分个高下吗?” 珠儿轻哼道:“有何不敢?” 祝纤纤道:“好,你小心了。” 抬手一剑疾刺过来。 她这一剑使得毫无花俏,但剑到中途,忽然轻轻一震,立即幻起四五道剑影,一齐戳到。 珠儿暗暗冷笑一声:“你不过使的快而已,我难道就不会?”短剑疾发,同样一下幻起四五道剑影朝前推出! 只听“当”地一声,四五道剑影中,只有一支接实了。 珠儿立即发觉不对,因为自己这一招虽有五道剑影,却是四虚一实,但对方五支剑影,却全是实剑。x :/ 自己只接住了她一支剑影,还有四支剑影没有接住,此时凌厉剑锋离身前只不过尺许光景,心头猛吃一惊,急急往后疾退,这要是换了旁人,是万万来不及的的。但珠儿从小就练成紫府迷踪身法,轻轻一闪就后退出去五尺以外,冷哼道:“你别臭美,有什么了不起!” 不待对方追袭,随着话声,直欺过去,短剑一挥,洒出一片云彩般的剑光,抢先发动攻势,同时左手化掌,也使出一套行云流水般的掌法来,剑掌同施,攻势绵密,小姑娘动了真气,把一身本领全施出来了。 章节目录 第096章 讨回宝刀 祝纤纤真没想到珠儿一身武功会有这般了得,骤不及防,一时失去了先机,竟然连发剑封架都嫌不及,被逼得连退了三步,才一连劈出三剑,稍稍稳住,但还是在对方威胁之下,渐渐打成平手,这还是珠儿年纪较小,功力不如人家之故。x :/ 尺练双杀呼延兄弟尺练联手,在江湖上很少遇上对手。 和他们动手的两名戒律院弟子纵有一身绝艺,但遇上这两个凶人,也就展不开手脚,时间一久,渐渐被逼落了下风。x 要知凡是一旦被敌人逼落下风,大都是互有消长,一个被逼落下风,另一个定越发占尽上风。 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两名戒律院弟子落了下风,尺练双杀自是越发占尽优势。 聂沧澜就在这时候施展剑遁身法,一闪而入,左手五指一撮,一把就抓住呼延赞的铁尺,右手竖立如刀,朝他前胸直劈出去。 呼延赞几乎连人影都没看清,骤觉铁尺好像被人抓住,心头方自一怔,一道重迂干钧的掌风已经压上身来,一时情急,只好放弃铁尺,朝向左闪出。 他久经大敌,反应不可说不快,但是还是被聂沧澜的“金刚掌掌风扫中,一个人凌空朝屋下摔去。 呼延弼但见一条人影闪入战圈,他大哥已被人家的掌风震飞出去,自然大吃一惊,急忙凝目看去。 聂沧澜左手抓着呼延赞的铁尺,朝两个戒律院弟子挥挥手,道:“这人由在下来应付,二位退下休息好了。 两名戒律院弟子看他一上场就夺下呼延赞的铁尺,把人震飞出去,又招呼自己二人只管退下,自然依言收剑,退了下去。 呼延弼看得心头大怒,凶睛凸出,口中大喝一声:“小子,我劈了你!” 双手抡动铁练,正待扑起。 “且慢!” 聂沧澜右手直坚,朝前挡了挡,说道:“阁下要动手,也该等在下站稳了再交手不迟呀!”他脚下踩在屋瓦上,果然发出碎裂之声。 呼延弼心想:“这小子原来轻功蹩脚得很!” 心念方动,陡觉身上一紧,少说也有十几处穴道,被人一下制住,再也动弹不得,门中厉声喝道:“好小子,你敢暗算老子!” 聂沧澜大笑道:“兵不厌诈,对付你们这些凶人何用多费手脚?”一面回头,朝站在身后的两名戒律院弟子笑了笑,道:“有劳两位师父,把他押下去了,还有那呼延赞也被在下制住了穴道,一并去拿下了。” 两名戒律院弟子看得目瞪口呆,连忙一齐合十道:“聂施主神功盖世,小僧算大开眼界。” 聂沧澜大笑道:“二位师父好说,在下只是趁他们不备,才能得手。” 话声一落,飞身朝毒手郎中欺去。 毒手郎中秦大山在江湖上原是专医跌拓损伤为业,很少和人动手,又因左手练成“毒沙掌”,也没有人敢和他动手。 就因为他练成了“毒沙掌”,利於近身相搏,右手练的也是近身相搏的“破门十三式”匕法。 后来无意中给他得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连柄只有一尺二丈长,正好合他所用,更视同瑰宝,连睡觉都不离身子,没想到却被聂沧澜搜了去,因此他对聂沧澜当真恨之入骨。 但人家聂云飞武功比他高出甚多,要想追回宝刃,自知无望,只好临时找铁匠用百炼精钢铸造了一柄一尺二寸长的短刀,作为随身兵器,取名“破门刀”,现在就用这柄刀和一名戒律院弟子在动手。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论武功,他不可能比戒律院护法弟子高,但他左手乌黑有光的毒沙掌,不时劈出带有浓重腥膻气味的掌风,使得那个戒律院弟子心中不无顾忌,因此,每逢毒手郎中掌风出手,就不得不闪避退去,这正是毒手郎中占便宜的地方。 时间一久,一丈以内难免毒气弥漫,这种毒气虽然不至於使人中毒昏迷,但吸多了,也足以使人头昏脑胀。 现在那个戒律院弟子久战无功,就感到有些头昏脑胀,一个人只要感到头昏脑胀,精神就会无法集中。 你精神无法集中,剑法渐呈散漫之际,也正是毒手郎中精神抖搂之际,所以他十三式“破门刀法”配合左手“毒沙掌”,也使得比方才更见凌厉! 这时,忽有一条人影闪了进来,“当”的一声,架开毒手郎中的破门刀,接着又是“拍”的一声,接往他的毒沙掌。 毒手郎中只看到人影闪入,还没看清闪进来的是什么人,已被人家震得脚下浮动,连退了两步,才看清来人是个手持铁尺的蒙面人,心下更是狐疑不止。 这小子竟敢硬接自己一记“毒沙掌”,难道不怕中毒? 一面沉声喝道:“小子,你也是少林寺和尚?” 聂沧澜笑着问道:“你可是通天教主门下?” 毒手朗中道:“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人称毒手朗中的秦大山是也,你小子中了我毒沙掌,赶快去料理后事,再迟就来不及了。” 聂沧澜微笑道:“不错,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乃降毒尊者是也,你区区毒沙掌,又能奈我何?” 毒手朗中现在听出来了,双目凶光暴射,喝道:“你是聂沧澜?” 聂沧澜好整以暇,笑道:“你既已知道,何用多问?” 毒手朗中对这位年轻高手,心中也不无怯意,冷然喝道:“果然是你,老夫正要找你呢!”聂沧澜淡淡问道:“你找我有何事?” 毒手朗中暗暗切齿道:“你取走老夫宝刀,老夫自然要向你讨回。” 聂沧澜哦了一声,道:“不错,你那把刀是在我这里,当时是你心甘情愿送给我削水果的,我看在你一片诚意,却之不恭,才勉强收下……” 毒手朗中越听越气,乘他说话之际,口中暴喝一声:“小子,我毙了你!” 就在聂沧澜说到中途,猛地跨上一步,左手一探,当胸印到,毒沙掌递到聂沧澜胸前,快要接触到衣衫,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因为离他前胸衣衫还有寸许光景,就再也印不上去,被一层无形气体给挡住了。 聂沧澜理也没有理他,还是一直把话说下去:“你也是几十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送给人了,还要讨回去。” 直等把话说完,才望着毒手朗中讶然道:“你这是做什么?毒手朗中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竟然乘人不备偷袭?” 毒手朗中做梦也想不到聂沧澜轻轻年纪,居然练成玄门护身真气,掌力按不着实,心知不对,慌忙身向后退。 聂沧澜大笑道:“偷袭在下也会。” 毒手朗中没退出三步,突觉身上被一阵密如连珠的暗器打中十几处穴道,就再也不能动弹了。 聂沧澜朝边上戒律院弟子笑了笑,道:“此人就交给师父了。” 这时有三处战况起了变化。 那是和束无忌动手的至远大师,和秦剑秋动手的至中,和羊角道人动手的至光,都已明显的落了下风。 束无忌不愧是通天教主门下首徒,此时依然青衫飘忽,人影轻灵,一把白色折扇使得潇洒从容,脸上也依然含着微笑,只是笑得有点冷而已。 章节目录 第097章 果然是你 至远大师就不同了,他身为少林寺罗汉堂住持,竟然连通天教主门下一个弟子也久战不下,老和尚不禁嗔念大生,左手连使“金刚禅掌”、“无相指”,和右手“达摩剑法”互相呼应。 佛门神功,虽具有降魔威力,但对束无忌飘忽无常的怪异身法似乎并无多大功效,难以发挥。 束无忌却避重就轻,折扇攻势愈见奇幻,直逼得老和尚只有招架之功,只好仗着“无相指”和“金刚禅掌”和他记记硬拚。 要知这两种神功,最为损耗内力,但此时已经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若是不施展这两种神功,就会伤在对方扇招之下,明知这样下去,也难以持久,也不得不拚。 和秦剑秋动手的至中,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只是秦剑秋好像没有束无忌那样逼得紧而已,有几次几乎被扇招击中要害,秦剑秋似有意又似无意的中途变招,放了过去。 这一点,至中也发觉了,但双方既已成仇,自然并不领情。x :/ 不领情,就是你越手下留情,老和尚心头就越冒火,手上也越发记记用上全力,形同拼命。秦剑秋有苦难言,只好展开扇招,把老和尚困住了再说。 至光的对手是羊角道人,论功力双方也只在伯仲之间,不过时间一长,就显出羊角道人要稍胜一筹,他一柄拂尘上发出嘶嘶细响,每一根拂丝上,都布满了阴寒之气。 尤其是左手的“子午阴掌”,出手无声无息,但和你掌风一接,阴寒之气就如一道狂澜,连“金刚禅掌”都挡不住。 因此三人中最狼狈的就要算至光了,这一阵工夫,几乎落尽了下风。 聂沧澜就在这时闪到了至光身边,以“传音入密”说:“老师父请退下,让在下来接他几招。” 话声未已,人影倏地朝羊角道人身边欺去,口中低声道:“道长,你拂尘借在下用一用。” 左手一探,就朝羊角道人右手拂尘抓去。 羊角道人是何等人物,一条人影欺近过来,他岂会毫不察觉?尤其聂沧澜口中还在说着要借他拂尘一用,立即身形一侧喝道:“尔是何人?” 他身形这一侧,明明已经让开,那知对方伸过来的手轻轻一撮,三个指头一下就抓住了拂柄,不觉怒嘿一声,左手一掌直劈而出。 聂沧澜虽然抓住拂柄,但因对方紧抓不放,没有能够一下夺得下来,羊角道人的一记掌风却当胸劈到。 现在的聂沧澜经验多了,知道自己练的“太清心法”足可挡得住任何掌风,急忙右手当胸一竖,说道:“在下说过,只是暂时借用一下,道长就是不肯,也用不着出手伤人。”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他在说话之际,左手抓着拂柄,不但不放,反而用力扯来。羊角道人劈来的一记“子午阴掌”,同时也被他直坚的右手挡在身前一尺光景,再也无法逼近。 羊角道人当然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拂尘,眼看“子午阴掌”竟然被对方直坚的右手挡住,目光直注,怒声道:“你是聂沧澜?” 他因聂沧澜小小年纪不可能有此功力,而且又面蒙黑布,一时还未能确定。 聂沧澜闻言笑道:“对了,在下和道长见过几次面,算来还是熟人,道长是不是肯借了?” 羊角道人一听他果然是聂沧澜,心头也不禁暗暗惊懔,忖道:“这小子武功又精进了,居然挡得住自己的子午阴掌!” 但他口中却沉嘿一声,喝道:“小子,果然是你,你再接老道一掌!” 呼的又是一掌,迎面劈出。他这一掌自然使出了十成功力。 聂沧澜眼看自己使出太清真气,果然挡得住子午阴掌,心头笃定,直竖右掌,也加强了掌心凝聚的太清真气,左手更是用力去夺拂尘。 两人几乎不像是在动手过招,而是拉来拉去抢一柄拂尘。 这可真把站在一旁的少林寺罗汉堂长老至光看得暗暗叫了一声“惭愧”,自己勤奋苦练了几十年,竟然不如一个年甫弱冠的少年! 就在此时。突听聂沧澜“传音入密”的声音说道:“老师父,不用管我,还不快去,至远大师只怕不是束无忌的对手!”x 电脑端:/ 其实至光早已看到院主在束无忌扇招之下,业已落尽下风,只是聂沧澜接替自己和羊角道人交上手,自己不好走开,心中也在暗暗焦急! 此时经聂沧澜这么一说,急忙纵身掠去,也就在此时,突听束无忌发出一声敞笑,接着,但听“拍”的一声,折扇扇面一下拍中至远大师肩头,至远大师闷哼一声,一个人从屋瓦上仰跌下去,屋下立时有四五条人影飞掠出去抢救,不用看,就是隐身暗处的罗汉堂弟子了。 至光也正好在此掠到,束无忌手中摇着折扇,寒电般目光一瞥,忽然朗笑道:“少林寺果然来了不少人,哈哈,今晚束某就要你们来得去不得!” 至光怒声喝道:“束……” 他刚说了一个字,突听一声苍劲的佛号传了过来:“阿弥陀佛!” 至光心头猛地一跳,连底下的话都没有再往下说,心中暗想:“会是方丈大师兄来到这里吗?” 刹那间,但见北首屋脊上同时出现了五六条人影,居中两人,一个是身穿黄色僧衣的老和尚,另一个是头簪道髻身穿天蓝道袍的老道人。 其余三人,有两个也是身穿蓝袍的道人和一个俗家打扮手持旱烟管的老头。 聂沧澜一连接下羊角道人三记“子午阴掌”,左手依然抓着拂尘没放,听到那声佛号入耳甚沉,忍不住回头看,但他只认识那个手持旱烟管的老头是归二先生。 但听归二先生大声喝道:“少林方丈、武当掌教在此,诸位还不快快住手?” 原来站在中间的黄衣老僧正是无故失踪的少林方丈至善大师,穿天蓝道袍的老道乃是武当派掌教青云道长,另外两个蓝袍道人则是他师弟凌云子和寒云子。 也就在此时,五人身后,又出现了八名手持长剑的青袍道人,不,同时从右首屋脊也掠起六七道人影,他们是归二先生带来的门下弟子。 章节目录 第098章 稍安勿躁 左首屋脊也掠起十数名手持禅杖的灰衣和尚,和两名青衣女子,他们则是少林寺罗汉堂和戒律院的弟子,两个青衣女子则是荆月姑和冯小珍。 她们和聂沧澜一行,是奉醉道人之命,在三宫殿会合少林寺僧人一起来的。聂沧澜和了得假扮吕子春、刘子明混入秦家堡,入晚之后,因珠儿擅长轻功,入堡去找聂沧澜和了得,因此行关系重大,所以先由至光率同戒律院四名弟子打头阵。 后来束无忌等人突然出现,因来人武功极高,才由至清大师和至远大师等人上场,其余的人留作后援。 依冯小珍的性子,早就跃跃欲试,都被荆月姑拦着,不敢冒失,直到此时少林方丈现身,两位姑娘才跟着少林寺弟子一起跃上屋面,少林方丈和武当掌教突然现身自然使束无忌感到无比惊诧,再经归二先生这么一喝,双方动手的人,自然立即住手。 这一瞬间,秦家堡前进屋面上,虽然站着不少人,但却立时肃静下来。 青云道长首先打了个稽首,朗声说道:“不知那一位是通天教主座下的束无忌束施主?”x 束无忌潇洒一笑,抱抱拳道:“在下正是束某。” 他因不明了今晚此一变局的前后因果,就不便多说,也要听听对方说些什么? 青云道长微微颔首道:“束施主果然是人中龙凤,通天教主座下的杰出人才。”(_ 束无忌朗声一笑,道:“道长夸奖,不知道长有何教言,何妨直说?” 青云道长神色一正,缓缓说道:“束施主衔尊师之命,率同贵同门多人,潜伏中原,策划颠覆少林、武当,暗下慢性毒药,事为少林达摩院至慧大师查觉,竟然使用江湖下五门迷药,劫持少林方丈送来青峰镇,企图挑起两派自相残杀,差幸少林道友送来解药,贫道始知真相始末,张少轩、秦剑秋居然会是束施主的同门师弟,而且还是住持少林、武当两派颠覆事宜的主脑,如今一切真相均已大白,束施主还有何话说?” 束无忌真没想到师父数年心血,毁於一旦,如今只剩下自己和二师弟张少轩、三师弟秦剑秋、五师妹祝纤纤及羊角道人五人,六师妹白素素一直没有露面,吉凶未卜,四周俱在敌方包围之中,自己纵或还可脱身,三位师弟妹只怕很难说了。 心中略为沉思,傲然道:“家师和少林、武当夙怨极深,束某身为弟子,只知奉命行事,不计成败,不问是非,束某不想做任何解说,道长和至善大师若要了断过节,大可向家师提出,如今贵派和少林寺高手尽在这里,若要倚多为胜,束某纵或不敌,也当放手一搏,决不会束手就缚,在下要说的都说完了,惟二位掌教定夺。” 寒云子叱道:“束元忌,尔等已是瓮中之鳖,还想掌教网开一面,放了你们吗?” 束无忌大笑道:“寒云子,你只会站在武当派屋檐下说大话,在束某扇下,只怕未必走得出十招。” 寒云子身为武当三子,被他当着这许多人,说自己在他扇下走不出十招,不觉气往上冲,怒喝一声:“束无忌,贫道就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正要伸手拔剑。 青云道长却叫道:“三师弟,稍安勿躁!” “阿弥陀佛!” 至善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徐徐说道:“束施主说得不错,他奉命行事,不问是非,不计成败,武当、少林和尊师其实也无所谓夙怨,尊师当年所做所为,他自己清楚,经过这数十年也应该大彻大悟了,如果依然不知悔悟,他日到头来还是会悔悟的,今晚之事,就到此为止,束施主不妨代老衲转告尊师,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成佛成魔,在乎一念之间,束施主可以走了。” 束无忌拱手道:“束某会把大师说的转禀家师。” 回头朝张少轩、秦剑秋等人道:“二师弟、三师弟、五师妹、羊角道兄,咱们走。” “且慢!” 至清大师沉声道:“束无忌,你可以走,张少轩乃是少林叛徒,必须留下。” 凌云子也沉喝道:“秦剑秋,你还不过来,束手就缚?” 羊角道人一看苗头不对,急忙抱抱拳道:“贫道告辞。” 双脚一顿,纵身凌空朝外飞去,也没有人阻拦他。 束无忌双目精光陡射,大笑一声道:“束某不相信你们能够留下我师兄弟。” 在他说话之时,张少轩、秦剑秋、祝纤纤三人迅即在大师兄身后,布成了四方阵势。 少林至清大师率同至中、至光和八名戒律院、八名罗汉堂弟子,武当派寒云子,归二先生也率同八名青袍道人从左右包围上去。 珠儿低声道:“聂大哥,我们呢,要不要上去?” 聂沧澜道:“他们擒拿叛徒,我们上去并不相宜。” 冯小珍道:“但我们可以帮他们拦住束无忌呀!” 荆月姑道:“三妹这话不错方丈大师说过让束无忌走的,他不走硬要给张少轩、秦剑秋撑腰,我们去缠住他,就是帮少林、武当的忙了。” 聂沧澜道:“好,我们上去。” 当先朝束无忌掠去,三位女将也立即跟了上去。 聂沧澜一下抢到束无忌面前,喝道:“束无忌,人家网开一面,放你走,你怎么还不走?” “聂沧澜,果然又是你们几个捣的蛋!” 聂沧澜还没开口,冯小珍抢着道:“束无忌,我们是好心护送你出秦家堡去的。” 珠儿探手推去,叫道:“束无忌,走呀!” 她这一推,使的乃是“紫云掌法”中的一招“云气迎人”,手法灵妙,几乎把束无忌左右两方都堵住了,你只有后退的份。 束无忌认不透她的招数,只觉一片劲风迎面拂来,轻柔之中,似乎另有奇招,手中折扇一接,脚下不觉后退了一步。 冯小珍咭的笑道:“他后退了,喂,你再退呀!” 长剑刷的一声,朝他胸前“华盖穴”上点去。 他怎知珠儿方才的伸手一推,使的“紫云掌法”出自玄门正宗的紫府一派,束无忌虽然不识奥秘,但得出这记掌法,他无法破解才后退的。 冯小珍使的这一剑,确也快捷轻灵,但她这手剑法,传自桐柏宫灵风道长,桐柏宫剑法源出华山,区区一招从华山剑法变化出来的剑法,那能逼得退像束无忌这样的高手? 束无忌根本连看也没看,手中折扇一举,就朝剑尖上敲来,这下当真快得像电光石火一般。但听“当”的一声,冯小珍陡觉长剑受一剧震,手腕骤麻,虎口剧痛,几乎握不住长剑,口中惊啊一声,忙不迭往后跃退。 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章节目录 第099章 鬼迷心窍 聂沧澜急忙闪身挡在前面,左手一探,三个指头朝束无忌折扇抓去。 束无忌明明看到他手抓来,竟然无法回避,一下被聂沧澜抓个正着,这下不禁看得束无忌又是一怔,急切之间左手一挥朝前拍出。 聂沧澜左手抓住他的扇,右手早已当胸直竖,看他挥掌劈来,不觉大笑道:“在下早就等着你了。” “啪”的一声,双掌接实,两人都被震得脚下浮动,后退了半步,但两人紧握着折扇的手,却谁也不肯放松。 珠儿拍手笑道:“二姐、三姐、快刺啊,束无忌这时候可没工夫还手呢!” 荆月姑、冯小珍眼看机不可失,果然各自挥剑刺去。 束无忌真也了得,他因聂沧澜抓着扇头不放,折扇是他随身兵刃他身边还有一柄长剑,岂肯松手,这一瞬间,就接二连三劈出三掌。 聂沧澜同样挥动右手,硬接了他三掌。 就在他和聂沧澜动手之际,荆月姑和冯小珍两支长剑也同时刺到,只见他双肩轻轻左右侧转,就轻易的避开剑招。 聂沧澜看得暗暗惊异,心想:“他这避身法,和自己的剑遁几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荆月姑、冯小珍第一剑落空,自是不肯罢休,第二剑、第三剑相继刺出。 束无忌依然连看也没看,只是双肩随意转侧,两支长剑好像是觑准了他的空际刺去的,都只有毫厘之差,全落了空。(_ 聂沧澜双目一霎不霎的注视着束无双肩转侧的变化,他熟悉剑遁身法,因此看得入神。 束无忌一连避开两位姑娘六剑,心头已是不耐,口中大喝一声,双足骤然连环踢出。 但听大喝之后,接连又响起两声尖啊,荆月姑、冯小珍两柄长剑被他一举踢飞出去,化作两道白光,飞射出三丈多远。 聂沧澜正看得入神,突然听列荆月姑、冯小珍同时发出两声惊啊,心头不由吃了一惊,这一分神,抓着不放的扇头,被束无忌一下夺了过去。 好个束无忌,照说夺回折扇,应该往自己怀里带,但他不但没有收回,反而扇头一昂,朝聂沧澜咽喉点来,双方距离既近,这下当真快若流星一闪即至! 等聂沧澜发现,扇头离咽喉已不过数寸,无论你如何闪避。都已嫌不及,突然灵机一动,双肩轻轻一侧,正好把扇头让开。 他这一记可是刚才束无忌那里看来的,现学现使,倒是十分管用。 站在一旁的珠儿看到束无忌夺回折扇,心头一惊,急忙身形凌空飞起,身在半空,双足接着连环踢出,取的是束无忌右手“斤缩穴”手肘内侧。 她这一着使的也同样神速绝伦,束无忌一扇点空,方自一怔,就看到珠儿身子凌空,连环踢来,自己几乎来不及收回点出的扇招,被逼往后斜退一步。 珠儿翩然飞落,说道:“你会用连环腿,我使得不会比你差吧!” 束无忌这几招下来,已感到聂沧澜、珠儿两人实在不易对付,闻言点点头,道:“你使的很好。”一面目注聂沧澜,又道:“聂兄住手,束某有一事请教。” 聂沧澜听他口气相当客气,问道:“阁下要问什么?” 束无忌道:“方才束某举扇点出,自以为聂兄应该无法闪避,但聂兄却轻易闪开,不知聂兄使的是什么身法?” 要知他这避剑身法,出自师门“通天宝笈”,聂沧澜居然也会,自然使他感到惊异万分了。 聂沧澜微哂道:“武功一道,万流同源,难道只有阁下一人会使避剑身法?” 珠儿笑了笑接口道:“对了,你这避剑身法,说不定是你师父从聂大哥师父那里偷学来的呢!” 说完,不觉咭的笑出声来。 荆月姑、冯小珍两人拾了长剑回来,看到珠儿笑得开心,冯小珍忍不住问道:“怎么不打了?” 珠儿笑着道:“我们现在是比说笑话呢!” 束无忌本待发作,但见珠儿天真浪漫,倒也不好发作,看了聂沧澜一眼,叹道:“聂兄在短短数月之间,武功大进,师尊曾说你是练武的奇才果然没有看错,我们本来可以成为朋友的,聂兄却处处和敝门作对,在下实在感到遗憾。”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道:“这是尊师要和武林为敌,并不是在下和贵门作对。” 束无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道:“好,我们不谈这些,不过在下要告诉聂兄一句,今晚之事,咱们最好到此为止,我两个师弟束某非救出去不可,希望聂兄不要插手才好。” 话声甫落,人已闪电般凌空飞射而起! 这时少林方丈至善大师,已由武当派掌教青云道长和凌云子二人陪同,至大厅休息。 罗汉堂住持至远大师伤了右肩,也随同进入了大厅,由双环无敌秦大钧亲自接待,并由他门下八名弟子他门下有九名弟子,刘子明仍羁押在少林寺中,侍立阶下担任警戒。 武当派由寒云子、归二先生二人率同八名青袍弟子围拿叛徒秦剑秋。 少林寺方面则由戒律院至清大师为首,率同长老至中、罗汉堂长老至光、以及八名戒律院弟子,八名罗汉堂弟子,拦缉叛徒张少轩。 另外,十名罗汉堂弟子押着毒手郎中秦大山和尺练双杀,站在廊下。 束无忌被聂沧澜等四人截着动手之际,寒云子也截住了秦剑秋,大声喝道:“剑秋,你还不束手就缚,要往那里走?” 秦剑秋道:“师叔原谅,弟子非走不可。” 寒云子怒喝道:“你随我下去,还可保得住小命,若是再执迷不悟,还要去跟通天老魔和武林为敌,就是你爹的千古罪人。” 秦剑秋为难地道:“师叔……” “不要叫我师叔!” 寒云子叱道:“你不肯束手就缚,莫怪我不顾念和你爹的交情……”x 归二先生喝道:“这小子鬼迷心窍,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右手一抬,旱烟管动作如电,朝秦剑秋后腰敲来。 寒云子也长剑一振,幻起数点寒星,分洒而出。 秦剑秋高声道:“二位师叔,恕弟子无礼了。” 折扇豁然打开,身如陀螺,扇光绕身而起,立时响起拍拍二声轻响,一下就把两人攻势逼退。 正待飞身而出,只见八个青袍道人早已在三人战圈之外,布下了“两仪剑阵”,他身为武当弟子,当然识得“两仪剑阵”的厉害,尤其这八名青袍道人,乃是掌教座前的八名护法侍者,武功十分了得,由这八人布的阵,比观中一般布的剑阵不知要厉害多少,自己能否闯得出去,还很难说。 章节目录 第100章 降魔法藏 他正在犹豫之际,寒云子和归二先生业已相继攻到,只好挥起折扇,先挡一阵再说。 至清大师对张少轩可说痛心疾首已极,截着他们夫妇,就大喝一声:“孽障,今晚是你授首之期了。” 左手呼的一声,拍出一道劲急掌风,右手长剑也及时刺到。 张少轩心知今晚不硬挤只怕无法突围,是以一言不发,挥扇抢攻。 至中一下闪到祝纤纤面前,喝道:“张少轩少林叛徒,必须押解回寺,依门规处置,女施主可以走了。” 祝纤纤微笑道:“大师可知张少轩是我什么人吗?” 至中被他问得一呆,说道:“他不是你丈夫吗?” 祝纤纤嫣然笑道:“这就对了。” 寒光一闪,剑尖已指着至中咽喉,又道:“那么大师为什么还要拦着我呢?” 至中急忙后退,但祝纤纤只跨上了一步,长剑依然指着他咽喉。 至中连退了三步,仍然无法闪避得开。 就在此时,但见剑光连闪,罗汉堂八名弟子已经把祝纤纤围在中间,罗汉阵势也随着发动。 祝纤纤披了下樱唇,冷冷地道:“你们谁敢动一动,我就要你们至中长老的命。” 那八个罗汉堂弟子眼看祝纤纤雪亮的剑尖指着长老咽喉,只好收回剑去,但依然围在四周没有退后。 祝纤纤手举长剑,低喝一声:“至中,你再往右后退三步,我就放你。”x 电脑端:/ 至中空有一身武学,要想摆脱她剑尖,却一式也用不上,只好依言往右首后退了三步。 围在他们身后的罗汉堂弟子,也只好往两边让开。本来八名罗汉堂弟子既已布下罗汉阵阵中的人往任何方向移动,他们也可以跟着移动,只是他们围住祝纤纤,和戒律院八名弟子围住张少轩,两座阵势十分接近,如果再跟着移动就会和另一座阵势相撞了。 要知祝纤纤和张少轩原本只有两三步距离,因至清大师拦住张少轩,两人才被分隔开了,至中往右后退了三步,就已退到张少轩那边。 祝纤纤朝至中嫣然一笑,道:“大师,多谢你了。” 身形倏地腾空飞起,在半空中轻巧的翻了一个斤斗,越过八名戒律院弟子组成的“罗汉阵”,翩然落到阵中,口中娇喝道:“二公子,我来啦!” 至光负责指挥戒律院罗汉堂弟子布成的“罗汉阵”,看到至中被祝纤纤剑尖指着咽喉,投鼠忌器,不敢出手,只好任由她冲进戒律院弟子的“罗汉阵”去。 至清大师面对张少轩,早已动了杀机,但老和尚连施佛门禅功,都被张少轩神奇的身法避让开去,张少轩一柄折扇也只能刚刚抵挡住老和尚凝重古拙的“达摩剑法”,这一阵工夫,早已打得汗流浃背,心头暗暗焦急。 就在此时,听到五师妹的喊声,但见一片银光从天而降,朝至清大师当头罩落,逼得至清大师后退了了一步。 张少轩眼看机不可失,急忙叫道:“五师妹,我们走。” 那知身形方动,瞥见一片剑光从四面八方涌到,那是围在四周的“罗汉阵”,随着发动,八支长剑宛如流水般袭来。 祝纤纤及时落到张少轩身边,两人背贴背站定,剑扇齐施,才把八支长剑挡开。 至清大师大喝道:“张少轩,今晚你除了束手就缚,别无生路,还不叫你妻子出去,难道要她和你同归於尽吗?” 祝纤纤冷笑道:“至清,凭你未必胜得过我们两人联手,不信你试试就知道了。” 长剑倏然飞起一片精光,疾卷过去,张少轩也立即发动,折扇一抡,漾起一道半月形的巨轮,飞快横扫而出。(_ 两人联手,果然声势极壮,凌厉无匹! 至清大师原也只是一心要把张少轩拿下,绳之於法,此刻怒气已经到了极点,就是连祝纤纤在内,也一样要格杀勿论! 心头存了杀机,手中长剑就一记比一记凝重,同时左手也使出配合剑法,数十年来从未轻易使过的佛门最高降魔法藏,居少林七十二艺之首的两种神功光明拳和般若刀来。般若刀是掌法,并非真刀。 这两种神功果然威力强大,只要使出一种来,就立可把张少轩和祝纤纤的攻势压制下去,逼得二人身形连闪,躲避不迭。 但这两种神功却不能连续施展,那是因为:一来每一记必须全力击出,太过消耗内力,二来必须配合右手剑势,才能出手。x :/ 张少轩、祝纤纤剑扇联手,对付至清大师数十年修为的“达摩剑法”,犹嫌吃亏在功力不如对方,如今至清大师使出少林寺镇山绝学的“光明拳”,“般若刀”来,威力之强,无与伦比。 张少轩两人自然不敢撄其锋,只是仗着师门神奇身法,不时闪动游走,才能避得开去,因此两人打得倍感吃力。 就在这时候,束无忌一道人影从半空直泻而下,就在三四丈高空,人还未下,扇交左手,右手呛然拔剑,嗡然发剑,在电光石火的瞬间,爆出漫天剑影,耀目飞虹,迸射出一大片流动的银芒,疾罩而下。 张少轩、祝纤纤耳边同时响起大师兄的喝声:“二师弟、五师妹,还不快走?” 喝声入耳,两人立即双双纵身飞起。 突听至清大师大喝一声:“你们往那里走?” 手掌扬起,嘶然有声,好像连天空都要被“般若刀”划破了,漫天剑影霎时尽敛,张少轩、祝纤纤早已走得不知去向。 束无忌为了掩护两人,以长剑硬接了至清大师一记“般若刀”,剑光敛处,可以看到他胸口起伏不停,显然这招硬接,耗了不少真力。 至清大师可也没占到便宜,左手大袖破碎如同挂着布条一般,露出了手肘,大概是刚才被剑光绞碎的。 老和尚怔立当场,像是呆住了,千百年来被认为无人能挡的少林七十二艺中列名第三的“般若刀”,竟然被入破解了,这人居然只是通天教主门下的一个徒弟,这叫老和尚如何不怔住? 环列四周的八名戒律院护法弟子眼看院主怔立不动,只当院主负了伤,不约而同长剑一挥?列下的“罗汉阵”立时发动,八支长剑划起一片绵密剑网,迅疾朝束无忌攻来。 至清大师心知不妙,要待喝阻,已是不及,急忙拍出一掌。 章节目录 第101章 少年英雄 这不过是漫天剑光消失后眨眼之间的事,束无忌口中发出一声清朗的敞笑,身形像陀螺般飞旋,左手折扇挥处,但见一道白光绕身而起,八支长剑和它骤然接触,一个个被震得虎口剧痛,有的抱着手腕疾退,有的踉跄摔倒,束无忌全身白光缭绕,有如龙卷风一般,越旋越高,横空飞射而去。 这时,秦剑秋以一柄折扇和寒云子、归二先生力战了将近四五十招,依然未能占得一点上风,突围自然更无希望。 就在此时,瞥见归二先生旱烟管缓缓朝胸前点来,耳边同时听到他的声音喝道:“还不快走!” 秦剑秋突然灵机一动,急忙纵身朝上跃起,足尖轻轻点在他旱烟管上,归二先生果然急如星火往上挑起,秦剑秋乘机长身而起,一下飞起丈多高,往堡外激射出去。 寒云子怒喝一声:“孽畜,你在往那里逃?” 说着,作势欲追。 归二先生摇摇头道:“他已经去远,师弟只怕追不上他了。” 聂沧澜目送束无忌掠空射去,心中一直思索着他说过的话。 老实说,自己对束无忌确实也有着一份好感,那是他有一股潇洒倜党的气质,和相当高深的武功造诣,使自己对他十分心折,但他为虎作伥、为祸武林,也使自己对他有极大的反感。 唉!他说的不错,看来我们永远会敌对下去,不可能成为朋友。 只听冯小珍轻咦一声,道:“束无忌果然了得,把张少轩夫妇救出去了,哦,秦剑秋也逃走了,今晚怎么一直没见到他的妻子呢?” 荆月姑道:“是呀!今晚一直没看到白素素的影子。”x 电脑端:/ 珠儿咭笑道:“秦家少夫人被我点了睡穴,还在她闺房里大做芳梦哩!” 珠儿和聂沧澜、了得三人分头搜索,珠儿负责内宅,遇上少夫人白素素,自然不肯放过,在黑暗中出其不意,自可一举把她制住,否则白素素身为通天教主座下第二女徒,一身武功,决不会比珠儿差,珠儿那能制得住她? 冯小珍道:“那就该把她押下来。” 珠儿道:“少林方丈连束无忌都放了,我把她押下来还不是放了? 白素素记的是我的仇,她反正是这里的少夫人,让她睡到天亮,穴道自解,不用去理她了。” 荆月姑道:“少林、武当的人都进大厅去了,我们也快下去吧!” 聂沧澜等人跨进大厅。 只见右上首坐着少林寺方丈至善大师和至清、至远、至中、至光等五人,左上首是武当掌教青云道长,依序为凌云子、寒云子、双环无敌秦大钧、归二先生,正好也是五人。 右首侍立戒律院八名弟子,左首侍立八名青袍道人。 至清大师看到四人走入,忙道:“聂施主四位,快过来见过武当掌教和敝寺方丈。” 聂沧澜闻言就和荆月姑三人一起走了上去,拱手道:“晚辈聂沧澜、荆月姑、冯小珍、珠儿,拜见道长及大师。” 青云道长含笑还了一礼。 至善大师也合十还礼,一面说道:“此次若非醉道友和聂小施主等四位协助,揭发阴谋,敝寺和武当派被人颠覆,还一无所知呢!咱们两派对四位小施主的大德,至为感谢,待会青云道长另有话说,至於老衲抢先发言,却是另有一段因果,必须和小施主说明白才行。” 稍顿了顿,续道:“醉道友见告,聂小施主尊师自号孤峰上人,实则即是敝师叔顽石大师,他老人家喜欢人家叫他石头和尚,故而很少人知道他老人家的法号,五十年前他老人家离开敝寺,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小施主是他老人家衣钵传人,算来还是老钠的小师弟。” 他此话一出,听得至清大师等中人无不暗暗称奇,原来五十年前被人称为佛门怪杰的顽石师叔还在人间,聂小施主还是他老人家的传人。 聂沧澜听得也是一怔,既是醉道长说的,自然错不了,这就慌忙恭敬地作了一揖,说道:“小弟拜见方丈大师兄。”x :/ 至善大师蔼然笑道:“来,小师弟,你快去见过四位师兄。” 聂沧澜依言又朝至清大师等四位至字辈高僧一一见礼。 至清大师等四人也口称“小师弟”,还了一礼。x 至善大师接着又道:“第二,珠儿姑娘是昆仑山前辈紫云夫人的高足,方才姑娘自称晚辈,青云道长和老衲都担当不起,以后姑娘行走江湖,切不可再以晚辈自居了。” 珠儿道:“多谢大师指点,我……会记住的。” 至善大师望望青云道长,合十道:“掌教恕老衲抢先说话,请掌教说了。” “哈哈!” 青云道长大笑一声,道:“这里是武当山下,贫道身为地主,自该由方丈先说才是,贫道先要代表武当派,向大师致贺,认了这样一位杰出的小师弟。” 青云道长又向聂沧澜含笑道:“聂小施主和三位姑娘赶来赐助,不但消除了少林、武当一场误会,也揭发了通天教颠覆我们两派的阴谋,敝派至表纫佩,大德无以为报……” 他缓缓伸手入怀,取出一面紫金牌来,摊在手上,接着说道:“这是敝派紫金信符,贫道举以奉赠,日后小施主只要用得着敝派,敝派无不悉力以赴,小施主请收下了。” 聂沧澜迟疑道:“道长……这个在下如何能收……” 至善大师含笑道:“掌教既然拿出来了,小师弟就拜领了。” 青云道长接着又替四人一一引见了凌云子、寒云子和秦大钧、归二先生。 聂沧澜等四人也一一拱手为礼。 秦大钧笑道:“方才书房里乔装刘子明的就是聂老弟吧,果然英雄出少年,好功夫!” 归二先生奇道:“秦师兄见过聂少侠吗?” 秦大钧笑道:“三十年来,举手当胸就能挡住愚兄双环手的,聂老弟还是第一个呢,还有这位珠儿姑娘,施展云龙三折身法,愚兄早就认出她是昆仑派传人了。”接着,抬手又道:“聂老弟四位,快请坐吧!” 聂沧澜不禁感到有些趑趄,不知自己该坐在那里? 至光朝他们招招手道:“小师弟,坐到这边来吧!” 聂沧澜四人依言走过去,坐在至光下首。 归二先生站起身,说道:“在下在敝村拿下少林寺在逃叛徒道觉,现在可以移交至清大师收押了。” 说完,举手拍了两掌,大声道:“把人押上来。” 当下就由两个归二先生的门人,押着道觉走上。 至清大师站起身,朝归二先生合十道:“归老施主替敝寺擒下叛徒,贫衲谨此致谢。” 章节目录 第102章 同胞兄弟 说完,朝身后侍立的戒律院弟子点了下头。 当下由两名戒律院弟子走了出去,从归二先生两个门人手中把道觉押着走回。 接着至光也站起身,合十道:“方才由聂小师弟拿下束无忌同党毒手郎中秦大山,及尺炼双杀呼延兄弟等三人,该如何处置,请掌教、方丈定夺。” 至善大师道:“叫他们押进来。” 至光朝站在厅前的十八名罗汉堂弟子喝道:“把人带进来。”x :/ 当下由六名弟子分别押着毒手郎中秦大山和尺炼双杀呼延赞、呼延弼三人走入大厅。 毒手郎中秦大山看到双环无敌秦大钧坐在上首,就大声叫道:“大哥,咱们是嫡堂的兄弟,你向两位掌门人求求情,放了兄弟吧!” 嫡堂兄弟,就是两人的父亲是同胞兄弟 秦大钧冷然道:“行医江湖,应该有济世之心,但你却以练成毒功自喜,遂有毒手郎中的外号,可见你为人如何了,我曾几次相劝,你都不肯改过,这也罢了,你居然勾结通天教的人,和武当派为敌,在你眼中还有我这堂兄吗?今晚之事,有掌门人和方丈大师在此,我也作不了主,你求我也没用。” 秦大山急道:“大哥,我今后一定痛改前非,你要相信我。” 青云道长微微摇头,转脸朝至善大帅道:“方丈之意如何?” 他知道佛家慈悲为怀,征求至善大师的意见,已有网开一面之心。 “阿弥陀佛!” 至善大师低喧一声佛号,徐徐说道:“我佛慈悲,一向主张与人为善,故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言,方才连束无忌都已放了,这三人既非贵我二派门下,自是不能以贵我二派的门规处置,何况他们只不过一时盲从,只要他们能痛改前非,就放他们去吧,不知掌教意下如何?” 青云道长道:“方丈有与人为善之心,那就放了他们吧!” 秦大钧喝道:“你们都听到了,二位掌门答应释放你们了,以后要好好做人,不可再入歧途,你们去吧!” 六名罗汉堂弟子立即替他们拍开了受制的穴道。 秦大山连连拱手道:“多谢二位掌门人宽宏大量,在下告辞。” 说完,匆匆往外走去。 尺练双杀却没有跟着出去,只是逡巡不走。 至光喝道:“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走?” 尺练双杀却忽然走到中间,朝至善大师扑的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方丈大师方才说的话,有如给弟子两人一记当头棒喝,顿时醒悟过来,弟子二人外号双杀,双手沾满了血腥,纵然是有心改过,不但白道中人不会放过我们,就是黑道上也有不少的仇人,就因为这样,才去投奔郑州虎段天发,当他的护院,因他堂叔是少林寺的知客大师,黑白两道不会再找我们兄弟,自从段天发被仇家所杀,弟子走投无路,只好跟着束无忌,但方丈大师方才说过我佛劝人为善,只要是放下屠刀,可以立地成佛,弟子二人不敢妄想成佛,只想皈依佛门,给我们一个忏悔的机会,请求方丈大师大发慈悲,收容弟子二人。”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说罢,又一连的在地上磕起头来。 至善大师问道:“你们真有悔改之心,要想出家为僧吗?须知少林寺清规素严,你们吃得了苦吗?” 尺练双杀齐声道:“弟子久有改过向善之心,苦於无门可投,弟子二人不怕任何苦难,只求心之所安,此心已决,我佛可鉴,倘有违反清规,永世不得超生,伏望方丈成全。”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至善大师双手合十,徐徐说道:“孽海无边,回头是岸,你们既然有此决心,至远师弟,可由你罗汉堂暂时收录他们二人,回寺再与剃度,能够度化两个凶人,回心向善,也未尝不是好事。” 至远大师连忙合十躬身道:“敬遵方丈法论。” 尺练双杀听得喜出望外,连忙叩头道:“多谢方丈成全。”一面又朝至远大师跪了下去,磕头道:“弟子叩拜师父。” 至远大师道:“你们两个先起来,这是方丈成全你们,今后务必革心洗面,好好做一个佛门弟子。” 尺练双杀依言站起,恭声道:“弟子会的,弟子一定铭记在心。” 青云道长稽首道:“方丈大师以我佛慈悲,感化两个凶人,从此向善,化戾气为祥和,这是一件莫大的功德,可喜可贺。” 至善大师合十还礼道:“掌教早有与人向善之心,贫衲只是引渡他们而已。” 秦大钧起身道:“时间不早在下已经吩咐厨下准备素菜,恭请二位掌门人和诸位大师消夜,现在可以入席了。”一面朝周子厚吩咐道:“子厚,客房可曾准备好了?” 周子厚躬身道:“弟子都已准备好了。” 至善大师合十道:“打扰秦老施主,真是不好意思。” 秦大钧笑道:“方丈大师和诸位大师难得光临寒舍,掌门人和两位师弟也多年不曾下山,还有聂老弟四位也是稀客,今晚可说是难得的盛大,兄弟荣幸还来不及呢,来,请,请!” 聂沧澜看他们都不提秦剑秋之事,颇感意外。 这在武当三子来说,也许是碍着秦大钧的面子,但对秦大钧来说,他儿子勾结外人,企图颠覆武当派,他对掌门人应有教子不严,引咎自责的表示,他竟然也若无其事一般,所以聂沧澜心中暗觉奇怪。 还有,就是自己和珠儿进入书房卧室之时,他秦大钧 似乎双腿失灵,连站都站不起来,何以一会工夫就像没事了? 心中想着,一面走近至善大师面前,垂手问道:“小弟想请问方丈师兄,不如醉道长去了那里?” 至善大师忽然哦了一声,歉然道:“老衲差点忘了醉道友已经回山去了,他要老衲转告小师弟,东风已有人接引,不用他送了,要小师弟好自为之。”x 电脑端:/ 聂沧澜道:“东风已有人接引?” 至善大师含笑道:“他说的也许是隐语,小师弟日后自会明白。” 聂沧澜等一行四骑,现在已在路上。 聂沧澜手控僵绳,一面沉吟道:“醉道长的东风已有人接应,这人会是谁呢?” 珠儿咭笑道:“这人自然就是我了。” 章节目录 第103章 一座石窟 聂沧澜矍道:“小妹子,快告诉我,东风究竟是什么?” 珠儿道:“我也不清楚,聂大哥也真是的,到了不就知道了吗?”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问道:“那么你究竟要领我们去那里呢?” 珠儿道:“是去华山咯,这是师公交代的,叫我不要告诉你的。” 聂沧澜含笑道:“好,好,那我就不问了。” 荆月姑道:“本来大哥就不该问的,由小妹子带路,难道还会把你卖了不成?”x 他们由洛阳、渑池、灵宝,经函谷,出潼关,抵达华阴,这叫做有话即长,无话即短,到了华阴,也就到了华山。 南望五峰,高插云表,就是西狱华山的主峰。 四人在城中住了一晚,珠儿和冯小珍到街上买了一大包卤味和大饼、馒头,第二天一早就往南进发。 聂沧澜看珠儿的马上放着一大包食物,忍不住问道:“小妹子,你准备了这许多吃的,我们今天还赶不到吗?” 冯小珍接口道:“我知道,我们从这时去还有两天路程,走的全是深山重岭,没有人迹之处,路上买不到吃的东西,所以要准备一些。” 聂沧澜笑道:“你知道的好像比我还多。” 冯小珍浅浅笑道:“那有什么稀奇?” 聂沧澜道:“好,那我考考你看,我们去的地方叫什么名称?” 冯小珍道:“我自然知道,那叫东风谷咯!” 说完,咭的笑了出来,急忙用手掩着,还是吃吃笑个不停。 聂沧澜含笑道:“你如果不笑,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四匹马一路循着山径行去,下午已进入崇山峻岭之间,但见重重山岭,起伏绵绵,丛林杂草,人迹已渺! 荆月姑在马上问道:“这里是不是华山?” “是呀!” 珠儿道:“华山周围有三百里方圆,一般游客就是玩上一个月,也未必游得完,我们要去的地方,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到的,就算华山派的人,也从未到过。” 冯小珍道:“有这么神秘的地方?” 聂沧澜笑道:“不神秘,那能叫东风谷?” 冯小珍道:“人家说正经嘛!” 珠儿道:“你们到了一定会喜欢?” 这天晚上,大家就找了一处岩洞过夜。 天色才亮,四人掬水洗了把脸,用过干粮,就继续上路。 这一路早就没有山径,山势也愈来愈险,马匹走在陡峭的山岭间,当真是惊险莫名。 冯小珍道:“小妹子,我们还是走路的好,这样太危险了。” 珠儿咭笑道:“我们要吃过午饭,才真的不能骑马了,这段路,还可以在马上养神呢!” 冯小珍道:“你说下午的路,还要峻险了?” 珠儿道:“这还用说?” 冯小珍道:“这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住在这种峻险的地方呢?” 珠儿笑道:“一路都有这样峻险,才没有人打扰呀!” 中午,他们一起在溪边休息,吃过干粮,前面就是一座陡峭的峻岭。 她当先牵着马匹往岭上走去,大家自然是跟着她上去。这座峻岭当真陡峭无比,根本就没有路径可上。 珠儿好像极为熟悉,她一会往右首走,一会往左首走,也只有她走的地方,才有落脚之处。爬山这两个字,平常你是无法体会的,只有走在这样陡峭的山岭上,每个人每一步路,都像伏在地上爬一样。 聂沧澜、珠儿还没什么感觉,荆月姑和冯小珍两人内功较差,走了不到三分之一,就已香汗淋漓,只是喘息。 冯小珍道:“小妹子,这样的山路还有多少?一个人走已经够累了,还要牵着马匹,更累人了,一个不巧,马匹摔下去,岂不把人也拖下去了?” 珠儿道:“好姐姐,你就忍耐一点吧,过了这座山就好了。 这座峻岭,足足爬了一顿饭光景,才算爬登岭顶上。 珠儿伸手往下指了指,说道:“我们下山之后,就不用牵着马走了。” 下山,当然还是极为峻险,依然由珠儿领先,三人牵着马匹,紧跟着她而行。 走下山岭,但见四周都是壁立千仞的插天高峰,中间一片平地,绿草如茵,少说也有半里方圆,左首是一个湖泊,水清见鱼,对岸是一片茂密的浓林,树龄都在数百年以上。 景色宜人,清静如画,好像是一片世外桃源! 冯小珍叫道:“小妹子,就是这里了?” 珠儿道:“不,这里只是我们的马厩。” 冯小珍道疑惑道:“马厩?” “是呀!” 珠儿道:“我们这四匹马,都是好马,尤其是大哥的这匹紫驹,更是千中挑一的名驹,要把它们弃了实在可惜,我们如果出去,没有马匹代步,也很累人的,所以我想把它们放在这里,四面都是峭壁,没有人牵着它们走是上不去的,有水有草也饿不死的,不是天然马厩吗?”冯小珍道:“这些马鞍,放到那去呢?”珠儿笑道:“自然有地方放咯,大家快把马鞍拿下来,放好了还要上山呢?” 四人取下马鞍,珠儿拍拍马头,说道:“我们到家了,你们就住在这里了。” 说完,抱着马鞍就走。(_ 聂沧澜等三人了抱起马鞍,跟着她走去。 冯小珍问道:“还要上山?我们不是到了吗?” 珠儿道:“三姐,你别性急好不好?” 一会工夫,走近北首山麓,就发现一个一人高的石窟。 珠儿当先走了进去。这石窟相当宽敞,里首还有一张石床,珠儿把马鞍放到石床上,回头咭的笑道:“马鞍放在这里不是很好吗?” 荆月姑道:“这里住人也挺好的。” 珠儿笑道:“这里只是马厩而已,到了紫云岩你就知道啦!” 荆月姑问道:“紫云岩就在山上吗?” 珠儿拍拍手,说道:“我们这不是去了吗?” 说着,领先走出石窟,看到四匹马也跟着来了,不觉笑道:“它们还真通人性呢,跟着我们来了,这样就好,它们知道这里有座石窟,下雨的时候就知道去里面躲雨了。” 大家走出石窟,珠儿指指石窟上面,说道:“我们就是从这里上去。” 冯小珍仰头看去,这座高峰几乎陡峭如削,不禁失声道:“这样的山势我们如何上得去?” 荆月姑也道:“大哥,看来我和三妹是上不去的。” 章节目录 第104章 人间仙境 聂沧澜还没开口,珠儿接口说道:“你们还没有上去,怎么知道上不去呢?这样好了,我领路,二姐跟在我后面,上不去的时候我可以拉你,最后是聂大哥,三姐跟着二姐,由大哥在后面照顾二姐,就可没事了。” 冯小珍还是摇头道:“山势这样陡,我只怕一步也爬不上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珠儿笑道:“不要紧,我和玉儿从小就在这里练轻功的,师公和陆伯伯怕我们看不准,一脚落空,就在石壁上每一步都嵌了一块紫色石头,只要放大胆子,每一步都踩着紫石,就可安然上去了,不过紫石要在五丈以上才有,这下面五丈只要施展轻功,二姐、三姐一定可以上得去的。” 聂沧澜朝荆月姑、冯小珍二人说道:“小妹说得不错,五丈高,只要中途在石崖上点一下足,就可以上去,你们不用害怕。” 荆月姑点点头道:“到了这里,也只有试试了。” 珠儿道:“二姐,你跟着我,我先上去,你要看清我落脚的地方。” 说完,当先双足一点,凌空跃起两丈多高,一面叫道:“看清楚了。”x 她果然站在石崖上略一停住,再点足上跃,飞上五丈高处,招手道:“二姐,可以上来了。” 荆月姑看准了她中途立足之处,鼓着勇气,吸了口气,双足一顿,身形直飞而上,到了两丈五六果见有一方凸出的石块,足可以立足,这就换了口气,点足一跃,一下跃登五丈高处。 这里正好有一条容人站立的石梗,珠儿早已伸过手去,拉住她的手,让她站稳,然后向左移开两步,让出空间,一面叫道:“三姐,该你上了。” 冯小珍心中虽怕,也只好吸着气往上跃去。 聂沧澜也跟在她身后凌空飞起,冯小珍在中途再次点足,跃上石梗,聂沧澜也落到她身边,一手握住了她手臂,让她站稳住身子。 现在四人已经一排站在仅可容足的石梗之上。 珠儿叫道:“二姐,我上去了,你跟着我来,脚步不可弄错,先左脚,再右脚,身子才不会向外倾,每一步都要踩在紫石上。” 说着腾身而起,左足跨上,再跨右足,荆月姑跟着她一步又一步往上走去。 果然每跨出一步,就有一块手掌大的紫色石头嵌在石壁之上,山势虽陡,总有些斜度,只要你不回头往下看,也就不会头晕目眩了。 荆月姑跨上一步,冯小珍也跟着跨上,聂沧澜也就跟着上来,这样一直走到半山腰,珠儿口中说道:“二姐注意,我们现在要沿着一条石梗上去,这一段没有紫石了。” 石梗横着山腰斜斜上去,仅可容得半个脚印,人也要紧贴着石壁而行,差幸有些地方有石缝可以用手指攀着,只要放大胆子,倒也没什么惊险。 盘过山腰,又要往上爬了,石壁间又有嵌着的紫石可踩,这样爬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登上峻岭。 荆月姑和冯小珍二人,早已汗水湿透了衣衫。 冯小珍用手抹了把汗,说道:“我们上是上来了,但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下去呢?” 聂沧澜笑道:“上得来就下得去,你怕什么?” 冯小珍道:“大哥说得倒是容易,上来,你没看到下面,下去,看看山势这么惊险,只怕一步也跨不下去了。” 珠儿催道:“我们快点走啦!” 她依然走在前面领路,现在是走在岭脊上,虽是下坡,但相当平坦,再下去已经出现了一条小径,两旁都是千年古松,但觉松风如涛,吹到身上有些寒飕飕的。(_ 行约三里光景,穿出松林,尽头处出现了一座紫色的石崖,崖下有一个两人高的大窟窿,有如圆洞门一般,洞门上有“紫云岩”三个大字。 珠儿回头笑道:“现在真的到了。” 冯小珍道:“你师公住在这石洞里吗?” 珠儿走在前面,回头道:“才不是呢!” 石窟像甬道一般,前面隐隐有光透进,并不太暗,走了不过二三十丈远近,已经走出了石窟。 原来,这座石窟外两山夹峙,中间的是一条可以两人并肩而行的石路,路旁有一条小涧,流水涓涓。 山势渐渐宽敞,不过走了一里来路,就豁然开朗。 但见四面高峰插天,形成一个天然的山谷,最奇怪的是四面的山石,全都呈现出紫色来。 中间有一片盆地,有天然湖泊,也有几座小山,整座谷中,花团绵簇,到处都是不知名的奇花异卉,清风徐来,花气袭人。 靠北首一座小山麓间,盖着一幢紫色为墙的房屋,使人几疑仙境! 冯小珍轻啊道:“想不到这样的深山里面,有这么漂亮的地方!” 珠儿道:“说来你们不信,这里没有酷暑,也没有严冬,一年四季如春,所以也叫长春谷。” 聂沧澜不由赞道:“真是人间仙境!” 话声未落,突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大笑道:“珠儿,你们怎么今天才来?” 这声音聂沧澜听来很熟,正是珠儿的师公岳维峻在说话,心中暗暗忖道:“从这里到那座紫屋,少说还有半里路,他居然和对面说话一样。” 冯小珍低问道:“这人是谁?” 珠儿低声回答:“是我师公咯!”一面抬起头叫道:“师公,我们是在路上耽搁了几天。”岳维峻的声音笑道:“何止几天,你们在路上出了什么事?” 珠儿道:“反正是好事咯,说来话可长呢!” 岳维峻道:“好,好,你们回来再说。” 冯小珍四顾无人,忍不住问道:“他人在那里?” 珠儿道:“在屋里。” 冯小珍咋舌道:“那座紫屋,还在半里外哩,他就像对面和你说话一样。” 珠儿道:“师公就算在一里以外,也和对面一样。” 聂沧澜道:“我们快些走吧!” 他们走下山坡,那是一条铺着紫色石块的小径,迎面有一座用竹子编成的花架,长圆形门户,长满了藤蔓紫花。 进入花架门户,就像进入了一座大花园,到处都是用紫石围成的花圃、有圆形的、扇形的、半月形的,因地制宜,花圃中种着各种不同颜色,不知名的花卉。 有些较大的花圃中间还安放着一些比人还高的紫色大石,有的剔透玲珑,有的形状古拙,点缀其间,更觉倍增古趣,只不知这些大石是如何搬运来的? 紫石小径从花团锦簇的花圃中穿行,有如迷宫一般,匠心独运,使人感觉无不布置得恰到好处。 章节目录 第105章 骨骼清奇 荆月姑低声道:“若大一座山谷,布置成这样一座大花园,不知要花多大的心力!” 珠儿道:“这是师公和陆伯伯两人布置的,足足花了五年工夫才完成,你别看这些花圃,师公是按先后天八卦排成的,师公说,就是诸葛亮的八阵图也没有这样精微呢,没人带路,就是上来一千人,也休想走到紫屋,转来转去,又退出花架门外了。” 聂沧澜听她说得这般神奇,留神去,却又看不出有何异处? 不一会,走近紫屋。但见四周围着紫竹编成的篱笆,极为典雅美观。 这幢紫色屋宇,共有两进。前面一进是平房,后进则是楼房,全都是紫石砌的墙,就连屋瓦也都是用紫石削薄而成,更显得古色古香了。 珠儿领着聂沧澜、荆月姑、冯小珍三人走入篱笆。 只见两扇漆成紫色的大门间,迎出一个身穿紫色方裤的小女孩来,叫道:“珠儿,师公、师父都在客堂上等着,你们快进去了。” 这女孩和珠儿差不多年纪,生得眉目清秀,梳着两条辫子,一副秀外慧中的模样,看到聂沧澜等三人,微有羞涩之意,但没有珠儿的老练。 珠儿忙道:“她叫玉儿,是我师妹,我们同年的,她只比我小了三个月。”一面又朝玉儿道:“他是聂大哥、二姐、三姐。” 玉儿脸上有些飞红,叫了声:“聂大哥、二姐、三姐。” 大家跨进大门,穿过小天井,走上三级石阶,迎面就是客堂,堂上陈设古朴,所有几椅,几乎全是紫竹编成的。 但见上首坐着一男一女,这时含笑站了起来。 男的身穿紫色长衫、修眉朗目,皮肤白皙中透出莹光,颔下留着飘胸黑须,丰神冲夷,聂沧澜见过他两次,正是昆仑派掌门人岳维峻。 女的身穿紫色衣裙,生得蛾眉凤目,冰肌玉骨,发梳宫髻,中间簪一颗葡萄大的紫色珍珠,宝光氤氲,看去不过三十许人,另有一种高华的气质,令人不敢仰视。 她自然是五十年前令黑白两道无不肃然起敬的紫衣女侠紫云夫人了。 这一对看去像中年夫妻,实则年已逾百,当真是一对神川眷属。 聂沧澜见到岳维峻夫妇,慌忙趋上几步,拜了下去,口中说道:“晚辈聂沧澜和义妹荆月姑、冯小珍拜见前辈、夫人。” 荆月姑和冯小珍也一齐跟着下拜。 岳维峻含笑道:“小兄弟和二位姑娘长途跋涉,快不可多礼。” 随着话声,也不见他抬手作势,聂沧澜三人才拜下去,就被一阵无形气体托住身子,再也拜不下去了,只好站起身子。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珠儿咭的笑道:“聂大哥,你忘了师公不喜俗礼。” 紫云夫人也含笑道:“聂少侠三位快请坐下来。” 聂沧澜、荆月姑、冯小珍依言退到下首椅上坐下。 玉儿已经端着三盏茶送上,叫道,“聂大哥,两位姐姐请用茶。” 聂沧澜三人说了声“谢谢”。 岳维峻道:“老夫推算你们应该在半个月前就到了,是不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冯小珍平日总爱抢着说话,这回却也不敢多说。 珠儿接口道:“师公,你老人家还不知道呢,我们帮少林、武当敉平了一场纷争,所以才耽搁了。” 岳维峻看了她一眼,笑道:“就凭你们四个,能够替少林、武当两派敉平一场纷争?” “是真的咯!” 珠儿眨了眨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笑道:“不过,我们还有一个头儿,是醉道长。” 岳维峻笑道:“醉道友是怕你们路上招惹麻烦,才暗中护送你们的,怎么会和你们一起上少林、武当去的?” 珠儿道:“事情起先引出少林寺,后来又牵连到武当派了……” 岳维峻道:“你详细说给师公听听。” 珠儿就从自己等人途经少林寺,一直说到束无忌等人败走为止。 岳维峻修眉微拢,说道:“我早就料到这老魔头复出没有好事的,却想不到他早在十年前就已布置下两处暗棋了,这次若没有醉道友在场,你们四个也未必是束无忌几个师兄弟的对手,唉!江湖上永远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有平静的一天。” 说到这里,朝聂沧澜道:“老夫要小兄弟到紫云岩来,原是南山老人的意思,你们三人连日跋涉,今天时间不早,先安顿下来,好好休息一晚再说。” 一面朝珠儿吩咐道:“你领聂大哥到客房去,玉儿领两位姐姐到后进去,先熟悉一下环境。” 珠儿、玉儿同声应是。 玉儿领着荆月姑、冯小珍往后进走去,珠儿领着聂沧澜退出客堂,从回廊折而向右,是一排三间自成院落的房舍。 珠儿道:“这三间名叫客房,其实从来也没有客人来过,一间住的是陆伯伯,另外两间一直就空着。”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珠儿,可是聂小兄弟来了?” 随着话声,从最右首一间,走出一个身穿一件长仅及膝的黄衫、个子瘦小的老头,头上盘着一条老白小辫,颌下留一把花白胡子。 他脸上虽然满布皱纹,但双目开阖,却隐隐闪露着金光,手中拿着一支紫竹根做的旱烟管,笑容可掬,打量着聂沧澜。 珠儿忙道:“聂大哥,这位就是陆伯伯咯!” 聂沧澜连忙抱拳道:“晚辈聂沧澜,见过陆前辈。” 陆伯伯呵呵一笑,说道:“聂小兄弟不用客气,咱们这里不拘俗礼,以后不可再称什么前辈的。”(_ 珠儿笑道:“聂大哥,我和玉儿都叫他陆伯伯,你也叫他陆伯伯好了!” 聂沧澜道:“晚辈叫你陆伯伯好了。” 陆伯伯笑着道:“这个老朽如何敢当?” 珠儿道:“师公要我领聂大哥来的,聂大哥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陆伯伯笑道:“陆伯伯早就知道了,玉儿半个月前,就把中间一间收拾好了。”接着朝聂沧澜笑道:“小兄弟,你的福缘不错,少主人几十年来从未收过门徒,你聂兄弟却蒙南山老人特别推荐,说什么也非要少主人把你收录门下不可,今天见到聂兄弟,就是老朽也会劝少主人把你收列门墙的。”x :/ 珠儿偏头问道:“为什么呢?” 陆伯伯笑道:“聂小兄弟骨格清奇,是练武的上好之材,这样的奇才,谁见到了都会想收他做徒弟。” 聂沧澜道:“陆伯伯夸奖了。” 心中想道:“原来是南山老人介绍自己给岳前辈的,但自己已经拜师父孤峰上人为师,怎好见异思迁,另投岳前辈门下呢?” 章节目录 第106章 忘年之交 珠儿走上前去,打开了中间的房门,说道:“聂大哥,你看这一间好不?”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跟着走入,但见房间相当宽敞,前后有窗,除了一张木床,靠边还有一张茶几,两把椅子,收拾得丝尘不染,忙道:“很好。” 陆伯伯提着旱烟管,含笑走入,说道:“老朽一个人住了三十年啦,聂兄弟住到这里来,老朽就有伴了。”x :/ 珠儿道:“好了,聂大哥,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和陆伯伯聊聊,我去看看两位姐姐,待会吃饭的时候,我会来叫你的。” 聂沧澜含笑道:“你只管去好了。” 珠儿道:“那我走了!” 退出房门,就连颠带跳的朝回廊奔行而去。 陆伯伯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问道:“聂兄弟,目前江湖上可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吗?” 聂沧澜道:“目前只有通天教阴谋颠覆少林、武当,这件事现在已成过去……” “通天教?”陆伯伯听得一怔,说道:“你说的就是三十年前的阐教教主?这魔头又在江湖出现了,唔,小兄弟,他如何阴谋颠覆少林、武当。聂沧澜就把通天教主门下二弟子张少轩、三弟子秦剑秋以少林、武当弟子身份,从事颠覆工作,并在少林方丈、掌教等人身上暗下散功毒药,差幸被醉道人识破,束无忌如何劫持少林方丈,大概说了一遍。 陆伯伯点头哼了一声,道:“这只是他门下弟子受了点小挫折而已,这魔头既已重出江湖,岂肯就此甘休,看来各大门派又不得宁日了。” 接着又问道:“小兄弟从小由顽石大师扶养长大的,也学了不少少林的功夫吧?” 聂沧澜道:“在下就是跟家师学的武功。” 陆伯伯道:“你叫他师父?” 聂沧澜道:“他老人家本来就是在下师父。” 陆伯伯笑着问道:“你只是口头叫他师父,没有正式磕头拜顽石大师为师吧?” 聂沧澜奇道:“这有什么分别?” 陆伯伯笑道:“自然有分别,正式磕头拜师,才是大师的衣钵传人,小兄弟只是大师从小扶养长大,口头叫叫师父而已。” 聂沧澜道:“但家师门下只有在下一个弟子。” 陆伯伯笑道:“小兄弟原来不知道顽石大师已有正式传人?” 聂沧澜奇道:“在下怎么从没有听家师说过呢?” 陆伯伯道:“那是因为还不到时机,尊师就没有说了。” 聂沧澜越听越奇,忍不住问道:“你老知道家师的传人是谁?” 陆伯伯笑了笑,道:“小兄弟到了这里,少主人自然会告诉你的。” 刚说到这里,只听珠儿叫道:“聂大哥,快去吃饭了。” 聂沧澜道:“陆伯伯,珠儿叫我们去吃饭了。” 陆伯伯道:“你快去吧,老朽是在厨房里吃的。” 聂沧澜跨出房间,珠儿已经走到门口,催道:“聂大哥快些走咯!” 两人走入长廊。聂沧澜问道:“这位陆伯伯是什么人?” 珠儿道:“陆伯伯名字叫福葆,从小就跟师公的,你别小看了他,他的本领可大着呢!” 餐厅在客堂里首一间,地方不大,正好摆下一张八仙桌,这时桌上已经放好五盘菜肴,也装好了五碗饭。 荆月姑、冯小珍和玉儿已经坐在那儿等侯了。 珠儿道:“聂大哥快坐下来。” 聂沧澜问道:“岳前辈和夫人呢?” 珠儿道:“师公、师父只有中午才进餐,此刻正是两位老人家运功的时候,我们快吃吧!” 晚餐之后,天色已经全黑,大家坐了一会,就各自回房。 第二天一早,聂沧澜五人用过早餐,岳维峻和紫云夫人一起走出。 聂沧澜几人慌忙站起身来,说退:“前辈、夫人早!” 岳维峻含笑道:“你们住得习惯吧?” 聂沧澜道:“住得习惯。” “很好。”岳维峻道:“飞云随老夫到书房里来。” 说完转身领着聂沧澜往左首行去。 书房,略呈长方,当真四壁图书,陈设古雅,更是纤尘不染。 岳维峻已在一张滕编的椅上坐下,指指对面一把椅子,说道:“你也坐下来。” 聂沧澜依言在他对面落坐。 岳维峻面含笑容,道:“飞云,你可知道老夫叫珠儿把你接来,有什么事吗?” 聂沧澜欠身道:“晚辈不知道。” 岳维峻徐徐说道:“醉道友已经告诉过你,你生下来不久,是醉道友把你送去顽石大师扶养的,你虽由大师扶养长大的,但顽石大师并没有正式收你为徒,你知道为什么吗?” 聂沧澜隐隐听出其中一定有缘故,一面回道:“晚辈不知道,但晚辈叫他老人家师父的。”“那只是口头叫叫而己,并非正式列入大师门墙。” 岳维峻接着又道:“因为顽石大师乃是你的师祖。” 聂沧澜惊奇道:“他老人家会是晚辈师祖?” “是的。”岳维峻道:“你父亲就是他唯一的徒弟。” 聂沧澜道:“家父是他老人家的弟子?” “不错。”岳维峻续道:“当年要醉道友把你送给顽石大师,就是奉了南山老人之命,南山老人早就有意要你投入昆仑门下,所以跟老夫要去三页太清心法口决,让你先把玄门内功基础打好了,再投到老夫门下,就可事半功倍。” 聂沧澜现在明白了。一面说道:“他老人家曾留了一份密柬,上面写着欲寻父母,须问东风,前辈和南山老人是朋友,一定知道晚辈父母在那里了?” 岳维峻含笑道:“南山老人游戏风尘,喜欢和人打哑谜,昔年他曾和老夫提起过令尊,当时是在凤翔酒会上认识的,一见如故,遂订下忘年之交,就叫令尊为小兄弟……” 聂沧澜心想:“这不是和自己认识南山老人一样吗?哦,不,自己是奉师父之命到凤翔酒会去的,自己曾问师父去做什么?师父只说:“你去了就会知道,原来南山老人早就知道自已是谁了。” 只听岳维峻接道又道:“你是他小兄弟的后人,他自然要照顾你了,所以你一出生,他一面要醉道友把你送给顽石大师,一面又和老夫早就讲定,等你二十岁再投到我门下来。至于密柬上说的要寻父母,必须先练成昆仑武学,才能前去,这也是南山老人的意思。”x 聂沧澜心头一惊,望着岳维峻道:“难道晚辈父母有什么意外,要晚辈练成武功,才能救得出来吗?” 岳维峻一手抚须,沉吟道:“你父母在那里,老夫也并不清楚。只要你练成本门武功。相见之期,应该不会太远了。” 说到这里,含笑着又道:“为师已经和你说明了,你还不拜师吗?” 章节目录 第107章 背熟口诀 聂沧澜几乎忘了拜师之事,闻言不由“啊”了一声,慌忙翻身跪拜下去。口中说道:“弟子聂沧澜给师父磕头。” 说完,恭恭敬敬的拜了八拜。 岳维峻端坐着等他拜完,站起身来,才道:“很好,你现在是我昆仑派的人了,本门没有什么严格规定,只要不作奸犯科就好,你是南山老人推介的,老人家从你出生到现在,已经操了二十年的心了,你不可辜负他的期望才好。” 聂沧澜点点头道:“弟子会的。” 刚说到这里,只见紫云夫人和荆月姑、冯小珍、珠儿、玉儿一起走了进来。 紫云夫人含笑道:“恭喜相公,收到一个得意门人了。”一面又朝聂沧澜道:“飞云,恭喜你成为昆仑派的传人了。”聂沧澜慌忙拜了下去道:“弟子聂沧澜叩见师母。” 紫云夫人道:“你快起来。” 聂沧澜站起身来,荆月姑和冯小珍齐声道:“恭喜大哥。” 珠儿眨眨眼,问道:“师父,我们应该叫聂大哥师兄呢?还是师弟呢?” 岳维峻含笑道:“自然叫他师兄了。” 珠儿道:“师公偏心,从来都是先进山门为大。” 紫云夫人笑:“小丫头真是人小鬼大,你不是一路都称他聂大哥的吗,聂大哥年纪比你们大,自然是你们的师兄了,我看你们仍旧叫他聂大哥好了!” “好嘛,师哥就师哥咯!” 珠儿朝玉儿道:“我们也要恭喜师哥才是。”接着两人齐声说道:“恭喜聂大哥。” 紫云夫人柔声道:“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相公呢,贱妾已经把荆月姑和冯小珍二人收为记名弟子了。” 岳维峻含笑道:“好极了,这二位姑娘资质都不错,能得夫人传她们几手,可以成为飞云的好帮手。” 紫云夫人微笑道:“你要珠儿把她们一起邀来,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哈哈,知我者夫人!” 岳维峻含笑着道:“这也是南山老人的意思,他就是因她们两个资质不错,才要珠儿带她们来给你瞧瞧的,老夫本来想等飞云拜师之后再和你说的,没想到夫人却已经先收了她们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紫云夫人道:“我听珠儿说,是醉道友要她把他们一起带来的,我们紫云岩一向从没有外人来过,飞云是南山老人二十年前就和相公说好的,醉道友要珠儿把她们二人一起带来,可说已思过半矣,我看两人资质确实不错,我不喜欢别人替我作主,所以先作决定,就把她们收为记名弟子。” 岳维峻含笑道:“这还不是一样?” 聂沧澜听说两个妹子都被紫云夫人收为记名弟子,心中自是替她们高兴,就走到二女面前,欣喜道:“恭喜二位妹子,蒙师母垂青,现在我们是同门师兄妹了!” 紫云夫人含笑道:“好了,我们是道贺来的,现在该出去了。 说完,率同荆月姑等四人,一起退了出去。 岳维峻又回到滕椅上坐下,一面从袖中取了一页发了黄的绢纸,说道:“本门内功,昔年原以太清心法为最高,也就是道家的护身真气,自从你师祖无意在昆仑一处绝壁石窟中,发现一部道书,最后一卷是紫府神功,是道家练气防身之术,所载“紫气”练成后,可以横弥六匐,所向无敌,实为玄门内功中至高无上神功,但练习紫气,必须先经太清心法为基础,你已经练过太清心法,所以为师今天就传你紫气神功口诀,你先把这页口诀拿去背熟了明天为师再传你行功练气法,练成神功之后,本门武功均可触类旁通,你可以出去了,明天早晨再来。” 聂沧澜双手接过,就行了一个礼,退出书房,回到房中,仔细研读。 这页紫气神功口诀,不过一千多字,但文句古奥,读来似懂非懂,简直令人不知所云。 聂沧澜听师父说过,这种神功非同小可,自然不敢等闲视之纵然莫名其妙,也要认真诵读,一天很快的过去,他已把这篇口诀背诵得滚瓜烂熟。 这天晚上,他想起师父说过,自己要寻父母,必须先练成昆仑武功,才能前去。 从这句话中,可知爹娘一定落在一个武功极高的仇人手中,要自己练成武功才能去把两位老人家救出来。这人会是谁呢?会不会是通天教主? 不错,准是这样的,不然南山老人不会从自己一出生,就早已安排好,等自己到了二十岁,投到昆仑门下来。 而且这件事,从前的师父孤峰上人、醉道人、到现在的师父,好像都知道,只是不肯说而已。 他们不肯说的理由,不外乎怕自己练武分心,和没有练到他们认可的阶段,贸然找去,这样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把事情弄砸了。 想到这里,就下定决心,要把师父传给自己的昆仑派武功练好,才不负南山老人的一片苦心。 翌日早晨,吃过早餐,就跟着师父走入书房,双手把一页口诀呈上,说道:“师父,弟子已经把口诀背熟了。” 岳维峻接过口诀,随手收入袖中,接着道:“很好,你随我来。” 起身朝里首一间走去。 聂沧澜跟着走入,里首一间,地方不大,只放着一张木榻,别无他物,敢情是师父平日休息运功之处。岳维峻指着木榻说道:“你上去盘膝坐好,为师指点你运气之法。” 聂沧澜依言脱下鞋子,在榻上盘膝坐好。 岳维峻也在榻上坐下,先给他讲解紫气神功每一句口诀,然后指点他如何运气,如何行功。聂沧澜练成“太清心法”,对师父讲解的口诀,自能心领神悟,牢记在心,此时再经师父指点行功之法,但觉和太清心法似乎有许多相同之处,但又有许多地方似同实异,他不敢丝毫分心,依照师父指点,逐一做去。(_ 好在口诀背熟了,又经师父讲解得十分清楚,等于有了蓝本,你只要逐一去体验实行就好。这样一直练到中午时分,差不多已可完全做到。x :/ 岳维峻看得极为赞许,说道:“你做得很好,这是你的天资过人,才能一学即会;但会并不表示练成,还得痛下功夫,才能稍有火候,你练的太清心法只不过三四成火候而已,照说应该练到五六成火候,才能练紫气神功,因此,你每日清晨仍要勤练太清心法,基础稳固了,紫气神功也会随着增进火候,好了,我们出去吃饭了,饭后,你可以回房去练,明日早上再到书房里来练给我看。” 章节目录 第108章 紫气神功 岳维峻夫妇只有中午和大家一起进餐,桌上有他们夫妇在座,大家自然不敢多说,饭后,岳维峻夫妇起身走了,才是师兄妹谈话的时间。 冯小珍喜孜孜的叫道:“大哥,师公教你练的是什么功夫?” 聂沧澜道:“师父叫我练内功,你们呢?” 冯小珍道:“我和二姐跟珠儿妹子练的是一种步法,师父说,要等步法练会了才能练剑法,晚上也练内功,整晚都不准睡觉。” 玉儿道:“我们晚上都不睡觉的,习惯了就好。” 珠儿“嗤”的笑道:“你有时候还偷偷打盹呢!” 玉儿小脸飞红:“你不是有时也会打盹?” 荆月姑笑道:“你们两个,时常会为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争个不休,给师父听到了,不责怪你们才怪!” 珠儿咭的笑道:“师父因为懒得管我们,才要你大师姐管的咯,你管得我们太多了,我就少教你一手。” 荆月姑笑道:“你敢!” 聂沧澜道:“原来二妹当了大师姐了。” 珠儿轻笑道:“师公、师父门下合起来,你是我们大师兄,光是师父门下来说,她就是我们的大师姐了。”(_ 冯小珍催道:“大师姐,我们该进去啦,师父规定今天练的五步身法,我还不熟呢,早些去练才好。” 荆月姑望着聂沧澜幽幽地道:“大哥,我们进去啦!” 聂沧澜道:“我也该回房去练功了。” 山中无岁月,聂沧澜到紫云岩来,已经快三个月了。 他和荆月姑、冯小珍二人,只有每天三餐吃饭的时候才见面,说话的机会不太多,只知道她们两人正跟珠儿、玉儿一起练剑。x :/ 因为这三个月中间,自己也正在忙着练功,除了早晨练习“太清心法”,整天整晚都在专心一志的练“紫气神功”现在,他渐渐可以感觉到“紫气神功”和“太清心法”似二实一。太清心法已是道家无上神功的先天轻清之气,而紫气却是混沌未鉴,就已形成的一种至大至刚之气,所以太清真气虽是先天之气,但紫气却是先天之气中最精纯的先天之气。 当时练太清心法之初,一呼一吸体内宛如风雷鼓动。练到后来,才渐趋平静,如今练习紫气神功,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好像做到了返璞还真,心情空灵,无所思也无所觉的境界。 最早的一个月,师父还时加指点,后来师父就让自己练了,这两个月,几乎连问也没问,聂沧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了?师父没说,自己当然也不敢多问。 这天,聂沧澜刚用过早餐,只听师父的声音说道:“飞云,你到为师书房里来。” 聂沧澜答应一声,急步跨进书房,看到岳维峻,恭敬的叫了声:“师父。” 岳维峻嘉许的点头道:“飞云,这三个月你进步得很快,不但太清心法已有五成火候,就是紫气神功也已有三成火候了,此后只要勤加练习,不难达到五成火候,那就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口气微顿,续道:“本门武功,有龙飞九渊、纵鹤擒龙也是一样,所以为师把这两种功夫放到最后再传给你,目前先传你“乾坤八剑” 你可白天练剑,晚上练功。” 聂沧澜应了声“是”。 岳维峻又道:“乾坤八剑一共只有八招剑法,但可以演为六十四招,也可以精简为四招,你现在先练基本的八剑,这是第一个阶段,以十天为期,务必练到纯熟为止,第二个阶段,也以十天为期,再练六十四剑,第三阶段也是十天,那是最难的四剑,前后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你必须把它完全练成。 聂沧澜又应了声“是”。 岳维峻伸手从壁间摘下一柄古剑,说道:“为师先传你八句口诀,你用心听着。” 当下就把八句口诀,逐句解释了一遍,问道:“你记住了吗?” 聂沧澜道:“弟子记住了。” “很好。”岳维峻说道:“现在为师先传你第一招“干字剑”,要仔细看着。” 说完,缓缓抽出长剑,剑尖指天,缓慢的向空划了一个“之”字,一面口中解说着如何发剑,以及这一剑的诀要所在。 聂沧澜自然一一牢记在心。 岳维峻解说完了。就把长剑递了过来,说道:“现在你练给为师的看看。” 聂沧澜从没有使过剑,但他自小练武,目前武功已有相当根基,自然一看就会,何况方才师父又解说得很详细,那知接过长剑,依照师父示范的动作,试演了一遍,就感到看来容易,实则毫厘之差,就失之千里。 岳维峻知他没有练过剑,不嫌其烦的一一加以指正,光是这一招剑法,就足足练了半天时间,才差可中式。 岳维峻道:“好了,休息一回,该出去吃饭了,饭后去好好练习,一天一招,八天就可以练完,剩下两天时间,作为复习,就可把八剑练纯熟了。” 聂沧澜又应了声“是”。 岳维峻含笑道:“你把剑带去,我们出去吧!” 从这天起,聂沧澜就改在晚上练紫气神功,白天除了吃饭就是练剑。 十天时间,已把“乾坤八剑”练的十分纯熟,从第十一天起,岳维峻又每天传他六十四招中的八招剑法,限他当天必须把八招练熟,八天学会六十四招,余下的两天,作为综合复习。 最后十天,岳维峻传他由“乾坤八剑”精简浓缩而成的“乾坤四剑”,那是“韩坤一剑”、“震兑一剑”、坎离一剑”、“艮巽一剑”。这四剑以两日练会一剑,八天练成,最后两天作为复习。 岳维峻也郑重告诫地道:“这四招剑法,是昔年本派祖师昆仑老人晚年精研剑术而创,威力之强,夺天地造化,你行走汀湖,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施展。”x 电脑端:/ 一个月过去,聂沧澜已把剑法都学会了,早餐之后,他拿着师父的长剑,走入书房,一直走到师父面前,双手呈上长剑,说道:“弟子不负师父教诲,已把剑法都练会了,这柄剑请师父收回了。” 岳维峻伸手接过,含笑问道:“你知道这柄剑叫什么名称吗?” 聂沧澜道:“弟子不知道。” 岳维峻道:“那么你对这柄剑和普通长剑,感到有何不同之处吗?” 章节目录 第109章 刚愎自用 聂沧澜道:“弟子愚鲁,真的不知道。” 岳维峻道:“不要紧,你随便说好了。” 聂沧澜想了想,道:“弟子觉得这柄剑形式较古,入手甚轻,本来以为只是一柄生锈的古剑,那天不慎剑尖划过地上铺着的坚硬紫石,竟然无声无息的就把石块划开了,弟子才知道这是一柄极为锋利的宝剑。” 岳维峻点着头,又道:“还有呢?” 聂沧澜道:“这柄剑好像入手有点冷,但用惯了也就不觉得了,不知弟子说得对还是不对?” 岳维峻笑道:“你都说对了,此剑原是万载寒铁所铸,所以其色黝黑,入手甚寒,因你练成紫气,才不觉甚冷,你不妨抽出来看看,其实剑身并非黑色,而是深紫,故而名为紫文……” 聂沧澜练了一个月的剑,却不曾仔细地看过,依言便抽出剑来,凝目细看,才辫认出剑身果然色呈深紫。 岳维峻又道:“此剑因是万载寒铁,久浸寒潭,精气内敛,外表看不出一点锋芒,但只要把真气贯注剑身,尤其是紫气神功,就可发出紫色光芒,不但百练精钢,就是削铁如泥的名剑,也一挥即断,不闻一点声息,这柄剑乃是本派镇山宝,传到为师,已有八百年了,现在为师把它传给你,你还不跪下接剑,此后仗剑江湖,要为本派增光,更不可杖着利剑,妄开杀戒。” 聂沧澜慌忙跪下,双手高举,接过长剑,佩在身边,道:“弟子谨遵师训,自当永远铭记在心。”“好了,你起来。” 岳维峻续说道:“你上紫云岩来,已经四个月了,再有一个月,就可以下山了,从今天起,一月之内,务必把“龙飞九渊”和“纵鹤擒龙”两各神功练熟,这两种神功,全以内功为基础懂得诀要,并不难练,你上午练功,下午仍须练剑,为师今天先传你“龙飞九渊”身法。” 说完,领着聂沧澜来至客堂前面的天井中间,一面说道:“你看清楚了。” 随着话声,只见他一个人缓缓升起,到了三丈上空,身形一折,转而向东,再一侧身,折而向西,在空中不断的迥翔飞舞,倏而上冲,倏而低回,转折自如,宛如一头紫鹤,在空庭飞舞。 这样足足延续了一盏茶工夫,而且每次变换一种身法,口中都在一边解说,直等九式身法一齐使完,才缓缓落到原来之处。 要知凌空飞翔,全凭一口真气,但既要逐一解说,而又飞翔得如此缓慢,武林中简直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得到。 聂沧澜屏息凝神,对师父的每一个转折身法,都牢牢记住,同时也看得目瞪口呆,心头暗暗高兴。 岳维峻含笑问道:“你都看清楚了?” 聂沧澜道:“弟子看清楚了。” 岳维峻道:“龙渊九式一共是九式身法,所以也叫云龙九式,是昆仑派的独门轻功。当年衡山派掌教摹仿本派龙飞九渊身怯,禅心竭虑,数十年之久,才把飞腾身法加入剑法之中,还是要藉对方兵刃相接之力,才能迥翔飞刺,在各大门派中别树一帜,就以珠儿来说,她年纪还小,内力不足,所以才学了云龙三折,就无法再学上去了,以你目前的内功火候,已经可以学全了,今天先练三折,等练熟了再练三折,半个月时间应该可以学会。”(_ 当下就把口诀传给了聂沧澜,并要聂沧澜当场练习,自己也一直在旁加以指点,好在聂沧澜内功已相当火候,又有师父在旁不时加以纠正,自然领悟得很快。 经过一个月的苦练,对“龙飞九渊”身法和“纵鹤擒龙”两种昆仑派的绝艺,也都练熟了。这天早晨,岳维峻把聂沧澜叫到书房中,说道:“徒儿,你还记得五个月前,刚来紫云岩的第二天,你曾问为师,知不知道你父母下落?为师当时没和你说的原因,是怕你惦念父母,练武分心,现在你已尽得为师传授,纵或还不是对方敌手,但只要不和对方正面冲突,能够在暗中进行,救出你父母应该不成问题……” 聂沧澜听说自己父母果然被敌人囚禁,不禁心中大恸,扑的跪到地上,流泪道:“师父,不知弟子父母被什么人囚禁,现在那里?” 岳维峻含笑道:“你起来,为师不是正在告诉你吗?”x 电脑端:/ 聂沧澜擦着泪,站起身子。 岳维俊续道:“你知道令尊叫什么名字吗?” 聂沧澜道:“从没有人和弟子说过。” “他叫聂清辉。” 岳维峻笑了笑续道:“南山老人只要遇上武林中他看得上眼的年轻人,就会叫一声小兄弟,他第一次见到为师,也称我小兄弟,后来知道为师年纪和他也小不到那里去,才改为老弟……” 聂沧澜眼看师父岔开去,又不敢多问,但一双眼睛直是望着师父。 岳维峻知他心意,笑道:“为师把话题扯远了,南山老人虽称你父做小兄弟,但你父亲却和醉道友成了真正的方外之交,后来你父在江湖上认识了一位红颜知己,双方情投意合,只是这位女侠因师门有不准婚嫁这一条规定,使两人都感到十分痛苦。你父在这段时间,时常以酒浇愁,事为醉道友所悉,认为男婚女嫁事属人伦之常,师门规矩,岂能剥夺一个人一生幸福,力劝你父和那位女侠结合,还自充冰人,这位女侠就是你母亲席素仪,只可惜当时南山老人远去关外,不然也就不会发生以后的事了……” 聂沧澜忍不住插口问道:“师父,是不是我娘的师父不答应?” 岳维峻道:“你母亲师父得知此事,就派门下大弟子向醉道友追问你母下落,当时醉道友原想把事情搅在他一人身上,不料和你母亲的大师姐在语言上发生了冲突,你母亲的大师姐一向目空四海,没把醉道友放在眼里,双方终于交上了手,醉道友一时气愤,竟然使出“太乙翻天掌”把对方击伤,你母亲的师父本是刚愎自用之人,这下自然更把她激怒了,派出门下弟子,务必把你母亲擒回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紧张地问道:“后来呢?” 岳维峻道:“你母亲自然不敢反抗,终于被他们擒回去了。” 聂沧澜道:“那我爹呢?” 章节目录 第110章 多送一程 岳维峻轻轻叹息一声,道:“你父伉丽情深,一直找上你母亲师父那里,跪求了三天三夜,终于获得你母亲师父的允许,让他和你母亲见上一面,你父亲眼看你母亲被囚禁在石室里,甘愿陪着你母亲,不愿下山……你母亲师父当时已经心软,但她大弟子因被醉道友翻天掌击伤内腑,怀恨在心,在师父面前进了谗言,一怒之下,就把你父囚禁在你母对面石室之中,扬言只要接得住她一掌,就可以把两人放了,但普天之下,能够接得下她一掌的人,大概除了南山老人,也只有练成本门紫气神功,才能胜任。” 聂沧澜听到父母被囚禁在对面石室之中,心头十分激动,忍不住泪流满面,问道:“师父,我娘的师父究竟是什么人呢?” 岳维峻沉吟道:“你虽然练成紫气神功,但火候尚浅,以你目前的功力断难接得下她一掌,因此要救你父母,也只能暗中进行,以为师推想,你父母被囚禁已有二十年之久,囚禁之处,看守不会很严,南山老人不便出面,二十年前曾要醉道友偷偷进去探望过你父母,曾口授内功口诀,这二十年你父母也应该功力大增,只要把他们救出来了,即可顺利离开那里。 因为你母亲的师父在二十年前,你母生下你的时候,是醉道友去抱来的,她说过二十年后只要这孩子学成武功,能把他父母救出去,她可以任他们离去,只要不是硬闯,救出你父母之后,她说过的话就不能不承认。” 聂沧澜看师父说了许多话,还没有说出娘的师父是谁?急着问道:“师父,他到底是谁呢?” 岳维峻脸带微笑,缓缓地说道:“南山老人用心良苦,不是早就要你去探看过虚实了吗?”聂沧澜身躯陡然一震,张目道:“会是金母?” “不错!” 岳维峻道:“欲寻父母,须问东风,东风是朝西吹的,金母号称西凤,以整个武林来说,她是住在最西边的一个,也是武林中最难惹的一个人,她练成天池水面风,是一种阴柔劲力,就是紫气神功能够化解,但以她的功力,你没练到五成以上火候,仍然无法与之抗衡,你必须谨记为师之言,以你所学,潜往天池,把你父母救出石室,应该可以办得到,不可和她正面冲突,这是十分重要的事,千万鲁莽不得。”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道:“弟子记住了。” 岳维峻道:“你现在就可以下山去了。”说到这里,口中又“哦”了一声,叮嘱道:“荆月姑、冯小珍虽得你师母传授,学会了一套剑掌,应付一般江湖高手,已经绰有余裕,但和金母门下相较,仍非其敌,要去救你父母,最好你一人前往,相机行事,反而较少危险,切不可让她们知道,行前最好先去找醉道友,他去过天池,知道你父母被囚禁在何处,自会指点于你,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荆月姑、冯小珍大概已经在客堂等你了。” 聂沧澜扑的跪了下去,流泪道:“弟子多蒙师父成全,若能救出父母,都出师父所赐,师父大德,弟子万难报答,弟子只有给你老人家多磕几个响头了。” 岳维峻微笑道:“你只要堂堂正正做人,就是报答师父了,你快去吧!” 聂沧澜恭恭敬敬的叩了八个头,才拭着泪水站起,说道:“师父,弟子告辞了,弟子还想去拜别师母。”“不用了。”岳维峻含笑道:“你师母这时候还在运功呢,你们只管走好了。” 聂沧澜含着一泡泪水,再次恭敬的朝师父躬身一礼,才低着头走出书房,从回廊走出客堂。 只见荆月姑、冯小珍、珠儿、玉儿都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候自己,只要看她们眼圈红红的,一定是师姐妹惜别情深,哭过一场了。 冯小珍一眼看到聂大哥,就急着叫道:“大哥,师父正在运功,不出来了,她老人家有一件东西送给你,就在大师姐那里。” 荆月姑已经拿着一个网线丝囊,走到聂沧澜面前,说道:“这是师父要我交给大哥的,师父说,这是一颗骊龙珠,善解百毒,佩在身边,诸毒不侵,中了剧毒,只要手握此珠,运一会功,就可解毒。被任何毒物咬伤,或是中了淬毒暗器,只要把此珠放在伤口上,一盏茶的功夫,即可把剧毒化去。行走江湖,既可辟毒,又可救人,我给你佩上了。”说着,就把丝囊挂到聂大哥的胸前。x 聂沧澜低声道:“谢谢二妹。”一面恭恭敬敬的朝堂上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师母厚赐,弟子拜别了。”接着又朝珠儿、玉儿道:“二位小妹子,请代向师母请安。”然后朝荆月姑、冯小珍二人道:“二妹、三妹,我们走吧!” 当先举步走出客堂,越过天井,跨出大门。 荆月姑、冯小珍紧跟着他身后走出。 珠儿、玉儿也跟着走出篱笆,一路送了出来,一直来至花架月洞门外。 聂沧澜含笑道:“二位小妹子,你们到此为止,不用送了。” 珠儿道:“我和玉儿闲着也没有事,你们这一走,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见面呢,自然要多送一程了。” 说着,说着,又盈盈欲涕! 聂沧澜忙道:“也好,那就一起走吧!” 大家一路默默的走着,出了洞窟通道。 聂沧澜道:“二位小妹子,现在真的可以回去了。” 玉儿道:“我和珠儿说好了,要送你们到马厩去呢!” 聂沧澜道:“这样太远了吧!” 珠儿道:“不要紧,我们经常上下山练轻功的。” 冯小珍道:“到马厩去的那座峻岭,我和大师姐上来的时候走得提心吊胆,汗流浃背,还担心下山时寸步难行呢,现在我们学会了云龙三折,应该不会害怕了。”接着哦道:“大哥,师公也教你云龙三折了?” 珠儿嗤的笑道:“大师兄已经练会龙飞九渊了呢!” “啊!”冯小珍惊喜的道:“大哥,你真棒,师父说大师姐和我限于内功根基不足,练云龙三折还是很勉强的。” 不多一会,大家已经走到岭上。往下望去,峭壁陡削,还是令人目为之眩。 聂沧澜道:“二妹、三妹你们虽已练会云龙三折,总是初学乍练,我看还是我走第一个,二妹跟着我,珠儿跟着二妹,然后是三妹,玉儿,这样个照应的好。 荆月姑、冯小珍二人确也有些胆怯,就依照大哥说的,依次下去。 峭壁虽陡,每一步都有一块紫石可以立足,看去惊险,其实她们两人这几个月练成的轻功,已经并不惊险。 不过一盏热茶工夫,就纷纷跃落聂底。 那几匹马几个月没见到主人,这一看到主人,纷纷奔跃前来,口中发出轻嘶,显出十分愉快之状。 珠儿摸着那匹卷毛五花聪,说道:“可惜你的朋友今天要跟它们主人走了,只留下你住在这里了。”x 电脑端:/ 五花聪好像听得懂她说的话,用头挨着珠儿的身子。 珠儿又喜又爱,轻轻抚着宛鬃毛,叫道:“阿花,你真乖!” 玉儿羡慕的道:“几时我也去弄一匹来养养。” 珠儿道:“有阿花一匹就够了,你我两人,又不是一起出山去的,还有陆伯伯,下山去采购东西,也可以用得上。” 玉儿喜道:“真的。” 她也走到五花聪身边,用手摸着它。 聂沧澜、荆月姑、冯小珍三人已从石窟中抱着马鞍走出,各自放上马背。 章节目录 第111章 真没礼貌 荆月姑、冯小珍、珠儿、玉儿她们四个,分别在即,啷啷浓浓的说个没完。 聂沧澜等了一回,催道:“二妹、三妹,我们该走啦!” 四个女孩儿拭着眼泪,还是依依不舍的。 荆月姑道:“三妹,我们走吧!二位小师妹珍重。” 三人因这段路,须牵着马匹登上山顶,再从山顶下去,因此仍由聂沧澜领头。” 聂沧澜回头道:“二位小师妹,再见了。” 荆月姑、冯小珍各自牵着马匹,回头叫道:“小师妹,再见了。” 珠儿、玉儿挥着手帕,也高声叫道:“大师哥、大师姐、二师姐再见,保重。” 这座山顶依然十分险陡,没有山径,但比起方才那一重山顶,已经好得多了,不过上山之际,尤其是牵了马匹,还是要走“之”字形,才能上得去,下山也是一样,你要步步为营,只能横着走才行,翻过这重山顶,聂沧澜三人为了要照顾马匹,还是沁出了一身大汗。 冯小珍吁了口气,才道:“总算下来了,真把人累死了,我们歇歇脚再走吧!”x 聂沧澜含笑道:“三弟累了,就歇一回再走吧!” “对了!”冯小珍道:“我们如果排师兄弟,那么你是大师兄、二姐是大师姐,我是二师姐,但到了山外,你依然是大哥,大师姐是二哥,我是三弟了。” 聂沧澜道:“对了,你们穿着男装,还是仍叫荆飞明、逢自珍的好。” 冯小珍道:“二哥名字有个飞字,我也要加上一个“飞”字才是结义兄弟咯!” 荆月姑道:“那就叫冯飞珍咯!” “不好。”冯小珍摇着头道:“珍字一听就是女的。” 聂沧澜道:“你要把珍字换掉,哦,有了,飞文好不?是文章的文,听起来蛮文雅的。” 冯小珍喜道:“飞文,好,就飞文好了,哼江湖上从今天起,就多了一位冯飞文三侠呢!” 三人坐了一会,才起身上马。 这一带依然是人迹罕至的荒山野顶,到处都是没胫荒草和浓密森林,根本没有路径可走。 中午时光,他们就在溪边吃过携带的干粮,继续上路。 现在已是未没申初,冯小珍在马上叫道:“喂!大哥,我们会不会走错路了。好像不对了。”聂沧澜道:“我们来的时候,我记得先往南,又往西,出来应该先往东,再往北,不会走错的。” 冯小珍道:“这一路上的山势,我们好像没有走过。” 聂沧澜疑惑的朝四周看探了一回,才道:“山势起伏,山顶重叠,看起来都差不多,当时我只有注意方向,没有注意到山势,现在我们如果走错了,也没有办法改了,认定方向总会走出山区去的。” 这天晚上,他们只好找了一处山坳避风所在,露宿了一宵,好在三人都是跌坐练功,不须睡眠,就方便多了。 第二天早,三人运功醒来,找到一条小溪,掬水洗了把脸。 冯小珍抬头之际,忽见对面山坳间,一片树林中隐隐出现一角碧瓦,不觉喜道:“大哥,快看,对面山坳中,好像有一座庙宇,我们找去就可以问路了。”x :/ 聂沧澜道:“那就快走!” 三骑一路朝着对面山坳驰去! 不过片刻工夫,就已弛近山麓,只见关面矗立着一座白石牌坊,上书“华狱精灵”四个大字,从牌坊再上去,就是数丈宽的白石阶级,一直通向那座庙宇。 聂沧澜三人翻身下马,牵着马匹,朝石阶上走去。这石阶,少说也有数百级,平正光滑,全是白石铺成,极为气派。 三人足足走了一刻多时光,才登上一片白石平台。 迎面一座黄墙碧瓦的庙宇,肃穆壮观,大门左右,一对比人还高的白石狮子,雕刻精细! 大门横额,写着“祖师堂”三字,两扇朱红大门紧闭着,并未开启。 冯小珍举手掠一下髻发,说道:“祖师堂,那正是华山老祖陈搏庙了,我过去敲门。” 说完,走上几步,举手敲着大门,提高声音叫道:“里面有人吗?” 她把山门敲得擂鼓似的,不多一会,两扇大门呀然开启,走出一个青袍道人,看了冯小珍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冯小珍看他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心头不觉有气,说道:“你们这里既是通观,咱们游山经过,上来瞻仰,你说话怎好这样没有礼貌?” “没有礼貌!”青衣道人沉哼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瞎了眼睛?” 话声一落,正待关上大门。 冯小珍看他居然骂自己瞎了眼睛,还要关上大门,她那容得他关上大门,左手把门推住,叱道:“你说谁瞎了眼睛?出家人居然出口就伤人?” 右手挥处,拍的一声,掴在青袍道人脸颊上,把青袍道人打得身不由己的朝左连退了两步。这下可把青袍道人激怒了,沉喝道:“好,你小子有种,敢找上祖师堂来闹事!”一面大声叫道:“师兄们快来,有人寻衅来了。”x 电脑端:/ 他这一喊,立时有四个人从里面赶了出来。 聂沧澜和荆月姑原先只是牵着马匹站在平台中间,此时看到冯小珍好端端的忽然举于掴了青袍道人。 他们两人闻声,立即走了上来,这原是一瞬间的事,赶出来的一共是四个青袍道人! 先前的青袍道人已经掣出剑来,朝冯小珍一指,厉声喝道:“就是这小子,他要硬闯进来。” 那四个青袍道人不问青红皂白,同时一阵锵锵拔剑之声,一齐掣出了长剑! 其中一人喝道:“他敢擅闯祖师堂,一定是奸细,先把他拿下了再说!” 冯小珍今非昔比,就是从前,她也不是怕事的人,闻言怒声道:“你们这般臭道士,还讲不讲理?” 聂沧澜走上前几步,大声道:“诸位道长,这是误会……” 那方才说要把人拿下的青袍道人,似是四人之首,目光一掠聂沧澜、荆月姑,冷然道:“原来有三个人,那就一起拿下。” 冯小珍怒声道:“你们来试试看,就算本公子闯你们祖师堂,又待怎的? 大哥,你不用管,我倒要瞧瞧这些臭道士有多大能耐,敢口出狂言。” 章节目录 第112章 言不由衷 抬手之间,她也已掣出剑来,同样朝先前那个青袍道人一指,喝道:“该死的东西,你以为仗着人多,就没事了,我第一个先教你认得厉害!” 话声未落,人已一下闪到先前那个青袍道人面前,剑尖一颤,就点了他胸前“玄机穴”。 这下当真快得无以复加,那青袍道人早已手持长剑,也明明听到她说要第一个向自己下手,就是连躲闪的机会也没有,已被冯小珍的剑尖一下制住了穴道。 冯小珍气他出言无状,点了他穴道之后,剑尖一偏,剑锋从他左肩轻轻划过,不但划破了肩头道袍,也划破了他的皮肉,一缕殷红鲜血,立时从肩头渗了出来!(_ 冯小珍没有再去理会,长剑却朝为首的青袍道人一指,叱道:“臭道士,不把事情问问清楚,就说要把本公子拿下。” 人影一晃,雪亮的剑尖已经点上他“玄机穴”,同时剑尖一带,划过肩头,划破了他皮肉,立时渗出一缕鲜血。x 只不过两句话的工夫,其余三个青袍道人,简直连看都没看的清楚,一下就有两个人被人家制住了,这可把他们看得怔住了,这时三人中有人喝了声:“大家上!” 三人同时长剑一圈,正待发剑。 冯小珍冷笑道:“好哇,你们三个就一起上好了。” 聂沧澜低喝一声:“三弟,不可伤人!” 也在同时,突听一个苍劲声音喝道:“你们退下。” 三个青袍道人听到喝声,立即收剑后退。 这时从大门内徐步走出一个身穿灰布道袍的道人,此人年约五旬左有留着一部灰黑长须一张狭长脸上,脸色极为难看,手持拂尘,腰系长剑,敢情就是这座“祖师堂”的观主了。 身后还随着三名手持长剑的青袍道人,只是长剑尚未出鞘而已! 灰袍道人一抬手,就有两名青袍道人走上前去,给被制住的两人解开穴道。 灰袍道人目光凌厉的扫过冯小珍等三人,冷然道:“擅闯狙师堂,还出手伤人的,就是你们三个了?”口气相当不善。 聂沧澜忙抱拳道:“道长请了,这是误会……” 灰袍道人没待他说完,就冷嘿一声道:“擅闯祖师堂,又出手伤人,事实在眼前,还有什么误会?”聂沧澜道:“在下兄弟在山中迷路,远望这里有一座观宇,才赶来问路的,不……” 灰袍道人依然不待他说下去,就截着道:“你们看到祖师堂,还敢出手伤人,难道还不够吗?”冯小珍气道:“你倒真是会护犊,怎不先问问门下弟子,是什么态度? 是谁先拔剑的?他们有五个人,我不先制住他们两个,难道任由你门下弟子在我身上刺上五剑吗?” “哈哈!”灰袍道人仰天大笑一声,才道:“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冯小珍冷哼道:“这里是祖师堂,又有什么了不起?” 灰袍道人目光暴射,厉声道:“凭你这句话,就该格杀勿论。” 冯小珍怒声道:“臭道士,听你口气,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来……” 聂沧澜连忙一摆手,拦着道:“三弟,你不许多说。” 一面朝灰袍道人抱拳道:“在下方才已经说过,在下兄弟是山中迷路,才找上贵观来问路的,也许贵观有什么忌讳,但在下兄弟并不知道……” 灰袍道人哼道:“你们是那一门派门下?难道你们师长没有和你们说过?” 聂沧澜道:“在下兄弟只是家传的几手庄稼把式,并不是那一门派门下。” 灰袍道人目光注视着聂沧澜,只觉这年轻人目若朗星,眉宇之间隐现紫气,分明是内家高手,但他却只有弱冠年纪,那会有如此高深的造诣?一面嘿然干笑道:“你们到华山来作什?”冯小珍抢着道:“我们游山来的,不可以吗?”荆月姑连忙拉着冯小珍的手,说道:“三弟,你不要再说了,就让大哥去和他说好了。” 灰袍道人沉笑一声道:“三位只怕是言不由衷吧?贫道也不想难为你们,只要坦诚说出来意,贫道还可以放你们下山。” 聂沧澜剑眉微皱,望着他道:“在下兄弟确是游山迷路,道长何以不肯相信?” 灰袍道人深沉的道:“三位明明是武林中人,却又不肯说出师门来历,也不肯说出来意,擅闯祖师堂,显然是另有意图来的了,贫道岂能轻易放过你们?” 冯小珍大声道:“臭道士,你不轻易放过我们,又待怎样?” 灰袍道人沉笑道:“只要你们接得下贫道十招,就可让你们走了。” 打过十招,就可以看出三人师门来历了。 冯小珍冷笑道:“十招,你的口气可还真大,你能在本公子手下走得出三招,已经不错了。” 灰袍道人真没想到冯小珍会如此狂法,闻言不觉狂笑一声,道:“好,贫道就领教领教你的高招,你拔剑!”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叫道:“三弟,你退下。” 他看出灰袍道人一身修为颇为不弱,怕冯小珍吃了亏。 冯小珍一侧身抢了上去,抬手掣剑,一面回头说道:“大哥,割鸡焉用牛刀,对付这些三四流的臭道士,我只要两三招就足够打发他了。” 灰袍道人听得大怒,喝道:“你说完了没有?” 冯小珍面露不屑,道:“你随时都可以发剑,本公子还会在乎你吗?” 灰袍道人怒极,厉喝一声道:“小子看剑!” 起手一剑,刷然有声,宛如一道匹练,直射过来,这一剑是他怒极而发,势道极强,几乎用上了八成力道,在他想像中,冯小珍年纪不到二十,决难和他抗手,也一定会闪身躲避,因此剑势才到中途,就突然变相,剑光化作横澜千里,横扫而出。 冯小珍手持长剑就站在他对面,口中叫道:“这是第一招!” 话声甫出,人影忽然不见,不,她一下闪到了灰袍道人右首,长剑也紧跟着挥出。 灰袍道人剑势已发,忽然不见对方人影,方自一怔,不料冯小珍这一剑却随着他横扫剑势的后面顺势挥出,追击过去,但听“叮”的一声,冯小珍的长剑一下击在灰袍道人的剑上。 章节目录 第113章 道貌岸然 灰袍道人向右扫出的长剑,本已用上八成力道,再经冯小珍长剑这一顺势撞击,有如四两拨千斤。 灰袍道人陡觉一股大力撞上长剑,一时那还收势得住,人随剑势向右冲出去了两步,才行煞住,急忙长剑护胸,迅快的转过身来,他是防冯小珍在自己冲出去的时候,乘机朝身后袭来。冯小珍却悠闲的站立原地,只是用不屑的眼光望着他,冷冷地道:“放心,正面交手,谅你在本公子剑下也走不出三招,本公子岂会偷袭于你?” 灰袍道人被她当着八个门人面前,如此奚落,真是气疯了心,口中大喝一声:“小子,贫道劈了你!” 声到、人到、剑到,一道剑光连连闪动,电光石火之间,已化作七八道银蛇,从四面八方朝冯小珍身上刺到。 他这一式剑法,绵密无间,照说任你冯小珍如何躲闪,也万难闪得开;但冯小珍这五个月来,不但练成紫云夫人的“紫云剑法”、掌法和独步武林的“紫府迷踪身法”,你区区七八道剑光又如何伤得了她?口中喝道:“这是你第二剑了。” 她丝毫也没有把这七八支剑影放在眼里,话声出口,才振腕发剑,这一振腕,剑尖登时漾起九朵银花,每朵银花只有铜钱大小,但恰好迎向灰袍道人八支剑影,响起一阵叮叮轻震,八朵银花和八道剑光,同样隐去,两人也各自震退了一步;但另一朵银花并没有随着消失,依然朝前冉冉飞去,跟着灰袍道人后退的人当胸飞来。 灰袍道人心头暗暗一惊忖道:“这小子使的是什么剑法?” 急忙举剑朝前撩起,发出扇面般一排剑光! 那朵银花,正是冯小珍的剑尖,本来冉冉飞去,势道并不快,但灰袍道人扇面般剑光才一划起,那朵银花却突然朝上飞起,去势同时加快,一下越过扇面,银花暴涨,化作一片清光,一闪而没。 灰袍道人并不知道自己扇面的剑光并没有截住银花,只觉头顶骤然一凉,举手摸去,自己绾发道髻和盘着的长发,就如佛门剃度一样,已被剑光削去了。 冯小珍早已收起了长剑,冷冷地道:“本公子不想伤人,这不过是给你一个警告而已。” 灰袍道人被人削下长发,这是莫大的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一言不发,手挥长剑朝冯小珍当胸急刺过去。 冯小珍怒声道:“你找死!” 她连剑也没拔,剑鞘“答”一声,就压住了灰袍道人的长剑,身形微侧,左手竖立如刀,猛的朝前推去。 这一掌是气不过灰抱道人的突袭而发,自然不会轻到那里去,只听砰然一声,一掌端端正正切上灰袍道人胸口,把他一个人推出三步之多。 灰袍道人闷哼一声,一手掩胸,张嘴喷出一口鲜血。他身后八个弟子睹状大惊,两人急忙伸手扶住,其余六个各自挺剑欲上! 冯小珍轻哼一声,长剑横胸,喝道:“你们都想找死?” 聂沧澜连忙摇手道:“三弟不可伤人。” 一面又大声说道:“诸位道兄,此事全出误会,我义弟不过一时气愤,但这位道长也有不是之处,双方不可再意气用事了,在下兄弟告辞。” 那六名青袍道人眼看师父都不是人家对手,自是不敢出手扶着灰袍道人往观中退入。 聂沧澜道:“二弟、三弟,我们走吧!” 冯小珍气道:“真气人。我们只是问路来的,这些臭道士这样蛮不讲理。” 聂沧澜道:“三弟,方才是你削断他发髻,才激怒他的,后来那一掌出手也未免重了些。” 冯小珍哼道:“活该,谁叫他打败了老羞成怒,出手突袭的?” 三人牵着马匹走了不过几级,就听到身后祖师堂忽然响起急骤的钟声。 荆月姑道:“大哥,这钟声可能是他们求援的讯号呢!” 冯小珍道:“那臭道士分明不是好人,方才我还是手下留情,便宜了他,再要找我们寻事,不把他们一个个废了武功才怪!” 聂沧澜道:“三弟不可惹事,他们真要援手赶来还是由我跟他们说。” 三人刚走下石级,就看到南首远处已有十几条人影飞掠而来。 冯小珍目光一抬,哼道:“果然有人赶来了。” 聂沧澜道:“三弟,待会遇上来人,一切由我应付,你不可再和人家争吵了。” 冯小珍道:“好嘛,我不说就是了。” 几句话的工夫,迎面而来的十几个人,已经渐渐接近,走在最前面的是三个身穿灰布道袍的道人,中间一个年约六旬以外,胸飘花白长髯,生得道貌岸然,一望而知是位正派的有道之士。 他左首个年约五旬,右首一个不过四旬出头,面貌白皙,手中拿的是一柄铁骨折扇,三人后面,跟着十二名年轻青袍道人。 只要看他们打扮,和祖师堂的道人完全一样,就可知道他们是同一个门派的了。 中间花白长髯老道看到迎面站着的三人三骑,年事极轻,不觉朝持扇的道人低声说道:“七师弟,你去问问他们,是那一门派的,擅闯祖师堂的可是他们?”x 他话声虽轻,聂沧澜却全听到了。 只见手持折扇的灰袍道人躬身领命,朝前走来,手中折扇一指,傲然道:“擅闯华山派祖师堂的就是你们三个了?是那一门派的人?” “华山派祖师堂。”这几个字钻进聂沧澜耳里,不禁为之一怔,暗想:“原来这里不是什么道观,而是华山派的祖师堂,那灰袍道人敢情是守护祖师堂的人,三弟逞一时之快,一掌击伤了他,看来颇难善了呢!”(_ 一面故作吃惊,抱抱拳道:“这里是华山派的祖师堂,那么诸位道长一定是华山派的人了?” 持扇道人表情冷漠,说道:“贫道是问你们三个可是擅闯华山派重地祖师堂的人?” 聂沧澜道:“不错,在下兄弟因在山中迷路,看到此处碧瓦黄墙,定是庙宇无疑,才赶来问路的,不想引起几位道长的误会……” 话还没有说完,从石级上奔下两个青袍道人,一面高声叫道:“七师叔,就是他们擅闯祖师堂,还把师父击成重伤,不能放过他们!” 持扇人目中冷星飞闪,嘿然道:“你们三个好大的胆子。”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冯小珍也嘿了一声,大声道:“你们华山派还讲不讲道理?” 章节目录 第114章 深感抱歉 这时从山上下来的两个青袍道人,已走至花白长髯道人面前,跪拜下去,口中说道:“弟子叩见二师伯、三师伯、七师叔。” 花白长髯道人摆了一下手,道:“你们起来。” 两名青袍道人站起身。 花白长髯道人才目光一抬,朝聂沧澜三人投来,一面说道:“华山派如何不讲道理?” 冯小珍朝聂沧澜道:“大哥,这该由我来和他说了吧?” 聂沧澜道:“他们既是华山派的人,你言词之间不可无礼。”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冯小珍点头道:“我知道。”说着,举步上前,拱手作了一揖,道:“道长垂询,可否先赐示道号?”花白长髯道人徐徐说道:“贫道清真。” 然后一指他左首五旬出头道人和手持折扇道人,又道:“他是贫道三师弟成真和七师弟长真,守护祖师堂的是五师弟超真,三位呢?如何称呼?” 冯小珍指着聂沧澜、荆月姑二人道:“他是我大哥聂沧澜、二哥荆飞明、在下叫冯飞文。”那持扇道人长真子听她说出“聂沧澜”三字,不觉目芒飞闪,飞快的看了聂沧澜一眼。 清真子呵呵一笑道:“原来是聂少侠驾临华山,贫道失敬得很。” 聂沧澜听得不觉一怔,连忙抱拳道:“道长好说,在下愧不敢当,不知道长如何知道贱名的?”清真子呵呵笑道:“聂少侠乃是顽石大师唯一传人,数月前协助少林、武当两派,清除通天教卧底叛徒,才使两派转危为安,此事不仅江湖尽知,敝派也已接获少林、武当的正式通知,藉以防范奸宄阴谋,聂少侠的大名,贫道自然久仰了。” 聂沧澜谦恭地连声说着“不敢”。 清真子疑惑地道:“聂少侠三位不知如何会找上敝派祖师堂去的?” “这是一场误会。” 聂沧澜就把自己三人在山中迷路,如何找上祖师堂,当时大门开启,一名青袍道人如何骂三弟瞎了眼睛,三弟少年气盛,引起口角,当时门中冲出四个持剑道人硬指着自己三人擅闯祖师堂,分明是奸细,三弟制住了两人,后来走出一个灰袍道人,一味护短,不听自己解说,还说要格杀勿论。 最后,灰袍道人说出,接得下他十招才能放自己三人下山,三弟气不过他,说他走不出三招,两人交手到第三招,他被三弟长剑削断发髻,三弟说胜负已分,不用再比,已经还剑入鞘,那灰袍道人老羞成怒,一言不发挥剑直剌三弟胸膛,反被三弟一掌击中胸口,而且自始至终,自己三人并不知道祖师堂是华山派的祖师堂,一字不漏说了一遍。(_ 清真子自然知道五师弟生性刚愎,平日极为护短,不觉微微皱了下眉,问道:“这么说,聂少侠三位没有进入祖师堂了。” 聂沧澜笑道:“在下和二弟,手中牵着马匹,站在离祖师堂大门还有十数步远近,只有三弟一人上去叩门,真正到大门口的也只有三弟一人,怎么会进入祖师堂去呢?” 清真子回过头去,朝山上下来的青袍道人问道:“方才聂少侠说的经过,你们都听到了,是不是这样的?”两名青袍道人在二师伯面前,那敢有半句谎言,同时躬身说道:“就是这样!” 清真子重重哼了一声,道:“那第一个开门的是谁?人家只是问路么的,怎好出口伤人,态度竟然如此坏法?五师弟一味护犊,既已落败又出剑突袭,都有不对之处,唔,他的伤势如何了?” 两人中一个答道:“师父只是内腑受震,已经服下太极丹了。” 清真子道:“你上去吧,要他好好静养。” 两个青袍道人连声应“是”,行了一礼,就往山上行去。 清真子打了个稽首道:“聂少侠,贫道深感抱歉。” 聂沧澜连忙还礼道:“道长好说,这是一场误会,在下三弟年轻好强,伤了祖师堂的道长,在下也深感歉疚。” 清真子道:“三位少侠,难得到华山来,请至敝派奉茶,掌门人前几天还曾谈起过聂少侠,聂少侠来了,掌门人一定会非常欢迎。” 聂沧澜看他说得诚恳,也就欣然道:“在下久仰贵派盛名和贵派掌门人的隆誉,只是无缘晋见,蒙道长宠邀,有幸拜见贵派掌门,固所愿也。” 清真子听得大喜,抬手道:“敝派下院,就在前面山麓,相去不远,聂少侠三位那就请吧!” 聂沧澜抬手道:“三位道长请先。” 长真子持铁扇道人笑道:“二师兄、三师兄,聂少侠尊敬你们二位年长,大概是不肯走在前面了,这样吧,二位师兄只管走在前面,算是领路好了,聂少侠三位由小弟作陪就是了。” 事情就这样决定,由清真子、成真子二人走在前面,然后是聂沧澜三人牵着马匹,和长真子同行。 长真子不过四十出头,生得貌相清俊,颇为洒脱,此时更是春风满面,边走边道:“聂少侠三位,怎么会在山中迷路的?”x 电脑端:/ 聂沧澜早在清真子邀约自己三人前去华山派下院之时,早已想到人家可能会问此事,心中已有了底子。 因此,他不假思索地道:“在下从小由家师扶养长大,下山之时,家师命在下去找南山老人,后来遇上醉道长,才知在下父母尚在人世,只是隐居在一处深山之中,南山老人要醉道长转交密函一封,中间只有两句话,要寻父母,须问东风,在下不知东风在那里? 也猜不出东风的含意……” 长真子听得好奇,忍不住笑道:“南山老仙长也真是的,他既然知道聂少侠令尊堂隐居之处,何不直接了当的告诉聂少侠呢?” 聂沧澜道:“据醉道长推测,南山老人家也许不好直说,要在下自己慢慢的去寻找,也存有鼓励在下多磨练之意。” 长真子道:“那么聂少侠怎么会找上华山来的呢?” 聂沧澜道:“几个月前,在下在一处酒楼上,无意中遇上一位前辈高人,他口中吟着:“东来紫气满函关,又自言自语地说:“函关明明在西,他却偏偏说东来,这明明就是由东而西了。”在下当时也并不在意,等这位老前辈会帐下楼之时,在下耳边忽然响起极细的声音说道:傻小子,东风是向西吹的。……” 长真子矍然道:“他要你朝西来,这位前辈又是谁呢?” 聂沧澜道:“在下只记得他好像是一个身穿青衫的中年文士,后来据醉道长推测,他老人家可能是昆仑岳大先生。” 章节目录 第115章 不可不防 “昆仑岳大先生?” 长真子似有怔容,但瞬即平复,又道:“聂少侠就出函聂来找了?” 聂沧澜道:“在下和两个义弟商量,从崤山开始,上个月已经找遍了崤山山脉及每一山聂,第二步是华山山脉,然后是秦岭、华山、陇山山脉,因为要找的都是人迹比较少的幽静山聂,明明看准了方向,也会迷失原来的路径……”x :/ 长真子道:“聂少侠这样茫无头绪的找寻,如何找得着呢?” 聂沧澜黯然道:“在下身为人子,直到如今连身世也不知道,只有慢慢的找下去了。”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倒也听得长真子深信不疑,转脸朝冯小珍道:“冯少侠年事不大,却能在三招之间胜了五师兄,身手的确不凡,不知是那一位高人门下?”x 冯小珍脸上一红,道:“在下桐柏门下。” 她因自己父亲是桐柏宫灵风道长门下,只好含糊其词,说是桐柏门下了。 那知长真子听了大笑一声,道:“桐柏宫灵风道长系出华山,他门下弟子居然在三招之间能够击败五师兄,倒令贫道难以置信。” 冯小珍道:“如论真实功力,在下实在不是那位道长的对手,在下也不过胜得侥幸而已。” 长真子道:“武功一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丝毫没有取巧的可能,那会有侥幸二字?”冯小珍急红了脸,嗫嚅的道:“那是在下仗着大哥教我的身法,使那位道长看不清楚才得手的。” 长真子看他说得不像有假,不由豁然笑道:“这么说来,聂少侠的身法,一定是旷绝古今的奇学了,如有机会,贫道颇想开开眼界,不知聂少侠肯不肯赐教?” 聂沧澜忙道:“道长……” 长真子笑道:“聂少侠不用介意,贫道只是想开开眼界而已,并无他意,还有一点,贫道和聂少侠一见如故,千万不可再以道长称呼,华山七真只有贫道使的是一柄铁扇,所以许多人都叫贫道铁扇子,聂少侠如不嫌弃,就称贫道一声铁扇道兄好了。” 聂沧澜爽朗的道:“道兄吩咐,在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长真子笑道:“聂少侠果然爽快,贫道若非玄门中人,一定要和聂少侠兄弟论交,现在咱们这方外之交是结定了。” 一会工夫,已经走近南首山麓,但见古木参天,一道宽阔的石级,穿行在古木森林之中。 长真子道:“方才那里叫做三峰口,是很容易迷路的,这里是中峰,敞派的镇狱宫还在峰顶,为道家第一圣地……” 冯小珍仰首望不到峰顶,问道:“铁扇兄,我们要上峰顶去吗?” 长真子含笑道:“不用上山去,敝派下院在山麓间,掌门人和派中长老,差不多也都住在山下,山上道观,由四师兄住持。” 一行人穿行古木森林。片刻工夫就穿林而出。 但见一处清幽的山聂间,矗立着一座碧瓦黄墙的道观,院落重重,覆盖之广,差不多有近百间房舍。 正面一片用白石铺成的广场,足有五六亩大小,大门横额上写着“镇狱宫下院”五个金字。 门前站着四名身穿青袍、手持拂尘的道人,看到清真子、成真子等一行人走近,立即躬身行礼。 长真子道:“聂少侠三位把马匹交给他们照料好了。” 聂沧澜、荆月姑、冯小珍各把手中马鞭交给了三名青袍道人。 清真子和成真子已经站在观门前抬手肃客道:“聂少侠三位请。” 聂沧澜连忙抱拳道:“二位道长不可客气,在下兄弟武林末学,还是仍请两位道长请先的好。”x www.x33xs.com m.x33xs.com 长真子含笑道:“聂少侠既然这么说了,二位师兄就不用客气了,聂少侠三位由小弟陪同好了。” 清真子对这位少年英雄如此的谦虚,心头也颇为赞赏嘉许,含笑稽首道:“如此贫道有僭。” 他仍和成真子走在前面,进入大门,经过大天井,就折而向东,进入左首一重院落,那是镇狱宫下院接待宾客之所,中间是一座大厅,左首一间是较小的客厅,布置清雅。 清真子请聂沧澜三人落坐之后,就朝长真子道:“七师弟,你进去请掌门人出来。” 长真子答应一声,站起身来:聂沧澜慌忙站起,拱手道:“道长,在下兄弟久仰贵派一直名重武林,慕名已久,既然来了,理该在下兄弟拜谒掌门道长才是,怎好劳动掌门道长出来见客?” 清真子含笑道:“聂少侠只管请坐,三位远来是客,何况这里平日就是掌门人接见嘉宾之所,三位不用客气了。” 这时,长真子早已走了出去。两名青袍道人端着茗碗送上香茗。 成真子道:“聂少侠和醉道友协助少林、武当二派,揭发潜伏通天教奸细之事,敝派虽有所闻,但略而不详,聂少侠如何发现通天教门徒的,可否把此事的经过,说得更为详细一点?” 聂沧澜就把自己当日曾见通天教主,也会过他首徒小诸葛束无忌。通天教主派二弟子张少轩、五弟子祝纤纤主持颠覆少林活动,三弟子秦剑秋、六弟子白素素主持颠覆武当派活动。以及自己兄弟途经少林和赶去武当的青峰镇之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成真子矍然道:“通天教居然在十年前就收了张少轩、秦剑秋二人为徒,利用这两人和少林、武当的深厚关系作掩护,当真处心积虑已久,若非醉道友和聂少侠一举揭发阴谋,两派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清真子沉吟道:“当年围剿通天教,虽以少林、武当两派为主,但咱们华山派也曾参与其事,这老魔头对少林、武当结下仇恨,对咱们自然也会记上一笔,他重出江湖,咱们倒不可不防。” 成真子道:“二师兄说得不错,只是咱们除了师兄弟七人外,所有第二代弟子,都是从小收领的山下孤儿,除了正面和咱们为敌,他门下弟子是混不进来的。” 刚说到这里,就听到屏后有了脚步声,急忙说道:“是掌门人出来了。” 清真子、成真子都站了起来,聂沧澜三人也连忙跟着站起。 就在这时,屏后已经缓步走出两人。 前面一个是白发绾一支白玉如意,白髯飘胸,貌相清癯的灰袍老道人,手持白玉拂尘,年纪当在七旬以上,一看就知是一位有道之士。 章节目录 第116章 以茶代酒 他正是华山派掌门人,华山七真之首的元真子。 他身后跟着走出的是方才去请他的长真子。 元真子走出屏风,目光掠过聂沧澜等三人,面含微笑,打了个稽首道:“聂少侠三位宠临华山,贫道有失远迎。”x 电脑端:/ 聂沧澜慌忙作了个长揖,道:“在下聂沧澜、义弟荆飞明、冯飞文,得能谒见掌门道长,深感荣幸。” 荆月姑、冯小珍也随着大哥作了个长揖。 元真子抬手道:“聂少侠三位请坐。” 他在上首一张椅子坐下,大家也跟着落坐。 元真子目光盯着聂沧澜,含笑道:“聂少侠少年英发,不但人品出众,而且英华内敛,眉宇间紫气氤氲,足见内功修为,已臻上乘,实在难得,就是二位令义弟也是秀外慧中,英气逼人,当真是英雄出少年,武林新秀,前途不可限量!” 长真子低声道:“掌风人素精风监,很少对人如此称许。” 聂沧澜连忙抱拳道:“在下武林末学,蒙掌门道长谬许,实在愧不敢当。” 元真子哈哈一笑,道:“贫道听说聂少侠是顽石大师的门下,但是据贫道的观察,聂少侠练的似乎是道家玄门功夫,是否另有名师?” 聂沧澜方才听他说,自己眉宇间紫气氤氲,又说两个妹子秀外慧中,好像已经看出她们是女子了,心中已感到十分惊奇。 此时,他又说自己练的是道家玄门功夫,更是暗暗惊奇,心想:“难道练的是什么功夫,面上也可以看得出来?” 一面又恭敬的欠身答道:“掌门道长果然神目如电,在下小的时候跟家师练的是金刚神功,后来又蒙南山老人赐了两页的内功心法,是属于玄门功夫。” 他因师父曾叮咛过自己,学昆仑武学之事,暂时不可泄漏,所以才说是南山老人赐的内功心法。 长真子听得目芒一闪。 元真子哈哈笑道:“聂少侠得蒙南山老人垂青,他老人家拿出来的东西,自是非同凡品,无怪少侠年事不大,已有如此造诣了!” 聂沧澜连连逊谢。 清真子站起身来,把聂沧澜三人山中迷路,看到祖师堂,前去问路,致引起误会,向掌门人作了报告。 元真子白眉微拢,说道:“五师弟年纪也不小了,就是刚愎自用,得罪了不少人,愚兄才要他去守护祖师堂的,一来可以修心养性,二来也是为了少和外界接触之故,他还是本性不改,贫道真要向聂少快三位深致歉意。” 聂沧澜站起身来,抱拳说道:“掌门道长千万不可如此说法,此事在下兄弟也有不是之处!” “聂少侠请坐!” 元真子含笑道:“三位少侠山间迷路,根本不知道祖师堂是敝派重地,所谓不知者不罪,何况又未曾闯进去,这是五师弟门下平日倚仗敝派一点声誉,才会盛气凌人,自取其辱,与三位少侠无关,二师弟,你要五师弟以后好好管束门下。” 清真子站起身,恭声道:“小弟遵命。” 这时一名青衣道人匆匆走入,在长真子身边低低说了两句,就迅即退出。 长真子起身道:“启禀掌门人,素斋已备,可以入席了。” 元真子颔了下首,才起身道:“聂少侠三位远来,贫道要厨下整治了一席素斋,替三位少侠接风,也聊表地主之谊,现在就请入席了。” 聂沧澜道:“多谢掌门道长,真不好意思。” 当下就由元真子领先,大家一起进入大厅右首一间专门接待宾客的斋堂。斋堂中已有两个灰袍道人和两个小道童伺立着。 元真子向聂沧澜引见了两个灰袍道人,那是三师弟洞真子和六师弟求真子,他们刚从山上赶下来的。 聂沧澜三人和两人拱手为礼。 然后由元真子坐了首席,他左首是聂沧澜等三人,右首是清真、成真、洞真三子,求真子和长真子坐了下首。 聂沧澜再三谦让,才行坐下。 元真子举起了面前的茶盅说道:“敝观一向都不备酒的,贫道只好以茶代酒,敬三位少侠了。” 聂沧澜三人一齐站起来,由聂沧澜道:“在下兄弟都不会喝酒,这盅应该由在下兄弟敬掌门道长才是。” 说完,恭敬的喝了口茶。 接下来大家也以茶代酒,互相敬了。两名青袍道人陆陆续续上菜,这一餐虽然是素肴,却十分丰盛。 饭后,元真子要聂沧澜三人在华山多盘桓几天,并且指定由长真子作陪,才行回去。 长真子陪同聂沧澜三人,来至西首一座别院,这是镇狱宫下院接待宾客之所。 庭院前有假山、鱼池及许多盆栽花木,回廊雕栏间,一排九间精舍,窗明几净,十分清幽。 一名青袍道人看到长真子领着三人进来,立即迎着躬身道:“弟子参见七师叔。” 长真子吩咐道:“这三位少侠是观里的贵宾,你快去打开三间房门,准备洗脸水、茶水。”(_ 那青袍道人连声应“是”,过去打开三间房门,躬身道:“请三位少侠入内看看,还需要些什么?”长真子抬抬手,说了声:“请。” 聂沧澜三人走入房中,但觉每一间客房都布置得精致典雅,比之大城市中大客店的上房还要讲究。 长真子问道:“三位少侠,这房间还可以吧?”x 聂沧澜忙道:“太好了,在下兄弟真是太打扰了。” 长真子笑道:“三位少侠难得到华山来,掌门人要三位多盘桓几日,住在这里,就像自己家里一样,不用客气。” 聂沧澜道:“多蒙掌门道长爱护,只是在下有事在身,不克久留,明天一早,就要告辞。” 长真子一怔,道:“聂少侠明天就要走?” 聂沧澜道:“在下已和道长说过了,在下是寻找父母来的,一日没有找到家父家母,在下就一日安不下心来。” 长真子道:“聂少侠说的也是实话,但既然来了,总得小住几日才行,贫道真希望聂少侠能多住几天,好向聂少侠讨教呢!” 聂沧澜道:“道兄这话又客气,应该是在下兄弟向道兄多多请教才是。” 长真子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动,好像要说什么,接着淡淡一笑道:“聂少侠三位先稍事休息,贫道暂且告退。” 说完,打了个稽首,就退出房去。 那青袍道人给三人送来洗脸水,又送了一壶茶来,就退出房门而去。 荆月姑、冯小珍盥洗后,相偕来至聂沧澜房中。 章节目录 第117章 名不虚传 聂沧澜道:“茶刚送来,二位贤弟,坐下来喝盅茶吧!” 荆月姑站在边上一把椅子坐下,拿起茶壶斟了三盅茶,一面说道:“大哥,华山派名列武林四大剑派,掌门道长看去仙风道骨,人却挺随和的。” 聂沧澜喝了口茶,笑道:“这是真正的有道之士。”x (_ 冯小珍道:“他相也看得很准,我真想请他给我们看看呢!”x 电脑端:/ 聂沧澜笑道:“掌门道长不是也给你们看了吗?” 冯小珍道:“那是随口说说而已!” 聂沧澜看着她,笑道:“老道长说了一句话,你没有听出来吗?” 冯小珍睁大眼道:“他说的哪一句?” 聂沧澜道:“秀外慧中。” 荆月姑脸上飞红,轻啊道:“莫非老道长已经看出我们是女扮男装的了?” 聂沧澜道:“他连我练的是玄门内功都看得出采,你们脸上又没易容,只是穿了男装而已,如何瞒得过老道长的法眼?我想他一定看出来了。” 冯小珍的脸蛋儿骤然红了起来,羞急地道:“这怎么办?多难为情?“聂沧澜笑道:“这有什么关系?自古以来,许多侠女行走江湖,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大都易钗而弁,改穿男装,老道长又没说明,三弟用不着放在心上。” 冯小珍道:“话是不错,老道长看出来了,就是不说,见了面,多不好意思?” 荆月姑笑道:“冯三侠不是说要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吗?这样脸嫩怎么行?” 冯小珍挺了挺胸,说道:“荆二侠这话说对了,咱们兄弟要跟大哥扬名江湖,自然不在乎这些了。” 说着,不觉笑了起来。 只听长真子的声音在门口叫道:“聂少侠,贫道来了,没打扰三位吧?” 聂沧澜连忙站起身道:“道兄请进。” 长真子含笑走入,说道:“三位少侠难得到华山来,贫道奉命担任招待,想请三位少侠出去走走,以尽向导之职。” 冯小珍喜道:“好啊,我们就因为不认识路,才会迷路的,有道兄作向导,就可以一览华山之胜了。” 长真子笑道:“三位如能盘桓上十天半个月,也只能走马看花,未尽其胜,今天只有半天工夫,只能在附近走走了。” 冯小珍催道:“大哥,那就快些走了。” 聂沧澜三人由长真子领路,登上峰顶,来至玉女宫前,长真子指着周围二百尺的池水,说道:“这玉井也叫玉女面盆,池中生千叶白莲,服食了可以成仙。” 冯小珍问道:“真有这种事吗?” 长真子笑道:“仙缘可遇而不可求,但这是古老的传说,也许确有此事。” 冯小珍道:“连你们住在山上的人都没有遇上过,我们就更难遇上了!” 长真子大笑道:“我们之中如果有人遇上了,就已成了真仙,还会留在观里当道士吗?” 一行四人由玉井楼、玉女祠、莲花坪、到辛夷坪、上二仙庵、紫气石,越过鸡口,到北崖水帘洞。 长真子领着三人由栈道钻入瀑布下面,洞口白云缭绕,香草丛生,白蒙蒙的细雾中,现出仙人的石像来。 荆月姑道:“这洞真是鬼斧神工,何等壮观,真是伟大极了。 长真子笑道:“这座石洞和西元、正阳、昭阳,并称华山四大着名洞府。” 回到镇狱宫,长真子领他们参观了陈列历代掌门画像的祖师殿,和华山派弟子练剑的观剑台。 此刻已是申时稍偏,没有人练剑,但台下一片黄沙铺成的广场,足可容得一百多人挥舞长剑,足见华山派门人,不在少数了。 最后回到前厅客厅休息,桌上早已替四人沏好了茶。 聂沧澜道:“参观了贵派,才令人知道领袖武林的名门正派,果然是名不虚传了。” 长真子看了他一眼,笑道:“聂少侠出身少林,还是方丈大师的师弟,少林寺有八百僧侣,俗家弟子遍天下,规模要比敝派要大得多了。” 聂沧澜不好说少林方丈的师弟其实是自己父亲,只是淡淡一笑道:“在下师父是孤峰上人,他老人家从没和在下说是少林寺出身,在下其实并不能算是少林门下。” 话声出口,突然想到师父明明是顽石大师,但他老人家却对自己说叫孤峰上人,原来因为他老人家乃是父亲的师父,所以才化名孤峰上人的。 长真子听得奇怪,道:“聂少侠尊师不就是顽石大师吗?” 聂沧澜道:“他老人家从没有和在下说过他是顽石大师,在下就不知道了。” 长真子道:“顽石大师离开少林寺之后,就自号石头和尚,武林中人都把他视为佛门怪杰,贫道小时候常听大师兄说起,对尊师好像十分推崇。” 聂沧澜道:“对了,道兄和掌门道长年龄差得很多。” 长真子道:“贫道是先师关门弟子,从小由大师兄代师传艺,所以名虽师兄,实同师徒。” 说到这里,站起身道:“时间不早,咱们该下山了。” 经过这半天时间,聂沧澜觉得长真子为人爽直,和自己三人极为谈得来,自己出道江湖,自然要多结交一些名门正派中人才好,因此在下山的路上,和长真子交谈较多。 回转下院,已是傍晚时光。 长真子把三人送回客舍,说道:“聂少侠三位请回房去洗把脸,住在这里的宾客,晚餐会由厨房送来的,恕贫道告辞了。” 聂沧澜道:“道兄何用这么费事,在下兄弟和大家一起到斋堂进膳就好了。” 长真子笑道:“这是敝观的的规定,有人住进宾舍,就已通知了厨房,三位是敝观贵宾,怎好和观中弟子一起用膳呢?好了,恕贫道失陪了!” 朝三人打了个稽首,转身往外行去。 一名青袍道人果然给三人送来洗脸水,等三人洗过脸,打着稽首道:“三位少侠请到膳厅用餐,贫道替三位带路!” 三人随着他由回廊走入中间一间,此时已经张上了灯,膳厅相当宽敞,中间只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早已放好八盘茶肴,却只有三副碗筷。 聂沧澜问道:“道兄,这里没有别的客人吗?” 青袍道人躬身道:“一般游客,都是住在前面客舍的,这里是敝派接待贵宾之所,所以平日难得有人住到这里来,三位请用膳吧!” 说完,青袍道人便退了出去。 聂沧澜道:“华山派把我们当作贵宾,真是不好意思!” 荆月姑道:“既然来了,那就不用客气了。” 三人各自占了一方,虽是素斋,每一盘都做得十分可口,三人用过饭,回到房中,青袍道人又给三人沏了茶送来。 章节目录 第118章 开开眼界 荆月姑、冯小珍因时间尚早,就在大哥房中坐下来喝茶聊天。 冯小珍道:“大哥,铁扇子这人蛮不错的。” 聂沧澜点头道:“他不但谈吐不俗,读过不少书,就是一身所学也相当高明呢!” 冯小珍问道:“大哥怎么看出来的?” 聂沧澜笑道:“他陪我上下峻岭,一直和我并肩而行,走得不疾不徐,也不见他有半点喘息,这一路和我交谈着,如果内功较差能办得到吗?” 冯小珍道:“但我和二哥也没喘气啊!” 聂沧澜笑道:“你们在紫云岩练了五个月的功,已经今非昔比,哪能和一般练武的人相提并论?” 冯小珍道:“他是七师弟难道会比他五师兄还高明?” 聂沧澜道:“三弟,你真是小看了华山派,人家屹立武林,号称四大剑派,灵敏百年来,历久不衰,自然有他们的长处。你在第二招就胜了那位道长,并不是他剑法不济,老实说他在功力方面胜你甚多,只是你使的剑法身法,出自师母,使他无所适应,如果你使的是从前的剑法,十招之内必败无疑,所以他才会说接得下他十招,就放我们下山,他原本是有必胜把握的。” 荆月姑道:“大哥说的不错,师父也说,我们内力尚浅,下山之后还要勤加练习,不然,遇上真正高手,还会吃亏的。”(_ 冯小珍道:“好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练功了。”x 电脑端:/ 荆月姑跟着站起,说道:“大哥,明天见。” 两人退出房去,聂沧澜起身闩上房门,脱下长衫,一口吹熄灯火,就在床上盘膝坐定,运起功来。 聂沧澜自从在桐柏山望仙观练成“太清心法”,每天晚上都是坐着练功,从不躺下睡觉,现在练成了“紫气神功”,自然更上层楼,一经跌坐,就能进入浑然忘我之境。 时间渐渐接近二更,突然,南首窗下,响起极轻的弹指之声。 聂沧澜缓缓睁开眼,只听窗外有人轻声叫道:“聂沧澜,你出来。” 聂沧澜迅速跨下床,披上长衫,一手拿起长剑,轻轻开启房门,走出长廊,瞥见南首墙头似有人影一闪而没,这就长身掠起,一下纵身飞上墙头,凝目看去,果见一条人影已在十数丈外,凌空飞跃,朝西掠去,也就施展轻功,一路跟踪下去。 不过一会工夫,就已飞出下院围墙,那人影依然一路飞掠,去势极快,以目前聂沧澜的轻功来说,要想追上他也并非难事,但为了要看看此人把自己引出来究竟有何目的?是以只使出五六成功力,和对方保持了十来丈距离,一直跟在那人身后,并没有迫近上去。 现在一前一后两条人影穿出松林,镇狱宫下院是在一处山聂之中,这是向外的唯一通路前面那条人影依然没有稍停,循着一条山径奔掠如飞。聂沧澜也不即不离的跟了下去,依然和他保持了十来丈的距离。 片刻工夫,已来到一处荒僻山坳间,前面那条人影奔到一棵大树下,忽然刹住身,转过身来,这自然是要在这里和聂沧澜见面了。 聂沧澜和他只差了十来丈距离,自然来得很快,就在那人转过身来之际,也已到了他面前,停住身形。x :/ 那人朝聂沧澜笑了笑道:“少侠想不到会是贫道吧?” 原来他正是华山七真的长真子。 黑夜之中,聂沧澜目若明星,含笑道:“在下早已看到是道兄了。” 长真子微微一怔,又道:“那么聂少侠可知贫道约你到这里来,是什么事呢?” 聂沧澜看着他,问道:“在下正想请教?” 长真子被他看得微感不安,勉强笑道:“贫道不是说过,有机会想见识见识聂少侠的身手,此处即是白天,也很少有人会来,正好让贫道开开眼界。” 聂沧澜笑道:“原来道兄还一直记着三弟那句话其实……” 长真子不待他说下去,连忙摇手,笑道:“贫道和聂少侠一见如故,才约聂少侠出来的,聂少侠不用再推辞了,贫道只是为了开开眼界而已。” 他不待聂沧澜开口,举了举手中铁扇,又道:“聂少侠长剑不是带来了吗,贫道想以手中铁扇讨教几招,我们只是友谊赛,大家点到为止,聂少侠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聂沧澜看他说的坦诚,自是不好再推辞了,这就爽朗地道:“道兄既然一定要在下献丑,在下只有奉陪了。” 长真子轻笑道:“多谢聂少侠,那就请亮剑吧!” 他虽已四十出头,但皮肤白皙,身材较瘦,看去依然英俊潇洒,尤其打开折扇,轻轻扇着,这份模样倒有几分像王孙公子一般。 聂沧澜看得心头突然一动,他和束无忌动过几次手,还有张少轩、秦剑秋在和人动手之前,不是也和他一样,使人有一种洒脱悠闲之感?他莫非…… 长真子看他望着自己出神,心头也不期暗暗一跳,眨动目光,轻声叫道:“聂少侠,你怎么还不亮剑呢?” 聂沧澜缓缓抽出长剑,抱胸而立,抬目笑道:“道兄请赐教了。” 长真子折扇随手划起,左足倏地跨上,口中说道:“贫道有僭了。” 一道半月形的扇光直划过来,身形轻轻一闪,忽然闪到了聂沧澜右首,手腕一翻,迅速带转扇势,变成了横扫,内劲嘶然,从扇面涌出。 聂沧澜在他欺到右首之时,身子跟着斜转过去,直竖的长剑用剑脊朝他横扫而来的扇面上压下。 这一招并无招式,只因自己此剑削铁如泥,怕削毁了对方的扇子,才改用剑脊的。 哪知人影一闪,长真子忽然不见,不,一缕劲风朝自己身后右肩射来。 聂沧澜心头一怔,急忙施展“剑遁身法”身形轻旋,避敌还击,刷的一剑斜划出去,这旋过身去,剑光也正好朝长真子追击过去。 长真子肩头轻轻一摆,就让过剑势,铁扇早已收拢乘势点了过去。聂沧澜看他施展的身法,果然和束无忌一般无二,心中更加明白过来。 老实说,方才还未交手之际,长真子折扇轻摇的神态,早已使聂沧澜生了疑,所以一直没有展露自己所学,只是随手肆应,要看看你究竟有些什么花样? 长真子展开身法,聂沧澜也展开了身法,这一来,两人身形交互闪动游走,两件兵刃却成了互相追逐的点缀品,好像只是虚相指点,根本谁也攻不到谁?长真子心头暗暗称奇,忖道:“师父灵飞步法乃是师门独一无二的身法,聂沧澜使的又是什么身法呢?居然和师门绝技异曲同工,难分上下?” 章节目录 第119章 棋逢对手 聂沧澜那天和束无忌交手,时间不多,只看到他几个动作,今晚和长真子交手,是存心要看看他有何伎俩?何况当日和束无忌交手之时,和今晚的聂沧澜,在武学造诣上已有不可同日而语。 今晚他和长真子交手,等于是猫戏老鼠,毫不费力就能应付裕如,所以有时间默默的看清楚长真子每一动作,心头却也暗暗惊异:“通天教门下光是这一套身法,用来对付各大门派的高手,就可立于不败的地位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不过盏茶工夫,两人已经交手了五十几个回合了。 不,其实不过是你使出的一招落了空,而我使出的一招也同样落了空,没有一个回合真正的交过手。 两条人影交织之中,响起长真子的声音:“聂少侠请住手!” 聂沧澜立即站停下来,含笑道:“道兄身法精妙,今晚开眼界的该是在下才对。” 长真子目光如星,摇摇头,笑道:“我们一见如故,聂少侠怎么又和贫道客气起来了呢?”他不待聂沧澜开口,接着又道:“方才这一场,只是互相施展特殊身法,没有真正交手,现在贫道想和聂少侠约定,双方不准施展特殊身法,再较量一场,不知聂少侠意下如何呢?” 聂沧澜心中暗道:“不知他又要使什么花样了?”一面含笑地道:“道兄既然说出来了,在下也只好奉陪了。” “谢谢你。” 长真子笑了笑,又道:“不过贫道要换一件兵器了。” 他把铁骨折扇往腰间一插,回身走到大树根旁,俯身拾起一柄长剑,锵的一声掣剑在手,朝聂沧澜走来,说道:“贫道要使剑了,但仍是点到为止。”聂沧澜登时想到这位长真子,不知是不是他本人? 因为他外号铁扇子,应该擅长使扇,如今却舍扇使剑,这就证明了一件事,他使剑较使扇更有把握,如果以此推测,那么他就不是真的长真子了。 长真子看他又望着自己怔怔出神,这是第二次了不觉微微垂下了头,一面轻声叫道:“聂少侠,你怎么了?” 聂沧澜口中“哦”了一声,歉然道:“没……没什么?” 长真子目光中流露出异样神采,微笑道:“聂少侠是不是想起了意中人?” 聂沧澜道:“道兄说笑了。” “那为什么聂少侠突然之间想出了神?” 长真子目光斜睨,笑了笑,又道:“我们不谈这些,开始吧!” 聂沧澜点点头道:“好,开始,就请道兄先发招了。” 长真子长剑一领,口中喝了声:“聂少侠请!” 剑光飞闪,人随剑走,一下直欺而上,一片寒芒迎面飞洒而来。虽然只是第一剑,但他在剑招上的功力,果然要比铁扇要强得多了。 聂沧澜存心要看他今晚约自己出来,到底有什么预谋,自然不肯显露自己的武功,看他挥剑攻来,也随手挥起长剑和他抢攻,只是并未使出什么剑法来。 以他目前的功力,纵然没有使出什么招式,依然可以随意施为,化解对方的招式,有时也发剑还击,只是在运剑之时,也只用上了四五成力道,这样,正好和长真子打得旗鼓相当,互有攻守,有时也会被长真子剑势逼退,有时也把长真子逼得后退不迭。 如果有人观战的话,定会被两人的剑光人影,看得目不暇接,认为两人棋逢敌手,相持不下,一时很难分得出高下来。 转眼工夫,两人又已打了三十几招,不闻一点兵刃交接之声!这才是高手比剑,进退攻拒,剑不相交,其实这是聂沧澜尽是避免和对方兵刃接触,为的是不愿削断对方长剑而已。 长真子这套剑法,分明已不是华山派的剑法了,快捷轻灵之中,含蕴了浓重的杀气,几乎每一招都是狠辣无比的杀着,但都被聂沧澜轻易化解开去,只是剑招虽被化解,要想求胜也并不容易。 长真子心中暗暗忖道:“方才双方施展身法,他并不比自己高明,现在自己和他已经打出五十招,自己虽然看不出他的剑法路数,但也不见得强过自己多少,何以本教要把他列为头号敌人呢?” 心中想着,飞快的击出三剑,果然又把聂飞运逼退了两步,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往后纵出三步,口中叫道:“聂少侠请住手!” 聂沧澜依言住手,站在原地,含笑问道:“道兄可是不想比了?” 长真子轻笑道:“因为……” 就在长真子倒纵出去之际,从大树上突然疾如飞鸟泻落两道人影,这两人一左一右相距足有一丈光景。同时,正有一张巨网,快速的朝聂沧澜当头罩落。x :/ 原来这两人是两名青袍道人,双手各持着巨网的一头,巨网罩落,两人手中握着的绳子也立时收紧。 聂沧澜依然站在原处,好像来不及躲闪,一下就被巨网网个正着。 他艺高人胆大,本来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挥剑斩断巨网的,但他没有这么做,就是要看看长真子如何处置自己?不,也正好趁机探探长真子的口风。直到此时,他才大声道:“道兄,你这是做什么?” 长真子笑吟吟的走了过来,说道:“贫道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要请聂少侠多多的原谅。”聂沧澜全身已被柔韧的巨网困住了,但他依然屹立不动,问道:“道兄奉命行事,究竟是奉谁的命令?以在下想来,决不会是华山派掌门道长的。”x 长真子一直看着他,微微摇头,叹息一声道:“你不用多问,总之,你出道江湖不久,就不应该多管闲事的。” 聂沧澜故意一怔,矍然道:“在下懂了,道兄原来是通天教的人!唉,在下还以为和道兄真的一见如故,想不到……” “想不到被我骗了?” 长真子脸有痛苦之色,抢着又道:“我……我没有骗你,我们本来可以做好朋友的,只可惜你破坏了本教在少林、武当的两处大事,本教非把你缉拿回去不可,我……我……真的无能为力……” 说话之时,他双目中竟然起了一阵雾水。 这一情形,应该可以相信他说的不是假话了。 聂沧澜笑了笑,道:“好,在下相信道兄就是了。” 长真子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脸上忽然有了坚毅之色,目光朝左右两名青袍道人看了一眼,突然长剑疾挥,一下从两人咽喉划过,出剑快得如同闪电一般,两个青袍道人连哼也没有哼出声,往后就倒。 这下连聂沧澜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不由惊地道:“道兄,你这又是做什么?” 长真子已经俯下身去,低声道:“待我解开绳结,放你出来。” 章节目录 第120章 改邪归正 聂沧澜大笑道:“哈哈,道兄真以为区区一张网困得住在下吗?” 长真子急道:“这是人发、钢丝和桐油浸的麻绳混合结成的,你……”x 电脑端:/ 聂沧澜道:“道兄不信,且请退后三尺。” 长真子还没有解开绳结,闻言不信的直起身来,望着聂沧澜道:“不信,你就试试,这绳网连最锋利的刀剑也未必削得动它。” 说着,果然后退了三步。 聂沧澜连剑也没使,双手突然向左右一张,紫气神功立时暴涨,但听一阵绷绷断裂之声,困住他周身的巨网,在这刹那间,已经寸寸断落,聂沧澜脸含微笑,举步跨出。 长真子失色道:“聂沧澜,原来你方才是故意深藏不露的,算我救错了你。” 聂沧澜拱拱手道:“道兄出手相救之情,在下会永远记在心里的,其实你这两个手下,早已被在下制住穴道了,不杀他们也并不碍事。” 长真子冷冷地道:“好,你可以走了。” 聂沧澜关切地问道:“那么道兄呢?” 长真子道:“你不用管我。” 聂沧澜道:“在下猜想,你并不是长真子,如今杀了这两个人,你已经不能回去了,不如……” “不成。” 长真子坚决地又道:“我非回去不可。” 聂沧澜一把握住长真子的臂膀,说道:“你应该知道……” 长真子急道:“你快放手!” 他在一急之下,这句话竟然变成少女清脆的口音,而且声音之中还带着些颤抖。 聂沧澜不由得一怔,急忙放开手,望着他道:“你是姑娘?” 长真子点点头,低下头去,幽幽地道:“我叫辛七姑,是教主座下七弟子,今晚我虽然想救你,但却是你自己破网而出,也可以说我并没有救你,对吗?” 聂沧澜道:“但姑娘总是为了救我才杀人的,姑娘兰心惠质,不用我说也应该明白,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我希望姑娘既有方才救我的勇气,就应该更有勇气弃邪归正……” “不用说了。” 辛七姑眨眨眼睛,又说道:“少侠说的我都明白,但我不能背叛教主,第一,我是教主从小扶养长大的;第二,我和教主为敌,天下虽大,永无藏身之地。唉,聂少侠,你听我一句话好不好?江湖险恶,于今为甚,你不可再和本教作对了,我……真替少侠担心,在江湖行走,你不认识人家,毫无防备之心,但本教的人却决不会放过你的,像今晚这样的事还会不断的发生,你纵然武功高强,也防不胜防……”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谢谢你。” 聂沧澜看了看她,又道:“姑娘不用替在下担心,倒是姑娘……” “不要紧。” 辛七姑凄然一笑,又道:“今晚之事,我只要说被华山派的人识破了,教主最多也只是责怪我任务没有完成罢了。” 说到这里,忽然举起双手,从头颈以下缓缓揭起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然后抽出木簪,放下一头秀发,只见她略带羞涩的道:“在我离去之前,让你瞧瞧我的真面目,日后如果还有机缘见面?你或许可以认得出我来;二来,我走了以后,你可以拿这张面具去告诉华山派的人作为证物。” 她这一揭下面具,站在聂沧澜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十八九岁清丽绝俗的少女,这时飞红着脸,螓首微垂,若不胜情! 聂沧澜几乎看得傻了。 辛七姑被他看得更不好意思,娇急的道:“你快拿去呀!” 聂沧澜从她手中接过面具,问道:“你真的要走?” 辛七姑眼中又有了雾水,点着头,幽幽的道:“我非回去不可,聂少侠,我……很感激你,把我当作朋友,但……但你忘了今晚的事吧!” 聂沧澜跨上一步,一手握住辛七姑的手,诚恳地道:“辛姑娘,在下不会忘记你的,我希望你考虑考虑我说过的话……” 辛七姑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忽然流下两行清泪,咽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决不会背叛教主的,我……不能……你……只要你心里有我这个朋友就好了……”x :/ 说到这里,忽然轻哦一声,低低的道:“华山派超真子、长真子都被押在祖师堂石窟里,四师兄孟时贤也在那里,最好你回去通知清真子就好,救人之事,你千万不要去,否则这笔帐又记在你头上了。” 聂沧澜道:“这么说,现在祖师堂的超真子,也是假的了?” 辛七姑道:“他是四师兄的手下,他们还不知道今晚这里发生的事,只要说是华山派发现我的,就不关你的事了。” 她缩回手去,走近两个青袍道人尸体,蹲下身去,从他们怀中取出两管黝黑的针筒,一起交给聂沧澜,接着又道:“这两人是四师兄的手下,这两管是黄蜂针,我如果不杀死他们,只要一按机簧,可以射出一蓬七十二支毒针来,这种针霸道歹毒,你说我能不先下手吗?” 她不待聂沧澜开口,又道:“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你……多保重……” 说完,掉头疾奔而去。 “辛姑娘……” 聂沧澜只叫了一声,但辛七姑已经飞掠远去了。 聂沧澜望着她的背影,心头感到一阵惘然若失,只好把一张面具和两管黄蜂针一起收入怀里,心中只是盘算着回去如何说法?至少不能说出辛七姑的名字,更不能说她是女的。 聂沧澜回到下院从大门越墙进去。 这时已经快三更了,华山派晚上自然派有值夜弟子。他刚刚飞落中庭,就有两名青袍道人持剑跃出,口中喝道:“什么人夜闯华山派?” 聂沧澜忙道:“二位道兄,在下是住在宾舍的聂沧澜,不知贵派今晚是哪一位道长值夜。烦请赶快通报一声,说在下有紧急之事求见。” 那两名青袍道人白天早已听说过今天来了三位贵宾之事,其中一人赶忙打了个稽首道:“原来是聂施主今晚值夜的是六师叔聂施主请随贫道来。” 聂沧澜说了声:“请!” 青袍道人便领路,一直来到西首偏殿,脚下一停。躬身道:“启禀六师叔,聂沧澜聂施主说有要事求见。” 只听偏殿中有人说了声:“快请!” 求真子已经随着话声迎了出来,一面打着稽首道:“聂少侠此时前来必有见教,快请里面坐。” 聂沧澜也不客气,随着走入,还没坐下,就道:“道长,此事十分急迫,能否立即去请清真、成真二位道长前来?” 求真子看他手握长剑,神色匆忙,自可料到发生了什么事故,一面说道:“聂少侠能否先为贫道略作说明,贫道才好派人去请二师兄、三师兄前来。 章节目录 第121章 做个见证 聂沧澜道:“自然可以,在下今晚发现有人劫持贵派超真、长真二位道长,特地赶来报讯的。” 求真子身躯微微一震,吃惊地道:“会有这种事,不知是什么人将五师兄和七师弟劫持了?” 聂沧澜看他问个不休,心头已感到不耐,说道:“是通天教的人,救人如救火。再迟就来不及了,道长快派人去请清真、成真二位道长才好。” 求真子也知道事关重大,连忙点头道:“聂少侠说得是。”接着又说道:“那就请聂少侠稍坐一会儿,此事还是由贫道面报二师兄的好。” 说完,往外就走。 聂沧澜就在椅上坐下,一名青袍道人端着木盘送上一盏茶来。 这回倒是不慢,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求真子陪同清真子、成真子匆匆赶来。跨进门,清真子刚叫了声:“聂少侠……” 聂沧澜已经站了起来,说道:“三位道长,此事十分机密外面……” 求真子道:“聂少侠放心,这里是敝兄弟值班之所,门下弟子未奉召唤,不准入内。” “那就好。” 聂沧澜抬抬手,请三人坐下,就把今晚二更不到,长真子约自己前去一处荒僻山坳,如何要以铁扇跟自己比试,自己看他在未交手前,摺扇当胸轻摇的姿态,已经起了疑窦…… 求真子问道:“七师弟摺扇轻摇,如何不对呢?” 聂沧澜笑了笑道:“在下和通天教门下首徒束无忌交过二次手,也看到张少轩、秦剑秋他们的都是铁骨摺扇,在未动手之前,也都是摺扇当胸轻摇,故示潇洒。” 这话听得三位道长都不禁脸为之一变。 清真子道:“聂少侠请说下去。” 聂沧澜就把自己如何和他比试之中,故意施展避剑身法?长真子也使出极为精妙的身法,打到五十来招,长真子要求使剑,而且双方不准再使特殊身法。 但比试剑法依旧相持不下他如何倒纵出去。此时从大树上忽然泻落两个青袍道人。张开巨网。把自己网住自己如何故意不动,要套问他这是做什么? 长真子认为自己落入他手中,得意的说出自己不该一出江湖,就和通天教作对,破坏他们在少林、武当两处的大事,他奉命行事,要把自己押去通天教发落…… 清真子身躯震动,骇然:“七师弟他会是通天教的奸细?哦,聂少侠后来如何呢?” 聂沧澜笑道:“在下早已从他施展的身法上,看出是通天教的武功,任由他们网住,只是要他亲自说出来而已,此时长剑已无法施展。但在下身边另有一支短剑,他话声甫落,在下已经挥动短剑破网而出。 长真子骤睹在下破网而出,就大声喝道:放针,此人格杀勿论!同时也立即挥剑攻来。在下目光一瞥,发现两个青袍道人已经迅速从怀中取出两管黑黝黝的针筒,一时哪还容他们发射,迅即把短剑交到左手,右手长剑出鞘,双剑同发,先解决了两个手持针筒的道人……” 说到这里,伸手从怀中取出两管针筒,放到桌上。 成真子目光一注,不觉悚然动容,失声地叫道:“这是黑、白两道列为禁止使用的黄蜂针!” 清真子问道:“聂少侠,七师弟后来怎样呢?” 聂沧澜笑道:“方才比剑,在下是有意要看看他到底有何花样,才和他打了二三十招这回便不再和他客气了,很快就被在下用剑尖点了他两处穴道。 在下和通天教门下。交过几次手,深知他们渗透卧底的伎俩一是像少林张少轩、武当秦剑秋。甘心为虎作伥;一是冒名顶替,由他们的人假冒。长真道长外号铁扇子,但他和在下动手之际扇招并不高明、和通天教主门下四大弟子差得很远,但他使出来的长剑却反而较为纯熟,因此在下判断此人决不是长真道长,终于在他项颈下揭起了一张人皮面具……”x :/ 说到这里,又从怀中取出一张面具来,交到清真子手上。 清真子仔细的看了一阵,愤怒的道:“他们果然处心积虑已久,这张面具做得如此精细,无怪咱们都没有瞧出破绽来。” 说着,又把面具递给了成真子,接着问道:“后来呢?” 聂沧澜道:“在下揭下他面具,就用剑尖指着他问道:长真子是不是你杀的?他心中一害怕,就说出长真子并没有死,在下就问他长真子现在哪里?他只好说出囚禁在祖师堂。在下又问他超真子也是你们的人假扮的了?他点点头。 原来,他一直在运功解穴,就在此时。趁在下不备,突然一个倒纵,拔腿就跑,已经掠出十数丈外,在下估计追之不及。而且救人要紧。才拾取了两管针筒。匆匆赶回来报讯。”x 电脑端:/ 他这番话,虽然略过辛七姑之事,但也说得毫无破绽。 清真子道:“事不宜迟,万一此人赶去报讯,贼党眼看行藏败露,势难再留,说不定会对五师弟、七师弟不利,六师弟,你快去调集二十名弟子。每人预备白色鹅毛一支,收在怀中,由愚兄和三师弟率领,前去祖师堂救人,这里由你留守。” 求真子答应一声,立即退了出去。 清真子朝聂沧澜打了个稽首道:“今晚若非聂少侠智勇兼备,揭穿他们的阴谋,假以时日,敝派不堪设想了,少侠这份大德,敝派会一直记住的。” 聂沧澜道:“道长不用客气,现在前去救人要紧。” 清真子看了他一眼,才道:“救人之事,本来是敝派的事情,不好再烦劳聂少侠,只是今晚之事,是聂少侠揭发的,不知可否和贫道一行?也好作个见证。”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笑道:“在下自当随同二位道长前往。” 清真子抬手道:“那就请吧!” 聂沧澜道:“还是道长请先。” 清真子、成真子和聂沧澜走出前进,求真子已召集二十名青袍道人。排成两行,站在殿前,肃静无声。 清真子走下台阶,颔首道:“你们都带了白鹅毛?” 二十名弟子应了声“是”。 清真子道:“很好,你们随我前去,一切须听我号令行事,立即出发。” 说完,就和成真子、聂沧澜三人走在前面。 二十名青袍道人并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分成两行,跟着三人鱼贯而行。 清真子因路上不便多言,而且救人如救火,自然越快越好,因此出了下院大门,就一路疾行,一行人也各自加快脚步,往后山赶去。 章节目录 第122章 宁信其有 现在二十名弟子已可猜得到,一定是祖师堂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片刻工夫,已经赶到山下白石牌坊前面。 清真子脚下一停,朝二十名弟子低声说道:“你们听着,待回听我号令,一旦动手,就要把白鹅毛插在道髻上,不可忘了。” 二十名弟子一齐应了声“是”。 清真子道:“好,我们上去。” 他和成真于依然走在前面,一面以“传音入密”朝聂沧澜道:“聂少侠,贫道有个不情之请,待会到了祖师堂,想请少侠先隐藏起来,最好是隐身树上,居高临下,可以替贫道等人监视行动,以防贼党乘机逃脱。” 聂沧澜点点头道:“道长吩咐,在下自当遵命,那么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双足一顿,一道人影凌空射起,宛如离弦之箭,眨眼就失去了影子。 清真子轻叹息一声道:“三师弟,咱们空自勤修苦练了几十年。比起聂少侠来,当真望尘莫及。” 成真子诧异地道:“聂少侠轻轻年纪,哪来如此高超的轻功?” 清真子道:“愚兄看他轻功身法,极似昆仑一派,只是听说岳大先生从未收过门徒。” 他们虽是拾级而上,但一路石级极为平坦,是以走得极快,现在离祖师堂已不过一箭来路,就不便再交谈了。 快到前门,清真子脚下一停,回头吩咐道:“你们上去一个人,前去叩门。” 一名青袍道人越众而出,跨上几步?举手在门上叩了三下铜环。 只听里面有人说道:“深更半夜,又是什么人?” 两扇大门讶然开启,并肩走出两名青袍道人,其中一人连影儿都还没看清,就大声喝道:“什么人敲得这么急,是不是想赶着去投胎?” 上去敲门的青袍道人喝道:“大胆,在二观主、三观主面前,你竟敢如此胡说八道?” 那两个青袍道人听说二观主、三观主来了,不由得大吃一惊,慌忙双双迎了出来,一齐躬下身来说道:“弟子该死,不知二观主、三观主驾到……” 清真子已经知道他们早已全是贼党,并非华山门下,也用不着责怪他们了,口中哼了一声,道:“你们还不快去通报五师弟,到大殿上来见我。” 其中一个赶紧答应一声,转身往里奔去。留下的一个连忙躬身道:“二观主、三观主请。” 清真子和成真子也没理睬他,大步跨入大门,身后二十名弟子也跟着走入。 越过大天井,迎面就是祖师堂大殿了,殿中供奉着华山派历代祖师的神位。 清真子和成真子走上石阶,跨入大殿,先向祖师神位行了一礼,二十名弟子则列成两行,站在阶下。 方才开门的那个青袍道人跟着走入大殿,不待吩咐,点起了两支儿臂粗的红烛,烛光荧荧,登时照亮了整个大殿。 只听一阵橐橐步履之声从回廊传来。接着从殿门走进一黑长须的灰布道袍老道,他左手执一支拂尘,右手打着稽首,躬身道:“二师兄、三师兄请了,这么晚了,二位师兄夤夜赶来,想必有什么事了?” 他正是华山七真的老五,祖师堂住持超真子。 清真子注意看他神情面貌,并无稍异,只是细听声音就嫌粗了些。 江湖上原有一种变音术就是摹仿人家声音的,但此人至少也花了不少工夫才把五师兄摹仿到没有被聂少侠揭发,自己和他几十年同门师兄弟都没有看出来。 一面表情凝重的道:“五师弟,愚兄得到密报,有通天教党徒,藏匿在祖师堂,石窟之中,不知五师弟可曾发觉?” 超真子听得一呆,说道:“会有这种事?要是真有外人潜伏小弟怎么会一无所知?这种密报,多半是捏造故事,古人所谓谣言止于智者,二师兄怎么会去轻信这些无稽之谈?” 清真子脸色凝重说道:“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五师弟,咱们进去瞧瞧。” 超真子嘿嘿干笑道:“小弟奉掌门人令谕,住持祖师堂,师兄这话可是不相信小弟?还是说小弟和通天教勾结了?” 清真子怫然道:“五师弟,你怎可这样说话?难道愚兄和三师弟不是奉掌门人之命来的吗?” 他口气稍顿,也稍稍缓和了些,又道:“掌门人因祖师堂石窟地方辽阔,如果真要有人潜伏,五师弟和你八个门下人手不足,一时也无法搜索得到,才要愚兄和三师弟同来,好逐一搜查,庶不致有误。” “好吧!” 超真子一手摸着垂胸灰黑长髯,嘿然道:“二师兄要搜,就请进去搜好了。” 清真子严肃地道:“五师弟带路。” 超真子一声不作,走在前面领路,清真子紧跟在他身后走去。 成真子跟在二师兄身后,朝阶下两排二十名弟子挥了下手,二十名弟子立即跟在成真子身后,列队而行。 祖师堂一共有三进屋宇,第一进中间是祖师殿,第二进中间是膳厅,左右为云房卧室,第三进左首是厨房,右首两间也是卧室,中间却是一个宽大的穿堂。穿堂就是穿通的堂屋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超真子走到穿堂前面,脚下一停,立即有他门下两个驻守穿堂的青袍道人迎了出来,躬身道:“弟子叩见师父。”x 超真子也没叫他们去叩见二位师伯,只是挥了挥右手,说道:“去打开屏风门。” 那两名青袍道人奉命退下,走到穿堂里首,打开两扇高大木门,原来这里竟是一座洞府的入口,露出一个比人略高,宽约三人并肩可行的黝黝黑的石窟。 这里,就是华山派历代祖师骨灰存放之处。x :/ 这时随同清真子来的二十名弟子已经迅速点燃起气死风灯。 清真子喝道:“大家跟我进去。” 正待举步。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洞窟中传了出来,道:“不用进来了。” 清真子一怔,喝道:“是什么人?” 这时,已从洞窟中潇洒的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身穿一袭天蓝长衫,看去不过二十六七岁,生得修眉朗目,十分英俊,脸含微笑,只是笑得有些冷傲,他手拿着一把打开的摺扇,在胸前轻轻摇着,更显得是洒脱斯文。 清真子、成真子曾听聂沧澜说过,通天空教主门下使的都是摺扇,在未动手之前,也都是摺扇当胸轻摇,故示潇洒,言犹在耳,证之当前这个青衫人,果然一点不错,两人不觉互视了一眼。 章节目录 第123章 教训教训 清真子故作不知,朝身边超真子问道:“五师弟,此人是谁?” 青衫人摇着摺扇,含笑道:“在下孟时贤。” 他只说了五个字。就目光一抬,朝超真子道:“超真,你退到后面去,今晚进来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超真子奉命唯谨,答应一声,正待后退。 清真子陡然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成真子更不怠慢,喝道:“二师兄叫你站住,你还不站住?” 喝声出口,右手闪电般朝超真子肩头抓去。 超真子早就料到成真子会出手,双肩一晃,飞快的从两人身边闪过。x www.x33xs.com m.x33xs.com 青衫人孟时贤唉了一声,笑道:“你们要动手,还怕没有动手的机会吗?” 清真子目光直注孟时贤,冷然道:“你是通天教主门下?”(_ 孟时贤冷峻的笑了笑,道:“这还用问吗?” 清真子道:“贫道已经来了。你还是束手就缚的好。” 孟时贤朗笑道:“这话应该由在下说才是,因为你们到了这里,已经无路可以走了。” 原来超真子掠出大天井,左手向空一挥,他门下八个青袍道人立即手持长剑,从前面分左右闪出,一字排开,拦在华山派二十名弟子的后面,截住了清真子等人的退路。 清真子怒笑道:“那好,你试试谁把谁拿下了。” 锵然拔剑,一面朝成真子喝道:“三师弟,你去把勾结外人的叛徒超真,给我拿下。” 成真子也在此时拔剑出来,躬身道:“小弟遵命。” 长剑朝前一指,他带来的二十名弟子迅速分成两队,一队十人由成真子率领,转过身面对超真子师徒九人。另一队的十人,仍然站在清真子身后。 孟时贤摺扇一摇,朗声道:“且慢!” 他这声“且慢”,成真子只好暂时停住。 清真子道:“你还有何话说!” 孟时贤道:“要动手也不急在一时,总应该等在下把话说清楚了。” 清真子道:“你说!” 孟时贤摺扇一指,指指超真子,慢条斯理地说道:“其实,他已经不是你五师弟超真子了。” 清真子沉哼一声,道:“贫道早已知道,你们的一贯伎俩,就是以假乱真仅凭区区一张人皮面具,能够瞒得多久?” “不错,仅凭一张人皮面具,是瞒不住多久的。” 孟时贤依然摺扇当胸,轻轻摇着,笑了笑道:“但只要能瞒过一时,也就够了。” 他不待清真子开口,接着又道:“譬如贵派吧,现在没有改换的已经只有你们两位了,过了今晚,连两位也变换成我们的人了,天下还有谁说华山七真是假的呢?” 清真子怒声道:“你胡说!” 孟时贤笑道:“在下一点儿也不胡说,难道你们现在的掌门人不是假的吗?你们不相信,那也无妨,反正过了今晚,华山派的清真子、成真子已经不是二位了。” 清真子怒极,大喝一声道:“三师弟,上吧,咱们把这些贼党一一的全给拿下来。” “慢点!” 孟时贤喝了一声,继续说道:“你可是不相信吗?在下可以给你们引见两个人,你们就知道了。” 清真子、成真子看他说得如此的神秘,倒也想看一看他究竟在玩些什么花样?变什么把戏? 孟时贤话声一落,把摺扇往束腰带上一插,然后轻轻拍子两下手掌,笑道:“二位道兄可以出来了。” 就在此时,果然从石窟中缓步走出两个人来。 这两人一身灰布道袍,头簪道髻,前面一个须眉花白,年约六旬以外,赫然是华山七真的老二清真子。第二个年约在五旬以上,则是老三成真子。 清真子、成真子二人看得不禁怔了一怔! 这两人无论是面貌、举动、身材高矮,居然和自己二人一模一样,面对面站着,就像是照镜子一般。 如果他们不开口说话,连自己也看不出他们的破绽来,更何况是外人,当然更分不出真假来了。 清真子怒极而笑,点头道:“你们用心果然狠毒无比。” 孟时贤没有答话,但见他摺扇一指清真子、成真子二人,朝假清真子、假成真子说道:“这二人假冒两位道兄,实在可恶,两位道兄应该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也好让他们知道华山七真是不好惹的。” 此人当真颠倒黑白,把清真子和成真子说成假的。 假清真子稽首道:“孟令主说的极是,这两个妖道胆敢假冒贫道师兄弟正该教训教训他们。” 说话之时,已从肩头撤下长剑。朝清真子逼来,口中喝道:“好个妖道,你假冒贫道,还有何说?” 清真子当真被他气破了胸膛,长剑一指,大喝了一声:“谁是妖道。你自己心中明白,看剑!” 刷的一剑,振腕就刺。 假清真子大笑道:“来得好。” 长剑乍展,以攻还攻,两人立时动上了手。 另外那个假成真子也在同时仗剑朝成真子走来。厉笑道:“你假冒贫道,是自己受缚呢?还是要贫道动手?” 成真子本来的任务等二师兄和孟时贤交上手,自己就去对付假冒超真子的贼人,一举把人拿下,哪知半路里冒出二师兄和自己的贼党来了。 而对方最厉害的一着,是要这两个贼党来对付自己两人,这一来,那孟时贤和假冒五师弟超真的贼人反而空了出来。x 电脑端:/ 今晚之局,对方已经占了人数上的便宜,虽然自己这边有二十名弟子,但要对付孟时贤和假冒五师弟的贼人,只怕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现在只有寄望聂沧澜了,他如能及时赶回下院去,只有掌门人和六师弟赶来,方有胜算。 心中正在盘算之时,那假成真子已经仗剑逼来,只好朝身边弟子叮嘱道:“你们坚守这里,对方不冲过来,不可出手。” 那弟子点点头,道:“弟子省得。” 成真子则迅快的盘算了一下,这一战,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拖延时光,希望隐身暗处的聂沧澜,看清形势,然后赶紧返回下院去,搬一些救兵来。 二是速战速决,首先将这个假冒自己的贼人解决掉,也可把所处的劣势扳回来,然后再做打算。 这因眼看假成真子一副狐假虎威的得意模样,哪里还忍得住?迅即决定先解决了这个贼人再说。一念及此,立时飞身而起,口中大喝了一声,说道:“大胆妖道。你就来试一试我这剑利不利吧!” 一道剑光随着飞起的身子横扫过去。 章节目录 第124章 经验不足 这一剑,本是华山剑法中的一记杀着,叫做“飞云出狱”,再加上他含愤出手,势道之盛,当真罕有甚匹。 假成真子却也不是弱手,看他飞身发剑,急忙后退半步,身形右旋,长剑随着挥出,使了一招“排风荡云”,从侧拦击。但听“当”的一声,金铁交鸣,两人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一步。x 成真于心头不禁猛然一震!因为对方使的这一招“排风荡云”,正是华山剑法,而且对方功力之深,几乎不在自己之下。 “好!你再接我一剑。” 成真子相信自己对华山剑法浸淫了数十年,会胜不了你一个假冒的贼党,喝声出口,剑势乍展。但见一支长剑指东划西。带起一片嘶嘶剑风,一连劈出了八剑。 假成真子居然丝毫不让,同样挥起长剑,以快截快,以攻还攻,同样也攻出了八剑,双方剑光如闪电般流动,同样也连珠般响起了八声金铁狂鸣。 成真子发现对方每一记剑招,使的都是华山剑法,不但功力和自己不相上下,就是剑法也十分老到,不输自己。(_ 这下把成真子激怒得恨不得一剑就把对方刺倒,紧接着八剑之后,一口气又攻出了九剑。 华山剑法本以轻灵着称,但每一个练剑的人,都有每一个人的个性和体质上的差别,有的适合轻灵,有的适合刚劲。几十年下来,就是练同一套剑法,也各有所悟,各有心得。x 电脑端:/ 譬如同样写一个字,有的人写得气势磅礴,有的人写得妩媚透逸。 成真子就是属于刚劲这一路的,经过这一阵硬拼之后,一柄长剑越打越快,也越打越重,记记都运上了真力,大有非把对方一剑劈成两片不可。 假成真子又岂肯示弱,同样和他记记硬打硬砸,因此这两人简直就是拚上了老命,非将对方撕碎不可。 人影交叉,剑光交击,一阵阵金铁交鸣之声,震得列阵坚守的每一个华山弟子心头也跟着狂震根本已经分不出谁真谁假来了。 再看,真假清真子哪一对?情形也不相上下,这时已经打出了二三十招,不过清真子总究是华山七真的老二,数十年修为,剑法已经脱尽火气,轻灵中占了一个稳字。 对手假清真子使的同样是一手华山剑法,而且也相当精熟。但时间稍长就显出清真子剑上的功力来了,同样的一套剑法,渐渐的把假清真子的剑势压制了下去。 武功一道,差不得这么一点点,所谓棋差一着,缚手缚脚,现在假清真子的剑势,就是有点缚手缚脚之感,清真子的剑势,反而愈来愈见轻稳了。 本来真假清真子、真假成真子四人动上了手之后,孟时贤就摺扇轻摇,悠闲的站在穿堂石阶上作壁上观。 对面的超真子率领八名弟子一字排开,截住了华山派人的退路,好像这一场争战,已经稳操胜算一般。 最感到忐忑不安的却是华山派的二十名弟子了。他们眼睁睁看着两处战圈,打得如火如,但不论谁胜谁负,没有一个人分得出胜的究竟是真的?还是败的是真的?到时候,叫他们如何取舍?如何接应呢? 现在这四个人已经打出百招以外,清真子剑势愈来愈见轻灵,已把假清真子圈入在一圈剑光之中,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大概不出二三十招,就会落败。 真假成真子那边,经过这一阵拚搏,也可看出端倪来了。成真子功力深厚,剑法专走刚劲一路,是以一连串的硬拚,并十见他有何衰退败象,但假成真子功力毕竟稍逊,现在已显得有些后力不继,气息渐粗。再有五十招,大概也会落败了。 这可看得袖手站在阶上的孟时贤一张白皙清瘦的脸上,渐有不耐之色,口中哼了声:“没有用的东西!” 突然长身而起,右手化掌,朝清真子当头击落。 就在此时,忽然从南首飞起一条人影,疾逾闪电,激射而来,“砰”的一声,凌空接住了孟时贤的一掌。 孟时贤一个人被震得飞退回去。急急施展“千斤坠”身法,这才落到石阶上,站停下来。 那飞射而来的人影,也同样被震飞出去。但却朝真假清真子的斗场落去,无巧不巧双脚蹬上假清真子双肩之上。 假清真子骤不及防,一个人登时被压得往下蹲去,那人却藉着这一蹬之力,又飞了回去,落到了阶上。 就在假清真子被压得蹲下去的时候,清真子听到有人在耳边细声说了句:“此人已被在下制住穴道了。” 清真子蓦地怔了一怔,暗道:“这和自己说话的会是聂少侠!” 他急急抬目望去,那不是聂沧澜还会是谁只见他笑吟吟的就站在孟时贤面前。 孟时贤刚刚站定,瞥见那人也随着飞来,落到自己的面前。他并不认识聂沧澜。只觉这青衫少年一身武功似乎并不在自己之下,这就沉笑一声,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你问我是谁?” 聂沧澜仰首大笑一声,又道:“在下就是你假冒的孟时贤,孟某还真有点奇怪,以阁下这一身武功,投到本教门下,教主也一定会重用你的,何用假冒通天教门下。假冒我孟某人呢?” 他指孟时贤假冒他的名,而且说得相当认真,这可看得清真子几乎就要笑出来了。 孟时贤却听得勃然大怒,摺扇一指,厉笑道:“好小子,你假冒孟某,想是活得不耐烦了?” 手中摺扇突然朝前敲来,直取聂沧澜咽喉,这一下急如星火,快速已极。 聂沧澜冷哼一声,道:“对了,阁下偷我一柄摺扇,就在江湖上假冒孟某之名,现在该把摺扇还给我了。” 他话说得较慢,但对方摺扇来势较快,因此在说话之际,早已伸出右手,三个指头朝前一撮。一下就抓住了扇头不放,直等把话说完,才用力夺去。 孟世贤眼看摺扇被对方抓住不放,心头大怒,左手突出,朝聂沧澜当胸劈来,口中喝道:“小子,去吧!” 聂沧澜敢情只顾和他争夺摺扇,闪避不及,只听“砰”的一声,这一掌结结实实、不偏不倚劈在聂沧澜胸膛之上。 清真子看得心头猛震,暗暗叫了声:“糟糕!这年轻人总究年纪太轻经验不够,这回可惨啦!” 聂沧澜被这一掌打得直飞出去,但他右手抓住扇头,死不放手,人被震飞出去了,但孟时贤的一柄摺扇,却到了他手里。 这回他被震得较远,一下落到大天井中间,不,他无巧不巧就落到真假成真子的斗场之中,也无巧不巧的双脚落到假成真子的双肩之上。 这一下和方才简直如出一辙,他猛力一蹬,一个人跟着飞起,假成真子却被他蹬得双腿一弯,蹲下身去。 正在和假成真子交手的成真子也听到耳边有人细声说道:“他已被在下制住穴道了。” 聂沧澜再次飞了回去,落到了孟时贤的面前,“豁”的一声。打开摺扇,在胸前轻轻摇了两摇,然后潇洒的说道:“阁下要假冒孟某,也应该学得像一点,就像刚才这一记那是什么通天掌,打在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真叫人笑掉了大牙,现在阁下还有何说?依孟某相劝,还是乖乖的束手就缚,随我去听候教主发落,教主认为你还堪造就,或许可以饶你不死,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章节目录 第125章 严加管束 清真子看到聂沧澜又飞了回来,而且这番话,可着实把孟时贤戏耍了一番,心中暗道:“聂少侠一身内功,竟有如此高明,方才孟时贤这一掌就算没有用全力,也用上了八成力道,除非聂少侠练成玄门护身真气,即以自己来说练了数十年内功。也没练成护身真气。” 孟时贤看聂沧澜信口胡说,越是听就越是怒,大喝一声:“狂徒找死!” “锵”一声,掣剑聂沧澜正在当胸摇着摺扇,看到孟时贤突然举剑刺来,急忙把摺扇挡在胸前,说道:“阁下想和在下较量兵刃,也该早些说清楚才行。这样突下杀手,使人措手不及,难道会是你们教主教的?” 对方这一剑,直刺而来,剑刃何等锋利,仅凭一把白纸扇面,如何能挡得住?但孟时贤长剑刺到白纸扇面上,宛如刺在钢板上一般,再也刺不进去。 孟时贤心头不由大骇,急忙收剑,目注聂沧澜,喝道:“朋友究是何人,请亮个万儿,在下认栽,咱们后会有期。” 聂沧澜淡淡一笑,道:“亮不亮万儿都是一样,阁下要找在下,江湖上随时都可以找得到,在下也随时可以候教,阁下请吧!” 孟时贤目光一转,掠过假清真子和假成真子两人身上,说道:“阁下能否请华山派放了他们两个?” 聂沧澜双手一摊,道:“人是两位道长拿下的,他们假冒华山七真,该由华山派掌门人发落,在下不是华山派的人,岂能置喙,阁下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孟世贤为之语塞,沉哼一声:“好!”然后转脸朝假超真子又喝了声:“咱们走!” 假超真子好像没有听到,身子一动也不动。 聂沧澜大笑道:“大丈夫要承认失败,看来只有阁下一个人走了。” 孟时贤自然看得出来,假超真子是被制住了穴道,心头这份愤怒,简直不可言喻,怒嘿一声道:“朋友记着,和通天教为敌,你会后悔的。” 聂沧澜冷然道:“今晚本该连你一起留下,放你走,已经是在下手下留情了,阁下何用再说这些狠话?” 孟时贤双脚一顿,人化长虹,腾空朝墙外射去。 清真子稽首道:“今晚幸蒙聂少侠赐助,贫道谨代表敝派,向聂少侠致最诚敬的谢忱。” 聂沧澜笑道:“道长千万不可如此说法。” 成真子也走了过来,说道:“那假冒五师弟的贼人,也是聂少侠制住的吗?,贫道怎会一点也看不出来?” 聂沧澜道:“那是方才两位道长正在交手之际,在下怕他率同门徒冲上来,所以才把他们一起制住。” 成真子由衷地道:“聂少侠真是神乎其技令贫道好生佩服。” 聂沧澜笑道:“道长太夸奖了,在下只是出其不意而已!” 清真子道:“三师弟,你陪聂少侠在此稍候,愚兄进去救人。” 成真子躬身道:“二师兄请。” 清真子挑了四名弟子随行,一起往石窟中行去。 成真子命弟子们把假清真子、假成真子二人以及假超真子师徒九人,全都放在一起,由十名弟子看管。 聂沧澜道:“道长,最好请两位道兄先搜搜他们身上,是否藏有黄蜂针?” 成真子矍然道:“不是聂少侠提醒,贫道差点忘了” 一面朝两名青袍道人吩咐道:“你们两个过去仔细搜搜他们身上,是否有针筒或其他歹毒暗器?” 两名青袍道人奉命过去,仔细的搜索了一遍,果然在假超真子两个门人身上,搜出两管针筒,双手送到成真子面前。 成真子道:“你们先收着,待会回去再呈报好了。” 两名青袍道人答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成真子道:“聂少侠,咱们就在石阶上坐一会吧!”(_ 两人就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成真子道:“差幸聂少侠先把这些人制住了,否则贼子一声令下,就凭这两管黄蜂针,就可以把咱们这些人一起解决了。” 这位老道长,上来之初,还不相信聂沧澜轻轻年纪,能有多大的能耐?但现在对这位年轻高手打心眼里生出钦佩来。 不多一会,清真子已和超真子、长真子等人一起从石窟中走出。 清真子首先给聂沧澜引见了两人,超真子、长真子已在洞窟中听二师兄叙说过今晚之事,自然对聂沧澜再三道谢,然后又见过了三师兄。 成真子也把从贼党身上搜到两管黄蜂针之事,向清真子报告了。 清真子叹了口气道:“通天教处心叵测,不但派人乔装咱们师兄弟,居然连掌门人的面具都做好了。大概就是准备由姓孟的假冒掌门人了。”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人皮面具,给大家传阅,一面朝超真子说道:“五师弟,你门下八名弟子,如今都被制住穴道,你去问一问他们。” 超真子怒声地道:“这八个孽畜,背师叛徒。一律按本派的家规,全都处死好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清真子含笑道:“五师弟,你也许错怪他们了,一般背叛师门,是真的心生背叛,但这件事不同,他们可能并不知道有人假冒了你,不信,你过去看看,咱们三个人都有假冒之人如果不是穴道受制,咱们和他们站在一起,你能分得出真假来吗?何况师父要他们做什么,他们自然不敢违拗,再说他们又不曾离开祖师堂只是被贼人利用而不自知罢了,自然可以原谅,所以你要问清楚了,才能发落。” 成真子也道:“二师兄说得极是,也许他们是无辜的。”x :/ 超真子点点头道:“好吧,小弟这就去问他们。” 聂沧澜忙道:“道长,八位令徒只要起下璇玑穴上一粒石子,即可醒来。” 超真子说了声:“多谢。” 然后迅疾走到八个门人面前,目光一法,果然看到每人璇玑穴上嵌着一粒黄豆大的石子,连同衣衫一起陷了下去。 他心中暗暗惊异,忖道:“米粒打穴,聂少侠弱冠年纪,居然练成了佛门上乘神功!”一面随手起下他们璇玑穴上的石子。 八名弟子看到超真子同声叫道:“师父。” 超真子伸手一指被制住穴道的超假真子,说道:“你们去看看,此人是谁?” 八名弟子依言看去。只看得他们个个都惊异得怔住了! 八名弟子望了望师父,又望了望假超真子,一脸惊奇地道:“师父,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他竟敢假冒师父?” 超真子问道:“你们真的不知道他来历?” 八名弟子同声道:“不知道,请师父说咯!” 超真子心中想道:“看来,他们真的不知道内情了。”一面又问道:“你们谁身上有黄蜂针筒?” 其中两人忽然惊咦道:“弟子身上的针筒不见了?” 超真子问道:“针筒是谁给你们的?” 其中一人道:“是师父交给弟子二人的,因为弟子二人武功较差,所以师父给了弟子二人一份任务,就是一旦有事,师父只要说一个射字,弟子二人就立即按下机簧。” “很好。” 超真子接着又道:“为师告诉你们,此人是通天教派来的贼人,假冒为师,企图先占据祖师堂,然后颠覆本派,现在已全被拿下,就没事了。” 八名弟子中有人道:“这里还有两人,一个假冒二师伯,一个假冒三师伯的。” 在手,当胸就刺。 超真子点点头道:“不错。通天教一贯伎俩,就是以假代真,他们派来的人已全被拿住,今后你们要特别小心。才能防患于未然。” 八名弟子同应一声“是”。 超真子走到清真子面前,稽首道:“方才多蒙二师兄提示,他们果然是不知情的。” 清真子道:“不过五师弟,你要好好管教他们,尤须注意每一个人的言行?他们跟了假冒你的贼子一段日子了,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内情,但好习惯学不到。坏习惯却是一学即会,因此最近几个月,你要特别严加管束。”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超真子躬身道:“小弟遵照二师兄指点。” 清真子又道:“经过今晚的失败,通天教匪徒可能心存报复?五师弟要特别注意,大意不得。” 超真子道:“小弟会留意的。” 清真子颔道:“好,那我们就回去了。” 镇狱宫下院,此时灯火辉煌,每一进屋宇,都照得如同白昼。 求真子从二师兄、三师兄率领二十名弟子出发之后,想到滋事体大,自己的责任重大,因此一面派人赶上山去,通知住持镇狱宫的四师兄洞真子,一面入内晋见谒掌门人,报告今晚发生的事情经过。 原来元真子因自己年岁已高,三年前就把观中大小事情全交给二师弟清真子处理,但这样重大的事,自然要禀报掌门人。方才清真子因救人要紧,迟恐生变,来不及禀告掌门人,才要求真子代为禀报的。 等清真子、成真子一行人押着三名通天教党,回转下院之时,掌门人元真子早已坐镇在第一进大殿上等候消息。 章节目录 第126章 功德无量 洞真子也率领了二十四名弟子从山上赶来,随时准备支援。他住持镇狱宫本院。负责华山派门人的训练事宜。 元真子看到清真子等人走上大殿,不觉站起身来,含笑道:“二师弟、三师弟,你们辛苦了。” 清真子上前拜见了大师兄。 元真子又道:“五师弟没来?” 清真子道:“小弟因通天教贼人失败之后,未必甘心,所以叮嘱五师弟小心防范,不用来了。” 元真子道:“愚兄已听过六师弟报告,你们能够一去就把五师弟、七师弟救出来,还拿获了三名贼党,一定经过一场很惨烈的搏斗无疑,二师弟,你把经过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清真子笑道:“其实这场搏斗,并不惨,只有小弟和三师弟两人,和两名假冒我们的人,交手了近百招而已,今晚要不是聂少侠及时出手,咱们只怕全军履没了。” 接着,就把今晚的经过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蟾后双手呈上一张人皮面具,说道:“这张面具,是他们准备假冒大师兄的,幸亏咱们及时发觉,贼人还来不及假冒。” 元真子接过面具,仔细看了一阵,笑道:“贼人如果假冒愚兄,你们真不知道何所适从呢!” 成真子也把两管针筒呈了上去。 “无量寿佛!善哉!善哉!” 元真子站起身,向空稽首,然后接着道:“天佑华山派,列祖列宗有灵,今天幸有聂少侠光降,才能及早发现通天教阴谋,如果等他们把二师弟、三师弟,逐个换成假的,就算他们不假冒愚兄,我这掌门人也无能为力了、华山派也就沦入摩掌,万劫不复了,今天能够保住华山派五百年基业,实出聂少侠之赐。” 说到这里,举步走到聂沧澜面前,说道:“聂少侠救敝派于危亡,这份大德,华山派代代弟子,都会永记不忘,贫道谨以至诚,代表派扔,请聂少侠受贫道一拜。” 说罢,果然跪拜了下去。x 这下真把聂沧澜闹得手足无措,连想扶住都来不及,慌忙也跪了下去,扶住元真子,说道:“掌门道长快快请起,聂沧澜当不起道长的大礼。” 两人对拜了一拜才把元真子扶起。 元真子含笑道:“没有聂少侠,华山派就会万劫不夏,受贫道一拜,聂少侠是绝对受得起的。” 聂沧澜道:“道长千万不可如此说法。” 元真子:“好,那么贫道今晚当众宣布,聂少侠永远是华山派之友,见聂少侠如见贫道,少侠如若有何差遣,凡是华山派门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家立即纷纷鼓起掌来。 聂沧澜连连拱手道:“掌门道长如此抬举,在下如何敢当?” 清真子笑道:“掌门人说得好,聂少侠是咱们华山派之友。真是太好了,聂少侠何用太谦?” 成真子道:“不错,聂少侠不用客气了,咱们师兄弟对聂少侠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能和聂少侠为友,实在是荣幸之至。” 聂沧澜还想再说,元真子笑道:“聂少侠不用说了,大家辛苦了大半夜,贫道已吩咐厨下,准备了几式素点,给大家消夜,大家走吧!”x www.x33xs.com m.x33xs.com 长真子道:“二师兄,那三个贼子该如何发落呢?” 清真子道:“就先把他们收押起来,明天再说吧!” 元真子哦了一声,道:“愚兄忘了还有三个人,这样吧!叫他们进来。”(_ 一名青袍道人领命走出,立即有六名青袍道人,两人一个押着三个假冒的贼人走入。 这三人全被点了穴道,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有双脚可以走路。他们连脸上的人皮面具都没有揭下,为的是好让掌门人瞧瞧。 长真子朝元真子躬身道:“启禀大师兄,这三个贼人,假冒二师兄、三师兄、五师兄,不但精通本派剑法,而且对本派情形也十分熟谙,按律应该处死,请掌门人定夺。 “善哉!善哉!”元真子蔼然道:“本派律法,是处置本派叛徒用的,入派之初,就立下重誓,背师叛谊,愿受律法制裁,所以即使处以重刑,也是他心甘情愿的,这三人并非本派弟子,人命关天,我们无权去决定一个人的生命。 长真子应了声“是”,问道:“那么掌门人的意思呢?” 元真子道:“放了他们。” 长真子又应了声“是”,就朝三人走去。 元真子道:“七师弟,你做什么?” 长真子道:“废去他们武功,放他们下山。” “不!”元真子含笑道:“他们每个人都花了几十寒暑的苦练,才有今天这一身武功,一个练武之人,废去武功,生不如死,何况他们身落黑道,难免和人结仇,失去武功,岂不任人宰割,这和杀了他们又有什么不同?” 长身子望着掌门人,迟疑的道:“那么……掌门人……” 元真子不待他说下去,呵呵一笑道:“华山派立派至今,已有五百年,纵或有几次面临存亡绝续,那一次不是安然无恙,依旧屹立在江湖上?咱们连这次的主谋孟时贤都任由他离去,又何在乎他们三个?今后是友是敌,就让他们的良知去决定好了。” 长真子躬身道:“掌门人说得是。” 这回他依然举步走到三人面前,说道:“掌门人的话,你们三个都听见了,今晚便宜了你们,贫道替你们解开穴道之后,留下面具,就可以走了,今后是友是敌,悉听尊便。” 说着举手拍开三人穴道。 那假扮清真子、成真子、超真子的三人,活动了一下手-脚,各自从肩头揭起一张人皮面具,交给了长真子,三人不约而同的朝元真子走去。 长真子喝道:“你们想做什么!” 三人一齐扑的跪倒地上,连连叩头道:“多谢掌门人不杀之恩,你老的大仁大义,小的三人没齿不忘,咱们并不是通天教门下,只是由通天教吸收,拨归孟时贤手下,小的三人直到此刻,才明白名门正派和黑道大不相同。 只恨当年误入歧途,小的三人自知不配投入华山派门下,但求掌门道长开恩收留,在观中做个打杂的道人,也胜过再到江湖上去为非作歹,如有二心,天神共鉴,不得善终,但求掌门道长俯允所请,就是做牛做马,也决无怨言。” 说完,又连连叩头不止。 长真子望清真子、清真子也不好作任何表示,朝元真子望去。 元真子为难的一手摸着垂胸银髯,微微颔道:“三位请起来。” 三人中方才假冒清真子的年纪较大,抬起头道:“掌门道长答应了,我们才起来,小的三人,出於一片至诚,决无两心。” 元真子道:“好吧,你们有心向善,知昨非而今是,即是有善根的人,贫道答应你们,本观所有香火道人,均归七师弟掌管,你们叫什么名字?” 三人听得大喜过望,连连叩头道:“多谢掌门道长成全。” 接着仍由假冒清真子的那人说道:“小的从现在起,想取名华仁,藉以感念华山派的仁慈。” 接着是假冒成真子的那人道:“你叫华仁,在下就叫华德好了。” 假冒超真子的想了想道:“那么在下就叫华新,以示在华山派重新做人的。” “很好。”元真子道:“你们取这三个名字,正是表示你们有改过向善的决心,七师弟,这三位道友,今后就归你管理。” 长真子躬身道:“小弟敬领法旨。”随即朝一名道人朝三人招招手道:“你们随我来。” 三人神色恭敬的朝元真子、清真子等人行了一礼,随着青袍道人出去。 聂沧澜拱拱手道:“掌门道长果然是有道长者,以德服人,感化了三个黑道凶人,真是功德无量。” 元真子呵呵一笑道:“善哉,善哉,上天有好生之德,杀一个人,不如救一个人,聂少侠少年英雄,前途无可限量,如能随时随地,上替天心,与人为善,自然福泽绵远。” 聂沧澜听得心中一懔,忙道:“道长教诲,在下自当谨记在心。” 元真子大笑道:“哈哈!聂少侠切莫怪贫道又在说教了,时间不早,聂少侠请,咱们去用点宵夜,也该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聂沧澜盥洗完毕,荆月姑、冯小珍一起走了进来,同声说道:“大哥早。” “二位贤弟早。” 聂沧澜笑着朝冯小珍道:“有一件事,愚兄说出来了,三弟就会叫嚷起来。” 冯小珍问道:“是什么事呢?” 聂沧澜道:“是一场很大的热闹。” 冯小珍不信的道:“会有这样的事?是什么时发生呢?” 聂沧澜笑道:“是昨晚。” 冯小珍看看荆月姑,奇道:“昨晚我们三个人一起回来的,有什么事呢?” 聂沧澜道:“事情发生在二更不到一点,愚兄正在运功之际,听到窗前有人叫我出去……” 冯小珍道:“大哥为什么不叫醒我们呢?” 聂沧澜道:“我追出去,那人已在十丈之外,哪有时间叫醒你们?” 章节目录 第127章 一顿素斋 冯小珍急着问道:“后来呢?” 聂沧澜就把自己追到一处山坳,那人转过身来,说要和自己较量,一面问道:“你们猜猜看,这人是谁?而且还从他身上,引发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你们现在不妨猜上一猜。” 冯小珍道:“这会是谁呢?大哥,别卖关子了,快些说出来嘛!” 荆月姑沉吟着道:“这里是华山派的重地,不会有外人进来。所以我想只有两个人有可能,一个是住持祖师堂的超真子,他也许对大哥不服气,另一个是长真子,他和大哥很谈得来,但也很想瞧瞧大哥的身手。大哥,我说得对不对?至于从他身上,怎么会引发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我就想不出来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哈哈!”聂沧澜大笑一声道:“二弟果然聪明,完全说对了,至于引发的那件大事,那是什么人也预料所不及的。” 冯小珍催道:“大哥,快些说嘛!” 聂沧澜道:“我们边走边说,说不完,可以在早餐桌上边吃边说好了。” 三人相偕走出房间,一名青袍道人躬身道:“三位少侠请用早餐了。” 聂沧澜朝他点点头,一面就把昨晚长真子约自己出去比试,如何从大树上飞落两人,张开大网,就把自己网住…… 冯小珍道:“他这是做什么呢?难道他另有什么阴谋不成?” “三弟说对了!” 聂沧澜接着把自己如何套出他口风,如何破网而出,一举制住他穴道,从他脸上揭下一张面具。 如何逼他说出长真子和超真子被囚在祖师洞石窟中,哪知他在说话之时,竟然运气解开穴道逃走…… 三人坐下之后,聂沧澜一直说到这里,荆月姑道:“大哥,吃了再说吧!稀饭快凉了呢!” 用过早点,聂沧澜继续从自己赶返下院,通知清真子,一直说到回转下院为止。 冯小珍唉了一声道:“大哥回转下院,就应该通知我们一声了,我们人在这里,却错过了这场热闹岂不可惜?” 荆月姑道:“救人是华山派的事,许多门派遇上这种事,都不愿外人插手,人家只邀请大哥去作证,怎好通知我们?”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问道:“大哥,我们是不是今天走?” 聂沧澜点点头,站起身道:“不错,我们应该去向掌门道长、清真道长告辞了。” 冯小珍问道:“大哥,我们要去哪里?” 聂沧澜攒攒眉,沉吟着道:“一时我也说不出来,且等到了华阴再作打算。” 荆月姑侧脸看了他一眼,说道:“大哥,你好像有心事?” 聂沧澜笑道:“我有什么心事?” 荆月姑柔声道:“我看得出来,自从离开紫云岩,大哥一直好像有心事似的。大哥,我们是结义兄弟,如今又是同门兄弟,你还把心事藏在心里,不肯告诉我们?” 冯小珍道:“是咯,大哥,快告诉我们嘛!” 聂沧澜道:“我真的没有事。” 荆月姑道:“是不是为找寻伯父、伯母的事?” 冯小珍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当时南山老人和大哥说的,要找父母,须问东风,后来我们上紫云岩去,就是找东风去的,一定是师公和大哥说了什么?对不?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帮你咯,大哥,你快说呀!” 聂沧澜想起师父说过,绝不能让二女同去,只得微微摇摇头道:“我真的没什么事,你们是我好兄弟,有事,我还会不告诉你们吗?好了,我们走吧!” 三人来至前殿,就遇上长真子刚从大殿走出,急忙打着稽首道:“聂少侠三位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呢?” 聂沧澜拱手说了声“早”问道:“不知清真道长起来了没有?” 长真子笑道:“二师兄早就起来了,聂少侠有事吗?” 聂沧澜道:“在下兄弟,有事在身,想和清真道长说一声,向掌门道长告辞。” 长真子听得一怔道:“聂少侠三位怎么不多住几天,急着要走了?” 聂沧澜道:“贵派盛意,在下非常感激,只是在下实有要事在身,不克久留。” 正说之间,清真子和成真子也一起走出。 清真子稽首道:“聂少侠三位怎不多休息一会?” 长真子稽首道:“二师兄、三师兄出来得正好,爷少侠三位说有事在身,要向掌门人告辞呢!” 成真子抢着道:“聂少侠,这怎么成呢?昨晚为了敝派之事,让你差不多大半夜没有好好休息,三位到了敝观,少说也要盘桓上十天半个月,一览华山之胜,也好让咱们稍尽地主之谊,这么急着走,岂不让江湖上人说敝派招待不周吗?” 聂沧澜道:“三位观主千万不可如此说法,在下真的有事待办。” 清真子问道:“聂少侠到底有何事,非今天走不行,真的不能多住几天吗?”(_x :/ 聂沧澜道:“诸位道长对在下兄弟这份盛情,弥足可贵,实不相瞒,在下自小由孤峰上人扶养长大,此次下山,实是奉家师之命,远去凤翔,找南山老人家的,后来遇上醉道长,传他老人家口谕,说在下父母尚在人间,只是隐居在一处深山之中,叮嘱在下,机缘到时,自可相见,最近遇上昆仑岳大先生,也指示在下,曾有西出函关之言,在下实是寻找父母而来,才会迷路的。” 这话听得成真子暗暗点头,忖道:“像南山老人、昆仑岳大先生,武林中无不久慕其名,都难得一见。听聂少侠口气,这二位武林奇人对他都好像极为关心,试想得这二大奇人的垂青,聂少侠的武功那得不远超过常人呢?” 清真子连连点头,却又攒攒眉道:“聂少侠一片孝心,自会和令尊令堂团聚的,只是南山老仙长和岳大先生都没有指点令尊令堂隐居之所。只是要聂少侠西出函关,关外地域辽阔,深山大聂,何止千万?聂少侠茫无头绪,又到哪里去找呢?” 聂沧澜道:“这点在下也曾想过。既然岳大先生指示在下西出函关,必有深意,也许是有意让在卞磨练磨练,试试在下有没有毅力?所以在下必须遵照他老人家的指示去做。” 清真子自然听得出昆仑岳大先生一定另有指示,因此点头道:“聂少侠既然这般说了,贫道也就不好挽留了。只是贫道还得禀明掌门大师兄,怎么说敝派也总得替聂少侠三位饯了行再走。” 聂沧澜道:“这个在下如何敢当?” 成真子道:“这是应该的。” 清真子道:“贫道这就陪少侠三位进去。” 聂沧澜道:“有劳道长了。” 清真子笑道:“聂少侠和贫道还说什么客气话来?” 说着,领了三人一直来至第三进掌门人的静室。 一名青衣道童见到清真子,立即躬身行礼。 清真子也不用他通报,就抬手肃客,进入一间布置清雅的客室,说道:“三位少侠请坐,贫道……” 他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元真子适时从里间走出,笑道:“愚兄听到二师弟伪声音,原来是聂少侠三位来了,快快请坐。” 聂沧澜拱手道:“掌门道长,在下兄弟是来向道长辞行的。” 元真子听得一怔,道:“从少侠这么快就要走了?这怎么成?” 小道童端上茶来。 清真子就把聂沧澜找寻父母之事,向掌门人详细说了遍。 元真子颔首道:“原来如此,聂少侠孝思不匮,贫道那就不好再挽留了,二师弟,你没有吩咐七师弟,要厨房整治一席素斋,好给三位少侠饯行。” 清真子躬身道:“七师弟已经知道了。” 元真子含笑道:“那就好,但愿上苍保佑,聂少侠早日找到令尊、令堂。” 聂沧澜拱手道:“多谢掌门道长金口。” 午间这顿素斋,自然十分丰盛。 元真子还派人把山上的成真子也叫来了,只有住持祖师堂的超真子因距离较远,也不便离开。 华山七真,有六真作陪,宾主谈笑融洽,不必细表。 饭后,元真子取出三个白瓷小葫芦,说道:“贫道无以为赠,这是敝派精炼的玉枢丹,专治各种内伤,颇有起死回生之效。江湖上人誉为武林第一救伤灵丹,轻症三粒即可无事,最重的伤,一日七粒,七天也可以复原,三位少侠行走江湖,可备不时之用,也可以救人,请三位少侠笑纳了。” 聂沧澜道:“道长所赐,在下兄弟那就拜领了。” 三人各自双手接过。 聂沧澜拱手道:“六位道长,在下兄弟那就告辞了。” 元真子站起身,道:“贫道恭祝聂少侠早日和令尊令堂团聚,他日经过华山,务望再来敝观多住几天。” 聂沧澜道:“在下会来看诸位道长的。” 元真子率同五个师弟一直送出下院山门,聂沧澜再三“请回”。 清真子道:“聂少侠只管请行,不用管咱们师兄弟。” 成真子大声道:“聂少侠保重,有暇一定要来。” 三名青袍道人牵着马匹送上,聂沧澜三人接过马缰,跨上马鞍,拱拱手道:“谢谢掌门道长,现在请回吧!在下兄弟告辞了。” 章节目录 第128章 一把折扇 一领缰绳,三匹马掉转马头,得得而去。 聂沧澜三人赶到华阴,还只是傍晚时光,就在上次住过的兴安大客栈落店。 这家客店规模不小,专门接待来华山的游客,因此房间雅洁,住的客人也比较高尚,三人要了两间上房。 盟洗完毕,冯小珍因时间还早,拉着荆月姑上街。 聂沧澜因两个姑娘家也许要买些女孩儿家的用品,不好同去。一个人坐在房内喝茶,只见店伙探头进来,叫了声:“公子爷。”x 聂沧澜问道:“有什么事吗?” 店伙手中拿着一张摺好的白纸走了进来,陪笑道:“这是一位道爷要小的送给公子爷的。” 说着把手中摺纸递了过来。 聂沧澜伸手接过,没有打开来瞧,先向店伙问道:“是怎样一位道爷?” 店伙道:“那位道长生得红光满面,黑须垂胸,身穿一件蓝布道袍,腰间挂一个大红葫芦,手持拂尘,看去很有几分仙气呢!” “会是醉道长!” 聂沧澜心中想着,急急问道:“他人呢?” 店伙道:“已经走了,他把这张纸条交给小的,就飘然走了。” 聂沧澜挥挥手,道:“好,没你的事。” 店伙退出房去,聂沧澜急忙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潦潦草草的字体,那是:“今晚初更,在东门外华狱庙前相候,勿让两个女娃儿跟来。” 聂沧澜看完,随手一搓,把纸条搓成了碎屑。 他心中更是高兴,师父临行前就要自己先去找醉道长、因为只有醉道长知道爹娘被囚禁的石窟,免得打草惊蛇。 但是要找醉道长,必须先回桐柏山去,这一去一来,岂不是往返费时,而且两位姑娘家也无法安置,如今在这里遇上醉道长,就可以节省往返跋涉了。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店伙掌灯送来,一面问道:“公子爷要上街用饭,还是吩咐厨下给你老准备?” 聂沧澜道:“我两个兄弟上街去买东西;还没回来等他们回来了再说。” 店伙应着“是”退了出去。(_ 又过了好一阵子,才看到荆月姑、冯小珍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聂沧澜道:“你们去丁这么久,买了些什么东西?” 冯小珍道:“我们每人买了一件长衫,也给大哥买了一件,另外还有一件东西,你猜猜是什么?” 聂沧澜笑道:“你们买的东西,我怎么猜得到?” 冯小珍咭的笑道:“大哥,你看!” 原来她把手藏在身后,这时豁的一声,打了开来,却是一柄一尺多长朱红洒金扇骨的白纸摺扇。 纸上还画了一朵紫红的牡丹花,在她胸前摺了两扇,说道:“大哥,你看好不好?” 聂沧澜笑道:“你怎么想到买摺扇的?” 冯小珍道:“二哥也有一把,你仔细看看,这扇骨是精钢做的,但漆上了漆,一点也看不出是铁骨的。”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荆月姑道:“可惜只有两把,不然我们也会给大哥买一把回来。” 说着,也把她的一把打了开来,白纸上画的是一株梅花,另一面写的是一首唐诗,书法倒也颇为苍劲。 聂沧澜问道:“你们在哪里买的?” 荆月姑道:“是卖摺扇的摊上,三弟想买一把扇,才过去看的,其他摺扇只有几分钱一把,,只有这两把,他标了三两银子一把。 三弟问他怎么这样贵,他说这扇骨是百炼精钢制成的,最好的刀剑也砍不断它,三弟听得大喜过望,她正想买一把铁骨扇,没地方买得到。 就要我也买一把,问他还有没有?卖扇的说,这种扇子,因为很少有人买,所以一年才做一两把?这两把已经存放了好久了,大哥,你要,我这把给你好了。” 聂沧澜笑道:“你们喜欢,就留着,自己用吧!我不习惯用扇子,哦,对了,你们可以把剑法作扇招,只要多练几天,就可以使用了。” 冯小珍喜道:“我们就是这么想咯,哼,也让通天教门下瞧瞧,不光是他们会使扇子。” 聂沧澜道:“好了,你们刚回来,大概不想到外面吃饭了?” 冯小珍道:“跑得累都累死了,谁还要出去吃呢?” 聂沧澜道:“那就关照店伙,要厨房做几个可口的菜送来好了。” 荆月姑开门出去,吩咐了店伙,不多一会,店伙送来酒菜,就在房中一张小方桌上,摆好杯筷,一面陪笑说道:“三位公子爷,这几式莱肴,是小的特关照厨下做的拿手菜,公子爷方才没有叫酒,这壶酒可是本城最有名的华丰酒坊精酿的太白酒,入口香醇,喝醉了也不会冲头,小的特地拿来给三位公子爷尝尝的。” 聂沧澜点点头道:“好吧!你放着好了。” 店伙退出之后,三人就品字形坐下。 聂沧澜拿起酒壶,给两位妹子和自己面前各斟了一杯,含笑道:“他既然拿来了,两侠贤弟也不妨小饮一杯,尝尝看。” 每一式菜肴,果然做得极为可口,酒也香醇不烈,三人边谈边吃,两位姑娘不知不觉把一盏酒喝完了。 用过饭,两位姑娘玉颊添红,星眸如水,几乎已有三分酒意。 店伙进来收拾过杯盘,又送来了一壶香茗。 冯小珍只喝了一口,就娇慵的道:“这酒后劲很厉害,我只喝了一杯,就有些飘飘欲仙了。” 聂沧澜笑道:“那就早些去休息吧!” 荆月姑站起身道:“大哥也该早些休息了。” 两人一起回房而去。 这部小说写的真好看,给你一万个赞!爱你哟!么么哒! 聂沧澜心中暗暗高兴,总算店伙帮了自己的忙,过去闩上房门,又坐了一回。喝完一盅茶,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才悄悄推开后窗,飞身而出,再掩上窗户,飘落地面,往外行去。 出了店门,这时大街上正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商店灯火辉煌,行人熙攘往来,不好施展轻功,只是稍稍加快脚步,直奔东门,再越城而出,不过盏茶工夫,已经赶到华狱庙。 只见醉道人已经先到,坐在右首一棵大树下的石条上,正在喝酒,急忙走了过去,叫道:“醉道长。” 醉道人笑道:“你怎么这时候才来,贫道已经等了好一会了。”他不让聂沧澜多说,站起身来:“走,咱们进去再说。” 聂沧澜跟着醉道人走近围墙,越墙而入,又穿过二重殴宇,才落到一处院落之中,但见院中花木扶疏,曲廊雕栏,甚是气派。 醉道人从右侧进去,来至后面一排房屋,推门而入,一面笑道:“这里是庙中住持招待到华狱拈香和过境大员住的地方。长年很少有人居住,最是清静不过,最妙的厨下还有酒窖,存放着几十缸陈年老酒,喝之不尽,来,坐,坐!” 聂沧澜依言坐下,细看房中陈设,并不考究,只有一床一几一椅,正感奇怪,接待贵宾住的地方,哪有如此简陋? 醉道人望着他笑了笑道:“这里是过境大员厨司住的地方,身为大员,自有厨司随行,贫道因这里离酒窖较近,装酒方便一些。” 聂沧澜笑道:“原来不是这里住持招待你住的。” 醉道人瞪了他一眼,说道:“这有什么不一样?他们和尚吃十方,道士也吃十方,吃他们几缸酒,和吃自己的不是一样吗?从前这里的老当家和贫道极熟,现在是他徒孙当家了,贫道怎好意思打扰他们,还是这样自由自在的好。” 说到这里,忽然问道:“岳大先生把看家本领都传给你了?你练得如何了呢?” 聂沧澜就把五个月来练功的情形,大概说了一遍。 醉道人点着头道:“他说过要学会他昆仑派的武功,有五个月时间也足够了,要练到上乘境界,五十年也未必练得成功,以你现在的程度来说,只不过三四成火候而已,唉,还差得远!” 聂沧澜问道:“道长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醉道人笑道:“岳大先生说你五个月就可练会,贫道自然要在这里等你了。” 聂沧澜扑的跪拜下去,说道:“道长这份高谊,晚辈一辈子感激不尽。” “你这是做什么?”醉道人一把把他拉起,一面问道:“关于你爹娘的事。岳大先生都告诉你了?” 聂沧澜点点头道:“师父原是要晚辈去找道长,请道长指点家父、家母被困禁的地方,现在就在这里遇上道长,就请道长把天池情形示知。” 醉道人微微摇头道:“仅凭你目前的三四成功力,也只能和西凤门下的丫头们动动手,真要遇上那个老道婆,就会吃不完兜着走,所以贫道会和你一起去。” 聂沧澜颇感意外的道:“道长也要去?” 醉道人笑道:“贫道不去,你一个人去。没有帮手怎么成?” 聂沧澜为难的道:“但道长……” 西凤护犊,二十年前醉道人一记太乙翻天掌击伤她门下大弟子陆碧梧,虽然碍着南山老人,不好去桐柏望仙观闹事,总是耿耿于怀。 章节目录 第129章 福缘不浅 这就是岳维峻只要聂沧澜一个人去的原因。万一惊动了崆峒派的人,儿子救父母,乃是天经地义之事,金母也不好翻脸。 但如果醉道人去了,她就会说第一次你偷上天池。击伤我徒弟,我没和你计较,但你这是第二次偷上天池,我再不计较的话,人家岂不是会笑我怕了南山老人?这就是醉道人不能上天池的原因。 醉道人没待他说下去,笑道:“贫道和令尊是方外至交,你去救的是父母,贫道去救的是朋友夫妇,这有什么不对?何况贫道无门无派,还怕得罪谁了?” 聂沧澜心头一阵感激,再次跪拜下去,说道:“道长义薄云天,这份大恩晚辈没齿不忘。” “小施主快请起来。” 醉道人道:“不过那两个女娃儿确实不能叫她们一起去。” 聂沧澜站起身,回到椅上坐下,说道:“晚辈临行时,师父也这样说的。” 醉道人笑道:“这个简单,咱们路经凤翔,到荆村去叨扰他一两天,把两个女娃儿留下来就好。” 聂沧澜道:“荆月姑、冯小珍已经拜在师母门下,她们肯留下来吗?” “啊,这两个女娃儿福缘倒是不浅!” 醉道人接着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咱们只要留个字条,要她们在荆村住上几天,咱们悄悄的走了,她们到哪里去找?” 聂沧澜道:“道长明天和我们一起去吗?” 醉道人道:“不贫道在凤翔和你们会合,只当是偶然遇上的好。” “这样也好。” 聂沧澜站起身,问道:“道长如果没有指示,晚辈就告辞了。”醉道人笑道:“没有了,小施主回去吧!” 聂沧澜回转客店,悄悄从后窗进入房中。 第二天一早,开门出去。 只听冯小珍喜道:“大哥起来了,我们快去问问他。” 店伙送来洗脸水,荆月姑和冯小珍也跟着走入,冯小珍问道:“大哥,我们今天离开这里,要去哪里呢?”x :/ 聂沧澜盥洗完毕,笑了笑道:“自然去找东风了。” 冯小珍听得一怔,问道:“大哥知道东风是什么了?” “不知道。”聂沧澜道:“但总要找到它才是。” 荆月姑道:“但这样茫无头绪的找,能找得到吗?” 店伙替三人送来早点,聂沧澜在椅上坐下,道:“所以愚兄想先去找一个人。” 两位姑娘也跟着落坐,冯小珍问道:“大哥先要去找谁呢?” 聂沧澜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两句话要找父母,须问东风是南山老人家说的,连醉道长也解释不出来,自然只有去找南山老人家问问清楚了。” 冯小珍道:“早就该去找他问问了。” 荆月姑道:“南山老人家仙踪无定,大哥要去哪里去找他老人家呢?” 聂沧澜笑道:“有一个地方,大概可以找到他老人家的。” 荆月姑道:“大哥说哪里呢?” 聂沧澜笑着问道:“大家都称他老人家什么仙?” “酒仙!”冯小珍抢着道:“对了,只要到产酒有名的地方去找,一定会找得到的。” 说到这里,忽然泄了气,双手一摊,说道:“天下产酒有名的地方多着呢!我们就算跑上一年,也跑不完。” 聂沧澜道:“师父不是要珠儿告诉我们,东风向西吹的吗?现在离我们最近的柳林镇,正在西首,而且也合了东风西吹的意思……” 冯小珍喜道:“二哥家不是就在柳林镇附近吗?” 荆月姑点点头,一面说道:“大哥话好像还没说完呢!” 聂沧澜续道:“我从前的师父,在我下山之时,就是要我到柳林镇去的,我也在柳林镇,遇上南山老人家的,如今想起来,从前的师父虽没明说,其实就是要我找南山老人家去的了。” 这番话,是他早就想好了的。 “那就对了,我们这就上柳林镇去!” 冯小珍接着道:“哦,大哥,师公在你临走时也没说吗?” 聂沧澜道:“没有。” 冯小珍道:“我真想不通,这些前辈高人有话为什么不直接了当的说,要这样九拐十八弯的打着哑谜,叫人家往返跋涉。” 荆月姑道:“南山老人家也许另有深意。” 冯小珍站起身道:“好了,我们走吧!到了柳林镇我们就住到二哥家去。” 荆月姑柔笑道:“这还用说?” 冯小珍回头朝聂沧澜问道:“大哥,上次你去柳林镇,是不是也住在二哥家里?” 聂沧澜笑道:“我和二弟是在品酒会上认识的,一共只见过一次面,怎么会住到她家去呢?” 冯小珍问道:“那你住在哪里?” 荆月姑抿抿嘴,笑道:“大哥是住在女状元家里。” 聂沧澜脸上一红,说道:“那是跟南山老人家一起去的。” “品酒会……”冯小珍还想再问。 聂沧澜道:“我们走吧!品酒会的事,你问二哥好了。” 三人走出店堂,会帐出门,小厮早已牵着马匹在门口等候。聂沧澜接过缰绳,取出一锭碎银子赏了小厮,就跨上马鞍。 三匹马循着大路,直奔西门。由华阴到凤翔,一路西行,经渭南、长安、咸阳、岐山,都是官道大路。 这天午牌时光,就已赶到凤翔。 进入东门,大街上就有一家新凤翔大酒楼,五间门面,黑底金字大招牌,看上去十分气派。 聂沧澜因醉道人说过在凤翔会面的,这家酒楼正好在东门头上,进入城来的第一家,这就朝后面两人说道:“二位贤弟,我们就在这一家打尖吧!” 三匹马刚到门口,就有伙计上来拉住了马头。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关照他好好上料,那伙计看是三位年轻公子,连声应着“是”,一面欠身道:“三位公子请高升,牲口自有小的照料。” 聂沧澜三人跨进了大门,登上楼梯,只见偌大一座楼厅,几乎已有九成座头,这时一名伙计迎了上来,陪笑道:“公子爷是三位吗?” 聂沧澜目光一转,早已看到临街的一张桌上,坐着一个头簪道髻的蓝袍道人,那不是醉道人还有谁来。心中一喜,指指窗口,说道:“二位贤弟,那不是醉道长吗?” 荆月姑喜道:“果然是醉道长,我们快过去。” 伙计正嫌那老道人叫了一盘卤水花生,独个儿喝酒,就占了一张桌子,如今听三位公子的口气,好像认识他,连忙跟了过去。 聂沧澜先走在前面,走近窗口,就拱着手道:“道长也在这里,真是巧极了。” 醉道人抬头看到三人不觉呵呵笑道:“三位小施主也来了,快快请坐。” 三人落坐之后,冯小珍道:“道长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醉道人眯着醉眼笑道:“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伙计端上三盅茶,放好杯筷,一面伺候着道:“三位公子要些什么酒莱?” 冯小珍道:“你去叫厨房把拿手菜拣好的送来就是了。” 伙计连声应着,又道:“不知三位公子要喝什么酒?” 醉道人挥挥手道:“到这里来,自然喝西凤酒了,要十年陈的。” 伙计这回没命的应是,匆匆退下。 醉道人喝了口酒,朝聂沧澜问道:“小施主到凤翔来,究竟有什么事吗?” 这是故意问的。 聂沧澜道:“晚辈是找南山老人家来的。” “这倒巧。”醉道人笑道:“贫道此行,也是找他老人家来的。” 冯小珍道:“道长来得正好,最近大哥,一直有着心事,道长就帮帮大哥,能把东风找到了才好。” 醉道人点点头道:“这事要找到家师才行。” 冯小珍道:“道长是他门人,知师莫若徒,你找他自然比我们找他容易多了。” 醉道人呵呵笑道:“冯小施主口才便给,贫道真是说不过你。” 冯小珍道:“道长这是答应了?” 醉道人道:“聂小施主的事,贫道推得了吗?” 冯小珍喜孜孜的道:“大哥,你现在可以放心了,醉道长答应帮你找到东风呢!” 醉道人忽然低声道:“恭喜两位小施主,蒙紫云夫人垂青,福缘真是不浅。” 荆月姑奇道:“道长怎么知道的?” 醉道人笑道:“你们三个,是贫道一路护送来的,贫道怎么会不知道?” 接着正容道:“紫云夫人一身所学,大半出自紫府真解,为道家最上乘的功夫,二位小施主有此不世奇缘,还得痛下功夫,才有成就,并不是学会了就可以了。” 荆月姑、冯小珍被说得脸上一红,同声说道:“道长说得是。” 伙计陆续送上酒菜,四人也就吃喝起来。 饭后,荆月姑问道:“不知道长下榻何处?” 醉道人一手摸着飘胸黑须,笑道:“贫道刚从青城回来,就在这里遇上你们了,还没决定去哪里。” “那就好了。”荆月姑喜道:“寒舍住在柳林镇,道长也见过家父,到了这里,自然就到寒舍去住了。”x 电脑端:/ 醉道人道:“不错,令尊好像和紫柏宫的玄修是师兄弟。” 荆月姑道:“道长认识玄修师伯?” 醉道人笑了笑道:“陕西境内所有道院,差不多全属终南一系,贫道自然认识了。” 章节目录 第130章 未来女婿 说话之时,聂沧澜也叫伙计过来,会了帐,大家相继走出酒楼,一名店伙已经牵着马匹伺候。 荆月姑道:“道长,你坐我的马匹好了,我和三弟共乘一骑就好。” 醉道人大笑道:“你们几时看到和尚、道士骑马的?那就因为和尚、道土天生就是苦行者,得了道,就可以骑狮子、老虎或者白鹤了。贫道还没得道,只可以用脚走路,好在贫道已经走惯了,你们只管骑着牲口先走,贫道决不会落后多少的。” 聂沧澜从伙诗手中接过牲口,说道:“道长既然不肯骑坐,在下兄弟陪同道长一起走好了。”x 醉道人道:“有着牲口不坐,这又何必呢?贫道说过你们只管骑着走,贫道赶得上的,你们就不用管贫道,否则岂不是虚伪了?” 冯小珍道:“好嘛,大哥,我们那就不客气了。” “这就对了。”醉道人笑了笑道:“贫道就喜欢这样。” 聂沧澜三人只得相继上马。 冯小珍道:“道长,我们先走啦!大哥,快走咯!” 出了北门。冯小珍一路催马疾行,又催着大哥、二哥快走,一面回过头去,咭的笑道:“大哥、二哥,你们瞧,醉道长还没跟上来呢?这时候连人影都没看到,还说决不会落后的。” 荆月姑道:“大哥,我们要不要等等他?” 聂沧澜道:“我看不用,醉道长并没有说要我们等他,那就不用等了。” 冯小珍咭的笑道:“他说他赶得上我们的,这回我看他输定了!” 聂沧澜道:“我们走吧!二弟,荆村我不熟,还是你带路的好。” 于是由荆月姑一马领先。聂沧澜和冯小珍跟着上路。聂沧澜在马上回头望去,依然不见醉道人的踪影,也只好由他了。 这样奔行了一顿饭的工夫,刑村已在眼前。荆月姑把马鞭朝前一指,说道:“大哥,我们就快到了!” 三匹马刚到村口,只听一声敞笑,一道蓝影疾如飞鸟,一下落在三人马前,说道:“贫道没有迟到吧!” 那不是醉道人还有谁来?他眯着醉眼,朝冯小珍笑道:“小施主一路催马快行。贫道总算没有输给你了。” 荆月姑奇道:“道长来得好快!” 冯小珍脸上一红,说道:“道长怎么会知道的?” 聂沧澜笑道:“一定是道长跟在三弟的马后了。” 冯小珍哦道:“是了,难怪我的话道长都听到了,我不来啦!” 醉道人笑道:“贫道不跟在你们后面,怎知道荆村如何走法?那真的输定了。” 荆村也有几十户人家,一条小街,十分整洁。 荆月姑翻身下马,牵着马匹,走近一幢庄院。一排五间门楼,虽非华丽,却也相当气派。 门前还有广阔的一片草地。荆月姑将缰绳圈关挂到马鞍上,跨上五级石阶,她举手在黑漆大门上叩了几下大铁环。 没多一会,只见大门开启,走出一个身穿青布短衫裤的年轻汉子,看到荆月姑等四人,不觉问道:“这位相公,你们找谁?” 荆月姑含笑道:“请问荆庄主在家吗?” 那年轻汉子啊了一声道:“在,在,请问相公高姓大名,哪里来的?在下好进去通报。” 荆月姑嗤的笑出声来,说道:“福哥,你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那叫福哥的汉子又啊了一声,说道:“相公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在下真有些想不起来了。” 荆月姑道:“你也真是的,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我是月姑呀!” 那叫福哥的汉子忽然用手敲敲脑袋,连忙躬着身道:“你是大小姐,小的看你穿着男装,一时认不出来,大小姐快请进去,哦,还有大小姐的朋友,马匹小的会照料的。” 荆月姑道:“不忙,你快去通知爹一声,说醉道长来了。” 福哥答应一声,转身往里奔了进去。 荆月姑抬手道:“醉道长、大哥、三弟请!” 三匹马就放在大门前,荆月姑陪着三人刚走入大门,主人荆溪生已经急匆匆的从里面迎了出来,一眼看到醉道人,连连拱手道:“道长仙驾光降,荆某有失远迎,多多恕罪。” 醉道人积首答礼,呵呵笑道:“荆大侠好说,贫道打扰了。” 荆溪生把大家让入大厅,分宾主落坐。 荆月姑道:“爹,女儿给你引见两位客人,这是女儿的结义大哥聂沧澜,爹总记得品酒大会上,和南山老人家坐在一起的……” “记得,记得!”荆溪生沙着喉咙大笑道:“聂少侠,为父见过,哈哈,欢迎,欢迎……” 聂沧澜拱手行礼,叫了声:“荆老伯。” 荆月姑又指指冯小珍道:“她是女儿三妹冯小珍,行走江湖,改穿男装,就叫她三弟。” 冯小珍因自己穿着男装,只好拱拱手,也叫了声:“荆老伯好。” 荆溪生连连点头道:“请坐,请坐。” 福哥端上茶来。 荆溪生含笑道:“醉道长、聂少侠、冯姑娘同时光临寒舍,荆某无任荣宠,小女少不更事,以后还要醉道长多多指点才好。” 醉道人呵呵笑道:“荆大侠太客气了,令媛福缘不浅,如今已是紫云夫人的寄名高足,贫道哪有资格指点她?” “什么?”荆溪生听得不禁睁大双目,为之一呆,继而喜形于色,急急问道:“月姑,这是真的?你拜在紫云夫人门下?是昆仑双侠紫云夫人?” 荆月姑道:“是呀!女儿和三妹同时拜师的。” 荆溪生道:“醉道长说得不差,你们两个当真福缘不浅,几十年前,咳,咳,记得为父小时候,就听江南传说着昆仑双侠的故事。但那时候就已经没人见过昆仑双侠了,据说早已归隐名山,如今算起来,只怕已是百岁以外的人了。” 冯小珍道:“谁说的,师父看去不过三十许人。” 荆溪生迟疑的道:“那恐怕不是从前的紫云夫人了。” 醉道人大笑道:“天底下哪有第二个紫云夫人?昆仑双侠人间仙侣,岂能以世俗的年岁来论?” 荆溪生连连点头道:“道长说得是。” 荆月姑站起身道:“爹,你陪醉道长、聂大哥谈谈,女儿进去要何妈整理客房,醉道长和聂大哥要在我们这里住几天呢!” 荆溪生笑道:“醉道长和聂少侠能够在寒舍盘恒几天,真是求之不得的事,你就快去吧!” 冯小珍站起身道:“二姐,我帮你去。” 两位姑娘走后,荆溪生和醉道人、聂沧澜谈得极为投契。尤其对聂沧澜,他是成了精的老江湖,自己女儿对这位义结大哥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老实说,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 对这位未来的女婿,他自然要多了解些! 聂沧澜因他是荆月姑的老爸,自然不好隐瞒,只有关父母之事,因事关机密,不便说出以外,无不有问必答。 中间还有醉道人的补充说明,这一问,可把荆溪生听得心花怒放。 聂沧澜第一个师父是号称佛门怪杰的石头和尚顽石大师,当今少林方丈至善大师的师叔。 第二个师父是昆仑岳大先生,听醉道人的口气,荆月姑和冯小珍能够得蒙紫云夫人青睐,收为记名弟子,还是沾了聂沧澜的光!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这对平日仰慕权势的荆溪生来说,当真是天大的收获,父凭女贵,想不到自己在武林中终于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但却没想到这席话,反而使荆溪生身败名裂,此是后话。 不多一回,荆月姑已经收拾好客房,陪同醉道人、聂沧澜前去看了。两间客房是大厅东首,帐房的左边,一排三间,自成院落,倒也十分清幽。 冯小珍和荆月姑一起,住在楼上。 荆家人口简单,荆溪生中年丧妻,一直没有续弦,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就是月姑。家中有一个烧饭的女佣何妈,还是月姑奶娘,另外是老管家荆福和儿子福哥。 荆溪生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家里一切都由荆福掌管,荆福在荆家已经有三代了,忠心耿耿,把荆家当作了自己的家一样。x 电脑端:/ 福哥他娘,在福哥三四岁的肘候,跟人跑了。荆福虽然很气愤,恨不得逮住奸夫,一刀四个窟窿,但时间久了,也就淡然忘之了。所以留下福哥,自己有后代,也足以了。 一个下午,何妈有荆月姑、冯小珍两位姑娘在厨房里帮忙,到了上灯时分,荤素菜肴,差不多全做好了。 荆福捧出一篓陈年西凤酒,装在一大锡壶里,也已烫热。福哥则在东阁忙着抹桌子、排碗筷。 现在荆溪生陪同醉道人、聂沧澜进入东阁。朝福哥问道:“冯姑娘和大小姐呢?” 福哥答道:“冯姑娘和大小姐在厨房里帮忙。” 荆溪生抬手道:“醉道长、聂少侠先请入座好了。”一面朝福哥道:“你快请冯姑娘和大小姐来,厨房里由何妈一个人料理就好。” 福哥领命而去,不多一回端着二盘菜肴走出,说道:“回庄主,大小姐说了就来,请道长和聂少侠先用好了。” 章节目录 第131章 白眉老道 荆福也送上酒莱。荆溪生接过酒壶,给两人杯中斟满了酒,然后在自己杯中也斟满了,说道:“道长请尝尝,这是敝村酿制的,足足有十年陈了,在下敬二位一杯。” 醉道人喝了一口,砸砸舌头,点头笑道:“果然好酒,贫道以醉为号,看来应该搬到凤翔来才是。” 荆溪生忙道:“道长能够搬到凤翔,那真是太好了。” 福哥陆续端上菜来。 荆溪生道:“今晚太仓促了,荒村市远,没有什么好招待的,道长和聂少侠多多担待,请随意用吧!” 醉道人呵呵笑道:“荆大侠太客气了,这许多菜做得色香味俱全,还说没菜,贫道以醉为号,好酒也喝,最差的酒也喝,平常只要一盘卤水花生就足够下酒了。” 聂沧澜站起身,举杯道:“在借花献佛,这杯敬荆伯父的。”说完一口喝干。 荆溪生连说:“不敢。”也喝了一杯,道:“聂少侠,请坐。” 这时荆月姑、冯小珍相偕走出。 醉道人笑道:“二位姑娘辛苦了,快请坐下。” 冯小珍道:“我才不忙呢!只是帮二姐做下手罢了。” 荆月姑站起身敬了醉道人、聂大哥,冯小珍也敬了荆溪生、醉道人,自然也要敬聂大哥。 这一席酒,自是喝得宾主尽欢。 聂沧澜喝上几杯,还不在乎,两位姑娘可就喝得玉颊生春,红如胭脂,三人装了饭,先行吃毕。 只有主人荆溪生还在和醉道人一杯又一杯的喝着,最后主人喝醉了,醉道人本来逢喝必醉,自然也醉了。 一宵过去,第二天早晨,大家因昨晚多喝了几杯,自然起来得也迟了。 两位姑娘家起得虽也迟了,但一个早晨,客房门前已经来过两趟,因醉道人和大哥都没有起床,也就不敢惊动。 现在已经日上三竿,这是第三趟来了,两人房门依然关着,听不到一点动静。 两位姑娘未免心里有点嘀咕,她们知道醉道人的脾气,喝醉了可以睡上三天三夜,但大哥决不会酣睡不醒。 冯小珍可是急性子,早就走近房门,举手叩了两下,娇声叫道:“大哥,你还没醒吗?” 她叩得虽轻,房门却应手而启! 冯小珍回头笑道:“你看,大哥不是起来了吗?”一面叫道:“大哥,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我和二姐这一趟已经是第三趟了。” 随着话声,脚跨进房去,目光一注,发现床上被褥叠得好好的,却不见大哥的踪影了,心头微微一怔,回头叫道:“二姐,大哥人呢?” 荆月姑跟在她身后进来,自然也看到了,心中也觉得奇怪,忍不住道:“大哥不在房里,可能出去了。” “啊!”冯小珍忽然轻啊一声,说道:“二姐,快来,大哥的枕头下面好像压着一张纸呢!” 急步朝床前走去,果然从枕下抽出了一张纸来,低头看去,不禁失声道:“大哥他走了。” 荆月姑深感意外,急急问道:“这纸条是他留的,说些什么呢?” 冯小珍随手把纸条递了过来,说道:“大哥也真是的,要去找南山老人,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荆月姑接过纸条,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愚兄和醉道长去找南山老人家,最迟不出十天,即可回来,二弟、三弟可在荆府等候,勿念,愚兄聂沧澜留字。” 荆月姑道:“原来大哥和醉道长一起走的。” 冯小珍道:“我看醉道长是和大哥约好了的,不然哪有这么凑巧,去找南山老人,也用不着瞒我们呀!” 荆月姑道:“我想南山老人家可能住在一处深山里,不欲人知,否则大哥不会不告诉我们的。” 冯小珍道:“就是嘛,连紫云岩我们也去了,南山老人住的地方,有什么好故作神秘的?这都是醉道长在故作神秘,当道士的,都喜欢故作神秘。” 荆月姑道:“三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醉道长呢?” 冯小珍道:“难道我说的不对?昨天我们来的时候,他不是也故作神秘,还和我赌脚程呢!” 醉道人和聂沧澜夤夜离开了荆家庄院,黑夜之中,聂沧澜只是跟着醉道人走,两人展开身法,一路奔行,也不知走了多少路,醉道人忽然舍了大路,转入一条小径,这样又走了两三里。 这才来至一座小庙前,聂沧澜抬眼看去,那被风雨剥蚀的横额上,依稀可以辨认是“三官堂”三个大字。 醉道人已经推门而入,聂沧澜只好跟着进去,心中暗想:“醉道长带自己到这里来,不知有什么事?” 醉道人却像回到家里一样,甚是熟悉,领着聂沧澜经过久已没有香火的大殿,一直走入后进。 后面一进更是荒凉,墙垣有一半已经倒坍,连几间小屋,也都相当破烂。醉道人走近东首一间小屋,推开一扇木板门,走了进去。(_ 聂沧澜也只好跟着走入,目光一瞥,只见屋内除了有两张木板床,一张破桌子,别无他物,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道长……” 醉道人已在木床上坐下,没待他说下去,就含笑道:“你是不是想问贫道带你到这里做什么?咱们至少要在这里住上五天。小施主也许又要问,在这里住上五天做什么呢?哈,事情可多着呢!不过今天时间不早了,咱们歇一晚再说。”x 他脱下鞋子,就在木床上盘膝坐定,瞑目垂帘,不言不动的调息起来。 聂沧澜真拿他没有办法,心里纵然想问,但他已如老僧入定,问也问不出来,只好在他对面的木床上坐下,也调息行功了。 第二天清晨,聂沧澜听到一个苍老声音说道:“道友已经来了?” 醉道人笑道:“贫道打扰道长了。” 那苍老声音道:“不要紧,这里最是清静不过,道友和这位小施主要住几天,就住几天好了。” 醉道人道:“多谢道长。” 这两人似是天井中说话,急忙睁开眼来,跨下木床,走出门去。 却只见到醉道人一个人站在小天井里,看到聂沧澜,含笑道:“小施主起来了,快去洗一把脸,咱们吃过早点,就得上课了。” 聂沧澜心想:“醉道长带自己到这里来,是来上课的,不知要上什么课?”心中想着,只见醉道人指指天井右首一口石井,说道:“小施主,井水清凉得很,你自己去打吧!” 聂沧澜依言走近井边,果然有一条铁炼,和一个水桶,才发现竟是铁的,如果装满一桶水,少说也有一两百斤,以自己的功力,当然并不在乎。 但方才说话的苍老声音,至少已有七八十岁了,每天要用铁桶提水,这份臂力就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胜任,由此可见这位老道人,也决非寻常人了。 他提起一桶水来,用手掬着洗了把脸,入屋中,破桌上早已放了一包十几个馒头,和一包切好的卤菜。 醉道人却用葫芦对着嘴喝酒,一面笑道:“这份早餐是给小施主准备的,今天的午餐、晚餐也在这里了,小施主吃过之后,就把它包起来好了。” 聂沧澜间道:“道长呢?” 醉道人笑道:“贫道通常都不吃饭的,只要有酒就好,你快吃吧,吃饱了,就得去上课了。” 聂沧澜不再多问,他知道问也没用,这就撕着馒头,吃了个饱,就把卤莱和馒头包好,问道:“道长,晚辈要上什么课呢?” 醉道人站起身道:“小施主随我来。”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跟着他走出小屋,顺手拉上板门,越过小天井,来至对面一排小屋。醉道人在左首一间门上轻轻叩了两下。 只听一个苍老声音说道:“道友请进。” 醉道人推门而入,聂沧澜跟着走入,只见这间屋和自己两人住的差不多,靠壁处放一张木床。床上也没有被褥,床前中有一张木桌和一把木椅,除此之外,别无一物。 木床上坐着一个白发椎髻,白眉下垂,白须拂胸的老道人,身上一件青布道袍,也洗得快发白了。 白眉老道含笑招呼道:“道友请坐。” 一双炯炯发光的眼睛打量着聂沧澜,颔首道:“岳大先生真是好福气,他等了几十年,总算找到传人了,好资质的人,好像都被昆仑派捷足先得。” 醉道人并没坐下,朝聂沧澜道:“小施主快去见过老道长。” 他没有说这白眉道长是什么人。 聂沧澜慌忙拱手作了个长揖,说道:“晚辈聂沧澜见过老道长。” 白眉老道呵呵笑道:“小施主不可多礼。” 醉道人打着稽首道:“多谢道长成全,贫道告退了。”一面朝聂沧澜叮嘱道:“小施主好好跟老道长学习,贫道出去了。” 说完,回身走了出去。 聂沧澜心中暗道:“醉道长带自己来,原来是要自己跟这位老道长学功夫来的,难道自己学的昆仑派武功还不够应付吗?” 白眉老道看他站着,含笑道:“小施主请坐。” 聂沧澜依言在木椅上坐下。 章节目录 第132章 易容神技 白眉老道又道:“小施主可知醉道友把你带来三官堂,你要跟老道学什么吗?” 聂沧澜道:“醉道长没和晚辈说过,晚辈不知道。” “易容术。”白眉老道微微一笑道:“易容一道,江湖上会的人很多,也并不稀奇,但真正精通此道的,千万人中也找不出一个人来,这并不是易容术难学,而是不得其法,尤其一般人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小施主资质过人,有五天时间,大概也可以学得一点皮毛了,如果要精益求精,那就要看你以后能不能深入研究了,哈哈,小施主纵然只学得一点皮毛,但行走江湖,已经胜过一般人多多了!” 聂沧澜没有说话,心中暗道:“这位老道长口气大得很!” 白眉老道忽然呵呵笑道:“小施主可是不相信吗?好,你看着!” 左手袍袖陡地一挥,朗笑道:“你再看看,贫道如何?” 聂沧澜听他要仔细看着,自然目不转睛的看着。 哪知他宽大袍袖这一挥之间,就像变魔术一般,一个白发、白眉、白须的老道人,在这一瞬间,坐在自己面前的竟然变成一个头绾白玉簪、修眉、朗目、肤色玉润,胸飘黑须,丰神的中年道人,连他本来苍老口音,也突然变成了年轻人的口音! 如非已知他使的是易容术,几乎会把他当作活神仙! 聂沧澜这回当真看得目瞪口呆,慌忙拱手道:“老道长果然神乎其技,晚辈自信眼力比一般人要强,也一点都看不出来。” 白眉老道大笑道:“小施主玄门神功已有三四成火候,老道相信你目力不差,但行走江湖,难保不遇上功力深厚,目光敏锐的人,你要在他面前,施展易容术,自然不能让他看出来才行。” 说话之时,左手大袖再次一展,又已恢复了原来样子,接着含笑道:“现在小施主对老道已有了信心,咱们可以开始了。” 说着从身边摸出一个革囊,囊中是一只古铜扁盒,随手打开,放在板桌上。 这只古铜扁盒,分为盒盖和盒底两面,盒盖上排列着七八支极细的毛笔,和小剪刀、小玉片、小玉匙、小刷子等,都是十分精巧之物。盒底的是八九个小瓶,和一个小巧调色盘。x 一面说道:“易容一道,分为两种,一种是易容药物,直接涂到脸上,易好容之后,大概半年之内,不易洗去,如果要把易容药物洗去,就得用洗容剂才能洗清。” 口气略为一顿,又道:“至于另一种则是使用面具,面具本是空白的,只要画上易容药物,往脸上一覆,就可以改变容貌。也有先行画好,随时可以取用,也可以随时取下,比前者要方便得多。但脸上覆了一张面具,不论多精巧,也只可骗得过一时,尤其遇上了老江湖,就极难瞒得过去。所以,要讲真正易容,还是直接用药物敷在脸上,不易使人瞧得出来。” 聂沧澜听得只是点头。 白眉老道首先详细解说了扁盒上面每一件小工具的用法。然后又把盒底那一个小玉瓶贮放的是珍珠粉、青黛、胭脂、松烟、胶粉等等,一一加以说明。最后,他用双手拇指拨开装在盒盖两旁的蝴蝶翅,掀起盒盖,原来里面还有一层,取出比蝉翼还薄,摺叠整齐的三张面具,打开来最多也只有手掌般大小。(_x 电脑端:/ 一面说道:“这就是人皮面具,用时只要放在双手掌心,用口呵气,让它稍稍温软,再用手轻拉,即可覆到脸上了。” 聂沧澜道:“老道长方才说使用面具,容易被人看出,那么面具,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白眉老道笑了笑道:“那也不然,使用面具,虽是临时性的,但却极为方便,何况使用面具,具有两种效用。”一种是临时给自己改变面貌,不让别人看出来。一种是临时给别人易容,使对方在你举手之间,就被你易了容。对方依然一无所觉,而且也藉此可以混淆第三者的视觉。 聂沧澜道:“给别人易容,对方依然一无所觉,听起来好像很玄!” “哈哈!小施主不信吗?” 白眉老道大笑声中,左手大袖随着迎面拂来。 聂沧澜目光盯注,赶紧肩头一侧,避了开去。只觉一阵轻风拂面而过,并无异样感觉,心想:“莫非老道已经给自己易了容了?” 心中想着,但却没有问出口来。 白眉老道含笑问道:“小施主可有什么感觉吗?” 聂沧澜忍不住伸手朝脸上摸去,也没有什么不同,口中说道:“没有。” “呵呵!”白眉老道从大袖中取出一面圆形的铜镜,递了过来,说道:“小施主拿去瞧瞧你自己。” 聂沧澜心头兀是有些不信,伸手接过铜镜,照到自己面貌,不由得惊叫出声,原来这一瞬间,自己竟然变成一个面容清瘦的中年人,这自然是刚才那一阵轻风拂面之际,被换了一面面貌,心头更是对这位白眉老道长佩服得五体投地,说道:“老道长神技,真使晚辈大开眼界了。” 白眉老道道:“这也并不难,小施主玄门内功已有相当火候,只须学会手法诀要,练纯熟了即可使用。你现在用双手手掌,紧贴耳根,朝前轻轻搓转,等五指转到耳根时,可用大拇指,食指把它揭下来。” 聂沧澜依言用手掌抱颈,轻轻搓转,果然感到耳根边上有一层极薄的东西随着手法搓转被搓了起来,再用大拇指、食指缓缓揭下一张面具,一面问道:“老道长,方才说给人易容,为了混淆第三者的视觉,这话晚辈还不大懂。” 白眉老道笑了笑道:“譬如你被三个敌人围攻,你只要先准备好一张你自己面貌的面具,这可以平日做好的,再用一张普通面具,选择其中一人,只要在袖内加强他脸上几处特征,有几分像即可,但这就非平时练纯熟不可,然后先用左手把你的那一张覆到他脸上去,再把易成他的一张迅速覆到自己脸上。这一来,你和他身份互易,形势也就立时改变,但你至少也要学着他的声音说话才行。” 接着就给聂沧澜讲解,如何观察每一个人的脸部特征,如何使用易容药物,聂沧澜一一牢记在心。 白眉老道接着取过一张空白面具,放在掌心。双掌合拢,呵了几口气,然后用手四面拉了一阵,把面具用膝盖顶着崩开来,一面又抬目道:“小施主,你坐到老道右边来。” 聂沧澜依言走近木床,坐到他身右。 白眉老道道:“现在你要看仔细了。” 他拿起一个小玉瓶,倾出一点胶粉,用水调匀,再用小钳子钳起极细眉毛,一根根沾着胶水黏好,然后用小笔蘸着调好的药粉,加深鼻梁和脸颊等处的阴影,再画嘴唇棱角,每画一处都逐一详加解说,直到全部画好。用嘴轻轻吹干,说道:“好了,现在全部画好了,老道戴好了给你瞧,看你能不能找出破绽来?” 说完,双手把面具覆到脸上,再用手掌轻轻在四周压匀。 聂沧澜看他瞬息之间,就变成一个四十来岁的白面文士,除了下颏还露出一段白须,当真和天生成的一般。 聂沧澜忙道:“老道长制作的面具,晚辈如何看得出破绽来?” 白眉老道揭下面具,又从盒底取出一个小玉瓶,滴了三滴,说道:“这是洗容剂,老道配制的易容药物,都加了胶粉,涂到脸上,就是用热水洗脸,也不会洗去,必须用洗容剂,用水调稀了,再用棉花轻拭才能洗去。” 说话之时,加了十几滴水,用棉花在面具上轻轻拭去易容药物,才把古铜扁盒合起,交给聂沧澜,说道:“小施主把这个拿去,里面有三张空白面具,下午去勤加练习,洗去了再画,画了再洗,明天早晨,把画好的三张面具,拿来给老道看。” 聂沧澜双手接过铜盒,退了出来,看看天色,果然已近晌午,回到屋中,不见醉道人的踪影,不知他去了哪里,打开油纸包,吃了三个馒头和一些卤味,依然包起。 就打开铜扁盒,用小玉匙在几个小玉瓶中,挑出少许易容剂,在调色盘中用水调好,然后取出一张空白面,合在掌心,轻轻呵了几口气,用手拉开,崩在膝盖上,开始照着白眉老道所授易容方法,用小笔细心绘制起来。 他人本聪明,白眉老道解说得也十分清楚,此虽是初次实习,却也做得相当不错,只是手法没有纯熟而已! 这一个下午,就是用一张空白面具,画了洗去,再画再洗,多少遍下来,渐渐有了些心得,手法也熟练了不少,才十分小心的绘制好三张面具,收拾起古铜盒子,取出油纸包,吃了三个馒头,作为晚餐。 醉道人才施施然从外走入,把手中一包食物放到桌上,含笑问道:“小施主,学得如何了?” 聂沧澜道:“还算可以。” 章节目录 第133章 避无可避 醉道人道:“易容之术,江湖上会的人很多,但乙道长无异是这一门的祖师爷,他对这一门绝学,从不轻易传人,小施主得蒙乙道长俯允,还是家师的面子,五天时间,你要好好把握。” 聂沧澜心想:“原来自己到这里来跟乙道长学易容术,也是南山老人家安排的。”心中不禁甚是感动,忙道:“晚辈知道。” 醉道人道:“你内功尚浅,也要加紧练习才成。时间也不早,你该练功了。” 翌日清晨,聂沧澜用过早点,带着古铜扁盒,来至对面屋中,朝白眉老道拱手作了个长揖,说道:“老道长早。” 白眉老道颔首问道:“小施主昨天做得还可以吧?” 聂沧澜把三张画好的面具双手呈上,说道:“晚辈不知道做得对不对。请老道长指点。” 白眉老道接过面具,逐张放在膝盖上,仔细看看,一面连连点头道:“小施主天资过人,第一天初学,有这样的成绩,已经不错了。” 接着又逐张指出何处颜色应该加强,何处距离应该调整,详细加以解说,然后要聂沧澜把面具上的易容剂洗去,当面再做了几遍,直到中午时分,才含笑道:“好了,面上的易容,你大概已经练会了,吃过午餐再来吧!” 饭后,白眉老道开始教他在脸上易容,年轻应该如何,中老年人应该如何?一面解说,一面要聂沧澜用铜镜照着自己动手。 一个下午,聂沧澜都在自己脸上洗了再易,易了再洗,反覆练习,渐渐有了心得,手法也渐熟练了。 白眉老道看得极为高兴,呵呵笑道:“小施主进步得很快,实出老道预料之外,易容方法,大致如此而已,熟能生巧,今后全在你自己勤加练习了!本来老道以为五天时间,只能学会易容而已,照这情形看来。x :/ 明天你就可以练习替人易容了,你比小徒强得多,好了,明天别忘了带着午餐干粮来,你回去吧!” 第三天早晨。 聂沧澜包了几个馒头,来到对面屋中。 白眉老道看到他走入,就道:“走,小施主,今天咱们要到后山去,你就随着我来吧!” 聂沧澜昨天听他说过,今天要练习替人易容,只不知如何练法?就跟着老道长走出三官堂,循着庙后一条小径登山。 庙后只是一座不太高的山岭,遍山都是粗大的竹子,小径就是穿着竹林而行。 走到中途,白眉老道脚下一停,说道:“咱们就在这里练习好了。” 一面从大袖中取出一张面具,摊在左手,接着说道:“这叫李代桃僵,就是把你预备好的面具,覆到对方的脸上去,使他变成另外一个人,而不自知。 这一种功夫,第一须有极好的内功,能收发自如,使面具出手,如轻风拂面,四平八稳的覆到对方脸上。 第二除了内功,还须使用特殊手法,才能做到对方一无所觉。 接着,就讲解如何运行内功,如何运用手法,把面具由掌心送出,一面示范手腕轻轻一抬,一张面具迅如闪电飞出去,贴在竹子身上。 白眉老道又道:“这里竹林极密,小施主就在竹林中练习,把左右前后的竹子当作你易容的目标,出手之时,还须配合施展各种身法,务必做到得心应手,好了,现在该你去练习了。” 聂沧澜过去从竹子揭下面具,依照白眉老道的手法,功运掌心,抬手把面具送出,贴到竹子上。 白眉老道一双炯炯目光,盯注在他手上,等他送出面具之后,立即指点出手法和使劲不对之处,并且一一加以纠正,接着要他取回来,再练习。 一个上午,聂沧澜在白眉老道不厌其详的指点之下,不停的练习,他的手法渐渐熟练了。 午后,白眉老道就要他练习在竹林中施展身法,左右穿行之际,以各种手法出手。 聂沧澜自小练习“剑循”,在紧密的竹林中游走穿行,自非难事。 但要在游走穿行中,把面具送出去,手法就显得没有身法快速,几乎配合不上,经过多次练习,渐渐也适应了。 一个下午下来,差不多也练熟了。 白眉老道甚是高兴,要他明天第四天还须继续练习。 第五天。 白眉老道又教他练习“变音术”,和如何模仿别人声音的决窍。 并把革囊和古铜扁盒,也都送给了聂沧澜。 第六天清晨。 醉道人和聂沧澜拜别了白眉老道,离开三官堂。 路上,聂沧澜忍不住问道:“道长,这位老道一定也是昔年江南大大有名的人了,不知他是什么人?” 醉道人道:“他叫乙道人。” 聂沧澜道:“这今晚辈已听道长说过了,晚辈只是想知道乙道长的来历。” 醉道人笑了笑道:“他和家师同辈,而且还是一派掌门,只是在江湖上知道他的人并不多。” 聂沧澜奇道:“既是一派掌门,怎么会没有人知道的呢?” 醉道人笑道:“就是精于易容每个人看到的他都不是同一个人,有谁会认识他?” 聂沧澜问道:“那是什么门派呢?” 醉道人道:“奇胲门。” “奇胲门?”聂沧澜道:“晚辈怎么没有听人说过?” “你当然没听人说过了。” 醉道人笑了笑道:“奇胲门除了易容术,还精擅稀奇古怪的学问,诸如奇门遁甲,和各种机器消息之类,据说他们祖师是诸葛武候,历代相传,择徒甚严,一代只传一人。” 聂沧澜道:“晚辈听老道长说,他有一个徒弟。” 醉道人道:“不错,他徒弟年纪和你差不多,哈哈,你没见到他,那是最好了。” 聂沧澜问道:“为什么呢?” 醉道人道:“此人机警大胆,容易惹事,你们如果凑在一起;没事也会找出事来。” 说着已在潭边一块大石上坐下,取上葫芦,拔开塞子,咕嘟咕嘟的喝起酒来。 聂沧澜直到此时,才发现天色已经逐渐昏暗下来。救人,自然是这时候上山最好了。他取出干粮,吃了个饱,又用手掬着潭水,喝了几口,这一阵工夫,天色已然全黑。 醉道人站起身叮嘱道:“从现在起,咱们说话就要以传音入密交谈了。” 聂沧澜点头道:“晚辈省得。” 醉道人说了声“走”,就举步朝瀑布右首石窟中走去。 醉道人和聂沧澜两人一路西行,第三天由平凉向西,已进入荒凉山区,极目远眺,看到的也只是草原辽阔,群峰插天,那里还有人迹? 这条路,聂沧澜来过一次,还依稀可以辨认;但醉道人却要他跟着自己走,偏偏舍近就远,不走直径,老远的沿着山脚绕过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这样的走法,至少走了很多的冤枉路。 聂沧澜忍不住问道:“道长……” 醉道人不待他说下去,笑了笑道:“这条路,你来过,对不?金母门下,出外办事和回转崆峒,都是必经之路。” 上次来,你是奉家师之命,堂堂正正去找金母的,路上纵然遇上她门下,也并不在乎,但这回咱们是救人来的,行踪越隐秘越好,碰上她门下,总是不碰上的好。咱们沿着山脚走,目标不大,有人经过,也是咱们先发现人家,人家不易发现咱们。” 聂沧澜点点头道:“道长说得是。” 中午时光,两人找了一棵大树下休息,吃过干粮,继续往山中走去。他们这样走法,无异绕了一个半圆形的圈子,才到达南麓。 这里有一道山涧,流水湍急,没有山径,须踏着大大小小的石块一直往上,此处只有沿涧而上的一条路,极可能会过遇上西凤门下,好在沿途大小石块。一样可以不让对方发觉,是以这一路上依然由醉道人领先。 聂沧澜想起自己上次来的时候,曾在潭边遇上宇文澜,是她领自己从瀑布下进去的,已经快一年了,她是他第一个认识的女孩子,印象也特别深刻,这时想起她牵着自己的手,走入黝黑的石窟,眼前也不期浮现起宇文澜娇娆多情的俏影,心中暗道:“不知她现在在那里?” 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瀑布前面,醉道人脚下一停,说道:“咱们该歇歇脚再走了。” 两人脚下加快,不消多时,便已穿出山洞,洞外像一条长廊,上面危石如垒,下临千丈深渊,只有一条路可以通行,是盘着山腰向左转去。 差幸此时无人出入,不然撞上了避无可避! 醉道人一声不作,只是加紧奔行,聂沧澜也紧跟着他身后不敢落后。长廊似的石磴,到了尽头,前面有一座小山,山径中间,有一道石级可登岭口。x 醉道人没有朝山径行去,回头说了句:“快随我来。” 他这句话是以“传音入密”说的,话声出口,人已飞快的向左闪出,宛如一缕轻烟,朝山径左首飞掠过去。 聂沧澜上次来过,知道岭上有人扼守,醉道长可能要避开扼守的这些人了。心念闪电一动,也立即纵身掠起,跟着过去。 章节目录 第134章 隐秘石窟 醉道人一身武功何等精纯,这一展开轻功,一路飞驰,当真快得如同云飞电掣,聂沧澜却也不慢,落后了不过五六丈光景,虽在寒冷天气之中依然沁出汗来。 醉道人看得微微点头,自己积数十年火候,才能到达这一境界,这年轻人不过短短一年光景,就能追得上自己,不禁暗自替故友感到高兴! 不过顿饭工夫,已经绕到峻峰后山,到处乱石嶙峋,积雪成冰。 醉道人已经停住身形,回过身来,含笑道:“小施主在短短三个月中,能有如此精进,委实难得!” 聂沧澜脸上一红说道:“晚辈勉强跟得上,已经赶出一身汗来了。” 醉道人笑道:“小施主内功火候稍差,但在年轻一辈中,已经没有人可望你项背了。” 聂沧澜问道:“这里是崆峒后山了?” “不错!”醉道人微微颔首,仰望着千寻绝崖,陡壁如削的插天高峰,说道:“从这里上去,正是天池后山,千百年来,从无人迹上去过,咱们为了避开正面的守山四老,只有从这里上去了。”(_ 聂沧澜问道:“守山四老很厉害吗?” 醉道人道:“守山四老其实并不是崆峒派的人,只是曾受过金母恩惠,答应替金母办一件事情,不料金母就要他们替她守山,曾说只要有人能够接得下他们每人五十招,即可自去,试想以金母的威名,有谁敢上山寻衅。 何况像虬髯客尉迟律、竹杖翁竺天佑、霸剑祁浩、开天刀陆南屏四个老儿,武林中接得下他们五十招的人,确也屈指可数,因此也们在山上耽了三十年还是下不了山。” 接着又道:“咱们要避开这四个老儿,主要还是为了避免惊动金母,试想咱们就算胜了四个老儿,岂不打草惊蛇,还能救人吗?”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说到这里,口气微顿,接着道:“这里贫道为了勘察地形,已经来过两次,从这里上去,正好就是金母囚人的幽聂,那是一个大石窟,你父母就被囚在左首两个洞穴之中,咱们上去之后,由贫道替你把风,你进入岩窟,只须用剑劈开铁栅门,即可把人救出,也只要救出你父母,就可堂堂皇皇的从前山出去,这是金母答应过的,不会再有人留难,那时你们只管下山,不用管贫道了。” 聂沧澜道:“道长不和我一起下山吗?” 醉道人缩头笑道:“贫道不能和他们照面,照了面,金母岂肯放过贫道?所以贫道仍须从此处下来,自会在山外等你们,好了,咱们上去吧!” 话声一落,人已点足飞起,一道人影直拔而上,在壁立千仞的陡峭绝壁,宛如蜻蜓点水一般,连续直线上升! 聂沧澜那敢怠慢,缓缓吸了口气,立即施展“龙飞九渊身法”,凌空飞起,笔直拔起七八丈高,在峭壁上略一点足,再继续往上飞起,一个人就像穿云追月一般,接连向上飞去。 他还是第一次施展昆仑绝艺,飞登的又是千丈悬崖,那敢有半点分心,是以一路只是不住的提吸真气,划手点足,自己和醉道人相距有多远?都不敢多看上一眼。 这样足足耗了一顿饭的工夫,才算抵达峰顶,等到翻身而上,目光四顾,却不见醉道人的人影,适时只听他一丝声音传了过来:“小施主还不快去?” 这一瞬间聂沧澜也看清了山顶的地形,自己登上之处正当山岭较低的岭脊,敢情经常有人走动,有一条明显的小径,向南是朝较高的山峰去的,那自然是往天池去的了。东北首山势较低,有一道峡聂,自是金母囚人之处了。 他不再迟疑,立即循着岭脊小径纵身飞奔下去。奔行了不过一箭来路,已到山坳尽头,迎面果然有一个黑越越的石窟。x :/ 聂沧澜艺高胆大,连看也不看,就举步走入,进入石窟,就有七八级往下的石级,里面豁然开朗,地方竟然极为宽广,当然也极为黝黑。 他练成紫气神功,目力比从前更强,自可看得清楚,这一瞧,不禁犹豫起来,原来这座洞窟,里首呈圆形,还有五六个石洞,醉道长曾说你父母就被禁在左首两个洞穴之中。 但这句话却有了问题,左首、是指自己进入石窟的左首?还是指石窟本身的左首?石窟本身的左首,则是进入石窟的右首了这是因醉道人从前来过,所以认为已经说清楚了,聂沧澜第一次来,对着里首横列的五六个洞穴,就无所适从了。 闲言表过,却说聂沧澜目光一掠,心想:“反正只有两边的两个洞穴,囚禁着爹娘,先看那一个都是一样。” 一念及此,立即纵身朝左首那个洞穴掠了过去。他的左首,就是石窟的右首了到了近前;才发现洞穴前面,还有一道铁栅门,锁着一把已经生锈的大铁锁,铁锁上方,还有一方木牌,牌上字迹,依稀可辨,那是:“掌门令牌,任何人不得开启”。 “这就是了!” 聂沧澜看得心头火起,呛的一声,掣出紫文剑,举剑就朝木牌上劈成碎片,剑锋划落,大铁锁也当的一声,被劈落地上,他竟犹未尽,再次手起剑落,把铁门也一剑劈开。 “哈哈!”洞窟中响起一声大笑,同时跨出一个人来。 不,聂沧澜连人影还没看清,突觉执剑右腕一紧,已被那人紧紧握住,同时响起一个苍老声音急急问道:“小兄弟,是她叫你来的,她终于想起老夫了。” 聂沧澜直到此时,才看清这个白发披肩,白须垂胸的老人,满脸皱纹,面貌极为老丑,但目光炯炯如电,盯着自己,一个俱是喜色。 一时不觉一怔,爹不会有这么老,那么他不是爹了,望着他迟疑的道:“你……不是我爹!” 白发老人一脸喜色忽然消失,神色渐黯,说道:“这么说小兄弟是找你爹来的,不是她叫你来的了!” 聂沧澜点点头道:“晚辈是来找爹娘的,前辈快请放手。” 白发老人放开手,歉然道:“对不起,老夫弄错了。” 聂沧澜道:“前辈既然出来了,那就请快些走吧,晚辈还有事要办。” “哈哈!区区铁栅,如何囚得住老夫?” 白发老人凄凉一笑道:“看来老夫在这里白耽了五十年,还是得不到她的心,走,老夫是该走了!小兄弟,老夫还是谢谢你劈开铁门,老夫才能出来。” 话声一落,口中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啸声嘹亮摇曳!人已随着啸声,飞出洞窟,划空飞逝! 聂沧澜大吃一惊,心想光听他啸声,这人一身功力,分明已入化境,他说得不错,区区一道铁栅,确实无法困得住他,但他何以要在这里被幽囚了五十年呢? 他无暇多想,一个飞旋,扑身朝石窟左首掠去,不过两个起落,就已掠到洞穴前面,这个洞穴,地势略高,约莫有两三级石级,窟前也没有铁栅门。 聂沧澜没有拾级而上,只是躬身轻轻一纵,就低头窜了进去,站停身子,凝目看去,洞窟里面并不深邃,大概只有两三丈深,便到尽头,跨入四五步,左右两边,各有一窟,斜斜相对,洞窟前面,各有一道铁栅门,门上各有一把铁锁,窟内似是有人,但看来并不很清楚。 金母果然恶毒,虽说两个洞穴,遥遥相对,但被囚禁在里面的人,只能听到声音,根本看不到对方的人。 聂沧澜早已心情激动,口中大声叫道:“爹、娘,孩儿来救二位老人家了。” 口中叫着,长剑已迅疾无俦向左挥出三剑,紧接着跨前一步,又向右挥出三剑,这六剑虽有先后,但快到无以复加,只听一阵嗒嗒轻响,左右两道铁栅门和两把大铁锁,悉被劈断! 两处洞窟中人,自然都听到聂沧澜这声大叫,而且铁门、铁锁也被砍断了;只听左首响起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问道:“你是什么人?” 他只问聂沧澜是什么人,却没有走出来。 聂沧澜急忙回过身去,说道:“爹,孩儿是聂沧澜,特地来救爹和娘的,你老人家快出来。” 他以为和白发老人一样,劈断铁门,爹和娘就可以出来了。 他话声方落,只听右首洞中一个妇人声音颤声哦道:“是沧澜,沧澜来救我们了,你爹手脚都被铁链链着,孩子,你快去替你爹把铁链砍断了。” 左首男子声音道:“你是沧澜,好孩子,你娘也被铁链链着,你先去替你娘砍断了。 聂沧澜听说爹娘原来还被铁链链住手足,心头气愤填膺。立即一步跨到左首洞窟,拉开被砍断了铁栅门,迅速走入,他目能暗视,果然看到里首坐着一个长发披肩的蓝袍中年人,须发散乱,几乎连面貌都已看不清楚,双手、双脚,果然被铁链拴着,心头一阵凄楚,中口叫了声:“爹!” 剑光连浆,削断了手足上的铁链。 中年人双手搓了搓,急急说道:“你快去给娘把铁链砍了,要快!” 章节目录 第135章 火上浇油 聂沧澜道:“孩儿知道。”一转身冲出铁栅,又朝对面石窟走去,拉开铁栅门,叫道:“娘,孩儿来了。” 黑暗中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妇人,同样被铁链拴着手足,她看到聂沧澜走入,因石窟太以黝黑,看不清面目,急着问道:“孩子,你怎么进来的?” 聂沧澜道:“醉道长也来了,就在外面。” 两句话没说完,剑光闪处,就已把铁链削断,声道:“娘,我们出去吧!” 中年妇人含着泪光,凄然一笑道:“醉道长也来了,他真是我们的大恩人……” 母子两人跨出铁门,中年妇人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丈夫,再也忍不住扑了过去,哭道:“清辉,这些年苦了你了!” 中年人张开双手,抱住妇人,凄然道:“素仪,你该高兴才是,现在我们不是出来了吗?孩子也这么大了。” 席素仪听到丈夫说:孩子也这么六了,登时想起边上还站着已有二十年没见的孩子,急忙拭着眼泪,转身朝聂沧澜含笑道:“孩子,娘想了你二十年了,快让娘看看,你……你有多高了……” 黑暗中,她有些看不清楚,只是摸到了聂沧澜壮健的肩膀。 聂沧澜垂泪道:“娘,我们快出去了。” 聂清辉道:“沧澜,你们不是得到金母允许释放为父两人的?” 聂沧澜道:“孩儿跟醉道长是从后山翻山上来的,不过这个不要紧,金母曾经跟醉道长说过,二十年后,只要孩儿学成武功,把爹娘救出来了,她可以任我们离去。” 聂清辉道:“那就快些出去吧!” 三人走出洞窟,走下石级。 席素仪终究在石窟勤修苦练了二十年内功,方才在洞窟里面,实在太黑了,现在黑暗度也稍稍好了些,才看清儿子的面貌,站在自己面前的竟是如此俊逸,潇脱颀长个子,心头又喜又爱,一面底声问道:“孩子,你是跟师公长大的,也是跟师公学的武功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道:“是的,孩儿最近才拜在昆仑派岳大先生门下……” 话声未落,聂清辉轻嘘一声,说道:“洞外有人来了!”(_ 聂沧澜道:“一共有三个人。” 席素仪忧怯的道:“那……怎么办?” 聂沧澜道:“娘,不用怕,我们出去,总要遇上人的,不用避他们了。” 聂清辉颔首道:“沧澜这话说得不错,金母当年答应过的,我们既然出来了,就该堂堂正正的下山去,素仪,我们走。” 聂沧澜道:“爹、娘,还是孩儿走在前面领路。” 席素仪叮嘱道:“孩子,不论遇上什么人,说话要婉转些,千万不可和他们动手。” 聂沧澜道:“孩儿知道。” 席素仪看他手上还拿着长剑,又道:“你快把剑收起来了。” 聂沧澜依言收起长剑,说道:“爹、娘跟孩儿来。”大步朝窟外走去。 窟外三人,一路行来,敢情就是朝石窟来的,这三人是三个身穿青色衣裙的少女,每人腰间都佩着一柄长剑,中间那个年约二十三四,其余两人不到十八九岁,走在前面的一个还提着一盏白纱糊的灯笼,灯光极为明亮。 聂沧澜当先跨出石窟,对方三人也刚走到离石窟三四丈远。 走在最前面的青衣少女目光抬处,发现从石窟中走出一个青衫少年,不由惊咦了一声叫道:“禁窟中果然有人!” 这三个青衣少女不愧崆峒门下,从第一个人惊咦出声,三人动作如一,只有锵的一声,三人同时掣剑在手,品字形围了过来。 年纪较长的长剑一指,叱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崆峒后山禁窟?” 聂沧澜抱抱拳道:“在下聂沧澜,是遵金母二十年前诺言,救我父母来的。” 在他说话之时,聂清辉也相继从石窟中走出。为首少女看得花容失色,叱道:“你把人救出来了,你们还不束手就缚,听候发落。” 聂沧澜依然朝前走去,含笑道:“咱们用不着束手就缚,烦请姑娘去禀报金母一声,在下已经救出父母,就要下山去了。” 为首少女听得脸色一变,叱道:“你敢直呼圣母名号,就是死罪!” 手腕抬处,刷的一剑,笔直刺来。 她这一剑虽是直截了当的抬腕就刺,但剑尖离聂沧澜身前三尺光景,已经化作三点寒星,品字形激射而来。 聂清辉忙道:“姑娘快请住手,听在下一言。” 聂沧澜却毫不在意,回头道:“她不肯住手的。” 说话之时,左手抬处?食中二指一下夹住了刺来的剑尖,说道:“在下已经和姑娘说过,这是金母亲口答应过的,只要你们去禀报一声就好。” 说完,两个指头一松,放开剑尖。 为首少女被聂沧澜轻易夹住剑尖,早已胀红了粉脸,闻言冷笑一声道:“不用去禀报,圣母早已有谕,擅入禁窟,格杀勿论!” 聂清辉急忙叫道:“姑娘总该听我解说吧!” 为首少女冷笑道:“我不用听。” 长剑迅疾收转,纵腕一振,剑光乍展,朝聂沧澜攻来。 另外两个青衣少女,也在同时配合她出手,两支长剑交叉攻来。 聂沧澜听得不禁心头有气,大笑一声道:“好个狂妄丫头,在下好言相告,要你去禀报一声,你不肯禀报,能作得了主吗?” 他因爹娘被囚禁石窟,还用铁链拴住手脚,心中早已十分愤慨,但因娘一再交代,不可和来人冲突,才强自忍耐下来,这回心头一生气,自然没有好言相对了! 他这声“狂妄丫头”,听到为首少女耳中,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骂她丫头,怎不火上加油,冷厉的喝道:“你死定了!” 三道剑光突然连成一片,从三面席卷而至,寒锋砭骨,煞是凌厉! 聂沧澜长剑并未出鞘,只是拿着剑鞘向外扫出!要知他在八个月前,初上天池,也没把四个合攻放在眼里,更何况他现在练成了紫气神功,今非昔比,对方三支精芒飞闪的长剑,电闪云飘,从三面攻到,经他剑鞘这一扫,但听三声清脆的金铁轻响,三位姑娘但觉手腕一震,三支百练金钢长剑已被齐中震断,手中只剩了半截断剑。x 聂沧澜举剑一指为首少女,朗笑一声,道:“在下留下她们两个,你可以去禀报了吧?” 原来他剑鞘扫出之时,同时也施展“蹴石打穴”,除了为首少女,已把其余两个青衣少女一起制住了。 为首少女花容失色,方自一怔,只听一个娇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说道:“青雯,后山发生了什么事吗?” 叫做青雯的为首少女听到声音。宛如来了救星一般,急忙躬来道:“启禀四师叔,有人擅闯禁窟,把人救出来了。” “啊!”那娇柔声音惊啊了一声,说道:“我马上就来。” 席素仪吃惊的道:“孩子,你把这两个姑娘怎么了?” 聂沧澜道:“孩儿只是制住她们穴道,不让她们再出手而已!” 席素仪轻轻叹息一声道:“唉!你不该震断她们长剑的。” 为首少女依然手持半截断剑,目光仇视,站在对面没动。 不过两句话的工夫,只见一个苗条人影,飘然从前山行来。 其实速度极快,眨眼就已走近那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青衣女子,生得面貌白皙,身材窈窕,长裙曳地,摇曳生姿,风韵极佳,像个大家闺秀。 为首少女赶紧趋上前去,躬身叫了声:“四师叔。” 青衣女子目光一注,看到她手上只剩了半截断剑,不禁问道:“怎么,你长剑被人削断了?” “是。”为首少女又道:“四师叔,七师妹、九师妹两人还被制住了穴道。” 青衣女子脸上飞起一丝怒色,轻哼道:“是什么人胆敢到天池来撒野?” 聂沧澜九个月前的元宵晚上,见过青衣女子,这时走上一步,应声道:“是在下。”抬手一招,把两个青衣少女钉在身上的石粒收回,解开了穴道。 青衣女子目光一注,不觉哼道:“又是你。” 那天晚上她剑尖指着宇文澜咽喉,就是被聂沧澜一记怪招“捉云手”扣住执剑手腕的,是以印象极深。 聂沧澜正待开口,席素仪道:“沧澜,你退下来。”一面走上两步,朝青衣女子叫道:“四师妹,你还认得我吗?” 青衣女子凝目看去,失声道:“二师姐,是你!” 原来金母门下有四个女弟子,大弟子陆碧梧,也是天池的总管。二弟子是席素仪,三弟子是丁令仪,四弟子闻玉音,就是眼前的青衣女子。 那为首少女听四师叔叫囚在禁窟的女子“二师姐”,心头不禁暗暗吃惊,要知金母门下,门规极严,大家只知道禁窟中囚禁着人,但除了每天送饭的人之外,谁也不知道囚禁的是什么人?不应该知道的事,也从没有人敢问。 席素仪点着头,忍不住流下泪来,哽咽道:“四师妹,总算你还认得我这苦命的师姐,他是小儿沧澜,生下来就由醉道长抱去抚养长大,今晚是特地上山来救我和清辉的。这也是师父她老人家二十年前答应过的,只要他能把愚夫妇救出,就可任由我们下山 章节目录 第136章 锋芒太露 四师妹请网开一面,让我们下山去吧! 闻玉音当年还只有十四五岁,师姐妹中以二师姐为人温婉,是以和二师姐较为亲近,自从二师姐出了事,师父严禁门人前去探望,她心中一直惦念着二师姐,一晃眼就二十年了呀! 今晚看到二师姐蓬头垢面的狼狈样子,心头着实不忍,神色黯然,说道:“二师姐,既然师父从前答应过的,那就好了,今晚是小妹负责巡逻后山,这件事小妹只怕作不了主,至少也要让大师姐知道一下。 这样吧,二师姐三位先到小妹那里去坐一坐,也好换一件衣衫,梳洗一下,让我和大师姐说一声,不知二师姐意下如何?” 她说得极为恳切,何况她巡山有责,大师姐是山上的总管,自该让她知道的,席素仪看了丈夫一眼,点点头道:“四师妹……” 底下的话还没出口,只听一个冷峻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四师妹,是什么人擅闯后山,把禁窟的人放出来了?” 聂沧澜听出这话声正是这里管事陆碧梧的声音,上次上山来,就是她领自己去晋见金母的。 哦,师父说,因她被醉道长“太乙翻天掌”所伤,在金母面前进谗,才把爹娘囚禁在石窟里的! 这婆娘可恶! 闻玉音急忙恭声道:“大师姐,是二师姐出来了……”x 嘶!一道青影快得如同闪电,她话声未落,人已凌空飞落,那是一个四十五六岁,面貌冷峻的青衣妇人,正是金母门下大弟子陆碧梧。 青雯等三人急忙躬下身去,叫了声:“师父。” 青雯是故意没把手中断剑丢弃,为的就是要让师父看到,好替自己作主。 席素仪也躬着身,说道:“小妹见过大师姐。” 陆碧梧飞身落地,自然一眼就看到二个门人的长剑都被削断了。她看也没看席素仪一眼,就朝闻玉音冷冷的问道:“是什么人把他们放出来的?” 聂沧澜忍不住应声道:“是在下。” 席素仪忙道:“大师姐。他是小儿聂沧澜。” 陆碧梧冷峻的目光盯着聂沧澜冷冷的道:“聂沧澜,无怪我看来眼熟,几个月前,你上山来过。” 聂沧澜抱抱拳笑道:“管事还记得在下,上次在下是奉南山老人之命,晋谒金母而来,今晚乃是在下个人行动,为了救家父、家母来的。” 陆碧梧问道:“你是从那里上来的?” 聂沧澜道:“前山有四老守山,在下自问只怕接不下他们每人五十招,所以只好从后山上来了!” 陆碧梧神色一寒,问道:“是什么人指使你的?” 聂沧澜笑道:“前山既然无法上得来,那就只有从后山上来了,这道理任何人都懂,还用得着有人指使吗?” 陆碧梧厉声道:“是不是那个酒鬼道人指使你来的?” “你说南山老人家?” 聂沧澜忽然正容道:“陆管事,你胆子不小,酒仙南山老人家,就是连尊师都要尊称一声葛前辈,你却叫他酒鬼?” 他明知陆碧梧说的是醉道长,故意缠夹到南山老人头上。 陆碧梧怒声道:“我说的是醉道人,难道不是他指使你来的?” 聂沧澜道:“陆管事这话就不对了,我来救的是生身父母,何用醉道长指使?” 陆碧梧冷哼道:“你能把他们救出去吗?” 聂沧澜大笑道:“在下不是把爹娘救出来了吗?” 这话是有意激怒她的。 闻玉音叫道:“大师姐……” 陆碧梧怒声道:“你们下得了山吗?” 聂沧澜道:“为什么不能?” 话声出口,只听耳边响起醉道人以“传音入密”的声音说道:“小施主,你不是她的对手,不可和她说僵了。” 果然,这句话把陆碧梧激怒了,重重哼了一声道:“有我在这里,你下得了山吗?不妨试试看?” 闻玉音急道:“大师姐,这是……” 陆碧梧哼道:“你不用多说。” 聂沧澜突然敞笑一声道:“陆管事难道要出手拦阻不成?” 陆碧梧道:“你擅上天池,擅入禁窟,难道我出手阻拦你不得?” 聂沧澜大声道:“你怎不去请示圣母?” 陆碧梧盛气的道:“我不用请示。” “哈哈!”聂沧澜这声大笑,以丹田发出,声如裂帛,双目精光暴射,喝道:“不错,陆碧梧,你是圣母门下大弟子,天池管事,但你这般说法,眼里还有圣母吗?” 席素仪眼看沧澜和大师姐越说越僵,几次要待开口,都被聂清辉暗中拉着衣角,要她不用阻止,这回沧澜直呼陆碧梧的姓名,她知道大师姐的为人,怕触怒了她不可收拾,忍不住叫道:“沧澜,不可无礼。” 陆碧梧所得大怒,厉声喝道:“小狗,找死!” 聂沧澜心想:“自己这声大笑,金母一定会听到了。”一面正容道:“崆峒派也是名门正派,圣母威震西陲,想不到你居然狐假虎威,在下叫你一声陆碧梧,就是找死,这和黑道中人有何分别?圣母教育了你几十年,你真是愧对师门……” 几十年来,何曾有人如此辱骂过她,陆碧梧当真被他气疯了,口中厉喝一声:“我就活劈了你!”x :/ 扬手一掌,直劈而出! 聂沧澜早就料到她有此一着,身形倏然一晃,不闪而进,身形一动,倏然欺进,左手三个指头一撮,一把捉住了陆碧梧右手脉腕,说道:“陆管事想要在圣母脚下行凶吗?” 陆碧梧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掌势未出,会被聂沧澜一下扣住脉腕。 尤其聂沧澜人在右边,左手又劈不到他,急忙挥手甩出,她不知道聂沧澜练成紫气神功,这一挥手,才知人家一身功力,竟然不在自己之下,根本连动也不动。x 电脑端:/ 这原是电光石火之事,突听一个苍老声音喝道:“碧梧住手,不可伤他。” 这是金母的声音! 聂沧澜心头有数,傲然一笑,松开三指,人也随着退后。 陆碧梧吃了暗亏,口中不得不应了声“是”。 金母又道:“你把他们带进来。” 陆碧梧又躬身应了声“是”。 聂沧澜潇洒一笑道:“在下早已请你们禀告圣母,你们都不肯去禀告,早去禀告了,就没有这场误会了。” 青雯三人听得吓白了脸。 陆碧梧寒着一张脸,冷声道:“你们随我进去叩见圣母。” 只听耳边响起向醉道人的声音道:“小施主好好应付,就可以没事了,贫道先下去了。” 话声堪入耳,就听金母喝道:“碧梧,后山还有什么人?给我拿下?” 聂沧澜听得大吃一惊。 陆碧梧闻言急忙纵身掠起,这下当真疾如鹰隼,飞扑到岭口,但她总究迟了半步,纵目看去,那里还有什么人影?这就躬身道:“启禀圣母,后山没有人影。” 金母哼了一声,就没有作声。 陆碧梧回身走来,冷声道:“随我来。” 聂沧澜道:“爹、娘我们走。” 陆碧梧因师父已经转醒,不敢多说,只是一路走在前面。 聂清辉眼看自己儿子侃侃而言,不但面折素来出名难惹的陆碧梧,尤其方才一下就扣住陆碧梧脉腕,手法奇突,心中自是十分高兴,这孩子的脾气,和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唉,行走江湖,锋芒太露,总是会吃亏的! 一行四人来至小山顶上,一座精致白石楼宇前面,门前两名青衣少女躬身道:“圣母请管事领他们进去。” 陆碧梧只点了下头,就昂然直入,再由长廊折入小天井,来至三间精舍前面,才脚下一停,躬身道:“弟子陆碧梧,敬遵法谕,已将席素仪、聂清辉、聂沧澜三人带到。” 里面传出金母的声音说道:“叫他们进来。” 只见一名青衣少女随即挑起棉帘。 陆碧梧依然走在前面,席素仪夫妇和聂沧澜随着走入。 室中银灯明亮,金母身穿青缎道装,踞坐在上首铺了虎皮的紫檀雕花椅上。 席素仪见到师父,慌忙跪到地上,连连叩头道:“弟子叩见师父。” 聂清辉跟着走上,作了个长揖道:“晚辈聂清辉拜见圣母。” 聂沧澜跟在父亲身后,也只作个长揖。 金母目光炯炯,看着跪在地上,蓬头垢面的席素仪,心中不无恻然,再看站在席素仪身后衣衫褴褛,须发散乱,但精神饱满的聂清辉,和他身后少年俊逸,眉宇间紫气氤蕴的聂沧澜,这娃儿上次上山来,相距不到一年,他内功似乎又精进了许多。 陆碧梧站在边上,躬身道:“启禀师父,弟子赶去后山,聂沧澜已把二师妹和聂清辉从禁窟中救出,还削断了青雯等三人的长剑,他自己说是从后山上来的,弟子怀疑他是有人指使的……” 金母没待她说完,截着问道:“我叫你查查有没有人潜伏后山,你仔细查看了没有?” 陆碧梧应了声“是”。 金母哼道:“人家早已走了。” 陆碧梧听得一怔,躬身道:“弟子认为此人可能是聂沧澜的同党。” 聂沧澜道:“在下上山来是救我父母的,何用帮手,管事毫无证据,不可在圣母面前胡说。” 陆碧梧怒气的道:“你……” 金母一摇手道:“你站到边上去。” 章节目录 第137章 以大欺小 陆碧梧只好应了声“是”,退到一旁。 金母目有怜惜之色,看看席素仪缓缓说道:“你先起来。” 席素仪应着“是”,站起身来。 金母续道:“二十年前,你犯我门规,为师才把你囚禁的,至于聂清辉,你在山前跪了三天三晚,老身看在石头和尚份上,已不再处罚,任你下山,你是自愿囚禁在石窟里的。” 聂清辉躬身应了声“是”。 金母目光一抬,朝聂沧澜道:“小娃儿,你听清楚了,老身门下犯了门规,老身是不是有权把她囚禁?你父是自愿在石窟囚禁的,他们没有师长同意,私自结为夫妇,触犯我禁条,自是不能说老身把他夫妇擒来,禁闭在石窟之中,此理甚明,老身所以要特别说明这一点,免得外人说我不通情理。” 爷飞云不知她说这话的用意何在,自然不好开口。 金母又道:“上次你奉葛前辈之命前来,还记得下山之时,老身说过一句什么话吗?” 聂沧澜心中暗暗“哦”了一声。忖道:“原来当日她要四个青衣少女用剑试了我一招,虽说是要看看自己在品酒会上遇到的四个青衣少女使的是不是“崆峒剑法”? 但她也看出自己使的“剑遁身法”,出至师祖,石头和尚所以才说从此不得再上崆峒天池一步。就是为了防自己来救爹娘了。” 心中想着,一面答道:“圣母当日曾说从此不得再上崆峒天池一步。” 金母哼道:“你记得就好,那么今晚潜上后山,擅闯禁窟,还削断我崆峒门下再传弟子三支长剑,你自己说该当如何?” 她说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 席素仪吓得心头一颤,急忙扑的跪了下去,颤声道:“求求师父,念他年幼无知,饶恕了他……”x :/ 聂沧澜没待金母开口,一手扶着娘道:“娘快起来,圣母是讲理的人,孩儿如果有罪,娘求她也没用,孩儿如果无罪,娘又何用求她老人家?” 随着话声,居然把娘扶了起来。 金母看的暗暗点头,忖道:“这娃儿果然胆色过人!”一面点头道:“你起来,为师倒要听听你儿子如何说法?” 席素仪低头道:“多谢师父。”一面朝聂沧澜叮嘱道:“圣母面前,你不可以乱说。” 聂沧澜含笑道:“娘只管放心,孩儿自有分寸。” 接着朝金母拱拱手道:“圣母要在下自己说,该当如何?在下认为完全遵照圣母指示行事,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圣母垂察。” 金母看他强辩的可笑,话声也缓和下来,说道:“你说今晚潜上后山,擅闯禁窟,削断我三个再传弟子长剑,都是老身指示你这样做的?” “也可以这样说。” 聂沧澜接着解释道:“圣母上次曾告诉在下,从此不得再上崆峒天池一步,在下就是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再来。 但在下身为人子,一旦得知生身父母被囚禁在崆峒天池,纵是龙潭虎穴,粉身碎骨。也非要把爹娘救出来不可,这是人之常情,就算圣母有不准再上天池之言,在下自然也要冒险一试……” 金母看他侃侃而言,老实说心里也不禁有些喜欢,问道:“那怎么能说老身指示你的呢?” 聂沧澜道:“二十年前,在下初生之时,圣母曾经说过,等此子长大成人,练成武功,只要上得天池救出他父母、自可任他们离去。 在下就是相信圣母言出如山,所以才敢偷偷的从后山上来,削断铁锁,救出家父母,此一行动,完全遵照圣母二十年前的指示行事。” 金母点着头,“唔”了一声,似乎已同意了。 陆碧梧在旁道:“但你削断崆峒门下长剑,又如何说法?本派规定,任何人削断本派弟子长剑,即是藐视本派。除非此人能胜过被削断长剑之人的师长,否则就当自断一臂,以表示向本派谢罪之意,由你自己选择。”(_ 聂沧澜看她有意挑拨,心头怒极,目中精芒直射,凛然喝道:“陆碧梧,你因昔年伤在醉道长一掌之下,心怀仇恨,把这笔帐记到家母头上。二十年前,家父跪了三天三晚,祈求圣母恕罪,圣母本来已有允意,就是你进了谗言,才害得家父母被囚禁石窟,达二十年之久。 今晚在下遵奉圣母昔年指示,上山救出家父家母,走出石窟之际,就遇上你门下青雯等三人,在下请她们禀报圣母,她们不但不肯禀告,同时三支长剑分向三面攻来,我总不能平白无故的挨她们三剑,尤其你门下,出手毒辣,我如果不还手,岂不白白送了性命。但在下为了尊重圣母,并未拔剑,只是用剑鞘挡了她们每人一剑,因她们争功心切,用力过猛,才被震断的,在下几时削断崆峒门人的剑了? 陆碧梧,你在圣母面前挑拨,是没有用的,若要论罪,你门下今晚欺瞒事实,不肯禀报,都是你平日教导无方,欺上蒙下所致。后来你见到在下,又一再刁难,在下要你向圣母请示,你狂妄的说:我不用请示你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管事而已,竟敢妄自尊大,以为独揽大权,你眼里还有圣母吗? 崆峒派如果还有门规的话,像你这样目无尊长,欺师蒙上,该当什么罪,在下外人,并不清楚,你自己说吧!” 陆碧梧被他在师父面前戟指着数说自己罪状,几乎被气炸了心,但又无可反驳,眼看金母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心头更是机伶一颤,急忙躬身道:“师父……” 金母冷然道:“不用说了,为师二十年前,答应过他们,让他们下山去吧!” 一面朝聂沧澜道:“小娃儿,老身念你一片孝心,震断崆峒门下长剑之事,不和你计较,今后再遇上崆峒门下,不可如此鲁莽出手了,好了,你们去吧!” 席素仪听得如蒙皇恩大赦,扑的跪倒地上,一连磕了几个头,说道:“多谢师父恩准,弟子叩别了。” 聂清辉一直站在妻子身旁,这时也拱拱手作了个长揖,说道:“圣母大恩,在下告辞了。” 聂沧澜也跟着拱手道:“多蒙圣母谅察,在下感激不尽。” 只见一名青衣少女从外走入,在陆碧梧耳边低低说了两句。 金母抬目道:“为师已经知道了。” 话声未落突听一阵清越的当当之声,传了进来。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这是击撞云板之声,连续响了九声。 金母白皙的脸上,刹那之间变得十分愤怒,沉喝道:“碧梧,你迅速查明,是什么人闯上山来了?” 话刚说完,陆碧梧还没说话,只听一个苍老声音从远处传来:“金凤,你守山四老,也不过如此,快出来见我。” 金母沉哼一声,站起身道:“你们随我出去。” 她既然这么说了,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金母是由四名青衣侍女前后伺候着,前面两人手持宫灯前导,后面两人一持古玉如意,一持古式长剑随行。 陆碧梧紧跟着她们身后而行,聂清辉、席素仪、聂沧澜三人也只好跟了出去。 出了白石楼宇,走下宽阔的白石阶级,只见二十来名青衣少女一手高挑白纱灯笼,一手伏剑,雁翅般排列在登山石级前面,中间站立着金母门下三弟子瘦高的丁令仪、和身材窃窕的四弟子闻玉音,两人同样手持长剑,严神戒备。 小山对面一共只有七个人。 前面一个是头银发,脸色红润老妇人,身穿银白道装,手持乌木拂尘,无论脸型,身材,和金母生得一般无二,只是满脸怒容,双目精光炯炯,森寒不可逼视! 她身后站着三个门人,两个是身穿青布道袍的中年道姑,背负长剑,手持拂尘。 另一个则是一身劲装的少女,生得眉目如画,娇婉可人,她就是宇文澜。另外还有四名青色劲装少女,手持纱灯,其中一个手上还抱着一个人,不知是谁? 金母走下石级,丁令仪、闻玉音慌忙躬身施礼,叫了声:“师父。” 金母目光扫动,问道:“本山弟子可有人负伤?” 丁令仪还没开口,对面的银发老道姑已经开口了:“我还不屑以大欺小,伤你门下徒弟。” 金母目光一抬,沉声道:“金鸾,你来得正好,你不来,老身也正要去找你,八九个月前,你假冒老身名义,掳了一个姓许的女娃儿。以致南山老人怀疑到老身头上,要聂沧澜专程找上天池,跟老身要人,老身派门下弟子下山调查,又遭你凌辱,这笔帐咱们正该好好的算一算。” “算帐,嘿、嘿,咱们要算的帐可多着呢!” 银发老道姑金鸾冷声道:“当年先师把咱们抚养长大,本来以为你我是孪生姐妹,可以同心协力,发扬崆峒派,那知你从小心胸狭窄,处处与我为难,势如冰炭,以致先师临终之时,为了顾虑你我二人,终难共处,才有意要你我分领东西崆峒门户。 怎知你矫传先师遗嘱,自领崆峒掌门,逼我离开崆峒山,欺师灭祖,不顾同胞之义,残害同门,我隐忍了几十年,这笔帐要不要算?” 章节目录 第138章 透骨阴指 聂沧澜心中暗暗哦了一声,忖问:“原来她们是同胞孪生姐妹,一个叫金凤,一个叫金鸾,无怪面貌如此之像!” 金母怒声喝道:“住口,当年先师原本想令你我二人分领东西崆峒门户,后来是你自己不识廉耻,假借老身之名,勾引闻野鹤,触犯门规,我只要你离开崆峒,已经宽恕了你……” “哈哈!”金鸾忽然仰天大笑,说道:“金凤、你真是蛇蝎居心,当年是你,只下了一次山,就把闻野鹤勾引上了,人家对你一片痴情,你却爱在心里,为的是怕触犯门规,当不了崆峒掌门,才不敢拿出真心来,害得人家在山下苦等,几次把我错当了你,我是一番好意,才劝他离去,死了这条心。 恰巧被你看到,吃了飞醋,因嫉妒成恨,在师父面前进谗,师父面前我已经解释清楚,不料师父死后,你就以此为借口,逼我离开崆峒,我自知武功不如你,只好忍辱下山,没想到事隔六七十年,你还怀恨在心,诬蔑于我,你才寡廉鲜耻,灭绝人性。” 两人已经是八九十岁的人,居然把五六十年前的桃色纠纷,在双方徒弟、徒孙面前互相指责不休。 聂沧澜突然想起,今晚在石窟中放出来的长发老人,不知是不是她们口中的那个闻野鹤? 金母冷冷一哼道:“老身知道,你今晚是来找闻野鹤的,不错,他就被老身囚禁在后山。” 现在聂沧澜证实了,石窟中放出来的白发白须老人,果然是闻野鹤! 金鸾冷笑道:“你囚禁闻野鹤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今晚我是为我徒儿找你讨公道来的?” 金母冷然道:“你徒弟关我什么事?” 金鸾怒声道:“我徒弟许兰芬,当选西凤状元,你自号西凤,自然犯了你的忌讳,八个月前,你派两个徒弟下山,到处追查许兰芬,要把她带回天池,我因她已列我门墙,自是不容有人欺侮,教训了你们两个徒弟,是因为她们目无尊长。 没想到她们居然把这笔帐记到许兰芬的头上,趁许兰芬每三个月回家探亲一次,竟向她暗下毒手,你还算是一派掌门吗?”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听得心头猛然一跳,许兰芬遭了毒手,不知她有没有性命危险?他一念及此,忍不住朝金鸾身后一名青衣女子手中抱着的人望去,心想:“不知会不会是她?” 金母愕然避:“老身几时对你徒弟暗下毒手?” 金鸾厉声道:“不是你,就是你门下徒弟干的了。” 金母道:“何以见得?” 金鸾冷笑道:“崆峒武学中,有一种先师认为太以阴毒,告诫门人不可练习,你却偷偷练成的是什么功夫?” 金母道:“你说的是透骨阴指?” 聂沧澜心中暗道:“自己曾听南山老人说过。当年师父曾伤在金母透骨阴指之下,金母也被师父一记天星掌击成重伤。师父也说过,当年他老人家还没练成紫气神功,连太清真气也抵挡不住,是极厉害的旁门阴功,透骨阴指惟有紫气神功,可以把它化解于无形。” 金鸾怒声道:“你终于承认了。” 金母道:“透骨阴指是崆峒武学,老身身为崆峒掌门,练成本派武功,何足为奇,但许兰芬决不是崆峒门下所伤。” 金鸾道:“你这话有谁相信!” 金母道:“老身说不是,就不是,用不着你相不相信。” 金鸾道:“好,那么你倒说说看,除了你们,普天之下,还有什么人会使透骨阴指的呢?” “应该没有了。” 金母抬目道:“你叫她们把姓许的娃儿抱过来让我瞧瞧。” 金鸾道:“你能救她?” 金母道:“透骨阴指击中人身,阴寒入骨,无药可救,所以先师要告诫门人不可练习,但老身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中了透骨阴指?” 金鸾哼了一声,回头吩咐道:“你们把小师妹抱过去,让她瞧瞧。” 那抱着许兰芬的青衣少女,依言一直走到金母面前,才把裹在许兰芬身外的一条棉被打了开来。 聂沧澜站立较远,他不好走上前去,但凝足目力看去,只见许兰芬双目紧阖,脸色苍白之中,好像隐隐笼罩了一层黑气,气息十分微弱,心中不禁为之恻然! 金母伸出手去,拿起许兰芬的手腕,按了一回脉,脸色凝重,缓缓的道:“她果然被透骨阴指所伤。” 金鸾问道:“是不是没有救了?” 金母道:“普天之下只有练成九阳神功的人,替她打通十二经络,奇经八脉,才能有救,但九阳神功失传已有百年之久了。” 金鸾朝那青衣少女喝道:“你把小师妹抱回来。” 她等青衣少女退下之后,目光一抬,厉声道:“很好,金凤,那你就交出用透骨阴指击伤我徒儿的人来。” 金母嘿然道:“我已经说过这女娃儿不是我门下的人击伤的,何况我门下三个弟子,没有人练过透骨阴指。” 金鸾道:“那就是你出手的了?” 金母怒哼一声道:“如果是我击伤的,这女娃儿三天前就没命了,击伤她的人,不过只有两三成火候,难道你会看不出来?” 金鸾怒声道:“我不管这些,透骨阴指是你独门武功,你狡赖也没有用。” 说到这里,回头问道:“徒儿,为师来的时候,说过什么?” 侍立她背后左首一个中年道姑道:“师父说的,如果金母不交出凶手来,就要她门下两个徒弟抵命。” 金母盛怒道:“好狂的口气,金鸾,我徒弟都在这里,你来试试看?” 金鸾道:“今晚我本来就是找你算帐来的,金凤,你给我下来。” 金母目色金芒,厉笑道:“很好,咱们几十年的旧帐,自该作个了断……” 聂沧澜眼看两人渐渐说僵,这一情形自然是立时就要动手,但这一动上手,那里还会再顾许兰芬的生死?他心头一急,不觉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道:“两位只顾意气用事,就这样不顾许姑娘的死活了吗?” 金母沉喝道:“你给我闭嘴!” 金鸾目光一注,敢情她方才并没发现聂沧澜,这时不觉轻咦一声道:“你是聂沧澜?什么时候投到崆峒门下来了?” 聂沧澜拱拱手道:“在下是救我爹娘来的,并不是崆峒门下。” 金母沉喝道:“聂沧澜,你们三个马上给我滚!” 聂沧澜拱拱手道:“圣母请歇怒,这位许姑娘身中透骨阴指,无药可救,你老方才说过只有练九阳神功的人才能救她,但九阳神功失传已有百年,这是说许姑娘已经没有救了是吗?” “不错。”金母道:“阴寒入骨,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聂沧澜又朝金鸾拱拱手道:“不知圣母可否让在下试试?” 金鸾看着他,不信的问道:“你练过九阳神功?” 聂沧澜躬身道:“在下练的不是九阳神功,只是想试试而已!” 他是想起师父说过:透骨阴指专破各种气功,连昆仑派的太清真气都挡不住,只有紫气神功可以把它化解于无形。 因而忽发奇想,紫气神功能把透骨阴指化解于无形,那么中了透骨阴指的人,阴寒入骨,施展紫气神功,也应该可以化解的了。 金母当然不信聂沧澜小小年纪,能够把入骨阴寒从骨内消散。阴寒侵入人体,还可以把它驱出体外,但透入人骨,除了在骨内使它消散,是无法再驱出骨外来的。 聂清辉、席素仪夫妇更感意外,试想连金母姐妹二人,都有七八十年修为的人,都无法施救,聂沧澜竟然说出想试试的话来。 他当着金母姐妹二人,自然不会一点把握都没有,就信口开河,不知他跟他师父练了什么的神奇功夫?x :/ 金鸾点头道:“你试试也好!”一面朝那青衣少女道:“你把她抱过来。” 青衣少女依言抱着许兰芬朝聂沧澜走来。 宇文澜也跟了过来,她低声的叫道:“聂大哥,你真的能救许师妹吗?” 聂沧澜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她?但没有人能救她,试试总比没人试好。”x 宇文澜问道:“我能帮得上忙吗?” 聂沧澜走到池边,席地坐下,说道:“你和这位姑娘把她扶着背向我坐好就好。” 青衣少女已把抱着的人放下,用棉被铺在地上,然后和宇文澜一左一右扶着许兰芬在聂沧澜面前盘膝坐好。 聂沧澜赶紧缓缓闭上眼睛,伸出右手,按到许兰芬“百会穴”上,运起紫气神功,缓缓朝她“百会穴”输入。 这时金鸾也早已走了过来。她门下的弟子也全都跟了过来。 金母依然站在第一级石阶之上,但她一双金光熠熠的目光,紧盯着聂沧澜,心中暗道:“我还当你跟石头和尚练了什么佛门神功,原来也只是普通运气而已,这样如何能治得好透骨阴指的伤?” 聂沧澜一心运气,把紫气神功源源输入,他这一着,便真给他使对了! 要知紫气神功,载之紫府,乃是玄门至高无上的的乾天真气。 章节目录 第139章 物换星移 当年道教祖老子骑青牛,入函聂关,才有东来紫气满函关之说,比之九阳神功不知要高出多少? 许兰芬经聂沧澜输入紫气,本来苍白中隐隐透着黑气的脸上,现在黑气已经渐渐的消失了! 金鸾一霎不霎盯着两人,自然看出来了。她不禁暗暗点头,忖道:“这小娃儿果然有些门道,自己练了几十年功,即一点迹象也看不出来,不知他练的究是何种神异功夫?” 不过盏茶工夫,许兰芬口中嘤咛一声,忽然睁开眼来。 也就在此时,耳边响起一个极熟的声音说道:“许姑娘,你坐着不可动,还须继续运功。” 她蓦地想起来了,这声音岂不是自己朝思暮想为他憔悴的聂大哥?一想到这里,忍不住叫道:“聂大哥,我好好的没有事呀!” 她这一嚷,听得金鸾大喜过望,急忙叫道:“兰芬,先别说话,你是中了透骨阴指,聂小兄弟正替你疗伤,你运多一会气才好。” “咦,师父也在这里,徒儿真的好了呀!” 许兰芬目光溜动,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聂沧澜收回抵在她头顶“百会穴”上的手掌,说道:“你说好了,大概真的没事了。” 金鸾问道:“你不知道她好了没有?” 聂沧澜没有站起来,仰脸道:“在下只会运功,不知道时间够不够?许姑娘,我看还是再运一会气的好。”x 电脑端:/ 许兰芬脸上绽起一片欢愉之色,站起身道:“聂大哥,我真的好了,身上感到流动着一股暖气,好像轻飘飘的,很舒服,不用再运气啦!” 聂沧澜听她这么说,也就站了起来,点点头道:“如此就好。” 宇文澜喜孜孜的道:“聂大哥,你真的替许师妹治好了。” 金鸾也流露出一脸笑容,说道:“聂小兄弟,真是亏你的,真把透骨阴指给治好了。” 聂沧澜道:“在下功力有限,方才金母说过,击伤许姑娘的指力,不过二三成火候,所以才治得好。” 金母眼看聂沧澜果然把许兰芬治好了,心头自是十分惊异。心想:“这小娃儿使的是既非九阳神功,如何能治得好透骨阴指呢?哦,他既能运功化去已经深入骨髓的阴寒,那么一定也是克制透骨阴指的功夫了。他这是什么功夫,从那里学来的呢?还好他娘是自己徒儿,谅他也不敢和自己作对!” 一面蔼然的笑道:“聂沧澜,你小小年纪,能够把入骨阴寒化去,当真难得的很,很好。” 一面朝席素仪道:“素仪,你有这样一个好儿子,为师也替你高兴,你们定居之后,可时常上山来看看为师。” 席素仪因师父对自己的态度完全转变了,心头也暗暗高兴,连忙躬身道:“弟子会的。” 金母目光一抬,问道:“许兰芬,你在什么时候被人偷袭的?” 许兰芬道:“我不知道,那天的情形,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金母又道:“那一天也想不起来吗?” 许兰芬摇摇头。 字文澜接口道:“大概有五天了,许师妹五天前回家去的,三天前在凤县附近昏倒,不省人事……” 金鸾不待她说不去,沉声道:“怎么,你要查使透骨阴指的人?这个不劳费心,他敢对我徒儿下手,我不会放过他的。”一面回头道:“徒儿,咱们走。” 金母嘿然道:“金鸾,你率领徒众上山来大闹了一阵,说走就走吗?” 金鸾道:“你待怎的?” 金母微哂道:“你有胆量上天池寻衅,自然有备而来,你总知道该如何的了?” 金鸾盛气的道:“天池我不能来吗?好,你只管划下道来,我无不奉陪。” “这还差不多。” 金母徐徐的道:“你不是带着门人来的,这样吧,咱们先要门下弟子上场,看看是你调教的徒弟行,还是我调教的徒弟行,他们如果分不出高下来,再由咱俩出手,你看怎么样?” 她这番话当然是另有心机的。 她和金鸾不但是孪生姐妹,而且还是同门学艺的师姐妹,本来你会的我也会,没有什么了不起,但双方已有数十年不见。 金鸾敢在数十年后的今天,找上天池,显而易见,她若无惊人之艺,决不会自己送上门来,先由双方徒弟出手,正可看看她的武功底细。 另外还有一点,本派透骨阴指,先师禁止门下弟子练习,是因为中人无救,太过阴毒。 几十年来自己并没有传给门下弟子,倒并不是因指功阴毒,是因为这种指功,是本派武功最厉害的一种武学,传给了门人,师父会的,徒儿全会了,一旦有了贰心,师父岂不对她束手无策? 方才听了宇文澜的话,许兰芬是三天前在凤县,被人用透骨阴指所偷袭负的伤,三天前,不是陆碧梧正好下山去办事吗?打从金鸾说出她徒弟遭人用透骨阴指击伤,自己就怀疑到陆碧梧了。 因她为人好强,也最工心机,她可能就知道本派有透骨阴指这项功夫,但她从没问过自己,而且透骨阴指口诀心法,就放在自己房中。 她身为天池管事,经常在自己房中进出,自然也早就看到了,有心偷学,可说极为方便,从种种迹象推想,她瞒着自己偷学透骨阴指的成份极大,只是她何以要向许兰芬下手呢? 要她和对方徒弟先出手,也正好看看她近年功力精进如何了。 金鸾听她说出先由双方门下弟子出手,自然听得出金凤的用意,是想先看看自己武功路数。她想得没有金母多,闻言点头道:“好,我完全同意。” 金母稍微别过头去,朝站在自己左首的陆碧梧吩咐道:“碧梧,你出去接她门下几招吧!” 陆碧梧躬身领命,举步走出,冷冷的道:“你们那一个下场?” 金鸾连头也没回,手中乌木拂尘朝前一指,说道:“乘凤,你下去会会她。” 原来她自称西崆峒圣母,门下共有八个弟子,都是山下孤儿,大弟子叫乘凤,二弟子叫控凤,年纪较长,其余六个是近几年收的,都很年轻。 宇文澜是凤县人,她祖父是一方财主,乐善好施。 当年金鸾离开天池,来至凤县,全仗宇文澜祖父接济,等金鸾成为一派宗主,开派收徒,才收了他孙女为徒。 今年初,许兰芬当选西凤状元,她因金母自号西凤,为了要气气金凤,所以把许兰芬收到门下,是她的第十个弟子。(_ 乘凤、控凤,都是四十出头的人了,所以和师父一样,改穿了道装。 闲言表过,却说乘凤躬身应了声“是”,左手中指挂着一支乌木拂尘,缓步走出,目光冷峻,望着陆碧梧问道:“你要如何比试?” 陆碧梧扬手掣出长剑,冷冷的道:“你不是带着剑吗,咱们自然是在剑上分个高下。” 乘凤抬手抽出长剑,左手拂尘朝前一挥,说了声:“请!”但却并没出手,只是凝立不动。 陆碧梧因人家说了“请”,她也不得不说“请”字,但“请”宇出口,身随声发,飘然欺上,长剑快若流星,疾刺而出。 她出手果然不凡,探手点出,不见她振宛抖剑,却一下就幻起一排五支剑影,挟着五道森森寒锋,一齐刺到。 崆峒剑法一记“五弦齐挥”,使得既凌厉,又漂亮! 乘凤却也深得剑术要领,你不动,她也不动,你一动,她就动得更快,只见她身形轻轻一旋,避开正面,从她身边飞起一蓬白烟,迎着陆碧梧五支剑影撒来。 这蓬白烟,竟是她左手摔出的拂尘,千百根绕指柔丝,一齐朝剑上缠去,同是白练乍吐,一道剑光也激射而出,随着她旋身之际,朝陆碧梧左太阳穴点去,这一招“寒梅点春”,同样使得出入意外,漂亮已极! 陆碧梧的长剑当然不会被对方缠住。她轻身飞起,剑使“物换星移”,五支剑影一闪而没,化作一点寒星,袭向乘凤的后脑。 乘凤身形再次轻旋,长剑斜挑,使了一招“星月交辉”,剑光像一弯眉月,迎着对方刺来长剑挑起。x 她左手一蓬拂丝突然掐得笔直,抬手送出,这是一记拂法中的“黄蜂返巢”千百缕劲丝,反袭陆碧梧胸口。 她方才是以拂尘迎对方长剑,以长剑攻敌,倏忽之间,却以长剑封架对方长剑,却以拂尘攻敌,变换之快,当真令人莫测虚实。 陆碧梧上手之初,只知对方拂尘是用来封架的,没想到她这招居然用拂尘攻来,一时之间,竟被逼得后退了一步。 这下可把陆碧梧激怒了,口中冷嘿一声,一退即上,手腕连振,剑光飞洒,一口气攻出五剑。 双方都是练剑数十年的高手,虽然各自抢着进攻,但人影闪动,剑光纷披,却听不到一点剑剑交击之声! 金母目光炯炯,看着两人动手情形,心中暗自忖道:“金鸾这几十年,果然一直用心要对付我,光看她徒弟这手剑法,虽然还是脱不出崆峒招数,处处却以崆峒剑法作为敌人,寻求破解之法,这两人功力悉敌,看来陆碧梧在剑法上,很难胜得了她。 章节目录 第140章 一决胜负 不过这样也好,陆碧梧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她自知剑法上不易求胜,就要以掌指为辅,只要使出指法来,不论你如何掩饰,如果偷练过透骨阴指,即使不使,也一样瞒不过我的眼睛。” 金鸾对两人这一战,当然也看得很仔细,眼看陆碧梧一手剑法,纵然造诣极深,但还是崆峒剑法,并无新奇变化,自思乘凤已足可应付。 心中不禁暗暗冷笑,忖道:“金凤妄自尊大,号称西凤,原来也不过如此,你这套剑法,在江湖上虽可称雄,要用来对付我西崆峒圣母,就并不见得管用。”想到这里,脸上不禁微有笑意! 就在此时,但听三声急骤的金铁狂鸣,两支长剑猛力撞击,飞起一串火花,原来两人久战不下,心头冒火,才会硬打硬砸起来。 陆碧梧放手攻出三剑,左手抬处,相继劈出一掌。这一掌去势悠然,带起一片轻风,朝乘凤迎面拂来。 唐人有一句诗:“吹面不寒杨柳风”,用来形容这片轻风,实在是最恰当也没有了,掌风有如此轻柔,那就是崆峒派的“天池水面风”了。 乘凤看她举掌拍来,也毫不怠慢,左手拂尘陡然朝前拂出。 她是西崆峒圣母金鸾的首徒,金鸾数十年来,耿耿于怀的就是如何对付金凤?“天池水面风”,虽是金凤独创的神功,实则是从崆峒无形神掌化出来的。 “无形神掌”必须有十二成内功火候,方可练习,但一个人的内功要练到十二成火候,非有五十年以上的勤修苦练不可,因此,能练成“无形神掌”的人,可说少之又少。 金母把无形神掌简化了许多,使门下弟子只要有五成内功火候的人都可以练习,名之为“天池水面风”,当然威力也比无形神掌弱了许多。无形神掌,无声无形,自然也不闻丝毫风声,天池水面风,却有一片轻风。 金鸾为了破解“天池水面风”,创出破风三式,以拂尘使出,专破掌风,所以她门下弟子,年纪稍长的,左手都执着拂尘。 这时陆碧梧使出“天池水面风”,乘凤也及时施展“破风三式”,但见她拂尘扬起,千百缕拂丝,忽然间宛如春云乍展,如幕如幔,一下挡住了迎面吹来的轻风。x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乘凤在一片拂丝把对方劈来的风堪堪挡住之际,左手拂尘突然迅疾无伦的朝外一圈,朝外一圈者?那是引字诀,反挡住的轻风,朝外引出也左手一沉倏扬,本来散成一片的拂丝,忽然根根直竖,宛如千百支尖椎,闪电的朝陆碧梧激射过去。 “破风三式”真当疾如迅雷,前面两式,一挡一圈,已把掌风引出,第三式是追击,以攻还攻,攻敌不备,这三式可说专破天下掌风的招式,亦无不可。 陆碧梧掌势出手,竟然被她拂尘引出,心头不由一怔,闪电之间,急忙一收真气,收回拍出去的掌风,身形随着右旋而出。 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其实双方动作如电,乘风千百缕拂丝直射过去,陆碧梧也及时向右旋出。 就在此时,乘凤突觉自己射出的拂尘,突被一围无声无息的暗劲,拦腰撞上,震得自己左腕一麻,若非拂尘柄上有细绳悬挂在中指上,这一记几乎被她震飞出去,心头一惊,急忙后退了一步。 陆碧梧这一记“无形掌”虽然只有五六成火候,但一击得手,精神陡振,右手长剑化作一道匹练,乘势追劈过去。 乘凤岂甘示弱,长剑一抡,迎着劈出,两剑相交,发出“当”的一声金铁狂鸣。两人各自被震得后退一步,依然半斤八两,难分轩轾。 陆碧梧心头发火,冷哼一声,一退即上,又是一剑直劈过去。 乘凤同时跟着欺上一步,举剑硬接。这一剑当然又是一声金铁狂震,两人谁也不肯让谁,于是第三剑、第四剑,连续劈击而出,两人之间,也接连响起了震慑人心的金铁交鸣,一串串火花,从两支长剑上进飞而出哩! 金母眼看陆碧梧一记无形掌只有五六成火候,心头稍稍释怀,由此可以证明陆碧梧并未偷学“透骨阴指”了。 透骨阴指比无形掌更难,因为掌风出手,还有一片,但指风却只有一缕,要把一片掌风,练成一缕,只有四五成火候是办不到的。 金鸾也在此时,眼看两人连拚了五六剑,依然功力悉敌,就是再拚下去,也未必分得出高下来,这就沉声喝道:“你们住手。” 激战中的两人听到喝声,果然立时住手。 金母冷声道:“你可是想和我动手吗?” 金鸾道:“不错,她们两个再打下去,一时也分不出胜负来,自然只有你我一决胜负了。” “很好!”金母冷声道:“碧梧,你回来。” 陆碧梧躬身领命,收剑退下。 金母右手向后一招,站在她背后的一名青衣少女,立即双手捧上一柄古剑。 金母伸手接过,人已朝前跨出,冷然道:“金鸾,你自称西崆峒圣母,不知剑上造诣如何?” 金鸾也迎前走上,冷笑道:“我西崆峒门户,乃是遵奉先师遗命创立,你不是也自称圣母吗?你可以称,我自然也可以称了,至于剑上造诣如何,你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金母冷哼一声,呛的一声掣出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喝道:“你拔剑。” 她这一掣出长剑,大家都可以发觉她全身都在散发出浓重的杀气,就是站在稍远的聂清辉夫妇三人,都可以感到森寒之气。 金鸾右手抬处,也呛的一声,飞起一道寒光,手上同样是一柄寒光熠熠的好剑,这一横剑当胸,她一身白色道袍,无风飘忽,也同样充满了肃杀之气,抬目道:“金凤,咱们谁也不用客气。同时发剑好了。” 金母看了她一眼,冷然道:“好!” 这一声“好”字出口,但见两道匹练般的剑光,同时飞起,向对方激射过去。 这一刹那,双方身后观战的人,但觉剑光奇亮刺目,寒气砭肤,根本看不出两人这一剑的招式! 不!不止一招,两道剑光矫若神龙,一往一迎,似纠似缠,起伏盘旋,除了嘶嘶剑风,弥漫着如雾如霏的白气,已经笼罩了两丈方圆。 因为听不到剑剑交击之声,,是以分不清两人发出第一剑之后,究竟已经各自使出了几招剑法? 连金母的首徒陆碧梧也看不清楚,她一张清峻的脸上,不禁为之变色! 所有观战的人中,只有聂沧澜练成紫气神功,一双炯炯目光,可以透过两人身外所笼罩的一层薄雾,剑气看得清清楚楚。 他发现金母和金鸾两人使的剑法,和方才陆碧梧、乘凤两人使出来的,并无多大差异,只是比方才两人使得精纯熟练而已,任你变化精奥,依然脱不出崆峒剑法的路数,更看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只不过是两人修为的功深,每一剑都凝聚了双方深厚的内力,从剑上散发出浓重的剑气来。 这份威力,自然非同小可,普通人只怕连一剑都接不下来!不,只要进入她们一丈之内,只怕连一身衣衫都会被剑气绞成粉碎! 就在此时,陡听一声苍劲的大笑,宛如天外飞来,紧接着又是呛呛两声金铁狂鸣,两道匹练般纠缠的剑光和漫天剑气,倏然尽敛! 大家方觉眼前一暗,就听金母怒声道:“你来作甚!” 那苍老声音大笑道:“哈哈!你们两个已是九十出头的人了,还有什么好争的?” 众人凝目看出,只见金母和金鸾两人之间,竟然多出一个白发披肩,白须垂胸的高大老人。 这人貌相既老且丑,但一双目光在黑暗之中,却比寒星还亮! 这人,正是聂沧澜从石窟中放出来的老人闻野鹤,他炯炯目光盯着金母,含笑道:“老夫今晚终于出来了。” 金母虽然寒着一张脸,但怒意渐减,冷冷的道:“你既已出来,就该走了,还挡什么横?” “哈哈!”闻野鹤又是一声大笑,说道:“老夫是已经走了,但行到百里之外,才想起一件事,非赶回来不可!” 金母冷声道:“你还有什么事?” 闻野鹤道:“老夫是一位小兄弟放出来的,他放出老夫来,你岂会放过他……” 他是不放心聂沧澜才赶回来的。 金母哼道:“他是我徒儿的儿子,老身岂会难为他?”x :/ “哈哈!如此就好!” 闻野鹤目光一转,看到聂沧澜不觉洪笑一声,朝聂沧澜走去,说道:“小兄弟,老夫方才匆匆一走,忘了问你姓名,才从百里外赶回来,总算小兄弟还没走。” 聂沧澜连忙抱拳道:“老前辈……” 他只说了三个字,闻野鹤就拦着道:“什么老前辈,老夫是小兄弟救出来的,咱们就平辈论交,你就叫老夫一声老哥哥好了。” 聂沧澜惶恐的道:“这个晚辈如何敢当?” 章节目录 第141章 儿女私情 只听耳边响起金母的声音说道:“闻老头是个直肠子的人,他叫你叫他老哥哥,你就叫他老哥哥,不用和他客气。” 闻野鹤怫然道:“这么说,你小兄弟是不愿和老夫交朋友了?” 聂沧澜听了金母:“传音之密”的话,连忙抱拳道:“老哥哥吩咐,晚辈自当遵命。” “哈哈!”闻野鹤听得大喜,笑道:“你叫我老哥哥了,还自称晚辈吗,哦,小兄弟,你还没告诉老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呢?” 聂沧澜躬身道:“小弟聂沧澜。” 闻野鹤大笑道:“你是闻野鹤的小兄弟,天下武林,就没有人敢欺侮你了,哈哈哈哈!” 一道人影已经随着笑声,向遥空投去,瞬息不见! 金鸾抬目道:“金凤,你也没胜得过我,咱们后会有期。” 金母沉哼道:“好,等你自信能胜得过我的时候,再上天池来好了,我随时候教。” 金鸾也哼了一声,挥手道:“咱们走。” 宇文澜和许兰芬因在师父面前,不敢多说,只是含情脉脉望了聂沧澜一眼,迅快的随着师父身后而去。 聂清辉眼看大家都已走了,也朝金母拱拱手道:“圣母在上,在下夫妇也告辞了。” 在他说话之时,席素仪也躬下身去,说道:“师父金安,弟子叩别了。”(_ 金母领首道:“好,好,时候不早,你们去吧,飞云,你娘是老身门下二弟子,老身准许她随时可以上山来,你可以陪你娘一起来。” 聂沧澜躬身道:“晚辈记住了”。 席素仪又朝陆碧梧、丁令仪、闻玉音三裕裣道:“大师姐、三师妹,四师妹,我走了。” 陆碧梧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夫妇母子一眼,并没理睬。 丁令仪、闻玉音却一齐躬身道:“二师姐好走,恕小妹不送了。” 聂沧澜怒目瞪了陆碧梧一眼,说道:“陆管事,咱们后会有期。” 陆碧梧在师父面前,敢怒而不敢言,心中暗道:“小子,总有一天我教你知道历害了的。” 聂清辉夫妇父子三人离开天池,穿行山洞,走出石窟,只见瀑布前面的水潭大石上坐着一个人。 这人忽然站起身来,打了个稽首,大笑道:“恭喜聂施主贤伉俪,终于脱出困境,父子夫妇团聚了。” 这人正是从后山下来的醉道人。 聂清辉已在路上听聂沧澜说出此行经过,赶忙迎着上去,把握住醉道人的手,感激的道:“多谢醉道兄,二十年来,蒙你照顾愚夫妇,照顾小儿成人长大,今晚又要你冒险偷上天池后山,救出愚夫妇,这份大德,兄弟不知如何谢你才好?” 聂沧澜走上一步,扑的跪到地上,拜了下去,说道:“醉道长,你的大恩大德,在下只好给你磕头了。” 醉道人大笑道:“你们父子两人怎么了?聂施主,咱们是方外至交,也可以说贫道只有你一个朋友,贫道能力所及,能不帮忙吗?小施主,咱们也是忘年之交,你平日还算洒脱,怎么今晚如此俗套了,快些起来,别行大礼了。” 一手把聂沧澜拉了起来,又道:“小施主,还有两个人等着你呢,你看看是谁?” 聂沧澜听得方自一怔,不知醉道长说的两个人是谁? 只听两声娇脆的“聂大哥”,堪堪入耳,两个苗条的人影已在左首一方大石前站起来。俏生生的走了过来。这两个苗条人影竟然是金鸾门下的宇文澜和许兰芬。 聂沧澜怔得一怔,连忙含笑道:“两姑娘没跟令师去吗?” 许兰芬幽幽的道:“本来这几天是我返家去看爹的假期,没想到被人暗袭,用透骨阴指打伤,没有聂大哥及时施救,师父说连她老人家都想不出什么人可以救我呢,所以师父要我在这里留下来等你,跟你当面道谢。” 聂沧澜笑道:“方才我没有什么把握,只是试试罢了,不想真的治好了,我们都是熟人,还说什么道谢?” 许兰芬道:“我要回凤翔去,和聂大哥一路的。” 宇文澜接口道:“我是陪客,师父不放心小师妹,要我和她作伴来的。” 聂沧澜道:“二位姑娘,这是家父、家母。”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接着又给父母介绍两位姑娘。 宇文澜、许兰芬两人恭敬的躬身叫了声:“伯父、伯母。” 聂清辉夫妇也含笑答礼。 聂沧澜又道:“许姑娘是认识醉道长的,宇文姑娘认不认识?” 宇文澜娇笑道:“本来不认识醉道长,刚才才认识,还是醉道长叫我们在这里等你的呢!” 席素仪眼看两位都长得明眸皓齿,娇美如花,好象和聂沧澜极熟,只不知飞云和金鸾圣母门下女弟子如何认识的? 醉道人大笑道:“好了,可以上路了。” 聂清辉问道:“道兄,我们要去那里呢?” 醉道人道:“咱们先到老爷岭许姑娘家去打扰她几天,稍作休息,以解往返跋涉之劳!” 聂清辉道:“这样去打扰人家,不太好吧!” 醉道人笑道:“没什么不妥的,许姑娘的爹和贫道极熟,和聂小施主也是熟人,没有关系。” 许兰芬听得大喜过望,说道:“是啊,爹看到道长和聂伯父、聂伯母等人光临,不知有多高兴呢!”x :/ 宇文澜咭的笑道:“小师妹,醉道长是因为你家有窖藏三十年的西凤酒。” 醉道人故意眯着醉眼,朝宇文澜神秘的笑道:“还有两个人在荆村等着咱们呢!” 宇文澜看他笑得神秘,心头起疑,忍不住问道:“还有两个人荆村等着,那是什么人呢?” 醉道人嘻的笑道:“贫道认是认识,只是关系没聂小施主深,你还是问聂小施主比较清楚。” 字文澜看他说话吞吞吐吐的,心中更觉得好奇,就朝聂沧澜叫道:“聂大哥,那两个是谁呢?” 聂沧澜脸上一红,说道:“是在下两个师妹,本来是和醉道长一起来的,只是上天池去,人不宜太多,所以在下和醉道长走了,把她们留在荆村。” 醉道长嘻的笑道:“有一个还是许姑娘的同年呢!” 许兰芬听得一怔,问道:“和我同年,什么是同年呢?”醉道人笑道:“同年,就是读书相公同一年考中的意思,也就是同榜了。” 许兰芬想到今年正月里,选举西风状元之事,但祝秀珊、荆月姑也不是聂大哥的师妹呀!” 她想到这里,目光不觉朝聂沧澜投去,问道:“聂大哥,你两个师妹,我认不认得?” 聂沧澜脸上微微一红,说道:“醉道长说的是荆月姑,和姑娘同榜的探花,姑娘自然是认识的了。” 许兰芬追问道:“荆姐姐怎么会是聂大哥的师妹的呢?” 姑娘家这回着急了! 宇文澜虽然没说话,但眨着眼睛盯着聂大哥,显然她也急了。 聂沧澜不自然的笑了笑道:“这话说来可长呢!是醉道长指引我们去的……” 宇文澜忍不住问道:“聂大哥你快说咯!” 席素仪自然看得出来,两位姑娘听到飞云还有两个师妹留在荆村。就一直追根问底,神情紧张的模样,不觉朝丈夫看了一眼。 他们虽在一路说话,脚下可丝毫没停,现在已经到了山麓。 聂沧澜道:“你们不用性急,在下下山后情形,还没和爹娘说呢,现在天还没亮,不如找地方歇脚,让我从头说起好了。” 宇文澜道:“前面不远,有一棵大树,我们到了树下去休息好了。” 一行人来至树下,就围着坐下,醉道人独自倚着树身,取下葫芦,咕咕的喝起酒来。 聂沧澜傍着娘,就把自己奉师父孤峰上人之命下山,到凤翔品酒会说起,一直说到和醉道人上崆峒天池为止,其中只有几处小节,有关儿女私情的,略过不提。 这一段话,就象说故事一般,一个接一个的说来,只听得聂清辉夫妇和两位姑娘十分出神,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等他说完,东首岭脊上晨曦也升起来了。 席素仪轻轻吁了口气道:“孩子,真是难为你了,这短短的一年时间,竟然遇上了这许多事情。” 聂清辉笑道:“但飞云也得到了别人求都求不到的收获,能蒙昆仑岳大先生收录门墙,这是天大的福缘。” 席素仪道:“这都是南山老人和醉道长的成全……” 只听醉道人大笑道:“贫道和聂施主虽是数十年方外至友,但聂小施主去拜师这档事,贫道只是奉命行事,聂小施主是家师的小兄弟,贫道岂敢居功?” 许兰芬羡慕的道:“聂大哥,荆姐姐,冯姐姐学了昆仑派的剑法,武功一定很高了?” 醉道人笑道:“小姑娘,你们师父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昆仑、崆峒一向并称,你们将来的成就,决不会在荆、冯二位姑娘之下。” 许兰芬眼睛一亮,喜道:“道长说的,一定是真的了。” 醉道长道:“贫道怎会骗你?” 宇文澜道:“聂大哥,你学会了易容术,可不可以教我们呢?” 聂沧澜笑道:“你要学,我怎么会不肯教呢?” 章节目录 第142章 难以取舍 宇文澜喜得眉毛一挑,娇声道:“聂大哥,我们说定了,你一定要教!” 聂沧澜道:“我说了自然算数。” 大家吃过干粮,就继续上路。 席素仪先前因宇文澜、许兰芬二人是金鸾圣母门下,和自己师父虽是同胞姐妹,却是死对头一般,但听了飞云的述说,和这一路上看出两位姑娘好象对飞云都有着情意。 尤其这半天工夫下来,发现这两位姑娘都象小鸟依人,温婉可人,心中也暗暗喜欢她们起来。一面暗自好笑:“别说飞云了,就是要自己挑,也不知道要挑那一个好呢!” 这天到达老爷岭许家庄,已是下午申牌时光。 他们越过一片广场,石阶上四扇高大的大门,只开了左边一扇。 现在许兰芬是主人了,迅快走上几步,侧身抬手道:“伯母、伯父、道长、聂大哥、九师姐请。” 醉道人道:“许姑娘,你聂伯伯、聂伯母第一次来,你在前面领路!” 许兰芬应了声“是”,躬躬身道:“侄女那就替伯父、伯母领路。” 说着,举步跨上五级石阶,正待往里走去。 大门内适时迎出两名青衣庄丁,一眼看到许兰芬,慌忙躬身道:“小姐回来了。”许兰芬叫道:“许强,你快进去禀报爹,就说有贵客来啦,叫爹赶快出来。” 左首那个庄丁躬身道:“回小姐,庄主前天上终南山去了。” 许兰芬问道:“爹有没有说几时回来?”(_ 那庄丁道:“庄主没有说。” 许兰芬只点了下头,就领着大家进入客厅,抬手肃客道:“伯父、伯母、道长请上坐。” 这时匆匆走进一个蓝衫青年,含笑道:“师妹回来了。” 许兰芬忙道:“大师哥,快来见过聂伯父、聂伯母、醉道长。”一面朝聂清辉夫妇说道:“他是家父门下师哥孟君杰。” “欢迎聂伯父、聂伯母光临。晚辈迎迓来迟。” 孟君杰抱拳行礼,然后又朝醉道长抱拳道:“家师几天前听说道长到了凤翔,还问过晚辈,怎么不见道长莅临?前天家师临行时?还吩咐过晚辈,道长来了,务必好好招待,道长今天果然来了。” 醉道人笑道:“贫道有事去了一趟崆峒,哈哈,不用好生招待,贫道只要有酒就好。” 孟君杰笑道:“家师就是这个意思。” 接着转过身,一把握住聂沧澜的手,说道:“聂兄好久不见,上次匆匆走了,这回总得多盘桓些日子了。” 许兰芬叫道:“大师哥,这位是我九师姐宇文澜,师父要她陪我来的。” 孟君杰又朝宇文澜拱拱手道:“宇文姑娘幸会,小师妹多蒙姑娘照顾,在下谨代表家师要向姑娘至谢呢!” 宇文澜慌忙还了一礼含笑道:“孟少侠不用客气,她也是我小师妹咯!” 一名庄丁送上茶来。 许兰芬又道:“大师哥,还有一件事,你是不是马上派人到荆村去,把荆月姑荆姐姐,还有一位冯小珍姑娘接来,就说醉道长、聂大哥来了,要她们住到这里来。” 孟君杰点头道:“好!愚兄这就叫三师弟去跑一趟。” 许兰芬道:“谢谢大师哥。” 孟君杰笑道:“小师妹怎么和愚兄客气起来了,哦,小师妹在这里招呼客人,愚兄去去就来。” 说完,匆匆走了出去。 许兰芬回过身,朝聂清辉夫妇笑道:“家父平日不大管事,寒庄的事,都由大师哥照料。” 聂清辉点头笑道:“我看得出来,你这位大师哥很能干。”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不一会见儿,孟君杰走了进来,说道:“愚兄已经要三师弟去了,两位姑娘大概晚餐前就可到了。” 接着又道:“小师妹,醉道长时常来,就住在师父书房左首那间客房里,聂伯父、聂伯母和聂兄三位,可住二进楼上,三位姑娘和小师妹住在一起,和你房间一排的正好有三个房,愚兄已经叫人去收拾了,待会小师妹领聂伯父、聂伯母几位去看看房间,还缺些什么,就吩咐张妈好了。” 许兰芬点头道:“小妹知道。” 席素仪含笑道:“愚夫妇前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许兰芬道:“伯母不用客气,到了寒庄,就和自己家里一样。” 聂沧澜道:“那就多谢许姑娘了。” 宇文澜轻笑道:“聂大哥,小师妹方才不是说了吗,大家都是自己人,还谢什么?” 聂沧澜和许兰芬被她说得脸上一红,一时不好再说。 过了一会,许兰芬举手掠掠鬓发,说道:“大师哥,小妹已有好久没见过祝姐姐了,祝秀珊、品酒会西凤三鼎甲的女榜眼不如也去把她接来,大家热闹些,你说好不?” 宇文澜笑道:“好呀,你们是西凤三鼎甲,把她接来,那就更热闹了。” 孟君杰笑道:“好吧!你们姐妹好久没见面了,愚兄这就叫人去接,只是祝家村离咱们较远,去接祝姑娘,也要明天才能到呢!” 许兰芬喜孜孜的道:“多谢大师哥。”接着站起身,娇声叫道:“聂大哥,请伯父、伯母先去看看房间好不?” 聂清辉笑道:“孟老弟已派人收拾好了就好,我看不用看了。” 盂君杰道:“下人们收拾的,也许并不周到,聂伯父、聂伯母还是去看看的好,还缺些什么,也好交待小师妹一声。” 当下就由许兰芬陪同聂清辉夫妇父子,往第二进走去。 孟君杰知道醉道人嗜酒,早已吩咐庄丁送来了一缸窖藏的陈酒,醉道人只要有酒,就不用别人陪他,一个人自斟自酌的喝了起来。 傍晚时分,荆月姑、冯小珍从荆村赶来,由许兰芬三师哥年人俊陪同,进入西花厅,荆月姑走在前面,看到聂沧澜,刚叫了声:“大哥……” 冯小珍已经抢着叫道:“大哥,你那天和醉道长偷偷的跑了,你知道多急死人……” 荆月姑看到花厅上坐着许多人,慌忙扯了下冯小珍的衣袖。 冯小珍也发现了,一时不禁粉脸骤然飞红,底下的话,一时间说不上来。 许兰芬连忙迎着:“荆姐姐,这位大概是冯姐姐了,快请里面坐。” 聂沧澜也迎了过去,含笑道:“二位妹子,不用责怪愚兄,不要你们同上崆峒山去,也是师父的意思,所以才把你们留在荆村的,接着低声的道:“来,两位妹子,愚兄先给你们引见家父、家母。” 荆月姑喜道:“大哥果然把伯父、伯母救出来了。” 聂沧澜领着两位姑娘走到父母面前,一面说道:“爹、娘,她们就是孩儿同门师妹荆月姑、冯小珍。” 荆月姑、冯小珍同时躬身为礼,叫了声:“伯父、伯母。” 聂清辉夫妇一面还礼,一面打量着两人。但觉厅上四位姑娘,个个如花似玉,有如春花秋月,各擅胜场,眼看她们和飞云都这么熟悉,一时真难以替儿子取舍? 接着由许兰芬给宇文澜、冯小珍作了介绍。姑娘们虽是初次见面。但只要几句话就成了好朋友。 聂沧澜朝荆月姑问道:“荆老伯好吗?” 荆月姑道:“爹三天前上紫柏山去了。” 冯小珍走了过来,叫道:“大哥,你和醉道长一起上崆峒山去,把伯父、伯母救出,一定和金母动过手了,是不是把她打败了?你快把经过说给我们听呢?” 聂沧澜笑道:“三妹就是急性子,这一趟说来话可长呢!待会再仔细的跟你们说。” 冯小珍道:“大哥不说,我找醉道长说去。” 聂沧澜拦着道:“三妹,醉道长一路没有喝酒了,你别去找他,马上就要用饭,一时反正也说不完,等吃过饭再说给你听不好吗?” 这时,只见孟君杰匆匆走入,朝醉道长、聂清辉夫妇拱拱手道:“醉道长、聂伯父、聂伯母请入席了。” 酒席就设在花厅左首一间膳室里,这是许铁棠平日宴客之所,地方相当宽敞,可以摆上四桌筵席,但今晚只在中间摆上一席。 这一席是给大家洗尘,也是庆贺聂清辉夫妇脱难和父子团聚,自然是聂清辉夫妇坐了首席,然后是醉道长,聂沧澜和四位姑娘,由孟君杰做了主人,他代表师父许铁棠,敬了聂清辉夫妇、醉道人、聂沧澜等人。 然后是聂清辉夫妇和聂沧澜的答谢回敬,接着是四位姑娘敬醉道长、聂伯父、聂伯母和聂大哥。 庄丁们川流不息的端上菜来,大家也互相敬来敬去,莺声燕语,只听四位姑娘不时的娇呼着“聂大哥”和“大哥”。 酒后露真情,眼看四位姑娘都对飞云如此倾心,聂清辉夫妇不由得睹暗攒眉。 醉道人不忌荤素,只顾喝酒,来者不拒,杯到酒干。x :/ 这一席酒,每个人都充满了喜悦,也差不多都有了六七分酒意。饭后大家回到厅上落坐,庄丁们送上香茗。 只见庄主三弟子年人俊走了进来,朝孟君杰道:“大师哥,方才许勇从祝家村回来,据说祝姑娘祝秀珊跟她大哥祝中坚三天前上岐山去了。” 孟君杰点点头,年人俊便自动退去。 许兰芬道:“这么说祝姐姐是赶不来了。” 章节目录 第143章 结怨 荆月姑沉吟道:“最近有什么事呢?爹三天前说有很重要的事,匆匆赶去紫柏山,许伯父也正好是三天前上终南山去了。如今祝姐姐也跟她大哥,在三天前去了岐山,那有这么凑巧的事儿?” “哈哈!”醉道人忽然大笑一声,拍手道:“荆姑娘果然心思缜密,贫道只顾喝酒,可没想到这一点上去。” 荆月姑被他说得粉脸一红,心头也不由得蓦地一怔,急急抬目问道:“道长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醉道长摸着他垂胸黑须,徐徐说道:“不妥,贫道一时倒也看不出来,但终南、紫柏、岐山这三个门派,突然召集门下弟子,自然也不是寻常事了……”x :/ 许兰芬听出事情不大寻常,心头一急,忙道:“道长你看会有什么事呢?” 醉道人笑道:“贫道又不是神仙?能够知道过去未来,但你们也不用担心,紫柏宫齐濑云,贫道和他极熟?明天去一趟紫柏山,也许会弄出一些眉目来。” 夜色渐深,大家各自回房就寝,聂清辉夫妇和聂沧澜被招待在第二进的楼上,聂沧澜陪同父母上楼,就陪着父母在房中坐下,这是他父母脱难之后,第次没有外人在场的和父母相处。 聂清辉关心儿子的事情,早已都听说过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但席素仪可不同了,做娘的对儿子的事情,就不嫌其烦,问东问西,问个没完,这样父子、母子三人,差不多一直谈到快近三更,聂沧澜才回房休息。 许兰芬的闺房在第三进楼上,因此把荆月姑等三位姑娘也安住到第三进的楼上来。 白天,还有醉道人、聂清辉夫妇、聂大哥等人在一起,如今三位姑娘一起到了许兰芬的房里,没有了拘束,就咭咭咯咯的说个没完。 先前还是说些江湖上的事儿,不知那一位姑娘忽然提起了“聂大哥”,这下四个姑娘不约而同的精神好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没有一个不一口一声带着“聂大哥”的。 后来大家又以“聂大哥”作为笑谑对方的话柄,一时间四个姑娘们在又说又笑之际,还你呵我,我呵她的笑作了一团,也不知一直闹到什么时候;才各自回房。 第二天一早,大家起来的较迟。 聂清辉起床时发现妻子已不在房中,只当她早已下楼去了,也并不在意,盥洗完毕,来至花厅,聂沧澜和四位姑娘都已在座,等着自己夫妇共进早餐,依然没看到妻子,心中不觉微微一怔。 聂沧澜站起身道:“爹,娘还没有起来吗?” 聂清辉道:“为父醒来,你娘已不在房间,你们没看到她吗?” 聂沧澜道:“孩儿没看到娘。” 冯小珍道:“侄女们也没看到伯母呀!” 聂清辉攒攒修眉,说道:“这就奇了,你娘会到那里去了呢?” 冯小珍道:“伯母会不会出事了呢?” 荆月姑连忙拦道:“聂伯母也许起来得早,到花园里去走走,也说不一定。”(_ 许兰芬道:“从这里出去,通到后花园,聂伯母也许真的到后花园去了。” 冯小珍道:“那就快去找找看!” 从西花厅出去,就是一条狭长的天井,围墙下面是一道用青砖的花圃,和一条青石铺成的小径,北首有一个圆洞门,直通后园。 出了圆洞门,就看到花木扶疏,占地极广,前面不远已分成三条通路,林间亭阁隐约,布置得相当幽雅! 当下就把现有人手,分作三路,聂清辉父子、许兰芬和字文澜、荆月姑和冯小珍,分向三路寻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花园虽然不小,三路人花了顿饭的工夫,已把每个角落都找遍了,依然没有席素仪的影子。 聂清辉从下楼后,不见妻子,心中就已笼上了一层阴影,到花园里来找,也只是存万一的希望而已! 试想席素仪在这里作客,怎会一清早一个人跑到花园里来?因此在花园找不到她,也是意料中的事。 聂沧澜找不到娘,自是心头大急,望着爹问道:“娘无故失踪,依你老人家看,会不会是金母劫持去了?” 聂清辉摇摇头道:“金母为人虽然刚愎,但一向言出如山,那天我们下山时,她还说得好好的,不可能无端变挂。” 聂沧澜道:“那是什么人把娘劫持去的呢?” 聂清辉沉吟道:“这二十年来,为父和你娘都一直生活在幽囚之中,除了一日两餐,差不多也都在静坐。据为父推想,你娘的内功修为,已经超越陆碧梧甚多,除非金母亲来,别人决难把她劫持而去,何况还有为父在她身边,有人劫持你娘,为父怎会一无所觉?” 许兰芬道:“聂伯父、聂大哥,大家还是回去,用过早餐,如果聂伯母没有回来,大家也好再分头去找。” “哦!”冯小珍忽然好象想起了什么,急忙叫道:“醉道长,他……” 许兰芬不待她说下去,接口道:“我听大师哥说,醉道长昨晚晚餐之后,装了一葫芦酒就走了。” 大家刚回到花厅,孟君杰问讯赶来,迎着许兰芬问道:“小师妹,愚兄听说聂伯母……你们去花园里找……没有找到吗?” 许兰芬道:“大师哥来得正好,聂伯母不见了,小妹正要找大师哥去,你赶快派人出去在附近找找看,不知会不会找到?” 聂沧澜拱拱手道:“麻烦孟兄,真不好意思。” 孟君杰道:“聂伯父、聂少侠只管放心,在下立时要二师弟,三师弟同庄丁,分头去找,我这两个师弟对附近百里方圆的人地都极为熟悉,一定可以找得到的。” 荆月姑道:“盂大哥,还有一点,也十分重要,就是昨天,或是今天,这两天中,有没有岔眼的外人?” 我是说附近各村落之间,是否发现有不是本村的人走动或者打尖。” 聂清辉心中暗道:“这荆姑娘果然心思缜密。” 孟君杰点头道:“在下就告诉他们的”。 说完,匆匆往外而去。 庄丁们重新热了稀饭送上。 许兰芬道:“聂伯父、聂大哥,聂伯母不会有事的,还是先用早餐吧!” 聂清辉只喝了一碗稀饭,便自放下筷子。 宇文澜道:“聂伯父,只管宽心,这一带,每个村落的人都会武功,而且每个村落之间,也都有联系,有这里许庄主门下的张二哥、三哥出去,一定会有消息的,只要在这里等着好了。” 大家用过早点,庄丁送上茶来。 聂沧澜眼看娘无缘无故失踪,心中一直觉得事非偶然,忍不住朝爹问道:“爹,以你老人家的修为,竟会连娘什么时候起来的,都一无所觉,是不是有可疑之处吗?” 聂清辉给儿子这一提,不觉矍然道:“不错,唔,飞云,你想到了什么?” 聂沧澜道:“孩儿是说,爹昨晚会不会着了人家的道?” 聂清辉脸上不觉一红,连连点头道:“你这话倒不无道理,为父这二十年来,蒙醉道友两次上山探视,转交师尊手注洗髓经,勤练不懈,自问十丈之内,只要有人潜入,都应该瞒不过为父耳朵。昨晚竟会一觉睡到今天早晨,连你娘究竟是何时出事的,都一无所觉,如今想来,确实有点蹊跷!” 冯小珍道:“会不会有人使五更鸡鸣还魂香一类下五门的迷香?” 许兰芬道:“这会是什么人呢?” 冯小珍道:“知道他是谁就好办了。” 宇文澜道:“聂伯父、聂伯母二十年没在江湖走动,会不会有什么仇家,聂大哥,你想想看,有没有和人结怨呢?” 冯小珍道:“聂大哥结的怨可大呢?” 许兰芬问道:“你说是谁?” 冯小珍道:“自然是通天教了。” 聂沧澜想起辛七姑曾经说过:“通天教的人,决不会放过你的。”不觉俊目之中,渐渐射出两道冷厉的光芒,接着说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通天教门下的束无忌、张少轩、秦剑秋、孟时贤等人,不为已甚,他们真敢劫持我娘,我非把他们剑剑诛绝不可!” 宇文澜道:“我们都会帮你的。” 许兰芬道:“九师姐说得对,我们都会帮你去对付通天教的。” 中午时光,分东西两路出去找人的张日升,年人俊虽没有回来,但两人带去的庄丁,却陆续有人回来了。 回来的几名庄丁,是奉命到附近几个村落打听的,都打听不到丝毫线索。 下午时分。到较远村落打听的庄丁,也先后回来了,依然没有一点眉目。 接着张日升许庄主二弟子也回来了,他率同十几名庄丁,负责东路,在老爷岭以东的五十里方圆,所有村差不多全找遍了。 直到傍晚时光,跟年人俊出去打听西路的,却还没有回来。 现在已是上灯时候了,西花厅已经摆上一桌酒席,但因席素仪的失踪,使得聂清辉、聂沧澜父子两人食不甘味。 聂沧澜心情不好,四位姑娘家也好不起来了。这顿饭菜肴纵然丰富,大家也只是草草用过。 接着一名使女送上茶来,便自退去。 章节目录 第144章 铁铺 聂沧澜朝孟君杰道:“孟兄,年三兄到这时候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事?” 孟君杰道:“应该不会,年师弟只是打听消息去的,又不是去和人厮杀的,再说从咱们这里算起来,西边五十里见方,各个村镇有头有脸的人和家师都是素识,不至于会有什么事情。” 聂清辉道:“孟老弟说的是一般情况,以尊师的声望,自可一言九鼎,但此次拙荆失踪,或是遭人劫持,乃是突发事件,也许是因小儿和通天教结怨所引起,自然和一般情况有异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说到这里,回头朝聂沧澜道:“飞云,咱们如果白天出去,敌暗我明,容易被人发现,现在天色已黑,你随父出去走走。” 聂沧澜刚应了声“是”,四位姑娘也抢着要去。 聂清辉道:“我和飞云只是想去各处走走,有无线索,人去多了,容易被对方发现,姑娘们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四位姑娘总究和聂伯父不太熟悉,他这么说了,就没人敢再说了。聂清辉站起身道:“飞云,咱们走吧!” 盂君杰道:“聂伯父请稍候,在下替你老去选一口剑来。” 他闪身走出,不多一会,提着一柄长剑走入,说道:“这柄剑份量稍重,却是精钢铸制,不知聂伯父合不合手?” 聂清辉含笑接过,说道:“谢谢孟老弟,我已有二十年没有使剑了,随便那一柄都好,带着防防身也好。” 说完,便和聂沧澜一起往厅外行去。 冯小珍目光一溜三位姑娘,说道:“我们也该出去走走了。” 出去走走,自然是要跟在聂清辉父子二人身后走去。 宇文澜咭的笑道:“冯姐姐说得是,我们快些走吧!” 孟君杰为人持重,忙道:“方才聂伯父要你们四位不可跟去,留在这里,为的是怕人数多了,容易被对方发现,小师妹,你们还是不去的好。” 冯小珍笑道:“孟大哥,我们不会被发现的。” 宇文澜道:“是啊,谁发现我们,就算他倒楣。” 许兰芬接口道:“大师哥,你不用替我们担心,我们只是悄悄的跟在聂伯父和聂大哥后面,也不会让他们发觉的。万一聂伯父、聂大哥和贼人动上手,只有两个人,我们就可以作为后援,如果没发生事故,我们自会悄悄退回来的。” 孟君杰心知自己无法阻止这四位姑娘,只好点头道:“这样也好,只是你们要小心些哩!” 冯小珍性子较急,连忙答道:“我们会小心的,快走了!” 四位姑娘急步走出花厅,纷纷纵身掠起,越过围墙,落到地上,举目瞧去,四周黑压压的,那里还有聂伯父和聂大哥的踪影? 冯小珍埋怨道:“你们瞧,都是孟大哥,咱们就是出来迟了一步,现在到哪里去找他们?” 荆月姑道:“孟大哥也是一番好意,你不能怪他。” 冯小珍道:“不怪他怪谁?” 宇文澜道:“你们也不用斗嘴了,据我推想,聂伯父和聂大哥,是因为年三哥和两个庄丁没有回来,才追去的,年三哥负责的是老爷岭以西五十里方圆,聂伯父二人自然往西去了。” 冯小珍轻哦了一声,催道:“那我们就快些往西去。” 字文澜右手轻轻拉一下许兰芬的衣角,说道:“慢点,我和小师妹去换一件衣衫再走。” 冯小珍道:“这又不是去作客,干嘛还要去换衣衫?” 宇文澜道:“我们马上就来。” 说着拉了许兰芬急急回了进去。 冯小珍道:“这两位小姐也真是的,再迟,那还跟的上聂大哥?”荆月姑道:“那就再等她们一会好了。” 不一会儿,只见宇文澜、许兰芬已经换了男装走出。 许兰芬还在一路咭咭格格的娇笑着,等到走近,才拱拱手道:“二位兄台请了。” 原来她们是换男装去的。荆月姑和冯小珍一直就是穿着男装。 冯小珍披披嘴道:“你就是穿了男装,还是一眼就看出是女子乔装的了。” 宇文澜道:“你看我呢?” 冯小珍道:“你还差不多。” 许兰芬粉脸一红,问道:“我那里不对了?” 冯小珍道:“你一路扭着腰走路,那象是个男人?” 荆月姑道:“不要紧,穿上一两天就习惯了。” 冯小珍从身边取出一柄朱红丽金扇骨的摺扇,豁的一声打了开来,在前胸扇了两扇,说道:“至少你们没有这个。” 宇文澜哦了一声,说道:“冯姐姐那里买的。明天我们也去买一把。” 冯小珍道:“我的小姐,在下这扇骨是精钢打造的,大师姐也有一把。” 许兰芬羡慕的道:“九师姐,我们也找铁铺去打造一柄才好。” 宇文澜道:“我们朝西去,要到大的城镇才会有铁铺。” 冯小珍催道:“好了,我们该快些走了!” 孟君杰跟在四人身后,叮嘱道:“四位姑娘要早些回来。” 宇文澜回头道:“孟大哥只管放心,这一带可以说是我们的家门口,如果还会有事,那就不用到江湖上走动了。” 聂沧澜跟爹出了许家庄,口中叫道:“爹,你老人家等一等。” 聂清辉回身问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聂沧澜道:“如果娘遭人劫持,对方一定认识我们,敌暗我明,我们还没找到人家,对方可能已经认出我们来了。因此孩儿觉得我们还是改变一下容貌的好。” 聂清辉笑道:“不错,为父听说你跟乙道长学过易容,那好,那我们就易了容再走吧!”聂沧澜道:“爹请坐下来,孩儿好替你老人家易容。” 聂清辉说了声“好”,就在附近找了一块山石坐下。聂沧澜从怀中取出一只铜盒,打开盒盖,仔细在爹脸上易容起来,不多一会工夫,就已易好,口中说道:“好了。” 聂清辉伸手摸摸脸颊,问道:“你给为父易成了怎么样一个人?” 聂沧澜道:“爹还是一个中年人,只是皮肤较黑,两鬓多了些白发,脸型瘦了些,也苍老了一些,像是久历风尘之人。” 聂清辉问道:“那么你呢?” 聂沧澜在说话之时,也迅快在自己脸上易好了容,变成一个紫膛脸的年轻人,收起盒子,一面说道:“孩儿这样已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汉子,遇上人,就说是爹的徒弟好了。” 聂清辉,颔道笑道:“好吧,现在可以走了。” 聂沧澜道:“爹,我们……” 聂清辉道:“年人俊的失踪,很可能落入人家手中,很明显的是查到了一些你娘失踪的蛛丝马迹,他负责的是老爷岭西首一带,我们纵然没有目的,但只要稍加留意,总会找到一些线索的。”(_ 顿了一顿,又道:“从这里朝西,只有从并阳北通陇县是一条大路,从并阳向西,已是山区属陇山脉,如果有人劫持你娘,和后来失踪的年人俊,决不会走官道大路,因此我们要搜索的地区,自然以山区为主了。” 聂沧澜道:“爹说得是,我们就去搜搜西首山区。” 从老爷岭往西,不过二十多里,就是陇山山脉,但这一带,还是有不少村落,散居在这一片山区里。 聂清辉父子两人,趁着夜色,一路往西,几乎是逐个村落搜索过去。 这时夜色渐深,山居人家习惯早睡,每个村落最多也不过一二十户人家,那里还有一点灯火。 两人搜索一个更次,经过十几个村落,依然没有一点眉目。 聂清辉不觉站停身子,向天吐了口气,缓缓说道:“看来今晚……” 他底下的话还没有出口,聂沧澜目注远处,伸手指了指,说道:“爹,前面山脚间,好象有一行人朝这里走来。” 聂清辉顺着他指处,凝目看去,果见人影浮动,少说也有十来个人,一路行来,只是相距尚远。他这就低喝一声:“我们快藏起来;看看是些什么人?” 两人迅即闪入一片杂林之中,借着树身,各自隐住身形。 不过一会工夫,那一行人业已渐渐行近。现在相距不过数丈,已可看清一共有十个。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头戴道帽,身穿紫色道袍,面色红润,白髯飘胸的老道人,手持一柄乌木拂尘,看去至少已有七十开外,但步履轻快,足不扬尘。 第二个是俗家装束,身穿蓝布长袍,走路划着双手,赫然是荆溪生。稍后则是八个身穿蓝布道袍的道士,每人都背着长剑,看去身手极为矫捷。x :/ 这一行人很快就从林前过去,他们只是一心赶路,目不旁视。 聂沧澜直等他们行出老远,才轻咦了声道:“他们会是紫柏宫的人,这时候到那里去呢?” 聂清辉问道:“你认识他们?” 聂沧澜道:“刚才走在第二个的,就是荆师妹的爹荆伯父,孩儿听荆师妹说过,荆伯父是紫柏山紫柏宫齐道长的师弟,那么这一行人中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齐道长了。” 聂清辉沉吟道:“紫柏山离这里极远,他们长途跋涉,赶到这里来作甚?” 章节目录 第145章 仙子来了 聂沧澜道:“他们要在夜晚赶路,显然不愿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说不定有什么事故,爹,我们要不要跟下去看看。” 聂清辉道:“你们年轻人就爱多管闲事,我们是来找你娘的,现在还没有一点眉目……” 聂沧澜道:“孩儿认为,既然找不到一点线索,如今看到紫柏宫的这般连夜赶路,他们去的地方,自然也有武林中人,那么也许会跟娘的失踪有关,亦未可知。” 聂清辉点点头道:“你要跟下去瞧瞧,亦无不可,只是在没弄清楚底蕴以前,能不惊动对方自以不惊动为上策。” 聂沧澜道:“孩儿知道,只要和娘失踪无关,我们就悄悄退走就是了。” 这时紫柏宫一行人早已走得很远,但对方只是急步走着,并未施展轻功,聂清辉父子自然很快就追上了,但为了不使对方发现,只是远远的缀了下去。 不过一会工夫,前面的人猛然折入左首一片浓林,两人急忙尾随过去,原来林间是一条小径,一行人早已穿林深入。 聂清辉父子两人艺高胆大,也就跟了进去,等到穿林而出,已经到了一处山坳,地势开朗。前面的一行人正朝山坳间一座矗立的庄院行去。 庄院看去覆盖极广,围以高墙,远望过去,少说也有三四进之多。 这里既非道院,也不象是庙宇,紫柏宫的人连夜赶来,究竟做什么呢? 依着聂沧澜早就掠到庄院附近去了,但聂清辉为人谨慎。脚下不由一停,就在树林中隐住身形,低声说道:“我们暂且在这里停一停,等看清楚了再说。” 现在一行人已在庄院前面的大门口停下来,接着由荆溪生越过掌门人齐濑云,走进大门,举手轻轻叩了三下。 两扇大门徐徐开启,走出一个青衣汉子,荆溪生拱着手,不知和他说了什么?那青衣汉子侧身抬了下手。 荆溪生急忙躬身道:“掌门人请进。” 于是由齐濑云为首,鱼贯进入大门,青衣汉子随后立即关上大门。 聂清辉看得奇道:“这所庄院的主人,不知是什么人,看他们不象是投宿来的,到底有什么事呢?”x 电脑端:/ 聂沧澜道:“据孩儿看,此中恐怕另有蹊跷!” 聂清辉微微摇头,沉吟道:“也许……这庄院主人是他们紫柏宫的人……” 聂沧澜道:“孩儿进去瞧瞧,” 聂清辉道:“紫柏宫虽不在九大门派之内,但齐濑云为人正派,武林中声望极隆,今晚说不定是他们紫柏宫门内之事,窥人隐私,乃是江湖上的大忌……” 聂沧澜急道:“爹,我们找了半夜,依然没有一点眉目,只有这座庄院,显得有些蹊跷,说不定和娘失踪有关,不进去瞧瞧,岂不是把这点线索也放弃了?” 聂清辉听他提起娘,心头一阵焦急,不觉点头道:“好,我们进去,但你务必记住,能不惊动,最好不可惊动庄中的人。” 聂沧澜道:“孩儿知道了。” 两条人影从林间掠起疾如飞鸟,不过几个起落,就已越过一片广场,落到墙头上,再一点足,飞上檐角,隐入暗处。 这是大厅前面的大天井,两廊各有四五间房屋,此时都已没有灯火。 聂清辉心中暗道:“刚才进来的紫柏宫一行人,不在前进,那是到第二进了。” 一面朝聂沧澜打了个手势,长身掠起,朝第二进投去。 聂沧澜跟在爹身后,心中暗暗觉得奇怪,这座庄院的主人,应该也是武林中人,何以如此疏于防范,连值夜的人都没有! 现在二人已在第二进暗处隐住身形,堂层、厢房、两廊、大天井,依然静寂得不闻声息,不见一点灯火。 看来这所庄院的人果然全已入睡。 聂清辉再次腾身而起,越过屋脊,来至第三进,四处依然黝黑如墨,不见人影,屋上、四周,也不见布有岗哨,父子二人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再往后一进,已是厨房、柴房、杂仓等处了。 现在只有厨房里还有灯火,但这时候已是半夜三更,纵然大宅里住了不少人,不象一日三餐,要有许多人在厨房里烧菜做饭,因此留在厨房里的人手,就不需太多。x :/ 此刻偌大一座厨房,只有一个灰衣老婆子和一个小丫头,老婆子还在自顾自的打盹。 聂沧澜就蹲在厨房对面的屋脊上,中间虽然还隔着一个大天井,相距也不过五六丈远,自可看得清楚。心中不禁暗暗奇怪? 前面三进房屋,早已没有一点儿灯火,也不闻一丝人声,所有的人全已入了睡乡,自然没有人会消夜了。那么厨房里还要留两个人做什么呢? 他心念转动之际,这问题立时有了答案,那是耳中听到西首长廊已经传来轻盈的脚步声。接着果见两名青衣使女,一手提着宫灯从长廊出现,朝厨房行去。 打盹的老婆子立即惊醒过来,站起身,陪着笑脸,好似对两个青衣小丫头十分的巴结哩! 一面把炖好的东西,放入盒篮之中,两个青衣小丫头中的一个提着盒篮,另一个打着宫灯,退出厨房,朝西首长廊行去。 这情形隐身不远的聂情辉也看到了,立即以“传音入密”朝聂沧澜道:“跟她们去,小心些,不可露了行藏。” 聂沧澜也早想到了,听到爹的话声,正待掠起,瞥见从厨房中飞快闪出一条人影,借着暗影,悄悄跟在两个青衣小丫头身后而出,只要看她躲躲闪闪的样子,好象要去侦探什么秘密似的。 这人,正是厨房里的灰衣老婆子。 聂沧澜看得奇怪,心想:这老婆子难道不是庄院里的人?心念一动,也就飘然落地,远远尾随着灰衣老婆子身后走去。 前面两个青衣小丫头走上长廊,并不是朝前进去的。这里是庄院最后一进,朝前进去,应该朝南走,但她们并肩徐行。却是往北行去。 原来这条长廊北首,有一个圆洞门,出了圆洞门,是一座占地极广的花园。夜色之中,但见林木参天,楼阁迷离,前面的两个青衣小丫头,并肩走在一条两边都是花林的石板路上。 灰衣老婆子稍稍落后,一路掩掩藏藏,走得很小心,从她身法看去,轻功相当高明,她要如此小心,显然住在后园的这人,决非寻常之辈了! 聂沧澜自然也有了警觉,这一路上耳目并用,仔细察看两边林中是否隐伏着人?经他查听的结果,花林间根本没有暗椿。 这一点就有两种解释:一是此人根本没有防范之心,一个处世坦荡,胸襟磊落的人,俯仰无怍于心,何用埋伏暗椿,处处防范别人暗算?另一种是自视甚高,他住的地方,有谁吃了熊心豹胆,敢闯进来,自然用不着处处防范了。 一会功夫,前面两名青衣小丫头走近一座楼宇,拾级而登,往里行去。 灰衣老婆子早已在她们还没走近之前,朝右闪出,悄悄朝楼前掩近,只见她长身扑起,一闪就隐没不见。 这座楼宇,飞檐彩绘,曲槛雕栏,建筑得极为精致。前面正门上悬着一朱漆金字横额,写着“养心楼”三个大字,楼上还有灯光。 前面灰衣老婆子已经上去,聂沧澜艺高胆大,纵身飞起,一下跃登楼宇左檐。再一点足,就已掠入槛内,在转角处以背贴壁,隐住身形。 才见那灰衣老婆子刚从左首一根抱柱后面闪出身来,轻巧的掩近窗下,往里望去。 聂沧澜隐身转角处,自然看不到房中动静,心想:难怪这老婆子要从抱柱后转出来。 心念一动,立即闪到右首一根抱柱后面,然后露出半个脸孔,凝目朝房中投去。 这是楼上正中间的一间,象是一间起居室。 聂沧澜目光一瞥,看到右首一张木椅上,有一个人正襟危坐,神色恭敬,好象在等候什么人。 这人赫然是荆溪生! 那灰衣老婆子只是往里量了一眼,就闪动身子,循着曲槛往右绕去。 聂沧澜因看到了荆溪生,自然要看个究竟,这就隐住身形不动。就在此时,只见一名青衣少女拉开帘子走出,冷冷的道:“仙子来了。” 聂沧澜骤见此女,心中暗道:“会是她,不知她口中的仙子是谁?” 原来这青衣少女,叫做青雯,是金母门下大弟子陆碧梧的门下人,聂沧澜曾在崆峒天池后山,削断过她的长剑。 荆溪生听到“仙子来了”这四个字,如奉纶音,虽然还没看到仙子,慌忙应了声“是”,从椅上站起,低头下视,垂首恭立,这份足恭足敬的样子,凡是晋见老佛爷也不过如此,任何一个主子,看了都会赏识。 聂沧澜暗暗叹息:荆伯伯竟是这样一个人! 这时才见绒帘分处,走出一个面蒙黑纱的青衣中年妇人。 荆溪生赶忙一躬到地,弯着腰道:“属下紫柏宫门下荆溪生叩见仙子。” 蒙面青衣妇人任由他弯着腰没敢直起来,自顾自走到上首一把高背椅上坐下,才缓缓说道:“荆护法不可多礼。请坐。” (_ 章节目录 第146章 金蝉脱壳 “果然是陆碧梧!” 聂沧澜方才看到青雯,就想到可能是她,如今看到蒙面青衣妇人,再听到她冷峻的话声,证明他们口中的“仙子”,就是陆碧梧了。 本来嘛,她师父自称“圣母”,既是圣母门下,自称仙子,也未当不可。 她不在崆峒天池称仙子,而在今晚忽然称起“仙子”来,就使人觉得不大寻常,尤其荆溪生的自称“属下”,也有些怪怪的。 荆溪生耳中虽然听到仙子说的“请坐”二字,但他依然低头下视,作出不敢仰视状,口中说道:“属下不敢。”x 这句话听得陆碧梧极为满意,一个领袖欲极强的人,看到她属下如此恭顺,岂不显示出她有着至高权威。 于是她尽量使她冷峻的声音放得柔和了些,抬了下手道:“荆护法是自已人,不必拘礼,只管请坐,本座有话问你。”(_ 仙子再称本座,就显得不伦不类。 只不知她的“仙子”和荆溪生的护法,以及荆溪生的“属下”,这些称呼,是从那里排来的? “是、是。”荆溪生因“自己人”这三个字出自仙子之口,立即感到自己脸上,在刹那之间贴了一层金似的。 他脸上每一粒白麻子,都不由得绽出了无比的光彩,连声应是,才在椅子坐下,还是只坐下半个屁股,欠着身以示恭敬。一面答道:“属下蒙仙子召见,深感殊荣,但请仙子指示。” 陆碧梧道:“荆护法的报告,本座已经看过了,你说你女儿月姑,和聂沧澜是同门师兄妹,拜在昆仑岳大先生夫妇门下,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荆溪生欠着身,拾起头,连连陪笑道:“这是小女亲口告诉属下的,聂沧澜的师父是岳大先生,小女则拜在紫云夫人门下。” 陆碧梧口中唔了一声,问道:“岳大先生夫妇传了他们一些什么武功,你知不知道?” “这个……属下倒是不大清楚。” 荆溪生结结巴巴的道:“但小女学的好象是一套剑法。” “很好!” 陆碧梧再道:“你设法去把你女儿和聂沧澜找来。” “是、是……”荆溪生吃惊的望着陆碧梧,说道:“仙子……” 陆碧梧微哂道:“我不会为难他们的,齐漱云我有没有难为他?” 聂沧澜心中暗道:“她果然对自己怀恨在心,她要荆溪生把自己和月姑找来,哦,听她口气,好象齐漱云也是他找来的了,这个找字。大概有什么蹊跷了!” 荆溪生连连应是道:“属下一定遵办。” 陆碧梧颔首道:“好,你可以出去了。” 荆溪生连忙站起身,连连躬身道:“属下告退。” 说完,立即往外退去。 陆碧梧抬首问道:“青雯,平半山还没来吗?” 青雯躬身道:“刚才据报,平半山要明天午前才能赶到。” 聂沧澜听得又是一怔。 平半山是终南派的掌门人,终南派门人弟子众多,在武林中,名气之盛,不在华山派之下。 听她的口气,好象平半山也会赶来,向她晋谒,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呢? 正在思忖之际,突听一阵叱喝之声,传了过来,其中还夹杂着金铁撞击之声,细辨声音似是从后进传出,暗道:“莫非是那个灰衣老婆子出了事!” 陆碧梧为人极为机警,霍地站起,问道:“后进出了什么事?” 话声未已,只见青衣少女急急搴帘走入,躬身道:“启禀仙子,有一个穿灰衣的老婆子闯入后进,此人武功极高……” 陆碧梧冷然道:“闯进来了,决不能让她活着出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果然是那灰衣老婆子出了事! 就在这一瞬间,耳中听到嘶的一声,一道人影快如奔马,疾掠而来。 紧接着又是嘶嘶的两声,又有两道人影一左一右飞射而来。 其中一人越过前面人影,一下拦住去路,喝道:老婆子,你再不束手就缚,老夫活劈了你!” 后面一人洪笑道:“不错,你除了束手就缚,已别无生路。” 聂沧澜自然看清楚了,拦在前面是一个阔肩方脸老者,手中横着一把厚背金刀,气势极盛,就是方才超越到前面去的一式轻功,也显示出他一身极高的造诣。 后面一个是身穿青布长衫的瘦高老人,手上持了一支青竹杖,一看就知是一个扎手人物。 被这两个老人一前一后截在中间的,不是那个灰布衣的老婆子还有谁来? 就在两个老人堪堪把灰衣老婆子截住的一刹那,聂沧澜耳中又听到两声极细的嘶声,声音堪堪入耳,灰衣老婆子左右又多了两个老人。 左首一个是浓眉虬髯的蓝褂老人,聂沧澜认识,他正是虬髯客尉迟律。 右首一个是身材高大,手持一柄四尺阔剑的红脸老者。 聂沧澜认出左首一个是虬髯客尉律之后,心头不由猛然一紧,暗道:“这四个老人,莫非会是守山四老不成?那么前面一个阔肩方脸,手持厚背金刀的该是开天刀陆南屏。 后面一个手持青杖的瘦高老人该是竹杖翁竺天佑,右首一个手持四尺阔剑的该是霸剑祁浩了。 这四位老人,名之为守山四老,只答应替金母守山,并不是崆峒派的人,怎么会在此地出现的呢? 守山四老,各有数十年功力,当今武林能和他们打成平手的人,已经不多,这灰衣老婆子被这四位老人截住,要想逃走,可说难如登天了! 灰衣老婆子一下被这四个老人围住,心头自然大急,两只眼睛骨碌一转,大声道:“你们四个老不死想群欧?” 开天刀陆南屏沉笑道:“对付你老婆子,何需群殴?” “那好!” 灰衣老婆子道:“是,你和老婆子动手了?” 陆南屏双目圆睁,洪笑道:“你当老夫是什么人?” “你总不是金銮殿上的皇帝老子吧,有什么好神气的?” 灰衣老婆子瘪咀披动,双手朝前一摊,哼了一声道:“老婆子手上没有兵刃,你却持着一柄厚背金刀,这样的决斗公平吗?” 开天刀陆南屏成名多年,被一个老婆子说他要用厚背金刀和她徒手决斗,心头不觉有气。他把手中金刀往地上一放,沉声道:“老夫不用金刀,一样可以把你拿下。” “这样还差不多。” 灰衣老婆子接道:“不过你还要等一等。” 聂沧澜看她说了半天还不动手,心中觉得这老婆子好象想要耍什么花样,但这四个老人,都是成了精的老江湖。岂会上你的当? 只听陆南屏不耐的道:“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 灰衣老婆子咧嘴一笑,说道:“老婆子只是想到咱们两人一旦动上了手,你们有四个人,一个动了手,还有三个闲着,万一他们出手偷袭怎么办?从左右两边出手,老婆子还照应得到,从背后偷偷出手,老婆子岂不是完蛋了?” 陆南屏怒笑道:“老婆子,你当他们三个是什么人?岂会出手偷袭于你?” “他们三个不是和你一伙的,难不成还会帮老婆子?” 灰衣老婆子笑了笑道:“这样,老婆子还是和他说一声的好。” 话声一落,倏地转过身去,朝竹杖翁竺天佑身前走上两步。尖声道:“老婆子要和使刀的老头动手,你不么在老婆子背后偷袭吧?” 竹杖翁竺天佑一张枯瘦的脸上,木无表情,双眼一霎不霎的盯着她,没有作声。 灰衣老婆子被他目光盯着直瞧,一张老脸蓦地红了起来,一颗头不禁低垂下去,故意扭一下身子,尖细的道:“死相,你这样盯着老婆子看,多不好意思?” 竹杖翁竺天佑已是七十出头的人了,纵然干日生性冷漠,但这灰衣老婆子总是女的,她这一忸怩作态,一时不由深感自己确实不应该这样盯着她直瞧。 灰衣老婆子看他目光果然避了开去,心中一喜,低声道:“你果然是个正人君子,那就拜托你替我接他两招吧!” 话才说到一半,左手突然朝竹杖翁竺天佑脸上扬起,人也及时身形一矮,闪电般朝竹杖翁身边窜了出去。 这一下她动作奇快无比。但竹杖翁是什么人,你想从他身边溜出去,又谈何容易的事情? 只听他口中轻哼一声,身形一下转了过来,左手五指一摆,已经一把抓住灰衣老婆子背后衣衫。 那知灰衣老婆子也是经验老到,十分滑溜的人。 她算准自己从竹杖翁身边闪出,决没人家的快,一定会被他抓住,因此在对方五指抓落之际,使了一记“金蝉脱壳”轻轻一挣,脱下灰衣大卦,人却丝毫不停,箭一般直射出去。 竺天佑一把抓落,只抓到灰衣老婆子一件灰布大卦,不觉怒嘿一声,手中竹杖在地上一点,一道人影凌空飞起,直向灰衣老婆子身后飞扑过去。 聂沧澜眼看灰衣老婆子对竹杖翁竺天佑忸怩作态,心中暗暗好笑,那知在这一瞬息之间,灰衣老婆子扬了扬手,弓身窜出。 章节目录 第147章 孤陋寡闻 竹杖翁迅即转过身来,左手抓的只是一件灰衣大褂,已教聂沧澜看得猛然一怔,因为这电光石火之间,竹杖翁一张脸,竟然变成了灰衣老婆子的面貌。 这原是瞬间的事,竹杖翁左手丢去灰布大卦之时,已经举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揭去面具。 但聂沧澜看得真切,心头一懔,暗道:李代桃僵,他会是乙道长的门人! 心念一动,立即以“传音入密”朝隐身暗处的爹说道:“爹,那乔装老婆子的是孩儿的同门,孩儿去助他一臂。” 说完,身形闪动,快速绝伦的往左首花林中追了下去。x :/ 灰衣老婆子丢出面具,脱下灰衣大褂,当然已经不是灰衣老婆子了;但他后面衔尾追去的竹杖翁竺天佑,并不管你是不是灰衣老婆子,只是认定前面黑影紧迫不舍。 论功力,那个假扮灰衣老婆子的人,自然万万不及竹杖翁数十年潜修的深厚,轻功提纵,全仗提吸真气,才能迅快飞掠。但前面那人却机伶滑溜花园中到处都是花林树木,他不时东藏西躲。 竹杖翁明明从他头上飞过,他才悄悄拔腿飞跑,两人就象捉迷藏似的。一时之间。倒也不易逮得住他。 这可把竹杖翁激得怒气冲天,若是换在山林之间,他会一记接一记的掌风,把花木劈个稀烂。但这里可是人家精心布置的花园,自然不好随便发掌。 另外三个老人,眼看竹杖翁已经追了下去,他们都是成名几十年的人,自持身份,岂肯合四人之力去对付一个老婆子,只是站在远处,袖手作壁上观。 假扮老婆子的人,虽然没有被竹杖翁追上,但这般躲躲藏藏,也是十分吃力,稍一不慎,就会伤在竹杖翁的掌下。 此刻,假扮老婆子的人早已跑得气喘如牛,汗流浃背。 陡然他听到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兄台只管朝园外掠去,竹杖翁自有在下替你挡上一挡。” 一时心头大奇,不知这个以“传音入密”和自己说话的是什么人? 他自然知道,老是在树林中打转,时间一久,非被竹杖翁逮住不可,当然越快离开越好,但一旦离开花园,失去树林掩蔽,立时就会被竹杖翁追上。这是利害各半,和自己说话的人,既非素识,更是敌友难分。 他犹豫了一下,心头一横,决定冒险一试。当下略为调息,提吸一口真气,猛的双足一点,身如离弦之箭,从林间激射而起,朝墙外飞去。 竹杖翁手持竹杖,一直在耳目并用,搜索着附近一片花林。此刻骤观右侧林间飞起一条人影,企图越墙逃走,不觉洪笑一声:“老夫不信会让你逃得出去。” 竹杖点地,一道人影凌空飞扑过去,他去势何等快速,喝声出口,人影已扑到假扮老婆子那人头顶。 此刻假扮老婆子的那人身在空中,眼看离围墙还有一丈来远,一道劲急风声却已扑到临头,心中暗道:“自己竟会上他的恶当。这回完了!” 就在此时,从另一丛花树之间,又飞起一道人影,挥手一掌,朝两人中间撞来。 竹杖翁正待飞越过那人头顶,出手拿人,陡觉一道无声无息的内劲,一下横互在自己身前。 这一道内劲,不闻丝毫风声,柔若无形,把自己挡得一挡,心头大惊,急忙收势泻落,耳中听到有人说了句:“前辈多多恕罪。” 落到地上,心中兀自感到惊异不止,听这人口气似乎年纪不大,但这一记极似道家罡气功夫,却非数十年不为功。 但他被人一掌逼退,岂背甘休,口中喝道:“你是什么人,还不给老夫站住?”随着喝声,朝墙外追出。(_ 就在竹杖翁被逼飞身落地之际,陡听有人狂笑一声:“阁下还想走吗?” 又是一道人影宛如天马行空,一下泻落到一棵高大银杏树前面。 这人是一个高大红脸老者,肩负四尺阔剑,正是霸剑祁浩。 在他面前不远,果然缓步走出一个人来,这人身穿青衫,脸型清瘦,两鬓花白,看去约莫五十出头,一副落拓样子,象是三家村的塾师,他是借着树影闪动身形,被霸剑祁浩发现的。 这人不用说是聂清辉了,他看了霸剑一眼,徐徐说道:“老哥这是做什么?” 祁浩目光如电,洪笑道:“老夫看得出来,阁下不象是本园的人。” 在他说话之时,已从林间闪出一个脸如土灰,尖腮鹰鼻,身穿青布大卦的汉子,连连躬身陪着笑道:“是,是,老供奉说得是,这人不是本园的人。” 祁浩笑道:“现在陈总管证明你不是本园里的人。”x 聂清辉道:“在下没说是园里的人。” 陈总管道:“那么朋友夕夜潜入园里来作甚?” 祁浩不悦的道:“陈总管,是老夫在问他,还是你在问他?” 陈总管连连哈腰道:“是,是,你老问他,你老请问?” 一面赶紧后退了七八步,才站定下来。 聂清辉朝祁浩拱拱手道:“老哥拦着在下,就是要问这句话吗,那么在下可以告诉老哥,在下是偶然经过这里,进来看看的,这样可以了吧?在下告辞。” 陈总管急道:“你不能走。” 聂清辉道:“在下为什么不能走?” 祁浩道:“因为老夫要把你留下。” 聂清辉道:“老哥的意思,是要和在下动手了?” 祁浩沉哼道:“你配合老夫动手吗?” 这话可把聂清辉激怒了,朗笑一声道:“老哥大概一向没遇上过真正高手,所以自大得很。” “哈哈!” 祁浩狂笑一声道:“阁下只要在祁某剑下走得出十招,祁某就让你离开此园,接不下就得把命留下。” 聂清辉道:“接你十招,何难之有?” 就在此时,人影一闪,有人接口道:“师父,还是由弟子来接他十招吧!” 原来聂沧澜堪堪替假扮老婆子的人截住竹杖翁,身形往墙外飞去,耳中同时听到霸剑祁浩的一声洪喝,心头不禁一惊,暗道:“那是爹被他发现了。” 嘶!竹杖翁也在此时一下落到聂沧澜面前,目光炯炯,打量着聂沧澜,徐徐说道:“小友何人门下,方才这一掌,是你发的吗?” 聂屯云抱抱拳道:“晚辈聂沧澜,家师不问尘世已久,恕难奉告,方才是因看到假扮老婆子的那人,极似一位前辈门下,故而冒昧出手,还望前辈见谅。” 竹杖翁看他年纪不大,而且说话彬彬有礼,不觉微微颔道首,问道:“方才那人不是老婆子吗?” “应该不是。” 聂沧澜接着拱拱手道:“晚辈另有事去,失陪了。” 身形倏然飞起,朝墙内扑去。 竹杖翁先前还以为他想借故逃走,此刻眼看聂沧澜反向墙内投去,不由微微一怔,再看他身法,飞身掠起,连足尖都没点一下,好快的身法。 他心中暗道:“这年轻人究竟是何来历?一身修为几乎不在自己之下了!”心念转动,人也立即跟着往园中飞入。 只见聂沧澜一下抢在个青衫人前面,说出要代他师父接霸剑祁浩十招,他方才不是说他师父不问尘事已久吗,怎么又说这青衫人是他师父呢? 哦!他要接祁老哥十招,祁老哥号称霸剑,没有人能接得住他霸剑九式,自然没有人能走得出他十招了。 这年轻人武功纵然不错,也不能和霸剑比剑,这岂不是关夫子面前耍大刀吗? 霸剑祁浩根本连青衫人都不在他眼里,如今忽然闪出一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说要代他师父接自己十招,不觉双目精芒暴射,洪笑道:“小伙子,你知道老夫是谁吗?” 聂沧澜拱拱手道:“前辈是霸剑祁浩前辈,晚辈岂会不识?” “呵呵,小伙子勇气可嘉!” 祁浩大笑声中,叫道:“陈总管。” 陈总管就站在两丈外的林前。听到霸剑这一叫,赶忙“唷”一声,双手甩甩衣袖,急步赶出,躬着身道:“小的在。” 祁浩伸手一指聂沧澜,说道:“你去和这位小友比划几招,唔,就以十招为限,不可伤了他,知道吗?” 陈总管连连哈腰,陪笑道:“是,是,老供奉吩咐,小的一定遵办,十招以内,小的只把他拿下,决不会伤到他筋骨。” 说完,忽然转过身来,腰干也随着挺了起来,面向聂沧澜喝道:“小伙子,你听到了,在下奉祁老奉供之命,十招之内,把你拿下,你现在可以出手了。” 聂沧澜看他生得尖腮鼠髭,脸色土灰,一副小人模样,霸剑居然称他总管,心中不觉一动,暗想:自己何不先探探他口气?这就抱抱拳道:“陈总管请了,在下想请教尊驾是什么总管,大名又如何称呼?” 陈总管得意一笑道:“兄弟浒山陈康和,忝任西路总令主驾前总管,这样够了吧?” “西路总令主”这几个字听得聂沧澜心中又是一动,忍不住问道:“西路总令主?在下怎么没听人说过?” “哈哈,小伙子,你行走江湖,连西路总令主都没听说过,当真孤陋寡闻……” 章节目录 第148章 借他一用 陈康和刚说得口沫横飞,洋洋得意,突然脸色一下就冻结了,底下的话,还没有出口,立即脸色一沉,喝道:“小子,不用多说,快出手吧!” 聂沧澜看他脸色,就可知道一定有人暗中加以警告,不让他泄露海底。这就潇洒一笑道:“大总管不愿说,那就算了,刚才你不是说奉命要在十招之内,把在下拿下吗,那就应该由大总管先出手,在下接着就是了。” 陈康和道:“好,兄弟那就出手了,不过你尽可放心,祁老供奉交代过不可伤你,兄弟不会伤到你的。” 话声一落,右手陡然探出,朝聂沧澜左肩抓来。 看他生相猥琐,但出手一抓,却是正宗的大擒拿法,快,捷无伦! 聂沧澜那会把他放在心上,故意说道:“那真要多谢大总管。” 身形轻轻一偏,左手有意无意的朝他招了一下,暗使昆仑绝技擒龙手法,然后随着肩头一侧,朝外带出。 陈康和一记擒拿手法落了空,似是用力过猛,整个上身,身不由已的朝聂沧澜侧身让开的左方扑了过去。 聂沧澜左手一推,使了纵鹤手但推得极轻,一面说道:“陈总管站好。” 陈康和上身忽然往后一仰,仰得几乎跌倒,但脚下好象来不及退后,口中咦了一声,笑道:“没关系,兄弟一时因出手快了些,为了不让爪势伤到你小伙子,只好用力把它收了回来,自然会收不住势,小心,兄弟又要出手了。” 他一面说话,右手一翻。五指箕张,迅速朝聂沧澜左胁胆疽、肺苗、吊角、攒心、血阻五穴抓落。左手紧接着右手之后,使了一记虎爪掌,按上右胁血崩、幽关二穴。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这一记一招两式,使得功力老到,认穴准确,见他精擅擒拿手法,确也有他独到之处。 聂沧澜没有待他抓到,迅即后退一步,左手借着后退,再次轻轻一招暗使擒龙手法。 陈康和依然和上次一样,一招两式全落了空,上身又猛地朝前扑了出去。 聂沧澜故意左手作势,朝他右肩拍去,暗藏纵鹤手,一股内力朝前推出。 这一记正好陈康和看他举掌拍来,身往后仰,但他却后仰得太多了,好象有人硬把他上身往后扳了过去一般,双脚站立的弓箭步,连变换都来不及,本来一张色呈土灰的脸上,也胀红得像猪肝一般。 聂沧澜道:“大总管是不是收不住势了?” “嘿嘿!” 陈康和并没怀疑这是聂沧澜捣的鬼,只当老供奉交代自己不可伤了对方,才会出手受到拘束,收发由不得自己。 越是如此,他越想在两位老供奉面前表演表演,嘿声出口,双手疾发,再次连环抓出去。 聂沧澜依然忽左忽右,暗便擒龙手和纵鹤手。 陈康和只要一出手,一个人一回前扑,一回后仰,瞬息之间,他连使擒拿手法,越使越快,一扑一仰也随着加快,几乎记记都是如此。 这一情形,旁观的人自然看得出来;但谁也没有想到聂沧澜使的会是“纵鹤擒龙”。 霸剑祁浩目中寒芒飞闪,洪笑一声,道:“小伙子,你们可以住手了。” 两人闻言住手。 陈康和一脸疑惑的道:“老供奉,不用把这小伙子拿下了吗?” 祁浩嘿然笑道:“你拿得下他吗?” 陈康和陪笑道:“差是差一点,但他一直只有闪避,没法还手也是事实。” 祁浩没有再理他,转脸朝聂沧澜道:“小伙子,老夫也以十招为限,你不是带着剑,敢不敢接老夫几剑?” 聂沧澜朗笑一声道:“晚辈早就说要代家师接你前辈十招的,前辈有意赐教,就请亮剑。” 说着取下背在肩头的青布囊,取出长剑,缓缓抽出。 霸剑祁浩以剑成名,自然注意人家手中宝剑。 此时眼看聂沧澜从青布囊中取出来的一柄长剑,形式古朴,已经引起他的注目。这下抽出来的,竟是一把毫无光芒黑黝黝的铁剑。 不,他可以确定决不是铁剑。 一个精于剑击的人,莫不爱剑成癖,喜欢收集名剑,祁浩几十年来,自然搜集了不少,也见识过不少。 但是他从未见过这样形式古奇,色呈黝黑,而又毫无光芒的古剑,凭他经验可以断言,这柄剑绝非寻常之物。 他目光紧盯着聂沧澜手中的紫文剑,只是想不出武林中有这么一柄剑的来历,忍不住也缓缓从他肩头抽出一柄四尺长阔剑来。 洪笑道:“小伙子,你只管发剑好了!” 聂沧澜看了他阔剑一眼,忽然返剑入鞘,把紫文剑收入青布囊中,又往肩头背起。 祁浩看得奇怪,但立即就想到了,脸含笑容,说道:“小伙子,你终于知难而退了是不是?”收起长剑,自然是知难而退了。 “不是!”聂沧澜收起长剑,人可没有退下。他转脸朝陈康和叫道:“陈大总管。” 陈康和听到聂沧澜叫他,耸了下肩,这是他的习惯,因为他身为总管,经常会遇上职位比他高的人,双肩一耸,接下去就是躬身哈腰了;但这回耸耸双肩之后,因叫他的只是聂沧澜,于是一手托着下巴,不让头低下去,大刺刺的问道:“小伙子,你有什么事?”x 聂沧澜拱拱手道:“在下想借大总管身边长剑一用。” 陈康和听得一怔沉着脸冷冷道:“你自己不是也带着长剑吗?” 聂沧澜含笑道:“祁前辈手中阔剑,乃是他的成名兵刃,在下不好使用我的长剑,所以想借大总管的长剑一用。” 这意思是说自己长剑不小心会损毁了霸剑祁浩的阔剑,才要借用你的长剑。 陈康和依然冷声道:“你的长剑为什么不好使用?” 祁浩却听出聂沧澜的口气来了,目中寒芒连闪,说道:“陈总管,你就把长剑借他一用。” 陈康和还是想不通这姓聂的小子,为什么一定借用自己的长剑?但这可是老供奉说的,他岂敢违拗,慌忙双肩一耸,躬身哈腰,连声应是道:“是、是、是,老供奉吩咐借他一用,小的自然遵命借给了他。” 说着,果然伸手抽出长剑。 聂沧澜道:“大总管把长剑丢过来就好。” 陈康和和他相距还有两丈多远。 他方才吃过聂沧澜的暗亏,但为了颜面,不肯说出来,心里可恨得痒痒的,一听要自己把剑丢过去,心中暗想:“老子在剑上加重些力量,看你小子接不得住?” 一面沉声道:“那你接着了!”右手一抬,暗暗运劲,一柄长剑脱手朝聂沧澜右肩激射过去。(_ 聂沧澜听出长剑飞来,风声劲急,故意右肩一偏,让长剑从肩头飞出去三尺光景,才右手轻轻一招,那飞射出去三尺光景的长剑,这回忽然又倒退回去,五指一拢,正好抓住剑柄,含笑道:“多谢大总管了。” 这一下长剑从他肩头飞去,又倒退回去,只是象闪电一闪的事,陈康和还没看得清楚,但站在聂沧澜面前的霸剑祁浩,乃是一代剑术名家,自然看到了。心头不觉一怔,暗道:“年轻人使得是什么手法?”目光一注,呵呵笑道:“小伙子,现在你可以出手了。” “不!” 聂沧澜抱剑拱手道:“晚辈是代家师接你老十招,如果晚辈先出手,岂不是你老接晚辈十招了,所以还是请前辈先赐招,由晚辈接着才是。” “哈哈!”霸剑祁浩口中大笑一声道:“好,那你就小心了!” 喝声出口,四尺阔剑凌空一挥,一道银虹,匹练般射出。 他看出聂沧澜年纪不大,一身造诣似乎不弱。但他究竟是成名多年,不好出手一剑就对一个后主晚辈骤使杀着,这一剑上,只不过用了三四成力道。 然而他练剑数十年,功力深厚,依然非同小可,但见剑势出手,一道瀑布般的银虹,发出嘶然风声,飞射而来,森寒剑气,直砭肌骨! 聂清辉看得心头暗暗一惊,他虽知自己儿子练成昆仑剑法,但霸剑祁浩的出手一剑已有如此凌厉,后面的九招,自然还要厉害,不知飞云接不接得下来? 聂沧澜早已默默运起“紫气”神功,长剑直竖,缓缓朝上劈去。 试想祁浩劈出的这道剑光,有若凌空飞瀑,黄河天来,势道何等迅速? 但激射到聂沧澜身前三尺光景,已经迎上聂沧澜缓缓朝上劈去的长剑,这一剑既无耀眼银虹,也不闻嘶嘶剑风,大家可以清清楚楚的的看到,就是这么缓缓劈出的一支剑影。 首先感到不对的,当然是霸剑祁浩了。 他这一剑匹练般的剑势,冲到聂沧澜身前三尺光景,就象撞上了一堵气墙,冲不破,刺不进,一下就被挡住下来! 不!这堵气墙竟然含蕴着极大反弹之力,自己剑光冲撞上去,立生反应,一道奇猛内劲直向自己反震过来。这道奇猛内劲,正是他从剑上发出去的。 这下心头不由猛吃一惊,暗暗忖道:“这小子居然练成了玄门护身真气”,一时收剑不及,急忙吸气倒纵,一下退出去七八尺来远。 章节目录 第149章 乾坤八剑 现在观战的竹杖翁、聂清辉、陈康和等人都看到了,聂沧澜劈出去的剑势虽缓,但他剑势甫发,霸剑祁浩较早劈出来的一道丈余长的银虹忽然敛去,霸剑祁浩也飞快的往后跃退。 这可把陈康和看傻了眼,难道在江湖上盛名久着本令四大供奉的霸剑祁浩,竟还不如一个年轻小伙子? 霸剑祁浩第一招上就被人逼退,尤其这人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孩子,这要传出江湖,霸剑祁浩这四个字,岂不垮了? 三代以下,未有不好名者,尤其在江湖上,豹死留皮,人死留名,这个“名”字,可比“命”看得还重。 祁浩后退的人一下站定下来,腰骨一挺,人又增高了半个头光景,双目精芒暴射,洪笑一声道:“小伙子,果然要得,还有九招,你接着了!” 他说得还算大方,但双目隐射凶芒,显然已动了杀机! 聂清辉看到眼里,急忙以“传音入密”朝聂沧澜道:“孩子,小心,此人目射、凶光,分明已不怀好意!” 聂沧澜也以“传音入密”答道:“爹放心,孩儿会应付的。” 就在说话之时,祁浩阔剑疾挥,幻起一轮剑影,寒芒流动,急劈而来,他在盛怒之下,自然要使出最具威力,江湖上无人能敌的霸剑九式来了。 剑而称霸,它的威力,自可想见,刹那之间,当真有天崩地裂,风云丕变之势! 但见他阔剑疾挥,所幻化而成的一轮耀目银光中,飞射出九道亮银光华,宛如九龙戏水,从这九道剑光中发出来的剑气,已使一丈方圆之内,凛烈森寒,使人气为之窒,目为之眩! 连竹杖翁也看得心头大为惊懔,暗自忖道:“祁老哥对一个年轻人怎好使出这样的辣手来?唉,这年轻人气宇不凡,真要毁在他剑下,岂不可惜,看来只好由自己出手,先把他救下来再说。”x :/ 心念一动,立即运起功力,贯注右手,正待举杖撩起!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战场中,陡见在九道如山剑光之下,进射出一片剑光,象扇面般展开。同时但听一阵九声呛呛震慑人心的金铁交呜! 森寒剑气,随着这九声金铁交呜,倏然尽黯,一个高大人影,登登的连退了五六步之多! 原来聂沧澜眼看对方九剑同发,剑势极盛,他在紫云岩练成乾坤八剑,然后再浓缩为四剑,这是昆仑派最上乘的剑法但还用不着施展浓缩的乾坤四剑。 他这就长剑挥动,接连使了两招“乾字剑”和“坤字剑”,这两招剑法,“乾字剑”的乾三连,和“坤字剑”的坤六断,正好也有九道剑光以九道剑光敌住九道剑光,岂不正好? 他这想法,原也没错,但乾坤八剑,乃是昔年昆仑老人把昆仑派六十四式乾坤剑法取精用宏,浓缩而成,一招剑法已抵得昔年的八招,威力之强,岂同小可? 再加聂沧澜眼看对方九道剑光光华强烈,又慑于霸剑威名,早就连起了“紫气神功”! 光是“乾字剑”和“坤字剑”九道剑光,祁浩的霸剑九式,已如小巫见大巫,这一加上紫气神功,那还得了? 霸剑祁浩连看也没看清,但觉右腕剧震,半边身躯立时麻木不仁,身上像是被人推了一把。 脚下踉跄的后退了五六步之多,才算站住,本来的一张红脸,此刻惨白如纸,胸口起伏,只是喘息。 手中一柄阔剑,也在那一阵九声呛呛金铁交鸣中,被削断了九截,散落一地,本来还握在掌心的一个剑柄,也被震脱手,跌落在一丈之外! 他数十年来,一直自以为天下无敌的霸剑九式,竟被另外九道剑光如梦如幻的一下破去,一个人自然如痴如呆,站着发楞。x 电脑端:/ 竹杖翁也看得怔住了,他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竟有这般高深的武学,自己枉自在江湖上活了几十年,连人家剑法路数都看不出来! 不,连他如何削断祁老哥阔剑的,都没看清楚。 聂沧澜还是第一次施展“乾坤八剑”,怎么也想不到这两招剑法,竟有如此威力,一时也不由为之一怔。 眼看自己一下削断了对方阔剑,他要收起紫文剑,向陈康和借剑一用,就是怕自己失手削断对方阔剑心头一惊,慌忙弃去手中长剑,一脸歉疚的朝祁浩拱手道:“祁前辈多多恕罪,晚辈一时收手不及,还是削断了前辈阔剑,晚辈真是万分歉疚。” 霸剑祁浩经过一阵调息,脸色烟渐复原,脸有愧色,拱手道: ”小友剑法盖世,老夫甘拜下风。” 聂清辉连忙抱拳道:“老哥过奖,如论功力老哥胜过小徒甚多。” 祁浩微微摇头道:“老夫有自知之明,小友不但剑法精奇,而且还练成玄门神功,老夫这点能耐,实在差得太远了,只是老朽想请教一事,不知贤师徒能否赐告?” 聂清辉道:“祁老哥请说。” 祁浩道:“老夫只想知道令徒方才使出来的九道剑光,不知是什么剑法?” 一个练剑的人,看到这么精妙的剑法,自然会生出好奇之心。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清辉听得一怔,这话他不好回答,不觉微现迟疑,说道:“这个……” 祁浩笑道:“老哥如有为难之处,不说也罢!” 有了这一下缓冲,聂清辉心中已经想到了答案,这就慨然道:“在下师徒,很少涉足江湖,本来不欲人知,既然祁老哥垂询,在下也只好奉告了,小徒方才使的乃是天山九剑。”接着拱拱手道:“在下告辞,徒儿,咱们走吧!” 聂沧澜脚尖轻轻一挑,口中说道:“陈大总管,谢谢你借我长剑,接住了。” 他脚尖这一挑,放在地上的长剑,一下飞起,缓缓朝陈康和手中飞去,陈康和慌忙伸手接住。 这一瞬间,聂清辉父子业已腾身朝墙外掠去。 守山四老也一个不见,但有一个青衣少女,在此时悄生生的走来,只中娇声叫道:“陈总管。” 陈康和刚刚返剑入鞘,听到声音,慌忙陪笑道:“原来是青雯姑娘。” 青雯道:“仙子叫你上去。” “是、是。”陈康和连连躬身道:“属下遵命。” 聂清辉父子飞出围墙,奔行了十几里路,在一处山坳间,找到了一座山神庙。 山神庙只有一进大殿,门虽设而常开,那就表示没有庙祝了。 聂清辉道:“飞云,我们就在这里歇歇足吧!” 两人进入庙中,穿过一个杂草没胫的小天井,走上大殿,略一打量,除了没人打扫,稍嫌荒芜,香案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尘,却并不脏乱。 两人就面对山门,在石阶上坐了下来。 聂沧澜道:“爹,据孩儿看,娘无故失踪,一定和那座庄院有关。” 聂清辉点头道:“为父也看到陆碧梧了,所以我们要到这里来歇脚,就要好好计议计议,对方人手众多,又有守山四老,我们只有两个人……” 只听有人应声道:“算在下一个如何?” 聂沧澜霍地站起,转身喝道:“朋友是什么人?” “当然是友非敌。” 随着话声,但见从梁上飞落一条人影,缓步走出了大殿,抱拳说道:“兄弟丁易,方才多蒙兄台出手相助,这里多谢了。” 原来他就是假扮老婆子的那人。 聂沧澜眼看这人约莫二十四五,生得面貌白皙,浓眉朗目,身上穿一件蓝布长衫,脸含微笑,甚是潇洒。一面连忙还礼道:“丁兄不用客气,小弟聂沧澜,这是家父。” 丁易又朝聂清辉拱手道:“聂伯父好。” 聂清辉道:“丁老弟怎会潜入他们宅院去的?” 丁易道:“在下是暗中尾随舍亲身后来的,觉得这座宅院,透着古怪,也许暗藏着一件武林阴谋,但因时当深夜,前面宅院中人,均已入睡,只有厨房里还有两人,就改扮了那个老婆子。原想等丫头们来的时候,可套问她们口风,那知这些丫头居然口风极紧,一句也套不出来,所以只好冒险一探了。” 聂沧澜问道:“丁兄是乙道长的门下吗?” 丁易听得奇道:“聂兄如何知道的?” “丁兄果然是乙道长的传人了。” 聂沧澜喜道:“小弟虽非乙道长门下,但乙道长有传艺之恩,我们算来也是同门了。”当下就把醉道人领自己前去,跟老道长学习易容之事,大概说了一遍。 丁易听得大喜,一把握位聂沧澜的手,大笑道:“聂兄弟,咱们还是自己人,这真是太好了。” 接着目光一注,问道:“方才听聂伯父和你的口气,好像伯母的失踪,和这座宅院有关呢?” 聂沧澜道:“这座宅院的主人好像是陆碧梧,陆碧梧和家母是同门师姐妹,但她生性冷僻,一向和家母不睦,她本是金母门下,忽然在这里出现,还自称西路总令主……” 丁易不待他说下去,忽然哦道:“西路总令主,这就对了,紫柏宫、岐山、以及终南派的人也要赶来。其中只怕正在蕴酿着某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正好和西路武林有关,所以称为西路总令主了。” 章节目录 第150章 联谊大会 聂清辉唔了一声道:“丁老弟说得不错,西路……那么他们还有东、南、北三路了,西路总令主之上,一定还有一个头头,这么看来,他们规模不小,野心也不小,这人会是谁呢? 聂沧澜矍然道:“莫非又是通天教不成,他们阴谋颠覆少林、武当失败,颠覆华山派又告失败,还是不肯死心,对了,陆碧梧是个不甘寂寞的人,经不起通天教的诱惑,才当起西路总令主来了。” 聂清辉沉呤道:“问题只怕不大简单……不论你娘是否被她劫持,这样一件大事,咱们遇上了也不能不管,可惜丁老弟被他们认破行藏……” 丁易笑道:“这个容易,晚辈再扮个人进去好了。” 聂沧澜双目一亮,哈的笑道:“丁兄这计划好极了,咱们扮他们的人进去,比咱们去窥探虚实,更为方便,只是再过一会,天快亮了,要扮他们的人,只好等到晚上才能行动了的。” 丁易道:“这个聂兄只管放心,就算大白天,有咱们两人相机行事,只要碰上他们的人,一样可以李代桃僵,混得过去。” 聂沧澜大笑道:“丁兄说得是,只要给咱们遇上两上就够了……” “嘘!”聂清辉口中轻嘘了声,压低声音道:“好像有人来了。” 聂沧澜笑道:“不就正好吗?” 聂清辉正好面向庙门而坐,看得较远,依然低声道:“这人躲躲闪闪,显然是跟踪我们来的了,我们不妨先藏起来,等他进来了再说。” 三人迅快站起,身形闪动,各自藏好身子,悄悄探头看去。 果见一条黑影掩掩藏藏的庙前行来,只要看他一路划着两只大袖,这人不用说是西路总令主手下的大总管陈康和了! 聂沧澜轻咦了声道:“来的会是陈康和。” 聂清辉以“传音入密”说道:“陆碧梧为人极工心机,她虽然派陈康和跟踪我们下来,暗中可能另派有人跟踪他。” 聂沧澜道:“孩儿出去瞧瞧,如果有人跟来,就一并把他制住了。” 聂清辉道:“你小心些,别让他们发现。” 聂沧澜道:“孩儿知道。” 话声一落,人已飘身掠起,从左首越墙而出。 他一式“龙飞九渊”,当真快得恍如一缕青烟,就算从陈康和身边掠过,对方也未必会看得清。 聂沧澜落到墙外,就一下闪入林中,悄悄穿林而行。 不多一会,就已绕到陈康和后面十余丈远,目光凝注,果见一条纤小人影,藉着树阴掩护,轻悄的跟在后面,缓缓移动。那是一个身穿青色劲装的少女。 聂沧澜看得暗暗冷笑,心想:“此女大概是陆碧梧的门下了,不知后面还有没有人接应?” 心念转动,又往前掠出去十余丈远近,才一提真气,纵上树梢,凝足目光,仔细朝四周一阵打量,看看并无后援,才飘落地面,朝青衣少女身后欺去。 人还未到,左手扬处,打出三粒石子,一下制住了她三处穴道,轻轻落到她身后,双手抱起,把她移到林中,让她倚着大树站好。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才穿林而出,笔直朝山门走去。 陈康和掩掩藏藏的走近山门,这时夜色正浓。他凝足目力,也只看到大殿上黑越越的,不见半个人影。 这位大总管武功平平,但生性多疑,常说:诸葛武侯一生惟谨,谨慎、就是小心,小心才不会有差错。所以他遇事处处小心,果然也从未出过漏子,才能爬到总管这个位子。 今晚是他奉命暗中跟踪聂沧澜师徒二人来的,他并不知道聂沧澜的姓名既是暗中跟踪,自然不能让人发现。 因此,他虽已悄悄逼近山门,依然闪到左首,藉着门框隐住身形,只探出半个脑袋,朝里首张望。 望了一会儿,依然不见有人,他虽可确定庙中无人,还是耐着性子猴在山门口,不敢进去。 如果套一句他的话:“兄弟不是不敢进去。总要摸清楚对方虚实才行。”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原来是陈大总管,你这里等人?” 陈康和侧着头,正在用心谛听庙内的动静,突然被人拍着肩膀,心头猛吃一惊,差点吓得跳了起来。急忙身形疾转,往后瞧去,那不是自己奉命跟踪的那个徒弟?聂沧澜一时张口结舌,哦了一声,才道:“兄弟身为总管,这附近几十里,每晚总要亲自巡视一遍,小哥……” 聂沧澜道:“在下师徒就在这里歇脚,陈大总管来了,就请到里面坐一会再走。” “哦!不用了。” 陈康和遇上这位青年高手,着实有些胆颤心惊。他竭力的从土灰脸上挤出笑容,陪着笑道:“兄弟顺路经过,时光不早,少侠贤师徒也该休息了,兄弟不打扰了。” 他匆匆的那知拱手和转身,只是他心里这么想而已,几乎并没有听他指挥,手拱不起来,转身自然更转不动,心头不由大骇,张口说道:“少侠……” 聂沧澜道:“陈大总管进去再说。”不由分说,一手抓住他后领,一把把他提了起来,大步往里走去。 聂清辉问道:“他身后有没有跟踪?” 聂沧澜笑了笑道:“爹算得真准,陈康和身后跟下来的是一个青衣少女,好像是陆碧梧门下,孩儿已经把她制住了。” 说到这里,把陈康和往地上一摔,喝道:“陈大总管,你如果肯好好合作,免得咱们难为你,否则只怕有你受的……”x :/ 陈康和被他这一摔,就跌坐在地,哭丧着一张土灰脸,说道:“少侠高抬贵手,你……要问什么,在下……知无不言。” 聂沧澜朝爹道:“师父,还是你老人家问他吧!” 聂清辉道:“好,你们西路总令主听命于谁。” 陈康和听得一怔道:“西路总令主没有听命于谁。” 聂清辉道:“难道他没有主子?” 陈康和道:“总令主已经最大了,还有什么主子?” 聂清辉心想:“他身为总管,怎么会不知道上面是谁呢?哦,他名虽总管,实则仅是陆碧梧手下供使唤的一名长随而已,机密大事,他自然不会知道的了。”一面问道:“那么西路总令主是什么人。你总知道吧!” 陈康和脸上忽然飞起得色,傲然道:“西路总令主是在下的上司,在下自然知道,他老人家就是崆峒金圣母。” 聂清辉听得一怔,说道:“西路总令主会是金母?” 陈康和嘿然道:“老哥知道就好。” 聂沧澜问道:“那么陆碧梧呢?” 陈康和道:“陆仙子是内总管,负责内部事宜,在下是外总管,负责的是对外的事宜……” 聂清辉又道:“紫柏宫齐漱云等人是做什么来的?”x 电脑端:/ 陈康和道:“他们是西路的人,自然要来叩见总令主,随同总令主一起起程了。” 聂清辉又是一怔,然后问道:“你们要去那里?” 陈康和奇道:“你老哥明明是江湖人,怎么连天下武林联谊大会都不知道?” “天下武林联谊大会?” 聂清辉越听越奇,问道:“这是什么人发起的?” 陈康和道:“天下武林联谊大会,自然是天下武林共同发起的了。” 聂清辉又道:“在什么地方举行?” 陈康和道:“桐柏山南麓。” 聂清辉道:“时间呢?” 陈康和道:“四月初一到初五。” 正说之间,只见一个人影从大殿上施施然走出,朝聂清辉拱拱手道:“老伯问完了,在下还要赶回去呢!” 陈康和举目看去,这人身材、面貌、举止、声音和自己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心头不禁蓦然一惊,张目道:“你们……” 假扮陈康和的丁易朝他笑了笑道:“没什么,你老兄只是在这里休息几天而已,哦,对了,兄弟还要借你老哥的长剑一用。” 口中说着,已伸过手去,从陈康和腰间解下长剑,佩到自己的身上,一面拱拱手道:“不知老伯还有什么指示?” 聂清辉道:“老弟小心些,足可应付了,飞云随时会和你联络的。” 丁易点点头。 聂沧澜道:“丁兄慢点,兄弟先去解开那青衣女子的穴道,你再从山门外进来,仔细搜索一番,才能把她瞒住。” 丁易道:“聂兄那就快些去了。” 聂沧澜迅即纵身掠起,来至林间,先把青衣少女移到原处,然后举手轻轻一拂,起下她身后三粒石子,立即飞身后退。 青衣少女只觉头脑有些发晕。她并不知道已经过了将近有一盏茶的时间,举目看去,只见总管陈康和遮遮掩掩的已经走近山门,在门口停住,待了一会,才举步走了进去。 山神庙的地方不大,可以一目了然,但陈康和还是看得很仔细,确定聂清辉师徒不在这里,才匆匆退出。 现在天色已经大亮,并阳县的城门,刚开不久,就有四位青衫飘逸的少年公子,赶着进城。 这四位公子都生得玉面朱唇,眉清目秀。走在路上,好不风流俊逸。 章节目录 第151章 徐副总管 聂沧澜朝爹道:“师父,还是你老人家问他吧!” 聂清辉道:“好,你们西路总令主听命于谁。” 陈康和听得一怔道:“西路总令主没有听命于谁。” 聂清辉道:“难道他没有主子?” 陈康和道:“总令主已经最大了,还有什么主子?” 聂清辉心想:“他身为总管,怎么会不知道上面是谁呢?哦,他名虽总管,实则仅是陆碧梧手下供使唤的一名长随而已,机密大事,他自然不会知道的了。”一面问道:“那么西路总令主是什么人。你总知道吧!” 陈康和脸上忽然飞起得色,傲然道:“西路总令主是在下的上司,在下自然知道,他老人家就是崆峒金圣母。” 聂清辉听得一怔,说道:“西路总令主会是金母?” 陈康和嘿然道:“老哥知道就好。” 聂沧澜问道:“那么陆碧梧呢?” 陈康和道:“陆仙子是内总管,负责内部事宜,在下是外总管,负责的是对外的事宜……” 聂清辉又道:“紫柏宫齐漱云等人是做什么来的?” 陈康和道:“他们是西路的人,自然要来叩见总令主,随同总令主一起起程了。” 聂清辉又是一怔,然后问道:“你们要去那里?” 陈康和奇道:“你老哥明明是江湖人,怎么连天下武林联谊大会都不知道?” “天下武林联谊大会?” 聂清辉越听越奇,问道:“这是什么人发起的?” 陈康和道:“天下武林联谊大会,自然是天下武林共同发起的了。”x 电脑端:/ 聂清辉又道:“在什么地方举行?” 陈康和道:“桐柏山南麓。” 聂清辉道:“时间呢?” 陈康和道:“四月初一到初五。” 正说之间,只见一个人影从大殿上施施然走出,朝聂清辉拱拱手道:“老伯问完了,在下还要赶回去呢!” 陈康和举目看去,这人身材、面貌、举止、声音和自己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心头不禁蓦然一惊,张目道:“你们……” 假扮陈康和的丁易朝他笑了笑道:“没什么,你老兄只是在这里休息几天而已,哦,对了,兄弟还要借你老哥的长剑一用。” 口中说着,已伸过手去,从陈康和腰间解下长剑,佩到自己的身上,一面拱拱手道:“不知老伯还有什么指示?” 聂清辉道:“老弟小心些,足可应付了,飞云随时会和你联络的。” 丁易点点头。 聂沧澜道:“丁兄慢点,兄弟先去解开那青衣女子的穴道,你再从山门外进来,仔细搜索一番,才能把她瞒住。” 丁易道:“聂兄那就快些去了。” 聂沧澜迅即纵身掠起,来至林间,先把青衣少女移到原处,然后举手轻轻一拂,起下她身后三粒石子,立即飞身后退。 青衣少女只觉头脑有些发晕。她并不知道已经过了将近有一盏茶的时间,举目看去,只见总管陈康和遮遮掩掩的已经走近山门,在门口停住,待了一会,才举步走了进去。 山神庙的地方不大,可以一目了然,但陈康和还是看得很仔细,确定聂清辉师徒不在这里,才匆匆退出。 现在天色已经大亮,并阳县的城门,刚开不久,就有四位青衫飘逸的少年公子,赶着进城。 这四位公子都生得玉面朱唇,眉清目秀。走在路上,好不风流俊逸。 这时候大街上还冷清清,除了贩夫走卒,赶着车子出城,很少有富家子弟公子哥儿在街上逛的,别说这里是山城小县,就是大城市里,也绝无仅有。因此,这四位公子,走在大街上,也特别引人注目。 不,他们最引入注目的,就是每个人身边,都挂着一柄长剑。 这年头天下承平已久,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相公,也作兴佩上一把长剑,藉以表示他精通六艺。 君不见孔老夫子乎,他老先生不是也煞有介事的腰间拖着一柄长剑吗? 这四个少年公子敢情昨晚错过宿头,一个个拖着疲乏的脚步,他们刚走到街头,其中一个轻声道:“对面有卖豆浆的,我们先去喝碗豆浆,休息一会儿。” 另一个道:“对,我们就是要找客店歇脚,早点也是要吃的呀!” 于是四位公子朝豆浆摊走去,在长条凳上坐下,要了四碗甜浆,和一盘烧饼,吃毕早点,由一位公子取出一锭碎银子说了句:“不用找了。” 说完,就起身朝大街上走去。 走没多远,正好有一家招商客店,看去还算干净,为首的一位公子脚下一停,说道:“就是这家吧!” 另一位公子笑道:“大概并阳城里,也只有这一家客店了。” 说话之时,一名店伙眼看四位公子在店门驻脚观看,慌忙迎了出来,陪笑道:“四位公子爷可是要住店吗?” 走在前面的一位公子问道:“你们有干净的上房吗?” “有有。” 店伙连连躬身道:“小店上房最是干净了,四位公子一看就知。” 那公子抬了下手道:“领路。” 店伙巴结的又应了两声“是”,赶紧走在前面领路。一脚来至后进,再由楼梯登楼,一排五间上房,一面陪着笑道:“小店楼上这五间上房,住的都是过路的贵客,昨晚来了两位老爷,所以只有三间还空着。” 一面随手推开左边第一间房门,又道:“这三间都是双铺,四位公子爷过去瞧瞧,不知要两间还是三间?” 说话之时,又把隔壁一间的房门也打开了。为首公子看过房间,说道:“我们就是这两间好了。” 店伙连声应是,正待退下。 这时住在右首两间房中的客人,正好开门走出,店伙慌忙迎着过去,哈腰道:“两位老爷……” 突听为首公子忽然惊喜的“咦”了一声,叫道:“爹!” 那两位客人中,个子高大的红脸老者听得一怔,目光注处,脸上不期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月儿,你也来了?” 原来这红脸老者正是荆溪生。 那为首公子则是女扮男装的荆月姑,其余三位公子,自然是冯小珍、宇文澜、许兰芬了。 店伙喜道:“原来老爷和这四位公子是一家人……” 荆溪生一手摸着黑须,冷然的道:“这里没你的事,你下去好了。” 店伙不敢多言,唯唯应“是”,退了下去。 荆溪生目光掠过四人,问道:“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荆月姑道:“前天晚上,聂伯母无故失踪,我们是跟随聂大哥之后出来的,昨晚在山区找了一晚,依然没有一点眉目,刚才进城来找个客店休息,不想会在这里遇上爹……” 在她说话之际,荆溪生已经推开房门,说道:“这里不是说话之所,你们到为父房里坐下来再说。”x 说完,抬抬手道:“徐兄请。”和荆溪生一起的是个瘦削脸的中年汉子,浓眉、肤色较黑,约莫四十出关,但神色颇为倨傲,也不谦让,就举步跨入。荆溪生和四位姑娘相继走入。这间房间相当宽敞。两边放着四把椅几,窗口还有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 荆溪生让那中年汉子坐到书桌前的椅上落坐,要四位姑娘在两边椅上落坐。一面朝中年汉子抬抬手道:“月儿,为父给你们引见,这位是陇山庄的徐副总管。” 接着又指荆月姑四人说道:“她是小女月姑,和她三位闺友。”徐副总管只是朝四人微微颔首。 荆月姑心中暗道:“爹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 一面也只好抱拳为礼。 荆溪生问道:“聂老弟呢?怎么没有来?” 荆月姑道:“女儿四人,出来比聂大哥迟了一步,一直没找到他。”那徐副总管道:“荆兄,四位姑娘昨晚已有一晚未睡,正该让她们早些休息,咱们也正好有事待办,找人之事,还是留得中午再说不迟。” 荆溪生连连点头道:“副总管说得是,月儿,你们已有一晚未睡,快些休息吧,至于找人之事,徐副总管对这一带人头熟悉,一言九鼎。有他帮忙,很快就会找到的,这时为父和徐总管要出去一趟。”(_ 荆月姑道:“那就谢谢徐副总管了。” 徐副总管托着下巴,总算微露笑容,说道:“荆姑娘不用谢。”四位姑娘起身退出。荆溪生和徐副总管就匆匆走来。 冯小珍道:“这姓徐的只是一个山庄的副总管,看他好像很神气。” 字文澜笑道:“这人只是个小人而已!” 荆月姑道:“爹说他在这一带人头很熟,只要他能帮我们找人,管他是不是小人呢!” 许兰芬用手背掩着口打了个呵欠,说道:“三位姐姐,我们还是进房休息吧!” 中午时分,荆溪生和徐副总管回来了。 荆溪生特别在对面鸿运楼设宴,招待四位姑娘,席间,徐副总管拍胸脯保证,只要陇山庄派出人手,一定可以找到聂沧澜母子,要四位姑娘不妨去陇山庄小住。 荆溪生也在旁怂恿。说自己和掌门人都在陇山庄议事,陇西一带,每天都有各地的消息传来,劝大家住到陇山庄去。 章节目录 第152章 初步计划 四位姑娘因荆老伯这样说了,自然相信。 用过餐之后,走下楼梯,门前已有小厮牵着马匹伺候着,躬身的道:“公子爷请上马吧!” 荆月姑迟疑的望望爹,还没开口。 荆溪生呵呵笑道:“这四匹马,就是给你们准备的,只管上马好了。 陇山庄第一进的左首,有三间自成院落的房舍,中间一间是小客堂,左边一间住的是总管陈康和,右边一间,住的是副总管徐永锡。 这两人在陇西一带,确实也称得上字号,大家都叫他们陇山哼哈二将。 这是未末申初时光,徐永锡带着荆溪生,兴匆匆的跨进院落。 你别看徐永锡平时对人神情倨傲,这一跨进院落,立时放轻脚步,好像不敢惊动里面的人。 他们进入客堂,徐永锡抬抬手,压低声音说道:“荆兄请坐,兄弟请总管出来。” 说到这里,立即趋前几步,来至左首门口,才躬着身道:“启禀总管,属下有事要向你老报告。” “好”。房里响起了陈康和的声音说道:“本座马上出来。” 接着房门启处,陈康和耸着肩走了出来。 徐永锡、荆溪生两人慌忙站起来,直等陈康和在中间一把靠椅上坐下,抬抬手道:“徐兄、荆兄坐坐。” 他看着两人落坐之后,徐徐问道:“徐兄有什么事吗?”徐永锡一脸兴奋的道:“回总管,这是一个好消息,聂沧澜和两个师妹,是仙子要找的人,这是昨晚仙子召见荆兄时亲口交代荆兄的。 今天中午,属下和荆兄在并阳遇上四个女扮男装的少年,其中两人一个叫荆月姑,一个叫冯小珍,就是聂沧澜的两个师妹,正好荆月姑也是荆兄的令嫒。 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们四个一起带来了,聂沧澜只要知道他两个师妹在这里,就会自动送上门来了。” 陈康和略为沉吟,问道:“她们人呢?” 徐永锡得意一笑,说道:“她们来了之后,属下已经让她们服下入口迷了,如今暂时安置在囚房里。” 陈康和望了荆溪生一眼,迟疑的道:“其中一位不是荆兄的令嫒吗?” 荆溪生慌忙欠身道:“是,是,这是仙子吩咐的事,屑下不敢徇私。” 陈康和大笑一声道:“好,荆兄公而忘私,实在是难得……哦,荆兄可曾禀告过仙子吗?” 徐永锡忙道:“属下和荆兄也刚回来,安置好四位姑娘之后,先来向总管报告,这是体制,禀报仙子,自然该由总管上去面报才是。” “徐兄说得好。” 陈康和颇有嘉许之意,点着头道:“这是体制,一点没错,否则仙子问起兄弟来,教兄弟怎么说好?哈哈,二位这是一件大功,兄弟自会在仙子会前,帮你们多说几句好话,记上一笔大功。”x 徐永锡、荆溪生同时欠身道:“多谢总管提携。” 陈康和站起身道:“走,你们两个到外面去等兄弟,兄弟这就进去。” 快近傍晚时光。 陈康和才施施然从外面回来。徐永锡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一面问道:“总座还有什么事吗?” “嘿嘿!” 陈康和干笑了两声,才道:“姓荆的是什么东西,想分咱们的兄弟的功,我叫你进来,就是有事情和你商量。” “总座说得是!” 徐永锡耸着肩笑道:“总座和兄弟是老搭挡,关系不同,这姓荆的连他们派和自己女儿都要出卖,这种人那有什么义气可言,咱们自然也不用管他了。” 陈康和嘿然道:“但他还是有利用价值。” 说话之时,已经走入客室,陈康和脚下没停,继续举步朝左首房中走去,徐永锡自然只有跟着进去。 陈康和一直走到床前,才脚下一停,转过身来,说道:“我要你进来,是要给你引见一个人。” 徐永锡疑惑的道:“总座要给属下引见一个人?这人……” 陈康和没待他说下去,伸手朝门口一指,含笑道:“他就站在门口。” 徐永锡也是老江湖了,他看得出总管笑得有些异样,心头暗暗的吃惊,便急忙转过身去。只见挡在门口站立的是一个身穿蓝布长衫的中年汉子,浓眉、瘦削脸、肤色稍黑,脸含微笑,朝自己点着头。 这人,岂不是活脱脱的自己?”徐永锡心头一紧,如遭雷殛,张张口叫道:“总座……” “没有什么?” 陈康和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不过暂时借用一下,不会要你的命。” 总管和副总管的晚餐,是由专人送进来的,这时陈康和、徐永锡正在中间客堂上用毕晚餐,庄丁替两人送上茶来。阶前,忽然响起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属下荆溪生,特来晋见总管。” 陈康和抬首道:“快请。” 荆溪生举步走入,拱拱手道:“属下见过总管、副总管,不知总管召见,有何吩咐?” 陈康和笑道:“荆兄不用客气,坐下好说。” 荆溪生受宠若惊,连说“不敢”,便退到下首三把椅子坐下,一名庄丁立即送上一杯茶来。 陈康和吩咐道:“你站到阶前去,未奉呼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那庄丁躬身领命,立即退了出去。 徐永锡站起身,走到荆溪生面前忽然屈指轻弹,连点了他身前三处穴道,荆溪生连吭也没有吭一声,就被制住了穴道。徐永锡一手抓起荆溪生,迅速朝右首房门走去?口中叫道:“爹,可以出来了。” 右首房中及时走出一个荆溪生来。 陈康和得意一笑道:“现在咱们初步计划总算成功了。” 徐永锡把荆溪生藏到床下,迅快退出。三人把椅子移近,就密谈起来。他们自然是聂清辉扮荆溪生,聂沧澜扮徐永锡,丁易扮陈康和了。 聂清辉问道:“四位姑娘怎么了?” 聂沧澜道:“孩儿方才去看过她们,中了入口迷,要六个时辰时才会转醒,方才丁兄去报告陆碧梧。陆碧梧要把四人擒来,只是在诱爹和孩儿寻来,并不重视她们四人,所以只交给丁兄四颗归心丹,让她们服下。”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清辉问道:“归心丹是什么?” 丁易道:“据说服下了归心丹,神志并不迷失,武功也丝毫无损,只是完全听从指挥罢了。” 聂清辉道:“那也是迷药了。” 聂沧澜道:“所以目前还可无事。” 丁易压低声音说道:“目前咱们第二步,该是从陆碧梧身边下手,她有四个徒弟,叫做青雯、青霜、青风、青雨。咱们正好把她们全换过来。”聂清辉点点头道:“这办法不错,只是有两点必须特别注意,因为陆碧梧是个极工心机的人,凡是工于心机的人,也一定极为细心。第一,这四个人,都是她身边的人,要改扮她门人,必须把声音摹仿得极熟,才可使她听不出来。” 丁易道:“这个容易,老伯不是也学会变音了吗,四位姑娘自可一学就会。” 聂清辉道:“第二,这也是最严重的,就是陆碧梧的生活习惯,她身边四个徒弟,一定各有职司。咱们只能一个一个的来,先只能换一个,让她熟悉了,再换一个,这样才不致露出破绽来。” 丁易点着头道:“那就这么办,今晚先给她们换一个去。”聂清辉道:“你们还得注意一点,四位姑娘中,最好先让荆月姑和宇文澜去,她们俩人心思细密,不易偾事。”x :/ 聂沧澜道:“孩儿认为先让荆月姑去?可以多了解一些陆碧梧身边的事,我们再一个个的换进去,她可以暗中指点她们,这是没错。但青雯是陆碧梧的大弟子,管得事情较多,我们应该把宇文澜留到最后,她为人机智,让她去扮青雯,才是最合适的。” 聂清辉颔首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我想以金母的为人,区区西路总令主的名义,她应该并不稀罕,其中只怕另有文章。后花园占地极广,说不定除了金母,还有重要人物,陆碧梧是内总管,我们把人手安置到她身边去,不用我们去觑伺,就可以全盘了解了。” 这是一个极为周密的计划,更何况丁易、聂沧澜有总管和副总管的身份作掩护。 他们第二天晚上,就把荆月姑替代了青霜,第二天中午,又把许兰芬替代了青雨,晚上,又把冯小珍替代了青风。 只有青雯,下楼的机会不多,一时之间,还没机会下手。 原来的青霜、青风、青雨,也由丁易给她们易了容,变成荆月姑、冯小珍,许兰芬了。尤其她们都已服下了归心丹,教她们怎么说,就会怎么说,就算陆碧梧把她们叫上去问话,也不会有什么差池。” 现在荆溪生成了总管面前的红人,经常出入总管和副总的房间。 本来,他只是西路总令主下面紫柏宫的人。如今陇山庄不大不小的事情,总管都会派他去做。 譬如今天太白山刘寄禅,将带着五个门下弟子赶来报到,就是他接待的。据说终南派掌门人平半山,将亲率三个师弟和二十四个门人前来。 章节目录 第153章 心悦诚服 今天,副总管徐永锡和荆溪生两人,已在忙着安排他们住所了。 这也难怪,终南派是威镇西南的一个大门派,在武林也有举足轻重之势。 平半山称平半仙。在武林中声望极隆。平半山能够亲自赶来,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呢! 二更时分。 青雯姑娘独自一人悄生生的朝前进走来,由长廊折而向左,跨进院落,一直走上石阶,才脚一停,冷峭的道:“陈总管在吗?” “啊啊!嘻!嘻!在!在!” 陈康和堆着满脸谄笑,三脚两步迎了出来,连连拱手道:“青雯姑娘请进。 青雯冷冷的道:“我是奉师父之命来的,说完了就走,不用进去了。” “啊,不!” 陈康和跨上一步,压低声音说道:“仙子命姑娘前来,定有机密之事见示,这里只怕不大方便……姑娘还是请到里面去说的好。” “好吧!”青雯只是冷冷的说了两个字。 陈康和就如奉纶音,抬着手连连说声请,一面急步走在前面,等进了门,迅速的掩上了门。 青雯冷声道:“你关门作甚?” 陈康和陪着笑道:“这样比较隐秘点。” 青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冷声道:“这是四粒归心丹,师父要你明天给终南三剑服了,另外一粒是岐山姬存义的。” 陈康和双手接过,谄笑着躬躬身道:“属下遵命。” 青雯道:“好了,你去开门,我要走了。” 陈康和一双贪婪的跟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压低声音,说道:“姑娘似乎不用走了。” 青雯总归是姑娘家,粉脸骤然一红,沉着脸,冷声道:“陈康和,你说什么?” “在下说什么,姑娘没听清楚吗?” 陈康和凑过头去,眯着眼笑道:“在下这两天一直都在盼望着姑娘来,真是日思夜想,快把在下想疯了,今晚姑娘终于送上门来了……”青雯不觉后退一步,柳眉一挑,喝道:“陈康和,你想怎的?” 陈康和依然谄笑道:“在下只是想请姑娘留下来而已,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呢?” 青雯怒声道:“你想找死!” 陡然,身后有人低声笑道:“想找死的还有一个呢!” 青雯急忙回过身去,身后果然也有一个人,那是副总管徐永锡,心头一凛,喝道:“徐永锡……” 话声未落,身前已有三处穴道被制住了。陈康和更不怠慢,迅速打开纸包,拈了一粒药丸,一手掐开青雯牙关,把药丸投入,低笑道:“这是你送来的,现在你先服上一粒吧!” 徐永锡同时从身边取出易容盒子,把她易成司徒银屏,才由两人挟持着来至第二进左厢密室。 这里是囚人之处,走廊上自然有守护站岗的庄丁,但聂沧澜人还没走近,手中早已飞出几粒碎石子,一路把他们全制住了。 当下由陈康和留在外面,徐永锡聂沧澜一手挟着青雯,迅快跨入厢房,走到后面一间,俯身揭起一方桌面大的铁板,下面就露出一个黑越越的地穴,和一道石级。 原来这里是一座地窖,本是藏酒的,现在作为囚人之所了。 徐永锡走下石级,口中叫道:“司徒姑娘,快来。” “是大哥!” 司徒银屏迅即迎了出来,低声问道:“她来了吗?” 徐永锡道:“你快把她接过去,和她对换衣衫。”司徒银屏答应一声,伸手接过青雯,回身往里首房中行去。 她脸上早已就易成青雯的面貌,外面覆了一张面具而已,这时只需把面具揭下,双方互易衣衫,很快就变成青雯了。x 电脑端:/ 徐永锡等她走出,就低声道:“你快走吧,我还要留下来,解开她穴道。她服下归心丹,我还要教她一番话呢!” 司徒银屏道:“大哥,那我先走啦!” 第二天已末午初。 陇山庄前,传来一阵杂沓的马蹄声!山庄前面的广场上,这时已有四十多骑分作两行,缓缓驰近。 这两行人马,左首一行,是终南派。为首一人头簪道髻,身穿蓝布道袍,胸绣太极图的老道人,长眉细目,花白长髯,看去貌相清癯,飘然有出尘之姿,就是掌门人平半山。 稍后一个紫脸长髯老者,则是许铁棠许兰芬之父和两个师弟季子良、冯熙合称终南三剑。最后则是二十四名,身穿天青劲装的精壮汉子。 右首一行是岐山派,为首一个年约七旬以上,白发白须的瘦高老人,就是掌门人姬存仁。稍后是他兄弟姬存义,也是七旬老人,接着是祝中坚,祝秀姗,和八名身穿月白劲装的门下弟子。 另外还有单独的一骑,是华山派追风剑客尹长生。 这时两行人马已到门前,大家纷纷下马。 陇山庄大门敞开,迎出来的只有三个人,那是总管陈康和、副总管徐永锡和护法荆溪生。 陈康和可是三人中的头儿,急忙趋下石阶,迎着两行人马,连连拱拱手,说道:“在下陈康和拜见两位掌门人,许庄主、姬长老、尹大侠,在下迎迓来迟,请多恕罪,其实西路总令,各位都是主人,没有客人,只有在下三人,是给大家当差的,所以要各位多多担待担待。”x :/ 一面回身指着徐永锡、荆溪生两人,说道:“这位是总令的副总管徐永锡,这位是护法荆溪生。” 徐永锡、荆溪生二人连忙抱拳为礼。 平半山打着稽首,呵呵一笑道:“陈总管、徐副总管、荆护法不可多礼,方才陈总管说得是,西路总令,咱们都是主人,没有客人,那就不用客气了,姬道兄请。” 姬存仁连忙抱拳道:“该是平道兄请先。” 两人互相谦让了一阵,还是并肩走入,到厅上落坐。 门人则在东厢休息,庄丁们送上香茗。 平半山问道:“陈总管,不知总令主来了没有?”陈康和连忙躬身道:“道长谅察,总令主练的是子午功,此刻正在运功,所以不克亲迎。”平半山含笑道:“贫道只是问问罢了。” 正说之间,只听一声“无量寿佛!” 一个身穿紫色道袍的老道人走了进来,稽首道:“平道兄,姬道兄久违了,贫道迎迓来迟,多多恕罪。” 来的正是紫柏宫的齐漱云。 他身后一人,身穿棕色僧衣的是太白山的刘寄禅。 平半山、姬存仁二人慌忙站起,还礼道:“齐道兄,刘道兄原来已经来了。” 齐漱云道:“贫道是前天到的,刘道兄昨天才来。” 接着又和华山追风剑客尹长生、许铁棠、姬存义等人寒暄之后,方始落坐。徐水锡聂沧澜细看平半山、姬存仁、齐漱云等人言谈之间,神气清朗,不似被人迷失心神模样,心中暗暗感到惊异,这大概是服了归心丹,心悦诚服,外形绝难看得出来了。 中午是欢宴四位贵宾,总令主既然练的是子午功,自然仍由总管陈康和、副总管徐永锡和护法荆溪生作陪了。 虽然陈康和见到陆碧梧,就像耗子见到猫一般,虽然西路总令主的下面,陆碧梧大权独揽,但在职务上,陆碧梧不过是一个内总管而已!陈康和纵是脓包,在名义上总是外总管,所以接待各派掌门人,还是由陈康和领头。这一顿欢宴,菜肴丰盛,自是不在话下,也足足吃了将近一个时辰。 饭后,陈康和把平半山等人,请到西花厅对南的五楹书房内休息,另有两名使女送上香茗,大家一面喝茶,一面闲聊。 只见一名青衣少女俏生生的走入。 徐永锡看到来的是青雯司徒银屏,急忙迎上出去,低声问道:“青雯姑娘,可是仙子有什么吩咐吗?” 青雯道:“师父要陈总管、徐副总管陪同四位贵宾去晋见总令主。”x 徐永锡点点头,以“传音入密”问道:“你可以适应吧?” 青雯朝他含笑眨了眨眼,也以“传音入密”说道:“我们都很适应,你只管放心好了。”接着道:“好了,我走啦,师父会在园门口迎接的。” 说完,转身自去。 徐永锡立即转告陈康和。 陈康和就站起身,朝平半山、齐漱云、姬存仁、刘寄禅四人拱拱手道:“平掌门人四位,刚才陆仙子着人来请,总令主奉请四位前去一晤,现在由在下和徐副总管,给四位带路,四位道长请。” 平半山、齐漱云、姬存仁、刘寄禅四人一齐站了起来,同声道:“陈总管请。” 荆溪生聂清辉则留在书房中陪同许铁棠、姬存义等人。 当下由陈康和、徐永锡两人陪着四人一路往后园而来。刚走近圆洞门,就见陆碧梧率同青雯、青霜荆月姑已在门口伺立,看到四位掌门人,立即躬身道:“有劳四位掌门人玉趾,属下在此恭候多时了。” 陈康和在旁边忙道:“这位是总令内总管陆碧梧陆仙子。” 平半山呵呵一笑,稽首道:“贫道久仰陆仙子芳名,今后还要仙子多多指教。” 徐永锡暗道:“以平半山的声望,若非服下归心丹,决不会说出这等话来。 章节目录 第154章 神乎其技 陆碧梧连忙欠身道:“平道长武林硕彦,属下还要平道长多多指教呢!”一面续道:“家师已在威凤楼恭候,四位掌门人请。” 说着就走在前面引路。 徐永锡和陈康和现在已有陆碧梧领路,就落后一步,跟在四位掌门人身后行去,一路暗暗记下行径。 不多一会,穿出花林。只见五楹楼宇,矗立在一片青草如茵的草坪之间,四周围以白石栏杆,跨上石阶,是宽阔的走廊,中间大门上一方横匾写着“威凤楼”三字。陆碧梧走到门口,脚下一停,欠身道:“四位掌门人请。” 平半山抬抬手道:“齐道兄、姬道兄、刘道兄请。” 齐漱云道:“圣母已经久候了,平道兄不用客气,请吧!” 平半山打了个稽首,就当先往里行去,齐漱云、姬存仁、刘寄禅也相继走入。 接着是陆碧梧、陈康和、徐永锡随后跟着走入,青雯、青霜则在门外留下。 这是一座相当宽敞的大厅,布置得极为华丽,中间放一把锦披高背椅,左右两边各有四张雕花几椅。x :/ 陆碧梧欠欠身道:“四位掌门人请坐,属下这就去请家师出来。” 平半山忙道:“仙子只管请。” 陆碧梧就翩然往屏后走去。 平半山道:“三位道兄请坐。” 四人落坐之后,一名青衣使女,立即送上四杯香茗。 到了这里,陈康和、徐永锡自然没有坐的份儿,只是垂手站到右首下方。 就在此时,屏后传出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走出两名垂髻青衣少女,分左右站定,这一瞬间,平半山、齐漱云、姬存仁、刘寄禅四人迅快的站了起来。只见金母身穿青缎道装,手持白玉拂尘,缓步从屏后走出。 平半山等人立即躬下身去,口中说道:“属下平半山、齐漱云、姬存仁、刘寄禅参见总令主。” 徐永锡目注金母,心中不期暗暗一怔。” 因为他曾在崆峒山见过她两次,这位自称“圣母”的金母,修为功深,脸上肤色,一直清润如玉,隐泛宝光。但今天看到的金母,不但脸上氤氲的宝光不见了,而且隐隐似有憔悴之色,不,连目光也略带滞钝,心头暗道:“莫非金母也被人下了迷失神志的药物不成?” 金母脸含微笑,抬手道:“四位掌门人不可多礼,快快请坐。”随着话声,已走到上首高背椅上坐了下来。 紧随金母身后走出的是陆碧梧,和席素仪、丁令仪、闻玉音等人,一排伺立在金母身后。” 徐永锡聂沧澜乍睹娘在这里出现,心头不由一阵波动,暗暗忖道:“娘果然在这里!哦,娘和丁令仪、闻玉音三人,同样目光滞钝,好像被人下了迷失心神的药物!” 这一情形,自可看得出来。服下归心丹的人,神志依然清楚,只是衷心悦服而已,像平半山等人便是。 但目前的金母和三个门人,却不一样,她们眼神滞钝,神情恍惚,显然是另外的一种迷神药物了。 大概是怕金母修持功深,归心丹药力不足以控制,万一一旦神志清楚了,岂不误了大事,所以必须让她神志完全迷失才行。 “这全是陆碧梧这贱人!” 聂沧澜几乎目眦欲裂,恨不得飞身上去,一剑把她劈了! 四位掌门人落坐之后,陈康和、徐永锡急忙趋了上去,一齐躬身道:“属下陈康和、徐永锡叩见总令主。” 金母抬了下手道:“很好。” 陈康和、徐永锡依然退到下首站定。 金母目光一抬,徐徐说道:“平、姬二位掌门人远来,老身正在运功之际,不克迎迓,深以为歉……” 平半山、姬存仁二人欠身道:“总令主言重。” 金母续道:“此次老身奉邀四位前来陇山,一来是会期已近,咱们既称为西路,自应一起赴会。二来是在赴会以前,还有几件大事亟需待办,这些都要等四位到齐了,才能磋商决定的……” 徐永锡心中暗道:“不知她口中说的几件大事,不知是什么事情?” 平半山等四人都是服过归心丹的人,心中只知服从,是以没有人会提出问题来。 金母口气微顿,接着又道:“今天二位掌门人长途跋涉,路上辛苦,不妨稍事休息,陆总管已经安排好明天上午再作讨论,不知四位掌门人意下如何?”x 千半山等人欠身道:“悉凭总令主安排。” 金母目光一抬,朝陈康和道:“陈总管,平、姬二位掌门人,和所有随从的住处,都安排好了吗?” 陈康和连忙躬身道:“一切都已安排好了。”“很好!” 金母点着头道:“你们可以陪同平、姬二位掌门人前去宾舍休息。” 平半山等四人一齐起身告退。 金母也颤巍巍站起身来,说道:“那么恕老身不送了。” 陈康和、徐永锡同平半山等四人退出了威凤楼,路上,陈康和以“传音入密”朝徐永锡道:“聂兄看出来没有?” 徐永锡道:“丁兄是说金母被迷失了神志,还有,家母果然是他们劫持来的,金母门下四个门人,除了陆碧梧,家母和另外两人,也都迷失了神志,兄弟说的迷失神志,并不是归心丹,而是另一种完全使入迷失神志的药物。” “这就对了。” 陈康和又道:“我看金母说的话,完全是陆碧梧所授意的。” 徐永锡道:“丁兄是如何看出来的?” 陈康和道:“因为陆碧梧就站在金母身后左边,兄弟看到在金母说话之前,陆碧梧嘴唇微动,似在以传音入密说话,等她说完,金母才开口说话,这不是说金母完全被陆碧梧所控制了。” 徐永锡愤然道:“这贱人真该死!” 陈康和忙道:“聂兄千万鲁莽不得,这件事,我们还得赶快告诉聂伯父,要好好筹划一下才行。” 徐永锡笑道:“兄弟知道。” 陈康和又道:“哦!对了,方才咱们退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暗中嘱咐青雯,要她今晚二更过后,在威风楼附近等候。” 现在正是二更天了! 后园林木茂盛,夜影迷离,但一条白石铺成的小径上,正有三人大步行来。 后园是总令主驻驿之处,自然戒备森严。 但这一路行来的三人,乃是总管陈康和、副总管徐永锡,和护法荆溪生,自然没有人阻拦了。 就在他们快走近威凤楼,还有二十来丈距离,花丛间闪出一条人影,低声叫道:“总管,副总管。” 陈康和脚下一停,低声问道:“是青雯姑娘吗?” 苗条人影应了声“是”。 徐永锡低声道:“你可曾找到迷失的解药了?” “没有!” 青雯压低声音道:“她不相信任何人,迷失散解药好像由她自己收藏,没有人知道她放在那里。” 徐永锡道:“没有就算了,我们快走。” 青雯问道:“你们要去那里?” 徐永锡道:“威凤楼。” 青雯吃惊的道:“我好像听说,有两个人在伺候金母的起居,任何人上威凤楼去要有她指陆碧梧的玉符……。” 徐永锡道:“不要紧,有你和我们同行,那两个人不会有怀疑的。” 青雯点点头道:“那就要我走在前面,表示是我奉命领你们去的。” 荆溪生含笑道:“姑娘说得不错,我们是奉陆仙子之命去的,就不至于使人起疑心的了。” 一面又低声道:“飞云,记着,不论何人,一见面就得把她制住。” 徐永锡低声道:“孩儿知道。” 当下就由青雯走在前面。陈康和、徐永锡、荆溪生三人紧跟她身后而行。 刚走近楼前,只听有人沉喝一声,道:“站住,是什么人?”喝声出口,同时闪出两个劲装汉子。x www.x33xs.com m.x33xs.com 青雯走在前面,冷冷的道:“我奉仙子之命,有事来的。”徐永锡早已在说话之时,屈指弹出几粒石子,制住对方二人穴道。 青雯昂着头道:“陈总管、徐副总管随我进去。” 荆溪生在就大门口留了下来。 青雯不敢怠慢,领着两人迅速绕过屏风,走上一道漆得光可照人的宽阔楼梯。还没有登上,只见楼梯口站着一个青衣妇人,冷声喝道:“青雯,你好大胆子,未经通报,擅敢带着人上楼来。” 这妇人年约四十出头,瘦削脸,双额突出,眉目冷森,看去身份不低。 青雯司徒银屏可没有见过此人,心头暗暗一楞,慌忙躬身道:“弟子奉仙子玉令,带陈总管、徐副总管有事……” 徐永锡在她说话之时,屈指弹出三粒石子,分袭青衣妇人三处穴道。 只听青衣女冷笑一声,抬手之间就把三粒石子收到掌中,冷喝道:“青雯,你敢带人……” 她话声未落,疾风一飒。 徐永锡已经一下从青雯身边闪出,飞落到青衣妇人面前,右手一探,抓住对方脉腕,左手弹出三点指风,制住了她穴道,然后笑道:“仙子玉符,你看清楚了。”陈康和看得暗暗赞叹:“聂兄这一手,真使得神乎其技!” 章节目录 第155章 洗耳恭听 青雯不待多说,越过青衣妇人,正待朝前走去,只见两名垂髻青衣少女双双迎出,躬身叫了声:“大师姐。”青雯道:“你们不用多礼,我奉师父玉令,来见圣母的。” 两名青衣少女中的一人道:“大师姐请进。” 徐永锡以“传音入密”朝陈康和道:“丁兄,身边不是还有归心丹吗,就给她服用一颗,你就请守在这里。” 青雯冷声道:“你们只管走在前面。” 两名青衣少女应了声“是”,果然并肩走在前面。 青雯和徐永锡跟她们身后,进入一间布置精雅的卧室。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只见北首一张锦榻上,金母盘膝跌坐,状若入定,听到有人走入,恍如不闻,连眼也没睁一下。徐永锡看得暗暗叹息,一个不可一世的崆峒金母,竟会被迷失得状若白痴! 正在思忖之际,突然听到青雯以“传音入密”说道:“大哥,现在可以制住她们穴道了。” 徐永锡暗暗一惊,心想:她果然机警过人。 当下双手疾发,一下制住了两个青衣少女的穴道,一面迅速从身边取以骊龙珠丝囊,递了过去,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你要金母手握此珠,运一回功就好了。” 青雯接过丝囊,点了点头,就悄悄生生朝榻前走去。 徐永锡怕金母神志被迷,有人走近,突起发难,暗暗功运双手,全神戒备,双目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金母。 青雯却若无其事,轻盈的走到榻前,轻声说道:“徒孙青雯叩见师祖,师祖请醒一醒!” 金母缓缓睁开眼来,茫然问道:“什么事?” 青雯依然轻声道:“师父说,师祖这几天精神欠佳,要徒孙给师祖送来一颗运功珠,师祖只要握在手中,运一回功,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功效。” 金母点点头道:“好。” 青雯立即把丝囊放在她左手掌心,轻声道:“师祖握住了,就可以动功了。” 金母依言五指一拢,握住了丝囊,看她样子,果然在动功了。 青雯回头看了徐永锡一眼,朝他嫣然一笑。 徐永锡也报以一笑,心中暗道:“今晚也只有宇文澜,才能随机应变。”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你做得好极了。” 青雯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以传音入密说道:“大哥说我做得很好吗?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做得很好,哦,这位丁大哥,到底是谁呢?” 徐永锡道:“他是教我易容术的一位老道长的衣钵传人。” 青雯道:“那就是同门师兄弟咯!” 徐永锡道:“不,那老道长只教我易容,没收我作徒弟,所以不能算是同门兄弟的呀!” 青雯道:“那有什么不同?” 徐永锡道:“你快不要说了,金母快醒过来了。” 就在此时,只见金母双目倏睁,目注徐永锡,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老身怎么会在这里的?这是什么地方?快说!” 徐永锡急忙抱抱拳,以传音入密说道:“圣母请勿声张,晚辈聂沧澜易容而来,圣母左手握的是骊龙珠,专解百毒,此时最重要的是圣母快运功试试,体内剧毒是否全化清了呢?” “你是聂沧澜?”金母微感意外,一面颔首道:“老身体内余毒已清,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_ 聂沧澜走上几步,就把自己母亲失踪,自己父子如何找上陇山庄,如何改扮了他们总管、副总管。然后再把荆月姑等四人,都改扮成陆碧梧的四个门人。以及今晚潜上威凤楼之事,简扼时说了一遍。 金母目射金芒,沉声道:“这都是陆碧梧这孽畜一手造成的?” 徐永锡道:“晚辈认为陆碧梧背后一定还有主使的人。” 金母问道:“你认为是什么人?” 徐永锡道:“此人一直没有露面,晚辈也说不出来……” 金母蔼然一笑道:“你的意思是要老身暂时再扮下去?” 徐永锡道:“金母如能暂时隐忍,此人自会找得出来……”接着就以传音入密说了一阵: 金母颔首道:“好,老身答应你。” 一面伸手把骊龙珠丝囊交还给徐永锡,说道:“你快拿去给你娘,和令仪、玉音她们解去身上之毒,就可回去了,这里自有老身会处理的。” 徐永锡接过线囊,就和青雯一起退出,他们迅快就找到娘的房间。 席素仪正在睡梦之中,仍由青雯走近床前,轻声把她叫醒,说出奉师父之命,要她手握骊龙珠,坐起来运一回功。 服了归心丹的人,只知服从,自然依言坐起,握着骊龙珠运起功来。不过盏茶光景,席素仪双目倏地一睁。 徐永锡不待她开口,就以传音入密说道:“娘,孩儿是飞云,青雯是宇澜姑娘改扮的,娘是被陆碧梧以迷失丹迷失了神志。现在剧毒已解,圣母也在这里,也被迷失了神志,如今也已恢复清明了。只是暂时还不宜让人知道迷药已解,此事一时也不易说得清楚,娘一切只要听圣母的就好。”x 席素仪问道:“大师姐竟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 徐永锡道:“娘快把骊龙珠交给孩儿,孩儿还要去给娘的二位师妹解毒呢,时间十分紧迫了。” 席素仪把手中丝囊递还给徐永锡。 徐永锡道:“孩儿走了,哦,爹也来了,他改扮了荆溪生。” 话声一落,就和青雯匆匆退了出来。 因有青雯乔传奉她师父之命,自然很快就给丁令仪、闻玉音两人解去迷失丹毒。 再由徐永锡以传音入密,和她们说了个大概情形,好在还有金母在这里,她们自是深信不疑。 徐永锡取出两颗归心丹,给两个垂髻青衣少女服下,才和陈康和一起下楼。 荆溪生看到三人走出,低声问道:“办妥了?” 徐永锡点点头。然后挥挥手,解开两个劲装汉子的穴道。 青雯冷着脸道:“我奉仙子之命来的,今晚之事你们不准泄漏出去。否则就会没命,知道吗?” 两个劲装汉子,连声应是道:“小的不敢。” 青雯连理都没有再理他们,就冷声道:“总管、副总管请。” 现在快接近三更了! 前面第二进西花厅的左首,隔着一道圆洞门,是自成院落的九楹精舍,那就是贵宾住的宾舍了。 所有贵宾,如终南派的平半山、许铁棠、季子良、冯熙,紫柏宫的齐漱云、荆溪生,岐山派的姬存仁、姬存义、祝中坚、祝秀姗,华山派的追风剑客尹长生,白石山的刘寄禅等人,都住在这里。 这时从圆洞门外,急步走进来的有三个人,那就是总管陈康和、副总管徐永锡,护法荆溪生。 他们是刚从后花圆赶回来的。进入宾舍,就一脚来至平半山的卧房门口。陈康和用指在房门上轻轻叩了两声,叫道:“平掌门入睡了吗?”平半山虽已入睡,但三人走近他门口,他自然早就醒了,服了归心丹的人,功力丝毫不减问道:“是什么人?” 陈康和道:“在下陈康和。” 平半山啊了一声道:“是陈总管!” 急忙披衣而起,打开房门,说道:“陈总管请进。” 陈康和、徐永锡迅即走入房中,荆溪生则依然留在门外,监视着走廊上,有无人跟踪、窃听? 徐永锡走在陈康和后面,跨进门口,立即掩上房门。 平半山惊异的看了两人一服,问道:“陈总管、徐副总管夤夜前来,必有见教,贫道洗耳恭听。” 陈康和连忙抱抱拳,陪着笑道:“深更半夜,打扰干掌门人,实在不好意思,只是刚才据报,今晚有人潜入,在酒莱中下了唐门无形散。此种剧毒,在尚未发作之时,绝难查得出来。一旦发作,就无药可救。总令主特地颁下专解天下奇毒的骊龙珠。要在下二人送来,平掌门人只要手握此珠,坐息一盏茶的工夫,体内剧毒即可完全消解了。” 天下毒药中,中了毒还检查不出来的,只有唐门无形散一种。 徐永锡立即双手奉上丝囊,说道:“时间宝贵,平掌门人就请握珠运功了。” 平半山伸手接过,目光一注,他见识广,自然识货,眼看丝囊内盛着一颗龙眼大的黑色珠子,确是骊龙僻毒珠。 不由目芒飞闪,也不多说,就手握丝囊,回到床上盘膝坐好,运起功来。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过去,平半山缓缓睁开眼来。 徐永锡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平道长,你是否觉得头脑清爽多了?” 平半山颔首道:“不错,贫道确实感到清爽了许多。” 徐永锡道:“那是因为道长前些日子,被人误下了归心丹,此丹对武功、言谈,都丝毫没有影响,只是令人心悦诚服,永无贰心,永远受人控制……” 平半山望着二人问道:“二位究竟是什么人?” 徐永锡仍以传音入密说道:“在下昆仑门下聂沧澜,他叫丁易,是奇胲门的传人。” 平半山听得耸然动容,点点头。把丝囊交还徐永锡,微笑道:“聂小施主是岳大先生传人,贫道自然信得过,丁小施主令师乙道长,和贫道更是熟人。 章节目录 第156章 庄主召见 不瞒二位说,贫道其实并未中毒,区区归心丹早已被贫道逼出体外了,贫道是想查出这暗中下毒之人。究竟有何图谋?才装作心神受制,应邀而来的,二位小施主这骊龙珠当然不是总令主交代的了,不知有何打算,还希明言。” 他果然没有被归心丹迷失心神。 由此可见陆碧梧要在金母身上下迷失散,不用归心丹,道理也就在此,因为修为功深的人,归心丹未必有效。 徐永锡当下就把此行经过,择要说了,于半山矍然道:“连金母都被她迷失了,无怪中午看到金母时,贫道总觉她气色不对,口齿也有些不清,哦,聂小施主认为陆碧梧身后还有主使的人,这人会是谁呢?” 徐永锡道:“这很难说,因为这人一直并没露面,不知他会是谁?但有一点,也许八九不离十,极可能就是通天教的人在幕后支使。” “通天教?” 平半山沉吟道:“这有可能吗?” 徐永锡道:“通天教门下,去年曾阴谋颠覆少林、武当,但很快就摆平了,少林、武当的人为了颜面有关,就秘而不宣。半个月前,又有人假冒华山七真,差点全被他们以伪易真,这三件事,都是在下亲身经历,所以推想这西路总令主,可能就是他们弄出来的花样了。” 平半山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小施主……”徐永锡不待他说下去,就以传音入密和他说了一阵。 平半山连连点头,说道:“好,好,贫道一定遵办。” 徐永锡拱拱手道:“那么在下告退了。” 齐漱云是荆溪生的师兄,当日在齐漱云身上,暗下归心丹的,就是荆溪生。 现在的荆溪生虽是聂清辉所乔装的,自然还是由荆溪生进去的好,于是徐永锡就把骊龙珠交给了爹。 荆溪生走到齐漱云房门口,叩门而入。一会儿工夫,荆溪生已给齐漱云解去归心丹之毒,退了出来。 接着又由陈康和、徐永锡两人,藉口今晚酒菜中被人下毒,给岐山姬存仁、白石山刘寄禅二人解了毒。 正待叩华山追风剑客的房门! 徐永锡耳边突然响起平半山的声音说道:“二位小施主且慢,尹长生此人颇有问题,暂时还不宜给他解毒。因为解毒之后,不仅你们二人身份暴露,而且也使对方知道所有中了迷药的人,全已解去,岂非功亏一篑?” 徐永锡知道平半山一直没有被归心丹所迷,这话必有所据。 这就以传音入密朝荆溪生道:“爹,平道长认为不宜给尹长生解毒,那就没事了,你老人家回房去休息吧!” 接道又以传音入密和陈康和道:“丁兄,我们回去吧!” 陈康和道:“还有华山尹长生还没解毒呢?” 徐永锡传音道:“方才是平道长以传音给我说的,尹长生暂时不宜给他解毒,这人有问题。” 陈康和点点头道:“时间也不早了,咱们那就回去吧!” 两人出了宾舍圆洞门。 徐永锡道:“不知守山四老住在那里,我看他们也一定中了归心丹,最好找个机会能给他们解去身上之毒才好。”x :/ 陈康和道:“这倒并不急在一时,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泄露出去,咱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说到这里,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又以传音说道:“聂兄,陈康和、徐永锡号称陇山哼哈二将,就应该是陇山庄的人,陆碧梧是金母门下,她带来的只是青雯等四人,那么陇山庄的主人是谁呢?” 徐永锡矍然道:“丁兄这话大有道理,陇山庄主人一直没有现过身,莫非就是幕后主使人不成?”x 电脑端:/ “一点不错!” 陈康和耸耸肩,笑道:“咱们只要把此人揪出来就好。” 徐永锡道:“这人既然一直没有现身,我们到那里去找?” 陈康和笑道:“聂兄怎么忘了,陈康和、徐永锡不是在咱们手里吗?” 徐永锡点头道:“丁兄说的对。” 匆匆回转寝处,刚跨进院落,徐永锡就已发现屋中有人,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丁兄,屋中有人在里面!” 陈康和道:“会是谁呢?” “还不知道。” 徐永锡又道:“进去再说。” 陈康和走在前面,跨进客堂,只见一名身穿青衫的汉子迅快站了起来,恭敬的叫了声:“总管、副总管。” 陈康和并不认识他,但身为总管,岂可连庄上的人、都不认识?”心头一怔之下,立即耸着肩,偏着头问道:“你来可有什么事吗?” 青衫汉子依然躬着身,说道:“小的已经来了一会,是庄主要小的来请总管,副总管的。”x 庄主,岂不就是陇山庄庄主?方才自己两人还打算要陈康和、徐永锡招出他们主子来呢! 陈康和道:“我和徐副总管巡视去了,你怎么不去找我,哦,庄主召见,你还不快点走?” 他挥着手,装出一副急不容缓的样子。 青衫汉子应了声是,立即退了出去。果然走在前面,三人一路疾行,来至大厅屏后,右首有一道漆着黄漆的楼房。 青衫汉子却走到黝黑的楼梯下面,右手在墙上轻轻一按,地面上一方石板立即缩了进去,露出一口地窖的入口,有一道石级往下延伸,墙上还点着一盏琉璃灯。 青衫汉子恭身道:“总管、副总管请。” 陈康和只好当先跨下,徐永锡跟着走下,青衫汉子走在两人身后,迅即恢愎原状。 这条石级,约有五十多级,等到跨落地面,陈康和、徐永锡不由得为之一怔! 原来当你跨下石级,好像依然站在大厅屏后一般!厅后右首本来有一道楼梯,是登楼用的,现在两人就像刚从楼上下来。眼前的一切,都如此熟悉,虽是地窖,却和大厅屏后布置得一般无二。 青衫汉子道:“庄主就在书房里。” 说完,依然走在前面领路。 从屏后走出,是一条长廊,这一切完全和地面上一样?地面上,书房是在西花厅对面,现在走的这条路,正是往西花厅去的。 只要看了地下这一层建筑,以及所有布置,都和地面上一样,纵然没有青衫汉子带路,也一样可以找得到了。像这样一座地下庄院,当时不知花了多少人力财力,才建得成! 书房五楹精舍,果然也和地上的一模一样,连书房中的一几一椅,一橱一柜。也和地上的书房完全相同。 书桌前面,放了一支半人高的古铜雕花灯台,盘上放一盏白瓷银灯,灯光显得柔和而明亮。 一张紫檀高背椅上,坐着一个身穿围花蓝缎长袍的老者。 此人生得紫脸浓眉,嘴上蓄着两撇八字胡子,看去颇有威势。他,当然就是陇山庄的庄主了。但陈康和却不敢称呼他“庄主”,万一叫错了怎么办? 进入书房之后,青衫汉子先躬着身道:“启禀庄主,陈总管、徐副总管来了。庄主如果没有什么吩咐,小的在外面伺候。” 庄主一挥手道:“你出去好了。” 青衫汉子迅即退出。 陈康和、徐永锡才甩着袖子,趋上几步,躬下身去,说道:“属下陈康和、徐永锡见过庄主。” “你们不用多礼。” 庄主抬了下手,又道:“今天平半山、姬存仁来了,终南三剑和姬存义四人你们都办妥了?” 办妥,正是让他们服下归心丹也。 这话,陈康和懂,连忙应道:“是。是,属下已经办妥了。” 徐永锡一眼就看出来,这位庄主脸上分明带了面具,就是声音,也听来极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他是什么人来? “很好!” 庄主颔颔首道:“明天之后的行动,一切听由金母作主,但是你们两人另有一件任务要办……” 陈康和、徐永锡两人没有作声,只是听他吩咐。 庄主说到“要办”二字之后,就没有再说下去,过了半晌,问道:“荆溪生把荆月姑等四人赚来,一直收押着吗?” 陈康和应了声“是”。 庄主又道:“听说这四人中,荆月姑和冯小珍,是聂沧澜的师妹?” 陈康和又应了声“是”。 庄主用手指轻轻叩着椅背,说道:“奇怪,聂沧澜的娘和两个师妹,都在这里,他怎么会一直都没找来?” 徐永锡心中暗自好笑,忖道:“我早就来了。”一面又沉思道:“此人究竟是谁,不知他找我是为什么呢?” 陈康和陪着笑:“大概姓聂的小子还不知道,这个容易。咱们只要放出风声去,他自会很快就找来了。” “唔!”庄主点头笑道:“我要你们去办的就是这件事。” 陈康和迟疑的望着他,请示道:“庄主可还有指示吗?” 庄主一手摸着他嘴上的八字胡子,徐徐说道:“最好把他诱到山口的山神庙去……” 他似是言有未尽,但他的意思十分明白,你只要把聂沧澜诱去山神庙就好,旁的就不用管了。 当总管,当然要了解主子的心意,这一点陈康和懂,但他还是问了:“庄主是定在什么时候呢?” 章节目录 第157章 水阁秘道 “当然越快越好。” 庄主爽朗的一笑,问道:“你看什么时候可把他引来?” 陈康和沉吟了下,陪着笑道:“这个不难,聂沧澜母亲失踪之后,接着两个师妹也相继失踪,这几天一定会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咱们只要放出风声去,他必然会尽快兼程赶来,只怕咱们人手……” 这是在套庄主的口风,要动用那些人手? 徐永锡听得暗暗赞许,这位丁兄果然机智过人,不但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连套他口风也不落丝毫痕迹! 庄主沉哼一声道:“人手我安排的,这小子来了,决不能再让他活着出去。” 这几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好像他和聂沧澜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陈康和又沉吟有顷,才屈指算道:“属下明天一早就派人送一封信到老爷岭去,干脆约他明晚初更到山神庙了断过节,有一天时间,聂沧澜一定可以赶来,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好!”庄主应了声“好”,续道:“但咱们不用具名。” 陈康和耸着肩笑道:“这个属下知道。” 庄主挥了下手道:“你们回去吧!” “是!” 陈康和,徐永锡同时站起,躬身道:“属下告退。” 一路上,徐永锡只是在思索着这位庄主,究竟是什么人?他从进入地底书房,一直都没有说话。没有说话,就是一直在注意着庄主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但总觉得这人自己应该并不太熟,但又好像又有些印象。 当然,唯一可确定的,是此人脸上带着面具,声音也大概改变了些,只是此人的变音术并不高明,是以有时候会露出一些本来的口音,自己才会听出他的声音有点耳熟! 再从他对自己好像有着深仇大恨这一点来说,自己出道江湖,不过短短一年,和人结怨也不多。 当然对自己恨之入骨的算来算去也只有通天教了,阴谋颠覆少林、武当,以及华山派,都破坏在自己手下。 辛七姑说过,通天教决不会放过自己。 那么这人是小诸葛束无忌?不像是束无忌的声音,自己一听就听得出来。 是小孟尝张少轩、秦剑秋?也不像,张少轩生性爽朗,秦剑秋风流蕴藉,还有点有大门派弟子的气息。 那么他是孟时贤了?不错,孟时贤几乎已经控制了华山派,坏在自己一人手中的,自然对自己恨之入骨了。由此推断,这人可能是孟时贤无疑了。 想起孟时贤,不禁使他想起了辛七姑,不知她在不在这里? 陈康和看他一路都没有说话,忍不住以“传音入密”问道:“聂兄,你在想什么心事?” 徐永锡道:“我在思索这位庄主到底是谁?” 陈康和问道:“想出来了没有?” 徐永锡道:“他可能是通天教主的四弟子孟时贤。” 陈康和道:“聂兄认识他?” “何止认识?”徐永锡笑道:“他几乎完全控制了华山派,给兄弟识破,才使他一败涂地,所以他对兄弟恨之入骨。” 说话之时,已经回到住处,徐永锡就把当日情形,大概说了一遍。 陈康和微微摇头道:“孟时贤一败涂地,虽然对聂兄有仇,但从他一提起聂兄,就咬牙切齿的情形看来。只怕还另有原因。” 徐永锡被他说得脸上一红,讪讪的道:“那有什么另外的原因?” 陈康和道:“也许聂兄并不知道,但一定有原因的。”他们一路以“传音入密”谈话,进入屋中,徐永锡道:“丁兄,快四更了。我们休息的时间不多,明天一早,事情可多着呢!” 陈康和低声道:“那三个人每天只喂一粒辟聂丹,够吗?” 徐永锡笑道:“丁兄放心,他们服了辟聂丹,就一天不用饮食,不会饿死的。” 陈康和口中的三个人,就是陈康和、徐永锡、荆溪生了。 第三十九章 翌日,这是一个大日子。 对西路总令来说,今天要由总令主和四位掌门人商讨几件大事情。 对西凤金母来说,她要有所举动。 对陇山庄庄主来说,他要诱使聂沧澜自动送上山神庙去,一雪心中仇怒之火。 几方面都在积极的暗中布置,但等天色大亮,这序幕就要逐一展开。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现在,天色已经大亮了。 总管陈康和已经盥洗完毕,一名庄丁已在堂屋中摆上早餐。正好护法荆溪生从门口施施然走入。 陈康和拱拱手道:“荆护法早,大概还没有用早点吧,就请坐下来一起用吧!” 荆溪生问道:“徐副总管呢?” 陈康和道:“他已经出去了。” 两人坐下之后,就各自用着早点。 陈康和就把昨晚回来之后,庄主召自己两人同去地下密室之事,以“传音入密”说了一遍。 荆溪生惊异地道:“这人会是谁呢?” 陈康和道:“据聂兄推测,此人可能是通天教门下四弟子孟时贤。” 荆溪生点头道:“有可能,当时孟时贤负责策划颠覆华山派,他负的使命可能就是西路这些门派,华山派失败之后,就勾结陆碧梧,利用金母当西路总令主的,目前……” 刚说到这里,只听阶前响起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说道:“青雨求见陈总管。”(_ 陈康和忙道:“青雨姑娘请进。” 青雨俏生生的走入,躬身道:“青雨见过陈总管,荆护法。” 陈康和低声问道:“许姑娘,有什么事吗?”青雨是许兰芬改扮的。 青雨道:“仙子说:“西路总令各大门派就定辰正在威凤楼集会,仙子就快要去威凤楼,要陈总管、徐副总管、荆护法三位,陪同几位掌门人辰正到威凤楼去。”x 陈康和道:“姑娘回去覆上仙子,徐副总管奉庄主之命,一早就出去办事了,在下和荆护法会及时陪同几位掌门人到威凤楼去的。” 荆溪生悄声问道:“姑娘四位可曾发现她陆碧梧有何动静吗?” 青雨道:“昨天晚上,约莫三更光景,她一个人悄悄出去,是荆姐姐发现的,暗中跟踪,只是相距较远。看她走上水阁,就忽然不见了。 荆姐姐不敢过去看,一直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看她又从水阁出来,据荆姐姐推测,她可能去见什么人,而且水阁中一定有一条秘道,要我来告诉聂大哥、丁大哥的。” 陈康和道:“老伯说得没错,今天这一会议,一定关系非常重大,陆碧梧才要向他去请示了。”一面又朝青雨道:“姑娘快些回去吧!” 青雨走后,陈康和、荆溪生也匆匆地走了。 这时,差不多刚交辰初,威凤楼前面,正有一行人俏生生的行来。 当前一个身穿青布衣裙,年约四十五六,面貌冷峻的中年妇人,她身后紧随着四个花不溜丢的青衣少女。 四个青衣少女一路低头疾走,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 这五人不用说是这里的内总管,自称仙子的陆碧梧和她四个门下青雯、青霜、青风、青雨了。 威凤楼前,今天左右站着四名劲装汉子,看到总管来了,立即躬身行礼。 陆碧梧连看也没看他们一眼,昂首走入,身后四个门人也一起跟着进去。 今天的会场是设在大厅上。 现在,圣母还在楼上,因此陆碧梧走入大厅并没有停留,一直来到屏后,才朝身后青雯等四人吩咐道:“你们留在这里就好。” 说完,就朝楼梯上走去。 登上楼梯,一名青衣妇人就迎着陪笑道:“仙子来了。” 陆碧梧脚下一停,问道:“冉嬷,师父起来了吗?” 冉嬷点头道:“起来了,就是等着仙子呢。” “唔!”陆碧梧唔了一声,迅快朝卧室走去,门口两名垂髻少女立即撩起门帘,等陆碧梧走入,才放下门帘。 冉嬷却在房门口站停下来,没有跟进去。 只见锦榻上盘膝坐着金母双目微瞌,榻前两旁,伺立着三个门下弟子,席素仪在左,丁令仪和闻玉音在右。 陆碧梧刚刚走近榻前,金母那双微瞌的眼睛便缓缓的睁开来,口中低沉地道:“你来了吗?” 陆碧梧蓦然一惊! 因为被迷迭散迷失神志人,就算是醒着,也不会主动开口说话的,抬目看去,师父分明双眼茫无神光,不觉心头稍宽。 她心里暗忖道:“以师父的修为,莫非已有一二分清醒了,那么,这么看来还得让她再服一份才是。” 心念转动之际,只听金母又说道:“陆碧梧,见了为师,还不跪下?” 这回,陆碧梧可真大大吃了一惊! 她心知不对,要待后退,只觉身后几处穴道突然一麻,已经身不由已,动弹不得!不,腿弯一麻,不自觉的屈膝跪到地上。 金母双目之中,射出两道金芒,愈来愈盛,沉声喝道:“孽畜!你毒害师尊,残害同门,该当何罪?说,是受什么人指使的?” 陆碧梧直挺挺跪在地上,几乎如遭雷击,她做梦也想不到已被迷失散迷失了神志的的人,没有解药,会忽然清醒过来。 她是金母门下的首徒,对师父自然知之甚稔,一时只是闭口不说。 章节目录 第158章 连输三盘 金母沉声喝道:“你不说,为师也已经听,冉嬷说了,你欺师灭祖,灭绝人性,本该处死,现在为师姑且饶你不死……” 突然金母一步跨下锦榻,右手食、中二指,飞快在陆碧梧脑后连弹了三下,才回到榻上,笑道:“飞云,你可以出来了。” 右首一道门中,闪身走入副总管徐永锡。 金母一指陆碧梧道:“你快给她易容了。” 徐永锡答应一声,立即从身边取出紫铜匾盒,在陆碧梧脸上易起容来。 这时,站在左首的席素仪也从脸上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这一瞬间,她竟然变成了陆碧梧。 徐永锡迅速的把陆碧梧易成了席素仪。这是昨晚就预定好的,由席素仪代陆碧梧,庶可不使对方发觉。 金母点陆碧梧脑后三处穴道,已如白痴,由她改扮成席素仪,留在金母身边,也不泄漏消息。 徐永锡一早赶来威凤楼,就是替席素仪,陆碧梧易容来的,现在他的任务完毕,收起了铜盒,拱拱手道:“圣母如别无吩咐,晚辈就告退了。” 金母点点头道:“好,你去吧,路上小心些。” 徐永锡再朝席素仪躬身道:“孩儿走了。”(_ 刷地一声,一道人影已如一缕淡烟穿窗而出。 金母微微颔首道:“素仪,你这儿子真不错!” 现在已是辰正。 金母已率同四个门人、两名垂髻少女下楼,在大厅上首的高背锦披椅上缓缓的坐了下去。 她身后侍立四个门人,左首是改扮陆碧梧的席素仪,和由陆碧梧改扮的席素仪,两人只是换了一个位子而已,右首则是丁令仪、闻玉音。 青雯等四人和两名垂髻青衣少女,则分立左右两边。 在金母前面一共有两排八把椅几,现在还空着。这时只听陈康和的声音在厅外说道:“启禀总令主,四位掌门人到。” 金母说了声:“请”。 当下就由陈康和、荆溪生二人陪同终南派掌门人平半山、紫柏宫齐漱云、岐山姬存仁、白石山刘寄禅四人缓步走入。 四人朝金母拱拱手为礼,齐声说道:“属下平半山、齐漱云、姬存仁、刘寄禅参见总令主。” 金母望着陈康和,问道:“平道长他们不是已经解去归心丹了吗?” 陈康和应了声:“是”。 平半山笑了一笑道:“这叫做礼不可废,今后咱们四人全在总令主麾下听候差遣,自然要称属下了。” “四位道长解了毒就好。” 金母含笑着又道:“大家快请坐下好说。” 平半山等四人一齐落坐,就有一名青衣女子送上香茗。 金母首先说道:“老身惭愧,不但被孽徒下了迷失散,迷失了心神,孽徒还受人利用,为虎作伥,在四位掌门人身上下了归心丹,企图控制西路武林各大门派,老身对四位实在深感愧疚。” 平半山道:“好在现在咱们都没事了,不知总令主是否已经查出幕后指使的究竟是什么人?” 金母道:“此人就是陇山庄庄主,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来历,据聂沧澜推测,他可能就是通天教主门下四弟子孟时贤。” 齐漱云道:“不知这人匿居何处?” 金母道:“他就住在陇山庄中,不过诸位住的是在地上,而他住的却是地下。” 刘寄禅道:“这么说,地下可能还有一层建筑了?” “刘道长说得极是。”x 金母道:“陇山庄地下还有一层,据说形状和地上完全一模一样。” 姬存仁怒声道:“既然知道他匿居之处,咱们就去把他拿下了。” “此事不急。” 金母微微一笑道:“目前有几件事,咱们最好商量商量,看一看大家的意见如何?” 说到这里,口气微顿,续道:“第一件,就是对付华山派的事,这件事本是今天讨论的主题,自然要以咱们西路各大门派联手去对付华山派了,如今咱们的人全已清醒,当然不会再去助纣为虐,但咱们为了查明幕后主使人,是不是通天教?他们到底有何阴谋?在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还得虚与委蛇,至少要敷衍一阵再说,不知四位有何高见?” 平半山说道:“这话说得极是,咱们还得虚与委蛇这话说得极是,咱们一切都听总令主的就好。” 金母道:“不然,大家都在这里,自是由大家决定的好。” 平半山笑道:“贫道的意思,也就是说,大家今后行止都在一起,而且事情随时都有变化,今天大家只是各凭想像,无异闭门造车,纵有决定,也未必与事实相符,所以每一件事,最好针对事实作决策,总令主认为如何可行,就通知大家照办,万一总令主一时难以作决定,再由大家商议后再作决定,这样比较切合实际,不知大家认为如何? 齐漱云道:“平道兄这一意见极是,咱们经常可以见面,遇事也经常可以商讨,这样应付任何事情都比较灵活。” 姬存仁、刘寄禅二人也同时附和。 金母颔首道:“那就这么办,此人要陆碧梧传达命令,今天会议要大家一致通过,先取华山派,咱们就得去一趟华山,才能让他们不起疑。” 平半山道:“贫道和华山元道子极熟,此事不妨和他说明。” 金母道:“华山追风剑客尹长生就在这里,此人可能不大可靠。” 齐漱云笑了笑,说道:“那就更好,咱们只需假戏真做,由他报上去,对方就可完全相信了。” 金母道:“那么咱们就这样决定,下午出发,声讨华山派。” 接道又以“传音入密”和四人说了一阵,才行散会。 四位掌门人走后,陆碧梧也率同青雯四人辞出。 副总管徐永锡也在午餐前兼程赶回陇山庄。 午餐后。 陇山庄大门开处,首先出来的是一辆黑色皮篷马车,上面端坐着一个身穿织锦道袍的老妇人,正是此行主帅西路总令主金母,四名垂髻青衣少女紧随车后而行。 车后是金母门下四大弟子陆碧梧席素仪、席素仪陆碧梧扮,她已被金母点闭脑后三处穴道、丁令仪,闻玉音。然后是陆碧梧门下的四个弟子,青雯、青霜、青风、青雨。 接下来的则是终南派掌门人平半山、许铁棠、李子良、冯熙、紫柏宫齐漱云、岐山姬存仁、姬存义,白石山刘寄禅、华山追风剑客尹长生。 后面则是四派弟子,计终南派二十四名、紫柏宫八名、岐山八名,白石山五名,最后是副总管徐永锡、管事曹复初率同十二名陇山庄庄丁,专门替一行人准备沿路食宿的。 这一行,军容之盛,就是要横扫武林,只怕江湖上任何一个门派都莫之能御! 陇山庄则由总管陈康和与荆溪生留守,还特地把岐山门下的祝中坚,祝秀姗兄妹二人留了下来,作为助手。 大批人马离开陇山庄,偌大一座庄院就有冷清清的感觉,总管陈康和也登时闲了下来,拉荆溪生在他东首院子里下棋。 祝中坚兄妹着没事做,就站在两人身旁观棋。 陈康和连输了两盘,这时他右手拿起车来,笑着道:“吃马、将……” 他口中说着,棋还没下,祝秀姗叫:“陈总管下不得,荆伯伯是连环马。” 祝中坚拦道:“妹子,棋旁不语真君子,你又多嘴了。” 陈康和哦了一声,笑道:“我只是在考虑咯,令妹虽是提醒我,但荆护法的连环马,其实我也看到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祝秀姗嘟嘟嘴,道:“不是我说,总管这双车早已送进马口里去了。” 陈康和摸着下巴,偏头望着祝秀姗笑道:“祝姑娘说得是。” 祝秀姗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皱着眉笑道:“陈总管又要被荆伯伯吃炮了。” 陈康和哦道:“那里吃炮了?” 荆溪生笑道:“吃炮,你就没棋了。” 陈康和大笑道:“吃就吃吧,这就叫做连输三盘,面不改色。” 祝秀姗笑道:“陈总管这样下法,下十盘,就会输十盘。” 陈总管搔搔头皮,失笑道:“祝姑娘这是说在下棋下得很烂了?” 祝秀姗瞟了他一眼,笑道:“难道还不够烂?” 祝中坚叫道:“妹子!” 陈康和笑道“没关系,令妹巾帼英雄,年轻人咯,逞强好胜,就是英雄本色。” 祝秀姗道:“谁逞强了。” 陈康和道:“好,好。其实咱们身在江湖,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是在逞强好胜?” 荆溪生笑道:“老弟那来的一大把年纪?” 陈康和急道:“老伯别在这时候揭穿好不好?” 祝中坚听得奇怪,道;“荆伯伯,陈总管……” 荆溪生含笑道:“其实我并不是荆溪生,他也并不是陈康和……” 接着,就把此行经过,大概的说了一遍。 祝中坚连忙拱手道:“原来是聂伯父和丁兄。” 祝秀姗听说丁易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不觉盯了他一眼,红着脸,没作声。 “贤兄妹知道就好。” 陈康和笑道:“目前兄弟还是陈康和。” 祝中坚低声问道:“今晚聂兄……” 章节目录 第159章 装神弄鬼 荆溪生笑道:“沧澜不会有事的。” 时间差不多快近初更! 山林间一片黝黑,只有一条盘曲在山麓下的小径,还依稀可辨。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这时,正有一条人影,循着小径起落如飞,奔行而来。 突然从右侧的松林间闪出另一条人影,一下就拦在路中间,沉声喝道:“来人止步!” 从小径上奔行而来的人影,看到有人拦住去路,只好脚下一停,刹住身形,黑夜之中,闪着两点亮如寒星的眼睛,打量着拦路的人。 这人身材不高,头戴毡帽,身穿一件宽大的黑衣,因为他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面貌,当然也不认识此人,这就问道:“兄台拦住在下去路,不知有何见教?” 黑衣人沙哑着声音问道:“你是聂沧澜?” 停下来的是一个身穿青衫、腰悬长剑的颀长少年,点点头道:“不错,在下正是聂沧澜,兄台如何称呼?” 黑衣人没有理会他,问道:“聂少侠要去那里?” 聂沧澜笑道:“兄台好生奇怪,在下问你是谁,你不肯回答,却问在下要去那里?” 黑衣人道:“聂少侠问在下是谁,在下没有奉告,是在下说出来了,聂少侠也未必知道,但在下问你要去那里?是在下受人之托,守在这里,特地等候聂少侠的,所以非问问清楚不可。” 聂沧澜问道:“兄台受何人之托?等候聂某不知有什么事?” 黑衣人道:“聂少侠还没有回答我要去那里?” 聂沧澜只觉此人不但故意压低帽檐,不让自己看清楚他的面貌,甚至也故意压低嗓音,把声音说成沙哑,那是为了怕自己听出他的口音来了。 如果不认识的人,何须如此装作?一面思索着这人究竟是谁?一面含笑道:“在下是应一个朋友之约来的。” 黑衣人道:“聂少侠的朋友不会来了,你请回吧!” 聂沧澜奇道:“兄台怎么知道我的朋友不会来了呢?” 黑衣人道:“他不会来了,就是不会来了,聂少侠去了也找不到人,所以聂少侠还是回去的好。” 聂沧澜道:“兄台知道我约的朋友是谁吗?” 黑衣人道:“我自然知道。” 聂沧澜问道:“你也知道地点?” 黑衣人道:“你们不是约在山神庙吗?” 聂沧澜道:“你既然知道,我朋友约了我怎么会不来?” 黑衣人道:“他真的不来了。” 聂沧澜道:“就算他真的不来,在下也要到山神庙去看看。” “不!” 黑衣人急急地道:“你不能去。” 他这心里一急,本来压着喉咙说话的沙哑声音,就变得尖脆了许多,一听就知道是个少女的声音。 聂沧澜跨上一步,目注黑衣人问道:“兄台究竟是什么人?” 黑衣人不觉后退了一步,依然压着声音说道:“我……是受人之托来告诉你的,你的朋友真的不会来了。” 聂沧澜又逼上半步,含笑道:“在下先想知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又后退半步,说道:“你不认识我的……” 聂沧澜笑道:“我一定认识你,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想阻止我去山神庙,对不?” 黑衣人道:“我受人之托,话已经捎到了,请你相信我,无论如何,你不能去……” 聂沧澜道:“我看得出来,因为你是我朋友,所以很关心我,才劝我不要去山神庙的,你既然是我朋友,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是谁呢?我也看得出来,你脸上戴了面具,你怎不把面具拿下让我瞧瞧?” 黑衣人情急地道:“我……没有……” 聂沧澜走到他身边,柔声道:“你就是不肯取下面具来。我也知道你是谁了。” 黑衣人依然退后半步,说道:“我真的不是你的熟人,我只是受人……” 聂沧澜已经一把握住黑衣人的手,他握住的是一只柔如无骨、软绵绵的玉手,而且在这一瞬间,他可以发觉这只玉手在颤抖,心中更加证实,含笑道:“辛姑娘,你怎么还不承认呢?” 黑衣人任由他握住左手,另一只手忽然摘下毡帽,披下一头如云秀发,同时也从脸上揭下一张面具,一下扑入聂沧澜怀里,咽声道:“聂少侠,沧澜……你……相信我,真的是不能去……” 她果然是辛七姑。 聂沧澜拢住她肩头,柔声问道:“为什么呢?” 辛七姑把一个头埋在他的怀里,幽幽地道:“因为四师兄对你恨之入骨,他……今晚约齐高手,山神庙是一个陷阱,你去了就……很难全身而退……” 聂沧澜问道:“他约了什么人?” 辛七姑道:“你听说过崆峒守山四老吗?” 聂沧澜点点头道:“在下见过他们,还有呢?” 辛七姑道:“还有两个更历害,一个是蓝公忌人称蓝煞君,练的是蓝煞掌,中人无救,另一个是鹿长庚,人称鹿翻天,他练的是翻天掌,据说比大手印还要历害,这两人原是教主敦聘来的,本来要他陪同去桐柏山的,他却利用这一机会,约了他们今晚来对付你,所以你千万不能上山神庙去。” 聂沧澜道:“就是这六个人吧?” 辛七姑缓缓抬起头,眨着一只明亮的大眼,幽怨地道:“你好像不相信,这六人还不够吗?” 聂沧澜望着她,含笑道:“你说的,我自然相信……”一个头渐渐的低下去。 辛七姑一双眼睛也一霎不霎的看着他,她好像无处可以躲避,终于娇羞的缓缓闭上眼睛。 她只感到两片炽热的唇一下合上了自己的唇,心头小鹿也起了一阵激烈的狂跳,一个人几乎快窒息、昏眩、飘飘然飞起。 两个身躯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除了可以互相听到对方的心跳,已经听不到身外的任何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辛七姑轻轻把他推开,幽幽地道:“时光不早了,我该走啦,你也可以回去了。” 聂沧澜柔声道:“你只管走好了,我还要到山神庙去看看,不过,你只管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辛七姑听得身躯一震,吃惊道:“你还要到山神庙去?” 聂沧澜又把她搂着,柔声道:“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有事的,你只管先回去。我再说一遍,七妹,我不会有危险的。” 辛七姑凝视着他,问道:“你有帮手?” 聂沧澜道:“你不用问,反正我不会有事的。”(_ 辛七姑昂起头,坚决地道:“你一定要去,我就和你一起去我……我豁出去了……” 她说得极为坚决。但眼中却包着泪水,就因为他这声“七妹”,叫得她下了决心。决心者,决定跟你走了。 “这又何苦!” 聂沧澜双手紧握着她的肩膀,含笑道:“我说过,我不会有事的。” “我不管。” 辛七姑娇声地道:“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 聂沧澜沉吟一下,道:“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辛七姑沉吟了一下,柔顺地道:“好,我答应你。” 聂沧澜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用管。” 辛七姑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说不要我插手,对吗?” “对极了。” 聂沧澜笑了笑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说话之时,忽然右手指像按琴键一般,一连点了她三处穴道,然后双手抄起她的身子,闪入林中,找了一棵高大而枝叶茂密大树,拔身而起,把她放到枝柯交结之处,在她耳边轻轻地道:“我会很快来接你的。” 说完,长身而起,施展云龙身法,从树梢飞掠而过,瞬息工夫,就落到山神庙前二十丈左右,才飘然朝庙门口走去。x :/ 山神庙对他并不陌生,这时庙中不见一点灯火,也不见一点人影,黑黝黝的只像是一座荒庙。 聂沧澜暗暗冷笑,潇洒的走近山门,才脚下一停,朗声道:“阁下既然约我前来。何用躲在庙内装神弄鬼?” 话声甫落,只听有人朗声道:“聂沧澜你既来赴约,怎么没有胆子进来?” “笑话!” 聂沧澜微哂道:“天下之大,还没有聂某不敢进去的地方。” 随着话声,果然举步跨进山门,朝小天井中走入。 就在这时,大殿上已经有人点燃起两支儿臂粗的红烛,登时烛光荧荧,照亮了整个大殿。迎着聂沧澜站在阶上的是一个蓝衣青年,神情倨傲,脸上带着冷峻笑容,说道:“阁下果然敢来,倒教兄弟好生佩服。” 他果然是孟时贤。 殿上、正中间,两把木椅上端坐着两个须眉花白的老人,看去都在七旬以上了。 左首一个秃顶,国字脸,脸上生着几块白斑,颏下留一撮苍须,身穿蓝布大褂,紧闭着嘴唇。 右首一个中等身材,脸瘦颧突,下巴极短。下面留了长约寸许长的短髭,也都花白了,但却修得极为整齐,身上穿一件长仅及膝的黄衫。 这两人中间,还有一张茶几。几上放两着盏白瓷茗碗,泡的当然是上等香茗。 也由此可以看出这两个老人的身份了,他们当然就是通天教主敦请来的蓝煞星蓝公忌和鹿翻天鹿长庚无疑。 章节目录 第160章 独步天下 “哈哈!” 聂沧澜大笑一声,道:“在下还当约我的是谁,原来竟是孟兄。” 说到这里。忽然笑容一敛,目芒,沉声道:“孟时贤,当日在华山祖师殿,聂某手下留情,放你离去,不料你又在陇山一带兴风作浪,暗中勾结几个门派的败类,成立什么西路总令主,今晚当真不能再放过你了。” 孟时贤被他说得俊脸通红手中摺扇一指,咬牙切齿道:“聂沧澜,你死期已在眼前,少冒大气……” 聂沧澜冷哼道:“孟时贤,凭你还不配说这样的大话,聂某听说你还邀约了几个助拳的人,聂某既然来了,你就把他们叫出来吧!” 他明明看到殿上坐着两个老人,却要孟时贤把助拳人叫出来,这就是没把两个老人放在眼里了。 这话当然也把两个老人听火了。 坐在左首的蓝公忌干嘿一声,道:“年轻人好狂的口气,难道没见到过老夫二人坐在大殿上吗?” “哦!” 聂沧澜哦了一声才,道:“看到了,原来二位就是给孟时贤助拳来的。” 右首的鹿长庚闪着一双冷厉的目光,冷冷地说道:“你难道没有听师长说过老夫二人是谁吗?” 聂沧澜淡淡一笑,道:“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人,不在少数。家师那会和在下说这些不必要的人……” 孟时贤大喝一声道:“姓聂的小子,你死在临头……” 鹿长庚朝他摇了下手,道:“孟少兄,老夫有话问他。” 孟时贤连忙应了声“是”。 鹿长庚冷森的目光直盯着聂沧澜,问道:“年轻人,你师父是谁?” 聂沧澜含笑道:“家师已有多年不在江湖上走动了。” 鹿长庚道:“老夫鹿长庚,总听你师父说过吧!” “哦!” 聂沧澜轻哦一声,道:“对了,在下刚才在路上曾听人说起,孟时贤奉他师父之命,邀约了两个历害的人物,一个叫蓝煞星,一个叫鹿翻天,本来要他陪同去桐柏山晋见通天教主去的,孟时贤却藉机约在下到山神庙来,大概就是想请二位作他的帮手了。” 说到这里,转脸朝孟时贤道:“对了,在下听说孟兄恐怕这二位还奈何不了在下,不是还约了崆峒守山四老吗?他们人呢?”x 蓝公忌嘿嘿然道:“年轻人,老夫二人面前,你少用些心机,挑拨是没有用的,孟少兄确实还约了崆峒四老,他们就在山神庙外,你年轻人如果能在咱们的两个老不死的掌下逃得出去,就会遇上他们,不过你遇上他们的机会只怕微乎其微。” 遇上他们的机会微乎其微,就是说不可能有逃出去的机会了,就算能从他们二人手下逃得出去,庙外还有守山四老守着。 难怪了,辛七姑一定不肯让自己前来赴约,后来自己一定要来,她就说要和自己一起来,还说她也豁出去了。 原来,孟时贤果然非把自己置之于死地不可!也由此可以想见辛七姑坚决要和自己同来,就有以死相从,含有殉情之意,这份情意该是多么可贵? 聂沧澜想到这里,不觉仰天大笑一声,道:“很好,既然如此,二位就一起上吧,省些麻烦!” 蓝公忌目射蓝芒,缓缓站了起来,沉声嘿嘿笑道:“小子,你说什么?” 聂沧澜神定气闲的站在阶前,微笑道:“是你自己说的,在下要在二位手下逃出去机会微乎其微,自然是二位一起出手了。”x 电脑端:/ 鹿长庚也跟着站起,嘿然道:“年轻人,你连老夫两人中的一个,只怕都接不下来,咱们两个一起上,你会死得更快。” 聂沧澜道:“不然,二位既是助拳来的,自然迟早总要出手,在下只有一个人,车轮应战,在下岂不是吃了大亏?” 蓝公忌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小子似乎有恃无恐,心中暗暗忖道:“此人师父不知道是谁?” 鹿长庚大笑了一声,阴阴地道:“这样狂傲的年轻人,老夫还是第一次遇上呢,好,你亮剑吧!” 聂沧澜刷的一声从身边抽出了紫文剑来,横剑当胸,抬目道:“二位也请亮出兵刃了。” 鹿长庚看他抽出来的长剑,形式古拙,黝黑如铁,不带丝毫锋芒,心心暗暗一怔,忖道:“这小子的长剑看来有些古怪!”一面却说道:“老夫从不使用兵刃。”(_ 蓝公忌也道:“老夫一生也从不使用兵刃。” 聂沧澜潇洒一笑,缓缓把紫文剑还入鞘中,说道:“二位既然不使兵刃,在下也就以双掌奉陪好了。” 鹿长庚生得不禁一怔,天底下真会有这样不知死活的年轻人,一时之间一双精芒如电的眸子,望着聂沧澜道:“年轻人,你赤手空拳如何是老夫二人的对手?” 聂沧澜含笑道:“二位只管出手好了,在下接不接得下来,那要动上了手以后才知道呢!” 鹿长庚看了蓝公忌一眼,偏头问道:“蓝兄意下如何?” 他们总归是成名多年的人物,要他们两人联手对付一个年轻不伙子,究竟是有失身份的事。 蓝公忌道:“咱们不妨每人先试他一掌?看他接不接得下来再说。” 鹿长庚点头道:“蓝兄这话不错。” 两人果然随着话声,缓步走下石阶。 聂沧澜双手一拱,说道:“二位请赐招好了。” 鹿长庚微哂道:“你和老夫二人动手只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呢!” 口中说着,右手扬处,一掌拍了过来。 鹿长庚这一掌虽然只是出手相试,使了五成力道,但手掌这么一扬,就有一股强猛无比的力道,应手而生,朝前涌撞过来。 聂沧澜早已听辛七姑说过,鹿长庚的翻天掌比密宗大手印还要历害,一见对方掌迎面击来,立即身形一晃,避了开去。 他本来的师父孤峰上人教他的“剑遁”,原是专门闪避剑招的身法,后来又学会“紫府迷踪”,各具玄奥,自可互通。 聂沧澜练成佛、道两门身法,可说独步天下,已无人能识。 他这下闪身而出,正好一下到了蓝公忌面前,蓝公忌连人影都没看清,聂沧澜已到面前,心头止不住暗暗一惊,急忙右掌一侧,一股凛烈劲风朝聂沧澜身侧袭来。 聂沧澜连看也没看,肩头一侧,左手同时朝外挥出。他这一记使的是“金刚掌”但掌势出手,人已闪出。 蓝公忌劈出一掌之后,眼前人影已杳,突觉一团掌风直逼过来,砰然一声,两股掌力互击,震得自己上身微晃,心头暗暗一惊,忖道:“这小子使的极似少林“金刚禅掌”功力,居然不在自己之下。”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鹿长庚拍出一掌之后,聂沧澜的人影忽然不见,耳中却听到砰然轻响,显然他已和蓝公忌对了一掌,不觉沉笑道:“年轻人怎么不肯接老夫的掌势?” 口中说着,突然欺身过来,双臂一振,从大袖中露出一双鸟爪般的手掌,向空连劈,一连劈出了八掌。 他因聂沧澜的身法奇特,因此这八掌不但攻势快捷,几乎已把聂沧澜左右前后的退路一齐封死,你非接他的不可!聂沧澜没有练过掌法金刚掌是掌形,他平日练剑之余,只是乾坤八剑以手代剑,练得极为纯熟。 此时,听鹿长庚说不肯接他掌势。不由朗笑一声,道:“在下那就接阁下几掌试试,看看如何?” 话声出口,这回不再避让。右手捏了个剑诀,以指代剑,施展乾坤八剑,以攻还攻,朝前划出。 要知乾坤八剑,乃是昔年昆仑老人把昆仑派原有的六十四剑浓缩而成,可以说集剑法之大成,实有神鬼莫测之机。 他这一展开剑法,立即把鹿长庚左右前后密集攻来的八掌,一齐挡了回去。 鹿长庚生自然不信凭自己的功力,劈出去的掌势会被一个年仅弱冠的小伙子悉数逼了回来,尤其这小子使的非掌非指,自己竟会连他一点路数都看不出来。 这下真把鹿翻天鹿长庚看得又气又急,口中大笑一声,双掌翻飞,继八掌之后,又是八掌疾劈而出。 他方才的八掌,只是因为聂沧澜身法古怪,要逼着对方非接不可,是以掌势以拦击为主,对着你左右前后发掌,使你避无可避。这回因自己劈出去的八掌,被人悉数逼回,心中有气,这八掌却完全朝聂沧澜直接发攻,威势自然和方才的八掌不同。这也真正显示出他掌上的功力来了。 但见掌势有如开山巨斧,记记带起强烈啸声,掌风劲直,力贯千钧,威猛绝伦,直向聂沧澜袭去。 聂沧澜身历其境,也看得心头大为惊懔,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对方的对手,只是全神贯注,以指代剑,一记接一记划出。 但有一点可以体会到的,那就是不论鹿长庚掌势如何凌厉猛恶,只要自己将剑招划出,就可迫得鹿长庚中途收势。 渐渐,聂沧澜对自己有了信心,以指代剑使出来的乾坤八剑,就算是胜不了他,也足可自保了。 章节目录 第161章 阶上观战 蓝公忌方才只在聂沧澜闪出之时,劈过一掌,就不会再次出手,那是他试出聂沧澜的佛门金刚掌,功力不在自己之下,以他多年江湖经验,在没有摸清楚聂沧澜武功路数之前,再也不肯贸然出手。 此时只是站在边上,凝立不动,炯炯目光看着两人动手。x www.x33xs.com m.x33xs.comx :/ 不,他究是旁观者清,渐渐发现聂沧澜以指代剑,划出来的指风,竟然含蕴着森寒凛烈的剑气,心中不禁暗暗诧异,忖道:“这小子方才和自己对过一掌,练的明明是佛门金刚禅掌,这回他使出来的竟然会是剑气,难道他练成了玄门剑气功夫?以他这点年纪,不可能会精通佛、道两门神功?” 片刻工夫,两人已打出三十几招,鹿翻天空有翻天之名,双掌翻飞,每次都被聂沧澜奇奥的招式迫得中途收势,施展不开,这二十几招自始至终未曾硬拼过一掌。 这一战,真是鹿长庚从出道江湖,几十年来从未遇上过的事,心头既惊又怒,双掌疾攻两招,后退了一步,沉喝道:“住手!” 蓝公忌提着双手跨上一步,问道:“鹿兄可是要让兄弟上场了吗?”鹿长庚道:“非也!” 谷云飞听到对方喝出“住手”,自然也及时收势,说道:“老丈有何见教?” 鹿长庚道:“年轻人,你能和老夫打出三十招,江湖上已不多见,但老夫自信可在五招之内取你的性命……” 聂沧澜微微一笑,道:“老丈是说,方才我蒙你手下留情了。” 鹿长庚道:“老夫因为你使的手法极为眼熟,你快告诉我,尊师究竟是什么人?也许是老夫旧友。” 原来他打了三十招,还是看不出聂沧澜的家数,但至少说明了一点,这年轻人必然是大有来历的人。 如果对方师长确是几个十分难惹的人,自己何苦为一个还未谋面的通天教主,和一个空洞的通天教供奉,给自己招惹麻烦? 所以才要停下手来,问聂沧澜的师长是谁?一面也表示他不是无法胜你,因为你师长也许是我的朋友。 老江湖都是善找台阶,而不至有失他身份。 聂沧澜淡淡一笑道:“这个老丈只管放心,家师告诉过在下,他老人家多年没有在江湖上走动,根本没有半个朋友,你老五招之内可取在下性命,在下正想试试,老丈不用顾虑什么,只管使来。”鹿长庚双目冷芒如电,怒哼一声,道:“年轻人,你先接老夫这一掌,就知道了。” 右手一挥,迎面劈出一掌,这一掌使出来的当然是“翻天掌”了,果然和方才抢攻的掌势大不相同。 方才只不过是巨斧开山,掌力势道凌历,但这一掌出手,不但掌力重如山岳,直压过来,还好像把一丈之内的空气都被压迫出去,使人立时有窒息之感。 聂沧澜心中暗道:“原来他的翻天掌果然有些门道。” 右手一抬,朝前拍出,这一记毫无招式,只是硬接对方一掌而已,两道掌风乍然一接,就发出“波”的一声轻响,两人功力悉敌,各自站立不动。 鹿长庚脸上闪过一丝狞厉之色,徐徐说道:“老夫翻天掌下,从无五招之人,你再接我两掌。” 掌随声发,又是一掌迎面劈来,右手未收,左掌又随着劈出。这两掌掌势,自然比方才的一掌又加重了许多,翻天掌已经使出了九成力道。聂沧澜接下他方才一掌,试出翻天掌也并不见得如何厉害这是他练成“紫气神功”,自己并不觉得而已,朗笑一声道:“老丈只管放手施为,看看在下接得下,接不下?” 同样右手一抬,硬接对方一掌,左手也跟着迎击出去。 鹿长庚把掌力提到九成,两道掌劲有如黄河之水天上来,但和聂沧澜迎击而出,不见丝毫掌风的暗劲乍接,立时被阻遏住了,爆出“蓬”然一声大响,依然平分秋色,聂沧澜面不改色的接了下来。 这可把鹿长庚看得脸色大变,阴笑一声:“很好!” “好”字出口,双手突然朝上扬起,这一下,他本来瘦小的身形,忽然间好似增高了许多,人随掌进,倏然直欺而来,上扬的双掌也随着劈击而下。这一招,他已用出了十二成力道,翻天掌挟着一股震力奇强的掌劲,像排浪狂飚,石破天惊般席卷过来,威势之盛,至为惊人。 聂沧澜看他一这掌竟有这等声势,脸上笑容也霎时尽敛,立即微微吸气,运起“紫气神功”,护住全身。 他因昆仑派武学中没有掌功,只有“纵鹤擒龙”中的“纵鹤”是朝前推出的,这时他手掌上已经凝聚了“紫气神功”,右手立即上扬,迎着对方掌势推去。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鹿长庚运起十二成掌功,人随掌发,刚欺到聂沧澜身前五尺光景。就已感到不对,因为聂沧澜身前宛如张着一道无形的气网,到了这里就再也无法冲得过去。 不!自己掌力,受到强大的阻力,再也发不出去,这同时,聂沧澜的右手已经推出,他这一推,就有一股无形潜力,像潮水般的涌来,不,连同自己劈出的掌力,都被逼得反向自己回撞过来,这一刹那,连呼吸都透不出来了。x 心头不由猛吃一惊,急忙往后疾退,已经来不及了,一个人被一股大力推得离地飞起,直摔出一丈多远,再也站立不住,砰然一声,摔到地上,业已闭气过去。 就在此时,聂沧澜的右侧也同时有人闷哼了一声,砰然跌坐下去。 聂沧澜听得奇怪,急忙回头看去,只见跌在地上的竟会是蓝公忌,在他面前已经多了一个身穿青缎道袍、一头银发、脸色红润的老妇人。 她不是金母还是谁来? 聂沧澜怔了怔,慌忙抱拳道:“会是圣母!” 金母蔼然笑道:“老身早就来了,你全力对付鹿长庚的时候,蓝公忌竟然施展蓝煞掌,想出手偷袭,已被老身制住了。” 聂沧澜躬身道:“多蒙圣母援手,晚辈谢了。” 金母微笑道:“其实是老身性急了,翻天掌击到你身前五尺,已被你护身真气挡住,蓝煞掌自然也伤不了你。” 孟时贤因有蓝公忌、鹿长庚二人出手,他自可放一百二十个心,因此只是站在阶上观战。 此时乍睹金母现身,一下就制住了蓝公忌,这下几乎使他如遭雷殛,那还犹豫,立即悄悄退下,身形一晃,朝东首围墙扑过去。 就在他堪堪扑上围墙头,墙上忽然多了一个手持竹杖的老人,挥手一掌拍了过来。喝道:“回去,此路不通。” 这人正是守山四老中的竹杖翁竺天佑。 孟时贤吃了一惊,急忙闪开,叫道:“竺老丈,是在下。” 竺天佑沉声道:“什么人都不准出去。” 孟时贤骇然后退,双足一顿,身化长虹,疾如闪电,朝北投去。 他人还未到,北首屋脊上已出现一个高大人影,正是霸剑祁浩,已经大声说道:“老夫这里也不准什么人出去。” 孟时贤被逼落天井,金母挥手道:“你随老身到桐柏山去吧!” 她话声甫落,天井中已翩然飞落两名青衣女子,那是青风、青雨,她们不待吩咐,一左一右押着孟时贤退下。 金母含笑朝聂沧澜道:“好了,你快回去吧!” 接着,嘴唇微动,又以“传音入密”说了一阵。 聂沧澜躬身道:“晚辈遵命。” 说完,双脚轻点,人已激射而起,朝庙外投去。 一会工夫,已在一片松林间泻落,找到辛七姑藏身的大树,飞身上树,抱着辛七姑落到地上,右手一拂,解开了她背后的三处穴道。 辛七姑双跟一睁,口中咦了一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聂沧澜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含笑道:“时间不早,你可以回去了。” 辛七姑眨动眼睛,怀疑地道:“你刚才解开我穴道,那是已经过了不少时光了?你去赴约回来了?” 聂沧澜道:“你快回去吧,在下也要走了。” 辛七姑道:“你还没告诉我经过的情形呢?” 聂沧澜道:“我没有遇上孟时贤,所以很快就回来了,这样吧,今天时间不早,明晚初更,我在这里等你,到时候再告诉你,好了,我要先走了。” 说完,没待辛七姑再说,人已长身掠起。 辛七姑叫了声:“聂少侠……”急忙跟着掠上松林。 但见聂沧澜人影划空飞逝,转瞬间,就已消失不见了,她没想到聂沧澜一身轻功,竟有如此高明,心中也不禁暗暗高兴。 聂沧澜施展轻功,赶回陇山庄,在第一进东院泻落之时,脸上早已覆上面具,又是副总管徐永锡了。 陈康和就在中间起居室等着,看到徐永锡回来,就迎着道:“谷兄回来了?” 徐永锡道:“刚才金母要我回来,我们不用再假扮下去了。” 陈康和道:“她要我们怎么办?” 徐永锡道:“这里由兄弟改扮他们庄主,家父和丁兄还有祝中坚兄妹 章节目录 第162章 平白无故 此刻就赶去山神庙和金母会合,兄弟还要把陈康和、荆溪生三人解开穴道,再去放了青雯等四人,由徐永锡领她们到山神庙去。” 这些就是金母以“传音入密”和他说的话了。 陈康和问道:“这为什么呢。” 徐永锡道:“据金母推测,孟时贤也一定会赶到华山去,等华山事了,大家都要去桐柏山,不能把人再留在这里了。” 陈康和道:“这话不错,我马上去找谷伯父和祝兄去。” 聂沧澜道:“你们快些走吧,我还有很多事呢!” 他匆匆回到房中,掩上房门,迅快揭下面具,一面从怀中取出紫铜扁盒,他目能夜视,不用点灯,就在自己脸上易起容来。 不过盏茶的工夫,就已扮成孟时贤的模样,再取出一张面具覆到脸上,现在他已变成紫面浓眉的陇山庄庄主了。 他换过一身衣衫,然后从床下拖出被点了穴的徐永锡,一手打着千里火筒,用脚朝徐永锡身上踢去。徐永锡穴道乍解,口中“啊”了一声,立时睁开眼来,他穴道被制,已有三天了,一时手足酸麻,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但目光一抬,发现站在面前的竟是庄主,心头一慌,忙道:“庄主……属下……”x :/ 聂沧澜道:“你着了人家的道,先活动一下脚再说。” 说完,举步走出,来至对面的陈康和房中,把穴道受制的陈康和、荆溪生两人从床下拖出,同样在他们身上踢了两脚,解开穴道。聂沧澜没待两人开口,就沉声道:“你们快运一会气,我在外面屋子里。” 返身退出,就在中间起居室中一把木椅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不多一会,陈康和、荆溪生、徐永锡三人各自从房中走出。 陈康和、徐永锡慌忙躬下身去,说道:“属下陈康和、徐永锡叩见庄主。” 荆溪生没见过陇山庄庄主,方自迟疑。 陈康和低声地道:“荆护法,这位就是咱们庄主,还不快来见过?” 荆溪生眼看陈康和、徐永锡都称“属下”,也连忙躬下身去,恭敬的道:“属下荆溪生叩见庄主。” “你们真是些没用的东西。” 聂沧澜打鼻孔里哼了一声,问道:“究竟是什么人制住你们的,知道吗?” 陈康和嗫嚅的道:“属下该死,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徐永锡、荆溪生二人也不敢多开口。 聂沧澜一手摸着八字胡子,霍地站起身来,哼道:“方才还是陆仙子告诉我的,她四个门下弟子也被人制住了,以李代桃僵的手法,换了荆月姑等四人……” 荆溪生吃惊地道:“小女等人都被救出去了?” 陈康和道:“这人会是谁的呢,竟有这么大的本事,从咱们这里把人救走?”x 电脑端:/ 聂沧澜哼道:“大概就是聂沧澜了。”荆溪生道:“这小子……” 聂沧澜瞪了他一眼,荆溪生连忙住口。 聂沧澜道:“你们两个给我留在这里,徐永锡,你随我来。” 徐永锡惴惴不安的跟在庄主身后,来至第二进东厢。聂沧澜脚下一停,吩咐道:“你下去,把荆月姑四人带上来。 徐永锡应了声“是”,开启地窖,走了下去,一会工夫,果然领着四人走了上来。 徐永锡一指聂沧澜,说道:“你们快去见过庄主。” 青雯等人被改扮成了荆月姑四个姑娘之时,早已服过归心丹,只知眼从果然依言躬身道:“见过庄主。” 聂沧澜也在徐永锡领着她们上来之前,取出洗容剂,这时随手递给徐永锡,吩咐道:“这是洗溶剂,要她们放在掌心,双手轻轻搓匀,再往脸上抹去,即可把易容药物洗去了。” 徐永锡双手接过,再教了她们用法。 荆月姑等四人,依言在脸上抹了一阵,很快就把易容药物洗去,现在呈现在面前的已不是荆月姑四人的面貌,赫然间竟是青雯、青霜、青风、青雨四人了。 徐永锡看得暗暗惊诧不已,说道:“这姓谷的小子果然历害,几时把青雯姑娘等四人换进来的?” 聂沧澜嘿然道:“几时?你和陈康和、荆溪生如何会被他们制住的,有你们三个人的身份在陇山庄活动,还有什么事不能做的?”徐永锡吓得那里还敢作声。 聂沧澜又道:“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她们连神志都被迷失了,陆仙子就在山口的山神庙中,你立时领她们前去。”徐永锡应了声“是”。 聂沧澜站起身道:“今晚的事,谁都不准泄漏出去,否则惟你是问。” 徐永锡连声应是,道:“庄主就是不吩咐,属下也不会说的。” 聂沧澜走到门口,回身道:“你见了陆仙子,就留在那里,听候差遣。” 徐永锡又应了声“是”。 聂沧澜眼看事情都已办妥金母以“传音入密”和他说的,就回到了第一进,从屏后进入地下室,一脚来至书房,他已经知道庄主孟时贤是住在书房后面的卧室里。 就当他堪堪跨进书房门口,只见一名青衣使女迎着躬身道:“庄主回来了,小姐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聂沧澜听得不由一怔,心中暗暗叫了声:“糟糕!这使女不知叫什么名字?她口中的小姐更不知是谁?” 一面故意用手摸了一下嘴上八字胡,口中唔了声,目光抬处,才看到一张小圆桌旁果然坐着一个一身浅蓝衣裙的少女,这时已经盈盈站起,欠声叫道:“四师哥。” 这人竟是辛七姑! 聂沧澜,心中暗暗哦了一声,孟时贤和她一同派往华山派去的,孟时贤在这当上了庄主,她自然也会在这里了,心念转动,故意冷声道:“你来作甚?” 随着话声,走到上首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青衣使女立即送一盏茶来。 辛七姑道:“小妹听说四师哥约聂沧澜到山神庙去,不知他去了没有?” 聂沧澜哼道:“你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辛七姑道:“那倒不是,初更时分,刚接到大师哥的飞鸽传书,小妹因四哥没有回来,只好在这里等了。” 聂沧澜取起茶盏,喝了一口,问道:“大师兄怎么说?” 辛七姑道:“他要你陪同蓝、鹿二位供奉,去一趟华山,作为后援,如果陆碧梧华山之行已经办妥了,就不用和他们见面,直接赶去桐柏好了。” 聂沧澜心中暗道:“姜果然是老的辣,这一切,金母早就料到了。”一面颔首道:“好。” 辛七姑问道:“四师哥要如何回大师哥的话呢?” 聂沧澜心想:“原来辛七姑是负责联络事宜的。”一面冷冷地道:“大师兄的话就是命令,自然照他说的去办了。” 辛七姑望了他一眼,道:“四师哥还没有告诉我山神庙的事如何呢?要不要跟大师哥说?” 聂沧澜故意气愤的道:“说什么?姓谷的小子根本就没有去,我们平白无故的等了两个更次,你说气不气人?” 辛七姑心里笑了,他果然听了自己的劝告,没去赴约,这就盈盈站直说道:“时间不早了,小妹告退了。” 翌日早晨,聂沧澜刚盥洗完毕。 青衣使女就在门口叫道:“启禀庄主,陈总管来了。” 聂沧澜颔首道:“知道了。” 缓步跨出书房,只见陈康和已经站在那里,看到聂沧澜,连忙趋上几步,陪笑道:“庄主早。” 聂沧澜冷冷地道:“你来找我有事?” 陈康和耸耸肩道:“属下有事情来向庄主禀报的。”接着又以“传音入密”说道:“谷兄,我是丁易呀!”(_ 青衣使女走到书房门口,回身道:“陈总管大概还没用早点吧,要不要叫厨房多送一份来。” 聂沧澜听说眼前的陈康和还是丁易扮的,就抬了下手道:“你多送一份来好了。” 陈康和连忙陪笑道:“多谢迎春姑娘。” 青衣使女说了声:“不用谢。”就俏生生往外走去。 聂沧澜问道:“丁兄怎么知道她叫迎春的?” 丁易笑道:“兄弟进来时,她自己说的小婢迎春见过总管,她自然叫迎春了,再说陈康和是通天教的老人,这里的人他应该很熟了。” 聂沧澜道:“陈康和就在庄中,丁兄……” “没关系。”丁易潇洒地笑道:“谷兄放心,兄弟会运用自如的,再说,这里也只有陈康和可以进来。兄弟奉金母之命和谷兄之间担任联络,不扮他扮谁?” 聂沧澜问道:“昨晚家父和祝中坚兄妹去了之后,徐永锡领着青雯四人也赶去了,不知荆月姑等人如何了?” 丁易笑道:“事情很简单,谷伯父改扮成金母的车把式,荆月姑等四人只要戴上一张面具,仍可扮作金母的侍女,青雯她们服过归心丹,仍拨在陆碧梧席素仪手下就好了。” 聂沧澜道:“对了,孟时贤、鹿长庚、蓝公忌三人,不知金母如何处置了?” 丁易道:“盂时贤现在是伯父的助手,至于鹿、蓝二人,他们还有用处,已由伯母给他们服下归心丹。” “这样就好。” 章节目录 第163章 玲珑山馆 聂沧澜就把昨晚辛七姑接到束无忌飞鸽传书,要自己暗中跟在金母等人后面,前去华山,作为后援,所以最好要鹿、蓝二人在山神庙等侯自己。 丁易点点头,道:“由此可见,通天教并不信任外人,后援也者?事实上是暗中监视了,好,这件事,兄弟回去就会禀报金母的。” 聂沧澜道:“迎春来了。” 迎春果然提着食盒走入,放在小圆桌上,那是四碟小菜,一锅稀饭和两笼蒸饺。 她放好了两副牙筷,装了两碗稀饭,才躬身道:“庄主、陈总管请用早点了。” 聂沧澜坐下之后,摆了下手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这是说,他和陈总管要谈机密事了。 迎春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丁易跟着在横头落坐,凑过头来,低声说道:“还有一件事很伤脑筋。” 丁易道:“听说金母的师妹金鸾,已被通天教敦聘去担任副总护法,极可能也被他们迷失神志,宇文兰、许兰芬两位姑娘急忙恳求伯母假扮陆碧梧给她们几粒解药,陆碧梧的身边有迷失散和归心丹的解药,就要赶去找她们师父,是伯母劝她们暂时忍一忍,且等到了桐柏,再作计较,两位姑娘只怕要聂兄劝她们才肯听呢!” 聂沧澜脸上一红,攒攒眉道:“这……” 丁易笑道:“兄弟不过先告诉你一声,等见了面不妨劝劝她们。”他吃完一碗稀饭,站起身道:“兄弟该走了,聂兄还有什么事吗?” 聂沧澜道:“没有什么事了,丁兄出去小心些!” 丁易笑了笑,耸耸肩,甩了下大袖,说道:“真要遇上陈康和,如果有第三者在场的话,一定会说兄弟是真的。” 丁易走后,聂沧澜信步走出书房,从回廊经过西花厅,这里虽是地底,但天花板上书着蓝天白云,经走廊木柱上柔和灯光照映,倒也和露天一般,一片小院落中,种着不少的花卉,也颇为可观。 再从花厅向北,有一座圆洞门,在地面上,从圆洞门出去,该是通向第二进的长廊了,但这里跨出圆洞门,却只有一条通道。 聂沧澜心中暗想:“这地下室,一切布置虽和地面上完全一样,但却只有一进而已,只不知这条通道通向何处?” 一面继续朝前走去。 这条通道,每隔一丈左右,壁间就有一盏油灯,也别无分歧,估计应该已经走到后园了。 果然,迎面有一道石级,拾级而登,尽头处已无路可通。 聂沧澜凝目四顾,发现右首壁间有一个铜环,就伸手拉了一下,突听头上响起一阵轧轧轻震,立时露出一个方形出口,举步跨上,原来已在一处水榭之中。中间本来是一张石桌,现在已经向右移开,自己不知如何复原,只好用手去推,这一推果然应手推去,恢复了原状。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心中暗暗忖道:“此处庄院,不知究是何人宅第?” 出了水榭,是一条九曲栏杆,通向一座堆砌得相当玲珑的假山,石藓青翠,山上有亭翼然,小径盘曲可登。 聂沧澜一时乘兴就遁着小径登上假山,走入亭中。 只见假山对面,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坪一排五间楼宇。四周围以半人高的冬青树,当作墙垣,楼宇间的回廊上,朱栏曲折,垂以湘帘,看去十分清幽,不知住的是什么人? “哦,辛七姑并没有住在地底石室,莫非就住在这幢楼宇之中?” 心念转动,不觉一手扶栏,朝楼中凝目望去。 就在此时,突觉身后微风飒然,似有人欺近,急忙回过身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孩已经到了差不多一丈左右。 聂沧澜心中不禁一怔,这女孩子不过十三四岁,一身轻功倒是不在小师妹珠儿之下。 那红衣女孩紧绷着一张红馥馥的小脸蛋,叱道:“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这样鬼鬼崇崇的觑伺?” 她不知道自己是这里的庄主! 聂沧澜含笑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红衣女孩哼道:“你不知道就快滚!” 聂沧澜笑道:“在下又没有碍着你什么,小姑娘干嘛这样凶巴巴的?” 红衣女孩被他看得脸上一红,双手叉腰,怒声道:“看你就不像是好人,你再不滚,我可不客气了。” 聂沧澜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小姑娘说话怎么可以如此没有礼貌?” 红衣女孩气道:“我要你滚,已经很客气了。” 聂沧澜看她蛮不讲理,有意逗她道:“那么不客气又如何呢?” 这句话果然逗得红衣女孩气红了脸,冷笑道:“你果然不识好歹,那就由我来教训你了。” 话声甫落,人已倏然欺近,挥手迎面拂来。 这一下不但来得十分快捷,而且拂出的手五指舒展如兰,一拂之中,居然包含了七八种手势,手势几乎笼罩了聂沧澜身前十几处大穴。x :/ 这要是换了别人,根本连看也未必看得清楚。 聂沧澜不禁暗暗一怔,忖道:“这是什么手法?” 他当然不好和一个小女孩真的动手,脸上依然含着笑容,说道:“你这一手使的不错啊!” 右手朝前一探,五指一拢,就一把抓住了对方手腕,但一拢之后,就放开了。 红衣女孩被他一把抓住,心头一急,左手一掌飞快的朝聂沧澜当胸切来。 聂飞亏没想到她左手会来得如此快法,拍的一声被她切个正着。 红衣女孩手腕被抓,聂沧澜虽然很快就放开了,但她从未被男子抓过手腕,一张小脸业已胀得通红。 忽然,她后退了一步,恶狠狠的道:“好个恶贼,你真该死,告诉你方才中我一记五阴掌,最多只有十二个时辰好活了,你走吧!” 聂沧澜练成紫气神功,红衣女孩这一掌只不过拍在他的衣衫上,就算你击实,也伤不了他的,但听红衣女孩说出她使的是五阴掌,心头不禁有了怒意。 他听师父岳大先生说过,魔教中有一种极历害的阴功,练到五成就可以伤人于无形,名之为五阴掌练到七成为七阴掌,中人无救,练到九成以上为九阴掌,可在数丈以外,取人性命,因为掌发无形,有时被人击中了还一无所知。 这红衣女孩莫非是魔中人?小小年纪,竟如此歹毒。自己和她无怨无仇,就骤下毒手,换了一个人岂不白白送死? 一念及此,不禁目射寒芒,说道:“小姑娘,我和你无怨无仇,你小小年纪,竟然出手如此歹毒,妄使五阴掌,今天如果不是我的话,岂不死得冤枉?你师父是谁?难道没有告诫你,练成武功,不轻易伤人?” 红衣女孩子说得双眼一红,叫道:“因为你该死,你是坏人,所以你非死不可!” 聂沧澜大笑道:“可惜你的五阴掌还伤不了我。” 只得一声野鸭般的老妇人声音说道:“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 红衣女孩听到声音,立即面有喜色,叫道:“任婆婆快来,这人坏死了!” “老婆子来了。” 话声甫落,一道人影已从亭子檐角飞落,那是一个花白头发,生成一张马脸的老妇人,两只三角眼打量着聂沧澜,冷冷地道:“小子,你来做什么?” 聂沧澜听她口气,好像认识自己,一面拱手道:“在下只是……” 任婆子不待他说完,就截着道:“你不知道这里是玲珑山馆?” 红衣女孩道:“任婆婆,他方才好凶,说我出手好歹毒,妄使五阴掌,还说五阴掌也伤不了他……” 任婆子马脸越拉越长,望着聂沧澜,冷声道:“小子,这些话可是你说的?” 聂沧澜虽不知玲珑山馆是什么地方,但可以听出住在玲珑山馆的一定不是寻常人物,自然想多了解一些。x 电脑端:/ 这时听任婆婆一口一声的叫着“小子”,这份盛气凌人的口气,心中不觉有气,再也忍受不了,脸色微变,豁地一声,打开摺扇,口中沉哼一声,道:“不错,这些话是我说的又如何?小姑娘出手伤人,我不该说吗?” 任婆婆厉笑道:“好小子,就是你师父和老婆子说话,也从没有这般横法,你小子倒是嘴硬得很。” 聂沧澜双目棱芒暴射,沉声喝道:“任婆子,你敢侮辱家师?” 这是借题发挥。 他这声“任婆子”,也把任婆子叫火了,怒声道:“好小子,任婆子也是你叫的,好,老婆子今天就代你师父教训教训你。” 聂沧澜浓眉陡轩,摺扇当胸,冷然道:“教训在下,你还不配。” 任婆子这下真的被激怒了,厉喝一声:“好小子,你试试就知道了。” 挥手一掌,当胸拍来,她那只蒲扇般手掌,不但快逾闪电,而且手掌还不住的转动,印到胸口之际,至少已有七八只幻影。 聂沧澜岂会被你幻影所惑,口中说了声:“好!”忽然把手中摺扇交到左手,右手直竖,朝前推出。 这一记双方手势都十分快速,但听拍的一声,双掌交击,两人势均力敌,谁也没有被对方震退。 章节目录 第164章 撤掉陷阱 任婆婆白发无风自动,睁大一双三角眼,冷冷地道:“看来你师父果然把通天宝笈的武功全传给你了,嘿嘿,你小子还能接我老婆子几掌?” 喝声中,双手向空中连抓几抓,突然欺身过来?掌指同施,忽掌忽指,忽劈忽抓,攻势快捷如风。划起一片寒风,煞是凌厉。 聂沧澜不愿让她看出自己的武功,心中突然一动,想起束无忌施展的身法,和自己剑遁身法颇相接近,当时曾留意细看,何况现在又练紫府迷踪,自然更不在乎她攻势如何凌历,就凭当时记忆,身形转侧,随意闪避,在亭子一角,前后不过三步,已可回旋自如,同时扇交右手,乘隙发招,随手敲点,居然接下了任婆婆的一轮快攻。 就在此时,只听一个少女声音叫道:“四师哥,快住手,你怎好和任婆婆动起手来?” 一听声音,就知来的是辛七姑。 辛七姑还没有走上亭子,聂沧澜右手摺扇已经豁的打开,朝任婆婆身前推去,人已潇洒的从旁闪出,迎着道:“任婆婆愚兄自然认识,只是方才他辱及师父,愚兄岂能不接她几招。” 辛七姑一双明亮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一面朝任婆婆施礼道:“任婆婆请息怒,四师哥就是脾气拗了些……” 任婆婆一脸怒容,嘿然道:“教主门下,果然一个比一个了不起,那会把我老婆子放在眼里?” 辛七姑陪笑道:“你老总是前辈……” 话声未落,只听一个妇人声音说道:“任婆子,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反正大师兄几个门人,你都看不入眼,只要他们不再扰到玲珑山馆来让他们去吧!” 她随口说来,声音柔顺,人在屋中说话,却和对面说话一般。 聂沧澜听得心中一怔,忖道:“听她口气,好像还是通天教主的师妹!” 任婆婆拉长了脸,回过身去,拉起红衣女孩的手,说道:“巧儿,咱们走!” 辛七姑低低地道:“四师哥,我们快走。” 两人循着小径走下假山,再从九曲石桥走到对岸,辛七姑道:“四师哥怎么忘了师叔的禁忌,她老人家当日答应把陇山庄借给师父,说过不准任何人过桥去的?”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原来陇山庄是通天教主向他师妹借的。 聂沧澜摇着摺扇,说道:“愚兄不是忘了,只是在地室住得闷气,想上假山亭子透透气而已,不料任婆婆竟然恶言相向,还辱及师尊,愚兄一时忍无可忍,才和她动手的。” 辛七姑道:“二师叔逝世已有多年,他夫人因不忍睹庄中事物,才搬到玲珑山馆去居住的,任婆婆上次因和大师兄闹得很不愉快,所以今天遇上你,就把气出在你头上了。” 聂沧澜心头暗暗起了一丝警惕,她干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呢?一面故意把话题岔了开去,偏头问道:“愚兄赶去华山,不知你去不去?” 辛七姑道:“小妹奉命配合四师哥行动,四师哥要去,小妹自然也要去了。”说到这里,回首问道:“昨晚聂沧澜真的没有去?” 聂沧澜道:“愚兄没有理由骗你。” 辛七姑道:“小妹总觉得他没有理由不去。” 聂沧澜道:“你好像很关心昨晚山神庙的事?” 辛七姑道:“四师哥莫非忘了小妹也是败在聂沧澜手下的呀!” 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走近一处湖泊,垂柳掩映之间,有一座精致的楼阁。 辛七姑眨动一双星星般的美眸,说道:“小妹住处到了,四师哥可要上去坐一会吗?”x 电脑端:/ 聂沧澜道:“不用了,愚兄还有事去。” 辛七姑“嗤”的笑出声来,说道:“那么小妹失陪了。”低头疾行,朝垂柳浓阴中走去。 聂沧澜听她笑声有异,心头不禁一怔,但辛七姑已经走远,也就并不在意,出了花园,一直来至前进,走到陈康和的住所。 陈康和正在起居间里喝茶,看到庄主走入,急忙站了起来,垂手道:“庄主可有什么吩咐吗?” 聂沧澜一摆手道:“你坐下。” 陈康和依言坐下,但一双眼睛还是望着聂沧澜,等候庄主有什么交代。 聂沧澜已在上首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抬目问道:“陈总管是庄上老人,大师兄把你借调担任西路总令主的外总管,是有意要你为本教出力了。” 陈康和不知庄主这话的意思,只是神色恭敬的唯唯应“是”。 聂沧澜又道:“当时大师兄是奉师尊之命,借用陇山庄,只是为了作为西路总令的落脚之处,这里有现成的房舍和人手,如今总令主已经出发,我明天也要赶去,等华山事了,就要直接到桐柏山去,因为你是庄里的老人,我要听听你的意见,愿意留下来呢?还是跟我一起去?” 陈康和现在听明白了,慌忙站起身,连连拱手道:“属下在庄上耽了多年,难得有机会给本教出力,追随四公子,自然要追随四公子去了。” 聂沧澜一手摸着八字胡,沉吟道:“我是考虑这庄上还需要人。” 陈康和忙道:“其实这里并没有什么事可做,夫人只是要把庄院维持昔年原状而已,庄丁们日常只做些打扫清洁工作有任婆婆在就足够了。”(_ 聂沧澜道:“任婆婆不是要伺候师叔吗?” 陈康和道:“伺候夫人是丫环的事,任婆婆名义上是内总管,其实就是庄上的总管,连属下和徐永锡都在她的管辖之下。” 聂沧澜道:“我来了这么久,只有在初来时拜见过师叔一次,她老人家怎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出来走动?” 陈康和道:“夫人自从老庄主去逝之后,她伉俪情深,二十年来,一直住在玲珑山馆,从没到前进来过,那是怕睹物伤情,所以在玲珑山馆中布置了一座佛堂,终日念经礼佛,不问尘事。” 聂沧澜点点头道:“好,既然你愿意跟我,我就派你一件任务,鹿长庚、蓝公忌二人,就由你招呼,他们现在山神庙中待命,你去把他们接回来,明日随我同行。” 陈康和连声应“是”,说道:“属下马上就去。” 又是初更时分。 山口地名一条曲折的小径上,两旁松风如涛,月光掩映,自具诗情画意,景物幽绝! 这时在小径南首,出现了一个苗条人影,缓步行来,现在渐渐走近。 那是一个身穿浅黄衣裙的少女,一张宜喜宜嗔的脸上,峨眉如画,配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披肩秀发上束着一条浅黄的丝带,临风轻飘。 她正是和聂沧澜约好了今晚到这里见面的辛七姑! 人约黄昏后,月上松枝头。 约会,那是多么美好的字眼。 她脸上掩不住兴奋和喜悦的笑容,但也带着点少女的羞怯,这可以从她一路上轻咬着朱唇,和走得那么缓慢,就瞧出来了。 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英雄,今晚居然会和深处幽闺千金小姐一般,怯生生的模样。 她还没有走到松林前面,忽然微风一飒,她面前多了一个青衫少年,口中叫道:“辛姑娘,在下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他自然就是聂沧澜。 辛七姑被他突如其来的飞身而下,明知是他,也不由的为之一惊,娇嗔道:“你……吓了我一跳!” 聂沧澜星目中闪着异样的光彩,一霎不霎的看着她,微微含笑道:“你今晚可真美极了。” 女为悦己者容,今晚她当然经过刻意修饰的。 但经他这么一说,她粉颊蓦地飞起两片红晕,心头甜甜的,含情问道:“你已经来了好一会了?” 聂沧澜伸手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柔荑,道:“和你约好了,自然要早些来,吃过晚餐就赶来了,因为你还没来,所以才到树上眺望去。” 辛七姑“嗤”的笑道:“到树上眺望,我就会早来了吗?” 聂沧澜道:“至少可以老远就看到你了。”接着又道:“走,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他牵着她的手就走。 辛七姑身不由己的让他牵着手去,一面羞怯地问道:“你……要去那里?” 聂沧澜道:“离这里最近的,自然是山神庙了,昨晚令师兄设下陷阱,今晚可没有陷阱了。” 辛七姑道:“你怎么知道今晚没有陷阱呢?” 聂沧澜笑道:“设陷阱的目的是为了等候猎物,昨晚没有猎到猎物,自然把陷阱撤去了。” 辛七姑偏头问道:“昨晚你真的没来?” 聂沧澜微微一笑道:“我自然来了,只是没有自投陷阱,伏在庙外,看着他们守株待兔,孟时贤看我没有赴约,直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后来,我就悄悄的走了。” 辛七姑咭的笑出声来,说道:“守山四老就在庙外,没有发现你吗?” 聂沧澜道:“凭守山四老,我就是从他们头上飞过,只怕也未必看得清楚。” 辛七姑轻嗯一声道:“你口气好大!” 聂沧澜道:“昨晚不是你一再叮咛,叫我不要来,哼!蓝煞君、鹿翻天又能奈我何?” 章节目录 第166章 青衫书生 你二师哥张少轩、祝纤纤奉你师傅之命,阴谋颠覆少林寺,你三师哥秦剑秋、白素素奉你师傅之命,阴谋颠覆武当派,我正好都遇上了,我从紫云聂出来无巧不巧又遇上孟时贤和你在华山派的事……” 辛七姑机伶一颤,失声道:“这倒好,大师哥、二师哥、三师哥、四师哥,都折在你一个人的手下,师傅怎么也不会放你的,这……怎么好……” 聂沧澜道:“你听我把话说完了,这次,因家母失踪,又遇上孟时贤勾结陆碧梧,在陇山庄纠合几个门派,制造出西路总令主来,总结以上这几件事,你师傅创立通天教,不但怀着极大野心,实是中原武林祸乱的根源,一旦得势,就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使天下武林同蒙其害,你虽是她门下弟子,但也不应该盲从,去助纣为虐,你几个师兄,陷溺已深,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就该明辨是非,分清善恶,自古以来,邪不胜正,多少人妄想一统武林,称霸江湖,结果有谁成功了?” 辛七姑望着他道:“你是劝我背叛他老人家?聂郎,你不知道,背叛他老人家,天下虽大,永远没有存身之地。” 聂沧澜笑道:“这是你从小被他危言耸听吓怕了,你大师哥、二师哥、三师哥、四师哥、都败在我手下,我看不出通天教有如何厉害?你能选择我聂某,把身心都交给我。就是说,你是个有决心,有果断的女子,那么就应该选择自己该走的路,奔向光明,扬弃黑暗,远离邪恶,做一个堂堂正正的江湖人。”x :/ “你说的我都懂……”辛七姑一下扑入聂沧澜怀里,咽声道:“但……我……怕……?” “你怕什么?”聂沧澜拍着她肩膀,又笑道:“你只要认清正义与邪恶,自己该不该做坏事,还是做好事就够了,不应该做的,做了才可怕,应该做的,做了就不觉得怕了。” 辛七姑眨着眼睛,问道:“那么你告诉我,你假扮四师哥,预备做什么呢?” 聂沧澜笑道:“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但有一点可以告诉你的,就是四月初一的天下武林联谊大会,一定是一个大阴谋。我们只要从西路总令主这一件事上,就可以看出通天教主处心积虑,要把天下武林各门各派都纳入他的控制之下……” 辛七姑道:“我是问你要怎么做咯?” 聂沧澜道:“既然有西路总令主。自然也会有东、南、北三路总令主了,他们有详细的布署,我们没有,我是武林的一份子,自该尽我一份心力,所以只有从就近的西路开始,釜底抽薪,能拯救多少,就救多少。” “就是你一个人?”辛七姑睁大眼睛,忧虑的道:“以你一个人的力量,要和师傅斗,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你可不可以不管这些,我们可以找个深山隐僻之处住下来,不再做武林中人,做个太太平平的平民,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聂沧澜笑道:“古人说得好,得道多助,至少目前有三个门派,不会和通天教沆瀣一气……” 辛七姑道:“那三个门派呢?” 聂沧澜道:“少林、武当和华山派。” 辛七姑道:“少林、武当我不知道,华山派只有华山七真,如今西路总令主已经出发了,凭华山七真挡得住吗?” “所以我们要釜底抽薪。”聂沧澜道:“从西路总令着手。” 辛七姑道:“你要赶去华山?” 聂沧澜道:“难道你不去?” 辛七姑低下头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我怎么做,我一定会怎么做的。” 聂沧澜轻轻在她鬓边吻了一下,说道:“这决定是对的。” 辛七姑道:“为了你,我早就豁出去了。”接着哦了一声,问道:“你要我怎么做呢?” 聂飞去笑道:“你依旧做你的七姑娘,只当不知道这回事就好了。” 辛七姑道:“你……不是在哄我吧?” 聂沧澜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目前我们不能露出一点形迹来,你自然依旧是七姑娘了,等要你协助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了。”x 电脑端:/ 辛七姑点着头道:“我一切都听你的。” 第二天午餐过后不久,陇山庄大门开处,驰出五匹骏马,马上紫面浓眉,留着两撇八字胡的是庄主孟时贤,聂沧澜和身穿青绸长衫的俊美少年辛七姑,然后是鹿翻天鹿长庚和蓝煞星蓝公忌,最后一人则是总管陈康和,他是奉派专门伺候二位供奉的。 一行五骑,一路向东行驶,第六天傍晚时分赶到华阴县,就在一家招商老店落店。 聂沧澜和辛七姑洗了把脸,一同来到前面酒楼,落坐之后,小二送上香茗,点了菜,便自退下。 辛七姑这几天和聂大哥可说出双入对,形影不离,芳心自然一直甜甜的,俪影双双,只差她穿的是男装罢了。 这几天聂沧澜常和她上酒楼的原因,是借机可以和丁易联络,丁易精擅易容,今天你看的是乡下老头明天可能改变成商买人,由他和聂沧澜以“传音入密”交谈,辛七姑自然不会发现了。 就在聂沧澜两人刚坐下不久,从楼梯口走下一个俏书生来,这人身穿一件青绸长衫,生得眉清目秀,手中提着一个青布囊,登上楼梯,目光一转,就走到聂沧澜左首一张桌子落坐,既已走近,自然会朝聂沧澜两人瞄上一眼。 聂沧澜看他目光投来,而且一跟看出他脸上带了面具,一时只当是丁易乔扮的,不觉朝他笑了笑。 青衫书生忽然怒目瞪了他一眼,就别过头去。 聂沧澜看得奇怪,心想:“他难道不是丁兄?那么这人会是谁?” 这时楼梯上又有人上来了,一共有三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面貌清俊的蓝衫公子,约莫二十六七年纪,生得一副冷傲模样。 他后面两人都约四十出头,虽然身上也穿着蓝布衫,但一看就知他们只是个武人。 聂沧澜只觉那蓝衫公子身形很熟,再看他脸上,分明带了面具,是以认不出,心想此人一定在那里见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这时楼上几乎已有七成座头。要知一张八仙桌,通常可以坐八个人,但有些桌上,只坐了两个人或三个人,就占了一张桌子,因此食客虽未满堂,空桌却已经没有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譬如聂沧澜和辛七姑有两个人,就占了一张桌子,他们左首的青衫书生,一个人也占了一张桌子。如今这上来的三个人,当然不会坐到聂沧澜那一桌去。因为聂沧澜和辛七姑各占一方。一张方桌只有四个方向,已经有人占了两方,剩下的两方,如果坐三个人,就得有两个人同坐一方 三个人要坐得舒适一点,自然要找一张只坐一个客人的桌子,才能每人各坐一方。 楼上,一张桌子只坐一个人的,只有青衫书生那一桌,三人目光一扫,不用堂倌带路,就朝青衫书生那张桌子走去。 这三人既以蓝衫公子为首,他自然就在青衫书生对面坐下,两个蓝衣汉子在左右两边落坐。 青衫书生连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只是微微攒了下眉。 但你没看人家,难保人家不在看你,青衫书生在三人坐下来的时候,攒攒眉头,蓝衫公子可看得清清楚楚,本来脸上神色已经够冷峻,这下看得他心头不禁微有怒意,口中忍不住哼了一声。 左首汉子忙道:“公子有什么不对吗?” 蓝衫公予从袖衫取出一柄折扇扇了两扇,才道:“没什么。” 这时,楼梯口又走上一个人来,这人年约四旬左右,脸色苍白,嘴角上留着两撇黄苍苍的鼠髭,身上穿一件洗得发了白的青布长衫,双肩微耸,看他一副潦倒样子,好像是山村里的猢狲头塾师。 他上得楼来,目光一转就朝聂沧澜这张桌子走来,朝两人点点头,含笑道:“二位仁兄请了,这位子没人的吧?” 聂沧澜朝他笑了笑,说道:“没人的,兄台请坐。” 那文士道:“没人就好,不妨碍二位吗?”口中说着,用脚勾开板凳,就弯腰坐下,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聂兄,我是丁易。” 聂沧澜取起茶盅喝了一口,也以“传音入密”说道:“兄弟早就知道你是丁兄了。啊,我们左首桌上那个穿青绸长衫的书生,脸上好像戴着面具。不知是什么人?” 丁易刚坐下来,跑堂立即送上一盏茶来,问道:“客官要些什么?” 丁易摸摸下巴,说道:“你给我来半斤白酒,再炒两个下酒菜就好。” 跑堂退去之后,丁易伸手取起茶盅,喝了一口,就装作不经意的转脸朝左首桌上看去,果然,那穿青绸长衫的俏书生胸上分明带了面具,再看和他同桌的三人,坐在青衫书生对面那人,手中摇着一柄折扇,心中问道:“他们莫非会是通天教的人?” 这时跑堂已经给聂沧澜两人送来酒莱,蓝衫公子三人叫的酒莱和青衫书生叫的一碗杂锦素麦面是一起送来的。 章节目录 第165章 小碟鱼刺 青衫书生没理三人,只是低头挑着面条,吃得很斯文。 蓝衫公子三人斟满了酒,因为有三人之敖,就大声谈笑起来,只要是男人,喝了几口酒,难免就扯到酒字下面的一个色字上去,只是这三人不但言词不雅,满口粗话,而且口沫横飞,旁若无人! 这对同一桌上的青衫书生无形中是一种威胁,不,他实在受不了啦,只吃半碗面,就愤愤的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右手提起青布囊,正待离座。 坐在他对面的蓝衫公子突然把竹筷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同时唬的跟着站起冷喝道:“你给我站住!” 他这一站起,坐在横头的两个蓝衣汉子也跟着站了起来。(_ 青衫书生目射寒芒,冷声道:“你叫谁站住?” 蓝衫公子折扇一指,傲然道:“自然是你了。” 青衫书生含怒道:“你有什么事?” 蓝衫公子大笑道:“没有事,只是本公子看不惯你愤然离座,是不是本公子碍着你了?要走可以,你得向本公子说一声道歉的话再走。” 青衫书生冷笑一声道:“我要走,你管得着吗?真是瞎了眼睛的东西,凭你也配?” 蓝衫公子豁的一声打开折扇,在胸前扇了两扇,俊目之中射出两道冷芒,沉笑道:“不知是谁瞎了眼睛?你走一步试试看?” 聂沧澜看他折扇当胸,故作潇洒之状,心中不由一动,就以“传音入密”朝辛七姑问道: 他是通天教门下?”辛七姑微微摇头,也以“传音入密”答道:“我没有见过此人。” 青衫书生右手一抬,迅即从青布囊中撒出一张古铜色的铁琵琶来,叱道:“你亮兵刃。” 蓝衫公子唰的一声把折扇合拢,冷傲的道:“本公子这把折扇就可以挡你几招了。” 他左首的蓝衣汉子尖笑道:“公子难道还看不出来,他是个雌头。” 青衫书生怒叱一声:“找死!”一丝银芒闪电般朝他人中射去。 蓝衫公子右手一抬,扇头上沾着一支细如牛毛雪亮的银针,一时不由得脸色一变,大笑道:“好个丫头,原来你就是瞎眼老贼尼的门下,本公子找你很久了。” 敢情他和瞎眼老尼姑有仇! 青衫书生冷声道:“我不是什么老尼门下。” 蓝衫公子大笑道:“本公子只要把你小丫头拿下了,还怕瞎眼老贼尼不来吗?” 人影一晃,折扇疾若流星,故意朝青衫书生胸前点来! 聂沧澜心中暗道:“他口中的瞎眼老贼尼,莫非是盲师太不成,这小子好大的口气!” 青衫书生冷哼一声,手中铁琵琶化作一道匹练,猛向对方头脸射去。 蓝衫公子身形轻轻一晃,就已闪到青衫书生右侧,折扇朝对方肩头点去。 辛七姑口中轻咦一声,以“传音入密”说道:“大哥,这人真会是教主门下,我怎么会没见过他呢?他刚才这一招,身法手法,一点都没错!” 聂沧澜道:“你出来有多少时候了,这人可能是最近才投到你师傅门下去的。” 这两句话的工夫,青衫书生和蓝衫公子已经交手了七八招之多,两旁食客纷纷走避不迭。 青衫书生一张铁琵琶施展开来,幻起重重影子,呼呼生风,划出一幢古铜色的光影,看去势道劲急,好不凌厉!x 蓝衫公子手中只是一柄折扇,自然不敢和对方硬打硬砸,但他一经展开身法,前后左右不出三步,却能在对方铁琵琶的一片幻影之下,游走自如,有时还乘隙进招,点出折扇,所取部位都是人身必救大穴,因此却逼得青衫书生不得不收势后退。 这一情形,大家自然看得出来,青衫书生已经全力施为,蓝衫公子却游刃有余。 这不是说蓝衫公子武功高过青衫书生,而是蓝衫公子的身法奇妙,只要活开步法,可以不管青衫书生的攻势既然不用管敌人攻势,就有余暇朝敌人出手了。 丁易回头用“传音入密”说道:“这小子嚣张得很,非教训教训他不可!” 口中说着,筷子夹起一支寸许长的鱼骨,等蓝衫公子转身之际,丝的一声朝他身后右肩射去。 蓝衫公子堪堪闪出,陡觉右肩一麻,整条手臂立即下垂若废,手中折扇也“当”的一声跌坠地上。 青衫书生看他忽然间折扇落地,右手下垂,也不由微微一怔,左手扬处,“拍”的一声掴在蓝衫公子面颊之上。口中冷冷一哼,转身朝聂沧澜桌上三人看了一眼,就往楼下走去。 直等他下楼之后,蓝衫公子才觉身上一震,警觉过来,左手从右肩后起下寸长一根鱼刺。 他左右两个蓝衣汉子也在此时身上一震,恍如打了个盹,口中同声咦道:“公子,我们……。” 原来聂沧澜在丁易鱼刺出手之际,暗中弹出三粒极小的石子,一下制住了三人的穴道,以“传音入密”朝青衫书生道:“姑娘只管走好了,不用理他们。” 直等青衫书生走下楼梯,再以三粒小石子朝制住三人的石子上弹去,小石子互击之下,也同时解开了三人的穴道。 蓝衫公子左手起下鱼刺,铁青着脸色,双目有如喷火一般,一下投到聂沧澜三人一张桌上,连跌落地上的折扇也顾不得拾取,就盛气的走了过来,冷声道:“这根鱼刺是那一位朋友出手的?” 他之所以一下找上聂沧澜这一桌,是临近七八张桌上的食客,在他和青衫书生动手之初,就已纷纷退避不迭,只有聂沧澜这一桌上三个人依然大安身不动,连站都没站起来。 第二个原因,正好桌上有一盘豆瓣鱼,鱼刺长短,也颇为近似。 蓝衫公子这一走近,那两个蓝衣汉子也一左一右跟着过来。聂沧澜理都没有理他,辛七姑也没作声。 丁易喝了口酒,举筷夹起一小块带着一根鱼刺的鱼肉,往嘴里送去,然后轻轻一吹,鱼刺从他口中吐出,不闻一点声首,落到他面前的白瓷小碟中间,笔直刺入了足有一二分许,才抬头望望蓝衫公子,笑道:“我的鱼刺都吐到小碟中的,也许是风吹过去的吧!”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他露了这一手,自可看出他内功相当精纯,因为这轻轻一吹,就是要刺入木质的桌面都非易事,何况把鱼刺刺入白瓷小碟?照说,蓝衫公子应该知难而退才对。但蓝衫公子目中闪过一丝厉色,嘿然道:“阁下果然有一手,很好,你报个万儿来听听,我倒不信阁下发横发到西路上来了。” 丁易摸摸脸上两撇鼠髭,微笑道:“小哥这话说对了,如今这西路上发横的人可多着呢,区区就落脚在少华山,你要去搬什么人来,区区自会在那里候教,不过过了明天中午,区区就不在了。”说完站起身来就要下楼。 要知西路总令主就落脚在少华山,他早已看出他是通天教的人,才故意说的。 蓝衫公子脸上一抹杀机,右手抬处,呛的一声掣出长剑,厉声喝道:“那你不用走了。” 聂沧澜却在此时开口了:“让他走。” 蓝衫公子又是一怔,问道:“你们是一路的?” 聂沧澜道:“不是。” 蓝衫公子大笑道:“你们既非一路,本公子想不出阁下要放他走的理由。” 丁易耸耸肩,又待举步下楼。 两名蓝衣汉子同时刷的掣刀在手,嘿然道:“咱们公子没说让你们走,朋友急什么?” 聂沧澜冷然道:“本庄主说让他走,就得让他走。” 蓝衫公子微微一楞,问道:“阁下是那一个庄的庄主?” 辛七姑忽然嗤的笑道:“你说他是那一个庄的庄主?在咱们西路上,还有谁说出来的话能和这位庄主一样,没有折扣的?” 蓝衫公子脸上渐渐有了惊疑之色,凛然抱拳道:“这位莫非是陇山庄庄主?小弟该死,有眼不识泰山……” 他突然软化下来了,丁易也就大模大样的往楼下走去。 辛七姑问道:“你是……” 蓝衫公子慌忙躬身道:“小弟项中英,通天门下九弟子,就是奉命赶来,向陇山庄报到的。” 聂沧澜心中暗哦一声,忖道:“无怪自己看他身形极为眼熟,他果然戴着面具。” 辛七姑含笑道:“这里不是谈话之所,我们就住在客店后进楼上。” 她说话之时,聂沧澜已经站起身来,辛七姑跟着站起,相偕下楼而去。 项中英既是奉命向陇山庄报到来的,自然知道陇山庄庄主就是四师兄孟时贤,他木立当场,目送两人离去,心中暗暗哼道:“这四师兄好大的架子,自己已经报出是通天门下九弟子了,纵然自己入门时浅,也总是师傅门下,至少也该和自己打个招呼,称自己一声师弟也是应该的了。” 心头虽觉甚是气愤;但气也没用,人家是主帅,自己不过是前来报到的,一切都要听他差遣,气愤又有什么用?何况他只是摆个架子而已! 跟项中英同来的两个蓝衣汉子,一个叫流星高升,一个叫地鼠孙发,这两人在北方原也小有名儿,又是老江湖,投到通天教之后,一直没被重用,最近才奉派跟项中英出来办事的。 章节目录 第167章 英俊潇洒 项中英目中犹有愤色,朝两人挥了下手道:“咱们走。” 高升道:“公子,咱们……” 项中英道:“自然跟他们去报到了。” 客店后进,一排五间,楼上楼下和左右两厢都是上房。聂沧澜和辛七姑两人住在楼上,陈康和陪同两位供奉住在楼下中间三间,项中英三人来得较晚。住在楼下右厢。 现在项中英领着两人从楼梯上来,一脚来到聂沧澜门口,举手轻轻叩了两下。 聂沧澜道:“进来。” 项中英示意二人留在门外,自己推门进入,目光一抬,只见聂沧澜和辛七姑正对面坐在一张小圆桌两边,急忙抱拳道:“庄主在上,小弟项中英……” 聂沧澜冷冷的道:“慢点!” 项中英方自一怔! 辛七姑道:“一瓣心香……” 项中英慌忙正身合掌道:“通紫霄。” 辛七姑又道:“门墙万丈……” 项中英接道:“属阳九。” 聂沧澜直到此时才站起身来,含笑道:“果然是九师弟。” 项中英急忙趋上一步,拜了下去,说道:“小弟项中英拜见四师兄。” 聂沧澜道:“九师弟,她是你七师姐辛七姑。” 项中英又朝辛七姑行礼道:“小弟见过七师姐。” 辛七姑道:“九师弟请坐。” 项中英道:“报告四师兄,七师姐,和小弟同来的两人就在门外,请四师兄赐见。” 聂沧澜道:“好,你叫他们进来。” 项中英答应一声,举步走到门口,开启房门,说道:“你们进来。” 高升、孙发两人依言走入。项中英朝聂沧澜躬身道:“他们二人,一叫高升,一叫孙发,随同小弟前来陇山庄报到,听候差遣。”一面回头道:“你们还不快来见过庄主、副庄主?” 高升、孙发一齐躬身道:“属下高升、孙发叩见庄主、副庄主。” 聂沧澜颔首道:“很好,你们两个暂时仍可跟着九师弟。” 高升、孙发躬身一礼,退出房去。 聂沧澜道:“九师弟现在可以坐下来谈了。” 项中英道:“小弟告坐。”依言在边上一张椅子坐下。 聂沧澜注目问道:“九师弟脸上可是易了容吗?” 项中英一怔,连忙含笑道:“四师兄真是目光如炬,因为江湖上有些人认识小弟,所以请人给小弟脸上稍加易容。” 聂沧澜沉哼一声道:“你既然知道易容而来,目的是在掩饰行藏,就不该在酒楼上如此嚣张,还当众说出你是通天教门下九弟子来,我真不敢相信你是师傅调教出来的人,要你来协助我的。” 项中英被申斥得低下头去,嗫嗫的道:“四师兄教训得极是,小弟知错了。” 辛七姑在旁道:“四师哥和我,一直都不敢泄露身份,才以陇山庄庄主和副庄主的身份出现,九师弟确实不宜在大庭广众说是通天教门下,也许是九师弟初入江湖,以后隐藏些就好。” 说到这里,口中哦了一声问道:“师傅派九师弟来,不知可有什么指示?” 项中英道:“调小弟前来,是大师兄的意思,大师兄主持武林大会,要调请七师姐去桐柏帮忙,就叫小弟来跟师兄学习的。”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柬,双手朝聂沧澜递去,又道:“这是大师兄的亲笔函,要小弟面呈四师兄、七师姐的。” 聂沧澜接过信柬,撕开封口,抽出一张信笺,看了一眼,朝辛七姑递去,一面笑道:“你拿去看看,大师兄认为咱们这一路可能遇上难题,其实华山派有总令主一行已经足够手到擒来,连咱们这些后援都用不着呢!” 项中英道:“据大师兄得到的消息,醉道人可能已经上华山去了,大师兄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正好趁机把他一并除去,所以要小弟带高升、孙发二人同来,他们擅于鸡鸣狗盗,可以相机行事。” 聂沧澜心头一动,问道:“如何相机行事?” 项中英道:“大师兄交代……” 聂沧澜双眉一拢,不耐的道:“你吞吞吐吐的究是怎么一回事?” 项中英道:“这是大师兄一再交代,要小弟兼程赶来,是要四师兄转知西路总令主,暂缓一二天出发,先要尹长生把高、孙两人充作门人,赶回华山报讯,他们就可乘机下手……”x 聂沧澜道:“尹长生就是带他们二人去了,又如何下手呢?” 项中英面有难色,说道:“大师兄交代……” 聂沧澜勃然作色道:“大师兄是武林大会的总提调,并不是西路的总提调。九师弟,你是向陇山庄报到来的?还是传达大师兄命令来的?大师兄如果想插手管我西路的事,先请师傅把我调回去,否则西路的事不用他操心!你给我回去好了。” 项中英惶恐的道:“四师兄……” 聂沧澜截着道:“你不用多说。” 辛七姑道: “四师兄息怒,大师兄也许是好意,怕醉道人到了华山,会使咱们增加困难,大师兄一向有小诸葛之称?他的锦囊妙计,只是提供你作参考的,你干么生这大的气,九师弟,你把大师哥交代的话,应该向四师哥作一详细的报告再由四师哥来作决定,如果九师弟这样回去,岂不伤了师兄弟的情感?” 英中英连应了两声“是”。才道:“是大师兄交给小弟的微尘散,高升擅长轻功,孙发擅长地行,只要醉道人走来之时,弹出少许,即可奏功。” 聂沧澜问道:“什么叫微尘散?” 项中英道:“是大师兄从四川唐门弄来的,据说是四川唐门七种最厉害的毒药之一,使用的人只要用指甲挑上少许,弹向空中,在一盏茶的时间内,毒粉飘浮空中一丈方圆,不会消散,不论人畜,只要闻到了,就会立即毒发昏迷,没有解药,十二个时辰必死。” “果然歹毒得很!” 聂沧澜哼了一声才道:“你把微尘散交给我,此事由我来处理。” 项中英不敢违拗,从怀中取出两个只有一节小指粗的白瓷瓶,一个装的是微尘散,另一个则是十粒解药,送到聂沧澜面前。 聂沧澜颔首道:“好了,九师弟去体息吧,从明天起,咱们就一起走好了。” 项中英又应子声“是”,站起身抱抱拳道:“小弟告退。” 辛七姑等项中项走后,看着聂沧澜笑道:“看你好像和他有仇似的,四师哥平日纵然冷峻,也没有这么凶过。”x :/ “你说对了。” 聂沧澜道:“你还不知道这小子有多坏呢!” 辛七姑奇道:“你从前认识他吗?” 聂沧澜冷笑道:“在他没有投入通天教之前,咱们就有了过节……” 一面就把自己从桐柏山下来,途中遇上项中英,因自己马头超过他的马头,他用长鞭抽起,自己因错过宿头,去冯家庄借宿,被庄上误认是项中英,直到项中英随羊角道人赶到,自己被指为假冒项中英,两次弹断对方长剑,一直说到项中英因怀恨在心,才挑了和少林寺有渊源的开碑手全耕德的女儿,做出天人共愤的采花事件,企图嫁祸自己,简扼的说了一遍。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辛七姑粉脸飞红,轻吃一声道:“果然是该死的东西,这就难怪大哥了。” 聂沧澜忽然低哦一声道:“是了,那天在金家寨遇上项中英,我已把他拿住,他忽然大叫一声,右眼血流如注,当时我手背上也被打了一支细如发丝的银针,才让他逃走的,方才酒楼上,他可能把青衫书生当作射伤他右眼的人了。” 辛七姑道:“那青衫书生你也认识吗?” 聂沧澜道:“见过,并不认识,方才本来也想不起她是谁来,后来她取出铁琵琶作武器,才想起来的。” 接着又把在李新店酒楼,卖唱女子向郑州虎段天发寻仇的事,说了一遍。 辛七姑问道:“大哥一直不知道她是谁吗?” 聂沧澜道:“我只知她师父叫乐师司徒旷。” “司徒旷,我好像听说过。” 辛七姑眨眨眼睛,又道:“还有那个和我们一桌的中年人又是谁呢?” 聂沧澜道:“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他呢?” 辛七姑抿抿嘴,笑道:“你们以传音入密说话,当我没看见吗?” 聂沧澜笑道:“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辛七姑道:“你知道就好。” 聂沧澜道:“他是奇胲门的传人丁易。” “奇胲门?”辛七姑奇道:“我怎么会从没听说过?” 聂沧澜道:“奇胲门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每一代只传一人,你自然没听人说过了。” 辛七姑道:“奇胲门的武功一定很厉害了?” “不是。”聂沧澜道:“据说奇胲精擅奇门之学,就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事。” 辛七姑越听越奇,问道:“什么稀奇古怪的物事呢?” 聂沧澜道:“我又不是奇胲门的人,怎么说得出来,就像易容之类,也是他们的擅长了。” 辛七姑道:“大哥认识丁易,几时给我介绍认识好不?” 聂沧澜道:“丁易,今年二十岁,未婚,生得英俊潇洒……” 章节目录 第168章 妒煞旁人 聂沧澜心里暗暗好笑,他这是故意的,因为金母一行,已经到了少华山,明日就要上华山去了,自己此时就得赶上华山,去见元真子了。这就走过去关上房门,然后轻轻推开后窗,悄落窗外,掩上窗户,就长身掠起,施展轻功,一路快速飞行,朝华山赶去。 不过半个时辰,就已赶到清虚观,只因此行十分机密,不能让他们门下弟子看到,以防走漏风声,这就一直来至后进,清真子静室门前,以“传音入密”说道:“清真道长,在下聂沧澜特来拜访。” 清真子正在静坐之际,突然听到聂沧澜的话声,心中不觉一怔,急忙跨下云床,披上道袍,开出门去,一眼看见聂沧澜静立门外慌忙稽首道:“聂少侠夤夜光降,恕贫道有失迎迓,快请里面坐。” 聂沧澜举步走入,抱抱拳道:“在下来得匆忙,还望道长鉴谅。” 清真子让他坐下之后,一手拿起火石,正待取火点灯。聂沧澜忙道:“道长不用点灯。” 清真子悚然一惊,暗道:“莫非今晚又有什么事不成?”一面放下火石,问道:“聂少侠深夜赶来,谅必敝派又有什么事故了?” “道长说得极是。” 聂沧澜就把通天教主野心未灭,他门下四弟子孟时贤在华山派失败之后,又命他在陇山一处山坳间,以陇山庄庄主的身份,暗中主持西路各门各派的颠覆活动,并勾结金母门下大弟子陆碧梧,以迷失散迷失金母,担任西路总令主,在短短两月之间,终南、紫柏、岐山、白石山等大小门派,悉被买通内奸,在掌门人身上暗下归心丹,悉数降伏,如今由金母以西路总令主身份,率同终南等门派,正向华山赶来,简扼的说了一遍。 清真子听得大惊失色,站起身道:“善哉!善哉!聂少侠这消息太重要了,西凤金母武功通玄,她被迷失本性,亲自赶来,敝派只怕无人能敌,此事还得赶快报告掌门人才行。” 聂沧澜含笑道:“道长且请坐下来,听在下把话说完了。” 清真子只得返身坐下,但从他神色可以看出这位老道长内心十分焦急! 聂沧澜朝他笑了笑,接着又从自己母亲失踪说起,如何发现陇山庄,和丁易两人假扮他们总管、副总管,如何以骊龙珠替金母及平半山等人解去身中之毒,以及自己如何改扮陇山庄主孟时贤,详细说了一遍。 清真子听到这里才算松了口气,打着稽首说道:“聂少侠当真神出鬼没,无形中庇护了各门各派,真是功德无量,金母等人既已完全清醒,不知少侠赶来敝派,还有什么赐教?” 聂沧澜道:“这就是在下夤夜赶来贵观的缘由了。” 接着就把自己请金母和平半山等人交换意见,所作成的协议,大概说了一遍,以及昨晚项中英衔命赶来,携有唐门“微尘散”之事,也说了出来。 清真子连连点头道:“如此就好,有金母和平掌门人决定之事,敝派自当遵命,只是聂少侠最好面见掌门人说明此事经过。” 聂沧澜道:“在下先来拜访道长,是要请道长陪在下去晋见掌门道长了。” 清真子道:“事不宜迟,贫道这就陪聂少侠前去。”接着轻轻叹息一声道:“尹长生是敝派俗家弟子中最具声名之人,没想到他居然丧心病狂,作出欺师灭祖的事来,真是令人痛心之至。” 聂沧澜问道:“醉道长呢,还在贵观吗?” 清真子道:“醉道长已在两天前离去,他没有说什么,好像还不知道西路发生的事。” 聂沧澜心中暗想:“醉道长就是为了终南等门派都出了事,才特地赶上华山来的,怎会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呢?” 接着又暗暗哦了一声,忖道:“是了,醉道长很可能遇上乙道长了,已知自己和丁易混入陇山庄的事,所以放心走了。”x :/ 心中想着,已经来至元真子的静室前面,清真子走上石阶,在窗下以“传音入密”朝里面说道:“大师兄,小弟清真有紧要之事求见。” 只听静室中传出元真子的声音说道:“二师弟请进。” 清真子回身朝聂沧澜道:“聂少侠请随贫道进去。” 话声一落,也不和聂沧澜客气,当先跨入云房,稽首道:“大师兄,是聂少侠来了。” 元真子先前听他说有紧要之事求见,现在又说聂少侠来了,心头不由一怔,急忙迎着聂沧澜稽首道:“聂少侠远莅,贫道失迎之至。”一面朝清真子道:“师弟,你快去把灯点上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清真子道:“大师兄,聂少侠此行十分机密,还是不点灯的好。” 元真子听得心头一震,忙道:“聂少侠想必有什么见教了?” 清真子道:“聂少侠请坐,此事还是由贫道向掌门人报告好了。” 三人就在椅上坐下,清真子就把刚才聂沧澜说的,详细说了一遍。 元真子听得很仔细,随即问道:“聂少侠之意,要贫道如何做呢?” 聂沧澜就以“传音入密”和元真子说了一阵。 元真子连连点头道:“既有金母和平道兄、齐道兄几位已经商量妥当之事,又有聂少侠亲自赶来,贫道自当遵办,那就烦劳聂少侠覆上金母,华山派悉凭调遣。” 聂沧澜站起身道:“多谢老道长俞允,在下这就告辞了。” 元真子道:“聂少侠到了华山,怎么……” 聂沧澜抱抱拳道:“在下还得立即赶回去,两位道长恕在下少陪。” 元真子已经知道他乔装陇山庄主孟时贤,自然不好挽留,当下就和元真子送了出来。x 聂沧澜走下石阶,再次抱拳道:“两位道长请留步,在下走了。” 说完,立即转身掠起,但见一道人影破空而起,宛如离弦之矢,穿云直上,瞬息之间,已消失在漫天星光之下! 元真子轻轻叹息一声道:“昆仑一派,累世单传,但每一代都是武林拔萃奇才,不是其他门派所能企及,真是令人妒煞羡煞!” 招商客栈后进楼下,右首一排一间厢房,住的是一位公子爷和两位跟班。这位公子爷正是如今被称为九公子的项中英。 此刻他房中还有灯火,那就是他尚未入睡,忽然,房门上响起剥啄之声,项中英抬目道:“进来。” 原来房门只是虚掩着,经人轻轻推开,探进一个头来,接着闪进一个獐头鼠目的汉子,连连陪笑道:“公子还没睡?”他是地鼠孙发。 项中英受了四师兄一肚子的窝囊气,正没好气,闻言冷声道:“你来作甚?” 孙发凑上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属下是给公子报讯来的。” 项中英问道:“什么事?” 孙发道:“刚才酒楼上那个丫头片子,敢情不敢再在这里落脚,如今落脚在城外七里外的一座三官堂里……” 项中英没待他说完,虎的站起身子,说道:“你如何知道的?” 孙发耸耸肩,诌笑道:“属下听公子口气,好像和那丫头片子有着过节,试想她傍晚时光还上酒楼来,自然打算在城里过夜,属下略谙追踪之术,稍为留意,竟然发现她出城而去,那只有一个理由,不敢再在城中落脚了,属下一直寻到七里外的三官堂,就没有她再出来的足迹,可以断定她在那里落脚了。” “你做得好。” 项中英接着道:“不过此事不能让四师兄知道。” 孙发道:“公子放心,属下二人是奉命跟公子的,怎么会说出去呢?” 项中英摸摸身边长剑,心想:今晚说什么也要把那丫头片子毁了,方雪胸头之恨,试想当日要不是遇上师傅通天教主,自己早已变成独眼龙了,这一针之仇,自然非报不可!一念即此,立即说道:“咱们走,哦,高升呢?” 孙发道:“属下回来之后,已经要他赶去暗中监视。” “好”项中英一手熄去灯火,举步走出,来至后院,越墙而出,一路疾行,越过城垣,才展开轻功。六七里路,不过盏茶光景,就已赶到。 三官堂离大路极近,只有一间庙宇,但庙前却有两棵高大的榕树,树下各有一方横石,专供路人休息之用,这样一间小庙,自然没有庙祝,此时当然也不会有灯火。 孙发口中发出咕咕两声夜鸟的啼声,啼声方落,一道人影已从左首大树间疾然飘落,那是高升,他朝项中英抱抱拳道:“公子来了。” 项中英问道:“这庙中还有什么人吗?” 高升道:“没有。” 项中英又道:“那丫头呢?” 高升道:“就在里面。” 项中英道:“好,你们两个就守在这里,别让她跑了。” 孙发道:“公子放心,她跑不了的。” 项中英一手提着长剑,走近庙门,他不理会庙门是闩的还是虚掩的,飞起一脚,就把两扇庙门踢得砰然分开,举步走入。 三官堂只有一进殿宇,本来坐在檐前石阶上的青衫少年给这声砰然大响,惊得迅速站了起来,一手横抱铁琵琶,秀眉挑动,冷然道:“原来是你。” 章节目录 第169章 门下弟子 “不错,正是本公子。” 项中英目射厉色,沉笑道:“小丫头,你没想到本公子会找到这里来吧?” 青衫少年冷声道:“你找来又待怎样?” 项中英道:“你仗着瞎眼老贼尼一手飞针,打伤本公子眼睛,今晚本公子就是找你算帐来的,本公子也不为已甚,只要你自毁一只右眼,就可饶你不死。” 青衫少年目中微露诧异之色,说道:“我用飞针打伤你眼睛,你没认错人?” 项中英怒笑道:“难道你不是瞎眼老贼尼门下?” “当然不是。”青衫少年微哂道:“但以你这副德性,被人射瞎眼睛也是应该的了,要我自毁右眼,凭你配吗?” 项中英大笑道:“本公子说出来的话,从无更改,配不配你马上可以知道。” 青衫少年手中铁琵琶一摆,说道:“你给我听着,用飞针打伤你眼睛的并不是我,你一再寻衅,也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本姑娘正该好好教训教训你!” 话声甫落,突听黑暗中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且慢!” 项中英目光一注,沉喝道:“什么人?” 只见从大神龛后面款步走出一个苗条黑影,这人一身黑衣,连脸上也蒙着一层黑纱,虽然看不清她面貌,但从她声音和身材上,已可看出她是个女子,而且年龄也不会太大。 青衫少年望着她还没开口,黑衣女子已经先开口了:“他要找的是我,自然该由我来教训他了。”说到这里,口气突然转寒,叱道:“项中英,你真该死!” 项中英一向自视甚高,青衫少年说要教训他,黑衣女子也说要教训他,教他如何还能忍受得住,一时目射厉芒,一逼视着黑衣女子,沉喝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女子冷声道:“你不用问我是谁,今晚我不会再让你留着双眼走出三官堂大门去的。” 项中英铁青着脸,哼道:“好个贱婢,原来你是瞎眼老贼尼的门下……” 黑衣女子叱道:“项中英,本来我只要取你一对贼眼,不想妄开杀戒,你却一再出言无状,辱及师尊,那就莫怪我剑下留不得你了。” 喝声出口,呛的一声从她手中飞出一道银练,剑尖一指,寒声道:“你亮出剑来,我要你死得心服口服。” 项中英大笑一声,缓缓掣出长剑,说道:“很好,本公子要找的人,今晚总算找到了,不过在动手之前,本公子要问你一句话,我和你素不相识,自无怨隙可言,你却用度厄金针伤我右目,出手如此歹毒,总有原因吧?” 黑衣女子冷冷的道:“对你这种江湖败类,只取一只右眼,已经便宜你了,不要什么原因,本姑娘话已说完,要出手了。” “哈哈!”项中英又是一声大笑道:“姑娘只管发剑,我倒要看看盲师太门下究竟有些什么惊人之艺?”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手中细长软剑倏地一抖,登时幻起七八缕精练,快若掣电,激射过去,只此一剑,便可看出她剑法精奇,使人不可捉摸! 项中英不由一怔,要知他出身西峰山庄,本是武林世家,又拜在羊角道人门下,对剑术一道,原本已有相当造诣,和乃兄中豪,合称西峰双英。后来因右眼中了度厄金针,痛得发足狂奔,巧遇通天教主,反而因祸得福,拜在通天教主门下,剑术武功,再得通天教主真传,自非昔比! 但乍见黑衣女子这一剑上竟有七八缕剑光,如冷电并发,根本无从封架,心头不禁大吃一惊,急切之间,身形一侧,举足斜跨半步,避开对方剑光指袭,右手抬处,剑如匹练,朝前猛劈出去。 他身为通天教门下九弟子,避招进招,正是最拿手的杰作,因为在避招之间进招,可乘敌不备,也是扭转攻守之机的最好机会。尤其这一剑大开大阉,势劲力足,剑风豁然,好像把他身前空气都劈了开来,光听声音,就十分凌厉! 黑衣女子骤不及防,立被逼退了一大步,项中英是何许人,一剑出手,既把对方逼退了一大步,立即乘势追击,长剑延环,匹练横空,一连三剑均似长江大河,虎虎生风,使得全以劈击为主。 剑法本以轻灵为主,黑衣女子手中是一柄细长软剑,使出来的剑法,轻巧有余,但遇上项中英全力劈击,若要和他硬打硬砸,女孩子家内力较弱,自然不敢用剑封格,这一来只有连连后退的份了。(_ 青衫少年眼看黑衣女子和项中英交手不过三四招,就被逼得无力还手,口中冷喝一声:“姓项的休得卖狂!” 身形飘动,一下直欺上去,手中铁琵琶随势横扫过去。她这铁琵琶可是沉重的外门兵器,但听当当两声金铁大响,把项中英剑势一举震荡开去。 黑衣女子被逼得连连后退,心头自是十分怒恼,这回但觉压力大减,精神陡振,一声娇叱,细长软剑立还颜色,挥动之间,七八缕精练像火树银花般飞洒而出! 青衫少年更不待慢,铁琵琶纵送横截,连续挥出。 刹那之间,剑光如银蛇乱闪,琶影挟呼啸横飞,项中英立时由优势被逼落下风,几乎有措手不及之感,但他只被逼退了两步之后,已经活开步法,身如逆水游鱼,双肩忽左忽右,转侧摆动,一个人从两件兵刃之间,进退闪避,乘隙游走。 银练般利剑锋芒和交叉劈过的铁琵琶,只是从他肩头胸口划过,不过毫厘之差,就可使他洞胸碎骨,伏尸当场,当真生死一发,惊险万状;但兀是连他衣角也没扫上一点。 项中英自然知道只要展开“通天身法”,纵使最强的敌人,也奈何自己不得,但身历斯境,眼看身前身后,寒芒流动,琶影交织,也不禁感到触目惊心,心想:“这两个丫头片子竟然会有如此凌厉的招式!” 他怎知一个是盲师太的门下,盲师太以一手“准提剑法”,令黑道群邪闻名丧胆。“准提剑法”练到精纯,可以在一招之中,发出一十八剑之多,每支剑影,都是实实在在的利剑,你如果把它看作幻影虚招,那就得赔上你的老命。 黑衣女子虽已尽得盲师太薪传,但究是功力尚浅,一招之中不过发出七八支剑光,但也令人难以化解。 青衫少年则是乐师司徒旷的女弟子,司徒旷名列武林六艺,武功别走蹊径,青衫少年是他唯一徒弟,从小以铁琵琶作兵器铁琵琶中还藏有一支细剑,别看她一经动上手,就纯走刚猛一路,实则乐师替徒儿设计的这套武功,可说撷各家之长,刚中有柔,也有它小巧精致的一面,你如果和她记记硬拼,那就注定非上当不可! 这一阵工夫,黑衣女子一柄细长软剑永远是一发就有七八道银练,愈出愈奇奇正相连,使到急处,前面的七八支剑影还未消失,后面的七八支剑影已相继而来,银练交织。宛如撒下了一面银色的天罗!x 青衫少年一张铁琵琶也从纵送横击,大开大阖之际,响起铮然清鸣,她右手忽然从琵琶中抽出一支细长长剑,左手挥舞琵琶,右手长剑连挥,密集刺出。这一来,她以琵琶专门封格敌人兵刃,却以长剑攻敌不备,使的剑法全以点刺为主,宛如无数利锥,参差刺出。x www.x33xs.com m.x33xs.com 项中英在两人三件兵刃的交相抢攻之下,纵然身法奇奥,但手中一支长剑也仅堪和对方二人打成平手,休想占得半点上风。这真把平日不可世的项中英激得愤怒无比,一张清瘦的脸上已经胀得通红,连双目之中已包满红丝,快要喷出火来。 奉命守在山门外的流星高升和地鼠孙发,没有项中英的呼唤,自然不敢擅入,但双方叱喝和兵刃交击,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好像除了在酒楼上遇见过的丫头片子青衫少年还多出一个丫头来了! 这三人交上手之后,公子一直没有占得优势,还落了下风。 高升悄悄拉了一下孙发的衣角,说道:“这两个丫头片子看来很扎手,咱们公子要把她们拿下,只怕不容易呢!” 孙发低声音道:“你没听说有一个还是盲师太的门下,这老尼姑四十年前已经是没人惹得起,她调教出来的人,自然错不到那里去。” 高升道:“还有那个使铁琵琶的丫头,方才一时之间还想不起来,你当她是谁的门下?” 孙发问道:“谁的门下?” 高升笑了笑道:“你想想看,天底下有谁把乐器当兵刃使用的?” 孙发瞿然道:“乐师门下?” “没错。”高升道:“所以这两个片子都是大有来历的人,咱们公子自然讨不了好了,如果让他们再打下去,只怕非落败示可,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他沉吟着没有再说下去。 孙发问道:“只有什么?你怎么不说下去呢?” 高升又笑了笑道:“只有你才有办法。” “我?”孙发听得一楞,接着恍然道:“你要我……” 章节目录 第170章 有仇必报 “别无选择。”高升道:“难道你看着公子伤在两个丫头片子手下?再说你只是帮公子把两人拿下而已,又不是要她们性命。” 孙发搔搔头皮,沉吟道:“拿下她们自非难事,只是公子没有吩咐……” 高升道:“公子怎好叫你出手,这是咱们替公子效劳之事,还不快去?” 孙发应了声“好”,身形突然一矮,快得当真像一头地鼠,贴地低掠,朝动手的三人中间欺去,人还未到,双手扬处,飞出两蓬淡淡轻烟,分向黑衣女子和青衫少年迎面撒去。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黑衣女子和青衫少年陡然闻到一股异香,连转个念头的时间都没有,但觉一阵天昏地暗,三件兵器同时坠地,人也跟着砰砰两声,一齐摔倒下去。 项中英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孙发已经站了起来,垂手叫了声:“公子。” 项中英目光一注,问道:“是你把她们放倒的?” 孙发嗫嗫的道:“是……是……” “哈哈!”项中英敞笑一声,拍拍孙发肩膀,说道:“你做得好!”目光一转,又道:“你们快去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我倒要瞧瞧这两个丫头片子是什么人?” 孙发答应一声,迅快退出。 嘶!一声极其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声,从天井飞入,还未警觉,一个人已被砰的一声,震飞出去一丈多远,背脊撞上墙壁,口中发出一声惊啊,定睛看去,不知何时殿上已经多了一个蓝衫青年。 这人项中英最熟悉没有了,他,正是自己最切齿痛恨的聂沧澜! 他“啊”声堪堪出口,聂沧澜早已满脸怒容,双目寒光暴射,沉喝道:“项中英,你这败类,今晚当真留你不得!” 这两句话的时间,项中英业已定过神来,立即掣出长剑朝聂沧澜一指,切齿厉笑道:“姓聂的小子,该死的是你,本公子正要找你,你倒自己送上来了!” 他投到通天教主门下,今非昔比,只当方才骤不及防才会被聂沧澜一掌震飞出来,这回长剑出鞘,早已起了杀机。喝声出口,人已腾跃而起,抖手一剑,朝聂沧澜当头直劈而来。 这一剑他蓄势已久,仇人相见,本来份外眼红。何况来得又不是时候,破坏了他一箭双雕的好事,自然更仇上加恨,出手更要全力以赴,但听剑风豁然,匹练激射,端的凌厉无匹! 聂沧澜只是空着双手,没有兵刃,但他那会把项中英放在眼里,直等剑光离头顶三尺光景,才右腕抬处,屈指凌空弹出。 他使的是孤峰上人实是顽石大师的“弹剑神功”,实是少林寺七十二艺中弹指神通从前须得弹到剑身,才能把敌人长剑弹断,如今他练成“紫气神功”,相距还有三尺,三缕指风已击上剑身,但听铮的一声,激射而来的一道匹练突然齐中折断。 项中英还以为自己另投名师,练成“通天剑法”,这一剑纵然不能把对方立劈剑下,也足可把聂沧澜逼退数步,决不敢硬接,何况聂沧澜手中又没有兵刃;但他连作梦也没想到聂沧澜一身功力会有如此深厚,只是屈指轻弹,就把自己长剑齐中弹断。 这一下当真使他大出意外,也大吃一惊,仓猝之间,总算他应变不慢,凌空扑来的人,赶紧猛吸一口真气,在空中翻了一个斤斗,硬把身子往后翻出去。x 电脑端:/ 等他落到地上,聂沧澜只往前跨上一步,就已到了项中英面前,寒声道:“你淫恶滔天,聂某说不得要为世除害……”右手振腕一指,正待朝他眉心点去! 项中英也横上了心,一声不发,举起手中半截断剑猛向聂沧澜胸口扎来。 他这一记形同拼命,几乎用上了十成力道,一下就刺到了聂沧澜胸口,聂沧澜好像毫无防备,但项中英已感到刺去的断剑好似被一层无形气幕挡住,再也刺不进去。 这时聂沧澜点出的一指,也快要击中对方眉心,突然间心中暗道:“此人已投到通天教主门下,自己若是杀了他,必然会要孟时贤查报,这一来,岂非给自己增添了许多麻烦,不如让他多活上几天,等到了桐柏山再收拾他,就不用顾忌这些了。” 一念及此,点出的手指疾然下落,一下点在他肩头上,沉喝道:“今晚权且饶你一命,废你一条右臂,只是给你一个薄惩而已,你走吧!”x :/ 项中英断剑刺上他衣衫,就刺不进去,心知要糟,突觉右肩一麻,整条手臂再也提不起来,听聂沧澜口气,已经废了自己右臂,心头又惊又怒,厉声道:“好,姓聂的,你给我记着。老子有仇必报,咱们走着瞧。” 双脚一顿,纵身往庙外掠去,再也顾不得庙门口被制住穴道的两人了。 聂沧澜跟着出去,双手左右一挥,解开高升、孙发二人穴道,他不知道是孙发施放的迷魂粉末,不然就不会放过他们了喝道:“项中英淫恶之徒,我已废去他一臂,你们两个还不快滚?” 高升、孙发那敢多说,正待举步,聂沧澜喝道:“慢点,你们把身上长衫脱下来再走。” 两人不敢违拗,只得下长衫,放到地上,然后急步奔去。 聂沧澜提着两件长衫,回入大殿,盖到两位姑娘光致致的玉体之上,然后右手轻拂,替两人解开穴道,只见两位姑娘依然双目紧闭,昏睡未醒,心中暗道:“看来她们是着了项中英的道,这贼我非杀了他不可!” 他不知道项中英使的是什么迷药?这里又找不到冷水,心想:自己身边的骊龙珠,可解百毒,大概也可以解迷药了。当下就从身边取出骊龙珠丝囊,俯下身子,把丝囊从黑衣女子鼻孔凑近过去,目光这一注,发现这黑衣女子竟然十分面善,只是记不起在那儿见过?一时只是怔怔的望着她,心里正在思索着这位姑娘会是谁? 骊龙珠专解天下奇毒,区区迷魂药粉自然一闻即消,全依云双目乍睁,只见一个面貌熟悉的男人蹲在自己身边,自己却仰卧在地,不!自己竟然,一时又羞又怒又急,纤掌挥处,“啪”的一声掴在聂沧澜的脸颊上,切齿道:“恶贼,你这不如的东西……” 聂沧澜平白无辜的挨了一个耳光,心知姑娘家误会了,急忙移开一步,口中叫道:“姑娘不可误会,在下是聂沧澜,那姓项的淫贼已被在下废去一臂逃走了,在下解开二位姑娘穴道,还没清醒,推想二位可能是中了贼人一类药,才用骊龙珠凑近姑娘鼻孔,俾可解毒,姑娘身上这件长衫,是在下要他两个跟班留下的,姑娘快请披上了。” 二位姑娘都被项中英撕破了,所以聂沧澜才要高升、孙发留下长衫的。 全依云听他这么一说,不禁红晕双颊,依言披上长衫,站起身来,一双盈盈秋水望着聂沧澜,裣任道:“聂少侠仗义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错怪少侠之处,还请多多原谅,小女子要走了。” 她俯身拾起长剑,又在一堆撕破的衣衫中取出一个革囊正待离去。 聂沧澜忙道:“在下想起来了,你是全依云全姑娘!” 全依云只得点了下头,不禁目含泪水,垂首道:“小女子贱名,少侠忘了也罢!” 聂沧澜道:“姑娘能否再稍待片刻?” 全依云道:“聂少侠还有什么见教吗?” 聂沧澜道:“这位姑娘中迷未醒,在下把她救醒之后,只怕又会引起误会,有姑娘在,可以替在下解说,还有一点更为重要,在下虽然迟到一步,但两位姑娘依然冰清玉洁,白璧无瑕,希望两位姑娘不用放在心里。”x 全依云听说暂时不便和自己见面,心里一急,不依道:“那么大哥今晚一定要说清楚了才行。” 聂沧澜对这位刚认了兄妹的妹子,心里有着一份极深的怜惜,不忍拂逆,抬眼望望天色,不过三更才过,这就含笑道:“好、好,我说,我说,你们两个都坐下来。”说完,走到石阶上坐下。 全依云、沈嫣红跟着坐下。 聂沧澜就从自己救出父母说起,在老爷岭母亲忽然失踪,如何找上陇山庄,一直说到今晚自己赶去华山派,回途经过这里,发现高升、孙发两人鬼鬼崇崇的站在庙门前,心中生疑,才进来瞧瞧。这段经过,他尽量说得简略,也足足化了顿饭工夫,才算说完。 全依云道:“大哥这么说,你假扮陇山庄主,是要到桐柏山去了,武林大会一共有四个总令主,他们实力雄厚,你这样不是太危险了?”接着回头道:“沈姐姐,你有没有事呢,我们一起跟大哥去好不?” 沈嫣红道:“小妹原是找家师来的,一路都没找到他老人家,和姐姐作伴,自然好了。” 全依云喜孜孜的道:“那就这么办,我们和大哥只作不识,暗中跟着大哥,大哥有什么事,只要知会我们一声,我们就可以办了。” 沈嫣红咭的笑道:“这办法很好。” 章节目录 第171章 不告而别 聂沧澜攒攒眉道:“这样你们也会很危险,万一给人识破了怎么办?” “不会的。”全依云道:“有我和沈姐姐在一起,还怕什么人来?” 聂沧澜心知自己如果不答应,她们也会偷偷的跟去,倒不如答应她们跟去,这样自己还可以暗中照顾他们,这就颔首道:“妹子,你们要跟去可以,但一定要听话才行,不可惹事。” 全依云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说道:“你是我大哥,我是小妹,路上一切自然都听大哥的了。” “好了。”聂沧澜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回去,你们……” 全依云道:“我就在附近的农家借宿,沈姐姐和我一起去好了。” “这样也好,明天愚兄还不会离开华阴县。” 聂沧澜沉吟了下,又道:“明晚初更,我在这里等你们。” 全依云点着螓首,说道:“小妹记下了,沈姐姐,我们走吧!” 聂沧澜和她们一起走出三官庙,回头道:“妹子,愚兄要先走了。” 话声甫出,人已化作一道长虹,凌空飞起,瞬息不见。 全依云看得一呆,大哥一身轻功,几乎到了飞行绝迹的境界,心中自是替他高兴。 沈嫣红看她怔怔的凝视着天空出神,低声叫道:“全姐姐,他真的是你大哥吗?” 全依云粉脸蓦地一热,说道:“他是我干哥哥,难道还是假的?” 沈嫣红嗤的笑道:“我又不是木头人,难道还会看不出来,你们的感情,决不止是干兄妹呢!”x 全依云听得心里甜甜的,但一张粉脸却蓦地红了起来,娇声道:“你不是也叫他大哥吗,你们早就心有灵犀,不然,见过一二次面,两个人都会念念不忘?” 沈嫣红羞急的道:“全姐姐和他才是天生一对,怎么说到小妹头上来了。” 两人咭咭格格的娇笑谈笑着一路行去。全依云一心怀着喜悦,只要说到他,就好像特别兴奋,整整一年了,她终于又从郁郁寡欢的失落中,找回了自己。 第二天早晨,聂沧澜刚盥洗完毕,辛七姑已经翩然走来,含笑道:“大哥早。” 聂沧澜压低声音道:“妹子,你该叫我四师哥才对,给人家听到了,就会引起猜测。” 辛七姑道:“听到了又怎么样?谁还怕谁?” 说到这里,娇嗔道:“都是你,我差点把话都忘了,大哥,前面酒楼里的牛肉馅饼做得很好,我要店伙去定做了五十个,另外煮一锅稀饭送来,你尝过就知道了。” 聂沧澜哗的一声道:“五十个馅饼,我们两人要吃几天?” 辛七姑抿抿嘴笑道:“谁说我们两个人了?我因这家的馅饼特别好。才定做了五十个给大家尝尝,我已经吩咐店伙送十五个给陈总管,陈康和职同鹿长庚,蓝公忌就住在楼上右厢十五个给九师弟,二十个送到这里来……” 聂沧澜哼了一声道:“送给姓项的,还不如喂狗的好。” 辛七姑婉声道:“大哥,你就是不齿其人,也不可太表面化了。” 正说之间,店伙已经提着食盒走入,陪笑道:“两位公子爷,馅饼来了。” 他从食盒中端出一大盘馅饼和一锅稀饭,放好碗筷就要退出。 辛七姑取了一锭银子随手递过,说道:“伙计,这是赏你的。” 店伙双手接过,千思万谢的退了出去。 辛七姑给他装了一碗稀饭,送到他面前。 聂沧澜说了声“谢谢”,然后夹起一个馅饼,吃了一口,果然皮薄馅多,鲜美多汁,连连点头道:“果然不错。”x :/ 辛七姑喜道:“那你就多吃几个。” 聂沧澜一连吃了几个馅饼,两碗稀饭,才站起身道:“吃得好饱。” 辛七姑只吃了两个,陪他站起。 聂沧澜道:“你怎么不再吃一个?” 辛七姑娇声道:“我本来吃一个就够了,为了陪你,已经多吃了一个呢!” 聂沧澜一把握住她的手,说道:“你真好……”本来他要把她拉过来揽入怀里的,但刚说到这里,立即松开了手,低声道:“有人来了。” 只见店伙匆匆走入,送上一把白瓷茶壶,陪笑道:“两位公子爷请用茶,这是最好的华山毛尖,小店平日只招待过境的府吏大员的,二位公子爷是贵人,小的特地沏来给二位尝尝的。” 辛七姑含笑道:“谢谢你了。” 店伙忙道:“公子爷喝得好,就是小的侍候周到,小的也高兴。”说着退了出去。 聂沧澜笑道:“这时候正需要一壶好茶,你方才那锭银子真管用!” 辛七姑道:“这叫做银子要化在刀口上。” 两人倒了两盅,各自喝了一口,茶汁不浓,入口清芳,使人有喉清气爽之感! 聂沧澜道:“果然是好茶。” 辛七姑抬目问道:“大哥,我们今天去不去华山?” 聂沧澜微笑道:“我们只管在这里安适住着,不用去跋涉了。” 辛七姑怀疑的道:“你好像很有把握?” 聂沧澜道:“没有把握,这茶就喝不下去了。” 辛七姑道:“万一元真子……” 聂沧澜又喝了一口茶,说道:“没有万一的事。” 第四十四章 只听房门外响起一个男子声音说道:“四公子在房里吗?属下高升、孙发有要事奉陈。” 聂沧澜冷然道:“进来。” 高升、孙发两人相偕走入,看到辛七姑也在房中,立时一齐躬身道:“属下见过四公子、七公子。” 聂沧澜颔首道:“二位不用多礼,有什么事。只管说好了。” 高升道:“启禀四公子,九公子说有急事,昨晚就走了。” 聂沧澜沉哼一声道:“他怎么没来跟本座当面说?” 高升道:“属下二人也是今天早晨才发现的,方才店伙送来馅饼,小的只当九公子尚未起床,想进去告诉他,发现床上没人,后来在窗下桌上有一张字条,说他有急事待办,无暇向四公子、七公子面报,嘱小的二人向二位公子告罪,并要小的二人追随二位公子,听候差遣。” 说完,把手中拿着的字条双手呈上。 聂沧澜只看了一眼,怒声道:“项中英好大的胆子,他初入师门,拨到本座手下,竟敢不告而别!” 辛七姑道:“四师哥请歇怒,他也许……” 聂沧澜道:“师妹不用给他说情,等他回来,我若不严加惩处,以后还能指挥西路总令吗?”一面朝高升、孙发二人摆了下手道:“好,没你们的事了,你们下去吧!” 两人连声应“是”,垂手后退,一起下楼而去。 辛七姑道:“项中英不告而别,究竟会有什么事呢?” 聂沧澜拿起茶盅喝了一口,哼道:“自然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不敢来见我了。” 辛七姑秋水般的目光忽然注视着聂沧澜道:“听大哥口气,好像你已经知道他是因什么事走的了?” “我自然知道。” 聂沧澜哼道:“昨晚就是我亲手废去他一条右臂的。” 辛七姑道:“是大哥废了他的右臂?” 聂沧澜点点头,笑道:“是你大哥废的,但不是你四师哥,你现在明白了吧?”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辛七姑嗯了一声、问道:“为什么呢?” 聂沧澜道:“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辛七姑道:“昨晚你跟他出去的?你说得详细些咯!” 聂沧澜也不瞒她,就把昨晚自己赶去华山派,面见元真子,归途看高升、孙发二人站在三官庙大门前,行迹鬼崇,遂用石子制住二人穴道,闪身入庙,发现项中英正欲强奸两个女子…… 辛七姑听得柳眉一挑,气道:“这该死的东西,哦,后来呢?” 聂沧澜一直说到自己本欲把他除去,后来因此时此地如果杀了他,通天教一定会要自己追查凶手,招来麻烦,所以只废了他一条右臂。他只是大概说了一遍,没把两位姑娘身无寸缕一节说出来。 辛七姑依然气愤的道:“真是便宜了他,哦,他匆匆不告而别,准是赶去找师傅的。” 聂沧澜道:“他去找师傅作甚?” 辛七姑道:“他一定会说被聂沧澜废去右臂,求师傅给他医治了。” 聂沧澜冷笑道:“我以紫气神功震裂他右臂经络,任是天仙也医治不好他了。” 说到这里,望着辛七姑,微微一笑道:“你知道这两个女子是谁吗?” 辛七姑问道:“你认识她们?” 聂沧澜道:“一个你见过,一个你听我说过。” “慢点!”辛七姑眨着眼睛,想了想娇声道:“一个我见过?哦,就是昨晚前面酒楼上使铁琵琶的青衫少年,对不?” 聂沧澜称赞道:“你真聪明。” 辛七姑甜甜一笑道:“这并不难,昨晚她在酒楼上和项中英动过手,一定就在附近落脚,项中英曾被她飞针打伤过右眼,自然要去找她了。” 聂沧澜道:“项中英右眼不是她打伤的。” 辛七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聂沧澜道:“还有一个你没猜出来呢?” 辛七姑偏着头道:“我想到一个人,只是没有这么巧吧?” 章节目录 第172章 一言为定 聂沧澜含笑看着她,说道:“你不妨说出来听听?” 辛七姑道:“我只是听你说过,这人不会武功……” 聂沧澜一把把她拉了过来,在她粉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说道:“妹子,你真是了不起,一下就完全猜对了。” 辛七姑飞红了脸,心里一甜,轻嗔道:“你不怕被人看到了。” 聂沧澜低声道:“怕什么,总有一天,大家都会知道的。”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辛七姑脸颊更红,幽幽的道:“现在总不能让人家知道。” 聂沧澜道:“哦,你还不知道呢,全依云从前不会武功,后来遇上盲师太,就拜在肓师太门下,用度厄金针刺伤项中英眼睛的就是她。” 辛七姑问道:“她们本来就认识的吗?” 聂沧澜道:“不认识,这叫做无巧不成书,那位沈姑娘因这里已经客满,没有房间,只好找到三官堂去落脚,不料项中英找了去,两人正要动手,出现了全姑娘,项中英才知道当日用度厄金针打伤他右眼的是全姑娘,两人立时动上了手,沈姑娘看全姑娘好像不是项中英的对手,也加入了战团,以两对一,就略占优势,这时两人突然闻到一股异香,就迷迷糊糊的昏倒过去……” 辛七姑道:“项中英已经投到师傅门下,不可能使江湖下五门的迷香,这一定是高升、孙发二人干的好事。”接着哦道:“大哥,这二位姑娘呢?我真想见见她们。” 聂沧澜微微摇头道:“现在不方便去找她们,要去,也要等天黑了再去。” 辛七姑眨着眼睛,哦道:“好啊,原来大哥已经和人家约好了。” 聂沧澜含笑道:“我约她们是有事要办,你和我一起去,就知道了。” 再说高升、孙发二人,下得楼来,回到房中,高升迅速的掩上房门,低声道:“你来。” 孙发道:“你这是做什么?” 高升拉着孙发衣袖,一直走到里首,才低低的道:“你有没有看出来?” 孙发问道:“看出什么?” 高升压低声音道:“咱们那位主儿。” 孙发道:“你说四公子?” “小声广高升道:“他脸上好像戴了面具。” 孙发道:“戴了面具又怎么样?” 高升声音压得更低,说道:“他身形高矮大小都和昨晚那个姓聂的几乎一模一样!” 孙发一怔,笑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高升神色一正,说道:“不单是身形极像,连说话的喉音也十分相似,一个人就算学会变音,可以说出不同的声音,但也只是口音不同罢了,喉音是不会变的。 他果然不愧是老江湖。 孙发怵然道:“你说……” “嘘!”高升道:“目前还很难确定,何况公子又不在,咱们要慢慢的查证。” 孙发点着头,忽然咦道:“不知七姑娘知不知道?” 高升深沉一笑道:“只要看他们出双入对,好得像蜜里调油,就算她不知内情,也被情爱冲昏了头。 孙发机伶一颤,说道:“这么说咱们的处境很危险了。” “可能吧,你说呢我最爱的人,也许根本就不爱我就拉倒吧!你觉得怎么样嘛!” “只要不露声色,一点危险也没有。” 高升笑了笑道:“如果他是假冒的,那么一定是有计划来的,要对付的该是一些大头,咱们不过两个小角色而已!” 孙发连连点头道:“你说得是。” 高升郑重的道:“这件事对我们来说,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成功了,是一件大事,从此就会出人头地,如果稍一不慎就会人头落地。” 孙发道:“咱们在江湖上混了二三十年,那一天不是在刀头憩血,能够出人头地,自然要搏它一搏了,咱们两个搭挡了这么久,兄弟一切听你的就是了。” 高升一把握住他的手,说道:“一言为定。” 孙发紧跟着道:“一言为定。” 初更方过,月亮像柠檬似的要圆未圆,但蒙蒙清光,已使山林间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纱! 这时城墙上出现了两条人影,只一现身,就像穿帘燕子一般,翩然往城外飞落,接着就如离弦之矢,贴地低飞,去势奇快,不过眨眼之间,已在远处消逝! 就在这两条人影过去后不久,城墙上又冒起两条人影,他们似是跟踪前面两条人影来的,也跟着朝城外跃落。如论轻功,就已远不及人家,而且又怕被前面两人发现,故而行动也躲躲藏藏的,显得有些鬼崇。 照说,这两人轻功既不如人家,而且前面两人过去了差不多盏茶光景,相去已远,如何还能跟踪得上?但他们却是江湖下五门出身的老江湖。 下五门者?乃是江湖低级人物的总称,偷鸡摸狗之流亚也。但他们也各有师承,各有各的绝活,譬如跟踪术就是其中之一,凭敏锐的目光,察看尘土足迹,和灵敏的嗅觉,只要你打从这里经过,他可以一路临风嗅下去,百不失一。 这两人敢情就懂得跟踪术,所以前面两人纵然已过去了一会,他们还是锲而不舍的跟了下去。 三官殿,没有灯光,只有天空朦胧月光斜照在石阶上,使人感到今晚倍感清幽! 孤庙、残垣,和小天井中没茎杂草,应该是满眼荒凉,如何会倍觉清幽呢?这就是所谓景由情生,因为今晚在这里有一个约会。 全依云自从昨晚认了“他”做大哥,一颗心一直是甜甜的。今晚就是大哥约好了在这里见面的,虽然不单单是自己和大哥两个人,还有沈嫣红但多一个人更好,自己就不会太怯生生了。 沈嫣红呢?她心情和全依云也差不多,那个少女不愿和英俊少年在一起的,只是她心头甜意较少,那是因为全依云和他早就认了兄妹,自然比自己亲了,今晚,自己只是陪衬而已;但纵是陪衬,她心里也很乐意就是了。x 电脑端:/ 两位姑娘今晚都换了女妆,而且也经过一番修饰而来,站在石阶上,当真是清丽绝俗的一双仙姝,“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用这两句诗来形容她们,才差不多! 现在庙门前刚出现一个颀长而潇洒的人影,还没跨进大门。 “大哥!” “聂大哥!” 两声娇呼声中,两位姑娘飞快的从阶上奔下,迎了出来。当她们看到聂沧澜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持摺扇的蓝衫少年,不禁微微却步,脸也骤然红了起来。 聂沧澜已从脸上揭下面具,含笑道:“二位姑娘原来已经来了,来,我来给你们介绍……” 他指指跟在他身后进来的辛七姑,说道:“这位是通天教门下的七姑娘辛七姑,她听我说起二位姑娘,很想来看看你们,所以今晚约她一起来的。”接着又指指全依云、沈嫣红二人说道:“她是昨晚认我做义兄的全依云,她是沈嫣红,前晚在酒楼上,你们已经见过了。”(_ 辛七姑和聂沧澜虽有不寻常的关系,但她是胸襟较宽的女子,她深爱着他,但并不自私,她说过:“你不用娶我,因为我们不可能有结果的。”因此她对聂沧澜没有独占的心理。 尤其对聂沧澜的认全依云作义妹一事,认为大哥处理得极为得当,自然不会有半点醋意了。这时听了聂沧澜的介绍,就跨上一步,双手拉住了两位姑娘的玉手,含笑道:“两位妹子,我这样称呼,是从聂大哥排来的,聂大哥是我大哥,也是你们的大哥,大家就用不着你称我姑娘,我称你姑娘的俗套了,我们今晚真是幸会!” 全依云听了大哥的介绍,心头不免起了一丝不安,试想大哥假扮陇山庄主,也是假冒了孟时贤,和通天教是站在敌对的立场。辛七姑是通天教门下七弟子,和孟时贤是同门师兄妹。她和大哥如无特殊关系,两个敌对的人怎么可能走在一起?她如果不是对大哥倾心,怎么会任由大哥假冒她四师兄?大哥如果不把她视作自己人,怎么会带着她同来? 这种事情,决不可能发生在两个男人身上,但如果是一男一女,那就自古已然,并不稀奇,历代的演义小说里,敌对双方的男女相悦,可多着呢!樊梨花、薛丁山就是一个例子。 她心中虽不无嘀咕;但看到辛七姑笑得很亲切自然,人也十分爽直,也就含笑道:“辛姐姐说得是,那我就叫你辛姐姐了。” 沈嫣红被她拉着手,也就跟着全依云叫了声:“辛姐姐。” 聂沧澜笑道:“你们一见面就姐姐妹妹的说个没完,好像把我这大哥忘了呢!” 辛七姑嫣然笑道:“没人会把你忘了,你没看到两位妹子一看到你来了,那种欣喜样子?” 这话说得三人都不禁脸一红。 辛七姑拉着全依云、沈嫣红在石阶上坐下,一面说道:“我们快坐下来再说,聂大哥好像有什么事要和你们说呢,我问他一直卖着关子,只说到了这里自会知道,现在听他说吧!” 章节目录 第173章 一派掌门 聂沧澜跟着坐下,含笑道:“今晚我是来办一件事的,不是要说什么,现在就可以开始了,依云妹子,你坐到我这边来。” 全依云被他当着辛七姑、沈嫣红两人,要她坐到他身边去,一时之间,粉颊蓦地飞起两片红云,娇羞的道:“大哥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好了。” 聂沧澜道:“我说过不是要和你说什么话,你坐过来,我才好办事。” 辛七姑笑着把全依云推了过去,说道:“你大哥叫你过去,你就快过去呀!” 全依云只好红着脸走到大哥身边坐下。聂沧澜从怀中取出易容盒子,打了开来,转过身去,用手托起她的香腮,说道:“现在你不要动了。” 他迅快取出易容药物,在她脸上瞧了一阵,就在脸颊上开始轻轻涂抹起来。 全依云被他在黑暗中发亮的灼灼目光盯在脸上直瞧,羞得心头小鹿不住乱撞,问道:“大哥,你在做什么呢?” 聂沧澜道:“不可说话。” 全依云只得闭上眼睛,任由他双手在脸上轻轻的抚摸,有时也会感到凉凉的,这样不到盏茶工夫,只听聂沧澜叫道:“好了,你现在可以站起来,该换沈姑娘来了。” 全依云睁开眼睛站了起来,举手摸摸脸颊,并无异样,一面问道:“大哥,你在我脸上做什么呢?” 聂沧澜道:“你去问辛姐姐好了,沈姑娘,该你了。” 沈嫣红站起身,凝足目力朝全依云脸上看去,只觉这一瞬间全依云的面貌完全变了另外一个人,不觉轻咦道:“全姐姐,聂大哥给你易了容呢!” 全依云急忙问道:“我变成怎样一个人了?” 辛七姑一手把她拉了过去并肩坐下,细声道:“他给你易的容是二三十岁的男人,生得眉清目秀,只是脸色稍见苍白,像个读书相公。” 全依云道:“可惜我自己看不见。” 辛七姑笑道:“回去照照镜子不就看到了。” 几句话的工夫,沈嫣红脸上也易好了。 全依云急忙朝她看去,也是二十二三岁的少年男士,也生得眉清面秀,这就急叫问道:“辛姐姐我们两个差不多吗?” 辛七姑道:“年纪差不多,但面貌并不相同。” 聂沧澜收起盒子,纳入怀中,一面说道:“我昨晚想到你们两人已和项中英结下了仇,他如今投到通天教门下,耳目众多,才约你们今晚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你们易容,这样,走在江湖上就不会有人认得出你们来了,只是你们还要学会变音才好,譬如前天晚上在酒楼上,沈姑娘也是男装,但一开口人家就可以听出你是一位姑娘家,就是你不会变音之故。”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沈嫣红脸上一红,问道:“变音一定很难学了?” 聂沧澜道:“变音并不难,只要懂得诀窃,稍加练习就可以了,现在你们坐下来,我教你们变音的诀窃。” 两位姑娘依言坐下。聂沧澜就把如何改变声音,详细的解说了一遍。两人牢牢记住。x 全依云问道:“大哥给我们易了容,是不是有什么差遣呢?” 聂沧澜忙道:“没有,我给你们易容,只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而已,我去桐柏山,那里已是通天教的势力范围,你们千万不可跟去。”(_ 全依云看了沈嫣红一眼,没有作声。 辛七姑微笑道:“你要她们不跟着去,她们就不会去了吗?” 聂沧澜一怔道:“这个……” 辛七姑道:“不如这样好了,两位妹子跟着我去,就不会有事,只是你给她们易的容就没用了。” 全依云喜道:“辛姐姐,你真好。” 聂沧澜道:“目前你不是也穿着男装吗?她们自然也该穿男装了。” 辛七姑道:“就这样,二位妹子明天到客店里来找我,就和我一起走好了,不过你们记着要叫我七公子。” 全依云、沈嫣红同声道:“我们记住了。” 聂沧澜站起身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三官庙里一直没有点灯,跟踪来的两人,不敢太过逼近,只是隐伏在十丈以外,偷偷的觑伺。 因此,对庙中四人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都一无所知,直等四人离去之后,才悄悄的离去。 这天中午方过,华山清虚观前一条石板路上,出现了一条长龙似的人群。这一行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辆高大的黑漆皮篷双辔马车,车前有一名青衫中年汉子和四名青衣佩剑少女作为前导。 这名青衫中年汉子正是西路总令主手下的副总管徐永锡,四名青衣少女则是青雯、青霜、青风、青雨。 马车上端坐一个身穿纤绵道袍的白发老妇人,就是此行主帅西路总令主西凤金母。 然后是她门下四大弟子陆碧梧、席素仪、丁令仪、闻玉音,陆碧梧勾结通天教。背叛金母,被金母点了她“脑户穴”,已经形同白痴,如今的陆碧梧是由席素仪所改扮,原来的陆碧梧则扮成了席素仪和五名青衣少女。荆月姑、冯小珍、宇文兰、许杏仙,另一个则是祝秀珊,她们也都易了容 接下来则是守山四老和终南派掌门人平半山、许铁棠、季子良、冯熙。紫柏宫齐漱云、荆溪生、岐山姬存仁、姬存义、祝中坚、白石山刘寄禅、华山追风剑客尹长生。后面则是四派弟子,计终南派二十四名,紫柏宫八名、岐山八名、白石山五名。最后是管事曹复初率领的十二名陇山庄庄丁,一路上替众人安排食宿茶水的服务人员。 不过盏茶工夫,这一行人已经抵达清虚观前的一片石砌平台之上。 华山派门人早已奉到掌门人令谕,除了清虚观大门前站着两个穿青袍的弟子,和第一进大殿前伺立四个弟子之外,其余第二代弟子,一律各按职司,不准到前进去。 这时西路总令主手下的副总管徐永锡不待吩咐,就大模大样的走近观前,大声道:“小道士,快去告诉你们掌门人,西路总令主来了,叫你们掌门人快出来迎接。” 站在门前的青袍道人还没答话,只听从观门内传出一声清朗的道号:“无量寿佛!” 接着走出一个身穿灰布道袍的中年道人,稽首道:“贫道长真子,奉敝派掌门人令谕,恭候总令主仙驾已经多时了,总令主及诸位道长远道莅临,快请到观内奉茶,贫道已经派人进去通报敝掌门人了。” 徐永锡冷然道: 华山派掌门人好大的架子!” 长真子陪笑道:“道兄误会了,敝掌门人只听说总令主会驾莅敝观,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方才还在门口停立候驾,刚才进去了一会……” 话声未落,只听又是一声道号传了出来,接着由元真子为首,身后紧跟着清真子、洞真子、成真子、求真子一起急步迎了出来。 元真子趋下右阶,打着稽首道:“无量寿佛,天池圣母和诸位道兄莅临华山,贫道迎迓来迟,还望多多恕罪。” 金母听他称自己“天池圣母”,对这位老道自是颇具好感,何况元真子总是华山派一派掌门人身份,这就轻咳了一声,马车前面两名青衣少女立即一左一右打起帘子,金母跨下车门,含笑道:“道长不可客气。” 她跨下马车,车把式立时驾车后退。 金母门下四个女弟子也移向右首,让平半山、齐漱云、姬存仁、刘寄禅四人越众走向前面。 元真子又朝平半山等人稽首道:“四位道兄请了,此地不是待客之所,请圣母和诸位道兄入观奉茶。” 平半山等人和元真子原是素识,但此时不好多说,只是稽首答礼。 金母抬手道:“道长身是主人,还是道长请先。” 元真子连说“不敢”,陪同金母等五人进入观门,陆碧梧席素仪等四人跟在金母身后走入。守山四老、许铁棠等人则由成真子陪同也相继走入。 华山派早就安排妥当,金母和四位掌门人被延请到大殿左首客厅上奉茶,守山四老、许铁棠等人由成真子延请到东厢休息。各派门下弟子则由华山派浮云子接待,到西厢休息。 追风剑客尹长生是华山派俗家弟子。华山脚下百里方圆,都有华山派俗家弟子,声势之盛,不在少林派之下;远超过其他门派。 尹长生按辈份排算,还是元真子的师侄,掌门人没有吩咐,他自然只好随着许铁棠、荆溪生等人在东厢待茶。 西路总令主率同几个门派掌门人前来华山,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逼令华山派归顺,所谓顺我者生,逆我者死,以西路总令主统率的这一行人来说,足可把清虚观踏为平地而有余。 现在华山派掌门人元真子陪同西路总令主金母等人已在客厅落坐,双方好像交谈得极为融洽,似无动武的迹象。能够坐下来谈,总比诉诸武力要好。 大殿左首的客厅里谈些什么,东西两厢的人自然无法知道,但大家心里有数,西路总令主此来。 章节目录 第174章 不用多礼 除了华山派臣服,别无第二条路,由此可见华山派掌门人慑于西路总令主这一行的威势,自知无力抗衡,已经屈服了。 就在此时,只见一名青袍道人走下大殿石阶,朝东厢行来,到得门口,立即脚下一停,稽首道:“掌门人要尹长生师兄到客厅上去。” 尹长生随即站起,迎了出去,低声问道:“不知掌门人见召,有什么事吗?” 青袍道人道:“掌门人只是吩咐小道来传尹师兄,有什么事,小道就不知道了。” 尹长生点头道:“好。” 青袍道人躬身道:“尹师兄请。” 尹长生也不和他客气,就走在前面,朝大殿而来,刚跨上石阶,走廓上站着两位青袍道人,迎面稽首道:“尹师兄请把身上佩剑留下了。” 晋见掌门人,把佩剑留下,以示礼貌?。这也是应该的。尹长生毫不迟疑,解下长剑,递了过去。 右首一个青袍道人双手接过。左首青袍道人躬躬身道:“尹师兄请。” 尹长生举步跨入,只见总令主居中,左首是平半山、齐淑云、姬存仁、刘寄禅等四人,掌门人坐在总令主的右上首,双目神光湛然,直向自己投来。脸上似有惋惜之容,接下来是清真、成真、洞真、超真等四人。 当下急忙趋上几步,躬身道:“弟子尹长生叩见掌门师伯、二师伯、三位师叔。” 清真子目射棱芒。喝道:“尹长生,你知罪吗?” 尹长生机伶一震,连忙仰首道:“二师伯,弟子不知犯了什么罪?” 清真子嗔目喝道:“你欺师灭祖,背叛师门,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弟子不知道。” 尹长生因有总令主和平半山等人在座,心中有恃无恐,抗声道:“欺师灭祖,背叛师门,这是何等重大的罪名,二师伯硬要指责小侄,总该拿出证据来吧?” 清真子喝道:“你投靠通天教,出卖师门,难道还是假的?你们把他拿下了。” 他喝声出口,立即有四名年在三十以上的青袍道人从殿外走入,朝尹长生逼近过去。 尹长生双手护胸,口中喝道:“且慢,弟子还有话说,就算弟子有罪,也总该让弟子有辩白的机会。” 清真子道:“你用不着辩白。” 元真子道:“让他说出来。” 四名已经逼近过去的青袍道人听到掌门人的话声,就在原地站停下来。 尹长生看了他们一眼,愤愤的道:“不错,弟子加入通天教,本派并没有明文规定,不准俗家弟子参加什么教的,难道这也犯了门规?再说,今天总令主亲莅华山,掌门人不是也答应加盟了吗?又怎么能说弟子欺师灭祖,背叛师门呢?” 元真子蔼然道:“咱们西陲武林,加盟西路总令主麾下,乃是各门各派的大团结,华山派,仍然是华山派,不许有人出卖。你身为华山弟子,勾结外人,出卖华山派,和华山派加盟西路总令,意义完全不同,你现在明白了吗?” 尹长生转身朝金母躬躬身道:“属下不见谅于掌门人,还望总令主给属下作主。” 金母冷然道:“你是华山令主门下,该由华山令主处置,老身无权过问。 清真子喝道:“你们还不快把他拿下?” 四名青袍道人早巳站在尹长生左右三步光景,听到喝声,立即一步跨上,四支长剑动作如一,闪电般交叉点到! 尹长生听金母说该由华山令主处置,知已绝望,身在危境,自以争取主动为宜,因此清真子喝声未落,他已抢先一个急旋,转身朝殿外一仆急窜,企图夺门逃出! 但就在他刚刚窜到门口,突见一个灰衣道人仗剑而立挡住去路,这人非他,正是华山七真中的长真子,口中喝道:“孽障还不回去?” 一圈剑光如云雾般射出;正好把殿门完全封死。(_ 尹长生手无寸铁,自然不敢硬闯,就在这一瞬间,身后已有七八处穴道被剑尖制住,再也动弹不得,由四名青袍道人推着押下。 元真子起身朝金母打了个稽首道:“多谢金母,敝派叛徒,终于成擒。” 金母含笑道:“道长又客气了,今天是咱们真正合作的开始,西陲各门各派自然要团结一致才行。” 这一天,西路总令主一行,就在华山派的竭诚招待之下,在清虚观安顿下来。 第二天一早,西路总令主金母就率众启程,同行的人中,多了华山派掌门人元真子、清真子、长真子和十五名弟子。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由成真子留守镇岩宫,洞真子、求真子留守清虚观,超真子留守祖师堂,没有随行。x :/ 从表面上看,是华山派屈服了。不,西路几个门派已全在西路总令主的统辖之下,全入了通天教的教中。 但谁知道这一支劲旅,却成为天下武林和通天教对抗的主流! 这是第三天的早晨,聂沧澜和辛七姑正在共进早点,房门响起一个带沙口音说道:“庄主起来了吗?属下荆溪生求见。” 聂沧澜抬头道:“进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荆溪生放慢脚步,侧身走入,看到两人立即躬身道:“属下见过庄主、副庄主。” 聂沧澜不齿其人,只是傲然道:“荆护法不用多礼,请坐。” “是,是。”荆溪生在庄主面前,边上虽有木椅,那里敢坐,依然躬身而立。 聂沧澜问道:“荆护法赶来,可有什么事吗?” 荆溪生经他一问,面有兴奋之色,说道:“属下奉陆总管之命……” 聂沧澜没待他说下去,怫然道:“本座叫你坐,你就坐下来再说。” 辛七姑婉然道:“荆护法老远赶来,四师哥请你坐下来再说,你就不用客气,只管坐下来说好了。” “是,是,属下告坐。”荆溪生在下首一把椅子落坐,仍然只坐了半个屁股,以示敬意,才仰起脸道:“属下是奉陆总管之命,给庄主报信来的。” 聂沧澜欣然问道:“华山派情形如何?” 荆溪生道:“总令主一行到了清虚观,由元真子亲自接待,他眼看咱们这一行声势之盛,自思无法抗衡,就乖乖的完全接受了,今日一早,随同总令主一起出发了。” 聂沧澜看了辛七姑一眼,豁然大笑道:“本座早就知道总令主一行已经足够了,所以就在这里住下来,静待佳音,果然不出本座所料,哈哈,七师妹,咱们下午也可以动身了。” 说到这里,哦了一声又道:“本座和七师妹可能要先行赶去桐柏山,荆护法可和陈总管一起陪同鹿、蓝二位供奉去和总令主会合,顺便也把高升、孙发二人带去,拨交陆总管差遣,” 他要陈康和陪同鹿、蓝二人去和总令主会合,就是把两人拨归金母管辖,免得到了桐柏,给束无忌要了过去。 高升、孙发是项中英带来的,自己无暇管束,不如一并给西路总令去差遣的好。 荆溪生应了声“是”。 聂沧澜又道:“陈总管陪同两位供奉就住在楼下中间,你先去和陈总管见面,午餐之后,一起动身好了。” 荆溪生又应了声“是”,起身告退。 辛七姑偏头望着聂沧澜道:“大哥,你对荆溪生好像不假辞色,我看他对你蛮恭敬的,他那里不对了?” 聂沧澜冷笑一声道:“荆溪生是紫柏山齐漱云道长的师弟,他并未被迷失心志,只是受陆碧梧的怂恿,许以西路总令护法,就甘心出卖师门,为虎作伥,若不是看在他女儿是我师妹份上,我早就把他废了。” 辛七姑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问道:“我怎么没听大哥说过呢?她也是岳大先生门下?叫什么名字?” 聂沧澜道:“她叫月姑,不是师傅门下,是师母紫云夫人的记名弟子。” 辛七姑问道:“她生得怎么样?” 聂沧澜笑道:“什么怎么样?你问得好生奇怪。” 辛七姑道:“我是说她生得美不美?” 聂沧澜道:“和你差不多。” 辛七姑又道:“武功呢?” 聂沧澜道:“她只学了一套剑法。” 辛七姑道:“她人呢,现在那里?” 聂沧澜道:“她自然在家里了。” 辛七姑看了他一眼,又道:“你们是同门师兄妹,感情一定很不错了?” 聂沧澜笑道:“你们不是也有许多同门师兄妹吗?” 辛七姑微微摇头道:“我们不同……” 刚说到这里,只听有人叩了两下房门,接着响起店伙的声音说道:“公子爷,有两位公子来找七公子的。” 辛七姑欣然道:“是她们来了!”一面提高声音道:“请他们进来。” 房门呀然推开,从门外走进两个青衫少年,正是全依云和沈嫣红,两人一齐拱着手道:“四公子、七公子请了。” 辛七姑笑道:“到了房里,就不用这样称呼了。” 聂沧澜道:“二位妹子请坐下来再说。” 一面回头朝辛七姑道:“我们马上要赶去桐柏,这两位妹子,你打算如何安排呢?” 章节目录 第175章 晓之以情 辛七姑笑道:“没关系,我们奉派在外面工作,都可以有一两个得力助手,二位妹子连姓名都不用更改,只要跟着我就好了。” “这样也好。”聂沧澜道:“她们的事就不用我再操心了……” 下面的话还没出口,只听房门上又起了剥啄之声,荆溪生的声音说道:“启禀庄主,属下是荆溪生……” 聂沧澜道:“进来。” 荆溪生推门走入,聂沧澜沉着脸道:“你又有什么事?” 荆溪生躬着身道:“回庄主高升、孙发两人并不在房里……” 聂沧澜道:“他们会到那里去了?” 荆溪生道:“他们昨晚好像没有回来。” 聂沧澜双目陡射寒光,沉声道:“他们一定是跟项中英走了,哼,拨归本座差遣,胆敢不告而去,荆护法,你去告诉陈康和,立即要西路总令严缉两名潜逃叛徒高升、孙发,只要发现二人踪迹,只管先废了他们,带来见我。” 荆溪生唯唯应“是”,退了出去。 辛七姑含笑道:“高升、孙发,不过是两个小人而已,大哥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聂沧澜道:“昨晚我和你离开客店,依稀发觉似乎有人跟踪,但经我仔细察看,又毫无可疑之人,一时还当自己多疑,后来我在给依云妹子易容之际,突然又有一丝警兆,似是有人在十丈光景觑伺,等我凝足目力看去,又隐去不见,如今想来,极可能就是这两人了。” 辛七姑道:“你昨晚怎么不说呢?” 聂沧澜道:“他们隐身十丈之外,你只要一动,他们就先逃了,不容易追得上,所以我只是功运双目,让他们看到我的目光,把他们惊退,却想不到他们以为我已经看到他们,才吓得不敢回来的。” 沈嫣红听得奇怪问道:“聂大哥在十丈以外怎么用目光把他们吓走的呢?” 全依云道:“大哥的目光一定比闪电还要亮了。” 辛七姑沉吟道:“大哥说得对,他们这一不告而去,不用说是追随项中英去的,也一定会在师傅面前颠倒是非,造谣生事,这样也好,我马上给大师哥飞鸽传书,宣告项中英的罪状,和高、孙二人弃职潜逃,要大师哥截拿三人,交西路总令处置,目前西路总令屡建奇功,又有强大的武功,我想大师哥也不得不卖我们的帐呢!”x 电脑端:/ 聂沧澜喜道:“你这一着好极了。” 辛七姑道:“但我们的行程,却必须改变了。” 聂沧澜道:“为什么?” 辛七姑道:“高、孙两人跟踪我们,很可能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这如果让大师哥知道,那还了得?因为我觉得我们本来预备先行赶去,不如和总令主一行人同行,万一他们纵然已经知道四师哥是你乔装的,因有西路总令这些人在你手中,一时也决不敢轻举妄动,你就有机会可以脱身了。” 全依云道:“大哥,辛姐姐说的是万全之计,也是以防万一之事。” 聂沧澜沉吟了下道:“好,我们就和西路总令的人一起走,但有一点,你必须记住,万一束无忌已经知道孟时贤是我乔装的,你务必装作不知道,不论我遇上如何危险,切不可露出行迹,因为我足可自保,也足可应付,你们三人中如果有一人露出破绽,就会全盘都输。我一个人可以进退裕如,如果再要照顾你们,就多了累赘,这一点十分重要,你们要千万记住了。”x 辛七姑道:“你一人有把握?” 聂沧澜笑道:“就算是最厉害的敌人,我纵或没有制胜把握,但若论逃脱的本事,还没有人拦得住我。” 辛七姑道:“这样就好。” 午餐之后,聂沧澜偕辛七姑、全依云、沈嫣红、和总管陈康和、护法荆溪生,陪同鹿长庚、蓝公忌一起赶去华阴,和西路总令主会合。 平半山、元真子等人虽都知道陇山庄主孟时贤就是聂沧澜所乔装,但当着辛七姑,自然只好装作不识,由陆碧梧席素仪一一替大家作了介绍,自有一番寒暄。 接着又由聂沧澜给大家引见鹿、蓝二人。 辛七姑也给全依云、沈嫣红引见了陆碧梧,要两人暂时拨在陆碧梧门下。 这是聂沧澜在路上和辛七姑商量好的,原因是到了桐柏山,聂沧澜和辛七姑自然会和几个同门师兄弟见面,辛七姑身边多了两个人,难免会引起束无忌的疑心,但拨到陆碧梧手下,就不一样,金母是率同两代门人一起来的,多上几个人,谁也不会注意。 因此在路上聂沧澜早已给全依云、沈嫣红洗去了脸上的易容药物,恢复了女装,只是在她们脸上稍加改扮,不使有人认出她们的本来面目就好。 晚餐后,聂沧澜来至娘陆碧梧住的房门口,就遇上许兰芬,她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聂沧澜低声道:“聂大哥是你!” 聂飞去问道:“娘在房中吗?” 许兰芬点点头道:“就在里面,今晚上半夜,是我值班。” 聂沧澜低声问道:“你好吗?” 许兰芬粉脸微酡,低垂着头点了点,一面说道:“你有事就快进去咯!”x :/ 聂沧澜推门走入,席素仪目光一抬,问道:“飞云,你有事吗?” 聂沧澜就在娘对面坐下,说道:“娘,孩儿是有两件事来跟娘禀报的。” 席素仪道:“可是听到有关于桐柏山的消息吗?” “不是。”聂沧澜道:“是有关辛七姑拨到娘门下的二位姑娘的事,她们并不是辛七姑手下……” 席素仪问道:“那是什么人?” 聂沧澜道:“全依云是盲师太门下,沈嫣红则是乐师司徒旷的女弟子。” 席素仪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聂沧澜就把当日项中英假冒自己,在全家庄采花作案之事,详细说了一遍。一来全依云痛不欲生,偷偷离家,巧遇盲师太,收列门墙。有一次项中英和自己动手之际,右目被度厄神针所伤。 接着又说出沈嫣红为父报仇,刺死郑州虎段天发之事,然后说到三天前在华阴县酒楼上,项中英误认沈嫣红是盲师太门下。 以及自己赶去华山,回程经过三官殿,项中英以迷药迷翻二人,意图非礼,给自己废了他右臂逃走,自己救醒二女,认全依云作义妹。因为就要赶去桐柏,就请托辛七姑暂时安置在她手下,择要说了。 他对二女赤身露体的一节,自然略了过去,因此如何和全依云认作义兄妹,就说得较为含糊。 席素仪心思缜密的人,她对儿子的含糊其词,岂会听不出来,但也只好故作不知,一面问道:“你说有两件事,还有一件呢?” 聂沧澜不觉脸上一热,差幸他戴着陇山庄主面具,看不出来,但口中却讷讷的道:“是有关辛七姑的事……” 他把当日在华山派,长真子约自己出观,被一张大网网住,她忽然挥剑杀了两名贼徒,自己问她何以要剑杀二人,她从两个贼徒袖中搜出两筒喂毒黄蜂针,并取下面具,自称是通天教主门下弟子辛七姑,劝自己行走江湖,不可再和通天教为敌,就翩然而去。 这次自己假扮陇山庄主,进入地底,才知辛七姑也在这里,而且还是副庄主。以及她识破自己行藏,自己就说陆碧梧劫持我娘,我只是寻娘来的,却发现西路总令的秘密。辛七姑就问自己要怎么办?自己晓以大义,劝她不可盲从,她也首肯了。 他虽择要述说,还是说得相当详尽。 席素仪不禁暗暗皱了下眉,辛七姑是通天教主门下七弟子,自小受通天教主薰陶,她怎么会帮一个和她师父作对的人?一言以蔽之,因为她是一个少女! 她如果不是爱上你,肯为你背叛师门吗?想到这里,目注聂沧澜问道:“你把我们这里的情形,都告诉她了?” “没有。”聂沧澜道:“孩儿今晚来见娘的目的,是让娘知道辛七姑已被孩儿说服,到了桐柏山,万一她有什么事情,我们该全力协助她才好。” 席素仪点点头道:“娘答应你,只是有一点,你要记着,她总是从小由通天教主教育长大的,咱们此行关系武林安危,逢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告诉她,因为一个女孩子心里,只有爱与恨两个字,多少对怨偶,都是由爱生恨造成的。” 聂沧澜脸上又是一热,忙道:“孩儿知道。” 他起身告辞,退出房门,许兰芬依然站在离房门不远的走廊上,看到聂沧澜出来,急忙迎了过来,叫道:“聂大哥……” 她明明有着满腹的话;但只叫了声“聂大哥”,底下的话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她脸上虽易了容,但耳根、粉颈都红了起来。 聂沧澜看她神情,就温柔一笑,低声道:“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了。”许兰芬含羞凝注着他,问道:“你知道什么?” 聂沧澜道:“你不是为了你师父的事,想问我怎么办,对不?” 章节目录 第176章 动之以理 许兰芬道:“也是咯!” “也是咯”,就是说并不全是了。 聂沧澜问道:“那你还有什么事?” 许兰芬轻轻顿了下小蛮靴,羞急的道:“你……”急急的走了。 聂沧澜微微一怔,也就出了院落,回转卧室,刚走到门口,不由脚下一停,因为方才自己出来之时,房中并未点灯,如今房中已有了灯火,显然有人在房中等候自己了。 这人才是谁?他只略为一停,就举手推门而入,目光抬处,只见辛七姑坐在床前一把木椅上,一手支颐,似在等人,这就含笑道:“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辛七姑看着他道:“大概是你刚出去,我就来了,你去了那里呢?” 聂沧澜原本就不想瞒她,她既然问了,就压低声音说道:“我是看娘去了。” 辛七姑道:“哦,对了,大哥的伯母不是被陆碧梧擒来了,如今大哥改扮了四师哥,就可以把伯母救出来了。” 聂沧澜一把搂住了她,低头在她秀发上亲了一下,还没开口! 辛七姑已经快速的闪身而出,娇嗔道:“你又来了,我们在说正经话咯,大哥,不许胡闹。” 聂沧澜道:“我说的话,只能让你一个人听见,你知不知道?” 辛七姑心想:“大哥这话也有道理,这里人多,自然要靠近些说,才不致被人听到。”这就含情低声道:“好嘛,但你不许胡闹。”说着,就缓缓走近大哥身边。 聂沧澜一手搭在她肩上,低声道:“妹子,谢谢你,其实我已经把娘救出来了,一直没有告诉你,实是此事关系重大,怕被别人听见了,泄露机密。” 辛七姑道:“大哥既然把伯母救出来了,就该送她离开,我们此去桐柏,都在人家监视之下,稍一不慎,就会露出破绽,那就无法弥补,看明天你找个机会把伯母送走才好。” 聂沧澜伸手抓住她的纤手,说道:“妹子,我很感激你……” 辛七姑截住他的话头,幽幽的道:“你我还要说感激这两个字吗?” 聂沧澜道:“你听我说下去呢,我娘现在已经走不了啦!” 辛七姑奇道:“为什么?” 聂沧澜笑了笑道:“因为我娘已经取代了陆碧梧。” 辛七姑惊哦一声,问道:“那么陆碧梧呢?” 聂沧澜道:“她正好和娘对掉,改扮成娘。” 辛七姑听得一阵心惊肉跳,急急问道:“大哥你易容术到底高不高明?大师哥手下,有的是改头换面的高手。万一给他们看出来了,就坏事了。” 聂沧澜笑道:“你怎么对我没有信心?我易的容如果还会被人看出破绽来,那还称得是奇胲门的奇技吗?” 辛七姑惊奇的看着他,问道:“你的易容术是跟奇胲门学来的,原来你和丁易是同门师兄弟。” “不是师兄弟。” 聂沧澜道:“我不能算是奇胲门的人,和丁易也是在陇山庄才认识的。”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辛七姑不依道:“大哥,你好像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是不是?” 聂沧澜虽然告诉了他娘和陆碧梧对掉的事;但有关西路总令的许多事情,委实并没有告诉她。面含笑道:“我连娘改扮陆碧梧都告诉你了,还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辛七姑忽仰起脸,幽幽的道:“大哥,聂郎,你改扮四师哥,已经使我替你担心死了,如今……如今伯母又改扮了陆碧梧,将来……将来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 聂沧澜低低说道:“所以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你知道了,在束无忌面前就会显得不安,他人称小诸葛,目光何等厉害,你只要脸上稍有不安之色,他立时就会发觉,但就是因为你是我的人,我不能瞒着你,所以才告诉你的,几天之后,到了桐柏山,你要把知道的全当作不知道,即使我被束无忌识破行藏,你也要漠然处之,不可惊慌,更不可出手相助,我不用人协助,自会脱身的,这一点特别重要,你务必记住了。” 辛七姑点点头道:“我记得,你只管放心好了。” 聂沧澜一把抱住她香肩,低下头去,低笑道:“这样就好。”一下吻住了她两片樱唇。 辛七姑只感到一阵甜蜜升上心头,一颗心随着一阵窒息感而跳得很猛,人也有着飘飘欲仙的感受,忽然发觉他颤动的手正在摸索着替自己解开衣纽,心头一惊,急忙轻轻把他推开,幽幽的道:“大哥,我早已是你的人了,但现在不可以,到了桐柏更不可以,你要理智些,时间不早啦,我要走了。” 说完,急急忙忙的拉开房门逃了出去。 西路总令一行人马由华阴起程,一路东行,朝桐柏山赶来,为了要在大会期前到达,在日程上也已相当逼促。 通天教这次把“天下武林联谊大会”要选在桐柏山举行,不外乎地点适中,距离通天教老巢较近。还有一点,则是望仙峰下的望仙观,一直是通天教视为心腹大患之地,阻碍问鼎武林的绊脚石。 望仙观主是醉道人,他门下有八个徒弟,观中有一百多个道士,个个精通武艺。这份力量,就不在少林、武当之下。 “天下武林联谊大会”选择在桐柏山举行,正有一举吃掉望仙观之意。 武林大会名义上虽在桐柏山举行,其实真正地点是在天封山南麓。 通天教是通天的,天封山正好有“天封”之意存焉! 西路总令一行人马,赶到桐柏县,已是三月二十八日的傍晚。 今年三月份小,只有二十九天,离大会正日,四月初一已只有一天时光。x :/ 一行人马刚刚到达城门口,还有数丈来遥,就看到一个丰神清秀的蓝衫少年率同两名青衣汉子急步迎了上来,拱着手道:“来的可是西路总令主吗?” 西路总令主坐的是一辆黑漆皮篷马车,车前还有三匹马,前面两匹并辔而行,马上人则是陇山庄主孟时贤聂沧澜和副庄主辛七姑,她也穿着男装两人后面,则是副总管徐永锡。 聂沧澜看到有人迎了上来,耳中也同时听到辛七姑“传音入密”的话声:“她是五师姐祝纤纤,大会的总招待,她穿了男装,你可要叫她五弟。” 祝纤纤,聂沧澜自然认得。在少室山西山别业中和张少轩扮假凤虚凰“二少夫人”的就是她,只是她改穿了男装,一时认不出来罢了。闻言立即一跃下马,迎着道:“五弟好久不见了。” 祝纤纤虽然穿着男装,但她一双秋水般亮晶晶的眼睛却盯着聂沧澜,嫣然一笑道:“四师哥,你好。” 聂沧澜因她是二师兄的人,她扮了二年多的二少夫人不敢朝她多看。 差幸辛七姑紧跟着聂沧澜下马,随后走来,抱抱拳道:“小弟见过五师哥。” 祝纤纤才移转目光,朝辛七姑含笑道:“七弟跟四师哥在一起,一定合作得很愉快了,这回可建了大功,四路总令,要算你们西路的成绩最辉煌了。”辛七姑听她前面两句话,语意双关,心头蓦地一惊,粉脸也不禁微微一热。 祝纤纤已经小声朝聂沧澜道:“四师哥,小妹是大会的总招待,赶来迎接贵宾的,你该给小妹引见总令主才是。” 辛七姑听得微微一怔,五师姐平日是出名冷峭的人,连对二师兄张少轩扮了两三年假凤虚凰,都不稍加颜色,四师哥指孟时贤自然更不会在她眼里;但她今天对四师哥指聂沧澜似乎有点特别! 聂沧澜连连点头道:“是,是,五弟说得是,愚兄这就替你引见,你随愚兄来。”x 电脑端:/ 祝纤纤傍着他身子,轻声道:“在西路总令主面前你照直说好了,我是你五师妹。” 聂沧澜看她当着辛七姑和自己靠近说话,有些不大自然,点点头,就领着她朝马车前走去,辛七姑也紧跟在二人身后走去。一直走到马车前面,聂沧澜才脚下一停,拱拱手道:“在下五师妹祝纤纤,担任大会总招待,特来恭迓总令主金驾。” 在他说话之时,两名青衣小丫环已经打起车帘。 祝纤纤慌忙躬身道:“晚辈祝纤纤恭迓总令主金驾。” 金母口中含含糊糊的道:“祝姑娘不可多礼。” 祝纤纤直起身子,又道:“大会贵宾,都安排在淮渎庙休息,时光不早,各位掌门人、道长,旅途劳顿,那就大家到淮渎庙去吧!” 金母又连说了两个“好”字,两名青衣小丫环就放下了车帘。 聂沧澜道:“五弟,西路总令各位掌门人,还是到了淮渎庙再介绍吧,天色快黑了,我们就上路吧!” 祝纤纤点着螓首,说道:“四师哥说得是,那就请上马呀!” 她从身后一名青衣汉子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回头道:“四师哥,小妹给你带路。” 一带马缰,当先驰了出去,但她只驰出一箭来路,就等着聂沧澜,和他并辔而行。 章节目录 第177章 告密之人 辛七姑跟在两匹牲口后面,心里直是嘀咕,自己和五师姐同门学艺这么久,从没看她对那一位师哥这么亲切过,当了总招待,当真整个人都变了! 淮渎庙庙貌宏伟,覆盖极广。 西路总令的人马被安置在第二进西院,那是有两进自成院落的楼宇。 总令主和一干女将,住在后进。各派掌门人都住在前进,门人弟子则住在左右两廊的厢房里。 这是大会接待处早就得到报告,知道这一路人马的人数,预先安排好的,所以众人赶到之后,经由接待人员的指引,很快就安顿好了。 西院东首,本来是一座偏殿,如今临时改作了膳厅,此刻灯火辉煌,早已摆好了十一张圆桌面,桌上早已放好杯筷,筵席快要开了! 大厅前,早已鹄立着两个身穿天蓝长衫的年轻人,这两人生得剑眉朗目,温文潇洒,正是这次“武林联谊大会”的负责人总提调束无忌、副总提调张少轩。 他们神色谦恭,站在阶上,自然是在恭候贵宾了。 不多一回,只见由陇山庄主孟时贤、副庄主辛七姑,大会总招待祝纤纤陪同总令主金母一起走来,金母则是由四名青衣少女挽扶而行,她身后紧跟着四个门人,随后则是终南平半山、华山元真子等几个门派的掌门人和随行人员、门人弟子。 束无忌、张少轩慌忙抢下石阶,躬着身道:“晚辈束无忌、张少轩恭迎总令主金驾,各位掌门人、道长。” 金母停下一脚,熠熠目光,望着两人没有作声。 祝纤纤忙道:“他们是大会的总提调和副总提调,特地赶来迎接总令主的。” 陆碧梧席素仪和金母低低的说了两句话。金母才脸露笑意,颔首道:“总提调两位不用客气。” 束无忌依然躬着身,恭敬的道:“此次大会能蒙总令主宠莅,真是无上荣幸,今晚敬备菲酌,给总令主和诸位掌门人、道长洗尘。聊表敬意。恭请总令主入席了。” 他明知金母被迷失神志,这些只是门面话而已! 金母点点头道:“很好。” 束无忌抬手肃客,陪同金母等人进入大殿。他在跨上石阶之际,举手拍拍聂沧澜肩膀,亲切的笑道:“四师弟此次大会,你和七师妹的功劳最大了。” 项中英不告而别,已由辛七姑以飞鸽传书,向大师哥报告了,故而不再提他了。 聂沧澜道:“多谢大师哥夸奖,小弟不敢。” 束无忌笑道:“这不是愚兄夸奖,事实如此,不信你问问二师弟,要算你们西路邀请的门派最多了。” 聂沧澜道:“这是大师兄总提调领导有方了。” 束无忌得意的豁然大笑道:“四师弟这是给愚兄戴高帽子了。” 膳席上首正中间一席,自然是由总令主金母坐了首席,因为她神志迷失,一切需有陆碧梧随时提示,所以她门下四大弟子就坐在她左右两边,然后是聂沧澜、辛七姑、束无忌坐了主位。 第二席是平半山、元真子、齐漱云等人和身穿僧衣的刘寄禅,是茹素的同在一席,主人是张少轩。 第三席姬存仁、鹿长庚、蓝公忌和守山四老、姬存义、许铁棠等人,主人是总接待祝纤纤。其余的人分别坐了下面的席次。 聂沧澜站起身,给大家介绍了身为主人的大会总提调束无忌、副总提调张少轩,和总招待祝纤纤。 然后又给三人介绍各位掌门人和各派的人,每一个被介绍的人,随着他话声一一站起身来。大家也报以热烈掌声。 束无忌等他介绍完毕,作了简短的欢迎词,随后就有十几名青衣汉子陆续送上酒莱。 束无忌、张少轩以主人身份,向西路总令主和几位掌门人一一敬酒,最后轮到聂沧澜和辛七姑两人,束无忌举杯含笑道:“四师弟、七师妹,你们这趟辛苦了,愚兄敬你们一杯。” 聂沧澜道:“小弟应该敬大师兄才对。” 辛七姑因大师兄敬自己两人,心头不禁微微一震,一时飞红了脸,只得举杯干了。 接着张少轩也敬了两人一杯。接着祝纤纤也笑吟吟的走来,说道:“四师哥、七师妹,现在该我敬你们了。” 聂沧澜含笑道:“多谢五师妹。” 一口把酒干了,突听耳边响起祝纤纤的“传音入密”细声说道:“今晚少喝些酒。” 聂沧澜听得不期一怔,抬目看去,祝纤纤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朝自己浅浅一笑,转身敬酒去了,心中不禁暗暗嘀咕,她叮嘱自己“今晚少喝些酒”,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一顿洗尘宴,主人表示了敬意,客人表示了谢意,正是宾主尽欢,每个人莫不带了几分酒意才散席。 束无忌率同张少轩、孟时贤、祝纤纤、辛七姑,把总令主金母以及几位掌门人等人送回西院,才行退出。 他似是对西路总令这些人的归顺通天教十分满意,一直脸含笑容,这时含笑对聂沧澜、辛七姑二人说道:“四师弟、七师妹一路辛苦,咱们回去吧!”x :/ 聂沧澜方才眼看总招待祝纤纤在安排西路总令人员住宿房间的时候,并没安排自己和辛七姑的房间,心中业已料到自己和辛七姑的住处,可能不在这里,但又不好多问,这时束无忌说出“回去”,想问,但又不敢问,怕问了会露出马脚来。 这回辛七姑问了:“大师哥,我们不住这里吗?” 祝纤纤含笑道:“这里是招待西路总令人马住的地方,我们都住后进,你和四师哥回来了,自然要住到后进去了。” 聂沧澜心中暗道:“不知其他东、南、北三个总令的人住在那里?” 淮渎庙覆盖甚广,这时初更已过,夜色如墨,一行人由束无忌走在前面,脚下自然极快,但觉穿行长廊,好像经过了几重屋宇,才到了一处院落。 进入圆洞门,就是一个大天井,越过大天井,跨上几级石阶,迎面一个大厅,此时灯火辉煌,如同白昼,束无忌率同张少轩、聂沧澜等人走入大厅,厅上已有两个老道和一个青衫少年,两位姑娘先在,这时一起迎了上来。(_ 聂沧澜目光一注,这两个老道,一个是羊角道人,另一个中等身材,面貌清瘦,黑须飘胸,年在六旬以上。青衫少年是通天教主门下三弟子秦剑秋,两位姑娘,自己只认识一个,通天门下六弟子白素素。当日以秦剑秋妻子名义,潜伏武当山下秦家堡另外一个年纪和白素素差不多,敢情也是通天教主门下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就在他心中思忖之际,突听耳边响起辛七姑“传音入密”的声音说道:“那两个老道,是跟大师哥的羊角道人和天机子,现在迎上来的是三师哥秦剑秋,他身后是六师姐白素素,八师妹云芸娘。” 秦剑秋迎着束无忌,躬身道:“大师兄回来了。” 束无忌只唔了一声,大步走到上首,才转过身来,在中间站定,依然脸含微笑,叫道:“四师弟。” 聂沧澜慌忙站停,应道:“小弟在。” 束无忌道:“愚兄派你前去陇山庄担任庄主,为了不让人家认出你的本来面目,才戴上面具的,如今回到这里,兄弟相聚,你该把面具取下。” 聂沧澜躬身应道:“大师兄吩咐,小弟自当遵命。” 说着,双手从脸上徐徐揭下一张面具,恢复了他本来清俊的面貌,他当然是丝毫不爽的孟时贤! 束无忌目光如电,一霎不霎的盯在聂沧澜脸上,淡淡一笑道:“你真是四师弟吗?” 这句话,听到辛七姑耳朵里,宛如焦雷一般,比聂沧澜还要感到惊骇! 聂沧澜神色丝毫不变,望着束无忌,惶然道:“大师兄,你这话……” 束无忌依然面含笑容,说道:“没什么,因为有人向愚兄告密,四师弟已被人假冒顶替,所以愚兄随便问一声。” 聂沧澜面有愤色,说道:“大师兄相信吗?” 束无忌笑道:“愚兄岂是随便相信人言的人吗?” 聂沧澜问道:“不知这告密的人是谁?” “哈哈!”束无忌大笑一声,道:“这个四师弟就不用问了。” 聂沧澜道:“为什么他平白造小弟的谣,小弟自然要问问清楚了。” 束无忌冷峻的脸上笑容渐渐收去,说道:“他如是造谣,愚兄自会从严处罚,只是愚兄听说聂沧澜精擅易容术,假冒四师弟前来,也未尝没有可能……” 就在此时,聂沧澜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极细的女子声音说道:“你快走吧!” 声音从右首传来,站在自己右首的正是祝纤纤,他突然想起方才祝纤纤向自己敬酒之际,曾以“传音入密”说过一句话:“今晚少喝些酒”,看来束无忌早就设计好要对付自己的了! 他脸含微笑,潇洒的稍稍回头,目光朝左右两边扫过,他看到祝纤纤时,四目相投,她的眼光中竟然含有焦虑之色。 章节目录 第178章 铁骨折扇 祝纤纤下首是辛七姑,他在众目之下,嘴皮不好乱动,但已把“传音入密”的话声传了出去:“记着,待会不论发生任何情况,你都不用管我,不可露出一点形迹来,我不会有事的。” 束无忌看他没有作声,但却背负双手,神色自若,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四师弟在自己面前,决不会如此,也不敢如此,心头暗暗冷笑,一面续道:“但是真是假,立可分晓……”说到这里,目光一抬,喝道:“来呀!” 只见一名青衣汉子手中捧着一个铜面盆走入,放到右首一张茶几上,便自退去。 束无忌朝聂沧澜冷峻一笑道:“四师弟,面盆中是可以洗去易容剂的碱水、你要证明并不是聂沧澜所冒名顶替,就该去洗把脸才好。” “洗就洗。”聂沧澜坦然一笑道:“真金不怕火,小弟自然非洗不可。” 他知道乙道长合制的易容药剂,和一般江湖易容药不同之处,就是除了洗容药液,碱水是洗不掉的,因此话声一落,掳掳袖子,转身朝右首茶几走去,双手掬起铜画盆中碱水,往脸上泼去! 他这一下,看得祝纤纤心中暗暗怀疑,辛七姑更是替他耽心。 就在聂沧澜俯身掬水之际,束无忌就站在他身边,这一瞬间,突然双手疾发,十指连弹,朝他背后十处大穴闪电般点落! 聂沧澜倏地转过身来,双手还在脸上揩拭,张目道:“大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束无忌疾退数步,大笑道:“聂沧澜,你装作得真像!” “小弟已经用碱水洗过脸了。”聂沧澜双手一摊,惊奇的道:“小弟会是聂沧澜,大师兄没有弄错吧?” 辛七姑叫道:“大师兄……” “你不用多说,他是聂沧澜错不了。” 束无忌刷的一声掣剑在手,喝道:“聂沧澜,你此时束手就缚还来得及。” 聂沧澜抬目道:“我不是聂沧澜,大师兄要怎么才能相信呢?” 束无忌目射厉芒,凛然道:“你不是聂沧澜也要束手就缚,等我验明后再说。”x 电脑端:/ 聂沧澜道:“小弟既非聂沧澜,何用束手就缚?” “哈哈,束某面前岂容你一再狡辩?” 束无忌长剑向空一振,大声道:“师弟妹们,他不是四师弟,你们只管给我上,若敢顽抗,就当场格杀勿论。” 他此话一出,张少轩、秦剑秋、祝纤纤、白素素、云芸娘等六人,不得不一齐掣出长剑,围了上来。 辛七姑是听到聂沧澜“传音入密”说道:“你快拔剑,不可犹豫”,才拔剑的。 “这是莫须有的罪名。” 聂沧澜目光转动,大声说:“看来大师兄早就设下圈套,要把小弟置之死地而后快,小弟真弄不明白那里得罪你了……” “住口!”束无忌大喝一声:“束某劈了你!”长剑一挥,剑光如虹,朝聂沧澜迎面劈去。 聂沧澜脚下跨出一步,就让开了剑势。 羊角人含笑道:“大公子,割鸡焉用牛刀,区区小事,由贫道把他拿下就好。” 接着跨上一步,说道:“聂沧澜,你总看得出来,今晚要想从这里冲出去,那是比登天还难的事,依贫道相劝,还是束手就缚的好。” 聂沧澜双目一瞪,沉喝道:“羊角道人,大师兄身边,就是你这种妖道搬弄是非,才会指鹿为马,残害同门,你给我闭嘴!” 羊角道人被他骂得不禁一呆,几十年来,还没人敢当面骂他“妖道”的,一时双目盯注着聂沧澜,呵呵笑道:“你果然是聂沧澜!” 笑声未落,左手直竖,轻飘飘朝聂沧澜推来。 聂沧澜吃过他“子午阴掌”的亏,但如今练成“紫气神功”,岂会惧你区区外门阴功,身子凛立不动,嗔目喝道:“好个妖道,你敢对我出手!” 羊角道人一记“子午阴掌”,不带丝毫风声,悄悄印到,但掌风堪堪涌到聂沧澜身前还有三尺来远,他立时察觉不对,那是阴寒的掌风突然撞上了一道温煦的无形气体,他这道掌风虽然没有强烈风声,但足有六七尺长,前面一段此时撞上了这堵温煦气体,登时如春风发冻,悄无声息的消失。 这明明是遇上了玄门罡气一类神功,正是自己阴功的克星,心头蓦地一惊,等他发觉,已经有一半掌风撞了上去。x :/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羊角道人数十年修为,“子午阴掌”已到了收发由心之境,此时那里还敢收回,身形急急往横里闪出,这还是聂沧澜不想在此时此地伤他,否则那里还有你闪得出去的机会? 束无忌眼看羊角人一掌出手,聂沧澜身子连动也没动,羊角人竟然如遇蛇蝎,脸色发白,急急跃退,这一情形,他自然看得出来,羊角道人准是吃了暗亏无疑,心头也暗暗震惊,口中大喝一声,左手挥手一掌,朝聂沧澜迎面击去,右手长剑同时闪电劈出。 他左手发掌,声如裂帛。敢情也就是发动的暗号了。 这一瞬间,张少轩、秦剑秋、祝纤纤、白素素、辛七姑、云芸娘六只手掌同时紧跟着劈出,六支长剑也同时出手,其中辛七姑当然不会真正使出全力来,但祝纤纤居然也只是虚应故事,没有尽力施为。 聂沧澜耳中听到有人娇喝了声:“你还不快走?” 这时要走已经来不及了! 刹那之间,七道掌风,一经交汇,就旋卷成风,势若雷霆! 七道剑光同样在空中结成一片网罟,头当直罩而下! 本来他们每个人的功力并不怎么,但一经汇合,就强烈凌厉,森寒剑风,冷砭肌骨! 聂沧澜心中暗想:“这一掌、一剑,大概是通天宝笈上最厉害的武学了。” 心念闪电一转,右手已从身边取出紫文剑,随手挥起,一道紫光向四外并发,但听一阵嗤然轻响,如雷掌风,如网剑光,倏然尽收,束无忌等七人手中长剑已经悉被削断,人影纷退。 聂沧澜早已返剑入匣,朝束无忌抱抱拳道:“小弟既不见容于大师兄,自会去请师傅定夺。” 话声一落,转身朝厅外走去。他削断了他们的长剑,还一直以孟时贤自居! 束无忌一下掷去半截断剑,朗笑一声道:“聂沧澜,你真行!” 身形一晃,直欺过来,右手在这一瞬之间,已经多了一柄摺扇,人还未到,摺扇幻起几点扇影,朝聂沧澜身后三处大穴飞袭过来。 聂沧澜堪堪走近厅门,天机子早已拦在前面,徐徐说:“贫道斗胆,请四公子留步。” 聂沧澜肩头一偏,让开束无忌袭来的扇招,脚下一停,冷声道:“道长请让开。” 天机子手持拂尘,当胸一挥,说道:“你是四公子应该留下来,不是四公子,就更应该留下来了。” 这几句话的工夫,张少轩等六人又迅快的围了上来,每人手中都多了一把两尺长的铁骨摺扇。 羊角道人也一下闪到了天机子的左首。 聂沧澜淡淡一笑道:“道长大概也想赐教了?” 束无忌看他肩头一偏就让开自己五点扇影,他居然偷学了师门“通天身法”,心中更怒,沉笑道:“你居然偷学了咱们的身法!” 同样肩头一晃,欺向聂沧澜右首,摺扇豁然有声,化作一道白虹,像巨斧开山般朝他肩头劈落。 这一招他怒极而发,只是普通一记直劈,没有招式,但却因含愤出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扇上已经贯注了十成力道,锋利如刀的一道匹练,寒气逼人,凌厉已极! 聂沧澜暗暗一怔,忖道:“束无忌从前和自己只是在伯仲之间,没想他武功内力也精进得极为可观。”便迅速从袖中取出一柄摺扇来,随手划出,但听“嗒”的一声,已把对方扇势架住。 束无忌沉嘿一声,左手一掌迎面劈出。这一掌双方相距极近,在他吐气开声之际,就有一股力可开山的劲道猛撞过来。 聂沧澜同样左手一竖,一掌朝前推出,随手发出一股无形潜力,迎着对方掌势推去。 围着聂沧澜两旁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一记大师兄敢情早有准备,发掌在先,掌风如涛,威势极猛,聂沧澜只是及时应战,事前没有准备,故而推出的掌势,没有强劲的风声,比大师兄自然弱了许多。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他们相距极近,只要伸手一推,就可够到对方身子,此时两只手掌各自推出,才到一半,就很快击上了,但听“啪”的一声脆响,双掌击实,一明一暗两股潜力也一起涌到。 束无忌立时感到不对,只觉自己劈去的掌力,似是被一股无形潜力挡住,再也劈不过去。 不,他被聂沧澜玄门真力反弹,脚下不稳,不得不移步后退了三步。 张少轩、秦剑秋两人眼看大师兄被聂沧澜一掌逼退,不约而同刷的一声,打开两柄摺扇,正待划出。 四位女将因两位师兄已经打开摺扇,她们也随着豁豁连声,一齐打开摺扇,举步逼上。 章节目录 第179章 摇身一变 束无忌一张瘦削脸上,青气隐现,左手一摆,喝道:“你们退后几步,愚兄今晚要和他放手一搏。” 他似已动了真火,非和聂沧澜分个高低不可,这和他小诸葛平日为人,大相迳庭! 张少轩、秦剑秋看大师兄这么说了,只得退后了几步。 聂沧澜潇洒一笑,说道:“看来大师兄真把小弟看作了深仇大敌……” 他越是叫束无忌“大师兄”,束无忌听得越气,没待他说下去,就截着他话头,口中大喝一声:“姓聂的,你再接我几招试试!” 喝声中,人已直欺而上,右手扬处,铁骨摺扇划起一片光影,宛如风飘雨势,千点万点,潇潇洒洒,漫天飞舞,朝聂沧澜洒来。(_ 通天教主门下弟子,都是英俊少年,甚至连女弟子,行走江湖,也都要改扮成男装,每人都有一把摺扇,随手摇着,藉以增加他翩翩风度。 摺扇,当然也是他们随身兵器之一,但大多数一旦和人动手,还是以长剑为主。 这回束无忌长剑被聂沧澜削断,才使摺扇的,但他这一轮扇招,出手如电,嘶嘶生风,威力之强,不减长剑! 不,剑招纵然凌厉,也没有它的瞬息变幻,来得快捷! 聂沧澜潇洒一笑,右手一振,摺扇豁的一声打了开来,他出手并不快,但却打开的正是时候,迎上了束无忌急如骤雨的点点扇影,也好像束无忌这一轮攻势,是他等着他摺扇打开了才攻到的,但听一阵洒洒轻响,聂沧澜只是扇面一抬,就把束无忌点到左右前后的一片扇影全接了下来。 束无忌一招出手,自然不会停下手来,右腕连摇,势如骤雨的扇形,一波一波的攻出。 聂沧澜手中摺扇没有对方使得急骤,他只是把打开的扇面,一翻一覆的使着,他扇面翻过来,正好接下你一波暴雨般的快攻,扇面再翻过去,又正好接住你另一波快攻。 束无忌身形飘飞,千百点扇影,随着他身形呼啸飘洒,现在几乎已经看不清他的身形了,所能看到的只是一条青影围着聂沧澜四周腾跃打转,扇影划起丝丝呼啸劲风,宛如风雨飘摇,使人不可捉摸! 聂沧澜呢,他只是站在一片的飘洒的扇影之中,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手中一把打开的摺扇,只是随手一翻一覆的翻着,看去丝毫不吃力,但要把束无忌一轮接一轮攻势,在扇面一翻一覆之间,悉数接得下来,这份功力,也就非同小可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现在大家心里都已有数,看来大师兄纵然全力抢攻,也未必能占得上风? 辛七姑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渐渐的放了下来,当然祝纤纤心情也一直在紧张之中,她弄不明白,自己催他快走,他何以迟迟不走呢? 这一阵功夫,束无忌已把三十六式通天扇法,施展到一半,依然只攻到聂沧澜身前三尺就再也攻不进去,心头更是怒不可遏,口中大喝一声,左手向上一振,五指勾曲,手臂伸展,朝着虚空连抓几抓,双足随即一顿,飞扑起一丈多高,爪先人后,猛向聂沧澜当头扑了过来! 这是“通天宝笈”中最具威力的“天龙爪功”,通天教主门下,只有大弟子束无忌一个人练成,据说“天龙爪”一出,无人可以幸免!x 电脑端:/ 辛七姑眼看大师兄突然使出“天龙爪”来,她一颗心也随着往下直沉,人也几乎摇摇欲倒! 聂沧澜并不认识束无忌使的是“天龙爪”,看他忽然爪先人后,凌空扑来,人还未到,手臂伸屈之间,五道锐利掌风已经笼罩了一丈方圆,就因为他手臂倏忽伸屈,使人不可捉摸,使你感到任何一记招式几乎都无法和他抗衡,心头不觉一怔,暗道:“这是什么手法?” 心念闪电一转,左手迅速朝上迎起,虚握的拳头五指一放,推了出去。 他这一记使的是“纵鹤擒龙”中“纵鹤手”。“纵鹤擒龙”,是一放一收两式神功,“擒龙手”是伸手一招,把龙擒过来,这一招手,五指就成为虚握的拳头。“纵鹤手”是把虚握的拳头凌空推出去,就像把鹤放出去一般。 这一招上,双方都施展了惊世绝技,“天龙爪”出之“通天宝笈”,通天教主就因得了一部“通天宝笈”,才自称通天教主的。 “通天宝笈”倒也并非旁门左道,而是道家玄门武功,只是偏重练气,不是正宗之学罢了。 “天龙爪”凝气于指,透指如戟,威力奇猛,一抓之势,可以洞金碎石,生裂虎豹,有如雷霆一击,莫之能御。 “纵鹤擒龙”,是昆仑派最着名的道家玄功,“纵鹤手”只要轻轻一放,即使是千斤巨石,都能应手飞出数丈之外,这一推之力,自然非同小可! 这两种神功,既然同是出之玄门,那就要看谁的修为功深了。 但要知聂沧澜练的“紫气神功”,可是玄门中至高无上的紫府神功,聂沧澜使的虽是“纵鹤手”,全身流注的却是“紫气神功”,扬手之际,不用你运功贯注,自然应掌而生。 这下一个手爪抓落,一个放手上推,一来一往,何等快速? 但听一声裂帛大响,大殿上狂风飞卷,无形潜力向四处飞旋,通天门下几个女弟子功力稍差的,几乎站立不住! 束无忌吃亏在身子凌空,无处可以着力,他凌空飞来,也凌空飞出,砰然一声,背脊撞上右首一堵墙壁,落到地上,虽然还能勉强站住,但双目紧阖,脸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胸口起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箭! 聂沧澜只被震得后退了几步,他脸上易了容,自然看不到他的脸色,但只要看到他依然手摇摺扇,神态从容,大概没负伤了。 辛七姑是知道的,他一身武功极高,但也想不到能够接得下大师兄的一记“天龙爪”。 祝纤纤更觉惊异,暗道:“他不走原来有恃无恐!” 聂沧澜摇着摺扇,潇洒的道:“大师兄,小弟现在可以走了吗?” 这时天龙门下几个女弟子慌忙朝大师兄围了过去。 张少轩、秦剑秋却同时抢出,沉喝道:“姓聂的,你还不站住?” 天机子就站大殿门口,森笑道:“他逃不出去的。” 话声未落,聂沧澜已经欺到他面前,目光陡射,喝道:“你敢挡本公子的去路?” 天机子看他一下欺到自己面前,身法神速已极,心头不由一楞,连转个念头都来不及,白玉拂尘陡地朝前一拂出。 这一拂,经他布满真气,一拂出手,千百缕拂丝,化作一蓬白光,像扇面般洒开! 羊角道人方才一记“子午阴掌”,差点吃了大亏,他一直站在大殿门口的左侧,静待时机,此时眼看天机子出手,那还待慢,长剑倏然递出,剑尖幻起五点银星,急袭聂沧澜身子右侧,五处大穴。 张少轩、秦剑秋两柄摺扇同时迅疾无俦朝他身后大穴敲落! 这四人几乎是同一时候发出的攻势,尤其天机子和羊角道人,都有数十年勤修苦练的功力,出手自然又快又准,凌厉无匹! 聂沧澜凝立不动,口中大喝一声,左手直竖,一记“金刚掌”朝天机子迎面劈出,右手朝羊角道人点来的长剑屈指弹去,对身后两人袭来的扇招却浑似不觉,既不封架,也不闪避。 五人出手均极快速,聂沧澜这记“金刚掌”,虽是由左手使出,但“金刚掌”本是佛门禅功,此刻他又练成了“紫气神功”,这一掌上,几乎包含了佛道两门神功,一道无形潜力,一下就把机子扇面般洒来的拂丝逼住。等到天机子发觉不对,一个人已被震得离地飞起,呼的一声,朝阶前天井摔出。 就在这时,聂沧澜右手“弹剑神功”,也“铮”“铮”两声,把羊角道人刺到右首的长剑,弹断了两截。 只有张少轩、秦剑秋两人纵身掠去,两柄扇子同时袭向聂沧澜身后,聂沧澜虽然一掌震飞天机子,也弹断了羊角道人的长剑,因他只顾对付眼前两个高手,似是无暇兼顾到身后两人,因此两柄扇头疾落如雨,一下点上聂沧澜背后十处穴道,每人点了五处心中还在暗暗高兴! 聂沧澜震飞天机子,弹断羊角道人长剑,然后回过头来,朝二人潇洒一笑道:“多谢二位师兄扇下留情,小弟实逼处此,不得不走,告辞了。” 张少轩、秦剑秋眼看点了他十处大穴,他居然若无其事一般,心头猛然一惊,急忙往后跃退。 聂沧澜也没去理他们,话声一落,举步走出大殿,才双脚一点,一道人影凌空飞起,眨眼工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消失在黑暗之中,并不是说聂沧澜已经离去,他越过两重殿脊,瞥见从暗陬窜起十条人影,朝自己拱拱手道:“小弟见过大师兄。” 原来聂沧澜在越过一重殴脊之时,早已摇身一变,扮成了小诸葛束无忌。 这是他前来桐柏山早就准备好的,只有扮作束无忌,可以通行无阻,易于办事。 章节目录 第180章 险露马脚 这时目光一注,才看清拦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张少轩,心中暗暗冷笑一声:“你们纵有埋伏,我又何惧之有?” 心中想着,脚下不由一停,口中冷然道:“你……” 张少轩不待他说下去,忽然凑上半步,摸摸鼻子,笑道:“大师兄是小诸葛,小弟自然是小孟尝了。” 聂沧澜笑了,他不是丁易还是谁来?忙道:“丁兄……” 丁易低声道:“快随我来。”说完,纵身朝前掠去。 聂沧澜跟在他身后一连越过几重屋脊,丁易已经停下身来,朝左首指了指,说道:“他们副总护法金鸾圣母就住在那幢精舍里,你快去吧!” 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凑上一步,压低声音道:“办完事情;你还是回到西院来,你的新职务,是总管陈康和。”说完,闪身往下纵落。 聂沧澜微微一笑,就长身朝左首一幢精舍掠去,以他目前的身手,每进屋宇。差不多都有岗哨,也不会发现,他堪堪飞落到精舍的前面围墙之上,耳中就听到一个老妇人声音说道:“什么人?” 这是金鸾圣母的声音,聂沧澜自然听得出来,急忙抱拳道:“在下束无忌,有事晋见圣母。” 金鸾圣母道;“好,你进来。” 聂沧澜纵落院前,只听耳边又响起金鸾圣母的声音说道:“老身还在后进。” 聂沧澜听得暗暗一怔,心想:“自己差点露出马脚来了。” 当下神色恭敬的折入左首回廊,刚转过精舍前进,就见两名垂髫少女手持宫灯,并肩迎出,看到聂沧澜立即躬身道:“圣母有请。” 转身走在前面引路,一直来至后进阶前,脚下一停,朝阶上躬身道:“启禀圣母,总提调来了。” 屋中响起金鸾圣母的声音道:“请进。” 两名少女,立即走上几步左右一分,打起帘子,同声道:“总提调请进。” 聂沧澜举步跨上石阶,走入屋中,目光抬处,只见这是一间起居室,上首一张高背雕花椅上,端坐的正是和金凤圣母生得一模一样的金鸾圣母,这时霎着两道熠熠精光的眼睛正朝聂沧澜射来! 聂沧澜慌忙拱手道:“在下见过圣母。” 金鸾圣母脸含微笑,说道:“聂沧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假扮束无忌,来见老身,被他们发现,你这条小命不要了?” 聂沧澜一怔,望着她道:“圣母……” 金鸾圣母含笑道:“你很奇怪是不是?老身只不过是他们副总护法,束无忌是这次大会的总提调,见到老身,那会像你这么神色恭敬,这样拘谨的,不是你还会是谁?尤其你的眼神老身一看就认出来了,唔,你夤夜来见老身,究竟有什么事?” 聂沧澜看她说话神情。似乎神志并没有被迷失,但服了迷迭散的人,神志也一样很清爽,外人是不易看出来的,这就迅速从怀中取出骊龙珠丝囊,双手递了过去,说道:“晚辈本来想假扮束无忌,可使圣母不易起疑,现在圣母既然认出晚辈来了,这是骊龙珠,专解天下奇毒,圣母只须握在左手掌心,运一回气,无论任何奇毒,均可消失,而且一月之内,可以百毒不侵。” 金鸾圣母并未伸手来接,只是含笑问道:“你认为老身中了奇毒?” 聂沧澜道:“据晚辈所知,凡是被通天教聘请而来的人,他们都可能暗下奇毒,武功高的,下迷迭散,较次的下归心丹,这两种奇毒,除了他们独门解药,只有骊龙珠可解。” 金鸾圣母微微点头,一面轻哼一声道:“老身岂会轻易中他们的毒,聂沧澜,谢谢你的好意,你把骊龙珠收起来吧!” 聂沧澜奇道:“圣母真的没有中毒?” 金鸾圣母道:“他们当然下了,老身方才不是说过,老身岂会轻易中他们的毒?” 聂沧澜收起丝囊,说道:“圣母没有中毒就好。” 金鸾圣母问道:“你如何知道他们内情的?” 聂沧澜就从母亲失踪说起,自己如何以骊龙珠救醒金母,今晚是奉金母之命,给圣母送骊龙珠来的。 金鸾圣母嘿然道:“金凤居然还会想到老身!” 聂沧澜乘机道:“金母和圣母平时容或有意见相左之处,但这是正邪之争,道长魔消与道消魔长,在此一举,必须大家同心协力才行。” 金鸾圣母看了他一眼,轻哼道:“你很会说话,通天教敦聘老身为副总护法,却在老身身上下毒,老身自然也用不着真心帮助他们了,唔,你们要老身怎么做?” 聂沧澜立即以“传音入密”和她说了一阵。 金鸾圣母颔首道:“好,老身看在你的份上,就依你这么办吧!” 聂沧澜没想到金鸾圣母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心中大喜,连忙拱手道:“多谢圣母。” 金鸾圣母沉吟道:“通天教主一身修为虽然已臻化境,但他门下几个弟子,年事极轻,武功只得他十分之一,不足为虑,但被他拉出山来的玉杖彭祖恽南天,担任他们总护法,此人已有四十年不曾在江湖露面,是个极为难缠的人物……” 她不待聂沧澜开口,续道:“除了西路,还有东、南、北三路,东路由东海龙王敖九洲为主,号称东龙,不过据老身推测他在江湖上打滚了四五十年,应该已经老得成了精。通天教暗施迷迭香,连老身都迷不倒,自然更迷不倒他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x :/x 聂沧澜问道:“圣母方才说的,还有南、北二路。不知是些什么人?” 金鸾圣母微哂道:“南、北两路,都是不足道的人,南路由衡山派掌门人南云子为首,还有离火门的罗尚祖、排教的冉勿赞,北路由长白派掌门人傅一飞为主,和山西快刀门的古福星。” 聂沧澜道:“晚辈还有一件事,要向圣母禀报。” 金鸾圣母道:“你还有什么事?” 聂沧澜道:“圣母门下宇文兰、许兰芬二人也来了。” 金鸾圣母问道:“她们人在那里?” 聂沧澜又把荆月姑、宇文兰等四位姑娘,被荆溪生擒往陇山庄,自己如何把他们一一换出,她们听到师傅担任通天教副总护法,心头大急,此次她们扮作金母侍女一同前来,就是为了来探望圣母,简单的说了一遍。 金鸾圣母点头道:“好,你明天带她们来见我。” 聂沧澜躬身应了声“是”,说道:“圣母如果没有什么吩咐,晚辈就告退了。” 金鸾圣母道:“你快去吧,这里的情形,表面上只有少数武士值岗,实则还是有不少高手在暗中巡逻,你行动小心些。” 聂沧澜道:“晚辈会小心的,晚辈告辞。” 说完躬身退出,立即长身电射而起,他这一展开昆仑云龙驭风身法,当真恍如一缕轻烟,在天空间一闪而过,神速无伦,即使高手巡逻,也只能发现有人从头顶掠过,未必追得上,也未必看得清。 聂沧澜很快飞落西院,只见西院从院子前面,一直进去,沿路都放了岗哨,看他们装束,全是终南派的弟子,他们似是奉到命令,对聂沧澜扮成束无忌的走入,不加盘问,一路无阻,直入后进。” 只见楼下站着荆月姑、宇文兰二人,看到聂沧澜立即迎了上来,荆月姑一脸关切的道:“大哥,听说束无忌把你诱去,群起围攻,原来他早就知道你是假扮的了。” 宇文兰道:“听说束无忌被你震伤内腑,还伤得不轻呢!” 聂沧澜笑道:“你们都是听丁兄说的了。” 宇文兰道:“是圣母叮嘱他暗中跟你去的,看你没事了,才赶回来报告的。” 荆月姑道:“大哥,圣母等着你呢,方才交待我们在院子里等着,大哥一来,立即请你上去。” 聂沧澜点点头,当下就由二女,在前面领路,进入一间起居室。 荆月姑走入里首一道门户,刚躬身说了声:“启禀圣母……” 里面已经传出金母的声音笑道:“聂沧澜来了,就叫他进来好了。” 荆月姑站起身,回头朝聂沧澜道:“大哥,圣母请你进去。” 聂沧澜掀帘走入,室中只有金母和扮成陆碧梧的席素仪两人,当即上前朝金母行了一礼,口中说道:“晚辈拜见圣母。” 接着又朝席素仪叫了声:“娘。” 金母道:“束无忌果然精明得很,咱们刚到桐柏,他就揭穿了你的身份,要是换了一个人,今晚这一关就捱不过了,唔,你去见过金鸾了,她怎么样?” 聂沧澜道:“金鸾圣母并没有被他们迷失神志。” 金母奇道:“她会没有被迷失?” 聂沧澜就把自己晋见金鸾圣母的情形说了一遍。 金母喟然叹道:“她没有内奸,要在她饮食中暗下迷迭散,自然很快就会发现,老身是那该死的逆徒逐渐下的,所以老身会在毫无防范之中,被他们迷失,说来还是老身,自己出的毛病,谁要我收了这样一个逆徒……” 章节目录 第181章 东海龙王 聂沧澜连忙岔开话题,说道:“晚辈听金鸾圣母说,通天教敦聘来的总护法,却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金母问道:“总护法是什么人?” 聂沧澜道:“一个叫玉杖彭祖恽南天的人。” “会是玉杖彭祖。” 金母脸上飞起一丝惊异之色,徐徐说道:“这老怪物已有四十多年没听人说起了,真要是他的话,倒是很棘手的问题,咱们这里只怕没有一个人有把握能够胜得过他的……” 席素仪道:“师傅,这人有这么厉害吗?” 金母微微一笑道:“玉杖彭祖远在四十年前就已经很少有对手了,这四十年不出,自可想见他功力更为精进无疑,唔,当今之世,大概也只有一个人会使他稍有忌惮。” 聂沧澜问道:“圣母说的是谁呢?” 金母笑道:“除了南山前辈,还会有谁?” 说到这里,哦道:“你有没有问她,还有三路总令主,是些什么人?” 聂沧澜道:“金鸾圣母说了,东路是东海龙王敖九洲,南路是衡山派掌门人南云子、北路是长白派掌门人傅一飞。” 金母道:“敖九洲还有点门道,其余两路看来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她口气和金鸾相同,没把衡山派和长白派掌门人放在眼里。x :/ 聂沧澜又道:“金鸾圣母明天要晚辈把宇文兰、许兰芬二人带去见她。” 金母沉吟道:“明天是大会前夕,今晚束无忌设下陷阱,依然没有把你截住,明里暗里,都会加强戒备,你送她们两人前去,并不妥当……” 席素仪道:“陇山庄主今晚出了事,辛七姑明天一定会来见师傅的,不如就让她把两人带去……” 第四十七章 “不成。”金母微微摇头道:“就因陇山庄主出了事,辛七姑纵然没事,也是不无嫌疑,如果由她带着二人去见金鸾,更会引人注意,此事且让老身考虑考虑再说,不可鲁莽行事。” 接着又道:“丁易向老身建议,暂时由你改扮陈康和,你改扮好了,就可以出去了。” 聂沧澜答应一声,就取出易容盒子,当场易容起来,不过盏茶工夫,便已竣事,起身辞去。 回到前进,只见副总管徐永锡站在左廓上,看到聂沧澜,连忙趋前,躬着身道:“属下见过总管。” 聂沧澜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丁易,不觉笑道:“你怎么……” 丁易没待他说下去,就压低声音道:“你快随我来。” 抢着走在前面,伸手推开房门,让聂沧澜走入,就随手把房门掩上。 这间厢房,放着三张床铺,是给总管、副总管和管事住的。 除了聂沧澜、丁易二人之外,另一个当然是管事曹复初了。x 聂沧澜还没开口,曹复初已经先开口了:“飞云,你去见过金鸾圣母了?” 聂沧澜一怔道:“是爹!” 丁易在旁笑道“咱们这样一来,明天就可以公开露面了。” 他不待聂沧澜问话,接着道:“他们三个指陈康和、徐永锡、曹复初已经改扮成庄丁了。 聂沧澜在爹身边坐下,就把今晚发生的事,以及自己去见金鸾圣母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聂清辉沉吟道:“玉杖彭祖昔年为父曾听人说过,当时人称武林一怪,金鸾圣母既然把他说得如此厉害,自非虚语,至于东海龙王敖九洲,雄霸长江上下游数十年,望重武林,和金母齐名,曾有东龙、西凤之称,明晚去见见他,你只要说奉醉道长之命送骊龙珠去给他的,不论他是否被迷,都不至于有事的。” 聂沧澜点头应“是”。 聂清辉道:“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三月二十九日,晴,时多云,是标准的风和日丽的春季时节。 大家刚吃过早餐,辛七姑陪同总接待祝纤纤一起走了进来,两人依然穿着男装。 第一个迎着她们的是总管陈康和聂沧澜,他耸着双肩,连连拱手道:“属下见过总接待、副庄主。” 辛七姑道:“总接待是晋见总令主来的。” 聂沧澜连应了两个“是”,一面抬着手道:“总接待请。” 话声一落,立即以“传音入密”朝辛七姑道:“我是聂沧澜,束无忌伤势如何了?” 辛七姑陪着五师姐走在前面,他知道聂沧澜精擅易容术,不会离开西院的,但总是放不下心,这回听到聂沧澜的声音,心头一块大石总算放下了,一面稍稍回头,也以“传音入密”说道:“我知你不会有事的,大师哥被你震伤内腑,好像伤得不轻,今天早晨,我们一直都没有见过他。” 祝纤纤、辛七姑进去晋见总令主,他没奉召唤,自然不能跟着进去,就在阶下站定下来。 过了约莫顿饭工夫,才见祝纤纤和辛七姑一同从屋中退出。 辛七姑见到陈康和还在阶前站着,这就叫道:“陈总管。” 聂沧澜忙道:“属下在。” 辛七姑脚下一停,说道:“聂沧澜假冒四师哥,乔装陇山庄主,昨晚被大师哥发现,负伤逃走,奉大师哥之命,由我担任西路总令的联系事宜,方才已向总令主面陈经过,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向我报告就好。” 聂沧澜连连躬身道:“属下遵命。” 耳中听到辛七姑以“传音入密”说道:“东路东海龙王敖九洲和南、北两路的人,都住在桐柏宫。” 聂沧澜一直躬身,把两人送出西院,就回身朝后进走来。 阶上站着冯小珍、许兰芬二人,看到陈康和去而复返,冯小珍冷喝道:“陈总管,你还有什么事?” 聂沧澜陪着笑道:“在下晋见仙子来的。” 冯小珍正待开口,聂沧澜走上一步,压低声音说道:“三妹,是我呀!” 冯小珍听得一怔,望着他道:“你是大哥,怎么……” “嘘!”聂沧澜轻嘘了一声。 许兰芬听冯小珍叫陈总管“大哥”,也急忙走近过来,问-道:“冯姐姐,他是大哥吗?” 聂沧澜低声道:“我有要事进去见娘。”一面回头朝许兰芬道:“昨晚我去见过令师了,出来再和你说。” 许兰芬眨着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望着他点点头。 冯小珍道:“你快进去咯!” 聂沧澜匆匆走入,来至娘的房门口,举手轻轻叩了两下。 只听娘的声音说道:“进来。” 聂沧澜推门走入,然后又很快的掩上了房门。 席素仪道:“飞云,你来有什么事?” 聂沧澜走到娘身边坐下,说道:“方才祝纤纤和辛七姑来见圣母……” 席素仪道:“是娘陪她们去见师尊的,她们来向师尊报告孟时贤是你所乔装,昨晚被束无忌识破,逃了出去,现在指定由辛七姑暂代,负责联系事宜。” 聂沧澜道:“孩儿已听辛七姑说过,方才辛七姑回去的时候,以传音入密告诉孩儿,东海龙王和南、北两路的人,都住在桐柏宫,孩儿特来跟您老人家禀报的,娘是不是要向圣母请示,今晚由孩儿前去桐柏宫面见东海龙王?” 席素仪点着头道:“这件事,娘会跟师尊去请示的,四路人马中,东海龙王素孚众望,他如能清醒过来,和咱们合作,自然最好也没有了。” 聂沧澜道:“孩儿还想到了一件事。” 席素仪哦道:“你想到什么了?” 聂沧澜道:“束无忌把东、南、北三路人马,都安顿在桐柏宫,只有咱们这一路却安置到这里来,显然是束无忌知道了孟时贤是孩儿乔装的之后,才决定的,他可能对西路总令也起了怀疑。” “唔!”席素仪道:“这有可能,但他纵有怀疑,也只是怀疑而已,没有证据,绝不敢轻举妄动。” 说到这里,目光一注,说道:“对了,陈康和是陇山庄的老人,他伤势好了,一定会叫你去问话,此人心机极深,你说话时可得小心应付。”x 电脑端:/ 聂沧澜道:“孩儿也想到了,娘只管放心,孩儿不会让他瞧出来的。” 席素仪道:“你可以出去了,有事我会着人去叫你的。” 聂沧澜应了声“是”,起身退出,冯小珍、许兰芬依然站在阶前,看到大哥走出,两人都迎了上来,口中也同时叫着:“大哥!” 聂沧澜目光朝四下掠过,低声道:“两位妹子,你们记着,这里随时都会有人觑伺,在人面前要叫我陈总管,别让人听去了。” 冯小珍哼道:“有谁吃了豹子胆,敢到这里有觑伺,我就给他一剑!” 聂沧澜笑道:“你就是心直口快,这里是他们的势力范围,处处都以谨慎小心为宜。” 冯小珍脸上一红,说道:“好嘛,以后在人面前,我就叫大哥陈总管就是了。” 许兰芬低笑道:“姐姐又叫大哥了。” 冯小珍咭的笑道:“这里又不是人面前。” 许兰芬含情脉脉的望着大哥,幽幽的道:“大哥,你昨晚见到师傅,有没有说起九师姐和我……”冯小珍轻轻推了她一把,轻笑道:“你不是也叫他大哥了?” 许兰芬急道:“人家叫惯了嘛!” 章节目录 第182章 打躬作揖 聂沧澜道:“自然说了,金鸾圣母本来要我今晚带你们去见她……” 许兰芬喜道:“真的!” 聂沧澜道:“但总令主认为今晚是大会前夕,尤其昨晚我被束无忌识破行藏,一定会戒备得很严……” 冯小珍抢着问道:“昨晚大哥被他识破行藏,你们有没有动手?” 聂沧澜道:“自然动手了,不然,我怎么会改扮陈康和的?”x 冯小珍又道:“大哥,你快说咯,后来怎么样呢?” 聂沧澜道:“说来话长,这时候没时间和你们说了。” 许兰芬道:“那么今晚到底去不去呢?” 聂沧澜笑道:“你不用急,到了晚上,家母自会设法替你们安排的,好了,我外面还有事,要先走了。” 正待转身走去,冯小珍跟上一步低低的叫道:“大哥……” 聂沧澜脚下一停,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冯小珍脸上一红,她只是好久没见到大哥了,想和他多说几句而已,被他问得答不上话来,只是微微摇摇头道:“没……没有……” 聂沧澜道:“我出去了。” 急步往外走去,回到住处,爹和丁易都不在房中,就在椅上坐下,倒了一盅茶,刚喝了一口,房门开处,丁易施施然从外走入,这就问道:“丁兄,家父到那里去了?” 丁易走到他对面坐下,说道:“伯父去见平掌门人,元真子道长去了,昨晚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自然要去和他们说了。” 接着低嗨了一声,又道:“兄弟还听到两件消息……” 聂沧澜笑道:“你消息真多。” 丁易笑道:“不是吹牛,打听消息,兄弟还有一手。” 聂沧澜道:“好了,你快说吧!” 丁易道:“第一件事,是醉道人的望仙观被通天教占据了,如今由他们总护法玉杖仙翁辟为行馆。” 聂沧澜曾在望仙观住过三个月,听说望仙观被通天教占据,不觉问道:“醉道长呢?还有观中的道人不知怎么了?” 丁易道:“据说望仙观在半个月前已经只是一座空观,一个人都没有了。” 聂沧澜笑道:“大概醉道长早就料到通天教会不择手段,侵占望仙观的,所以全数撤走了。” 丁易道:“第二消息,束无忌昨晚被你震伤内腑,伤势极重,据说连夜就送到望仙观去,刚才他已经潇洒的摇着摺扇回来了,伤势大概完全好了。” 聂沧澜道:“那是去找玉杖彭祖求助的了。” 丁易道:“大概是吧!明天就是大会的正日,他是总提调,当然要赶快医治了,哦……还有,你猜,和他同来的是谁?” 聂沧澜道:“这个兄弟如何猜得出来?” “告诉你吧!”丁易道:“就是被你废去右臂的项中英!” 聂沧澜双眉轩动,哼道:“这小子也来了,那就正好,在华阴县因投鼠忌器,仅废了他一条右臂,到了这里,就没有这样便宜的事了。” 丁易耸耸肩,说道:“嗨!还有两个人说出来,你气会更大呢!” 聂沧澜问道:“是谁?” 丁易道:“流星高升、地鼠孙发,据说……” “他们两个是跟随项中英来的了?” 聂沧澜哦道:“丁兄,你还听到什么?” 丁易道:“据说是他们两个向束无忌告密的……” “果然是他们……” 聂沧澜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和辛七姑赶去三官殿,自己给全依云易容之际,发现十丈外有人偷觑,当晚高升、孙发两人不别而去,心中不禁大怒,说道:“这两个竖子,差点坏了咱们的大事,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正说之间,聂清辉从门外走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丁易就把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聂清辉沉哼一声道:“束无忌人称小诸葛,果然善用心机,丁老弟替他传递消息,固然被他利用了,等飞云落入他陷阱,还不知道是他布置的呢!” 丁易道:“小侄如何被他利用了?” 聂清辉道:“他因昨晚没有截下飞云,一时又不知飞云在那里,但他知道飞云绝不会放过项中英、高升、孙发等人,因此才要三人跟他回来,这消息自然要让飞云知道,才会去找他们,要让飞云知道,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让咱们西路的人传送,丁老弟到厨房去,他们正好把消息让你带回来。” 丁易道:“束无忌怎么知道聂兄仍留在西院呢?” 聂清辉道:“但他猜得到咱们西路总令之中,一定会有飞云的同路人,既然听到了,自会传递给飞云的了。” 聂沧澜冷笑道:“束无忌用尽心机,又能如何?” 聂清辉道:“不然,他昨晚布下陷阱,不但未能把你留下,自己还伤得不轻,这是以从前的聂沧澜来衡量你,估计错误,才有此失,经过昨晚这一失败的教训,他不会再轻估你,以项中英、高升、孙发三人为饵,设下的陷阱,就非教你跌下去不可,你也不可小觑了他。” 聂沧澜道:“孩儿会小心的。” 只听有人叩了两下房门,丁易站起身,拉开房门,只见一名庄丁陇山庄庄丁躬身道:“请总管、副总管、管事去用膳了。” 丁易点点头道:“知道了。” 一面朝两人道:“我们去吃饭吧!” 三人来到膳厅,所有的人差不多已全到了,只有总令主和她两代门人,是由厨房直接送到后进去的。 陈康和虽是陇山庄总管,但他见到任何人,都会陪着笑脸,打躬作揖,聂沧澜改扮了他,自然也要学他向各派掌门人、两位供奉、守山四老,以及各派名宿一一拱手,然后一起坐下。 十几名青衣汉子川流不息的替每一桌送上酒菜,大家也就各自装着饭吃了起来。 聂沧澜刚刚吃毕,只见一名青衣汉子走了过来,朝自己拱拱手,神色恭敬的叫道:“陈总管。” 聂沧澜赶紧站了起来,含笑道:“你老哥……” 那青衣汉子道:“是方才总提调吩咐的,请你老用过饭之后,到他那里去一趟。” 聂沧澜连应了两声“是”,才道:“只是在下初来……” 那青衣汉子含笑道:“在下就在阶下恭候陈总管。” 聂沧澜道:“在下已经吃好了,那就有劳老哥替在下带路。” 青衣汉子躬躬身道:“陈总管请。” 就急步走在前面引路。 聂沧澜跟在他后面,依稀记得这是昨晚束无忌领着自己等人走过的路,一连穿过三重殿宇,来至一处院落前面,就看到八名身穿青色劲装的汉子,雁翅般站立两则。 领路的青衣汉子左手掌心出示了铜牌,才领着聂沧澜进入圆洞门,又有四名劲装汉子站在阶上,两人跨上几级石阶,到了大厅左首一道门户前,领路的汉子才脚下一停,朝里面躬着身道:“启禀总提调,陈总管来了。” 里面响起束无忌清朗的声音说道:“叫他进来。” 青衣汉子迅速退后一步,躬躬身道:“陈总管请。” 聂沧澜说了声:“多谢。”就举步走入。 这间房敢情是束无忌临时治事之所,也有些像会客室,室内除了临窗有一张文案,左右两旁各有四把椅几。束无忌就坐在文案后的一张大圈椅上。 聂沧澜慌忙甩甩衣袖,急步趋上,躬着身道:“属下陈康和叩见大公子。” 束无忌清俊的脸上风采奕奕,显然伤势已经好了,他脸含微笑,抬了下手道:“陈总管不用多礼,你且坐下来,本座有话问你。” 聂沧澜恭应声“是”,退后两步,在一张木椅上坐下。x :/ 一名青衣汉子已经端着一盏茶送上,放到几上,便自退去。 聂沧澜抬头道:“不知大公子有什么吩咐?” 束无忌冷峻的笑了笑,才道:“当初本座因为你是陇山庄的老人,才要你担任此次西路总令的总管,你知道为什么吗?” 聂沧澜惶恐的道:“属下多蒙大公子提携,属下愚鲁,只知道尽忠职守,做好属下应该做的事。” 束无忌豁然笑道:“我知道你的为人,西路总令,都是归附本教的人,纵然归附,总是外人,所以本座要你担任总管,因为你是陇山庄的老人,值得信任的人。” 聂沧澜装出一脸感激涕零之状,坐在椅上,连连躬身道:“大公子提拔,小的就是肝脑涂地,都难以报答。” 束无忌满意的笑了笑,才道:“本座据报,这次随同西路总令来的四师弟,乃是聂沧澜所乔装,昨晚竟然被他逃脱,你总听到消息了?” 聂沧澜垂头道:“属下是早上才听到的,只是事关机密,属下不敢多问,后来是听七公子说的,聂沧澜假冒庄主,被大公子识破,负伤逃走,由七公子替代,才获得证实。” 束无忌轻哼一声道:“你是从陇山庄来的,四师弟被人假冒,怎会一无所知?一点也没有发觉?”(_ 聂沧澜悚然一惊,慌忙站了起来,连连躬着腰道:“属下只是一个下人,有事向庄主禀报,或者庄主交待办什么事,也只有几句话的工夫就告退了,他声音举止和庄主一模一样,属下……属下实在一点也看不出来……” 章节目录 第183章 活络筋骨 “本座并没有责怪你,你坐下来。” 束无忌也知道陈康和只是个庸庸碌碌的人,凭他当然看不出来,一面续道:“七师妹呢?她和四师弟较为接近,你看她是否知情?” 聂沧澜吃惊的望着束无忌,嗫嚅的道:“属下……” “不要紧。” 束无忌淡淡一笑道:“本座只是随便问问,因为西路总令中,只有你是陇山庄的老人,本座自然要听听你的意见,你但说无妨。” 聂沧澜迟疑了一下,才结结巴巴的道:“七姑娘平日眼界很高,好像……好像……对四公子并不十分理睬……属下是说他们平日很少讲话,就是在路上,虽是同桌吃饭,也各吃各的,四公子有时也想和她多说上几句,七姑娘好像……好像不大喜欢理他……” “唔!”束无忌点头道:“你说得很对,七师妹一向对四师弟没有好感,看来她是不可能会太注意四师弟的了。” 接着又道:“陆碧梧,你看如何?” 聂沧澜道:“陆仙子是四公子引进本教来的,她也是西路总令最有权势的人……” 束无忌道:“本座不是问你这些,本座的意思,这人靠不靠得住?” 聂沧澜道:“陆仙子是个有野心的人,在她的师傅手下,等于久居人下,没有她发展的机会,才投到本教来的,现在也等于是她统领了西路总令,自然会对本教十分卖力了。” 束无忌道:“她师妹席素仪,就是聂沧澜的生母。” 聂沧澜道:“席素仪也和金母一样,被陆仙子下了迷失散,哦,对了,聂沧澜乔装四公子,大概是为了想救他母亲,但又慑于金母的威名,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才迟迟不敢动手的。” “哈哈!”束无忌大笑道:“陈总管,你有时大而化之,但这些地方,居然还能观察入微,实在难得。” 聂沧澜又连连躬腰道:“大公子夸奖,属下当了这么多年的陇山庄管事,多少也学了一点。” “很好!”束无忌颇为嘉许点点头道:“你可以回去了,以后给我多注意西路总令的人,随时向我报告。” 说到这里,从案上取起一个铜牌,递了过来,说道:“你有此铜牌,到我这里来,可以通行无阻。 聂沧澜站起身,躬着腰双手接过铜牌,说道:“属下遵命,属下会随时留意所有的人,来跟大公子禀报的。属下告退。” 退出起居室,走下石阶,本来弓着腰的人,现在已经挺直了,施施然朝外走出来。 有了这方铜牌,自己就可以通行无阻了,心头着实暗暗高兴。 刚回到西院,就见一名陇山庄的庄丁躬着身道:“总管回来了,仙子刚才派人来找你,要你老一会来就去。” 聂沧澜心中暗想:“娘要人来找自己,定是有了什么决定。” 一手摸着下巴,唔了一声道:“好,本座就去。” 急步来至后进,阶上站着的是荆月姑和祝秀珊。 荆月姑看到大哥,急忙叫道:“陈总管,你怎么这时候才来,仙子已经等你好一会了呢!”(_ 聂沧澜耸着肩陪笑道:“在下刚才有事去了,刚一回来,就听说仙子见召,才匆匆赶来的!” 荆月姑低声道:“仙子就在里面等着你,大哥还不快进去?” “好!我这就进去。”聂沧澜朝她笑了笑,急步往阶上走去,跨进左厢,只有娘一个人坐着,这就叫道:“娘找孩儿有事?” 席素仪问道:“束无忌叫你去问话了?” “原采娘已经知道了。” 聂沧澜就把刚才和束无忌的谈话,一字不漏说了一遍。 席素仪道:“他果然怀疑辛七姑,你回答得很好。” 接着从怀中取出一封密柬,说道:“今晚你有两件任务,晚餐之后,你以陈康和的身份把宇文兰、许兰芬二人送到金鸾圣母那里去,但等出了西院,就要扮作束无忌,沿路才不致有人盘查。 “孩儿晓得。”聂沧澜问道:“还有第二件事呢?” 席素仪道:“师傅要你去见东海龙王,这封密柬,是平掌门人的亲笔函,你必须当面交给他本人。” 说到这里,轻哦一声道:“你有束无忌的铜牌,不妨就以奉束无忌之命去的,才能掩人耳目,因为东海龙王身边,说不定有束无忌的人,但你不能以陈康和的面貌去。” 聂沧澜笑道:“这个容易,孩儿方才到束无忌那里去,他几个亲信的面貌;孩儿都记下了,随便扮一个人就好。 “如此就好。”席素仪点点头道:“你可以出去了,晚餐之后,我会叫宇文兰、许兰芬去找你的。” 聂沧澜答应一声,把密柬贴身藏好,就退了出来,回到住处,聂清辉、丁易都在房中。 聂沧澜就把自己去见束无忌和娘找自己的事,和二人说了。 聂清辉道:“今晚这里戒备一定很严,你要去两处地方,要不要为父暗中接应?”x :/ 聂沧澜道:“孩儿会应付的,不用爹接应了。” 丁易笑道:“伯父,我看还是由晚辈暗中跟聂兄去接应的好。” 聂清辉知他生性好动,不觉笑道:“你大概没派到你,不甘寂寞,想去活动活动?” 丁易道:“今晚只是给聂兄打个接应,所谓割鸡焉用牛刀,晚辈去,已经绰绰有余了。” 聂沧澜道:“丁兄也不用去,在这里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不少事呢,凭他们这点阵仗,就算发现了,也未必拦得住兄弟。” “兄弟不是这个意思。” 丁易摇着手道:“兄弟闷在房里,也睡不着的,陪聂兄去走走,也好活络活络筋骨,不过聂兄不必管我,你只顾去办你的事,我到处看看总可以吧!” 聂沧澜道:“好吧,不过你不能去惹事。” 丁易双手连摇,说道:“兄弟保证,决不惹事,聂兄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刚刚用过晚餐,聂沧澜还未离席,就有两个身佩长剑,的青衣少年走了过来,朝聂沧澜拱拱手道:“陈总管,在下兄弟奉仙子之命,前来听候差遣的。” 他们正是宇文兰和许兰芬。 说话的是宇文兰,她在外跑得久了,比较老练,许兰芬却抿着咀在笑。 聂沧澜口中哦了一声,慌忙站起身,连连点头道:“好,你们随我来。” 说完,领着两人匆匆走出膳厅,这里是在西院外面,一脚就往外行去。 丁易等三人走后,目光打量着膳厅四周,暗中查看有没有跟踪的人,这一查看,果然发现膳厅左首正有一个青衣汉子悄然走出膳厅,这人正是十几名上菜的厨房工人。 丁易朝聂清辉笑了笑,立即跟着走出膳厅。 那青衣汉子敢情因聂沧澜三人已经先走一步,怕跟丢了人,一出膳厅,脚下也就加快起来,就在此时,他肩头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心头方自一楞! 丁易已经走到他前面,冷声道:“你是厨房里的人,要去那里?” 青衣汉子自然认得副总管徐永锡,连忙躬躬身道:“原来是徐副总管,小的……今天工作已经完毕,要回家去了。” 丁易打鼻孔哼出声来,一手摸着下巴,冷笑道:“你是什么人派你来卧底的?” 青衣汉子脸色微变,说道:“徐副总管说笑了,小的就住在附近,是厨房临时缺少杂工,要小的来帮忙的,一天工作做完了,自然要回家了。” 丁易道:“好,那你随我回去,等我查明了,自会放你回家,你跟我走,” 这是副总管的口吻,也等于是命令了。 青衣汉子愤然道:“你是副总管,可以管你庄丁,我是打杂工的,今天工作完了,明天可以不干,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好个奸细!你果然是卧底来的。” 丁易大喝一声,突然五指箕张,朝他右肩“肩井穴”上抓去! 他们所立之处离膳厅不算太远,他这声大喝,膳厅上的人自然都听到了,西路总令各门派的弟子和陇山庄的庄丁,纷纷赶了出来。 青衣汉子迅即侧身闪开。避过丁易一记擒拿手。 丁易右手落空,口中又是一阵大笑,喝道:“朋友身手不错啊!”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左手闪电一掌,迎面拍去。 青衣汉子眼看膳厅中已有不少人奔了出来,依然有恃无恐,毫不在乎,左手疾发,一下拨开丁易的掌势,霍地跃开三步、右手掌心托着一块铜牌,冷声道:“徐永锡你给我看清楚了,现在是不是还要问在下是什么人吧?” 话声未落,一条人影倏然从他手中把钢牌夺了过去,沉声道:“你不用多说了。” 这人正是聂清辉,他夺过铜牌,也随手制住了青衣汉子的穴道。 丁易走近过去,看了他一眼,口中轻哼道:“好个奸细,居然服毒自戕!” 在他说话声中,青衣汉子的口中果然缓缓流出黑血来,砰然往后到去。 青衣汉子既已取出铜牌来了,也是亮出身份来了,决不会无故服毒自戕,这是在聂清辉出手制住他穴道之后,丁易已把一颗毒药塞入他口中。 章节目录 第184章 无法破解 铜牌已被夺去,没有人看见,但他服毒自戕,大家都看到了! 丁易怒容满面,喝道:“这还得了,厨房里居然混进奸细来了,曹管事,你立即查明厨房由谁负责的,这名奸细究竟是何来历?” 说完,甩甩大袖走了。 聂清辉看得好笑,丁易果然不愧是奇胲门的传人,机智过人,这青衣汉子明明是束无忌的眼线,这下子等于反打一钉钯,谅束无忌也绝不敢承认,这人岂不真的成了奸细?一面连声应是,朝庄丁吩咐道:“你们到厨房去一趟,叫负责伙食的人,到我房里来。” 说完也自顾自走了。 聂沧澜领着易钗而弁的两位姑娘走了一段路,已经穿过一重殿宇目光迅速左右一掠,四顾无人,左手轻轻往脸上一抹,就已换了一张束无忌的面具,右手也迅速从衣袖中取出一把摺扇,脚下依旧丝毫不停的往里行去。 金母为什么要聂沧澜晚餐之后送宇文兰、许兰芬二人到金鸾圣母那里去呢?那是因为束无忌刚刚吃过饭,不会马上就出来。 二是这一路上,不用说会有不少明岗暗卡,有什么人经过,都可能去飞报束无忌。 但束无忌亲自来了,这些岗哨自然不会再报上去了。 这就是要聂沧澜假扮束无忌的缘故了。 聂沧澜一路来至金鸾圣母驻跸的一重院落,果然如入无人之境,没人阻拦盘问。x 电脑端:/ 刚走进院落门口,就见两名青衣女子一下闪身而出,但看到来的是束无忌,急忙欠身道:“西崆峒门下见过总提调。” 宇文兰咭的笑道:“四师姐、五师姐,是小妹和九师妹回来了。” 两个青衣女子方自一楞,只听金鸾圣母的声音从屋中传了出来,说道:“徒儿,快叫他们进来。” 两人中的一名青衣女子忙道:“师尊有请。” 聂沧澜领着两女急步走入,屋中灯光柔和,金鸾圣母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面含微笑,朝聂沧澜颔首道:“聂少侠谢谢你,终于把两个小徒带来了,从西院到这里,少说也有二三十处关卡,如果不是乔装束无忌,就会有许多麻烦了。” 聂沧澜躬身道:“圣母夸奖,这是应该的。” 宇文兰、许兰芬二人跨进屋中,立即用聂大哥给她们的洗容剂迅快把脸上易容药物洗去,不约而同的奔了上去,口中叫道“师傅”,扑的跪了下去。 金鸾圣母看到两个小徒弟一脸慈蔼之色,含笑道:“你们快起来,给为师瞧瞧!” 二女依言站起,傍着师傅身边站定。 聂沧澜拱拱手道:“启禀圣母,晚辈还有事去,告辞了。” 金鸾圣母道:“好,你有事就快去吧!” 聂沧澜应了声“是”,一面朝宇文兰、许兰芬二人点了点头。 两位姑娘当着师傅面前,不敢多说,但四道含蕴着脉脉情意的眼光,不但望着聂大哥,而且还一直盯着他的背影,送出门去,久久没有收回。 聂沧澜出了院子,就纵身飞起,掠上屋詹,刚越过一重屋脊,突然感到一缕劲急风声,直向自己面门射来,举手一抄,但觉人手甚轻,好像只是一个纸团,心中暗暗一楞,迅速忖道:“这人可能把自己看作束无忌,才投来的,那一定是什么机密消息了!” 一念即此,立即打开纸团,低声瞧去,只见一张手掌大的纸上,用木炭潦潦草草的写了一句话,那是:“东海龙王那里不用去了。” 除了这十个字以外,下面并没有具名。 聂沧澜看得不禁又是一楞,从这纸条上的语气看来,分明是给自己的,这人会是谁呢?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去见东海龙王? 他要自己不用去了,自己要不要去呢? 人在思忖之际,又已飞越两重屋脊,就在此时,耳中忽然听到嘶的一声轻响,一道人影划空而来,泻落到自己面前! 聂沧澜目能夜视,一眼就看清来人身穿一袭青绸长衫,面貌清俊之中,略见冷峻,手中摇着一把摺扇,赫然正是小诸葛束无忌! 会在这里遇上他,当真是仇人路狭! 聂沧澜还没有开口,束无忌目光直注如电,冷然道:“你是聂沧澜?” 聂沧澜也摺扇当胸,摇了两摇,傲然一笑道:“一点不错。” 束无忌沉笑道:“你倒很坦白。” 聂沧澜笑了笑道:“你既已在此现身,在下再扮下去不是没有意思了?” 束无忌哼了一声道:“你把面具取下来。” 聂沧澜道:“那倒不用,阁下只要知道我是聂某就好了。” 束无忌冷峻的道:“聂沧澜,目前你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投入本教,一是死路,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聂沧澜道:“你是在威胁在下?” 束无忌微哂道:“我用不着威胁你。” 聂沧澜大笑道:“要在下除了投入通天教,就是死路,说这话的人,应该有把聂某置之于死地的把握,阁下有此把握吗?” 束无忌突然仰首向天,发出裂帛似的一声长笑,双目寒光暴射,森笑道:“束某如无把握,就不会说出来了,聂沧澜,你可是想接我几招试试吗?” 聂沧澜在这一瞬之间,心头大为惊异,要知他练成“紫气神功”,本身功力精进,自可从笑声中听得出对方功力的深厚来,就凭束无忌这声长笑,就显得内力精纯无比,比之昨晚何止倍徙? 难道他昨晚被自己震伤内腑,修复伤势之后,内功也忽然精进了?一面笑道:“阁下既然划下了道,在下也正想试试阁下是否比昨晚多学了几手绝艺来了?” 束无忌手摇摺扇,冷嘿一声道:“很好,你可以出手了。” 聂沧澜也摇着摺扇说道:“阁下只管出手,在下接着就是了。” 束无忌面现郁怒,沉嘿一声道:“小辈找死!” 举手之间,摺扇直点过来。 这一式只是随手点出,毫无招式可言,但聂沧澜就已感觉到对方点出来的摺扇,不仅从扇头涌出一缕阴柔劲气,宛如锋利剑刃,森寒无比,就是随手一点,也暗藏了几个厉害杀着,不论你如何躲闪,都在他扇头指向之处! 心头着实暗暗吃惊,束无忌果然在一晚之间,不论内力、招式,都精进得令人刮目相看,当即身形一晃,施展“紫府迷踪”身法,向左横跨而出。 束无忌反应极快,你向左跨出,他跟着横跨一步,摺扇依然笔直点来。 这回自然比方才更近了,而且直指咽喉,相距已不过两尺光景,他口中冷然道:“聂沧澜,只此一招,我就可取你性命,只要你肯投到家师门下,咱们立可化敌为友。” 他摺扇果然停住,没有再逼进过来。 聂沧澜冷笑道:“你以为聂某没有办法破解吗?” 口中说着,右手摺扇昂处,突然疾划而出,扇头撞上对方扇头,但听一连响起三声“嗒”“嗒”轻响,聂沧澜感到自己贯注“紫气神功”的摺扇,宛如击在铁棒上面,十分沉重,只把对方摺扇拨开尺许光景,心头更是惊讶不止,自己这一记使的乃是“乾坤八剑”中的“乾字剑法”,居然没有把他摺扇震荡开去!x :/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束无忌大笑道:“原来你已练成了昆仑派的乾坤八剑,哈哈,那也未必管用!” 摺扇一翻,飞出五点扇头,朝聂沧澜身前五处大穴急袭而来,这一招比方才更快速,更凌厉,扇影未到,五道尖风,宛如五支无形长剑,刺到身前! 聂沧澜没想束无忌在一夕之间,竟有如此厉害,方才使出乾坤八剑中的一剑,只能把对方一支扇头拨开寻尺光景,这回他使发出五支扇头,只怕连“乾坤八剑”中的任何一剑都无法把他格开。 心念闪电一动,他立即朗笑一声道:“阁下那就再试试聂某一剑!” 喝声未落,手中摺扇突然迎着对方五点扇头连划了九剑。 要知昆仑“乾坤剑法”,原来六十四式,经昔年武林一奇乾坤老人把六十四式取精用宏浓缩为“乾坤八剑”,即为“乾字剑法”、“坤字剑法”等八招剑法练到精熟之后,再合两剑为一招,成为“乾坤四剑”,这四招剑法,可说夺天地造化之机,威力之强,非同小可! 聂沧澜是因“乾坤剑法”已无法取胜,才使出“乾坤四剑”来的。 这招“乾坤一剑”,实是四剑中最具威力的一招,剑招甫出,果然声势进异,刹那之间,九道扇影,长短参差不齐,却如风起云涌,剑气弥空,凛烈森寒,把对方五点扇头一下压了下去! 束无忌惊异的道:“乾坤一剑!” 身如惊鸿,倏然引退,好快的身法,一下往后飞退出去两丈来远。 聂沧澜还是第一次使展“乾坤一剑”,只觉剑势乍发,如有神功,他还不知道束无忌是自己飞退出去的?还早被自己这一招震飞出去的?摺扇刚刚收回,正待凝目看去! 只听束无忌沉喝一声:“小子,看来留你不得了!” 章节目录 第185章 感激不尽 他退得快,来得更是神速无比,喝声入耳,人影一晃而至,一掌当胸拍到。 聂沧澜几乎连转个念头的时间都来不及,右手抬处,正待迎着推出,突听耳边有人喝了声:“接不得!” 但已经迟了,聂沧澜的手掌业已朝前推了出去。 昨晚,聂沧澜曾以一记“纵鹤手”硬接束无忌的“天龙掌”,结果束无忌被“紫气神功”震飞出去,还负了极重的内伤。 今晚,两人这二掌上又成了硬拼之局;但聂沧澜掌势推出,立时觉得不对!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这一掌他使的乃是“金刚掌”,但他练成“紫气神功”,不论你使展何种掌功,紫气自会随掌并发,他感到不对,是对方这一掌竟然重如山岳,自己推出的掌力,丝毫无法把它推动! 不,双掌乍接,但觉压力奇重,自己一身“紫气”几乎快被震散,胸口一窒,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一个人立被震得站立不住,一下朝屋下跌落下去。 束无忌也想不到聂沧澜竟能接下他一记“翻天印”,还被“紫气”反震逼得后退了一步。 就在此时,陡见聂沧澜翻跌下去的人,忽然腾空飞起,朝外激射出去。 束无忌杀机已动,岂肯让你负伤逃走,口中大喝一声:“小子,看你还能逃得出多远?” 双是一点,人如浮矢掠空,朝聂沧澜身后追去。 其实聂沧澜胸口一窒,翻身跌落下去,人已昏了过去,根本没有腾空逃走,那条腾空飞起的人影,敢情眼看聂沧澜负伤,才故意现身,想把束无忌引开而已! 就在束无忌划空追去之际,暗影中疾快的闪出一个苗条人影,一下掠到聂沧澜身边,俯下身去,双手抱起聂沧澜身子,藉着墙下阴暗之处,加快脚步,急急奔行而去。 现在,她已把聂沧澜放在床上,这是她自己的卧床。 她空有一身精纯的武功,这一段路,也不过二三百尺而已,她已跑得心头狂跳,娇喘不已,一颗心几乎快要塞上喉咙连四肢像散下一般! 她把他放在床上之后,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一下掠到后窗,放下了布帘,才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抚胸,大大的喘了两口气。 她从没有像今晚这般害怕、紧张过,直到现在心头小鹿还没有平复下来。 她思潮更是十分紊乱,昨晚,她也参与了围攻聂沧澜,甚至她在酒筵上,在动手之际,都一再以“传音入密”向聂沧澜示过警,在她认为由大师哥主持,还有天机子和羊角道人参加,对聂沧澜而言,这是何等周密的陷阱? 但她想不到聂沧澜的武功,竟然如此出乎意料的强,不但没有人拦得住他,而且还一掌把大师哥震成重伤。 今晚,她发现大师哥的武功,一夜之间有着惊人的精进! 大家是同门师兄妹咯,谁有多少底子,都清楚得很,不错,大师哥的武功,确是胜过同门师兄弟甚多,甚至练成了同门中无人练成的“天龙爪”,但同是同门师兄弟的武功内力,相差得不会过份悬殊。 但今晚她看到大师哥的武功。竟然超越平日的大师哥甚多甚多,甚至最后使出来的,还是师门中最厉害的“翻天印”,大师哥根本不会“翻天印”! 这个大师哥,莫非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急急走近床前,看着双目紧闭,脸上戴了面具,和大师哥长得一模一样的聂沧澜,心中暗暗焦急,她迅速从挂在床头的革囊中,取出一颗圆眼桂圆大的腊丸,轻轻捏碎外壳,里面是油纸包着的一颗药丸,很快的剥开油纸,纤纤玉掌托着药丸,不禁犹虑起来! 这是师傅精制的救命药丸通天夺命丸,每一弟子,随身只有一颗,不论内伤如何严重,立有起死回生之功,但他在昏迷不醒之中。如何吞服得下去,除非…… 她脸上一阵臊热,但也只是略为迟疑了一下,很快就作了决定:此时我不救他,又有谁能救他? 她不再彷徨,再缓缓吸了一口真气,再缓缓度入。 她怕一口真气力量不足,度了一之后,继续吸气,再次度入。 聂沧澜只是被强大的掌力,把他“紫气神功”震散,才闭过气去的,但“紫气神功”仍然在他体内,一时之间,因无人主持,恢复得较慢而已,是以他虽在沉睡之中,气机却在慢慢的凝聚,只是遭到强大压力被闭住的一口真气还不能通畅,所以没有清醒过来。 此时经她度入第一口真气,体内真气,经外来真气的接引,立时把他闭住的真气贯通了。 她第二口真气堪堪度入,聂沧澜也就霍然清醒过来,双目倏睁,看到一张清丽娇靥,正在面对面的给自己度气,心头方自一怔! 四目相投,正在给他度气的她,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么快突然醒来,一时之间。当真娇羞得双颊发赧,嘤咛一声,一双玉手紧捂着脸,疾退数步,大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之感! 她虽然捂着脸,但聂沧澜早巳看清楚了。她是通天教主门下的五弟子祝纤纤,同时也立时想起自己和束无忌动手的情形,自己是被一股强大压力逼得透不过气来,那么自己负伤昏迷,是她救了自己!一念即此,急忙低声叫道:“姑娘……” 这两个字,他叫得虽轻,但听到她耳中,恍如焦雷,心头蓦地一紧,这里只是临时居住的禅房,几个师姐妹都住在隔壁,万一给人听到了,那还得了? 她那还顾得捂脸,没待他第三个字出口,急忙用一根玉指,竖在樱唇之上,轻轻“嘘”了一声,才胀红着脸走上两步,凑近过去,吹气如兰,悄声道:“你服了伤药,刚刚醒转,千万不要出声;我……左右房里,住着三个师妹,也……也不能让她们听见……你……好好养一回神,伤势才能好转。” 这几句话,也说得她全身燥热,一张脸红得比红布还红! 聂沧澜躺着点点头,悄声道:“是姑娘救了在下,在下真是感激不尽。”(_ 祝纤纤也悄声道:“你……快别说话了。” 这一阵工夫下来,她已经自然了许多,悄悄移过一张椅子,坐到了床边。 聂沧澜不敢多说,缓缓闭上眼睛,运气检查了一遍,居然气机通畅,身上毫无异处,似是并未负伤一般! 要知他练的“紫气神功”,本可抵卸任何外来的力道,但他总是时山尚浅,功力不足,才会被“翻天印”震散,本来就没有负伤,只是闭过气去而已,经过这一阵工夫的休息,体内真气已经逐渐恢复,自然没有事了。 没有负伤,他自然又睁开眼睛来了。 祝纤纤坐在床前,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心头也渐渐平静下来,这时看他又睁开眼来,不觉粉脸又骤然红了起来,轻声道:“你……”x 聂沧澜一下翻身坐起,轻声道:“在下刚才运气检查,并未负伤。” 祝纤纤急道:“不会的,你被大师哥掌力击中,从屋上跌下来,方才……一直昏迷不醒,虽然服了师傅的救伤丹。也不可能好得这样快法,就算好了,也应该坐着好好运一回气……” 聂沧澜看她一脸俱是关切之色,心头十分感激,伸出左手一下握住了祝纤纤的纤纤玉手,说道:“祝姑娘,谢谢你,我真的完全好了,也许方才我并没有负伤也说不定。” 祝纤纤被他握住了手,脸上一阵红晕,但没有挣山去,让他握着,一面低低的道:“这不可能,你是被翻天印击中,跌坠下来的,就算练成护身真气,也一样会伤在掌下。” 她不知道聂沧澜练的“紫气神功”,是道家第一神功,比之护身真气,还要强出许多呢! 聂沧澜轻声问道:“姑娘今晚怎么发现在下负伤的?” 祝纤纤螓首微垂,细声道:“我从前面回来,经过廓下,听到大师哥和你说话的声音。当时以为你虽被大师兄发现,但大师哥决不是你的对手,自然也留不住你的了,后来你们动上了手,你忽然被大师哥一记翻天印震飞下来,跌到地上,就昏了过去……” 聂沧澜道:“这件事在下也弄不明白,束无忌武功内力,本来都比在下要逊上一筹,但今晚恰似换了一个人,内力之强,逼得在下几乎承受不住,才闭气去的。” 祝纤纤轻声道:“你当他真是大师哥吗……” “啊!”聂沧澜惊啊一声道:“他是……” “嘘!”祝纤纤脸现惊惧之色,口中轻轻“嘘”了一声,续道:“幸亏你命大,就在你跌坠下来之际,忽然从墙头冒起一条人影,往外飞射出去,大师哥以为是你负伤逃走,立即纵身追了出去,我看你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那能见死不救,就冒着危险把你抱了进来……” 聂沧澜道:“有人在我跌坠下来之时,腾空朝外飞射出去!” 他登时想到丁易跟着自己身后来的。 章节目录 第186章 白面霸王 祝纤纤道:“那人轻功极高,腾空飞起,一闪而逝,快速无比!” 聂沧澜心想:“丁易轻功不错,但决没有她说的这么快法,哦,有人以传音入密叫自己接不得的并不是丁易,那么这人会是谁呢?”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祝纤纤看他没有作声,红晕双颊,接着说:“我……我三年前,奉派随二师哥张少轩到西山别业去,扮他二少夫人,两年多时光,二师哥连手也不敢碰我一下,今晚……今晚……我看你伤势沉重纵有救伤灵药,但你根本吞不下去,才……才……” 用口哺他,这话她自然说不出来了。 聂沧澜右手轻轻覆上她手背,把她一只玉手,合在手掌之中,柔声道:“祝姑娘,我知道,前晚蒙你两次暗中示警,已经深感盛情,今晚又蒙你不顾一切冒险相救,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才好?”(_ 祝纤纤轻轻从他掌心抽回手去,掠了一下鬓发,斜睨了他一眼,低声道:“我是要你报答才救你的吗?” 聂沧澜又伸过手去?把她纤手拉了过来,口中低低的道:“当然不是……” 两人为了低声交谈,本来就坐得很近,他这轻轻一拉,她一个软绵绵的娇躯,随着缓缓偎入他怀中,一面在他耳边幽幽的道:“二师哥一向对我很好,但我总觉得和他合不来,自从我第一次在西山别业看到你,我……就像春蚕自缚,一直有着你的影子,所以前一天大师哥接到密报,说四师哥是你假扮的,准备晚餐后把你擒下,我心里一直很着急……” 蓦地,房门上响起了两下剥啄之声,聂沧澜一下从温柔乡中清醒过来。 祝纤纤一个人几乎惊得跳了起来,急忙直起身子,焦急的道:“快躺下去。” 这时但听一个少女声音道:“五姑娘,你熟睡了吗?快起来!” 祝纤纤推着聂沧澜睡到木床里首,一手拉过一条薄被,盖在他身上,自己也紧捱着在外首坐下,一面娇慵的道:“是谁?” 门外那少女声音道:“小婢奉大公子之命。来请五姑娘的,是教主召见。” “啊!”祝纤纤惊啊一声道:“我马上就来。” 接着朝聂沧澜细声道:“我师傅召见,马上要去,你再休息一会……” 聂沧澜道:“我也要走了,今晚蒙你相救,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祝纤纤跨下木床,双手拢拢秀发,说道:“你这时不能出去……” 聂沧澜道:“不要紧,你们师傅召见,师姐妹都去了,没人会注意的,我等你走后,再出去。” 只此一刻,值得她永远的怀念和永恒的回忆。 时间匆促而短暂,她轻轻推开他的身子,她脸上还红得像抹了一层胭脂,幽幽的道:“你珍重,我真的要走了。” 聂沧澜低低地的道:“我会来找你的。” 祝纤纤没有说话,用手掌抚抚脸颊,急匆匆的跨出门去,又快速的阖上了房门。 聂沧澜心中暗道:听她的口气,今晚和自己动手的束无忌,很可能就是通天教主了,难怪自己在第二招上,就被他一掌震飞下来。 不错,他以为自己负伤逃走,才追了下去,大概没有追上,这时候才折回来。 明天是大会正日,通天教主这时候赶来,召集门下弟子,必然和明天大会有关,自己如能设法混进去,就可听到他明天大会上有些什么阴谋了。 他艺高胆大,一念及此,就轻轻推开房门,闪身而出,然后又轻轻关上房门。 原来房门外是一条走道,一排有四五个房门,敢情是她们师姐妹的住处,无怪祝纤纤不敢大声说话,怕被她们听到了。 他迅快穿出走道,点足跃上屋檐,本来可以悄悄回转西院,自然不让人家发现才好;但现在他另有主意,倒希望能遇上张少轩或秦剑秋,只要出手制住他们中任何一个,就可以假扮他混进去了。 那知翻越过一重屋脊,依然没遇上一个人。 看看天色,还不过二更光景,自己扮的是束无忌,所有岗哨自然不会有人拦阻,索性继续往里掠去,瞥见一道人影从东首围墙上掠起,一连两个起落,朝白己飞跃而来。 转眼工夫,就已到得面前,竟然是小孟尝张少轩,只见他抱抱拳道:“大师兄,小弟到处找你,找得好不辛苦,嘻、嘻,小弟伺一个好消息要向你报告……” 聂沧澜看他话说到中途,忽然嘻嘻一笑,忍不住笑道:“你是丁兄。” “当然,当然!”丁易笑道:“这时候他们师兄弟都给教主召去了,那会在屋面上碰得到头?” 聂沧澜道:“丁兄不是说有好消息吗?究竟是什么事?” 丁易一把拉着聂沧澜衣袖,说道:“你随我来。” 聂沧澜跟着他一连飞越过五六处殿宇,如以淮渎庙的地势来说,这里该是东院了,但见院落深广,一片都是黑沉沉的不见一点灯火,只有在门内站着两个青衣劲装的汉子。 丁易好像回到家里一样,穿廓绕阶,走得十分熟悉,现在已经走入一间布置雅洁的客室,他依然脚下没停,跨进左处一间宽敞的卧室。 卧室中当然有床,床在靠北首的壁下。 南首有窗,两边各有四张椅几,中间还有一张小圆桌,围着四个石鼓形的凳子,圆桌上放一个瓷盘,盘中有一把茶壶和四个茶盅。 丁易走近小圆桌,在凳上坐下,随手取过茶壶,斟了两盅茶,说道:“大师兄坐下来喝盅茶。” 聂沧澜也在石鼓凳下坐下,问道:“丁兄,这是什么地方?” 丁易喝了口茶,说道:“这里就是你的卧室了。” 聂飞去奇道:“是我的卧室。” 丁易道:“本来是束无忌的卧室,你扮了他,不就是你的卧室了吗?” 聂沧澜道:“束无忌是他师傅召去的,可能马上就会回来。” 丁易轻描淡写的道:“聂兄既然扮他,就要堂堂皇皇的取而代之,而且眼前为情势所逼,你也非取代他不可。” 聂沧澜道:“丁兄,你说得清楚点好不?” 丁易又喝了口茶,才凑过头来,压低声音说道:“这是通天教中最机密的事儿,老魔头除了门下八大弟子,还亲自训练了一百多名杀手,这些杀手,是在大别山西峰坳的西峰山庄接受秘密训练,由白面霸王项继楚主其事……” 聂沧澜道:“你这消息那里来的?” “自然是听来的。” 丁易得意的笑了笑,继道:“项继楚,就是项中英的父亲,今晚就是由项继楚亲自把一百二十名杀手带来,交给束无忌这座院子。” 聂沧澜问道:“这些杀手很厉害吗?” “自然很厉害。” 丁易道:“据说每个人都有一身极高的武功,而且好像还另外配备了极霸道的武器,杀伤力极强,究竟是什么,小弟就不知道了,但听他们的口气,明天大会上,只要有那一门派反对的话,就要杀手把他们一体诛杀,就可以想见他们的厉害了。” 聂沧澜问道:“这些人是由束无忌指挥吗?” 丁易道:“杀手一共有两个队,项继楚走了,束无忌就要他两个儿子分领一、二两,个队……” 聂沧澜道:“项中豪、项中英?” “没错!”丁易耸耸肩,笑道:“而且买一送二,高升、孙发也跟着来了。” 聂沧澜点点头,说道:“你的意思,要我在他回来之时,一举就制住他。” “对极了!”丁易笑道:“否则我们用得着守株待兔吗?” 聂沧澜道:“这事家父、家母都还不知道……” “大师兄不用急。” 丁易摇着手道:“此事十分重要,这些人可能被迷失了心智,咱们如果不掌握住他们,明天大会上就防不胜防,等事情办妥了,兄弟自会去禀报伯父母的。” 聂沧澜道:“好,咱们那就通力合作,一举把他拿下。” 丁易道:“不,不,把他拿下,是大师兄的事,小弟只负责守在房门,不让他逃出去。” 聂沧澜笑道:“这还要和兄弟分吗?” 丁易道:“你一个人足够把他拿下了,兄弟如果再插上一手,岂不是和大师兄争功了吗?” 聂沧澜道:“那要看他是不是真的束无忌呢,如果不是真的,只怕合咱们二人之力,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呢?”x 电脑端:/ “不是真的他?” 丁易惊异的道:“那是什么人?” “很可能是老魔头。” 聂沧澜低声道:“兄弟方才差点还送了性命。” “啊!”丁易睁大双目,说道:“你不是好好的?” 聂沧澜道:“那是有人把他引开了,否则那时兄弟正好被他一掌震得闭过气去,他只要补上一掌,兄弟就没命。” 当下把方才和束无忌动手的情形,大概说了一遍,只是把祝纤纤相救的一段,说成自己及时醒来,略一运气,差幸没有大碍,虽然在时间上差了一段,但故事却接得天衣无缝。 丁易道:“原来还发生了这段故事,无怪兄弟到处都找不到你了。” 章节目录 第187章 联谊 聂沧澜被他说得脸上方自一热,陡然站起身来,低声道:“可能是他回来了,哦,丁兄记着,万一他是老魔头改扮的,你听到兄弟咳嗽,就要立即退出去。” 丁易问道:“那你怎么办?” 聂沧澜道:“兄弟方才只是没有防备,有了准备,要退走还是可以办得到的,快躲起来。” 丁易为人机警,聂沧澜话声堪堪出口,人已一下闪到入门处贴壁站停,连呼吸都摒住了,不让对方听到丝毫声息。 就在此时,只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已到门口,一个颀长人影,举步跨入。 他、自然是小诸葛束无忌了,聂沧澜手中早已准备了一把碎石子,等他走入房中,又走了两步,才突然抖手打了出去。 束无忌虽然回到自己房中,毫无戒备,但一个练武的人,尤其像他这样的高手,耳目何等敏锐,骤然听到一阵尖细的破空之声,脚下立即一停,右手衣袖跟着卷飞而出。 这要是一般暗器,经他这记流云衣袖,自可全数震飞;但聂沧澜这一手“碎石打穴”,不仅是少林寺七十二式中的“米粒打穴”,而且经顽石大师加以改进有半数从他身边擦过之后,再以回劲取穴,何况聂沧澜练成“紫气神功”,碎石出手,每粒石子都含蕴了“紫气神功”。又岂是一记流云飞袖所能卷飞得的?束无忌衣袖堪堪拂出,身前身后已有二十几处穴道被石子击中,一下定住了身形。 聂沧澜笑道:“看来这位总提调并不是假的。” 不是假的,就是说不是通天教主假扮的了。 丁易一下闪出,挑着大拇指,笑道:“大功告成,大师兄果然高明!” 聂沧澜道:“丁兄,这人咱们如何处置?” 丁易笑了笑道:“咱们给他服下迷失散,不就是咱们的人了?只要给他脸上稍加易容就可以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笑道:“丁兄足智多谋,连小诸葛都会折在你手里,也足以自豪了!” 丁易得意一笑,拱拱手道:“聂兄夸奖,哦,还有一件事,咱们也要一起办妥了。” 聂沧澜道:“还有什么事?” 丁易道:“项氏兄弟和高升、孙发二人。” 聂沧澜点点头道:“不错、明天大会上就用得着这支人手,两个领队确实要让他们服下归心丹才行。” 丁易道:“聂兄这时就给他脸上加上些,兄弟叫人去把两个领队叫进来。” 说完,转身往外就走。 聂沧澜也不待慢,立即取出易容药物给束无忌脸上添补了些地方,登时变成了另一个人。 取出一粒迷失散,捏开他牙关,喂入口中,挟起他身子,放到后面一间放杂物的小房间中,回身退出。 丁易也走了进来,就在小圆桌旁坐下,随手倒了两盅茶,一面说道:“大师哥,喝茶。” 聂沧澜刚在他对面坐下,只听门口响起一阵轻步的脚步声,及门而止,接着项中豪的声音,说道:“在下项中豪兄弟奉命来见总提调的。” 聂沧澜随口道:“进来。” 只见项中豪和项中英二人举步走入。 项中豪看到室中还有张少轩在座,急忙抱抱拳道:“在下见过总提调、副总提调。” 项中英依然右手下垂,躬着身道:“小弟见过大师哥、二师哥。” 丁易朝两人含笑点头。 聂沧澜抬抬手道:“请坐,我因明天就是大会首日,我们任务特殊,责任重大,有许多事情,要和你们仔细谈谈。” 项中豪、项中英依言分在横头坐下。项中豪道:“在下兄弟一切都听总提调的。”x :/ 丁易拿起茶壶,给两人倒了两盅茶。 项中豪欠起身要待站起,一面说道:“副总提调,这个在下如何敢当?” 聂沧澜双手向左右一分,按着两人肩头,说道:“你们两人坐着不用客气。” 这双手一分之际,已经屈指连弹,一连点了两人数处穴道。 别说项中豪兄弟丝毫没有防备,就算有备,他们武功不如聂沧澜甚远,自然一下就被制住了。 丁易大笑道:“大师兄,可以了吧?” 迅速从怀中取出两颗归心丹,分别给两人服下,就回身往外走去,口中说道:“我去把高升、孙发唤进来。” 聂沧澜随即双手连扬,解开两人被制住的穴道。 项中豪、项中英服下归心丹,似已忘掉刚才穴道被制之事,坐在圆上,神色显得十分恭敬。 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丁易已经领着高升、孙发两人走入。 高升、孙发一眼看到聂沧澜束无忌,立即趋上几步,躬下身去。同声说道:“属下高升、孙发拜见总提调。” 聂沧澜一摆手道:“二位免礼。” 丁易取出两颗归心丹,说道:“明天大会上,可能有人在四周布毒,你们两人负责指挥本教刀、剑武土,丝毫疏忽不得,这是两颗专解各种奇毒的药丸,服下一丸,三日之内,百毒不侵,你们拿去吞下了。” 说完,把药丸分给了两人。 高升、孙发接过药丸,不敢不吞,但心中难免疑惧,互看一眼,就把药丸压在舌下,并未吞服。 丁易看在眼里,沉哼一声道:“高升、孙发,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座已经告诉你们,这是解毒经丸,你们居然不信任本教,把药丸含在口中,难道怀疑本座给你们的是毒药不成,本教真要杀你们,也易如反掌,何用给你们毒药?” 高升、孙发听得心头一震,急忙把药丸咽了下去,连连躬身道:“属下不敢,属下早已吞下去了。” 聂沧澜颔首道:“你们两人,乃是本教心腹,岂会对你们下毒?” 二人唯唯应“是”。 聂沧澜朝项中豪、项中英二人说道:“项兄、九师弟,时间不早,你们回去休息吧!” 项中豪、项中英答应一声,站起身,率同高升、孙发,退了出去。 丁易笑道:“大功告成。” 聂沧澜道:“高升、孙发二人,武功虽然平平,但他们在江湖上混久了,懂得也不少,方才他们把药丸含在口中,可见已经起了戒心。” 丁易笑道:“大师兄放一百二十个心,方才他们已经吞服下去,就算心有疑惧,现在也不会有了,不然,还能叫归心丹吗?” 接着朝里首呶呶嘴,压低声音说道:“现在该去解开他穴道了,不过大师兄最好先给他取个名字,就留在身边,当你传令好了。” 聂沧澜点点头,两人一同走入里首一间,聂沧澜先从他身上取出一柄铁骨摺扇,再搜他怀中,并无他物,就随手替他解开穴道。”(_ 束无忌服下的是迷失散,神智被药物迷失,眨着眼睛,似有茫然之色! 聂沧澜心中暗暗叹息,迷失散果然厉害! 丁易已经在旁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见了总提调,还不行礼?” 束无忌茫然道:“我叫什么名字?” 丁易回头朝聂沧澜笑了笑,才道:“你叫束传令,是总提调的传令。” 束无忌又道:“我是束传令,是总提调的传令。” 丁易一指聂沧澜道:“他就是总提调,你只听他一人的命令。” 丁易朝聂沧澜道:“好了,兄弟该走了,咱们明天再见,那时兄弟就是陈康和了。” 说完,往外就走。 四月初一,晴,今天是标准的清和天气,不冷也不热。 今天是“天下武林联谊大会”的首日。 大会预定为五天,从四月初一到初五日止。 既是“天下武林联谊大会”,天下的武林中人自然会闻风赶来。 通天教把天下武林分为东西南北四路,一路也就是一个区域,每个区域,包括了少则几个,多则十数至几十个门派,可说天下英雄尽入我教中!只有少数几个门派,没有参加而已 闻风赶来的武林中人,只是些不成气候的人物而已;但不成气候的人物毕竟比成名人物要多得多,这时候还只是清晨的辰初,晨曦刚刚露脸,淮渎庙前一片广场的四周以及较远的山坡但他们只限于四周而已,因为广场四周,包括淮渎庙正门这一圈,都用木椿和红色麻绳圈了起来,不是四路总令和通天教的人,谁都不准擅入。 武林中人有一个好处,大家都很守法,虽然在这个木椿里面,隔上一二十步,只有一个青衣劲装汉子站在那里,但没有一个敢擅入一步的。 武林中人都这样守法吗?那是因为主办这场“天下武林联谊大会”的是通天教。 他说不准外人擅入一步,你敢擅入一步吗?天底下好奇瞧热闹的人多得是;但会丢性命的事儿,可没人敢试。 广场上,搭盖了一座两丈多高,广大宽敞的庐棚,足可容得下一两千个坐位。正面高悬一方横幅红布,缀着:“天下武林联谊大会”几个擘窠大的金字。 上首放一张横案,案后左右两边,各放了两张锦披椅子。 横案前面,左右两边也各有两排椅子,分为紫红、大红、黄布三种席位,每排前面,只放一把太师椅是总令主的坐位,后面是紫红席,有一二十把椅子,是这一路的各派掌门人的坐位。 章节目录 第188章 盛况 大红席有三四十把椅子,是随同各派掌门而来的长老名宿的坐位。再后是黄布席,每排都有一百来把椅子,则是各门各派门人弟子的坐位。 在这两排椅子的下首,各有一排大红席,每排放着五把椅子,往后共为十排,一边有五十席,左右共有一百席,是给四路总令以外的来宾坐的。 现在已是辰牌时光,最先进场的副总提调张少轩、秦剑秋,和总接待祝纤纤,另外则是三十名身穿青色长衫,胸别书有“迎宾”二字红绸条的青年汉子,和三十名身穿青色衣裙,胸别“接待”二字红绸条的少女。 三十名青衣汉子由秦剑秋指挥,他们职司是给来宾领路的,因此分别站到了会场四周,其实也隐含监视每个来宾动静之意。 三十名青衣少女则站到了几排椅子的后面,她们是专司来宾茶水的。 这些人进场之后,就各自散开,自然是早经排练过的,丝毫不见忙乱。 接着就看到有两名职司“迎宾”的青衣汉子领着一群人进入会场。这一群人,少说也有四五十个,有道有俗,有男有女,有老的,也有年轻的,经迎宾把他们分别领到左右两边的大红席落坐。 江湖上人能够在今天的“天下武林联谊大会”上,有资格坐到“来宾席”的,自然都是大有来历的人,其中像天机子、羊角道人和毒手郎中秦大山等人,都坐在前面一排的椅子上,可见这些来宾的身份和他们都差不多的了。” 总接待祝纤纤今天依然穿着一身男装,天青长衫,薄底粉靴,手中执一柄朱漆洒金扇骨的摺扇,当真玉面朱唇,风度翩翩!她走向大红席上,跟天机子、羊角道人等人打了个招呼。 接着四路总令的人马,也相继入场了! 走在首先的一路,是东路总令主东海龙王敖九洲,苍髯红脸,身躯伟峰,手持一支漆成古铜色的龙头杖,虎步龙行,顾盼之间,果然有一股慑人的威仪! 陪同东路总令紧随东海龙王身边的则是通天教主座下六弟子白素素,她也是东海龙王的干女儿。 稍后是一个中年道人,面貌白皙,黑须飘胸,肩负长剑,手持玉拂,飘然有出尘之概,他是东海落花岛主祁中奇。然后是泰山派掌门人石大山,五十出头的老者。 最后则是东海龙王二十六名随从,一色青布劲装的健儿,和泰山派八名弟子。他们的位子是在左上首。 祝纤纤慌忙迎了上去,把他们接到左上首。 东海龙王目光四顾,一手捋着苍须,洪笑一声道:“今日这场盛会令师一定也会来的了?” 祝纤纤不作正面回答,只是谦恭的笑了笑道:“总令主是四路总令的龙头,家师自然要来奉陪的了。” 这时南路总令的人马也相继进场了,祝纤纤躬躬身道:“敖老请坐,晚辈暂时要失陪了。” 东海龙王大马金刀的太师椅上落坐,一面颔首道:“姑娘只管请便。” 南路总令主是衡山派掌门人南云子,年约七旬,花白头发绾着道髻,手持一柄马尾拂,看去颇有道气。 陪同南路总令来的是通天教主门下十弟子姬红棉,也是一身男装。 接着是身穿火红道袍的离火门掌门人罗尚祖,和身穿蓝布大褂的排教教主冉勿赞,年约六十出头,看去像个土老儿。 最后是南云子两个师弟景云、浮云道人和十六名弟子。排教八名弟子。他们的坐位是在左首,东路总令主的下首。 祝纤纤早已迎着,把一行人让到座位上落坐。 接着进场的是北路总令的人马。因为东、南、北三路总令都住在桐柏宫,一起来的,所以紧随东、南两路总令之后,就是北路总令了。 北路总令主是长白派掌门人傅一飞,是个五十出头的矮胖老人,秃顶红脸,看去极为随和。 陪同进来的是通天教主门下的六弟子白素素,她当然也穿了一身男装。 稍后是山西快刀门主古福星、析城山主神拳裴通。后面是长白派八名弟子、快刀门二十四名弟子和神拳裴通的两个门人。 祝纤纤把他们迎到右首下首的座位落坐。 西路总令就住在淮渎庙,所以让路程较远的东、南、北三路先入场,现在西路总令的人马也进场!(_ 西路总令主的气势果然与众不同,走在最前面的是由四名青衣小丫环前导,然后是总令主金母,由辛七姑陪同,稍后则是她门下四大弟子陆碧梧席素仪、席素仪陆碧梧,已被金母点闭“脑户穴”、丁令仪、闻玉音。 然后是终南派掌门人平半山、华山派掌门人元真子、紫柏宫齐漱云、岐山姬存仁、白石山刘寄禅、鹿长庚、蓝公忌、守山四老虬髯客尉迟律、竹杖翁竺天佑、霸剑祁浩、开山刀陆南屏、许铁棠、季子良、冯熙、清真子、长真子、荆溪生、姬存义。 最后由嬷嬷率领青雯、青霜、青风、青雨和扮成金母侍女的荆月姑、冯小珍、全依云、沈嫣红、祝中坚、祝秀珊和各派门人弟子七十二人。总管陈康和丁易、副总管徐永锡聂清辉、管事曹复初。 一行人鱼贯入场,阵容极为壮盛。 总接待祝纤纤早就迎了上去,把金母等人领到右首上首的席位落坐。 她从早晨到现在,心里一直惦着一个人,这时更是眨动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朝西路总令这支人马的每一个人仔细打量着,但她很是失望,这些人中,竟然没找到她要找的人,心中不禁更加焦灼起来,他绝不会不来的,那么他到那里去了呢? 今天这个大会,非同小可,自己和他见了面,才能暗中告诉他,这真是急死人! 大家刚坐定下来,就有青衣少女纷纷端上茶水。 这时也响起了一阵悠扬细乐,乐声中,通天教门下男弟子小孟尝张少轩、秦剑秋,女弟子祝纤纤、白素素、辛七姑、云芸娘、姬红棉等人立即一起迎了上去。 西路总令总管陈康和丁易和副总管徐永锡聂清辉站在后排,聂清辉低声道:“好像通天教主到了!” 丁易悄声道:“老伯知不知道通天教主究竟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聂清辉道:“武林中只怕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姓名来历,唉,他把天下武林各大门派驱之若羊,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姓名来历,即此一点,就可看出他的厉害的了!” 两人说话之际,只见从南首出现了一簇人,缓步进入会场。最前面的是大会总提调小诸葛束无忌,他玉面朱唇,蓝衫银剑,看去当真潇洒已极!丁易口中轻咦一声,悄声道:“他不是束无忌!” 聂清辉道:“他也不是小儿。” “当然不是聂兄,聂兄统率了他们一批杀手,还没出场呢!”丁易压低声音,续道:“这人可能就是通天教主扮的了!” 小诸葛束无忌虽然走在最前面,但他神色恭敬,行走之际,还半侧着身子而行,显然是陪同极有声望的大会“贵宾”来的了! 在他身后,缓步走来的是一个白发披肩,白髯垂胸的老者。 这人身穿一件长仅及膝的黄衫,赤足麻鞋,生得脸长如驴,白眉下垂,面色红润,双目开阖之间金光熠熠!最令人瞩目的是他右手拄一支如意头的羊脂白玉杖,杖长六尺,粗如儿臂,通体晶莹,隐泛宝光!此老不用说是大会总护法玉杖彭祖恽南天了。x 稍后,则是四名手捧金剑的黄衣小丫环前导,然后是身穿黄色锦绣道袍,手持白玉拂尘的西崆峒金鸾圣母,大会的副总护法。 她身后以乘凤为首的十名女弟子,包括宇文兰、许兰芬在内一律身穿胸绣金鸾的黄色衣裙,腰佩长剑,显得十分刚健婀娜。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这一行人,总护法玉杖彭祖恽只有一个人,副总护法金鸾圣母却摆足了派头,也显示了她的实力。 一簇人堪堪进场,张少轩、秦剑秋等人早已恭立一旁,一齐躬下身去,由张少轩恭声道:“通天教门下弟子张少轩等恭迓总护法、副总护法莅临大会。” 玉杖彭祖微笑颔首,束无忌已领着玉杖彭祖、金鸾圣母走上长案,请二人在左首两张锦披椅上落坐。 金鸾圣母四名侍女则站到她椅子后面,乘凤等十名弟子则一字排开,站到上首左侧。 束无忌居然也在四把锦披椅子的右首一把坐了下来。 张少轩、秦剑秋、祝纤纤等人也在上首右侧一字排开,站停下来。 聂清辉悄声道:“看这情形,通天教主自己不准备在大会出面了。” 丁易道:“他扮成了束无忌,自然不会在大会露面了。” 聂清辉道:“这可能又是什么阴谋也说不定。” 丁易道:“他自己扮作束无忌,那么束无忌已由聂沧澜取代也不会在大会出现了。” 聂清辉颔首道:“束无忌率领的是他最精锐的杀手,不到某一时间,大概不会出场的了。” 大会司仪就在此时大声说道:“天下武林同道联谊大会,大会开始,鸣炮、奏乐!” 章节目录 第189章 爪牙 喊声堪堪出口,南首入口处已经燃起一串炮仗,响起一阵劈劈拍拍的鞭炮声音,同时也奏起了弦管悠扬的乐声! 大会就在炮声和乐声中揭开序幕。 等乐声停止,司仪又高声说道:“请总提调报告大会筹备经过。”x 束无忌站起身,朝四周抱拳作揖,朗声道:“诸位莅会贵宾、武林道长,在下在向大家报告筹备经过之前,先给大家引见……” 接着左手一抬,说道:“第位是大会总护法,昔年人称玉杖彭祖的恽仙翁。” 玉杖彭祖依言起立,大家立即报以热烈掌声。 玉杖彭祖朝大家含笑点头致意,然后坐下。 束无忌又道:“第二位是大会副总护法,西崆峒金鸾圣母……”(_ 金鸾圣母也在大家的掌声中起立,颔首致意。 接着束无忌又依次引见了东路总令主东海龙王敖九洲、南路总令主衡山派掌门人南云子、西路总令主崆峒金母、北路总令主长白派掌门人傅一飞。 四位总令主也一一站起,四周同样报以热烈的掌声。 束无忌等掌声一停,才轻咳一声,提高声音说道:“各位道长,天下武林联谊大会,有这许多武林门派,这许多道长前来参加,这是数千年来从未有过的盛会,武林大会要加上联谊这两个宇,就是旨在使天下武林各门各派藉这一机会联络友谊,本来东西南北各处一方的人,能够共聚一堂,握手言欢……” 他说到这里,口气微顿,大家都纷纷鼓起掌来。 束无忌续道:“本来,这只是一个理想,家师古通玄,昔年手创通天教,至今已有四十年之久,早已勘破名利,不问尘事,惟因天下武林,有如江海波涛,此没彼兴,争端迭起,血腥仇杀,无日无之,觑其原因,出在各门各派,各存门户之见,只知一派的荣辱,罔顾公理,这也是平日没有门派与门派之间的联系和友谊所致……” 大家又为他鼓掌起来。 束无忌连连点头,朝四周鼓舞的人致谢,然后续道:“家师有鉴于此,才发起这次的天下武林联谊大会,承蒙四方同道,各大门派一致认可,不远千里,莅临参加,才能使得今天这一大会,成为天下武林的大团结,实在非常难能可贵……” 大家又为他鼓起掌来。 束无忌微微一笑,又道:“本来这次大会是由家师所发起,家师理应出席才是,但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久已不问世事,如果出席大会,也许有人会怀疑家师别有企图,才命在下代表他老人家向与会的各位道长谨致谨忱,并祝大会成功……” 大家没等他说完,又响起一片掌声。 “谢谢,谢谢!”束无忌拱着手连声道谢。 接着又提高声音说道:“今天这一大会,也是各门各派的联谊大会,而且莅临大会的各派掌门人不下数十位之多,应该共同推举一位道长来担任主持大会,以利大会进行,现在就请各门各派的道长推举一位主持大会的人,请到上面来主持大会。” 丁易悄声道:“他明明就是通天教主,却故意隐身幕后,说他师父没有来呢!” 聂清辉道:“这就是阴谋了,此人这一手使得十分高明,大概会场上除了咱们,谁都不知道哩!” 丁易道:“他连大会主持人都要大家推举,到底葫芦里买什么药呢?” 聂清辉微笑道:“这是欲擒故纵,虽然目前还不知他的用意何在,但也快揭晓了。” 正说之间,有人高声叫道:“咱们推举东海龙王敖九洲敖大侠。” 立即有人附和着道:“好,就是敖大侠。” 束无忌站在上首,听到有人推举东海龙王敖九洲,没有推举第二个人,这就朗声道:“刚才有人推举敖九洲敖道长为大会主持人,不知大家意见如何?” 场中立即有人鼓起掌来。 聂清辉悄声道:“这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了。” 束无忌脸含微笑,朝东海龙王拱拱手道:“敖道长,这是大家的意思,道长请上来吧!” 他左首本来就空着一张椅子,大家一直在猜测着,中间右首这把椅子究竟是什么人的?如今已经得到答案了。x :/ 东海龙王敖九洲站起身来,呵呵一笑道:“既是大家这般抬举,兄弟也不好推辞了。” 手拄龙头杖,虎步龙行走上横案,朝玉杖彭祖、金鸾圣母二人拱拱手道:“总护法、副总护法请了。” 玉杖彭祖、金鸾圣母二人也还了一礼。 东海龙王朝束无忌拱手道:“总提调要老夫如何做法?” 束无忌看他举止好像并未被迷失散迷失神志,听到他这句话,才稍稍放心。 敖九洲数十年来,自大惯了,但他心志毕竟还是被迷失了、不然就不会问出这句话来了。 一面连忙抱了抱拳道:“道长主持大会,就是会场上大家有什么意见,由道长征询多数人的意见,然后加以裁决,在下就在道长身边,自会随时协助道长的。”说完就回身坐了下来。 他对东海龙王自然很放心,服过迷失散的人,没有独门解药,是无法解去的。 迷失心志的人,失去独力思考能力,无法决定任何事情,需有人在旁指点,所以束无忌要坐在右侧,随时协助了。 东海龙王洪笑一声,点着头连说了,两个“好”字,然后抬目四顾,问道:“诸位道兄可有什么高见吗?” 只见左首大红席上站起一个人来,大声道:“方才总提调说得很对,今天这一大会,是天下武林各门各派的大集合,来自东西南北各处一方的人,共聚一堂,这是十分难得的一件事;但如果大会结束,曲终人散,又各自东西南北,什么也没有留下来,岂不可惜?因此在下不揣愚鲁,有一个建议……” 这发言的人身材矮胖,声音尖细,正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只听东海龙王洪声道:“这位道兄且慢!” 他虽是随口说来,但声音凝而不散,铿锵震耳,一下就把对方的话声盖了下去。 那人不觉一怔,望着东海龙王,面有不豫之色,冷然道:“敖大侠……” 东海龙王含笑道:“这位道兄对大会提出建议,自表欢迎,但道兄最好在提出建议之前,先向大家报一次尊姓大名,好让大家对道兄先有个认识。” 那人依然冷冷的道:“在下吕长素,忝掌大洪山。” 说起吕长素,原是昔年大洪山九头狮子闻太师闻天寿手下一名管事,大家戏称他长输将。 二十年前,闻太师过世之后,他勾搭了闻太师一名侍妾刘玉娇,乘机夺权,当上大洪山总管,不久又自任副当家,十年前又坐上了山主的宝座。 大洪山本是一处反清复明的秘密基地,但因老成凋谢,人事日非,到了吕长素手中,早已完全变质,成为一个江湖帮派而已。 长输将吕长素虽然身为大洪山山主,白道中人一向不齿其人,很少和他交往,他虽和黑道有勾结,但表面上还是以白道自居,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东海龙王轻啊一声道:“原来是吕山主,老夫失敬了。” 吕长素尖笑道:“不敢,在下的建议是天下武林共聚一堂,这样的盛会难得,武林中已有二十多年没有选过盟主,江湖各门各派没有人领导,有如一盘散沙,何不趁这次大会,推举一位声望足以冠冕群伦的道长来担任盟主一职,俾使江湖武林,更可以团结合作,统一号令,岂不胜过光是武林同道的联谊,更有意义得多吗?” 他话声甫落,右首大红席上紧接着又站起一个人来,大声说道:“吕山主这一提议,用意甚善,江湖武林已有二十多年没有选盟主了,江湖上纠纷迭起,没有地方可以申诉是非由直,今天参与这一大会的,有东南西北各个门派,也代表了全天下的武林同道,比之三十年前选举武林盟主,只有九大门派关起门选的,更具代表性,所以兄弟举双手赞成吕山主的建议。” 此人乃是有江北大侠之称的沈昌年,脸色阴沉灰白,说来不徐不疾,中气极足,随着话声,高举双手,在空中飞舞。 大家报以一阵热烈的掌声。 聂清辉低声说道:“这两人是通天教收卖的爪牙。” 丁易耸耸肩,低笑道:“岂只这两个人,左右两边大红席上,只怕都是和通天教沆瀣一气的人哩!” 鼓掌的果然全是左右两边大红席上的人,还有就是通天教的门人了。 东海龙王目光回顾,洪声说道:“二位道兄说的不错,今日之会,确实到了天下武林各门各派的人,足可代表整个武林,江湖上已有三十年没有推举武林盟主了,推举武林盟主,是武林中的一件大事,自然要整个武林中人的同意才行,不知大家有没有意见?” 他话声甫落,坐在左首大红席上的天机子站了起来,稽首道:“贫道方外之人,本来不想多说,但贫道也忝属武林中人,就要表示贫道的一己之见 章节目录 第190章 信服 江湖上已有三十年没有选武林盟主,纠纷迭起,无人仲裁,也是事实,因此贫道觉出吕山主说的极是,武林中门派之多,门人弟子良莠不齐,往往一件极小的事,会引起轩然大波,亟需有人主持公道,这就是武林中需要有一位盟主总理其事,今天这一大会,集合了东西南北武林同道,是数十年来未有的盛会,一旦大会散会,又各自东西南北,集合一次既然不易,盛会不再,也正是推举盟主最好的机会,贫道不但个人完全赞成,他呼吁参加大会的所有道长,上体天心,推举一位公正无私,完全为武林谋求和平,融和各派的盟主出来,实是天下武林之幸。” 他在江湖上声誉极隆,因此话声甫落,坐在左右两边大红席上的人立即纷纷鼓起掌来。 毒手郎中秦大山站起身大声道:“大家都在鼓掌,那就表示大家都赞成了,现在就请讨论如何推举盟主好了。” 丁易轻声道:“看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要把通天教主捧上武林盟主的宝座,这次大会劳师动众,原来真正的目的在此!” 聂清辉微微摇头道:“这不过是他的目的之一,只怕还另有阴谋呢?” 丁易一怔道:“还另有阴谋,那是什么呢?” 聂清辉笑道:“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吕长素站起身来道:“在下认为推举盟主人选,必须是德隆望重的有道之士,庶孚众望,经提名后,再由大家一致通过,才能正式当选。” 羊角道人跟着站起,高声道:“古教主创教四十年,宣化道义,武林同道莫不钦敬,贫道郑重推举古教主为盟主,应该是大家心目中最适当的人选了。”x 这回他的话还没说完,立时响起了如雷掌声。 这掌声起自左右两边的大红席,和上首通天教的门人,以及站立四周的数十名迎宾人员。x 电脑端:/ 东西南北四路总令中,也疏疏落落的有人鼓着, 很明显,东、南、西三路并没有人鼓掌,鼓掌的是北路总令长白派和析城山主裴通和他几个门人。 束无忌坐在上首,一双炯炯目光就一直在注意着四路总令的人,在他想来,四路总令的人都是他囊中之物,如今居然只有廖廖几人鼓掌,其余的人都木然而坐,毫无举动,心头自是极怒,但继而一想,这些人都被迷失了神志,大概事前没有人和他们说明之故。 江北大侠沈昌年没待掌声平静下来,就站起身,高声说道:“好了,好了,大家既然一致赞成,获得通过,古教主当选武林盟主,就请总提调去恭请新任盟主莅临大会。 束无忌正待站起。 东海龙王忽然仰首向天发出一声长笑,笑声铿锵悠长,有如龙吟,他还没开口说话,突听耳边响起一缕细如蚊子的声响说道:“敖兄再忍耐一回,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样?此刻还不到时候,道兄务必敷衍一阵再说。” 束无忌看东海龙王笑声有异,方自一愕,急忙回头看去。 东海龙王笑声一歇,朝大家拱拱手,洪声道:“大会已经选出盟主来了,兄弟这主持人任务已完成了,功成身退,应该鞠躬下台了。” 说完、又连连朝四周拱手。 他果然不愧为东海龙王,江湖老手,应变极快,本来这声长笑之后,应该有一番义正词严之话了;但转瞬之间,口气完全变了,成为阿谀盟主,而且也不失他的身份。 束无忌当然听得出来,他这声长笑,似是含有反对之意,此时听他这么一说,心头一块大石也总算放下来了。一面连忙站起身,摇着手道:“敖大侠且慢!” 接着又朝四周抱抱拳道:“家师一向不重名礼久已不问尘事,所以连今天这样的盛会,也没有前来参加,只命在下等几个师兄弟来替大会服务,如今蒙大会一致决议,推举家师出任艰钜,这是天下武林大家的意思,家师就是不愿过问尘事,也只有勉为其难的了。只是家师隐居通天崖,离这里少说也有一天路程,在下赶去敦请,也要明天才能赶到,在家师未到之前,大会进行,仍请由敖大侠主持。” 大家又纷纷鼓掌。 东海龙王问道:“还有事吗?” 束无忌心中暗道:“自己还以为他持有反对意见,听他这句话显然心神还是被迷失了。”一面含笑道:“大会还在进行之中,大家也自然随时都会发言的了。” 东海龙王颔着首,目光一扫全场,问道:“各位道兄,还有什么宝贵的意见么?” “有!”站起来的是北路总令主长白派掌门人傅一飞,他身材矮胖,秃顶红脸,但声音极为洪亮,只见他满脸笑容,朝四周抱拳打拱,然后说道:“此次大会,乃是天下武林各门各派的联谊大会,天下武林同道,自应一体参加,天下武林只有门派之别,没有大小之分,更没有什么门派是名门正派,什么门派不是名门正派……” 话才说到这里,大家已纷纷鼓起掌来。 丁易轻声道:“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聂清辉道:“目前还不知道,但以方才鼓掌的情形看,长白派可能已和通天教沆瀣一气了。” 只听得傅一飞续道:“但有些门派,一向自认为是名门正派的大门派,除了他们,旁的门派,不是小门派,就是旁门左派,数百年来,积非成是,别人也就把他们看作名门正派,大门派,把自己看作了小门派,旁门左派,难道天下武林,就只有他们廖廖几个才是大门派、名门正派吗?我们从今天起,要把这个错误的观念改过来,大家都是名门正派,这四个字不是他们专有的……”(_ 他这番话,自然是有感而发,也极具煽动性,大家又爆起了如雷的掌声。 傅一飞顿一顿,又道:“就因为这些门派自高自大,瞧不起小门派,所以今天这一大会,不屑一顾,不来参加也就是瞧不起天下武林同道,瞧不起天下武林大会,请问这些门派,大会要不要加以惩处?” 别看他一脸笑容,极为随和,一点也没有激动的神情;但句句逼紧,使人不期而然会引起共鸣之感! 果然,他话声方落,就有人大声道:“瞧不起大会,自然要加以惩处!” 另一个人接口道:“不管他门派有多大,非制裁他们不可!” 又一个人高叫道:“名门正派又怎么样,不来参加的一定要罚!” 大家七嘴八舌,高声叫喊,一时之间,群情激愤,情绪十分激动。 聂清辉低声道:“他们虽没说出那一个门派来,但显然要对付的是少林和武当了。” 丁易道:“傅一飞果然是他们一党,今天这一大会,是他们早就布置好了的!” 聂清辉微笑道:“一点不错!” “大家请静一静!” 站起来的是析城山主神拳裴通,他大喝一声之后,又高声说道:“今天与会的门派,地不分南北,路不分远近,差不多都到齐了,没有来参加的,旁的不去说它,和大会距离最近的,就有两个门派,那就是少林寺和武当山,因为这两个门派,一向被武林同道视为泰山北斗,大会如要议处,就该从这两个门派开始,才能使天下武林心服口服。” 此言一出,大家又纷纷鼓起掌来。 聂清辉朝丁易相视一笑,看他们闹了半天,这句话才是真正的主题,目的就是要借大会之名惩处少林、武当两派。 析城山主裴通并没坐下,他精神抖擞,又高声说道:“大家既然同意,就请公决,如何惩处这两个门派?” “阿弥陀佛!”一声苍劲的佛号,从远处传来。 大家方自一怔,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接着说道:“诸位檀樾,不用再议处了,武当派和敝寺的人已经来了!” 这是老和尚的口气,是说少林、武当两派的人已经来了,他这两句话,显然是以“千里传音”说的,声音不响,但全场的人都清晰可闻,光是这份内力,就非同小可。 所有的人目光不期而然朝南首入口投去。 只见由两名大会迎宾陪同七人从南首缓步走入,走在前面的一僧一道,正是少林方丈至善大师和武当掌教青云子,两人身后则是少林监寺至慧大师、长老至能、至济,武当派凌云子和归存仁。 他们两派只来了七个人,未免太轻敌了! 总接待祝纤纤急忙交代迎宾,在横案左右添设了七张锦披椅子,一面急步迎了上去,连连拱手道:“大师、道长贲临,祝纤纤忝掌大会接待,未能远迎,实在失礼之至,还请二位掌教多多原谅,大会刚开始不久,二位掌教和诸位道长请上坐。” 至善大师合十一礼,徐徐说道:“女施主不用客气。” 青云子微笑道:“少林、武当两派,并未接获大会邀请,女施主不嫌咱们来得冒昧就好。” 祝纤纤听得一怔,说道:“少林、武当,领袖武林,今日这一大会是武林联谊大会,绝不会不邀请贵派的,二位掌教快请上座。” 章节目录 第191章 撤剑 青云子含笑道:“方丈大师和贪道既非来宾,也用不着上座了,咱们只是找尊师来的,就烦女施主请尊师出来一晤。” 束无忌手持摺扇,飘然走出,含笑朝祝纤纤道:“五师妹是大会总接待,青云道长既然说出并非来宾,就用不着师妹接待了,你只管退下去。” 祝纤纤似是对这位大师兄十分恭敬,口中应了声“是”,果然躬身退下。 束无忌才朝至善大师、青云子二人抱抱拳道:“在下束无忌,忝为大会总提调,家师并不在此,二位掌教有何见教,和在下说也是一样的。” 至慧大师道:“束施主做得了主吗?” 束无忌豁的一声打开摺扇,在胸前扇了两扇,微微一笑道:“家师指派在下担任大会总提调,在下若是做不了主,还能担任总提调吗?” “如此就好!” 至慧大师沉哼一声道:“武当掌教道长和敝寺主丈连袂前来,就是为了奉劝尊师,江湖武林已经平静了一段日子,各门各派也都能相安无事,尊师数十年修练,应该早已悟澈天人,不可再造杀孽,如妄想统治武林,也只是徒增滋扰而已……” 束无忌没待他说完,真目怒声道:“住口,在下尊重你至慧是少林寺监寺,才以礼相待,这里是武林联谊大会,不是少林寺,容你狂妄自大,满口胡言,家师久已不问尘事,所以并没有到大会上来,刚才全体武林同道一致已举家师出任武林盟主,也是武林同道为天下武林着想,如何是妄想统治武林?是不是武林同道没有推举你们少林方丈,武当掌门,就心有不甘,才存心到大会来扰乱的,真要如此,就是自弃于天下武林同道,天下武林同道也决不会让你们得逞的。”x :/ “哈哈!”归存仁大笑一声道:“束无忌,你们通天教在耍什么花样,你心里有数,天下武林,也不容你们双手遮天,自欺欺人……” 束无忌脸色一寒,目射金芒,沉喝道:“姓归的老匹夫,你说什么?你再敢侮蔑天下武林大会一句,就教你横尸当场,你信是不信?” 归存仁怒笑道:“姓束的,当着天下英雄,你敢如此发横?” 束无忌大笑一声道:“束某就当着天下英雄教训教训你这老匹夫!” 口中说着,举手一掌遥向归存仁劈来。他立身之处,和归存仁相距少说也有六七丈距离,这一掌又发的无声无息,好像只是虚应故事一般,毫不用力!x 电脑端:/ 站在归存仁身边的青云子、凌云子眼看对方只是虚晃了一掌,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只是听束无忌的口气,这一掌决非虚招,何以他举手遥劈会不着丝毫力量,莫非他练的是什么旁门阴功不成?一念及此,待要向归存仁示警,已经迟了半步! 归存仁听束无忌说出要当着天下英雄教训自己,心头大怒,口中沉嘿声道:“好……” 他刚说出一个“好”字,第二个字都还没出口,就已感到不对,一团无声无息,毫无半点惩兆的内劲,一下撞上胸前,宛如被千斤巨石砸上了一般,口中闷哼一声,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勉强站住,但胸口血气翻腾,几乎要张口喷了出来,急忙闭上眼睛,缓缓纳气,暗自运功调息。 凌云子眼看束无忌出手伤人,不觉大怒,喝道:“束施主如何出手伤人?” 束无忌手摇摺扇,大笑道:“凌云子,你方才不是也听到了,归存仁出言无状,在下说过要当着天下英雄教训他的,这一掌束某堂堂正正的发掌,并不是偷袭,归存仁武当名宿,自应早作准备,既可还击,也可以躲闪,他接不下束某一掌,只能说他学艺不精,怪得谁来?” 他说归存仁是武当名宿,又说接不下束某一掌,当真把武当派挖苦透了! 凌云子那里经得起他这般损法,心头怒极,锵的一声从肩头撤下长剑,喝道:“束施主这般高明,贫道倒想讨教几招……” 青云子没待他说完,刚叫出:“师弟……” 束无忌看了凌云子一眼,不屑的道:“武当三子,能接得下束某一招,已经很不错了。” 凌云子被他气疯了,连掌门师兄这声“师弟”都恍如不闻,沉喝道:“好!那么束施主就接贫道一剑试试!” 喝声出去,刷的一声,一道剑光激射而出,直向束无忌面门奔去。 他身为武当三子的老二,一身所学自极精纯,何况这一剑含愤出手,使的是“两仪剑法”的一招“太极初动”,剑光乍发,点的虽是束无忌面门,但就在剑光刺到离束无忌身前还有二尺来远,突然剑划弧形,一点寒芒刺到束无忌胸下,这一剑当真快速如电,能够看得清他剑势的人,为数也已不多。x 束无忌摺扇轻摇,冷峻的脸上微露笑意,丝毫没把对方这一剑放在眼里,是以凌云子的剑尖刺到他身前二尺光景,他还是一动不动,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只见他在胸前轻摇的摺扇忽然一收,朝下轻轻一压,这一动作,看去极为从容,但听“嗒”的一声,正好把凌云子刺到他胸前的剑尖压住。 凌云子心头一惊,要待撤剑,但觉剑尖似被束无忌的扇头胶住了一般,再也收不回来。 束无忌却在此时朝他微微一笑,低喝一声:“撤剑!” 压着剑尖的扇头忽然一放一下敲在凌云子执剑手腕的关节上。 凌云子几乎连换招式都来不及,但觉右臂骤然一麻,五指一松,长剑郎当坠地,急急往后跃退,一张白皙的脸上,登时羞得色若猪肝! 束无忌也不追击,又是豁的一声打开摺扇,在胸前扇了两扇,才含笑道:“如何,束某说过,你能接得下束某一招,已经不错了。” 这一刹那,但听一片掌声,如雷般鼓励,拍掌的当然是以两边大红席上的人居多。 武当三子的老二,连束无忌的一招也接不下,这当真把凌云子羞得无地自容,倏地跨上一步,用脚尖挑起长剑,愤然道:“好,贫道再领教领教束施主的高招。” 青云子看出束无忌的武功高出二师弟甚多,乃急忙喝道:“二师弟还不退下?” 凌云子不敢不遵,立即躬身应“是”,返剑入鞘,往后退。 青云子目光湛然,注视着束无忌,徐徐的说道:“尊师既然不在此地,大会由束施主负责的,那就和束施主说也好。” 束无忌含笑道:“武当掌教有何教言,但请直说。” 青云子颔首道:“善哉。善哉,那贫道就直说了,贵教召集天下武林,在这里开武林联谊大会,原也无可厚非,但贵教却不择手段,竟以迷失散迷失参与大会的武林同道……” 束无忌没待他说下去,脸色一沉,喝道:“青云子,束某尊重你是武当派一派掌门,你却如此诬蔑通天教,诬蔑大会,你如果自认为是领袖武林的名门正派,可以不把任何门派放在眼里,那就大错而特错了!” 青云子身为武当掌教,被他当面斥责,丝毫不见怒容,只是神情严肃的道:“不论贫道说的是否诬蔑贵教,束施主总该让贫道把话说完吧?” 束无忌冷冷的道:“你有什么话只管请说。” 青云子肃然道:“贫道和少林方丈大师同来,就是希望贵教及时收手,解散四路总令,给他们迷失散解药,这场大会到此为止,只要贵教不再和武林各门派为敌,大家仍可不伤和气。” “哈哈!”束无忌突然仰首向天,发出一声清朗的长笑,目中金芒暴射,沉声道:“青云子,你这般说话,不怕武当派遭灭门之祸吗?” 青云子看他目中金芒逼人生寒,心头暗暗惊异,忖道:“束无忌只不过是通天教门下大弟子,但从他目中隐射的金芒看来,此人年事不大,一身内功已不在自己之下了!”一面平静的道:“贫道看不出武当派会遭灭门之祸,但贵教如不听劝告,一意孤行,那就很难说了。” 束无忌大笑道:“就凭你们少林、武当两个门派?哈哈,今天大会上早就大家一致通过要惩处你们一向自高自大,不把武林其他门派放在眼里的少林、武当两派了,你们既然自己找上门来了,正好在大会上,当着天下武林,处以应得的惩罚,二位掌门还是自动受缚,听候大会发落,还是要执法人员动手呢?” 少林监寺至慧大师真目喝道:“束无忌,你能代表天下武林吗?” “哈哈!”束无忌手中摺扇朝四面一指,说道:“东南西北,四路总令,不就代表了东南西北四路各个门派,难道他们还不能代表天下武林?” 至慧大师凛然道:“他们当然可以代表天下武林;但代表天下武林的并不是通天教,更不是你束无忌。” 坐在右首大红席上的江北大侠沈昌年站起身道:“大师此言错矣,天下武林大会,是通天教召开的,通天教主荣膺大会推选为武林盟主,如今盟主不在大会上,束大侠以大会总提调身份,自可代表大会,大会既是天下武林大会所代表的自然也是天下武林了。” 章节目录 第192章 迅雷 他此言一出,会场上就有许多人鼓起掌来。 “阿弥陀佛!” 少林方丈至善大师合掌当胸,口诵佛号,向前跨了两步,徐徐说道:“这位施主不知是那一门派的高人?” 老和尚从未在江湖上走动,所以不认识江北大侠。 沈昌年冷冷的道:“在下沈昌年,是淮扬派出身,这样够了吧?” 至济长老急忙低声道:“他是淮扬一带颇负盛名的江北大侠。” 至善大师微微颔首道:“沈施主似乎并未被迷失神志,老衲深为沈施主庆幸,但沈施主可知通天教以召开天下武林大会为名,把天下武林同道分为东南西北四路,均被暗下迷药,迷失神志……” “哈哈!”沈昌年大笑一声道:“大师身为少林方丈,竟然昧于事实,把道听途说之言,信以为真,就向武林大会兴问罪之师,岂不可笑?” 羊角道人大声喝道:“少林、武当一向自诩名门正派,其实都是些不明事理的糊涂蛋,这里有谁被迷失神志了?” “有!”坐在横案左首的东海龙王敖九洲突在此时洪声应了一个“有”字,他声音洪亮,全场的人自然全听到了,所有的目光也不期而然都朝他投去。 东海龙王目光如炬,环顾四周,然后不疾不徐洪声说道:“兄弟是东路总令主,也是大会公举的大会主持人,因此兄弟应该说句公道话,兄弟有个义女叫云芸娘,后来才知道她竟是通天教古教主门下的八弟子,她曾在兄弟饮食之中暗下迷失散,企图迷失兄弟神志,好受她控制,哈哈,兄弟在江湖上打滚了六十几年,什么花样没有见识过,区区迷药,又岂能迷失得了敖某?但兄弟还是担任了东路总令主,就是要看看通天教在天下武林联谊大会上,究竟玩弄些什么花样?兄弟挺身作证,是希望束总提调转告尊师,千百年来,武林中人以信义为先,凭仗药物,纵能迷得一时,也不足久恃,其他南西北三路总令,如有被迷失神志的人,也希望立即给解药,方能真正和平相处,兄弟话说完了,这大会主持人也就此鞠躬下台了。”说完,果然鞠躬一礼,大步走下。 束无忌看在心里,看他走下,立即迎了上去,一面拱手道:“敖大侠请留步!” 东海龙王道:“总提调还有什么见教?” 束无忌大笑道:“敖大侠神声清爽,并未被迷失,那就是说没有人向你下迷失散了,因为真要在你饮食中下了迷失散,敖大侠的神志就未必会有这般清爽了,敖大侠既未被迷,却诬蔑本教使用迷药,迷失天下武林同道,在大会上大放厥词,危言耸听,显然和少林、武当早有勾结,担任东路总令主,不过是前来卧底,企图破坏团结。通天教主办武林大会,绝不容许有人破坏大会……” 他话声还未说完,就有人大声叫道:“敖九洲是大会的奸细,绝不能放过他。” 也有人喝道:“把他拿下了!” 束无忌摇了摇双手,要大家不可鼓噪,一面摇着摺扇,含笑朝东海龙王说道:“敖大侠卧底而来,在下忝任大会总提调,不揣愚鲁,倒要向敖大侠讨教几招高招。” 东海龙王目中精芒闪动,洪笑道:“总提调是要和老夫动手了?” 束无忌微哂道:“难道在下不配和敖大侠动手吗?” 大洪山主吕长素站起身道:“总提调且慢,还是在下先来会会敖大侠。”急步走到东海龙王面前,拱手道:“在下请敖大侠赐教。” 东海龙王双目一瞪,射出两道慑人精光,沉喝道:“姓吕的,你还不配向老夫叫阵。” 吕长素听到他这声长喝,如同焦雷贯耳,心头猛然一惊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一时之间连话也答不上去。 羊角道人飘然走出,含笑道:“敖大侠不愿和吕山主动手,不知贫道还能承教吗?” 东海龙王嘿然道:“向老夫挑战的是束无忌,道兄是代表他和老夫动手?还是单独向老夫挑战?如果是代表束无忌出手,老夫也可指派一人作代表,如果是道兄单独向老夫挑战,那么会场上属于通天教的高手不少,难道要老夫一一应战不成?” “属于通天教的高手”,这句话听得羊角道人老脸不禁为之一红,尤其东海龙王这番话,一时也叫羊角道人难以回答。 束无忌朗声一笑道:“敖大侠既然有意要考量在下,道兄和吕山主且请回座,就让在下领教他的高招。”一面朝东海龙王拱拱手道:“敖大侠一支龙头杖会过不少天下豪杰,在下就以手中这柄摺扇讨教了。” 东海龙王怒笑道:“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龙头杖从不轻使……” 从不轻使者?不愿和后生小子使龙头杖也。话声一落,右手把龙头杖一拄,就毫无声息的插入数寸厚的青石板上,双掌一拍,洪笑道:“老夫就用这双肉掌,你只管使扇好了。”x 束无忌摺扇一领,微笑道:“那就请敖大侠赐招了。” 东海龙王沉笑一声道:“好,你接着了。” 喝声出口,右手抬处,一拳凌空拍去。他积数十年修为,功力深厚,这掌又志在克敌,差不多用上了七成力道,掌风出手,轰然有声,一道汹涌的劲风,直向束无忌身前撞去。x :/ 光是这份声势,就看得会场上的群雄莫不暗暗点头,这位威震长江的东海龙王,果然名不虚传,非同小可! 束无忌似是不敢硬接,身形一侧,从旁闪出,他身法轻灵无比,就在闪出之际,右手疾扬,摺扇快若流星,一下朝东海龙王左肩点到。他右手直伸,再加上二尺长的摺扇,正好够上东海龙王的肩头。 东海龙王没想到他闪出之际,乘机出手,来势快速如电,心头也不由暗吃一惊,哼道:“好小子,这一手确实够快!” 心念转动,右手一招,突然把直劈出去的掌力向左带转,由直劈一下变成横击,掌力在这一收一放之间,自然又增强了一二成力道,转瞬间,一团强猛掌力宛如迅雷并发,凌厉无匹! 束无忌一怔,此时要待退身,也已不及,只听他口中发出一声清朗的大笑,递出去的摺扇并未放回,却忽然打了开来,扇面直竖,朝前推出。 他居然竖立着一面白纸扇,去硬挡东海龙王差不多有九成力道的一记掌风,这岂不是螳臂当车,凭你通天教主门下首徒,就是用双掌推出,也挡不住东海龙王这一掌。x 电脑端:/ 会场上尤其两旁大红席上的来宾,都不禁替束无忌担起心来。 但事实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糟,束无忌竖立推出的一柄白纸扇面,居然一下把东海龙王带转的一团掌风给挡住了。 掌风迅若风雷,涌若怒涛,只是在束无忌竖立的摺扇扇面前面,汹涌作势,吹得沙飞石走,扇面就像一道防波堤,迫使凌厉掌风难越雷池一步。 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其实只是瞬息间事,东海龙王带转的一团掌风,被束无忌扇面挡住的一刹那,陡觉一缕极阴极寒之气,无形之中,不仅渗入脉腕,迅速缘臂而上,心头不禁大骇,急切之间,口中大喝一声,振腕挥出。 这一挥虽然内力并发,但一缕阴寒之气却并未挥去,整条右臂竟然缓缓垂下,使不出一点力道来,心头不禁又惊又怒,左手迅速抓起龙头杖,目视束无忌,洪喝一声:“你……” 束无忌没待他说下去,摇着手含笑道:“敖大侠歇怒,你只要稍事休息,即可无碍。” 大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听束无忌口气,东海龙王好像在这一招上吃了大亏!再看东海龙王果然双目微阖,凝立不动。 这下看得会场上的人莫不心头蓦然一凛,以东海龙王的一身修为,居然在通天教首徒束无忌的手下,没走出两招! 跟随东海龙王来的二十六名护卫,在这一瞬间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落花岛祁中奇是东海龙王数十年至交,这时急忙朝二名领队,以目示意,制止他们不可妄动,一面闪身而出,走到东海龙王身边,低声问道:“道兄不碍事吧?” 东海龙王双目乍睁,含笑道:“还好,兄弟不碍事。” 祁中奇道:“道兄不妨卞去休息一下,由贫道去会会他。” 东海龙王正待拦阻,刚叫出:“祁道兄……”底下的话还没出口!祁中奇已走到束无忌面前,中指挂着玉拂,稽首道:“贵教也曾在贫道身上下过迷失散,因此贫道也想跟总提调讨教一招半式,不知总提调肯赐教吗?” 束无忌久闻落花岛主祁中奇之名,武林中把他称为东海一奇,却没有人能说出他的来历,也没有人看他出过手,落花岛是一个神秘的岛屿,祁中奇也一向被江湖上人目为神秘人物。 束无忌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当然是在估量落花岛主的内功修为,大概有多少程度?一面含笑道:“在下和敖大侠也只是随便比划而已,今天是大会的第一天,盛会难得,道兄是大会的贵宾,切莫因误会而伤了和气,少林、武当指责敝教施下迷失散,只是志在挑拨大会团结,道兄不可误中奸计……” 章节目录 第193章 表明立场 祁中奇大笑一声道:“贫道活了六十多岁,岂是是非不分之人,若非通天教派人在贫道饮食之中暗下迷失散,贪道还不会参加今天的大会,更不会向大会总提调请教了。” 束无忌目中隐含怒意,点头道:“这样也好,束某就领教了。”当胸摺着摺扇朝前一招,说道:“道兄请!” 口中说的还算客气,但用这扇面向人招着,分明含有轻视落花岛主之意! 祁中奇肩负长剑,却并未拔剑,只把手中玉拂朝前一摆,说道:“那贫道就有请了。” 他玉拂这一摆,就有千百缕银丝飞散开来,又倏然而合,化作一道白光,朝前点来。在他银拂飞散之际,发出一阵嘶嘶轻啸,盈耳不绝,但等到银丝倏合,轻啸也倏然而止。 他出手就露了这一手,看得场中的人莫不暗暗点头,大家都由衷的赞叹,落花岛主一身功力果然精纯无匹! 站在他对面的束无忌依然摇着摺扇,站立如故,就在此时,银丝乍合,啸声甫歇,一道强劲如矢的暗劲,当胸直贯而来,劲力之强,大有贯穿山石之势! 束无忌脸上挂着冷峻的笑容,直到这道劲力撞到身前之际,当胸摺扇忽然一翻,往下压落,不!他压落的扇面顺势向右带出。 这一着看去轻松从容,实则使上了极大力道,才能把对方这道强大的暗劲向右首接引出去。 这一下因势利导,当真如一江春水向东流,把对方力道完全引出,落花岛主这一拂本来只是一记无声无息暗劲,但经他这一引,等到向他身右带出之时,却呼然生风,发如波涛,大有沛然莫之能御之势,一下冲出去三丈多远,尘沙飞卷,简直像一道龙卷风。 束无忌右手扇面朝下翻压之际,左手却悄无声息由下翻起,抬手朝前拍出。这时正好摺扇引发内劲,发出如涛风声,谁也没有去注意他的左手。 祁中奇看他用扇面引出自己的暗劲,左手一抬翻掌拍来,他立即左手一抬,迎拍出去,就在此时,突听耳边有人低喝一声:“他使的是翻天印,祁道友接不得!” 话声入耳,掌已发出,自然迟了! 但即使不迟,落花岛主也不会听的,他虽然不是刚愎自用的人,但数十年潜修,自恃功深,和通天教主一个门人弟子交手,岂肯无故收手后退? 他听到有人以“传音入密”说出对方使的是“翻天印”立即催动真气,也使出他从不轻使的“青气神功”来。 落花岛主祁中奇一生很少踏入江湖,没有人知道他武功来历,这“青气神功”当然也没有人见过,此时但见他推出的手掌色呈淡青,他脸上也同时呈现出一片淡淡的青气,连他一袭道袍,也似乎在隐隐冒着青气。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一个手掌翻起,一个手掌推出,原是十分快速的举动,能够在电光石火的时间内,看出一个使的是“翻天印”,一个手掌呈现青气,也只有功力精深,目光锐利的人才能看得出来,一般高手所能看到的只是两人手掌迅速递出而已,武功较差的人,只怕连两人递出的手掌都看不清呢! 就在此时,场中发的“拍”的一声轻响,两只手掌乍接即分,束无忌依然站立如故,口角间微噙着一丝冷峻的笑容。 祁中奇却被震退了两步,本来青气氤氲的脸上,此时一片煞白,双目微阖,凝立不动,显然被震得血气浮动,正在运气行功。 这下直看得在场的人莫不暗暗震惊,凭落花岛主祁中奇竟然连通天教门下一个大弟子的一掌都接不下来。 突然一道青影快逾飞鸟,一下落到祁中奇身边,大家还没看清来人是谁,那人已把一颗药丸迅疾纳入祁中奇口中,祁中奇耳边同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道友被翻天印震散青气,快把药丸吞了。” “哈哈!”束无忌突然朗声一笑道:“在下还当是谁,原来醉道长此时才来!” 现在大家看清楚了,来人是个长眉修目,黑须飘胸的青袍道人,腰间悬一个大红酒葫芦,正是名动江湖的醉道人。 他一手扶着祁中奇,缓缓退下,一面洪笑一声道:“天下武林联谊大会,天下武林同道都到了,贫道岂可不来?” 束无忌傲然道:“如此正好,今日之会,双方歧见颇深,醉道友名动武林,不知有何高见?” “哈哈!”醉道人打了个哈哈说道:“天底下公理只有一条,是就是是,非就是非,贫道此来,乃是奉家师之命,希望今天这一场武林大会,不论歧见多深,大家能够心平气和的解决,不可各走极端。” 束无忌含笑点头道:“在下也就是这个意思,既然南山老人出面,又有醉道友赶来调解,自是最好不过之事,但少林、武当两派,率众而来,似乎对敝教成见颇深,接着又引起东海龙王敖大侠、落花岛主祁道友的交相责难,不知醉道友要如何调解?” 醉道人迷着醉眼,回头望望少林方丈至善大师和武当掌教青云子二人,打了个稽首道:“方丈大师、掌教道长,二位的意见如何?” 至善大师合掌道:“阿弥陀佛,醉道长衔有南山老人之命,赶来调解,老衲自然唯命是从,老衲和青云道兄连袂前来,实因通天教处心积虑,志在颠覆武当、少林两派,当初暗施迷失散,迷失两派门人弟子在先,继而又劫持老衲,企图引起两派自相仇杀于后,幸而狡计未能得逞,如今又以武林大会之名,通过讨伐武当、少林,要胁天下武林同道,一致对付武当、少林,大有一举歼灭之意,老衲和青云道兄此来,就是要正告天下武林同道,不可受通天教蛊惑,意即在此,武林同道唯有幡然醒悟,摆脱通天教,方能自保……” 束无忌怒嘿一声道:“至善,你这些话,不觉得太过份了吗?” 武当掌教青云子接口道:“至善大师说的一点也不过份,贫道要请教束施主,方才方丈大师说的话,是否确有其事?今天既然已由南山老人派醉道友出面调解,以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但眼前的事,贫逼和方丈大师意见一致的,那就是请贵教把四路总令中被迷天心志的人,一律给予解药,贵教从此退出江湖……” 束无忌目中金芒大盛,没待青云子说完,厉笑道:“够了,你们果然是向大会寻衅来的,在下只是尊重南山老人专程派醉道友赶来调停,并非怕了你们少林、武当,通天教并没有战败,无须接受你们的条件,江湖上本来无所谓公理,强者为胜,你们有什么阵仗,只管划下道来,通天教接着就是了。” 醉道人迷着醉眼,斜睨着他,为难的道:“束施主,兹事体大,你不向尊师请示,就作得了主了?” 束无忌大笑道:“家师久已不问尘事,指派在下担任大会总提调,自可全权作主,醉道友请覆上南山老人,他谋求武林各门派和平相处的善意已经到了,少林、武当一再挑衅,这场杀劫并非我启,醉道友应该看清楚了?”x :/ 醉道人脸上微现犹豫,徐徐说道:“束施主幸勿见怪,贫道说句公道话,东南西北四路总令,确实有不少人被贵教下了迷失散,迷人神志,给予解药,让他们恢复清明,才是天下武林同道真正的联谊。” 束无忌目视醉道人,点着头道:“醉道友明是衔命调停,实则也是冲着本教来的了,这也并不足怪,年前少林、武当两处事件中,也都是你醉道友插手的,但不管如何,今天你醉道友总是奉南山老人之命来的,本教也不好为难你,这样吧,是友是敌,醉道友最好当着大家,先表明立场。” 醉道人大笑道:“这倒教贫道好生为难,贫道是奉命来调停的,当然不会有什么敌意,但贫道又和这里许多人相识,和少林、武当也有相当的交情,这个如何选择的好?哦,束施主不妨先说说是友如何?是敌又如何呢?”x 电脑端:/ 束无忌微哂道:“醉道友是调人身份,那么你这一调处工作,已经彻底失败,你可以回去覆命了。” 醉道人耸耸肩一笑道:“你们都不肯听贫道的劝告,调停纵然失败,但贫道总要看到一个结果,才能回去覆命。” “好!”束无忌道:“醉道友要留下来看结果,坐山观虎斗,自然可以,甚至还可以替双方作个公证,但绝不能左右偏袒,或暗中相助等事情出现,否则就莫怪敝教以敌人视之,有伤和气了!” 他这番话,口气极为硬,显然没把醉道人放在眼里。 醉道人连连点头道:“好,好,贫道就坐山观虎斗,不伤和气就好。” 束无忌冷然道:“至善方丈,青云掌教,不知两位商量好了没有?” 至善大师还没开口,坐在上首的副总护法金鸾圣母突然开口了:“总提调且慢!” 章节目录 第194章 怙恶不悛 束无忌听得一怔,连忙拱手道:“不知副总护法有何见教?” 金鸾圣母沉笑一声道:“方才东路总令主敖大侠和落花岛祁岛主都对大会表示不满,此次大会,齐集了天下武林各门各派的同道,人数较众,总提调应该问问大家,还有什么对大会不满的,不妨当着大家都说出来,也好在这里作个总结。” 束无忌听得暗暗点头,口中朗笑一声,目光徐徐掠过四路总令,才道:“副总护法说的极是,大家都听到了,今天这一大会,齐集了天下武林各门各派,诸位道长中如有不满大会的,不妨直说,在这里作个总结,正是最好也没有了!”x :/ 他虽在朗声大笑,但笑声中却已充满了杀机,这可从他冷厉的眼神中看得出来。 但见坐在左首,东路总令下首的南路总令主衡山派掌门人南云子当先站了起来说道:“通天教召开武林大会,延揽各门各派,原也无可厚非,但你们在各派掌门人身上暗施迷失散,总是有失光明,贫道和罗掌站人离火门冉教主排教等人,幸蒙高人在途中解去迷药,恢复清明,不然,岂不糊里糊涂的让通天教牵着鼻子走了?因此贫道等人认为方才武当掌教青云道长提出解散四路总令,贵教从此退出江湖,不失为中庸之道,请束总提调多加考虑。” 在他站起的同时,离火门罗尚祖、排教冉勿赞也一同站起,表示他们一致的立场。 束无忌最顾忌的是西路总令,因为有聂云飞假冒了四师弟孟时贤,这一路人马难免不稳,所以连住处都安排在淮渎庙,俾可就近监视,却不料东、南二路却被人在途中解去迷失散,这可是他万万想不到的事,心头这份气怒,当真无可言宣,口中沉哼一声,目中金芒流动,大声道:“很好,还有那一个门派,要和本教为敌的?” 坐在西路,总令第一排的终南派掌门人平半山缓缓站了起来,右掌当胸,打了稽首,说道:“贫道平半山,忝掌终南派,一向约束门人,很少在江湖走动,不知什么地方开罪了贵教,不但向贫道暗施迷失散,企图控制住贫道心志,还在敝观一百八十名道友及门下弟子身上,下了归心丹,以这样的手段用在武林同道身上,使武林同道听你们的号令,进而谋取武林盟主宝座,以达控制天下武林的目的,说来令人为之切齿,方才南云道兄已经声明,支持武当掌教的提议,贵教解散四路总令,从此退出江湖,可以不究既往,贫道代表终南派支持此一提议。” 束无忌还没说话,接着站起来的是华山派掌门人元真子,发出清朗的声音,说道:“四个月前,通天教主门下四弟子孟时贤匿身敝派祖师堂,暗中策划,五弟子祝纤纤假冒七师弟,企图颠覆敝派,幸被昆仑门下的聂沧澜聂少侠路过贵派,识破阴谋,不料贵教并不因此死心,上个月又利用崆峒金母和终南平道兄等人,前来敝观,胁迫贫道,如不参加西路总令,就要把敝教歼灭,居心如此毒辣,贫道代表华山派,支持武当青云道兄提议,贵教如此怙恶不悛,将是天下武林的公敌。” 束无忌这一瞬间,居然显得十分平静,手摇摺扇,点着头道:“很好。”接着目光一抬朝金母含笑道:“在下想听听总令主的意见。” 金母沉笑道:“老身当着天下武林同道,先要整理一件家务……” 说到这里,右手一伸,朝侍立在她右首的席素仪身上拍去,口喝道:“孽徒,还不跪下?” 席素仪身子机伶一颤,果然依言屈膝跪下。 金母又道:“素仪,你洗去脸上易容药物,也把孽徒脸上的易容药物一并洗去。” 站在她左首的陆碧梧躬身领命,双手迅快在脸上一阵拭抹,原来这陆碧梧竟然和跪在地上的席素仪长得一模一样,接着走到跪在地上的席素仪面前,双手在她脸上拭抹了一阵,那跪在地上的席素仪却变了陆碧梧。 这一点,大家已可从金母口中听出来了,她两个徒弟,互易了对方面貌,不知内情如何? 这时金母口中冷哼一声,说道:“孽徒陆碧梧,丧心病狂,勾结通天教,竟以迷失散企图迷失老身心志,迫使担任通天教西路总令主,欺师灭祖,莫此为甚,老身要你应昔日入门时的誓言,自碎天灵,你自己了断吧!” 陆碧梧给师父一掌解开被闭的“脑户穴”,张目四顾,心头一阵战栗,忽然双足一顿,跪着的人朝前窜了出去;但她不知道金母方才一掌已经震散了全身真气,这一下朝前窜出,只不过窜出五尺光景,突然间,头猛向地面撞去,同时只听“卟”的一声,立即脑袋并裂脑浆四溅! 她当然不是自碎天灵而死。她窜出之时,离地不过两尺,撞上地面也不致于撞碎脑袋,大家虽没有见到金母出手,但想也可以想得到这是金母出手的了。 崆峒金母,果然是个令人莫测高深的人物。 金母连看也没看陆碧梧一眼,就冷厉的道:“束无忌,你们勾结孽徒,在老身身上下迷药,这件事该怎么说呢?” 束无忌依然摺扇当胸,从容笑道:“总令主总听到了吧……” 金母厉声喝道:“老身处置孽徒,已经不是你们支使的傀儡总令主了。” “金母既然不愿担任西路总令主,那就算了。” 束无忌淡淡一笑,续道:“在下说的是方才的情形,你金母也看到了,少林、武当和东海龙王、落花岛主,以及终南、华山,都在指责通天教使用迷失散,其实你们一个也没有迷失,那就是说通天教根本没有使用什么迷失散,你们众口一辞说通天教使用迷药,只是排除异己舶藉口而已,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哈哈!既然诸位存心和通天教为敌,有意到武林大会上来寻衅的,通天教也不怕事,金母问在下该怎么说?现在在下就回答你,今日之事,已经用不着再讲是非曲直,你们只要划下道来,通天教都会接着就是了。” 说到这里,摺扇忽然向空连展了两展。 他这一举动,自然是他们的暗号了,大家虽然不明底细,但也看得出来。 就在此时,只见从左首那是横案的后面左右两则轻快的走进两队青色劲装的汉子,一边有六十名之多,两队就有一百二十名之多! 走在最前面的,是蓝衫飘逸,手持摺扇的青年,生得剑眉星目,脸型瘦削,神色冷峻,赫然又是一个束无忌。 他身后紧跟着一人,同样是蓝衫青年,脸色苍白,神情略见呆滞,这人叫做束传令,是两队的总传令。 左边一队由项中豪率领,助手是高升。右边一队由项中英率领,助手是孙发。 这两队人,年龄在三十左右,眼神灰黯,脸色青中透白,不见一点表情,分明是练成了某种特殊的功夫,是属于杀手一类! 丁易一眼看到从后面走出来的束无忌,登时眼睛一亮。低笑道:“他们出动杀手了,嘿嘿!这回保证把通天教主气个半死。” 聂清辉口中唔了一声道:“少林、武当也是有备而来。” 原来就在北首通天教一百二十名杀手分左右进场的同时,南首入口,也迅快的走进两行人来!一行是灰衲僧人,那是少林寺戒律院长老至清、至中和手持镔铁禅杖,腰佩戒刀的十六名护法弟子。白衣殿长老至成、至勤,和腰佩戒刀的十六名弟子。罗汉堂长老至远、至光和一百单八名手持禅杖的护法弟子。 另一行是由武当三子的寒云子率领的六十四名青衣道人,和由双环无敌秦大钧率领的二十四名俗家弟子。 这两行人的入场,足见少林、武当果然有备而来,声势自然也顿时大盛。 走在最后的少林罗汉堂的一百单八名弟子,并未进场,只在南首的入口处站停下来,看情形,他们要在入口处布罗汉大阵了。 全场的人眼看双方在这一瞬间各自有人进场,形势更显得剑拔弩张,一场大战,即将展开,每个人心头都不禁感到紧张。x 电脑端:/ 就在此时,跟在后面走出来的束无忌身后的束传令突然身形从横里闪出,口中叫道:“大公子,他冒充天龙武士领队,他是聂沧澜……”x 原先的束无忌闻言一怔,两道金光熠熠的眼神不觉朝束传令投去,沉声道:“尔是何人?” 束传令急道:“弟子是无忌呀!” 从后面走出来的束无忌聂沧澜喝道:“束传令,你敢胡说八道!” 束传令大笑道:“难道你不是聂沧澜?” 站在上首左边一排,都是通天教主的嫡传弟子,其中祝纤纤和辛七姑两人,听束传令说出从后面走出率领天龙队武土的束无忌会是聂沧澜,他们自然深信不疑,因为聂沧澜精擅易容,今天这一武林大会上,他不可能不来。 章节目录 第195章 不可捉摸 尤其束传令说出他是无拘,无拘者,就是她们的大师哥束无忌也。 因为通天教主在大会上不好亲自出面,昨晚赶来之后,召集门人,决定由他以大会总提调束无忌出面,改派束无忌统率天龙武士,大会上如有人反对,看到他摺扇向空连展两下,就率队走出,只要是敌人,一律格杀勿论。 两位姑娘这下更证实了,两双秋水般眼睛,含着焦急的眼神,不约而同朝聂沧澜投去,她们内心也正在考虑着要不要出手帮他?要帮他,当然是豁出去了! 和两位姑娘怀着同样心情的人可多着呢!站在上首右边,金鸾圣母门下宇文兰、许兰芬。站在金母后排的荆月姑、冯小珍和全依云、沈嫣红,没有一个不是睁着一双杏眼,盯着扮成束无忌的聂沧澜,流露出又惊又喜之色。 聂沧澜怒喝一声:“反了,项中豪,要他们上去几个人,把他拿下了!” 项中豪正是率领第一队六十名天龙武士的队长,但他对聂沧澜下达的命令,漠然无视,口中冷冷的道:“咱们都听束传令的,你要束传令传令给咱们好了。” 聂沧澜方自一怔,高升忽然阴笑一声道:“聂沧澜,老实告诉你吧,你在大公子身上下的迷药,下的又是迷失散,岂不是孔老二门前讲西书,笨到了极点?” 聂沧澜知道自己不但没有迷倒他们,反而坠入束无忌的计中,他不动声色,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自己送到他师父原来的束无忌面前了。 一念及此,心念不由大怒,目注高升,沉喝一声:“高升,你敢对我这样说话?”右手随着朝前拍出。 高升仗着有通天教主和束无忌在场,聂沧澜绝不会向他出手的,那知聂沧澜怒他告密,差点误了大事,早有除他这心,这一着自然是出乎高升意料之外的事,等到聂沧澜挥掌拍出,他已经连逃避都来不及了! 聂沧澜这一掌不但迅如闪电,而且使的还是“金刚掌”,但听“砰”的一声,高升一个人应掌直飞出去一丈多远,再“砰”的一声跌坠在地上,早已气绝。 原来的束无忌通天教主看得勃然大怒,喝道:“聂沧澜,你敢在我面前伤人。”身形一闪聂沧澜曾经被他一掌震散真气,自然不愿和他硬接,身形一晃,迅即从左闪出,一面大笑道:“在下束无忌,何用假冒,假冒的应该是你,你难道是真的束无忌吗?” 束无忌怒声道:“你说什么?我不是束无忌?”右手一圈,把劈出去的掌力带转,依然朝聂沧澜追击而去。 方才迎面发掌,倒也并不觉得什么,这下力道一经带转,就发出嘶然轻啸,啸声由低而昂,宛如利刃横空,把空气都削了开来。 聂清辉凛然变色道:“魔教金刃掌。” 丁易吃惊道:“他会是魔教中人?”x :/ 聂沧澜依然身形轻晃,一下避了开去,口中大笑道:“你是什么人,大概只有在下最清楚了!” 束无忌嘿然道:“那你就非死不可!”左掌一翻,掌心朝地,平胸横扫过去。x 他两记直劈,都被聂沧澜施展紫府迷踪避开,故而这一记改直劈为横扫,不让他再有闪避的机会。 聂沧澜本来练的“剑遁身法”,出之顽石大师,原是少林七十二艺中的“须弥身法”,后来又学会昆仑派的“紫府迷踪”,这一释一道两种步法,都是趋避敌人的身法,也各有所长,他学会了两种身法之后,融会贯通,虽然无法做到合而为一的境界,但也可以灵活运用,上一式用的“剑遁身法”,下一式用的“紫府迷踪”。这种相互运用的方法,他也只有在一个人练习之时试过几次,自己觉得十分满意,却没有正式用过。因为这要遇上武功比自己高的人,至少也要和自己在伯仲之间的对手,才用得上。聂沧澜下山以来,就很少遇到这样的对手。x 电脑端:/ 现在和他动手的,表面上虽是束无忌,其实却是天字号的大魔头通天教主古通玄。聂沧澜自然要把两种身法都使出来了。 束无忌这一横扫的掌风,当真有如关夫子的青龙偃月刀拦腰横扫一般,一道锐利掌力,金刃劈风,发出盈耳嘶啸,凌厉无前的横扫过去,几乎扩及两丈,没有人可与抗衡。 “金刃掌”其利如刃,掌风过去,遇物毁物,遇人斩人,无一可以幸免。束无忌要以狮子搏兔用上全力,使出“金刃掌”来,一是恼怒上次没把聂沧澜一举击毙,二是今天这一大会上,反叛自己的人,占了一半以上,其中不乏高手,他要速战速决,先把聂沧澜解决了。 束无忌通天教主一身修为已臻上乘,即以场中的高手来说,能和他旗鼓相当的,也找不出一两个来,这一记“金刃掌”横扫而过,虽然啸声盈耳,掌力如涛,但有没有扫中人? 外人看不出来,他自己自可感觉得到,心头不禁大奇,定睛瞧去,眼前那有聂沧澜也扮成束无忌的人影?同时他已发现自己身后有轻微的呼吸气息,更是惊异不止,心想:“通天宝笈上的灵飞身法,已可傲视古今,这小子使的会是什么身法?竟然比灵飞身法还要高明,连自己都看不出一点征兆,轻易的闪到自己身后去了!” 一念及此,右手摇着摺扇,朗笑一声道:“聂沧澜,能够躲开我三掌的人,为数已不多,我不会再用掌风追击,你出来吧。” 聂沧澜同样手摇着摺扇,他这柄摺扇是从束无忌身上搜来的潇洒的从通天教主身后缓缓走出,含笑道:“兄台真是说笑了,束某岂会惧你追击?” 他仍以束无忌自居! 束无忌被他这声“兄台”,叫得心头更是暗暗恼怒,口中沉哼一声道:“聂沧澜,你不是跟岳维峻学了乾坤八剑吗?怎不使出来让束某瞧瞧?一味躲闪,岂不是连你师父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聂沧澜听他辱及师尊,心头不由大怒,剑眉方自一挑,只听耳边响起醉道人的声音,说道:“不可中他激将之计,你还不是他的对手,既然已经不能控制天龙武士了,还是快退下来吧!” 聂沧澜总归是年轻好强,一时那里肯听,口中朗笑一声,摺扇一收,指指对方道:“束某就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哈哈!有骨气!” 束无忌大笑声中,沉喝一声道:“接招!”右手摺扇一扬,朝聂沧澜眉心点去。 他随手而发,没有什么招式,也不见得如何快速;但聂沧澜竟然会感到他这一点之势,变化万千,不可捉摸,自己练过的许多武功招式,没有一招可以封架得住,更遑论破解了。 心头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切之间,摺扇一竖,漾起一排三道扇影,排空迎击而去。他使的是一招“乾字剑”,但听“嗒”“嗒”“嗒”三声轻响,居然被他接了下来。 不!聂沧澜但觉对方扇上内力之强,自己虽已运起“紫气神功”,依然承受不住,被震得手腕发麻,脚下浮动,一下后退了两步之多! 就在此时,但听几声娇叱,同时响起,从横案左侧抢飞出去的是金鸾圣母门下的宇文兰、祝兰芬。从西路总令抢飞出去的是扮作金母侍女的荆月姑、冯小珍和全依云、沈嫣红。 祝纤纤、辛七姑明知道这位担任大会总提调的大师哥,可是师父改扮的,冲出去也未必救得了聂沧澜,更背上背师叛教的罪名,因此,祝纤纤虽然心头焦灼,只是脚下移动了一下,没敢抢出去。 辛七姑早已知道聂沧澜已得昆仑派真传,不知是不是师父的对手?但聂沧澜在路上曾一再叮嘱,不论自己遇上任何强敌,不论自己接得下接不下,都要辛七姑不可插手,所以她也没有抢出去。 除了这几位姑娘们,另外还有两个人也在此时闪身抢了出去,那是聂清辉和丁易。 束传令其实是真正的束无忌,他脸上还是聂沧澜给他易的容,他因师父改扮了自己,不好再以束无忌的面貌出现,所以没把易容的药物洗去早已打着手势,命令项中豪、项中英兄弟把一百二十名天龙武士分散开来,远远包围着聂沧澜。 此时眼看宇文兰、荆月姑等人抢了出来,立即以“传音入密”朝张少轩说道:“二师弟,你们速把她们截住了。”一面转身朝丁易、聂清辉喝道:“陈康和、徐永锡,你们两个要做什么?” 要知丁易扮的是总管陈康和,聂清辉扮的乃是副总管徐永锡。 丁易朝他耸耸肩,笑道:“兄弟二人,是奉大公子之命……”他朝正在动手的束无忌呶呶嘴,又道:“捉拿贼党来的。” 柬传令道:“贼党在那里?” 丁易又呶呶嘴道:“不听大公子指挥的,就是贼党咯!”左手一指,笑道:“嘻,就是你了。” 一缕细如牛毛的银芒,直射束传令眉心! 章节目录 第196章 踏破铁鞋 束传令就是束无忌,他是通天教主门下首徒,岂会无备,口中冷哼一声,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柄摺扇,豁的一声打开,扇面一翻,把一缕银芒接了下来。 丁易是奇胲门的传人,奇胲门除了精擅易容之外,更精通奇门之术,和机关消息、暗器之类,举凡稀奇古怪的东西,也都是他们的独门奇技,因此要做一个奇胲门的弟子,十年二十年都学不完全。 丁易其实一共打出了三支针,第一支是明的,直取对方眉心,第二支和第三支是暗的,等你接住第一支的时候才出手,而且速度也比第一支要快得多。 束传令摺扇一翻,刚把第一支银芒接到扇面上,瞥见针端忽然嗤嗤作响,冒出火花,心头微微一怔,第二支针已向胸口射来,急切之间,慌忙摺扇一翻,朝下拍落。 怎知就在扇面压落之际,但听轰的一声,爆出一团火花,差幸他扇上早就凝聚了真力,一下把它扑倒在地上,身形急急往后飘退了两步,白纸扇面已被炸了一个大洞,同时陡觉右膝似是被针刺了一下,一条右腿登时麻木不仁,几乎站立不住。 原来丁易打出的三支针,第一支除了会冒出火花,别无作用,只是先声夺人,让你惊慌失措而已。第二支是雷火针,遇物即爆,如被刺中人身,爆炸开来,也够你受的,第三支针上淬有麻药,刺中了虽然要不了命,但药性极强,一时三刻,也会使你局部麻木不仁,失去抵抗之力。 束传令发觉右腿中针麻木,心头不觉大怒,右手急忙连点了腿部两处大穴,闭住穴道,口中沉喝一声,道:“束某先毙了你!” 摺扇铁骨一拢,纵身飞扑过来,一蓬扇雨朝丁易当头罩落。 丁易耸耸肩道:“你以为我怕了你?” 身形一矮,向右闪出,呛的一声,左手拔剑,一招“风扫落叶”,一道剑光朝束传令左足扫去。 束传令冷笑一声,左足足尖一点,要待把丁易扫来的长剑踩住。 试想丁易何等机灵,长剑打扫到一半,身形一晃,轻灵得如同鬼魅,一下就闪到束传令身后,剑交右手,抖腕就洒出五点寒星,急刺而出。 束传令精擅“灵飞身法”,眼看丁易施展的身法,居然同样轻灵无比,心头大感惊异,立即点足旋身,一下抢到了丁易身后,未待发扇,丁易又一晃身,闪到了束传令的身后。束传令怒嘿一声,身如陀螺,一个轻旋,陡然拔起一丈来高,左足飞起,闪电朝丁易当头踢来。 了易身子一蹲,左手扬处,打出一支雷火针,直奔束传令面门,右手长剑迅即交到左手,右手屈指轻弹,又是一支麻针悄无声息朝他凌空踢来的左足“涌泉穴”打去。 束传令上过他一次当,岂会再上第二次?身在空中,依然旋若陀螺,飞开数尺,右手摺扇挟着一道劲风,压顶击落。 丁易打出第二支麻针,落空之后,就悄然飞落,但他打出的第一支是雷火针,落空之后,射出七八尺远,落到地上,却轰然有声,爆出一团火花。 束传令一下落到地上,心头怒不可遏,左手挥手一掌,朝丁易拍来。 丁易忽然挺身直立,笑道:“你要和我比比掌力?”右手一竖,朝前推出。 这一掌双手都用上了九成力道,但听“啪”的一声,双掌击实,丁易被震得斜退了一步。 束传令右足麻木不仁,只有一条左足可以站立,但他一身武功,确实不同凡响,此时居然金鸡独立,岸然不动! 丁易大喝一声,正待挥剑冲出。 只见项中英闪身而出,朝束传令拱拱手道:“大师兄请下来休息,这厮由小弟来对付他好了。” 束传令右腿中针麻木,直到此时还没把针起出,单凭一足支持,确实感到不便,这就颔首道:“好,不过这小子滑溜得很,他假冒陈康和,显然是聂沧澜一党,不论生死,都得把他拿下。” 项中英点头道:“小弟晓得。” 丁易道:“喂,你们是不是要两个一起上?” 项中英仗剑迎了上来,束传令单足跳动,往后退去。 丁易咦了一声道:“束传令,你是不是怕了?” 项中英目光直注,冷然道:“我大师兄要我来把你拿下,死活不计。” “啊,哈哈!”丁易忽然仰首笑了起来。 项中英冷喝道:“你笑什么?” 丁易长剑朝他一指,问道:“你叫项中英,对不?” 项中英道:“本公子正是项某,你有什么事?” 丁易道:“本座是陇山庄总管。” 项中英喝道:“你是聂沧澜一党,到了这里,还敢冒充下去。” 丁易正容道:“本座陈康和,有谁冒充了?当时西路总令出发之时,庄主曾通知西路总令所有的人,项中英带职潜逃,一体缉拿,格杀勿论,你既然在这里露面,陈某身为西路总令总管,自然要把你拿下了,你方才不是问我陈总管笑什么吗?本座现在告诉你,这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姓项的小子,你还不束手就缚,难道还要本座动手吗?” 项中英听得大怒,没待他说完,口中喝道:“拿你的头,看剑!”刷的一剑,当胸刺来。 丁易身形一晃,一下抢到他右首,笑道:“你四师哥说过,你是非死不可,本座只是负责把你拿下,是生是死,就交给你四师哥去作主了。” 他口中的“四师哥”,应该是孟时贤,但在丁易口中说来,当然是指聂沧澜了。 项中英越听越怒,大吼一声,身子一个轻旋,长剑转动,斜削而出。x 电脑端:/ 丁易笑道:“你这点身法,还差得远呢!”话声出口,忽然身形乱闪,围着项中英一剑又一剑的刺出。 项中英是通天教主门下,自然也会“灵飞身法”,但此时任你如何晃动身子,施展身法,丁易始终围着你发剑,使你看得眼花撩乱,但觉丁易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两个变成了四个,四个又变成五个,五个人影围着自己抢攻不休,瞬息之间,已使项中英失去了攻击的目标,究竟那一个是真人,那几个人是幻影,都已无法分辨,渐渐陷入了挨打的局面。 这时会场上已经十分热闹,本来动手的只有聂沧澜和束无忌通天教主两个人,就在荆月姑、冯小珍、宇文兰、祝兰芬、全依云、沈嫣红答六位姑娘相继走出,束传令束无忌,以“传音入密”要张少轩、秦剑秋、祝纤纤、白素素、辛七姑、云芸娘等人就迅快的迎着荆月姑等六位姑娘拦去。 那时正好是丁易和聂清辉同时抢出,丁易迎着束传令,聂清辉身形移动,一下挡在张少轩和秦剑秋的面前,含笑道:“二公子、三公子,拦着人家姑娘家,不是太无聊吗?”一面以“传音入密”朝荆月姑、冯小珍二人说道:“二位姑娘快走,这两个人自有老朽会打发的。”x 荆月姑、冯小珍二人听了聂伯伯“传音入密”的话,立即身形飘动,一下闪了出去。 秦剑秋喝道:“徐永锡,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路拦阻,还不给我滚开?” 张少轩目光一凝,说道:“他不是徐永锡?” 聂清辉道:“谁说我不是徐永锡?西路总令副总管,可是丝毫不假,在下只是劝二位公子不可拦着二位姑娘,这二位姑娘是咱们西路总令的人,在下身为副总管,岂能眼看咱们西路总令的人被二位公子拦着不管吗?”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张少轩沉笑道:“你管得了吗?” 聂清辉笑道:“在下职位虽微,但既然管了,管得了的要管,管不了也非管不可。” 张少轩剑眉一扬,锵的一声掣剑在手,冷峻的道:“徐永锡,你真是找死!” 聂清辉目光一掠秦剑秋,微笑道:“二公子已经亮了剑,三公子也该亮剑才是。” 张少轩长剑一指,喝道:“难道本公子还对付不了你吗?” 聂清辉依然笑吟吟的道:“一个人总是差一些了。” 张少轩怒声道:“你试试就知道了。”振腕一剑,直刺而出。 聂清辉左手伸出两个指头,一下压住了张少轩刺来的剑尖,说道:“二公子且等三公子亮了剑再出手不迟!” 张少轩没防到自己刺去的长剑会被对方两个指头漫不经意压住,急忙手腕一翻,预备从下翻起,斜削对方手腕,那知这一翻,剑尖宛如与对方两个手指胶住了一般,动也没动,心知遇上了高手,立即暗暗吸了口气,功运右腕,用力往后一挣,但任你用上了全力,剑尖依然被对方两个指头轻轻压着,半点也挣动不得。 这下可把张少轩一张俊脸胀得通红。 秦剑秋眼看张少轩长剑被徐永锡两个手指吸住,竟然丝毫挣动不得,心头也暗暗震惊,抬手抽出长剑,倒也不敢冒然出手,目注聂清辉喝道:“徐永锡、现在你也该亮出兵刃来了。” 聂清辉微微抬头,含笑道:“在下兵刃就是这双肉掌了。” 双手随着一抬,自然放开了压着的剑尖,张少轩急忙收了回去。 章节目录 第197章 光明磊落 武当双环无敌秦大钧此时率同二十四名俗家弟子,刚进入会场不久,突然洪声喝道:“剑儿,你还不过来?” 秦剑秋右手持剑,慌忙向右闪出,站在他左首的张少轩方自一怔。 秦剑秋已掠出数步,一下落到白素身边,左手一把握住她玉臂,低声道:“素素,快随我来。”拉着她一直走到秦大钧面前,躬身说道:“孩儿,儿媳拜见爹爹。” 白素素羞得粉脸通红,也跟着裣任下去。 秦大钧掀髯笑道:“很好,你们还不快去叩见掌门人。” 秦剑秋应了声“是”,就拉着白素素朝青云子走去。 聂清辉看得暗暗点头,忖道:“原来秦剑秋是武当派的人!” 就在此时,只听少林方丈至善大师也含笑叫道:“少轩,你也可以过来了!” 戒律院至清大师听得,忙道:“方丈……” 至善大师看了监寺至慧大师一眼,含笑道:“少轩和秦剑秋,是愚兄和青云道兄刻意安排的两颗棋子,此事除了至慧师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话声甫落,张少轩已经疾步趋来,合掌躬身道:“弟子叩见师父、师叔。” 秦剑秋、白素素、张少轩的相继回到武当、少林,也即是叛离通天教,这对整个大会来说,是一极大震撼,看得两边红席上一干入,莫不悚然变色! 祝纤纤、辛七姑两人眼看着二师哥、三师哥竟是少林、武当派来卧底的人,连六师妹都被拉了过去,心头虽然震惊,却也打开了一线希望,三师哥秦剑秋把六师妹白素素拉了过去,这是一个例子,也是最好的模式,只要情郎把自己拉过去,自己岂不是也就这样过去了? 和荆月姑、冯小珍同时抢出来的还有宇文兰、祝兰芬、全依云、沈嫣红四位姑娘,当时拦住荆月姑、冯小珍的是张少轩、秦剑秋,结果秦剑秋反被聂清辉拦住,放走了荆月姑、冯小珍。 拦着宇文兰等四位姑娘的,则是祝纤纤、白素素、辛七姑和云芸娘,如今白素素被秦剑秋拉走,只剩下祝纤纤等三位姑娘了。 宇文兰柳眉一挑,叱道:“祝总接待,你们拦着我们做什么?” 祝纤纤如今心里只有一个人,就不想和人动手,但她也不愿眼看有别的姑娘去帮聂大哥,尤其对方是副总护法门下,这就眨动眼睛,含笑道:“你们四位可以在会场中走动,但不可再过去了。” 祝兰芬道:“为什么?” 祝纤纤道:“因为再过去就是战圈了,愚姐妹奉命守在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入战圈。” 全依云道:“我们一定要过去呢?” 祝纤纤冷笑道:“你们有本事,不妨上来试试……” 聂清辉适时走来,摇着双手,呵呵一笑道:“几位姑娘不用争吵了,你们一方要过去,一方说不能过去,依在下看来,大家不妨就在这里停下来,不就井水不犯河水了吗?” 一面以“传音入密”朝宇文兰道:“宇文姑娘,你们不可再上去了,人手多了,反而会使飞云使展不开手脚,对方并非束无忌,其实乃是通天教主,飞云或许不是他对手,便更不能分心。” 就在聂清辉说话之际,辛七姑也以“传音入密”和全依云说道:“全姑娘,荆月姑和冯小珍是聂大哥的同门师妹,武功路数相同,上去了可收相辅相成之功,你们上去了,反而会使聂大哥碍手碍脚,不如听聂老伯的话,故意和我们相持不下,这样大家就不用出手了。” 宇文兰、全依云听了两人的话,果然没有说话。 祝纤纤不知眼前的徐永锡是聂大哥的父亲改扮的,她本来不想再和人动手,眼看宇文兰等四人听了徐永锡的话,果然停住,也就站住,双方故作僵持着一般。 再说聂沧澜施展“乾坤八剑”,只接住了束无忌两招,就被震得连连后退,就是运起“紫气神功”,也有承受不住之感。 就在此时,突听两声娇叱传人耳中,两朵云彩般的剑光,一下投入战圈,朝束无忌冉冉飞去!x 这两声娇叱,这两朵剑云,聂沧澜耳熟能详,那不是荆月姑、冯小珍还会是谁?自己练成“紫气神功”,还不是这老魔头的对手,这两位师妹更不用说了。心头这一惊,非同小可。 这时束无忌已发现冉冉飞去的两朵剑云,变幻流动,竟是紫云夫人的路数,心头也着实暗暗震惊,匆忙之间,右手摺扇使了一记“日月双悬”,硬接了两个女娃儿一剑。 聂沧澜看他摺扇朝上迎起,心急两位师妹绝不是他对手,一时情急,口中大喝一声,右腕一振,把手中摺扇,贯注功力,脱手飞出,朝束无忌扇上射去,同时迅快的探手从身边掣出紫文剑来。 战场上在这电光石火般一闪之间,登时响起当当当三声金铁交鸣,和两声娇脆的轻“啊!”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荆月姑、冯小珍两柄长剑被束无忌摺扇格了一下,震得两位姑娘玉腕发麻,赶紧施展“紫府迷踪”翩然向旁闪开。 聂沧澜这一记脱手打出摺扇,却是三件兵器中主力,击上束无忌摺扇,发出来的“当”声,也沉重有力,双方一击之下被激撞得破空飞起,落到七八丈外,束无忌却也被震得脚下浮动,往后退下了一步,双目金芒连闪,沉声喝道:“紫云剑法,你们两个娃儿原来是紫云夫人门下?” 荆月姑冷声道:“是又怎样?” “哈哈!”束无忌仰首大笑一声道:“紫云夫天门下也吓不倒人。” 他只是通天教主的门下首徒,口气却越来越大了!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他就是通天教主。 冯小珍哼道:“你们本来就没把天下武林放在眼里,不然也不会把天下武林各门各派的人视同你们属下了。” 束无忌没去理他,目光注视着聂沧澜手中黝黑无光的长剑,点着头微微一笑道:“聂沧澜,你把岳维峻的紫文剑也亮出来了,大丈夫光明磊落,何用再掩掩藏藏,在下可以等你把易容药物洗去了,再行动手,会会你们昆仑门下,究竟有些什么惊人之举?” 聂沧澜左手往脸上一抹,立时恢复了他本来面目,口中朗笑道:“好个大丈夫光明磊落,何用掩掩藏藏,在下已经洗去脸上易容药物了,教主呢?似乎也应该洗去易容药物,以真面目示人了吧?” 束无忌豁的一声打开摺扇,在胸前摇了两摇,流目四顾,大笑道:“聂沧澜,咱们动手已经四五次之多,在下明明就是束无忌,你还不认识吗?来,来,你们三个就一起上吧!” 聂沧澜长剑直竖,回头朝荆月姑、冯小珍二人道:“你们替我押阵,不用出手了。” 荆月姑道:“聂师哥,你没听他口发狂言,连师父都不在他眼里吗?我们岂能弱了师父的名头?” 冯小珍接口道:“是啊,今天非要让他见识见识紫云剑法的厉害不可!” 她朝荆月姑眨了下眼睛,两位姑娘立时身形晃动,一左一右向旁闪出,两只长剑各自漾起两朵轻云,朝束无忌攻去。 她们清楚聂大哥不让自己两人出手,是怕自己两人不是对方的对手,但这样的机会岂肯放过?放过了这一机会,岂不白学了“紫云剑法”,何况自己两人抢先出手,聂大哥自然也会跟着出手了。 束无忌大笑一声道:“好,好,聂沧澜,凭这两个女娃儿还不是束某的对手,你还不出手吗?”右手摺扇一翻,呼呼两声,朝左右挥出。 聂沧澜眼看两位姑娘不约而同的抢了出去,心头一急,一时那敢怠慢,手中长剑一领,一招“乾坤一剑”,朝前推出,紫文剑登时发出一道紫蒙蒙的光华,激射出去。 会场上的人早已听出聂沧澜是昆仑门下,这两姑娘竟然还是紫云夫人的门人,自然要瞧瞧这三位昆仑派传人有些什么绝技?一时之间,全场立时肃静得鸦雀无声,数百道目光一齐集中到三人身上。(_ 束无忌摺扇翻动,朝左右挥出,迎向荆月姑、冯小珍攻来的剑招,只是一记手势,只想把两位姑娘震退出去而已,那知他这一着就失算了。 荆月姑、冯小珍两人展开“紫云剑法”,同时也展开了“紫府迷踪身法”,这一招剑法,虽然只是两朵剑云,便在束无忌摺扇堪堪扇出,两人人影顿杳,同时左右两旁,各有五六朵碗口大的剑云,交差飞舞而来,这是说束无忌朝左右扇出的一记摺扇扇面,并没有封住两位姑娘的剑势,自然更没有他想像中的一记把人震退出去了。 就在两边五六朵剑云涌来的同时,正面的一道紫色长虹,正是聂沧澜的一招“乾坤一剑”。两位姑娘把正面留给了师哥要知“乾坤一剑”乃是昔年昆仑老人把“乾坤八剑”八招剑法浓缩为四招,这一剑之中,包含了“乾字剑”和“坤字剑”两招剑法 章节目录 第198章 举棋不定 也是“乾坤八剑”最具威力的一剑,一道紫色长虹中,隐藏了九道剑光。 等到束无忌发现剑光有异,两边的五六朵剑云也快涌到身上! 昆仑派这一对神仙夫妇剑法虽然不同,但却有其相辅相成之处,三面剑光越接近越见剑气逼人,光芒夺目,几乎使束无忌有无从还手之感,在这一瞬间,只听他大笑一声,一个人已从三面包围的剑势中闪出。 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闪出来的?但听到他的笑声已在剑圈之外,再循声看去,束无忌已站在离战圈数尺之外,依然神情从容,摺扇当胸轻摇,故作潇洒之状。 聂沧澜横剑笑道:“怎么?束无忌,你不是跟通天教主学了通天秘笈上的武学吗?怎么不使出来给聂某瞧瞧?这样仅凭闪躲,岂不连你师父的脸都给丢光了?” 这话是方才束无忌说的,如今只改了几个字,原封回敬了过去。 束无忌笑脸倏收,双目金芒陡射,沉笑道:“好小子,你以为束某不敢对你们昆仑小辈下手吗?” 摺扇连翻了两翻,身形忽然凌空飘起,挟着一团急骤劲风,朝聂沧澜当头扑击而下! 这一下他摺扇翻动,当真风云丕变,宛如一道旋风,一丈方圆,压力之强,令人呼吸都透不过来! 聂沧澜当然知道他就是通天教主,一身功力,强过自己甚多,这一招上,就可以看出对方内力之强,非同小可,当下略为吸气,运起“紫气神功”,右手紫文剑随着使出“巽兑一剑”,剑光起处,划起四短四长八道剑光,迎空挥出。 荆月姑、冯小珍更不待慢,两支长剑回旋之间,同时涌起一片剑光,朵朵银花,朝上冉冉飞起! 这下三人都使上了全力,但听半空中响起束无忌一声震慑人心的大笑,旋风呼啸,三支长剑还没和对方摺扇接触,已如风扫落叶,把三人推出去七八尺远。 聂沧澜还能站得住椿,荆月姑、冯小珍被推出去七八尺远,双脚移动,要想站住身子,还是无法站立得住,一屁股往地上跌坐下去。 “哈哈,昆仑剑法,原来也不过如此……” 第五十二章 束无忌刚说到这里,也正是张少轩回到少林方丈至善大师身边,秦剑秋拉着白素素朝武当掌教青云子走去。这一下真把束无忌看得气破了胸膛,双目金光大盛,厉声大喝道:“张少轩、秦剑秋、白素素,你们还不给我回来?” 张少轩拱拱手道:“大师兄请了,小弟本是少林弟子,奉师尊之命归队,不算错吧?” 束无忌沉喝道:“秦剑秋,你呢?” 秦剑秋也拱着手道:“大师兄垂询,小弟只好直说了,三年前通天教派人假冒小弟,因敝堡秦家堡入晚巡查甚严,迷翻小弟之后,无法运出,只好暂时藏匿在酒窖之中,当晚就被家父发现,将计就计,由小弟扮作通天教主门下三弟子,已经有三年了,这三年来,六师妹一直扮演着小弟的妻子,而且是由家父作主的花烛夫妻,俗语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六师妹自然要随小弟过来了。” 聂沧澜悄声朝荆月姑、冯小珍二人说道:“你们快随我来,去把祝纤纤辛七姑拉过来。” 荆月姑迟疑的道:“她们肯过来吗?” 聂沧澜道:“你要告诉她们,这是我的意思,如果她们犹豫不决,你们就把她们硬接过来好了。” 冯小珍看了聂大哥一眼,问道:“这是公事还是私事?” 聂沧澜被她问得俊脸一红,急忙正容道:“自然是公事了,通天教主门下的男女弟子都脱离通天教,通天教还不垮吗?时间不多,你们动作要快点才行。”x 冯小珍点头道:“好吧!” 当下就由荆月姑、冯小珍悄悄朝祝纤纤、辛七姑二人走去。祝纤纤和辛七姑、云芸娘三人并肩站在一起。她们对面是宇文兰、祝兰芬、全依云、沈嫣红四位姑娘。双方虽然没出手,却是互相对峙着。 祝纤纤眼看荆月姑忽然朝自己走来,立即一手按剑,全神戒备。荆月姑走到距她四五尺光景,似乎还有没站停的意思,还在继续走近过来,祝纤纤娇声喝道:“你给我站住!” 这时荆月姑和她已只有三尺光景,依然举步朝前跨去,祝纤纤长剑一下抵住她前胸,喝道:“你再……” 荆月姑朝祝纤纤走去之时,宇文兰、祝兰芬自然也跟了上来。 荆月姑没理会祝纤纤抵胸剑尖,连忙回头道:“宇文姐姐,你们且退下去,我有话和祝姑娘说。” 宇文兰、祝兰芬看她这么说,就依言退下。 荆月姑含笑说道:“祝姑娘,你快把长剑收回去了。” 祝纤纤是通天教主座下五个女弟子之首,一身武功、也是女同门之冠,平日自视甚高,眼看荆月姑连长剑都未出鞘,她岂肯示弱,果然一下收回剑去,返剑入鞘,一面说道:“你是荆姑娘,有什么话请说吧!” 荆月姑低声道:“我是奉聂师哥之命,来请你过去的!”祝纤纤粉脸一下红了起来,说道:“聂少侠……但我………我是通天教门下……” 荆月姑含笑道:“你没看到张少轩、秦剑秋、白素素都过去了,聂师哥是一番好意,通天教覆亡在即,你不用再犹豫了。” “这……”祝纤纤抬目望去,聂沧澜跟着荆月姑、冯小珍二人身后走来,停在一丈开外,望着自己含笑点头。他这心意祝纤纤自然懂,如果由他来劝自己,自己跟他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岂不成了叛师私奔。 因为自己和白素素不同,白素素是秦剑秋明正言顺的妻子,妻子跟丈夫过去,自然不会遭人非议,聂沧澜为了避嫌,也是为了保留自己颜面,才叫他师妹荆月姑来说的,他真是用心良苦…… 她这说了一个“这”字,就没有再说什么。 荆月姑看她没有坚决反对,只是举棋不定,急忙低声道:“祝姑娘,不用虑了,快些走吧!” 说着伸手拉起祝纤纤的玉手,急步就走。这时冯小珍也拉着辛七姑走来。 宇文兰、祝兰芬、全依云、沈嫣红等四位姑娘看到两人拉着祝纤纤、辛七姑娘过来,立时一起围了上去。 云芸娘眼看两位师姐被两位姑娘拉走,不好阻止,只好一个人退了下去。 丁易和项中英这一对,这时已打了八九十招。丁易使出来的是一套怪义剑法,一直围着项中英发剑。 不但是他对手项中英眼里觉得有四五个陈康和丁易围着他左右前后挥剑抢功,就是局外人也都清楚的看到有四五个陈康和围着项中英争先恐后的攻个不休。 项中英纵然蒙通天教主列入门派,传授了一套“通天剑法”和“灵飞身法”,但和丁易这一场激战,明知对方四五个人影,只有一个是人是实体,其余都是幻影,但此时身落其中,真幻难分,虚实莫测。 你以为他这一人一剑是真的,挥剑撩出,却落了空,你以为这一剑来得悄无声息,不像真的,却偏偏是真实一剑。 这样一来,除了挥舞长剑,在身外布成一排排的剑影,根本已经管不了虚实真幻。 如果丁易要想赢他,早就可以收手了。偏偏丁易就是不想赢他,只是东一挑,西一挑,专找项中英无关紧要的地方下手,不是被他剑尖挑破身衫,就是被剑锋刺破皮肤,把项中英激怒得胀红了脸,要和陈康和拚命,也找不到真正的对手,时间一长,早已汗流浃背,气息咻咻。 直到此时,才听丁易笑道:“够了,大家都收手了,咱们也该休息了。” 项中英在这段时间里,自顾不暇,也不知道圈以外的情形,声音入耳,还以为陈康和要停手了。那知突觉身后数穴道骤然一麻,业已被人家制住了穴道。 丁易嘻嘻一笑,说道:“本座早就说过,你带职潜逃,咱们西路总令正在到处缉拿之中,这下抓到活的,对本座来说,可是一件大功,本座真要谢谢你才是。” 项中英穴道受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丁易说的话,他句句都听得见,瞪大双目,目中含着无比愤怒之色。 丁易可没理会他,随着话声,把项中英推着往西路走去。这一段话,说来好像已经很久了,其实几次事情,几乎是同时发生的,前后也差不了多少时间,那就是: 聂沧澜假扮了束无忌,率领一百二十名天龙死士从北首分左右两路出场的同时,南首少林、武当两派的人也进入场中。x 电脑端:/ 束传令指出领队束无忌是聂沧澜假冒的,由原来的束无忌和聂沧澜交上手,另一序幕就开始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荆月姑、宇文兰、冯小珍、祝兰芬、全依云、沈嫣红六位姑娘心急聂大哥安危,起身抢出,束无忌束传令要张少轩、秦剑秋等六人分头拦截,却被聂清辉拦住张少轩、秦剑秋,让荆月姑、冯小珍赶去支援聂沧澜。 章节目录 第199章 含糊不清 张少轩、秦剑秋、白素素回到少林,武当同时,也是丁易制住项中英的时候,也是束无忌一扇震退聂云飞、荆月姑、冯小珍三人的时候。 束无忌怒声叱喝要张少轩、秦剑秋回来。另一边也正是荆月姑拉着祝纤纤的手,冯小珍拉着辛七姑的手走向西路总令的同时。 束无忌眼看张少轩、秦剑秋、白素素叛变自己于前,祝纤纤、辛七姑又被人拉着朝西路走去,心头自然狂怒无比,口中大喝一声“姓聂的小子,你真该死!” 右掌抬处,一记“翻天掌”朝聂沧澜直拍过来。 聂沧澜剑眉挑动,喝道:“你当聂某真的怕你不成?” 同样右手直竖朝前迎击出去。 聂清辉怕儿子接不住魔头狂怒之下的全力一掌,赶紧挥手发掌,朝束无忌劈去。 这真是电光石火般事,三股掌力,一下就凑上了,但听三个人之间,骤然爆发出两声轰然巨响! 束无忌这一记“翻天印”已经用上了九成力道,志在一掌毙敌。聂沧澜这一记掌上,不但使出佛门“金刚掌”力,也连带使出昆仑“纵鹤功”,和他本身运起的“紫气神功”,也等於是孤注一掷,把一身本领都使出来了。 聂清辉是顽石大师嫡传弟子,被金母幽囚石窟达二十年之久,这二十年不见天日,枯坐石室,等於是闭了二十年的关,这二十年修为,就胜过平常人苦三十多年还要多得多,此时他担心儿子安危,出手自然全力施为,这一掌使的正是少林七十二艺中名列第五的“大般若掌”,如论威力,还在“金刚掌”之上。金刚掌在七十二中名列第七。 这三道各具佛道神通的掌力,撞击在一起,不用说也可以想像得到风柱飞旋,日月无光,站在一丈以外的人,都感到衣袂飞扬,站立不住被逼后退。 三个当事人呢?束无忌接下两人合力一击,也被震得血气浮动,后退了一步,心头暗暗震惊,迅快忖道:“聂沧澜是岳维峻的门下,还勉强可以接得下自己六七成力道,并不足奇,这徐永锡只是陇山庄一名管事,那有如此精纯的内力?” 聂清辉、聂沧澜父子两人却被震得后退了六七步之多,才算站住。 这时东海龙王敖九洲和落花岛主祁中奇二人早已运功完毕,会合了南路总令人马,和西路总令的人马合在一起,占据了会场右首一面。少林、武当两派的人在南首,通天教的人则在北首。 本来坐在右首大红席上的人,也纷纷搬位,移到左边东首去了。 这一来双方的人已经分明。敌我分得十分清楚,通天教的人在会场北首和东首,少林、武当以及东、束无忌表情冷漠,目中金芒闪烁,掠过会场,不觉仰首大笑道:“这叫在劫难逃,本教为了避免武林一场杀劫,才命四个门下分别组成东西南北四路总令,统辖天下各门各派,俾可由此保存尔等门派,不致覆灭,可笑尔等竟然不识时务,背弃大会,自取灭亡,天意如此,夫复何言?”x :/ 说到这里,突然双手叉天,发出十分尖锐刺耳的声音喝道:“给我杀,和通天教作对的一律格杀勿论!” 项中豪忽的从怀中取出一面三角形黑旗,正待挥扬起! “总提调且慢!” 声音细如婴儿,但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声音来自北首横案,接着只见踞坐上首的总护法有玉杖彭祖恽南天徐徐站了起来。 束无忌含笑拱手道:“总护法何见教?” 玉杖彭祖晶莹红润的脸上含着微笑,举手一指,徐徐说道:“想不到各大门派依然顽强如昔,但顽强的也只是几个为首之人罢了,如果双方争端一启,这会场中的人,将有半数以上会死伤狼籍,玉石俱焚,因此老夫倒有一个建议,不妨由双方各自推出若干代表,分作若干场,各凭武功,一决胜负,负的一方,要承认失败,接受胜方的条件,不得反悔,不知在场双方道友,意下如何?” 束无忌爽朗的道:“总护法这一提议,极为公允,敝教自然同意,只不知少林、武当,以及东南西三路各大门派是否同意?” 玉杖彭祖这番话听得少林方丈至善大师和武当掌教青云子都不禁为之一楞,这是一个极大的难题,试想派出去的代表,一旦落败,就得接受对方条件,万一对方条件要你这个门派全数投降,归入通天教,这个门派岂不从此完了,事关一个门派的存亡,就是身为少林方丈、武当掌门,也难以作主了。 至善大师看了青云子一眼,合掌说道:“阿弥陀佛,老仙翁此一提议,事关重大:可否容贫衲和青云掌教斟酌之后,再行奉告?” 玉杖彭祖含笑点头道:“自然可以,只要大家同意了,就可以进行,在双方剑拔弩张,难免兵刃相见之下,这也是唯一可以减少杀孽的途经了。” 至善大师退后两步,朝青云子合掌道:“掌教道兄高见如何?”青云子连忙还礼道:“大师好说,贫道以为今日之事,势难善了,终非一战不可,不幸落败,各大门派精英尽失,也无法保全基业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至善大师点头道:“道兄之言甚善,只不知平道兄、敖帮主等人的意见如何?” 正说之间只见平半山和南云子两人连袂走来,至善大师迎着合掌道:“阿弥陀佛,老衲正想找平道长征询意见呢?” 平半山打了个稽首道:“大师好说,方才金母和南云道兄,元真道兄及贫道等人研商的结果,认为玉杖彭祖提出的建议,不失为减轻杀孽的办法,只是咱们胜了,才能免沦魔爪,否则武林各门派,均将万劫不复,因此要贫道兄同来,将此一意见。转陈二位道长,不妨就依玉杖彭祖的建议,大家协力同心,和通天教主放手一搏。” 青云子喜道:“善哉、善哉,方才方丈大师和贫道商量的结果,也是如此。” 束无忌眼看平半山、南云子和至善大师、青云子四人说个不休,心头愤怒已极,冷然道:“四位谈了半天,不知可有结论,到底如何呢?” 青云子道:“还是由方丈大师答覆他好了。” 至善大师点点头,手柱禅杖,蔼然道:“老衲代表各大门派,同意恽老施主的提议,只不知通天教准备有多少人出场,各大门派也好选派人手应战。”(_ 束无忌手摇摺扇,淡淡一笑道:“大师这话就不对了,今日这一战,乃是少林、武当首先向大会挑战,并不是通天教向少林、武当挑战,所以你们准备有多少人出场?大会自会选派人手应战,但束某认为少林、武当,既然已和东、南、西三路总令连成一气,每一门派至少也要有一位代表参加,一旦贵方落败,就不致有藉口推诿了。” 平半山大笑道:“双方有言在先,而且又有这许多门派在场,谁也无法推诿,只是胜负如何,事先应该先有个约定才是。” “平道兄说得极是。” 束无忌点头道:“在下认为此事十分简单,落败的一方,听从胜利的一方处置就是了。” 平半山道:“不然,此中细节,必须先说清楚了,免得到时含混不清。” 束无忌道:“平道兄说的也是,那就这样好了,如果贵主获胜,敝教就当众宣布解散,从此退出江湖,但如果敝教获胜,各大门派,但得悉数归顺通天教,听本大会选出的武林盟主号令行事,不知诸位认为如何?” 少林至善大师接口道:“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子。” 束无忌道:“大师说的话,可以代表贵方各大门派吗?” 青云子道:“少林方丈说出来了,自可代表各大门派了。” 平半山道:“总提调虽是今日大会的总提调,但束施主只是通天教门下大弟子,在未曾禀明尊师之前,说出来的话,能代表通天教吗?” 束珍无怒哼一声道:“束某怎么不能代表通天教?你们之中,又有谁胜得过我?没有人能胜得过束某,就不能说束某不能代表通天教。” 这话说得够狂,但事实上,确也没有人能胜得过他,也就得任由他去狂了。 少林戒律院主持至清大师跨上一步,沉声道:“束施主也太小觑各大门派之士了,贫衲不才,倒想请束施主赐教一二。” 话声甫落,耳边响起醉道人的声音说道:“大师父还不知道此人就是通天教主扮的,此时不宜和他动手。” 至善大师也在此时叫道:“至清师弟,不可鲁莽。” 至清大帅听方丈说了,立即躬身道:“小弟不敢。”藉机退下。 束无忌因有少林方丈出言阻止,也就不好再向至清大师挑战了,面露微笑,摇了摇摺扇问道:“方丈大师既然同意不知你们有几位代表出场?” 推派代表之事,大家早已商量好了,在场有十四个门派,决定每一门派,推派一名代表,计为:少林寺至清大师 章节目录 第200章 名门正派 戒律院主持,因戒律院系掌戒律,负责惩处犯戒僧侣,必须精通七十二艺中七到九种招艺,武功能胜过寺中僧侣,才能胜任,因此至清大师实为少林寺中第一高手武当派青云子、东海龙王敖九洲、落花岛主祁中奇、泰山派石大山、衡山派南云子、排教冉勿赞、终南派平半山、华山派元真子、紫柏宫齐漱云、岐山派姬存仁、白石山刘寄禅、崆峒派席素仪、昆仑派聂沧澜,共为十四人。金母和鹿长庚、蓝公忌、及守山四老等人作为后备,俾可应付突发事件。 至善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咱们这里一共有十四个门派,每个门派,可以派出一个代表,不知道贵教……” 束无忌不待他说下去,就大笑一声道:“好,贵方既然有十四个门派,咱们就以十四场分胜负,只要有一方胜过半数,就算这一方胜了,不知大师认为如何?” 至善大师道:“束施主说的甚是合理。” “哈哈!束无忌仰首大笑一声,接着道:“那么咱们就开始了,这第一场,不知贵方那一门派的代表先下场?” 南、西三路总令则在会场的南首和西首。 “且慢!”武当掌教青云子道:“这十四场中,为了公平起见,贫道认为应该一场由我方先下场,一场由贵方先下场,这样可使双方以对方下场之人的身份、武功,作为衡量,才好派适当的代表下场,这样就不致有武功悬殊之弊。” 束无忌道:“就这么办,现在贵方可以派代表出场了。” 各大门派中被推作代表的人,谁都跃跃欲试,要在天下武林大会上首建奇功。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至善大师合掌道:“束施主且请稍待,老衲要和大家商量之后才能决定出场先后。” 说完,转过身朝青云子道:“咱们此一行动,关系各大门派安危,似乎应该共举一位主帅,统一调度,才能收运筹帷幄之机,道兄认为那一位道兄较为适合?” 青云子目光一转,含笑道:“咱们这些人中,只有两位道兄有领导才能,一是敖老施主,一是平掌门人……” 平半山连忙摇手道:“贫道不成,敖老哥统率长江上下游数万帮,指挥若定,这件事由敖老哥担任主帅,是适当不过的人选了。”华山元真子和衡山南云子同声附和道:“不错,此事非敖道兄不可!”东海龙王道:“兄弟统率的只是江湖帮众,今天在这里的都是一门一派之主,这个兄弟只怕担当不起……” 平半山道:“你老哥平日豪气干云,今日之战,关系正邪存亡,你老哥担当不起也要担当起来才是。” 至善大师道:“平道兄说得极是,对方有束无忌指挥,他外号小诸葛,善用谋略,咱们这里除了你敖老施主,没有人有临敌经验,你不可推辞了。” 齐漱云笑道:“咱们全体公举敖道兄为总指挥,愿意服从军令。” 刘寄禅道:“你就把咱们当作龙门帮的兄弟看待就好,从这时候起,咱们就不再是掌门人,总可以了吧?”x 电脑端:/ 东海龙王眼看十三个门派掌门人都推自己担任总指挥,一时雄心勃发,呵呵一笑,拱拱手道:“兄弟临阵受命,那就只好勉为其难,希望不负诸位道兄期望,能够一鼓克敌才好。” 说到这里就朝刘寄禅道:“这第一阵,就请刘道兄出场,因为道兄性躯禅悦,很少在江湖走动,对方未必清楚道兄武功底细,获胜的机会较大,胜了第一场;就是成功的一半了。”x :/ 刘寄禅拱手道:“末将得令。”接着笑道:“兄弟第一个出场,心理上的压力,比肩膀上的担子还要沉重得多!” 东海龙王笑道:“这一场道兄一定会胜的。” 刘寄禅道:“但愿如此。”挥挥大袖,朝前走去。 束无忌站在场上,早已等得不耐,看到刘寄禅大步走出,就点点头道:“刘道兄可是第一场的代表吗?” 刘寄禅双手合掌,说道:“正是,不知贵方那一位下场赐教?” 束无忌没有理他,回头道:“诸位道兄,那一位先去会白石山的刘掌门人?” 他摺扇当胸,轻轻折动,却以“传音入密”朝大红席上的江北大侠沈昌年道:“沈兄,这第一场还是由你出场较妥。” 就在束无忌话声出口,同时站起来的有江北大侠沈昌年,长输将吕长素、和析城山主神拳裴通三人,吕长素抢在最先。 束无忌摺扇一指,含笑道:“吕山主,这第一场就让沈大侠先出来吧!” 吕长素一征,继而想到江湖上人都叫自己长输将,束无忌才要沈昌年先上,哼,自己出道江湖,何曾真的输过?这话他当然不敢出口,连忙拱手应“是”,退了回去。 裴通原在沈昌年之后,闻言也自退去。束无忌等沈昌年走出,也自往后退下。 刘寄禅身穿海青袍袍,头上既未落发,嘴上也留着八字胡子,看去不伦不类,沈昌年虽然也听过他的名字,却从未见过,这时走下场去,不得不拱拱手道:“兄弟久闻刘老哥大名,今天幸会了。” 刘寄禅望了他一眼,也不还礼,问道:“这位老哥不知如何称呼?” 这话听得沈昌年心头大是愤怒,自己虽非淮扬派掌门人,二十年前的掌门人是他大师兄,现在的掌门则是他师侄但自己的名头在淮扬一带,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才博得江北大侠的美誉,就是各大门派,又有谁人不识?你刘寄禅算什么东西?因为心中这样想着,脸色就一下沉了下来,本来就已经灰白的一张扁脸,更见灰黯深沉,冷冷的道:“兄弟沈昌年,阁下是否听人说过?” “没有。”刘寄禅也冷声道:“兄弟长年茹素,门口连野狗也没有半只,那会有人来和我说什么一般江湖事儿?哦,你下场来了,就请亮剑吧!” 沈昌年在淮扬一块小小的地盘上,自大惯了,那里听得起刘寄禅这些话,呛的一声抽出长剑,沉声喝道:“你兵刃呢?” 刘寄禅探手从怀中取出一支尺许长黑黝黝的笔来,抬目道:“兄弟的兵刃就是这支笔,现在你可以发招了。” 沈昌年除了听过刘寄禅的名字,对他底细,根本一点都不知道,此时看他取出一支尺许长的笔来,已可知对方不但是个打穴好手。而且也是个擅长轻功的人,心中暗暗冷笑一声,长剑缓缓举起,说道:“沈某有僭了。”剑使“江淮千里”,一片剑光平胸推出。 他虽然心胸狭小,毕竟是淮扬派出身,名门正派,因此出手第一剑,也极有风度。 刘寄禅使的是短兵刃,他凝神正身,站立不动,直等剑光到了身前一尺光景,才右臂一挥,大笔横划而出,这一划气势磅礴,像是写了一个“一”字,但听“当”的一声,笔剑交掣,把江北大侠沈昌年连剑带人往右撞出。 这是出手第一招,当着天下武林同道,沈昌年被人一笔撞出,自然是大失颜面之事,但他毕竟成名多年,临危不乱,身形随势向左飘闪出去,他的左首,就是刘寄禅的右首剑势一变,使了一招“疏影横斜”,剑光一闪而至,斜削刘寄禅右腕。 这一招使得十分自然,好在剑走偏门,旁人几乎看不出他是被刘寄禅一笔撞出去的。 刘寄禅反笔一啄,又是“当”的一声,又把长剑朝左撞出,沈昌年身不由已的往右跨出了一步。 沈昌年究是久经大敌之人,他本来以为刘寄禅取出笔来,必是精擅打穴的好手,轻功,长於轻功的人,必然内力较差。 那知道一交上手,自己料得完全错了,对方笔力之强,如挟千钧,一连两招,都吃了大亏,心头又惊又恐,口中发出一声大笑,大笑适足以掩饰他的失手。 就在大笑声中,他长剑疾抡,展开“淮扬剑法”,这回才显露出他剑上功力来了,但见剑光飞旋。宛如黄河天来!不,他是淮扬名宿,应该改作淮水天来才对。黄河天来,是李太白的诗句,黄河之水天上来,但黄河和淮扬派扯不上关系。把黄河改作淮水才能符合 这一瞬间,剑光如波澜壮阔,似怒涛汹涌,几乎把刘寄禅一个人淹没了。 因为他一直站立在原地上,一步也没有移动过,手上握着一支尺许长的大笔,也在此时,虎然作势,连连挥出。 他这支大笔黝黑无光,但一经挥动,居然呼啸生风,气势磅礴,原来他使出来这套笔法,竟是从永字八法中领悟出来的,侧、勒、努、跃、策掠、啄、磔,使得大开在阖,笔力千钧,创武术来有之奇!” 淮扬派的剑法,也以大开大阉,剑发如波澜壮阔着称,两人这一交上手,当真旗鼓相当,势钧力敌,打到紧急之处,不时响起震慑人心的笔剑交击之声! 双方观战的人,此时也感到紧扣心弦,到底谁能获胜,谁也无法预料! 章节目录 第201章 兵不厌诈 两人这一轮快攻,交手到六七十招之际,依然不分胜负,陡听一声长笑,一道人影忽然从一片剑光中腾空冲起,另一个人怒吼声中,抖手掷出长剑,朝冲起那人身后尽射过去。 现在大家都看清楚了,先前那声长笑,冲飞而起的是刘寄禅,稍后发出一声怒吼,抖手掷出长剑的则是江北大侠沈昌年。 刘寄禅不是落败逃走,这可以从他那声长笑就听得出来,笑声中充满了赢得胜利的飞扬意气! 相反的,江北大侠的那声怒吼,却是愤怒到了极点,心有未甘的吼声,所以要抖手掷出长剑恨不得把对方来个一剑穿胸而后快。 原来刘寄禅手中那支铁笔,可是真正可以写字的斗笔,笔头上紧套了一个纯钢的笔帽,和人动手时,可以用作兵刃。他因久战无功,乘机欺人,褪下笔帽,在沈昌年脸上画了一个圆圈,就大笑一声,点足飞起。沈昌年骤不及防,被他用毛笔在脸上画了一个圆圈,自然怒恼已极,连举手拭抹都来不及,大吼一声,掷出了手中长剑。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刘寄禅已经飞出一丈多远,陡觉身后金风破空,朝后心袭到,也不禁心头有火,倏地转身,右手铁笔一啄,但听呛的一声,那激射而来的长剑立被当中截断,跌落地上,口中沉声说道:“沈昌年,刘某因你平日尚无恶迹,不想伤你,所以只用笔在你脸上画了一个圆圈,以示薄惩,你不知自责,反而掷剑偷袭,你们淮扬派有剑亡除名这一条,老夫震断你长剑,就是警告你该退出江湖了,你自己去斟酌吧!”x :/ 各大门派的人等他说完,纷纷鼓起掌来,这是第一场赢得胜利,自然值得大书而特书的事。 沈昌年举袖拭去脸上被画的圆圈,但不揩还好,这一揩,弄得满脸都是墨渍,变成了一张黑脸,心头更是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厉声道:“姓刘的,你不用张狂,沈某三年之内,一定会讨回今日画面之辱。” 说完,顿顿脚,往外就走。 束无忌要待挽留,已是不及,心知他无颜再留在会场上,也就任他走了。 东海龙王迎着刘寄禅拱手笑道:“道兄第一场,胜得漂亮,可喜可贺。” 刘寄禅连忙抱拳道:“末将只是幸不辱命而已!” 东海龙王走前几步,朝束无忌拱拱手道:“束总提调,第二场该贵方代表先下场了。” 束无忌嘿然道:“好!” 他“好”字方出,羊角道人已经当先站起,稽首道:“总提调,这一场由贫道出场如何?” 束无忌点头道:“由道友出场,自是最好不过了。” 羊角道人手持拂尘,飘然走出,朝站在阵前的东海龙王打了个稽首。说道:“敖大侠可是要下场赐教吗?” 东海龙王淡淡一笑道:“老夫只是押阵之人,另行有人奉陪。” 他回过身去,目光一掠已方阵营,心中迅快的转动,羊角道人在江湖上虽然久负盛名,但总非一派之主,算来只有岐山姬存仁较为适合,这就以“传音入密”朝姬存仁道:“姬道兄,这一场就由你来对付羊角道人了。” 姬存仁立即起身走出,朝东海龙王拱手道:“让兄弟来会会羊真人。” 东海龙王还礼道:“姬道兄请。” 姬存仁举步走出,朝羊角道人抱了抱拳,说道:“兄弟姬存仁,请道长指教。” 羊角道人眼看走出来的是个花白两鬃的老者,紫脸浓眉,目光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再听他报出的姓名,竟是岐山姬家的族长,更不敢轻视,连忙还礼道:“原来是姬大侠,贫道还要姬大侠多多指教才是。” 要知岐山姬家,并不是门派,但武林中一向把岐山视同门派一般,那是因为岐山姬家,有上万个弟子,光是外戚,也有好几百人,都练成一身好功夫,姬家代代相传,据说已有二三千年,一直鼎盛不衰,是武林中一般不可忽视的力量。 姬存仁含笑道:“道长言重,咱们是第二场,道长大概精於剑术,就请亮剑好了。”羊角道人久闻岐山“王道剑法”之名,可不敢托大,缓缓从肩头抽出长剑,含笑道:“姬大侠也可以亮剑了。” 其实姬存仁没待他开口,已经掣出长剑,说道:“这第二场是贵方为主,道兄弟只管请先发招。” 羊角道人单掌当胸,打着讯,说道:“贫道恭敬不如遵命,姬大侠那就请接招了。”长剑缓缓朝前推出。 姬存仁长剑一竖,也徐徐朝外点出,这一招正是岐山“王道剑法”的起手式“致中和”。 两人出的第一招都很缓慢,保持着君子风度,也很快就各自岔开。 羊角道人身形一转,一道剑光矫若神龙般横扫而出。姬存仁也不待慢,圈剑前劈,剑风嘶然有声! 双方这一展开剑法,羊角道人功力深厚,剑上造诣极为精湛,把一支长剑使得盘空匝地,匹练飞舞,他一个瘦小身形,也随着剑势流动,就像舞龙一般,一道雪亮的剑光中,附着一点淡淡的黑影,根本已经看不清他的人影了。 姬存仁的剑势有如长江大河,绵连不断,本来剑尚轻灵,以灵巧为主,他却大开大阖,使得正气磅礴,凛如河岳,威势极盛,据说这套剑法,创自周武王,所以称之为“王道剑法”。 两人这一战,当真剑气漫空,风云变色,两道剑光,相互纠缠游走,除了剑声嘶啸,划空而过,不闻丝毫金铁交接之声! 剑术高手过招,在於不沾青而走青是也。沾青,是剑术中的术语,即不能躲闪干净也 但就在大家凝神观战之际,蓦地向起一声金铁狂鸣! 原来羊角道人全力一剑格开姬存仁长剑,本来挂在左手中指的拂尘陡然上扬,千百缕银丝,宛如春云乍展,朝姬存仁头脸拂去。 姬存仁和他动手之初,早就看到他左手挂着拂麝,便已存有戒心,此时看他果然利用长剑格开自己剑势,挥拂攻来,立即左手抬起,使了一记流云衣袖,朝上迎拂出。 这一记衣袖,当然要使上八九成力道,才能把对方拂丝逼退,那知衣袖扬起,竟然拂了个空,同时但觉一阵阴寒之气,透胸而过,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噤! 原来羊角道人这记拂尘,只是一记声东击西的虚招而已,他的目的就要姬存仁左手迎起,全部胸腹都成为空门,左手疾发,打出一记“子午阴掌”,口中阴恻恻笑道:“姬大侠承让了。” 姬存仁望着他怔怔的道:“道兄怎可偷袭?” 羊角道人阴笑道:“出场交手,志在克敌,何况今日之战,乃是双方胜负之争,兵不厌诈,如何能说贫道偷袭?姬大侠中的是贫道一记子午掌,及早运功,或可无碍,贫道告退。” 说完,打了个稽首,就自告退。 姬存仁也只好退下,心中甚感惭愧,自己身为岐山掌门,却给各大门派输了第二场。 东海龙王迎着道:“姬道兄快运气试试,羊角道人的子午阴掌,极为阴毒,丝毫大意不得。”(_ 姬存仁道:“兄弟惭愧,给大家输了一场……” 东海龙王拦着笑道:“胜负兵家常事姬道兄何用放在心上,倒是子午阴掌十分厉害……” 聂沧澜走了过来,抱拳说道:“姬掌门人快运气看看,手足三阴有一丝寒气?驱之不去,就是子午阴掌潜伏体内,暗中滋生了。” 姬存仁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年轻人,似乎所识甚广,心中暗暗讶异,此时无暇多说,就双目微阖,运气检查全身,这一运气,果然发现手三阴,是三阴六条经脉中,正有一丝似有若无的阴气,潜伏其间,若非自己积数十年勤修,内功已有极高境界的人,极难发现。 照理,这丝阴气,力道似乎不强,经自行运气行功,通过此一经脉,应该早就炼化了,再一检查,这丝阴气,依然粘附下去,心头不禁暗暗吃惊,再次凝结全力,朝六条阴脉运去,气机虽然畅通无阻粘附的阴气不但并未为化,经真气一冲,本来似有若无,若隐若现的阴气,忽然变得坚韧无比,方才仅一丝,现在也粗了。 这一变化,使得姬存仁大吃一惊,缓缓睁开眼睛,愤然道:“兄弟果然中了羊角道人的暗算!” 聂沧澜没待东海龙王开口,忙道:“在下练的是昆仑紫气,专克旁门阴功,姬掌门人请闭目运气,和在下运入的真气会合,通过手足三阴,即可把它消除了。” 说完,一双右手已经按上姬存仁后心“灵台穴”。 姬存仁听他说出“昆仑紫气”,更是一惊,他当然听说过昆仑“紫气神功”,乃是玄门至高无上的功夫,没想到眼前这位聂老弟轻轻年纪,居然练成如此神功。 心中想着,但觉一缕阳和之气,已从“灵台穴”透入,急忙运起内功,把这缕暖气送入手三阴足三阴六条经脉,暖气流过,方才那缕顽强阴气,立时如汤沃雪,消失得无影无踪。 章节目录 第202章 百步神拳 聂云飞适时收回手去。 姬存仁睁开眼来,含笑道:“多谢聂少侠赐助,老朽无任感激。” 聂沧澜忙道:“些许小事,姬掌门人言重了。” 这时各大门派已由泰山派掌门人石大山出场。束无忌以“传音入密”指派析城山主神拳裴通出场。 石大山和裴通原是素识,眼看裴通走下场来,不觉迎着含笑抱拳道:“怎么下场来是裴老哥,咱们是老兄弟了,这一场如何打法?” 裴通呵呵一笑道:“咱们相识多年,私交颇深,但这是私交,今日之战,势成敌对,双方下场之人,各凭所学,以分胜负,这是公事,大丈夫应该公私分明,自然可以交手了。” 石大山看他说话神情,分明并未迷失神志,这就说道:“裴老哥话是不错,但兄弟代表的各大门派,你老哥代表通天教出场,这样值得吗?” 裴通沉嘿一声道:“各大门派,兄弟就是因为各大门派自视是名门正派,把天下武林同道,除了他们都视作异派,你不妨放眼瞧瞧,除了你们这些门派之外,天下还有多多少少的门派,通天教约天下武林,在这里召开武林大会,要大家消除门户之见,这有什么不对?你们却看不入眼,非破坏不可?所以才有这场争端发生,兄弟出场,是为了维护武林大会,怎么会不值得?” 石大山听得不由一怔,暗想:“他和各大门派之间,平日都相处得不错,原来成见竟有如此之深!”一面双眉微皱,说道:“裴老哥也许有些误会……” 裴通不耐的道:“石老哥,你在这里和兄弟说这些话,不觉得浪费时间吗?兄弟即然下场来了,好歹总要分个胜负,这些话以后再说吧!”手中旱烟管一指,问道:“石老哥,兵刃呢?” 石大山暗暗摇头,深感此人已非三言两语可以劝得醒的,只好含笑道:“兄弟使的是剑,裴老哥……” 裴通把手中旱烟管扬了扬道:“这就是兄弟的兵器,石老哥只管使剑好了。”x 石大山没有带剑下场,听他这么说了,暗思自己和裴迪即然难免不战,那也不用客气了。当下举手一招,立时有一名泰山派弟子捧着长剑送下场来。 石大山伸手接道,缓缓抽出长剑,抬目道:“裴老哥请。” 裴通抱抱拳笑道:“石老哥请!” 他二尺八寸长的旱烟管,是精铁铸成的,尤其那个烟斗,足有小孩拳头大小,像小锤一般,份量极重,最厉害的是他狂吸了几口烟之后,不但烟斗烫得如同烙铁,被他敲上了,就会痛得要命。 再用口一吹,烟斗内的烟灰,和带着火星的焦碎烟丝,宛如一蓬飞星,喷向你头脸,就算不把你眼睛当场烫瞎,也足可以把你烫得掩目狂叫,这是他“神拳”以外的一绝,很少为人所知。此时话声一落,旱烟管呼的一声,已经直送过来。 石大山长剑一横,使了一招“山门落闩”,朝前推出。 两人各自斜闪而出。裴通旱烟管忽然划起斗大一个枪花,身形随着欺上,三点疾风,分取左右“将台”和前胸“膻中”。 石大山看他来势沉猛迅捷,不愿和他硬接,长剑直划,护身后退。 第五十三章 裴通笑道:“即已动手过招,石老哥何须客气?” 三点管影突然合而为一,招化“长驱直入”,追击过来,依然直取“膻中”。x :/ 这下可把石大山看得不禁有气,心想:“我是顾全双方友谊,才一再相让,岂是怕了你吗?” 一念及此,长剑迅即翻起,划了一个小圈,当的一声,把笔直送来的旱烟管朝下压住,沉声道:“裴老哥好像真要和兄弟一决胜负了?” 裴通大笑道:“兄弟早就说过今日之争,势成敌对,自然要各凭所学,分个高低,不然,兄弟也不会下场了。” “裴老哥说得极是,咱们两人既已下场,谁也输不起了。” 石大山长剑一收,颔首道:“裴兄弟只管发招,兄弟自当奉陪。” 两人各自错开,一分即合,两件兵刃就各出所学,展开一场激战。裴通一支铁烟管走的是刚猛路子,烟斗势沉力猛,记记如铁锤撞岩,纵横交替,上下交征,一路尽是急攻招式。 石大山是泰山派掌门人,泰山派“十八盘剑法”,也尽是险峻取胜,剑势曲折多变,走的同是刚猛一路。 两人这一拼上了,和先前两场,就迥然不同,你铁烟管硬打硬砸,我长剑也照样硬接硬攻,这一来,一片剑光管影之中,就不时响起一记又一记的金铁击撞之声,有时发出震人耳鼓的当然巨响,有时又爆出当当不绝的连珠交鸣。 两人心中都明白双方功力悉敌,就是打上两三百招,只怕也难分得出胜负来,但这一战,和普通比斗不同,这是当着天下武林各门各派之前交手,不仅关系各人荣辱,也关系着析城派和泰山派的荣辱,更是双方十四场胜负的关键所系! 因此每人都希望打败对方。如今已经打出五六十招,双方依然旗鼓相当,要胜对方,实非易事,那就只有险中取胜,乘机另出奇招。 两人都有着这样想法,在力拚硬打之际,凝视着对方,谁也不敢稍有分心,战事也依然如火如茶的继续下去。 就在此时,蓦听裴通发出一声大喝,紧接着就响起一声当然巨响,金铁狂鸣,喝声中,裴通左臂扬起,蓄势已久的一记“百步神拳”,终于轰然击出。 这一声金铁狂鸣,两人自然被震得各自后退了一步,石大山瞥见对方忽然挥拳击来,他外号“神拳”,素以“百步神拳”驰誉武林,在交手之初,就早已注意着他了,此时一见对方击出一团拳风,那还待慢,也立即左手握拳,奋力迎击出去。 两股拳风,乍然相接,登时发出蓬然巨震! 这一拳总究是裴通发拳在先,蓄势多时,石大山仓猝应战,纵然早有预防,也落了个被动的地位,因此在旋风飞掷,飞沙走石之中,裴通只是后退了一步,便已拿住了椿,石大山却被震退了三步之多。(_ 这下可真把石大山激怒了,他本来高大的身子,这一瞬间,一袭蓝衫鼓得拂拂自动,双目暴射出两道慑人精光,仰天洪笑一声道:“裴老哥号称神拳,果然不错,也请接兄弟一拳试试!” 话声中,剑交左手,右手一振,凌空一拳,击了过去。 他这一拳正是泰山派名闻天下的“一拳石”,也称做“石拳”,一团拳风,其坚如石,凌厉自可想见! 裴通对自己的“百步神拳”,素极自负,看到石大山挥拳捣来,口中大笑一声:“来得好,兄弟自然非领教不可。” 他把旱烟管往腰间一插,右手握拳,又是一记“百步神拳”,迎空击出。 这回两人几乎用上了全力。石大山是含愤出手,要在这一记上扳回颜面,裴通外号神拳,对方用拳击来,他自然不甘示弱,也绝不能输给对方两股拳风了一来一往,何等迅速,但听一声蓬然大震,两股内劲,乍接之下,无处宣泄,就从横里溢出,有如龙卷风一般,形成一个极大的劲风旋涡,括起漫天尘沙! 裴通是个心胸狭仄的人,自己是被武林中人尊称为“神拳”的人,如今和石大山对上一拳,丝毫没沾上风,岂不是神拳一点也不称奇了? 两人击出的拳头虽然没有真撞击上,但内劲反弹,也震得两人上身晃动,不由自主各自后退了一步。 江湖上人对一个名字,往往看得比性命还重,何况今天这一战又在天下武林同道的面前,裴通在退后一步之际,突然怪笑一声,喝道:“石老哥也再接兄弟两拳如何?” 他本是个中等身材的人,身手相当灵活,笑声甫落,人已腾身急进,挥起双拳,迎面冲击而来。 石大山也打出了火,左手把长剑往地上一插,大笑道:“好极,咱们就在拳劲上较量较量也好。” 口中说着,其实丝毫没闲着,一面功聚双臂,凝集全身内力,紧握双拳,右前左后,连环击出。 紧接着又是“蓬”“蓬”两声大震,四拳接实,依然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一步,依然功力悉敌,难分轩轾。 神拳裴通那肯就此罢手,口中发出一声怒啸,人随啸上,更不打话,双拳挥舞,一连击出八拳,这八拳当真如巨钟撞山,记记贯注真力,势劲力沉,非同小可! 他立誓非以自己“神拳”击败对方不可。他不用兵器,旱烟管改为双拳攻敌,正是他对自己的“神拳”有较大信心之故。 石大山看他改用拳术,不禁暗暗好笑,裴通和自己相识多年,竟然对泰山派的武功都并不了解! 泰山派“石拳”,又称“一拳石”,即以内劲为主。古语“泰山石敢当”,就是指各大门派任何功夫,只有泰山派的“石拳”能当。试想“石拳”可当任何功夫,何在乎你析城“神拳”? 石大山同样双拳挥舞,迎了上去。 章节目录 第203章 雷霆万钧 欧阳盛觉一共只击出了八拳,石大山全数接了下来,但他这套拳法,却有一十八拳之多,在接下对方八拳之后,后面的十拳突然拳势转快,点点拳影,连绵不断,劲如飞轮,急如流星,但听砰砰之声不绝于耳,打到最后一拳,石大山口中发出一声断喝,一拳击中欧阳盛觉左肩,把他一个人击得转了一个身,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六七步之多! 这下直看得各大门派的人纷纷鼓起掌来。 就在此时,突见欧阳盛觉疾冲而上,一拳击在石大山右胸之上,砰的一声,把石大山一个人撞出去五六步之多,站停之后,胸口起伏,嘴角间殷然流出血来! 他连试也没试一下,双目神光陡然转盛,双足一蹬,右臂一伸,拳先人后,凌空朝欧阳盛觉当头击下! “日出东海”,这是泰山派一记厉害杀着,全身功力,都凝聚在右拳之上,这一击可说有雷霆万钧之势,也是一记拼命的打法。 如果方才欧阳盛觉不施偷袭,击中他右胸,他是不会使出这一记杀手锏来的。 欧阳盛觉可识不得这一记拳法,但觉来势极强,没待对方扑近,就是一记“百步神拳”朝上击去。 双方内劲相交,半空中发出蓬然一声大震,就在篷然声中,石大山身在半空左拳突发,向下击来,这一记是继“日出东海”之后的“月照九洲”拳出无声,但一团由阳极而生的阴功,却去势奇速,朝欧阳盛觉当头罩落! 这个欧阳盛觉在毫无准备之下,显然吃了大亏,只见他口中闷哼一声,上身晃动,脚下浮动,登登的后退了四五步。 欧阳盛觉双目通红,压下一股上冲的血气,突然裂嘴大笑道:“好好,石老大,你还能接裴某八拳吗?” 人随声发,双拳似钟,再次连环击出。 石大山也大笑道:“裴老哥说出来了,兄弟焉得不接?” 在他说话声中,蓬蓬之声,已经接连响起。 两人在方才两招硬拼之中,原已伤得不轻。只因在天下群雄面前,谁也不甘示弱而已,这回又各自凝聚全身功力竭尽所能,硬打硬接,连续互拼了八拳,更是疲态毕露,人影一合再分,两个人都被震得脚步踉跄,一连后退了四五步,才勉强支撑着站住,也同样的缓缓盖上眼睛,调气运息。 东海龙王和束无忌看出两人已无再战之能,但他们都因并未分出胜负,不肯退下,也不好出言要他们退下来。 神拳欧阳盛觉一向工于心机,他略为调息,立即睁开看去,石大山犹在运气之中,心中暗暗窃喜,立即一提真气,一声不作,直欺过去,一拳对准他胸口捣去。 石大山虽在运气的人,但身在场中,自然要提高警觉,此时突然听到一阵疾风直欺而来,不等对方欺近,双目乍睁,双拳如风,业已平胸击出。x 这一下,双方出手均快,石大山原本是被动出击,但在对方尚未欺近之际,就已发出双拳,在时间上,却由被动变成了主动。 欧阳盛觉原是主动欺来,却被石天山抢先发难,两人发拳的时间,虽然很难分得出先后,但欧阳盛觉这一记本有偷袭之心,所谓乘人不备,现在对方已有准备,自然偷袭不成了。 一个站在原地,以逸待劳,一个直欺过来,人在行动之中,两个功力悉敌之人,在这全力一击之中,自然是凝立不动的人占了便宜。 在这电闪般一瞬间,人影倏合,就响起蓬的一声大震,欧阳盛觉欺来的人,宛如断线风筝一般,凌空飞摔出去八尺来远,砰然仰面跌坠地面,喷出一口鲜血,人已昏了过去。 石大山也在双拳击出之后,连退了三步,口中发出一声大笑,突然仰跌下去,也随着昏倒。 双方的人慌忙把两人扶着退下。 束无忌目光冷厉,朝各大门派这边扫了一眼,朗声道:“这一场两人都负伤倒地,应该是和局。方才三场之中,双方各有一胜、一负、一和,不分胜负,现在时近中午,大会已经给大家准备了午餐,各位道长不妨稍事休息,且等用过午餐,再继续不迟。” 少林监寺至慧大师急忙取出一颗“大还丸”捏碎蜡壳,纳入石大山口中,一手按在石大山“灵台穴”上,缓缓运气,就陡觉不对,自己“灵台穴”上,竟然有一缕寒气,正在迅速扩散,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口中忍不住“咦”了一声,立即收回手去。 至善大师听他口中轻咦,同时收回手去,心中不觉一沉,急忙问道:“师弟,石掌门人怎么了?” 至慧大师微微摇头道:“石掌门人没事,小弟刚才运气时觉得有些不对。” 至善大师听得奇道:“师弟那里不对?” 至慧大师答道:“小弟也说不出来,要运气检查才会知道。” 至善大师点头道:“你赶快检查吧!” 至慧大师不再多说,就席地坐下,运起功来。 聂沧澜就站在东海龙王身后不远,眼看至慧大师给石大山服下药丸,正待给他运气,忽然收回手去,说他运气时觉得不对,就席地坐下,闭目运功,心中觉得奇怪,当下就走了过去,朝至善大师道:“石掌门人由在下给他运功吧!” 至善大师颔首道:“小师弟那就快替石掌门人运气吧!” 聂沧澜也就席地坐下,伸出手去,按在石大山后心,缓缓度过气去。 就在聂沧澜堪堪坐下之际,至慧大师突然睁开眼来,气愤的道:“大师兄,小弟好像是中了暗算!” 至善大师吃惊的道:“师弟怎会中人暗算的呢?” 至慧大师道:“小弟也弄不懂是如何会中人暗算的?但一经运气,就发现灵台穴中似有一缕阴寒“哦!”至善大师口中不斯发出一声惊哦,方才自己不是也感到背脊骨有凉飕飕的寒意吗?莫非自己也中了暗算!x 电脑端:/(_ 心念一动,立即默默运起禅功,一经运气,就发现“灵台穴”果然有一缕外来的阴气,正在循着督脉发散,情形和师弟至慧说的一样,心头暗暗一震,忖道:“这缕阴气,分明是外来的,它如何渗入自己灵台穴的呢?这人除非施展隔空打穴手法,把阴气传入,但以自己的修为,被人隔空打穴,传入阴气,怎一无如觉,懵然不知呢?” 一面连忙朝站在身边不远的戒律院首席长老至清大师、白衣殿首席长老至成大师等人说道:“你们快运气试试,是否中了人家暗算?” 至消、至成等人依言运气检查。结果只有至清大师一人并未遭人暗算,其余如监寺长老至能、至济、戒律院长老至中,白衣殿长至勤,罗汉堂首席长老至远、长老至光等人,莫不遭人暗算,督脉被阴气所袭。 至善大师听得心头震惊不已,自己一行,已是少林寺的精锐,如今竟然悉数中人暗算,戒律院主持至清大师因练洗髓经,诸邪可以不侵至今这缕侵入体内的阴气,究有何种害处,尚不得而知,但只要试想此人要用如此隐秘手段,在自己等人身上传入阴气,这缕阴气的作用,自然不会如此简单了。 想到这里,不觉低诵一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看来本寺的人,全已中了人家暗算,咱们竟然连此人是如何下手的,都一无所知。” 他话声甫落,只见武当青云子神情严肃,稽首道:“被贼人暗施手脚,身中阴气的,并不止是贵寺的人、只怕各大门派的人,差不多全已中了贼人暗算。” 至善大师心头一震,骇然道:“这个……怎么会呢?” 东海龙王面色凝重,说道:“青云道兄说得不错,兄弟刚才运气试过,确实被人在灵台穴上下了阴极针此事非同小可,还是要大家运气试试,是否全中了贼人暗算?” 至善大师、青云子二人连连点头,立时分别通知所有的人,赶快运气检查。 这时广场上属于通天教的人,已经由接待人员恭敬的分批请入淮渎庙去用膳。上首也由数十名通天教的人迅速的摆上四十席桌凳,正在摆设碗筷。 一名身穿青衫的汉子一直走到东海龙王面前,拱拱手道:“敖大侠,在下奉总提调之命,替各大门派准备了便餐,分为荤素二席,左首二十桌是荤席,右首二十桌是素席,现在恭请大家入席了。” 通天教办事,确实迅速周详,在这顷刻之间,果然已摆好四十张桌子,数十名青衣汉子正在川流不息的端上菜肴。 东海龙王洪笑一声道:“总提调好意,咱们心领了。” 那青衣汉子含笑道:“总提调方才会要在下奉告敖大侠,通天教举办天下武林大会,现在虽然壁垒分明,势成敌我;但还不至于酒菜中下毒,要请敖大侠转告各大门振,尽管放心食用,如有半点并差,总提调愿负全责。” 章节目录 第204章 化于无形 东海龙王还没开口,武当寒云子怒喝一声道:“束无忌什么东西,他能负责吗,咱们全体都……” 东海龙王连忙拦着道:“道兄歇怒,他只是束无忌的手下,管的只是膳食,何用和他多说?”一面朝青衣汉子道: ”你去覆上总提调,就说咱们谢了。” 青衣汉子只得抱抱拳,退了下去。 东海龙王朝寒云子含笑道: 这人可能是束无忌派来探看咱们虚实的,咱们自然不能在他面前透露口风了。” 寒云子被他说得脸上一红,没有作声。 这一阵工夫,各大门派的人,都已运气检查完毕,没被暗算的,除了金母之外,只有衡山派掌门人南云子,和他两个师弟景云子、浮云子,他们练的是“三阳神功”。离火门掌门人罗尚祖,练的是“离火神功”,排教掌门人冉勿赞,练的是“三昧心灯”,少林戒律院主持至大清师,练的是“达摩洗髓功”,聂沧澜,练的是“紫气神功”,都能克制阴功,还有就是丁易,他自己也不知如何会没中暗算?另外两人则是岐山姬存仁和泰山石大山。各大门派这许多高手,如今只有区区十一个人没被阴气侵袭,当真是一件令人震惊之事。 青云子修眉微摆,寻思着道:“这是什么人使的手法呢?竟能使这许多人中了他暗算,还一无所觉!” 平半山道:“这一定是方才石掌门人和欧阳盛觉交手之际,大家全神贯注。投入场中,只顾着两人,忽略了防范之心,才被他暗使了手脚。” 齐漱云道:“这人能在咱们不知不觉中中了他的暗算,此人一身造诣,就极为高超,这人会是谁呢?” 有这样高超身手的人,大家细数武林人物,也想不出来。 至善大师忽然想起方才曾听东海龙王说过,大家“灵台穴”上中的这缕阴气,好像叫做“阴极针”,他既然叫得出名称,一定也知道它的来历了。一念及此,接着转身朝东海龙王合十一礼,说道:“敖老施主方才曾说咱们中的是阴极针,老施主一定知道它的来历了?”x :/ “阴极针”,大家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称,所有目光不期而然都朝东海龙王投去。 东海龙王道:“兄弟也只是听先师说过,昔年先师曾远游西陲,在阴山脚下,遇上三位西竺宗僧侣,说他们都伤在一个人的门下弟子手中,特来找人评理的,同时也要她门下把阴极针收回去。先师研练武学数十年,从未听说过阴极针这个名称,就请教他们阴极针是什么暗器? 据他们说,阴极针,载在阴极经中,是一种极为高深的武学,名字叫做针,其实只是一缕凝结如针的阴极之气,被射入人体,经久不化,随着时间逐渐发作,所谓时间,就是日直午时之后,一阴渐生,它就会越来越寒,遍及全身,直到全身僵冻而死,除非由施针之人把阴极针收回去,任何方法,都无法把它练化。 因为阴极针只是一缕极细的阴气,击中人身,只不过在中针的部位,微感一寒,别无朕兆,不易发现,中针之后,如在午前,就要等午后才渐渐发作,兄弟才想到可能是阴极针了。” 平半山目光一转,低声道:“这就糟了,如今已是午刻,只怕大家发作在即,咱们之中,没被阴极针暗算的,只有寥寥十一个人,他们饭后乘咱们发作之时,发动攻势,就难以抵挡了。” 至成大师悄悄走近至善大师身边,低声道:“报告方丈,所幸对方暗算的只是咱们这些人,所有护法弟子,大概因人数较多,对方来不及下手,均未被暗算,必要时咱们集中一起,可以列阵退走。” 至善大师颔首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聂沧澜和爹及丁易站在一起,丁易拉着聂沧澜悄声说道:“聂兄,有一件事,你想到了没有?” 聂沧澜问道:“什么事?” 丁易附着他耳朵,说道:“没被阴极针暗算的人,除了金母玄功入化,阴极针自然不能伤她,其余像衡山南云子、离火门罗尚祖、排教冉勿赞等人,练的都是纯阳火功;但岐山姬存仁、泰山石大山,武功和各派掌门人也只在伯仲之间,为什么没有中暗算呢?”之气,正在逐渐发散,整聂沧澜:“这个我也想不出来。” 丁易耸耸肩,笑道:“我想出来了,但不知对不对?” 聂沧澜道:“丁兄还要卖关子?” “不卖不卖。” 丁易依旧附着他耳朵说道:“很可能是你给他们度过气的关系。” 聂沧澜道:“丁兄是说紫气神功可以克制阴极针?” “我想大概如此!” 丁易悄声道:“你练的是紫气神功,是玄门正宗,可以克制阴极针,方才你给姬存仁、石大山运过气,紫气神功的真气还留在他们体内,所以阴极针失效了。” 聂沧澜道:“这就好了……” “你别急!”丁易道:“这不过是我的猜测,是不是如此,还不一定,伯父不是中了阴极针吗?你先给伯父运气试试,如果真能把阴极针化去,也不宜声张,只有一个一个的给他们化解,我想通天教使出如此毒辣的手段,可能另有下一步更毒辣的阴谋……” 聂沧澜道:“大概想用天龙杀手展开大屠杀了。” “差不多。”丁易道:“所以如果你的紫气神功有效的话,最好要大家暗中布置一下,给他们来个出入意外的反屠杀,这一场就胜券在握了。” 聂沧澜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了易催道:“那就快了。” 聂沧澜回到爹身边。聂清辉含笑问道:“丁老弟把你拉过去,说了些什么?” 聂沧澜就把丁易说的,和爹说了一遍,接着道:“孩儿先给你老人家运气试试。”(_ 一面就伸出手去,抵在爹的“灵台穴”上,运起紫气神功,把真气度过去。” 聂清辉双目微盖,也运气相应,紫气才一进入“灵台穴”,方才自己一再运功都无法把它炼去的那缕坚韧的极阴极寒之气,这回却瞬息消失于无形,心头一喜立即睁目道:“飞云,好了,你可以住手了。” 聂沧澜刚把真气度入,就听到爹叫停,还以为有什么不对了,立即依言停住,一面问道:“爹可是有感到什么不对吗?” 聂清辉含笑道:“你真气进入灵台穴,就把它化于无形才叫你住手的,不过为父还要运气检查一遍,看看是不是真的化去了?” 说完,立即闭上眼睛,运气检查了一遍,才再次睁开眼来,欣然道:“为义真的好了,没想到竟有这般容易,你快去给你娘,以及二位姨娘先化解了,再来给大家运气。” 聂沧澜不敢怠慢,立即悄悄走近娘身边,悄声说:“娘,孩儿练的紫气,可以化解阴极针,孩儿这就给你老人家运气,马上就好了。”x 电脑端:/ 说话之际,手掌已按到娘的后心,紫气从“灵台穴”逼入,瞬息之间,就把阴极针化去,收回右手。 金母颔首笑道:“老身方才忘了你擅紫气神功,如此正好,快去给你二位师姨运气,解去阴极针才是。” 金母门下,只有席素仪、丁令仪、闻玉音三人中了阴极针,其余的人,都未遭暗算,荆月姑、全依云等几位姑娘扮作了席素仪的门人,乃是第三代弟子,自然全没事了。 聂沧澜躬身应“是”,说道:“回圣母,再下就是奉家父之命,来给家母和二位师姨化解阴极针的。” 当下就给丁令仪、闻玉音二人运气化针,自然很快就好了。 丁令仪、闻玉音二人同声含笑道:“聂少侠,真谢谢你了。” 席素仪道:“三妹、四妹,和小孩还客气什么?” 聂沧澜又把丁易说的话,和娘说了一遍。 金母没待席素仪开口,就接着道:“丁易说的也极有可能,你快去告诉少林、武当两位掌门人,还有东海龙王等人,通天教不择手段,咱们就将计就计,给他一个措手不及,但此事不可让对方看出形迹,你快去吧!” 聂沧澜应声“是”,就匆匆走到至善大师身边,把金母刚才说的话,悄悄和老和尚说了。 至善大师听说小师弟练的“紫气神功”可以化解阴极针,自是喜出望外,连声念着佛号。就要聂沧澜给中了“阴极针”的人,运气化解,但为了不让通天教的人看到,就要大家围在一起,像是商量什么大事一般,由聂沧澜替大家逐一运气,掌贯“灵台”。 先前至善大师还怕小弟要替这许多人运气化解“阴极针”,功力不足,后来看他只在每个人“灵台穴”上用手掌一按即收,并不十分费事,也就放下心来。 不过片刻工夫,各大门派被“阴极针”所伤的人,都已化去。至善大师舒了口气,双手合十,说道:“辛苦小师弟了。” 聂沧澜忙道:“方丈言重,小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章节目录 第205章 群殴 东海龙王喟然叹道:“老夫一直认为对武功一道,勤修苦练了几十寒暑,纵有高人,可能胜过老夫,也不会有太大的差距,但以聂老弟轻轻年纪,所学就胜过我甚多,乃知从前当真太狂傲,太坐井观天了。” 平半山笑道:“你能够说这些话,已经是从井栏杆里跳出来了。” 刘寄禅道:“你们两个还在尽说废话,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东海龙王望望天色,口中低“啊”了一声。 刘寄禅道:“你是总指挥,该如何调兵遗将了。” 东海龙王连连点头笑道:“看你倒像狗头军师,好,本师立即升帐。” 各大门派的几个掌门人方才为了化解“阴极针”,原本就聚在一起,东海龙王就把自己心里的构想,悄悄和众人说了。然后又由大家交换意见。这件事在极度隐秘的情形下进行。然后又各自散开。 因为现在午牌已偏,午时一阴生,阴气逐渐滋生,身中“阴极针”的人,也应该逐渐感到背脊骨发冷,而逐渐延及全身。 凡是内功有相当火候的人,谁都会运功驱寒,把这股寒气逼出体外。因为每个中了“阴极针”的人,或立或坐,都已盖上眼皮,行功运气。 各大门派中暗算的人,都是一些领袖人物,他们在运气之时,自然要有人护法,于是每个人的身后,都集结了带来的门人弟子,手按兵刃,严神戒备。 没有中暗算的人,只有金母依然端坐在太师椅上。其余诸人,也和中了暗算的人一样,各有弟子护法。看不出谁中暗算,谁没中暗算。 这一来,粗看起来,每一个门派,都自成一堆,可以一目了然,这是因为万一对方发动攻势,可相互支援。 其中当然也经过总指挥东海龙王敖九洲的通盘筹割,所部署的,一旦发生乱斗,可以发动攻势,每个门派的弟子有人领导,就不致散乱。 广场上首,摆列了四十席酒菜,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入席。 各大门派占踞的广场西、南两处,却分列出一族族的人群,各自成堆,每一堆人群中,都有一两个或两三个席地趺坐,正在调息。因此偌大一片广场上,静寂得不闻一点声音! 现在已接近午末之交,进入淮渎庙用餐的通天教一干人,也已陆续走出。 走在最前面的是束无忌,他依然一身蓝衫,手摇折扇,脸上挂着冷傲的笑容,看去甚是潇洒! 他身后也是两个蓝衫佩剑的英俊少年,则是通天教门下八弟子云芸娘和十弟子姬红棉两位姑娘。 通天教主座下十大弟子,如今只剩下三个,这对通天教而言,是一极大讽刺。 束无忌一直走到西南方对面,朝各大门派拱拱手,含笑朗声说道:“各大门派掌门人,诸位道长,大会给诸位准备了酒饭,诸位怎么不肯赏脸?莫非嫌在下招待不周……” 东海龙王洪声道:“贵教盛意,咱们心领。” 束无忌依然含笑道:“诸位纵然和敝教为敌,但敝教已和诸位约定,以胜负来解决双方争端,敝教还不至于在酒菜中下毒,诸位奈何不肯见信?” 他说得很冠冕堂皇。 “哈哈!”东海龙王大笑一声道:“束无忌,你说得倒真动听,通天教使用迷失散于前,咱们不用再提了,但双方既已订下十四场分胜负,就应该各凭武功,在天下武林同道面前一决高下,没料到通天教蛇蝎居心,居然在双方动手之际,乘大家不备,偷使阴极针,暗算各大门派的人,你们不觉得卑鄙无耻吗?” 束无忌脸露讶容,说道:“敖大侠这是什么话?敝教几时暗算诸位了?” 东海龙王怒哼一声道:“你装得真像,偷袭阴极针的,难道会不是你们?” 束无忌目光如电,迅快的掠过各大门派由门人弟子围成的一簇簇人群,自然也看到席地趺坐的众人,看到各大门派已经无再战之能,他脸上不禁飞过一丝冷峻的笑意,忽地沉下脸来,嘿然道:“敖大侠一口咬定是敝教施放阴极针,暗算诸位,须知今日乃是天下武林大会,当着天下武林同道,说话要有证据,试问敖大侠有何证据,证明是敝教施放的阴极针?” 一面回过身去,折扇一摆,说道:“既然各大门派不领咱们的情,你们就把酒席撤去了。” 他话声出口,立即有数十名青衣汉子,纷纷走上,迅快的撤去筵席。 排教冉勿赞趺坐地上的人,霍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大声喝道:“束无忌,你不用再假惺惺了,既敢乘人不备,施放阴极针,居然没有胆量承认,冉某就算中了针,也要和你们放手一拼!” 他这一喝,似是激起了众怒,只见姬存仁大声道:“不错,咱们和通天教拼了!” 刘寄禅道:“拼就拼,咱们还怕区区通天教不成?” 两人随着喝声,站了起来,接着和至清大师、至成大师等人也相继站起;但他们总是中了“阴极针”的人,虽然挺身而起,依然止不住打着冷噤!这是大家计议好的,要装作中了阴极针,强自压制着模样。 这一情形看在束无忌眼里,心中暗暗冷笑,中了“阴极针”的人,只要过了午刻,阴气逐渐转盛,寒冷之感,也会随着加深,任你武功多高,不出六个时辰,就会全身僵冻。目前纵然还能支持,又能支持多久? “哈哈!”束无忌仰首发出一声朗笑,说道:“束某说过没施放阴极针,就是没施放阴极针,诸位不是一派掌门,就是一门耆宿,如此叫嚣,不怕有失身份吗?” 一面目光一抬,朝东海龙王说道:“敖大侠,方才咱们议定以十四场分胜负的协议,不知是否仍然算数,诸位道长如此叫嚣,是否有群殴之意?” 东海龙王还未来得及答话。 齐漱云抢先喝道:“你们没使阴极针,那是什么人使的?” “除了本真人门下,天壤间更有何人能使阴极针的?”这话清朗得如凤鸣,宛从天际飞来! 也就在此时,突听广场四周,有人恭声说道:“弟子叩见师尊。” “你们起来。” 话声越来越近,说到最后一个字,好像已在南首入场处了,大家急忙举目望去,只见一辆紫檀辇车,由四名长发披肩的少女左右护着行来。 这四名少女,眉目如画,身材苗条,身穿鹅黄衣裙,腰束鹅黄丝带,步履轻盈,一路行来,丝带随风飘扬,看去不快,实则相当神速。 辇车上端坐着一个身穿鹅黄色道袍的老道人,胸前绣黑色“乾”卦。 一头亮银般白发,绾一支白玉簪,生得长眉修目,脸色红润,颏下五绺银须,一直垂到胸前。 这老道当真称得上童颜鹤发,道貌岸然,看去少说也有八九十岁了,但在场的各大门派中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说得出他的来历来。 辇车还没到广场入口处,左首路边,不知何时已鹄立着四个身穿青色道装的青车,躬身而立,状极恭敬! 大家方才曾听他说过:“除了本真人门下,天壤间更有何人能使阴极针的?”由此看来,这站立道左的四个青衣道人,就是他的门人了。 各大门派中人中的阴极针,也就是这四个青衣道人施放的了,他们看去竟然如此年轻,最多也不过三十来岁! 这时束无忌也赶紧把折扇往袖中一笼,飞快的迎了出去,直驱辇前,躬下身去,恭敬的道:“通天教门下晚辈束无忌叩见真人。”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辇上黄袍老道只抬了下手,呵呵笑道:“小友不用多礼,本真人来迟了半天,大会已经开始了吧!” 束无忌应了声“是”,直起身,似是以“传音入密”向他报告大会情形。 黄袍老道连连颔首。 束无忌又躬着身,说了声:“请。” 四名黄衣少女护着辇车缓缓朝广场中驶入。 束无忌和四名青袍道人紧随车后走入。 坐在上首的大会总护法玉杖彭祖和副总护法金鸾圣母一起站了起来。 王杖彭祖拱着手呵呵笑道:“乾道友已有多年不见,愈见仙风道骨,和三十年前并无稍异,今日盛会,能有道友莅临,更是增光不少!” “哈哈!”黄袍老道在牵上稽首答礼,朗笑道:“恽道友还不是和三十年前一样?可笑咱们依然未能脱出尘俗!” 再说各大门派掌门人对这位黄袍老道人,谁也说不出他的来历,此时听玉杖彭祖称他“乾道友”,和“三十年前”这两句话,武当青云子心头猛然一震,登时想起三十年前,先师紫阳真人曾被天道教主乾天辰“九阴掌”所伤,幸遇昆仑岳大先生经过,以一记“紫灵掌”把他惊走。 此人莫非就是昔年天道教主乾天辰。x 目前对方除了通天教主,还有一个玉杖彭祖,已方已经无人能敌,如今又来了这样一个大魔头,更没有人可以抗衡了,自己等人纵然已经化去“阴极针”;但这一场正邪之战,看来已非落个全军尽墨不可! x :/ 章节目录 第206章 指挥 正感心头沉重之际,只听平半山悄声道:“青云道兄,这个老道,道兄可知道他是谁吗?” 青云子还没开口,东海龙王已经接口道:“兄弟倒想到了一个人。” 平半山道:“你说说看?” 东海龙王悄声道:“他门下弟子,施展阴极针,就能令咱们这许多人一无所觉,再听玉杖彭祖称他乾道友,除了昔年的天道教主乾天辰,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英雄所见略同!”平半山点着头道:“东海龙王果然见多识广贫道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想起来了呢!” 东海龙王苦笑道:“对方一个玉杖彭祖,和一个通天教主,已经够令人头痛的了,如今又来了一个天道教主,咱们这点人手,就算全加起来,也很难招架得住,兄弟这总指挥真不知道如何指挥才好!” 刘寄禅道:“来的已经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今日之事,咱们招架不住也要招架,古人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个拼一个,拼不过他,就两个拼他一个,也差不多了。” 东海龙王心想:“事已至此,那也只好如此了。” 这时束无忌已把黄袍道人请到上首,一面恭敬的道:“真人和总护法原来是旧识,那就不用晚辈引见了。”面朝金鸾圣母抬手道:“这位是大会的副总护法金鸾圣母。”接着又朝金鸾圣母道:“这位真人,乃是家师的好友。” 他没有说出黄袍老道人的来历,是不愿当着这许多人说出来了。x :/ 黄袍老道人辇车一停,目光环顾,问道:“站在对面的那些人,就是和你们作对的人吗?” 束无忌连忙应了声“是”,说道:“他们之中,有少林、武当、衡山、终南、华山等派,还有龙门帮的人……” “哈哈!”黄袍老道大笑一声道:“又是那些自称为名门正派的人和你师父作对,这些人好像除了他们,就没有一个人是对的。” 金鸾圣母眼看束无忌介绍自己的时候,他却游目四颐,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心头不觉大怒,口中也沉哼了一声,同样不加理睬,心想:“本来大家约好了由自己监视玉杖彭祖的,如今这老杂毛竟然如此自大,待会我就先斗斗你,看你有什么了不起?” 东海龙王目注黄袍老道洪声道:“方才这位道长承认阴极针是你门下施放的,各大门派与你无怨无仇,道长唆使门人,乘人不备,暗施袭击,道长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黄袍老道人一双修长而细的眼睛中,射出两道金芒,看了东海龙王一眼,接着呵呵笑道:“本真人门下,是应武林大会之邀,助拳而来,他们施展阴极针,大概是因你们和通天教起了冲突而发,既是敌人,要把你们一网打尽,也不算是错了,何况一个练武之人,在对敌之时,自应目观四方,耳听八方,有人暗施袭击,依然疏于防范就是学艺不精,与人何尤?” 石大山怒声喝道:“好个老道,看你道貌岸然,竟然如此强词夺理!” 黄袍老道问道:“你是何人?” 石大山大声道:“泰山石大山,你是不是有意赐教,石某自可奉陪。” “哈哈!”黄袍老道忽然大笑一声道:“你是泰山派的人?当年石尧夫在本真人手下,还走不出十招,你自问能在本真人手下走得出几招?” 三十年前,泰山派掌门人石尧夫正是石大山的父亲,这话自然听得石大山勃然大怒,洪喝一声道:“老道士,你下来试试就知道了。” 黄袍老道人安坐辇上,面含微笑,说道:“泰山派有多少斤两,本真人不试也知道,好,本真人就让你试试,你只管用最厉害的拳功击来。看看能否伤得了本真人?” 这话也太小觑了石大山,他身为一派掌门,岂肯在天下英雄面前,被人家看得一文不值?闻言洪笑一声道:“好,这话是你说的,石某纵然不才,倒不信会如此无用!” 东海龙王本待阻止,但两人话已说僵,自己就不好劝阻,而且也正好看看对方武功路数,因此就不再作声。 石大山话声出口,早已紧握右拳,运起全身功力,沉喝道:“你小心了!”右臂一振,铁锤似的拳头凌空直捣而出。 这一记使的正是泰山派最厉害的“一拳石”,拳头出手,发出一团强猛罡风,呼然有声,恍若迅雷,朝黄袍老道当胸直撞过去。(_ 以这一记的势道而言,纵然是岩石,也会被击成纷碎,除非那四个护辇少女迅疾推辇趋避,但四个护辇少女根本没有推动辇车,只是睁大四双黑白分明的眼波,瞧着石大山而已! 辇车既然没有推动,黄袍老道自然依旧安详的坐在辇上,连他脸上的微笑都没有收起来。 双方的人所有眼光自然也一齐集中到黄袍老道人的身上,看他有什么举动? 要知拳风出手,这是何等迅速之事?何况双方相距,还不到一丈来远,但看一团呼然生风的无形拳风,初时还是势道奇猛,一直撞到黄袍老道胸前,忽然变得偃旗歇鼓,无声无息,好像一下撞进黄袍老道的怀里,连黄袍老道垂胸银须都没有拂动一根,就毫无动静了。 石大山也一无感觉,好像自己这一记拳风,击在一个无底深洞之中,宛如泥牛入海,从此杳无踪迹,这下,真叫他睁大双目,惊讶得不知所云! 只有少林寺戒律院主持至清大师心中暗暗忖道:“莫非此人练的是收引玄功不成?果真如此,那就没有一个人是他敌手了!” 按:黄帝素问曾有:“坚成之纪,是谓收引”之说,注:引敛也,阳气收,阴气用,故万物收敛 黄袍老道人过了半晌,才徐徐说道:“如何?你试过了?” 石大山满脸通红,怒声道:“石某偏不信邪!” 喝声出口,人已一下冲了上去,右拳在先,左拳在后,迅若雷霆,相继击出。这一下因是近身搏击,自然更具威力!泰山派三十六记“石拳”,名闻天下,纯走刚猛路子,各门各派拳击中,罕有其匹,这一记如被击实,山石也会被击成粉碎,何况是血肉之躯的人?x 那知他双拳先后击到黄袍老道人的胸口,依然和方才凌空遥击的一拳感觉到的并无多大差别,方才那一拳,一团拳风,好像击在一个无底深洞之中,去得无声无息,不知所终,这回双拳一先一后明明击在黄袍老道人胸口之上,竟然也会毫无半点声音,生似击在一个深坑之中,遥远到无垠无底。 石大山终究是几十岁的人了,方才一时冲动,挥拳击出,这一发觉不对,要待收拳后跃,但觉双拳陷入黄袍老道胸口,几已超过脉门,四周空荡荡的似无一物,既未被黏住,也不觉丝毫吸力,但自己双拳就陷在里面,再也拔不出来,就是用上全身功力,也一无所用,不,根本用不上一点力量。 黄袍老道人双目如线,射出一线金芒,徐徐说道:“本真人看在石尧夫的份上,不想伤人,你去吧!” 话声甫落,石大山陡觉手腕一松,一个人被一股巨大的无形潜力平堆出去一丈多远,才落到地上,依然好好的站着,急忙闭目运气,检查全身,果然丝毫无损。 东海龙王急忙问道:“石掌门人怎么了?” 石大山缓缓吁了口气,才道:“兄弟没事,只是这人实在太厉害了,兄弟的拳击,到了他手里,就像和小孩玩耍一样,兄弟两拳明明击中他胸口,就像击在一个无底的深坑一样,不着边际,也无处用力,简直连自己都弄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他内力推震出来了。” 东海龙王点点头道:“兄弟都看到了,石掌门人先退下去休息一阵再说。” 石大山抱抱拳,依言退了下去。 其余的人,都装作中了“阴极针”,趺坐在地,调息行功,还是忍耐不住身上的阴寒之气,有些人已经忍不住全身颤抖,有些人还在自恃功力,强行抑止,不让人看出他已经在发作。因此,各大门派虽有门人弟子列阵护法,围成一圈圈的人墙,但如何瞒碍过黄袍老道和束无忌等人的眼睛? 东海龙王走前几步,拱拱手道:“道长……” 黄袍老道没待他说下去,就截着问道:“你就是东海龙王敖九洲?” 这话问得很不客气。 东海龙王道:“正是敖某。” 黄袍老道人道:“你有什么要说?” 东海龙王道:“在道长未来之前,各大门派和束总提调约定,双方以十四场决定胜负,负方由胜方处置,而且方才已经交手过三场,各有一胜,一负,一和,午后自当继续下去,但从道长门下暗施阴极针,目下各大门派准备出场的人,悉中暗算,无法出场,本来这十四场决战,各凭所学,是绝对公平之事,道长乃是有道之士,自应超然公正,遵守双方约定,饬令高徒替各位道友收回阴极针,俾在公平竞争中一决胜负。” 章节目录 第207章 奇门遁甲 黄袍老道人目光一注,说道:“看来你并未中针,石大山也没有。” 东海龙王笑道:“敖某不才,所学驳杂,也许侥幸并未中针,至于石掌门人、东狱传人,大概不惧暗算也说不定。” 黄袍老道人轻哼一声道:“本真人一向主张除敌务尽,尔等既然和通天教作对,去之尚恐不尽,还会替尔等收回阴极针吗?” 丁易听得大怒,大声道:“这老杂毛说的还是人话吗?” 聂沧澜就已料到他这句话会触怒黄衣老道,急忙拉了他一下衣袖,但已经迟了! 黄衣老道一双电光般的目光,已朝丁易望来,沉声道:“小娃儿,你说什么?” 丁易笑道:“我说什么,你没有听见吗?” 黄袍老道嘿然道:“本真人要你再说一遍。” 丁易耸肩笑道:“好,丁某方才说的是:这老杂毛说的还是人话吗?你现在听清楚了?” 黄袍老道人阴恻恻问道:“谁是老杂毛?” 丁易忽然笑道:“你认为这三个宇很好听,就送给你好了。” 黄袍老道人脸色倏地一沉,喝道:“你敢在本真人面前,如此放肆?” 丁易大笑一声道:“好个妖道,老而不死谓之贼……” 只听站在辇后的四名道士同声喝道:“小子,你找死!” 丁易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在和你们老杂毛师父说话,还轮不到你们四个小杂毛插嘴!” 站在四人中间左边一个躬身道:“师父,弟子去把他拿下了。” 身形一晃,简直快到令人无法看清他的身法,就业已抢到了丁易前面,喝道:“小子,你还不束手就缚?” 右手一探,随着欺来之势,一下朝丁易左肩“肩井穴”抓来。 丁易看得暗暗好笑:“你和我讲身法,论擒拿,还差得远呢!” 身躯轻轻一闪,就避开了对方的一记擒拿手法,右手疾翻,反向对方左肩拂去。 要知此人乃是黄袍老道人门下二弟子,中间右边一个是大弟子看去年龄比丁易大不了四五岁,但一身功力,却极为精纯,就在丁易朝他身后闪去之际,手背拂上他背后肩头之际,人已很快转了过来,左手一抬,格开了丁易拂上的右腕,右掌直竖,笔直朝丁易心口推来。 丁易岂肯示弱,左掌一立,朝前推去,这一记,双方出手何等快迅,但听“啪”的一声,双掌击实,两人各自被震得后退一步。 丁易发现对方掌心,凝聚的一股阴寒之气,自己左手几乎冷得发痛,身向后退之时,突觉“膻中穴”上,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接着“建里穴”上,又被叮了一下,但却别无感觉,心中不禁一动,暗道:“这两下准是小杂毛偷放阴极针了,差幸自己不怕阴极针。” 心念转动,故意打了个冷噤,口中也随着低“啊”了一声。 这一情形,青袍道人自然看到了,口中大喝一声,人已闪电般欺上,双掌连挥,立时有八支手掌,左右上下,朝丁易八处要害拍来。 丁易已经试出对方内力,并不比自己强,使出来的招式,除了快,也并不如何,对方所凭恃的大概就是练成“阴极针”,但自己好像并不怕“阴极针”,对方自然就黔驴技穷了。” 想到这里,心头不禁暗暗冷笑:“好,小杂毛,老子就和你玩玩!” 身形闪动,同时也同样双腕连挥,双手握拳,随着身形移动一记又一记的连环击出。 青袍道人身法奇快,一个人在闪动之际,几乎只有一条淡淡的青影,丁易身法没有他快,但他是奇胲门的传人,奇胲门精擅奇门遁甲,他施展的身法,就是从奇门遁甲变化而来,因此纵然身法没有对方快速,但往往一步横跨,或者是一步退缩,就会巧妙的落到对方背后,使人有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的感觉。 本来青袍道人在对方中了两记“阴极针”之后,以为不出十招,丁易就会愈战愈冷,无法支撑得下去了,那知对方只在中针之后,打了一个哆嗦,以后再也没见丝毫动静,尤其对方身法,愈来愈见奇诡,自己身法明明比对方快得多,但稍不留神,就被他溜到自己背后去,这样要打到几时去? 就在此时,突听丁易的声音在耳边嘻的笑道:“喂,小道士,你刚才打了我两记阴极针,对不?幸亏在下练成太阳神功。一下就把它炼化了,但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在下也要用阳极针打你两处穴道,那就是灵台和心俞,你现在注意了!” 话声入耳他人果然一闪不见,又溜到身后去了。青袍道人心头一惊,急忙一个轻旋,转过身去。突觉“膻中”“建里”两穴微微一麻,同时耳中也听到一阵“嗤”“嗤”细响,急忙低头看去,原来胸前两处穴道上,果然中了两支针,还有一点针尾露在外面,但这点针尾上,正在冒着火花,嗤嗤细响,就是火花发出来的声音。 火花不仅嗤嗤作声而且针孔四周的布袍经火花一溅,已经冒烟燃烧起来。 青袍道人见状大吃一惊,急忙举手拍火,他忘了穴道上的针这一拍,正好把留在穴外的一点针尾拍了进去,口中大叫一声,往后倒去。 这也正是丁易促狭之处,故意留了一点针尾,让你自己拍进去。因为任何人一看到身上起火,都会举手去拍,这是脑中反应最快的下意识动作,这时就会忘记穴道上的针 丁易拍拍手,耸肩笑道:“活该!” 这时那青袍道人已由两名黄衣少女扶着退下。 黄袍老道安坐在辇车上,目注丁易哼道:“小娃儿,你是魔教门下?” 只有魔教门下才会玩弄一些障眼法之类魔法,丁易打出两支针没人看到,但青袍道人胸前火花四溅,大家都看到了,因此大家心中也都认为丁易使的是魔火一类的小玩意。 丁易耸耸肩,笑道:“谁说我是魔教门下?我使的只是两支梅花针而已,这小杂毛用阴极针偷袭我膻中、建里两处穴道,我回敬他两支梅花针也是应该的了,何况我使针极有分寸,针尾依然留在穴外,大家都看见了,是他自己用手拍进去的,再说,我不使天雷针,已经手下留情了,如果是两支天雷针的话,此刻早已把他连胸带肚都一起炸破了。” 梅花针,是一般玄门弟子常用的暗器,只不过丁易在针眼里装了些火药,可以爆出火花,如此而已! 黄袍老道抬手朝青袍道人胸口招了招,就有两支细针,飞入他手掌,不用看就知果然是两支普通梅花针,青袍道人只是被两支梅花针制住穴道,针一起出,受制的穴道自然也解了。黄袍老道看了丁易一眼,问道:“你说不惧阴极针?” 丁易耸耸肩笑道:“差不多。” 黄袍老道问道:“你是何入门下?” 丁易道:“家师没有道号。” 黄袍老道沉哼一声,回声道:“天光,你去试他几招。”x :/ 站在他身后中间左首一个青袍道人躬身道:“弟子敬遵法旨。”举步走出。 此人约莫三十出头,是四个青袍道人中,年纪较大的一个,自然是黄袍道人门下首徒了。 聂沧澜叫道:“丁兄,你下来。” 丁易耸耸肩道:“你没看到有人还要试试我几招吗?” 聂沧澜道:“你已经和他门下徒弟交过手了。现在自该由我上场了,幸亏他只有四个徒弟,如果有四十个徒弟,一个个的来不把你累死才怪。” 丁易道:“你这话好像有点道理,好吧,你来就你来吧!”果然退了下去。 两人这一搭一唱。好像只是普通交谈,实则是说黄袍老道指使门人使车轮战,这话真把自视甚高的黄袍老道气得沉笑一声道:“小娃儿,你也不惧阴极针吗?” 聂沧澜正好举步走出,朗笑道:“各大门派门下,不惧阴极针的人多得是,又岂止我们两个,不信你放眼瞧瞧,大家谁中阴极针?” 黄袍老道四个门下,方才只是向各大门派掌门人和长老辈的人施放“阴极针”,各大门派的门人弟子,都没遭暗算。x 电脑端:/ 聂沧澜这话,自然是随口说说的罢了。因为这样说,也有一个好处,好让黄袍老道只把他当作是某一门派中的一个门人而已,不会特别注意到他。 黄袍老道口中轻哼了一声,他真有些后悔,对付这样一个娃儿,竟要自己门下首徒出场,以天光的能耐,足可对付任何门派的掌门人而有余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走到天光道人面前,含笑道:“道友要如何赐教?” 天光道人已经得到乃师指示,要试试聂沧澜是否真的不惧阴极针?这就打了个稽首道:“施主不是说不惧阴极针吗?不知施主可否让贫道试试?” 聂沧澜负手卓立,微笑道:“在下既然说出来了,道友只管出手好了。” 他这份悠然毫无准备的神态,看得天光道人心中暗暗奇怪,阴极针无人能挡,除非你练的纯阳功夫已有九成以上火侯。 章节目录 第208章 出类拔萃 心念转动,右手已经缓缓举起,一面说道:“施主小心,贫道要出手了。” 聂沧澜颔首道:“道友只管请。” 天光道人倒也不敢小觑了他,功凝中指,徐徐点出一指,他取的是聂沧澜双乳之间的“膻中穴”,但在中指笔直点出的同时,半屈的食指和无名指也随着弹出两缕指风,袭向聂沧澜右胁“归阴”、“游魂”两处穴道。 “阴极针”,其实只是一缕极阴极寒之气。要练“阴极针”,必须先练“阴极真气”,再练气成丝,使真气凝结如针,所以发时无声无形,打中人身,从人体毛孔钻入,被打中的人,并无多大感觉,最多也不过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被蚊子叮上之时,你也不会有什么感觉,等你稍有感觉,那是蚊子已经吸饱了血,你才有轻易的痛痒之感 聂沧澜练成“紫气神功”,就是不运起神功,周身也有紫气护体,“紫气神功”是玄门最上乘的功夫,也是所有旁门阴功的克星。因此尽管天光道人凝足功力。点出的一指“阴极针”,就在接近聂沧澜胸口,就已迅快的化去。 天光道人并不知道“阴极针”已被“紫气”化去,只当已经打中穴道,钻入聂沧澜体内去了。 因为如果对方练成护身真气一类功夫,“阴极针”也伤不了他,那是身外有一层真气,“阴极针”受到真气阻挡,刺不进去,天光道人自会发觉。 如今是“阴极针”遇上紫气,很快的化去,并无丝毫阻挡,和刺入对方穴道一样,天光道人自然不知道了,他一指出手,就目光一抬,说道:“贫道已经出手了,施主且运气试试?”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微笑道:“在下不用运气检查。” 话声甫出,突觉右首胁下“斩命穴”上如中巨杵,奇寒彻骨,口中不觉轻“啊”一声,一个人身不由已的往后急退了三步,才站住脚。这一记同样是“阴极针”,却比天光道人使出来的强得太多了。 这下看得聂清辉、丁易两人大吃一惊,同时闪身抢出。聂清辉急急问道:“飞云,你怎么了?” 丁易也道:“聂兄,你没事吧?” 聂沧澜吁了口气道:“我没事。” 天光道人还以为自己一明二暗三记“阴极针”奏功,嘴角噙着冷笑,说道:“如何……” 只听坐在辇车上的黄袍老道沉喝道:“你回来。” 天光道人应了声“是”,立即退下。 黄袍老道目中金芒迸射,朝聂沧澜沉声问道:“小娃儿,你是何人门下?”从他这句话的口气,可知方才那一记“阴极针”,准是他发的了。 束无忌连忙垂手恭声道:“回真人,他叫聂沧澜,据说是昆仑门下。” 聂清辉一直注意看束无忌,心中暗暗生疑,束无忌明明是通天教主乔装的。即使黄袍老道就是昔年的天道教主乾天辰,和通天教主也差不多是同辈罢了,何以束无忌会对他如此恭敬?而且这种恭敬神气,出于内心,并无丝毫作假,莫非他们进去用膳之时,又换过来了?那么束传令呢?束传令本来是束无忌,聂沧澜把他制住之后,叫他束传令的。 想到这里,回目朝对面看去,束传令依然是束传令,好好的站在那里。心头更是疑惑,不知这束传令又是什么人改扮的? 黄袍老道听了束无忌的话,蓦地发出一声清朗如鹤的长笑,点头道:“好,好,姓聂的娃儿,你是岳维峻的徒弟?” 聂沧澜欠身道:“道长说的正是家师。” 黄袍老道又道:“无怪练成了紫气,哈哈,好极!” 这两句话,显然口气不善,但聂沧澜只是望着他不好答话,耳中突听爹以严传音入密”说道:“飞云,小心,这老道士好像不怀好意!” 黄袍老道突然目光转厉,盯注着聂沧澜,沉声道:“本真人二十年来,一直在找岳维峻,你说,他躲在哪里?” 聂沧澜微哂道:“家师身为昆仑掌门,一向堂堂正正做人,俯仰无愧于天地,何用躲到哪里去?” 黄袍老道哼道:“那么他人在那里?” 聂沧澜道:“在下只知道家师伉俪情深,久绝尘嚣,隐居在一处深山之中。” 黄袍老道道:“他隐居在那一座深山之中,总有地名吧?” “没有。”聂沧澜道:“但在昆仑中,山深不知处。” “哈哈!小娃儿,你说的真有意思!” 黄袍老道大笑一声,问道:“岳维峻只有你一个传人吗?” 他忽然问出这句话来,使得聂沧澜为之一怔,大是不明其意,但还是欠欠身道:“是的。” “这就对了!” 黄袍老道似是极为高兴,呵呵笑道:“小娃儿,如此说来,本真人只要把你拿下,岳维峻就非赶来不可了。” 他说了半天,原来想把聂沧澜拿下留作人质,用以胁逼岳维峻出面,所以说得如此高兴。 聂沧澜道:“道长要把在下拿下?” 黄袍老道微笑道:“不错,你是岳维峻唯一的传人,本真人只要把你拿下了,你师父自然要赶来了。” 聂沧澜心中一动,暗道:“自己何不也探探他的口气?”突听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小施主记着,待会如果他要和你动手,你只管答应下来好了。” 这“传音入密”说话的正是醉道长! 聂沧澜故意问道:“道长和家师有仇?” “非也!”黄袍老道道:“只是有一场过节,三十年来尚未了断,必须作个了断。” 聂沧澜道:“道长道号,可得闻乎?” 黄袍老道道:“本真人乾天子是也。” 聂沧澜道:“道长和家师又有什么过节呢?” “好!本真人当着天下武林同道,把三十年前一段秘辛,说出来给大家听听也好。” 乾天子黄袍老道接着道:“本真人和武当紫阳子原是多年好友,三十年前的某一天,咱们在九华绝顶相遇,本真人告诉他,曾在阴山一处山聂石窟中得到一部太阴真经,所载都是道家练气功夫,极为玄奥,创立了个门派,庶可使此一绝学不至失传。 不料紫阳子连说不可,并斥太阴经所载尽是旁门左道,一旦创教立派,将贻害无穷…… 当时本真人就指他宥于门户之见,张三丰可以创立武当派,我乾天辰就不能创立天道教?不信就不妨试试,是张三丰遗留下来太极掌厉害?还是太阴经上的九阴掌厉害? 咱们多年道友,就因此闹翻,他使出太极掌,本真人也使出太阴掌来,就在双掌要接未接之时,中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人就是你师父岳维峻。 他问明白二人争执经过之后,竟然帮着紫阳子说话,劝本真人不宜以旁门武学立教。(_ 本真人问他太阴经如何会是旁门之学,难道只有你们学的就不是旁门之学? 岳维峻大笑一声,伸出右掌,知道:你能胜得岳某的紫灵掌,天下武林就没有人反对你的天道教了。当日本真人自思确非他紫灵掌对手,曾说:十年之后,再来了断这场过节。那知十年之后,本真人一直找不到岳维峻下落,至今一晃三十年了,才遇上你这娃儿……”x :/ 聂沧澜点头道:“道长目的只要胜了家师的紫灵掌,就可以成立天道教了。” “小友说错了!” 乾天子道:“本真人要成立天道教,早就成立了,何在乎你师父的反对;但因有三十年前这场过节,本真人自然要了断这场过节了。” 聂沧澜道:“家师久已不问尘事,道长找到在下也是一样。” 乾天子道:“本真人并无难为你之意,只要小友随本真人回去,等你师父来了,立即可以释放。” 聂沧澜道:“在下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乾天子道:“那么小友说的是什么意思?” 聂沧澜因有醉道人的嘱咐,心中已有主张,含笑道:“家师久已不问尘事,和道长这场过节,自然是由他老人家的弟子代劳了,所以道长可以找在下出手,如果道长胜了,天下也就没有人反对你的天道教了。” 乾天子眼看这年轻人果然气宇清朗,双眉之间,隐现紫气,一身功力,显有极高造诣,心中也暗暗点头,昆仑派累世只收一个徒弟,选徒条件极高,是以每一代的昆仑传人,都相当杰出,看来下一代,有这样一个传人,昆仑派又将领袖武林了!一面目视谷飞云,含笑道:“小友口气不小,只不知小友真能代表尊师吗?” 谷飞云道:“在下是昆仑门下,自然可以代表家师了。” “那好!”乾天子坐在辇车上,看他还是一脸稚气,不觉手拂银须,莞尔笑道:“不知小友要如何和本真人动手?” 聂沧澜拱拱手道:“一切悉听道长吩咐。” 乾天子这一阵工夫,不禁对昆仑岳维峻生出了嫉妒之心,自己门下“光、大、昌、明”四个弟子,经自己二十几年苦心调教,自以为足可出类拔萃! 章节目录 第209章 至捷之神 和这位昆仑门人相较之下,不论容貌、气度、谈吐,都比人家差得太多了! 他越看越觉得这年轻人可爱,尤其如此彬彬有礼,如果他是自己的门下,该有多好?”一时看着聂沧澜,呵呵一笑道:“本真人坐在辇车上,任由你出手,攻我十招如何?” 聂沧澜摇摇头道:“这个不成,道长是为了断和家师的一场过节,由在下攻你十招,胜负很难分得出来,不如由道长出手,在下接得下,就算在下胜了,接不下,是在下败了,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好,好!”乾天子连连点头道:“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聂沧澜呛的一声撤出一柄黑黝黝的剑来,抱剑当胸,欠欠身道:“道长请赐招。” 大家看他撤出来的长剑,黝黑如黝,毫不起眼,有不少人心中暗暗感到奇怪! 乾天子目光一注,呵呵笑道:“岳维峻把紫文剑也传给你了,好,小友小心了!” 他安坐在辇车之上,左手抬处,大袖一挥,朝聂沧澜迎面拂出。 双方观战的人但觉乾天子这衣袖一拂,似是没使上什么力道,动作也并不快,看去毫无出奇之处,但大家都听到乾天子和聂沧澜的谈话,以乾天子的身份,本来要找岳维峻了断三十年前过节的,如今由聂沧澜代师了断,双方言明以十招为限,聂沧澜只要接下他十招,就算胜了,乾天子一心要创立的天道教,也就永无创立之日了。x 电脑端:/ 试想这赌注对乾天子有多重要?这衣袖一拂,就是十招之一,他怎会轻易出手? 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懂,但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去感觉得到! 聂沧澜就在他衣袖拂起之时,就已感到有一道无形潜力,像一片乌云当头盖来,不仅重逾千斤,尤其是一股阴寒之气,笼罩全身,宛如置身冷窖之中,冷入骨髓,令人气为之窒! 心头虽然十分震惊,此人只是衣袖轻轻扬拂了一下,就有如此威势,这后面九招,不知自己接不接得下来? 心念闪电般转动之际,剑交左手,右掌一立,朝前推去。他在第一招上,不想使出自己的压箱子本领来,是以这一掌使的乃是少林绝艺佛门“金刚掌”。 “金刚掌”顾名思义就是极为霸道的掌功。他要使出“金刚掌”的主旨,就是想以自己的掌力去破对方的一记袖功。 那知掌力堪堪推出,但觉对方袖风立生弹力,把自己掌力悉数反震了回来! 就在聂沧澜推出“金刚掌”的同时,耳边也响起醉道人“传音入密”的声音急急说道:“小施主怎好用纯走刚猛路子的金刚掌去对付纯阴柔的玄云飞袖?先就吃了柔能克刚的亏,现在快使迷踪身法,向左闪出,方保无事。” 聂沧澜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急忙施展:紫府迷踪”身法,连闪了两闪,才算纵阴霾笼罩的寒冷气团中闪了出去。 只听醉道人的声音又道:“小施主和这个老晓头动手,心中必先要祛除一个怯字,你方才就因怯字作崇,才落了下乘,要知道这一战,小施主代表的乃是令师,必须先有必胜信心,沉着应战,心中无敌,才能接得下他十招,最重要的还是先求自保……”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乾天子坐在辇车上,看到聂沧澜闪出去的身形,既是佛门武学,又像玄门身法,尤其方才那一掌,明明是少林寺的金刚掌,心下大奇,暗想:“此子既是昆仑派传人,怎会使出少林功夫来?一面含笑道:“小友是昆仑传人,怎么使出少林金刚掌来了?” 聂沧澜俊脸一红,说道:“在下要接道长十招,只好把学过的功夫,全使出来了。” 乾天子莞尔道:“好,小友那就再接着了!” 这回随着话声,右臂微抬,一支白皙的手掌,从大袖中缓缓伸出,五根修长的手指上,还留着寸许的指甲,舒展了一下,轻轻扬起,朝前拍来! 不,不能说拍,也不是推,而是似拿非拿,似抓非抓,总之说不出它是属于那种手法,倒不如说它虚晃了一下,此较恰当。 但就这么虚晃一招,聂沧澜的感受可不同了,但觉对方这一记手势飘忽无定,朝自己缓缓抓来,你说它缓,那只是你的错觉而已,其实手势瞬息变化,快速何殊闪电,尤其双方原本相距是有一丈来远,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竟然一下就到了面前。 原来就在乾天子右手微抬之际,四名黄衣少女不待吩咐,已推动辇车,朝前推了过来。 在天上,雷部有个推车的女神,叫做阿香,大家公认她是“至捷之神”。 乾天子这四名黄衣少女,推动辇车,就是经过特殊训练,不但快捷,而且轻稳,实在不输雷部的阿香,辇车从聂沧澜面前相距一丈来远。朝前推进了一丈光景,已经到了聂沧澜面前,广场上千万支眼睛,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辇车是如何移动的? 聂沧澜不由得大吃一惊,他方才听了醉道人“传音入密”的话,要接下对方十招,务必先求自保,自然以施展“紫府迷踪”身法最安全了,最强的敌手,都未必伤得了自己。一念及此,立即展开身法,身形一侧,向旁闪出。 要知对方手势虽然只有一记,但却变化靡定,寻丈方圆都在他若隐若现的手势笼罩之下,你纵然侧身闪出,前面还是有着似拿似拍的手影朝自己身上攫来,无形潜力更是充满在前后左右之间,几乎妨碍到自己使展身法,这样一连换了三式身法,才从对方手势下脱身而出。 你别以为作者写来费时,其实这一招只是乾天子抬了下手的时间而已,等聂沧澜闪身出来,定睛瞧去,辇车依然停在原处,和自己仍保持了丈许距离,好像方才自己换三式身法,才能脱身而出,乃是多余之事,或者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x 但就在此时,聂沧澜突觉一道奇大的压力,撞到身后,这一撞,力道奇猛,几乎把自己护身“紫气”险险震散,也把他一个身子震得往前冲出去了三步,才行站住,急忙一个轻旋,转过身去,背后站着自己父亲和丁易二人,那有人偷袭? 心中立时明白,自己施展“紫府迷踪”收得太快了,对方这一招虽已结束,余劲未完,才撞上自己的。 乾天子也看得暗暗点头,自己第一记“玄云飞袖”,只不过用了四五成力道,第二记已增加到七成力道,此子居然只凭几式身法,就闪避开去了! 啊!瞧不出他小小年纪,居然练成了护身真气,无怪敢和通天教作对了。心中想着,右手抬处,手掌凌空拍来。 这一记虽是十招中的第三招了,但真正出手,还是第一招。方才的两招,只是试探而已 聂沧澜接连避开对方两招,心知以乾天子的功力,自然会一招比一招厉害,因此自己能不使剑,就尽量不使剑,以备紧急时使用,左手却一直凝聚全力,也只是备而不用,他希望以“紫府迷踪”身法,能够拖过前面五招,那么乾天子的后面五招,就算最强,自己也可以不惧了。 昆仑派“乾坤八剑”所浓缩的“乾坤四剑”,威力极强,还有,则是一记“纵鹤擒龙”是也 就在乾天子抬手之际,他那敢怠慢,身形一动,正待展开身法,瞥见一片重叠掌影,从左右前后,四面八方,飘忽拍来,几乎截住了你所有通路,森寒的无形压力,也同时从四处逼了拢来! 心头暗暗一惊,左手立即以指代剑,使出“乾坤八剑”,护住全身,不去理会对方掌影,迅速侧身跨出,右足堪堪跨出,左足还未跟出,就已变换步法,“紫府迷踪”果然不愧玄门奇学,身形未动之前,看来通路已被封死;但等你闪到之时,中间就好像给你预先留下了空隙一般,正好容你侧身闪过,对方掌势,只是擦身而过,丝毫不曾沾到一点。 甚至连逼到身外四周的沉重压力,在这一空隙之间,也好像是掌势与掌势衔接不到之处,你顺着空隙闪去,如鱼逆水,一点压力也没有。 话虽如此,但聂沧澜要在重重掌影之中,闪动趋避,依然是非常吃力之事。 乾天子只有前面两招,出于试探,第三招已经是正式出手了,眼看聂沧澜并未施展长剑,他长剑抱胸,并未出手只是左手以指代剑,使出来的是“乾坤八剑”,和一种神奇步法,居然又躲闪开自己的第三招。他认出昆仑派的乾坤八剑,但紫府迷踪身法,却并非昆仑武学心头自然又惊又怒,以他天道教主的身份,还胜不了一个昆仑门下的弱冠少年!(_ 右掌未收,左掌抬处。又紧接着拍出,在他抬掌之际,四名黄衣少女已轻灵无比的拥着辇车推了出去,左掌甫发,右掌又凌空拍出。 推辇车的少女,不用他吩咐,辇车会随着他掌势,忽左忽右的飞旋如风,森寒之气,也随着辇车的旋动愈见浓密。 章节目录 第210章 不可避免 束无忌因乾天子正在和聂沧澜动手,是以只是垂手站在一旁。 聂清辉和丁易二人,虽和东海龙王站在一起,但却一直监视着束无忌。 就在此时,东海龙王耳边突然听到金母“传音入密”的声音,说道:“敖大侠要大家小心,通天教杀手藉着乾天子和聂沧澜交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正在逐渐朝咱们逼近过来,可能企图发动攻势,不可不防!” 对付通天教一百二十名天龙武士,大家早就部署好了,只是藉着各大门派掌门人身中“阴极针”,调集人手作为护法,使对方不易发现而已。 这时东海龙王听到金母“传音入密”的话声,急忙举目看去,果见两队天龙武士,一队由北向西,一队由东向南,人数已经缓缓散开,朝自己这边逼近过来。除了这两队杀手之外,还有衣襟上挂着“迎宾”红绸的三十名青年和三十名少女,现在已由姬红棉率领,也渐渐朝中间集中。当然还有附和通天教的一些武林人物,也不下数十人之多!x 这一场混战,一旦爆发,就会不可收拾;但却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事了! 东海龙王立即以“传音入密”告诉了少林方丈至善大师,再由至善大师传给武当掌教青云子,这样一个接一个传了过去,要大家小心戒备。 这不过是转眼间的事,但听束传令口中发出一声震天的大喝,项中豪率领的第一队六十名天龙武士,和原由项中英率领的第二队六十名天龙武士,现在改由孙发领队,响起一声整齐化一的锵然剑鸣,长剑出鞘,同时分作两路,朝各大门派阵营中扑攻过来。 就在这两队杀手发动攻势的同时,姬红棉也右臂一振,长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朝各大门派联结的阵营一指胸挂“迎宾”红绸的三十名青衫青年,三十名青衣少女跟着长剑出鞘,各自挺剑飞扑过来。 一百二十名天龙武士和六十名“迎宾”,加起来共有一百八十名之多,这些人都是久经训练的杀手,身手敏捷,个个膘悍无比。 尤其是六十名“迎宾”,年纪虽然不大,却是由通天教主亲手训练出来的,武功之高,和他门下十大弟子并无多让。 各大门派方面,光是门人弟子,就有三百十人之多,但少林罗汉堂的一百零八个僧侣,是整座“大罗汉阵”,布置在广场南端入口处,列为大家的后备,也控制了大家的退路。 其余一百零二人,早已由各派师长为首,组成各个小组,随同师长作战,看去好像各门各派各自为政,实则一旦动上手,各组之间可以互相支援。 尤其像金母门下席素仪、丁令仪、闻玉音三大弟子,以及守山四老,鹿长庚、蓝公忌、聂清辉、丁易和荆月姑、冯小珍、全依云、沈嫣红等人,不在那一门派之中,随时可以机动增援。 这些,都是早经调度好的。 通天教的人,是因各大门派中人,除了门人的弟子悉被“阴极针”所伤,才发动攻击的。他们的攻势,以姬红棉率领的六十名迎宾居中,天龙武士分左右二翼,采取钳形攻势,三队同时杀奔而来。 大会场西首,各大门派,由北往南列的顺序是:金母、终南、华山、紫拍合岐山、白石山、衡山合离火门、排教、东海龙王合落花岛、泰山派、武当、少林,各自围成一圈,离大门不远处则是少林僧侣列下的一座“大罗汉阵”。已到了南首 通天教的人是由东朝西冲来,他们的左翼,第一队在南,右翼第二队在北。为了使读者易於明了起见,这一场大战的序幕,就该由西北首说起。 右翼,天龙武士第二队,原本是由项中英率领,项中英被丁易擒住,押去西路总令,交龙山庄庄丁看管,第二队就是由孙发代领。其实这些天龙武士,都是被迷失了本性,一声令下,就只顾厮杀,领队只是传达命令而已,并不重要 金母坐镇在西首的上首,她虽然已经不是西令总令主了,但第二队天龙武土仍然不敢轻捋虎须。他们避开了金母的圈子,朝终南、华山、紫柏派布成的三个圈扑攻而上。 左翼、天龙武士第一队,是由项中豪率领冲向西南首武当、少林二派布成的两个圈。 从中间冲出去的,是由姬红棉率领的六十名“迎宾”,三十名青衣少年,三十名青衣少女。他们的对象是衡山和东海龙王布成的两个圈。 所谓布成的“圈”,也就是由各派门人弟子围成的一个圈,圈中席地趺坐的,则是中了“阴极针”的师长,正在运功抗拒寒气,故须门人弟子保护也。实则各大门派分配人手,故意把各个门派,分为若干个圈,以收灵活调度之功。此时对方分三路扑攻过来,本来趺坐地上的人,也纷纷跃起,率同门弟子,全力应战。 刹那之间,大会场上,爆发出一片吆喝和白刃交击之声,人影交织,刀剑交织,除了双方交手的人,谁能分得清敌我来? 通天教这会是起了极大的杀心,非把今天在场的反对力量全数予以歼灭不可,因此除了分作三路扑攻之外,所有属于他们的力量,也一起投入战场,那就是早已投靠通天教的一些武林人物如羊角道人、天机子、毒手郎中,大洪山主吕长素夫妇等人,少说也有五六十人之多,随着天龙武士发动攻势,朝各大门派欺来。 冲到衡山派衡山派和离火门,排教三派围成一圈和东海龙王他和落花岛主,泰山派围成一圈这边的是姬红棉率领的六十名“迎宾”,三十名青衫青年和三十名青衣少女,他们久经训练,长剑出鞘,剑光如电,攻势辛辣凌厉! 衡山派有十六名弟子,排教有八名弟子,东海龙王有十六名随从,和泰山八名弟子,一共有五十八人,早就列圈以待,对方堪堪冲到,列成两圈的衡山和东海门人,立即联成线,挥剑还攻,正好敌住衡来的六十名迎宾。 衡山景云子长剑一领,敌住了姬红棉。浮云子敌住一个身穿半截黄衫的老人,离火门罗尚祖敌住毒手郎中,冉勿赞敌住羊角道人。剩下的还有东海龙王和落花岛主两人。 不,还有聂清辉、丁易和一批女将。荆月姑、冯小珍、全依云、沈嫣红、祝纤纤、辛七姑、宇文兰、许兰芬都和东海龙王在一起,那是因为东海龙王站立之处,是西首各大门派的中间,聂沧澜和乾天子就在会场中间动手,这批女将自然就和聂清辉、丁易站在一起了。 就在此时,猛听束传令大喝一声,一下冲到东海龙王面前。他是两队天龙武士的传令,刚才要两队杀手发动攻击的命令就是他发出来的。 束传令,本来没有这个人的,是聂沧澜和丁易制住束无忌,给他脸上简单易了容,又让他服下迷失丹之后,临时给他取的名字。怎知束无忌并未被迷失本性,正好因他师父通天教主以束无忌的身份出现,他就将错就错,以束传令之名,依旧统率了两队天龙武士,这是午餐以前的事。 却说束传令一下冲到东海龙王的面前,口中大喝一声:“敖九洲,你该死!”挥手一掌,迎面直劈过来。 东海龙王骤见束传令挥掌劈来,双目精芒一聚,洪喝道:“小子,凭你也敢直呼老夫名号?” 左手拄着龙头杖,右掌抬处,迎击出去。 这下一个奔行而来,一个挥掌迎击,双方势道同样快速,但听蓬然一声大震,两人均然势均力敌,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东海龙王几乎不相信,一个通天教门下,会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他已经知道指挥两队杀手的束传令,即是束无忌本人,站在乾天子身后的束无忌,却是通天教主所改扮口中沉嘿一声,又是一掌急拍过去。 束传令眼看东海龙王又是一掌拍了过来,心中大感不耐,口中喝道:“找死!”喝声甫出,右手已横格而出,人也一下从东海龙王身边闪过。 东海龙王这一掌给他格个正着,又是蓬的一声,一个人,被他格得脚下浮动,向旁退了一步。 落花岛主郝中奇就站在东海龙王边上,眼看东海龙王被他一掌震退,立即闪身而出,喝道:“姓束的,你……” 束传令没待他说完,喝道:“滚开!”挥手一掌,迎面击到。 落花岛主岂肯示弱,口中朗笑一声:“你给我滚开!” “蓬”!双掌接实!落花岛主居然被他一掌震退了两步!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束传令身形如风,一下朝祝纤纤、辛七姑二人面前欺来,口中喝道:“祝纤纤、辛七姑,你们可知背叛师门,该当如何处置吗?” 祝纤纤和他目光一接,只觉他两道目光比电炬还亮,盯注着自己,竟会使自己心头发毛,急忙避开他目光,抗声道:“你是什么人?管得了我们吗?”x :/ 束传令突然从喉咙头发出一阵咯咯森笑,阴声喝道:“我先毙了你们两个叛师丫头……”双臂一振,正待抓出! 章节目录 第211章 一场浩劫 祝纤纤、辛七姑听到这一阵笑声,心头一紧,一股凉气从背脊骨直往上升,身不由己后退了两步!(_ 冯小珍叫道:“两位姐姐不用怕他,我来打发他!” 刷的一剑,疾剌出去;她出手就使出“紫云剑法”,一道剑光就像紫云舒展,飞卷而去! 东海龙王、落花岛主二人方才被他掌势震退,就已发觉此人并不是束无忌了,两人不约而同一左一右急欺而来,东海龙王大笑一声道:“你不是束传令,老夫倒要瞧瞧你究是何方神圣!” 龙头杖呼然有声,直劈过来。 落花岛主右手已从肩头掣出长剑,大笑道:“不用管他是谁,闯进来了,就把他拿下了。” 两人试出对方功力深厚,也就不再客气,东海龙王发招在先,落花岛主也不后人,刷的一剑,振腕刺出。x 电脑端:/ 这一下三人几乎是同时发招,束传令冷笑一声,右手抬处,一道银光突然绕身而起,接连响起当当的两声金铁交鸣,把东海龙王一记龙头杖,落花岛主一记剑招,先行封开,身形电旋而出,避开冯小珍的剑势,左手一掌朝冯小珍推来。 荆月姑喝了声:“小心!” 冯小珍身形轻闪,咭的笑道:“他打不到我的。”回身一剑,反击过去。 聂清辉和丁易二人站立之处,原和东海龙王相距不远,眼看束无忌忽然冲进已方阵形之中,接连震退东海龙王和落花岛主,直向祝纤纤二人欺去,心中不禁一动,急急说道:“丁老弟,这束传令已经不是束无忌了!” 丁易一怔道:“那会是什么!” 聂清辉道:“很可能午餐之后,束无忌和束传令已经对换过来了。” 对换过来,就是说陪侍乾天子的束无忌的已是真正的束无忌,这个束传令已是通天教主改扮的了。 丁易吃惊道:“他会是老魔头?” “一点不错。”聂清辉叮嘱道:“你在这里看着沧澜,我去接应他们。” 话声一落,立即以“传音入密”朝荆月姑道:“荆姑娘,这人可能是通天教主,只有你和冯姑娘联手施展剑法,才能缠得住他,务必多支持些时候。” 在他说话之时,东海东王和落花岛主已经连攻了数招,一杖一剑划起的剑光杖影,束传令只是随手挥动长剑,就把他们攻势逼退出去。 束传令精擅“灵飞身法”飘忽无定,但他却识不透冯小珍的“紫府迷踪”身法,尤其对她连续使出来的“紫云剑法”,更深具戒心,对方明明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剑上功力也火候不足,但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 一连三招,他只是闪避过去,并没还击,在他来说,倒并不是没有还击能力,而是想多看一阵而已! 天下剑法,他见识得多了,对“紫云剑法”,还是陌生得很。 荆月姑听到聂清辉的“传音入密”话声。心头也自暗暗吃惊,束传令竟然会是通天教主,一面以“传音入密”朝宇文兰说道:“宇文姐姐,快去通知聂伯母,这人是通天教主,我们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一面娇声叫道:“师妹,我来帮你。” 叫声中,就已使展迷踪身法,身形一晃,就欺到束传令左侧,同时剑光摇动,幻起七八朵云彩冉冉飞出。 宇文兰急忙附着许兰芬耳朵,低声道:“小师妹,你要大家不可妄动,我去去就来。”说完,匆匆往后疾退出去。 天龙武士第一队,担任扑攻左翼,对象是武当、少林两派,但左翼的第一队总共只有六十名武士,光是武当派,由寒云子率领的“太极剑阵”弟子就有六十四名之多,由双环无敌秦大爻率领的俗家弟子也有二十四名。 领头冲上来的项中豪,被归存仁拉住,就动上了手。 寒云子早就命六十名弟子列阵以待,六十名天龙武士一冲而上,正好落入“太极剑阵”张开的袋形阵势之中。寒云子长剑朝天一圈,剑阵倏合,阵势也随着发动。 任你六十名杀手,如何凶悍,究属神志被迷,何况杀手们只顾挥剑攻敌,毫无团队作用;但“太极剑阵”的六十四名武当弟子可不同了,他们长远以来,操练的都是剑阵动作,对联手攻敌,如何求胜之道,早已熟得不能再熟,即使人数相等,一旦落入他们的剑阵之中,也会叫你凑手不及,好像每个人的左右前后,都是敌人一般! 何况阵外还有寒云子观察敌势,及时指挥,通天教一直认为武林中已罕有对手的天龙武土,如今一下就有六十名陷入剑阵之中,左击右突,都击不出六十四支长剑组成的剑墙。 另外随同天龙武士攻势,相继扑来的也有二十来个武林人士,由少林白衣堂至成、至勤二位大师率同十六名白衣堂弟子,和武当派双环无敌秦大钧、子秦剑秋、媳白素素同二十四名俗家弟子联手拒敌,接了下来。 聂清辉悄悄闪近少林方丈至善大师身边,拱拱手道:“方丈大师,午餐以前,扮作束无忌的应该是通天教主,但午餐之后,束无忌已非通天教主,这老魔头居然改扮了束传令,指挥天龙杀手,冲杀过来,目前正由东海龙王、落花岛主和二位昆仑女弟子联手拒敌,看情形只怕仍非其敌,要请贯寺派人增援才行。” 至善大师愕然道:“会有这等事,此人是这场杀劫的祸源,只要把此人拿下,就可消敉这场武林浩劫了。”一面即回头朝戒律院主持至清大师道:“师弟和至中师弟速率十六名护法弟子,过去增援敖老施主。” 至清大师躬身合十道:“小弟恭领法旨。” 急忙率同至中和十六名弟子,从里首各大门派的人在广场西首列成一道防线,通天教杀手扑攻而来,和各门派的人在外面展开激战,里首没有敌人,可以互相支援,绕到东海王和束传令动手的战圈。 只见东海龙王和落花岛主联手,荆月姑和冯小珍联手,把束传令围在中间,剑杖飞舞各出奇招,互相攻拒,打得十分激烈。东海东王身躯高大,一支龙头杖漾起了十七八条杖影,东海老龙这回发了威,看去攻势绵密,极为凌厉! 落花岛主也使出了浑身解数,左拂右剑,拂丝涌起一团白雾,缭绕全身,一支支亮银剑花,从白雾中剌出,招式之奇,武林罕见。 尽管两人功力深厚,奇招迭出;但束传令身法轻灵多变,一支长剑大开大阖,丝毫没把两人放在眼里,两人也只在他左右数尺之外,始终攻不进去,有时还被逼得连连退闪。 束传令顾忌是荆月姑和冯小珍,两位姑娘一经联手,两支长剑汇成一片云彩,两个娇小人影,时隐时现,出没在云彩之间,令人不可捉摸。 束传令几乎把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两位姑娘身上,才和四人扯成平手,但束传令的实力,决不止此,这可以从他从容挥剑,不时的把四人逼退,就可看得出来。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在战圈的里首,还围立着全依云、沈嫣红、许兰芬和祝丝丝、辛七姑等人,这些女将们要是没有聂清辉的叮嘱,只怕早就出手了。 其中祝丝丝和辛七姑两人,方才听束传令击来时的口气,极似师父通天教主自然不敢出手了。 至清大师看清敌我形势,就朝师弟至中挥了下手,由至中大师指挥十六名弟子悄悄围了一个半月形,截住束传令的退路。 至清大师手拄禅杖,低喧一声佛号,徐徐说道:“敖老施主且请退下来休息,由贫衲来会会这位束施主如何?” 束传令突然长剑连续朝东海王、落花岛主攻出三剑,剑光暴涨,几乎把两人围入这匹练般的剑光之中,口中发出一声裂帛似的大笑,说道:“来的可是少林寺的和尚吗?有兴趣只管下场,束某剑下不在乎多上几个在劫之人。” 至中大师听得怒哼了一声道:“施主好狂的口气!” 喝声中,右手振腕一指,凌空点去。他这一指,名为“无碍指”,在少林寺的七十二艺中也是几种最上乘的护法神功,出指无声,和玄门的“无形指”相似。 练习“无碍指”,必须先精通“无相神功”。至中大师身为戒律院长老,乃是少林寺少数几位绝顶高手之一。 这一指无声无形,去势如电,束传令骤不及防,一下被击中左肩,震得他肩头一沉,斜退了半步,目光抬处,射出两道慑人凶芒,厉笑道:“好个贼秃,你敢偷袭老夫!” 左手突然翻起,朝至中大师逆拍过来。 至中大师被他这声“贼秃”,叫得心头有火,大喝一声“孽障!”扬手一掌,凌空迎击出去。 他这一记使的是“金刚禅掌”,掌势甫发,突听耳边有人以“传音入密”说道:“他这一记是翻天印,金刚禅掌以硬碰硬,只怕接不住,大师速以无相神功护体,向左闪出,方可无事。” 至中大师听得一怔,就在这一瞬间,果然感到不对,自己劈出去的“金刚禅掌”还没和对方击实就已感到对方掌势压力沉重。 章节目录 第212章 多谢指点 自己推出去的掌力大有被悉数撞卷回来之势,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切之间,急忙运起“无相神功”朝左闪出,耳中听到蓬然一声大震,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道,宛如狂流奔腾,从身边掠过,直冲出去,若非事前有人以“传音入密”示警,这一下就非得身负重伤不可! “阿弥陀佛。” 至清大师合十当胸,徐步走出,口诵佛号,说道:“师主这一记翻天印果然霸道得很!”x 电脑端:/ 至中大师岂肯示弱,也手拄弹杖和至清大师并肩走出,同样合十道:“可惜施主这一记翻天印,还伤不了贫僧这个贼秃。” 束传令也心头暗暗吃惊,“翻天印”无坚不摧,这贼秃硬接了一掌,居然没事,他不知道两股掌力击实之际,至中大师已经以“无相神功”护体闪了出去,当下长剑一摆,划出一道丈许的剑光,把东海龙王、落花岛主、和荆月姑、冯小珍四人逼退了一步,口中喝道:“你们给我住手。” 东海龙王道:“你有什么事?” 束传令大笑一声道:“东海龙王,落花岛主,也不过尔尔,在下已经领教了,我叫你们住手,是让你们有休息的机会,束某也好藉此一机会,会会少林寺的两位高僧。” 冯小珍哼道:“我们为什么要休息?” 束传令微哂道:“二位姑娘不想休息,只管出手,束某也并不在乎。” 冯小珍气道:“难道我们还在乎你……” 荆月姑一手拉着她后退了两步,悄声道:“我们且等他露出破绽的时候再出手,就可以制住他了。” 冯小珍咭的笑道:“你说得对,咱们今天非制住他不可!” 聂沧澜连展“紫府迷踪”,左手随着以指代剑,接连使出了“乾坤八剑”,接下乾天子第四招,已是汗流浃背,好像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哈哈!”乾天子大笑一声道:“小友不使长剑,就能接下本真人四招,当今武林年轻人中已没有第二个了!好,现在是第五招了!” 这回他辇车并没推动,依然静静的停在原处,但聂沧澜的话声入耳,突觉四五缕劲急如矢,奇寒澈骨的指风,无声无息袭上身来! 聂沧澜和他的动手之际,早已运起“紫气神功”,布满全身。“紫气神功”一经练成,就是你不运功护身,遇上外来力量的侵袭,也会自生反应。这回他为了面对乾天子这样的旷世高手,运起“紫气神功”,乃是特别加强紫气,护住全身。 这时四五缕奇寒澈骨的指风,却像是从引满了弓弦上射出来的一般,力道奇猛,每一缕指风,射到身上,几乎要穿透“紫气神功”,直射而入,一缕缕流澈骨寒气,也从护身的紫气中迅速渗入,身不由己的打了一个冷噤!(_ 不,这几下虽然没有伤在指劲之下,一个人却被撞得脚下踉跄,连退了三步,心头不由大骇,暗叫一声:“阴极指!”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时间的事,“阴极指”无形无声不击中人身,你是听不到一点风声的,这也是说这种指劲,你根本没有法子可以防范,聂沧澜不敢怠慢,立即展开身法,同时右手的紫文剑也迅速划出,使的虽然还是“乾坤八剑”,但由紫文剑使出,和左手以指代剑使出,自是大不相同,但见一片紫光,护住全身,进退游走,他一个人影完全包没在剑光之中。 乾天子端坐在辇车之上,脸含微笑,你根本看不到他扬腕发指,但“阴极指”劲急如风,却似密集的尖椎一般,朝聂沧澜袭过去。 这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中指倒下去,因为“阴极指”奇寒澈骨,就算你没被指风击中,这一阵工夫,由指风凝结的至阴至寒之气,一般练武的人也会血液凝结而冻僵。 聂沧澜练的“紫气神功”,对旁门阴功原有克制之功,只因本身功力尚浅,而乾天子的“阴极真气”却已有十二成火候,所以无法发挥克制作用,只能做到护身而已! 总算还能护身,“阴极指”也伤不了他;但对聂沧澜来说,这一战已经是艰险无比,他一面接连使出“乾坤八剑”,剑光纷披,护住全身,一面施展紫府迷踪身法,不住的变换方位,饶是如此,乾天子攻来的“阴极指”,原本无声无形,但击到剑身上,就宛如珠落玉盘,响起一连串的叮叮铮铮之声。 声音入耳,使人有如鸣玉声般的清脆,但怎知这每一声音,落到聂沧澜的剑上,几乎重逾千均,就像站在风雨飘摇之中,每一记指风,都撞得他立脚不住,一个人踉踉跄跄的,显得十分狼狈,但他终於接下了四十九记指风的撞击,还能屹立当场。 指风倏敛,聂沧澜同时收住了剑势。 “哈哈!小友真是难得,看来各大门派中阴极指的人,也都是小友给他们化解的了。” 乾天子望着接下他四十九记“阴极指”面不改色的聂沧澜,颔首道:“当年本真人刚练成“九阴经”上的九阴掌,自知不是尊师紫灵掌的对手,如今真人已练成九阴经上的阴极掌,较之九阴掌阴寒何止倍苁,小友是否愿意一试?” 聂沧澜道:“道长要在下接你十招,如今在下只接下五招,道长还有五招末使,只要在五招之内,道长使什么都可以。” “壮哉斯言!” 乾天子意极嘉许,点着头道:“小友如果接不下来,只管出声,本真人自会及时收手,千万勉强不得!” 聂沧澜拱手道:“多谢道长指点,在下记下了。” 乾天子道:“好,本真人就要出手了!” 他端坐辇车上的人,忽然腰骨一挺,右手抬处,从大袖中缓缓伸出一双肤色白晰,手指修长的手掌,但在这一瞬间,白晰的手掌忽然变得枯瘦如同鸟爪,连颜色也深黯如灰。 就在此时,站在对面的聂沧澜,已经感到有浓重的寒气,从他手掌中散发出来,阴寒之气,宛如从冰窖中吹出来的一般,迅速在空中弥漫! 心头不禁惊凛,心知他说的不假,这回使出来的“阴极掌”一定非同小可,当下就立即凝神卓立,长剑当胸,默运“紫气神功”。 乾天子也在此时,把他微凹的掌心突然朝前推出,一道奇寒无与伦比的壮阔掌风,刹那之间,宛如浪潮般卷出,两丈方圆,登时寒风刺骨,连天色都灰黯如晦,大有天寒地冻,风肃云剽之感! 聂沧澜那敢怠慢,口中大喝一声,左手扬处,挥出一大片“紫气”,朝前挡得一挡,右手紫文剑随着朝前挥出。 这一剑使的正是“乾坤四剑”中为首的一招,“乾坤一剑”,也是“乾坤四剑”中威力最强的一剑。 昆仑派“乾坤剑法”,历代相传,原有六十四招,后经昆仑老人取精用宏。浓缩为八剑即是乾字剑、坤字剑等八招,后来再把八剑合并为四剑,即“乾坤一剑”、“震兑一剑”、“坎离一剑”、“艮巽一剑”。四剑之中,又以“乾坤一剑”,威力最为强大 这回聂沧澜把凝聚已久的“紫气神功”从剑上挥出,但见九道紫色剑光,一下暴涨开来,有如九道紫虹,发出耀目紫芒,和森剑的剑气,如幕如幛,朝前伸展。 方才聂沧澜身前阴寒奇冷的“阴极掌”风,立即被剑气驱散,如汤沃雪,消失无踪! 九道奇亮的紫色长虹,却似九龙取水,雷霆万钧般的直向乾天子当头射去。 这一下连乾天子也大感意外,急切之间,急忙取起一支玉尺,朝前挥起。但听连响起九声当当金玉交鸣的清响! 九道紫虹倏然尽没,聂沧澜被震得心头狂跳,右臂酸麻,紫文剑差点脱手飞出,一个人也跟着踉跄退了三四丈,差点跌坐下去。 聂清辉、丁易二人瞧得大惊,急忙掠出,落到聂沧澜的身边。 聂清辉低声问道:“沧澜,你没事吧?” 聂沧澜舒了口气,说道:“孩儿没事。” 只听乾天子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小友,你赢了。” 这几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似是极为苦涩,接着大袖一挥,又道:“徒儿们,回山。” 束无忌听得一怔,急忙躬身道:“真人……” 乾天子道:“总提调转告令师,本真人应邀而来,已经尽了心力,既已败在昆仑门人剑下,何用再留?” 他话声一落,四名黄衣少女已经推着辇车往外行去,四名青袍道人也紧随辇车之后行去。 聂沧澜听他说出自己赢了,心头兀自不解,自己如何胜了他?此时辇车离开现场,才看到地上散落了十来截断玉,那是被自己紫文剑削断的玉尺了。 心念转动之际,目光一下落到束无忌身上,喝道:“束无忌,你们请来撑腰的人已经走了,你还是束手就缚?还是想在聂某剑下妄图顽抗?”x 束元忌真想不到每次见到聂沧澜,好像他武功一直在快速增进,如今居然连天道教主乾天子都会败在他剑下。 章节目录 第213章 逆天行事 尤其各大门派中人,明明都中了“阴极针”,已在逐渐发作,才会要天龙武士突起难的,谁知竟中了对方诱敌之计,中针之人,纷纷跃起应战,这一来,在人手上就比对方少了许多,不但无法讨好,,说不定还会落下了风。他平日号称小诸葛,此时也感到大为棘手。 但到了此时,也无暇多想了,右手抬处,呛然拔剑,朗笑道:“聂沧澜,这里还没有你卖狂的份儿,看剑!” 喝声中,人随剑发,一下欺到聂沧澜右侧,一道亮银剑光,直向肩背剌到。他不敢轻估了聂沧澜,才先展步法,使出“灵飞身法”,才行发剑。 聂沧澜从前练的“剑遁”身法,以避剑为主,和束无忌的“灵飞身法”,颇有近似之处,后来又练会了“紫府迷踪”,这种身法,出自玄门,比起“剑遁”,自然要高明得多,因此,对束无忌使出来的“灵飞身法”,那会放在眼里,身形轻侧,就和束无忌对了面,长剑一沉,一下把对方剑势压了下来,微哂道:“束无忌,你使展剑法,也许还可以和聂某走上四五招,如果想以这样拙陋的身法和聂某动手,只怕连一招都走不出呢?” 束无忌听得大怒,口中朗喝一声,振腕发剑,剑光连闪,一口气劈出了七剑,剑风豁然有声,势劲力急,不尚花招,记记都有极为凌厉杀伤力! 同时在身形扑攻之际,左手五指似抓如拿,配合剑势使出“天龙抓”来,五道尖风,锐利如钩,专找个身大穴下手,“天龙爪”可以撕裂虎豹,洞穿山石,如被抓上,立可洞穿胸腹,就是被风扫中,也会折骨断腕,厉害无比。 他身为通天教首徒,这回愤怒已极,剑,爪同施,当真非同小可! 聂沧澜看他攻势凌厉,倒也不敢轻觑了他,长剑挥动,展开乾坤八剑,和他以攻还攻,连续击出八剑,左手使出“金刚掌”,记记都朝对方抓来的“天龙爪”劈去。 就在乾天子辇车离去,聂沧澜朝束无忌欺近过去的同时,坐在上首右边的的总护法玉杖彭祖恽南天忽然发出一声嘹亮如同鹤鸣的长笑,霍地站了起来! 坐在左边的副总护法金鸾圣母听出他笑声有异,也就跟着站起,问道:“恽仙翁,要做什么?” 玉杖彭祖笑道:“我方众人,差不多全已落了下风,咱们也该出手了。” 金鸾圣母道:“恽仙翁应该看清楚了,通天教所作所为,已引起武林公愤,附和通天教的,除了有些人神智被迷,大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以恽仙翁的清望,何苦淌这场浑水?” 玉杖彭祖手拄玉杖,目含异色,看了金鸾圣母一眼,说道:“副总护法乃是大会敦聘而来,何出此言?” 金鸾圣母哼道:“通天教美其名敦聘我担任副总护法,暗地里却在饮食之中施放迷迭散。但区区迷迭散如何迷得失老身?恽仙翁请说说看,老身还会和通天教沆瀣一气吗?” 玉杖彭祖颔首道:“但老夫既然应邀而来,总不能一直袖手旁观。” 金鸾圣母道:“仙翁真要出手,老身也不得不出手了。” 五杖彭祖目光神光一动,诧异的道:“你是说要阻止老夫了?” 金鸾圣母笑道:“仙翁以为老身一直坐在这里,是做什么的?” 这话听得玉杖彭祖不禁有气,大笑道:“原来你早就存心和老夫为敌!” 金鸾圣母拱拱手道:“仙翁说对了。” 原来聂沧澜奉金母之命,去见金鸾圣母,曾以“传音入密”说的话,就是要金鸾圣母在大会上就近监视玉杖彭祖,而且金母坐镇在广场左首的上首,也是为了接应金鸾圣母之故。左上首和金鸾圣母、玉杖彭祖相距也不远x 电脑端:/ 玉杖彭祖双目射出两道逼人金光,大笑道:“好,好,老夫就领教你自称崆峒圣母究竟有多少能耐,能不能拦得住老夫?” 金鸾圣母自然知道玉杖彭祖恽南天年逾九旬,一身功力已臻化境,自己能否胜他,也毫无把握,一面含笑道:“仙翁功臻上乘,老身也未必能阻拦得住,但此时此地,已是义无反顾,老身只是为天下武林勉尽一点心力而已!” 玉杖彭祖大笑道:“照你的说法,好像老夫是逆天行事,好,只要你能和老夫打成平手,老夫就撤手不管这里的事,你只管出手好了。” 普天之下,能和玉杖彭祖打成平手的人,大概除了黄山酒仙南山老人,已经没有第二个人了,今日大会上,不见南山老人出现,就只由得他说了。 金鸾圣母撤剑在手,抱拳拳道:“老身得罪了。” 话声甫落,但见一道匹练般的剑光,已朝玉杖彭祖激射过去,剑光奇亮刺目,剑气森寒砭肤,只此一剑,已可看出金鸾圣母剑上造诣果然有她独到之处! 玉杖彭祖看得暗暗点点头,无怪她敢说出要阻止自己的话来,看来果然有点门道,他拄杖凝立,直到剑光离自己身前不过三尺光景,才左手大袖一展,朝前指出。 这一拂虽然只是一记衣袖,但一道强劲真气,汹涌如潮,一下就把剑光逼住。 金鸾圣母早就知道对方功力深厚,也没想到自己七成功力的一记剑招,他居然只是挥了挥衣袖,就把自己剑势挡住,但既已出手,说不得只好和他放手的一搏了!口中说道:“仙翁好精纯的罡气长剑连展,剑光电闪,身如飞鸾,连翩飞起,矫若神龙的长剑,一连刺出了九剑。(_ 这一刹那,一丈方圆,剑风嘶嘶,宛如布下了一层似霜如雾的白气! 玉杖彭祖依然拄杖凝立,任你剑光来去如电,他还是劲贯衣袖,一记又一记的拂出! 就在此时,突听“嗤”的一声异响,如穿败革,紧接着“当”的一声,玉杖彭祖疾退了一步,原来他左手衣袖指出之际,已被金鸾圣母一指戮穿,鼓足的真气突然尽泄。衣袖既破,自然挡不住剑光,只好抓起玉杖朝前推出。 这一声“当”,就是剑杖交击,发出来的。金鸾圣母同样被逼退了一步。 玉杖彭祖红润的脸上,泛起一层怒气,哼道:“老夫忘了崆峒派的透骨指,专破罡气功夫!” 金鸾圣母道:“仙翁好说。” 玉杖彭祖沉喝一声道:“现在你也要接老夫几招!” 右手抬处,六尺长如意头的羊脂白玉杖,呼的一声,朝金鸾圣母迎面劈来!此老数十年来,武林中罕有敌手,这回被金鸾圣母一记“透骨指”洞穿衣袖,自然把他激怒了。 这一杖,杖势甫起,就已有一团令人窒息的无形压力,沛然而生,一道晶莹宝光如玉龙倒持,张牙舞爪的扑攫而来,仅此一招,已非一般武林高手所能化解! 金鸾圣母自是识得厉害,身形展开,如凤展翼,向侧飞进,避开杖势,手中长剑立时挥出八九道剑光,反击过去。 玉杖彭祖以杖成名,一支玉杖虽然沉重,在他手中却轻巧无比,你堪堪闪出,他轻轻一挑,改直劈为横挑,跟踪击来。 崆峒剑法,原名飞凤剑法,取法如凤展翼,金母姐妹,一名金凤、一名金鸾,也是含有光大崆峒派之意,就因为金凤当了掌门人,把“飞凤剑法”改称“崆峒剑法”。 金鸾圣母使的当然也是“飞凤剑法”,这套剑法,以轻灵为主,一经展开身法,连翩起舞,练到十二成火候,身如轻云,可以离地数寸,进退如飞。 金鸾圣母此时业已展开剑法,自然也足不着地,因此玉杖彭祖一支玉杖固然挥洒自如,如影随形;跟踪击来,金鸾身轻如絮,飘忽如电,却也不易追击得上。x :/ 但金鸾圣母也有苦处,那是玉杖彭祖一支白玉杖,足有六尺多长,长剑不过三尺,在兵刃上就比对方短了一半,他可以够得上你,你却攻不到他,何况杖重剑轻,玉杖彭祖在功力上,也胜过她甚多,除了闪避,根本不敢和对方硬打硬碰。 对方又丝毫不肯放松,你闪到那里,他杖势也跟到哪里,因此不过十来个回合,就已屈居劣势,虽然偶而有机可乘,还可以攻出一二剑,大多数的时间只是仗着“飞凤剑法”的身法,在趋避杖势而已! 她这一情形,看得门下八个弟子心头大急,二弟子控凤,朝乘凤说道:“大师姐,师父好像攻少守多,咱们要不要一起上去?” 乘凤还没开口,突听耳边有人声说道:“你们不要妄动,上去了反而会使你们师父施展不开手脚。” 乘凤听得一怔,不知这说话的是什么人?只听玉杖彭祖大笑道:“崆峒飞凤剑法,看来也不过如此,你能在老夫剑下,走出十招,已经不容易了,但未必走得出二十招……” “那也未必!”一个冷森的老妇声音突然从战圈中传出! 乘凤听出这话声并不是师父的声音,急忙举目看去,场中果然多了一个人,那不是西路总令主金母还是谁来? 章节目录 第214章 人多势众 她手仗长剑,和师父并肩站在一起! 上文玉杖彭祖曾有:“我方众人,差不多全已落了下风”之言,在广场左首这一场混战,双方人数众多,作者一支秃笔,实在有忙不过来之感,现在且容作者依次道来。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要说清楚这一场混战的情况,只有从广场左首,由北往南各大门派集结的顺序说来,就较易清楚,广场左首的最上首,是由金母和她门下弟子所围成的一圈,通天教的人,不敢去招惹金母,所以这一圈始终没有战事。 其次是终南、华山、紫柏三派,各自围成了一圈紫柏和岐山、白石山合为一圈是通天教天龙武士第二队右翼扑攻的对象。 天龙武士第二队,原由项中英率领,项中英被丁易擒住,第二队就由孙发代领。 他们冲到终南、华山、紫柏三个圈的同时,三派列成的三个圈立即联成一线,联手迎敌。 冲过来的天龙武士一共有六十名,迎战的五派弟子,计终南二十四名、华山十五名、紫柏八名,岐山八名、白石山五名,一共也正好六十名。 天龙武士久经训练,是通天教的杀手,加之被迷失神志,只知冲杀,极为膘悍;但五派弟子,此次前来参加武林大会,也是经过挑选,个个都是身手较高,才能随同师长前来。 这一展开激战,正好一对一,为了争取门派荣誉,自然各展所学,各竭所能,以求击败对方。 心智被迷失的人,可以奋不顾身,勇往直前,但缺点也就在心智被迷,反应较慢,不如五派弟子的敏捷。 此时本来席地跌坐,装作中了“阴极针”的终南派掌门人平半山,和终南三剑许铁棠、季子良、冯熙、华山派掌门元真子、清真子、紫柏山齐漱云、荆溪生、岐山姬存仁、姬存义、白石山刘寄禅等人,也在此时纷纷一一跃而起。 这些人事前早就计议妥当,由终南三剑许铁棠、季子良、冯熙三人,接应五派六十名弟子,其余的人,准备迎战附和通天教的贼党。 冯熙一下截住了孙发。随同天龙第二队冲过来,有长白派掌门人傅一飞率同八个门人,析城山神拳裴通率同二个门人。 快刀门的吉福星,为人较为持重,眼看各大门派的人多势众,自然不愿开罪双方,志在观望,就率同二十四个门人悄悄退下。 平半山迎着傅一飞,打了个稽首道:“傅掌门人,你是否被通天教迷失了神志,此刻敌我形势,壁垒分明,你是一派宗主,何苦替通天教助纣为虐?” 傅一飞怒喝道:“你看傅某是神志被迷失的人吗?是你们这些自命名门正派的人,捣乱会场,向武林大会挑衅来的。” 喝声中,阔剑恻的一声,朝平半山刺来。 平半山大笑道:“看来你傅掌门人当真中毒甚深了。”长剑朝前封出。 傅一飞左臂一振,打出一记“长白神拳”。“长白神拳”也称“隔山打虎拳”拳风出手,呼然如同有物,右手翻动,阔剑如风,横扫过来。他一动上手,就拳剑同使。交互声出。 平半山那会把他放在眼里,长剑展动,左手同时扬起,使了一记“流云铁袖”,硬接对方一拳但听“砰”的一声傅一飞被震得脚下浮动,后退了一步。 他在众多门人面前被半山震退,岂不是自己不如对方吗?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口中大喝一声,疾冲而上,阔剑如轮,连续劈出,剑光登时大盛,寒芒流动,漫天飞卷而来。 平半山云对长白派“雪花剑法”,闻名已久,却也是第一次见到,看他使得阔剑生风,声如裂帛,威势极盛,也只好挥剑迎敌,心中却筹思着自己既然不能伤他,傅一飞总究是长白派掌门人如何能把他拿下,方是上策。 傅一飞和平半山动上了手,他八个门人就一排站在师父身后,没有师父的命令,是不敢冲上来的。齐漱云要师弟荆溪生监视对方八个门人。 功夫!”刘寄禅迎住神拳斐通,两人更不打话,就交上了手。另外冲上来还有一个头陀,一个老道,和三个五十出头的老者,都是通天教邀来的黑道人物。也分别由华山清真子、长真子、紫柏齐漱云、岐山姬存仁、姬存义敌住。 还剩下华山派掌门人元真子没有对手,就和终南三剑,许铁棠、季子良、荆溪生等人站在一起,策应全局。 终南三剑的老三冯熙截着地鼠孙发,不消四五个回合,口中大喝一声,一点剑光,刺入孙发咽喉,再飞起一脚,把他踢飞出去一丈开外,目光一转,拱手道:“元真道长、荆兄、许兄、季兄,通天教这些杀手,都是黑道凶人,又经通天教主亲手训练,满手血腥,再加被迷失性情,只知冲杀,膘悍无比,时间稍长,对我方大是不利,不如一齐出手,把他们除去,方为上策。” 元真子道:“善哉、善哉,贫道之意,不如能把他们制住为宜。” 许铁棠道:“道长上替天心,慈悲为怀,但这些杀手,服食的不是迷药,而是一种使人可以增加体力,而性情变得凶残的药物,制住了也恐怕无法消除他们的戾气,如果让他们走脱一个,就不知有多少善良百姓会遭他毒手,除了把他们除去,实无他法。”x 正说之间,陡听两声惨叫,传了过来,五派弟子中已有两个人中剑倒下。 季子良道:“咱们快去接应,再迟就会伤亡更多了。” 说完,陡然跃起,身化长虹,朝惨叫传来之处投去。许铁棠、冯熙两人也相继电射过去。 荆溪生因掌门人要他监视长白派八名弟子,不敢擅离。 元真子轻轻叹息一声,抬手掣出长剑,举步走出,抬目看去,这一阵工夫,果然形势有了转变,六十名天龙武士剑光如雪,出手全是杀着,奋不顾身,愈来愈见膘悍,反观五派弟子经过这一阵激战,体力相对消耗。大有接应不暇之感!(_ 元真子到了此时,再也顾不得上苍有好生之德,口中低喧一声:“无量寿佛!” 仗剑进入战圈,左手凝聚功力,使出华山“穿云指”,连续振腕点出。 老道人心怀慈悲,纵然出手也只是制住他们穴道而已,但此时双方激战正殷,白刃交接,一线存亡,全在攻拒之间,你一记指风把他制住,他的对手正好一剑结果了他的生命。 元真子顷刻之间,制住了八名天龙武士;但自己堪堪出手制住他们穴道,他们就惨叫乍起,饮剑而亡,心头感到不忍,就停下手来。眼看刘寄禅和神拳裴通依然激战未休,就悄悄点出一记“穿云指”,制住裴通穴道。 终南三剑,个个都是剑术高手,本来六十名五派弟子迎战六十名天龙杀手,人数相当,正好是一对一,但时间稍长一对一的局面,五派弟子就吃了亏。 对方每一个人有如猛兽出柙,可以奋不顾身,只知扑击猛攻,自己这边都是心智清明的人,必须攻守兼顾,这一来,就难免缚手缚脚,渐渐落了下风。 幸好终南三剑及时加入,双方本来一对一,各有对手,三剑只须遇上敌人就刺,天龙武士迷失本性,反应本来就不如常人,他奋不顾身的和对手搏杀,自然顾不到有人向他下手。 顷刻之间,惨叫闷哼,就接二连三的响起,终南三剑,每人剑下差不多就刺倒了四五个之多,加上被元真子“穿云指”制住了八个,六十名天龙武士,一下就减少了三十几个。 相对的五派弟子有二十几个人没有了对手,就转身协助附近的人,变成了两人联手对付一个天龙武士了。 这时清真子、长真子已先后把动手的一名头陀和一名老道制住,接着齐漱云也一剑刺倒和他动手的老者,长剑再振,洒出三点剑芒,点了他三处穴道。岐山姬存仁、姬存义也不后人,相继制住了两个对手。 平半山眼看已方已大获全胜,立即往后跃退一步,喝了声:“住手。” 傅一飞长剑横胸,沉声道:“平道兄有什么事?” 干半山把长剑呛的一声返入鞘中,拱拱手道:“傅掌门人请看,通天教三路劲旅,已将次第消灭,道兄一派掌门,何苦和通天教沆瀣一气,自毁清誉,和武林各大门派为敌,不如及时退出,大家免伤和气,还请道兄三思。” 傅一飞举目四顾,一言不发朝他八名弟子挥了挥手,当先朝外行去,八名弟子也跟着就走。 平半山目送他们离去,脸上不期流露出笑容。 就在第二队天龙武士落败的同时,其他三处的情形也差不多。 先说中间一路,是由姬红棉率领的六十名“迎宾”三十名青衣少年和三十名青衣少女。 如果说一百二十名天龙武士是通天教的杀手,那么这六十名“迎宾”才是通天教的真正实力。 章节目录 第215章 才不信邪 因为他们才是通天教主一手调教出来的。通天教主门下本来只有六大弟子。后来又陆续收了几十名男女少年,就从中挑选出四名武功较高,资质较佳的,成为他门下十大弟子,他们即是辛七姑、云芸娘、项中英、姬红棉等四人。 其余的人,通称为教下弟子,就是这六十名“迎宾”。因此这六十名教下弟子,纵然武功不如十大弟子,但一身所学,已是可比一般武林高手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由姬红棉率领,扑攻的对象是各大门派排列成一行的中间,几个门派,衡山派,包括离火门、排教围成的一圈和东海龙王。包括落花岛主围成一圈 迎战他们的是衡山派十六名道人、排教八名弟子,和东海龙王手下二十六名随从,泰山派八名弟子,一共是五十八人,但他们和一般门派的弟子,也大有不同之处。 先说衡山派吧,这十六名道人,名虽衡山弟子,他们是和掌门认同辈的上一代弟子,年龄都在五旬以上,平日精研剑法,乃是掌门人的护卫,也是衡山派的精英。 再是东海龙王的二十六名随从,他们如今都是龙门帮的香主身份,追随东海龙王多年。龙门帮屹立长江上下游,已有六十年之久,东海龙王因自己年事已高,退职让位,虽无帮主之名,但大家还是把他尊为太上帮主,此次前来参加武林大会,这二十六名随从,都是百中选一的高手。 再是排教带来的八名弟子,每个都在四旬以上,也都是有一身奇才异能之士。只有泰山派的八名弟子是石大川的门下,年在三十以下,在四派弟子中是武功较弱的一环。 对方六十名“迎宾”挥剑扑过来,这边四个门派五十八人联成一线,迎战上去,双方立时展开了一场凶险的搏杀。 这时衡山景云子迎战姬红棉、浮云子迎战一名黄衫老人,离火门罗尚祖迎战毒手郎中,排教冉勿选迎战羊角道人,东海龙王也和束传令交上了手。 这一区域剩下来的还有聂清辉、丁易替聂沧澜押阵、荆月姑、冯小珍、全依云、沈嫣红、祝纤纤、辛七姑、宇文兰、许兰芬等一干女将。 聂清辉眼看冲出来的迎宾多出两人,到处挥剑乱刺,对联成一线的四派弟子一对一动手的人威胁极大,只好要宇文兰、许兰芬两位姑娘上去,截住二人。 过了一回,又发现八名泰山派弟子和八名迎宾激战不久,就渐渐相形见拙,落了下风,如再不派人支援,恐怕无法支持,只好要丁易、全依云、沈嫣红三人上去支援,加入战场。 离火门罗尚祖手持离火剑,不但剑法精奇,还有一身火器,和他动手的毒手郎中秦大山除了练成“毒沙掌”,一身武功,和罗尚祖比起来,就差得远了。 动手不到十招,毒手郎中观机欺上,右手一横,朝罗尚祖右肩拍来,罗尚祖等他手掌递近,倏地转过身去,左手屈指轻弹,一点蓝影飞快投入毒手郎中掌心,就变成一小团三叉碧焰,熊熊燃烧起来! 毒手郎中大吃一惊,急忙后退数步,举掌朝地上猛拍,你手掌拍到地上肘,火焰已被拍灭,但等手掌离地,火焰又在掌心燃烧,任你如何猛拍,都无法把火焰拍灭。 罗尚祖站在他对面,冷冷的道:“秦大川,罗某若不是看在双环无敌秦老哥的份上,就算你有十个秦大川、也早已烈焰焚身,化骨扬灰了,现在只要你不要和通天教抗瀣一气,改过自新,我可替你收回烈焰,否则这点碧焰,也足可把你烧死……” 毒手郎中右掌有一小团碧焰在掌心燃烧,痛澈心肺,闻言连连点头,伸着手掌说道:“我改,我改,罗大侠……快把火焰收回去……” 罗尚祖轻哼一声道:“我给你收回烈焰,你就要上去帮助咱们四派弟子,对付那些迎宾。” “一定,一定!”毒手郎中痛得额上绽出黄豆大的汗珠,连声道:“请你快快收回去……” 罗尚祖手腕一探。用剑尖朝他掌心火焰一挑,说也奇怪立时把那一团小火焰挑了起来,倏然而灭。 毒手郎中除了掌心被烧焦一小块皮肤,并无损伤。他吃过苦头,那敢不遵,双掌一抡,朝激战中的“迎宾”扑去。 截住羊角道人的是排教教主冉勿赞,他的兵刃就是持在手中的竹根旱烟管。 羊角道人可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剑术名家,左手“子午阴掌”,击中人身,子不见午。现在冉勿赞就以一支两尺长的旱烟管和羊角道人的三尺长剑动手。 羊角道人久闻排教有些古怪武功,还会符咒敕勒之术,如今自己的对手是排教教主,自然存有戒心;但和他交手过十几招之后,发现对方除了旱烟管招式老到,攻守严谨,也并无出奇之处,而且内功修为,似乎还比自己要稍逊一筹。(_ 他有此发现,先前对冉勿选的一点戒心,自然也不存在了,长剑疾发,左手一记“子午阴掌”,悄悄朝前印去。 冉勿赞手持旱烟管,接连封开对方三剑,却以烟斗朝羊角道人印来的左手掌递去。双方势道极快,羊角道人陡觉手掌如中烙铁,烫得奇痛无比,急急往后跃退,又觉胸口有如被针刺了一下。x 电脑端:/ 冉勿赞并未追击,站在原地吸了两口烟,含笑道:“羊角道人,你投靠通天教,作恶多端,此时已中我七步绝心钉,走不出七步了。” 羊角道人听得大怒,急忙挥气检查,并无异处,喝道:“本真人劈了你……” 冉勿赞看他仗剑走来,一面后退,一面口中数着:“一、二、三、四、五、六……” 羊角道人听他口中数着数目,不觉也心有所疑,脚下随着一停,但又确无半点异状,怒哼道:“你敢如此戏弄贫道?” 冉勿赞看着他微笑道:“你只有一步了。” 羊角道人怒嘿道:“贫道从不信邪!” 举步朝前跨出,突然大叫一声,扑倒地上。 浮云子迎战一名黄衫老人,对方使的是一柄厚背朴刀,刀势沉重,挥舞如风,着着俱是致命狠招,紧逼而来。 浮云子和他交手数招,几乎被他逼得步步后退,只有封架之功,简直无暇还击,心中又惊又怒,直到打出十数招之后,才发现对方纯走刚猛一路。“衡山剑法”崇尚轻灵,自己和他见招拆招,自然有守无攻了。 一念及此,陡地口中发出一声清啸,身形凌空跃起两丈多高,长剑一抖,剑演“青龙抖甲”。剑芒流动,散作数十点寒星,朝黄衫老人当头洒落。 黄衫老人大喝一声,挥起一片刀光,朝上磕来。浮云子剑尖在他刀上一点,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又腾空飞起刷刷两剑,朝下刺落。 黄衫老人又是一声怒吼,扑刀向空挥起。 要知“衡山剑法”,似飞腾刺击为主,只要在你兵刃上一点,即可借力飞起,一连可以空中使出七十二招,当然每一招都必须借力在你兵刃上一点才能腾跃而起。 黄衫老人扑刀向空挥起,正好给浮云子腾跃俯刺一次快过一次,黄衫老人明知对方借自已之力才能腾跃而起,但剑光射到头顶,你那能不举刀封架? 就这样叮叮之声,愈来愈急,浮云子腾空飞刺,来去如电,也愈来愈快。 黄衫老人现在不仅落尽下风,而且每一记都要仰起头来应敌,不大工夫,早已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如牛,心头也愈打愈怒,但除了封架,你根本一刀也劈不上人家。 就在此时,浮云子在他举刀上封,自己腾身飞起之际,左手一记“回雁指”,击中黄衫老人右肩“肩井穴”,厚背朴刀当啷坠地,人也立时被制住。 浮云子翩然落到他面前,左手一挥,解开他穴道,说道:“通天教妄图控制天下门派,是不会成事的,老施主何苦助纣为虐,你可以走了。” 黄衫老人怔得一怔,俯身拾起朴刀,一言不发,朝外行去。 浮云子目送他离去,不觉微微一笑,自己总算劝醒了一个敌人,再回头看去,二师兄景云子和姬红棉还在双剑齐飞,剑光纠缠,激战方酣。 这就缓缓朝两人走近,他和景云子数十年同门,自然知道二师兄这一招后面,要使那招了,姬红棉要化解这一剑势,必须如何趋避,他就站在边上,左手骈指如戟,凝聚功力,等待机会,然后迅速点出一指,一下制住了姬红棉穴道。 景云子长剑一收,笑道:“错非三师弟这一指,愚兄和她打出八十余招,还占不到上风呢!”x 四派弟子以五十八人迎战六十名男女“迎宾”,就少了两个,差幸宇文兰、许兰芬两人及时加入,才算稳住。 不久,泰山派八名弟子功力稍逊,渐渐露出败象,由丁易、全依云、沈嫣红三位及时上阵支援,全依云、沈嫣红二位姑娘一上场,不约而同一位使出“度厄金针” 章节目录 第216章 弹指神通 一个从铁琵琶中射出一蓬“梅花针”,一下就放倒了五名青衣少女。 等到罗尚祖胜了毒手郎中,逼使毒手郎中转而协助四派弟子,冉勿赞杀死羊角道人后,也和罗尚祖加入战圈。衡山派弟子因有掌门人和二位师叔督阵,土气大盛。 本来通天教三路人马,左右两翼是天龙武士以中间这一路六十名男女迎宾实是通天教主亲自调教的弟子的实力为最强,但也落败得最快,此时几乎已全部被制住,战事接近尾声。 接下来是武当、少林二派围成的二个圈。冲上来的是项中豪率领的天龙武士第二队。 武当俗家名宿归二先生一下就截着项中豪,动上了手。 寒云子率领六十四名弟子,布下“太极剑阵”,把六十名天龙武士一下围入剑阵之中,左冲右突,也冲不出六十四支长剑组成的剑墙。 剑阵,只是困住他们而已,真正出手的却是寒云子,他在指挥剑阵之际,伺机出手,制住一个。就摔出阵外。待会又制住一个,再摔出阵外,剑阵一直在运行不息,困在剑阵的杀手,却在逐渐的减少,但这些人都被迷失了神志,依然一无所觉,猛扑不已。 另外随同天龙武士相继扑攻过来的武士人士,已由少林白衣堂主至成、至勤二位大师率同十六名白衣堂弟子,和武当双环无敌秦大钧、子秦剑秋、媳白素素,率同二十四俗家弟子,联手拒敌。 白衣堂主持至成大师截住的是天机子。 白衣堂是少林寺传授弟子拳术的地方,堂中长老,都精通拳术,是以至成大师并未携带兵刃,白衣堂弟子佩的是戒刀双手合十,迎着天机子说道:“道长望重武林,何苦……” 天机子不待他说下去,大笑道:“大师父拦着贫道,自然想和贫道动手了,那就不用多说,大师父请吧!” 至成大师道:“道长……” 天机子截着道:“贫道不想多说,大师父兵刃呢?” 至成大师合十道:“道长既然如此说了,贫衲自当奉陪,贫衲从不使用兵刃,道长只管请便。” “哈哈!”天机子大笑一声,长剑呛然出鞘,点头道:“贫道忘了大师父是白衣堂主持,但贫道一生练剑,只好以剑向大师父讨教了。” 至成大师依然合十道:“道长请。” 天机子以剑术驰誉武林,连四大剑派武当、峨嵋、华山、衡山都不在他眼里,常说:四大剑派,至今已徒具虚名!可见他如何自大了。 至成大师要以徒手和他交手,心头自然极恼,因此在至成大师说出“请”字之际,他长剑一指,说道:“贫道有僭!” 他剑指在先,话声在后,剑尖这一指,就有一股森寒凌厉的内劲从剑尖直射出去,话声甫落,人已直欺而进,嘶的一剑斜刺而出。 至成大师说出“道长请”三字,依然身体微躬,双手合十而立,陡觉一股森寒剑气猛向身前袭到,心中暗道:“天机子在武林中名头虽响,但总脱不了旁门左道人士的狭仄心胸,不够光明正大,你焉知老僧这一式须菩提听经,诸魔不侵,你区区剑气,又能奈我何?” 他任由剑气直冲到胸前,依然含笑合十如故,但天机子从剑上逼出内劲的人,却有了感觉,那是剑气经僧袍反逼,反弹之力极强,这时天机子正好欺身而上;几乎被震得后退一步。x 电脑端:/ 心中不禁大怒,本来斜刺而出的长剑,他逼出剑气袭击,预料至成大师必然向左闪出,故而向右刺出,正是对方左首如今剑气被反震回来,那就是至成大师没有闪出他就要变摺,一簇寒芒,长短参差,朝至成大师左侧急袭过去。 至成大师举步朝前跨出半步,再旋过身去,正好避开天机子的剑势,左掌当胸直竖,右拳一翻,屈肱朝前绷出。 这一记,他手肘微屈,拳头只伸出一半,就停住了,但一团拳风却无声无息的朝天机子颔下击去。 天机子急忙举剑封出,但听到剑上发出“当”的一声大响,力道之强,几乎把天机子撞得立脚不住,心头又惊又怒,长剑连展,划出一片凌厉剑光,如急风骤雨般袭去。 至成大师依然右掌当胸直竖,举步跨出,步法忽左忽右,明明剑光一闪而至,可以刺中他右胁,却被他纵容避开,有时又明明朝左闪来,天机子的长剑也正好朝左刺,应该避无可避,但剑光却擦身而过,差不多是毫厘之差,但毕竟差了毫厘,丝毫伤不得他。 至成大师却在忽左忽右的游走之际,乘隙出手,右拳随即击出,拳风呼然,来回有声,宛如铁锤,有时撞上长剑,还把长剑撞开尺余之多,这回才显出老和尚的真正功力来了。 天机子空有一柄长剑,也空负剑术大家的盛誉,居然和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打成平手! 不错,至成大师身为少林寺白衣堂主持,精擅拳术,有数十年功力,他的拳风击中剑叶,可以把自己长剑撞开,这也不足为奇;但使天机子不解的,自己明明可以刺中他的时候,却不知如何长剑只是从他身边擦过,竟然连他半点衣角也刺不中。 原来至成大师使的正是“达摩神游身法”,也就是聂沧澜会的“剑遁”身法。 聂沧澜从小由顽石大师扶养长大,教他的都是少林武功,但聂沧澜只是顽石大师门下弟子聂清辉的儿子,所以不让他知道学的是少林武功,把“达摩神游身法”,取名“剑遁”,“弹指神通”,取名“弹剑神功” “达摩神游身法”,乃是专避各种兵刃的身法,是以至成大师穿行天机子绵密的剑光之中,依然可以从容举步了。二人这一场搏战,在外人看来,当真惊险万状,打到卅余招,依然难分胜负。 天机子已把数十年练剑的压箱子本领都使出来了,依然沾不到一点上风,口中大喝一声,一道匹练的精光,直向至成大师当胸射过去。这一剑他已经等候了好久,才觑准至成大师的一点破绽而发,也凝足了十二成功力,自信至成大师绝难躲闪。 至成大师确实没有防到对方这一剑会来得如此突然,心头暗暗一惊,急切之间,身形一偏,一道剑光,贴着胸口刺过,心头也不禁有气,右手屈指弹出,口中沉声道:“道长似乎该收手!”喝声未已,但听呛然剑鸣,天机子一柄长剑贴着至成大师胸口刺过之际,突然齐中折断,半截断剑“当”的一声跌落地上。 天机子不禁呆得一呆,憬然道:“弹指神通!” 一下掷去断剑,回头喝道:“必显,随为师走!”举步朝外行去,大弟子孔必显紧跟在他身后离去。 至成大师暗暗叫了声惭愧,自己若非仗着“达摩祖师游身法”和“弹指神通”,如凭真实武功,自己绝非他的对手。 再说归二先生和项中豪,这时也早已打出三四十招。 照说项中豪不过是天机子门下,剑法纵然熟练,也绝不会是武当名宿归二先生的对手。 武当派门列武林四大剑派,以拳术闻名天下,归二先生熟谙“两仪剑法”,他使的虽是一支精钢旱烟管,数十年来,取精用宏,不但已把剑法融化在旱烟管之中,还把“真武指”和“太极掌”也揉杂其中,招术之奇,已可说到了融会贯通之境。(_ 项中豪在三十招以前,已见剑势渐绌,大有缚手缚脚之感;但打出三十招之后,剑势忽然一变,和先前剑法大异其趣,竟然愈出愈奇,大开大阖之间,一道丈余长的剑光,层层卷来,有几次几乎被圈入剑光之中。 这真把归二先生看得惊奇不止,不知他这套剑法,究竟是何来历?会有如此威力,自己竟是从未见过,一时不敢大意,挥动旱烟管,只是以守代攻,想看清对方路数再行出手。 这样又打了十来个照面,除了发现对方剑势如长江大河,剑光回旋成涡之中,除此之外,依然看不出路数来,长此下去,自己纵然不至被他卷入剑光之中,但要想胜他,也大非易事。 归二先生依然不动声色,只是把旱烟管挥舞得更急,使对方感觉自己已经全力以赴,技此止耳,以怠其心,实则暗藏实力,步步为营,觑伺对方破绽,功凝左手,随时准备出其不意的一击。 这一阵工夫,双方又打了十几个回合,项中豪眼看武当名宿归二先生也不过如此,果然渐感不耐,口中大喝一声,剑化一道长虹,猛向归二先生身前横扫过来。x :/ 归二先生估计他这一剑少说也使出了八九成力道,一时那还怠慢,急急向右闪出,右手旱烟管顺着对方由左向右之势,运起全力由右向左,朝他长剑上敲去。 但听“当”的一声金铁大震,项中豪不防他有此一着,长剑挥出,被封方顺势敲着,一时收不住势,连剑带人身不由已的被打得转了一个圈。 章节目录 第217章 那倒未必 瞥见归二先生笑嘻嘻的就站自己面前,左手一指闪电般点来,一时那里还躲闪得开,口中“呃”了一声,立被制住。 归二先生嘿然道:“小子,你记着,姜是老的辣。” 旱烟管一下敲在他“气海穴”上,项中豪一个人随着委顿下去,倒在地上。 秦剑秋、白素素迎着的是大洪山主吕长素,和他妻子刘玉娇。 吕长素中等身材,弓着身,白皙的冬瓜脸上堆起笑容,连连抱拳道:“三公子、六姑娘……” 秦剑秋冷然道:“我不是三公子,拙荆也不是什么六姑娘。” 刘玉娇娇娆的走上两步,娇声道:“当家的,你怎么一点也不识时务,现在该称秦少庄主、少夫人才是!”她正是昔日名镇两湖的大洪山主闻太师的侍姬,如今少说也有四十五岁了,却依然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脸上涂得红红白白,又娇又俏。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说起吕长素,二十年前只是闻太师手下一名管事,就是勾搭上刘玉娇,才爬上山主宝座的。 怎知天理循环,二十年后长输将军真的变成了长输将军,对虎狼之年的刘玉娇,弃甲曳兵而走,这一来,就更畏妻如虎,吕长素有一个堂弟,叫吕通天,生得精壮扎实,就成了刘玉娇面前的红人。 吕长素为人工于心机,但人算不如天算,大儿子倒是他亲生的,不幸年未弱冠,就被马车给压死了,有人说,这是吕长素夫妇的报应。此后十几年中,吕长素因弃甲曳兵,刘玉娇也一直没有生男育女,直到吕通天当了管事,刘玉娇却一连生了一子一女。 吕长素心里明白,只是不敢说出口来,有时也只好自己宽慰自己,乱了伦,可没乱种,反正总是姓吕咯! 这名管事吕通天,一直跟着吕长素夫妇,寸步不离,现在就站在他们夫妇身后。x :/ 秦剑秋道:“吕山主贤伉俪在大洪山逍遥自在,何苦投靠通天教,如同附庸,听在下相劝,还是及早离去的好。” 吕长素趑趄的道:“秦少庄主说得极是,只是……只是……” 刘玉娇接口道:“你只是什么呀,不会告诉秦少庄主,咱们可是身不由主,不得不遵奉总管指示行事。” 秦少秋问道:“总管?你说的总管是什么人?” 刘玉娇道:“总管,就是一个自称总管的人咯,少庄主和少夫人,是教主门下十大弟子中人,怎么连总管是谁都会不知道呢?” 秦剑秋听得大奇,忍不住朝娇妻白素素看去,问道:“你知道吗?” 白素素螓首微摇,说道:“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会知道呢?” 秦剑秋朝吕长素问道:“总管指示你们些什么呢?” 吕长素为难的道:“这个……” 刘玉娇咯的笑道:“当家的,你真没用,秦少庄主就是不问,你们也非告诉他不可,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秦剑秋道:“不错,你们只管说好了。” 吕长素搓搓手道:“这……” 他依然没说出来。 “你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刘玉娇横了他一眼,又道:“还是我来跟秦少庄主说吧,事情是这样,方才当家的听到总管以传音入密传达指示,要我们把秦少庄主,少夫人二位拿下了。” 秦剑秋朗笑道:“就凭二位吗?” 突然三缕蓝芒从侧面激射而来,袭向秦剑秋胸腹右侧。 秦剑秋长剑一圈,就把三支淬毒袖箭一齐击落! 就在此时,只听白素素一声娇叱:“你敢偷袭少庄主!” 剑光如电闪过,惨嗥乍起,已把掩近秦剑秋右侧的吕通天一颗首级,齐肩劈落! 刘玉娇看得双眼通红,嘶声喝道:“贱婢,我和你拼了!” 长剑疾向白素素刺来。 白素素冷笑道:“你心疼了!” 手中长剑当的一声格开对方刺来长剑立还颜色,幻起三道精光,迎面洒出。 刘玉娇面首惨死,形同拼命,一支长剑使得泼风一般,两人在刹那之间,已打得如火如茶,难分难解。 秦剑秋目注吕长素凛然道:“吕山主,你还不动手吗?” 吕长素自然知道秦剑秋是通天教主门三弟子,一身所学,迥非寻常,至少也不在自己之下,是以迟迟不敢出手,闻言连忙陪笑道:“在下自思绝非少庄主对手,但这是总管之命,在下又不敢不遵,还望少庄主手下留情。” “且慢!”秦剑秋道:“你口口声声说的总管,究是何人?”(_ 吕长素苦笑道:“在下真的不知道,今天参与大会的有多数人,都是接获总管通知才赶来的。” 秦剑秋道:“你们都听命于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呢? 吕长素道:“那是凭一颗刻有总管二字的朱铃所颁指示行事,只怕谁都没有见过此人。” “唔,听来很神秘。” 秦剑秋点着头道:“好,我自会把此事弄清楚的,你可以出手了。” 吕长素无可奈何的抱抱拳道:“在下……怎能和少庄主动手?少庄主多多原谅。” 长剑展处,一剑斜刺而出,他似是不愿出手,也不敢和秦剑秋动手,是以刺出来的长剑,战战兢兢,十分小心。 秦剑秋对吕长素的来历,自然十分清楚,他昔日只不过是闻太师手下一名管事而已,完全凭仗刘玉娇的关系才爬上大洪山主宝座的,凭他能有多少能耐,大概对方逼于形势,不得已才和自己动手的。 以秦剑秋的个性,本来不想和他纠缠,但看他一再要自己剑下留情,也就不好给他十分难堪,姑且和他打上十数招应应景,这样他就可以有交代了,因此只是慢不经心的随手化解对方剑势,并没向他真的进招。 吕长素果然不出秦剑秋所料,不但剑法极其普通,就是剑上功力,也并不如何。只有江湖上一般武师的身手,当然其中也有一两招比较凌厉的,那是从各门各派的剑法中剽窃来的,秦剑秋那会放在眼里? 片刻工夫,就已打出十几个照面,秦剑秋懒得和他动手,正待叫他住手,突觉执剑手背上微微一麻心中奇怪低头看去,只见手背上不知何时钉着一支通体黝黑如墨的细针,这针分明淬过剧毒。 心中暗暗一凛,急忙剑交左手,同时用左手连点了腕、臂三处穴道,目光一注,冷喝道:“吕长素,这支针是你射出来的?” “哦,啊!”吕长素吃惊的道:“这……这是吕氏毒针,淬过剧毒,中针的人,不过盏茶工夫,就会发作,这该如何是好?” 秦剑秋道:“不是你放的吗?” 吕长素诡笑道:“也许是我那婆娘放的,这样也好,本来在下是打不过少庄主的,但总管之命,在下又不好违抗,少庄主中了吕氏毒针,那就成全在下吧!” 秦剑秋怒声道:“你待怎的?” 吕长素笑道:“自然等少庄主毒发了,才割下人头,好向总管覆命。” 秦剑秋大笑道:“吕长素,你自问能在我剑下走得出几招?” 左手长剑一抖,剑光如练,直劈过去。 吕长素阴笑道:“那倒未必!” 身形疾转,发剑还击。 他方才明明剑上功力不强,剑法也极其普通,但这回出手竟然剑风呼然,连身法也轻灵无比,剑随身走,匹练如飞,记记都是辛辣招式,攻势凌厉! 秦剑秋右手中针,虽然闭住了穴道,但也不能支持多久。 差幸通天教门下左右手都会使剑,眼看吕长素和方才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才知方才只是故意伪装,好使自己疏于防范,此人心计果然深沉,心头怒极,冷哼道:“吕长素,你剑法不错啊!” “哈哈!”吕长素大笑道:“秦剑秋,你总是年纪还轻,遇到自己没有把握胜他的人,就要扮猪吃老虎,这道理你现在懂了吧,只可惜现在已经迟了!” 秦剑秋立誓非把他除去不可,使出“灵飞身法”,身形一个轻旋,落到吕长素右侧,长剑直劈而下,口中沉哼道:“也不算迟!” 吕长素乍见秦剑秋只闪了闪,就失去对方人影,心知不妙,急忙向左闪出,但觉肩背一阵刺痛,已被剑锋划破了数寸长一条,不觉厉笑道:“好小子,你已经死在眼前……” 话声未落,一道雪亮的剑光迎面扫来,连话都不敢多说,急忙举剑封格,双剑交击“当”的一声,两人各自震得后退了一步。 秦剑秋眼前一黑,身不由已又往后退出一步。 吕长素看在眼里,心中暗喜,这小子分明剧毒已在发作,自己还怕他作甚?一念及此,立即朝前欺去,手中长剑一紧,刷刷刷,剑势连绵攻出。 秦剑秋自知时间拖长,对自己不利,一面施展“灵飞身法”,脱出对方剑势,一下闪到吕长素身后,一剑刺中后腰。 吕长秦口中闪哼一声,身形急忙朝前窜出。 秦剑秋岂肯放过,双足一点,纵身扑去,剑先人后,化作一道长虹,朝吕长素后心激射过去。 吕长素一生谲诈,发现秦剑秋中毒之后,自己还不是他的对手,此时追扑过来 章节目录 第218章 略逊一筹 剑势极强,心头暗暗吃惊,急切之间,猛吸一口气,硬把窜出去的身子,向左横移开了三尺来远,让过秦剑秋追击之势,右手长剑迅速使“龙尾挥风”,反手朝秦剑秋身后拦腰扫去。 秦剑秋中了毒针之后,连番使剑,剧毒已在发作,剑先人后,朝吕长素后心射来,乃是立意要在自己毒发之前把吕长素诛杀。 此时吕长素明横里闪出,他一下失去了目标,再也无法控制飞纵出去的人,砰然一声扑倒地上。 这一下,也正好躲过吕长素从背后袭来横扫的一剑。 吕长素眼看秦剑秋扑倒地上,心头大喜,口中笑道:“姓秦的小子,你认命吧!”正待举剑刺下! 陡听一声娇叱:“姓吕的,看剑!” 剑光从斜刺里飞来,直取吕长素脑袋,那是白素素!吕长素急忙闪开。这一瞬间,扑卧地上的秦剑秋忽然醒来,看到吕长素闪到自己身边,身形一弓,剑使“迥风扫叶”,贴地朝吕长素双足挥去。 这一剑用上了八成力道,剑光扫过,但听吕长素一声大叫,双足踝刖断,往下倒去,秦剑秋也因用力过猛,毒发昏迷过去。 原来白素素和刘玉娇动上手,她一手剑法,艺出通天教,而且是通天教主最先调教出来的六大弟子之一,一身武功,就是江湖一流高手,也未必过之。 刘玉娇年轻时本是一名走江湖的绳伎,被当时的大洪山主闻太师看到,迷恋她的狐媚手段,纳为宠姬,时常得到闻太师的指点,武功自然也错不到那里去了,但若是和白素素相较,就显得还差一筹。 方才二三十招下来,白素素已经占尽上风,把刘玉娇困在一片剑光之中,瞥见丈夫一下扑倒地上,吕长素正待举剑刺下,心头大急,口中一声娇叱,舍了刘玉娇纵身发剑朝吕长素刺来。 吕长素堪堪闪开,刘玉娇也追了过来,她看到秦剑秋扑倒地上,自然要缠住白素素,好让自己丈夫得手,就在扭动腰肢,骚笑道:“少夫人怎么舍了奴家,找上我当家的,他可是银样腊枪头,中看不中吃的呀!” 口中说着,右手连展,长剑连续刺出。 白素素担心丈夫安危,她不信丈夫会伤在吕长素的手下,他扑倒地上,会不会是中了暗算?一面挥动长剑,当当两声。封开刘玉娇的剑势,这时也正好是秦剑秋一剑刖断吕长素脚踝,两人同时昏了过去,心头大急,喝道:“你还不住手?” 刘玉娇厉笑道:“小丫头,你丈夫中的是吕氏毒针,现在已经毒发昏迷,一个时辰,没有独门鲜药,就会不治身死你等着当小寡妇吧!”x 口中说着,手中长剑可没停下来,反而加紧抢攻,这一情形,很明显不让白素素去救援,只要时间拖长,剧毒就会渐渐攻心。 白素素怒声道:“好个贱人,我就先收拾你。 这回不仅含怒出手,而且也急于先制住对方,才能取到解药,因此剑势突然加急,宛如迅雷闪电,绵密刺出。 不过六七招,刘玉娇已被逼得屈下风,手酸力疲,连连后退,心中又惊又急,一面运剑护身,一面大声道:“你丈夫中了毒针,你都不管了?” 白素素剑势稍缓,问道:“你有解药?” 刘玉娇道:“你先停手,我给你解药就是了。” 白素素道:“好!”果然停下手来。 刘玉娇剑交左手,探手入怀,右手朝前伸来,娇笑道:“拿去!” 突然撤出一方绯红手帕,朝白素素迎面投来。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白素素早就怀疑刘玉娇不怀好意,没待她手帕出手,早已施展“灵飞身法”,一个轻旋,就到了刘玉娇身后,抬手一剑从她后心刺入,喝道:“贱人,我说过要收拾你的。” 刘玉娇没防白素素身法会有如此快法,手帕堪堪投出,眼前人影顿渺,只感后心一凉,胸前衣衫似被利器刺穿,急忙低头看去,半截雪亮的剑尖已从前胸透出,一时睁大眼睛,惊怖的道:“你……” 话声未落,人已扑倒下去。 白素素抽出长剑,正待朝丈夫身边掠去,瞥见吕长素双踝被刖,业已醒转,双目通红,一脸俱是狞厉之色,双手撑着身子,朝丈夫身边爬去,两人相距,已不到三尺,这一情形,分明有和丈夫同归于尽的企图,心头一惊,立即飞身掠过,一下落到吕长素前面,喝道:“吕长素,你想怎么的?” 吕长素是横上了心,一言不发,猛地身形一弓,双手箕张,加速朝秦剑秋身上扑去。 白素素看得大怒,飞起一脚,把他踢出数尺之外。 吕长素紧闭着嘴唇,连哼也没哼,右手忽然朝怀中探去,取出一个白瓷蓝花小瓶,正待奋力朝地下摔去。 白素素心中一动,身形飘动,剑光一闪,把他刚举起来的右手,齐腕削断。吕长素大叫一声,痛昏过去。 白素素急忙俯下身去,拾起瓷瓶,凝目看去,瓶上果然贴着一条红线,写“吕氏毒针外敷解药”。口中怒声道:“该死的东西,果然不出所料,你想毁去解药。” 一面拔开瓶塞,看到里到装的是一种黄色粉末,一时那还待慢,迅即回到丈夫身旁,仔细查看,才发现右手背上还钉着一支蓝汪汪的细针,整支手背都已色呈乌黑,肿胀得几乎比平时大了一倍,这就撕下一角衣衫,裹着把毒针起下,针尖处随即流出一缕黑血,心中暗暗骂道:“姓吕的这针好生歹毒!” 就从瓷瓶中倒出药料,撒在伤口中。说也奇怪,药粉撒上之后,就凝结成痂,四周黑色好像被药粉吸收、集中,渐渐缩小,肿胀也渐渐消散,不过盏茶工夫,就已完全恢复原状,那黄色药粉凝结的痂,已经变成黑色,随着脱落,只留下针头大的一点伤口。(_ 秦剑秋也在此时倏地睁开眼睛来,看到妻子蹲在身边,只是睁着眼睛凝视着自己,惊喜的道:“你醒过来了!” 秦剑秋翻身坐起,说道:“我中了吕氏毒针,好像已经毒发昏迷,你那来的解药?” 白素素玉手扬了扬,嫣然笑道:“我看吕长素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企图把它毁去,给我抢下来的,哦,你快运气试试,体内是否余毒未清?” 秦剑秋依言闭目运气,检查了一遍,睁眼道:“没什么了。”随着站起身来,问道:“吕长素夫妇怎么了?” 白素素举手掠掠散乱的秀发,就把刚才的情形,大概说了一遍。秦剑秋含笑道:“多亏贤妻相救,不然,我会被吕长素活活扼死呢!” 白素素粉脸一红,口中轻啐了一声。 秦剑秋回头看去,吕长素业已醒转,他右手削断,双足被刖,痛得双目尽赤,一脸狞厉,已不像人形,只是张口喘息,不觉咦道:“他还没死!” 白素素哼道:“这种人作恶多端,临死前,就该让他尝尝求生不得,求生不能的滋味,我们不用理他。” 这时和至成大师动手的天机子已经离去,归二先生擒下项中豪、白衣堂长老率同十六名弟子,迎战冲上来十几名附从通天教的武林人士,当场格毙三个,五人身负重伤,另外制住了九人,一场激战也告结束。 只有双环无敌秦大钧和一个使一柄九环金刀的红脸老者依然相持不下。 这老者身材高大,还留着一把苍髯,正是北六省名动武林的“九环金刀镇八方”霍元庆。他和白面霸王项继楚项中豪、项中英之父是八拜之交,这次就是应项继楚之邀,来参加大会的。 此老人本正派,只是在北六省名头大了,难免刚愎自大。两人相遇之时,还各自说了些仰慕的话;但一个是“九环金刀镇八方”,一个是“双环无敌”,这就有了问题。那是因为两人的外号上都有一个“环”字,引起了争执。 霍元庆秦因秦大钧年龄比自己小了十来岁,居然就称“双环无敌”,心中微感不快,手掀苍须,斜睨着秦大钧,笑道:“老哥号称双环无敌,就凭双环,可以天下无敌吗?” 这句话听到秦大钧耳里,存有轻视之心,自然也大为不快,微微一笑道:“兄弟这外号,是武林朋友相戏之言,兄弟万万不敢当,至于一个人毕生精研武学,到了炉火纯清之境,一环都可以无敌于天下,又何在乎多?” “何在乎多”,就是隐指他九环而言。 这话霍元庆那会听不出来,双目精芒暴射,沉笑道:“秦老哥在双环上一定精研已久,到了炉火纯青之境,老夫也正好讨教一番。” 本来双方迎上了就该动手,秦大钧因对方出言托大,心中不禁有气,也沉笑一声道:“兄弟正想瞧瞧老哥这九环金刀镇八方,不知如何镇法?” 霍元庆哼道:“你马上可以看到了!” 手腕一振,金刀上九个金环发出当当大响,喝道:“秦老哥请!” 章节目录 第219章 错落梨花 秦大钧双环一分,也说了声:“霍老哥请!” 就立时动上了手。秦大钧是武当名宿,手上一对钢环,取法太极两仪,也叫“太极圈”,又称“日月环”,双环一大一小是武当派历代相传的两种兵刃之一。长剑和钢环因为钢环比长剑更难使,如果内功不到相当火侯,是使不好双环的,因此武当派的人,差不多都使用长剑,很少有人以双环作为兵刃的,但双环却是武当派上乘的镇山绝艺。秦大钧这一展开双环,银光流动,漫天都是一圈圈的环影,令人目为之迷! 霍元庆也确实不愧是金刀镇八方,一柄九环金刀光电闪闪缭绕全身,进退如风,宛如金甲神一般,气势威猛。(_ 两人这一交上手,瞬息之间,就已打了十几个回合,双方势均力敌,难分轩轾。 霍元庆一面挥刀,一面说道:“秦老哥使的,就是贵派双环绝艺了。” 因为双方分不出高下,他这句话就含有轻视武当派之意了,也就等于说:武当派的双环绝艺也不过如此,只能和我区区霍某打成平手。 秦大钧是武当派俗家领袖,为人一向正直无私,并不是气量狭小之人;但霍元庆一再语带讥刺,也不觉气往上冲,怒笑道:“敝派双环绝艺,博大精深,兄弟穷数十年之力,也不过学到十分之一二而已,倒是霍老哥这一路使的只是刀法而已,似和九环无关,不知九环是否还另有奇招。” 两人心头都怀了几分怒意,刀环也自然加紧施为。只是武功一道,强胜弱败,有其一定的尺度,两人功力相等,就是有求胜之心,也无法幸致,这回各出奇招,全力施为,打出三百余招,依然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这一区城的战事,已经次第结束,归二先生、秦剑秋、白素素三人同时朝斗场走来。二十四名俗家子弟,有五人负了伤,也已包扎妥当,一齐围了上来。 秦大钧及时道:“霍老哥,咱们似乎也该住手了。” 霍元庆大怒道:“你以为人多势众,老夫就怕了吗?你叫他们一起上来,老夫决不含糊。” 秦剑秋道:“爹,你老人家还是让孩儿来对付他。” 秦大钧大笑道:“不用,咱们今天就是打上一千招,也非分出个胜负来不可。”霍元庆和他打出三百招,一直攻守兼施,谁都无暇缓过手来,此时眼看秦大钧在说话之时,有一丝空隙,那肯错过机会,口中猛地大喝一声,振臂一刀,直劈过去,一道匹练般金光疾卷而出的同时,刀上九枚金环也随着发出当当之声,九圈金影突然脱出刀背,急如飞矢,朝秦大钧激射过去。 九环金刀,果然另有绝活! 秦剑秋叫道:“爹,小心!” 秦大钧早就料到他刀上九枚金环,不会徒作饰物而已,因此双方激战之中,也一直留意于此,此时果见他乘自己说话之际,稍微分心,就九环同发,急袭而来,不觉大笑道:“你终于出手了!” 右手钢环一记“日轮经天”,朝金刀上全力磕去,左手向空连挥,较小的钢环飞旋而起,登时幻起一连串的环影! 不,在一声金铁交鸣的大震声中,秦大钧往后退下一步,也同时响起一连串九声叮叮清响,左手锏环在激射而来的九枚金环上都磕了一下。 不,他藉着这一步后退,左手钢环每一记都磕在金环的缺口上。九枚金环每一枚都有一处小小缺口,霍元庆全力一震,金环从缺口脱出射向敌人就这样一磕,正好一个接一个套入他小钢环之中,这一着当然要有敏锐的目力,和迅捷准确的手法才能办得到。 霍元庆这一记刀招,为了要施展九环齐发,自然用上了十成力道,因此在刀环秦大钧右手大钢环交击之中,也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这一着被震得各自后退一步,原是早在他意想中的事,因为自己这一刀,对方也必须全力迎击,才能接得下来,只要对方全力迎击,那就会着了自己的道。 因为你要全力迎战,就无暇闪避九枚金环,等到两人各自被震后退之际,也是九枚金环袭上身的时候。 他怎知秦大钧也早有准备,也要藉着后退来收取他的金环,因为退后一步,就可拉开自已和金环之间的距离,左手钢环就可以从容使为。这是两人在各自震退一步之前,所作的预估。 其实这一段话,只是一声重大的金铁交鸣之后,接连又响起密如连球的九声当当清响,前后不过一瞬间事。 秦大钧朗笑一声,拱拱手道:“多谢霍老哥了。” 霍元庆眼看九枚飞环依然没伤以对方,只当刚才九声当当连响,已全被他磕飞出去了,闻言哼道:“你说什么?” 秦大钧左手抬处,摇动钢环,发出当当之声,一面笑道:“承蒙霍老哥惠赐九枚金环,兄弟不该谢吗?” 霍元庆早已从他左手钢环发出的当当声中,气得一张胀红了脸,怒哼一声道:“很好,姓秦的,你给我记着老夫终有一日会向你加倍取还金环的。” 说完,气匆匆转身就走。 秦剑秋剑眉一挑,喝道:“姓霍的,你给我站住!” 霍元庆霍地回身来,沉声道:“年轻人,你有什么事?” 秦剑秋俊目含光,朗声道:“你附和通天教,与各大门派为敌,家父因你平日尚无大恶,才不想使你太过难堪,只收下你九枚金环以示薄儆,你不知悔改,居然还有寻仇之意,秦剑秋说不得只好把你留下来了。” 霍元庆听得怒笑道:“年轻人,你留得下老夫吗?” 秦大钧叫道:“剑秋,让他去吧!” 秦剑秋道:“爹,这老匹夫自承落败,自可让他离去,但他尚有要向秦家庄寻仇之心,孩儿就得把他留下。” 一面吆喝道:“只要你在我剑下走得十招,就让你离去,走不出十招,我要你留下一条右臂再走。” 霍元度气极而笑,点头道:“好,如果走不出十招,你要老夫留下项上人头,亦无可。” 秦剑秋呛的一声击出长剑,抬目道:“那就开始了,这是第一招!”身形飘动,抬手发剑,一片剑光,错落飞出! 霍元庆倒也不敢大意,金刀疾发,朝前撩去。他自恃功力深厚,何况厚背金刀势道沉重,长剑只是轻兵器而已,一上手就准备和秦剑秋硬打硬磕,你小子年纪轻轻,内力自然比自己差得远了。 那知金刀撩出,眼前一片错落剑光,竟然全是虚招,一记也没有撩着,心头猛吃一惊,急忙撤刀左闪,总算见机得快,一支森寒的长剑,从他右肩擦衣刺过,虽然避开,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转过身去。 只见秦剑秋站在那里,并未再发第二剑,只是冷冷道:“这一剑若要伤你,右肩早已为我长剑刺穿了。” 霍元庆“九环金刀镇八方”在北六省是响当当的人物,几曾听过如此刺耳之言,何况说话的又是一个弱冠孺子,口中大喝一声,身形一晃而前,金刀横胸推出。这一刀他在盛怒中发出,盛势极猛,一道金光,宛如横澜般席卷过去。 “第二招!” 秦剑秋的声音刚出,人已飞纵而起,一下跃起三丈多高,凌空发剑,一片错落剑光起自高空,像缨络下垂,朝霍元庆当头罩落! 霍元庆沉嘿一声,朝前横推而出的刀势,突然带转,朝上劈去。 这一记总算给他磕上了,错落长剑落到刀光之上,接连响起了九声金铁交鸣,前面八声,只是“当”“当”连响,快速如同连珠,但第九声却悠长而刚劲锵当,当声入耳,人影倏分。自恃功力深厚,刀势沉重的霍元庆但觉从对方长剑上传来一股极大的震力,脚下浮动,再也站不住椿,被震得住后连退了两步。x “第三招了!” 霍元庆刚退出一步之际,就听到秦剑秋的喝声,等退到第二步,还未站稳,眼前微风飒然,人影闪动,一缕银芒已如闪电般射到咽喉! 同时,但听秦大钧的声音急急喝道:“剑秋……” 银芒倏杳,只感右肩一凉,“当”的一声大响,那是厚背金刀坠地之声,霍元庆几乎连瞧都没有瞧清,急忙低头看去,一条血淋淋的手臂和一柄自己最熟悉的厚背金刀都已落到了地上! 他几乎不敢相信地上的这条手臂会是自己的,一时间连脸上肌肉都扭曲了起来,骇然道:“你……果然削断了老夫右臂!” 秦剑秋早已返剑入鞘,冷然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霍元庆依然喃喃的道:“年轻人,你第三招就削断了老夫手臂,难道老夫练了几十年的刀法,都白练了!” 金刀弃地,手臂委地,他连看也不再看第二眼,嘶哑的大声道:“你们听着,从此江湖上没有我九环金刀这个人了,老夫直到今天才知道,我练了几十年的九环夺命刀法只是骗人的玩意,它居然骗了我几十年……” x 电脑端:/ 章节目录 第220章 大言不惭 脚下踉跄,连说带走,往外奔去。 这一阵工夫,被武当“太极剑阵”困在第二队六十名天龙武士,也经凌云子、寒云子联手施展“真武指”一一加以制住。 这一区少林、武当二派继中间一区衡山、离火、排教、泰山、东海龙王、落花岛主,和上首一区终南、华山、紫柏、岐山、白石山,差不多时间,就次第把冲杀过来的通天教徒众一队男女迎宾,两队天龙武士以及不少附和通天教的武林人士,已先后予以制住,一场凶悍无比的激战,也随着平息下来。x 电脑端:/ 现在整个大会场上,形势已经全面改观,只有三处战圈,战事还在延续之中,尚未结束。第一对是聂沧澜和束无忌。 聂沧澜纵然已尽得昆仑派真传,但束无忌是通天教的首徒,武功自然胜过同门甚多。聂沧澜展开“乾坤八剑”,和束无忌使出来的“通天剑法”,几乎功力悉敌,并无多让。聂沧澜会使“紫府迷踪身法”,束无忌也会“灵飞身法”,虽然“灵飞身法”不如“紫府迷踪”深奥精妙,但也只是起步稍慢,变化较少而已,身法还是相当轻灵的。 因此两人这一战,束无忌打得要比聂沧澜吃力,但聂沧澜也没有占到多大的上风。 原因是聂沧澜发现眼前的束无忌,是真正的束无忌,并非通天教主所乔装,他必须擒活的,才会和对方纠缠了这么许多时候。 束无忌心里当然明白,如论聂沧澜的武功,应该高过自己,他和自己缠斗到现在,目的可想而知是要生擒了。因此这一战,束无忌自然要步步为营,不能有一丝破绽,为对方所乘,打得不但吃力,也愈打愈惊。 十师妹姬红棉率领的六十名“迎宾”,其实乃自己的师弟妹,武功都是由师尊一手调教的,却最先遭到覆灭,左右两翼两队天龙武士,乃是教中的精锐杀手,不料也相继全军尽墨。可见今日之局,各大门派有备而来,本教已是彻底失败了,此时再不设法脱身,就脱不了身了! 一念及此,口中大喝一声:“聂沧澜,我和你拼了!” 喝声甫出,手中长剑陡然一紧,剑演“通天彻地”一片剑光盘空匝地,朝聂沧澜攻来。 这一招,才是“通天剑法”中最凌厉最强烈的一招,在他全力施为之下,当真有天地混浊,日月无光之概! 剑势甫出,束无忌身形一长,矫若天龙,一下腾身飞起三丈来高,身形一屈再伸,左手五指如钩,在一片剑光中朝聂沧澜当头扑攫而下。 剑法和“天龙爪”同时施为,几乎是拼命打法! 聂沧澜一直只以“乾坤八剑”应敌,就是为了等候机会。要擒活的,此时眼看束无忌真的要和自己拼命,剑光漫天澈地而来,倒也不敢大意,右手长剑一振,只好使出一直不肯施展的“乾坤四剑”中的“震兑一剑”,耀自银芒,闪电划出。 双方剑光乍接,呛然有声,不知双方谁破了谁的剑法,两道奇亮耀目的剑光同时倏然而灭。 束无忌发剑之初,就已料到自己剑法一定会被聂沧澜破去,因此早就腾身凌空跃起三丈高处,双方剑光由奇亮耀目到倏然隐没,就有一瞬间的工夫,是视觉最不适应的时间,目力最好的人也都会感到眼前一暗他就算定了在这一瞬间用“天龙爪”朝聂沧澜当头抓落。 聂沧澜早已看到束无忌剑势甫发,人就凌空跃起,就已存了戒心,剑光乍接,一下就破去对方剑法,更显得束无忌这招剑法使得虎头蛇尾,虚张声势,此时看他扑攫而下,左手抬处,使了一记“纵鹤手”,朝上推出。 束无忌在这记“天龙爪”上倒是用了全力,一个下扑,一个上推,两股力道自然很快就接触上了,但听半中响起“蓬”然一声大震,束无忌身形一弓,双脚一蹬,一个人宛如离弦之箭,划空飞射出去! 原来束无忌早就计算到自己这一记“天龙爪”,聂沧澜一定会使昆仑绝技“纵鹤擒龙”中“纵鹤手”朝上推来,也只有这一机会,自己才能借他巨大的推力,脱离现场。 他果然不愧小诸葛这个外号,算无遗策,现在他就这样由聂沧澜把他送了回去。 聂沧澜眼看自己竟然上了他的大当,心头不觉大怒,猛喝一声:“束无忌,你往那里走?”正待纵身追去!(_ “哈哈,小施主不用追了!”一道人影及时泻落在聂沧澜的身前。 聂沧澜听出来人声音,喜道:“是醉道长,他……” 醉道人笑嘻嘻的说道:“今天这一场大战,总得有个人赶回去报讯才行。” 聂沧澜听得一怔说道:“道长是说,让束无忌赶回去报讯?他向什么人去报讯呢?” 在他想来,通天教主已在这里,束无忌还要向谁去报讯呢? 醉道人笑了笑道:“贫道一时也说不上来,这是家师千里传音说,要小施主不用追了。” 聂沧澜喜道:“老人家也来了?” 醉道人道:“家师去了望仙观,小施主还不知道呢,贫道的望仙观,这些日子,也被通天教的人整个借去了,观中道友们已有一个多月无家可归,刚才才搬回去,正好家师也是赶来了。” 现在,大局已经定了,只有两处最主要的战场,依然搏战方酣,而且愈演愈烈。 先说金鸾圣母以一支三尺长剑独斗玉杖彭祖恽南天六尺长的白玉杖,不但在兵刃上比对方短了三尺,人家可以记记不离你左右,你却无法够得上人家,尤其功力方面,玉杖彭祖也胜过金鸾圣母甚多,因此除了躲闪,根本不敢和对方硬打硬砸,只有偶而乘隙进招,攻上一二剑而外,大多数的时间,都在趋避杖势。 玉杖彭祖却把一支玉杖舞得如玉龙翻海盘空飞舞,一丈方圆尽是滚滚杖影,晶莹宝光! 玉杖彭祖得意的大笑道:“崆峒飞凤剑法,看来不过如此,你能在老夫杖下,走出十招,已经不容易了,但未必走得出二十招……” 话声未已,突听有人冷哼了一声:“那也未必!” 声音入耳,场中已多了一个身穿青缎道装,手持拂尘的老妇人,她和持剑凝立的金鸾圣母,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好像刹那之间,金鸾圣母由一变成了两个! 她,正是西路总令主崆峒金母,金鸾圣母的孪生姐姐。 玉杖彭祖呵呵笑道:“你就是崆峒金凤了?” 金母脸色一沉,哼道:“你就是大言不惭的恽南天?” 玉杖彭祖望重武林,就算同辈中人,谁不尊他一声恽南老,但同辈的人,如今已经屈指可数,一般人都会恭而敬之的称他一声老前辈,至少也有六七十年没有人当面直呼他姓名了,金母直呼他恽南天,而且还加上“大言不惭”四个字,听到他耳中,自然倍觉刺耳,闻言沉笑一声道:“六十年来,还没有人当着老夫直呼贱名的,你真是六十年来第一个人!” 金母哼道:“四十年来,江湖武林,也从没有人敢直呼老身名号的。人与人之间,本来就该互相尊重,如此就不能怪老身不尊重你了。” 玉杖彭祖点头道:“好,那么老夫又如何大言不惭了?” 他对这句话也很生气。 金母微哂道:“老身刚才说过,人与人之间,应该互相尊重,你说崆峒飞凤剑法不过如此,就是不尊重崆峒振,你恒山武功如果了不起,十招之中,就该胜了飞凤剑法,我说你大言不惭,难道说错了?” 玉杖彭祖出身是恒山派,天下武林已经很少有人知道。 玉杖彭祖听得不由一怔,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来拿话驳她,一双金芒如电的双目,盯着金母和金鸾圣母两人,沉哼道:“很好,咱们多言无益,你既然下场来了,就一起上好了。” 金母回头朝金鸾圣母递了一个眼色,然后淡淡一笑道:“我们是鸾生姐妹,一起出手,也没人笑我们的了。” 说到这里,右手向空一招,陡见一道白光矫若神龙,自天而降,一下落到她手上,化作一柄寒光吞吐的长剑。 这一柄剑是由伺候金母的四名青衣小丫环中一人凌空投出。 这名小丫环,看去不过十四五岁,这一手居然拿捏得极准,当真强将手下无弱兵! 金母右手长剑剑尖指天,左手拂尘挂在中指,手掌直竖,打讯道:“恽道长请赐教。” 金鸾圣母是由聂沧澜传递金母的口信,要她盯住总护法玉杖彭祖的,必要时合两人之力,才能对付得了他。因此在金母向她递眼色的同时,已经翩然向左移出,长剑横胸,右手斜竖,中指也挂着一柄拂尘,摆出了出手姿态。x :/ 金母和金鸾圣母反目数十年,这回为了对付玉杖彭祖,联起手来,这也是十分难得的事了。 金母是有意和金鸾圣母和好,金鸾圣母也不反对,本来嘛,几十岁的老姐妹了,还有什么好争的? 章节目录 第221章 波澜壮阔 玉杖彭祖目光一动,呵呵笑道:“好极,老夫那就出手了!” 右手白玉如玉杖随着话声挑起,不见他抖臂抖腕,一排晶莹杖影排空朝金母身前像扇面般展开,簇涌过去。在这同时,另有一排杖影,同样朝金鸾圣母排空涌去。 仅仅玉杖一挥,就有如此气势,足见此老一身功力,确实不同凡响! 金母身晃动,竖立的长剑陡然直劈出去,她劈出的这十剑,要迎敌扇面般展开的壮阔杖影,在出手之际,自然也早已衡量好了,剑势甫发,一道剑光登时暴长,几乎比七石缸还粗,光芒四射,森寒剑气,直逼到一丈以外。 武林中人久闻西凤之名,从未见过她出手,此时看她一柄长剑劈出来的剑光,竟有如此壮观,莫不暗暗咋舌! 金鸾圣母当着天下武林,当着门人,自己总不能让金母比下去,玉杖彭祖一排杖影还没涌到,她横胸长剑突然上挑,划出半个圆圈,这半圆形的千轮剑光中,射出一排十几道精练,剑光不粗,而且细得有如竹筷,但奇光耀目,朝玉杖彭祖飞出的一排杖影激射过去。 在场的都是剑术行家,自然识得,金鸾圣母方才和玉杖彭祖单打独斗时,没有使出来的压箱子本领,在这一招里使出来了。 她这十几缕精练,虽然没有金母剑光那样粗壮,而且每一缕都细同竹筷,这就是她练剑数十年,把壮阔的剑光,凝练成了精练,练到最上乘境界,只看到一缕奇亮银线,可以无坚不摧。 三人在这第一招上,就各显神通;使出了每个人最精湛的武学。看得围观的人屏息凝神,目不稍睫。 金母和金鸾圣母这一记是硬打硬接的招式,有两人联手,就不惧和你硬拼了,因为这是崆峒和恒山派剑法之争,第一招硬打,正是要掂掂你玉杖彭祖到底有多少斤两也。 玉杖彭祖对她姐妹两人联手,心中也不无顾忌,对方两人使出来的硬打招式,他岂会识不透,正因对方有两个人,自己有多少实力,自然不能让对方摸到,杖势一撤,陡然呼呼两声,又是一片杖影,层层如云,重重如山,朝两人盖顶而来! 金母和金鸾圣母虽然反目不和,已有数十年之久,但究是孪生姐妹,同门学艺,此时一经联手,同时展开“飞凤剑法”,一个如飞凤展翼,翩然起舞,这招如飞凤展翼,翼如排刺,一个如飞凤翱翔,翻腾排云,两道剑光,化作漫天银霞,倏然变化,剑光之强,令人目不暇接,连眼睛都睁不开! 玉杖彭祖也看得暗暗惊心,没想到两人一经联手,竟有这般声势,稍一不慎,岂不是数十年英名,折于一旦,自然要投入全副心力,奋力一战,把一支白玉杖挥舞得更急,白玉杖影,幻起干百道晶莹透澈的霞光,有如风起云涌,重叠冰山,劲气呼啸,罡风飞旋,逼得金鸾圣母无法逼近到六尺之内。 只见两人全身剑光缭绕,忽左忽右,忽隐忽现,也只能在玉杖彭祖左右前后盘旋游走,近不得身去。 这一场武林罕见的特级高手的拼搏,看得所有的人如醉如痴,几乎忘了身在何处,但也只是雾中看花,根本已经分不清三条人影,更遑论他开的一招一式,孰守孰攻了。 转眼工夫,便已打出三十招以外,玉杖彭祖沉重玉杖纵直劈横击,威势极盛,但对金母和金鸾圣母并不构成威胁。 金母和金鸾圣母的长剑也始终无法逼近到六尺之内。双方既不能胜,也没有败,几乎是旗鼓相当,难分轩轾! 金鸾圣母冷冷的道:“恽南天,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哈哈!”玉杖彭祖大笑道:“你们两个联手,也并没有胜得老夫。” 金鸾圣母故意要引他开口,就在他说话声中,振腕一记“透骨指”,直袭对方眉心。 金母听金鸾圣母发言相激,自然知道她的心意,一声不作,左手抬处,也使了一记“无形神掌”朝玉杖彭祖侧面袭去。 玉杖彭祖重重的一哼了一声,说道:“透骨指、无形掌,也未必伤得了老夫。” 他怎知金鸾圣母鸾生姐妹,心意相能,先前金鸾圣母发言引你们口,一是为了使你分心,另一原因,是让金母好和自己同时出手,但“透骨指”和“无形神掌”,依然只是为了使你分心而已,两人一指一掌相继出手之后,身形倏然一左一右直欺而上,右手剑光纷披,急袭过去,左手同时扬起,两柄拂尘快如闪电,同一目标,朝玉杖彭祖玉杖上缠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快到无以复加,玉杖彭祖左手大袖连展,堪堪接下一指一掌,眼前剑光乍涌,两柄拂尘已快要缠上玉杖,这一下当真是双拳难敌四手,把他逼得手忙脚乱,赶紧猛吸一口气,双足离地数寸,往后疾退了三尺光景。 玉杖彭祖恽南天六十年来,还是第一次被人逼退,心头自然极为怒恼,;但金母、金鸾圣母一下把玉杖彭祖逼退出去,岂肯放松,两人不约而同乘机逼进,两柄长剑寒光暴长,一左一右激起一片金蛇缠畹,依然朝白玉杖上缠来。 玉杖彭祖一着失利,依然无法扳回劣势,只好仍然吸气离地,往后疾退,这回他不是直退,而是孤形飘飞,就因他双足离地,飘退得极为神速,脱出两入追击,口中大喝一声,声若焦雷,白玉杖陡然划起一道长虹,反退为进,迎着两人横扫过去。 这一杖是他怒极而发,玉杖划起的晶莹光芒,宛如沧海浪涌,波澜壮阔,扩及两丈有余,声势之盛,武林罕有! 金母和金鸾圣母如风展翼,翩然飞过,剑光佛影,又蓬勃而起,夹击而来! 玉杖彭祖怒意,玉杖左挑右截,当真使得杖风与山影同发,晶光挟黄河天来! 金母和金鸾圣母双剑齐飞,双拂齐扬,依然只能左右游走,避多于攻。 三人这一战,纵然各出奇招,希望突破困境;但金母二人联手之后,已和玉杖彭祖功力悉敌,此退彼进!时攻时拒,谁也无法夺得先机,此时业已打出百招,依然是不胜、不败、不和之局。 金母和金鸾圣母的门人,围着战圈,早已看得眼花撩乱,猜不出师父会不会落败?每个人紧张得握紧拳头,拳心渗出汗来。 就在此时,猛听从远处传来一声裂帛似的大笑,笑声摇曳而来,由远而近,快得有如闪电一般,一下朝三人战圈中泻落! 这一突如其来的嘹亮怪笑,声音入耳,人已泻落场中,即此一点,足见此人功力之深,举世无匹,大家几乎连人影都没看清! 不仅金母、金鸾圣母两人门下弟子心头猛吃一惊,就是场中三人,也莫不闻声变色,心头立即提高警惕,暗自思忖着:“此人会不会是对方约来的帮手?”x 电脑端:/ 这真是电光石火般时间的事,场中三人思忖未已,只听那怪人已发出焦雷般一声大吼:“住手……” 光是这两个字,武功较差的人,已被震得两耳嗡嗡作响,许久听不到声音。x :/ 激战中的玉杖彭祖、金母和金鸾圣母三人听到喝声,不得不停下手来,直到此时,大家才看清楚这人身材高大,是个白发披肩,白须垂胸的青袍老人,生得满脸皱纹,极为老丑,但他双目开阖之间,宛如冷电一般,令人不可逼视。 这人,正是被金母在崆峒后山石窟囚禁了五十年之久,被聂沧澜无意中放出来的闻野鹤了。 金母和金鸾圣母自然认得出来。 闻野鹤虽是八九十岁的人了,看到昔日自己单恋的情人金母时,眼中依然流露出无限情意,金母故作不见,避开他的眼光。 自古以来,这个“情”字,真是微妙不过的东西,两人都是八九十岁的人,见了面还和小儿女一般! 金鸾圣母看在眼里,暗暗好笑,却也没有作声。 玉杖彭祖并不认识这个老人,忍不住问道:“这位老哥如何称呼?不知有何见教?” 这话由他口中说出来,已经十分客气了,那是因为他已从对方刚才那一声长笑,和随着笑声泻落的身法,看出此人一身修为并不在自己之下,才不敢托大的。x www.x33xs.com m.x33xs.com 闻野鹤被他这一问,才如梦初醒,老脸不禁为之一热,慌忙朝金母、金鸾圣母二人抱抱拳道:“金凤、金鸾,你们只管去歇一会,恽南天交给老夫好了。” 这话,又直呼恽南天的名号,还说交给他就好,听到玉杖彭祖耳里,如何不怒,沉哼道:“老夫问你是何人,还没回答老夫呢!” “哈哈!”闻野鹤大笑一声道:“你连老夫也认不得了?” 玉杖彭祖微哂道:“天下无名之辈多得是,老夫如何认得?” “哈哈!”闻野鹤笑得声震山聂,徐徐说道:“恽老儿,别人不认识老夫,还犹可说,你不认识老夫,哈哈,那真是岂有此理!” 章节目录 第222章 独孤不败 玉杖彭祖听得不由一怔,双目精光暴射,直盯着闻野鹤的脸上,惊异的道:“你是闻野鹤闻老哥,六十年不见了,你……没有……死……” 闻野鹤笑道:“死了,还会站在你面前吗?” “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王杖彭祖续道:“从前风度翩翩的你,怎会……” 闻野鹤截着道:“不用提从前的事了。” 这话听得金母心里暗暗感到惭愧,不错,闻野鹤当年虽已三十出头,但确实是风度翩翩的人,只因自己生性好强,怕触犯门规,当不成崆峒掌门,才不理他的。 后来自己当了掌门人,闻野鹤又一直纠缠不清,自己又怕被人嗤笑,就把他囚禁在后山窟里,一个风度翩翩的人,才会被折磨得如此模样,又老又丑,一时不禁从心头升起一丝怜惜之情! 玉杖彭祖道:“闻老哥已有六十年不出山了,如何又赶来这里,挡兄弟的横?” 闻野鹤笑了笑道:“兄弟听说你当上通天教的总护法,特地赶来相助,没想到你正在和金凤、金鸾姐妹两人动手,才叫你们住手的。” 玉杖彭祖道:“老哥是各大门派邀来助拳的?” “非也。”闻野鹤道:“兄弟和各大门派并无渊源,但通天教勾结魔教,为害武林,他们请你老哥担任总护法,只是利用而已,你老哥何苦为虎作伥……” 玉杖彭祖佛然道:“兄弟和教主方外论交,相识数十年,从未听说过有和魔教勾结之事,如何为虎作伥?” 闻野鹤道:“这是事实……” 玉杖彭祖大笑道:“这是你老哥轻信人言,各大门派中伤之词,你也相信?”x 闻野鹤道:“兄弟会是轻信人言的人吗?” “好了!”玉杖彭祖道:“你老哥既非各大门派助拳来的,就不用插手其间,兄弟和教主相交数十年,既然担任了总护法,就该有始有终,以全朋友之义,这一点你老哥应该谅察才是。” “不行。”闻野鹤道:“咱们相识数十年的老兄弟了,是善意相劝,你要兄弟不管可以,你也就此罢手,以全朋友之义。” 玉杖彭祖面有难色,说道:“老哥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大丈夫言而有信,我答应了事,岂能一走了之?” 闻野鹤大笑道:“你也不看看,通天教徒众和一般邀约来的人,不是全摆平了吗?凭你老哥一个人还能怎样?” 玉杖彭祖道:“至少兄弟还没有落败,我也一样可以制住他们几个!” 第五十八章 “你真是食古不化!” 闻野鹤怒声道:“好,你如果落败了呢?” 玉杖彭祖望着他,说道:“闻老哥要和兄弟动手?” 闻野鹤笑道:“除了动手,还有别的办法吗?只有让你落败,你才甘心离开这里。” 玉杖彭祖哼了一声,说道:“兄弟也未必会败在闻老哥手下?” 闻野鹤双目精芒闪动,也哼了一声道:“难道兄弟会败在你浑老儿手下?” 玉杖彭祖道:“好、好,只要败在你闻老哥手下,兄弟立时就走,从此不过问通天教的事。” “好!”闻野鹤爽郎的道:“一言为定,你可以出手了。” “且慢!”五杖彭祖望着他问道:“若是兄弟侥幸胜了一招半式呢?” 闻野鹤大笑道:“这个很简单,兄弟立时就走,你仍当你的通天教总护法好了。” “有你老哥这句话就行。” 玉杖彭祖一手抓起白玉杖,抬目道:“闻老哥长剑呢?” 金母看他身上没有长剑,插口道:“闻野鹤,你用老身的长剑如何?” 闻野鹤脸有喜色,连忙转身笑了笑道:“我已有几十年没使剑了,谢谢你。” 金母脸上不禁微微一热。 闻野鹤双掌一摊,朝玉杖彭祖笑道:“你以玉杖成名,就只管使杖,兄弟已经很久不使剑了,就只好以双掌奉陪了。”(_ 这话要是从别人口里说出来,玉杖彭祖不笑掉大牙才怪,但这话从闻野鹤口中说来,玉杖彭祖丝毫不以为忤,他深知闻野鹤的为人,六十年不见,他说要以徒手和自己玉杖交手,手上必然有他特殊神功,否则岂会如此托大?一面点头道:“也好!” 闻野鹤道:“那你可以出手了。” 玉杖彭祖道:“你老哥要以徒手和兄弟玉杖搏斗,自该让你先出手了。” 闻野鹤不耐的道:“那有这么噜嗦?我先出手就先出手好了。” 猛地跨上一步,右手抬手一掌,迎面击去。 玉杖彭祖和他已有六十年不见,也颇想掂掂他的斤两,杖交左手,右手忽然朝前推出。 这一掌双方都是旨在试探对方,因此最多也只使了五六成力道,双掌乍接,发出一声蓬然大震,两人中间罡风飞漩,吹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两人都各自凝立,没被震退。 闻野鹤大笑道:“不错,恽老儿,这几十年,你内功精进了甚多!” 五杖彭祖笑道:“彼此,彼此。” 闻野鹤道:“那就再接我一掌。” 左手疾发,朝前拍去。 玉杖彭祖赶紧杖交右手,左掌一立,迎着推出,又是蓬然一声,两人依然各自站着没退后。 闻野鹤大笑一声,身形突然凌空拔起三丈多高,口中喝道:“恽老儿小心了!” 喝声中,人影倏然下扑,双手一拍,发出轰的一声大响,双掌一先一后朝下俯声而下! 这一声,和方才两掌迥然不同,方才只是普通掌法,这一记却似雷电交击,声势陡然转盛,一道强劲罡风压挤出去,就使人感到呼吸压迫不畅,大有窒息之感! 这一记才显出闻野鹤真正的威力来了。 玉杖彭祖心中暗道:“好家伙,你终于藏不住拙了,光是这记雷电交击,就非有七八十年火候,不克臻此!” 急忙抓起白玉杖,使了一记“横架金梁”,朝上架起。 闻野鹤俯击而下的人,双手右前左后,右手快要接触到玉杖之际,下落之势突然加快,一下抓住玉杖中间,左手闪电般击出了三招。 玉杖彭祖想不到他竟然会乘机夺取自己的成名玉杖,岂能让他夺去?右手五指一紧,握住不放,身形微偏,左手同样快速攻出三掌,和对方硬打硬拚。 因为两人都是用右手握住玉杖不放,也就是两人中间横隔着一条玉杖在动手,这三掌因是近身相搏,直往直来,都使得朴实无华,没有什么花巧招法,但听三声“啪”“啪”清响,两人的右手依然紧握着玉杖,不肯放松。 玉杖彭祖怒声道:“闻老哥这是什么意思?”闻野鹤大笑道:“兄弟只要把你玉杖夺下,岂不是你输了?” 玉杖彭祖在他说话之时,口中沉喝一声道:“未必!” 一面暗自功连右臂,尽力往后拉去,左手立如刀,朝闻野鹤当胸劈来。 闻野鹤道:“你说闻某夺不下你的玉杖?” 右手不放,左手也迅疾抓住玉杖,然后放开右手,抬腕朝玉杖彭祖劈来的左手迎去。原来他嫌两人都用右手抓着玉杖,以左手应敌。十分别扭,才换左手握杖的。“蓬!”双方都用上七八成力道,各自身形晃动,后退了半步。 闻野鹤倏地跨上,右手挥动之间,一连攻出了八招。 现在一个右手握杖,一个左手握杖,两人中间就没有玉杖的间隔,动起手来,要便利得多。 玉杖彭祖看他一直抓着玉杖不放,心头大是怒恼,左手疾发,和闻野鹤见招拆招,展开了一场近身搏斗。 正因为两人都是抓着玉杖不放,这是短兵相接,一个以左手应敌,一个以右手抢攻,方才几场硬拚,双方功力悉敌,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因而立即改变打法,刹那之间,奇招迭出,愈打愈快,进退之间,不出三步,却打得惊险无比。 虽然两人只以一只手交战,但忽指、忽抓、忽掌、忽肘、忽膝、忽腿、甚至一点衣角,一记长袖,都各竭其能,变化莫测,有时只使了前半招,就立即换招,精妙招式,层出不穷的! 这应该是武林难得一见的战斗技巧,散手攻拒的最高艺术,也是金母和金鸾圣母门下一干弟子最好的观摩了,但连席素仪、丁令仪、闻玉音三人凝足目力,最多也只能看清三分之一光景,有三分之二,几乎快速得有如淡烟幻影,白驹遇隙一般,根本无法捉摸。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只有金母和金鸾圣母两人,看得不住点头,玉杖彭祖一身武功,确实不可轻估,闻野鹤得力於五十年幽囚,心无旁鹜,参悟上乘武学,才能和玉杖彭祖匹敌。 先前还以为有自己两人联手,足可应付玉杖彭祖,如今看来,只要时间拖长,自己两人依然会不是他的对手。 再说束传令的一剑逼退东海龙王、落花岛主和荆月姑、冯小珍两位姑娘,声言要会会少林寺律院至清、至中二位大师。 要知少林寺戒律院,主管寺中清规,举凡僧俗二门门人弟子,触犯清规,均由戒律院处置。 章节目录 第223章 溃不成军 因此戒律院主持、长老、以及院中弟子,必须有极高身手,方能胜任,不但如此,即是武林中邪各派的武功,也都要涉猎,因为万一派中弟子勾结异派为恶,你不谙对方武功,如何能制得住他? 这就是说戒律院是少林寺八院四堂中武功最高的精锐劲旅,至清大师和至中大师都精擅少林寺七十二艺中七到九种绝艺。 此刻由两人并肩上阵,就已认定眼前这位束传令,正是通天教主所乔装,务必要把此人拿下不可。 至清大师呛的一声,掣出长剑,至中大师也从皮鞘中抽出一柄戒刀,缓步走到束传令面前数尺光景,至清大师单掌当胸,说道:“施主请赐招了。” 束传令大笑一声道:“原来二位是少林寺戒律院的大师,束某久闻少林寺戒律院长老精通七十二艺武功,束某定可大开眼界了。” 冯小珍叫道:“喂,你尽说废话作甚?快些动手了,我们都等着你呢!” 束传令回头朝冯小珍道:“小姑娘,有兴趣你也可以上来。” 冯小珍咭的笑道:“到了我们该上的时候,自然会上来的。” 束传令大笑一声道:“也好,你们等束某有了破绽再上好了。” 他目光徐徐掠过,手中长剑一振,抬目朝至清、至中二位大师说道:“既然有这许多人要等束某有了败象才出手,咱们就不能浪费时间,二位大师小心,束某有僭了!” 他口气托大,丝毫没有把围着的人放在眼里,这份气概,你说他不是通天教主,还有谁来? 束传令话声一落,长剑随着横划而出,剑势甫发,登时银光耀目,豁然有声,一道奇阔的剑光,如带如练,横扫过来。 束传令这横扫的一剑,看去并无招式,在至中大师看来,好像是朝至清大师扫去的。 至清大师看他出手第一剑,就有这等声势,足见此人剑上功力何等深厚?一时不愿和他硬拼,身形斜退半步,长剑凌空点出。至中大师也同时侧身退让,右手戒刀跟着往右劈去。 两人这一步闪退,便已展开手脚,至清大师使的是“达摩剑法”,剑势古拙,拳步缓慢,出手也极为缓慢,每一剑都肃穆凝重,如推如挽,好像是长剑十分沉重,须要全力施为。 这样笨拙的剑招,若在一个没有知名度的人手中使出,不令人失笑才怪,因为你缓缓推出一剑,人家早就可以在你的身上整上三四剑了。 至中大师使的是“毗蓝刀法”一刀出手,刀风暴发,刀光如卷,啸声盈耳,威势之强,非同小可! 束传令知道他们是少林寺戒律院出来的,就不会小觑了他们,长剑使得大开大阖,宛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一丈方圆,尽被一道又一道的剑光圈了起来。 这三人各有所长,这一战自然极为壮观;但任你至清大师“达摩剑法”如何凝重,至中大师“毗蓝刀法”刀风凌厉,还不到十招,就被束传令一道又一道的剑光圈入其中。 至清、至中二位大师本是联手对敌,但这一阵工夫,至清只觉身外剑光如幕,一重又一重的围了上来,不仅已经看不到至中师弟身在何处,对方每一道剑光,都是冲着自己而来,“达摩剑法”纵然博大精深,也只能把对方剑幕撑住而已!x 电脑端:/x 至中大师也有同样的感受,自己刀风如涛,他只能把逼近过来的剑光荡开,无法和至清大师会合,一个人在重重的剑幕之中,独往独来,如入无人之境,却又破之不尽,永无止境,连束传令的人影,也找不到! 至清大师发觉不对,口中低喧一声佛号,左手“无疑指”凌空点出,至中大师也并不慢,左手捏诀廖,使的是“牟尼印”。 这一指一印,同是少林寺七十二艺中的上乘武学,降魔神功,但束传令使的剑法,并不是旁门阴功,因此至清大师的“无疑指”,至中大师的“牟尼印”,撞上剑幕,只听铮然剑鸣,把包围上来的剑幕撞破,但剑幕重叠而来,你制击灭了一重,还有一重,根本无济於事。x www.x33xs.com m.x33xs.com 重重剑幕之中,响起了束传令的一声大笑,说道:“束某还当少林寺戒律院有什么精妙绝艺原来也不过是“无疑指”、“牟尼印”而已!” 至清大师听得大怒,左手扬处,一掌朝他说话之处,遥击过去。这一记老和尚含怒出手,使出来的是一记“大般若掌”,少林七十二艺中最高镇山绝艺。 掌势出手,无声无息,身前剑幕乍接,就发出一声袭帛大震,至少有三四层剑幕被掌风撞开,修然而没,只见束传令面露惊容,仓皇后退! 至清大师那还怠慢,口中大喝一声,一道剑光直劈过去。至中大师左手一振,又是一记“牟尼印”凌空追袭。 束传令身形连闪两闪,长剑回环展动,重重剑光又风起云般涌来。剑光中,响起束传令的声音,喝道:“好一记“牟屁印”,你也接我一掌!” 就在此时,只听有人哼道:“翻天印,这小于那里学来的!” “蓬”!一声震天价的大声,罡风陡起,刮得沙飞石旋,剑光随着倏没,战场中,除了至清、至中二位大师,束传令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穿半截黄衫的老头,厉声问道:“小子,你这记翻天印是那里学来的?” 原来束传令闪身避开至清大师一剑,怎知至中大师却在此时,使了一记“牟尼印”急袭过来,他堪堪闪身而出,差点被“牟尼印”击中,心头不觉大怒,左手由下翻起,使出“翻天印”朝至中大师印去,不料半路里钻出一个程咬金来,突然一掌,把“翻天印”接了过去的。 束传令被震得后退了一步,举目看去,这黄衫老者中等身材,脸型瘦削,双颧突出,下巴极短,下面留两寸长的短髭,也都花白了,但却修剪得极为整齐,穿一件长仅及膝的黄衫,霎着两颗黄澄澄的眼珠。 这人,束传令那会不识?就算不识吧,这样一副长相,听也听说过的。 束传令不禁叫了起来:“你是鹿翻天鹿老哥!” 黄衫老者正是鹿翻天鹿长庚。 原来他和蓝煞君蓝公忌二人,是奉金母之命,支援东海龙王来的。 蓝煞君尚未出手,鹿翻天因自己以“翻天掌”成名,束传令使的“翻天印”,和“翻天掌”大同小异,才抢先出手,以“翻天掌”硬接“翻天印”,两人都震得后退了两步。 鹿长庚嘿然道:“你小子配和老夫称兄弟吗?老夫是问你翻天印从那里学来的?” 束传令仰首大笑道:“那么你呢?你从那里学来的?” 鹿长庚听得一呆,因为从没有人这样问过他,继而大笑道:“老夫从那里学来的,你配问吗?” 束传令也大笑道:“这就是了。” 鹿长庚道:“你说什么?” 束传令道:“这话老哥听不懂吗,你从那里学来的,我不配问,我从那里学来的,你也同样不配问。” 鹿长庚怒声道:“小子……” 蓝公忌道:“鹿老哥还和他噜嗦作甚?” 束传令目光一注,大笑道:“原来你个两们勾结各大门派,存心和通天教作对来的,束某那就不用和你们客气!” 话声未已,长剑突然向天连挥,戛戛有声,剑光如匹练上下,剑身翩然一转,带转十数道剑光,朝鹿长庚,蓝公忌圈来。 不,剑光分歧,同时也有七八道匹练,分别朝至清、至中二位大师激射而来。 蓝公忌沉哼道:“好哇,老夫还没找你倒先找上老夫来了。” 双手一合即分,两双手掌登时色若绽青,呼呼两掌朝剑光劈去。 鹿长庚同时右掌一翻,击出一记翻天掌。 这三道掌风,何等沉猛,击上剑光,发出锵锵金鸣,立把剑光截住。 至清、至中大师的一刀一剑,两道匹练也同时发出,朝束传令劈击而至。 这一下刀光剑影,掌风如雷,刹那之间,交汇在一起,真有海立云垂,天地变色之概! 东海龙王和落花岛主站立在一起,他真想不到通天教主束传令一身武功,竟有如此之高,力敌四人,依然毫无退色,不觉愤然道:“今日不把此人除去,若是让他逃脱,后患无穷,祁道兄,咱们不该再作壁上观了。” 落花岛主点头道:“道兄说得极是,对付这类凶人,咱们不能再以江湖规距相待了。” 东海龙王大笑道:“那就一起吧!” 话声一落,双是一点,一道人影凌空拢起三丈多高,手中龙头杖在空中划起丈许长一圈杖影,疾向战场中的束传令当头直压而下。 这一记“挟山超海”,乃是东海龙王从不轻使的杀着,杖影如山,何止千钧,当真有如雷霆一击。 落花岛主也凝聚功力,口中发出一声长啸,长剑直竖,身随啸声平飞,连剑带人化作一道精练,贯胸直射过去。 章节目录 第224章 试比天高 束传令为了要对付至清、至中二位大师和蓝煞君、鹿翻天等四大高手,早已发出一圈又一圈的如轮剑光,企图把敌人一一圈入,左手也同时施为,时而“天龙爪”,时而“翻天印”,一记又一记的击出,这时只听他洪笑道:“二位也忍不住了吗,哈哈,束某又何在乎多加两个人?”(_ 冯小珍哼道:“还有我们呢!”一面朝荆月姑道:“师姐,我们也快上呀!” 身形一晃,施展“紫府迷踪”身法,一下从刀光剑影中钻了进去。荆月姑怕她有失,也只好施展迷踪身法,跟了上去。 两位姑娘使出来的可是紫云夫人当年使群邪闻名丧胆的“紫云剑法”,两人这一展开剑法,朵朵云彩,贴地低飞,支霞变幻倏忽西东,束传令长剑划出的重重剑光,遇上朵朵流云,就会不攻自破。 他如逆水游鱼般足可在至清大师等六人身边游走,没人可以拦阻的“灵飞身法”,遇两位姑娘的“紫府迷踪”,却是技差一着,每每反为两位姑娘所乘。 只是荆月姑、冯小珍两人功力尚浅只知依样葫芦,并不知道自己两人使出来的剑法、身法,正是对方的克星。 这一点,束传令刚才和两位姑娘交手之际,就已经发现了,现在对方至清、至中、鹿翻天、蓝煞君,又加上东海龙王,落花岛主,无一不是武林中的特级高手,本来凭自己的身法,剑法也足可应付,但加入这两个小丫头,事情就有了麻烦。 因为她们使的剑法、身法,正是自己剑法的克制,也就是露出空门和破绽之处,自己剑法、身法,岂能让他们克制。 束传令一念及此,凶心突发,口里发出一声阴森刺耳的冷笑,身形一闪而至,左手疾翻,一记“翻天印”,朝两位姑娘急印过去。 要知荆月姑、冯小珍进入战圈之际,早已展开“紫府迷踪”身法,而束传令精擅的“灵飞身法”,纵然快速,又如何能和“紫府迷踪”相比?左手“翻天印”堪堪遁出,眼前人影已杳,两位姑娘早已闪了出去。 不,人影是有一条,那却是鹿长庚的人影,他骤见束传令向两位小姑娘使出“翻天印”,心头一急,立即抢了上来,右掌一招,“翻天掌”迎着“翻天印”直击过来。 这一下两人出手,都快得何殊电闪,但听蓬然一声大震,两人各自被震得脚下浮动,一下后退两步。 就在此时,束传令陡听身后有人发出“咭”的一声轻笑,两朵剑云同时朝身后袭来,心头不禁一惊,急忙侧身闪出,但已经迟了,骤觉右腰一阵刺痛,不知被那一个丫头剑尖剌中,心头方自一凛,左肩又被玉清大师一记“无疑指”击中,同时蓝公忌一记“蓝煞掌”又迎面拍来,刀光剑影也夹离攻到。 束传令无暇多想,右手连挥,长剑护身,急速两个飞旋,脱身而出,还来不及点足纵起,迎面站着两人一下拦住了去路。 这两人正是守山四老中的霸剑祁浩和开天刀陆南屏,霸剑祁浩大笑道:“哈哈,你想走吗?” 开天刀陆南屏接口道:“此路不通!” 两人同时出手,阔剑如练,笔直刺出,刀光如涌,拦腰横劈。这两人剑称霸剑,刀号开天,自然有他们的特长,这一联手,果然气势磅礴,不可轻撄其锋! 束传令若在平时,也未必把他们二人放在眼里,但此刻时间宝贵,稍一停滞,后面八人会相继而来,他无暇恋战,身形一闪,堪堪向左闪出,迎面又有两个人拦住了去路。 这两人束传令也认识,那是守山四老中的另外两个,虬髯客尉迟律,和竹杖翁竺天佑! 原来守山四老是和蓝煞君、鹿长庚同时奉金母之命,赶来支援东海龙王,只是蓝煞君、鹿翻天下场,守山四老就没有下场,他们负责拦截束传令,不让他乘机走脱。 只听竺天佑道:“快截住他!” 尉迟律洪声道:“他走不了的。” 话声入耳,虬髯客十三节长鞭,和竹杖翁一支青竹杖,同时涌起,如推波逐澜般涌来! 束传令怒极,口中大喝一声:“凭你们四个,还拦不住束某。” 这话,当然可以由他说的,但守山四老,又岂是如此好对付的? 要知守山四老,原是金母化了不少时间和心力,才敦聘来的,有四老替她守山,放眼武林,可以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闯得上崆峒天池的了。 束传令喝声方出,守山四老已经合围,把他困在中间。 不,这虽是一瞬之间的事,但鹿长庚、蓝公忌、至清、至中二位大师、东海龙王、落花岛主和荆月姑、冯小珍八人早已相继围了上去。 离战圈不远,南首是少林寺律院手持禅杖,腰佩戒刀的十六名弟子,也奉有主持大师之命,束传令如果脱出战圈,务必把他截住,因此这十六名弟子,早就布成阵势,一直是严密戒备之中。 另外,则是战圈的西首,还有几位姑娘家,那是宇文兰、许兰芬、全依云、沈嫣红、祝纤纤和辛七姑。 祝纤纤和辛七姑因束传令是师传通天教主所乔装,自然不好出手。其余几位姑娘则因聂伯父再三叮嘱,不可妄动,也就不敢出手了。 祝纤纤先前看到束传令把至清、至中二位大师圈入剑光之中,已经暗暗感到奇怪,这时眼看束传令剑光圈动,又把六大高手圈入在重重剑光之中,不禁轻咦一声,悄声道:“七妹束传令的剑法,好像不纯是通天剑法?”x 电脑端:/ 辛七姑也悄声说道:“小妹早想说了,他在通天剑法中,好像羼入许多奇怪招式。” 祝纤纤声音压得更低,附着辛七姑耳朵说道:“我怀疑他……会不会是师父?” 辛七姑睁大双目道:“那会是什么人呢?” “我也说不上来。” 祝纤纤道:“总之,我感觉上他不大像……尤其他使出来的翻天印,比起师父来,在功力上就差了许多……” 全依云也在此时悄悄的附着沉嫣红耳朵说道:“束传令好像想逃走了呢!” 沈嫣红道:“有这许多人围着他,他能逃得走吗?” 全依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咯!” 沈嫣红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全依云道:“聂伯父不让我们出手,是怕我们出去,不但吃了大亏,还妨疑到别人手脚……” 沈嫣红点着头道:“是啊。” 全依云续道:“但现在束传令想要逃走,我们就可以出手了。” 沈嫣红道:“但聂伯伯……” 全依云嫣然一笑道:“他想逃走,自会有人拦截,我说的出手,就是等他冲出战圈,或是凌空飞起的时候,我们就给他几针,不就可以把他制住了吧?” 沈嫣红听得喜道:“姐姐说得对,我们赏他几针,就可以早些把他拿下了。” 束传令如果不是通天教主,这话谁也不会相信,因为他的武功实在太高了!不,他的高明的乃是剑法,这一瞬工夫,剑光大开大阖,连圈带围,又把守山四老圈入在一片网罟般重重包围的剑光之中。 只听开天刀陆南屏大笑道:“哈哈,原来你果然是魔崽子!” 束传令喝道:“你说什么?” 陆南屏道:“难道你使的不是天罗剑法?” 这话听得鹿长庚、东海龙王、至清大师等莫不矍然动容,不是开天刀陆南屏说明,自己等人也早就该想到了,只有魔教“天罗剑法”,剑势扩展,似幕似帐,似网似罟,不论敌人多少,都可以把你圈入在剑光之中。 这么看来,通天教果然和昔年的魔教有关了! 丁易忽然以“传音入密”对聂清辉道:“聂伯父,小侄去会束传令。” 聂清辉听得一怔,心想:眼前有这许多武林中久负盛名的特级高手,围着束传令,何用你去?但这话自然不好说出口来,只是迟疑的道:“你……” 丁易耸耸肩,笑道:“没关系,他是否魔教中人,小侄去试试就知道了。” 随着话声,身形一矮就从战圈疾趋而入。 聂清辉阻拦不及,只得由他,寻思丁易出身奇胲门,也许真能克制“天罗剑法”,亦未可知。 这时战圈中守山四老鞭影杖风,剑光刀芒,如云起霞蔚,形成一座小山,束传令一圈又一圈的剑光,虽把四人圈住,却也奈何不得他们,心头又急又怒,口中暴喝一声,左手使出“翻天印”,猛向霸剑祁浩拍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就在掌势出手之际。瞥见右首似有人影纵地上钻出,急忙回目看去,人影又一闪而没,几疑眼花;但以自己的功力,又岂会眼花。 他的右手大开大阖,正在运剑如飞之际,忽听右大袖之中“嗤”的一声轻响,登时冒出一串火花! 这下真教束传令大吃一惊,急切之间,功运左袖,猛朝右手衣袖指去。以他的修为,这一拂真气陡发,果然一下就把右袖火苗扑灭,那知右袖火势才熄,左袖却又烘的一声。燃烧起来。 这时丁易早已悄悄回到聂清辉身边。 章节目录 第225章 天崩地裂 聂清辉含笑道:“丁老弟,这是你的杰作了。” 丁易耸耸肩低笑道:“这是开天刀提醒了小侄,魔教中人时常玩弄一些魔火幻术,欺骗愚妇,小侄才想到身边有师父给我的“芥子火种”,如果弹入他的衣袖之中,他就使展不开剑法了。” 聂清辉道:“你也太冒险了。” 丁易道:“还好,他身法没小侄的快。” 守山四老骤观束传令双袖无端起火,虬髯客尉迟律洪笑道:“火烤魔崽子,这倒不错!”软鞭骤然一紧,左右环飞,急攻过去。 竹杖翁、霸剑、开天刀也跟着发动,三件兵刃,发挥威力,同时左右前后夹击而至。 束传令双袖着火,扑之不灭,陡然发出一声龙吟般大笑,紧接又是一声裂帛大响,一件长袍,经他内力一震,化作无数碎片,朝四外迸裂,尤其他着火的双袖这一迸裂,就有许多碎片带着火苗往四周飞射,束传令一道人影,却在衣衫迸裂之际,快得如同闪电一般,朝上冲起。 这真电光石火般事,但就在他冲天飞起的同时,另有两道人影和他先后冲霄直上,那是翻天掌鹿长庚、蓝煞君蓝公忌。 大家本来没看清这两人谁,一是半空中响起蓝煞君的喝声:“小子,下去!” 同时也响起鹿翻天的声音:“你逃不走的。” 当然,两人也同时使出了“蓝煞掌”和“翻天掌。” 束传令听到两人声音,自然也想到自己若是硬接两人掌,未必能胜,口中一声断喝,半空中陡然爆发出一道像陀螺般飞旋的剑光,但听锵锵两声金铁狂鸣,剑光倏然隐去,三道人影成品字形从二丈高处往下直落。 “妹子,快!” 全依云低声叫道,她手已经准备了好久的三支“度厄金针”随着许声,飞射出去。 沈嫣红斜抱铁琵琶,也蓄势已久,此时玉指发动,铮铮有声,一蓬飞针朝束传令激射过去。 束传令一身修为,何等精湛,泻落之际耳中听到铮铮弦鸣,陡见一蓬飞针朝自己射来,口中冷嘿一声,左手朝左拂出,就在他左手拂出之际,陡觉右膝盖被针剌了一下,那是全依云打出的三支“度厄金钟”有一支没入他的膝盖。 沈嫣红纵铁琵琶中激射出去的一蓬飞针经束传令左手一拂,悉数被他的内力兜起,原璧奉还,朝着姑娘立身之处激射过来。来势之速,宛如电闪风飘,比射出去的几乎还快一倍有余! 聂清辉看得大吃一惊,急忙喝道:“沈姑娘你们小心!” 其实束传令身在空中,左手拂出,祝纤纤、辛七娘、宇文兰三位姑娘全看到了,见全依云、沈嫣红有难,三支长剑几乎同时出鞘,在几人身前划起一片剑光。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一蓬飞针被反震回来,给剑光挡住,登时响起一细碎的叮叮之声,宛如急雨飘洒,但劲力之强,直震三位姑娘玉腕发麻,三个人同时往后退了一步。宇文兰轻吁了声道:“好强的力道。” 祝纤纤、辛七姑只是互看了一眼,没有作声。x 这一眼,两人心中已经有数,这个扮作束传令的人,绝不是师傅,她们记得有一次师傅要几个师姐妹舞动剑法,他只随手摘了一把草划,朝大家撒来,就把几个师姐妹都震得翻跌出去。 这一记飞针反震回来的力道,只不过上次三分之一,自然不会是师傅了;但武林大会前夕,师傅就亲自赶来,还邀集同门师兄弟,指示机宜,难道也不是师傅? 这人究竟会是谁呢?他胆敢假冒师傅,还是师傅授意的呢? 束传令脚尖还没着地,长剑已经横扫出去,强烈剑光把鹿翻天、蓝煞君两人逼退了一步,正待察看中针右膝,只听开天刀陆南屏大笑道:“小子,你还是放下剑来,束手就缚的好。” 守山四老四件兵刃已从四面攻到,鞭啸、杖嘶、刀光、剑影,一下朝中间合围,这一声真有天崩地裂之势! 束传令落地上,才发现右膝剧痛,连站立都用不上力,得左足独立,挥剑迎战。 这一来,身法就无法施展,比方才使展剑法之际,连带展开身法,人影飘忽若隐若现,无形之中就减弱了几分。x :/ 鹿长庚沈笑道:“蓝老哥,咱们闲着没事儿,不如给他几掌玩玩!” 抬手一掌朝束传令拍去。他使出来的当然是“翻天掌”了。 蓝公忌口中“唔”了一声,身形一弓,一双色如绽青的手掌对准束传令后心印去。 落花岛主也长笑一声道:“不错,大家这样围着,徒耗时间,不如一齐出手,把他除去算了。” 口中说着,振腕骈指,凌空点去。他精擅“落星指”,乃是异派功夫,意思是说一指出手,可以把天上星星都击落下来,可以想见它威力之强了。 东海龙王也紧接着洪喝一声:“姓束的,你也接老夫一掌!”一记“怒龙探爪”五指勾屈,掌根吐力,朝前击去。 束传令如果右膝不伤,根本不在乎守山四老联手合击,也不在乎你鹿翻天、蓝煞君、落花岛主和东海龙王四人的掌指袭击,因为他施展的“灵飞身法”在任何兵刃指掌交击之下?可以从容进退,无人伤得了他。 但这回他右膝中了“度厄金针”,无法站立,只仗左足支持,身法自然无法像方才那样灵活,一柄长剑开阖飞舞,也仅能和守山四老四件兵刃打成平手。(_ 他吃亏的是无法游走闪避,只是单足钉在原地上和四人动手,成为固定的目标,才打成平手的 但鹿长庚的“翻天掌”,蓝公忌的“蓝煞掌”,落花岛主的“落星指”和东海龙王的“怒龙掌”,都是武林中独一无二的神功,平常只要遇上其中之一,已是惊世骇俗,无人能与抗衡,如今却是四种奇功,几乎同时出手,攻向同一目标。 束传令既然是无法施展身法,就不能不全力以赴,硬接每人一招。 他右手长剑要和守山四件兵刃硬拚硬接,左手还要和四人劈击过来的指掌硬接,他就是有兼人功力,也承受不了,何况他只有左足站立,右是一点也用不上力气。这一阵锵锵剑鸣,和砰砰掌声中,他被震得接连后退,几乎站立不住,栽倒下去。 至清大师和至中大师正好站在他右侧,至清大师身为少林戒律院主持,不好偷袭,至中大师眼看机不可失,左手捏诀,一记“牟尼印”朝他的后心击去。 东海龙王看得大喜,洪喝一声:“姓束的,你还能接得下几招?” 他高大身躯,腰背微弓,须发战张,双手指勾屈作势,有如龙爪,随着喝声右手疾快推出,左掌紧跟着推出,左掌甫出,右掌又相继推出,连续击出三掌。 这是东海龙王平生绝技“龙门三击”,一记比一记强猛,掌力浪如涛,重叠击出。 束传令单足尚未立稳,陡觉身后有一股强大力道涌来,急忙侧身,右足强忍疼痛,要待向右闪出,但右膝盖已被“度厄金针”穿透,用不上丝毫力气,右是一厥,突然向右倾跌下去,这时东海龙王的“龙门三击”,正好掌力如涛,涌到身前。 束传令怒吼一声,右手“翻天印”全力击出,一个人再也支撑不住,砰然一声,斜跌下去。 这一跌,恰好就被他避开了鹿长庚第二记的“翻天掌”,但守山四老的四件兵刃,已雷电交击,迅疾落下。 束传令也够迅疾,身形一缩,居然从鞭、杖、刀、剑的空隙中滚了出去,长剑点地。再次一跃而起。全依云方才三支“度厄金针”出手之后,手中又取了三支,早就等待着时机,此时一言不发,抬手朝他脚弯打去。 束传令堪堪跃起,以剑点地,左弯又是一阵剌痛,几乎屈膝跪下,心头怒极,猛吸一口气,全身藉着剑尖拄地,倏地一个轻旋,转过身来,睁目朝全依云喝道:“度厄金针是你……” 底下“打出来的”四个字还没出口,身形陡地弹起,长剑如虹,已朝全依云当头劈落! 这一剑是他怒极而发,立誓要把全依云劈成两半,剑势之盛,真如黄河天来,不可抗拒的! 全依云无法可躲闪,只好横剑朝上架去。 沈嫣红看出情形不好,也急忙把铁琵琶朝上迎去。 这一瞬间,宇文兰、许兰芬、荆月姑、冯小珍同时发剑上迎。 祝纤纤、辛七姑已经发现此人不是师傅,减少了心头顾忌,眼看束传令这一剑非同小可,提担心大家对挡不住,两人不约而同迅即拔剑,迎了上去。 聂清辉、丁易就站在她们随近,此时拔剑已经来不及了,聂清辉大喝一声,右手抬处,一记“大般若掌”凌空朝束传令飞扑过来的人影击去,丁易也扬起了手,打出一颗流星弹,直奔对方胸口。 八位姑娘发剑纵有先后,也不过一线之分,但听震天般一声锵然大响,紧接着响起八位姑娘惊莺燕语般惊“啊”,纷纷后退,七柄长剑,有三柄被震断,四柄被震飞,铁琵琶当然也震飞了。 章节目录 第226章 醉态可掬 凌空扑来的束传令也被聂清辉这记“大般若掌”震得在空中连翻了两个跟斗。聂清辉在崆峒后山被囚禁了二十年之久,内功火候,不在至清大师之下,才能把束传令震飞出去 但丁易打出的一颗流星弹,出手较迟,故而在束传令被震出去,它也跟着射去,束传令,第一个跟斗之际,流星弹才“啪”的一声打中他背脊,不料这流星弹竟十分松脆,打中背脊就一下碎裂,里面爆出一蓬银丝,一闪而没,悉数钻入束传令衣衫之中。 丁易拍手笑道:“好了,好了!” 就在他笑声中束传令已经一个栽葱,砰然跌坠地上。原来他这颗流星弹中,装了二十支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尖涂有麻药,可使人昏迷过去。 聂清辉闪身过去,八位姑娘都已站定下来,这就急急问道:“你们没事吧?” 全依云丢去手中断剑,举手掠掠发丝,说道:“聂伯伯,谢谢你,还好,没有什么?” 束传令已被制住,动手的人也全已停下手来。丁易一跃而出,手起指落,一连点了他五处大穴。 至清大师变手合十,说道:“善哉、善哉,束传令已被制伏,诸位老檀樾功莫大焉!” 鹿长庚嘿然道:“这小子劳动了这许多人,才被制住,也够面上贴金了。” 聂清辉突然心中一动,忙道:“丁老弟你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 丁易笑道:“小侄在察看他是易了容?还是戴了面具?” 说话声中,已伸出手去,在束传令耳后轻轻一按一搓,就揭起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一面说道:“这人年纪还不轻呢!” 面具揭开了,就露出一张三角浓眉,双颧突出的同字脸老者,看他两鬓花白,少说也有六七十岁了。 祝纤纤轻咦一声道:“会是项继楚!” 聂清辉道:“他就是人称白面霸王的项继楚?” 祝纤纤点点头道:“就是他。” 白面霸王项继楚,就是项中豪、项中英的父亲。 霸王,是说他有楚霸王一样的勇猛,加上“白面”二字,平剧中的大花脸,不是一张大白脸吗,意思就是说他这个楚霸王,是要用大花脸来扮演的,也就是说是个又奸又诈的枭雄。 开山陆南屏道:“他是魔教的人吗?” 祝纤纤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丁易道:“他两个儿子项中豪、项中英,都被拿下了,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辛七姑道:“他们肯说吗?” 丁易耸耸肩,笑道:“这个容易得很,我有一百二十三种方法,会让他们乖乖的说出来。” 辛七姑道:“那就去问问他们。”x :/ 丁易伸手一指中间,说道:“还有最后一场,没有结束呢,总要全部结束了,再问不迟。” 祝纤纤美目转动,只见聂沧澜和他娘站在一起,目注战场,好像心无旁骛。 金母和金鸾圣母也各自手执长剑,全神投注在战场之中。 战场中的两人,玉杖彭祖和闻野鹤依然各执玉杖一端,以另一只手互相抢攻,先由几掌硬拚,发现两人功力悉敌,才改变为互斗招式,以至於以指、爪、掌、拳、肘、肩、膝、腿、甚至衣角、袖风,无不用上了,双方各极其能,愈打愈快。 后来又发现以快打快,依然无法占得先机,於是不待一招使完,就半途变招,不让对方有化解的机会,但你使了半招,就半途变招,我也会中途变招,破解你的新招。 这一来,你只使半招就变招,我也只使了半招就变招,愈变愈奇,层出不穷,本来还是近身相搏,现在却变成了互相用手势比划,当然更分不出胜负来了。(_ 这对玉杖彭祖而言,玉杖被人家抓在手里,双方又打不出名堂来,自然十分气愤,怒喝一声:“住手!” 闻野鹤闻言住手,笑道:“恽老儿。你是不是认输了?”x 电脑端:/ “胡说!”玉杖彭祖沉着脸道:“你不使兵刃,所以不敢和我玉杖交手,才抓着我的玉杖不放,现在我决定不使玉杖,你也可以放开玉杖了,我们好好的放手一搏,你认为如何?” 闻野鹤左手立即放开玉杖,大笑道:“谁说闻某不敢和你玉杖交手?我只是想把你玉杖夺下而已,既然你这么说了,你只管使你的玉杖,我倒要瞧瞧,你在玉杖上有些什么新鲜玩意?” “恽某说过不用玉杖,就是不用。” 玉杖彭祖右手把玉杖随手往地上一插,双手扬起,嘿然道:“咱们就各凭双手,分个高下。” 闻野鹤道:“好。就这样办。” 玉杖彭祖喝道:“那你就接着了!” 双拳疾发,这回竟然毫无招式,一前一后,朝前冲击过去。 闻野鹤岂肯示弱大声道:“你这是蛮打了。” 双拳一分,同样一前一后,朝前迎击出去。但听“蓬”“蓬”两声大震,两人各自后退了步。 玉杖彭祖一退即进,喝道:“蛮打就蛮打。” 如钵双拳疾发如风,再次击到。闻野鹤沉哼一声,依然双掌迎声,人影倏合,紧接着又是“蓬”“蓬”两声大震! 不,这回两人各不退让,一个挥拳,一个挥掌,舍弃了招式,竞以内力互拚,一时蓬蓬之声大作,几乎硬打接了七八拳之多,才各自退后了半步。 玉杖彭祖洪笑道:“这样的搏,倒是过瘾得很!” 闻野鹤也洪笑道:“既然过瘾,就不用停手了。” 在他们洪笑声中,人影一分再合,蓬蓬之声,又紧接着响起,这回,不但响得比方才更响,也响得更密,可见两人都以最快速度打出,也各自运上了全力。 这场比拚,因为并不使用招式,每一记拳掌都结结实实的击实,这是最耗真力的打法。蓬蓬之声,一直不绝於耳,一阵工夫下来,少说也有一百四五十声了,但情况已经要比先前有了很大的差异! 先前,蓬蓬之声,极为洪大,也密如连珠,显示出两人内力深厚,速度惊人,现在蓬蓬之声,已经缓慢下来,声音也弱了许多。 这已可想见两人内力在急速消耗之下,显著的减弱,两人当然都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内力已有不继之象,但谁也不愿叫停,也无法停手。 玉杖彭祖一张红润得如同婴儿的脸上,已经胀得通红,白眉下也隐见汗珠,闻野鹤披肩白发不住飘动,鬓角同样有了汗水,两人每出一拳、一掌,都藉着开气吐声,来散发他们胸头的气喘,却又有欲能不能之势。 聂沧澜朝娘悄声道:“娘,这两人再拚下去,势必两败俱伤,不如由孩儿去劝他们住手……” 话未说完,席素仪还没开口,金母耳朵何等灵异,聂沧澜虽然说得极轻,她已经听到了,立即说道:“你不可造次,他们此刻业已拚上内力,要能同时接得下两人力道,才能替他们解围,此事且容老身和金鸾商量商量,保我们两人之力,各接对方两人一招,也许可以……” 正当此时,陡听一声清朗的大笑,一道人影已朝场中飞落! 聂沧澜听到笑声,不觉喜道:“是醉道长!” 但听场中登时响起“蓬”“蓬”两声大震,这个飞落在两人中间的,正是一身青袍,醉态可掬的醉道人,他双手捧着大红酒葫芦,第一声“蓬”,是玉杖彭祖一拳击在他的酒葫芦上,发出来的声音,第二声和第一声相差只不过毫厘之分,是闻野鹤的一掌,也同样击在他大红酒葫芦上。 清朗大笑和两声“蓬”“蓬”大响,几乎难分先后,但刹那之间,场中就静寂下来,本来互扑互击的两人也同时分开。 玉杖彭祖缓缓纳了口气,沉声道:“醉道友,你来挡什么横?” 醉道人笑嘻嘻的打了个稽首,说道:“贫道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仙翁面前挡横,贫道是奉家师之命,来请仙翁的。” 玉杖彭祖听醉道人说出奉家师之命,来请自己的,对南山老人,他可不敢丝毫托大,慌忙抱抱拳道:“葛前辈也来了吗?” 醉道人道:“家师正在望仙观,要贫道来相邀,预务请仙翁屈驾一叙。” 玉杖彭祖为难的道:“但这里……” 醉道人含笑道:“这里已经没事。” 玉杖彭祖目光一抬,广场上果然全已住手,通天教的人,已经全军尽墨,他心里明白,这是南山老人为了保全自己颜面,才出面邀请自己到望仙观去的,这就颔首道:“既然葛前辈见召,恽某自然非去不可。” 一手抓起玉杖,随醉道人往外行去。 闻野鹤大笑道:“恽老儿慢走,恕闻某不送了。” 玉杖彭祖回头笑道:“咱谁也没有输给谁,应该没有过节吧?” 闻野鹤道:“没有,没有,你老哥请吧!” 金母走上几步,含笑道:“野鹤,真应该谢谢你,替我们解围。” 闻野鹤从没看她如此笑脸相迎,和自己说过话,一时如获纶音,大喜过望,连连抱拳,痴痴望着金母,忙道:“我只是和他打成平手,仙姑千万不可如此说。” 金鸾圣母在旁笑道:“大姐说的是真话,没有你出手,愚姐妹恐怕真还不是他对手哩!” 章节目录 第227章 交换意见 自从通天教分作三路扑攻之际,快刀门主古福星率同二十四名弟子,手抱雪亮的钢刀,退到一边,围成一圈,保持中立,这时,通天的人全被制住,大局已告平定,古福星朝东海龙王双手抱了抱拳,说道:“敝门只是应邀参加武林大会而来,一向不涉武林是非,所以一直严守中立,现在兄弟向各大门派告辞了。”x 电脑端:/ 东海龙王连忙还礼道:“古门主好说,咱们这里还有许多善后待办,恕不送了。” 古福星又朝各门各派的人抱拳为礼率着一队队雄纠纠的刀客,整队离去。 东海龙王也朝闻野鹤拱拱手道:“闻老哥五十年不见,想不到会及时赶来,把最难缠的恽老哥赶跑,兄弟代表各大门派,要向你致谢。” 闻野鹤大笑道:“敖老哥也要给兄弟脸上贴金,兄弟实在愧不敢当。”一面目光一纶,朝聂沧澜大笑道:“小兄弟,你也在这里。” 聂沧澜连忙神色一正的叫了声:“老哥哥。” 这一战,各大门派当真配合无间,战果辉煌,大会前门还有少林寺罗汉堂住持至远大师、长老至光大师率领的一百单八名僧侣布成的“大罗汉阵”,本来是预防通天教的人突围而布置的,但各个战圈都分别解决了,“大罗汉阵”一直都没有用上,各个战圈手下的人,就送进“大罗汉阵”来。 总计这一战,拎下的有:白面霸王项继楚束传令、姬红棉、项中豪、项中英、神拳裴通、和二十三名黑道中人,以及五十二名“迎宾”死伤八人,天龙武士第一队四十三人死伤十七人,第二队三十七人死伤二十三人,当场击毙的有羊角道人、大洪山主吕长素、刘玉娇三人。唯一逃走的只有束无忌一人。临阵投向各大门派的一人,毒手郎中秦大川。 自动退走的有乾天子、玉杖彭祖恽南天、天机子、长白派傅一飞、快刀门古福星、金刀镇八方霍元庆等人。 东海龙王洪笑一声,朝大家拱拱手道:“各位掌门人,大师、道兄,咱们这一战,总算大获全胜,兄弟蒙大家公推担任临时总指挥,也总算有了交代,现在也可以退位了,谢谢各位……” 平半山没待他说下去,连连摇手道:“不成、不成,现在还不是你辞职的时候。” 东海龙王道:“还有什么事?” 平半山道:“事情多着呢,第一、这一场大战下来,擒下的这些人,应该如何处置;第二、通天教制造的这场武林大乱,咱们擒下的,只是通天教几个门人,其余都是些通天教的附庸,真正主儿,还未露面,又逃走了束无忌,若不及时把他们一网打尽,三年五年之后,可能又会历史重演,还可能比今天更为棘手,这都是你总指挥的责任,不如由总指挥亲率咱们各大门派凑起来的杂牌大军,远征通天教,一鼓作气,把他们老巢荡平了,才可为天下武林永除后患,你说,你该不该这时候辞退?” 东海龙王道:“兄弟这总指挥,只是方才临阵受命,是临时的,咱们能赢得这场大胜,其实全仗金母坐镇指挥,这远征通天教的大元帅,不论威望、功力,都该由崆峒金母来担任才合适。” 金母含笑道:“敖大侠太客气了,老身只能担任后备,如何能当大任,运筹帷幄之事,自非敖大侠莫属。” 少林至善大师合掌道:“大家都这么说了,敖老施主就不用再推辞了。” 东海龙王本是极为豪迈的人,眼看大家如此看重自己不觉豪气陡生,洪笑一声,双手抱拳,连连朝大家作揖,说道:“各位道兄如此抬举兄弟岂不敢不尊,兄弟之意,诸位道兄不妨请坐下来稍息,也好彼此交换意见,以决定咱们的行动。” 华山元真子道:“敖大侠说得极是,目前就有几件事情,必须处理,也要大家决定,诸位道兄请坐下了好谈。” 各派掌门人就请金母、金鸾圣母、闻野鹤相继落坐。 东海龙王首先说道:“各位掌门道兄、大师,方才平道兄提议,有两件事,要大家公决才行,第一、是咱们擒下的人,计有三类:一为通天教主门下,一为投靠通天教附庸,一为被通天教迷失神志的杀手,应该如何处置?第二方是如何追剿通天教的老巢,使武林永绝后患,这两点,要请各位道兄裁决。” 聂清辉接着站起,说道:“各位道长,在下要补充一点,我们擒下的人中,有一个人的身份,非常值得怀疑,那就是假扮束传令的白面霸王项继楚。 先说束传令,根本没有这个人,当初是聂沧澜、丁易二人打听到通天教有两队一百二十名杀手,十分厉害,是由束无忌亲自指挥,预备埋伏会场两侧,只要有某一门派反对通天教,就由两队杀手出手,把这个门派当场歼灭。 那是大会前夕,通天教门下十大弟子,都知道教主已经亲自赶来,还召见门下弟子,面授机宜,但他又不想在大会上露面,就改扮成大弟子束无忌,就是在大会上担任总提调的束无忌,所以才把两队杀手交束无忌指挥。 聂沧澜、丁易二人当晚潜入束无忌房中,制住束无忌,给他服下归心丹,要他提任两队传令,才叫他束传令。 怎知归心丹并未把束无忌迷住,大家都知他是通天教主的大会总提调束无忌,在进去午餐之际,和改扮束传令的束无忌相互对换了。 因此,午餐之后,大会总提调已是真正的束无忌,而那个束传令,已经换了通天教主,他这一目的,自然要由他来主持大开杀戒;但等到大家合力把他束传令拿下之后,揭开面具,本来连通天教下弟子都认为他是师父通天教主的,竟然会是白面霸王项继楚。 项继楚本来只是西峰山庄一庄之主,一方之霸,没想到他的武功之高,竟然出人意外,而且又精擅魔教剑法,此人身份就颇值得怀疑,尤其他两个儿子,又分别担任两队天龙武士的领队,更值得注意。 也因此,在下觉得这场武林大会,虽是由通天教发动,但实际上似乎是由项继楚所操纵,目前他父子三人,已经全被拿下,首先应该查明此人来历,以及他的动机,才是最重要的。”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说完,双手抱了抱拳,就回身坐下。 他这番话,听得在座众人莫不耸然动容,白面霸王项继楚的武功,大家都见认过了,但他的野心,却是由聂清辉这番话才揭露出来!(_ 石大山道:“从项继楚使的魔教剑法看来,此人一定是魔教教徒无疑,咱们不妨把他两个儿子先提出来问问。” 冉勿赞笑道:“这个容易,在座各大门派,都是名门正派中人,不好滥用私刑,这件交给兄弟来办,不怕他们不实话实说。” 丁易和聂沧澜两人站在聂清辉身后,丁易朝聂沧澜眨眨眼睛,然后笑道:“项氏兄弟,不如分开来问的好,冉掌门人问项中豪,在下和聂兄问项中英,不知冉掌门人意下如何?” 冉勿赞笑道:“好是好,只怕两位小兄弟问不出他什么来。” 丁易耸耸肩道:“不会的,咱们兄弟不怕他不实话实说。” 冉勿点头道:“好,那就这么办。” 丁易回头道:“聂兄,咱们这就去领人。” 全依云道:“聂大哥,我也去。” 她这一说,几位姑娘也正要开口,丁易笑道:“全姑娘,这个不成,这事只有我和聂兄两个人才能问得出来,你们一个也不能去。”一面又道:“聂兄,我们走。” 聂沧澜、丁易二人来至少林“大罗汉阵”,所有被擒的人,都送到少林“大罗汉阵”中,以防通天教的人突袭救人跟至远大师说明要提顶中英前去问话。 至远大师点点头,就命一名僧人引着两人进入阵中,项中英被制住穴道,和一批被擒的人坐在一起。 丁易走上前去,先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最后一掌拍开他昏穴。 项中英倏地睁开眼来,丁易伸手一把抓起他胸口衣衫,喝道:“走!” 项中英目中隐含惧色,问道:“你们要我到那里去?” 丁易叱道:“叫你走就走,不用多问。” 项中英望望聂沧澜,乞怜的道:“聂兄……” 丁易一指戳在他的酸麻穴上,喝道:“你配和聂兄称兄道弟?还不快走!” 两人押着项中英走出“大罗汉阵”,排教两名弟子押着项中豪走去。 丁易一直把项中英押入淮河庙大门左首一间小屋,就回过身去,砰然一声把门关上。 项中英心知不妙,吃惊的道:“二位把在下带到这里来,不知有什么事……” 他“事”字刚刚出口,丁易已经恻的一声从身边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耸着肩,笑道:“聂兄和在下奉东海龙王之命,要你从实的招供,东海龙王曾有交代,你小子身上零件多得很,譬如耳朵、鼻子、眼珠、手指、脚指等等,只要有一句虚言。 章节目录 第228章 魔教余孽 就割下一件来,现在你把你们的一切,从头到尾先仔细想上一遍,待会我问一句,你就答一句,别把身上零件都丢光了。” 说完,拉过一条板凳,说道:“聂兄,咱们坐下来再说。” 项中英看两人在板凳上坐下,就说:“在下可以坐下来吗?” 丁易道:“只要你肯和咱们合作,当然可以坐下来。” 项中英全身穴道受制,只有双脚能动,他用脚勾过一条板凳,说道:“在下谢了,你们要问什么,就请问吧!” 丁易问道:“你爹和通天教主是什么关系?” 项中英道:“家父是在下从前的师傅羊角道人介绍给师傅通天教主的。” 丁易道:“你爹在魔教中是什么身份?” 项中英听得一呆,说道:“我爹不是魔教中人,绝对不是。” 丁易哼道:“你是替你爹辩护?” “不是。”项中英道:“你要我实话实说,我说的是实话,我爹绝不是魔教中人。” 丁易道:“那么你怎么会使魔教“天罗剑法”的?” 项中英道:“在召开武林大会一个月前,家父奉召去通天崖晋见师傅,师傅要家父主持武林大会,就要家父留在通天崖,练习“通天宝笈”上的武功,是不是“天罗剑法”,我就不知道了。” 丁易看他说的不像有假,一面故意哼道:“你倒推得干净。” 项中英正容道:“在下落在你们手中,连生杀之权都操在你们手里,这些事,都已过去,有什么好隐瞒的,又何用推诿?” 聂沧澜觉得他说的极是干脆,当然深信不疑,一面问道:“你说你爹全是遵照通天教主指示行事的了?” 项中英道:“师傅的金令,谁敢不遵,何况他老人家门下十大弟子全出动了,家父如是没有师傅指示,大师兄等八位师兄师姐会听家父的吗?” 他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也正因如此,就没有什么话好问了。 丁易道:“你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项中英道:“在下方才不是说过吗,在下落在你们手里,连生杀之权都操在你们手里,敢说假话吗?” 丁易看看聂沧澜问道:“聂兄还要问什么吗?” 聂沧澜道:“没什么了。” 丁易道:“好了,那就走吧!” 两人押着项中英回到广场,就把项中英交给一排站在前面东海龙王手下暂时看管,然后朝各大门派掌门人围坐的场中走入。 东海龙王含笑点头道:“两位小兄弟问好了吗?” 聂沧澜道:“项中英很合作,都招供了。” 东海龙王道:“如此甚好。” 话声甫落,只见排教掌门冉勿赞率同八个门人也回入场来,这就抱抱拳问道:“冉掌门人取到口供了吗?” 冉勿赞含笑道:“幸不辱命。” 东海龙王抬抬手道:“冉掌门人先行请坐。” 冉勿赞回到原来的椅上坐下,八个掌门人一字排开,站到他身后。 东海龙王目光朝聂沧澜、丁易二人投来,说道:“聂、丁二位小兄弟,你们先来报告讯问项中英的经过。”(_ 聂沧澜低声道:“丁兄,还是你来报告吧!” 丁易耸耸肩,走出几步,双手抱拳,向在座的各门各派掌门人行了一礼,然后把自己两人讯问项中英的经过,一字不漏说了遍。 冉勿赞一手捋须,含笑道:“二位小兄弟受了他的骗了。” 丁易听得一怔,问道,“冉掌门人……” 冉勿赞含笑道:“据项中豪供称,其父昔年原是通天教主古通玄同门小师弟,随后又投入白衣圣教,担任四大护法之一,他口中的白衣圣教,也就是三十年前遭各大门派扑灭的魔教……” 他口气微顿,接下去道:“项继楚是个雄才大略,有野心的人,他在三十年前侥幸逃过一劫,却自以为自己是白衣圣教仅存的护法,有复兴该教的责任,于是命他两个儿子,一个拜在天机子门下,一个拜在羊角道人为师,企图拉拢两人,并在他西峰别业,秘密训练了一百二十名杀手,号称天龙武士……” 东海龙王道:“原来两队天龙武士不是通天教的杀手,无怪两个领队,都由他儿子担任。” 冉勿赞又道:“此次武林大会,是通天教主和项继楚两人策划了很久之事,通天教主原是昔年阐教教主,他以通天教为名,一心只想恢复阐教,这一点,正和项继楚想复兴以白衣圣教为名的魔教,目标完全一致,主要目的,就是消灭少林、武当两个门派,那么今后江湖武林,就是他们的了。” 丁易怒声道:“这小子敢耍我们!”转身往外走去。 聂沧澜叫道:“丁兄你去做什么?” 丁易切齿道:“我要把这臭小子的耳朵、鼻子,都割下来……” 话声未已,陡听一声凄厉的惨号传了过来。 岐山派祝中坚站立之处,较为接近,急忙一个箭步,掠了出去,等丁易、聂沧澜闻声赶出,只见项中英已经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丁易问道:“祝兄,这小子……” 祝中坚道:“刚才是全姑娘、沈姑娘二位气不过他,大概是用飞针打瞎了他一双招子。” 丁易气愤的道:“这小子活该,不是两位姑娘出手,我也要割下他的鼻子来呢!” 聂沧澜朝两名排教门人拱拱手道:“就请二位老哥把他押到罗汉大阵去吧!” 两名排教门人一齐拱手道:“聂少侠好说。” 当下就拖着项中英走了。 聂沧澜、丁易、祝中坚三人也就回了进去。 东海龙王站起身道:“各位掌门人、大师、道长,经冉掌门人讯问的结果,是见此次武林大会,是通天教主古通玄和魔教余孽项继楚两人发动的阴谋,现在除通天教主始终不曾现身,束无忌在逃之外,所有从贼之人,均已就擒,应如何处置,还请大家裁决。” 终南平牛山站起身道:“兄弟认为项继楚父子,魔教余孽,倡乱江湖,已经不是一次,理该处决,以绝后患,通天教门下,只要能真心悔过,不妨废去武功,所有投靠通天教的武林中人,也一律废去武功,让他们有重新做人的机会,最难处置的是一百多名天龙武士,他们全都迷失心神,即使废去武功,这些人也没有谋生的本领,不知各派道长,是否有解迷丹药,可以使他们清醒过来?” 泰山石大山站起身道:“平道兄所说,应该是极为公正之论,但兄弟的意见,却和平道兄稍有出入,兄弟一向主张除恶务尽,如果这些人中,只要有一两个冥顽桀敖之人,你废了他武功,是希望他重新做人,他却怀恨在心,武功虽废,练武的方法,却仍在他心里,仍可指画口授,调教出一批弟子,十年或二十年之后,依然可以和各大门派为敌,兄弟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因为这种例子,可以说太多了,所以还要请各位道长斟酌才好。”x 少林至善大师合掌起立,说道:“石掌门人说的,当然是至理名言,这也是江湖上平静了十年八年,就有一次大风浪的主因,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这许多人总不能都把他们一次消灭,依贫衲之见,不如就照平掌门人的提议,首恶必诛,附从之人,就给他们一次机会,不知诸位掌门人意下如何?” 华山派元真子站起身道:“石掌门人顾虑的是未来十年或二十年,就算没有这批人,到了那个时候,也难保不出乱子,好在数百年来,咱们这些门派,经历过多少变乱,依然屹立如故,这就是邪不胜正的道理,江山代有才人出,以后的事,自有咀们下一代的人去料理,不知石掌门人以为如何?至于解迷丹药,敝派的清神丹不知对天龙武士是否有效?” 大家一致鼓掌,表示同意。 金母身边的席素仪走前两步,说道:“贱妾这里,有通天教归心丹的解药。” 站在至善大师身后的张少轩也走出两步,拱拱手道:“晚辈张少轩,曾是通天教主座下的二弟子,通天教有两种迷药,一是归心丹,服后神志依然清明,只是永远只知服从,这是较轻的一种。x :/ 另一种是迷失散,出自西域,自迷迭香练成,服后神志完全迷失,那就不是其他解药所能解救,据晚辈推想,魔教也是从西域传来的,因此这些天龙杀手,服的可能是迷失散同类的药物,晚辈奉家师之命,潜伏通天教,身边有两瓶迷失散的解药,不妨先要一两个人试服,如果有效,再给其他的人服用。” 站在武当清云子身后的秦剑秋也走出两步,说道:“晚辈身边也有两瓶迷失散的解药。” 他是通天教主座下的三弟子。 东海龙王道:“如此就好,那就麻烦二位小兄弟去给天龙杀手喂服解药,只是二位小兄弟务必小心,最好先点废他们武功,以防他们醒来突起发难。” 张少轩、秦剑秋一齐躬身道:“晚辈遵命。”一起往外行去。 章节目录 第229章 凝聚真气 金母道:“既然大家同意平道兄的提仪,也就一并办理,就请少林戒律院执行好了。” 至善大师道:“至清师弟,所有废去武功之人,你要多加劝导,希望他们今后好好做人。” 至清大师合十道:“小弟敬遵方丈法旨。” 说完,率同至中大师和十六名弟子一齐离去。 东海龙王再次起身,拱手道:“现在的问题都解决了,咱们该商讨如何进剿通天教老巢了。” 华山元真子起身打了稽首道:“咱们这次进攻行动,一共有两个地方,一为通天教老巢通天崖,一为项继楚的老家西峰坳,咱们目前人手众多,只要分作两拨,分头进行,然后择一适中地点会合即可。” 聂沧澜站起身道:“通天崖在下去过,从白山关进去约莫二十多里。 西峰坳则在长岭关附近,两者之间,以小界岭最为适中,南北相距,各有百里光景。” 东海龙王道:“这样的话,咱们除了兵分两路,还要分出一路人马,居中策应才好。” 平半山道:“这个该由你总指挥来分派任务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东海龙王目光环顾,笑道:“兄弟有一个腹案,是否可行,还要大家决定……” 刘寄禅道:“你老哥分配就好。” “不敢。”东海龙王续道:“兄弟的意思,由金母率领咱们全班人马,直趋通天崖,由少林、武当、衡山三派,前去西峰坳,另由金鸾圣母和终南、华山两派,居中策应,不知各位道长认为如何?” 大家一起鼓掌同意。 东海龙王道:“如此就好,此时天色已将昏黑,大家就在淮渎庙休息一宵,明日早晨,就一起上路。” 说话之时,少林戒律院至清大师已经缓步走入,朝大家合掌道:“贫僧奉命处决魔教余孽项项继楚父子三人,另有通天教门下弟子两人,孟时贤、姬红棉迎宾五十二人,附和通天教的武林人士二十六人,包括神拳裴通师徒三人一律废去武功,劝导他们今后重新做人,均已离去,特来覆命。” 东海龙王拱拱手道:“多谢少林戒律院主持大师。” 接着张少轩、秦剑秋,二人也相偕走入,由张少轩抱拳说道:“晚辈二人奉命把七十名天龙杀手废去武功之后,给他们服下解药,神志均已恢复清明,由晚辈二人作主,每人发给五十两路费,是从此次武林大会经费中支付,他们都已离去了。 东海龙王点头道:“二位小兄弟作得好,通天门下和一批附贼人士,能够保住性命,已是不错,自然不用发他们路费,但天龙杀手是被迷失心志的人,并非出於他们本意,一但恢复神志,不知何去何从,理该发给路费的了。” 最幸运的是陈康和、徐永锡、曹复初三人了,他们是跟随西路总令主金母来的,既不是通天教一伙,也不是投靠通天教的人,何况他们三个武功平平,废不废去武功都是一样,但由聂清辉劝诫了他们一番,这三人自然发誓重新做人,就这样没被废去武功,如今归丁易率领,连同从陇山庄带来的十二名庄丁,负责大家的伙食。武林大会由各地聘来的厨师,仍在淮渎寺厨房之中,他们只是负责监视,以防有人暗中下毒 另外一个是荆溪生,他并未被“归心丹”迷失心神,是自甘投靠通天教的,而且还在掌门师兄齐漱云身上下过“归心丹”,齐漱云碍着他女儿荆月姑是紫云夫人门下,又和聂沧澜同门就不再和他计较。 可是荆溪生眼看附和通天教的人全被废去武功,早已吓得心惊肉跳,再加聂清辉在告诫陈康和三人之时,故意约了他同去,这是齐漱云授意的,更使他面红耳赤,不敢作声。 除了西路总令主原班人马和金鸾圣母等人,仍住原处之外,其余几个门派的人,也各自在进淮渎庙安顿下来。 现在已是晚餐之后,西院左厢走廊上,忽然来了三个苗条人影,她们还未走近,就有其中一位姑娘娇声喊道:“聂大哥,你快出来,看谁来了?” 一声声音,就知道她是冯小珍了。 屋内,丁易笑道:“聂兄,大概是冯姑娘来找你了,快出去吧!” 聂沧澜给他说得脸上一红,站起身道:“她可能有什么事。” 聂清辉道:“那你还不出去。” 聂沧澜应了声“是”,举步走出,目光一凝,才看到荆月姑、冯小珍和一个身宰青紫衣裤的小女孩一起走来,那不是珠儿还有谁来,不觉喜道:“珠儿是你,什么时候来的?” 珠儿走上几步,恭敬的叫了声:“大师哥!”一面说道:“我是刚才才到,先找二位师姐,才来找大师哥的。” 聂沧澜道:“师父和师娘好吗?” “两位老人家都很惦着你。” 珠儿眨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说道:“师公知道武林大会在这里召开,就要我赶来找大师哥,没想到还是迟到了半天,真是扫兴透了。” 聂沧澜含笑问道:“什么事情扫兴呢?” 珠儿翘起小嘴,说道:“我听二位师姐说,今天下午打得好不热闹,我没赶得上,不扫兴吗?” 聂沧澜笑道:“还有一场热闹,你正好赶上了。” 珠儿拿眼望望二位师姐,问道:“大师哥没骗我吧?” 聂沧澜道:“大师哥怎么会骗你?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去打通天教的老巢,你不是正好赶上了吗?” 珠儿喜得跳了起来,说道:“真的?” 荆月姑道:“珠儿,你不是说师公交给你一封密柬,要你当面前给大师哥的吗?” 珠儿口中“哦”了一声,说道:“我差点忘了。” 说着从贴身取出一个密束,双手朝聂沧澜递来,说道:“这是师公交代我,一定要亲手交给大师哥的。”(_ 聂沧澜赶紧双手接过,低头看去,只是一个密封的信封,封面上也没写什么,但师父要珠儿巴巴的从紫云聂送来,必然是极为重要之事,心念一转,立即说道:“珠儿,你去里面坐。” 珠儿道:“师公说的,我把密柬送给大师哥之后,就不可再打扰大师哥了,我和两位师姐要走了。”x :/ 聂沧澜点点头道:“好吧!” 荆月姑、冯小珍都说了声:“聂大哥晚安。” 就和珠儿一起回身走去。 聂沧澜不知师父在密柬上写些什么,急忙回进屋去。 聂清辉问道:“她们找你有事吗?” 聂沧澜道:“是师父要珠儿给孩儿送来一封密柬。” 聂清辉道:“岳大先生派珠儿专程给你送来密柬,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了。” 聂沧澜道:“孩儿还没有折阅。” 聂清辉道:“那你就快些拆阅吧!” 聂沧澜应了声“是”,就撕开封口,抽出一张笺纸,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惟有紫灵掌,可以对付金手印。” 下面就是四句练“紫灵掌”的口诀,和七八行细字注解。 聂清辉问道:“你师父写了些什么?” 聂沧澜道:“师父只说:惟有紫灵掌可以对付金手印,这一行字,下面就是练紫灵掌的口诀。” 聂清辉道:“岳大先生要珠儿专程赶来,送给你的是练紫云掌的口诀,由此可见通天教主一定练成了金手印,只有紫灵掌可以化解了,目前时间不多,你快进房去练功吧!” 丁易道:“恭喜聂兄。” 聂沧澜笑道:“时间这么匆促,不知我练得成练不成呢?” 丁易道:“知徒莫若师,岳大先生对聂兄还会不清楚吗,他要珠儿及时送来,自然算准聂兄一定可以在需要使用之前练成的了。” 聂沧澜道:“但愿如此。” 手中拿着口诀,迳往房中走去。 “紫灵掌”,是以“紫气神功”为基础。 杜甫诗:“东来紫气满函关。” 这是咏老子的诗句。 史记曾记载老子西游,关令尹喜望见有紫气满函关,老子果然乘青牛而过。 所以“紫气”是道家修至最高境界的神功。 练成“紫气”,周身都有紫气围护,小则水火刀兵不侵,大则横弥六合;但“紫气”是散漫于周身的真气,要把它练到凝聚掌心,能发能收,才是“紫灵掌”。 上次就因为聂沧澜没有练过“紫灵掌”,才会被项继楚的“翻天印”所伤。 聂沧澜最近屡经大敌,“紫气神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精进甚多,现在只要把“紫气”凝聚起来就好。 但这话说来容易,练起来就并不容易,纵然依照口诀,和师父的细字注解,逐步做去,也不是一个晚上就能练得成功。 他这一晚,一直练到天色微明,只不过堪堪练会,可以把周身真气,运到掌心而已。 聂清辉看他睁开眼来,忍不住问道:“沧澜,你练得如何了?” 聂沧澜微微摇头道:“很难,孩儿从前也可以把紫气使到纵鹤擒龙上使出,如今依照师父的口诀,练了一个晚上,却仅能把紫气运集到掌心,而且还不能完全凝聚。” 章节目录 第230章 蹦蹦跳跳 丁易道:“聂兄,昨晚你在坐功之际,周身紫气氤氲,直到黎明前才渐渐敛去,我还以为你练成了呢!” 聂清辉笑道:“紫灵掌是昆仑最上乘的掌法,如果能够一练就会,还是紫灵掌吗?你也不用气馁,从这里去通天崖,最少也要三天时间,到时大概就可以练成了,你师父要珠儿昨天送来,自然不会算错的了。” 晨曦升上山头,三路人马已从淮渎庙相继出发。(_ 第一路由金母率领,赶去通天崖,因路程较远,就较早起程。 这一路除了西路总令的原班人马,还增加了东路总令和南路总令的两路人马,另外还有一个闻野鹤,可说声势极壮。 一路食宿,仍由陈康和、徐永锡、曹复初三人率同陇山庄十二名庄丁负责。 第二路是由少林、武当两派负责进剿西峰坳,人数在二百人以上,声势之壮,还在第一路之上。 东海龙王这样安排,是考虑到张少轩和秦剑秋总是通天教主门下弟子,如果上通天崖去,遇上通天教主,未免尴尬。 第三路由金鸾圣母率领,会合了终南、华山两派,人数较少,但这一路只是居中策应,并没有直接攻击行动,所以最后启程。 三路人马中,要数第一路最热闹了,因为许多花不溜丢的姑娘家,都集中在这一路里,都围在席素仪的身边。x :/ 这些姑娘家计有:荆月姑、冯小珍、宇文兰、许兰芬、祝秀姗、祝纤纤、辛七姑、全依云、沈嫣红和珠儿。 其中宇文兰和许兰芬是金鸾圣母门下,因为两人是随着金母来的,所以仍跟着席素仪。 这班女将不但一个个生得如花如玉,经过这些日子,大家排着年龄,结成了姐妹,终日里咭咭格格的好不热闹? 她们口中,三句话里,总有一句带着“聂大哥”的,大家是姐妹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这是儿女私情,也使做母亲的席素仪深感为难! 荆月姑、冯小珍,是聂沧澜的同门师妹,他们本来就认识在先,跟着聂沧澜上紫云聂去,才拜在紫云夫人门下的,也可以说是经岳大先生夫妇默认的。 宇文兰、许兰芬,是金鸾圣母门下,但她们也一直跟着自己,那是为了什么?而且金鸾圣母那时和师父金母还是处于敌对的,居然也并不反对。 祝纤纤、辛七姑,是通天教主门下,竟然在大会上一拉就拉了过来,宁愿背弃师门,为的又是什么? 还有全依云,虽然不幸失身于项中英,但她救过聂沧澜,而且生性贞烈,才蒙一代怪杰的盲师太收列门墙,是个可怜而又可爱的人,聂沧澜当然也不能辜负了她。 为了这些,她也和丈夫商量过几次,每次都无法得到结论。 金母当然看得出来,徒儿是为儿子的事操心,有一次她跟席素仪含笑道:“沧澜是个好孩子,无怪有这许多女孩为他倾心,而且今个都如此可爱,要是辜负了那一个,就会使这个可爱的女孩伤心一辈子,岂不也就是毁了她一生?所以如果为师是沧澜的母亲,就会全部接纳下来。” 席素仪道:“这样不大好吧?” 金母笑道:“这是好事,也成全了她们,有什么不好?你和清辉真是古板,如果觉得沧澜一个人娶七房媳妇,不合礼法的话,要找正当理由,那也多着呢,譬如荆溪生、许铁棠、冯镇远、全德耕都只有一个女儿,宇文兰、祝纤纤、辛七姑都是孤儿。 她们都可以为了延续她们一门香火,才嫁给沧澜的,将来她们生下第一个儿子,可以姓她们的姓,这样就不是沧澜一个人娶七房媳妇了,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为师只是不希望这些可爱的女孩中,有人毁了美丽的人生,为师一向不赞成礼法缚人,做人要实实在在,不要因礼法而违反了人性,这件事等通天崖事了,自有为师替你作主。” 这番话,当然是金母爱护聂沧澜,不忍看这些如花如玉的女孩子伤心一辈子,也给了席素仪很大的鼓励,也成全了七位姑娘家的心愿,做婆婆的愈看愈觉得这七个姑娘,没有一个不好,也愈加疼爱她们。 另外一个是祝秀姗,和丁易很谈得来,现在只有沈嫣红了,席素仪在各大门派的弟子中,暗暗留神,觉得少林门下的张少轩,不论人品武功,和她很相配。 当初张少轩、祝纤纤奉通天教主之命,扮演假凤虚凰,在张少轩的心目中,自然而然的爱上了祝纤纤;但祝纤纤对这位二师兄却并没有一丝爱意,后来居然会爱上了聂沧澜,这也许就是缘吧! 但无论如何,自己是聂沧澜的母亲,在这件事上,对张少轩总是有着一份歉意。论姿色、人品,沈嫣红绝不在祝纤纤之下,论门派,沈嫣红是武林六艺乐师司徒旷的门下,也可以配得上少林派了。 她有着一份补偿的心情,决定要促成这件好事。为了此事这次起程之后,她又和丈夫说了。 聂清辉起先听说要儿子娶七位姑娘为妻,总觉得不大妥当;但仔细想来,实在也难于取舍。 后来席素仪说出这是金母的主意,到时自有她老人家出面,聂清辉也就只好点头同意。 席素仪又把丁易和祝秀姗,以及自己想促成张少轩和沈嫣红的事,也说了出来。 聂清辉笑道:“祝姑娘的事,姬掌门人在这里。还较容易,至于张少轩,只怕要劳动醉道长才成。” 席素仪也笑道:“我只是先和你商量,你同意了,再请醉道长出面就是了。” 事情就这样有了初步决定,席素仪多日来一直放不下的心情,也总算放下来了。 第六十章 一连三天,第一路才在中午时分,赶到宣化店。 本来大家认为束无忌在逃,通天教这次武林大会彻底失败之后,决不会就此甘休,路上可能会有行动,怎知三天来居然平静得出乎意外,一点动静也没有! 聂沧澜这三天时间里,虽在赶路,他依然可以在路上练功。 因为练“紫灵掌”,主要就是把“紫气”凝聚运集到手掌上来,所以虽在行路,也一样可以练习,何况三天之中,还有两个晚上,他果然如期把“紫灵掌”练成了。 这三天里,丁易和祝秀珊的感情,也在逐日上升,几位姑娘家都知道丁易是聂大哥的好朋友,自然要玉成其事,因此只要看到丁易的影子,大家就藉故避开,给两人制造机会。 珠儿在山上除了师父、师公,只有玉儿作伴,到了这里,一下就有了九位姐姐,小姑娘喜欢热闹,自然十分高兴,蹦蹦跳跳的,更加活泼。 这天中午,大家在宣化店用过午餐,因为这里离白山关不过二三十里路程,已经接近通天崖,每个人都有着一份戒心,因为这条路只有聂沧澜来过,就由聂沧澜领路。 珠儿接着道:“我也来过,我和大师哥给大家领路好了。” 从宣化店到白山关,还是条大路,但从白山关起,再往里走,就是逼仄崎岖的山路了。 这样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前面已可看到一座峻拔的插天高峰。x 电脑端:/ 聂沧澜回身朝东海龙王道:“前面那座高峰,就是通天崖了。” 珠儿接口道:“通天教的石窟,还是前面呢!” 她一高兴,抢着朝前飞了出去。 聂沧澜急忙纵身追了上去,一面高声喝道:“珠儿,你慢点!” 珠儿早就捷若猿猴飞掠出去,聂沧澜只好跟着朝前掠去。 这条路上,右边是谗岩削壁,左边是幽深的山聂,沿途大石磊磊,几乎没有路径,就是会武的人,也必须时起时落,走得极为吃力。 大家因珠儿,聂沧澜已经朝前掠去,也纷纷追了上去,等到走完这段山径,山聂已到尽头,一座一人多高的石窟,就在前面,看去黑黝黝的相当深远。 石窟前面约有一、二十丈方圆,稍见平整,聂沧澜和珠儿就站在石窟前面,不,他们面前,还有一个白发披肩的黄衣老僧,当窟而立。 这老僧白须过胸,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左手打讯,右手缓缓拨动着一串檀木念珠,白眉盈寸,脸容慈祥,还含着笑意! 大家虽没见过通天教主,但传说中的通天教主,就是这副模样,一时怕两人有失,就纷纷围了上去。几位女将更迅速的掠到了聂沧澜的两边。 原来聂沧澜和珠儿也只是比大家早到一步而已,通天教主早就站在石窟前了。 珠儿看到通天教主,当窟而立,不由蓦吃一惊,急忙叫道:“大师哥……他就是通天教主……” 聂沧澜其实早就看到了,他怕珠儿鲁莽出手,才跟着她身后掠来,这时一把抓住珠儿小手,说道:“珠儿,别怕!” 珠儿道;“我才不怕他呢!” 通天教主朝聂沧澜蔼然一笑道:“小施主果然不凡,能够列到昆仑门下,可惜老衲和你无缘!” 他早在聂沧澜未上紫云聂之前,就有意收聂沧澜为徒了。 章节目录 第231章 目空四海 聂沧澜拱拱手道:“老师父就是教主了,恕在下失礼。” 这句话刚说完,金母率同各派掌门已经纷纷围了上来,在石窟前面围成了半圆形一圈。 通天教主双掌合十,说道:“老衲已在这里恭候多时,就烦请小施主为老衲作个介绍如何?” 聂沧澜拱拱手道;“不敢,我们此次前来拜会老师父,由大家推请敖大侠领队,还是请敖大侠作介绍的好。” 东海龙王呵呵一笑道:“聂老弟何用谦让?” 一面朝通天教主拱拱手道:“兄弟敖九洲,久闻古教主大名,今日才得赡荆,真是快事。” 通天教主还礼道:“原来是敖帮主,老衲也闻名久矣。” 东海龙王接着就给金母、闻野鹤、落花岛主、石大山泰山、南云子衡山、罗尚祖离火门、冉勿赞排教、齐漱云紫柏、姬存仁岐山、刘寄禅白石山以及及鹿长庚、蓝公忌、守山四老、聂清辉等人一一介绍了。 通天教主也面含笑容,向大家一一合十,一面说道:“少林、武当、华山、终南四派的人大概去了西峰坳,项继楚父子前去主持武林大会,已是倾巢出动,西峰山庄并没有什么人了。” 说到这里,目光一下转到了祝纤纤,辛七姑两人身上,蔼然点头:“为师听说你们两个临阵之际,跟着聂小施主过去,投向各大门派阵营,聂小施主少年有为,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高才,只要聂小施主善待你们,为师颇为你们高兴。”x :/x 这话听得大家深感意外,他居然没有责怪两位姑娘背叛师门! 这话也听得祝纤纤、辛七姑两人胀红了脸,低垂螓首,不敢作声,也听得聂沧澜俊脸通红,低下头来。 通天教主看着三人忽然呵呵一笑,才朝东海龙王说道:“敖大侠和各大掌教远来通天崖,自然是向老衲问罪来的了,不知这笔帐要如何算法?” 东海龙王道:“古教主的意思呢?” 通天教主一手拔着含珠,徐徐说道:“四十年来,老衲一心只想复兴阐教,看来这一次又失败了,老衲门下十大弟子,如今已只剩下一个,如说创立阐教有罪的话,那么一切罪恶,老衲愿意一身承担。 现在天下武林,除了少林、武当、华山、终南,差不多全在这里了,老衲只有一个心愿,不知诸位掌教是否同意?” 东海龙王道:“古教主何妨说出来听听?” 通天教主微微一笑道:“诸位掌教联合远来荒山,咱们都是武林中人,不用绕弯子,说得明白些,就是找老衲动手来的,老衲如是不甘束手就缚,就得和诸位放手一搏,老衲说得对不对?” 东海龙王大笑道:“古教主快人快语,事实也确是如此。” “好。”通天教主点头道:“现在有两点可以任凭诸位选择。” 东海龙王道:“古教主请说。” 通天教主道:“第一、在场各派高人,如果有兴趣,可以一一向老衲出手,接老衲一掌。第二、在场各派掌教可以联合出手,接老衲三掌,以定胜负,诸位不妨衡量,再作决定。” 他口气很狂! 这也是说,他虽然外貌和蔼,实际上根本没把眼前这些人放在眼里。 东海龙王道;“不论第一或是第二,胜了如何?败了又如何呢?” “问得好!”通天教主含笑道:“这就是老衲方才说的心愿了,如果诸位胜了,老衲悉凭处置,如果老衲胜了,老衲别无要求,只要各大门派能够在武林中容纳阐教,就可以了。” 闻野鹤忽然插口问道:“咱们有这许多人,一人一场的话,难免有胜有负,这胜负如何算法?” 通天教主淡淡一笑道:“接不下老衲一掌的不用说了,只要有人接得下老衲一掌,就算老衲败了。” 他这话就是说,这些人中,没有一个能够接得下他一掌的,这真是惊人之言。 闻野鹤再也忍耐不住,口中发出裂帛似的大笑,说道:“哈哈,老和尚你真是目空四海!” 通天教主依然平静的道:“这是双方唯一解决之道,老衲何曾目空四海了?” “好,好!”闻野鹤道:“闻某就先来领教你老和尚一掌……” 东海龙王心知通天教主如无十分把握,决不敢出此狂言,急忙拦道:“闻老哥且慢!” 闻野鹤大笑道:“敖老哥不用说了,且看兄弟接不接得下老和尚一掌?” 一面举步走上三步,抬目道:“老和尚,你可以发掌了。” 通天教主看了他一眼,颔首道:“闻老施主那就接着了!” 他说来平静,接着把念珠往手腕上一套,然后右掌抬处,缓缓推出。 大家因他说过,只要有人接得下他一掌,就算他败了,这一掌自然势若雷霆,十分凌厉,如今看他掌势推出,不但丝毫不带掌风,就是站在附近的人也感觉不到有丝毫逼人的劲气,这一掌几乎只是丝毫不曾着力的虚招! 每个人都看得心下大奇,他说过一掌,应该不会是虚招,那幺这是什么掌法呢? 站在他对面的闻野鹤早已运起功力,把全身真气凝聚掌心,静以待敌,此时看他抬手推出,也立即大喝一声,右掌直竖,朝前迎击出去。 双方交手,只此一掌,这一掌自然要全力出击,掌势出手,一道强猛无伦的掌风,发如狂涛,光涌撞出,威势之强,武林罕有,就是站在两旁的人,都在一丈以外,也都可感到劲气逼人,反观通天教主推出的这一掌不闻丝毫声息,不见丝毫劲风,实在弄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但这只是观战的人的感觉罢了,正在交手的当事人就不同了。x 电脑端:/ 闻野鹤掌势才一推出,就已感到不对,自己奋起全力推出的一掌,才推出到身前五尺光景,就遇上了强大的阻力! 这一阻力,竟然是一围无声无形的力道,不,应该说是压力,正朝自己迅速压来。 自己推出的掌力,竟然无法与之抗衡,随着对方压力,一步步的往后退缩,自己脚下也不得不步步后退。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大家只看到闻野鹤右掌推出之后,就一连后退了三步,就砰然往后倒。这一下看得大家的蓦然一惊,东海龙王急忙一个箭步掠到身边,俯下身去,只看了一眼,正待伸手拍去。 金母身形一晃,也到了闻野鹤身边,低喝一声:“敖大侠且慢,他可能是被掌力反震,闭过气了,还是让老身来吧!” 东海龙王急忙让了开去,说道:“金母请。” 金母也不客气,双手疾发,连点了闻野鹤胸前五处穴道,然后在闻野鹤身后席地盘膝坐下,由两个小丫环扶起闻野鹤身子,金母双掌按在他背后,缓缓把真气输了过去。 大家为了防范通天教主突起发难,纷纷围了上去,算是替金母护法。 闻野鹤倏地睁开眼来,吁了口气道;“金凤,可以了,真谢谢你。” 金母收回双手,站起身说道:“你没事了吧?” “早就没事了。” 闻野鹤跟着站起,长长吁了口气道:“这老和尚的金手印果然厉害得很,他已经练至化境,不着形相。” 东海龙王怵然道:“他有这么厉害!” 闻野鹤摸摸胡子,笑道:“方才那一掌,所幸他并无伤人之心,否则兄弟这条命早就向封神台报到去了。” 东海龙王道:“这么说,咱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闻野鹤道:“咱们这些人中,确实没有一个人能接得下他的一掌。” 金母道:“那么合咱们这些人联起手来,难道也接不下他的三掌吗?” 闻野鹤道:“以方才兄弟和他的对过的一掌而言,兄弟已经使出了全力,但他到底使了几成功力,兄弟也无法估计,总之,不论内力、掌势,他都胜过兄弟甚多,以此推论,就是合咱们这些人之力,只怕也无法接得下他三掌,这就是说咱们有多少实力,他早就估量好了,所以才说咱们联手的话,就要接他三掌,显然他在三掌之内,有十足的必胜把握了。” 衡山南云子颔首道:“闻道兄说得极是,但今日之局,已经势成骑虎,必须和他一搏,单打独斗,既不是他的对手,与其逐一败下阵来,不如联手合击,只要各竭所能,联成一气,也许可以接得下他的三掌。” 闻野鹤微微摇头道:“难、难……” 只听通天教主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敖大侠,你们商量好了没有?” 东海龙王道:“闻老哥方才已经接过古教主一掌,尚且接不下来,咱们自知功力不如闻老哥远甚,单打独斗,自然谁也不是古教主的对手,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若是联手合击,也许可以接下古教主三掌,所以大家的意思,决定接古教主三掌。” “哈哈,好个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通天教主继大笑之后,颔首说道:“各大门派各有绝技,诸位掌教正该如此,老衲候教。” 章节目录 第232章 无声无形 东海龙王和金母等人磋商的结果,决定由金母、闻野鹤、东海龙王、落花岛主、石大山、南云子、罗尚祖、冉勿赞、齐漱云、姬存仁、刘寄禅、鹿长庚、蓝公忌、和守山四老等十七人联手为第一线,其余的人列为候补,随时增援。 大家各自退后丈许,列成内外两圈,内圈为金母等十七人,外圈和内圈相距六尺,是席素仪、丁令仪、闻玉音、谷清辉、聂沧澜、丁易、荆月姑、冯小珍、宇文兰、许兰芬、祝秀珊、全依云、沈嫣红、珠儿、景云子、荆溪生、姬存义、祝中坚等十九人。 祝纤纤、辛七姑因对方是师父,不便出手,和各大门派不参加战圈的弟子,一同退出去两丈以外。 这是大家的决定的,把所有的人分成三批,各自依照计划,有的进入内圈,有的退到外圈,有的退出战圈之外,正在纷纷行动之际。 聂沧澜耳边忽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谷小哥,你练的“紫灵掌”,怎不出手?快叫大家暂行停止,你单独上去,接老魔一掌,不用多说,更不用害怕。” 这是南山老人家的声音! 聂沧澜方才一直在考虑,师父要珠儿赶来,传给自己“紫灵掌,不知能不能接住通天教主的“金手印”,但连闻野鹤都接不下对方一掌,不禁使他也胆怯起来。 此时听到南山老人家“千里传音”的话声,不由信心陡增,立即往中间走去,双手抱拳,朗声说道:“敖大侠、诸位掌门人、道长,且慢列阵,在下想接老师父一掌试试。” 这话听得大家不由一怔,还以为把他安排到外圈,心有不服,少年气盛,才要单独和通天教主决斗。 东海龙王刚叫了声:“谷老弟……” 席素仪抢着叫道:“飞云,你不许胡闹。” 金母耳边也适时响起南山老人的声音说道:“谷小哥他师父刚传了他“紫灵掌”,只管让他上去试试好了。” 金母听出和自己说话的是南山老人的声音,心头不由大喜,有他老人家到了,聂沧澜当然不会吃亏的。” 一面含笑朝席素仪道:“徒儿,谷少侠是昆仑传人,纵或功力尚浅,也足可自保,这种机会难得,就让他去试试吧!” 接着又以“传音入密”说道:“你只管放心,飞云不会有事的。” 谷清辉想到岳大先生专程要珠儿送来“紫灵掌”口诀,不由心中一动,就在旁道:“圣母说的自然不会有错,你就让飞云去试试也好。” 席素仪只得点头道:“好吧,不过飞云,你要小心些!” 聂沧澜道:“娘只管放心,孩儿自会小心的。” 就在他们说话之时,一班女将可听得芳心大吃一惊,闻野鹤的武功,还高过金母,仍然接不下通天教主一掌,他能接得下来吗? 这下不但荆月姑、冯小珍等本来安排在外圈的几位姑娘,不约而同的跟着谷大哥身后,走了上去,连祝纤纤、辛七姑两人也顾不得什么急步跟着过来。 她们虽然没说出口来,但每个人心里都打算在谷大哥接不下来之际,准备出手接应。 其中最高兴的还是珠儿,她想:“在大师哥出手的时候,我就可以出手助他一臂之力了。 谷清辉、席素仪夫妇不放心儿子的安危,自然也跟着上去,聂沧澜的好友丁易当然也跟上去了。 聂沧澜走到离通天教主七八尺距离,就停了下来,拱拱手道:“老师父请了,在下想在大家联手接老师父三掌之前,试接老师父一掌,敬请老师父赐教。” 通天教主蔼然笑道:“小施主虽是昆仑传人,但年事尚轻,现在还不是老衲对手,不可逞强,还是退下去的好。” 他确是一番好意。 聂沧澜抱拳道:“老师父教诲极是,但方才老师父没有说什么人不能上场,对不?在下只是存心试试,是不是能接得下老师父一掌?老师父何吝赐教?” 他在说话之时,已经运起“紫气神功”,不但身外笼罩了一层“紫气”,这是看不见的但他双目之中,也隐现紫光! 别人当然不会发觉,但通天教主是什么人,在聂沧澜说话之时,他却已发觉聂沧澜一身紫气氤氲,心中也不由得暗暗点头,这年轻人真是武林奇葩,年纪轻轻竟已有如此造诣,双目怎乍睁,射出两道慑人的金光,朝聂沧澜看了一眼,点头笑道:“小施主原来已练成昆仑“紫气神功”,但“紫气神功”虽然小则水火刀兵不侵,大则可以横弥六合,护身有余,要接老衲一掌,只怕仍非易事。” 珠儿不耐的道:“老和尚,我大师哥说过要接你一掌,自然非接你一掌不可,你尽说废话作甚,还不快些发掌?”(_ 聂沧澜喝道:“珠儿不得无礼。”x 珠儿噘起小嘴说道:“我又没说错!” 通天教主含笑道:“你这小师妹说得不错,小施主既然坚欲一试,好吧,老衲就让你试试,小施主不妨先行出手。” 他不愿先出手,却要聂沧澜先出手,是要聂沧澜知难而退。 但聂沧澜却不领他的情,依然站着不动,拱手道:“在下上场来,是要接老师父的一掌的,自然要老师父先发掌,看看在下接不接得下来?所以还是老师父发掌为是。”x www.x33xs.com m.x33xs.com 通天教主看他侃侃而言,心想: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面颔首道:“好吧,小施主那就小心了,老衲要出手了。” 说话之时,右手缓缓抬了起来! 聂沧澜神情凝重,他早已把“紫气神功”凝聚掌心,右手也随着缓缓抬起,就在此时,耳边又响起南山老人苍老的声音说道:“谷小哥,你听老夫口令再发掌,不用害怕,因为心存害怕,气就不壮了。” 聂沧澜听到南山老人的声音,胆气不由一壮,目中紫光也登时大盛。 这时通天教主的右掌已经缓缓朝前推来,场中,金母、东海龙王等人,莫不全神凝注,每个人的右掌也都凝聚了毕生功力,万一聂沧澜稍现败象,大家都准备及时出手! 最紧张的当然是谷清辉夫妇了,担心儿子是不是能够接得下来?不,还有荆月姑等几位姑娘,一个个睁大一双妙目,连霎都不敢霎一下,每位姑娘的纤纤玉掌,早已沁出汗来! 这真是最紧张的一刻了,比方才闻野鹤出手时,不知紧张了多少。 “好了,谷小哥可以发掌了!” 聂沧澜听到南山老人的声音,当胸右掌立即依言朝前推去。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聂沧澜陡觉一股极大的力道从背后传来,循臂涌向掌心,朝前冲击出去! 也就在聂沧澜右掌推出之际,一条娇小人影,捷如飞鸟,从聂沧澜身边飞出,真向通天教主当头扑去! 同时也响起了几声惊“啊”,那是荆月姑、冯小珍等几位姑娘,她们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蓦地发现小师妹珠儿竟然胆大妄为的朝通天教主当头扑去,自然要惊“啊”出声了。 聂沧澜发出的“紫灵掌”,是以“紫气神功”为基础,无声无形,不带丝毫掌风,通天教主的“金手印”同样属於武林中至高无上的神功,同样无声无形,不带丝毫风声。 在场的人神情紧张得如压沉铅,也肃静得鸦鹊无声,大家都看到通天教主右掌缓缓推出,聂沧澜出手比他迟了半拍,但推出的掌势却较为快速,正因两人出手都不带掌风,看不出谁的掌势较强? 不,立时有了分晓,通天教主掌势推出,右手似乎轻微的震动了一下,这轻微震动,就可猜想得到他的掌力和聂沧澜的掌力已经接触上了。 接着他双目陡睁,射出两道奇亮无比的金光,这是他发觉不对,正在加强掌力。 这原是双方掌力乍接,像电光般一闪的时间,通天教主一个人突然间好像站立不稳,一连后退了四五步,双目金光闪动,一张枯瘦的脸上,似有不信之色,望着聂沧澜呵呵呈笑,说道:“小施主这点年纪,居然练成了“紫灵掌”,而且居然已有八九成火候,实在难以令人置信,差幸小施主拜岳大先生为师,没有投在老衲门下,否则真是埋没了奇才!”聂沧澜拱拱手道:“老师父夸奖。” 冯小珍疑惑的问道:“谷伯母,谷大哥是不是接下他一掌了?” 席素仪含笑道:“自然接下了。” 荆月姑目光转动,口中惊咦道:“小师妹呢?怎么不见了?” 只见珠儿一蹦跳的跑了过来,含笑道:“大师姐,我在这里。” 原来她眼看大师哥手掌推出,她急忙纵身朝前扑去,这是她早就打算好的,准备扑到通天教主头顶,给他一记“紫云掌”,因此去势如箭,十分迅捷。 那知堪堪扑起,就听到一个苍老声音在耳边喝道:“小女娃,你想去送死,还不回去?” 章节目录 第233章 托付终身 声音入耳,一阵轻风,把自己一个身子轻飘飘的朝左首吹了出去,等落到地上,依然好端端的站着,心知有高人把自己拦了下来,正好荆月姑又惊又急的叫着,就含笑跑了过来。x :/ 却说聂沧澜刚说出“老师父夸奖”,通天教主忽然正容的道:“老衲说的是实话,小施主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林奇才,不是昆仑派,也难以造就,老衲并无半点夸奖之意,老实说,老衲的金手印,也只有昆仑“紫灵掌”,才能接得下来,” 东海龙大笑道:“古教主那是承认失败了?” 通天教主点头道;“老衲没想到聂小施主练成了“紫灵掌”,这是天意,夫复何言? 接着目注聂沧澜,徐徐说道:“聂小施主,老衲有一事奉托,不知可否随老衲到石窟中一谈?” 聂沧澜迟疑的道:“老师父有什么事,这里不能说吗?” 通天教主一脸诚恳的道:“老衲说过有事奉托,实因此事关系重大,除了老衲,只有小施主一人可以听到,所以要请小施主到石窟中方能说出来,老衲有事奉托,自无丝毫恶意,小施主自可放心。”x 聂沧澜道:“好,在下跟老师父去。” 通天教主颔首道:“多谢小施主,老衲在石窟中等你。” 说完,回身缓步朝窟中行去。 席素仪吃惊道:“沧澜,你不能跟他进去。” 聂沧澜道:“娘,老师父有事托付孩儿,孩儿答应他了,岂能失信?” 席素仪道:“你不能去,通天教一再受挫,到最后的全盘失败,都和你有关,老魔头居心叵测,他诱你入洞,决不会安着什么好心!” 聂清辉也道:“沧澜,你娘说得不错,江湖上人心险恶,你不要以为他慈眉善目,就可信赖,这次已经是他第二次倡乱江湖了,他要你进入石窟去,可能有什么阴谋,不可不防。” 丁易道:“聂伯父、小侄觉得聂兄已经答应他了,进去瞧瞧也好,看他有些什么花样,再说聂兄也未必怕了他,伯父、伯母不放心的话,小侄愿意陪同聂兄进去。” 他这话堪堪出口,荆月姑、冯小珍、祝纤纤、辛七姑、宇文兰、许兰芬、全依云等姑娘也纷纷嚷着要去。 珠儿抢着道:“大师哥,人去多了不好,依我说,还是由大师姐、二师姐和我三人陪你进去的好,各位好姐姐,不是不要你们一起去,因为师父说过,有我们师姐妹联手展开剑法,多厉害的人都不用怕他,老和尚自然也不用怕他了。” 聂沧澜道:“老师父说过,他有事相托,而且十分重要,只能我一个人进去。” 金母道:“通天教主当众承认失败,似有悔祸之心,他要沧澜一个人跟他进去,也许确有要事相托,以沧澜的身手,纵或有事,也足可自保,再有老身和闻野鹤、守山四老等人,在洞口接应,必可无事,你们夫妻不用为他担心。” 席素仪道:“师父说了,徒儿自然放心了。” 聂沧澜眼看爹娘已经同意,就欣然朝石窟走去。 金母答应席素仪的,负责他的安全,自然不敢大意,由闻野鹤和鹿长庚、蓝公忌,掩向石窟右首,金母亲率守山四老掩向石窟左首,俾可随时接应。 紧跟着聂沧澜身后的,除了聂清辉夫妇和丁易之外,还有荆月姑、冯小珍、珠儿和宇文兰、许兰芬、祝纤纤、辛七姑、全依云等几位姑娘也芳心紧张,急先跟了上来,但他们走近石窟,就一齐停了下来。 聂沧澜举步走入石窟,任他练成“紫气神功”,目能暗视,但在这广大黝黑的洞窟中,最多也只能看到十丈左右,四周幽暗如墨,就看不清了。 通天教主就站在入洞不远,大概五丈光景,看情形,他只是为了两人谈话,不愿被人听到而已! 聂沧澜走到他面前,拱拱手道:“老师父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通天教主右手缓缓纵左手大袖中取出一本约有二十几页的书卷,一面说道:“这本就是通天宝笈。” 他只说了一句话,似有无限感慨,连拿着宝笈的手都有些微颤抖,续道:“老纳三十年前,在这座石窟中,无意中得到两页破残的纸张,上面就有“通天宝笈”四个字,但因残缺不全,只记载了一种身法。就是“灵飞身法”,和十三式剑法,就是,“通天剑法”,这套剑法,也是残缺不全的,老衲化了三十年工夫,撷各家所长,把剑法补足为三十六式,如论实用,也差可凑数,但精奥总不如前面的十三式。 另外老衲又把从天竺学来的武功,和中原各大门派的功夫,融会贯通,为了一些心得,依然沿用“通天宝笈”之名,这本书或许不能和原来的“通天宝笈”相比,但却费了老衲三十年心血,少林武学出自天竺,所以天竺武学,可说是佛门神功,这本书前面两种武功,“灵飞身法”和“通天剑法”,应是道家功夫,所以这本书也可以说集佛道两门於一炉,这也就是老衲几个徒弟,对付中原各大门派绰有余裕的道理……” 他说到这里,口气略顿,又道:“老衲已经败了,从此世上就再也没有老衲了,但这本书化了老衲三十年心血,要它和老衲同委沙土,实在使老衲十分沉痛之事,思之再三,当今之世惟有小施主可以托付……” 聂沧澜道:“老师父……” 通天教主摆了下手道:“因为这本书上所记载的武学,不是老衲夸口,可以说胜过各大门派的武功,如要落在一个居心叵测的人手中,不出二十年,江湖上又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小施主昆仑传人,纵然不屑一顾,但他日小施主可以代老衲收一个徒弟,要他继承阐教一派,有小施主督促薰陶,定可规规矩矩的做人,也可以了却老衲一个心愿,这就是老衲奉托之事,请小施主把它收下了。”(_ 说完,双手递了过来。 就在此时从暗陬窜出一条人影,疾如闪电,一下从通天教主手中抢过宝笈,掠了出去,投入暗处。 这一下当真迅捷无比,又事出仓猝,聂沧澜几乎连人影都没看清楚。 只听通天教主大喝一声:“孽徒尔敢!” 右手朝投入暗处的人影拍了过去。 但听一声凄厉的惨号响处,立告寂然! 这一声惨号,传到石窟外面,听得金母、聂清辉、席素仪和几位姑娘家的耳中,不啻晴天霹雳,各个人心头蓦地一沉,不约而同,纷纷纵身朝石窟中扑去。 通天教主击出一掌,口中喝了声:“小施主快来。” 身形一晃,就如轻烟般一般一闪而没。 聂沧澜急忙跟了过去,只见通天教主已经取回宝笈,他身前地上,直挺挺躺着一个人,那不是束无忌还有谁来? 这时只听席素仪的声音叫道:“沧澜,你在那里?” 接着又是荆月姑、冯小珍等几位姑娘的声音叫道:“大师哥,你在那里?” “聂大哥,你没事吧?” 通天教主迅快的把宝笈塞到聂沧澜手中,说道:“小施主珍重,老衲即将封闭石窟,你要他们快快退出,最好退到石窟前三十丈以外去。” 话声出口,人影一晃而逝。 聂沧澜把“通天宝笈”塞入怀中,急忙掠了出去,口中叫道:“娘,孩儿在这里。” 第一个掠到聂沧澜面前的是金母,她手仗长剑,急急问道:“沧澜,你没事吧?” 聂沧澜连忙躬身道:“多谢圣母,再下没事。” 两句话的工夫,人影纷纷朝聂沧澜围了上来。 聂清辉问道:“通天教主呢?” 聂沧澜道:“老师父刚才说的,要大家赶快退出去,最好退到石窟前三十丈以外,他要封闭石窟了。” 金母忙道:“那就叫大家快退。” 东海龙王右手提着龙头杖,左手向空连挥,洪声道:“大家速退,要退出窟外三十丈方可停止。” 冲进洞来各派掌门有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东海龙王的喝声,只当事情有变化,立即纷纷退出石窟,再要门下弟子一齐退到三十丈外,方始站停。 就在此时,大家但听石窟中发出轰然巨响,接着山摇地动,大小岩石滚滚泻落,砂土飞扬,宛如一团浓雾,弥漫整个聂底! 祝纤纤、辛七姑不禁目含泪水,遥对石窟,跪了下去。 东海龙王骇然道:“古教主炸山自埋了!” 珠儿披披嘴道:“石窟里面,还有石窟,他才不会死呢!” 聂沧澜道:“老师父方才只说要封闭石窟,没说他要自埋,大概是闭关修禅,不再出世了。” 他对通天教主存着一分好感,才有此说。 珠儿咭的笑道:“祝姐姐、辛姐姐,你们都听到了,老和尚只是闭关修禅,不会有事的。” 席素仪回头问道:“通天教主叫你到石窟里去,究竟有什么事?” 聂沧澜想到通天教主不愿当着众人说出来,自然也不想大家都知道把宝笈托付自己的事了 章节目录 第234章 大家闺秀 迟疑了一下,才道:“他和孩儿说,他已经勘破红尘,方才那一掌,是故意让孩儿的,他要从此闭关修禅,不再出世了。” 席素仪问道:“那么刚才那一声惨叫,又是什么人呢?” 聂沧澜道:“那是束无忌,老师父说他勾结项继楚,召开武林大会,并不是老师父的意思,所以要当着孩儿把他处决。” 面却以“传音入密”说道:“娘,老师父托孩儿的一件事,这时人多口杂,不便奉告。” 席素仪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经过一阵工夫,聂底弥漫的砂石,渐渐澄清,那座石窟,已被巨石砂土填满,再也无人可以出入了。 东海龙王拂须笑道:“这位通天教主果然神通广大,把石窟封闭起来了!” 南云子稽首道:“善哉,善哉,各位掌门道长共襄盛举,江湖武林大概又可以有二三十年的平静无事了。” 刘寄禅大笑道:“敉平这场劫难,咱们只不过共同参与而已,功劳最大的,应推聂少侠了,不但先后挽救了少林、武当、华山三派危机,还改扮陇山庄庄主,使西路总令成为反抗通天教的劲旅,又在会场上力挫天道教主乾天辰,最后一掌定乾坤,击败通天教主,逼使他封闭通天崖石窟。以后江湖上一定会流传着说:某年、某月、某日,武林各大门派会师通天崖,联手击败通天教,这不是大家都沾了聂少侠的光吗?” 荆溪生陪着笑道:“刘掌门人说得极是,今天全仗聂少侠一掌定乾坤,今后江湖上都会把一掌定乾坤作为聂少侠的美号呢!” 他沾了女儿和聂沧澜是同门师兄妹的光,又是聂沧澜的准岳丈,自然要给准女婿加上一个响亮的外号,他也好多增一份光彩。 聂清辉忙道:“荆老哥千万不可如此说,小儿小小的年纪,这一外号如何能担当得起?” 石大山笑道:“聂老哥太谦了,聂少侠怎么会担当不起?事实如此,明明就是一掌定乾坤,没有聂少侠这一掌,老实说,咱们人数虽多,只怕未必接得下通天教主三掌呢,这个美号,就算咱们各大门派送的好了,天下武林,有谁敢反对?” 他话未说完,大家纷纷鼓起掌来。 石大山得意的洪笑道:“聂老哥,你看,大家不是都同意了?哈哈,聂少侠,今后你说叫一掌定乾坤聂沧澜了,这是各大门派封的,你推也推不掉的。” 闻野鹤也大笑道:“小兄弟,我们记得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说过:江湖上你只要说是我闻野鹤的小兄弟,就没人敢欺侮你了,现在我该说我闻野鹤是一掌定乾坤的老哥哥,大家更会瞧得起我了。” 席素仪本来待说各位道长虽是一片好意,但小儿年事还轻,这样等于是纵容了他,骄傲其心,爱之适足以害之,但闻野鹤这一说,使她不好启嘴了,因为闻野鹤是师父的老情人,是自己的长辈,到口的话,也不好说出来了。 聂沧澜连连抱拳道:“闻前辈、各位道长、晚辈实在不敢当。” 东海龙王含笑道:“好了,这里已经没事了,咱们也该班师了。” 一行人退出通天崖,刚回到白山关,只见由少林方丈至善大师、武当掌教青云子两人为首,率领两派和尚、道士,分作两行迎面而来。 他们后面,则是金鸾圣母和终南派掌门人平半山、华山派掌门人元真子率领的两派门人,紧跟着列队而行。 东海龙王急忙当先迎了上去,拱着手,呵呵笑道:“大师、道兄,请了,你们来得好快!” 至善大师连忙双手合下道:“阿弥陀佛,敖大侠一行,来得才快呢,咱们正要赶去通天崖,没想到会在这里就和你们遇上了。”x :/ 青云子也稽首道:“如此看来,通天崖之行,也一定很顺利了。” 东海龙王大笑道:“顺利极了,咱们赶到通天崖,一掌定乾坤,只有聂老弟发了一掌就解决了。” 至善大师、青云子上去见过金母,金鸾圣母和平半山、元真子相继赶到。 金母含笑道:“大家都辛苦了。” 金鸾圣母道:“我这一路第三路,起程较迟,但和第二路少林、武当两派是同路的,所以就跟在他们后面,赶上西峰坳去,没想到项继楚父子已尽起西峰山庄精锐,在武林大会上全军尽墨,庄中只剩下些归孺庄丁,至善大师、青云道长把他们遣散之后,留下偌大座无主庄院,日后说不定成为黑道啸聚之所,我就要几个小徒纵火把它烧了,以绝后患。” 闻野鹤大笑道:“烧得好,这就叫做犁庭扫穴。” 金鸾圣母问道:“方才敖大侠说你们一掌定乾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闻野鹤道:“其实却对过两掌,第一掌兄弟落败了,但聂小兄弟的一掌却奏了奇功。” 当下就把此行经过,详细说一遍。 金鸾圣母听得极为高兴,回头朝席素仪道:“素仪,我真该恭喜你,有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儿子,老实说,从我第一次看到聂沧澜,就知道他日后必成大器,是武林后起的俊才了。” 席素仪连忙躬身道:“圣母夸奖。” 金鸾圣母忽然低笑道:“你不用和我客气,不然的话,我怎么会任由我两个门下弟子跟着他呢?” 这话等于是和席素仪挑明了说,当时她和金母还是敌对状态,但任由宇文兰、许兰芬跟着聂沧澜,随同金母领导的西路总令一同赴武林大会。 席素仪连忙躬身道:“弟子知道。” 知道就好了,金鸾圣母欣慰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大家正在叙说之际,只听一声清朗的大笑传了过来:“大家都在这里就好,省得贫道多跑冤枉路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众人循声看去,来的正是背着大红酒胡芦的醉道人,只见他一路打着稽首,说道:“两位圣母,各位掌门人,以及不属于各大门派的道兄们,贫道奉家师之命,特来向各位道贺,为江湖武林,荡魔卫道,平息一场杀劫,上体天心,厥功至伟……” 平半山道:“醉道友,够了。” 醉道人忙道:“不,不,还有第二件事,家师特命贫道前来邀请诸位道兄,前去敝观一叙,务请仙驾、佛驾莅临。” 席素仪正因沧澜和几位姑娘的亲事?希望由醉道人出面,他邀大家到望仙观去,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金母合掌道:“老身已有五十年没见到葛老人家见召,自然非去不可!” 少林至慧大师就要罗汉堂至远大师率领“大罗汉阵”一百零八名僧人先行回寺,其余的人,一律随行,前去望仙观。 江西武功山,在安福、萍乡两县接界处,雄峻挺拔,诸峰环峙;但它山脉,却东起醴泉县南,西迄湖南攸县,横亘三百余里,成为宇内名山之一。(_ 在武林中,武功派也同样算是名门大派之一。 武功山以白鹤峰及雷岭为最高,武功派因之也分为道家和俗家两个门户。 道家是在白鹤峰上的白鹤观,那是玄门弟子,江湖上称之为白鹤门;俗家在雷岭,称之为武功门。 久而久之,大家叫惯了白鹤门、武功门,就没有人再称他们为武功派了。 在武功山脉头上,分宜县南,有一座大行山,南麓有一座丁家庄,老庄主丁南屏,就是武功门的名宿。 膝下有三个儿子,老大丁伯超,已经有四十出头,是南昌武威镖局的总镖头,妻子姚淑风,是同门师妹,只有一个女儿,取名小凤。 老二丁仲谋,自小走失,一直没有下落。 老三丁季友,今年才二十五岁,却生得剑眉朗目,温文俊逸,不但博通经史,就是家传拳剑功夫,也无一不精,最得丁老爷子疼爱,一直留在老爷子的身边。 丁季友既然具备了这些条件,自是许多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不,是丁老父子许多有女儿的亲朋好友的乘龙快婿。 打从丁家老三十六岁那年开始,说媒的人,就一直没有间断过,但丁季友却始终没认可过。 丁老爷子问他的时候,他不是推说自己志切练功,至少也要武功有了根基再说,就是说自己年纪还小,大丈夫何患无妻? 有时被丁老爷子逼急了,只得红着脸道:“爹,这是孩儿终身大事,这是一生一世的事,你老人家不要勉强孩儿咯!” 丁老爷子虽然希望他早日成亲,但看他有此志气,只好含笑点头。 就这样一直耽误下来,远近有女儿的人家,背地里都笑丁家老三,看他这般挑剔,将来难不成想去给皇帝老子招亲,当驸马爷? 可是今年年初,丁家庄却传出了喜讯,丁家老三订在三月三日上已良辰要成亲了! 这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方圆百里,听到突如其来的消息,莫不感到十分惊奇,不知新娘是那一家的大家闺秀,武林望族? 如今由丁老爷子出面的喜帖已经发出来了,只知道女方姓祝,是南昌府八方镖局总镖头金刀镇八方谢传忠老英雄的义女。 章节目录 第235章 凉风有信 八方镖局乃是八卦门所经营,金刀镇八方谢传忠,和聂老爷子是四十年前的拜把兄弟。 这门亲事,自然轰动遐迩,少说也是江西省的一件大事,但大家只知道新娘是谢老英雄的义女之外,她究是谁家闺女?就没有人知道了。聂家庄的人,更是守口如瓶,不青透露半点口风。 于是新娘的来历,就成了谜,暗地里大家难免互相探询,猜测不已! 三月三日天气清爽,这是一个晴朗的好日子,聂家庄从里到外,到处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喝喜酒来的贺客,差不多三天前都已陆续赶来,由聂老爷子的几个师侄担任迎宾,把赶来的贺客,分为年长的和年轻的两种,分别招待到书房和西花厅去。 聂老爷子是武功门名宿,在武林中颇有盛名,因此年长的贺客,都是聂老爷子的旧识,就招待到东首的书房待茶。 年事较轻的贺客,则是聂伯超同辈友好居多,他是南昌武威镖局的总镖头。 武威镖局可是武功门的事业,总镖头交游广阔,自然会有许多朋友会赶来道贺,就招待到西花厅奉茶。 贺客中当然也有不少是女眷,则由聂伯超妻子姚淑凤接待,在第二进休息。 另外还有一些是聂家庄附近的乡亲故旧,和不请自来的江湖朋友,则由两位师侄分别接待,在大厅两边的东西两厢奉茶。 老管家聂福,则是前厅的总提调,一切事儿都由他作主安排,今天可忙得他奔进奔出,不停的用手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三天来,每一餐都筵开数十席,好不热闹! 这时差不多申酉之交,离大行山聂家庄五里外,大路左侧一片松林前面,有三个身穿青布长衫四十出头的汉子,正坐在林下大石上歇足。 今天是聂家庄办喜事,这条路上,车马络绎,行人不断,走累了歇息,也是常有之事,自然不会有人去注意他们。 坐在中间的一个汉子抬头看看天色,朝他两个同伴说道:“快酉时了,花轿就要来了,令主怎么这时候还没来呢?” 他左首一个汉子笑道:“该现身的时候,令主自会现身,你急什么?” 中间汉子道:“不,这件事儿可不能办砸了,听说花轿是由八方镖局的谢老儿亲自护送前来,这谢老儿是个扎手人物,还有赶去迎亲的聂家老三,也不易对付……” 听他口气,好像守在这里,要有什么行动! 右首汉子轻嘿一声道:“老胡,你今天怎么啦,咱们兄弟几时办砸过事儿?谢老儿那几手算得什么,他一帆风顺,几十年没出过事,是他祖上有德,一直没遇上咱们兄弟,聂家老三,哈,那只是雏儿罢了,更不值一提,就是令主不来,凭咱们三个,还不是手到擒来,稀松平常的事儿!” 他话声甫落,突听有人轻笑了一声! 右首汉子抬眼望望同伴,冷然道:“你们笑什么?” 他左首两人同声道:“谁笑了?” 右首汉子道:“方才明明有人轻笑了一声,不是你门,这里还会有第四个人?” 话刚说完,只听有人轻咳了两声,咳声是从他们背后的松林中传出!(_ 这回其余两人也听到了,三个人不约而同虎的站起身来,面向松林。右首汉子沉声喝道:“林里是什么人?” 松林内适时走出一个头簪道髻,身穿灰布道袍的枯瘦老道人来! 这枯瘦老道一脸病容,又黄又瘦,连两个眼眶也凹了下去,颏下疏疏朗朗长着一把苍须,右手中指上挂了一柄灰白色的木柄拂尘,看到三人,慌忙稽道:“无量寿佛,好了,好了,总算遇上三位施主了……” 左首汉子逼上一步,喝道:“老道士,你躲在树林子里,听到了什么?”x 右首汉子跟着跨上一步,喝道:“刚才那声轻笑,就是你……” 那枯瘦老道不觉后退一步,说道:“这三位施主误会了,贫道刚从里面走出,怎么会听到三位说的话?” 中间汉子喝道:“你在树林子里干什么?” 枯瘦老道不觉又后退了一步,才道:“贫道是替一位施主找人来的,他告诉贫道,和他约好了在这里等的一共是三位施主,其中有一位姓胡的施主……” 他刚说到这里,只听一阵吹吹打打的乐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左首汉子瞿然道:“花轿来了!” 中间汉子急急问道:“我就姓胡,快说,是什么人找我?” 枯瘦老道道:“那位施主年约四十来岁,身上穿一件蓝布长衫,哦,他右手还拿着一把摺扇……” 他这几句话的工夫,那吹吹打打的乐声,已经渐渐接近! 中间汉子问道:“他有没有说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这个……”枯瘦老道微微顿了一下,才道:“那位施主倒没说什么,不过……” 左首汉子因花轿渐近,喝道:“你有话快说,少吞吞吐吐的。” “是,是!”枯瘦老道连声应“是”,躬着身,打了个稽首,才道:“那位施主怕三位不信,还特地把这个交贫道带来,说:三位看了这个,自会相信。” 原来他左手掌心,早就握着一块钟形的金牌,直到口中说着“这个”二字,才摊开手掌,把金牌朝三人亮了出来。 三个汉子看得不禁一怔! 中间姓胡的急急问道:“请问道长,令主现在哪里?” 枯瘦老道回身一指林内,说道:“就在里面,贫道替三位施主带路。”举步往里首走去。 这时一阵吹打之声,夹杂着得得蹄声,一行人簇拥着披红结彩的花轿,已经来到林前! 右首汉子急道:“花轿已经来了!” 枯瘦老道回头道:“那位施主曾说,三位不用管花轿的事了。” 说完,自顾自的扭头就走。 中间汉子道:“令主可能另有计较,咱们见过令主再说。” 三人没有再说,紧跟着枯瘦老道身后走去。 这片松林相当茂密,只要看枯瘦老道急匆匆的在林中闪动奔行的身法,就算练过几年,身手也并不高明。 这样走了盏茶工夫,入林渐深,连日光都被遮掩得有些幽黯,从林中吹出来的风,也凉飕飕带着点寒意! 中间汉子忍不住问道:“喂,道长,令主究竟在哪里?“枯瘦老道忽然脚下一停,举起拂尘朝前一指,含笑道:“到了,三位请看,那位施主不就坐在大树底下,等着三位吗?” 中间汉子就跟在他身后,他这一侧身指点,果然看到前面不远的一棵老松树下,正有一个人倚着树身,瞑目而坐,听到自己等人的脚步声,连眼也没抬一下,那不是令主还是谁来? 他究是在江湖上闯荡多年的成名人物,目光一瞥,就已看出情形不对,令主这般不言不动的倚树而坐,不是受了极重内伤,就是被人制住了穴道!心念一动,立即右手一探,一只粗大的手掌疾快按上枯瘦老道后心,沉喝道:“快说令主怎么了,是被什么人制住了穴道?” 枯瘦老道生似并不知道这支手掌按上他后心是会要命的,急忙回头道:“贫道已经走得很快了,现在已经到了。 胡施主再推出一把,这里满地都是松根,一不小心,就会绊脚,贫道上了年纪,摔上一跤,老骨头脆得很!” 他还当姓胡的汉子推着他,要他快走,说话之时,果然脚步加快了些,三脚两步,就踉踉跄跄的奔到大树之下。 三个汉子没去理他,从他身边抢出,迅疾掠到令主身前,这一近身,就可确定令主是被人点了穴道。 中间汉子没再说话,右手迅快的朝令主身子连拍了三掌。 要知各门各派的点穴手法,虽然各不相同,但也只是大同小异而已,所以解穴手法,也都可以适用,只有极少数的几种独门手法,才会解不开。 中间汉子三掌拍落,那令主依然一动不动,枯坐如故,这下三人看得不禁一楞,中间汉子急忙再次伸出手去,在令主身上连揉带推的揉了一阵,令主还是坐着没动。 中间汉子眼看自己依然无法解开令主穴道,抬头望了枯瘦老道一眼,喝道:“令主交代你找咱们的时候,是不是还好好的?”x :/ 枯瘦老道忙道:“已经不大好了。” 中间汉子道:“你可知是什么人点了令主的穴道?” 枯瘦老道点头道:“这位施主还是贫道把他扶着坐起来的,怎么会不知道?” 左首汉子喝道:“你还不快说,是什么人制住令主穴道的?” 枯瘦老道忽然笑了笑,用手指指鼻尖,说道:“这里没有第三个人,自然就是贫道了。” 三人听得又是一怔! 他们动作丝毫不慢,不约而同“唰”的一声,掣刀在手,身形闪动,一下品字形把枯瘦老道围在中间。 中间汉子怒喝道:“好个老杂毛,还不快去解开令主穴道?” 三柄厚背钢刀刀光闪烁,直指着枯瘦老道,只要你口里迸出半个“不”字,准会让你尝尝三刀六洞的滋味! 章节目录 第236章 秋月无边 枯瘦老道对他们手中闪闪发光的钢刀,生似视若无睹,笑了笑道:“贫道要三位施主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告诉三位一件事,凭你们这点能耐,想动聂家庄的花轿,真是太自不量力了,回去捎个信给你们主子,叫他安分点!” 三个汉子听得大怒,口中暴喝一声,三柄钢刀闪电般划起三道刀光,朝枯瘦老道交叉劈到! 这三人生相剽悍,出手凌厉,足见一身武功极不含糊,那知刀光乍起,明明被围在中间站着没动的枯瘦老道忽然不见! 三人耳中只听那老道笑了一声,顿觉身上骤然一麻,再也动弹不得! 接着只听那老道续道:“你们就待在这里吧,十二个时辰穴道自解,记住了,贫道交代你们的话,务必带到。” 三个汉子就这样手持钢刀,作出互砍模样,楞楞的站在树下,枯瘦老道话声一落,从容朝林外走去。 这时已是酉戊之交,聂家庄花轿进门,新郎、新娘拜过天地,送入洞房。这时候喜筵巳开,前后两进,张灯结彩,照耀得如同白昼,喝喜酒的人敬酒的敬酒,闹酒的闹酒,到处杯光交错,乱烘烘的好不热闹! 新房设在第二进楼上正屋里。 这时妆台前红烛高烧,中间一张铺着红毡的圆桌上,金杯银箸,放满了一席佳肴,新郎、新娘并肩而坐,这是他俩共同生活开始的第一餐合卺酒! 新郎聂季友如愿以偿,自是春风得意,一脸喜色;新娘祝秋云得婿如此,自是满怀甜蜜,但也不胜娇差!x 就在此时,蓦地一声龙吟般长啸,划空而来! 前后两进酒席上,虽然贺客喧哗,但这声长啸,几乎每个人都听到了。 聂家庄的贺客,自然都是武林中人,而且也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自然听得出这声长啸,来人功力深厚无比! 喧哗闹酒之声,不约而同立时静止下来,数百双目光,不约而同朝划空摇曳而来的啸声投去!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啸声乍歇,第一进屋脊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青袍,面情冷漠的中年人。 他当然不会是赶来聂家庄喝喜酒的贺客,如果是贺客,应该从大门进来,不会随着啸声泻落到屋脊上了! 大厅中间上首一席,坐着的是主人翁聂南屏,干亲家谢传忠,还有几位贵宾那是:少林南派俗家掌门人仲子和、六合门掌门人沈瘦石、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白鹤观主松阳子、还有两个则是聂老爷子的师弟况南强、耿南华。 因为这声长啸异常刺耳,聂老爷子微微一怔,慌忙离席而起。 他这一站起,干亲家谢传忠也陪着站起,仲子和、沈瘦石、邵南山、松阳子等人也不觉跟着站了起来。 主人翁站起来了,其他十余席上的人也不觉站了起来。 聂老爷子连忙拱着手道:“诸亲好友,快请坐下,没有什么事。” 他举步走到大厅门口,望着屋脊上的青袍人抱抱拳道:“朋友光降寒庄,老朽有失迎迓,请下来喝杯水酒如何?” 在他说话之时,谢传忠、邵南山等人也已走到他身旁。正在招呼宾客的聂伯超也急步赶了过来,站到爹的身旁。 青袍人负手站在屋脊上,冷漠得有如一座石像,对聂老爷子说的话,恍如不闻。 但这时候,屋脊上又唰唰两声,出现了三个身穿青布劲装的汉子,肩头露出飘着红绸的刀柄,迅速垂手站到青袍人身后。 这一情形,不用说也可以看得出他们是青袍人的手下,因为他们轻功不如青袍人,所以落后了一步,但只要看他们掠来的身法,一身武功已是相当高明! 聂伯超眼看青袍人站在屋脊上,听到爹说的话,不理不睬的模样,心头不禁有气,大声喝道:“朋友夜闯聂家庄,究是何方高人?家父说的话,朋友总听到了,有何见教,但请明言。” 青袍人目光如电,冷冷的道:“你们快叫新……” 但刚说出“新”字,突听左厅席上,有人噫了一声道:“你们怎么来了?”接着又道:“他们四个,没你聂总镖头的事。” 这句话好像是对聂伯超说的,话声甫落,只见南首屋脊上,青袍人面前忽然多了一个身穿灰布道袍的瘦小老道人,腰间布条上还斜插着一柄拂尘,像是刚从下面纵上去的。但大厅和两厢数十席上这许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他是如何上去的? 聂伯超心中更是一怔,这大天井两侧左右两厢共有二十席酒筵,坐的都是一些聂家庄附近的乡亲故旧,和不请自来的江湖朋友,由两名师弟负责接待。这个灰衣瘦小老道,自己并不认识,不知是什么人? 再说灰衣老道刚在青袍人面前现身,青袍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右腕抬处,手中已多了一柄两尺长的精钢摺扇,豁的一声摺扇就像半月形的打了开来,精光闪动,一望而知摺扇每一片扇页,都锋利如刀,拿在手中宛如一柄开山大斧! 青袍人身后三个劲装汉子也毫不含糊,同时唰的一声,各自掣出厚背钢刀,品字形围上去。 这一段话,说来稍嫌费时,实则仅是灰衣老道在青袍人面前现身的一瞬间事。 灰衣老道嘿然道:“贫道已经告诉过你,不准上聂家庄来,你自以为运气解开穴道,就可以不理贫道说的话了么。” 青袍人似是怒极,双目精芒如火,口中“嘿”的一声,右手翻动之际,精钢摺扇划起一道精芒,有如巨轮般朝灰衣老道身前辗了过去。 这一片精芒,快得无以复加,凌厉无前,直把聂老爷子、谢传忠等人看得莫不耸然动容,但因双方相距极远,一时之间,谁也来不及出手抢救! 就在此时,突听有人喝了声:“去罢!”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喝声入耳,但见青袍人摺扇划出的一轮精光,原式不变,摹地凌空飞起,一团耀目精光就像皮球一般,朝庄外划空激射出去,去势之快,快若彗星! 那三个劲装汉子一见令主被灰衣老道连扇带人飞摔出去,口中不约而同吆喝一声,三条人影一闪,品字形向中间扑到,三柄厚背钢刀迅快无伦朝灰衣老道劈落! 这一着,当真声到、人到、刀到。任你灰衣老道有多高的武功,也会措手不及! 但事实上却并不如此,大家没看清灰衣老道是如何出手的,但大家却看到雪亮的刀光像一道长虹般呼的一声朝庄外飞去,接着第二道长虹又相继飞起,第三道长虹也在第二道长虹之后,衔尾飞了出去。 这三道长虹相继飞去,自然是三个青衣汉子连刀带人被灰衣老道依次摔了出去,但大家弄不懂三个青衣汉子是同时攻上去的,几乎很难分辨出先后来,何以灰衣老道在他们同时抢攻而上的一招之间,能够从容不迫的一个接一个挥手摔出? 大家还在仰首看着一道接一道飞出去的长虹,等三道长虹消失,南首屋脊上的灰衣老道也忽然失去了踪影,只有他苍老声音却在此时飘进大厅:“现在没事了!” 聂家老三聂季友和祝秋云结婚之后,小两口十分恩爱,自是不在话下! 结婚那天晚上,虽有四个不速之客光临;但从对方现身说不到两句话,就被一个灰衣老道揽了过去,把他们一个个掷出庄外。 当时也曾引起一番揣测,却因这件事对聂家庄并没有构成什么威胁,事过境迁,大家也就渐渐淡忘! 只有聂老爷子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他既想不出自己有何仇家?也不认识那四个人,只有嘱咐老大聂伯超对武威镖局凡事小心,也交代老三聂季友日常多注意些庄上的事儿,同时也要管事聂福,加强庄上防护,和多加巡逻的人。 说起聂福,庄上所有的人,除了聂老爷子,没一个不称他一声“福老爹”。他一身武功,当年还是和聂老爷子从小一起苦练出来的,如今虽然上了年纪,却并没有搁下来。 每天一清早,就在他住的小院子里,练得虎虎生风,劲气充塞整个院落,武功稍差的人,根本无法走得进去。 大家背地里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做“金甲神”。 福老爹平日里待人接物,和和气气,但一旦激怒了他,腰背一挺,须发戟张,也确实有些金甲神的威势。 如今聂季友婚后已经三个月了,聂家庄一切平静如往,没有发生过一聂点的事故,连聂老爷子也把老三结婚那晚的事儿,淡然忘之! 一钩新月斜斜挂在天空,月淡星稀,夜色已深,天气还是相当炎热!x :/ 新房里新婚才三个月,当然还可以称之为新房只有妆台上还点着一盏银虹,灯光柔和而不太明亮,靠南的两扇花格子窗,并没关上,还是没一点风。 聂季友身上穿着一套白纺绸衣裤,脚上拖着一双凉鞋,还在不停的挥着蒲扇,但他身边一张小几上,却沏了一盅热茶。 章节目录 第237章 中邪 喝茶当然要喝热的,尽管挥汗如雨的大热天,还是喝热茶才能解渴。 祝秋云坐在她丈夫身边,手中也在扇着蒲扇,但她三扇之中,却有两扇扇着丈夫。 这一情形两人虽然没有互相依偎,但坐得很近,话声也说得很轻,近于喁喁情话,新婚燕尔,有甚于画眉者? 小两口还在乘凉。中伏天气,正是最热的时候,就是晚上,燥热也并未稍消。 祝秋云用手抿着小嘴,轻轻打了个呵欠,偏头道:“三郎,老爷子要你明天到南昌去,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睡吧!” 聂季友喝了口茶,放下茶盏,朝她含笑道:“天气这样炎热,睡也睡不着,还是再坐一会,凉快凉快的好。” 话声甫落,突然房门口有人冷冷的“嘿“了一声。 聂季友一怔,别过头去,朝房门口问道:“门口是什么人?” 房门适时被人推开,一个人影缓步朝房中走来。 要知聂家庄虽是武林中人,老爷子家规素严,这第二进内住的是女眷,平日连庄聂们都不准进来,何况这里还是上房。 聂季友夫妇很快站起,目光一注,才看清进来的竟是一个身穿青纱长衫的陌生男子,一手摇着摺扇,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望着聂季友夫妇,脸色冷漠,嘴角微撇,似笑非笑,一看就知他没安着好心! 聂季友双眉一竖,冷喝道:“朋友是什么人,夜闯人家闺房,所为何来?” 青衣人只看了他一眼,没加理睬,就朝祝秋云道:“香珠,你知罪吗?” 他叫出“香珠”二字,听得祝秋云娇躯机伶一颤,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望着青衣人惊颤的道:“你……” 聂季友看得大怒,一下挡在娇妻身前,喝道:“朋友究是何人……” 青衣人左手一挥,冷哂道:“没你的事,还不给我滚开!” 他这右手一挥,不知使的是什么手法,聂季友骤不及防,但觉对方手势一下拂上自己右肩,几乎连闪避都来不及,半边身子骤然一麻,就再也动弹不得。 青衣人再也没去理他,右手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手掌一摊,朝祝秋云面前送去。 祝秋云方才听他叫出“香珠”二字,心中已可猜到他是什么人了,此时看到他平摊的手掌上,赫然是一块钟形金牌,一时不禁脸如土色,慌忙躬身道:“小女子拜见令主!” 青衣人轻哼道:“你既已知道本座身份,还不快跟本座回去?” 祝秋云急得流下两行泪水,扑的跪到地上,连连叩头道:“令主开恩,小女子不能回去,已和三少庄主结了婚,还望令主开恩,求求你老,放过小女子,小女子会感激你一辈子……” 青衣人冷森的道:“你私自逃出山来,已是死罪,论咱们的律条,收容你的人家,都一律格杀无赦,本座只要你跟我回去,已经法外施仁,你真要本座出手吗?” 祝秋云站起身,又后退了两步,望着青衣人道:“小女子不能回去……我………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了,小女子死而无怨,但我怀的胎是无辜的,求求令主,可否宽限几个月,等小女子生产之后,一定随你老回去。” “不行。”青衣人截然道:“本座说过,论律连窝藏你的人家都不能放过,我已经答应你不为难他们一家了,你则非立即随本座回去不可!” 祝秋云泪如雨下,朝青衣人哀求的道:“小女子求求令主,求求你老……能否再宽限三天,好让小女子和他……他……诀别……” 她说得凄楚可怜,哀哀欲绝,双膝一屈,又跪了下去。 青衣人回头看了被制住经脉的聂季友一眼,略现犹豫,冷声道:“不成,本座奉命行事,就是半日也不能停留今晚本座非把你擒回去不可!” 倏地跨上一步,右手朝前拂落,一把挟起祝秋云的娇躯双足一点,恍如一缕青烟,穿窗而出。 聂季友被拂中经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连神志也恍恍惚惚不大清楚,只是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 天色渐渐由黑暗而黎明,现在已是日高三丈。 伺候新娘子的春花走近新房门口,发现房门只是虚掩着,还以为三少夫人已经起来了,急忙推门走入,一眼看到三少庄主站在房间中间,这就躬着身道:“三少庄主早。” 三少庄主楞楞的站在那里,依然不言不动,房中没见到三少夫人,南首的两扇窗户敞开着,连梳妆台上一盏银缸里灯蕊还透着火光,没有熄去。x 电脑端:/ 春花心里感到有些不对,忍不住问道:“三少庄主,三少夫人呢?“三少庄主还是没有开口,站着不动。(_ 春花越看越觉得不对,赶忙走到三少庄主面前,问道:“三少庄主,你怎么了?” 三少庄主还是一动没动,一言不发。 这下,春花证实不对了,急忙一个转身,奔了出去,口中叫道:“春兰,你在那里?” 春兰是侍候大少夫人的丫环,听到春花的叫声,急忙从房中闪了出来,低叱道:“春花,你这是做什么,大惊小怪的……” 春花忙道:“春兰,你快去禀报大少夫人,三少庄主房里出了事啦!” 春兰问道:“你不会说得清楚一点,三少庄主房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春兰道:“三少夫人不见了,三少庄主站在那里不言不动,好像中了邪。” 春兰道:“会有这等事?” 春花道:“我来找你,就是想请大少夫人过去瞧瞧。” 春兰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禀报大少夫人,你随我来。” 一个转身,急匆匆朝左首一个房中奔了过去。 春花随着她走近门口,春兰已经搴帘走入,脚下一停,躬身道:“大少夫人,春花想请大少夫人过去看看三少庄主。” 春花赶紧跟着躬身道:”小婢春花叩见大少夫人。” 大少夫人姚淑凤侧身坐在妆台前面,她虽是三十出头的人,看去最多不过二十七八,柳眉凤目,清秀脱俗,身形也依然婀娜多姿,不像生育过小孩的人。她听得奇怪,凤目一抬朝春花问道:“春花,三少庄主怎么了?”x “回大少夫人。”春花忙道:“小婢刚才推进门去,不见三少夫人,只有三少庄主站在中间。小婢叫了他两声,三少庄主始终不言不动,好似中了邪一般,小婢看这情形不对,就赶来找春兰,想请大少夫人过去瞧瞧……” 说到这里,又补充道:“哦,房门南首两扇窗户敞开着,妆台上银缸未熄,还有……床上薄被也摺叠得好好的,好像昨晚没人睡过……” 姚淑凤和丈夫聂伯超,乃是同门师兄妹,也算是武林世家出身,不但一身武功不输乃夫,江湖掌故也听得多了。照春花所说,三少庄主不言不动,可能是被人点了穴道,这会是什么人呢?一面急急问道:“弟妹不在房里?” 春花道:“小婢没看到三少夫人。” 姚淑凤回头道:“春兰,你到楼下去找找看,春花,你随我到三少夫人房里去。“春兰答应一声,迅快的往楼下奔去。 春花走到前面,领着大少夫人来至三少夫人房中。 姚淑凤目光一抬,就看到三弟季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房中情形也正如春花所说,妆台上银缸未熄,南首两扇花格子窗敞开着,床上薄被也摺叠得整整齐齐,显然昨晚两人都不曾在床上睡过! 是小两口口角了?这不可能,三弟和弟妹新婚燕尔,看他们聊聊我我,十分恩爱,不可能发生口角,弟妹好像不会武功,自然更不可能因一点小事情,就点了三弟的穴道。 这一段话,原只是姚淑凤跨进房门,目光一瞥间的事,她急忙走到三弟身边,纤手扬处,连拍了三弟身上三处大穴。那知三掌拍落,聂季友依然定着身子一动没动! 姚淑凤看得暗暗一怔,忖道:“这是被什么手法制住的?” 只听春兰气吁吁的奔了进来,叫道:“回大少夫人,小婢找遍了楼下,没找到三少夫人。” 姚淑凤抬目道:“你快去书房请公公上来。” 春兰答应一声,回头又匆匆往楼下奔去,原来聂老爷子丧偶已有多年,近年来又耽禅悦,一个人住在前进书房里。 春兰走后,姚淑凤又仔细的在房中察看了一遍,也看不出一点什么痕迹来,心中只是嘀咕着:“弟妹会到那里去了呢?” 只听一阵轻快而稳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聂老爷子身上穿着一套短衫裤,一手提着竹根旱烟管从门外走入。 姚淑凤慌忙迎上去,躬身道:“儿媳见过公公。” 聂老爷子目光一抬,问道:“老三怎么了?” 姚淑凤道:“三弟不知被什么人点了穴道,儿媳解不开,才要春兰去请公公上来的。” 聂老爷子惊愕的哦了一声,提着旱烟管走近老三身边,然后把旱烟管交到左手,右掌一探,似抓似拿,连续推拿了四五处经脉。 章节目录 第238章 过境 听聂季友长长舒了口气,身子已能活动,倏地睁开眼来,看到聂老爷子,急忙叫道:“爹,噫,大嫂也在这里……”目光转动,只是没看到妻子,忍不住问道:“秋去呢?” 聂老爷子问道:“老三,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聂季友一怔,不由矍然道:“昨晚……哦,秋云她……她怎么了?” 姚淑凤道:“三弟,你先坐下来,慢慢的说,弟妹……我已经叫春兰去找她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季友心头蓦地一沉,说道:“秋云是不是被人劫了?准是那贼人把她劫走的……”他满脸气愤之色,突然发足朝房外冲了出去。x 电脑端:/ 聂老爷子沉喝道:“老三,你给我站住!” 聂季友脚下一停,望着爹道:“爹,秋云她……一定是被那恶贼劫走了,孩儿……” “老三,为父一直告诫你,遇事要冷静,不可急躁,急躁最易偾事,看你年纪不小了,还是如此急躁。” 聂老爷子徐徐说道:“救人固然重要,但至少也要先把事情弄清楚了,才能理出头绪来,像你这样盲人骑瞎马,乱闯,能闯得出名堂来吗?” 姚淑凤在旁道:“是啊,三弟,你还是定定心,先坐下来,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先说出来,大家也好琢磨琢磨。” 聂季友应了声“是”,然后仔细想了想,才把昨晚自己和祝秋云还在窗前乘凉之际,发现房门口有人轻哼,接着走进一个身穿青衫,面情冷漠的中年人,一直说到自己骤不及防,被对方拂中经脉,详细说了一遍。 他受制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 聂老爷子一手掂着旱烟管,听得十分仔细,直待聂季友说完之后,才拢着双眉,沉吟道:“此人可能就是你成亲那晚,在屋脊上出现的四人中为首那个中年人了,他把新娘劫去,又有什么目的呢?” “唉!”他不待两人开口,轻轻叹了口气,又道:“那天晚上,如果没有那个灰衣老道把他们撵走,只怕早就出事了!”x 姚淑凤道:“公公,依你老人家看,这会是什么人把弟妹劫去的呢?” 聂老爷子敲着火石,把火绒塞到熄去的烟斗之中,吸了两口,才道:“这个为父一时也说不上来,但从他制住老三的这记拂穴手法看来,此人武功之强,只怕为父也不是他的对手,无怪举手之间,老三连封解、闪避的余地都没有了!” 聂季友愤然道:“那是孩儿骤不及防,才会被他所乘!” 聂老爷子微微摇头道:“不然,此人手法十分持殊,就算为父,也未必能躲闪得开……”说到这里,忽然站起身道:“老三,你随为父下楼去。” 话声一落,一手摸摸下巴,回头看了大媳妇一眼,嘴皮微动,敢情是以“传音入密”交代她什么事了,接着转身往外行去。 聂季友答应一声,就跟着老爸身后,一齐往楼下而去。 父子两人来至前进书房,聂老爷子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伸手指指对面一张木椅,说道:“老三,你也坐下来,先让头脑冷静一下。” 聂季友依言坐下,一脸惶急的抬头道:“爹,孩儿怎么能静得下来?秋云……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她被贼人掳去,生死未卜,孩儿……” 聂老爷子蔼然点头道:“孩子,为父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越是遇上使人无法能够冷静的时候,也就越需要冷静。救人固然如救火,但总要理出一个头绪来,能够把握线索,才不致茫无目的的乱钻。” 刚说到这里,只见聂福匆匆走入,朝聂老爷子垂手道:“回老爷子,你老交代的事儿,小的已要聂乾、聂强两人兼程赶去了。” 聂季友不知老爹交代福老爹去办什么事?忍不住抬头朝聂福看去。 聂老爷子点点头,吸了口烟,朝聂季友笑道:“老三不用急,也许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也说不定。” 聂季友道:“爹,你老人家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聂老爷子不觉豁然笑道:“老三,你想想看,你的新媳妇儿被贼人掳去,咱们聂家庄还能在江湖立足?因此,方才为父听春兰来报,说三少夫人失踪,你也被人制住了穴道,就想到此人极可能和你成亲那晚的四个人有关系……”口气微顿,含笑道:“好在咱们这里,是在武功山区之中,沿山村落,都有咱们武功门的弟子门人,外人进入山区,他行踪再隐秘,也无法隐秘得了,如果有人掳了秋云,总不会长出翅膀来平空飞上天去……” 聂季友眼睛不觉一亮,说道:“你老人家说得是!” 聂老爷子道:“所以为父在上楼之前,就交代阿福,派两个人去,一个赶去南昌,沿途先知会各处村落的本门弟子,注意可疑人物,并要老大立即赶来,由东朝西,沿途听取消息;一个赶去雷岭,要你况师叔派人向西查探可有可疑人物过境?最迟在日落前总会有消息可以传来了。” 聂季友喜形于色,说道:“爹真是算无遗策。” 聂老爷子微微摇头道:“但为父看到你被制住经穴的手法之后,就感觉到只怕没有为父想像的那么简单!” 正说之间,只见姚淑凤款款段段的从外走入,手中还拿着一个蓝布小包。 聂老爷子目芒飞闪,一手捻须,朝大媳妇微微笑道:“你可是找到什么了吗?” 姚淑凤应了声“是”,把手中拿着的蓝布小包双手呈上,放到几上,说道:“公公请看这个……” 聂老爷子打开蓝布包,包中竟是一管粗如儿臂的黄铜针筒,另外还有一枚穿着红绳,像铜钱大的银牌。 聂老爷子目光一注,不禁微微变色,说道:“会是一窝蜂?” “一窝蜂”就是黄蜂针,一次可以射出七十二支细如牛毛的飞针,像一窝黄蜂,故名,是江湖上最霸道的暗器,如果再淬上剧毒,那简直就是阎王贴子! 聂老爷子随手拿起那块银牌,正面雕刻着精细的花卉,翻过来,反面中间有一个篆书的“使”字,下面好像是码子字“二十四”。左边两直,右边有一个x,这种码子,是帐房先生常用数字的简写他反覆看着,抬目问道:“这两件东西,你从那里找来的?” 姚淑凤道:“儿媳是从弟妹放衣物的箱底找到的,两件东西,就是用蓝布包着。” 原来聂老爷子下楼之时,以“传音入密”交代姚淑凤,要她仔细搜查一下房间,包括祝秋云留下的衣物,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东西? 聂老爷子面情凝重,说道:“一窝蜂是十分霸道的暗器,早经黑白两道一致公决,严禁使用,秋云衣箱中怎会有这东西的?” 姚淑凤抬眼道:“公公是否看出这块银牌的来历?” 聂老爷子微微摇头道:“老夫倒还看不出来,不过这块银牌,极可能是某种记号,因为它反面刻的“使”字“二十四”,分别是一个号码,像腰牌一样,藉以证明一个人的身份……秋云她不似会武的人,怎么会有这两样东西?” 姚淑凤看了聂季友一眼,说道:“三弟,你知不知道弟妹究竟会不会武?” 聂季友摇头道:“她从没和我谈论过武功,应该是不会武功。” 姚淑凤道:“我想她也许不肯泄露身份。” 聂季友道:“大嫂是说她会武功?“姚淑凤道:“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她望望公公,又道:“方才公公曾说,这方银牌,极像腰牌,才使我想到弟妹会不会是江湖上那一个帮派逃出来的人?不然,她不会把这两件东西这样重视,要藏在衣箱底里了……” “唔!”聂老爷子点着头道:“有可能!” 姚淑凤道:“还有一点,就是公公当日把她救来之后,有一段日子,她一直惶惶不安,好像有着极大心事,当时大家只当她被强盗吓破了胆,如今看来,她始终担心着追缉她的人一路寻来,直到最近,一直平安无事,她才放下心来,但没想到还是有人追查到这里来,把她劫持了去。” 原来祝秋云是去年底,聂老爷子父子路过九江,在牯岭附近,遇上三个强盗行凶,把她救下来的。当时祝秋云自称父母双亡,无家可归,才把她带回聂家庄,也就在庄上住了下来。 不料一向眼高于顶的聂季友对她竟然发生了情愫,聂老爷子也看她端庄贤淑,是个好媳妇儿,就亲自带着她前去南昌,找把兄谢传忠,命她拜在谢传忠膝下为义女,这样才不致贻人口实,才给儿子完婚。 聂季友听大嫂一说,不禁升起一线希望,望着大嫂问道:“秋云会是那一个帮派的人呢?” 姚淑凤道:“公公方才看了银牌,不是说不知它的来历吗?依我看,公公既然不知道,那么这个帮派不会是老帮派,也许只是江湖新兴的帮派,好在你大哥傍晚可以赶回来,问问他知不知道?” 章节目录 第239章 江湖道义 “不错!”聂老爷子点着头道:“老三,既然有这方银牌,总比一点线索都没有好得多,你大哥身为武威镖局总镖头,交游较广,就算他不知道,也总可以查得出点眉目出来的。” 聂沧澜心里虽然十分焦灼,但也只好等大哥来了再说。 这样一直等到上灯时分,不但聂伯超从南昌赶到,和他同来的还有三师叔况南强。 武功门掌门邵南山,年已七十有五,从五年前的七十岁那年起,就已很少过问派中的事,一切都交给三师弟况南强处理,因此况南强也就是武功门实际的负责人。 聂沧澜急忙迎了上去,躬身道:“小侄见过三师叔。” 况南强含笑点头道:“二师兄在书房里吗?” 书房中适时传出聂老爷子的声音笑道:“三师弟,你怎么也赶来了?” 况南强由聂伯超、聂沧澜兄弟陪同跨进书房,立即拱着手道:“听聂乾传话,才知道这里昨晚出了事,小弟为了想明了情况,才特赶进来的。” “请坐,请坐。”聂老爷子摆摆手道:“大热天要三师弟跑上这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快坐下来再说。” 况南强笑道:“二师兄怎的和小弟也客气起来了?” 聂伯超跟着上前给父亲请了安。早有一名庄聂捧着面盆送上。况南强洗了把脸,一名庄聂沏了茶送上。 况南强回身坐下,抬目问道:“二师兄,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聂老爷子道:“老三,还是你来跟三师叔报告吧!” 聂沧澜应了声“是”,就把昨晚发现青衣人,以及自己被他用拂经截脉手法所制,一直说到大嫂在秋云衣箱中找出一窝蜂和一块银牌,详细说了一遍。x 电脑端:/ 况南强道:“那两件东西呢?” 聂沧澜朝几上一指,说道:“就是这个蓝布包。” 况南强打开蓝布包,取出针筒,仔细看了,就随手递给聂伯超,又取起银牌反覆看了一遍。 聂沧澜问道:“三师叔,你老知不知道这块银牌的来历?是江湖上那一个帮派的东西?” 况南强微微摇头道:“愚叔看不出来。”随手又把银片递给了聂伯超,说道:“伯超,你仔细看看,江湖上有没有使用这种银牌的组合?” “没有。”聂伯超沉吟了下,又道:“就算有,这种银牌也只是他们内部的信物,对外极端机密,外人也不得而知。” 聂沧澜听得大感失望。 聂老爷子点着头,唔了一声,问道:“三师弟,你从雷岭东来,这一路上,可曾听到什么消息?” 况南强道:“二师兄不问,小弟也要向你报告,中午时分,聂乾赶去雷岭之后,小弟立即派出六个门人,向各处村庄的本门弟子传达下去,要他们分头查询从昨晚到今天,可曾看到一个穿青衣的中年人,或是有什么可疑人物经过?但据他们回报,根本不曾有外路人经过,据小弟猜想,这青衣人只怕并未从这条路走,否则各处村落不可能会没人看到的。” 聂老爷子转脸朝聂伯超问道:“伯超,你呢?从南昌到咱们大行山这条路上,为父已吩咐聂强,知会了各地本门弟子,你经过之时,他们怎么说?” 聂伯超道:“孩儿从南昌赶来,诸如丰城、樟树、临江、峡江、新喻等处,都有本门师兄弟沿途接应,他们也异口同声的说不曾发现可疑人物……” “这就奇了!”聂老爷子攒攒眉道:“这青衣人劫持秋云,就算他没有羽党,至少也有两个人,出了咱们聂家庄,不可能凭空消失……” 聂伯超道:“这青衣人如果就是三弟成亲那晚在屋脊现身的人,他们那天晚上铩羽而去,昨晚再来,必有详细计划。 而且可能对本门弟子遍布武功山脉,也打听得极为清楚,劫持到弟妹之后,自然要避开咱们耳目,因此孩儿认为他们可能是走了水道,试想船只往返,只要掩上舱篷,就没有人会发现了。” “这倒大有可能!”聂老爷子一手摸着花白胡子,沉吟道:“真要如此,倒是不易查访了。” 聂沧澜道:“爹,目前唯一的线索,就在这块银牌上了,只要查出这块银牌是那一帮派的信物,就不难查到秋云的下落了。” 况南强道:“二师兄,小弟觉得季友此话不错,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查出银牌来历。” 聂沧澜眼睛一亮,急急问道:“三师叔有什么办法可以查得出来?“况南强道:“明天愚叔和伯超一起前去南昌,找丐帮南昌分舵主,他们江湖黑白两道人头较熟,问他可能会知道的。” 聂老爷子微微摇头道:“这是咱们私事,怎好去麻烦丐帮?” 况南强道:“二师兄,如果这块银牌确是某一帮派的信物,季友的媳妇儿确是这帮人掳去的,那就不是私事了,他们眼中如果还有咱们武功门,应该找二师兄明说,他们从武功山脉掳走聂家新媳妇,就没把咱们武功门放在眼里。咱们又不是找丐帮助拳,只要白分舵主把知道的告诉我们,这也是江湖道义,并没麻烦丐帮。” 聂伯超也道:“爹,三师叔说得极是,孩儿和白分舵主极熟,他只要知道,一定会说的,就算他不知道,丐帮弟子遍天下,托他查一下,也未尝不可。” 聂老爷子眼看老三愁眉苦脸的模样,心中大是不忍,何况三师弟说得也是,这帮人夤夜侵入聂家庄,掳走聂家新媳妇,江湖上讲究的是面子,对方这样做,对聂家庄,对武功门确实极为难堪。想到这里,不觉点点头道:“好,伯超,明天你就陪三师叔去一趟丐帮分舵,把为父的名帖也带了去,顺便替为父问候他们李帮主。” 聂伯超应了声“是”。 聂沧澜道:“爹,孩儿也去。” 丐帮在大江南北,有十八处分舵,一个分舵主在帮中地位并不算很高;但南昌分舵的苍鹰白仰高,就是帮中八大护法长老,论辈份,还比他低了一级。 他舍长老而不为,偏偏要当一个分舵主,是因为他舍不得离开佛头塔。 他在佛头塔第七层上,已经整整住了四十年之久,为什么他舍不得离去呢? 江湖上传说他年轻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女子,他住在佛头塔,就是为了等侯他的爱人,这一等,就痴痴的等了四十年之久,从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等到了将近古稀之年,他还是在等! 这是一个相当宁静的夜晚,一钩新月,斜挂在天空。 佛头塔第七层上,苍鹰白仰高蓬头赤膊,仰卧看天,一双尊脚高高搁在石栏杆上,身边还放着黝黑的大葫芦,这是他唯一享受,没人干扰的夏夜,正好凉快凉快!x 七层高塔上,自然是天近风先得,地远蚊不飞,有风,没有蚊子,你说是不是很惬意? 但就在这时候,正有一条人影飘然行来,渐渐接近佛头塔。 这里只有佛头塔,这人不用说是到佛头塔来的了! 白仰高虽是双手枕头,仰卧在石砌的走廊上,但他一双耳朵可灵敏得很,塔下有人走近,他听得清清楚楚,蓦地翻身坐起,这一瞬间,竟然失去了他的踪影。 不,他已经站在走近塔下的那人面前! 两人相距,不到五尺,双方自然都可以看清对方面貌。 飘然行来的是一个身穿青纱长衫的中年汉子,面情冷峻,除了双目神光炯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是他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他也没有流露出一丝惊异之色! 在青衫人面前的是一个头发蓬松的清瘦老头,脸貌清癯,颏下留了一把苍须,左手还提着一个黝黑的大葫芦,同样目光炯炯,望着青衫人问道:“朋友深夜到佛头塔来,有什么事?” 青衫人冷冷的道:“你就是白仰高?” 白仰高道:“你是找我来的?” 青衫人嘿然道:“这里有第二个人吗?” “很好。”白仰高道:“你先说说你是谁?” 青衫人道:“在下是谁并不重要。” 白仰高目中闪过一丝异色,说道:“这么说,朋友是有重要的事来找我的了,但你认为重要的,白某也许认为并不重要,白某也并不想和一个藏头缩尾的人说话,你可以走了。”(_ 话声一落,正待转身! “站住!”青衫人冷喝一声,续道:“在下不管你认为重要不重要,只有一句话,说完就走。” 白仰高干笑道:“你认为白某非听不可?” “不错!”青衫人冷声道:“你确是非听不可。” 白仰高又重新打量了青衫人一眼,似乎有些好奇,嘿然道:“这样和白某说话的人倒是不多,看来朋友好像有点来历,好吧,你说出来听听。” 青衫人道:“明天有人来找你,不论你知不知道,最好的回答就是不知道。好了,在下话已说完,朋友大概也听清楚了。”转身欲走。 这回轮到白仰高冷喝一声:“站住!” 青衫人冷声道:“你还有什么事?” 章节目录 第240章 见多识广 白仰高道:“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青衫人微晒道:“在下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白仰高双眉掀动,哼道:“那么朋友亮个万儿再走。” 青衫人道:“白朋友总该知道明哲保身,只要照我说的话告诉来找你的人,就没你的事了。” “哈哈!”白仰高大笑一声,双目精光暴射,沉声道:“朋友话带威胁,可惜白某并不吃这一套,朋友既然找上白某,不但姓名来历都讳莫加深,而且脸上还带了面具而来,行动如此鬼祟,你说的话,教白某如何能信?至少也该取下面具来,让白某瞧瞧你的本来面目。” 青衫人冷声道:“听不听,悉听尊便,在下话已传到,不想和你多说!” 他后退了一步,似有抽身之意。 “哈哈!”白仰高又是一声大笑,岂容他说走就走?随着笑声,一步欺了上去,喝道:“是朋友来找白某的,你就要把具取下来,让我瞧瞧,就想走吗?” 右手一探,闪电般朝青衫人脸上抓去。 青衫人左手迅疾一格,右手倏出,朝白仰高当胸推来。 白仰高抓去的右手被他格住,对方右手竖立如刀,当胸推来,只得左手一提,把酒葫芦朝前迎着推出。 这一下,对方手掌推在酒葫芦上,白仰高立时感到不对,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道,像暗潮汹涌,朝身前卷撞过来,推力之强,逼得自己身不由已的后退了两步! 那青衫人却借着这一推之力,迅疾向后飞退出去,纵身掠起,去势如箭,瞬息之间,已掠出去数十丈外,消失在夜色之中! 白仰高望着他后影,微微攒眉,自言自语的道:“这小子会是什么路数,一身功力,分明不在自己之下,那么他何以要退得如此匆忙呢?” 他摇摇头,正待回转,忽然间,目光落到自己左手提着的酒葫芦上,这下看得他不觉蓦地一怔! 原来酒葫芦上清晰的留下了一个掌印! 这手印足有三分来深,是一支右掌,正是方才青衫人向自己胸口推来的右手,自己用酒葫芦迎出时留下来的! 自己这酒葫芦,乃是纯钢所铸,也是自己的随身兵刃,足有五十斤重,普通兵刃只要被他砸上,不卷锋才怪,这小子拍了一掌,居然就在葫芦上留下一个掌印,难道他练的会是“铄金掌”? 这是第二天的午前,佛头塔前果然来了三个人,那是从大行山来的况南强和聂伯超、聂沧澜兄弟。 佛塔下层是一个佛堂,这时静悄俏的不闻一点人声。 况南强刚跨进佛堂,就有一个庙祝迎了出来,连连陪笑道:“三位大施主是进香还是随喜来的?” 况南强含笑道:“在下三人是找白大侠来的,不知白大侠在不在?”x www.x33xs.com m.x33xs.com 那庙祝忙道:“在,在,只是他……这时候还没睡醒。” 只听一个宏大而沙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谁说我老化子还没睡醒?” 走进来的正是苍鹰白印高,一手提着一个黝黑的大葫芦。你纵然不认识苍鹰白仰高,但这个黝黑的大葫芦,可是他独一无二的注册商标,只此一家,并无分号。x “哈,原来是况老弟、聂总镖头。”白仰高连连抱拳还礼,说道:“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把两位忙人都吹来了,哦,这位是……” 聂沧澜很少在江湖走动,他自然不认识了。 聂伯超忙道:“他是舍弟季友。” 聂沧澜连忙拱着手道:“在下久闻白大侠盛名,无缘识荆,今天总算见到白大侠了。” 白仰高大笑道:“什么大侠,白某只是一个老化子而已,来,来,这佛堂里有凳可坐,有茶可喝,快请坐下来再说。” 四人围着一张板桌坐下。 那庙祝已经端着茶盘,送上一壶沏好了茶的白瓷茶壶和四个茶盅,放到板桌上,说道:”四位请用茶。” 白仰高取过茶壶,给三人倒了三盅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盅,说道:“三位喝了茶,临走时可别忘了香油钱,那么以后老化子的朋友来了,都会有茶可喝。” 那庙祝道:“白大侠说话可要凭良心,你的朋友来了,我那一次没有沏了茶送上来过?” 白仰高笑道:“所以我要他们别忘了香油钱。” 接着举起茶盅,朝三人含笑道:“来,请用茶,老化子和这位孔大方孔老哥说笑惯了,三位不用介意。”(_ 他喝了口茶,又道:“三位连袂而来,必有见教,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那庙祝果然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去。 况南强也喝了口茶,放下茶盅,抱抱拳道:“白老哥垂询,兄弟那就直说了。” 他从聂沧澜成亲那晚,南首屋脊出现四道人影说起,如何被一个灰衣走道把四人一个个的摔了出去,那知三个月之后的前天晚上,聂家庄又出了事,聂沧澜夫妇在房中乘凉,一个青衣中年人如何闯入,以截脉手法制住聂沧澜,掳走他新婚的妻子。 聂老爷子如何要大媳妇在房中仔细,终于在衣箱底层发现一个蓝布小包,里面包着一个黄蜂针筒和一块银牌。 聂老爷子特地命自己专程走访,想请教白老哥,知不知道这块银牌的来历?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聂沧澜把一个蓝布包放到桌上,打了开来。 “哈哈,果然来了!” 白仰高虽是打着哈哈,但脸上不禁有着激愤之色,只朝蓝布包瞥了一眼,就问道:“见过这个青衣人的,只有聂三少兄一人了?” 聂伯超道:“舍弟成亲那晚,在下也见过他。” 白仰高道:“是不是中等身材,险色苍白,面情冷峭的中年人?” 聂伯超、聂沧澜同声应“是”。 况南强奇道:“白老哥怎么会知道的?” “他昨晚来找过我老化子。” 白仰高一手把酒胡芦推了过去,说道:“你看看这个,他竟然威胁老化子,在我酒葫芦上留下了掌印!” 况南强听得一怔,说道:“他来找过白老哥,白老哥和他认识?” “不认识。”白仰高就把昨晚青衫人找上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况南强取过酒葫芦,仔细察看了一阵,才朝聂伯超、聂沧澜两人推去,一面问道:“这是什么功夫,竟然能够在坚厚的铁葫芦上,留下三分深的掌印?” “极似南海离火门的铄金掌,只是老化子也无法确定。” 白仰高随手取起那块银牌,反覆看着,摇摇头道:“老化子从不受人威胁,但实在抱歉,对这块银牌的来历,老化子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有一点老化子是可以确定的,就是这块银牌,是江湖上某一帮派的信物,应该不会错的了。” 聂沧澜道:“白大侠认为此人戴了面具吗?” 白仰高微微一笑道:“老化子在江湖上混了多年,这点眼力,自信还不至于看错。” 况南强看了聂氏兄弟一眼,说道:“连白老哥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不知道这块银牌的来历,江湖上只怕很少有人说得出他们来历了。” 聂沧澜愤然道:“他们既然在江湖上出现,我不相信会查不出他们来历来!” 况南强起身,拱拱手道:“打扰白老哥,咱们告辞。” 白仰高跟着站起,歉然道:“三位远来,老化子不能提供一点线索,实在抱歉之至,不过他在老化子酒葫芦上留下这个掌印,对老化子来说,这是相当难堪的事,老化子除非不想在江湖混了,否则非把此人找出来不可。蒙况老弟三位瞧得起我老化子,只要老化子一有消息,自会通知你况老弟的。” 况南强拱手道:“多谢白老哥。” 三人别过白仰高,赶回聂家庄,向聂老爷子覆命。 聂老爷子听说连丐帮的苍鹰白仰高都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好温言安慰着老三道:“白仰高既然肯定的说这块银牌确是江湖某一帮派的信物,他虽然并不知道,那是因为江湖上每一个帮派都行踪隐秘,外人不得而知,但只要有这个帮派,他们不会从此绝迹江湖,相信假以时口,总可以查得出来,凡事不可急躁,聂家庄不会因查不出眉目,就此罢休。” 况南强、聂伯超也在旁多方解劝,但聂沧澜娇妻被人掳去,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心情如何能够平静下来? 当天晚上,他留了一封书信,就悄悄离家。 直到第二天,聂老爷子才得到消息,心头自然十分着急。 本来他对老三的机智武功,还可以放得下心,但从况南强三人去找了苍鹰白仰高回来,得知对方青衫人身手极高,还精擅“铄金掌”,老三这点武功,和人家相比,简直是鸡蛋碰石头,不遇上还好,遇上了非吃大亏不可! 聂老爷子这一急,当真非同小可,立即要聂福派人手,四出追踪,并通知况南强、聂伯超派人协助,分头寻找,但聂沧澜离家之后,再也没有人找得到他的下落。 一晃眼就已夏去秋来,腊尽春回,一年过去了! 不但被人掳走的三少夫人祝秋云没有一点消息,就是为了爱妻失踪,离家出走,到天涯海角去找寻的聂沧澜,同样一去杳如黄鹤,再也没有回来过。 章节目录 第241章 取个名字 聂家庄似一泓潭水,在一年前,三少夫人被掳失踪和聂季友的离家出走,譬如潭水中投入了两颗石子,引起过一阵涟漪,但这一年来,已经渐渐平静下来,没有再发生过什么事故。 除了聂老爷子心里一直惦挂着儿子媳妇,聂家庄可说已经平静如昔! 这是四月初头,傍晚时光,初夏天气,日子渐渐长了,如果是冬天,此刻天早已黑了。但现在还不到上灯时候! 大少夫人姚淑凤一手携着四岁的女儿小凤,刚下楼来,跨进第二进堂屋,春花、春兰早已在伺候着,准备开晚饭了,只有聂老爷子还没进来。 一阵轻稳的脚步声,刚到门口,小凤一下挣脱了娘拉着的手,叫道:“爷爷来了,爷爷!”奔着迎了出去。 聂老爷子呵呵一笑,双手接住了小凤,低着头含笑道:“小凤真乖,但以后不可跑得这样快。” 小凤眨着一双乌黑的眼睛,说道:“爷爷,我还会跳呢,要不要跳给你看?” 聂老爷子忙道:“快吃饭了,不用跳了。” 姚淑凤道:“小凤,不许在爷爷面前顽皮。” 聂老爷子在上首坐下,姚淑凤母女也跟着在下面落座。 春花就装了三碗饭送上。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声婴儿啼哭的声音。 聂家庄已有好几年没有这种婴儿啼哭的声音了,如今忽然听到婴儿的啼声,自然听得大家不期一怔! 聂老爷子刚拿起牙箸,随即停得一停,只听第二声婴儿的啼声又传了过来,不觉咦了一声,抬头道:“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x 电脑端:/ 姚淑凤也听出来了,叫道:“春花,你快上去看看。” 春花答应一声,转身朝屏后走去。 这时,那婴儿啼哭的声音,连续不断的传来! 只见春花脸色苍白,三脚两步的奔了进来,说道:“回……大少……夫人,那孩子的哭声是从三少夫人房里传出来的,三……少夫人房里,小婢……每天都……去收拾,明明……没有人,那……来的小孩……” 姚淑凤问道:“你进去看了没有?” 春花嗫嚅的道:“没……有……,小……小婢一个人不敢……进去……”x :/ 婴儿的啼声,越哭越响,还在不断的传来。 姚淑凤很快站起身子,道:“没用的东西,还不跟我一起进去。” 春花、春兰连忙“唔“了一声,跟着就走。 姚淑凤回头道:“小凤,你陪着爷爷,让妈妈和春花、春兰上去就好了。” 小凤走到爷爷身边,问道:“爷爷,是不是妈妈生弟弟了?” 聂老爷子道:“等妈妈下来,就知道了。” 小凤眨眨眼,问道:“爷爷也不知道吗?” 聂老爷子笑道:“爷爷没有上去,怎么会知道呢?” 小凤道:“爷爷在这里等着,我去看了再来告诉爷爷好不好?” 聂老爷子忙道:“小凤,妈妈不是要你在这里陪爷爷的吗?妈妈很快就会下来,你不用去了。” 正说之间,只见姚淑凤很快从屏后走出,春兰在她身后,手里还抱了一个大红襁褓裹着的婴儿,边走边抖着双手。 聂老爷子望着大媳妇,问道:“这婴儿……” 姚淑凤道:“是三弟的骨肉……” 她把手中拿着的一个信封,双手递给了聂老爷子,说道:“这是放在婴儿身边的一封信,公公看了就会明白!” 聂老爷子接过信封,随手抽出一张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聂季友之子,正月十二日午时生。” 聂老爷子拿着信笺的双手一阵颤抖,含着眼泪,激动的道:“果然是老三的孩子,这是什么人送来的?” 姚淑凤道:“儿媳上去之时,婴儿就放在弟妹的床上,啼哭的很响,孩子身上,还有一片金锁,正是弟妹之物。” 小凤抬着头问道:“他是新婶婶生的吗?新婶婶怎么不回来呢?” 姚淑凤从春兰手中抱过孩子,送到公公面就说道:“公公,你瞧,这孩子算起来还只有三个月,身子挺茁壮的,两颗小眼睛乌黑有光,真逗人喜欢!” 聂老爷子看着才三个月的孙儿,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欣喜,点着头含笑道:“不知是什么人把他送来的,方才啼哭得很响,大概是肚子饿了,你得赶快着人去找个健壮的奶妈,喂他奶才行。” 姚淑凤道:“公公不用操心,儿媳记得半个月前,咱们庄上管理谷仓的王长林,曾来预支了半个月薪工,说是他媳妇儿生产了,王长林的媳妇平日身体甚是壮健,奶水一定很多,儿媳方才已打发春花去叫她了,先让她喂小孩吃一顿奶再说。” 聂老爷子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 姚淑凤道:“公公请用饭吧,饭后还得替小孙子取个名字呢!” 正说之间,春花已经领着王长林的媳妇走了进来。 姚淑凤站起身,朝春兰道:“你抱着小少爷,咱们到里面去。” 春兰答应一声,抱着婴儿,春花领着王长林的媳妇,一起往屏后而去。 小凤道:“爷爷,你给小弟弟取好名字了吗?我叫小凤,他叫什么呢?” 聂老爷子灵机一动,忖道:“小凤的妈,叫做淑凤,才取了小凤之名,老三叫聂季友,如果取少季、少友都不好听……唔,他娘叫秋云,就叫沧澜好了!”想到这里,不觉掀须笑道:“唔,沧澜,这名字不错!” 只见姚淑凤巳从屏后退了出来,说道:“儿媳看王大嫂奶水很多,已和她说好了,孩子就由她来带。” 聂老爷子道:“很好,这孩子以后要你多费点心。” 姚淑凤道:“这还用说,弟妹不在,就是儿媳的事,公公不用操心。”x 小凤叫道:“妈妈,妈妈,爷爷已经给小弟弟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沧澜。” 聂老爷子含笑道:“沧澜。” 小凤抬起头问道:“为什么不叫小秋呢?” 姚淑凤道:“沧澜这名字很好,唉,三弟不知到那里去了?一年了,还不回来。” “哦!”聂老爷子问道:“这送小孩来的人,不知是谁?” 姚淑凤道:“他是从后窗进来的,儿媳上去的时候,看到后窗只是虚掩着,而这人对咱们这里的习惯,也都调查得极为熟悉,只有吃晚饭的时间,楼上才没有人。” 聂老爷子点点头,站起身道:“老夫已经吃饭了,你还没有吃,快些吃吧!” 说完,举步往外走去,但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明天你还要叫他们给小孩子做几套洗换的衣衫。” 姚淑凤答道:“这些儿媳都会要他们做的。” 聂老爷子才含笑往外行去。 聂老爷子有三个儿子,老大伯超,只生了一个女儿小凤,如今已经四岁,媳妇姚淑凤的肚子就一直没有消息。 老二仲谋,十四岁那年就无故失踪,下落不明。 老三季友,是聂老爷子最钟爱的小儿子,偏偏一年前又因娇妻被人掳去,悄悄离家出走,一年多没有消息了。 老爷子老伴去世多年,他多么希望含饴弄孙,有个孙子抱抱?本来这是极稀松平常的事,三个儿子,讨了三房媳妇,三个儿媳不互相比赛谁生得多才怪! 偏偏聂老爷子的三个儿子,走失了两个,连普通人家极平常的含饴弄孙,在他身上却变成了奢望,这是聂老爷子心里最难过的一件事,却又有说不出来的苦衷。 如今忽然有人把老三的骨肉送回家来,这对老爷子来说,比凭空从天上掉下宝贝来还要使他开心,就是连做梦也想不到居然一下就有了孙子,对方居然会把孙子送还给聂家庄来! “沧澜”,自己给孩子取这个名字,也含有要孩子纪念他母亲的意义! 聂老爷子满怀高兴的回转书房,这和二十五年前老妻生下老三时差不多,自己给老三取了名字之后,在回转书房的路上,就盘算着将来如何教导孩子练武,要使孩子成为聂家最杰出的人……所不同的,是自己现在盘算的,已是孙子了! 姚淑凤生性娴淑,对三弟、弟妹的遭遇,深表同情,是以对沧澜也就特别疼爱,不但视如已出,而且还胜过疼爱小凤。 那是因为小凤已经四岁,比较懂事了,沧澜才三个月,还在襁褓之中,更需要照顾,自然而然的把爱心多分了一点给沧澜。 连奶妈也说:“大少夫人,沧澜好像是你亲生的儿子,比小凤还要疼爱得多。” 妈妈疼小弟弟,小凤只好去找爷爷,整天缠着爷爷教她拳法。 天色已经全黑,望高山下,海神庙大殿前面的石级上,坐着一个一身天蓝长衫,神情落寞的汉子,看他年龄最多也不过二十六七岁,但脸颊上长满了胡须,也不加修饰,敢情是个不修边幅的人。 这时独坐空庭,仰首向天,似在想着心事! 海神庙一年只有一次庙会,平常没有香客上门,就因为没有香火,连庙祝也待不下去。这蓝衫青年当然不是庙祝,他只是路过此地,暂宿一宵的。 现在大半轮明月,已经缓缓升起,阶前石板上,就像铺了一层淡淡的清光,那青年双手托着下巴,这个姿势,已有大半天没有动过。 章节目录 第242章 白鹤观主 突然一声冷冷的轻“嘿”,从他身后传来! 蓝衫青年蓦地一惊,左手一下抓起长剑,迅速站起,转身往后看去,只见大殿廊下,负手站着一个身穿青纱长衫的汉子,脸情冷峭,双目神光炯炯看着自己!x 电脑端:/ 蓝衫青年骤睹此人,身躯不由得一阵颤动,目中神光凝聚,愈缩愈小,冷然道:“是你!很好!我正在到处找你,你倒自己送上来了!” 这几句话,说得咬牙切齿,斩钉截铁,从他口气中可以听得出对方是他长久以来,欲得之而甘心的仇家无疑。x 青衫人目光冷峭,面情更冷,嘿然道:“但今晚不是你找到我,而是我来找你的。” 蓝衫青年锵的一声长剑出鞘,朝前一指,喝道:“谁找谁都是一样,咱们不用多说,你亮兵刃。” 青衫人道:“不一样,我找你是有一句话……” “我不要听。”蓝衫青年双目快要喷出火来,切齿道:“你再不亮兵刃,我一样要出手了。” 青衫人微晒道:“就算你不要听,我也非说不可……” “看剑!”蓝衫青年暴喝一声,长剑随手一抖,就像毒蛇般刺出,出手辛辣,恨不得把对方一剑穿胸,才泄胸头之恨! 青衫人毫不把这一剑放在眼里,只是身躯一个飞旋,从右手衣袖中飞出一柄两尺长的铁骨摺扇,也不打开,只是随手朝前一压就“嗒”的一声,压在蓝衫青年刺去的长剑之上,冷然道:“聂季友,你父年事已高,你离家出走,一年没有回去,而且音讯全无,你对得起你的老父吗?” 原来这蓝衫青年正是天涯海角找寻爱妻的聂季友,这青衫人,就是去年掳走祝秋云的那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聂季友在心头积压了一年之久的仇怒之火,此刻再也按捺不住,闻言不觉厉笑一声道:“聂某要找的就是你,杀了你,我就回去了。” 话声中,长剑倏地一抽,紧接着手腕连摇,洒出一片密集的流芒,像狂风骤雨般急袭过去。 青衫人身形一侧,铁扇一翻,再次斜压而下,又是“嗒”的一声,把聂季友的长剑压了下去,冷声道:“聂季友,凭你这点能耐,在我扇下,未必走得出三招,我来找你,就是要你赶快回去,不用再找祝秋云了,何况身为人父,该当尽你做父亲的责任,好了,良言尽此,听不听由你!” 压着长剑的摺扇一下收了回去,回身往外就走。 聂季友听他说出“身为人父”这句话,心头蓦然一动,急急问道:“你说什么?” 青衫人连头也不回,口中冷冷的道:“你已经听清楚了,何用再问?不信回家去看看就知道了。” 聂季友急忙追了出去,大声喝道:“你……站住……” 青衫人理也不理,只是飘然行去,他没有施展轻功,但去势之快,有如行云流水,眨眼就走出二三十丈? 聂季友追出庙门,所能看到的只是模糊的黑影了! 收剑入匣,他又回到石阶上坐了下来,思索着青衫人说过的每句话,心中感到十分疑惑,忖道:“这人会是谁呢?唉,他说得不错,以自己这点武功,在他扇下,确实很难走得出三招!” 自己经过一年时间的探听,虽然仍未查出这帮人的底细,但总算给自己探听到“铄金掌“只有北海玄溟上人的“玄冰掌”可破,自己不远千里来至北海,正是想找玄溟上人恳求收录学艺,如今快到地头,岂能凭他一句真假难分的话,就放弃初衷? 心念这一想,顿觉疑虑尽去,决定明天一早,继续上路。 聂沧澜今年十二岁了! 聂季友一直没回来过。 聂老爷子真把这个小孙子视作聂家的宝贝,从聂沧澜五岁起,就教他拳架子,先打好基础,随着逐年教他练习拳掌剑法。 聂沧澜真是天生练武的材料,只要教过一遍,他就记住,最复杂的手法,他都一学就会。如今虽然还只有十二岁,你别看他年纪小,武功门的拳掌剑法,他都练会了。 聂老爷子有他的想法,本门三百年前,原叫“武功派”,后来分为道俗两个门户。俗家仍叫武功门,道家的开山宗祖白鹤道长,因观看白鹤和蛇相斗,领悟了许多招式,因名白鹤门。 这两个门户,拳剑武功,实出同源,因此招式也大同小异,但白鹤门的变化,就比武功门多。 聂老爷子和白鹤观主松阳子素称莫逆,他有意把聂沧澜拜在松阳子门下学艺。 白鹤门下都是玄门弟子,但历代相传,并没有不准收俗家弟子的明文规定。 松阳子一则碍于聂老爷子的面子,二来他看着聂沧澜长大的,觉得此子资质过人,将来定可光大门户,自然不肯错过,也就送了聂老爷子一个顺水人情,答应收聂沧澜为徒,但必须前去白鹤观,三年之内,不准下山,聂老爷子也一口答应了。当下就选了个黄道吉日,准备亲自陪着聂沧澜上白鹤观去。 姚淑凤只生了一个女儿小凤,比沧澜大三岁此后就一直没有怀过孕。 聂沧澜是她一手带大的,十二年来,她一直视如已出,如今公公要送沧澜上白鹤观去学艺,姚淑凤真是舍不得,搂着沧澜,一面拭泪,一会儿叮嘱这,一会儿叮嘱那,无非要他自己小心,不要着凉。(_ 聂沧澜自小把伯母当作母亲,自然也傍着伯母,恋恋不舍。 小凤嗤的笑道:“娘,瞧你哭得这么伤心,弟弟去了白鹤观,娘如果想他,几时女儿陪你上白鹤观去看弟弟好了。” 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道:“女儿今天就跟爷爷一起去,下次就可以给娘领路了,我和爷爷说去。”一阵风般往外跑去。 第二天一早,聂老爷子果然带着小凤,沧澜姐弟,和聂福一起上白鹤观去。 白鹤观在白鹤峰的半山腰上,碧瓦黄墙,气势巍峨! 观中有一百二十名道士,个个精通掌、剑;但白鹤门严禁门人涉足江湖,练武只是为了修真强身而巳! 聂老爷子刚走近观前,松阳子已经急步迎了出来,稽首道:“无量寿佛!老施主恕贫道有失远迎。” 聂老爷子连忙还礼道:“道兄好说,咱们相交数十年,道兄何用客气?”一面朝小凤、沧澜道:“你们还不拜见老道长?” 小凤、沧澜依言恭敬的行了一礼。 小凤问道:“爷爷,这位老道长就是弟弟的师父吗?” 聂老爷子含笑道:“你弟弟就是来拜老道长为师的。” 小凤道:“那么弟弟怎么不叫他师父呢?” 聂老爷子笑道:“师父要拜了师才能叫。” 进入大殿,聂福在三清神龛前面点起香烛,聂老爷子率同小凤、沧澜姐弟行了礼,才由松阳子陪同,到第二进的观主室奉茶。 不多一会,只听观中连续响起悠长的云板之声! 又过了一会,松阳子站起身,抬抬手道:“聂老施主,咱们可以去了。” 聂老爷子站起身,一手一个携着小凤、沧澜两人的小手,随着松阳子跨出观主室,穿行长廓,来至第三进祖师殿。 只见殿上两边站着数十名灰衣道人,神情虔敬,目不斜视。供案上红烛高烧,香烟缭绕。 松阳子走近殿门,脚下一停,回身朝聂老爷子稽首一礼,说道:“老施主请留步,不是敝观弟子,不能进入敝观祖师殿,这一点还请老施主原谅,只好在殿外观礼了。” 聂老爷子忙道:“道兄好说,既是贵观有此规定,兄弟就站在这里好了。” 松阳子又打了个稽首,说道:“那就简慢了。” 说到这里朝聂沧澜道:“聂沧澜,你随我进去。” 聂老爷子忙道:“沧澜,你跟随老道长进去,行了拜师礼,就要叫老道长师父了。” 聂沧澜点着头道:“孙儿知道,爷爷昨天就和孙儿说过。” 聂老爷子颔首笑道:“那你就随老道长身后进去吧!” 松阳子走在前面,聂沧澜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朝祖师殿走去。 小凤看着弟弟进去,仰起小脸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去呢?” 聂老爷子道:“因为我们不是白鹤观的人,所以不能进去。“ 小凤又道:“那么弟弟呢,他也不是白鹤观的人呀!” 聂老爷子笑道:“他拜了师父,就是白鹤观的人了。” 这时祖师殿上已经奏起丝竹弦管和敲打铙钹清磬之声! 松阳子走到神案前面,上香行礼,拜过祖师,然后退开一步,朝站在身后的聂沧澜道:“聂沧澜,你来叩拜祖师。” 聂沧澜依言走上,在蒲团上跪拜下去,等他站起,一名青衣道人在神案左首,放好一把绣披椅子。 松阳子就在椅上坐下。 那青衣道人走到聂沧澜身边,低声道:“现在是你行拜师礼了,上去给师父磕八个头。” 聂沧澜依言走上两步,恭敬的道:“师父在上,弟子聂沧澜给你老人家磕头。”然后跪到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八个头。 章节目录 第243章 画龙点睛 松阳子才含笑道:“徒儿可以起来了,白鹤门三百年来,从未收过俗家弟子,为师和你爷爷是数十年方外至交,今天才破例收你为俗家弟子,今后你要好好用功,不负为师一番苦心才好。” 聂沧澜站起身恭敬的道:“弟子知道,弟子会把师父说的话,牢记在心。” 松阳子听得很高兴,站起身,用手朝站在神案左右的两边灰衣老道人一指,说道:“徒儿来拜见二师叔、四师叔。” 那两个灰衣道人也在此时走了过来,仍然一左一右站到神案前面。 聂沧澜昨天就听爷爷说过,这时赶紧朝两人跪了下去,说道:“弟子聂沧澜给二师叔、四师叔磕头。” 他只磕了四个头,就被右首的四师叔拉了起来,含笑道:“可以了,你起来吧!” 聂沧澜站起身,松阳子又朝在左右两旁的百余名道人一指,说道:“他们都是你的师兄,一时你也记不清楚,和大家见个礼就好。” 聂沧澜早经爷爷教过,对这些师兄只要作个罗圈揖就好,这就朝左右两边作了个长揖,说道:“小弟聂沧澜见过诸位师兄。” 两旁的灰衣道人也一起和他稽首答礼。 拜师典礼就这样结束,松阳子携着聂沧澜的手从祖师殿走出。 聂老爷子趋前一步,拱着手道:“多蒙道兄成全小孙,兄弟感激不尽。” 松阳子稽首道:“贫道和老施主数十年方外至交,何用客气,请到后进坐吧!” 聂老爷子随同松阳子回到观主室休息,一名道童沏上茶来。 小凤望着弟弟,抬头朝爷爷问道:“爷爷,弟弟拜了师父,是不是不回去了?” 聂老爷子笑道:“你弟弟如今是白鹤门的人了,自然要住在这里。” 聂沧澜道:“爷爷,孙儿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 聂老爷子道:“你要跟师父学艺,平日自然不能回家,但过年过节师父会让你回家的。” 小凤道:“爷爷,我不要拜师父,我要在家里和妈妈在一起。” 聂老爷子含笑道:“好,好,你不拜师父就是了。” 松阳子吩咐香火道人在观主室开上一席素斋,款待聂老爷子祖孙三人。 用过素斋,聂老爷子拉着聂沧澜的小手,再三叮咛,住在白鹤观,要听师父的话,要用功练武。x :/x 电脑端:/ 聂沧澜知道爷爷和姐姐要走了,他忍着眼泪,只是点着头。 松阳子携了徒儿的手,陪同聂老爷子从观主室一直送到白鹤观门前,才蔼然的道:“徒儿,你该跟爷爷叩别了。” 聂沧澜从小到大,从没离开过家,早晨和一手扶养他长大的伯母叩别,已是一直想哭,但还有爷爷姐姐和福老爹一路,现在爷爷、姐姐、福老爹三人要回家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要留在举目无亲的白鹤观,一时如何还忍得住,口中叫了声:“爷爷……”一把抱住爷爷身子,哇的哭出声来。 聂老爷子一手抚摸着他头顶,含笑道:“沧澜,爷爷不是和你说,男孩子要坚强吗?方才你师父说过,白鹤门三百年来,你还是第一个俗家弟子,白鹤门和咱们武功门原是一家人,你能拜在松阳道长门下,乃是你的造化。拜师学艺,是为了将来能够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有许多人离家千里去求明师,白鹤观离咱们不过半天路程,同在武功山脉,这是最近的了,过几天爷爷自会带着姐姐、福老爹来看你的。”(_ 聂沧澜拭拭泪水,说道:“爷爷过几天一定要来看孙儿。” 聂老爷子笑道:“爷爷几时骗过你了,乖,你随师父进去吧!” 小凤道:“弟弟,我和爷爷一定会来看你的。” 聂福也道:“过几天福老爹会给你把最喜欢吃的绿豆糕带来。” 聂老爷子朝松阳子再三道谢,拱手作别,聂沧澜依依不舍的目送爷爷、姐姐、福老爹三人下山,才跟着师父回进观去。 从此聂沧澜就住在白鹤观,跟师父练武。 松阳子规定他上午练拳剑,下午读书,晚上练功,功课排得很紧凑,除了一日三餐,根本没有太多空闲的时间。 聂沧澜从小由爷爷给他打好根基,人又聪明,又肯用功,因此师父教什么,他都能很快领悟。 一晃三年过去了,这三年之中,爷爷经常带着姐姐小凤和福老爹上白鹤观来看他,但师父没教他回家去,他也没敢跟师父提出来。 三年工夫,聂沧澜人也长高了,十五岁年纪,看去就像十七八岁,只是并没有长胖,依然瘦瘦的,斯斯文文的模样,简直像读书相公,有谁相信他居然身兼两家之长,不但从小练会武功门的武学,连白鹤门的拳掌剑法,也已练得相当熟了。 只是限于年龄,内功只有三成火候光景,但松阳子已经甚是满意,把他视作练武的奇才,认为将来一定可以光大门户。 聂沧澜这几天很想家,三年来,他没有回去过一次,爷爷曾经说过,送自己到白鹤观拜师学艺,满了三年就可以回家的。 自己是三年前四月初一那天上白鹤观来的,到今天已经是四月半了,半个月过去了,爷爷没有来,连福老爹也没有来接自己。 这半个月他天天都盼着爷爷、福老爹来接自己,最使他想念的还是伯母了,从小像慈母一样,把自己扶养长大。记得自己上山来的前一天,伯母还把自己搂在怀里,流着泪嘱咐自己。 想起伯母,也就想起娘……从自己懂事起,就没见过娘,还有爹。 自己不只一次问过伯母,也问过爷爷,所得的答复是爹和娘出门在外,爹在北方一家镖局当总镖头,娘跟爹一起住在北方,很少回来,所以把自己送回来,是让自己来跟爷爷作伴的。 这话他自然相信,伯父就在南昌镖局里,离家最近了,还不是一年难得回来一次…… 他一个人坐在白鹤峰顶一方大石上,仰望着疏朗朗的松树,和银盘似的月亮,怔怔出神! 天风徐来,吹在身上,有点凉飕飕的感觉!聂沧澜不觉站起身,从身边抽出长剑,正身纳气,摆开架势,练起“白鹤剑法”来! 这趟剑法,他已经练了一年,剑法展开,指东划西,剑光连闪,一柄剑使得嘶嘶有声,刚使到“画龙点睛”,左手剑诀齐眉,右手剑朝右前方斜点出去! 忽听有人嗤的笑出声来,说道:“这是画龙点睛?” 聂沧澜听得一怔,急忙收势,回头看去,只见离自己身后不远,站着一个身穿灰布道袍的枯瘦老道人,这老道人一脸病容,又黄又瘦,连两个眼眶也凹了下去,右手握着一柄灰白色的木柄拂尘,含笑望着自己。 聂沧澜不期又是一怔,说道:“老道长也是白鹤观的人吧,在下怎么从没见过你老?” 枯瘦老道微笑道:“老道并不住在白鹤观,哦,小施主是白鹤观的弟子?方才练的那是白鹤剑法了?但这招画龙点睛并不是这样练法的。” 聂沧澜听他说不是白鹤观的人,那么怎么会知道“白鹤剑法”“画龙点睛”不是这样练的呢?师父明明教自己这样练的。心中想着,一面说道:“那么依道长说,该怎样练法呢?” 枯瘦老道“哈”的笑出声来道:“看来老道和小施主果然有缘,来,小施主把方才练的这招画龙点睛再练一遍给老道看看。” 聂沧澜不相信自己练错了,依言左手剑诀上扬齐眉斜指,右手长剑朝前方点出。 枯瘦老道叫道:“好,小施主就这样站着别动!” 随着话声走到聂沧澜身边,右手在聂沧澜肩头轻轻捏了一把,说道:“使这招剑法之际,你心里就想着把全身劲聚集在这里。”他手捏的是“肩髁穴”,接着顺势从肩头朝手臂一路捏了下去,随着说道:“再把劲气运到手臂、手腕,从这里透到剑身,这时剑尖要点得轻,朝前射出,对了,就是这样!” 聂沧澜只觉他手指轻轻捏动,果然有一股热气从“肩髁”、“五里”、“肘胶”、“曲池”、“合骨”、“商阳”传到剑身,“嘶”的一声,从剑尖直射出去。 这一情形,自己练剑一年,从未有过,心中不禁大奇! 枯瘦老道没待他开口,笑了笑问道:“小施主记住了?” 聂沧澜点点头。 枯瘦老道又道:“你练过白鹤掌法吗?” 聂沧澜道:“练过。” 枯瘦老道点头道:“好,你练一遍给老道看看。” 他好像有意考考聂沧澜的武功,聂沧澜听了他的话,也好像非练给他看不可,就放下长剑,拉开架势,把一套“白鹤掌法”从头练起,一直练到第十七式“鹤舞空庭”。 枯瘦老道口中叫了声:“停,你就这样停着!” 他又走到聂沧澜身边,说道:“这一式鹤舞空庭,你左手朝外扬起的时候,要使得浑然轻扬,意在引敌,右手前劈,就要气蕴掌心,直到劈出之时,才能吐劲,你师父大概没有给你详细说,哈,光是这一招,就够你练上十年……” 章节目录 第244章 邂逅老道 说到这里,接着又道:“小施主,今晚咱们在这里遇上,总是有缘,咱们坐下来,老道慢慢的解释给你听。” 聂沧澜跟着他走到大石上坐下。 枯瘦老道果然不嫌其详给聂沧澜解说左手要如何使用“引”字决,右手要如何使用“劈”字诀,解释了好一会工夫,才算解说情楚。 聂沧澜听得暗暗惊奇,“白鹤掌法”共有七十二式之多,光是这一式“鹤舞空庭”,就有如此精要之处,自己果然从没听师父说过,自然牢牢记在心里。 枯瘦老道看他听得十分用心,大为高兴,拍拍聂沧澜肩膀,笑道:“好了,小施主莫要小觑了这两式手法,好自为之!” 他站起身就走。 聂沧澜看他指点自己招式,如此热心,还给自己讲解了半天,自己竟然连人家道号都没请教,这就慌忙跟着站起,叫道:“老道长……” 那知就在这转眼之间,那里还有枯瘦老道人的影子? 心中觉得大奇,再运目四顾,山顶上总共也只有十来亩方圆,除了十几棵老松,吟声细细,此时月光在天,照得甚是清澈,那有老道人的踪影?心想:“这老道长好快的身法,不知他是什么人?” 当下提着长剑,回转观中。 他的房间是在观主室左首,两间较小的静室之中,那是松阳子因他年纪还小,便于照顾,另外一间是伺候观主的小道童清风的卧室。 聂沧澜回到房中,放下长剑,就脱下长衫,在床上坐好,运功调息。 一晚过去,第二天清晨,聂沧澜盥洗完毕,吃过早餐,本来是他练拳的时候,但他因昨晚遇上枯瘦老道,要向师父禀报,就匆匆朝观主室行来。 刚走到门口,看到清风从师父静室中走出,这就迎着低声问道:“师弟,师父起来了吗?” 清风点点头,还没开口,只听师父的声音问道:“沧澜,你有事吗?”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慌忙应了声“是”。 松阳子道:“好,你进来。” 聂沧澜跨进静室,只见师父盘膝坐在云床之上,急忙趋上几步,走到榻前,恭敬的叫了声:“师父。” 松阳子目光一抬,蔼然问道:“你有什么事?” 聂沧澜垂着手道:“弟子正有一件事要向师父禀报。” 松阳子颔首晤了一声道:“你说。” 聂沧澜道:“昨晚弟子一个人在山顶上练剑,遇上一位老道长……”x 松阳子问道:“是怎样一个人?” 聂沧澜道:“那老道长一脸病容,生得又黄又瘦,身上穿一件灰布道袍,右手还拿着一柄白色拂尘,先前弟子并没有看到他,正当弟子练至画龙点睛。忽然有人笑着说:“这是画龙点睛吗?弟子回过身去,才看到他站在弟子身后不远……” 松阳子听得极为注意,问道:“后来呢?” 聂沧澜就把自己问枯瘦老道的话,以及枯瘦老道如何要自己把“画龙点睛”再练一遍给他看,他如何用手捏着自己臂膀、指点自己发剑,详细说了出来。 松阳子听得大奇,跨下云床,一指壁上挂着的松纹剑,说道:“徒儿去把为师的剑拿来,照他说的练一遍给为师瞧瞧。” 聂沧澜答应一声,走过去从壁间取下师父的松纹剑,就在静室中间站定,抽出长剑,左手指眉,右手长剑依着枯瘦老道说的练法,缓缓吸了口气,心中想着,把全身劲气聚集“肩髁穴”,然后由肩头循臂而下,他这一暗自凝神,果觉有一股劲气由“肩髁”而臂膀、五里、肘胶、曲池、合骨、商阳,一路传注剑身,等到剑尖轻点,但听“嘶”的一声,从剑尖透射出去,紧接着又是一声轻“嗤”,射在右首三尺外的粉壁之上! 这一下连松阳子都不由得为之一怔,回头朝墙上看去,只见粉墙上居然被聂沧澜剑尖射出去的剑气刺了米粒大一点,足有一分来深! 松阳子当然看得出聂沧澜这根本不是“白鹤剑法”的“画龙点睛”,只是和“画龙点睛”十分近似而已,老实说,就是自己练了数十年的剑,要在“画龙点晴”这一招上,射出剑气来,也未必办得到。 那么这枯瘦老道可能在用手轻捏聂沧澜右臂穴道之时,暗中给徒儿打通了什么经穴,不然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那能使得出剑气来。一面问道:“那老道长还和你说了什么?” 聂沧澜接着又把枯瘦老道要自己练“白鹤掌法”给他看,自己练到第十七式“鹤舞空庭”,他又叫停,接着教自己左手如何使“引”字决,右手如何用“劈”字决,还给自己解说了好一回,一直说到老道人站起身要走,自己跟着站起,只叫出“老道长“三字,转眼失去了老道人的踪影,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x 电脑端:/ 松阳子愈听愈奇,当然这一式掌法,也并不是“鹤舞空庭”,而是这位老道长借“鹤舞空庭”,传了聂沧澜一记十分奇奥的掌法,光从他和聂沧澜解说的引字决和劈字诀,就非一般门派的掌法了! 这人会是什么人呢? 身穿灰布道袍,手持灰白拂尘,生得又黄又瘦的枯瘦老道…… 哦,莫非会是……十六年前,聂沧澜的父亲聂季友成亲那天的晚上,南首屋脊上出现的那个灰衣老道人,不就是一脸病容,生得又黄又瘦,身上穿的是灰布道袍,手持一柄灰白拂尘?当天松阳子也在场,所以记忆犹新 聂沧澜眼看师父只是沉吟不语,忍不住问道:“师父,你老人家认识他吗?” 松阳子道:“不认识。”接着哦道:“以为师想来,这位老道长很可能是一位世外奇人。” 聂沧澜仰着脸道:“他教弟子的一招剑法,和一记掌法,是弟子练错了吗?” “你没有练错。” 松阳子蔼然笑道:“为师教你的是白鹤创法的画龙点睛和白鹤掌的鹤舞空庭,他教你的不是……” 聂沧澜忙道:“那是他说得不对了?” “不是。”松阳子道:“他教你的一剑、一掌威力胜过咱们原来的画龙点睛和鹤舞空庭甚多,是他有意要传你这一剑、一掌,只是借用咱们的画龙点睛和鹤舞空庭之名而已!”口气微微一顿,续道:“因此为师之意,认为你练白鹤剑法、白鹤掌法的时候,应该仍照原来的剑法、掌法练,把这位老道长教你的一剑、一掌,另外单独练习,将来行走江湖,更要切切记住为师的话,这两招威力太强了,能发不能收,不到紧急关头,不可施展。” 聂沧澜道:“弟子会一直记在心里的。” 松阳子又道:“为师待会就要下山去,最多一两天就可回来,你在观中,要好好读书练功。“ 聂沧澜问道:“如果我爷爷来了呢?” 松阳子看了他一眼,含笑说道:“本来你爷爷和为师说好的,你到白鹤观来学艺,以三年为期,但以目前的情形看来,你内功火候尚浅,还要在山上住一段时间,才能回去。” 一天很快的过去,晚餐之后,聂沧澜一手提着长剑,走出白鹤观,循着观右一条小径,轻蹬巧纵,又朝峰顶上来。 他时常一个人到峰顶来练剑,但也并不是每天都上来,今天,吃过晚餐就匆匆的往峰顶跑,那是因为他听师父说的,昨晚那个枯瘦老道,可能是一位世外奇人,他对自己好像不错,就想今晚这位老道长可能仍然会到峰上来,自已岂能失之交臂?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聂沧澜已经跃登峰顶,第一件事,就是抡目四顾,先要看看枯瘦老道来了没有?目光这一抡动,就看到枯瘦老道果然静静的坐在一方大石之上,心中不觉一喜,急忙奔了过去,叫道:“老道长,你果然来了!” 他话声甫出,只听耳边也响起枯瘦老道的声音,说道:“小施主,你果然来了!” 两人这句话,几乎同时说出来的。 聂沧澜奔到枯瘦老道身前,喜孜孜的道:“老道长,小可今晚是特地来看你老的。” 枯瘦老道呵呵笑道:“你看,老道长不是在这里等你吗?” 聂沧澜道:“老道长在这里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枯瘦老道笑道:“小施主上峰来找老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聂沧澜微微摇头道:“没有,小可是听师父说的,你老是世外奇人,所以小可要来找你老。” “哈哈!”枯瘦老道敞笑一声道:“老道出家之人,自然是世外之人了,但奇却并不奇,不过老道和小施主倒确是有缘,如果没缘,老道就不会在这里等你,小施主也不会来找老道了。”说到这里,忽然目注聂沧澜,问道:“小施主到白鹤观来,有几年了?” 聂沧澜道:“三年多了。” 枯瘦老道问道:“你想不想家?” 聂沧澜神色微黯,低头道:“想,我最想念爷爷,还有伯母,姐姐,和福老爹了……” 枯瘦老道道:“那你为什么不回去看他们呢?” 章节目录 第245章 宽限 聂沧澜道:“爷爷当时说的,要小可到白鹤观来拜师学艺,满了三年,就会来接小可,到今天已经过了半个月,爷爷和福老爹都没有来找我。” 枯瘦老道点点头,又道:“你师父就是到你家去的。” 聂沧澜奇道:“那师父为什么不带小可去呢?” 枯瘦老道道:“你爷爷不来接你,因为他分不开身,你师父匆匆赶去,也为了这件事,带着你同去,有许多不方便,所以只好把你留在观中了。” 聂沧澜眨着眼睛,问道:“老道长,那是什么事呢?” 枯瘦老道看着他,忽然笑道:“老道带你去看一场热闹你想不想去?” 聂沧澜问道:“老道长带小可到那里去呢?” 枯瘦老道笑道:“自然是到聂家堡去了。” 聂沧澜睁大眼睛,问道:“我家里有什么热闹呢?” 枯瘦老道“唔”了一声,自言自语的道:“聂家的事,由聂家的人出头,岂不是好?”接着又哦了一声,说道:“老道带你去,一切要听老道的,你答不答应?” 聂沧澜点头道:“小可自然都听老道长的。” 枯瘦老道站起身道:“那就要快些走了,再迟就来不及了。”聂沧澜还未说话,枯瘦老道已经伸过一只手来,握住了聂沧澜左手,口中喝了声“起!” 聂沧澜突觉从枯瘦老道手中传来了一股大力,把自己身子托了起来,心中方自一怔,枯瘦老道带着自己忽然朝峰下跳了下去。 这一下聂沧澜但觉自己身子急剧往下垂直落去,一颗心也跟着往下直沉,急风吹到脸上,几乎令他睁不开眼睛! 不多一会,好像已经落到平地,但老道长带着自己,依然脚不着地的往前飞掠,风声盈耳,依然无法睁开眼睛,迎面扑来的急风,连呼吸都被压迫得有窒息之感! 聂沧澜心中暗道:“老道长带着自己好像在飞!” 这样足足奔行了将有一顿饭的时光,耳中听到枯瘦老道的声音说道:“快到了,不过小施主务必记住,咱们停下来之后,你说话就得小声一点,别让人家听到了。” 聂沧澜听得暗暗奇怪,白鹤峰和聂家庄少说也有百十来里,骑马也要赶上半天才会到,如今只不过顿饭工夫,就赶到了? 聂家庄是自己的家,回来了却不能说话?心中思忖之下,突觉脚下站到了实地,飞行之势,也及时停止下来! 只听枯瘦老道的声音在耳边细声道:“到了,咱们总算来得还早。”在他说话之时,左手一松,放开了聂沧澜的手。 聂沧澜急忙定了定神,才缓缓睁开眼来,这一瞧,不禁又使他大大的一怔,原来直到他睁开眼来,才发现自己停身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之上! 只有自己一个人,早已不见枯瘦老道的影子,这棵大树是在一片大天井的左首,迎面大厅上灯光十分明亮,却空无一人,只有厅门口站着一个身穿青竹布长衫的汉子!(_ 这地方自己最熟悉也没有了,正是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聂家庄的大厅,那青衣汉子不是强大叔聂强,还有谁来? 就在此时,只听枯瘦老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施主,从现在起,你不可出声了,还有,待会不论看到、听到什么,务必忍耐,没有老道的话,你不可现出身去,更不可泄露行藏!” 聂沧澜听他说得郑重,只是点了点头,心中兀自觉得奇怪,老道方才曾说是带自己看一场热闹来的,自己家里会有什么热闹呢? 哦!大厅上既然没有人,强大叔还站在厅门口作甚? 他好像在等什么人? 这时候已经初更天了,还有什么人会到家里来呢? 正在心念转动之际,只见一名庄聂匆匆奔了进来,朝聂强道:“南天一雕盛世民和他妹子姬夫人来了,快去禀报老爷子。” 聂强点点头,一个转身,急步往里行去。 不多一回,才见爷爷聂老爷子随着聂强朝二门外迎去。 聂沧澜心中暗道:“南天一雕盛世民和他妹子姬夫人,怎么会夤夜来的呢?老道长口中的热闹,莫非就是指他们而言?” 只见爷爷已陪着十个人从二门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身材高大,红脸秃顶老者,这人生得浓眉鹞目,颏下还有尺许长一部苍髯,面目极为严肃,一路行来,顾盼自豪,大有不可一世之概,大概就是南天一雕盛世民了。 第二个是四十出头的妇人,面貌白皙,弯弯的眉毛,似是用柳炭画的,一双凤目隐隐含煞,但举止从容,颇有大家风度,只是颧骨略嫌高了些,女人颧骨高,乃是克夫之相,她该是盛世民的妹子姬夫人了。 她身后随侍两名青衣丫环,一个手中捧着一柄镶嵌精致的长剑。稍后又是一个身穿青布衣裙,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面貌清皙,只是一对颧骨也耸得高高的。 接着是一个头椎道髻,身穿青布道袍的老人,个子瘦小,尖瘦脸,颏下留着黄苍苍疏朗朗的长须,一眼就知他不是好人。 最后四个是四十来岁的壮汉,一色青灰劲装,但每人的兵刃都不一样,有的身背太极牌,有的腰插一支铁手,有的大概把兵刃藏在衣衫里面,外面看不到。 聂沧澜看得心中暗暗奇怪,忖道:“这些人好像寻衅来的了!” 这时聂老爷子已把南天一雕盛世民等人让进大厅,分宾主落座。 只有四名小丫环和走在最后的四名壮汉,并未落坐,他们就分别站到了姬夫人身后,一看就知这四个壮汉是保护姬夫人来的了。 这时从大厅左厢也走出三个人来,第一个是身穿灰布道袍,白发簪髻,花白长髯飘胸的老道,正是白鹤观主松阳子。 第二个是身穿蓝布长衫老者,同字脸,花白浓眉,花白长须,乃是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跟在邵南山身后的是师弟况南强,也有五十来岁,中等身材,看去极为精干。 聂沧澜看到师父,心中暗道:“师父果然是到我家来的!”x :/ 聂老爷子站起身,先给松阳子、邵南山、况南强三人作了介绍。 南天一雕盛世民也引介了同来的人:坐在他身边四十出头的妇人果然是他的妹子姬夫人,第三个青衣布裙的是辰州言凤姑,第四个青袍老道是岳麓观主常清风。 大家互相寒喧了一阵,才各自落坐。 盛世民深沉一笑,说道:“兄弟陪同舍妹前来,是向邵掌门人、聂老庄主讨回音的,武威镖局承保的镖,中途失踪,迄今已逾半月,不知二位向投保的舍妹,作如何交代?” 聂老爷子双眉紧蹙,说道:“盛老哥姬夫人,这件事老朽实在抱歉,武威镖局已是百年老店,江湖同道,也都知道是武功门开设的,据说,失了镖,自当如数赔偿,只是大儿伯超,是此次押运镖车的负责人,同行的还有两位镖头和八名趟子手,但从南昌出发之后,就失去了踪影,连究在何处出事,都没有人说得出来。这半个月武威镖局和武功门,曾派出几拨人沿途查问,始终查不出一点线索来……”x 姬夫人没待老爷子说完,冷哼一声道:“没有线索就可以不管了吗?” 聂老爷子抬目道:“老朽说的只是失事的情形,因为押镖的人,全数离奇失踪,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姬夫人冷笑道:“你们有多少人押镖,我并不知道,你们随便编个理由,说押镖的人失踪了,我也不知道。我把东西交武威镖局押运,言明十天送到长沙的,如今逾期已有半个月之久,你们还在一再推诿下去。” 聂老爷子道:“武威镖局失了镖,岂会不管?只是至今还查不出头绪,姬夫人可否再宽限些时日……” “你们已经逾期半个月了,还要宽限多久?” 姬夫人冷冷的道:“连总镖头都会失踪,这话有谁相信,明明是他觊觎财宝,监守自盗,拿了红货远走高飞了,这还查得到?” 聂老爷子脸色蓦地一沉,怫然道:“姬夫人,大儿伯超,身为武威镖局总镖头,已有十年之久,此次失事,目前虽然还没查出真相来,但伯超是武功门人,老朽可以生命作担保,决不是夫人所说的这种人,在真相未明之前,希望姬夫人尊重武威镖局,尊重武功门。” “尊重武威镖局、尊重武功门,嘿……” 姬夫人轻蔑的冷笑一声,接道:“要人家尊重,最好先自己清理门户,门人监守自盗,掌门人和老爹却推诿不负责任,教别人如何尊重你们?” 况南强听他当着大师兄、二师兄一再诬蔑本门,诬蔑威武镖局还诬蔑师侄聂伯超,心头极感气愤,大声道:“你们不过保了价值一百万两的红货,只要查明真相,如果真要在途中失事,武威镖局自会如数赔偿,你不能如此诬蔑本门。” 盛世民沉笑道:“况老弟,在座的有你们武功门的掌门人和聂老庄主,咱们正在谈论失镖之事,似乎还轮不到你开口。” 章节目录 第246章 含糊 况南强怒声道:“你们谈论失镖之事,最好就事论事,不要当面损人!” 邵南山道:“三师弟,你少说几句。” “好哇,你们武威镖局自称失事,从南昌到长沙,那一条路上出的事?如今是承平世界,那里有打家劫舍的强徒了?这不明明是你们总镖头见财起意,企图把这趟镖吞没,这话我也没说错呀!” 姬夫人戟指着况南强,续道:“你说我当面损人,那就是不肯承认这趟镖是你们总镖头吞没了,那好,你拿得出证据?足以证明姓聂的总镖头是清白的吗?” 此人词锋犀利如刀,咄咄逼人! 隐在树上的聂沧澜自然全听到了,但他只是十五岁的孩子,厅上争论的事,他听得似懂非懂,好像在说武威镖局失落了什么,爷爷说还没查出来,这姬夫人却不肯相信爷爷的话,爷爷、掌门人、还有师父都在场,怎么会骗她呢?她应该相信爷爷的话才是。x 聂老爷子赔笑拱拱手道:“姬夫人,老朽说过,目前咱们已经派出几拔人正在分头找寻之中,没有查明真相之前,自然无法拿得出证据来,但敝门掌门师兄和老朽可以向夫人保证,失镖是否能够找回来,当然找回来最好,万一找不回来,咱们也一定会如数赔偿,只希望夫人再宽限些时日。” 姬夫人重重哼了一声道:“你们赔得起吗?” 聂老爷子怒在心头,勉强笑道:“老朽既然说出如数赔偿,一文不会少夫人的。” 姬夫人道:“好,就凭你聂老庄主这句话,我暂时相信你,你们要求宽限时日,你说,要多少时间?”x :/ 聂老爷子回头望望掌门人,说道:“大师兄,你看要多少时间?” 邵南山沉吟道:“依师弟之见呢?” 聂老爷子道:“依小弟看,快则三月,迟则半载,大师兄以为如何?” 邵南山轻轻叹息一声道:“师弟说得极是,如果半年之内还查不出失镖下落,咱们也只好认了!” 聂老爷子道:“那就这样决定了。”说罢,目光一抬,朝姬夫人道:“姬夫人听到了,敝师兄和老朽之意,少则三月,迟则半载,不知夫人意下如何?”x 电脑端:/ 姬夫人冷冷的道:“好,咱们就以半年为期,到时……” 她底下的话还没出口,盛世民忽然怪笑一声道:“妹子,别答应得这样快法,连镖局都不可靠,凭他聂南屏空口答应的话,如何能信?” 聂老爷子脸色微变,哼道:“老朽说的话,你们不相信,那要如何你们才能相信?” 盛世民嘿了一声道:“聂伯超是你儿子,也是武威镖局总镖头,他亲自押运的镖,竟然会在中途突然失踪,从此不知去向,这半年当中,你聂老庄主如果也突然失踪,不知下落,咱们又到那里去找你? 不错,前人说得好,走了和尚,走不了庙,如果你一旦失踪,剩下的只是一座聂家庄的大宅院,哈哈,这座大宅院,最多也不过值万把两银子,我妹子托运的镖,最少的估计,也在百万以上,光凭你聂老庄主一句话,岂非毫无保障可言?” 这话听得聂老爷子面现郁怒,双目神光暴射,沉喝道:“盛老哥把我聂南屏看作何等样人?” 盛世民阴沉一笑道:“现在人心不古,聂伯超连镖失踪,就是很好一个例子……” 聂老爷子怒不可遏,喝道:“盛世民,你欺人太盛!” 盛世民轻哼道:“兄弟说的是实话,聂老庄主为了盛某这句话,要发脾气,兄弟也还是要说,所谓人心隔肚皮,江湖上尔虞我诈,乃是常有的事,没有保证,仅凭一句话,谁能信得过谁?” 聂老爷子要待发作,但人家说的也是实情,一时竟然答不上口去。 邵南山及时说道:“依盛老哥的意思,咱们要如何才能使你相信呢?” “哈哈!”盛世民大笑一声道:“邵老哥乃是一派掌门,自然可信,我妹子的意思,在这半年之内,想请邵掌门人屈驾敞庄作客,不知邵掌门人是否首肯,随咱们前去敝庄盘桓?” “屈驾作客”、“前去敝庄盘桓”,这话不是说要把武功门掌门人当作人质? 况南强“砰”的一声,手掌重重击在茶几上,虎的站起身来,喝道:“盛世民,你说什么?” 盛世民傲然道:“姓况的,你这是做什么?” 况南强盛气的道:“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盛世民冷笑道:“盛某怎么说的,你没听清楚?” 况南强道:“我要你再说一遍!” 盛世民道:“我妹子对你们口说无凭,无法相信,所以盛某说的是折衷办法,请贵掌门人随咱们去敝庄作客,盘桓些日子……” 聂老爷子沉声道:“盛老哥,咱们同是江湖人,古人说得好,花花轿子人抬人,你老哥居然说得出要敝掌门人去当人质,这话对敝门是极大的侮辱……” “哈哈!”盛世民大笑一声道:“聂老庄主活了一大把年纪,竟会如此曲解人质二字,当人质会是侮辱吗?古时候,贵为皇太子还要到诸候的小国里去当人质哩,难道贵掌门人比皇太子还要尊贵?去当人质,正是表示你们胸无愧怍,能够守信,怎能按得上侮辱二字?” “住口!”聂老爷子竖着浓眉,站起身道:“盛世民,你们如果不是藉口失镖,有意上门寻衅,那么咱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老朽方才答应过你们,快则三月,迟则半载,如果找不到镖,武功门开设的武威镖局,自会照数赔偿,好了,诸位请吧!” 说完,抬抬右手,作出送客之状。 “你说得倒是稀松!” 姬夫人也站了起来,她一张白皙的脸上,罩了一层寒霜,冷然道:“聂南屏,要我们走可以,你给我马上交出聂伯超,交出我托运的镖来,否则那有这么便宜,任你说三个月、半年,我就会相信吗?” 坐在她下首的言凤姑,自从进入大厅,一直没有开过口,这时接着道:“不错,姬大姐已经说了,除非你们立时交出聂伯超和托运的镖,否则只好请邵掌门人跟咱们走一趟天南庄了!” “无量寿佛!” 松阳子起身打了个稽首,缓缓说道:“贫道松阳子,和这位言女侠、常道兄,都是第三者,贫道是适逢其会,在聂老庄主庄上作客,本来这是托镖和运镖双方的事,不容贫道置喙,所以贫道一直不曾说话,如今双方各执一词,相争不下,说到后来,难免成为意气之争,因此贫道不揣冒昧,只好站起来跟双方作个调人……” 聂沧澜眼看师父站起来说话,心想:有师父出面,双方应该卖师父一个面子了! 只听常清风没待师父说下去,就大笑一声道:“道兄不是聂老庄主巴巴的从白鹤峰搬来的帮手吗?白鹤门和武功门源出同门,自然要帮着武功门说话,道兄自称第三者,岂不自欺欺人,如何能充调人?” 松阳子给他说得一怔,双目不由得朝常清风望去,说道:“常兄说得没错,白鹤门和武功门在三百年前,确出同源,但近百年来,早已成为两个门派,贫道和聂老施主虽是方外论交,并无偏袒之意,今晚因眼看你们双方各持巳见,难免会各走极端,届时岂不伤了两家和气?贫道……” 姬夫人冷笑道:“各走极端,难道我托保的镖,连总镖头都不知去向,武功门还想恃强不承认吗?” 松阳子道:“聂老庄主并没有不承认……” 姬夫人道:“他承认什么?一会说派人寻找,至今尚无眉目,一会又说最迟半年,如数赔偿,这些岂不全是敷衍的话,咱们今晚一走,明天只怕就找不到人了呢。道长难道没有看到,家兄说了句要他们掌门人到天南庄作客,他们就借题发挥,准备和咱们翻脸。 就是当人质,这句话,也没说错,如果武威镖局这趟保的是官家银子,追究责任,武威镖局是武功门开设的,镖局的总镖头是聂南屏的大儿子,那么邵掌门人和聂南屏就难脱关系,这两个人势必要扣押起来,先就吃上官司,直到追出镖银为止,咱们还只请邵掌门去天南庄作客,这有什么不对?道长如果不是替他们助拳来的,这调人不作也罢!” 她词锋犀利,说得松阳子一时竟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才好? 这些话,实在逼人太甚,聂老爷子平日涵养再好,听了也无法忍受,仰天长笑一声道:“道兄不用和他们说了。” 一面朝盛世民、姬夫人沉声道:“盛老哥、姬夫人,你们信得过聂某,半年之后再来,欠钱还债,自会照数赔偿。如果你们别有居心,以失镖作藉口,来聂家庄寻衅,聂某也不是怕事的人,你们要待如何,只要划下道来,武功门也绝不含糊。” 章节目录 第247章 观战 盛世民深沉一笑道:“看来咱们今晚已经无法善了,那也好,江湖上本来就是强者为胜,咱们既然谈不拢,不妨在武技上一较胜负,咱们落败了,就依聂老庄主半年为期,届时找不到失镖,由武功门负责赔偿。如果咱们胜了,就依兄弟方才所说,请邵掌门人屈驾去天南庄一行,等半年之后,获得武功门赔偿为止,这样,不知二位认为公不公平?” 聂老爷子早已气疯了心,闻言洪笑一声道:“盛老哥既然划下道来,咱们就是接不下,也非接不可了。” 说到这里,抬头叫道:“聂乾。” 只见一名庄聂急忙走了进来,垂手道道:“老爷子有何吩咐?” 聂老爷子道:“你去叫柏长春他们进来。” 聂乾答应一声,转身退下,不多一会,就从门外走进五个劲装汉子,朝上首抱抱拳道:“弟子柏长春、伍世贤、顾孟雄、全义兴、芮璜告进。”说完,站到左首下方。x 电脑端:/ 这五人自然是武功门的门下,年龄最大的已经四十出头,最小的也有三十岁,就因南天一雕盛世民来意不善,武功门不得不作防范,这五人就是从众弟子中挑选出来的,今天,武功门的弟子,少说也动员了三十个人,一起赶来聂家庄,听候差遣。 盛世民看了五人一眼,嘿然道:“聂老庄主,咱们如何比试?” 聂老爷子道:“敝门忝为主人,自然悉凭盛老哥吩咐。” 盛世民回头朝姬夫人道:“妹子,还是由你来调度吧!” 姬夫人道:“武功门的弟子不是已经出场了吗?”说话之时,左手轻轻一抬,说道:“第一场,你们先上去一个,向他们讨教几手。” 她左手这一抬,站在她身后的四名劲装汉子中,有人答应一声,走了出来。 这人四十出头,脸色黄中透青,腰间插一支两尺多长的铁手,只要看他脸色和使的兵刃。就可以知道此人可能练的是旁门功夫。他走到大厅中间,抱抱拳道:“武功门那位下场赐教?” 况南强道:“伍世贤,你去好了。”一面暗以“传音入密”说道:“问问他师承来历。” 伍世贤朝三师叔略为颔首,就举步走出,抱抱拳道:“在下伍世贤,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那汉子爱理不理的模样,冷冷说道:“咱们出场较艺,论的是武功高低,何用通姓道名?” 伍世贤微微一笑,右手抬了抬,说道:“这位兄台请回吧,在下抱歉,武功门下,从不和无名之人交手。” 那汉子听得一怔,怒形于色,沉声道:“我叫荀吉,可以了吧?”一手已从腰间撤出铁手,哼道:“你亮剑吧!” 伍世贤看他目露凶芒,神情大是不善,故意抱抱拳道:“厅上不是动手之处,荀兄请到外面去吧!” 荀吉没有作声,举步往厅外就走。 伍世贤跟着走出,双方的人也一起跟了出来,在阶上站定。 聂乾不待吩咐,已要庄聂在两边走廓的抱柱上,点起八盏气死风灯。 伍世贤走到荀吉身前,相对站定,呛的一声撤出长剑,抱剑道:“荀兄赐教。” 荀吉早就不耐,喝了声:“接招。” 右手铁手扬处,轻轻一转,朝伍世贤当胸直送过来。 铁手连柄长约二尺出头,四指并拢,拇指分开,自是专锁刀剑之用,不但五个指头都有尖锐的指甲,如被铁手戳上就等于被戳中五剑,尤其铁手掌沿,锋利如刀,也可作劈击之用。x 这是外门兵器中最厉害的一种,有的人还在铁手中装上飞针一类的细小暗器,更是令人防不胜防。 荀吉铁手堪堪递出。伍世贤身形疾转,右手长剑一招“仙人指路”,剑势斜指,刺到对方左侧。 荀吉带转铁手,朝他剑势封出,伍世贤右脚后退,绞腿转身。长剑随着拦腰扫出。 两人这一动上手,荀吉铁手开阖,不但攻势迅猛,尤以锁击对手兵刃为主,伍世贤一手“武功剑法”,使得极为纯熟,但因对方专锁兵刃,心中不无顾忌,双方动起手,各展所长,全仗平日熟练的剑法,灵活运用,才能制敌先机,一旦心存顾忌,难免会有缚手缚脚之感! 古人有一句话,所谓:棋高一着,缚手缚脚。那是说对方比你棋高一着,你才会缚手缚脚。如今伍世贤因对荀吉使的铁手,专门锁拿兵刃,而有了缚手缚脚之感,那不是说荀吉的武功就比他高了一着? 事实上荀吉在铁手上的造诣,也确实高过伍世贤一着,这一情形,双方观战的人,很快都看出来了! 荀吉铁手愈使愈快,劲风呼呼,记记都朝伍世贤长剑下手,伍世贤到了此时,已是穷于应付,攻少守多,只有闪动身形,藉以趋避对方锁拿之势。 双方又打了十来个回合,陡听“挡”的一声金铁大响,荀吉铁手一下锁住了伍世贤的长剑。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伍世贤根本连看也没看清楚,陡觉手上一沉,长剑已被对方铁手锁住,心头一急,急忙运劲朝上挑起。 老实说,这不过是他本能的反应,长剑已被对方锁住,那能挑得起来?但说也奇怪,就在伍世贤剑尖朝上一挑之际,荀吉突觉虎口剧震,手腕骤然一麻,那里还握得住铁手?呼的一声,铁手竟被对方剑尖挑得脱手朝上飞起一丈来高! 这下连伍世贤也大感意外,简直如有神功,不由怔得一怔! 荀吉一张黄中透青的脸上登时胀得色若猪肝,急忙纵身掠起,伸手接住由空中落下的铁手,第一阵就落败,自然脸上无光,但当着双方的人,不好发作,只是重重哼了一声,悻悻退下。x :/ 伍世贤到此时,才定过神来,反剑入鞘,拱拱手道:“荀兄承让了。” 邵南山、聂老爷子、况南强自然都看得出来,伍世贤长剑被锁,绝无反败为胜,震飞对方铁手之力,各人心中都不禁暗暗称奇! “好剑法!”姬夫人冷声道:“你们再上去一个,试试他们的武功门剑法。” 她话声出口,站在她边上的四名劲装汉子中,又有一个应声走出, 此人该是四人之首,年约四十四五,扁脸,连鬓短髭,浓眉如帚,中等身材,双眉极阔,背负一面精铁太极牌,举步走下石阶,在天井中站定,洪声道:“在下向武功门高人讨教。” 况南强左手一抬,侧脸道:“柏长春,你去跟他请益吧!” 柏长春是武功门的大弟子,也是武威镖局的镖头,今年四十一岁,他听了三师叔的话,赶紧躬身应了声“是”,走落天井,朝那扁险汉子抱拳说道:“在下柏长春,请教兄台大号?” 扁脸汉子早已从肩头摘下太极牌,还了一礼道:“在下缪千里。” 柏长春随手一按吞口,抽出长剑,抱剑道:“缪老哥请。” 缪千里因有荀吉前车之鉴,倒也不敢小觑了柏长春,手握太极牌,沉声道:“柏老哥请。” 两人各自亮开门户,缪千里倏地跨上一步,右手太极牌就呼的一声,直逼中宫,朝前推出。他虽然只跨出一步,但这一步足足跨出了六尺光景,推出来的沉重铁牌,发出一道劲风已直逼过来! 柏长春长剑一领,身向左侧横跨一步,让开对方牌势,一记“寒梅迎春”,幻起三朵剑花,飞袭对方右腕。缪千里右手一翻,铁牌呼的一声朝剑上直压而下。 柏长春不敢和他势沉力猛的铁牌交击,正待撤剑,陡觉长剑不但撤不回来,剑光一昂,反而朝对方铁牌上挑出! 缪千里看他长剑朝铁牌挑来,心中暗暗冷笑,立即加强劲力,朝剑尖磕下。 这一下当真快得如电光石火一般,长剑和铁牌乍接,只发出“叮”的一声轻震,缪千里陡觉一股大力从对方剑上传来,右腕剧震因他这一磕,中间加强了力道,一时只震得他一条手臂几乎麻木若废,铁牌也被长剑挡得直飞出去,又是“挡”,的一声,落到大天井上,把一方三寸厚的石板,震得四分五裂! 柏长春原待撤招,发现长剑不听指挥,反向铁牌挑去,自然不是他自己的本意,居然一下把对方铁牌震得脱手飞出,这当然不是奇迹,他立时就想到一定是有高人暗中相助。他缓缓返剑入鞘,目光一抬,拱拱手道:“缪老哥承让了。” 缪千里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第一招上会被人家震飞铁牌,一时怔立当场,几乎开不得口。 一名庄聂慌忙捧着铁牌送了过来。 缪千里直到此时才感觉右臂渐渐复原,接过铁牌,心头自然不大服气,怪笑道:“柏老哥慢点,你一招就震飞缪某铁牌,使缪某感到无比惊异。缪某真要在你老哥剑下连一招都走不出,缪某就不用在江湖走动了。缪某既然在江湖上闯了二十多年,就不相信在你柏老哥剑下连一招都走不出,因此缪某希望再向你柏老哥讨教几招,不知柏老哥肯不肯赐教?” 章节目录 第248章 隐蔽 盛世民、姬夫人也绝不相信天南庄的十八铁卫之首缪千里,会败在武功门门人手下,而且在第一招就被震飞铁牌,真要如此,这十八铁卫当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柏长春被缪千里叫住,心头极为尴尬,勉强抱拳笑着道:“缪老哥,双方在比划前,已有言在先,兄弟虽是险胜,但你老哥,总是兵刃脱手了……” 缪千里愤然道:“缪某虽然兵刃脱手,但心有未服,所以要向柏老哥再讨教几手,只要柏老哥仍能在一招之内,把缪某铁牌震飞出去,缪某自然心悦诚服,甘拜下风……” 他话声未落,突听对面门楼上响起破竹似的一声大笑,接着有人笑道:“呵呵,原来聂家庄今晚已有一场盛会!” 这人声如破竹,话声未落,一道人影已从对面二门门楼上飞泻落地,那是一个宝塔般的人影,经八盏气死风灯照射,才看清这人身穿一件长仅及膝黄衫,身材高大,一身俱是肥肉的胖子。 他飞身落地之后,紧接着又是一阵香风,唰唰唰,飞落六个花不溜丢的大姑娘!前面两个年纪二十二三,身穿一式青绸劲装,青绢包头,面貌姣好,身段婀娜,肩头交叉斜插双股脸。两女身后,各有两名身穿花衣的少女,腰插两柄短剑,年纪十七八岁光景! 两名站在面前的聂家庄庄聂急忙迎上去,拱手道:“诸位……” 那黄衫高大胖子一挥手道:“你们退开去,老夫是找你们聂老庄主来的。”x 电脑端:/ 况南强急忙走下石阶,迎了上去,朝黄衫高大胖子抱抱拳道:“在下况南强,不知尊驾是那一门派的高人,夤夜光降聂家庄,有何见教?” 黄衫高大胖子一双铜铃般大眼看了况南强一眼问道:“况朋友是聂老庄主的什么人?“ 况南强道:“此地老庄主乃是况某的二师兄。” 黄衫高大胖子洪笑道:“这么说,况朋友是武功门的人了,那一位是聂老庄主?” 聂老爷子因来人指名要找自己,只好走上几步,拱手道:“老朽正是聂南屏,你老哥如何称呼,找老朽不知有何贵干?” “哈哈!”黄衫高大胖子又是一声破竹般的大笑,抱拳说道:“兄弟逢天游,忝为花字门副总盟,今晚冒昧造府,是找聂老爷子令郎聂季友聂大侠来的,老庄主可否请令朗出来?” 他说出“花字门”三字,邵南山、聂老爷子,还有盛世民、姬夫人等都深感惊奇,花字门在江湖上可说已有五六十年,但黑白两道中人,只闻其名,从没见过花字门的人! 不,花字门的人,你随时都可以看得到,因为他们专营私娼,妓馆,贩夫走卒,都可以过屠门而大嚼,但他们的主持人却很少在江湖上露面,黑白两道,稍有名望的人,当然不会去和花字门打交道,因此数十年来,大家只知江湖上有此一门,却从没见过他们的人。 聂沧澜躲在大树上,听他说出是找自己爹来的,心中暗道:“爹一直在北方镖局里,这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呢?” 聂老爷子暗暗皱了下眉,问道:“逢老哥找季友有什么事吗?” 逢天游洪声道:“聂老庄主请令郎出来,自会知道。” 聂老爷子道:“三儿季友,十六年前外出未归,从此没有回来过,不知他在什么地方招惹了贵门?” 聂沧澜听爷爷说,爹十六年前外出未归,心中暗道:“爷爷这话明明是骗他们的了!平日爷爷一再教诲自己,做人要言而有信,不可说谎,他老人家为什么要骗他们呢?” 只听逢天游大笑道:“聂老庄主这话有谁能信?” 聂老爷子面情严肃,沉声道:“老朽何用骗你?三儿季友,新婚三月,就离家出走,至今没有音信,此事知道的人很多,阁下不相信,那就算了。” “哈哈!算了?”逢天游破竹似的续道:“聂老庄主说的倒是稀松,聂季友无故找上敝门,掌伤多人,就凭你聂老庄主说句算了,就能算了吗?” 聂老爷子一怔,心头稍感可慰,十六年没有音信的爱子,总算有了消息,一面急急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逢天游愤怒的道:“聂大侠找上敝门,出手连伤敝门总监和前卫令主等十几个人,几乎挑了敝门总舵。敝门主因敝门和江湖各大门派平素虽无交往,也一向并无开罪江湖朋友之处,聂大侠此举,实在令人莫测缘由,因此责令在下,赶来贵庄,一来向聂老庄主问候致意,二来要请聂大侠当面说明原委,如果错在敝门,敝门主自当负荆请罪……” 他说到这里,就口气微微一顿,没有再说下去。 这意思极为明显,如果错不在花字门,那就要看聂老爷子如何交代了?说得虽然婉转,但明明是问罪来的了! 聂老爷子双眉微蹙,他自然很快就想到祝秋云十六年前被掳,会不会是花字门干的?季友找上花字门,很可能和此事有关,但这话他不好问出口来。只是沉吟了下,抬目道:“季友确实十六年前离家,没有一点消息,只不知一月前找上贵门的是不是季友……” 逢天游嘿然道:“当时他自称聂季友,敝门虽然不认得他,但他以武功门的百步神拳连伤多人,那是不争的事实,无人可以假冒得的。” 聂老爷子问道:“逢老哥可否把当时的情形,说给老朽听听?” 逢天游道:“一个月前,在下跟随敝门主远出,并不在场,事后据敝门总监见告,聂大侠找上敝门总舵,问了句你们这里可是花字门总舵?” 敝门当值的人回答他:“正是花字门总舵。” 聂大侠盛气的道:“我找你们很久了,果然隐蔽得很!” 这时敝门总监闻声走出,问聂大侠:“找花字门何事?” 聂大侠怒声道:“你们花字门真该死!” 就这样和敝门总监动上了手,聂大侠武功高强,没有多久,就连伤了十几个人,敝门总监要他留个万儿。 聂大侠沉吟道:“我是聂季友,转告你们门主,花字门从此解散徒众,不得再在江湖出现,今天我已手下留情,下次就没有这样便宜了。说完悻悻而去,大概情形就是这样了。” 聂老爷子听他述说的经过心中已经有数,季友找上花字门,大半是为了祝秋云,应已无可置疑,只是祝秋云是不是花字门的人?她是不是被花字门掳去的呢?一面问道:“季友还说了些什么?” 逢天游道:“聂大侠说过的就是这几句话。”接着又道:“在下已把当时情形奉告,聂老庄主虽说聂大侠离家十六年,从无消息,但他总是聂老庄主的哲嗣,该当如何,总有个交代吧?” 姬夫人突然冷笑道:“这倒好,聂老庄主大儿子押镖失踪,三儿子又在十六年前离家出走,从此没有音信,你们聂家庄,失踪的人倒是不少!”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这句话伤了聂老爷子的心,不觉勃然变色,双目精光四射,沉笑道:“姬夫人,你不过向武威镖局投镖而已,失了镖,武威镖局自会赔偿,你一再出言刻薄,讥刺老朽,聂南屏是江湖人,争名不争利,争气不争财,若不念着你是妇道人家,老朽今晚就不会对你如此客气了!” 这话说得很重,而且声色俱厉,姬夫人自然下不了台,闻声就举步走出,厉声道:“聂南屏,那你待怎的?” 她这一举步走出,站立在她身后的两名丫环立即把捧着的长剑双手奉上。 逢天游破竹般声音怪笑一声道:“这位夫人且慢,聂老庄主还没向在下作交代呢!” 说话之时,右手轻轻抬了一下。 姬夫人刚接过长剑,陡觉一阵无形潜力逼上身来,自己骤不及防,几乎被推得站立不住!心头暗暗一惊,忖道:“这姓逢的居然内功如此精纯,也好,先让你们去打头阵吧!”一念及此,果然缓缓向后退下了两步。x :/ 聂老爷子道:“你要老朽如何交代?” 逢天游道:“聂季友连伤敝门十几个人,聂老庄主自该交出聂季友,随在下到敝门总舵去,听候敝门主发落。” 聂老爷子道:“老朽已经一再声明,三儿季友……” “他离家十六年了!” 逢天游嘿然阴笑道:“聂老庄主若是不肯交出聂季友来,在下很难回去覆命!” 聂沧澜躲在树上,听他口口声声要爷爷交出爹来,好像爹故意躲他们似的,心中正感气愤! 突听耳边响起枯瘦老道的声音说道:“小施主,你是不是忍不住了?没关系,你可以下去,不过你可向姓逢的说:“我爹挑你们总舵,你们有本领就该找我爹去,我爹不在这里,你们夤夜找上聂家庄来做什么?好了,你下去吧,以后,该说些什么,老道会随时教你的。” 聂沧澜听得一喜正待纵身而下,突觉一股大力托着自己往上升起,然后像生了翅膀一般,往大厅前面逢天游的身前飕的一声垂直泻落! 章节目录 第249章 经验老到 逢天游久经大敌,骤听风声,还当来了什么高人,急忙后退了一步! 聂沧澜从空中垂直飞泻而下,三方面的人都不禁为之一凛,等到定睛看去,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童子! 这一瞬间,白鹤观主松阳子和聂老爷子乍睹泻落的会是聂沧澜,自然大吃一惊。 聂老爷子急忙叫道:“沧澜……” 他刚喊出“沧澜”二字,只听耳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不碍事,是老道带他来的。” 照说“传音入密”,从甲口中说出,只有乙一个人可以听到,但聂老爷子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松阳子耳边,也听到了同样的一句话。 松阳子一楞之后,心里立时有数,他曾听聂沧澜向他禀报过,昨晚有一个枯瘦老道教了沧澜一剑、一掌,那么此刻在自己耳边说话的,也就是这位枯瘦老道了。 不错,方才武功门下,两次震飞姬夫人手下两个武士兵刃的,也是这位老道长的杰作了。 聂沧澜紧记着老道长的话,只身落地之后,就朝逢天游大声说道:“喂,姓逢的,我爹挑了你们总舵,你们有本领就该找我爹去,我爹不在这里,你们夤夜找到这里来做什么?” 逢天游看他手里握着连鞘长剑,脸上稚气未脱,这就问道:“小娃儿,你是什么人?” 聂沧澜道:“聂季友是我爹,我叫聂沧澜。” 逢天游忽然大笑一声道:“你是聂季友的儿子,那就正好,你爹躲起来了,你就跟逢某走好了。” 聂老爷子听得大急,正待开口,只听耳边又响起那苍老声音说道:“老道说不碍事,就是不碍事,你一出声,就反而碍了老道的事了!” 聂老爷子心知遇上了高人,听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不敢再说。 只见聂沧澜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哼,凭你们也配?” 他这话,前面一句,自是他自己说的,后一句,显然是枯瘦老道教的了。 逢天游沉笑道:“小娃儿,你人小,口气倒是不小。” 聂沧澜正不知如何说法? 只听枯瘦老道的声音在耳边说道:“你快说:口气不小又怎样?你是不是想试试?哼凭你姓逢的,只怕连我一掌也接不下来。” 聂沧澜忙道:“口气不小又怎样?哼,凭你姓逢的只怕连我一掌也接不下来。” 他口气虽然极大,但却一脸稚气故意绷着一张小脸。 这下真听得逢天游又好气,又好笑,眼前这个童子,既是聂季友的儿子,那就是聂南屏的孙子了,自己连聂南屏都未必放在眼里,一个十五六岁的童子,居然对自己说起大话来了! 再看聂南屏,不但并未出声阻止,而且还一手摸着垂胸花白长髯,任由他小孙子大放厥词! 逢天游究是老江湖,看出情形有些大反常情,聂南屏,怎么会任由他小孙子向自己挑战?这不是卵蛋击石?但聂南屏竟似有恃无恐,莫非这小娃儿真有一手? 不,绝对不可能,一个小娃儿有多大能耐?心念转动,不觉大笑一声道:“小娃儿,你竟敢和我挑战?你也不问问你爷爷,他会答应你和我动手吗?” 他果然老奸巨滑,这话明明是试探聂老爷子的反应,但却装出不愿和小娃儿动手模样。 那知聂老爷子方才听了枯瘦老道“传音入密”的话,心知今晚有高人暗中相助,不用自己操心,是以逢天游话声一落,就含笑道:“老朽这小孙子,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最近跟松阳道长学了几手白鹤拳掌,就想和人试试,逢老哥的高招,多了小孙接不下来,一招也许没有问题。” 这话连盛世民、姬夫人等人都听得暗暗奇怪,聂南屏居然会让他小孙子和逢天游动手,试想花字门如若没有把握,岂会让逢天游率人夤夜找上聂家庄来?但话得说回来,聂南屏这小孙子如果没有把握,聂南屏又岂会让他小孙子出子? 逢天游听聂老爷子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惊疑不止,原来这小娃儿是白鹤门松阳子的徒弟,学了几手白鹤门的武功,就想和自己动手? 哈,就凭这小娃儿能够接得下我逢天游一招?你聂南屏真把我老逢看扁了!想到这里,不觉连连点头道:“既然聂老庄主这么说了,小娃儿,咱们就以一招为限,你只管先发招好了!”(_ 他当然不会向一个娃儿下杀手,这样岂不是弱没了花字门副总监的名头?但他要聂沧澜先出手,早已存心露一手给聂老爷子瞧瞧! 聂沧澜耳边又响起枯瘦老道的声音说道:“小施主,昨晚老道教你的鹤舞空庭,你不是已经学会了吗?你就用这一招好了,不过你要他先出手,你把剑放下,就说:是你找上聂家庄来的,自然要你先出手,小可接你的好了。” 聂沧澜等他说完,果然把剑往地上一放,也不摆架势,就抬头说道:“是你找上聂家庄来的,自然要你先出手了,小可接你的好了。” 聂老爷子听沧澜说话口气,不像是一个连江湖都没踏过一步的娃儿说的话,心知有人在暗中教他,这就抬目朝松阳子看去,两人会意的互看了一眼。x www.x33xs.com m.x33xs.com 逢天游心头还在暗暗冷哼,你小子先发招,还可以使完一招,让我先出手,你就连发招的机会都没有了,一面森笑道:“我年纪比你大上好几倍,让你先出手,是给你一个机会……” “用不着!”聂沧澜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你只有一招的机会,快出手吧!” 逢天游虽是花字门的副总监,却是花字门的第一号高手,如今给一个小娃儿说他只有一招的机会,心头自是暗暗怒恼,沉笑一声道:“好,逢某那就先出手,小娃儿,你小心了!” 右手缓缓举起,扬掌朝聂沧澜迎面劈了过来。 这一掌,他因对方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孩,不好出手太快,掌上也只用了五成力道,但掌心还暗暗凝聚了三成后力,留而不发,只要感到不对,这三成力道立可随后发出。以他八成功力的一记掌风,大概对付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聂南屏也差不多了!x :/ 这一记五成力道的掌风,出手虽缓,但势道依然十分凌厉,一道劲急掌风,呼然有声,笔直朝聂沧澜身前劈撞而去。 松阳子、聂老爷子,一个是他师父,一个是他祖父,明知今晚另有高人在暗中相助,还是看得脸色微变,暗自提聚掌力,目注聂沧澜,严密戒备,只要发现聂沧澜接不下来,立可抢身而出。 聂沧澜站在那里脸上丝毫没有紧张神色,直等对方劈来的一道掌风快涌到身前三尺光景,他才左足向前跨出,左手五指上翘,朝左外扬起!他左手才一扬起,逢天游就感到不对,自己劈出去的掌风,被聂沧澜推出,呼的一声,去势突然加快,就像流水一般,顺他手势向左流失,任他逢天游平日收发由心,这一回竟然再也收不回来? 劈出去的掌风向左流失,对逢天游来说,应该是向右流失门户岂不大开?就在此时,聂沧澜的右手已经朝前拍来。 逢天游对敌经验何等老到,右掌被他引开,左掌立即当胸竖立,迎着聂沧澜拍来的右掌推出。 聂沧澜这一记拍出的右掌,依照枯瘦老道的讲解,必须力蕴掌心,直到快和对方按触之际,才能吐劲。 逢天游还在暗暗冷笑:好小子,要和我硬接一掌,最少也得再练上二十年! 就在他思忖之时,双掌已经接触上了,逢天游但觉对方掌上,在这一接之下,竟然重逾千钧,力道之猛,无与伦比,一时心头狂震,口中哼了一声,高大如铁塔的身躯立时登登的连退了三步,才站住桩。 这下直看得南天一雕盛世民、姬夫人等人目瞪口呆,心头大为惊凛!松阳子、邵南山、聂老爷子等人更是大为惊喜! 聂老爷子急忙问道:“沧澜,你没事吧?” 聂沧澜站在当地,笑嘻嘻的道:“爷爷,孙儿没什么事!” 逢天游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真会连一个童子的一掌都接不下来,定了定神,朝聂沧澜点点头道:“小兄弟果然不愧是将门之子,逢某领教了。” 也没向聂老爷子说什么话,双脚一点,一道人影凌空飞起,你别看他身如宝塔,轻功之高,快得疾如流矢,划空朝墙外飞去。 随他同来的六个女子同时点足拧腰,宛如六只燕雀,翩然飞起,跟着往墙外投去。 聂老爷子朝聂沧澜招着手道:“沧澜,你快过来。” “不!”聂沧澜摇着头,俯身拾起连鞘长剑朝盛世民、姬夫人一指,说道:“孙儿还要打发他们呢!” 这话说得真也够狂! 盛世民脸色一沉,嘿然道:“小兄弟,你以为咱们如此容易打发吗?” 聂沧澜朝他披披嘴道:“姓盛的,你是不是也想试试?凭你南天一雕和那姓逢的也差不多,能够接下我一招,已经很好了!” 章节目录 第250章 如数赔偿 这话当然是有人教他说的了,松阳子听得不禁暗暗皱眉,一个小孩子说出这样大话来,以后行走江湖,岂不养成他目空四海,不知天高地厚了? 南天一雕在江湖上算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南天一雕雄霸天南,竟被一个小孩把他说得和花字门逢天游差不多,心头自然十分震怒其实他不知道花字门副总监逢天游的武功比他只高不低。 但他脸上丝毫不见怒容,只是大笑一声道:“小兄弟果然虎父虎子,迥非寻常,口气可说大得出奇。盛某闯荡江湖数十年,从没见过小兄弟这样的奇才,今晚难得遇上,自然也要试试,小兄弟手里不是拿着长剑吗,盛某颇想试你一剑,你说如何?” 聂沧澜又听枯瘦老道的声音在耳边说道:“你就使那画龙点睛,不用怕他。“ 聂沧澜方才使“鹤舞空庭”,就觉得有一股热气从肩后传来,一掌就把姓逢的震退出去,这自然是老道长暗中帮自己了,如今他叫自己不用怕他,足见老道长又会帮自己的,他还怕什么?点点头点头是向老道长表示的然后朝南天一雕说道:“好嘛,使剑就使剑好了。” 南天一雕盛世民练剑数十年,一手“天南剑法”,功力精湛。“天南剑法”源出衡山派。以纵跃飞腾,凌空劈刺为主。 盛世民外号南天一雕,原以“雕手”出名,成名之后,给他研创出七十二招“神雕手法”,又把它合并在剑法之中,右手使剑,左手配合剑势,以“雕手”代替剑诀,可以剑、手同施,他攻出的一招,也就等于旁人攻了两招,更增加他南天一雕的威势,是以三十年来雄霸天南,从无敌手。 此时眼看聂沧澜答应使剑,心中暗暗好笑,这小娃儿究竟只是个雏儿,你震退花字门姓逢的一事,大概是把武功门的“百步神拳”和“白鹤掌法”两个门派的功夫合练而成,所以威力特别显著。 这就是说你精擅的可能就是一记掌法,如何舍已之长,居然答应和自己比起剑来?难道凭我盛世民练剑数十年,还会败在你乳臭未干的小娃儿手下?心中想着,一面含笑道:“小兄弟,你怎么还不亮剑呢!” 聂沧澜哦了一声,说道:“亮剑就亮剑。”果然“呛”的一声抽出剑来。 原来他这柄剑只是白鹤门下平日练剑之用,并未开刃并不锋利,但他居然煞有介事,用手在剑脊上轻轻一拭,忽然抬目道:“咦,你还没有亮剑呢!” 盛世民这才掣出他的七星剑来,大概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含笑道:“小兄弟只管出手,咱们只是试试剑法而已,点到为止,我不会伤到你的。” “点到为止可以!” 聂沧澜轻哼道:“伤我,你能伤得了我吗?” 这语气不像出自于一个十五六岁的童子之口。 盛世民方才听他说:“你能接得下我一招已经很好”,现在又说:“你能伤得了我吗?”就算你是皇帝老子的儿子,这样满口的话,也不能说出口来!x :/ 南天一雕心头暗暗怒恼,大笑一声道:“好,好,小兄弟请发招了。” 聂沧澜手握长剑,朝前一指,说道:“我让你先发招。” 盛世民点头道:“好,那我就先发招了!” 他有心要折折聂沧澜的气焰,是以出手第一招,就长剑一挥,左手同时一划,人如大鹏展翅,一下冲天飞起,直上三丈高处,才身形一侧,右手连展,挥动长剑,这一刹那,但见剑光缤纷,一下现出九道经天长虹般夭矫剑光,朝聂沧澜当头罩落!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这一招“九龙取水”,正是“天南剑法“中最凌厉的一招了,因为聂沧澜说他“接得下一招,已经很好”,所以第一招上就教你瞧瞧厉害! 当然,盛世民对这套剑法勤练数十年,每一招都可以收发由心,他原无伤害聂沧澜之意,只是聂沧澜接不下来,他立可收势;但饶是如此,还是看得聂老爷子,松阳子都不禁悚然失色,盛世民对付一个小孩子,竟然使出这等杀着来! 聂沧澜手持长剑,右足跨出,身形一矮,使了一个骑马式,左手剑诀一扬,斜指眉梢,右手长剑朝前方点出,就在此时,果然又有一股热气从肩头传来,顺着手臂,直贯掌心,再由掌心传入剑尖,剑尖突然朝上一扬,正好斜指凌空下扑的盛世民,但听“嗤”然有声,一缕劲气从剑尖射出去! 这一声“嗤”,所有在场的人全听到了,每一个人心头都不期为之一怔,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剑尖居然射出剑气来!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想像,也无法相信之事,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嗤”声堪堪入耳,九道经天长虹般的剑光刹时尽失,南天一雕盛世民一个人却从半空中垂直摔下,“啪哒”一声,跌坐在地。 姬夫人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大哥,你伤到那里没有?” 聂沧澜不待盛世民回答,抢着说:“既然说好了点到为止,我自然没伤他了。” 这话当然也是枯瘦老道教他的了。 盛世民就像斗败了的公鸡,雄风尽失,站起身,返剑入鞘,废然道:“妹子,我们走!” 姬夫人没有作声,辰州言凤姑和岳麓观主常清风自然更不会作声,一行人迅快的转身往外就走。 聂老爷子眼看两拔人都败在小孙子手下,就匆匆退走,心头这份高兴,自不待言,一面急忙叫道:“三师弟,你代我送客。”(_ 况南强答应一声,随着盛世民、姬夫人等人身后走去。 姬夫人突然回头道:“聂老庄主莫忘了方才的承诺,如果找不回镖,半年之后……” 聂老爷子没待她说完,就提高声音,接口道:“如数赔偿。” “好。”姬夫人应了声“好”,人已走出二门,朝前行去。 聂老爷子目送他们走出二门,只见小孙子沧澜还站在阶前,这就叫道:“沧澜,你快过来。”一面朝大天井抱抱拳道:“今晚多蒙老道长赐予援手,不知可否请仙驾莅止,俾可一瞻道范。” 只听一个苍老声音呵呵一笑道:“聂施主不用客气,令孙和贫道有缘,贫道要带他去一个地方,三年之后,自会回来。”接着又道:“松阳,他是你的徒弟,还是你的徒弟,老道不会抢走你的徒儿的,老道只是为了要指点他正宗内功而已!” 松阳子听出这位老道的口气,似是自己的前辈,急忙向空稽首道:“前辈说得是,沧澜得蒙前辈指点,真是求之不得之事。” 那苍老声音又道:“好了,小施主,咱们走吧!” 聂沧澜站着的人,突觉一股大力,把自己平空托起,“嘶”的一声朝墙外飞去。 邵南山一手捋须,笑道:“二师弟,你可曾想起这位老道长的来历吗?” 聂老爷子一楞道:“莫非大师兄想到了?” 邵南山微微颔首道:“据愚兄猜想,大概只有这位前辈了……” 松阳子矍然道:“道兄是说这位前辈是乙清道长?” 邵南山道:“除了这位道长,谁还有这么大的神通?而且此老和贵观老观主、先师、聂师叔聂老爷子之父结为方外至交,号称武功四友,兄弟记得先师曾经说过:乙清子一身所学,胜过为师三人何止百倍?” 聂老爷子道:“三十年前,先师等人先后谢世,这位前辈从此失去踪影,没想到此老还在人间。” 松阳子连连点头道:“不错,贫道想起来了,这位前辈,从前就十分清瘦,难怪方才他老人家直呼贫道道号。” 况南强道:“可惜小弟没有见过这位道长。” 邵南山含笑道:“三师弟那时候还只有十来岁,就是见过,也不记得了。” 聂老爷子笑道:“也只有这位前辈,和白鹤、武功二门有极深交谊,沧澜能蒙此老垂青,可谓福缘不浅!” 松阳子大笑道:“老施主现在可以放心了。” 三年时光,说长当然不算长,说短也不短了,但在聂沧澜来说,三年却有如一日。 那是因为枯瘦老道把他带到这座石窟里来之后,教他修习内功,规定子午卯酉四个时辰打坐练功之外,练功完毕,就得练习“武功剑法”和“白鹤剑、掌”,另外只传了他九式“避剑身法”。这一来,除吃饭、拉屎,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 天天都是如此,三年岂不就和一日一样? 这是三年后的四月中旬,午餐过后,因为聂沧澜要在午时运功,他们的午餐都是午前吃的枯瘦老道忽然叫道:“沧澜,你知道随我到这里来,已经有多少时间了?” 聂沧澜道:“弟子不知道。”枯瘦老道没让他拜师,但聂沧澜还是自称弟子 枯瘦老道蔼然一笑,说道:“到今天正好三年,三年前老道答应你师父,答应你爷爷,三年后就让你回去的这三年来,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总算练成了乾天真气。 章节目录 第251章 落第秀才 虽然还只有三成火候,但已经是十分难能可贵了,此后只要勤加练习,不难大成,下午你就可以回家去了。” 聂沧澜直到此时,才知道自己练的叫“乾天真气”,听说自己可以回家去了,心头自是十分高兴。 但一想马上就要和三年来晨夕相从的老道长分别,不觉也感到依依不舍,双膝一屈,扑的跪了下去,连连叩头道:“老道长,三年来,弟子多蒙你老教诲,如今就要和你老拜别,弟子连你老的道号都不知道,你老总该告诉弟子了吧?”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枯瘦老道呵呵一笑道:“孩子,起来。” 聂沧澜依言站起。 枯瘦老道续道:“老道道号乙清子,和你师祖、曾祖父、以及武功门上一代掌门人裴宗元,是方外至交,号称武功四友……” 聂沧澜喜道:“原来你老也是武功门的。” “非也。”老道笑道:“武功山横亘数百里,为大江西南三巨镇衡、庐、武功,武功门只是在武功山上而已,不能说整个武功山上的人,都是武功门的人。老道昔年云游至此,深爱此山奇石万状,洞窟幽静,就住了下来。” 聂沧澜问道:“那么你老是那一门派的呢?” 乙清子笑了笑道:“除了当年三友之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老道来历,但你学了乾天真气,总不能不让你知道此种玄门真气的来历,老道应该算是崆峒派的人。这话你也许听不懂,崆峒派的人,就是崆峒派的人,老道怎么会说应该算是崆峒派的人呢?” 聂沧澜点着头,他没有问,但点头就是要问的意思。 乙清子笑道:“因为崆峒派已有两三百年没有人在江湖上走动了,也许仍有传人隐迹深山亦未可知,老道只是在崆峒一处岩穴中得到几页练气行功的真诀,就是传你的乾天真气,并没拜师,但老道心中却一直把自己看作崆峒派的传人,如此而已!” 聂沧澜道:“那弟子也可以算是崆峒派的人了。” 乙清子大笑道:“算是可以,但不能说是正式的。因为你爷爷是武功门的人,你也练了武功门的武学,可以说是武功门的人;但你是正式拜在白鹤观松阳门下,照理说,你应该是白鹤门的门下弟子。”说到这里,站起身道:“走,老道陪你出去,没有老道指点,你只怕还找不到出路呢!” 聂沧澜随手取起长剑,跟在老道长身后,走出石窟。 乙清子领着他走到一处较为平坦的石崖上,站停下来,伸手朝东北方指了指,说道:“翻过前面这座山岭,可以看到一座高竣的山峰,那就是大行山了。” 聂沧澜突然跪了下去,含泪道:“弟子就在这里和老道长叩别,弟子有空会再来看老道长的。” 乙清子从大袖中取出一个蓝布小包,递到聂沧澜的手中,说道:“孩子,快起来,这包东西,你好好收着,老道云游四海,你再来也未必会碰得上,有缘,自会有后会之期,现在已是午刻,你该下山去了。” 聂沧澜接过布包,站起身,含着泪水,点点头,口中叫了声:“老道长,弟子……” 那知这一眨眼之间,明明站在自己面前的老道长,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聂沧澜不期一怔,擦干泪水,心想:自己练了三年功,听老道长说,还只有三成火候,不知要练到什么时候,才能像老道长这样飞行绝迹。 这就依照老道长指点的路径,举步朝山下走去,那知轻轻一纵,身子就像飞了起来,一下就掠出去三四丈远! 心头不由吃了一惊,急忙站住,这三年来,他从未出过洞窟一步,只知三年前自己在白鹤观,经常在峰顶去练剑,那时自己用力一纵,才不过一丈来远,可见这三年来自己勤练“乾天真气”,轻功居然进步得如此神速。 心中想着,又提气轻轻一跃,果然毫不费力的跃出去四五丈光景,一时不禁大喜过望,一路奔掠,不过盏茶光景,就已翻越过一重山岭,举目望去,果然正东偏北,有一座峻拔高峰,可能就是大行山了。 他这一站停下来,才发现自己左手还拿着老道长送给自己的蓝布小包,不知里面是些什么? 这就在大石上坐了下来,打开布包,里面有两个比鸡蛋略小的青瓷葫芦小瓶,瓶中间各系有黄色丝绳,还可以挂在腰带之上。 瓶肚上贴有红纸小签,一个写的是“百宝救伤丹”,边上还有一行细字:“轻症一丸,重症二丸”。另一个则是“太乙解毒丹”,也有一行小字:“预含一丸,可解诸毒,重症须服三丸”。 另外还有十几绽碎银子,和一柄八寸长的绿鳖皮匕首,形式甚古,外面包着一张白纸,还有几行字迹,这自然是老道长写的了:“救伤、解毒二丹,系一老友所赠,功效极著,汝行走江湖,可随身携带,以作不时之需,此一匕首,乃寒铁所铸,极为锋利,可作防身之用。” 聂沧澜看着老道长的字迹,心头一阵感动,仰首向天,低低的道:“老道长,你老对弟子太好了!”摺好字条,收起布包,就一手提剑,起身朝大行山方向奔去。 不到半个时辰,就已赶到大行山下。离开家已经六年了,聂沧澜只在三年前的一个晚上,由老道长带着他回来过一次,那天晚上,他只看到爷爷一个人,伯母、姐姐、福老爹都没见到,自然不能算正式回家。 如今庄院已在眼前,他心头不自觉的有着极大波动,不知是兴奋,还是感触,反正他怀着一份积压巳久的孺慕,最好一下扑入伯母的怀里,让她楼着自己叫“孩子”,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含笑的说:“沧澜,你终于长大了”,这也是他小心灵最大的安慰了。 这是自己从小走惯的石板路,连石板缝间生出来的青草,都有着亲切之感!庄院依然如故,只是油漆得焕然一新! 聂沧澜越过一片广场,迅速的跨上石阶,匆匆往大门里面走了进去。 大门里首,左右两边各有一条板凳,板凳上一边一个坐着两个人,他们刚看到聂沧澜走近,他已经跨进大门,往里便走,两人一下站了起来,左首一个急忙叫道:“喂,小哥你找谁?” 聂沧澜已经往里走了七八步,闻言脚下一停,回过身去,说道:“我回家来了,不是找人的。” 那两个汉子这时才走到他身边,左首一个打量了聂沧澜一眼,问道:“你回家?你……叫什么名字?” 聂沧澜道:“你们不认识我,福老爹就认识我,我叫聂沧澜。” 右首一个道:“这里没有福老爹。” 聂沧澜讶异的道:“福老爹就是聂福,这里怎么会没有呢?” 右首汉子道:“咱们天南山庄没有这个人,就是没有这个人,谁还会骗你不成?”x :/ 聂沧澜又是一怔,问道:“你说什么?这里是天南山庄?” 左首汉子道:“没错,难道还会是聂家庄?” 聂沧澜惊奇的道:“这里不是聂家庄了?” 右首汉子哼道:“三年前就不是了,小哥你找错地方了吧?” 聂沧澜初次出门,就遇上自己家园变成了人家的宅第,一时心头大感进退失据,着急的道:“那么爷爷他们会到那里去了呢?” 就在此时,只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了出来,一个身穿青布长衫的中年人,已经从左首廊间走出,这人中等身材,略见瘦弱,脸色微见青黄,似是一个落第秀才。 左首汉子忙道:“好了,总管出来了!” 青衫中年缓缓说道:“你们有什么事?” 说话之时,目光落到下沧澜身上,问道:“这位是什么人?” 左首汉子抢着道:“他是找聂家庄来的,小的告诉他聂家庄早就改为天南山庄了……” 青衫中年人抬了下手,示意他不用多说了,一面朝聂沧澜拱拱手,含笑道:“不知这位少侠如何称呼?找聂家庄有什么事?哦,兄弟公孙轩,忝为天南山庄总管。” “原来是公孙总管。” 聂沧澜抱抱拳道:“在下聂沧澜,原是赶回家来的,没想到爷爷他们已经搬走了,在下想请问公孙总管,是否知道我爷爷搬到那里去了?” 聂沧澜虽然还不曾行走江湖,但“聂沧澜”这三个字在江湖上已经极为响亮,那是三年前聂沧澜以一个十五岁的童子,居然一掌击败花字门副总监逢天游,一剑击败南天一雕盛世民,这一消息立即不径而走,传遍大江南北,也轰动了整个江湖武林。 公孙轩听他说出”聂沧澜”三字,不由目芒闪动,呵呵一笑,连连供手道:“原来是聂少侠,兄弟久仰得很,哦哦,聂少侠这时返来,大概还没有用饭吧?这样吧,聂少侠先请里面奉茶,请,请!”说着连连抬手。 聂沧澜初入江湖,缺乏和人应付的经验,眼看公孙轩抬手肃客,觉得盛情难却,不好推辞,只好说了句:“怎好打扰?”就跟着他往里走去。 x 电脑端:/ 章节目录 第252章 点到为止 这里原是聂家庄院,聂沧澜从小在这里长大,一草一木,自然十分熟悉不过。 公孙轩领着他走到左首一处院落,那是一排三间的小客厅,平日爷爷就在这里接待一些普通亲友之用。 聂沧澜跨进中间小客厅,眼看壁上字画,以及厅中家具和一切摆设,依然完全如旧,一点也没有更动。 公孙轩陪笑道:“聂少侠请坐,兄弟这就去吩附他们,给你准备午餐。” 聂沧澜忙道:“公孙总管,不用客气。” 公孙轩已经转身走出,一边说道:“现成的,聂少侠到了这里,和家里一样。”人已匆匆走去。 聂沧澜在一张木椅上坐下,心中暗自忖道:“爷爷为什么要搬家呢?看情形,连家里的东西都没搬走了。” 思忖之间,一名青衣汉子端着一盏茶送上,说道:“公子请用茶。” 聂沧澜连忙说了声:“谢谢。” 汉子退去之后,聂沧澜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只觉入口清芬,还是上好的茶叶。 又过了一回,才见公孙轩匆匆走入,一面连连拱手道:“有劳聂少侠久候了,因为敝庄主不在这里,兄弟刚出去,就有一二件锁事,急于待办,真是怠慢了聂少侠!” 聂沧澜道:“不要紧,公孙总管有事的话……” “都办好了。”公孙轩陪笑道:“只要聂少侠不介意就好。” 说话之时,两名青衣汉子已在小客厅中间一张八仙桌上放好两付杯筷,接着就陆续送上酒茶。 “来,来,聂少侠请上坐。”公孙轩抬着手道:“淡酒粗肴,不成敬意,聂少侠只好将就着吃了。”侧身就在横头坐下。 聂沧澜再三谦让,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公孙轩一手拿起酒壶,给聂沧澜和自己面前各自斟满了酒,才举杯道:“来,聂少侠,兄弟敬你。” 聂沧澜连忙双手捧杯,说道:“公孙总管,在下不敢当,在下不会喝酒。” 公孙轩看他拿杯的模样,就已知道他不会喝酒,但依然含笑道:“不要紧,这是咱们庄上自酿的荔枝酒,醇而不烈,少喝几杯,不会醉的。” “在下真是不会喝酒。” 聂沧澜一面举杯道:“这杯是在下敬公孙总管的。”说罢,一饮而尽。 公孙轩和他对干了一杯,望着他,问道:“聂少侠已有两三年不曾回家了,是从那里来的?” 聂沧澜早经老道长叮嘱,除了师父和爷爷问起,旁的人都不能告诉他们,这就说道:“在下一直跟着师父。” 公孙轩道:“原来聂少侠一直在白鹤观,不曾下过山。” 凭他这句话,可见他们对聂沧澜的注意了。 “是的。”聂沧澜抬目问道:“公孙总管,我爷爷搬到那里去了,你知不知道?”x 公孙轩沉吟道:“这个……当时兄弟来的时候,令祖已经搬走了,兄弟没见过他,不过兄弟可以代少侠查询一下。” “谢谢公孙总管。” 聂沧澜又道:“在下还有一件事请教,不知公孙总管能否见告?” 公孙轩大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只要兄弟知道的,自当奉告,聂少侠究竟要问什么?” 聂沧澜双眉微拢,说道:“不知我爷爷为什么要搬家的?” “这个兄弟知道。” 公孙轩爽朗一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来,咱们喝酒,再吃些菜,让兄弟慢慢的说。” 两人又对干了一杯,吃着菜肴。 公孙轩才道:“这话要从三年前说起,咱们夫人委托武威镖局护送一盒红货,由南昌前往长沙……” 聂沧澜疑惑的问道:“公孙总管,红货是什么?” 公孙轩着了他一眼,心中暗道:“真是雏儿,连红货都不知道。”一面含笑道:“红货就是珠宝珍物,价值昂贵的东西的总称,这批红货,总值在百万以上,由武威镖局总镖头聂伯超率同两名镖师亲自押送,当时言明十天送到地头,那知聂总镖头一行从南昌出发之后,就失去踪影……” 聂沧澜听得一怔,想起三年前那晚双方争执之事,忍不住问道:“我大伯父三年来一直没有下落吗?” “没有。”公孙轩道:“后来聂老爷子与武功门邵掌门人和夫人约定以半年为限,如果再找不到聂总镖头和失落的镖,就由武功门和聂老爷子负责赔偿……” 聂沧澜现在听懂了,这座聂家庄,就是这样赔给人家的,一面问道:“我爷爷把这座庄院赔给了你们。” 公孙轩道:“聂老爷子一言九鼎的人,答应了的话,自然算数,就把这座庄院赔给了夫人。夫人曾说:这是暂时性的,只要找到失镖,随时都可以归还,所以庄上原来的东西,一件都不会移动,保存原来的样子,聂老爷子随时都可以回来。“ 聂沧澜道:“那么现在我爷爷搬到那里去了呢?” 公孙轩道:“聂老爷子和邵掌门人等人,是同时离开武功山的,究竟搬到那里去了,兄弟也并不清楚,但…… 聂沧澜没待他说完,就站起身,拱拱手道:“多谢公孙总管盛情招待……” 公孙轩一怔,问道:“聂少侠这是做什么……” 聂沧澜道:“在下这就去找爷爷。” “哈哈!”公孙轩大笑一声,摇头道:“聂少侠稍安毋躁,兄弟的话还没说完呢!” 聂沧澜望着他没有作声。 公孙轩朝他笑了笑道:“聂少侠快请坐下来,方才兄弟曾说,对令祖行踪兄弟也并不清楚,这句话下面,还有一个但字,聂少侠没待兄弟说下去,就虎的站了起来,这一来,不是把兄弟的话头也打断了吗?” 聂沧澜只好依言回身坐下,说道:“公孙总管请说。”x 电脑端:/ 公孙轩含笑道:“方才兄弟陪聂少侠进来之后,不是又出去了一趟吗?” 聂沧澜点点头。 公孙轩继续道:“兄弟就是要两名庄聂赶出去打听老爷子的下落去的,兄弟说句不客气的话,聂少侠初出江湖,要去打听一个人的下落,就没有兄弟的迅速了。” 聂沧澜道:“不知公孙总管派出去的二位庄聂,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公孙轩微笑道:“聂少侠只管放心,这里原是聂家庄对你再也熟悉不过,今晚不妨就在这里下榻,两个庄聂今晚如果赶不回来,明天午前一定可以赶到。” 聂沧澜道:“这个……怎好打扰?” 公孙轩大笑道:“聂少侠就把这里仍然当作聂家庄就是了。” 刚说到这里,突然从门外飘进一阵香风,一个身穿浅紫衣衫的少女,随着这阵香风一下出现在两人桌旁,娇声说道:“公孙总管,他就是聂沧澜吗?” 这少女看去不过十七八岁,生得眉加新月,目若秋水,一张略呈小圆型的脸上,甜美娇憨,未脱稚气,这时眨着眼睛,朝聂沧澜望来,但她毕竟是女孩儿家,和聂沧澜四目相投,脸上不禁飞起一片红云! 公孙轩连忙含笑道:“大小姐,这位正是白鹤门下的聂沧澜聂少侠。” 紫衫少女面向聂沧澜欣然的道:“我叫姬青萍,我听娘说,你武功很高,我早就想找你试试,方才听说你在庄上,那就正好,我可以向你讨教几招,咱们点到为止,你认为怎样? 聂沧澜站起身,抱抱拳道:“姬姑娘请原谅,家师一再告诫在下,行走江湖,不准无故和人动手,炫耀武功,在下抱歉之至。” 姬青萍披披嘴道:“我们又不是真的动手,只是点到为止。” 聂沧澜道:“在下下山之时,家师就是这么说的,在下怎敢有违师训?” 姬青萍忽然偏头问道:“你师父就是白鹤观的松阳子?” 聂沧澜道:“正是。” 姬青萍不信的道:“你没骗我?” 聂沧澜正容道:“在下是白鹤观门的弟子,何用骗你?” 姬青萍道:“我是听舅舅说的,凭白鹤观的松阳子,如论武功,也未必会是舅舅的对手,但你却在第一招上就胜过舅舅,据他老人家看,只怕你还另有名师,你说,舅舅说的对不对?”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道:“姑娘不信,在下怎么说呢?” 姬青萍咭的笑道:“所以我要和你试一招看看咯。” 聂沧澜为难的道:“在下实在不能和你动手。” 姬青萍眨眨眼睛道:“我出手了,你也不还手吗?”右手抬处,呛的一声抽出一柄剑来。” 公孙轩忙道:“大小姐……” 他底下的话还没出口,姬青萍就接着道:“公孙总管,你别插嘴,我只和他试一招就好,点到为止,不会伤人的。” 公孙轩自然知道这位大小姐平日娇生惯养,她要做的事情,除了夫人,没有人能劝阻得了。 他何尝有劝阻之意,只是聂沧澜是自己把他留下来的,人家在这里作客,自己不得不这样说,既然大小姐坚持要试试聂沧澜的武功,他就不好再说了。 姬青萍手中长剑出鞘,眼看聂沧澜依然站立不动,丝毫没有出手之意,心头不禁有点着恼,娇声道:“喂,你不是也带着剑吗?怎么还不拔剑呢?” 章节目录 第253章 绝世高人 聂沧澜望望公孙轩,说道:“在下说过,在下不能和姬姑娘动手。” “你这人!”姬青萍顿顿小蛮靴,小嘴噘了起来,说道:“你不肯和我动手,是不是瞧我不起?” 聂沧澜胀红了脸道:“姑娘不可误会,在下绝无此意。” 姬青萍哼道:“你不肯动手,我就先动手了,看你还不还手?”x 说话之时,右腕一抬,果然举剑刺出。她这一剑出手并不快,因为双方面对面站着,自然是直取聂沧澜的“云门穴”。 聂沧澜身子微微一侧,就可以让开。 姬青萍口中咭的轻笑出声,剑尖一偏,正好落到聂沧澜左肩靠臂处的“天府穴”上,就因为她轻易可以点上聂沧澜的“天府穴”,才高兴得笑出声来! 那知等她剑尖点落,眼看聂沧澜根本连动也没动,自已剑尖却落了空,和他左肩“天府穴”相差竟有一寸光景,只是贴着他肩头刺了个空! 姬青萍轻笑给僵住了,手腕迅疾一翻,又朝他左胸“将台穴”点去。这一剑当然比方才要快得多了,她平日虽然骄纵任性,但对聂沧澜心里颇有好感,出手虽然加快,可是将要点上之际,手势还是放轻了许多。 聂沧澜依然没有还手,在她剑尖快要刺上的同时,上身微微一动,姬青萍这一剑只是从他腋下刺过,又落了空。 姬青萍两剑落空,脸上就挂不住了,口中哼了一声,手腕一缩,倏地退后半步,说道:“我倒不相信你能躲得开我几剑?” 话声一落,右手长剑忽然挽起一个剑花,人随剑上,一下跨上半步,这一瞬间,但见剑芒闪动,宛如银蛇乱颤,少说也刺出了六七剑之多! 她在长剑出手之后,自然也盯着聂沧澜,看他如何闪避?但她没看清聂沧澜是如何闪避的,只是自己每一剑都刺空了,连聂沧澜的衣衫都没沾上一点! 姬青萍这一招使的是“七星耀天”,如果被她刺上,就得有七处剑伤,公孙轩自然认得,他当然也睁大双目注视着聂沧澜,但他也没看得清楚,只觉聂沧澜上身只是轻微的随剑转侧,像这样轻微的转侧,照说应该一剑也躲闪不开,但毕竟被他闪开了姬青萍“七星耀天”一招七剑。 这下直把见多识广的天南山庄总管公孙轩看得大为惊异,心中暗道:“这小子身法古怪,果然不是白鹤门的路数!”一面连忙呵呵一笑道:“好了,好了,聂少侠乃是咱们的嘉宾,大小姐可以住手了!” 姬青萍已经把自己最拿手的一招七剑“七星耀天”使了出来,依然刺不到聂沧澜半点衣角,由此可见聂沧澜的武功果然高出自己甚多。当时听说舅舅南天一雕第一招就败在他剑下,自己还不相信,希望遇上聂沧澜,非和他较量较量不可,如今证明他确实高明得很!x 电脑端:/ 一时之间,不觉偷偷的看了聂沧澜一眼,粉脸飞红,收起长剑,腼腆的道:“聂少侠,你武功果然比我高明得多了!” 要知姑娘家说出这一句话来,对他已是十分心折了。 公孙轩从小看她长大,自然知道她的脾气,平日娇纵惯了,从不肯服输,就怕她下不了台,不肯干休,听她居然肯向下沧澜认输,心头总算放下大石,暗暗舒了口气。 聂沧澜俊脸同样一红,嗫嚅说道:“姑娘夸奖,在下只是勉强避开你的剑势罢了。” 姬青萍披披嘴,轻嗔道:“你能赤手空拳,轻易避开我一招七剑的剑势,还不算高明?许多人就是举剑封架,也未必封架得开呢!” 公孙轩是什么人,眼看姑娘家一会脸现腼腆,一会又披嘴轻嗔,这情形那会看不出来,这就含笑道:“大小姐,夫人不在庄上,你就是主人了,那就陪聂少侠聊聊,兄弟这就去要他们替聂少侠收拾一间客房……”x :/ 不待姬青萍开口,转身匆匆往外走去。 姬青萍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为之一亮,喜形于色道:“聂少侠要往在我们庄上吗?” 聂沧澜道:“是公孙总管说的,他派人去打听我爷爷的下落,最迟要明天才有消息,所以留我在这里住上一晚。“ 姬青萍含情脉脉的看着池,说道:“聂少侠,你老站着说话干么,请坐呀!” 聂沧澜和她亮晶晶的目光相对,就会感到一阵心跳,不敢再看她一眼,只是拘谨的道:“你也请坐呀!” 两人坐下之后,谁也想不出和对方说些什么,就这样默默相对,过了好一会,姬青萍举手理理头发,望着他问道:“哦,聂少侠,你方才闪避我剑招的是什么身法?好神奇啊,我连看都看不清楚。” 聂沧澜道:“这是一位老道长教我的,他只说可以闪避任何袭击,没告诉我名称,方才我还是第一次使。” “是一位老道长教你的。”姬青萍眨动眼睛,问道:“老道长是什么人呢?” 聂沧澜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姬青萍披披嘴道:“你不认识他,怎会教你身法的?” 聂沧澜道:“我真的不知道,只是有一天晚上,在白鹤峰上练剑,这位老道长就坐在大石上,后来和我说话,就教了我这式身法。” 他不善说谎,无法说得很婉转,但姬青萍也只是一个没有江湖经验的人,是以也听不出他的破绽来,只是惋惜的道:“这位老道长一定是世外高人,你只学了他的身法,没跟他多学几种绝世武功,真是太可惜了!”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问道:“你以后有没有再见过他?” 聂沧澜摇摇头道:“没有,这位老道长大概只是偶而上白鹤峰去的。” “你这人!”姬青萍偏着头看了他一眼,才道:“要是换了我,不缠着他多教我几样,我才不放他走呢!” 聂沧澜道:“你怎么缠得住他?他和我解说完身法,等我抬头之际,明明坐在大石上的人,忽然不见,我根本连他怎么走的都没看到。” 姬青萍轻笑道:“傻瓜,你遇上了绝世高人,没拜他为师,真是太可惜了。” 聂沧澜道:“我已经有了师父,怎么见异思迁,再拜他做师父。” 姬青萍甜笑道:“所以我要叫你傻瓜,师父多几个有什么关系,这样你才能学成大本领!” 说话之时,公孙轩已经回了进来。 其实他早就来了,只是没走进来,在窗下窃听着两人说话,心中暗暗忖道:“看他只是个初出道的雏儿,毫无江湖经验,那么他和大小姐说的话,应该可信的了,由此可见他果然只是拜在白鹤观主松阳子的门下,并没有另投名师。” 姬青萍结识了聂沧澜,心头洋溢着一股说不出的喜悦,看到公孙轩,就挑着眉叫道:“公孙总管,他们已经替聂少侠收拾好房间了?我这就领聂少侠去。” 公孙轩笑道:“大小姐别忘了这里原是聂家庄,聂少侠等于回到了家,比你还熟呢!” 姬青萍哦了一声道:“是啊,我怎么忘了。”一面回头朝聂沧澜道:“走,我陪你去。” 聂沧澜站起身道:“多谢公孙总管。” 公孙轩忙道:“聂少侠不用客气,有大小姐陪你同去,兄弟就可以偷懒了,少侠去看看还缺少什么,只管吩咐他们好了。” “好了!”姬青萍道:“我们走吧!” 两人相偕走出小客厅,姬青萍和他走成并肩,偏头问道:“聂少侠,你今年几岁了?” 这话说出口来,粉脸不觉蓦地红了起来。 聂沧澜道:“十八。” 姬青萍低着头道:“我十七,你比我大一岁……” 聂沧澜不好作声,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姬青萍悄悄和他靠近了些,才悄声道:“聂少侠,我……娘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没有兄弟姐妹,更没有……和我谈得来的人,你……你是我第一个认识的人,你会把我当朋友吧?” 她声音说得很轻,似是怕别人听到一般。 聂沧澜道:“姬姑娘也是我第一个认识的人,我们自然是朋友了。” “不!”姬青萍轻轻摇了下头说道:“我说的朋友,是真正的朋友,古人说的人生得一知已,可以死而无憾的朋友,情若兄弟,急难相扶持,生死不渝,才算是朋友,许多人口是心非,见利忘义,那算什么朋友?” 聂沧澜忽然脚下一停,看着她正容道:“在下说的朋友,也就是姬姑娘说的朋友了,世上尽多酒肉朋友,那还是不交的好。” 姬青萍喜形于色,一把抓住聂沧澜的手,说道:“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情若兄弟,生死不渝……” 聂沧澜还是第一次和少女握手,但觉她纤巧细腻的玉手,柔若无骨,尤其从她手上传来了一股温馨的电流,霎时间流过全身,几乎使人忘了一切! 姬青萍也是第一次,她的感受,比聂沧澜似乎更强烈,连娇躯都起了一阵轻微颤抖,脸上不自觉的飞起两片红霞,但心里却是甜甜的,悄声道:“走呀!” 章节目录 第254章 地主之谊 聂沧澜也胀红了脸,但柔荑入握,一时舍不得放开。姬青萍也任由他握着,没有缩回去,两人只是肩并肩的走去。 出了东首圆洞门,是一座略具假山花木的小庭院,白石小径,通往书房再从走廊过去,有一排五间精致的宾舍,景色清幽,更没有闲杂人会到这里来,这里原是聂老爷子接待老友下榻之处,如今聂沧澜就被招待住在这里。两人一路行到这里,并肩跨上石阶,就看到一名青衣使女从里面迎了出来。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姬青萍赶紧缩了下手,聂沧澜也自发觉自己还握着人家姑娘的手,慌忙松手放开。 那使女朝姬青萍躬躬身道:“小婢明月见过大小姐。” 姬青萍道:“这位是聂公子,方才公孙总管交代你收拾的房间是那一间,快在前面领路。” 青衣使女连忙又朝聂沧澜躬着身道:“小婢见过聂公子,大小姐、聂公子请随小婢来。”说完,就走在前面领路。 两人走入宾舍,再朝左首长廊走到一向房门口,青衣使女脚下一停,伸手推开木门,躬身道:“就是这一间了,聂公子请进。” 聂沧澜也不再和姬青萍客气,举步走入,姬青萍紧跟着他进入房中。 这里既是聂老爷子接待老友的地方,自然布置雅洁,让人住得舒服,因此虽是房间,却兼有小客厅的功用,两边靠壁处放着四把椅子,两张茶几,可以有三两知已,在房间里闲聊。 青衣使女没有跟进来,过不一会,只见她托着一个朱漆茶盘款步走入,端上两盏茗茶,放到几上,口中说着:“聂公子、大小姐请用茶。” 然后悄然退了出去。 姬青萍喝了口茶,抬目道:“聂少侠,这茶叶不错,你喝一口试试看。” 聂沧澜捧起茶碗,用碗盖拔着茶叶,喝了一口,一面问道:“姬姑娘,这天南庄庄主是令尊呢,还是令舅?”x 电脑端:/ 姬青萍道:“我爹去世多年了,天南庄本来是舅舅住的庄名,我娘觉得这名称很响亮,我们本来就是南方人咯,所以就把这里也称作天南庄了。” 她含情脉脉的问道:“你呢?伯父就是武威镖局总镖头吗?” 聂沧澜道:“你说的是我大伯父,我爹排行第三,叫聂季友,一直在北方镖行里,我娘也在北方,生下我,就把我送回家来,我是大伯母扶养长大的,说句笑话,我长到这么大,还没见过我爹娘呢!” 姬青萍问道:“那你怎么不知道令祖下落,到这里来找的呢?” 聂沧澜道:“我刚从白鹤观来,已有六年不曾回家了。” 姬青萍笑道:“我该恭喜你才是,这是满师了,学成回家的。” 聂沧澜道:“在下那有姑娘的好,家学渊源,不用离开家。” 姬青萍道:“你很想家,对不?走,我陪你四处看看。” 聂沧澜道:“谢谢你,不用了,我们还是在这里坐着聊聊的好。” 离家六年,怎么会不想家? 但这座庄院,如今已不是聂家庄了,看到景物,就会想起小时的景象,触景生情,反而不如不去看的好。 姬青萍是个冰雪聪明的人,看他神情,自然就想到了,忙着岔开话题,幽幽的道:“有一件事,我想你一定会同意的。” 聂沧澜问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姬青萍腼腆的道:“我只是想……” 聂沧澜看她好像有些说不出口,不知她要说什么?自然要等她下文了。 姬青萍脸上一红,轻嗔道:“你不要这样看我嘛!” 聂沧澜道:“那你快说呀!” 姬青萍移动了下身子,朝他靠拢了些两人还是隔着一张茶几,低低的道:“我们既是朋友了,就不能再叫聂少侠、姑娘的称呼了,如果我是男的,我们就该称兄道弟,对不?“ 聂沧澜点头,表示同意。 姬青萍抢着又道:“我是小妹,你比我大,就是我大哥,所以我该叫你聂大哥,你就叫我名字好了。” 聂沧澜道:“那……怎么成……” 姬青萍道:“有什么不成的?难道你不肯认我这小妹?” 聂沧澜脸上有些热烘烘的感觉,忙道:“我有你这样一个妹子,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怎会……” 姬青萍眼中有着喜悦之色,没待他说完,又抢着道:“这就对了,聂大哥,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以后,你就叫我名字。” 聂沧澜点头道:“好吧,我会叫你名字的。” 姬青萍喜孜孜的道:“那你叫呀!” 聂沧澜俊脸发热,拗不过她,只好低低的叫了声:“青萍”。 姬青萍心里甜甜的,满怀高兴,口中“嗯”了一声。 聂沧澜啊了声道:“青萍,在许多人面前,我还是叫你姬姑娘的好。” 姬青萍白了他一眼,轻嗔道:“这还用说?” 这一阵工夫,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 青衣使女在门口躬着身道:“大小姐,总管刚才着人来请,晚餐酒莱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请聂公子前去入席了。” “知道了。”姬青萍站起身道:“聂大哥,我们走吧!” 两人走到前进,小客厅上果然已经摆好杯盏。 总管公孙轩连连拱手,陪笑道:“聂少侠来到这里,等于回到自己家里一样,中午时间匆促,只好要厨下随便烧几个菜,实在太简慢了,晚上是兄弟特别交代厨房整治了一席菜肴,为聂少侠接风,聂少侠快请上坐。” 聂沧澜惶然道:“公孙总管怎好如此客气?” 公孙轩道:“这是应该的,聂少侠艺成下山,该当庆贺,如果聂老爷子不搬走,今晚也会给聂少爷接风,如今聂老爷子虽然搬走了,但这里总是聂少侠的家,聂少侠回来,咱们大小姐也应该稍尽地主之谊才是。” 他口才不错,说得合情合理,又加上一句“大小姐”,他虽不知道大小姐和聂沧澜认了兄妹,但这句话对姬青萍听来就更恰当了,小妹子给大哥接风,岂不更应该了? 姬青萍转动了下黑白分明的眼睛,嫣然笑道:“公孙总管说得对极了,我娘不在,小妹我就代表天南庄给你接风的,你不用再说什么客气话了,请上坐吧!” 聂沧澜拗不过她,只得坐了上位,由姬青萍和公孙轩作陪,一名青衣使女手执银壶给三人面前斟满了酒,一名庄聂陆续端上莱来。 公孙轩举杯道:“聂少侠,兄弟敬你一杯。” 他口中虽然只说了一个人,酒杯却向聂沧澜和姬青萍二人举了举! 这原是礼貌,但姬青萍刚和聂沧澜认了兄妹,心里正在甜蜜的当门,看他给聂大哥和自己两人举杯,正是最合芳心的好兆头了,脸上不禁飞起一片轻云般的红霞,眼波流转,朝聂沧澜投去,举杯就着樱唇,等他干杯的时候,也一口干了。 青衣使女又给三人杯中斟了酒。 姬青萍举筷夹了一块薰鸡,放到聂沧澜面前的小碟中,说道:“你吃莱咯!” 聂沧澜忙道:“姬姑娘,在下自己来。” 公孙轩看在眼里,笑道:“今晚大小姐是主人,这是敬客之道,大小姐不夹的话,兄弟也要夹了呢!”(_ 聂沧澜只得把一块薰鸡吃了,就拿起酒杯,说道:“现在该在下敬主人了,也谢谢公孙总管……”正待喝酒。 “啊,不、不!”公孙轩连忙摇手道:“主宾酬酢,客人敬主人,也是应该的,但聂少侠不可把兄弟也拉进去,咱们还是个别办理的好。” 聂沧澜道:“在下不会喝酒,那么在下就先敬姬姑娘好了。”说完一口把酒干了。 姬青萍关切的道:“你既然不会喝酒,就慢慢的喝咯,干么喝得这么快?” 口中说着,但因聂沧澜已经干了,也举杯一口喝干。 公孙轩举筷道:“吃菜,吃菜。” 三人吃了菜。聂沧澜两杯下肚,一张俊脸已经渐渐红了,又举起杯来,朝公孙轩道:“在下这杯敬公孙总管,喝干了就不能再喝了。” 姬青萍急忙拦道:“你不会多吃菜,待会再喝吗?” 公孙轩道:“大小姐,这一杯你不能拦聂少侠的,方才他已经敬了主人,他敬兄弟,兄弟虽然不敢当,但这是聂少侠的诚意,兄弟应该陪聂少侠喝一杯!” 两人对干了一杯。 青衣使女还待给三人斟酒,姬青萍一摆手道:“聂少侠不会喝酒,不用再替他斟了,你给公孙总管斟吧!” 青衣使女果然只给公孙轩一人斟满了酒。 公孙轩道:“大小姐,今晚聂少侠是客,你不让梅香给他斟酒,聂少侠岂不会笑咱们小气,替他接风,连酒都没有尽兴。” 聂沧澜道:“公孙总管,在下真的不会喝酒,刚才喝了三杯,在下已经红到脖子上了。” 姬青萍道:“你快吃菜吧!” 庄聂陆续送上莱来,公孙轩因有大小姐护着聂沧澜,也就不好再劝酒了,大家也就边吃边谈。 这顿晚餐,菜肴盘盘精美可口,都是厨下大司务的拿手佳肴,宾主却只有三个人,自然浅尝即止,等莱上完,三个人也都吃饱了。 章节目录 第255章 不要逞强 庄聂撤去杯盘,青衣使女又沏上三盏香茗。 坐了一会,公孙轩起身道:“聂少侠早上一路辛苦,该早些去休息了,兄弟送你到宾舍去。” 聂沧澜起身道:“在下该谢谢主人和公孙总管,这里我并不陌生,公孙总管不用客气……” 姬青萍道:“公孙总管,还是我送聂少侠去好了。” 公孙轩连忙点头道:“兄弟那就不送了。” 两人走出客厅,经长廊跨出腰门,姬青萍才偏头问道:“聂大哥,你明天回去,会不会再来呢?” 聂沧澜迟疑的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如果有暇,我也很想来看你,只是……只是……” 他说了两个“只是”,却“只是”不出下文来。 姬青萍问道:“只是什么呢?” 聂沧澜红着脸道:“我没有理由来找你呀!” 姬青萍道:“我们是朋友呀!” 聂沧澜为难的道:“这个只怕不大好吧。尤其令堂问起来,这……要我如何开口呢?” 姬青萍也感到十分为难,脚下一停,偏头想了想,才道:“这样吧,过几天我去找你好了。” 刚走近圆洞门,突听身后响起一个娇脆的声音叫道:“大小姐,夫人回来了,请你快去呢!” 姬青萍听说娘回来了,要自己快去,这就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好了。” 那丫环答应一声,果然迅快的退走了。 姬青萍道:“聂大哥,我娘回来了,正在找我,你自己回去吧,我不送你了。” 聂沧澜道:“青萍,谢谢你,这里我熟,你快去吧!” 聂沧澜含笑点道道:“明天见。” “明天见。”姬青萍摆了下手,回过身,匆匆朝腰门走去。 公孙轩送走聂沧澜之后,就一脚朝第二进的左厢走来。 这间左厢房,正是姬夫人平日接见总管,交代庄中大小事情的地方。 公孙轩是陪着聂沧澜、大小姐喝茶的时候,就已得到梅香青衣使女的暗示,向他报告夫人已经回来了,才站起身,向聂沧澜说“早些休息”的。 左厢中灯光明亮,静得不闻半点声音,公孙轩刚刚走近阶前,就足下一停,躬身道:“属下公孙轩晋见夫人。”x 只见一名青衣使女迅快搴起湘帘,娇声道:“夫人请公孙总管入内。” 公孙轩赶紧应了声“是”,急步跨上台阶,跨入厢房。 厢房上首一把高椅上,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面貌白皙,生得柳眉凤目,双颧略嫌高了些,清腴之中,隐隐带着煞气,她,正是南天一雕盛世民的妹子姬夫人。 姬夫人身后还伺立着两个青衣小丫环,眉目如画,看去不过十六七岁,却谨慎的垂着双手,目不斜视。x 电脑端:/ 公孙轩急忙趋上几步,躬下身道:“属下公孙轩见过夫人。” 姬夫人一抬手道:“公孙总管且坐下来再说。” 公孙轩应了声是,退后两步,在下首一张椅子上坐下。 姬夫人道:“你以飞鸽传书,要我尽快赶回来,究竟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公孙轩道:“启禀夫人,聂南屏的孙子聂沧澜来了。” 姬夫人一怔道:“他找来何事?” 公孙轩道:“他是学成回家,找他爷爷的。” 姬夫人问道:“他一直没回过家,不知道聂南屏已经搬走了?”(_ “是的。”公孙轩道:“他说已有三年不曾回家了。” 姬夫人问道:“你有没有问他从那里来。” 公孙轩道:“属下问了,他说从白鹤观来。” 姬夫人哼道:“白鹤峰近在咫尺,松阳子是聂南屏的方外至交,聂南屏把这里抵给咱们,松阳子会不知道?再说,即使三年来一直没告诉聂沧澜,是为了不让他分了练武的心,但艺成下山,总该告诉他了,聂沧澜如何还会找上咱们这里来?” 公孙轩道:“夫人说得是,但属下看他确实只是一个初出江湖的雏儿,并不知道他爷爷已经搬离之事。” 姬夫人冷冷一哂道:“那只有一个理由,聂沧澜不在白鹤观学艺,才会不知道聂南屏已经迁走之事。” 公孙轩连连点头道:“夫人推测得极是,只是据属下看聂沧澜说话的神情,似乎不像有假。” 姬夫人沉哼道:“聂沧澜如果是白鹤门下,三年前盛世民会在第一招就折在他剑下?”说到这里,接着“哦”了一声,问道:“聂沧澜人在那里?” 公孙轩陪笑道:“属下把他稳住了,就在庄中下榻,所以属下只好以飞鸽传书,请夫人赶回来了。” “那很好。”姬夫人脸上飞过一丝厉色,说道:“他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你把他拿下就是了。” 公孙轩欠着身,应了声是,忽然压低声音道:“只是这件事最好不可让大小姐知道。” 姬夫人道:“青萍怎么了?” 公孙轩迟疑了下,说道:“也没什么,只是……大小姐好像……和聂沧澜很谈得来……” 姬夫人脸色一沉,问道:“青萍怎么会认识他的?” 公孙轩道:“是大小姐听说聂沧澜来了,就赶出来要和他比剑……” 姬夫人道:“这丫头就是要逞强,他们比了没有?” 公孙轩道:“聂沧澜一直不肯,说是不敢有违师命,不得无故和人动手,后来大小姐撤出剑来,说道:“你不肯动手,等我出手了,看你还不还手?果真发剑刺了过去。” 姬夫人道:“他有没有出手?” “没有。”公孙轩道:“他只是侧了下身子就躲开了。” 姬夫人关心的道:“后来呢。” 公孙轩道:“大小姐心头不服,连刺了两剑,聂沧澜依然只是上身微微一动,大小姐的两剑又落了空,这下大小姐脸上挂不住了,退后半步,哼道:“我倒不相信你能够躲得开我几剑?人随剑上,剑尖颤动,使出来的是一招七星耀天……” 姬夫人矍然道:“他还手了没有?” “七星耀天”是“天南剑法”中一招极厉害的杀着,她自然十分注意! “没有。”公孙轩道:“这一招大小姐出手之际,似是极为注意,要看看他如何闪避?那知聂沧澜只是上身随着剑势轻微的转动,就避开了。” 姬夫人注目向道:“你总看清了,他使的是什么身法?” 公孙轩尴尬的苦笑道:“属下惭愧,当时属下确实一直注视着他的行动,但这小子身法古怪,除了只看到他上身随剑侧动,根本无迹可求,看不出他的路数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使的绝非白鹤门的身法。” “唔!”姬夫人沉声道:“后来呢?” 公孙轩道:“大小姐似是对他十分钦佩,就收剑不比了。” 姬夫人道:“最好能把此子师门来历查查清楚,别让他妨碍了咱们的行动。” 公孙轩欠身道:“属下省得。” 姬夫人又道:“咱们也不能落了形迹,我看还是要言护法去问他的好。” 公孙轩又应了声“是”。 姬夫人叮嘱道:“你说得对,此事不要让青萍知道了,她年纪还小……” “娘……”姬青萍还没走进屋子,声音已经从门外传了进来,随着这声“娘”一条紫影就像一阵风般飞闪而入,接着说道:“你不是说还要三天才回来吗,怎么今晚就回来了呢?” 公孙轩慌忙站起身道:“夫人没有什么吩咐,属下就告退了。”说完,举步退了出去。 姬夫人看了女儿一眼,问道:“青萍,你刚才那里去了?娘回来了都找不到你。” 姬青萍粉脸微红,扭动了下身子,撒娇的道:“没有呀!女儿只是在东园随便走走,哦,娘,公孙总管一定和你说了,今天咱们庄上来了一个叫聂沧澜的人,他……就是三年前舅舅在第一招上就败给他的聂沧澜……” 姬夫人哼道:“人家空着双手就把你一招七星耀天躲闪开去了对不?” “娘原来已经知道了!”姬青萍忸怩的道:“聂少侠年纪和女儿也差不多,他武功可比女儿高明得多了,娘明天要不要见见他……” 她提起聂沧澜,虽然不敢叫出“聂大哥”来,但红馥馥的脸上,却隐隐流露出倾慕和欣喜之色! 姬夫人看在眼里,心头不期一怔,知女莫若母,青萍平日眼高于顶,什么人都不在她眼里,今天她不过和聂沧澜相识,竟会对他流露出如此倾心的神色来!一面冷冷的道:“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没……说什么?”姬青萍期期艾艾的道:“他说……他爹在北方镖局里做事,娘也在北方,生下来就把他送到爷爷这里,他是伯母养大的,到现在还没见过爹娘,他爷爷六年前就送他到白鹤观学艺,今天刚下山来。” 姬夫人冷笑道:“你相信?” 姬青萍睁大双目,望着娘道:“他说的不可能是假话。” 姬夫人哼道:“七星耀天是咱们天南剑法的一记杀着,凭他小小年纪,不封不架,就能躲闪得开?” 姬青萍笑道:“娘这就错怪他了!” 章节目录 第256章 静不下心 姬夫人心中暗道:“看来青萍果然对这小子有了心了!”一面说道:“娘如何错怪他了?”x 电脑端:/ 姬青萍道:“女儿问过他,躲闪女儿七星耀天的身法,叫做什么名称?他说他也不知道……” 姬夫人道:“他怎么会不知道?” 姬青萍道:“因为教他的人也没有告诉他!” 姬夫人问道:“教他的人是谁?” 姬青萍就把聂沧澜说的话,和盘说了出来。聂沧澜说是在白鹤峰上练剑,遇上一个老道人,传了他这式身法,可以闪避任何袭击 这话听得姬夫人将信将疑,回想三年前聂沧澜当时使的确是一招“白鹤剑法”,是从他剑尖射出嗤然有声的剑气,才破了盛世民的“九龙取水”。 而且前面还有两个武功门的弟子,也同样在出手第一招上就震飞了缪千里和荀吉两人的兵刃。 由此看来,那天晚上一定另有能人在暗中相助,就是教聂沧澜身法的老道人! 姬青萍道:“娘,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姬夫人道:“你去睡吧!” 第六章(_ 聂沧澜是被人叫醒的。 他从未感到头脑如此昏胀过,连眼皮都几乎沉重得抬不起来,但明明有人在叫着自己名字! 他用手捏了几下太阳穴,再揉揉眼睛,朦朦胧胧的翻身坐起,跨下卧榻,但见室中一灯如豆,极为昏暗! 床前一张木椅上,坐着一个一身青衣衫的中年妇人,望着自己柔声道:“你就坐在床沿上好了,不用起来。” 她声音极为阴柔,但无形中却有着命令作用,好像聂沧澜非听她的不可,尤其她一双眼梢微往上翘的眼睛,霎动之际,神光变幻不定,令人深邃莫测,你只要看她一眼,就像被她吸引住了,不自觉的会一直盯者她看。 聂沧澜觉得这人好像在那里见过,只是头脑昏胀欲裂,无法思索,他果然没有站起来,就在床沿上坐着,茫然问道:“是你叫醒在下的了?” 青衣妇人朝他微微一笑,依然柔声道:“你说对了,因为我有话要问你。” 聂沧澜疑惑的道:“你是谁呢?” 青农妇人笑意更浓,说道:“你不用问我是谁?” 聂沧澜虽感头脑昏胀,忽然心头灵光一闪,目光一注,问道:“你究是何人?找在下究有何事?” 这一句话,显示他已从刚才的迷糊中清醒了几分? 青衣妇人一怔,急忙举起右手在他面前轻轻拂动了一下,含笑道:“别急,你不是要找你爷爷吗?所以我要问问清楚。” 聂沧澜看她手势好像冲自己面前划了个圈,心头又有些迷惘,膛目问道:“我爷爷在那里?” 青衣妇人含笑道:“我问清楚了,就会领你去见爷爷。” 聂沧澜道:“你要问什么呢?” 青衣妇人右手并没放下,她好像在聂沧澜面前展示她的玉手。 虽然她已是四十出头的女人,但她这双手还是白白嫩嫩的,五指舒展如兰,纤巧如玉,展动得柔软而自然! 聂沧澜的目光随着她手指的展动,又起了一层茫然神色! 青衣妇人脸上笑意随着加深,柔声道:“你不是爷爷叫你去投师学艺的吗?” 聂沧澜点着头道:“是。” 青衣妇人问道:“你师父是准呢?” 聂沧澜不加思索的道:“师父道号上松下阳。” 青衣妇人道:“你在那里学的艺?” 聂沧澜道:“自然是白鹤观了。” 青衣妇人又道:“你还有一个师父是谁呢?” 聂沧澜道:“我只有一个师父。” 青衣妇人又道:“教你躲闪身法的,不是你师父吗?” 聂沧澜道:“不是,那是老道长。” 青衣妇人问道:“老道长是什么人呢?” 聂沧澜练的究是玄门正宗“乾天真气”,虽然被青衣妇人施展巫术,迷失心神,但灵智并未全泯,听她问到“老道长”,突然间,依稀想起老道长的叮嘱,不能告诉任何人,而他第一次遇到老道长,是在白鹤峰上,因此随口说道:“我不知道。” 青衣妇人自信自己施展巫术之际,他绝不会清醒的,那么他说的话,自然可信了,这就又道:“那你怎么会认识老道长的呢?” 聂沧澜道:“是在白鹤峰顶遇上的。” 青衣妇人道:“这次你回来做什么?” 聂沧澜道:“我是找爷爷来的。” 他说的这番话,和姬夫人知道的完全一样,青衣妇人觉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这就含笑道:“你还可以睡一会。”右手抬处,一指点了他睡穴,起身往外行去,随手阖上了房门。 她不点他睡穴也罢了,这一指点下,可就有了反应! 要知聂沧澜虽然懵懵懂懂的,被她巫术迷失了七八分神智,但至少也有两三分,保持着似清醒非清醒,如果没有外来的刺激,体内的“乾天真气”就不会运行,遂会被巫术所乘。 但青衣妇人这一指点上他睡穴,情形不同了,因为有外来的力道侵入体内,体内的“乾天真气”受到刺激,立起反抗作用,这一记指风不但没有制住他睡穴,反而因“乾天真气”的振动,立时把青衣妇人所施的巫术破去。 乾天真气乃是玄门纯阳真气,练到十成火候,就可诸邪不侵,聂沧澜纵然火候不足,但湘西巫术,只是旁门阴功,乾天真气一经运行,巫术自然如汤沃雪,很快消失了 聂沧澜刹那之间,觉得神智突然清醒过来,但头脑依然胀痛欲裂,心想:自己莫非着了人家的道? 他在白鹤观的时候,曾听一位师叔说过,行走江湖,若是被有人施了蒙汗药迷翻过去,醒来之后,就会头痛若裂,和自己此时情形十分相似,那么难道自己真是被人下了蒙汗药不成? 一念及此,急忙伸手朝怀中摸去,差幸老道长送自己的两个药瓶没被搜去,他急忙取出其中一个,倾了一粒“太乙解毒丹”纳入口中。 不到一盏茶工夫,头脑胀痛之感,霍然而愈,他站起身,凝目看去,这间斗室,地方不大,除了一扇房门,别无窗户。 房中除了一张板床,一把木椅,还有一张小茶几之外,别无他物。 这会是什么地方呢? 聂沧澜渐渐想起自己是赶回聂家庄来的,后来遇上天南山庄总管公孙轩,他告诉自己,爷爷因大伯父失镖之故,已把聂家庄抵给姬夫人,爷爷三年前就搬走了,他留住自己,说已派人去打听爷爷下落…… 后来出现了姬青萍,她坚持要和自己比剑,自己施展老道长教的一式身法,闪开她一招七剑,就这样和自己做了朋友,不,坚持要叫自己“聂大哥”…… 他想到这里,心头不禁升起一丝甜蜜,同时也浮现起她含情脉脉的笑容! 晚上,公孙总管还吩咐厨下办了一席丰盛的酒菜,给自己接风,饭后是姬青萍送自己回转宾舍,但刚走出东角门,一名使女赶出来请她回去,说是夫人回来了,自己单独回转宾舍就寝。 事情就到这里为止,后来……没有了! 自己明明就住在书房附近的宾舍之中,怎么会睡在这里的呢? 自己自从练成“乾天真气”,老道长虽说自己还只有三成火候,但只要有人进入房内,定会及时警觉,不可能让人家把自己搬到这里来都一无所觉!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在自己睡熟之后,偷偷施放迷香,把自己迷翻了才搬来的。 那青衣妇人把自己叫醒,她目光和手势都十分诡异,好像有一种催眠作用,心里会有迷迷糊糊的感觉!x :/ 他们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他走近房门,伸手拉去,这一拉,不但房门没有拉开,心头也不期为之一证,原来这扇房门,竟然是厚重的铁板,再用手朝墙上一摸,连墙壁也是铁的! 他们竟然把自己囚禁起来了,这到底为什么呢? 聂沧澜废然回到木床上,既然出不去了,索性盘膝坐好,缓缓纳气,运起功来。 但心中有事,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忽然想起老道长赠送自己的一柄寒铁匕首,可以断金切玉,削铁如泥,自己只要把门上的铁闩削断,就可以出去了。 一念及此,赶紧一跃下床,从身边取出匕首,褪下绿鲨皮鞘,这是一柄八寸长的短剑,但觉一泓寒光,闪闪耀目,果然十分锋利! 他手握剑柄,走近铁门,左手在铁门上按了按,忖度着外面铁闩的部位,依着门框刺入,只觉毫不费力的就刺了进去,再往下直落,因为毫不费力,就不知道铁闩被削断了没有?左手往里一拉,铁门居然应手而启! 心中又惊又喜,立即举步走出,抬目看去,门外是一条黑黝黝的甬道,两边各有四五个房间,每一道门当然都是铁的,中间各有一根横闩,只有自己右首一间门上,锁着一把铁锁,那表示里面囚禁着人了。 聂沧澜心中暗道:“不知这间房中囚禁的是什么人?哼,被他们囚禁的人,一定是好人了,自己既然遇上,一不作,二不休,把他放出来了再说。” 章节目录 第257章 破门而出 心念转动,人已走近右首铁门,手中短剑已迅快朝横闩上削落,伸手推门而入,目光一注,看到木床上盘膝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这就低声说道:“这位朋友,在下已把铁闩削落,你可以出去了” 蓬头汉子炯炯目光一抬,问道:“小友怎么进来的?你快走吧,唉,在下无法脱身……” 聂沧澜只觉这人说话的声音极熟,不由目光一注,只觉这人长发披头,脸色消瘦憔悴;但脸型看去又似曾相识,不禁望着他问道:“在下听你声音极熟,你是什么人?” 那人道:“不错,在下也觉得小友有些面善,在下聂伯超,你呢?”(_ “聂伯超”这三个字钻进聂沧澜的耳中,身躯不禁一震,失声道:“你会是大伯父?我……是沧澜。” 在他印象中,大伯父是武威镖局的总镖头,生得紫面轩昂,气概非凡,如今,这人除了声音有些像,脸型也只是依稀相似而已,六年没见大伯父了,他竟会被囚禁在这里,如此狼狈? 聂伯超听说眼前的少年人,会是沧澜,心头更是一阵激动,忙道:“你是沧澜,你……你快出去,回去告诉爷爷,大伯父押的这趟镖,是个陷井,你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聂沧澜道:“大伯父为什么不走呢?” 聂伯超双手一举,就响起“当啷“铁链之声,苦笑道:“我走得了吗?” 他双手手腕上锁着两个铁箍,各有一条铁链相连。 聂沧澜道:“大伯父,这个容易,侄儿这柄剑削铁如泥,方才就是削断门上铁闩进来的,你老别动,让侄儿把铁链削断了再说。” 说着短剑一挥,只听嗤嗤两声,果然把聂伯超手中两根铁链一齐削断。 聂伯超看得大喜,急忙双脚一伸,说道:“脚上还有两根。” 聂沧澜又挥了两下短剑,把两根铁链削断。 聂伯超跨下木榻,欣然拍着聂沧澜肩膀,笑道:“沧澜,想不到你已经和大伯一样高了,哦,你是怎么进来的?” 聂沧澜道:“大伯父,这话说来长着呢,我们出去再说吧!” 聂伯超点头道:“好,咱们走!” 两人走出房门,聂伯超目光转动,攒攒眉道:“这地室通道,十分黑暗,咱们可得小心!” 聂沧澜道:“大伯父,侄儿给你领路。”说着,果然走在前面。 聂伯超奇道:“沧澜,你没带火摺子,看得见吗?” 聂沧澜道:“侄儿还看得清楚,这条通道并不太长,前面不远,就有一道门户,大概就是出口了。” 聂伯超听得暗暗惊异,忖道:“这个小侄儿的目力,难道还胜过自己不成,这样黝黑的地下通道,连自己练成夜行眼的人都已看不清楚,他如何会看得清楚呢?一面问道:“你刚才是从那里进来的?” 聂沧澜回头道:“侄儿就被他们囚禁在左首那一间,因为侄儿身边有一柄削铁如泥的短剑,才破门而出的。” 聂伯超道:“你并不知道我被囚禁在这里?” 聂沧澜笑了笑道:“这也真是凑巧,侄儿看到这里通道两边,有十来个房间,但只有右首一间的铁闩上锁着一把铁锁,心想被囚禁的一定是好人,一不作,二不休,把他放出来了再说,那知被囚禁的竟会是大伯父……啊,到了,这里还有一道铁门!” 这里是通道尽头,他话声出口,不待大伯父开口,手中短剑已经迅快的朝前划出,左手随着推去,但听砰然一声,铁门应手而启,立时眼前一亮,前面已有灯光射入。 同时陡听人惊咦出声,接着大声喝道:“什么人,还不站住?” 门外人影闪动,两个手持雪亮朴刀的黑衣汉子一下拦住去路。 聂伯超急忙叫道:“沧澜,快让开,让我来对付他们。” 聂沧澜回头笑道:“不用了,侄入已经把他们制住了!” 聂伯超不期又是一怔,自己跟在沧澜后面,只看到他推开铁门,根本没看他出手,居然一下就制住了两个黑衣大汉的穴道! 铁门外地方不大,大概只有七八步路,迎面就是一道石阶。聂沧澜一手持剑,走在前面,已经拾阶而上。 聂伯超手上没有兵刃,就从右首一个黑衣大汉手中取过朴刀,随手掂了掂,就闪身跟了上去。 石级共有二十来级,已经尽头,紧闭着一道厚重的木门。 聂沧澜站停下来,左推右推,就是无法把木门推开。 聂伯超道:“这里大概是暗门,可能是由机关操纵的……” 聂沧澜道:“那就只好破门而出了。” 口中说着,举起短剑朝前划去。但这道木门,和先前的铁门不同,铁门中间有一条横闩,你只要把横闩削断,就可推得开,这道木门,却是暗门,外面用的并不是横闩,聂沧澜短剑直落,伸手推去,木门依然纹丝不动! 聂伯超道:“沧澜,这道木门外面,可能为了掩饰地道入口,装了壁橱之类的东西,掩人耳目,要移开外面的壁橱,必须懂得启闭之法,咱们不知启闭之法,要破门而出,你这柄剑太短了,还是大伯来吧!” 聂沧澜回头笑道:“大伯父不用操心,侄儿不相信弄不开这道木门!” 他在说话之时,左手忽然朝门上按去! 这一按,看去毫不用力,实则早已运起“乾天真气”。用“乾天真气”破一道木门,那真是割鸡用了牛刀,但听呼的一声,厚重木门挟着一阵哗啦啦的巨响,突然间朝前平飞出去两丈来远,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大震,把对面一堵墙壁,都震得倒塌下去。 聂沧澜没想到这一按,竟然会发出这么大的力道,一时之间,不禁大为惊楞! 站在他身后的聂伯超,也看得膛目结舌,耸然动容,这小侄儿只是轻轻在门上一按,不但震塌了木门外伪装的壁橱,一阵哗啦啦巨响木门飞出去两丈以外,竟然撞倒了对面的一堵墙壁,这是什么功力,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道? 木门外面好像是一间卧室,本来还点着灯火,但这一阵突如其来的震撼,壁橱倒塌,和木门飞去,撞倒墙壁,巨大风声,早已把桌上的油灯熄灭,同时也有人发出“惊啊之声! 聂沧澜目光一动,就看到黑暗之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两个黑衣汉子,他毫不怠慢,身形一晃,就已到了两人身边,等两人发觉有人欺近,他左手连弹,已经点了他们穴道。 就在此时,陡听有人大声喝道:“大家快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这话是从隔壁房中传来,话声入耳,四条人影已在廓前出现! 这四人和刚才被制住的二人,以及入口处两个,总共八个人,敢情是负责守护地室入口的武士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也在这时候抢了出去。 这人喝了声:“什么人?” 另一个喝道:“快截住他……” 负责守护地室的武士,武功一定不会太差,但这两人喝声堪堪出口,聂沧澜人影一晃,已从他们身边掠过,出手就制住了两人的穴道。 聂伯超被幽囚地室达三年之久,心头积郁难消,身如闪电,一下冲出,左手接连挥出两拳,但听砰砰两声,两个汉子应声飞出去寻丈之外,落到地上,早已气绝。 聂沧澜眼看大伯一连两记“百步神掌”,竟有这般威势,心中也暗暗咋舌,其实以他目前的功力。“乾天真气”虽然只练到三成火候,但比起大伯父来,只怕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却说聂伯超飞掠出阶下,目光转动,略一瞻顾,四周景物,对他太熟悉了,这不是聂家庄后园,还会是什么地方?口中不禁轻唉一声,失声道:“这里会是咱们的家?”x :/ 自己被囚禁在自己家里的地室之中,怎不教他感到无比的惊诧? 聂沧澜笑了笑道:“大伯父,这里已经不是咱们的家,如今已是天南庄了。” 聂伯超又是一楞,问道:“是什么时候易手的?” 聂沧澜道:“侄儿听他们说,大伯父失镖之后,一直没有下落,三年前,爷爷就抵给他们了。” 聂伯超气怒已极,哼道:“好个盛世民,竟然巧取豪夺,如此不择手段,走,咱们找南天一雕这老匹夫去!” 聂沧澜道:“大伯父,盛世民不在这里,这里只是姬夫人的家。”他望着大伯父,续道:“依侄儿看,咱们不如先找爷爷去,听爷爷怎么说,再找他们不迟。” 聂伯超眼看聂沧澜不但武功高强,连见解也极为中肯,不觉欣然道:“好,你知道爷爷搬到那里去了?” 聂沧澜道:“侄儿也不知道,所以才会找到这里来的。” 聂伯超含笑道:“这个容易,咱们只要到村子里去问一声,就会知道了。” 聂家庄是在大行山的南麓,偏西,就是聂家村,约有二十几户人家,都是当年跟随聂老爷子在镖局任事的远房兄弟子侄。 章节目录 第258章 包藏祸心 聂老爷子退出江湖,在家纳福,他们也就在附近定居下来,成了一个小小村落,年老的退休,子侄辈依然在武威镖局任事,这个村子,就叫做聂家村。x :/ 聂伯超领着聂沧澜从后园越墙而出,循着山麓走了一里来遥,聂家村已在眼前! 突听身后来路上,响起“嗤”的一声,一道红色火花,破空直上,接着又是“叭”叭”两声,爆出一连串的火星! 聂伯超矍然道:“那是天南庄发出来的讯号,他们可能已发现咱们脱困而出……” 聂沧澜忽然伸手一指,低声道:“村里有人出来了!” 聂伯超回头看去,果见有二三十条人影,疾快的从村中奔了出来,这就急忙说道:“咱们且躲一躲,看看是些什么人?“ 两人身形一伏,闪入右首一片树林。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两人堪堪隐蔽好身子,一阵轻快而杂沓的脚步声,也已奔进林前。 这一行人,少说也有三十几个,身穿一式青灰劲装,手提扎着红绸的厚背朴刀,一个个身手矫捷,健步如飞,他们人数不少,但在奔行之际,却不闻一点人声,一看就知是一支久经训练的劲旅!x 电脑端:/ 不过转眼工夫,他们已从林前过去,聂伯超忍不住轻叹一声道:“这些人就住在村中,那么村里的人呢?” 聂沧澜道:“大伯父,我们要不要到村里去看看?” 聂伯超点点头道:“走!” 这时差不多已是四更光景,天色昏暗如墨,聂家村中间是一条小街,两旁住家,都是砖造瓦屋平房,门户相对,门前各有一片小小院落。 聂伯超对这里的每一户人家,都是十分熟悉,他领着聂沧澜一连看了三户人家,不但原来的住户,一个不见,每家两边厢房中,都发现有男人的衣物,显而易见,方才看到的那些青灰劲装汉子,就住在这里了。 聂伯超攒攒眉头,说道:“这里的人,会到那去了呢?” 聂沧澜道:“会不会给他们强迫搬走了呢?” 聂伯超口中唔了一声道:“有此可能,看来天南庄果然是有计划的预谋了!” 退出小院落,木门外小街上负手站着一个身穿青布长衫,脸色黄中透青的中年汉子,冷冷一笑道:“我当是谁,胆敢夜闯咱们铁卫村,原来是聂总镖头,嘿嘿!” 聂伯超抱了下拳道:“阁下如何称呼?恕兄弟眼拙。” “哈哈!聂总镖头眼里,那会有我这号人物?” 青衫中年汉子在大笑一声之后,冷傲的道:“兄弟荀吉,是管理这里铁卫村的” 聂伯超问道:“这里原先的居民呢?” 荀吉道:“聂家村居民,经领取搬迁费之后,已经搬到他处去了。” 聂伯超道:“他们搬到那里去了?” “哈哈,聂总镖头这话问得好生奇怪!” 荀吉黄中透青的脸上,似笑非笑,嘿然道:“他们有了银子爱去那里就去那里,荀某管得着吗?” 聂伯超回头道:“沧澜,咱们走!” 荀吉沉声道:“聂总镖头请留步!” 聂伯超冷然道:“荀老哥还有什么见教?” 荀吉阴恻恻道:“聂总镖头夜闯铁卫村,说来就来,说去就去,未免太容易了吧?” 聂伯超道:“荀老哥的意思呢?” 荀吉道:“铁卫村若是任由聂总镖头来去自如,兄弟这副总领队的饭碗岂不是砸定了?因此只有请聂总镖头委屈些留下来了。” 聂伯超双眉轩动,洪笑一声道:“这么说荀老哥是有意要考量考量聂某了?” “嘿嘿,谈不上考量二字。” 这话声从聂伯超背后不远处传来,接着说道:“因为咱们要缉拿的只是两名逃犯而已!” 聂沧澜倏地转过身去,喝道:“公孙轩,你来得正好,我就是要找你问问清楚,你为什么要骗我?” 原来那说话的正是天南庄总管公孙轩,和他并肩站立的是一个连鬟短髭的扁脸浓眉汉子,他正是天南庄铁卫总领队缪千里。 公孙轩大笑道:“聂沧澜,当时咱们对你来意未明,自然不得不把你稳住了,如今事实证明,你是混进天南庄救人来的了。” 聂沧澜剑眉剔动,喝道:“胡说,你们施放迷药,把我囚在地室之中,等我破门而出,才发现右首一间也囚禁着人,我削断铁闩,进去之后,才知道被囚禁的竟是我大伯父,难道我不该把大伯父救出来吗?” 话声甫落,突听一个冷峭的妇人声音接口道:“聂沧澜,你确实不该把你大伯父放出来的,因为聂伯超是武威镖局的总镖头,是他失落了镖,我囚禁他,就是要他把失落的镖交出来……” 聂沧澜循着话声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竹布衣裙的中年妇人,她正是天南庄的姬夫人,聂沧澜还依稀认得。 另一个也是青布衣裙的中年妇人,就是向自己问话,手势、眼神十分诡异的妇人,则是辰州言凤姑。 两人身后,还伺立了两个青衣小丫环。 这几句话的工夫,小街东西两头,已被数十名穿青灰劲装,手持朴刀的汉子堵住了。 这一情形,聂伯超、聂沧澜两人显然已落入人家包围之中。 聂伯超没待姬夫人说完,突然舌绽春雷,凛然喝道:“住口!当日盛世民前来投保,即是包藏祸心的一项阴谋,你们一面投保,一面又派出高手,在中途袭击,劫镖伤人,还把聂某劫持而来,囚禁三年之久,由此可见投保劫镖,都是你天南庄一手制造出来的,你还敢诬蔑武威镖局,诬蔑聂某?” 缪千里喝道:“聂伯超,你敢如此对夫人说话?” 聂伯超大喝道:“原来你就是当日劫镖匪徒之首,哈哈,三年来,聂某对你声音记忆犹新!” 缪千里伸手朝聂伯超一指,喝道:“你们上去把他拿下了。” 他话声一落,立即有三四名汉子手持朴刀,举步朝聂伯超逼了上来。 聂伯超目光如炬,厉声喝道:“你们还不给我退开,聂某要拿的乃是劫镖匪徒。” 他这声凛然大喝,大有威武不屈之势,把逼上去的四名劲装汉子喝得脚下微现趑趄! 聂伯超却在这一瞬间右臂扬处,一记“百步神拳”呼然有声,一团劲气直向缪千里凌空击去! 这一拳声势极盛,聂伯超掌风出手,才知自己这三年来,被幽囚地室,长日坐在木床上,心无挂碍的勤练内功,比起从前不知精进了多少。 “百步神拳”堪堪出手,双足急顿,一道人影随着纵起,同时也出现了一道雪亮的刀光,娇若天龙,朝缪千里当头扑去。 缪千里识得厉害,自然不肯和他硬接,身形闪动,接连施展了三式身法,才算避开对方一记“百步神拳”和一招以朴刀使出的剑法“毒龙攫珠”。 他身子堪堪站定,聂伯超也随着在他面前泻落,洪笑一声道:“三年不见,阁下艺技应该精进了不少,怎的不敢和聂某交手了?” 缪千里身为铁卫村总领队,当着姬夫人和手下八十名铁卫武士三年前他是天南庄十八铁卫武士的领队,荀吉为副领队,三年来,铁卫武士扩充为八队,每队十名武士,由原来的十六名铁卫武士充任正副领队,缪千里任总领队,荀吉为副总领队,聂伯超这番话,他自然受不了。闻言浓眉跳动,仰首怒笑道:“聂伯超,败军之将不言勇,你好狂的口气,缪某今晚不把你拿下,就誓不为人!”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刷的一声从肩头撤下太极牌来! 聂伯超切齿道:“那你就来试试!” 手中朴刀一转,就幻起五朵海碗大的刀花,朝前送出。 他虽以朴刀当作剑使,但这一招“梅开五福”,使得极为自然,若是以长剑使也,反而没有如此强劲。 缪千里不好再作闪避,口中嘿了一声,太极牌陡然扬起,由左向右,拥起一片光影,迎着五朵刀花推出。 他在这一记“移山倒海”,少说也使出了八成功力,存心和对方硬拼一记,比比双方内力。 刀、牌交击,接连响起五声“挡”“挡”金铁狂鸣,聂伯超震得手臂隐隐发麻,心中暗道:“这厮内力果然极强,自己若无三年幽囚地室,潜心练功,这一招硬打硬接下来,就得屈居下风了!” 缪千里硬接一招,却被震得心头狂跳,身不由已的后退了一步,也自暗暗吃惊,忖道:“三年前他内力明明不如自己,如今居然还胜自己一筹了!” 两人在这一招交接之后,业已试出对方实力,自是不敢稍存轻敌之心。 缪千里眼看对方没有后退,自己却被震迟了一步,面上自然有些挂不住,一退即上,洪笑道:“姓聂的,现在该你接我一招了!” 话声还未说完,太极牌业已“迎风破浪”,呼的一声,笔直砸去。 聂伯超因为当日劫镖匪徒,就是由此人领的头,那时对方虽以黑巾蒙面,但此人口音自己牢记在心,一下就听得出来,三年幽囚,心头积压了无比的愤怒。 章节目录 第259章 红如朱砂 如今仇人当面,而且交上了手,自然恨不得一招克敌,对方招式纵然凌厉,岂肯不接?口中大喝一声,右腕一震,朴刀直竖,使了一招“独劈天门“,猛向缪千里推来的太极牌上砍去! 这一招如此打法,真是从未有过之事,刀牌交击,又响起一声震慑人心的金铁狂鸣,两人各自被震得后退一步! 聂伯超手中朴刀刀锋卷起,缪千里一方厚重的太极牌中间,也被砍了一条足有四五分深的刀痕! 聂伯超在这一招上,明的是平分秋色,实则是他暗占了上风,因为以朴刀比剑,自然朴刀较重,但如果以朴刀和太极牌相比,那么太极牌就要厚重得多了朴刀还是轻兵器,太极牌则是外门重兵器,以轻兵器和太极牌硬打硬砸,还能平分秋色,自然是内力胜过对方了。 聂伯超接连两招占了优势,那还和他客气?人随势上,朴刀连展,刀光飞闪,“武功剑法”源源出手,左手配合剑势,击出武功门独步武林的“百步神拳“,一团又一团的拳风,一来一往,呼啸盈耳! 缪千里一身功力,和他也仅仅在伯仲之间,眼看聂伯超拳剑齐出,声势极盛,他又岂肯示弱,右手太极脾左右开阖,同样使得呼呼生风,左手化掌,掌面灰黯如墨,他练的竟是“黑沙掌”,此刻也一记接一记的击出。 双方都使出了看家本领,两条人影起落飞旋,此退彼进搏斗十分激烈,一时之间,真难分得出上下来! 不,他们以快打快,刀光牌影,掌劲拳风,来往如织,互相纠缠,简直连敌我人影都难以分辨清楚! 聂沧澜因大伯父业已出手,对方人多势众,心头自然早有戒备,是以只站在大伯父身后一丈远处,凝神蓄势以待! 就在这时候,和姬夫人站在一起的言凤姑迎着聂沧澜走来,她一张尖瘦脸上流露着微笑,柔声叫道:“聂沧澜!” 聂沧澜虽然目注战圈,但他全神戒备之际,自然也兼顾着身外四周一丈方圆的动静,耳中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尤其声音入耳,心头不期而然的起了一丝警兆!他练的是道家“乾天真气”,外邪不侵忍不住转脸看去。 他纵然不认识言凤姑,但今晚这青衣妇人曾问过自己的话,自然记得,目光投去,只觉她脸上笑意甚浓,却笑得十分诡异,尤其她一双眼睛中,闪着深邃而诡秘的神光。 试想聂沧澜在中了他们迷香之后,对言凤姑的巫术慑心术还能及时警觉,此时他早就运起“乾天真气”,那会被你巫术所迷?闻言冷然道:“你叫我有什么事?” 言凤姑脸上笑意更浓,眼中闪烁的神光更深邃,更奇幻莫测,一直走到聂沧澜身前八尺来远,才柔声道:“聂沧澜,这里不关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她话声虽柔,却有着一种命令的口吻,会使你在潜意识中,好像非听她的不可!但这是指一般人而言,下沧澜心神宁静如往,丝毫不受她的影响,依然冷然问道:“怎么会不关在下之事?” 言凤姑听得一怔,他问出这句话来,岂非自己施展的巫术,还不能控制对方心神?但言凤姑心里笃定得很,凡是意志坚强的人,对他施展巫术之初,都未必就范,但只要你目光看着她,或者问出话来,她和你多说上几句,就不怕你不坠入术中。x 电脑端:/ 言凤姑依然含笑道:“你不是找你爷爷来的吗?” 聂沧澜点头道:“是。” 言凤姑心中暗喜,一面说道:“那你就该快去找你爷爷了。” 聂沧澜道:“你可知他是在下大伯父吗?” 言凤姑左手扬起,食中二指在他面前晃动了下,说道:“知道,但聂伯超和你不同……” 她尽量找话题和他说着。x :/ 聂沧澜道:“如何不同?” 言凤姑道:“你刚下山,自该先去找你爷爷,聂伯超监守自盗,吞没了姬夫人托保的镖,自然要把他拿下,好让他交出镖来不可,所以你可以走了,他不能走,现在你明白了吗?” 聂沧澜看她在说话之时,忽而脸上流露诡笑,忽而眼中神光变幻不定,忽而又举手在自己面前晃动,似是有意吸引自己注意一般,心中暗暗忖道:“她这般举动,莫非又在暗中使迷药了?”一念及此,不觉目光一注,冷然喝道:“你又在使什么诡计了?” 他目光这一注,神光暴芒如电。 言凤姑猛吃一惊,急忙收回凝视着他的目光,脚下也起紧疾退了两步,骇然道:“你练的是什么功夫?” 据她所知,普天之下只有练离火门三阳神功的人,才不怕摄心巫术,她怎知聂沧澜练的“乾天真气”,还要胜过离火门的三阳神功呢! 施展摄心巫术,必须全神贯注,把对方的意志,渐渐引入歧路,才能接受施术的人的控制,但如果在施术之时,不能控制对方意志,遭到反击,就会伤害到施术的人,这和你以掌力劈击敌人之时,被敌人内力反震一样。 聂沧澜练的“乾天真气”,专破一切旁门阴功,只是他初学乍练,和对敌经验不足,才没有施以反击。 聂沧澜大笑道:“你黔驴技穷了吧?” 言凤姑脸色倏沉,冷峭的道:“姓聂的小子,你少张狂,看老娘会收拾不了你?” 话声出口,人已随着直欺而上,左手先扬,伸出食中二指朝聂沧澜两眼之间轻轻晃动,右手突出,状若鸡爪,比闪电还快朝聂沧澜左肋间三处要穴抓来! 这一记,她左手使的依然是巫术手法就像如今的催眠术,旨在引人注意,抓出的右手才是她真正的目的,乘机拿人。 聂沧澜早就注意着她,这时骤见她欺来,出手就抓,心中也不期有些紧张,他没有和人动手的经验,看人家出手,每一式都好像十分凌厉,匆忙之间,双肩一晃,就闪了开去。 言凤姑在辰州言门中,可算得是前几名的高手。辰州言门,虽然只是江湖上一个小门派,但一向以正派自居。 言凤姑三十九岁死了丈夫,就和排教一名柁主姘居,辰州言门既以正派自居,自是瞧不起旁门左道的排教,对言凤姑此举自然也深感不齿。 言凤姑一怒之下,就投到早年手帕交姬夫人这里,成为姬夫人的心腹。 这时眼看聂沧澜从自己一记擒拿手下闪出,那还和他客气,双手疾发,宛如乱弹瑟琶,使的正是言门七十二瑟琶手,专取敌人七十二处穴道,突穴截脉,快速凌厉,使人目不暇接! 聂沧澜被她逼得着着后退,一连退了四五步之后,才转身亮掌,双手扬处,施展开“白鹤掌法”,一路和她对拆下去。 直到十数招以后,方始发现人家攻势虽然快速凌厉,以自己所学,已足可应付,不必心存怯念,一念及此,但觉胆气为之一壮,举手投足,就不再有缚手缚脚之感,“白鹤掌法”中一掌一爪,也颇感灵活,立时把言凤姑的一轮攻势压了下去。 言凤姑那会把一个白鹤门的门人放在眼里,但经过这一阵缠斗,发觉聂沧澜在初交手之际,掌法拳路显然十分生疏,经过这十几招下来,比方才运用灵活多了,这小子竟然利用自已给他喂招。 言凤姑这一怒之下口中冷嘿一声,左手突出,刹那之间,整支手掌红如朱砂,闪电般朝聂沧澜当胸印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辰州言门驰誉武林的“朱砂掌”,击中人身,外伤较轻,内伤较重,是一种纯以阳刚内劲伤人内腑的掌力! 聂沧澜从未听说过“朱砂掌”这类名称,乍见对方手掌一片朱红,朝自己当胸拍来,心头不由暗暗吃惊,不敢和她硬接,急忙吸气后退。 言凤姑使出“朱砂掌”来,岂容你退避,右足很快跨上一步,左手原式不变,追击而上。 聂沧澜被逼得又后退了一步,这一步已经退到墙下。 言凤姑冷冷一笑道:“姓聂的小子,看你还退到那里去?” 随着话声,如影随形般逼了上来,一支朱红刺目的手掌,距离聂沧澜前胸只不过四五尺光景了! 聂沧澜退无可退,闻言不觉气道:“在下接你一掌又何妨?“右手一抬,果然迎着言凤姑“朱砂掌”推出。 这是他少年气盛,才会经不起人家一激,就要和人家硬碰,老江湖绝不会如此冲动。 言凤姑还在暗暗冷笑:“好小子,你是不要命了!” 双方掌势一推一拒,何等快速,但听“蓬”的一声,双掌乍接,言凤姑一个人就像稻草人一般,呼的一声,被凌空摔出去一丈多远,才藉着千斤坠身法,落到地上,依然站立不稳,双脚左右支撑,又后退了两步,方拿住桩,一张双颧突起的寡妇脸上,色白如纸,呼吸急促,气血翻腾,只差没有吐出血来! 姬夫人见状大吃一惊,急忙问道:“言大姐,你怎么了?” 言凤姑缓缓纳了口气,发觉并未受伤,这就说道:“还好,没什么。” 章节目录 第260章 投鼠忌器 聂沧澜是被逼出手的,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不怕“朱砂掌“,还把言凤姑震飞出去,心头方是一怔,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惊人的掌力。 在这同时,聂伯超和缪千里已经力拼了六七十招,朴刀和太极牌两件兵刃上攻守兼顾,各展奇招,始终相持不下。 缪千里左手使出“黑沙掌”,遇上聂伯超左手使出的“百步神拳”也各具威力,你使出来了,他也不肯退让,成为兵刃以外的拼力一搏。 这样的拼搏,两人几乎是全力以赴,当然不能维持得很久,在打到六七十招之际,但听接连响起五声蓬蓬大震,两条人影倏然分开! 缪千里登登的连退了四步,上身摇晃,大有站立不住之势,右手太极牌“挡“的一声跌坠在地! 早有荀吉指挥着两名劲装汉子奔上前去,把他扶住。 聂伯超同样被震得后退了三步,但他因这三年被幽囚地室,终日盘膝练功,内功增强甚多,站定下来,深深纳了口气,就把浮动的气机压制下去。 聂沧澜也在此时,闪身而上,关切的道:“大伯父,你没事吧?” 聂伯超右手朴刀一掂,笑道:“没事,咱……” 底下的话还没出口,只听公孙轩大笑一声道:“聂总镖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总看得出米,你们强煞也只有两个人,不说还有夫人,言大娘和兄弟等人在这里,就凭天南庄的铁卫队,共有九十八人之多,都是久经训练的劲旅,凭你们两个人也休想硬闯得出去,依兄弟相劝,还是放下兵刃,束手就缚的好!” 聂伯超心头愤怒已极,大喝一声道:“聂某和你们拼了,你们铁卫队人数虽多,要想胜得聂某,把咱们两人擒下,至少要付出惨重代价,伤亡过半,不信你们上来试试?” 荀吉喝道:“聂伯超,公孙总管好言相劝,你以为咱们不能把你拿下吗?” 聂伯超凛然而立,右手握刀,左手突然振臂一拳,凌空直击过去,喝道:“姓荀的,你是什么东西?” 他和荀吉相距足有两丈来远,但这一记“百步神拳”,却呼然有声,一团无形劲力,直朝荀吉迎面撞去。 荀吉做梦也没想到聂伯超的“百步神拳“竟能打出两丈以外,心头猛然一惊,急急向横里闪出,才避开这一击之势! 百步神拳,名虽称之为百步,实则和少林劈空掌、形意门劈掌、炮拳相类似,视个人修为内劲,大概可以劈击出一二丈远近,如果练到上乘境界,就能击出三丈以外,那已是绝无仅有了。 聂沧澜眼看大伯父一记“百步神拳”竟能打出两丈以外,一时见猎心喜,也想出手试试,心念这一动,左手抬处,扬手一拳朝堪堪闪身而出的荀吉捣去。x 电脑端:/ 他使的虽是武功门的一记“百步神拳”,但他练的却是“乾天真气“,一团拳风出手如同有物,轰然有声,凌空撞击过去。 差幸荀吉对敌经验丰富,听风辨位,听出这声拳风,声音不对,匆忙之间,再次旋身向旁闪出! 还算他见机得快,身形刚刚闪出,拳风击在他站立之处,地上发出蓬然一声大响,尘土飞扬,一丈方圆几乎看不情景物,直等尘埃落定,地上出现了一个斗大的土窟,足有尺许来深,那是被拳风击中留下来的痕迹! 这下直看得姬夫人莫不悚然动容! 聂伯超睁大双目,喜形于色道:“沧澜,这一记百步神拳是你发的?” 聂沧澜点点头道:“是的。” 聂伯超大笑道:“好极,沧澜,你祖父和师祖伯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练了十年百步神拳,也无法练到拳力击出三丈以外,你真是咱们聂家的千里驹。” 说到这里,忽然压低声音说道:“这样就好,对方人数众多,咱们只有两个人,如果他们给咱们来个车轮战,一点休息的机会都没有,岂不要把咱们活活累死?如何还能突围而出?如今你这一拳暂时可以把他们慑住了,咱们也可以稍作休息,只要有人冲过来,就不妨给他们一拳。” 聂沧澜道:“但我们如何冲得出去呢?” 聂伯超道:“咱们先歇一回,慢慢的再想法子。” 他说的没错,经过聂伯超、聂沧澜每人击出一记“百步神拳”之后,对方果然不敢再逼近过来,只是远远的堵在小街东西两头三丈以外。 就在此时,聂沧澜忽然听到左首一道门内,似有异声,正待转身喝问! 耳中听到一声极轻的“嘘”声,接着有人把木门轻轻推开一条缝,飞射出一点白影,朝自己投来! 聂沧澜左手一抄,便已接到手中,只觉入手甚轻,似是一个纸团,急忙打了开来,那是一张小纸条,上面用眉笔写了一行潦草的小字:“待会你只要把我拿住,就可出去,切切为要。” 下面并没有具名,但只要看这一行字的笔迹,就像出之于一个姑娘家的手笔。 聂沧澜心中暗道:“莫非这丢纸团给自己的,会是姬青萍不成?” 聂伯超看他低头看着手中一张纸条出神,不觉问道:“沧澜,你在看什么?” 聂沧澜走近大伯父身边,低声道:“刚才有人丢一个小纸团给侄儿,他说等会要侄儿把他拿住,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说着就把手中的小纸条递了过去。x :/ 聂伯超只看了一眼,偏头问道:“这是什么人写的?“ 聂沧澜脸上一红,说道:“侄儿也不能确定,想来这人很可能是姬夫人的女儿……”(_ 话还未说完,墙头上紫影一闪,翩然飞落一条娇小人影口中喝道:“好哇,聂沧澜,原来你到天南庄是救人来的,我还把你当作朋友,你却拿话骗人,你这小贼,看剑!” 喝声中,一道银虹闪电般朝聂沧澜刺来。这人声音娇脆,但说得又气又急,直像一股旋风! 站在小街东首的姬夫人骤见女儿从墙头飞落,就挥剑朝聂沧澜扑攻过去,心头不由大吃一惊,急忙叫道:“萍儿,快过来。” 姬青萍只作没有听见,她出手一剑被聂沧澜闪开,手中长剑连挥,依然急扑猛攻,朝聂沧澜欺去。 公孙轩眼看大小姐不但不听夫人叫唤,只是奋不顾身的挥剑朝聂沧澜攻去,他心里明白,这位大小姐敢情对聂沧澜动了真情,后来听说聂沧澜是救人来的,那么他中午和大小姐说的话,岂不全是谎言了? 一个少女第一次对这个人动了情,但他说的全是谎言,心头自然会十分气恼,所谓由爱生恨,才要找聂沧澜算帐,但她怎么会是聂沧澜的对手? 他这一想法,也未尝不对,心念转动之际,人已猛吸一口真气,双足急顿,一道人影凌空电射过去。 和他差不多同时纵身扑起的还有副总领队荀吉,他也是怕大小姐有失,才赶过去的,两条人影一先一后,宛如浮矢掠空,朝聂沧澜、姬青萍两人激射过去。 聂伯超看到两人掠空飞射过来,口中大喝一声:“你们给我站住!” 左手抬处,一记“百步神拳”朝前面一人公孙轩凌空击去,右手朴刀直竖,一记“独劈天门”,朝后面一人荀吉迎劈过去。 再说姬青萍第一剑刺出,聂沧澜闪动身形,避了开去。她长剑连挥,跟着欺身而上,一面低声道:“聂大哥,你在第三招上,务必把我拿住,我娘才会投鼠忌器,让你们离去,不然只要他们发动攻势,你们就无法脱身了!” 聂沧澜旋身避开剑势,一面为难的道:“这样不太好吧?” 姬青萍嗔道:“你这人,这是什么时候,还婆婆妈妈的……” 他们说话之时,公孙轩身在空中,挺身一侧,避开聂伯超一记拳风,疾然泻落,敞笑道:“聂伯超,你也接我一掌!” 荀吉和他不过稍稍落后,这时也飞身落到聂伯超右侧,正待朝聂沧澜掠去。 聂伯超口中发出一声大喝,左拳一收再发,截着公孙轩的劈空掌击出,右手朴刀使了一招“秋水横舟”,一道刀光却朝荀吉横扫过去,拦住对方去路。 荀吉沉哼一声,一柄铁手从身边疾撩而出。 这一招上,三人几乎都用上了全力,聂伯超以一敌二,发拳击掌,以朴刀接铁手,但听蓬然一声大震之后,又响起一声金铁狂鸣,三个人自被震得脚下浮动,后退了一步。 这时另有一道人影继公孙轩、荀吉两人之后,划空飞射过来,那是姬夫人! 就在聂伯超、荀吉两人一招硬拼之际,姬青萍身形一侧,一只左腕悄悄朝聂沧澜递了过来,低声焦急的道:“我娘来了,你还不快抓住我,叫他们退回去?再迟就来不及了!” 聂沧澜眼看大伯父和两人力拼了一招,也仅能在一招之间挡住二人,不让他们冲过来,姬夫人果然也已纵身飞扑而来,情势对自己两人十分不利,只得伸手轻轻扣住姬青萍玉腕,低声道:“谢谢你。” 章节目录 第261章 有何贵干 姬青萍上身靠近过去,压低声音道:“你快大笑一声,要他们住手!” 聂沧澜抓着姬青萍玉腕,脸上微微发赧,依着她的话,发出一声大笑,喝道:“公孙总管、姓荀的,你们可以住手了!” 姬青萍在他说话的时候,故意尖叫一声,叱道:“快放开我!”一面又低声道:“你要假装点我穴道!” 聂沧澜道:“姑娘稍安毋躁!” 右手在她肩头装样的拂了一下。 姬夫人泻落当场,她女儿已被聂沧澜扣着脉腕,公孙轩和荀吉也在此时一起住手,后退了一步。 姬夫人铁青着脸喝道:“聂沧澜,你还不放开我女儿?” 聂沧澜道:“在下不会伤害令媛的,你们先退到三丈以外去。” 姬夫人冷峭的哼了一声道:“你敢伤了我女儿一根头发,我就要你们横尸当场!” 聂伯超看过姬青萍的小字条,再看姬青萍年龄和沧澜相仿,心中不禁有些明白。他身为武威镖局总镖头,自然不愿意用这种手段脱身,但此时此地,对方人多势众,要想突围,实在别无良策。 再说镖局失镖之后,三年来不知如何处理了这趟失镖事件?只要看老父亲把聂家庄都抵给了人家,显然这一事件,对武功门的打击十分严重,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人知道这趟失镖事件的真相,由此可见自己责任重大,就不能顾这些小节了。 这一番话,原本只是他目光一瞥间的事,闻言大笑一声道:“姬夫人,令媛落到咱们手中,聂某劝你还是先退到三丈外去,免得双方各走极端。” 姬夫人眼看女儿被聂沧澜点了穴道,冷冷的道:“你们要待怎的?” 聂伯超道:“这个等三位退出去了再说不迟!” 姬夫人只此一女,自是投鼠忌器,转身冷声道:“公孙总管,咱们就退到三丈外去。”x :/x 说完,当先往后退去,公孙轩、荀吉也跟着退到三丈以外。 姬青萍侧过身,悄声道:“现在你要副总领队荀吉把这条小街西首的铁卫武士撤开去。” 总领队缪千里刚才和聂伯超连拼十余招内力,伤得不轻 聂沧澜依着大声道:“姓荀的,你把西首的铁卫武士撤开去。” 荀吉自然不敢作主,拿眼朝总管看去。 公孙轩朗声道:“聂少侠要荀副总领队撒开围着西首的铁卫武士,自然要从西首离去了,撤开铁卫武士,自无问题,但少侠什么时候放开大小姐呢?” 姬青萍忙以极低声音说道:“快说,你们人多势众。很难使我相信,所以只好请姬姑娘送咱们一程,到了田心,我自会放她。” 田心是地名,在大行山西首 聂沧澜依照她的话说道:“你们用迷香把我迷倒,囚禁地室,因此我对你们已不敢相信,只好请姬姑娘送咱们一程,到了田心,我自会放她。” 公孙轩道:“聂少侠不肯见信,也是人之常情;但咱们又如何信得过聂少侠呢?” 聂沧澜道:“姬姑娘在我手里,你们就是信不过我,也只好相信一次了,不过在下可以保证,绝不会伤到姬姑娘一根头发。” 方才姬夫人说过:你敢伤我女儿一根头发,我就要你们横尸当场 姬夫人总因女儿落在人家手里,无法可施,冷冷的道:“荀副领队,要西首的武士撤开,让他们去。” 荀吉连忙应了声是,右手从袖中取出一面红色三角小旗,凌空展了两展。 围堵在小街西首的铁卫武士,一共有四个队,早就列队以待,此时看到荀吉的旗号,立即由四座森森刀阵,变成四支队伍,迅疾后退,只要看他们阵形变化迅速,动作划一,显见平日训练有素了! 公孙轩等铁卫武士退下,就招招右手,大声道:“聂少侠,你们可以请了,但希望你言而有信,到了田心,就释放大小姐回来。” 聂沧澜一手握着姬青萍的手腕,说道:“大伯父,你走在前面。” 聂伯超含笑道:“你有人质在手,应该走在前面,由大伯父替你断后才对。” 聂沧澜道:“姬姑娘委屈你了,我们走吧!” 他依然握着姬青萍的玉腕,和她平肩向小街西首行去。 聂伯超手持朴刀紧跟在两人身后,全神戒备,一路走去。对方铁卫武士果然全撤开去了,一路上一个也不见,敢情姬夫人投鼠忌器,并未采取行动,因此一路上也没人拦截。 出了聂家庄,没有多远,就是一条大路了这是山麓间较宽阔的大路,并不是官道大路。 聂沧澜要待放手,姬青萍低声道:“你还是扣着我手腕走的好,这一带经常有公孙总管的手下隐身监视路上动静,若是被他们看见了,就会去告诉娘,我岂不变成吃里扒外了?” 聂沧澜道:“那我只好扣着不放了。” 姬青萍幽幽的道:“你只管扣着走好了,我不会怪你的。” 聂沧澜感激的道:“你救下大伯父和我,这份盛情,我不知怎样谢谢你才好。” 姬青萍偏头过来望着他,笑了笑道:“你是我大哥,我是你小妹,还要说谢吗?” 聂沧澜被她说得大为尴尬,大伯父就在后面,她这话给大伯父听到了多不好意思?他偷偷回头瞧去,原来大伯父和自己两人还差一丈来远,那就不会听到她说的话了。 很明显这是大伯父有意落后的了,一时之间,俊脸不禁为之一红,就不好意思再说话了。 姬青萍等于是和聂大哥送别,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并肩同行,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甜意,最好这样一直走下去,从聂家村到田心,不过三里来远,在她来说,当真嫌它太近了! 田心终于到了,聂少伙只好放开姬青萍的手,低低的道:“妹子,谢谢你。” 这句话,他说得极轻,只有姬青萍才听得到。 姬青萍一双秋波盯着聂沧澜脸上,也低低的道:“聂大哥,你多保重。” 话未说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隐隐起了一层雾水,她不好意思让聂伯超看到,赶紧别过头去。 聂伯超走到两人身边,低声道:“他们有人跟下来了,姬姑娘谢谢你,你回去吧!” 聂沧澜回头看去,来路上果然有一条人影,远远跟了下来,那是总管公孙轩。 姬青萍催道:“聂总镖头、聂少侠你们快些走吧!” 聂伯超点头道:“不错,沧澜,咱们走吧!” 聂沧澜看了姬青萍一眼,才跟着大伯父朝大路上奔去,一面问道:“大伯父,我们到那里去呢?” 聂伯超道:“这里离雷岭不远,咱们先上武德堂去。” 武德堂,就是武功门的掌门总堂所在,巍峨房舍,矗立在雷岭南麓,前面一片广大的草坪,围以古木,形势极为壮观! 这是武功门发祥之地,建派迄今,已有三百年历史。 聂伯超带着了沧澜赶到雷岭脚下,走完一条半里来长松柏夹道的山径,踏上绿草如茵的广场,才走了几步,就发现情形有些不对! 那是因为广场上三三两两在走动的人,都是身穿青灰道装的年轻道人! 武德堂是武功门的总堂,武功门是俗家人,不是道家,白鹤门才是道家,如今武德堂的广场上,来往的尽是年轻道人,岂不显得有些反常。 就在两人穿行广场之际,已有两个年纪稍长的道人迎面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打着稽首问道:“二位施主光临寒山,不知有何贵干?” 这话听得聂伯超不期一怔,若非自己从小走惯这条山径,熟得不能再熟,真会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有人迎面挡住去路,自然只好停下步来。聂伯超打量着这两个道人,抱抱拳,问道:“二位道兄是那一门派的人?” 左边一个道:“贫道是岳麓观门下道善。” 聂伯超道:“但这里是雷岭武德堂……” “没错。”左首道人点着头道:“只是早就改为岳麓观分院了。” “你说什么?” 聂伯超几乎不敢相信本门根本重地,会变成岳麓的分院,接着问道:“这里会是岳麓观的分院?那么武功门呢?”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右首道人冷冷的道:“咱们只知道这里是岳麓观的分院,旁的咱们不知道。” 聂伯超抱抱拳道:“在下想见见你们观主,烦劳二位道兄可否给在下通报一声。” 左首道人打量着聂伯超两人问道:“施主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聂伯超道:“在下聂伯超。” 右首道人问道:“那里来的?” 聂伯超道:“在下武功门下。” “江湖上几时还有武功门?” 左首道人微哂道:“好吧,你们两个且请稍待。” 说完,朝右首道人使了个眼色,转身往前行去。 右首道人朝聂伯超抬抬手道:“二位请随贫道来,举步就走。 聂伯超只好跟着他走去,不消一会工夫,便已越过!”场,来至一座高大的门楼前面。 这一刹那间,聂伯超不禁变了脸色! 那是因为这座门楼前面,本来高悬着“武德堂”的一方横匾,业已不见,如今却换了一方“岳麓观分院”的横额! 章节目录 第262章 迎风破浪 武功门屹立江湖已有三百年之久,真没想到三年工夫,竟然沧海桑田,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右首道人领着两人走近阶前,便自停下步来,回头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等一会,没有观主召见,就不能再进去了。” 聂伯超忍着一肚子气,只哼了一声,就和聂沧澜一起站停下来。 这样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光景,才见一个头椎道髻,身穿青布道袍的马脸中年道人,一手持着一柄拂尘,施施然从门中走出。他身后紧随着方才进去通报的左首道人,由此推测,这青袍道人敢情就是岳麓观主了。 那青袍道人跨出门口,就在阶上站停,目光一掠聂伯超两人,大不刺刺地回过头去,问道:“道善,那一位是聂伯超聂施主?” 左首道人连忙躬身道:“年纪大的一个就是求见观主的聂伯超聂施主。” 聂伯超连忙抱拳道:“在下聂伯超,这位大概就是观主了?” 青袍道人嘿道:“贫道白灵风,忝为本处分院院主,观主因有贵客在座,不克亲自出迎,才要贫道出来,请问聂施主,求见观主不知有何贵干?” 说了半天,他只是这里的分院主。(_ 聂伯超道:“在下求见观主,如今见到了白分院主也是一样。” “啊,啊,呵呵!” 白灵风方才还大不刺刺的模样,如今听聂伯超说出见到他和见到观主也是一样,这句话听得他极为受用,一张满布皱纹的马脸上不期绽出了几条极难得的笑意,说道:“聂施主好说,观主原是贫道的师兄,贫道原是岳麓观的副观主,这里虽属分院,也总是成了局面。” 聂伯超道:“在下想跟白分院主请教……” “不用客气!” 白灵风稽首道:“聂施主请说。” “在下那就直说了。” 聂伯超道:“在下此次原是晋谒敝门掌门人来的,没想到敝门武德堂竟已易手,变成了岳麓观的分院,在下感到惊异,是以想求观主,问问此中原委,不知白分院主能否见告?” 白灵风听得不由一呆,说道:“这个贫道就不清楚了!”望着聂伯超,马脸上挤出一丝歉意,续道:“贫道只是奉观主之命,率领一批门下弟子前来主持分院,如此而已,聂施主这一问题,只怕要问观主才行。” “聂施主要问什么,贫道已经出来了!” 大门内传出一个尖沙的声音,接着就见一道一俗从门内并肩走出。 那老道年约六旬,个子瘦小,尖瘦脸,颏下留着疏朗朗的一把黄髭,穿一件青灰道袍,腰悬长剑,手持拂尘,一脸俱是老奸巨猾之色,正是岳麓观主常清风。 另一个身材高大,红脸秃顶,浓眉鹞眼,和一部垂胸苍髯,则是南天一雕盛世民。 聂伯超不认识两人,朝瘦小老道抱抱拳道:“这位大概是岳麓观主了?” 常清风左手小指挂着拂尘,右手稽首道:“贫道正是常清风,不知聂施主要问什么?贫道知无不言。” 聂伯超道:“武德堂是敝门总堂,不知如何易手,成为贵观的分院,常观主可否见告吗?” 常清风大笑一声道:“聂施主既然见询,贫道只好直说了,此事可以说全由聂施主一手造成的。”x 电脑端:/ 聂伯超早已想到武德堂易手,一定和失镖有关,所以非要找岳麓观主问问清楚不可。但他心中虽是这样猜想,总究没有完全证实,如今听常清风这一说,证明果然和失镖有关,心头自然十分激动,武功门三百年来的基业,竟然毁在自己手里,自己当真成为武功门的千古罪人!一念及此,迫不及待的道:“常观主可否说得明白一点?” 常清风皮笑肉不笑的干嘿了两声,才道:“聂施主押镖失踪,武威镖局是武功门的,百万两巨款自然该由武功门偿还,这片山就抵给了天南庄,事情就是这样。” 聂伯超道:“这么说岳麓观是属于天南庄的了?” “那倒不是。” 常清风诡笑道:“这片山乃是姬夫人捐赠给敝观的。” “很好。”聂伯超略为抱拳道:“聂某告辞。” 常清风连忙摆了下手道:“聂施主慢点走。” 聂伯超脚下一停,说道:“常观主有什么见教?” 常清风看了两人一眼,阴恻恻笑道:“聂施主可是从天南山庄来的吗?” 聂伯超道:“是又如何?” “哈哈!这就对了!” 常清风尖笑一声道:“方才贫道接到天南庄飞鸽传书,说二位劫持姬大小姐,要贫道协助,把你们二人拿下,聂施主大概是不甘束手就缚吧?”x :/ 聂伯超怒笑一声道:“想不到岳麓观果然和天南庄沆瀣一气!” 聂沧澜道:“大伯父,站在他身边的就是天南庄的南天一雕盛世民。” 盛世民大笑道:“小子,你还认识老夫!” 常清风道:“看来聂施主二位不到黄河心不死,还想顽抗了?” 聂伯超傲然道:“不错,在胜负未分之前,常观主这顽抗二字,似乎下得太早了。” “一点不早。” 常清风道:“聂施主不妨回头看看,你们两个今天还能插翅飞得走吗?” 聂伯超退后两步,回头看去,但见广场南首,不知何时,已有数十名青衣武士,像雁翅般排开,中间站着姬夫人,左首言凤姑,右首公孙轩。 广场左右两边,则是方才拦着自己的两个青衣道人各率一个年轻道人,同样仗剑列阵以待! 这一阵仗,已把两人围困在广场之中。情势比方才在聂家村小街上更见险恶!显然,方才他们故意拖延时光,就是为了姬夫人还没赶到,布置尚未就绪! “哈哈!”聂伯超仰首向天,发出一声苍劲的长笑,说道:“很好,常清风,你用心布置了半天,原来也只有这点阵仗!” 话声一落,神色安样的一手携着聂沧澜的手,又后退了几步,才转过身去,手中朴刀朝姬夫人一指,说道:“沧澜,你记住了,三年前盛世民以一盒价值百万的珍宝要大伯父从南昌送往长沙,但他妹子姬夫人却派了十几个蒙面人在江西、湖南交界的东峰界劫镖,还把大伯父擒去,在地室囚禁了三年之久! 直到今天,大伯父才知道劫镖匪徒中为首一人,就是天南庄铁卫总领队缪千里,后来还有一个左手使用拂尘,缠住大伯父长剑,右手连点我三处大穴的,竟然会是岳麓观主常清风,你突围出去,务必把大伯父这话,转禀爷爷和掌门师伯祖,把天南庄这一件毒辣的阴谋,公之于世,咱们才能收回武德堂、收回聂家庄,你要牢牢记住了。”一面又压低声音说道:“待会,一有机会,你务必突围而出。” 他自知以目前这份阵仗,自己两人绝难突围而出,他决心选择最好的机会,拼将一死也要把聂沧澜送出去,才会有这番叮嘱。 聂沧澜点着头道:“侄儿记住了。” 常清风厉叫道:“聂伯超,可惜你这番心思白费了,今日之局,还会让你们两个人中有一个漏网的吗?” 聂伯超咬牙切齿的道:“常清风,聂某今日第一个饶你不得。” 既然迟早都要动手,自是先下手为强,喝声未落,人已一欺而上,右手朴刀“逢山开路”,刀光如练,直射对方心窝,等到欺近之际,左手紧握的拳头又是一记“百步神拳”朝常清风迎面直捣过去。 这一剑剑法一拳,因积愤在胸,全力而发,势道自然十分凌厉。 常清风没想到他会猝然出手,一时之间几乎封架闪避都感不易,匆忙中左手拂尘使了一招“锦丝缠腕”,迎着对方剑势向外拂出,身形却跟着向左旋出,闪避迎面而来的一记拳风。 朴刀封开了,拳风也闪避开去,但因聂伯超这记“百步神拳”相距极近,拳风壮阔,常清风起步较迟,纵然避开了正面拳势,依然被拳风扫中右肩,火辣辣生痛!心头不禁大怒,疾退两步,呛的一声,抽出长剑,厉声:“聂伯超,你也接贫道一剑……” 那知聂伯超看他向左旋出,左手又是“百步神拳”跟踪击去。 常清风话未说完,陡觉劲风如涛,业已撞到身前,心头怒极,右腕一振,剑使“迎风破浪”,向空连劈三剑,幻起一片剑光,迎着拳风推出。 这一剑正是他毕生功力所聚,全力一击,剑光和拳风乍接,但听一声锵然剑鸣,聂伯超的一记“百步神拳”虽然被他硬行接了下来,但一个人也被震得脚下浮动,往后退出了一大步。这下可把常清风震得心头大感惊异,暗暗忖道:“聂伯超本是自己手下败将,如以这记百步神拳来说,他内力竟然还强过自己了!” 聂伯超一击得手,那还容他有出手的机会,一言不发,身形一晃,紧跟而上,手中朴刀骤然一紧,一口气连劈带刺,攻出了五招! 这五招,真如电驰雷奔,把武功剑法中最凌厉的招式都使了出来,大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把对方立劈刀下,才算称心! 章节目录 第263章 无敌 但岳麓观主常清风又岂是等闲人物?方才只是骤不及防,才被你抢去先机,这回长剑出匣,在聂伯超急攻过来之时,左手拂尘轻扬,引身斜退了三步,立还颜色,长剑竖劈斜刺,接连还击了三剑。 就在两人动手之初,南天一雕盛世民如炬目光一下转到聂沧澜的脸上,沉声道:“聂沧澜!来,老夫伸量伸量你的剑法。” 他明明看到聂沧澜手上并没有剑,喝声出口,人如电奔,突然欺了过来,长剑飞闪,三点流动寒芒,疾朝聂沧澜前胸三处大穴点到。 聂沧澜手无寸铁,不觉骇然后道,但南天一雕一经出手,岂容你后退就能躲闪得了?口中沉嘿一声,举步逼上,剑势动若灵蛇,闪电刺到。 聂沧澜展开避剑身法,东躲西闪,趋避对方一轮快攻。 南天一雕盛世民三年前被聂沧澜从剑尖射出的剑气从高空击落,虽然不曾负伤,但三年来一直耿耿于心,以他南天一雕的声誉,败在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手里,总觉面上无光。 此刻双方动上了手,自然要全力以赴,恨不得一剑穿心,把聂沧澜杀了,但经过这一阵工夫,他少说也发了十七八剑,而且这十七八剑也无一招不是“天南剑法”的杀着,竟然记记都是擦衣而过,连对方衣角都没有刺上一点! 盛世民临敌经验何等老到,他在这一阵工夫,已发现聂沧澜并不如三年前那么厉害,在自己的一轮快攻之下,他除了躲闪,别无还手之能,由此可见三年前那一缕剑气,果然是另有高人隐身暗处使出来的。 一念及此,三年来积存在心头的一点怯意,立时尽消,也立意非把他劈在剑下不可,右手加紧发剑,左手五指一摆,雕手也随着出击,记记都啄向聂沧澜的要害大穴。 聂沧澜因自己只是徒手,不敢和盛世民的长剑对抗,只是仗着避剑身法在对方剑光中出没闪避,如今对方又加上了雕手,剑光已够绵密,手影更是似抓似啄,专取要害,自己展开身法,对方一剑一手虽然攻不到身上,但记记都擦身而过,看来也十分惊险。 南天一雕盛世民剑手同施,依然伤不得对方分毫,心头怒甚,口中沉笑道:“聂沧澜,你不是也学过剑法吗?怎么一直东躲西闪,一招也不敢使?是不是你师父没有教你?” 他知道聂沧澜只是一个大孩子,年轻人经不起激,所以故意拿话激他。 果然,聂沧澜少年气盛,经不得他一激,突然哼道:“在下难道还会怕你不成?”x 电脑端:/ 他身边只有一柄八寸长的短剑,起先一直不敢取用,那是因为以八寸长的短剑那能和人家三尺长剑较量?但这回心头一气,灵机一动,暗想:“我不和他抢攻比招式,但伺机削他剑刃有何不可?” 因此喝声出口,右手已悄悄握住剑柄,觑谁盛世民攻来的剑光,突然扬手划出!x 这一记根本没有什么招式,只是迎着对方剑上削去,但他在发剑之前,早已蓄势以待,这一划,“乾天真气”也陡然间随着意念而发,但见一道寒光应手飞起! 南天一雕盛世民久经大敌,陡见聂沧澜手中飞起的一道剑光,寒锋砭人,光芒有异,要待收剑,已是不及,耳中听到“嗒”的一声轻响,只觉手上一轻,一柄百练精钢的长剑已被齐中削断! 这一下直把南天一雕看得心头大凛,急急往后跃退! 聂沧澜也没想到八寸长的短剑在自己一划之势,竟会发出长八尺长的一道寒光,而且居然一下就把对方长剑削断,眼看盛世民急急后退,这一机会,他岂肯错过?口中大叫一声:“大伯父,侄儿来助你一臂!” 双足一点,纵身朝岳麓观主常清风扑去,人还未到,短剑摆动,使了一招“飞龙出云”,一道寒光凌空下击! 常清风和聂伯超正在互相抢攻之际,但觉一道森寒的剑光飞刺而来,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他连人影还没看清,只听到“嗒”的一声,手中长剑立被截断! 等到聂沧澜飞身落地,寒光倏敛,依然只是一柄八寸短剑,他两次出手,当真快若掣电,没有人看清他使的是什么招式。 聂伯超眼看他小侄儿一举削断常清风长剑,还把对方逼得往后连退,心中又惊又喜,急忙低喝一声:“沧澜,咱们走!” 一手握住聂沧澜手臂,正待纵起! 突听姬夫人怒喝道:“公孙总管,快截住他们,不论有多大的牺牲,绝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去。” 公孙轩左手抬处,本来雁翅般排立在两旁的铁卫武士,迅疾朝两人围了上来? 一共是四队,有四十个人每队有八名武士,和正副领队两人,合为十人,分成东西南北四方,布下四座刀阵,缓缓逼近。 这四座刀阵,由正副领队居中,八名武士分为八个方位,像轮盘似的滚转,八把雪亮的朴刀,耀目生花,宛如一个巨大的刀轮,缓缓朝你身前辗来。只要看他们游走身法,和互相配合的刀法,就可知道这些人都是久经训练的合搏好手。 刀光滚滚,来势凶猛! 南天一雕盛世民、岳麓观主常清风、副观主白灵风、和站在对面的姬夫人、言凤姑、总管公孙轩、副总领队荀吉等人,也随着四座刀阵后面,逼近过来。 聂伯超久经大敌,立即要聂沧澜和他背贴着背,才好迎敌,一面偏着头道:“对方有四座刀阵,分明是久经训练,善于联手,咱们若要硬冲,那就坠入他们计中了。” 聂沧澜道:“那该怎么办?” “对方人多只宜智取,不宜力敌。” 聂伯超目光注视着辗来的刀阵,说道:“四座刀阵,只是堵住咱们而已,他们每座刀阵,自成一组,不可能四座刀阵的人,会同时朝咱们攻击,因此咱们就可以把他们各个击破……” 说话之时,四座刀阵已逼近两人,仅有一丈来远。 聂伯超续道:“咱们要出其不意,先朝南首刀阵发动,我以百步神拳击溃他们游走的刀阵,你就趁势冲上去,点他们的穴道。”说到这里,突然低喝一声:“沧澜,你快准备了!” 喝声出口,左手握拳,手臂连振,一口气凌空击出了五记“百步神拳”! 这五拳可说记记都用上了他十成力道,威力之强,非同小可! 那十名铁卫武士练成的的刀阵,乃是专门对付强敌之用,一经被他们困住,不亚于少林小罗汉阵、武当太极剑阵。 他们的作用,当然是以联手合博为主,以阵势循环为辅,每一个人都能在最有利的角度,发出最凌厉的一刀,所以一旦陷入阵中,你就很少有还手的机会。 但刀阵虽然厉害,只要你不陷入他们的刀阵,他们就发挥不出合搏的力量来,何况组成刀阵的总归是十个人,人是个体的。 聂伯超这五记“百步神拳”,出手极为神速,发如迅雷,五记拳风,发有先后,但也是电光石火般一瞬间的事! 像金轮般辗来的南面一座刀阵,首当其冲的一名武士但觉劈出的朴刀受到一股极强的震撞,连刀带人被撞得踉跄后退了三四步。 他们是循着圆圈转动的,第一个人受到攻击,第二个人就迅疾补上一道刀光也随着劈出,但这第二个人也遇上了一团强猛拳风的撞击,锵然刀鸣,也被跟着震得跌撞出去。第三个人跟着递补上来,也同样被拳风撞击得后退不迭! 五记拳风,击得三人跌撞开去,流转的阵脚立时为之一滞? 站在八人刀阵中央,指挥刀阵的正副领队正待闪身补上缺口,聂沧澜那还怠慢,身形一晃,疾快的冲了过去,右手点动,一下就点中了两人穴道,他展开避剑身法,飘忽有如魅影,隐现无常,不过转眼工夫,就把这座刀阵的十名武士全制住了穴道。x :/ 聂伯超看得大喜,喝了声:“冲!” 两条人影疾若飞隼,冲出刀阵,朝姬夫人站立之处冲了过去。 姬夫人等人做梦也想不到久经训练的铁卫士“无敌刀阵”,竟会如此禁不起一击,眼看两人迅快冲了过来,口中冷喝道:“你们还想走吗?” 手中长剑一振,剑芒颤动,刺出七剑,一片剑光截住了两人去路。 聂伯超大喝一声:“让开!”奋起全力,使出了一招“铁骑突出”,迎着剑光朝前劈去。登然响起一声金铁狂鸣,两人功力悉敌,谁也没有被谁震退。 姬夫人冷哼了声,左手抬处,一掌劈了出来。聂伯超左手握拳,迅疾直捣过去。 两人拳掌又迅疾接触上了,聂伯超这一记“百步神拳” 用足了八成劲力,震得姬夫人身不由已的后退了一步。 聂伯超也在此时陡觉对方掌力甚是阴柔,拳风击上了,竟然有用不实力道之感! 不,似有一丝阴寒之气循臂渗入,心头方自一怔,陡听一声大喝,有人凌空飞扑而来,那是南天一雕盛世民的声音! 章节目录 第264章 安危 聂伯超急忙斜退一步,转过身去。 聂沧澜眼看盛世民凌空朝大伯父扑来,不觉怒道:“你敢偷袭我大伯父!” 右手挥处,一掌迎空拍去。 公孙轩笑道:“聂少侠这不是算偷袭吗?” 右手铁骨摺扇随着话声递出,朝聂沧澜左肋点来。 聂沧澜左手五指一拢,立掌朝左挥出。 这一下他右掌凌空拍向南天一雕盛世民,左掌却挥向公孙轩点来的铁扇,双手分击两大高手,在江湖上还没有人敢如此托大过。 南天一雕凌空朝聂伯超当头飞扑而来,他外号一雕,自然以空中扑击最为擅长,这一扑人还未到,双手箕张,正待向聂伯超抓落,陡觉一道劲风凌空朝自己涌来,掌力居然极强!心中方自一怔,目光一瞥,发现发掌的竟是聂沧澜,不觉冷笑一声:“好小子,你还以为老夫南天一雕是浪得虚名之辈了!”(_ 身形轻轻一侧,双手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突然转变方向,十道尖风一下舍了聂伯超,迎着聂沧澜的一记掌风抓下! 聂沧澜方才凌空拍掌之际,原不过使了五六成力道,是以在南天一雕的感觉上,并不觉得如何凌厉,但聂沧澜练的“乾天真气”,遇上外来压力,不须主人刻意加强力道,内劲就会自动增强。 但听“砰”然一声,爪掌乍接,南天一雕只感对方的力道陡然增强,掌风之中含着极大震力,心头猛吃一惊,急切之间,身形再次扭转,一个筋斗翻了出去。 这时聂沧澜挥出的左手也和公孙轩点来的铁扇接触上了!不,聂沧澜挥手之间,从手上发出去的一股无形潜力居然一下逼住了公孙轩的扇势! 言凤姑眼看机不可失,身形一晃而至,掠到聂沧澜背后,右手五指箕张,落指如电,一下点了聂沧澜身后五处大穴,口中阴笑道:“小子,你认命吧!” 聂沧澜还不知道她使的是排教最歹毒的“阴手点穴”,五缕阴气透穴入骨,也就破了你一身气功。但她怎知聂沧澜练的是道家“乾天真气”,乃是旁门阴功的克星,“阴手点穴”如何伤得了他? 聂沧澜只感到有人欺近身后,闪电般点了自己五处穴道,他略一吸气,发觉自己并未被人所制这时正好是南天一雕在空中翻身出去的同时,身子突然转了过去,喝道:“你们这些人都只会乘人不备,出手偷袭!” 右手抖手一掌,迎面推出。 聂沧澜会不受“阴手点穴”,自是大出言凤姑意料之外的事,先前还自鸣得意,等到聂沧澜忽然转过身来,坚掌击出,她再待闪避,已是不及,急忙伸手一格,掌势总算格开了,人也被震得斜退出去两步之多。 这一段话,说来好像极长,其实只是聂沧澜看到南天一雕盛世民朝大伯父凌空扑来,忍不住朝他拍出一掌,公孙轩及时以铁扇点他左肋,言凤姑欺到身后,以“阴手点穴”连点了他五处穴道。 聂沧澜左手挥出,逼住公孙轩铁扇,身向后转,右手一掌逼退言凤姑,前后只是眨眼之间的事而已! 姬夫人和聂伯超此时各自展开剑招,以快打快,但见剑气刀光,互相交织,拼搏得十分激烈。 岳麓观主掌清风、师弟白灵风、和铁卫武士副总领队荀吉三人虎视耽耽的围在聂伯超身后。 南天一雕盛世民泻落地上,巨目射注聂沧澜,双手杨处,洪笑道:“小子,你是白鹤门徒,对不?来,咱们试试老夫神雕手厉害,还是白鹤爪厉害?” 口中说着,双手高举,宛如大鹏展翅,高大人影已经耸扑而下,一双雕手随着疾落,疾风飒然,势道极强。 公孙轩、言凤姑因南天一雕已经出手,他们就不好出手,站立在边上。 聂沧澜但觉他双手五指并拢,一前一后朝自己啄来,这一招不用说是他南天一雕最厉害的杀手了。 自己没有对敌经验,不知该用那一招才能破他? 在这一瞬间,那有你思索的时间,聂沧澜不慌不忙,身形一蹲,摆了一个骑马式,左手五指上翘,朝左外扬起,正好一下格开对方右手啄向面门的雕手,紧接着右手直立如刀,朝前劈出,这下又正好和南天一雕啄向前胸的左手雕手交接上了! 他这一招外观极像“白鹤掌法”中“鹤舞空庭”,其实却是老道长教他的一记掌法。如今他学会“乾天真气”,虽然还只有三成火候,但这招掌法本身,就有极大威力,再加上三成“乾天真气”,岂同小可? 南天一雕右手雕手被他格出,已发觉聂沧澜这一格力道奇猛,心中已感到有些不对,等到左手雕手啄出,遇上聂沧澜直劈的右掌,陡觉一道奇猛无匹的掌风有如浪涛般卷撞过来,自己简直无法与之抗衡,口中哼了一声,一个高大人影被震得就像断线风筝,一下直摔出去一丈以外。x :/ 这还是南天一雕经验老到,发现聂沧澜这一掌自己难以抗拒,就功凝全身,双足一点,顺着对方掌势,顺水推舟,朝外飞出,直等聂沧澜掌力将尽,才施展“千斤坠身法”,落到地上。 这样才算没被震伤内腑,却也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道:“这小子明明使的是白鹤掌法,但白鹤掌法那有如此厉害?” 公孙轩、言凤姑两人骤睹南天一雕才攻出一招,就点足直飞出去,两人不约而同及时出手。 公孙轩铁骨扇一记“凤凰入洞”朝聂沧澜背上“入洞穴”敲落。 言凤姑方才施展“阴手点穴”,连点了聂沧澜身后五处穴道,聂沧澜竟然丝毫无损,这回当然不会再使阴手,她一声不作,从身边抽出一柄两尺长的短剑,手腕一振,幻起三点剑芒,迅疾无俦的刺出。 聂沧澜虽然缺乏对敌经验,但两人一下欺近身来,金风袭体,自可很快就察觉了,右手抬处,八寸长的短剑及时出匣,一道像秋水般淡淡青光,发出森森寒气,从他身边飞起,一闪而没! 公孙轩、言凤姑根本连聂沧澜手上是一件什么兵刃都没看清,耳中听到“嗒”“嗒”两声,顿觉手上一轻,公孙轩手上一柄白炼精钢的铁骨扇,和言凤姑手中一柄两尺长的短剑,都在这一瞬间被截作了两段,跌落地上。两人兵刃骤然被聂沧澜削断,心头一惊,急忙往后跃退。 聂沧澜目光一注,发现大伯父和姬夫人动手,显然已经落了下风。 他使的是剑招,但手上却是一柄朴刀,本来就使得不大称手,如果对手武功较弱,倒也罢了,但他此时的对手却是姬夫人,一身武功几乎还在南天一雕之上。 这一阵工夫下来,聂伯超一个人几乎已被她圈入在一片绵密的剑网之中,攻少守多,除了尽力发剑撑拒之外,早已欲振乏力,着着后退! 不,他几乎连后退都十分困难! 聂沧澜看得心头一急,立即举步朝大伯父走去,但他才一跨步,岳麓观主常清风、他师弟白灵风,和铁卫武士副总领队荀吉三人,品字形围了上来! 常风情喝道:“小子,你还不站住?” 喝声中,几乎有五件兵刃同时出手,朝聂沧澜围了上来! 那是常清风、白灵风师兄弟两人的一剑一拂常情风先前被聂沧澜削断长剑,此时已经换上一柄,和荀吉的一支铁手。 常清风和白灵风是师兄弟,左手两柄拂尘使展开来,就联成一张网罟,右手两柄长剑是侧身发剑,剑势在网罟之内,再加上铁手似点穴镢,又似铁掌,有时可以点人穴道,有时直击横拍,可以硬打硬砸。 这五件兵刃乍然出手,当真没有你还手的机会! 聂沧澜心急大伯父安危,骤见三人围了上来,五件兵刃交织成一片,朝自己急攻而上,一时心头大急,根本没看清楚对方招式,口中喝一声:“你们给我滚开去!” 他现在对老道长送给自己的这柄八寸短剑有了信心,喝声出口,脚下却丝毫没停,右手挥处,八寸短剑一下划出一道数尺长的寒光,朝迎面三人平扫出去,人也随势冲了过去。x 他只是仗着“乾天真气“三成功力,随剑划出,剑光就会化作数尺长一道森寒光芒,这道森寒光芒扫过之处,对方五件兵刃简直不堪一击,宛如摧枯拉朽,在一阵嗤嗤嗤嗤的细响声中,悉被齐中削断! 要不是三人见机得快,发现聂沧澜手上飞出一道剑光,森寒有异,急忙各自向后跃退,只怕三人都非挂彩不可。 聂沧澜一剑逼退三人,身形丝毫不停,一下掠了上去,短剑摇处,一招“鹤唳长空”,剑光飞闪,朝姬夫人剑上拦截过去! 只听锵然剑鸣,姬夫人手腕巨震,好保被人推了一把,身不由已的后退了一步,急忙低头看去,自己一柄平日削铁如泥的七星剑上,已多了米粒大一个缺口,心头不禁又惊又怒。 章节目录 第265章 四友 目光一注,才发现手上只是一柄尺许长的短剑,但青光氤氲,有如一泓秋水,不觉又是一怔,忖道:“这姓聂的小子手上,莫非会是寒铁青霓剑?” 聂伯超骤然停下手来,不由自主的脚下一个踉跄,朝前冲出半步。 一下掠到大伯父身边,低声道:“大伯父,你没事吧?” 聂伯超站住身子,缓缓吸了口气,说道:“没什么。” 这一瞬间,南天一雕盛世民、公孙轩、言凤姑、常清风、白灵风、荀吉等人,有的虽被削断兵刃,但各自迅快换过兵刃又围了上来。 姬夫人脸色铁青,手中七星剑一指,冷喝道:“姓聂的,今天要是让你们逃出手去,就没有天南庄!” 突听有人轻嘿一声,接口道:“我说让他们走。” 这人声音不响,但听到每人耳中,却铿锵有力! 姬夫人等人迅即转脸看去,只见从右首铁卫武士所列的刀阵中,缓步走出一个人来!此时四周列有刀阵,已与外界隔绝 铁卫武士所列的刀阵中,居然任人出入,这座刀阵,岂不已被人制住了? 这人是个中年人,身穿一袭青布夹袍,脸色黄中透青,冷漠得一无表情,只是双目炯炯有神,手中握一柄摺扇,神态安闲。 姬夫人一怔,问道:“你是什么人?” 青衣人微哂道:“在下是什么人并不重要。” 南天一雕沉哼道:“你敢到这里来挡横,自然自以为有一手了?” 随着喝声,右手似抓似啄,朝青衣人左肩抓去。 青衣人轻哼道:“盛世民,凭你还差得远!” 右手衣袖忽然拂起。 这一拂,盛世民只觉自己抓去的五指,宛如碰上犀利的刀风,若非收手得快,五根手指差点就被削断。 南天一雕暴退之际,青衣人目光一抬,朝聂伯超、二人沉声道:“你们还不走吗?” 聂伯超只觉此人好像在那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心中暗暗嘀咕,不知此人究竟是谁? 姬夫人冷哼道:“你要他们走,总有所凭仗吧?” 南天一雕不待他开口,大笑道:“朋友果然有些门道,来,来,盛某剑上领教。” 手中长剑一领,已朝青衣人刺出。 青衣人看了他一眼,微哂道:“在下说过,你还差得远。” 身形一动不动,直待盛世民长剑刺到离前胸只有四五寸光景,才右手一探,手掌轻轻拍在对方刺来的剑脊中间。 盛世民长剑和他手掌乍接,登时感到此人掌心似有一股极大吸力,把剑脊吸住了,心头不由一惊,急忙运起功力,把长剑往后抽回,这一下因为他用上了全力,长剑才脱出对方吸力,收了回来,但目光一注,不由又使得见多识广的南天一雕神色为之一变。 原来收回来的长剑,经青衣人手掌贴过之处,好像经过猛火锻炼一般,已现出一片被烧毁的斑剥之色,心头暗暗一沉,迅速忖道:“会是铄金掌!” 天下武功,只有“铄金掌”才会锻毁金铁。 他心念一动,立即右腕轻轻一抖,这一抖,这支百炼精钢长剑果然从被烧毁之处,啪的一声齐中折断,跌落地上。 盛世民这下证实了对方使的果然是“铄金掌”,立即趋近姬夫人身边,低低的说了两句。 姬夫人寒着脸色,隐有异容,沉声道:“咱们走。” 话声一落,立即偕同言凤姑等人往后退去。 荀吉手臂向空一挥,四座刀阵的武士世迅速随着退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青衣人嘴角含着冷冷的笑意,目视他们离去,才缓缓回过头来,朝聂伯超道:“聂总镜头,你们也可以走了,邵掌门人和聂老爷子都在天皇殿。” 说完,正待转身行去。 聂伯超突然跨上一步,说道:“尊驾究是何人,可否把大名见告?” 青衣人微哂道:“在下只是看不惯天南庄的人仗势欺人,才把他们赶跑的,在下不敢居功,也不想高攀聂总镖头,区区贱名就不用提了。” 举步朝前行去。 聂伯超道:“你……” 但人家业已去远,说也无用,这就朝道:“沧澜,我们走吧!” 道:“大伯父,这人方才用手掌拍在南天一雕的剑上,就把他长剑中间一段毁蚀了,不知这是什么功夫,竟有这般厉害?” 聂伯超沉吟道:“此人使的好像是铄金掌……” 他思索着自己对这青衣人好像在那里见过,印象极深,只是一时之间,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武德堂,屋宇依旧,如今已被改为岳麓观分院,聂家庄则被改成了天南庄。看来盛世民是听命于他妹子姬夫人的,姬夫人要盛世民派人持了珠宝前去武威镖局投保,再派人中途劫镖,到底图谋什么呢? 她和武功门无怨无仇,为的是武功门武德堂的一片房舍,和聂家庄的一片房舍?如果仅是为了两处房舍,姬夫人何用如此大张旗鼓? 不,其中一定别有用心! “大伯父……”眼看大伯父望着武德堂怔怔出神,不觉轻轻叫了一声,说道:“你在想什么呢?” 聂伯超道:“没什么。”举步往山下走去。 雷岭山下,聂伯超自是最熟悉也没有了,他领着走了十来里光景,这里有一处小镇甸,两人在一家小面馆里吃了两碗面,付帐出门,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 两人默默的走了一段路,问道:“大伯父,我们要去那里过夜呢?” 聂伯超笑道:“练武的人,大树下、大石上,都可以坐歇过夜,不一定要去借宿。” 听得甚感新鲜,喜道:“大伯父,今晚我们就是要找一处大树下坐歇过夜吗?” 聂伯超含笑点头道:“玉皇殿离这里还有百多里路,只有找一避风之处,坐歇一晚再走了。” 不多一会,来至一处茂密的松林前面,聂伯超伸手一指道:“沧澜,这片松林相当茂密,咱们就到林中去。” 说完,领着朝林中走去,找到一棵大松树底下,脚下一停,说道:“就在这棵树下吧。”(_ 这一阵工夫,天色已经全黑,林内已是黝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在一根粗大的树根上坐下,说道:“沧澜,你也坐下来,背靠着树身,可以休息一会。”接着又压低声音道:“今晚咱们还有事待办,你务必在这时候养足精神才好。” 矍然道:“大伯父,今晚要去那里呢?” “武德堂。” 聂伯超低低的道:“大伯父刚才才想到,姬夫人和武功门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她以托镖为名,中途劫镖,目的究竟何在……”x :/ 不待他说下去,急急问道:“她有什么目的呢?” 聂伯超轻轻叹息一声道:“她的目的,是为了并吞咱们武功门的武德堂和聂家庄,但这两处地方,只是两片山坡而已,并无什么用处,她要千方百计加以霸占,又有什么用意……” 道:“是啊,她为什么呢?” 聂伯超道:“这就是大伯父要去调查的原因,我想其中必有一处,是他们要得到的地方,因为大行山聂家庄和武德堂相距不远,他们要的虽然只有一处,但另一处不在他们手里,就未免碍手碍脚,所以要把两处都拿下来。要霸占这两处地方,最好的办法就是找武威镖局托镖,武功门赔不起百万镖银,他们就顺理成章的可以接管这两处产业了。” 不解的道:“他们要这两处地方有什么用呢?” 聂伯超道:“这就是咱们今晚要去查的原因了。” 道:“姬夫人不是把武德堂捐赠给岳麓观了吗?” 聂伯超笑了笑道:“不错,但你没看出来?常清风只是姬夫人的手下而已!” 兴奋的道:“大伯父,那我们快去。” 聂伯超笑道:“孩子,你从没在江湖上行走过,所以不懂,一般夜行人总要在二更以后方可出动,因为去得太早了,人家还没有睡,行动就不方便,现在连初更还没到哩!” 说到这里,“哦”了一声,问道:“沧澜,你不是在白鹤观学艺吗?但大伯父看你一身所学,已不在伯父之下,松阳道长教了你一些什么?” 道:“侄儿三年前离开白鹤观,又跟另外一位老道长学了三年内功。” “跟另外一位老道长学了三年内功?”聂伯超奇道:“这件事你爷爷知道吗?” “爷爷和师父都知道。” 就把三年前自己跟老道长回转聂家庄,正好遇上姬夫人、南天一雕等人找上聂家庄,自己如何一剑击败南天一雕,老道长如何带自己到一处山洞中,教自己练习内功,和“避剑身法”,扼要说了一遍。 聂伯超心中暗暗哦了一声,小侄儿果然另有奇遇,无怪小小年纪,一身所学还强过自己了,一面问道:“这位老道长没告诉你名号吗?” “道长的道号乙清子。”道:“他说从前号称武功四友……” 章节目录 第266章 花字 武功四友,聂伯超自然听说过,不觉惊噢一声道:“这位老人家和你曾祖父同辈,少说也有近百岁了,他还在人间?” 笑道:“这位老道长看起来比师父白鹤观主松阳子还要年轻些呢!” 聂伯超点头道:“你能得蒙这位老道长垂青,可说福缘不浅,好了,现在可以休息一会。” 道:“侄儿还不累,大伯父,你只管休息好了。” 话刚说完,忽然轻声道:“大伯父,有人来了!” 聂伯超侧耳倾听,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心知小侄儿跟乙清道长练的内功,看来真还胜过自己甚多,这就迅即站起,低声道:“咱们到树上去。” 两人同时拔身而起,隐蔽好身形,以“传音入密”说道:“大伯父,来人已经到松林前面了,好像有十来个人!” 现在聂伯超也听到脚步声了,不,松林外又有灯光透射进来,人影幢幢之间,好像还有一顶软轿,在树林下停了下来,这就急忙低声叮嘱道:“沧澜,在未明对方来意以前,咱们不可露了形迹。”x 电脑端:/ 现在他们在松林外面停下来之后,外面明亮,林内黑暗,从暗处往明处看,何况还居高临下,就更清楚了! 一顶黑色软轿,四名青衣少女手中挑着四盏粉红纱灯,另外是四名一身黑衣劲装汉子,和两个抬轿的大汉,正好十个人。轿中的人不算,听到的是十个人的脚步声 聂伯超心中暗暗忖道:“这些人好像不是姬夫人的手下,不知是什么路数?” 软轿停下之后,四名青衣少女即在软轿两旁分左右站停。(_ 四名黑衣劲装汉子不待吩咐,举步分头朝松林中走入。 这一情形,不用说也可知道他们是入林,有没有人隐身林内了。 差幸聂伯超、早就隐身树上,树枝茂密,纹风不动,不易被人发现,如果在他们入林之前才躲到树上去,枝叶就会晃动,那就瞒不过他们了。 这四人穿行松林,身法极快,只要看他们行动,就可知道都有一身极高的武功。不过一会工夫,偌大一片松林,已被他们迨遍,人影闪动之际,已经回出林去。 聂伯超身为武威镖局总镖头,见多识广,在他们入林之时,早已摒住了呼吸,练的是“乾天真气”,自然不会让他们听到呼吸,是以他们虽然从树下经过,却并未发现树上有人。 现在他们也像皂隶一般,在软轿前面站定下来。 聂伯超看得奇怪,不知他们把软轿停在这里要做什么? 看他们这般站着,当然不会是打算在这里过夜的了。 这样过了约莫盏茶光景,突听以“传音入密” 说道:“大伯父,又有人来了!” 这回此人来得极快,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适时响起:“属下见过副座。” 声音入耳,聂伯超才看到软轿前面已经多了一个人!x :/ 这人,赫然就是下午在武德堂前替自己两人解围,以一记“铄金掌”惊走姬夫人的青衣人! 聂伯超听他称轿中人“副座”,心中觉得奇怪,忖道:“不知这轿中人是什么组合的副座?” 软轿中适时响起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说道:“总管查得如何了?” 聂伯超心中暗道:“原来青衣人是她们总管!” 青衣人道:“盛世民名义上虽是天南庄的庄主,实际上只是挂名的庄主,他妹子盛锦花才是天南庄的真正主人。” 软轿中女子声音唔了一声道:“这点,咱们早就知道了!” 青衣人又道:“但雷岭却由常清风主持。” 软轿中人问道:“盛锦花谋夺武功门的雷岭,必然已经得到了那张东西,总管是否查清楚,他们有没有找到地方?” “目前好像还没有……” 青衣人抬头道:“据属下三天来暗中观察,盛锦花带着盛世民、常清风两人已经找遍整座雷岭,依然一无所获,但属下却发现一件事……” 软轿中人问道:“总管发现了什么呢?” 青衣人道:“属下最近才发现盛锦花后面,另有靠山。” 软轿中人轻哦道:“那会是谁?” 青衣人道:“属下还没查到,因为有人向盛锦花传达命令,属下发现之后,那人迅即逸去,属下没有追上……” 软轿中人道:“这人能够在总管眼皮下逃逸,想来轻功一定高人一等了,不知总管要不要人手支援?” 青衣人道:“目前仅是暗中监视,人手不宜太多,属下自问还能胜任。” “那就好。”软轿中人道:“我还要赶回去覆命呢。” 青友人道:“属下告退。” 身形闪动,迅快的退去。 两名抬轿汉子不待吩咐,抬起软轿,四名黑衣汉子立即走在轿前,四名手提纱灯的青衣女子护轿而行,飞快的奔驰而行。 聂伯超心中暗道:“他们说的会是什么东西呢?盛锦花谋夺武德堂,竟然是为了这件东西……” 就在此时,只听唰唰两声,两条人影疾如飞隼,一下从左侧林中掠出,落到林前! 聂伯超急忙凝目看去,那是两个身材瘦小的黑衣蒙面人。 两人飞身落地之后,左首一个哼道:“看来觊觎风雷宝笈的人还真不少。” 此人一开口声音尖细,分明是年轻女子! 右首一个道:“听他们总管的口气,风雷宝笈传言所说:“藏之雷府,果然在武功山雷岭!” 左首一个道:“武功门在雷岭开宗立派,已有两三百年,他们怎么会一直没找到?” 右首一个道:“这是最近几年的事,有人掘到一方石碑,碑上指出昔年昆仑姜真人手著风雷宝笈乃是昆仑派无上降魔神功,藏之雷府,以待有缘,下面还有一张像符录般的东西,笔画复杂凌乱,有人怀疑它就是藏宝笈的地图,听方才那个总管的口气,这张图大概落到盛锦花的手里,是不会错了。” 突听一个低沉的声音接口道:“在下调查的消息,自然不会错的了。” 两个黑衣人听得一惊,霍地分开,转过身去,只见那个称为总管的青衣人手持一柄摺扇,面情冷漠的站在林下,一双炯炯目光,望着自己两人。 右首黑衣人叱道:“阁下是什么人?” 青衣人微哂道:“在下就是二位口中的那个总管。” 右首黑衣人一手紧握剑柄,冷然道:“你待怎的?” 青衣人道:“也没什么,只是二位似乎知道的太多了!” 两个黑衣人在他说话之际,一左一右倏然欺进,但听“铮““铮”两声,长剑出匣,就像灵蛇乱闪,朝青衣人刺去。 青衣人大笑一声,左脚斜退半步,就不再后退,手中摺扇豁的打开,左翻右转,一连挡开了两人闪电攻击的九剑,就立还颜色,配合他摺扇的攻势,身形翩然欺进,倏然侧退,青衫飘飞,盘旋在两人之间,以攻还攻,把一柄铁骨摺扇,使得大开大阖,内劲拂拂,有如开山大斧一般。 那两个黑衣人挥舞长剑,左右夹击,忽聚忽分,此守彼攻,出手之快,真如电闪风飘,配合无间,深得联手合击之妙! 三人这一战,松林前剑光扇影,和人影此起彼落,先前还分得清一青二黑三条人影,渐渐化成了一幢光影,分不清是剑、是扇、是人? 青衣人的武功,应该胜过两个黑衣人,但黑衣人有两个,以二敌一,也就扯过了。 聂伯超暗暗感到惭愧,自己身为武威镖局总镖头,在江湖上也走了二十几年,平日还自以为和江湖同道、黑白两道的人物,都有个交情,纵然有些人未曾谋面,也有个耳闻。 那知今晚遇上的这两拨人,似乎都有相当规模的组合,武功之高,也足可列入一流高手,自己竟然丝毫说不出他们的来历来! 激战中,突听两声清叱和一声暴喝同时响起,剑光扇影随着倏敛,三条人影也及时分开,两个黑衣人不约而同转身掠起,化作两点流星,一闪而逝! 青衣人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一撮,从执扇右手的手背上拔下一支细如牛毛的钢针,迅快探手入怀,取出一个小瓷瓶,倾了几粒药丸,在口中嚼料,敷在手背之上,目送两人远去,沉哼道:“花字门的小丫头,你们给我记着!” 左手执着铁骨摺扇,腾身飞起! 聂伯超心中暗道:“那两个黑衣女子原来是花字门的,只不知这青衣人会是什么路数………哦!” 他在这一瞬间,突然浮现起十八年前,老三季友结婚那天晚上,曾在南首屋脊上出现过四个人,那领头一个,岂不就是这个青衣人?他…… “大伯父。”低声叫着,说道:“我们可以走了吧?” “啊!”聂伯超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啊了一声问道:“你说什么?” 道:“侄儿是说,我们可以到武德堂去了。” 聂伯超道:“咱们不用去了。” 问道:“为什么呢?” 章节目录 第267章 学艺 聂伯超道:“因为咱们要去调查的,如今已有了答案,就是咱们找去雷岭,能够探听得到的,大概也不会比方才听到的多了,掌门人和你爷爷都在玉皇殿,咱们还是早些赶回去的好。” 道:“大伯父,方才那两个黑衣女子说的话可信吗?” “应该不会错了。”(_ 聂伯超道:“这两个女子在花字门的身分,不会太低,这可以从她们的武功上看得出来,她们此行,大概就是查证风雷宝笈来的了,近年来,江湖上确实盛传着宝笈出土的谣言,没想到它竟会在雷岭之中,才给咱们武功门带来了偌大的麻烦。”好奇的问道:“大伯父,风雷宝笈上载的是武功吗?” 聂伯超笑道:“你没听她们说,这是昆仑派的无上降魔神功吗?唉,如今尚未出土,已有许多人心生觊觎了,真要给他们找到了,更不知会引起多大的血雨腥风,江湖上就是这样,才会攘攘不安。” 道:“大伯父,我们既然不去雷岭,那就可以走了。” 聂伯超道:“这时候才不过初更方过,此去玉皇殿,都是山路,夜间不好走,不如等天亮了再走不迟,咱们下去,好好休息一晚……” 忽然压低声音道:“大伯父,慢点,又有人来了!” 聂伯超已知小侄儿练的是“乾天真气”,耳目敏锐远胜自己,果然不再言语,屏息凝神,朝林前看去,只见夜色之中,果然有两条人影飘然行来。 一会工夫,已经走近松林前面。借着星月之光,还可辨认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星冠羽衣,面貌白皙,黑须飘胸,肩背长剑,看去很有仙风道骨之概! 女的身穿云裳,秀发如云,披在肩后,生得脸如芙蓉,眉目如画,手执一支白玉拂尘,一路行来,宛如凌波仙子,好不妖娆多姿。 这两人如果站在晴峰烟岚之间,身边再加上一两只白鹤,当真会把他们看成神仙眷属。但他们却是武林中出了名的桃花双妖东海桃花岛飞云羽士秦飞云、凌波仙子凌巧巧! 聂伯超虽没见过,但两人的形状总听人说过,不禁暗暗攒了下眉,心想:“这两人大概也是听到传言,觊觎宝笈来的了。” 只听一个又妖又柔的声音问道:“你说盛世民兄妹有一个硬扎的后台,那又会是谁呢?”x 这说话的当然是凌波仙子凌巧巧了。 接着只听飞云羽士秦飞云发出一声清朗的敞笑,反问道:“盛世民的妹子夫家姓什么?” 凌巧巧眨着一双秋水般的眼睛,问道:“不是姓姬吗?” 飞云羽士又是一声敞笑道:“那不就结了吗?” 凌巧巧一怔道:“她丈夫不是早就死了吗?” 飞云羽士笑道:“她丈夫有个姑妈没有死。” 凌巧巧又是一怔,说道:“难道会是……” 飞云羽士点头道:“一点不错!” 凌巧巧惊疑的道:“这么说,咱们……” 飞云羽士笑道:“昆仑宝笈本是玄门之物,有缘者得之,盛锦花有个夫家的姑妈,天下人就该拱手让她了吗?” 只听一个苍劲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哈哈,道兄要拱手让谁?” 这句话差不多还在数十丈之外,但话声入耳,一道人影宛如飘浮在地面上,迅即到了面前! 这人高大身躯,浓眉红脸,胸飘苍髯,身穿一袭长仅及膝的黄衫,手拄一支龙头杖,双目炯炯如电,一掠两人,大笑道:“凌波仙子也来了,真是难得的很!莫非二位也是闻风而来?” 这人额头正中突起了一个肉疱,就算不认识他,也总听过独角龙王敖天佑的大名,江湖上出名难惹的怪杰。 聂伯超心中暗道:“看来宝笈在雷岭的消息,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不然这些成名多年的人物,不会不约而同的都赶到武功山来。” 凌波仙子凌巧巧秋波一抬,嫣然笑道:“你敖老哥不也是闻风赶来的吗?” “哈哈,仙子人比花娇,冰雪聪明,一猜就着!” 独角龙王大笑道:“兄弟听说昆仑宝笈就在雷岭之中,所以也来凑个热闹,瞧瞧究竟,不想却在这里和二位仙驾相莅,幸何如之?” 他居然毫不掩饰,直截了当的承认下来!这教桃花双妖一时颇难置词。 敖天佑目光一抬,微笑道:“树上还有两位朋友,也可以请下来了。” 聂伯超但觉他目光直向自己投来,显然已发现自己两人隐身之处,那就干脆出去了,一面朝道:“沧澜,咱们下去。” 一手握住他手臂,纵身飞下。 那知自己原想往下跃落,突觉股大力传了过来,身形反而腾空而起,越过十几棵大松树梢,再缓缓向林前飞落! 他们隐身之处,是在松林内的一棵大树上,如果不是如此飞越树梢,就要先从树上跃落,再步行穿林而出 这一式飞越树梢,说来容易,实则可不简单,因为必须先行腾空升起三丈来高,再向前平飞,升起三丈来高不难,难在升高之后,再向前平飞,这不是一般人精擅内功就能办得到的。 独角龙王敖天佑和桃花双妖乍睹两人飞越树梢,恍如天外飞来,也不禁为之一怔! 聂伯超直等身形落地,才朝三人拱拱手道:“三位武林前辈在此,聂伯超和舍侄沧澜本来不敢现身打扰,但前辈说出来了,在下叔侄又不能不遵命下来,还希望三位前辈见谅。” 独角龙王炯炯双目望着两人问道:“二位是那一门派的高人?” 聂伯超抱拳道:“在下叔侄是武功门下。” 凌波仙子轻笑一声道:“武功门下,也来觊觎宝笈?” 她笑得虽然妩媚,但口气却含有轻视之意! 聂伯超冷声道:“在下叔侄并无觊觎宝笈之心。” 凌波仙子抬眼问道:“那你们是做什么来的?” 聂伯超道:“在下叔侄只是经过此地而已!” 凌波仙子嗤的笑道:“经过这里,会躲在树上?”x 电脑端:/ 飞云羽士沉哼道:“凌波仙子问你的话,你还不老老实实的说?” 聂伯超道:“在下已经说了,在下叔侄只是经过此地而已。” 飞云羽士仰天朗笑一声道:“你以为本真人会相信你的话吗?” 道:“大伯父,他们既然不相信,我们走吧!” 飞云羽士微哂道:“本真人没点头,你们就想走吗?” 道:“我们要走,你也管得着?” 飞云羽士大笑道:“连你们两条命都捏在本真人手掌心里,你相不相信?” 哼道:“我不相信。” 聂伯超道:“沧澜,不可得罪了秦道长。” 道:“侄儿那里得罪他了?是他不相信大伯父的话,还说没他点个头,我们别想走……” 独角龙王含笑道:“小朋友,你可知道咱们三人来历吗?” 摇摇头道:“不知道。” 独角龙王道:“你总听长辈和你讲过一些武林知名人物吧?譬如桃花双仙……” 道:“我师父从没和在下说过武林人物。” 飞云羽士哼道:“敖道兄和一个孤陋寡闻的小子,有什么好说的?” 目光一下落到聂伯超的脸上,沉喝道:“姓聂的,你说是不说?” 聂伯超抗声道:“道长要在下说什么呢?” 飞云羽士一张本来温文如玉的脸上,陡露杀机,沉笑道:“本真人看你不要命了!” 一只右手缓缓提了起来! 突然跨上一步,气愤的道:“看你还蛮像是个有道之士,怎么如此蛮不讲理?开口就是不要命,大概在你心目中,从不把人命算一回事,难道你从师学艺,你师父没告诫过你,练武学艺是为了什么?” 他这一气愤,俊目放光,说得理直气壮,有凛然不可犯的气概! 一时之间,倒把飞云羽士看得不禁一怔!他从师学艺,至今算来已是五十年以前的事了,从没有人敢这样责问过自己,如今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责问他从师学艺,是为了什么? 这口吻岂不是在教训他了? 飞云羽士心头怒极,沉喝一声:“小子找死!” 抬起的右手,突然朝前拍了出去。 聂伯超在飞云羽士未出手之前,已经看出他面露杀机,急忙喝道:“沧澜快退下来。”回头道:“大伯父,侄儿不怕他。” 他虽然没有江湖经验,但聪明过人,方才大伯父称他们“前辈”,就已知道这三人武功一定极高,飞云羽士右手缓缓抬起,他已暗作准备,在说话之时,左手早就竖掌斜立胸前。他竖掌斜立胸前,飞云羽士自然早就看到了 这时飞云羽士右手朝前拍来,那敢怠慢,竖立的左掌五指上翘,忽然朝左外扬起。 他左手这一外扬,飞云羽士登时感到不对,因为自己拍出去的一道劲直掌风,陡然间因对方的左手外扬,随着向右外泄出!他的右方,正是的左方 章节目录 第268章 内奸 他这一掌虽然只用了八成力道,但江湖上已很少有人能接得下来,对付一个毛头小伙子,应该绰绰有余,却没想到居然会被对方掌势引了出去,而且去势极快,一时要待收回,已是不及,心头方自一楞?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聂沧澜左手外扬,紧接着而来的就是右手朝前直劈!x :/ 这是老道长教他的一记掌法“鹤舞空庭”。也就是说你飞云羽士直劈过来的一掌,我聂沧澜用左手向左引出,接着我也以右手向你直劈过来。 说来就是这么简单,但飞云羽士右掌一下被人引出,心中感到万分惊异之际,聂沧澜直劈的一掌已经到了他身前! 这对飞云羽士来说,真是数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事,他经验何等老到,一见聂沧澜右手居然朝自己直劈过来,左手衣袖立即朝前挥出,口中喝道:“去罢!” 他这一记衣袖纵然临时挥起,但在心头惊怒之际,出手自然不会轻到那里去,以他数十年修为,这一拂,至少也会把聂沧澜震飞出一两丈外,就算不被当场震毙,也会被震成重伤,踣地不起,所以他这声“去罢”,可以说是有十成把握。 那知衣袖堪堪拂出,飞云羽士又感到不对了! 因为对方这一记掌势居然十分沉重,自己已用了八成功力的一记衣袖,竟然无法把对方震出! “蓬!”聂沧澜一掌劈在他挥出的衣袖上,发出一声蓬然大震,聂沧澜上身好似被人推了一把,脚下浮动,身不由已的往后退出了一大步。 飞云羽士在这声大震中,同样感到对方掌力奇重,震得他手臂微微酸麻,虽然没被震退,也看得他心头大为凛骇,暗自忖道:“这小子使的会是什么掌法,竟能接下自己八成力道的一拂!” 聂沧澜小小年纪,一招之间,居然和飞云羽士平分秋色,这可把站在一旁的独角龙王敖天佑和凌波仙子凌巧巧两人看得大为惊异。 试想飞云羽士已是当今几个名震寰宇的一流高手,一身功力何等精湛,但对方却仅是武功门的一个后生小辈。 看他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就是打从娘胎里就练功,也不过区区二十来年,还不到飞云羽士的一半。 尤其他出手的一记手法,只是左手外扬,右掌直劈,招式简单,毫无玄奥之处,居然能把飞云羽士的掌势引出,还接下飞云羽士一记衣袖,仅仅被逼退了一步,岂非奇迹? 聂伯超眼看聂沧澜一记“鹤舞空庭”就接下飞云羽士的一掌一袖,心头也自暗暗高兴,但高兴之余,又不禁替小侄儿耽起心来,飞云羽士秦飞云并不是正派人物,第一招被你接下来了,他岂肯就此甘休? 飞云羽士果然不肯甘休,脸色铁青,厉笑一声道:“好小子,普天之下能接下本真人一掌的,已经不多,你小小年纪能接下本真人一掌一袖,也足可自豪了,你还敢再接本真人一掌吗?” 独角龙王忽然洪笑一声道:“秦道兄,算了,这位小兄弟年未弱冠,和道兄少说也差了五十年,江湖上难得出了这么一个练武的奇才,道兄盛名满天下,又何必和一个后生小辈认真?” 他见多识广,虽然看不出聂沧澜这一招有何玄奥之处,但越是平凡的招式,能接下飞云羽士一掌一袖,就越显得不平凡,足见此子必有来历,趁此机会,能给他们叔侄解围,对自己来说,未必不是好事,这正是他老谋深算之处。 凌波仙子也娇笑一声,接口道:“敖道兄说得不错,飞云,别和孩子一般见识了,咱们还有事去哩!” 一面含笑朝聂沧澜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聂沧澜脸上一红,抱抱拳道:“小可聂沧澜。” 凌波仙子又道:“是武功门下?” 聂沧澜道:“小可白鹤门下。” 飞云羽士经两人一拦,倒也不好发作,大笑一声道:“好,好,白鹤观松阳子调教得一个好徒弟!” 独角龙王朝聂伯超抬抬手道:“二位请吧!” 聂伯超早已听出他们口风,似是为“风雷宝笈”而来,自然不愿自己二人多留,这就拱拱手道:“舍侄无知,开罪秦道长,多蒙敖前辈解说,在下叔侄无任感激,三位前辈恕在下叔侄告退。”说完朝聂沧澜道:“沧澜,咱们走吧!” 一手拉起聂沧澜的手,急步往山径上走去。 走了一段路,聂伯超才道:“沧澜,江湖上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你以后千万逞强不得,方才这一场,如果没有独角龙王替咱们解围,飞云羽士修为功深,你决不是他的对手。” 聂沧澜俊脸一红,说道:“侄儿是气不过他,说什么没他点个头,我们就别想走。” 聂伯超点着头问道:“你知道这三人来历吗?” 聂沧澜道:“不知道。” 聂伯超道:“红脸老者叫独角龙王敖天佑,是出名的怪杰,人还正派,和你动手的道士和那道姑,合称桃花双妖,住在东海桃花岛上。男的叫飞云羽士秦飞云,女的叫凌波仙子凌巧巧,都有一身极高的武学,据说女的更厉害,你别看他们不过四十出头,实际年龄已超过七十了呢!” 他们边说边走,一路奔行! 聂沧澜道:“大伯父,我们不休息了吗?” 聂伯超道:“今天一天,就遇上这许多事情,由此看来,武功山上,风云日亟,这些事情你爷爷和师祖都还不知道呢,咱们早些赶回去也好。” 两人展开轻功,一路奔行,四更不到,就已赶到玉皇殿。 四更到五更,是黑夜里最黑的时光,山林间一片黝黑,玉皇殿宏伟的建筑,矗立在黑夜之中,几乎看不到一点规模。 聂伯超走到一棵大树下面,脚下一停,说道:“沧澜,咱们就在这里坐下来休息一会,等天亮了再进去。” 聂沧澜道:“大伯父,这为什么呢?” 聂伯超含笑道:“这时候大家正在睡觉,咱们这一闯进去,不是把大家吵起来了吗,不如等天亮了再去,大家也都起来了。” 聂沧澜道:“大伯父说得是,侄儿就是急着要去看爷爷和大伯母,没想到这一点。” 两人倚着树身坐下,聂伯超感慨的叹了口气道:“老三真好福气,有你这样一个好儿子!” 聂沧澜抬脸问道:“大伯父,我从小到现在没有见过爹娘,他们在北方镖局里,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聂伯超给他问得一怔,一手掩着嘴,故意打了个呵欠,才道:“你从师学艺,已有六年没回家,也许老三他们已经回来过了也说不定……” “啊!”聂沧澜忽然低啊一声道:“大伯父,玉皇殿左侧的边门,有人出来了!” 他们距玉皇殿少说也有二三十丈,黑夜之中,一片黝黑,根本看不到人影! 聂伯超问道:“有几个人?” 聂沧澜道:“一个,哦,这人东张西望,举动鬼鬼祟祟的……” 聂伯超总究是老江湖,闻言突然心中一动,低声道:“你看仔细,他出来做什么?” 聂沧澜凝目看去,只见那人三脚两步从玉皇殿侧门奔出,双目不住的左右顾盼,走到大门前面的平台中间,一只高大石香炉前,又朝左右迅速一瞥,伸手把一件东西放入香炉之中,就急匆匆的退入侧门。x 电脑端:/ 聂沧澜低声道:“大伯父,他行动鬼祟,好像把一件东西放入石香炉中,才进去。” 聂伯超颔首道:“这时快四更了,天色最黑的时候,不易被人看到,此人把东西放入香炉之中,可能是传递什么信号,咱们守在这里,不需多少时间,一定有人会来取的了。” 聂沧澜道:“这人行动鬼祟,一定不是好人。” 聂伯超笑道:“你师祖和爷爷都在这里下榻,这人要在四更天起来,把消息传出去,可见武功门有了内奸,内奸还会是好人吗?” 聂沧澜矍然道:“会是内奸,他把消息传递给谁呢? 哦,大伯父,我们要不要把这传递消息的人截下来?” 聂伯超道:“自然要把他截下来,但咱们不可鲁莽,必须等他取到东西之后再行出手。”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道:“侄儿省得。” 聂伯超道:“咱们先到树上去。” 两人纵身跃上树柯,隐蔽好身形,过没多久,果见一条人影施施然走来,从树下经过,一直朝玉皇殿走去。 此人一身黑衣,面目黧黑,因在黑夜里,根本看不清他的面貌。路也走得不快,但可以从他沉稳的脚步,看得出他身手似乎不弱。 现在他已经走近石香炉前面,躬身拜了下去,这一情形,就是有人看到了,也只当他是来虔诚拜神的了,但他却在躬下身去的时候,头向左右一偏,迅快打量着两边确实没有人,才一下直起身来,伸手朝香炉中掏去,然后极快的塞入怀中,举步朝西首一条小径扬长而去。 聂伯超叔侄隐身之处,是在玉皇殿的东首,以聂伯超想来,此人既然从东首来,取了东西,一定仍然会从原路回来。 章节目录 第269章 扫地 自己两人只要等他走近树下再现身不迟,那知黑衣人却狡猾如狐,不但不从原路回来,方才走得施施然,并不快速,这回走上西首小径,突然撤腿飞奔,身法极快! 聂伯超暗暗骂了声:“好个狡猾的东西!”一面低喝一声:“咱们快追!” 一下飘身落地,纵身朝西首小径掠去。 聂沧澜听了大伯父的话,吸气腾身,一连几个起落,就已追上黑衣人身后,再足尖一点,凌空越过那人头顶,一下落到他面前数尺光景! 黑衣人只觉头顶疾风飒然,一道人影已在面前泻落,心头猛吃一惊,连念头也没转,迅快的身向后转,正待拔脚飞奔! 聂伯超就站在他身后丈许来远,含笑道:“朋友不用逃了。” “在下为什么要逃?” 黑衣人眼看自己已被人家前后堵住,脚下一停,理直气壮的道:“两位是什么人?拦住在下去路,意欲何为?” 聂伯超含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刚才有人从玉皇殿偷出一件东西,藏在石香炉里,朋友把它捡来了,你只要交出东西,就可以走你的路了。” 黑衣人听得脸色一变,没待聂伯超说完,一声不作,右手抬处,精光乍现,手中已多了一柄短剑,迅疾无俦朝聂伯超胸前划到。 聂沧澜也不慢,他出手比黑衣人稍慢,但后发先到,一下就点了黑衣人“肩胶穴”,笑道:“好了,大伯父,他已被侄儿制住了。” 聂伯超伸手从他怀中取出一个寸许长,拇指粗的一节竹筒,往手掌上一倒,立即倒出一个小纸卷来,这时天色黝黑,自然看不清纸条上写些什么? 聂沧澜问道:“大伯父,这纸卷是什么?” 聂伯超道:“自然是极重要的消息了。” 聂沧澜道:“给侄儿看看。” 聂伯超随手递给了他。 聂沧澜打开纸卷,口中念道:“少林仲子和、六合李瘦石、及丐帮南昌分舵白仰高均于今晚赶来玉皇殿。” 聂伯超喜道:“你都看得清楚?下面可有具名的人?”x 电脑端:/ 聂沧澜摇摇头道:“没有。” 聂伯超一手夹起黑衣人,说道:“咱们到小山上去。” 飞身纵掠而起,聂沧澜也跟着掠起。 登上小山顶,聂伯超道:“我要解开他穴道问话,你小心他逃走。” 聂沧澜道:“侄儿不会让他逃走的!” 聂伯超抬手拍开黑衣人背后穴道,却点了他双臂的穴道,才道:“朋友落在咱们手上,只要好好回答,自会放你回去。” 黑衣人望了聂伯超一眼,一声不作的闭上了眼睛。 聂伯超道:“朋友这样不合作,莫怪聂某对你不客气。” 黑衣人依然没有作声。 聂伯超道:“我再问你一遍,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黑衣人还是没有说话。 聂伯超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聂某不敢对你用刑。” 右手抬处,食中二指朝黑衣人喉下“云门穴”上点落。 这一指出手不轻,黑衣人身躯一震,突然猛咳不止,随着嘴角缓缓流出血来! 那是黑血,比墨还黑的血。 聂沧澜道:“大伯父,情形好像不对,他嘴角间流出来的竟是黑血!” 聂伯超急忙举手推开他“云门穴”,黑衣人身躯一歪,应手倒地。 聂伯超蹲下身去,用手指探了下鼻息,怒声道:“这厮竟然服毒死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道:“他手都没动一下,怎么会服毒的呢?” 聂伯超道:“江湖上某些黑道帮派,为了怕有人被擒,泄漏机密,凡派出去办事的人,口中都预先隐藏着一颗毒药,一旦被擒,只要咬破药丸,就会立即毒发身死,大伯父没有想到这人口中也会预先含了毒药。” 口中说着,伸出手去,迅快的向黑衣人身上了一遍,身上居然什么也没有。 聂伯超缓缓吁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他身上什么也没有,可见这帮人心思慎密,防范极为周到。” 聂沧澜问道:“这人是天南庄的人了?” 聂伯超微微摇头道:“还很难说……来,沧澜,咱们一起动手,把他埋了。” 聂沧澜轻咦道:“大伯父,这人的尸体上正在冒着袅袅黄烟呢,他……啊,他一颗脑袋已经不见了。” 聂伯超拉着聂沧澜迅快退后几步,站到上风头,他平时虽能在夜间看清一些事物,但此刻星月无光,又和尸体站得较远,就看不到了,一面问道:“沧澜,你看得到吗,尸体是否正在逐渐腐蚀,逐渐在消失?” 聂沧澜举目看去,点头道:“是啊,现在已腐蚀到胸口了,这黄烟很毒吧?” 聂伯超道:“这是化血丹一类毒药,只要洒上少许,就会毛发无存,这也好,省了咱们许多手脚。” 两人找了一块大石坐下,聂伯超忽然笑道:“咱们在这一天一晚,所经过的事,真比大伯父保十年镖还多!” 聂沧澜问道:“保镖很少遇上事吗?” 聂伯超含笑道:“镖局通常和各地的黑白两道人物,都有交情,镖车所过之处,一路自会有人照应,所以保上十年镖,也难得会遇上一件事。” 接着又补充道:“大伯父说的黑白两道人物,其实只是江湖上二三流的人物,譬如像今晚咱们遇上的桃花二妖和独角龙王,那可说是一等一的高手,平常十年八年也难得见上他们一面。”说到这里,忽然站起身道:“东方已现微明,你看玉皇殿大门前面,已经有人扫地了呢!” 聂沧澜低头看去,果见两名灰衣道人正在大门前面扫地,这就问道:“我们是不是可以下去了?” 聂伯超颔首道:“你爷爷一向起来得很早,我们可以进去了。” 说着,当先举步走下小山,朝玉皇殿大门行去。 聂沧澜紧跟在大伯父身后而行。 正在大门口扫地的两名灰袍道人看到两人笔直朝大门行去,其中一个口中“喂”了一声道:“二位一清早就进观去,不知要找谁?” 聂伯超脚下一缓,抱抱拳道:“二位道兄请了,在下聂伯超,是找聂老爷子来的。 那说话的道人听说来人是聂伯超,连忙稽首道:“原来是聂总镖头,请恕小道眼拙,聂老谷子和邵掌门人都住在第二进东首的偏院之中,聂总镖头请进。” 聂伯超拱手说了声:“多谢。”就率同聂沧澜往观中行去。 到得第二进,就朝右首一道腰门走出。 这座偏院,一排五间,还有一个小院落,极为清静,敢情是玉皇殿平日接待贵宾的精舍了。 此刻院中正有一个白髯老者双目微阖,双足微蹲,面对东方吸气行功,这人正是聂老爷子聂南屏。 聂伯超、聂沧澜不敢惊动,就悄悄站定下来。 聂老爷子终究内功精纯,耳目敏锐,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立即缓缓睁开眼来。 聂伯超看爹睁开眼来,急忙叫了声:“爹!”急步趋了上去。 聂沧澜也跟着叫了声“爷爷,孙儿回来了!”随着大伯父朝爷爷奔去。 聂老爷子一怔之后,陡露笑容,叫道:“是伯超、沧澜,你们都回来了!” 这一瞬间,他悲喜交集,一张老脸由喜而悲,双目之中,不禁包了两眶泪水,一把搂住聂沧澜,颤声道:“你们一清早就到,是不是赶了一夜的路?快到里面去。” 领着两人往屋中走去。接着又道:“大师兄和三师弟也都在这里,唉,咱们武功门这回是全砸了……” 他们刚跨进中间一间宽敞的厅堂,只见武功掌门人邵南山和三师弟况南强也闻声走出。 聂伯超急忙走上几步,朝邵南山扑的跪了下去,说道:“弟子聂伯超叩见掌门人,弟子无能,中途遭匪人劫镖,累及本门,弟子真是罪该万死。”(_ 聂沧澜也跟着上去,跪拜道:“徒孙给师伯祖、师叔祖叩头请安。” 邵南山道:“伯超,你回来了就好,快起来再说。” 聂伯超依言站起。 况南强一把拉着聂沧澜站起,含笑道:“沧澜,六年不见你已经长大了,若是在路上遇到,只怕认不出来了!” 聂老爷子抬手道:“掌门人请坐。” 邵南山落座之后,目光一抬,说道:“伯超,你两个也坐下来,慢慢的说。” 聂伯超应了声“是”和聂沧澜一同在下首一排椅子落座,然后由聂伯超先行报告六年前由自己率同两名镖师和八名趟子手,由南昌起程,第五天傍晚在东峰界山麓间遇上十几个蒙面人,个个武功极高,自己正在和领头的蒙面人动手之际,被人袭中背后穴道,落入对方手中,幽囚在一处暗无天日的地室之中,直到前晚沧澜削断门上铁锁,才得脱困…… 邵南山问道:“那两名镖师和八个趟子手呢?” 聂伯超道:“弟子和劫匪动手之际,因对方人数较多,几乎是一场混战之局,后来弟子被贼人制住穴道,结果就不得而知了,他们没被囚禁在地室之中,如果没有回转镖局,只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章节目录 第270章 公道 聂老爷子问道:“这些劫匪究是什么人?” 聂伯超朝聂沧澜含笑道:“沧澜,现在该你说了,你把经过情形,详细的说出来,禀告掌门人、爷爷。” 聂沧澜答应一声,就从老道长要自己下山说起,自己赶回聂家庄,总管公孙轩如何把自己留住,暗施迷香,囚禁地室,一直说到自己如何破门而出,发现隔壁门上锁了铁锁,当下削断铁锁,推门而入,才知囚禁的竟是大伯父。 其中只有自己和姬青萍相识一段,略过不提,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 邵南山矍然道:“如此说来,投镖劫镖,都是天南庄的阴谋了?他们所图谋的究竟是什么呢?” 聂伯超道:“掌门人是否曾听江湖传说,昆仑派风雷宝笈的事吗?盛锦花觊觎宝笈,认为宝笈就藏在雷岭山中,所以她要把咱们武德堂掠夺过去……” 邵南山没等他说完,突然哈哈大笑道:“荒唐已极!” 聂伯超续道:“天南庄此一举动,如今已引起江湖上极大的震撼,连多年不出的人物也都纷纷赶上武功山来了。(_ 聂老爷子问道:“你说多年不出的人物,是那些人物?” 聂伯超道:“桃花二妖、独角龙王,还有一两个神秘组织,孩儿也弄不清他们是些什么人?” 聂老爷子奇道:“你前晚才脱困,怎么知道的?” “这些人都是孩儿和沧澜亲眼目睹的。” 聂伯超接着又把自己和沧澜从大行山天南庄一直说到雷岭武德堂的几番激战,以及昨晚遇上一顶黑色软轿,两个蒙面女子,以及桃花二妖、独角龙王等人,详细说了一遍。 聂老爷子看了聂沧澜一眼,心中又喜又惊,攒攒眉道:“沧澜,你小小年纪,怎好和飞云羽士动手,他号称桃花双妖,确实厉害,昨晚要是没有独角龙王替你排解,你武功再高,终究年纪还小,功力上就不如人家太多了,行走江湖,千万不可如此逞强。” 聂沧澜红着脸,垂头应了声“是”。 况南强抬头道:“听两个蒙面女子的口气,风雷宝笈是昆仑降魔神功,无怪有这么多人垂涎了!” 邵南山“咄“了一声,才道:“风雷宝笈只是符录敕勒之术,并非武功秘笈。” 况南强道:“掌门人怎么知道的呢?” 邵南山嘿然道:“此笈确在咱们武德堂后进一棵老桂树下出土,外有石函,经先师打开,内有上下两册,均是道家敕勒之术,乃亲自送上白鹤观,交与元初道长,这是五十年前的事,那时师弟尚未入门,自然不知道了。” 聂老爷子望着掌门人道:“大师兄,你看此事该怎么办?” 邵南山沉吟道:“江湖上为了争夺武功秘笈,而掀起血雨腥风,这一类的事,已是屡见不鲜,天南庄觊觎宝笈,遂有投镖劫镖,进而藉机侵占武德堂和聂家庄两处,如今伯超回来,证实了他们的阴谋,咱们自该索回本门基业,但如今江湖谣传,宝笈尚未出土,致有这许多人闻风赶来武功,这就不能等闲视之……” 聂老爷子道:“大师兄认为这又是一个阴谋吗?” “愚兄正是此意!” 邵南山道:“争夺宝笈,免不了会掀起一场争战,又不知要有多少人溅血荒山,如果有别具心机的人,正好坐收渔人之利,因此愚兄认为要消敉这场是非,是咱们应该做的事。” 况南强道:“大师兄的意思,是……” 邵南山道:“目前少林仲老哥、六合李老哥,和丐帮白分舵主都在这里,咱们再邀请松阳道兄前来,然后由咱们联名出面,解说风雷宝笈只是道家敕勒之术,与武功无关,他们如果不信,有宝笈为证,总可解释群疑,争夺宝笈之事,自可消敉于无形了。” 聂老爷子道:“仲老哥他们昨晚突然连袂赶来玉皇殿,虽未说明来意,只怕和宝笈在雷岭的谣言,不无关连。” 邵南山笑道:“那也没有关系,谣言止于智者,等愚兄把此中情形和他们说出来了,他们自然全力协助,共同为消解这场无谓的纷争而努力。” 聂老爷子点头道:“大师兄说得是。” 邵南山站起身道:“仲老哥他们大概也起来了,三师弟,你随愚兄来,咱们这就找他们去。”一面朝聂老爷子道:“二师弟和伯超、沧澜,祖孙三代已有多年不曾见面了,你们好好叙叙。” 说着,率同况南强走出厅堂,朝走廊行去。 聂伯超问道:“爹,咱们都搬到这里来了吗?” 聂老爷子微微摇头道:“这里只有为父一人。” 聂伯超嘴唇微动,还没问出口。 聂老爷子一双炯炯目光,忽然间有茫然之色,徐徐说道:“三年前,你媳妇姚淑凤因你押镖失事,下落不明,心里惶急,坚要前去找你,为父无法阻止,只好要顾孟雄、聂福两人随她同往……” 聂伯超没有作声,只是静静的听着。 聂老爷子续道:“那知她去了一个月,没有一点消息……” 聂伯超急着问道:“他们是朝那一条路上寻去的?” “自然是循着你走的那条路,一路寻下去的。” 聂老爷子接着道:“为父心里十分着急,就由四师弟耿南华率同芮璜、全义兴追踪找去,竟然也一去没有消息……” 聂伯超急急问道:“四师叔他们一直没有回来吗?” “没有。”聂老爷子神色微黯,说道:“最糟的是小凤,为了找她娘,也瞒着为父偷偷的走了,为父前后派出几拔人四出找寻,也始终没有小凤的下落……” 聂伯超听得脑袋轰然作响,一个人几乎昏了过去,自己还以为幽囚了三年,脱困归来,可以和老父、妻、女重逢,却没想到爱妻、娇女为了找寻自己,也已三年不知下落!他心头又急又怒,虎的站起,嗔目道:“盛锦花,你害得我妻离子散,我和你势不两立……” 聂沧澜连忙跟着站起,劝道:“大伯父,大伯母虽然三年没有消息,但不会有事的,侄儿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 聂老爷子也道:“伯超,你没有事回来了,你媳妇也不会有事的。有这许多人失踪,可见事非寻常,本来为父和掌门人还摸不着头脑,现在经你这一说,可见事情全出在江湖传言风雷宝笈藏在雷岭所引起,由此推断,他们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你先坐下来,找人之事,咱们要谋定而动,慢慢的来,说不定掌门人联合松阳道长、仲老哥等人,揭穿此一阴谋,证实此一宝笈并非武功秘笈,四师弟和你媳妇也会平安回来了!” 邵南山、聂老爷子和仲子和、李瘦石、白仰高三人商讨的结果,仲子和认为昆仑“风雷宝笈”落在武功雷岭,业已传遍了江湖,要使大家明了真象,非有一个公开的场合,向大家说明原委,始能取信,那么只有联合江南武林同道,召开一次大会,同时也可以把天南庄投镖劫镖的事实在会上公开,向天南庄讨回公道。x 他这番话,立即获得李瘦石、白仰高的赞同,事情就这样决定: 名称:江南武林同道联谊大会。 时间:五月五日端阳佳节。 地点:玉皇殿。 发起人:由少林南派掌门人仲子和、六合掌门人李瘦石、黄山世家万天声、白鹤掌门人松阳子、武功掌门人邵南山、聂南屏、丐帮白仰高、八卦门谢传忠八人具名。 大会由况南强、聂伯超和玉皇殿住持松风三人负责筹备事宜。 第一件工作,就是把召开此次大会的前因后果,密函白鹤观主松阳道长、黄山世家万天声、八方镖局谢传忠等人徵求意见,迅即获得松阳子等三人的同意与支持。 筹备工作就这样积极展开。 况南强是负责筹备工作的负责人,但这不过是名义而已,实际上整个筹备工作,诸如策划、布置等大小事务,差不多全由聂伯超一人负责。 玉皇殿住持松风道人白鹤门松阳子的师弟负责的是配合工作,把玉皇殿宇,划分为几个区域,何处是贵宾招待所,何处是一般来宾的休息之处,都派了专人负责接待。 况南强呢?他的工作是在暗中进行,挑选武功门身手较高的门人弟子,担任迎宾执事,以及各处明岗暗卡的警戒事宜。x :/ 松阳道长也选派了八十名白鹤观的弟子前来玉皇殿,听候况南强指挥。 江湖上传说“风雷宝笈”,已有数年之久,但传说仅是传说,大家都没头没脑,只知有这回事,而不知宝笈的下落,到了近来,忽然传出宝笈藏在武功山的雷岭。 雷岭本是武功门的发祥之地,如今已拱手让人,抵给了天南庄,于是天南庄已为江湖众目所瞩。 如今江湖上又传出武功门邀集白鹤、六合、丐帮、黄山世家发起“江南武林大会”,地点也在武功山的玉皇殿,大家就意识到这次大会颇不寻常! 大江南北各门各派和武林知名人士,都收到了大会的请柬。 章节目录 第271章 抢攻 而且大江南北大小城市,也都张贴了大会的通告,略谓江湖上能人辈出,有许多前辈高人不求闻达,视名利如敝屣,大会请柬未能一一奉达,届时务请光临等语。 这一条,本来是对像独角龙王、桃花二妖、以及软轿中人、青衫人、蒙面女子等在雷岭附近出现过的人而言,但这一来,也等于有请柬的人固可准时出席,没有请柬的人,也一样欢迎参加,分子难免就复杂了。 大会日期接近了,玉皇殿前面一片近百亩的空地上,早已搭盖起高大的凉棚,棚下也放好了百来张八仙桌和长凳,中间留出一条相当宽广的走道,直达玉皇殿大门。 如今离大会已只有三天。一些比较远道的武林人物已经陆续抵达玉皇殿。 凡是以“来宾”身份,能够住进玉皇殿宾舍的人,自然都是江湖上层次较高的知名人物。次也者,只好自己找附近农家借宿了。 离会期虽然还有三天,但在请柬上联名的自然都是主人,自然应该在会期前早些赶来,少林南派俗家掌门仲子和、六合掌门人李瘦石、丐帮白仰高三人,早就在玉皇殿,聂沧澜也早就认识了。 八卦门的名宿谢传忠,原是八方镖局总镖头,五年前宣告退休。他今年已经七十有五,瘦高清癯,花白胡子,看去腰骨依然挺得笔直,步履沉稳。他和聂老爷子,还是总角之交,后来祝秋云聂沧澜之母还拜他做干爹,和聂季友成亲那天,花轿就是从谢家抬出的。 因此聂老爷子要聂沧澜叫他干爷爷,还磕了三个头。 谢传忠想不到干女儿生下来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自然老怀弥慰,拉着聂沧澜的手,问长问短。 聂沧澜也就从去白鹤观投师学艺,说到跟老道长练武功,一一说了。 谢传忠听得特别欣慰,连声说道:“太好了,你这娃儿真是福缘不浅。” 第二个给聂沧澜印象最好的,是黄山万松山庄庄主万天声,他是四十开外的人,方面大耳,相貌堂堂,不愧是武林世家出来的冠冕人物。他对聂沧澜似乎特别投缘,也含笑向聂沧澜问了不少话,还约聂沧澜会后务必到黄山去玩。 现在只有白鹤观主松阳子还没来,白鹤观就在武功山中,距离最近,是以不需太早赶来。 宾舍有一座宽敞的客厅,八位主人到了七位,大家都是多年老友,自然谈笑风生,甚是热闹。 聂沧澜因厅上都是些大人在谈话,枯坐无聊,就偷偷的溜了出来。他辈份最小,如今每一个人都各有职司,各自忙着,就没人能和他说话,更没有人和他作伴了。 聂沧澜独自出了玉皇殿,但见观前一条宽广的走道两旁,排列了四排桌椅。 目前虽然离会期还有两天,但从远道赶来的武林中人,在附近住下之后,总会到玉皇殿来瞧瞧会场,或许正好遇上熟人,就在八仙桌旁坐下来寒喧,因此这四排桌椅上,疏朗朗的有人坐着聊天。x :/ 聂沧澜信步走去,右首已是一片山岭,林木茂密,蜿蜒小径,顺着山麓向西,正行之间,瞥见一条人影迎面疾奔而来。山径并不很宽,那人来势急如奔马,聂沧澜只好在路旁站停下来。 不过转瞬之间,那人业已奔近,只见他脸色苍白,一路奔来,似有惶急之色,看到聂沧澜站在路旁,忽然把左手拿着的东西塞到聂沧澜手中,说道:“还给你们。”一下擦身而过! 聂沧澜只觉此人身形瘦小,口音极稚,年纪不会很大! 尤其这句“还给你们”,想来一定认错了人,低头看去,他塞给自己的是一只小巧的锦盒,急忙回身叫道:“喂,兄台……” 话未说完,只见那人已急匆匆的朝一片树林中投入,连想追上去还他都来不及。一时怔立当场,心想:“他如果认错了人,很可能还会回头来找自己的。” 正在思忖之际,瞥见迎面山上又出现了三条人影,起落如飞,奔行而来。 这三人一身青色劲装,手中还执着长剑,最前面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堪堪奔近,目光一注,突然洪喝一声道:“好小子,原来东西在你手里!” 左手一探,朝聂沧澜手中锦盒抓来。 聂沧澜手里拿着的东西,自然不会被他轻易夺去,身形一侧,避开对方一抓之势,口中说道:“兄台这是做什么?” 那劲装汉子一抓落空,冷喝道:“小子,你倒滑溜得很!” 右手一翻,唰的一声,长剑迅疾无俦朝聂沧澜咽喉点来,这一剑,使得有如毒蛇出穴,又准、又狠、又快! 聂沧澜当然更不会把他刺来的一剑放在心上,但对方不问青红皂白,出手如此毒辣,心头也不禁有气,身形又轻轻一侧,就避开剑势,愤然道:“在下和你素不相识,你怎的这般不讲理,不问青红皂白,举剑就刺。” 那劲装汉子剑招又落了空,心头更是愤怒,大声喝道:“好小子,你还嘴硬,难道你和那小子不是一党的吗?” 在他说话之时,另外两个劲装汉子从路旁越过聂沧澜,截住聂沧澜身后退路,其中一个喝道:“小子,你已经无路可逃,乖乖的束手就缚,随咱们去见师父,听候发落。” “笑话,在下为什么要逃?” 聂沧澜剑眉微拢,问道:“三位到底是什么人,在下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 先前那个为首劲装汉子眼看聂沧澜已被自己三人截住,不怕他逃走,就冷笑一声道:“好小子,你还装蒜,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聂沧澜一怔,哦道:“在下也不知道这锦盒中是什么东西,这是方才那位兄台交给在下的,大概是他认错了人……” 为首汉子冷哼道:“这话有谁能信?好,你把东西拿来,随咱们走。” 聂沧澜道:“这锦盒是那兄台交给在下的,既然认错了人,自会回来拿,在下怎好交给阁下?” 身后两个劲装汉子一言不发,突然同时出手,长剑剑尖朝聂沧澜后腰抵来。 迎面为首汉子眼看两个师弟业已出手,也沉笑一声,左手五指如钩,使了一记擒拿手法,闪电朝聂沧澜拿着锦盒的左手脉门就抓。 聂沧澜一个轻旋,从三人品字形的包围中旋了出去。 为首汉子不知他如何脱身出去的,心头不禁大怒,喝了声:“师弟,别让他跑了!” 口中喝着,右腕一振,欺身直扑而上,唰唰唰一连三剑,急如星火,抢攻过来。 另外两名劲装汉子更不答话,一左一右挥剑攻上,三个人又是品字形把聂沧澜围在中间,三支长剑联手合击,舞了个风雨不透,剑光像电闪般划来划去,简直密如风雨,不透丝毫空隙。 照说聂沧澜应该早已被他们长剑刺上十七八个窟窿了,但他们每一个人心里有数,自己没有一剑刺得中对方身子,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沾上一点! 三个劲装汉子越打越气,三支长剑也越使越快,每个人心头都恨不得一剑穿心,把聂沧澜刺倒在地上,因此各展所学,几乎把平日最厉害的拿手绝活都使了出来。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但三支剑使得更快、更凌厉,聂沧澜施展开老道长教他的避剑身法,身如游鱼,忽顺忽逆,在剑与剑的缝隙间闪动,看去,虽然惊险无比,但在一俯一仰,一侧一闪之间,从容游走,雪亮的剑尖,就只毫厘之差,忽前忽后的擦身而过。 就在此时,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徒儿住手!” 三个劲装汉子剑发如风,还是无法得手,听到这声沉喝,如响斯应,一齐收住剑势,托的往后跃退。 他们虽然住手,但为了防范聂沧澜乘机逃跑,因此纵已后退,还是品字形的把聂沧澜围在中间。 他们剑势一停,聂沧澜也随着停住,举目看去,只见两丈外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 老者须眉,扁脸微黑,个子不高,穿着一件灰布青衫,双目精光炯炯,只是盯着聂沧澜打量。 老者身边是一个红衣少女,眉目如画风姿嫣然,看去不过十六七岁,睁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只是盯着聂沧澜直瞧,她似乎不相信在三位师哥的这一阵快剑围攻之下,聂沧澜竟然能够安然无事! 三个劲装汉子看到师父,不觉一起躬下身去,口中叫了声:“师父。” 为首汉子一指聂沧澜道:“这小子……”x 电脑端:/ 扁脸老者没待他说下去,就摆了下手,颔首道:“为师都看到了。”一面目光抬处,朝聂沧澜点头道:“这位小哥好身手,你叫什么名字?是何人门下?” 聂沧澜连忙抱抱拳道:“小可聂沧澜,是白鹤门下。” 扁脸老者微哂道:“白鹤门下能接得下老夫三个劣徒快剑围攻,实在难得的很!” 言下之意,白鹤门下弟子是绝不可能接得下他三个门人快剑围攻的。接着又道:“聂小哥可知你手中锦盒,放的是什么吗?” 章节目录 第272章 例外 聂沧澜道:“小可不知道……” 为首汉子截着道:“师父,这小子明明和那小子是一伙的,那小子被徒儿三人追急了才交给他的……” 聂沧澜气愤的道:“在下已经说过,这是刚才一位兄台匆匆奔行而来,塞给在下的,在下并不认识此人,也不知道锦盒中所藏何物,可能是他认错了人,只好站在这里等他,好亲手交还给他,在下若是同党,早就把锦盒收入怀里,不拿在手里,你们如何看得到?” 扁脸老者含笑道:“老夫不妨告诉小哥,这锦盒中乃是敝门治伤至宝丹,为敝门上代师尊采撷百余种罕见灵药炼制而成,至今只留下三颗,三天前被人所盗,老夫率同小徒一路追踪下来,此人大概被老夫门下追急了,一时无法脱身,正好遇上小哥,就把锦盒塞给了小哥。” 聂沧澜听说这锦盒之中藏的是人家仅存的三颗灵药,只要看他们师徒都追了下来,显见这三颗伤药在他们眼中,是何等宝贵之物了! 再证以方才那瘦小个子把锦盒塞给自己的时候,曾说:“还给你们”,可见他把自己当作扁脸老者的门下了。x 电脑端:/ 想到这里,忙道:“这锦盒既是贵门失窃之物,那就请老丈收回去吧!” 把手中锦盒朝扁脸老者面前递去。 扁脸老者并未伸手来接,只是示意为首劲装汉子收下。 为首劲装汉子从聂沧澜手中接过锦盒。 扁脸老者道:“锦堂,你打开来看看,有没有被人掉了包?” 为首汉子答应一声,打开锦盒盒盖,里面空空如也,那有“至宝丹”的蜡丸?这就把锦盒送到扁脸老者面前,说道:“师父请看,盒中并无至宝丹。”x :/ 扁脸老者目光掠过锦盒,转脸朝聂沧澜嘿然道:“聂小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聂沧澜一呆,他没想到锦盒中的三颗至宝丹业已被人取走,那人塞给自己的只是一只空盒,由此可见那瘦小个子是有意利用自己转移目标,他却拿着“至宝丹”从容的走了。 这真是给人家背了黑锅,有理也说不清!他望着扁脸老者道:“老丈请相信小可,方才那人急奔而来,把锦盒塞在小可手中,就匆匆往林中投去,小可叫了声喂,兄台,他已掠入林中,接着三位高徒就追踪赶来。小可既未打开过锦盒,也不知盒中是什么东西,那人递给小可的是一只空盒,小可也这样原物奉还,盒中至宝丹不是小可拿的,老丈问小可的话,小可就无从回答了。” “嘿嘿!”扁脸老者沉嘿了两声,才道:“小哥这话,有谁能信?” 聂沧澜听得一楞,说道:“老丈……” 他刚叫出“老丈”二字,陡觉右腕一紧,扁脸老者业已一把扣住自己脉门,紧接着但感劲急凝重的指风,迅疾无俦的点落,直透肌骨,身前至少有三处穴道被他制住! 扁脸老者深沉一笑,挥挥手道:“把他带走。” 三个劲装汉子的一个口中应了声“是”,走了过来一把挟起聂沧澜,师徒五人像一阵风般往山径上奔行而去。 聂沧澜被点封了胸前几处大穴,口中不能言语,四肢动弹不得,心头却依然清楚。他被一个劲装汉子掮在肩上,放腿疾奔,大概跑了顿饭光景,就进入屋中,劲装汉子就把自己放置在地上。 只听扁脸老者沉声说道:“你们出去休息,为师要问问他。” 三个劲装汉子和小师妹一起退了出去。 扁脸老者过去掩上门,然后返身走到聂沧澜面前,右掌连拍带按,替聂沧澜解开两处穴道。 聂沧澜发觉他解穴手法十分奇特,手掌按下,等他收回之际,似有一般吸力,从骨骼间吸起一缕极细的阴气,从穴道冒出,穴道就解开了。 睁开眼来,看到这间屋子十分幽暗,扁脸老者紧闭着嘴,两道炯炯目光注视着自己,深沉的道:“聂小哥,老夫已替你解开三处穴道,你可以坐起来了。” 聂沧澜挣扎着坐起,发觉自己四肢无力,依然被他制住了穴道,这就说道:“老丈把小可擒来,到底要待如何?” 扁脸老者沉笑一声道:“老夫问你,那盗走本门至宝丹的小子,可是你的同门师兄弟?” 聂沧澜道:“小可已经一再声明,并不知道那人是谁? 老丈要如何才肯相信?” 扁脸老者微哂道:“老夫再问你一句,你究是何人门下?” 聂沧澜道:“在下白鹤门下。” 扁脸老者阴森笑道:“老夫就因为小哥自称白鹤门下,才知道你是在撒谎,只要证明你有一句是谎言,其余的话,还可信吗?” 聂沧澜道:“小可确是白鹤门下……” “嘿嘿!”扁脸老者干笑了两声才道:“小哥,白鹤门从无俗家弟子,现在你明白了吧?” 聂沧澜道:“老丈说得极是,白鹤门从没收过俗家弟子,但小可是例外的。” 扁脸老者道:“你是如何会是例外的?” 聂沧澜道:“因为师父和我爷爷有数十年交谊,所以才破例收小可为弟子的。” 扁脸老者问道:“你爷爷是谁?” 聂沧澜道:“爷爷名号上南下屏。” “你是聂南屏的孙子!” 扁脸老者微微颔首道:“老夫想起来了,江湖盛传着你年方十五岁,就一招击败南天一雕盛世民,可有其事?” 聂沧澜点点头。 扁脸老者沉笑道:“嘿嘿,这也是老夫不相信你是白鹤门下的理由之一,试想你今年不过弱冠年纪,老夫大弟子史锦堂随老夫学武已有三十几年之久,方才他们师兄弟联手围攻,连发二十余招,你小哥既没亮剑,又没封架,只是东闪西躲,就能闪得开他们的剑势,白鹤门何曾有这样的身法?” 聂沧澜心中暗道:“这位老丈目光如炬,不好瞒骗,自己已说出是白鹤门下,更不能告诉他老道长的事。”心念一动,就道:“小可使的乃是白鹤身法,老丈不信,那就没有办法了。” 扁脸老者沉吟了下,颔首道:“好,小哥既然坚持是白鹤门下,老夫和松阳子乃是素稔,你把白鹤身法说出来让老夫听听,即可证实,只要你确是白鹤门下,老夫立时可能放你回去。” 他说了半天,原来是要聂沧澜说出“避剑身法“来,但他这话说得相当技巧,聂沧澜毫无江湖经验,自然听不出他志在“避剑身法“的居心。 差幸老道长在传聂沧澜“避剑身法”之时,曾一再叮嘱,不可向任何人泄漏。 聂沧澜听了扁脸老者的话,面有难色,迟疑的道:“老丈原谅,白鹤身法是敝门秘传,没有家师同意,小可不敢从命……” 扁脸老者脸色一沉,哼道:“老夫和松阳子相识数十年,要小哥说出白鹤身法,只是证明你确是白鹤门下,别无他意,小哥不肯说,是不是怕露出马脚来?” 他句句紧逼,故意拿话相激,若非老道长叮嘱在先,聂沧澜就非中了他激将之计不可。 聂沧澜道:“老丈如若不信,可以到玉皇殿去找我爷爷,家师近日也会赶来,老丈要小可说出白鹤身法,小可实在碍难遵命。” “哈哈!”扁脸老者沉笑一声道:“老夫一向言出如山,既然说出来了,就非从你口里说出来不可,盗走本门至宝丹,触犯本门禁律,就可把你处死,就是你爷爷聂南屏和松阳子赶来,也莫想救你,小哥仔细考虑考虑。” 室中虽然黝黑,但聂沧澜看得清楚,扁脸老者说话之时,脸色变得十分险恶、阴沉,心中不由一动,暗自忖道:“看他神情,不像好人,莫非他是故意要套取自己的避剑身法?” 哦,对了,他刚现身的时候,曾和为首劲装汉子说道:“为师都看到了,就因为他看到三个门人挥剑急攻,还伤不了自己,才生出觊觎避剑身法之心,藉机胁迫自己说出避剑身法来。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他人本聪明,心念这一动,登时想明白了,只是自己四肢动弹不得,一时之间解不开被制穴道,只好故作为难的道:“小可……” 扁脸老者不待他说下去,就截着道:“老夫一向不好说话,对你小哥已经十分客气了,现在老夫给你一晚考虑的时间,只要说出来了,老夫立时可以放你,否则嘿嘿,莫怪老夫无情!” 右手一抬,接连拍了聂沧澜左右“天府穴”,转身往外行去。 聂沧澜这回感觉得特别清楚,他手掌拍得不重,却有一缕寒气,由“天府穴”直透骨骼,心中暗暗吃惊,不知他使的是什么手法,竟有如此厉害。 房门已被阖上,聂沧澜靠壁坐着,心中暗暗着急,自己下午出来,现在天色已黑,还没回去,爷爷一定很着急了,自己四肢若废,这该怎么办呢? 几次想运气冲穴,但只要刚一提气,几处被制的穴道就如针刺一般,隐隐作痛,虽然痛得并不厉害,却使人无法忍受,只得作罢。 章节目录 第273章 残痕 这样过了约莫顿饭工夫,木门被人推开,就有灯光从外射入,那是一个身穿玫瑰红衣衫的少女一手掌灯,一手提着一个食盒走入。 这少女聂沧澜见过,她是扁脸老者的小徒弟。 她进来之后,把手中油盏和食盒放到一张木桌上,然后回转过身去,轻轻掩上木门,才俏生生朝聂沧澜走来,口中“喂”了一声,说道:“我是给你送饭来的。” 聂沧澜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红衣少女眨着眼睛,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呢?” 聂沧澜道:“你师父封闭了我四肢,你就是送饭来了,叫我如何吃法?” 红衣少女咭的笑道:“我师父说过,你四肢不能动弹,才要我来喂你的……” 说话出口,一张春花般的脸上,忽然娇红欲滴! 聂沧澜看着她,心头一阵跳动,说道:“我不饿。” 红衣少女幽幽的道:“你是不是不肯说出同伴来,惹师父生气的?你不说,师父是不会放你的。” 聂沧澜微微摇头道:“不是。” 红衣少女愕然道:“那是为什么呢?哦,饭菜快冷了,你吃了再说吧!” 聂沧澜道:“在下真的不饿。” 红衣少女看着他,低低的道:“你真傻,人是铁,饭是钢,你赌气不吃饭,师父就会放你了吗?” 聂沧澜道:“在下不是和你赌气。” 红衣少女道:“那是为什呢?” 聂沧澜道:“在下怎好叫姑娘喂呢?” 红衣少女眨眨眼睛,低声道:“这有什么关系,你是四肢动弹不得,我是奉命行事,这又不是……不是……咳,不用说啦,我喂你吃完饭,还要回去覆命呢!” 她转身提着食盒,放到聂沧澜面前,掀开盒盖,从里面取出一大盘蛋炒饭,又道:“这是我特地叫张妈为你炒的。” 聂沧澜道:“为什么?” 红衣少女咭的轻笑一声道:“师父只交代我,说你四肢穴道受制,无法举动,要我来喂你吃饭,我想,如果喂一口饭,喂一筷菜,那多麻烦?所以叫张妈炒了一盘蛋炒饭,只要用汤匙一口一口的喂,饭也有了,菜也有了,不是省事多了?” 说着一手端起盘子,一手用汤匙舀一匙饭,朝聂沧澜口里送来,又道:“快吃吧,别说话了。” 聂沧澜正要说话,她已把一匙饭,送到口边,只好张嘴把一匙饭吃了。 “这才乖!”红衣少女低声娇笑,又舀了一匙饭送来。 聂沧澜道:“你把我当作小孩!” “你说对了!”红衣少女娇笑道:“从前我弟弟不肯吃饭,就是我喂他的,要说他乖,他才吃。” 说到这里,把一匙饭送到聂沧澜口里,又娇笑着道:“你和我弟弟一样。” 聂沧澜看她又说又笑,娇憨之中,另有一种少女说不出的妩媚,心中不禁微感荡漾,果然又把一匙饭吃了,才低声道:“我年纪比你大,怎么会是弟弟?” 红衣少女一双水样轻柔的秋波瞟了他一眼,她自然听得出聂沧澜言外之意,怎么会是弟弟,那不是哥哥吗?一时粉脸绯红,披披小嘴,轻哼道:“你不见得会比我大。” 聂沧澜道:“在下今年十八,你呢?” “我……”红衣少女脸色更红,低低的道:“我…… 也十八咯!” 她不好承认聂沧澜比她大,所以才说“我也十八”的,但在说话之时,她脸上不觉有着笑意。 聂沧澜笑道:“你明明才十七,硬要说十八,岂不可笑?” 红衣少女睁大双目,奇道:“你听谁说的?” 聂沧澜笑道:“自然是你师父说的了,他说:小哥今年十八岁,那就比小徒大了一岁……” 红衣少女披嘴道:“我师父才不会说呢!” 聂沧澜道:“但你十七岁总是没错吧?” “你好坏!”红衣少女道:“我不和你说啦!” 舀起一匙饭送了过来。这回她果然没再和聂沧澜说话,只是一匙一匙的喂着他。 聂沧澜呢,有小佳人喂着他吃饭,灯前相对,愈看愈觉得红衣少女娇憨动人,像一朵含苞初放的玫瑰花般娇艳可爱,她喂过来,他张口就吃,而且吃得津津有味,不过一会工夫,就把一大盘蛋炒饭吃了下去。 红衣少女咭的笑道:“看你,方才还说不饿,现在不是把一大盘饭全吃下去了?” 聂沧澜痴痴的望着她,问道:“姑娘芳名,可以告诉我吗?” 红衣少女突然被他问了出来,不觉脸上一红,漾起甜笑,说道:“我不能告诉你。” 她收好盘匙,盖起食盒,低低的道:“我该走啦!” 她一双秋波流露出依依之色,望着他,压低声音道:“我师父脾气不好,他问你什么,你最好乖乖的答覆他,不可触怒了他。”说完,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低低的道:“我叫池秋凤。” 聂沧澜忙道:“我叫聂沧澜,是白鹤门下。” 池秋凤点点头道:“我知道。” 拿起食盒,急步走了出去,又随着阖上了门。 她没把灯盏带走,室中一灯如豆,却结了一双灯蕊,聂沧澜忽然好像失落了什么,心中有忽忽若失之感,池秋凤的笑貌,也随着在眼前浮现! 方才她喂自己吃饭,倒也并不觉得什么,如今这一会想起来,就有着说不出的香艳? 就在这时候,木门被人悄悄推开,一条人影轻巧的闪了进来。 聂沧澜方自一怔,只听“噗”的一声,灯盏被人一口吹灭,屋中登时一片漆黑,那人也在此时一下闪到聂沧澜面前,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被点了穴道?”x :/ 聂沧澜目能暗视,抬眼之前,就已看清这人面目黧黑,个子瘦小,身上穿着青布劲装,背负长剑,目光之中对自己流露出关切之色,心中觉得奇怪,不知这人是谁? 这就问道:“兄台是什么人?” 瘦小个子低声道:“我是偷偷进来救你的,这时候还通名报姓吗?快告诉我,你那几处穴道受制了?” 聂沧澜道:“他使的不是普通的点穴,在下几次想运气冲穴,都没冲开……” “当然不是普通点穴。”瘦小个子道:“他使的是透骨针针从穴道直入骨骼,不把针取出来,如何冲得开穴道?快告诉我是那些穴道?” 聂沧澜心中暗道:“难怪自己一运气,几处穴道中就如针刺一般疼痛!”一面说道:“天府、玄机、章门、臂儒、委中。” 瘦小个子道:“老贼打了你这许多穴道。” 要知聂沧澜所报的这几处穴道,除了“玄机穴”是单穴之外,其余均是双穴。 他话声一落,立即伸手从身边革囊中取出一块黑黝黝的吸铁石,迅快放在聂沧澜“玄机穴”中,然后默默运功,把内力凝集掌心,按在吸铁石上,缓缓吸气,提起吸铁石,石上果然黏着一支细如牛毛的钢针。他左手拈着钢针递给聂沧澜手中,说道:“你瞧,这就是透骨针了。” 聂沧澜接在手中,吃惊的道:“好厉害的东西。” 瘦小个子没有作声,继续用吸铁石依次替他从穴道中吸出钢针,每吸出一支,就送给聂沧澜,九处穴道,足足化了一顿饭的工夫,才算全数吸出,吁了口气道:“总算大功告成了。” 聂沧澜道:“兄台花了不少力气,快坐下来歇息。” 瘦小个子轻哼道:“你当这里是你家里?只要被他们发现,咱们还走得脱?还不快跟着我?” 聂沧澜慌忙站起身道:“兄台说得极是。”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瘦小个子压低声音道:“你跟在我身后,出去了,就不可再说话了。” 说完,轻悄的掠近门口,侧耳听了听,才轻轻推开木门,闪身而出。 聂沧澜跟着他身后,闪出房门,原来外面是一条长廊,此刻黑沉沉的不闻声息。(_ 瘦小个子朝他打了个手势,迅快的朝后面掠去,等聂沧澜跟他掠到长廊尽头,再折而向右,此处是一个小天井,短墙右首有一道小门。瘦小个子轻轻开启小门,外面是一片竹林。两人迅快的隐入竹林,曲折穿行,最后到了一堵围墙之下。 瘦小个子一下凌空飞起,越过围墙,飘身落地,回头看去,聂沧澜已经跟着落到自己身边,这就低声道:“快随我来。” 连纵带跃朝前奔去,身法轻捷,十分快速。聂沧澜紧跟在他身后,不即不离和他保持了五六尺距离。 两人展开轻功,在起伏的山岭间足足奔行了将近半个时辰,少说也有五六十里路程,瘦小个子依然马不停蹄的赶路。 聂沧澜忍不住问道:“兄台要去那里呢?” 瘦小个子连头也没回,只是口中说道:“快了,咱们要赶到前面一座山神庙,才能休息。” 聂沧澜看他这么说了,不好再问。这样又奔行了十来里路,前面的瘦小个子转身忽然朝左首一条山径行去,走没多远,果见小山麓间,矗立着一座小庙。 瘦小个子回头笑道:“不是到了吗?” 当先举步朝庙中走入。这座庙小得可怜,一共只有一进,围墙倒塌只剩下了些残垣,两扇大门也早已不见。 章节目录 第274章 帮衬 门内有一个小天井,满院草长及膝,迎面是一个大殿,只有一座神龛、一张供桌,就别无他物,四处都是灰尘沙砾,一看就知业已久无人迹。 聂沧澜问道:“兄台就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有什么不好?” 瘦小个子随口说着,一面领着聂沧澜越过小天井,走近石阶,弯下身去,用口吹了几下,说道:“请坐呀!” 自己已在石阶上坐了下来。聂沧澜只好跟着坐下。x 电脑端:/ 瘦小个子把身子挪开了一些,偏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聂沧澜道:“在下聂沧澜,方才多蒙兄台相救,还没请教兄台如何称呼?” 瘦小个子朝他露齿一笑,说道:“我叫李……飞虹,瞧你说话文诌诌的,好像秀才,酸不酸?” 他脸色黧黑,但这一笑,却露出了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聂沧澜道:“原来是李兄,不知李兄怎么知道兄弟被他们擒去囚禁的?” 李飞虹笑道:“你和古灵子三个宝贝徒弟动手,我都看见了,后来古灵子把你擒去,我就暗中跟了下来,怎么不知道?” 聂沧澜问道:“你说的古灵子,就是那个老丈吗?” 李飞虹睁大眼睛问道:“你连古灵子都不知道?” 聂沧澜脸上不禁一红,说道:“兄弟初走江湖,什么人都不知道。” 李飞虹越听越奇,问道:“你师父没和你说过?” 聂沧澜道:“家师方外之人,不问江湖之事,自然不会和兄弟谈江湖上的人物了。” 李飞虹道:“古灵子是当今排教教主闵长江的师兄,武功极高,尤以透骨针打穴,针细有如牛毛,肉眼根本看不清楚,令人防不胜防。他和师弟不睦,跑到古灵山,创立古灵门,自称门主,江湖上人因他为人虚伪、贪婪,就叫他古灵一怪。” 聂沧澜听得不胜佩服,说道:“李兄真是见闻广博。” 李飞虹经聂沧澜这一称赞,心头极为高兴,笑道:“还有呢,古灵子的哥哥是有神医之称的九九先生……” 聂沧澜道:“这名字好怪!” 李飞虹笑道:“一点也不怪,九九先生原本姓张,因为他医术高明,活人无数,病家见到他时总会说:求求先生,救救我家的什么人,久而久之,大家都把他当作救命先生,还有,经他诊治的病人,一百个人中,至少也有九十九个得救,所以就称他九九先生了。” 聂沧澜只是听他说着,没再开口。 李飞虹续道:“九九先生几年前去世了,古灵子听说九九先生采撷天下名山九十九种罕世灵药,合制了三颗九九丹,功效如神,他就动了觊觎之心,胁逼寡嫂交出九九丹……” 聂沧澜愤然道:“这人真是岂有此理。” 李飞虹嗤的笑出声来,说道:“他从武夷回来,半途中被人把九九丹盗走了。” 聂沧澜一怔,问道:“这是几时的事?” 李飞虹道:“就是一两天以前的事,古灵子不是指你和盗走他九九丹的是同党吗?” 聂沧澜道:“原来他说的至宝丹,就是九九丹。” 李飞虹道:“他怎么说?” 聂沧澜就把古灵子和自己说的话,大概说了一遍。 李飞虹哼道:“原来他把你擒去,是另有目的,哼,真不要脸,亏他还是自称门主,还觊觎你的避剑身法。” 聂沧澜在他说话之时,思索着李飞虹怎会知道古灵子九九丹之事?忽然想起昨晚把锦盒塞给自己的人,当时虽没看清他面貌,但对方身形瘦小,和李飞虹相仿佛,莫非就是他…… 回过头去,正待朝李飞虹询问,突听远处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似是朝小庙飞奔而来,这就低声喝道:“李兄,有人来了!” 李飞虹一怔道:“我怎么会没有听见?” 聂沧澜道:“好像有四五个人,说不定是古灵子追来了,哦,他们刚到山下,离这里有一段路,但也快到了。” 李飞虹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道:“好吧,咱们那就躲一躲,你随我来。”走上大殿,双足一点,纵上神龛,一下闪到神像后面,叫道:“你快来呀!” 聂沧澜跟着纵上神龛,举目望去,神龛离地本来就有四五尺高,那是铺了地板之故,如今神像后面的地板上,破了一个窟窿,李飞虹已经跃入窟窿,只要再蹲下身子,就没有可能找得到了。 聂沧澜跟着跃下,李飞虹笑道:“这里好不好?” 聂沧澜赶紧“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他们已经到庙门口了,你快别作声!” 话声未落,果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门外走入。 李飞虹附着聂沧澜的耳朵轻声说道:“你耳朵果然灵得很。” “嘿嘿!咱们第二次到这破庙里来了!” 话声苍老而深沉,正是古灵子的声音。 聂沧澜不禁缩了下脖子,弯低了些腰,这下鼻子正好碰到李飞虹的头上,隐约闻到一缕淡淡的幽香! 只听一个娇脆声音说道:“师父,我们是不是追姓聂的来的?他已经逃走了,还会耽在这里?我看追不上他就不用追了。” 这说话的是池秋凤。聂沧澜自然听得出来,她这话是暗中帮衬着自己,心头不由对她暗暗感激。 “嘿嘿!”古灵子深沉的干笑了两声,才道:“天下虽大,姓聂的小子逃得了吗?为师是等一个人来的。”x :/x 池秋凤听说师父是等一个人来的,那就不是追聂沧澜来的了,她心头不觉放宽了下来,接着问道:“师父,你老人家是等什么人来的呢?” 古灵子门下,有三个男弟子,一个女弟子。平日里也只有池秋凤敢向师父问东问西,三个师兄,在师父面前连屁都不敢放。 古灵子嘿嘿笑道:“你看,和为师约在这里见面的人,不是已经来了吗?” 池秋凤抬目看去,只见庙门口正有一个身穿黑袍的老人一手用竹竿点地,朝庙门行来,心中暗道:“原来这人竟是个瞎子!” 黑袍瞎子跨进庙门,就拱拱手,呵呵笑道:“古门主请了,兄弟迟来一步,请多多恕罪。” 躲在神像后面的两人不知来的是什么人?恨不得探出头去瞧瞧,但他们站在地板窟窿中,要想探看,就得先纵上地板,此时面对古灵子这样的高手,自然不敢稍动。 只听古灵子大笑道:“鄢长老请了,老哥怎的和兄弟也客气起来了?” 接着一阵竹竿点地,响起“搭”“搭”之声,黑袍瞎子已经走上大殿,感慨的道:“古门主切莫再以长老相称,兄弟已经退休多年了。” 古灵子道:“鄢老哥可是有什么消息见告吗?” 黑袍瞎子大笑道:“古门主果然明察千里,兄弟若无重大消息,岂敢劳动门主大驾?” “鄢老哥言重。” 古灵子道:“老哥有什么重大消息,但请明示。” 黑袍瞎子呵呵一笑道:“古门主总听到过有关风雷宝笈的传闻了,不然的话,古门主也不会巴巴的从古灵山赶到这里来了。” 古灵子心头一动,急忙问道:“鄢老哥莫非知道风雷宝笈的下落吗?” “一点不错。” 黑袍瞎子沉笑道:“而且在天色大亮之后,风雷宝笈就会一步近一步,自动送上门来。” 古灵子听得深感意外,不期一怔,急急问道:“鄢老哥是说天亮之后,风雷宝笈会自动送上门来?送到这里来? 风雷宝笈已经出土了?” “没错。”黑袍瞎子笑道:“古门主不相信?” 古灵子忙道:“这话从你鄢老哥口中说出来,兄弟自然相信,但请鄢老哥可否说得详细一点?” 黑袍瞎子得意的道:“据兄弟得到的消息,风雷宝笈出土已有多时,为白鹤门所得……” “哦!”古灵子口中哦了一声,突然想起聂沧澜自称白鹤门下,连史锦堂大弟子和二个师弟联手,连发二十余剑,竟然沾不到他半点衣角,当时自己就已看出他身法有异,如此看来,这小子使的身法,竟是出自风雷宝笈,无怪在三个门人的快剑环攻之下,游走自如,半点也伤他不得了。 黑袍瞎子续道:“白鹤门松阳子明日一早,就会从山前经过。” 古灵子道:“他会把风雷宝笈带在身上吗?” 黑袍瞎子大笑道:“松阳子就是不放心把风雷宝笈放在白鹤观,所以要带在身边。” 古灵子问道:“鄢老哥准备如何下手?” 聂沧澜心中暗道:“原来这姓鄢的想抢风雷宝笈!” 黑袍瞎子沉吟了下道:“兵法中曾有知已知彼,百战百胜的说法,光是松阳子,已经不易对付,他此行还有松雪、松云两个师弟以及四名弟子随行,实力相当坚强,但有古门主和兄弟联手,就可稳操胜算了。” “哈哈!”古灵子大笑一声道:“他四个门人,由兄弟门下四个弟子对付,已绰有余裕,兄弟对付松阳子,鄢老哥对付松云、松雪,以一敌二,稍稍吃力,但鄢老哥若能支持到五十招以外,兄弟相信必可制住松阳子,一切就没有问题了。” 章节目录 第275章 眼拙 黑袍瞎子大笑一声道:“兄弟若是连白鹤门的松云、松雪两人都对付不了,兄弟还叫什么翻天掌?” 古灵子大喜道:“那就这么办。” 黑袍瞎子道:“宝笈到手,古门主的意思,该……” “哈哈!”古灵子大笑道:“这还用说吗?由兄弟和你鄢老哥共有,兄弟决无独自吞没之心。” “好!”黑袍瞎子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古灵子抬抬手道:“天快亮了,鄢老哥请坐歇一会吧!” 黑袍瞎子和古灵子各自在殿前石阶上坐下,史锦堂和两个师弟一个师妹池秋凤也在石阶左右两旁坐了下来。 这下可把躲在神龛后面地板窟窿中的聂沧澜、李飞虹两人害惨了! 他们缩着身子,躲在窟窿里,殿前坐了两大高手,你只要呼吸重浊一点,就会瞒不过他们的耳朵,因此两人不但不敢交谈,也不敢直起身来,甚至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聂沧澜个子较高,蹲着身子,还比李飞虹高了一个头,两人蹲在一起,身子自然靠得很拢。 聂沧澜不时可以闻到李飞虹头发上隐约传来的幽香,和她口中轻微的细息,心中暗暗奇怪,李飞虹面貌如此黝黑,身上衣衫,好像还经过香薰!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东方才渐渐露出鱼白! 天色只要透出一点曙光,很快就大亮了。只听殿前响起黑袍瞎子的声音说道:“古门主,天色已经亮了吧?咱们也该出去了。” 他双目虽瞎,但时间却算得很准! 古灵子呵呵一笑道:“鄢老哥说得是。” 接着只听一阵竹竿点地之声,朝外而去,可见黑袍瞎子和古灵子相偕走出庙去,古灵子的四个门人也一起跟着出去。 李飞虹长长吁了口气道:“他们总算走了。” 他这一抬头,脸颊差点碰上聂沧澜的嘴唇,口中不期轻轻啐了一口。 聂沧澜并没觉得什么,低声道:“李兄,我们上去。” 当先一跃而上。 李飞虹跟着跃上,再由神龛跃落地面,一面问道:“聂兄,我们要不要跟他们去?” 聂沧澜道:“古灵子和那瞎子觊觎风雷宝笈,要在山前拦截家师,兄弟自然要跟了。“李飞虹点头道:“好,咱们也该走了。” 聂沧澜看了他一眼,本待问他,古灵子的九九丹,是不是你盗走的?但因对方已经走了一会,怕追不上他们,因此话到口边,还是没有问出来,就举步朝外行去。 李飞虹跟在他身后,轻声问道:“我看你像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怎么不说了?” “是的。”聂沧澜道:“我想问你,古灵子的三颗九九丹是不是你盗走的?” 李飞虹跨上一步,和他走成并肩,然后偏头问道:“是怎样?不是又怎样呢?” 聂沧澜道:“没什么,如果那只锦盒是你塞给我的,我虽然是替你背了黑锅,但你也把我从他们那里救了出来,也可以扯过了。” 李飞虹笑了笑道:“我救你,原不望报,扯过也好,不扯过也好……” 话没说完,聂沧澜忽然扬了下手,脚下一停,轻嘘道:“快别说话了。” 李飞虹悄声问道:“他们就在前面吗?” “闪进树林去了。” 聂沧澜一手握住李飞虹的手,拉着他迅快的朝左首松林闪入,一面低声道:“我们至少要和他们保持十丈距离,才不会被他们发现。” 他无意之中拉着李飞虹的手,但却立时感到李飞虹的手生得很小,而且柔腻如玉,不类男人的手,想起在神龛窟窿中,隐约闻到他发上的幽香,心中不禁暗暗起疑。 李飞虹任由他拉着手闪进松林,才脚下一停,轻轻缩回手去,说道:“在树林里还能看得到他们人影吗?” 聂沧澜道:“不用看到他们,因为他们已经到了地头,所以我们也不用过去了。” 李飞虹道:“他们就准备在这里动手吗?” 聂沧澜道:“前面不远就是通往玉皇殿的大路,家师一行,就会从这里经过,他们要拦截,自然会在这里动手。” 李飞虹问道:“他们动手的时候,你要不要出手呢?” 聂沧澜道:“有家师和二位师叔出手,我就不用出手了。” 李飞虹道:“你出手,我一定会帮你的。” 聂沧澜道:“谢谢你。” 李飞虹摸了下身边长剑,问道:“聂兄,你用不用兵刃?” 聂沧澜道:“剑。” 李飞虹道:“你没带剑,待会用我这柄好了。” 聂沧澜道:“我有。” 李飞虹好奇的道:“你剑在那里?” 聂沧澜笑道:“就在我袖里,是一柄短剑。” 李飞虹道:“难怪我看不到,啊,他们当时没有搜你的身,否则就被老贼搜去了。” 聂沧澜目注远方,矍然道:“前面大路上传来十来个人的脚步声,莫非师父他们来了?” 李飞虹道:“奇怪,我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聂沧澜道:“再近一点,你就会听到了。”说到这里,急急说道:“我们快过去。” 李飞虹问道:“古灵子他们呢?” 聂沧澜道:“他们已经出去了。” 聂沧澜,李飞虹两人穿行松林,朝前走了八九丈光景,就以树身作掩护,悄悄探头看去。 古灵子和黑袍瞎子两人已经并肩站在大路旁一棵大树之下,两人身后,一排站着三男一女,则是古灵子的四个门人。 这时山麓东首已经出现了一行人,为首个须发花白的灰袍老道人正是白鹤观观主松阳子。稍后则是他两个师弟松云、松雪,最后则是四个身穿青袍的道人,白鹤观门人,一路疾行而来。 他们还没走近,古灵子和黑袍瞎子已从大树底下迎了出来,站在大路中间。 古灵子森冷的道:“松阳道兄别来无恙!” 松阳子急忙稽首道:“原来是古门主,多年不见,却在这里遇上,真是巧极,道兄大概也是赴玉皇殿之会去的了?” 黑袍瞎子大声喝道:“松阳子,你可是不认识鄢某了吗?” 松阳子被他喝得一怔,慌忙稽首道:“这位施主恕贫道眼拙……” 古灵子接口道:“这位就是名动大江南北的翻天掌鄢茂元鄢老哥。 李飞虹低声道:“我知道了,他本是排教长老,自从眼睛失明,就离开了排教,这人以翻天掌成名,手下十分狠毒……!” 只听鄢茂元洪笑一声,说道:“松阳子,你当咱们两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松阳子道:“古门主、鄢大侠莫非在此等人?” “你说对了。” 鄢茂元深沉一笑道:“鄢某和古门主等的就是白鹤观主松阳道长。” 松阳子一怔道:“二位在此相候,必有见教,贫道洗耳恭听。” 鄢茂元深沉笑道:“鄢某想请教道兄,江湖传言昆仑派风雷宝笈落在白鹤观,不知可有此事?” 松阳子平静的笑了笑,颔首道:“确有此事。” 他回答得如此爽直,倒出翻天手鄢茂元意料之外,不觉微微一怔,又道:“道兄可曾带在身上?” 松阳子道:“贫道带来了。” “如此就好。” 古灵子大笑道:“不知道兄可否取出来,让兄弟和鄢老哥一阅?” 松云、松雪眼看两人拦在路上,分明不怀好意,尤其鄢茂元,试想大师兄身为白鹤门掌门人,江湖上谁不尊称一声“道长”?他一口一声“松阳子”,态度傲慢,好生狂妄! 两人心中早就深感气愤,这时听古灵子的口气,大有拦路劫夺“风雷宝笈”之意,忍不住不约而同的朝前走了上去。(_ 松阳子神色丝毫不变,微微一笑道:“古门主、鄢大侠要看,本当双手奉上,但贫道此次携带本笈,前去玉皇殿赴会,乃是应少林、六合、黄山、武功、丐帮等各大门派之请,将此笈在大会中当众公开,如今离大会已不过两日,二位要看,就请到玉皇殿会场上当众观看,此处实有未便,这点只有请古门主、鄢大侠多多原谅了。” 古灵子脸色一沉,嘿然道:“这么说道兄是不肯赏脸了?” 松阳子含笑道:“今天离大会不过两天,贫道自会在会上公开,二位也不急在一时,何用教贫道为难……” 鄢茂元大声喝道:“松阳子,你可知道鄢某和古门主如何约定的吗?” 松阳子还没开口,松云子冷声道:“鄢大侠和古门主如何约定的,与咱们何干?” 鄢茂元大笑道:“自然有关,鄢某曾和古门主约好了,万一松阳子不交出昆仑风雷宝笈,那么白鹤观的人就不用再离开这里了。”x 电脑端:/x 松云子沉声道:“此话怎说?” “这话还不够明白吗?” 鄢茂元厉笑道:“不用再离开这里,就是要你们永远留在这里了!” 松云子怒喝一声:“好个狂妄无知之徒!” “锵”、“锵”两声,松云子和松雪子同时撤出长剑。 鄢茂元大笑道:“你们两个不是叫松云、松雪吗?咱们早就约好,你们两个就由鄢某打发的。” 手中一根四尺长的竹竿,“咻”的一声朝两人横扫过来。 章节目录 第276章 拿下 松云、松雪早有准备,对方一竿扫来,两人一个轻旋,分向左右旋开,两柄长剑同时使了一记“挥鞭断流”,朝竿上劈落,但听铮铮两声,长剑劈到竹竿上,竟然被震得反弹而起。 鄢茂元双目虽瞎,反应却十分敏捷,竹竿一挑,又发出咻咻轻嘶,飞出十数点流芒,分向两人袭去。 松云、松雪展开剑法,剑光披离,忽伏忽舞,宛如两只白鹤,一左一右朝鄢茂元进退夹击。 鄢茂元听声辩位,一支竹竿每每抢先发招,占得先机,松云、松雪联手合击,还是不时的被逼后退,但因有两人联手之故,纵然不时被逼后退,却也并无败象。 古灵子看得大是不耐,右手抬处,掣出剑来,目注松阳子沉笑道:“松阳道兄既然不肯交出风雷宝笈,古某只好不客气了,道兄请亮剑吧!” 松阳子微微攒眉,依然打了个稽首道:“古门主明鉴,昆仑风雷宝笈内容如何,两天后即可公开,古门主到时自会明白,值不得为此动手,伤了两家和气……” 古灵子长剑一指,沉笑道:“道兄交出宝笈,就可不伤两家和气,如果不肯交出宝笈,那就只有放手一搏,道兄快亮剑吧!” “善哉,善哉!” 松阳子仰天稽首,说道:“古门主即使胜了贫道,也是得不偿失,何苦……” 古灵子目射凶光,喝道:“不必多言,道兄再不亮剑,古某要开罪了!” 长剑对着松阳子徐徐刺来。 松阳子叹息一声道:“古门主一再相逼,贫道也只好奉陪了。” 话声一落,“锵”的一声从肩头撤下长剑。 古灵子先前因松阳子没亮出剑来,他究是一门之主,不好急攻过去,剌出的长剑去势极缓,此时眼看松阳子长剑业已出匣,他就存了先下手为强之心,口中沉喝一声:“道兄小心了!”x 电脑端:/ 剑光乍闪,由缓而速,化作三点寒芒,一下朝松阳子胸前三处大穴飞射过去,出手之快,变招之速,可说叹为观止! 松阳道长身为白鹤门掌门人,对“白鹤剑法”浸淫数十年,一身功力深厚无比,长剑在手,岂会在乎你剑势加速?身形轻轻一旋,双手扬起,如鹤展翼,飞身而过,剑光快若飞练,反向古灵子当头飞来。 光是这一招避招还击,轻灵巧妙,不愧剑术名家,炉火纯青。 古灵子沉哼一声:“好剑法!” 振臂发剑,直向松阳子剑尖上点去,但听“叮”的一声轻响,两支剑尖低个正着! 古灵子口中大喝一声,左手袍袖一展,上身微向前扑,功运右腕,直透剑尖,志在全力向前推去。 松阳子忽然身形一偏,长剑倏然收回,急急朝前划了一个圆圈,口中笑道:“古门主透骨针贫道领教了。” 原来古灵子藉着力贯剑尖,朝前推进之际,左手已打出七支透骨针。松阳子却不和他比拼内力,迅即把长剑收回,随着一圈之际,却以内力吸住了打来的七枚透骨针。 古灵子暴喝一声,长剑飞舞,急扑猛攻而上,左手也似爪似掌,配合剑势,乘隙出手。 这一番猛攻,是他怒极而发,威势极盛,但见剑光如轮,掌风似涛,就像漫天风雨飘洒而来。 白鹤观主松阳子长剑开阖,有如白鹤飞舞,展翅相扑,强烈剑光,电闪雷奔,和古灵子以攻还攻,毫不逊色! 这对聂沧澜来说,真是最好的机会,他初出江湖,毫无对敌经验,可以从这一战中,吸取白鹤剑法的精微变化,融会贯通,对古灵子快捷如风的剑法,也足可吸收它的长处。 一时之间,看得心领神悟,紧记在心,有时看到奥妙之处,还不自觉的以指代剑,随手划着,真是获益非浅! 李飞虹傍着他低声问道:“聂兄,你在做什么?” “啊!”聂沧澜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道:“没什么。” 李飞虹又道:“你看那一边的人会有胜算?” “啊!”聂沧澜回过头来,问道:“你说什么?” 李飞虹轻哼道:“瞧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看那红衣姑娘看着迷了?” 聂沧澜脸上不期一红,说道:“李兄说到那里去了?兄弟是在看家师使出来的剑法,变化繁复,不是平日里所能讲解出来的……”话未说完,忽然发出一声轻咦,说道:“不好,家师着了他的道……” 纵身穿林而出,朝古灵子凌空激射过去,人还未到,左手扬处,一记“百步神拳”已先声夺人,轰然直击过去。 原来古灵子和松阳子久战不下,有时还被白鹤剑法逼退,心头不禁大为怒恼,本来还以为自己足可把松阳子拿下,如今看来,自己最多也只能和对方打成平手,如何还能把风雷宝笈从他手中夺得过来? 一念及此,不由得凶心陡起,口中大笑一声,左手袍袖蓦地挥起,朝松阳子迎面拂了过去。 这一拂,从他大袖中飞出一蓬淡淡的黄烟,如雾如霰,随风而散。松阳子赶紧闭住呼吸,已经闻到了少许,脚下踉跄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往地上坐了下去。 四名白鹤观弟子睹状大惊,急忙挥动长剑,抢了上去。 古灵子一记“迷仙散“得手,仗剑追扑过来,看到四名白鹤观弟子拦在前面,口中大喝一声:“滚开去。” 剑光横扫,响起四声“铛”“铛”金铁狂鸣,把四名白鹤观弟子震得后退不迭! 就在此时,陡觉一记劲急拳风迎面撞来,急忙挥起左手大袖朝前迎击出去。 但这一下但听蓬然一声大响,古灵子被震得上身往后一仰,一时间站不住椿,双足移动,后退了半步,口中忍不住叫了出来:“百步神拳!”(_ 他后退半步之际,凌空飞来的一道人影已在他面前泻落,这人正是聂沧澜,他连正眼都没朝古灵子望上一下,就朝四个白鹤门人抱了拳“这姓古的由小弟来对付他,四位师兄快去照顾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了?” “会是聂师弟!” 四个白鹤门人先前以为一下震退古灵子,必将来了帮手,那知来人只是白鹤门的关门小师弟聂沧澜,但他们听聂沧澜的口气极大,虽然疑信参半,他们并不知道聂沧澜跟老道长学内功的事还是迅快的退了下去,保护师父。 古灵子先前也以为此人一记“百步神拳”有如此深厚功力,来的不是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就是聂南屏,那知定睛看去,泻落在自己面前的,竟是昨晚逃走的聂沧澜,不觉厉笑一声,道:“好小子,原来是你,昨晚让你逃走,老夫正要抓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聂沧澜冷哼一声道:“古灵子,亏你还自称古灵门的门主,连你寡嫂的东西,都要强取豪夺,据为已有,你居然贼性不改,又来拦路劫夺白鹤门的东西,真是丧心病狂,不知廉耻,昨晚我只是骤不及防中了你的暗算,你以为聂沧澜怕你不成……” 古灵子的大弟子史锦堂一手提剑,胯上一步,大声道:“师父,让弟子把这小子拿下!” 古灵子紧闭着嘴唇,目光炯炯,只是盯着聂沧澜,一言不发,直到史锦堂抢出,才左手一摆,沉声道:“你退下去,为师要劈了他!” 池秋凤今天早晨得知聂沧澜已经逃走,心头暗暗吁口气,总算放下了心,不,她心头依然牵挂着放不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这时骤见一记拳风震退师父的竟会是聂沧澜,他竟然就在师父面前出现,她心头不禁又惊又喜! 惊的是他已经逃出去了,这下岂不是自投罗网?喜的是自己又看到他了,在大白天,他看来比昨晚穴道受制更显得意气飞扬,英俊潇洒! 啊!他竟敢在师父面前如此说话,他……他简直不要命了!她吓得脸色发白,一个人几乎摇摇欲倒。 她身边一个劲装汉子急忙问道:“小师妹,你怎么了?” 池秋凤一手掩着头,说道:“没……没什么。” 史锦堂听师父这么说了,就不敢多说,迅即退下。 古灵子目凝凶光,厉笑道:“姓聂的小子,你准备好了没有,老夫要一剑劈了你!” 聂沧澜潇洒一笑道:“你随时都可以出手,聂某何用准备?” 他口中虽然如此说着,实则右手早已紧握短剑剑柄,随时都可以出手。 古灵子目光冷厉,沉哼道:“小子,你真够狂!”“狂”字出口,一道匹练般的剑光已经贯胸飞射过来。 聂沧澜如今巳知道老道长送给自己的这柄短剑可以削铁如泥,他要试试古灵子到底有如何厉害?不想一试就削断对方长剑,身形倏然一个轻旋,拧腰发剑,使了一招“白鹤亮翅“,用剑脊朝古灵子剑上拍去。 一声锵然剑鸣,两人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一步。古灵子暗暗惊凛,忖道:“这小子那来如此强大的内力?”x :/ 他自然不相信自己数十年修为,只能和聂沧澜平分秋色,口中大喝一声,挥手一剑笔直朝聂沧澜刺去。 章节目录 第277章 番天印 聂沧澜左手提起短剑,由上而下,再使“鹤爪拨蛇”,剑尖向右拔出,他仍以剑脊向对方剑身拍去,又是锵的一声金铁大震,两人一左一右错开数尺。 古灵子是何等人,眼看聂沧澜手中短剑,光芒强烈,分明是一柄稀有利器,但他两次都以剑脊拍向自己剑身,不敢用剑刃相击,乃是为了不想削断自己长剑,给自己难堪,哼,老夫乃是一门之主,何须你小子手下留情? 一念及此,心头不觉更怒,右腕连震,剑势突然加快,一片剑光纵横交织,记记不离聂沧澜左右前后周身要害大穴。 聂沧澜练的“乾天真气”,虽然还只有三四成火候,但已经足可相当今武林有数十年修为的高手不相上下。 但这是指以内力拼搏而言,如论剑上造诣,聂沧澜自是不如古灵子远甚,这回古灵子展开快攻,聂沧澜究竟练剑日浅,功夫经验都比人家差了一大截,一时之间,顿感手忙脚乱,手中一柄短剑就有施展不开之感! 差幸他一发现自己剑法运用不熟,不是古灵子对手之时,立即使出老道长所教的“避剑身法”来,身形闪动,如鱼逆水,在纷披剑光之中,乘隙蹈暇,泼刺自如,任你古灵子剑法再快,也休想沾上他半点衣角。 古灵子昨天就见识过他这套身法,十分奇奥,此刻亲自和他交手,每一剑依然是毫厘之差,被他避了开去,心头又气又怒,左手取出几支透骨针,扬手打出。 那知聂沧澜此时展开避剑身法,身形飘忽,晃动的人影,大半都是幻影,古灵子平日百发百中的透骨针,这回也失去了准头,有如泥牛入海,悄无踪影! 聂沧澜在他剑下接连闪避了十几剑之后,渐渐有了心得,就随着身形闪动,选择“白鹤剑法”和“武功剑法”中比较接近的招式,因势发剑,出其不意,朝对方攻去。 这是说先前只有闪避的份儿,现在总算有了还击的能力。 再说松云、松雪两人联手迎战鄢茂元,这一阵工夫,已打出百招以外。鄢茂元早先曾在古灵子面前夸下海口,自己如果连松云、松雪都对付不了,还叫什么翻天掌? 但他纵然武功极高,怎奈双目失明,出手避招全凭听觉,总究比双目完好的时候要差上一点,才会和对方二人拖延了这许多时光。 心念转动之际,脸上神情就平添了一般凶戾之色,口中沉哼一声,左手觑准松雪方向,猛地欺身飘飞过去,翻手一掌,疾如雷火朝松雪背后印去。 松雪子和师兄联剑迎战对方一支竹竿,却没想到他会倏然欺来,向自己下手,等到发觉,已经迟了半步,急急向右闪出,对方一掌已经拍在左肩之上,口中闷哼一声,一个人应掌飞起,跌了出去。 松云子看得大吃一惊,喝了声:“姓鄢的老贼,拿命来!” 长剑一抖,剑先人后朝鄢茂元扑了过去。 鄢茂元在打斗经验上,胜过松云子甚多,听声辨位,手中竹竿使出“粘”字诀,一下贴着松云子长剑,朝外甩出。 松云子连转个念头都来不及,一个人就随着他竿势呼的一声凌空飞出。 鄢茂元口中冷嘿一声,扬手一记“翻天掌”朝松云子劈去,这下他把松云子当作飞靶,可以说是十拿九稳,非伤在他掌下不可。 聂沧澜正在和古灵子动手的人,耳中听到三师叔松雪的一声闷哼,急忙举目看去,二师叔松云又被鄢茂元竹竿挑起,扬手发掌凌空追击,心头一急,立即舍了古灵子,纵身朝二师叔和鄢茂元之间飞扑过去,身在半空,扬手一记“百步神拳”朝鄢茂元“翻天掌”掌风截去。 两道劲风乍然一接,发出蓬然一声大响,鄢茂元好像被人推了一把,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他认出这一记拳风正是武功门的“百步神拳”,一时只当武功门有高手赶来支援,一手以竿拄地,喝道:“来的是武功门那一位高人?” 聂沧澜微哂道:“我不是武功门的高人,我是白鹤门下聂沧澜。” 古灵子眼看正在和自己动手的聂沧澜忽然舍了自己,去抢救松云子,心头自是怒不可遏,口中大喝一声,凌空朝聂沧澜扑来。 鄢茂元听说截住自己“翻天掌”的竟是白鹤门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心头也不禁勃然大怒,手中竹竿抖处,“咻”的一声朝聂沧澜顶门抽下。(_ 这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向聂沧澜出手! 松云子被摔出一丈以外,等落到地上,惊魂甫定,瞥见古灵子、鄢茂元二人不约而同朝聂沧澜出手,他要待出手抢救,因相距尚远,已是不及,口中急叫道:“沧澜,小心!” 聂沧澜道:“不要紧,二师叔快去瞧瞧三师叔怎么了?”x 口中说着,手上可丝毫未懈,左手扬处,朝凌空飞扑而来的古灵子打出一记“百步神拳”,右手寒光乍现,短剑使了一招“三花护顶”,幻起三朵剑法,朝鄢茂元当头击落的竹竿上削去。 这一记他是存心要削断鄢茂元竹竿的。因为鄢茂无双目已瞎,这支竹竿不但是他随身兵刃,而且是他仗以走路的眼睛,若是把他竹竿削断了,至少可以使他空有一身武功,也无从使展了。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短剑寒光乍起,但听接连响起三声“嗒”“嗒”轻响,焉茂元手中一根三尺六寸长的竹竿,立即截断了三截,跌落地上,手中只剩了两尺来长的一截了。 要知鄢茂元手上这支竹竿,却是百炼纯钢所铸,外表故作竹竿之状,刚中有柔,不是任何利刃所能砍削得断,这回可真是遇上了克星。 鄢茂元耳朵何等敏锐,再加上每一声“嗒”,都会感到手中一轻,三声“嗒”响之后,手中轻了一半,心知遇上了神兵利器,左手急忙往竿上一抡,一支百炼精钢的长竿已只剩下两尺来长一截,心头又惊又怒,厉声喝道:“好小子,是你削断了我的长竿?老夫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在他说话之时,聂沧澜身边忽然多了一个身材瘦小、面目黧黑,身穿青布劲装的少年,这人正是李飞虹。他一手仗剑,大声说道:“哼,你们两个老不死打一个,还要不要脸?聂兄,我来帮你!” 飞身扑击而来的古灵子就和聂沧澜的一记“百步神拳”相遇,身在半空,自然无法躲闪了,只好挥手拍出一记劈空掌和“百步神拳”硬拼,半空中爆出一声蓬然大响,古灵子立即施展“千斤坠”身法飘落地面。 聂沧澜这一记“百步神拳”虽然伤不了古灵子,但却把他在半途中逼落地面,也就是延缓了他的攻势,使他比鄢茂元落后了一步。 鄢茂元喝声出口,右手忽然把半截精细竹竿交到左手,右手倏翻,一掌朝聂沧澜拍来。 方才他也曾几次施展“翻天掌”,除了松雪子骤不及防,伤在他掌下,一般说来,掌势威力并不是最强的。 但现在可不同了,他因竹竿被聂沧澜削断,使他杀机陡起,非把聂沧澜立劈掌下,难消他胸头之怒,才把竹竿交左手,由右手发掌,这才是他翻天掌仗以成名的“翻天掌”。 掌势甫出,一丈周围空气好像遇上极强的压力,顿使人有窒息之感,一团无风无声的掌力,宛如奔雷迅发,猛朝聂沧澜身前冲撞而来! 李飞虹长剑一领,正待出手! 聂沧澜叫道:“李兄,不可用长剑去接。”说着,左手五指上翘,朝外扬起,右手直坚,迎着对方掌力朝前推去。 这一记正是老道长教他的怪招,招式和白鹤掌法中“鹤舞空庭”颇相近似!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聂沧澜这一招“鹤舞空庭”未使出之前,鄢茂元的“翻天掌”掌风所至,几乎使得一丈方圆风云变色,大有沛然莫之能御的声势,但等到了沧澜这“鹤舞空庭”摆出招式,右掌缓缓推出,既不见丝毫风声,却把对方来势汹涌的“翻天掌”声势硬行压制了下去! 不,迅疾无俦把对方的一团掌风推了回去。“翻天掌”来势迅若奔雷,这回去势更是快若飙风! 鄢茂元双目虽盲,但他外号就是“翻天掌”,在“翻天掌“上下过数十年功夫,纵然有一丝一毫不对,立可察觉,何况他拍出去的一团掌风,整个完壁归赵,被推了回来。 这是他从练“翻天掌”以来,从未有过之事,心头这份惊骇,当真莫可言宣,一时之间,那还犹豫,身形倏然朝地下扑下,一个“懒驴打滚”,接连向旁滚出去一丈七八尺以外才用左手半截竹竿点地,跃了起来。 就在他堪堪向旁滚开,翻天掌一团掌风已经朝他原来立身之处轰然下击,泥土蔽天,地面上已被轰成一个大窟窿! 这下直看得古灵子、松云子、李飞虹等敌我双方的人,莫不惊诧万分,目瞪口呆。 章节目录 第278章 光荣负伤 谁也想不到聂沧澜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池秋凤更是睁大一双美目,望着聂沧澜,怔怔出神! 古灵子纵身扑来的人,被聂沧澜一记“百步神拳”在中途逼落地面,原待再次纵身扑击,恰好聂沧澜使了一记怪招,把鄢茂元的“翻天掌”全数奉还,轰得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他平日里纵然目空四海,狂傲不可一世,但自思也绝不是聂沧澜的对手。心念一动,立即返剑入匣,口中喝了声:“徒儿,走!” 当先一个飞旋,纵身向林中投去,他四个门人眼看师父已走,也纷纷跃起,跟着往林中掠去。 翻天掌鄢茂元仗着机警,避开聂沧澜的一记反击,口中不觉发出破锣般的一声大笑,说道:“好小子,原来你学会了昆仑宝笈上的武功,哈哈,今后江湖上,你小子会寸步难行。”x :/ 说到最后一句,人已随声跃起,宛如飞鸟投林,快速无比朝林中投去。 聂沧澜没理会他,急步朝坐在树下的松阳子奔了过去,口中叫道:“师父,你老人家没事吧?” 松阳子在古灵子撒出“迷仙散”之时,已经及时摒住呼吸,因此只吸入了少许,由四个门人扶着坐下,舀来泉水,喝了两口,便已清爽,再经这一阵工夫坐息,业已复原,闻言含笑道:“为师已经没事了。” 这时松云子也扶着松雪子走来。松雪子是被鄢茂元“翻天掌”击中左肩,伤势虽然不轻,却差幸并非要害。 松云子道:“沧澜,幸亏你及时赶到,否则真是不堪设想了。” 聂沧澜连忙躬身道:“二师叔过奖。” 松云子目光朝李飞虹投去,问道:“沧澜,这位少侠是什么人?” 聂沧澜忙道:“回二师叔,他叫李飞虹,是弟子最近结识的朋友。” 李飞虹朝松阳子、松云子抱抱拳道:“晚辈李飞虹见过二位道长。” 松云子问道:“李少侠是那一派的门下?” 李飞虹低头道:“晚辈没有门派,只是跟家父练过几年拳剑,如此而已!” 人家不肯说,松云子也就不好再问了。 松阳子朝四个门人吩咐道:“你们三师叔伤得不轻,快去砍几棵松树,用藤条编扎好,才能抬着他上路。” 四名道士答应一声,立即去砍了两棵较小的松树,用藤条扎成担架,让松雪子躺下,由两名弟子抬着上路。 以松阳子为首的一行人也就继续上路,不过在行列中多了聂沧澜和李飞虹二人。 松云子对聂沧澜毫不费力的击败古灵子、鄢茂元二人,心中甚是惊诧,但看大师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异色,好像早就知道内情,几次要待开口向大师兄询问,因有李飞虹和聂沧澜跟在自己身后,不便问出口来。 松阳子问道:“沧澜,你和李少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回师父,这话说起来长着呢!” 聂沧澜接着就从自己找上聂家庄说起,一直说到自己被古灵子所擒,昨晚由李飞虹替自己取下透骨针,一同到小庙歇足,听到古灵子和鄢茂元勾结,觊觎昆仑宝笈,详细说了一遍,只是把池秋凤喂自己吃饭一节略过不提。 他口中虽然没说出来,但一想起当时情景,池秋凤的娇羞笑容,就在面前浮起,心头有着说不出的涟漪! 李飞虹和他并肩走着,忍不住偏头问道:“聂兄,你心里在想着什么?” “啊……”聂沧澜忙道:“没有,没想什么……” 李飞虹披披嘴道:“我看得出来。” 聂沧澜急得胀红了脸,说道:“我真的没想什么。”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李飞虹掂起脚尖,附着他耳朵,悄声说道:“你是不是在想着那红衣姑娘?她长得不错咳!” 聂沧澜被他说到心里去了,脸上更红,压低声音道:“你才想她呢!” 中午时光,赶到玉皇殿。 玉皇殿主持松风子和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聂老爷子聂南屏早已得到信息,一起迎了出来。 松阳子朝邵、聂二人稽首道:“两位老施主怎的和贫道也客气起来了?”(_ 邵南山道:“兄弟听说道兄在路上遇上劲敌,松雪道兄还负了伤,那就快把他抬进去。” 聂沧澜走上前,口中叫了声:“爷爷。” 聂老爷子沉哼道:“你出去也不和爷爷说一声,害得大家为了找你,一个晚上,四处出动,到这时候,还有好几个人还没回来,你说,你到那里去了?” 聂沧澜从小到大,从没看到爷爷如此疾言厉色过,心头一怕,不由说不出话来。 白鹤观主忙道:“聂老施主莫要责怪沧澜了,沧澜是遇上歹人被掳了去……” 聂老爷子矍然道:“是道兄把他救下来的吗?” “哈哈!”松阳子大笑一声道:“今天早晨是徒儿救了师父!” 聂老爷子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松风子道:“聂老施主,请观主到里面再说吧!” 邵南山笑道:“对了,咱们是迎接松阳道兄来的,师弟拦着他问个没完,要他站在这里说吗?二位道兄快到里面待茶。” 聂老爷子失笑道:“兄弟失礼,二位道兄请。” 这时四名白鹤观弟子抬着松雪子,早有玉皇殿的道士接应,先行往里行去。 松阳子、松云子两人也由邵南山、聂老爷子和松风子陪同,进入第二进东院。这里已划为各大门派贵宾休息之所,连同后面二十几间房舍,则为贵宾的住所。 这时大家刚走进院门,就听到大客厅中传来高声谈笑。 松阳子道:“各位施主大概都到齐了,贫道忝为主人,却迟到了。” 邵南山道:“离大会还有两天,怎能算迟到了呢?”说话之时,已经行近厅门,这就抬抬手道:“道兄请。” 松阳子脚下一停,说道:“贫道是这里的主人,怎好走在前面,二位老施主先请才是。“ 大家站在门口,互相推让,谁也不肯走在前面。 只听一个破竹似的声音大笑道:“瞧你们婆婆妈妈的,干脆就站在外面,不用进来了。” “哈哈!”松阳子笑道:“二位老施主,这说话的准是白大施主无疑,咱们偏不让他笑着了。” 当先举步走了进去。 谢传忠大笑道:“道兄还是被白化子激进来了。” 厅上众人也在此时,纷纷围了上来,和松阳子互相寒暄,才各自落坐。 聂沧澜走上前去,跟大家一一见礼。 万天声一把拉着聂沧澜的手,问道:“小兄弟,你昨天去了那里?把令祖和邵掌门人急得派人四处去找……” 李飞虹却独自走到丐帮南昌分舵主苍鹰白仰高面前,含笑说道:“白前辈,你好。” 白仰高目光一注,奇道:“少侠认识老化子?” 李飞虹笑了笑道:“晚辈如果不认识前辈,会走过来先和你打招呼吗?” 白仰高哦了一声,问道:“少快……” 李飞虹含笑道:“晚辈李飞虹……” 白仰高还是想不起来,口中沉吟道:“李……飞虹……” 李飞虹低声笑道:“前辈真是健忘,晚辈小时候,前辈还抱过我,我最喜欢拔前辈的胡子……” 白仰高双目精光陡射,注视着李飞虹道:“你……” 李飞虹朝他眨眨眼睛,笑道:“我在路上遇上聂沧澜聂兄,听说这次大会很热闹,才和他一起来的。” 白仰高口中连“哦”了两声,才道:“对了,老化子想起来了,咱们在南昌见过,不是李少侠提起,老化子差点忘了。” 这时大家已相继落坐,李飞虹回到聂沧澜身边,和他坐在一起。 白仰高看了两人一眼,心中暗暗点头。 松阳子当众起立,打了个稽首道:“今天早晨,贫道途经桥岭,遇上古灵门主和翻天掌鄢茂元,听说贫道身边带着昆仑派的风雷宝笈,意图拦劫,还居然施放下五门的迷香,把贫道迷昏过去,差幸小徒聂沧澜和李小施主李飞虹及时现身,把古灵子和鄢茂元击退,这一段经过,贫道遇上的只是后半段,小徒聂沧澜还遇上了前面一段,因此贫道之意,还是让小徒来向大家报告,比较说得清楚。” 话声一落,转脸朝聂沧澜道:“沧澜,你代为师向在坐的诸位前辈报告吧!” 聂沧澜应了声“是”,站起身,跟大家行了一礼,才把昨天上午,自己在玉皇殿附近随便走动,遇上古灵子门下追赶一个身材瘦小的人,那人却把一个锦盒递给了自己,一直说到自己被古灵子擒去,逼着自己说出避剑身法…… 聂老爷子问道:“那锦盒中不知究系何物?” 聂沧澜道:“是三颗九九丹,九九先生去世之后,古灵子从他寡嫂手中强取豪夺来的。” 聂老爷子点点头,道:“你说下去。” 聂沧澜接着从李飞虹如何替自己起出透骨针,来至一座破庙,如何听到古灵子和鄢茂元约在破庙见面,计划拦截师父,劫取风雷宝笈,以及如何动手,详细说了一遍。 章节目录 第279章 酒鬼 这番话听得在场诸人,莫不动容,心中暗暗觉得惊讶不已,连白鹤观主师兄弟三人,都连吃大亏,对付不了古灵子和鄢茂元二人,但白鹤观主的关门弟子聂沧澜,小小年纪居然把二人打跑了,宁非奇迹?大家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所有目光不期而然的朝聂沧澜投来。 松阳子当然看得出来,连忙含笑道:“小徒虽然拜在贫道门下,但他除了家学渊源,另蒙一位前辈高人垂青,传了他几手剑法,这位前辈高人因不欲人知,贫道就不好公开他老人家的名号了。” 大家听得虽觉好奇,不知这位前辈高人究竟是谁?但白鹤观主既然这么说了,也就不便再问。 聂老爷子朝李飞虹拱拱手道:“小孙多蒙小兄弟援手,老朽至为感激。” 李飞虹赧然道:“聂老前辈这么说,晚辈如何敢当?晚辈和聂兄一见如故,是朋友咯,那里说得上援手?” 松风子赶忙走上一步,稽首道:“启禀掌门人,素斋早已准备,大家因掌门人午刻可到,就要小弟关照厨下,等掌门人来了再开,现在可以请大家入席了。” 松阳子慌忙站起,连连稽首道:“善哉、善哉,为了贫道一人,让大家等得太久了,真是罪过,大家快快请吧!” 当下由松风子领先,大家相偕进入膳厅,用过素斋,松风子便朝松云子问道:“二师兄,方才掌门人曾说聂沧澜另蒙一位高人垂青,传了几手剑法,二师兄可知这位前辈高人是谁吗?”x :/ 松云子微微摇头道:“愚兄没听掌门人说过。” 松风子微哂道:“大师兄不问尘事已久,白鹤观全由二师兄主持,连二师兄都不知道,这话有谁相信?” 松云子正容道:“愚兄骗你则甚?沧澜在白鹤观耽了三年,愚兄并未听说另有高人指点,那可能是下山以后的事,愚兄怎么会知道?” 松风子道:“小弟也不过是一时好奇,随便问问罢了。” 说完举步往外行去。 饭后,聂沧澜因客厅上休息、喝茶、聊天的,不是一派掌门,也是某一门派的名宿、长老,自己和李飞虹夹在大人堆里,大受拘束,因此吃过饭,就拉着李飞虹的手,往外就走出去。 李飞虹跟在他身后,埋怨着道:“你要去那里?这样拉拉扯扯干吗?” 他口中虽这样说着,却并未挣脱聂沧澜拉着自己的手。 聂沧澜哈的笑道:“夹在大人中间,你不嫌受尽拘束?咱们出来随便走走,不是自由多了?” 李飞虹道:“但总有个目的吧?你究竟要到那里去呢?” 聂沧澜朝上一指,说道:“前面有一座九层高塔,可以俯视很远,我们到塔上去,你说好不好?” “好啊!”李飞虹左手一缩,说道:“你现在可以放手了吧?” 聂沧澜放开手,脸上有些讪讪的应道:“咱们是好朋友,拉着手有什么关系?” 李飞虹道:“你没有关系,我有关系,被你拉着手走,就像被你牵着鼻子走一样,你愿不愿意给人牵着鼻子走?” 聂沧澜摇摇头道:“这个比喻不恰当。” 他领着李飞虹走出大殿,来至塔下。 李飞虹举手摸摸鬟发,抬头问道:“人家只有七级浮图,这座塔怎么会有九级的呢?” 聂沧澜道:“这里是玉皇殿呀!” 李飞虹道:“玉皇殿有什么不同?” “这你就不懂了。” 聂沧澜道:“七级浮图,是佛教语,这里是道教。” 李飞虹道:“我不懂。”(_ 聂沧澜道:“因为玉皇大帝住的凌霄宝殿,是在九霄云外,九重宝塔,所代表的就是九霄。” 李飞虹点头道:“听来好像有点学问,你是听谁说的?” 聂沧澜道:“这还要听人说吗?”是我想出来的。 “啊!”李飞虹道:“你好坏,原来只是杜撰的,骗得我信以为真呢!” 聂沧澜道:“我几时骗你了?九层宝塔,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哩!” 说话之时,已从第一层上了第二层。 李飞虹忽然偏头道:“我们比比看,从这里起,谁先登上第九层?” 说完,当先纵身而起,朝盘旋而上的石级窜去。 聂沧澜淡淡一笑,就紧跟在他身后,朝石级掠上。 李飞虹是存心和他比脚程的,是以一开始就不住提吸真气,一个人宛如穿帘燕子飞旋而上,好不快速? 聂沧澜跟在他身后,不徐不疾,始终和他保持了三数级距离。 就在两人飞跃上第五层的时候,聂沧澜发现东首一面,正有两个人手扶围拦,在低声说话,一个是身穿灰布长裤的汉子,另一个是穿青布道袍的道人,只要看他这一身打扮,正是玉皇殿的道士。 聂沧澜不觉心中一动,忖道:“宝塔是在玉皇殿前面的东首,他们再站在塔上的东首一面,所面对的已是一片山峦,岂非是为了避人耳目?” 他立时想起自己和大伯父赶来玉皇殿的那天,天色还未黎明,看到观中有人出来,把传递的消息藏在竹筒内,放到香炉灰里面,大伯父曾说玉皇殿里可能有奸细潜伏,这道人…… 这原是目光一瞥间的事,心里想着,不觉朝那道人多看了一眼,可惜对方面向栏外,所能看到的最多也只是侧面而已! 不多一会,李飞虹当先跃上第九层,心中一高兴,忍不住“咭”的笑出声来,说道:“这回我比你快了。” 只听右侧响起聂沧澜的声音说道:“谁说的,我不是先来了吗?” 他是在李飞虹停下来之后,从他身后闪过去的,到了他右边,自然是聂沧澜快了一步。 李飞虹双手扶着栏杆,只是喘气,哼道:“我上来的时候,上面还没有人,自然是我比你先到了。” “好、好!”聂沧澜笑道:“就算你先到好了。” “哼,谁说上面没有人?” 一个沙哑而尖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续道:“难道小老儿不是人吗?” 两人听得一怔,举目看去,这第九层上,除了四面走廊,里面地方不大,只供着一座神龛,那有什么人影? 就在这时候,只见一个像鸟窠般的头,从神龛上冒了出来,那是一张削瘦而布满了皱纹的脸,小眼睛、酒糟鼻、尖嘴上蓄着两撇三寸长的鼠须,生相有些滑稽,好像还喝醉了酒,一张脸红得像猪肝一样。 原来这人是躲在神龛上睡觉,九层宝塔上的神龛,当然是小巧玲珑型的,地方本来不大,他缩在神像脚下,屈躬而睡,倒也睡得下去,这回要钻出来,就比较费事,头先伸出来了,再把身子慢慢的挣出来,终于一下跃了下来。 冲着两人裂嘴笑道:“小老儿喝了几口,就喜欢找个清静的地方躺下来睡上一觉,你们请坐,小老儿正好要下去了,失陪。” 口中说着,踉踉跄跄的从石级下去。 这人看去五十出头,六十不到,穿一件脏兮兮的蓝布大褂,一身都是酒气,令人欲呕! 李飞虹掩掩鼻子,说道:“碰上一个酒鬼,酒气薰人,好恶心!” 突听耳边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糟老头自然没有小伙子吃香了。” 李飞虹急忙回头看去,那小老头早已下去了,身边那有什么人影?心中暗暗感到奇怪,问道:“聂兄,你可曾听到有人说话吗?” 聂沧澜道:“没有呀,这里只有你我两人,那有什么人说话?” 李飞虹道:“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聂沧澜问道:“你听到有人说了些什么?” 李飞虹脸上微微一红。他自然不肯说出来,只是摇摇头道:“我没听清楚,所以才问你的呀,你没听见,那就算了。” 他在神龛前面席地坐下,一面用手拍拍地上,又道:“聂兄,你也坐下来,我们先休息一会。” 聂沧澜依言在他对面坐下,望着李飞虹道:“李兄,兄弟有一件事,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李飞虹笑道:“你没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呢?” 聂沧澜道:“我们一见如故,兄弟是想和李兄结为兄弟……” 李飞虹脸上乍现喜容,欣然道:“聂兄说的正合我意,小弟早就想到了,只怕聂兄会不同意,所以一直不敢说出来。” “那就好!” 聂沧澜道:“我们先叙叙年庚,兄弟今年十八,正月十二午时生,李兄呢?”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李飞虹道:“那就比我大了,你是我大哥了,我……是十一月生的。” 聂沧澜道:“我们同年。” 李飞虹道:“但你足足大了我十个月。” 聂沧澜从地上一跃而起,说道:“不知这神龛里供的是什么神祗,来,我们就在神前结为兄弟,叩几个头,请神祗作证。” 李飞虹跟着跃起,面向神龛,神色庄重的和聂沧澜并肩站定,一起跪拜下去,叩了几个头。 聂沧澜仰脸道:“弟子聂沧澜和李飞虹结为兄弟,今后同甘共苦,生死与共,请神明为证,如背誓言,天人共弃。” 说罢,又拜了几拜,才一同站起。 章节目录 第280章 房间 李飞虹朝聂沧澜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说道:“大哥请受小弟一拜。” “哈哈,贤弟,现在我们是兄弟了,还和愚兄客气什么?” 聂沧澜口中说着,双手一伸,握住李飞虹的双手,把他拉了起来。 “嘻嘻!瞧你们这般模样,真是相敬如宾!” 一个尖细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聂沧澜、李飞虹反应极快,急忙转过身去,身后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聂沧澜道:“这人口音,好像就是刚才下去的那位老丈。”(_ 李飞虹道:“他明明在我们身后说话,人到那里去了呢?” “嘻嘻!小老儿不就在这里吗?”那尖细声音又从两人身后传来。 两人急忙又转过身去,他们本来面向神龛,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转过身去,就面对塔门,如今又转过身来,就是又面向神龛了只见刚才已经下塔而去的蓝褂小老头这时不是就在神龛前面席地而坐,双手捧着一把大酒壶,仰起头,嘴对嘴咕咕喝着酒。看到两人转过身来,才放下酒壶,用袖底抹抹嘴角,嘻的笑道:“小老儿没打扰二位小哥的清兴吧?” “怎么会呢?”聂沧澜含笑道:“老丈刚才不是已经下塔去了吗?这样快就回来了?” 蓝褂小老头笑嘻嘻的道:“小老儿是没有酒喝,找酒去的,这几天道观里为了招待各方来宾。准备不少缸好酒,去倒上一两壶,真是方便得很,弄到了酒,自然要回到上面来喝比较清静,眼不见俗人,心头就减少许多俗虑,喝起酒来,就爽快多了。” 聂沧澜道:“老丈真是妙语如珠,在下还未请教老丈如何称呼?” “啊,嘻嘻,呵呵!” 蓝褂小老头眯起一对小眼睛,笑得十分开心,口沫横飞的道:“小哥果然不是俗人,但老丈二字叫不得,小老儿要在老字上面加一个小字,就是希望返老还童之意,小哥叫我老丈,老而称丈,岂非老上加老了?这个万万使不得,嘻嘻,你们两个方才不是对神结义,叫着大哥,贤弟吗?这样吧,咱们一见如故,蛮投缘的,你们两个就叫小老儿一声老哥哥吧!” 聂沧澜连忙拱手道:“这个如何使得?” 就在他说话之时,李飞虹耳边响起了极细的声音说道:“你大哥有点傻呼呼的,既拘束、又固执,你是小铁的……嘻嘻,你叫我一声老哥哥,你爹听到会高兴得发疯,这是好机会,你先叫我一声老哥哥,他就会跟着叫了!” 李飞虹方才还嫌他脏,但自小听爹讲述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听得多了,心头不觉一动,暗道:“这人莫非是一位游戏风尘的异人?那就不可失之交臂,自己就叫他一声老哥哥,也不会吃亏。” 心念一转,连忙拱手道:“你要我们叫你老哥哥,我们就不和你老哥哥客气了。”一面回头朝聂沧澜道:“老哥哥既然这么说了,大哥,你就依老哥哥的话,叫他老哥哥好了。” “对、对”蓝褂小老头嘻的笑道:“还是这个小兄弟爽快!” 聂沧澜也只好抱抱拳,叫了声:“老哥哥。” “嘻嘻!”蓝褂小老头欣然道:“你们既然认了我这老哥哥,就得跟老哥哥学一样本领……” 李飞虹心中暗喜,忖道:“他果然是一位风尘异人,难怪他要自己两人叫他老哥哥,原来他有意传自己两人一样本领。”一面问道:“老哥哥,你要我们跟你学什么呢?”x 蓝褂小老头嘻嘻的笑道:“你们跟老哥哥学会这套本领,保证到处都不吃亏……。”说得兴起,口沫横飞的续道:“譬如当新郎官吧?小兄弟……” 眼睛望着聂沧澜,接着道:“你总有一天要当新郎官的,对不?当新郎那天,有多少人要灌你的酒,你不跟老哥哥学,就会被人家灌得烂醉如泥,新郎官醉倒了,当新娘的岂不要干着急?还有,一个人如果交游广阔,朋友多了,难免时有应酬,你如果不会喝酒,家家扶得醉人归,做你娘子的人,时常要侍候一个醉人,又吐又呕的,如果你娘子是个怕肮脏的人,你吐得一塌糊涂,这有多恶心……” 李飞虹道:“老哥哥,你在说什么呀?” 蓝褂小老头睁大一双小眼睛,正容道:“老哥哥是说你们跟老哥哥学了一套本领,保证受益无穷……” 李飞虹问道:“你要我们学什么呢?” 蓝褂小老头道:“自然学喝酒了,先前总会醉上几次,慢慢的习惯了,就不会醉了,像老哥哥已经由醉进入化境,可以千杯不醉,愈醉愈醒……” 李飞虹听得为之气结,说道:“我才不要学呢,酒有什么好喝的?” “哈,酒的好处大矣哉!” 蓝褂小老头道:“你们还没入门,怎会知道酒的好处,小老儿……” 李飞虹心里有气,不愿再听,拉着聂沧澜的衣袖,说道:“大哥,我们走!” 聂沧澜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边走边道:“老哥哥,我们告辞了。” 蓝褂小老头嘻嘻的笑道:“没关系,今天不想学,改天有兴趣的时候再来学好了。” 李飞虹拉着聂沧澜匆匆往塔下就走,走下两三层,口中说道:“我们遇上了酒鬼,还叫他老哥哥,真倒霉。” 聂沧澜笑道:“是你叫愚兄叫他的。” 李飞虹道:“先前我还当他是一位风尘异人呢!” 话声方已,突听耳边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小丫头,谁说小老儿不是异人?” 李飞虹听得一怔,急忙问道:“大哥,你有没有听到老哥哥的话声?” 聂沧澜道:“没有呀!你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了?” 李飞虹摇摇头道:“我只是问问罢了。” 他心里有数,自己两人遇上的这个小老儿,准是一位风尘异人无疑,因此不敢再提小老儿的事,只顾低着头盘级而下。 一直等到走出第二层塔门,才低声道:“大哥,我想我们认他老哥哥是不会错的,他可能真是一位风尘异人呢!” 突听耳边响起那尖细声音嘻的笑道:“现在总算说对了!” 声音从第九层飘飞下来,怎不教李飞虹大吃一惊,口中不由轻“啊”了一声。 聂沧澜回头问道:“贤弟怎么了?” 李飞虹道:“没……什么。” 聂沧澜笑道:“贤弟方才还说……” 李飞虹急忙拦着他的话头,催道:“大哥不用说了,我们快走吧!” 说完,急步朝前行去。 聂沧澜不知就里,只好跟在他身后,急步行去。 直等进了玉皇殿大门,李飞虹才把刚才老哥哥两次在自己耳边说话的事,告诉了大哥。 聂沧澜听得欣喜的道:“贤弟说得对,这位老哥哥一定是一位风尘异人,不然你在下面说的话,他在第九层上怎么听得到?又怎能把话声传下来?” 李飞虹得意的笑道:“我们也还算有眼光,没有失之交臂。” 聂沧澜抬头望望天色,这一阵工夫,已是申牌时候,这就说道:“贤弟,愚兄先领你去看看房间。” 李飞虹点头道:“好呀,房间在那里呢?” 聂沧澜道:“各门各派的来宾,都住在东院,本来前面是宾舍,一共只有八间,因为这次来的人较多,八间宾舍,安排给各门各派的掌门人下榻,稍后还有二十几间静室,本来是观中道士居住的,如今划给各门各派的门人居住,方才大伯父说,我和贤弟同住一间……” “什么?”李飞虹几乎惊叫出来,脸上发赧,说道:“我从小不惯和人同住,有没有一人一间的?” 聂沧澜双手一摊,耸耸肩道:“只有掌门人才独自一间,其余都是两人一间,我爷爷也和大伯父同住一个房间,这有什么关系?每一个房里都有两张床铺,又不会挤。” 李飞虹心里怦怦不安,攒眉道:“这个……” 聂沧澜没加理会,领着他出了东首院门,一路往北,经过两排雅致的精舍,伸手一指,说道:“这就是八间宾舍,给各门派的掌门人住的。” 他们续继往北,穿过一片花圃,果然又有两排房舍。x 电脑端:/ 聂沧澜又道:“左首第一间就是爷爷和大伯父住的,我们是第二间,就是隔壁!” 他一直走到左首第二间,伸手推启房门,跨了进去,回头道:“贤弟,快进来休息一会。” 李飞虹脚下微现趑趄,还是鼓着勇气走了进去,举目看去,房间不大,临窗果然放着两张床铺。 中间还有一张小桌,就没有别的陈设了。 聂沧澜掩上房门,走到左首的床铺上坐了下来,伸手一指,说道:“贤弟,你睡对面一张铺,愚兄晚上是不睡觉的。” 李飞虹依然站着,心里兀自拿不定主意,一面奇道:“大哥晚上不睡觉?” 聂沧澜望着他道:“贤弟怎么不坐下来呢,哦,愚兄三年来晚上不睡觉已经习惯了,以练功代替睡觉。” 李飞虹终于在对面床铺上坐了下来,但还是有点胆怯,心想:“这要是给爹知道了,那还了得?” 章节目录 第281章 全身而退 一面迟疑的道:“那就好,我也可以运功。” 聂沧澜忽然压低声音道:“不,今晚咱们不用运功,还有一件事要办。”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李飞虹心头一阵紧张,问道:“你说什么?” 聂沧澜悄声道:“我们方才登上宝塔第五层的时候,你不是也看到了,有一个道士和一个灰布衣衫的汉子在槛外交谈吗?” 李飞虹听他这么一说,不觉放下心来,睁大双目问道:“你说的究竟是什么事?” 聂沧澜站起身,和李飞虹并肩坐下,李飞虹疑惧的把身子移开了一些。 聂沧澜并未在意,低下头,靠近李飞虹耳边,低低的把自己和大伯父赶来玉皇殿,天色还未黎明,发现有人从观中出来,把一件东西藏入观前石香炉香灰之中,后来果然有人来至观前,从香炉中取走一个小竹筒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李飞虹眨着眼睛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玉皇殿有内奸了?” “是的。”聂沧澜道:“本来还确定不出在那一门派,但看方才的情形,这内奸很可能是玉皇观的人了。” 李飞虹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呢?” 聂沧澜道:“方才虽然看到的只是侧面,但这个道士我很面熟……” 话声忽然压得很低,说道:“他是侍候观主的几个弟子之一,我和大伯父来的那天,曾去拜见观主,就是他送茶给我的,所以我还记得。” 李飞虹问道:“你预备今晚去查看吗?” 聂沧澜点点头道:“这里的观主,还是我四师叔,所以要特别小心。” 李飞虹点着头道:“小弟知道。” 聂沧澜道:“好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两人走出房间,快到大客厅,大客厅在八间精舍的前面只见聂伯超迎面走来。 聂沧澜赶紧垂下双手,叫了声:“大伯父。” 李飞虹也躬躬身,叫道:“聂伯父。” 聂伯超含笑点头道:“你们是去看房间的?” 李飞虹脸色微红,没有作声。 聂沧澜应了声:“是的。” 聂伯超道:“目前离会期已只有两天,各地赶来的武林同道,为数不在少数,龙蛇杂处,良莠不齐,其中不乏黑道高手,你们最好不可到处乱跑,招惹无谓的麻烦,尤其西院那边,最好少去。” 聂沧澜应了声“是”,一面问道:“大伯父,西院住的是些什么人?” 聂伯超道:“大都是九大门派以外的人。”他似是不愿多说,挥挥手道:“你们去吧!” 晚餐之后,聂沧澜悄悄拉了一下李飞虹的衣袖,说道:“走,我们回房去。” 李飞虹脸上不禁为之一红,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一路来至东院。 聂沧澜推开房门,让李飞虹走入,然后跟着进房,一手掩上了房门,还上了闩。 李飞虹紧张的道:“你要做什么?” 聂沧澜压低声音道:“我们先休息一会,最少也要初更以后才好行动,待会我们要从后窗出去。 说完,脱下长衫,就在左首木床上盘膝坐好,阖上双目,不再说话。 李飞虹也就不好和他说话,只得在对面铺上坐下。房中又没点灯,暗朦朦只可略辩人影,一个人坐着觉得无聊,也就脱鞋登床,盘膝跌坐,缓缓调息,运起功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听聂沧澜的声音在耳边低声叫道:“贤弟,快醒一醒,是时候了。” 李飞虹矍然惊觉,睁开眼来,看到聂大哥就站在床前,急忙应了一声,胯下木床,穿好鞋子,一手提剑,问道:“这是什么时候了?” 聂沧澜道:“初更已经过了一会。” 李飞虹脸现愧色,说道:“小弟比起大哥来,真是太不够机警了。”x 电脑端:/ 聂沧澜温言道:“我只是一直留心着而已!” 李飞虹道:“那我们走吧!” 聂沧澜低声道:“我爷爷耳朵十分灵异,这时候虽然有鼾声,但只要有一点声音,他老人家就会惊醒过来,我们从后窗出去,务必小心,不可弄出声音来。” 李飞虹点头道:“小弟省得。” 聂沧澜很快就闪到窗下,小心翼翼的推开两扇木窗,双足一点,一个人已经轻灵的穿窗而出。 李飞虹自然不肯落后,足尖点处,跟着飞出窗外,落到聂沧澜身边。 聂沧澜轻轻掩上了窗户,朝李飞虹打了个手势,就悄悄往一排云房后面移动。他不敢立即长身掠起,就是怕惊动了人。 他要查探的对象是玉皇殿观主身边的一名弟子,自然要朝后进行去。两人一直走到这片东院宾舍区的尽头,北首已有一道围墙拦住去路。 这是新近才砌的,因为东院是“贵宾区”,过了这道矮墙,就是玉皇殿门下道士的住处了,一共有二三十间云房。 观主住的地方,是在玉皇殿的第三进,西首也有二三十间云房,住着门下弟子,观主是一观的中心,左右都有门下弟子拱卫,不虞有外人闯进来了,而且一旦闯入,也很难全身而退。 聂沧澜,李飞虹到得围墙之下,聂沧澜首先飞身跃起,登上围墙,目光迅速一掠,看看墙外并无动静,正待招呼李飞虹上来,瞥见南首飞起一道人影,宛如流星一般,一闪而逝!心中不禁暗暗忖道:“这人好快的身法,他飞起之处,就在前面八间精舍之间,这会是什么人呢?”x :/ 一面迅速挥了下手,然后朝墙外飘落。 李飞虹跟着跃起,越过围墙,落到他身边。 聂沧澜低声道:“你跟我来。” 说完,身形一晃,一下隐入墙下阴暗之处,李飞虹不敢怠慢,赶紧跟了过去。 这里一共有两排云房,两人藉着暗处,悄悄穿过一片花林,行没多远,前面已是玉皇殿的中枢观主的云房所在了。 如在平日,掌门人来了,玉皇殿属白鹤观自该招待到观主的云房下榻,以表祟敬,但这次大会,来了好几个门派的掌门人,松阳子为了便于和各派掌门人交换意见,就住在宾舍里。这里还是松风子独自一个人的住所。 聂沧澜不敢惊动四师叔,何况他想查的只是四师叔的随侍弟子,自然不会住在前面,这就拉着李飞虹悄悄往北绕去。 就在两人离去之后,清水短垣上忽然出现一个人影,望着聂沧澜、李飞虹二人后影,发出一声冷嘿,随后暗暗缀了下去。 聂沧澜、李飞虹不知道行藏已被人识破,只是循着围墙,绕到北首,才悄悄跃起,越墙而入,落到地面,这里已是第三进的后院,此时一片黝黑,不见一点灯光。 李飞虹悄声道:“大哥,这要如何查法?” 聂沧澜道:“我也不知道,我们且进去瞧瞧。” 他艺高胆大,当先走上石阶,再由一道敞开着的大门走入。 这是一个穿堂,中间地方相当宽敞,前后各有两扇木门,都敞开着。左右两边各有两排房屋,走出穿堂,则是一个小天井,迎面又有一道门,通往前面院落,才是观主的静室。 不用说,这左右两排房屋,就是侍候观主的几个门人住的了。但此时每个房间都已熄了灯火,这到那里去查呢? 就在此时,只见从迎面一道门中,并肩走出两个手持拂尘的灰衣道士,两人急忙闪动身形,隐入暗陬。 那两个道士跨出门口,就脚下一停,同时稽首一礼,抬脸道:“观主有请两位施主入内相见。” 聂沧澜、李飞虹方自一惊!这一瞬间,只见小天井左右两边立即出现了四个手待拂尘的灰衣道士,再回头看去,穿灰衣的道士又多了二个。 这是说自己两人业已落入人家的包围之中,连想逃都逃不了。 聂沧澜心中虽然暗暗叫糟,但他是个天不怕,地不伯的人,胸脯一挺,说道:“贤弟不要紧,跟我见四叔师去!” 举步走了出去,李飞虹自然也立即跟了过去。 四面八个灰衣道士,除了站在对面的两个站着不动,四只眼睛,紧盯着聂沧澜、李飞虹两人,凝神戒备之处,其余六个灰衣道士,随着聂沧澜两人的走动,缓缓朝中间移动,逼近过来。 聂沧澜却没去理会他们,连看也没朝他们看上一眼。 站在对面的两个灰衣道士深恐聂沧澜二人在走近之时突然出手,是以一直在严神戒备着,直到两人走近,左边一个已认出是聂沧澜,不觉失声咦道:“会是聂师弟!” 白鹤门的道士都称聂沧澜为师弟。 聂沧澜并不认识他,只是拱手道:“正是小弟。” 左首灰衣道士道:“只怕观主还不知道来的是聂师弟呢,你们快随我来。” 说完,和另一个灰衣道士急忙一个转身,领着聂沧澜二人往里走去。 入门之后,由迥廊绕到第三进正面,拾级登阶,穿过两间屋宇,来至观主静室门前,两个灰衣道士脚下一停,神色恭敬,躬下身去。由左边一个恭声道:“启禀观主,侵入本观禁地的是聂沧澜、李飞虹二人,现已带到。” 只听里面传出松风子的声音说道:“叫他们进来。” 章节目录 第282章 逆水游鱼 两个道士应了声“是”,直起身子,仍由左边一个朝聂沧澜二人抬抬手道:“观主叫你们进去。” 当先掀帘走入,李飞虹急忙相随走入。 这是观主静室的外面一间,也就是静室中的起居室,布置得相当不错。 这时室中点燃了两盏角灯,灯光柔和,照得整间屋子如同白昼。上首一张锦榻上,端坐着一个身穿蓝布道袍,面貌白皙,黑须飘胸的中年道人,他自然就是玉皇观主松风子。 聂沧澜慌忙趋上几步,拜了下去道:“弟子聂沧澜拜见四师叔。” 松风子哼一声道:“你眼里还有我这四师叔吗?” 李飞虹站在聂沧澜身后,也哼了一声道:“我大哥若是眼里没有观主,还会进来跟你跪拜吗?” 松风子目光一注,沉喝道:“尔是何人?” 李飞虹双手一背,冷笑道:“我不是白鹤门的人,观主应该称我一声小施主,说话客气一点,小小一个玉皇殿的观主,少在我面前摆威风了。” 聂沧澜忙道:“启禀四师叔,他是弟子结义兄弟李飞虹。”一面回头朝李飞虹道:“贤弟不可对我四师叔无礼。” 松风子面色阴森,冷声道:“沧澜,你们深夜擅闯本观禁地,还有何说?” 李飞虹冷笑道:“擅闯禁地?玉皇殿什么地方是禁地?我想请问观主,你有没有知会过与会的各大门派?擅闯禁地,就得按玉皇殿的禁律处死,否则今天到玉皇殿来的都是贵宾,随意走走,就不能说是擅闯了。” 松风子被他说得无言可答,脸色铁青,虎的站起,右掌高举,沉喝道:“利嘴小子,贫道劈了你。” 聂沧澜跪在地上的人急忙站起,说道:“四师叔歇怒,弟子和李兄弟只是睡不着觉,出来走走,后来发现有一道人影,划空朝这里掠来,弟子二人只当是有人侵入,一时心存好奇,才一路跟下来的,不知道这里是四师叔的住所,这望四师叔恕罪。” 有他站在李飞虹面前,就挡住了松风子的发掌。 松风子目光一注,问道:“有一条人影朝这里来的?会是什么人,你看清楚了没有?” 聂沧澜原是随口胡言的,但想起方才确实看到一条人影,这就说道:“这人身法极快,和弟子相距又远,没看清他的面貌。” 松风子唔了一声,挥挥手道:“好,你们回去吧!” 聂沧澜没想到四师叔会收蓬得如此快法,连忙躬身道:“多谢四师叔。” 就在他躬下身去之际,耳中忽然听到上首一道门内,似有细碎的脚步声走动,脚步声走得极快。然后与李飞虹一起退了出来。 这回他们是由静室正面走出来的。但刚走到第三进的大天井中间,突听一声嘶然破空之声,从屋脊飞起,往西南投去,身法之快,宛如划空流星,去势神速已极! 紧接着又有一道人影衔尾追出,话声往后飘送过来。 喝道:“沧澜,快追!” 聂沧澜道:“是四师叔,我们快追上去!” 随着急忙纵身掠起,朝两道人影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李飞虹忙道:“大哥,等等我。”跟着往下追去。 这四条人影,各自衔尾疾追,就成了一条直线,最前面的那人等到奔出五六里外,就倏然停住,转过身来,厉笑道:“松风子,你接老夫一掌。” 喝声出口,人已一跃而起,宛如大鹏凌空,右手五指勾曲,朝松风子当头扑来。这人正是南天一雕盛世民。 松风子略作回顾,看到从后追来的聂沧澜相距还有十四五丈,立即退后一步,沉喝道:“好!”右手翻起,使了一招“鹤翅拂云”,迎着对方雕手,朝上托起。 这一下,松风子可吃了亏,以白鹤对神雕,正好有着天生的克制,双手掌势乍接,松风子闷哼一声,登登的连退两步,上身摇晃,几乎站不住椿。 盛世民一下落到地上,呛然剑鸣,手持阔剑,厉笑道:“松风子,老夫今晚先宰了你,正好给什么武林大会一个警告。” 阔剑临风一振,目光却朝追踪赶来的聂沧澜瞄去,正待举剑欲劈。 聂沧澜追来的人,相距还有三丈来远,心头一急,舌绽春雷般大喝一声,身在半空,右臂疾振,发出一记“百步神拳”,轰然有声,朝盛世民剑上撞去。一团拳风击在阔剑上,发出一声铮然大鸣,把他阔剑震退开去。 松风子早已在这一瞬间向旁闪出。 盛世民巨目抡动,一下落到聂沧澜身上,沉哼道:“聂沧澜,又是你。” 聂沧澜泻落在他面前,冷然道:“是我又怎样?” 盛世民厉笑道:“这是你自己赶来送死,那就怨不得老夫了。” 喝声甫出,阔剑嘶然生风,闪电般朝聂沧澜劈来。 他是早就存了杀机,一招出手,阔剑连振,“天南剑法”迅若长江大河,源源出手,在聂沧澜左右前后,剑光起落如电,连绵不绝,只不过转眼工夫,阔剑划出来的剑光,一匝又一匝的环绕着把聂沧澜困在里面。 不,他阔剑开阖如风,东一剑、西一剑的劈着,每一剑参差不齐的幻起三两道剑光,因此远望过去,聂沧澜一个人就像落在数十支石笋堆中,几乎没有你进退的余地。 但聂沧澜早已展开“避剑身法“,身如逆水游鱼,在你绵密的剑光之中,忽进忽退,左右转侧,姿势优美,支支的阔剑,好像专门找他空隙刺了过去,但没有一剑沾得上他的衣角。 这一场游戏,一个挥剑急攻,一个侧身游走,就像表演给松风子看的,直把松风子看得眼花撩乱,胆颤心惊,也暗暗称奇不止,眼中不觉闪烁着异芒,不住的点头。 李飞虹站在松风子的对面,他和松风子好像有成见似的,不肯跟老道士打招呼。 这场以徒手对阔剑,战况虽然极为激烈,但李飞虹见过几次,大哥只要展开“避剑身法”,最厉害的剑法也伤不了他,因此并没有把惊险场面放在心上,侧脸看去,只见松风子目睹战场,脸有诡笑,心中暗道:“大哥这四师叔,生得好奸!” 就在他思忖之际,漫天匝地的剑光倏然尽敛,南天一雕盛世民阔剑一收,嘿然道:“老夫不想再和你缠斗下去,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转身顿足,宛如夜鸟投林,朝一片松林间飞去。 聂沧澜一下掠到松风子身前,问道:“四师叔,你老没事吧?” 松风子右手缓缓搭上聂沧澜的左肩,说道:“还好,贫道没什么,只是……” 他搭在聂沧澜左肩的右手突然滑落,一下点了聂沧澜背后三处穴道,在这同时,左手屈指弹出三缕指风,制住了李飞虹的穴道:“然后走到聂沧澜面前,脸色阴沉的道:“沧澜,你说,你这避剑身法是那里学来的?” 聂沧澜耳边突然响起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小兄弟,千万别告诉他。” 这说话的正是宝塔上认识的蓝褂小老头的声音。 在这同时,李飞虹也尖叫起来,怒声道:“老道士,你制住我穴道,要做什么?”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松风子沉喝道:“闭上你的嘴。”左手再次弹出两缕指风,点了他昏穴,一面朝聂沧澜喝道:“师叔问你的话,还不快说?” 聂沧澜心目中松风子总是自己的师叔,师叔问话,焉得不实话实说;但有蓝褂老哥及时这一叮嘱,心中不禁一动,就随口说道:“弟子这几式身法,是师父教的……” 他总究是年纪还小,又没出过门,江湖经验太差了,这句话对任何人都可以说,惟有对松风不能说。 试想松风子是松阳子的师弟,功力虽然不及大师兄甚多,但白鹤门有些什么武功,松风子自然最清楚也没有了。 聂沧澜使的“避剑身法”,白鹤门那有这种身法? 松风子脸现诡笑,轻嘿一声,点头道:“很好,你把这几式避剑身法的口诀、步法,说出来给师叔听听,嘿嘿,若有半句虚言,师叔先废了你这叛门逆徒。”x 在他说话之时,李飞虹耳边响起一个细小的声音轻咦一声道:“小兄弟,你被这臭道士制住了穴道?好,你现在试试看,是不是可以活动了?” 李飞虹听出是蓝褂小老头的声音,心中方自一喜,突觉身上一松,双手果然已能活动。 只听蓝褂小老头的声音又道:“喂,小兄弟,暂时不可露了形迹。” 李飞虹想要问他,大哥穴道解开了没有?但又不好开口说话,只是目光转动,望着大哥,露出焦急之色。 只听蓝褂小老头声音嘻的笑道:“你大哥穴道根本没被制住,哦,对了,你不妨说几句气话,气气臭道士。” 李飞虹听说大哥穴道并未被制,心头就宽了许多,这时正是松风子逼着聂沧澜说出“避剑身法”的同时,不觉哼了一声道:“亏你还是大哥的师叔,原来和古灵子只是一丘之貉,也要觊觎大哥的避剑身法!”x :/ 松风子怒哼道:“胡说,贫道因他是本门弟子,使的不是本门武功,所以要问问清楚。” 章节目录 第283章 铁牙 李飞虹冷笑道:“我大哥使的是什么身法,松阳道长早已知道,还用不着你这师叔操心,你要在荒郊野外,制住大哥穴道,逼问身法,不是心存觊觎,还是什么?” 松风子听得大怒,嗔目喝道:“小子,你再胡说八道,贫道就先劈了你。” “哈哈!”随着一声长笑,一道人影划空泻落,那是一个身如宝塔的黄衫秃顶老人,发出破竹般声音朝松风子大笑道:“一个做师叔的要在半夜三更到荒郊来逼问师侄的武功,倒是新鲜得很!” 随着话声朝聂沧澜走来。 松风子早在对方还未泻落地上之前,就已听出笑声苍劲有异,来势奇速,身形一晃,挡在聂沧澜身前,此时看他逼来,右手抬处,呛的一声掣出长剑,沉喝道:“施主可是花字门逢总监吗?” 逢天游大笑一声,发出破竹般声音说道:“观主怎么认识逢某的?” 松风子道:“逢施主威名远播,贫道焉得不识?” 逢天游道:“观主既然知道逢某,那就请让开。” 松风子凛立不动,徐徐说道:“聂沧澜乃是贫道师侄,贫道岂能退让?” “哈哈!”逢天游仰天大笑道:“你制住聂沧澜穴道;逼他说出身法来,何曾有半点师叔侄的情份?如今却说他是你师侄,不能退让了。观主主持玉皇殿多年,总听说过逢某说出来的话,从不更改,观主再不肯退让,那是存心和逢某过不去了。” 松风子长剑当胸,冷然道:“逢施主不可逼人太甚。” 逢天游一双巨目精光陡射,沉笑道:“这是观主逼我动手的了!”右手抬处,锵的一声,掣出一柄四尺长的阔剑来,临风一晃,斜睨着松风子道:“观主可是想试试逢某的剑锋吗?” 松风子后退半步,冷然道:“逢施主如果一定要赐教的话,贫道只好奉陪了。” 长剑斜抖,摆出的是“白鹤亮翅”,这一式虽非“白鹤剑法”的门户,但却是“白鹤剑法”最容易变换招式的一式了。 逢天游沉嘿一声,他也没摆门户,右手一抬,阔剑嘶然,就朝松风子剑上磕来,这一记毫无招式,纯粹是以大吃小的打法。 他阔剑有如手掌,比松风子的长剑,几乎要阔了一半,剑长四尺,重量还不止一倍,这一手硬磕,正是以重打轻。 松风子当然不会和他硬打硬砸,身形轻侧,使了一招“鹤翅推云”,长剑斜出,朝逢天游执剑右腕削去。 两人这一动上手,一个阔剑开阔如风,每一剑都划出盈耳啸声,剑光如匹练横飞,声势极盛。 一个长剑挥舞,宛如一头灰鹤,展翅侧翼,极尽其态。 一道道、一圈圈的剑光,瞬息变幻,不可捉摸,在短暂的时间内,似乎还看不出优劣之势。 就在此时从松林中闪出一条人影,行动有如鬼魅,迅捷无俦的朝聂沧澜身后欺了过去。 此人目的,敢情是想乘聂沧澜穴道受制,把他掳去,或者暗下杀手,但就在他堪堪逼近,聂沧澜已经及时警觉,倏地转过身来,目光一注,沉喝道:“言凤姑,你待怎的?” 原来这欺近身来的正是青布衣裙的言凤姑。她没想到已被松风子点了五处穴道的聂沧澜,竟会一下就解开穴道,要知聂沧澜练的“乾天真气”,不受外来袭击,穴道并未受制,方才因不想使四师叔难堪,才没行动不觉微一怔神,沉哼道:“小子,你动作倒是快得很!” 这是说:聂沧澜自解穴道,动作很快。 话声出口,右手箕张,五指像鸡爪般闪电朝聂沧澜左腕抓来。聂沧澜岂会让你抓到?身形一侧,右手朝对方肩头拍去。 李飞虹眼看有人偷袭大哥,还动上了手,正待掠去,忽觉风声飒然,自己面前已经多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秃顶红脸老者,沉笑道:“小子,不用过去了。” 李飞虹自然认得,这人正是方才和大哥动手的南天一雕盛世民,原来他躲在林内,并未离去,心头暗暗震惊,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长剑横胸,哼道:“你想怎的?” 盛世民沉笑道:“小子,你不是老夫的对手,还是乖乖束手就缚的好。” 李飞虹哼道:“要我束手就缚,你在做梦。” 盛世民阔剑一指,朝前送去,哼道:“小子接招!”x :/ 李飞虹长剑疾翻,往下压去,“叮”,他剑尖在阔剑上一沾即昂,迅向盛世民眉心点去。 盛世民一怔,后退了半步,目注李飞虹喝道:“屠狗剑法,你是丐帮的人!” 李飞虹一剑领先,岂肯罢手,手腕连连翻动,长剑错落,一连三剑朝前攻出,口中喝道:“是丐帮又怎么样?” 盛世民又后退一步,沉吟道:“你小子叫李飞虹,唔,你是李铁崖的什么人?” 李飞虹被他问得一楞,哼道:“你管我是谁?” 挥剑着着进击。 盛世民忽然大笑道:“好小子,你以为老夫怕了李铁崖?” 李飞虹哼道:“这些话都是你说的,我又没说什么,你只管冲着我来好了。” “很好!”盛世民洪笑道:“老夫今晚先把你拿下了。” 阔剑突然一紧,浑身宛如电闪雷绕,疾扑而来,这回他展开“天南剑法”,剑光缭绕,刹那之间就把李飞虹圈入在一片剑光之中。 李飞虹先前还一连挡开七八剑,但盛世民剑势沉重,快捷如风,不到十招,就被逼得气喘手软,长剑再也施展不开! 就在此时,只听耳边响起老哥哥蓝褂小老头的声音尖笑道:“小兄弟,别慌张,有老哥在这里,你绝不会吃亏的,来,快向左闪开,退后一步,左脚前跨,右脚跟进,身向右转,剑往地下刺。” 李飞虹正在手忙脚乱,无计可施,就依着他所说,向左闪开,后退了一步,盛世民立即跟上,李飞虹左脚前跨,右脚跟进,身向右转,这一下,就转到盛世民的身后。 盛世民反应极快,也立即转了过来,李飞虹长剑往地下刺落,盛世民刚刚转过身来,左脚就像自己送过来的,脚尖正好转到李飞虹的剑尖之下。 这一下若要被刺中,盛世民的脚背就会被钉在地上,这一招也正是“屠狗剑法”中的“七寸钉蛇”。 盛世民乍见李飞虹剑往下刺,心头一急,慌忙吸了口气,身子硬往后移三尺。 “嘻嘻,这一剑你使得慢了半拍,虽然没把他脚背钉住,也可以让他知道厉害了。”x 蓝褂小老头的声音接着又道:“你已经扳回先机了,现赶快向左跃开,成骑马式,上身下扑,剑从胯下往后刺,嘻嘻,这招窝弓射虎你应该很熟。”x 电脑端:/ “窝弓射虎”也是“屠狗剑法”中的招式,李飞虹当然很熟,但他想不出老哥哥何以要他使出这一招剑法? 但方才“七寸钉蛇”差点就钉住盛世民的脚背,老哥哥好像有先见之明,因此话声入耳,就依照老哥哥的指点,向左跃开,上身下扑,剑从胯下往后刺去。 说也奇怪,就在李飞虹往左跃之际,盛世民已快捷如风的追到李飞虹的身后,阔剑平刺而出。 李飞虹正好往前俯下,剑从他背脊上刺过,刺了个空,李飞虹从胯下后刺的一剑,恰好朝他小腹刺去。 盛世民一惊,一时来不及闪避,只好一个筋斗朝上翻起,才算避过李飞虹的一剑。 蓝褂小老头叫道:“可惜,又慢了一点,听着,快向后转,朝前跑上二步,一、二、三,剑使朝天一炷香,再向右跨出两步使天狗在户,后退三步使拔云见日……” 现在李飞虹对老哥哥有了信心,他说的又是“屠狗剑法”中的招式,只有朝后转,朝前跑,朝右跨,朝后退,才是老哥哥所指点的胜敌之机,李飞虹不用思考,就依着老哥哥的话去做。 李飞虹一个转身,再往前跑了三步,长剑朝上,使出“朝天一炷香”,说也真巧,他剑尖朝上竖起之时,正好就是盛世民下落之处! 盛世民外号南天一雕,身形骤落之际,发现李飞虹剑尖往上刺来,心头不禁暗暗冷笑,右足尖在剑尖上一点,乘势又往上窜起,身形一侧,朝右首横飞出去。 那知李飞虹听了老哥哥的话,在使出一招“朝天一炷香”之后,并未停止,紧接着向右跨出两步,又使了一招“天狗在户”,长剑倏扬,朝右上方削去。 这一剑又正好是盛世民横飞出去之后,往下翻落之处,李飞虹长剑斜削,岂不正好削向他的双足? 好个盛世民,他心头虽然暗暗震惊,方才李飞虹一记“朝天一炷香”,并没有使他震惊,是因为他只当李飞虹是巧合而已,但现在这招“天狗在户”,却使他暗暗震惊,那是天下没有接连两招都会是巧的,他震惊的是李飞虹小小年纪,居然事前就料到他会向右飞落,出招如此准确,但他还是并不在乎,双手猛向地上一划,身子又腾空升起三尺多高,身形再次一侧,越过李飞虹头顶,朝他身后落去。 章节目录 第284章 吆喝 这一记他是临时决定的。前两次被你料中我下落之处,现在我朝你身后倒飞出去,总不至再被你料中了。 但那知你南天一雕盛世民的一举一动,悉在蓝褂小老头算计中,李飞虹紧记着老哥哥的话,在这招“天狗在户”依然落空之后,他想也没想,立即后退三步,长剑一振,一招“拔云见日”,剑尖在天空左右疾划,剑光打闪,就像要把天上浮云拔开似的。 这时正好有一朵浮云冉冉飞来,不,他正是第三次往下直落的盛世民。 南天一雕就是因为和人动手之时,能够不时纵身飞扑,使敌人防不胜防,才有一雕的外号,但也毕竟不是会飞的雕,第一次藉着李飞虹剑尖上一点之势,腾身飞起,第二次凭藉着一口真气,抖臂划手,才把身子窜起三尺。 但到了第三次,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到了此时,任你南天一雕武功最高,一口真气经过三次提吸,再也憋不住了。x :/ 李飞虹长剑朝天空左右疾划,盛世民下落的人,自己业已无法控制,急切之间,只得把手中阔剑往下撩拨。 这回一个依着招式发剑,一个在下落之际,临时发剑护身,在气势上,就有着盛衰之别。 但听“铛”“铛“两声,李飞虹的剑招虽然被他拔了开去,等到双脚落地,才发觉背脊上凉飕飕的,衣衫已被李飞虹剑锋划破,心头又惊又怒,双目精芒电射,口中暴喝一声:“好小子,老夫劈了你!” 相距还有数尺,左手扬处,一记劈风掌朝李飞虹迎面劈击过去。 他这一掌是在盛怒之下击出来的,掌风怒啸,卷撞而来,势道强猛绝伦! 李飞虹冷笑道:“我才不怕你呢!”(_ 手中长剑一抡,正待发剑。”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只听耳边又响起老哥哥的声音说道:“小兄弟,不用理他,哦,你还可以数落他几句,气气这姓盛的小子!” 人家掌风已经撞过来了,老哥哥竟然说不用理他,李飞虹虽然觉得奇怪,但因有前面几招的经验,果然按剑不发,要看看如何不用理他? 盛世民在这一掌上,少说也使了八成力道,那知掌风撞到李飞虹身前还有三尺光景,忽然向左一偏,好像有一股无形吸力,把它引了过去,宛如激流碰上屹立的石崖,一下从李飞虹身边转弯,打旁里流出。 发掌的人,对自己劈出的掌力自然反应极快,盛世民发觉不对,急忙一招手,准备把掌力收回。像盛世民这样的高手,对自己的掌力,自可收发由心,那知这回掌风出手,竟然一泻千里,再也收不回来,心头这份震惊,自是非同小可,双目转动,似有不信之色。 李飞虹眼看他劈出的掌风只是从身旁呼啸掠过,心知是老哥哥暗中弄的玄虚,一面故意抬了下脸,望着盛世民不屑的道:“怎么啦?我等着想试试你一掌有多少斤两,原来劈歪了,那好,你再发第二掌试试吧!” 盛世民没有理他,只是目注松林,凝声道:“林内是那一位高人,怎不请出来让盛某见识见识?” 松林里没有半点声音,过了半晌,才听到耳边响起极细的声音嘻的笑道:“小老儿不是高人,所以不打算和你盛老大搭腔,但想了想,还是一句话,非提醒你不可,人家李老髯膝下,只有他一个!你伤了他,丐帮的人只要一人一脚,就可以把你天南庄踏平了,这一点,你不会没想到,只是太把自己估高了,嘻嘻!”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盛世民并不傻,此人能够不声不响,不露形迹,就把自己八成功力的一记掌风引开,武功之高,岂非胜过自己甚多,由此可见今晚之局,自己决难讨好,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心念一动,立即展开身形朝林中闪去,耳中听到那尖细声音轻笑道:“嘻嘻,盛老大慢走。” 这时松风子和逢天游已经打出三四十招,逢天游四尺阔剑开阖如风,攻势愈来愈见凌厉,松风子却节节后退,简直落尽了下风。 陡听逢天游大笑一声,阔剑闪电般连拍了松风子三处大穴,高大人影一晃,朝正在和聂沧澜激战的言凤姑直欺过去,口中喝一声:“滚开去!” 言凤姑和聂沧澜激战多时,虽未落败,但也没有占得半点便宜,此时眼看逢天游忽然朝自己欺来,长剑抖手便刺。 逢天游阔剑一摆,“铛”的一声,双剑交击,把言凤姑震退了一步,口中沉喝道:“逢某叫你滚开!” 言凤姑铁青着脸哼道:“逢天游,你对谁吆喝?” 逢天游沉笑道:“逢某不对你说,还会对谁说话?” 聂沧澜没想到逢天游会帮着自己出手,他既和言凤姑对上了,自己正好及时退下,这一转身,瞥见六名黑衣少女雁翅般排在四师叔左右两侧,四师叔双目微阖,神情委顿,这一情形,分明是落入人家手中了。 这六个黑衣女子,站在前面的两个年龄稍长,约莫二十五六,面貌较好,身段婀娜,肩头交叉斜插双股剑,箭袖口上还有金线绣着展翅金燕,似是六人中的领头之人。 稍后四名,则是一身黑色劲装,袖口就没有金线刺绣,手持双剑,一副严神戒备,押着四师叔。 聂沧澜不知她们来历,心头蓦然一怔,扬目喝道:“你们还不放开我四师叔?” 李飞虹一下闪到他身边,叫道:“大哥,我来帮你。” 逢天游舍了言凤姑,转身走来,赫然笑道:“聂沧澜,松风子已经落在老夫手中,只要你束手就缚,老夫就可以放他。” 言凤姑眼看对方势盛,口中冷哼一声,跺跺脚转身就走。 聂沧澜双目神光闪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李飞虹在旁叫道:“大哥,千万别听他的,这姓逢的老奸巨滑,不能相信他。” 正说之际,突听“嘶”的一声,两道人影有如天马行空,连袂飞来,一下落到逢天游的面前。 这两人一身黑绸劲装,黑绢包头,而且还用黑布蒙住头脸,只露出两个眼孔,但一看就知是两个女的,男人不会如此瘦小。 两人中,中等身材的一个摆了下手,另一个较为瘦小的立即后退了一步。 中等身材的黑衣女子沉声道:“逢天游,你手下四燕中的二燕,业已被我制住,今晚之事,应该到此为止了。”一面回头朝聂沧澜道:“聂沧澜,她们都已被我制住,你过去拍开令师叔穴道,可以走了。“ 聂沧澜只觉得他说话的声音极熟,但他故意改变声音,以致听不出究竟是谁来?闻言心头暗暗惊异,这两人连袂飞来,就往逢天游面前泻落,未见他们出手,居然把六个人一起制住了! 人家既然这么说了,他就举步朝四师叔身前走去。 那六个黑衣女子果然被制住了穴道,原式站着,一动不动。聂沧澜伸手在四师叔身上连拍了几掌,才把穴道解开。 逢天游怒吼而起,阔剑嘶风,猛向中等身材黑衣人当头劈去,暴怒之下,这一剑力猛劲急,势道十分凌厉。 中等身材黑衣人嘿然冷笑,举手之间,银光如练,一柄细长长剑疾向阔剑撩去。 逢天游见多识广,乍见对方手中长剑光芒有异,分明是一柄断金切玉的利器,怕自己阔剑受损,不待剑势交接,立即翻腕变招,改直劈为斜削。 中等身材黑衣人同时变招,缩腕再发,直指逢天游眉心。 两人这一动上手,一个阔剑开阖生风,剑光如匹练飞舞,一个细长长剑乘隙抢攻,点点银芒参差如镞,不过几招,就已人影迷离,难分敌我。 站在边上的另一个瘦小黑衣人眼看聂沧澜解开松风子穴道之后,一手叉腰,挥挥手,冷声道:“你们只管先走。” 聂沧澜听出这人是个少女声音,后音听来极熟,只是她和中等身材黑衣人一样,故意变了声音,因此听不出也想不起这两人究竟是谁了。 松风子道:“沧澜,我们走吧!” 李飞虹故意道:“大哥,这二位帮着我们救下观主,但究竟双方人手悬殊,一旦解开穴道,只怕双拳也难敌四手,我们怎么能走呢?” 松风子被他说得讪讪的,连忙稽首道:“李小施主说得极是。” 这不过几句话的工夫,逢天游一向自诩精通剑术,江湖上罕有他的对手,今晚他遇上中等身材黑衣人,不仅遇上罕见的强敌,人家的剑法,他几乎无法捉摸,先前还能凭仗着他数十年的修为,硬拼硬搏,但打到十招,就渐渐落了下风,也渐渐发现对方剑法有着说不出的奇幻快捷,往往使自己措手不及,无法还手。 中等身材黑衣人也在此时忽然收剑后跃,冷然道:“逢天游,你不是我的对手,不出十招,非伤在我的剑下不可,咱们不用打了。”一面朝站在一旁的瘦小黑衣人道:“你替她们解开穴道,咱们走。” 瘦小黑衣人口中答应一声,走过去,分别在六个女子身上拍了一掌。 章节目录 第285章 两败俱伤 逢天游知道对方说得不假,如果再打下去,十招之内,自己确非落败不可,收回阔剑,目注中等身材黑衣人沉声道:“逢某确非朋友之敌,这一点逢某还有自知之明,不知朋友如何称呼,可以见告吗?” 中等身材黑衣人微哂道:“我并不想扬名立万,用不着通名报姓,你如要找我,江湖上随时都可以找得到我。” 说完,朝瘦小黑衣人招了下手,两条人影翩然掠起。 “善哉,善哉!” 松风子道:“这二位黑衣人,不知是那一门派的高人,武功之高,令人叹为观止。” 李飞虹一把拉着聂沧澜的手,叫道:“大哥,我们快回去了。” 回到宾舍,两人依然悄悄穿窗而入,再掩上了窗户,李飞虹刚在自己的床沿上坐下,聂沧澜也悄然跟了过来,和他并肩坐下。 李飞虹猛然一惊,迅疾把身子向右移开,说道:“大哥要做什么?” 聂沧澜嘘了一声,低声道:“愚兄有话和你说,又不能让别人听到,所以只好和你坐在一起,才能说了。” 李飞虹偏头问道:“你要说什么呢?” 聂沧澜悄声道:“事情太多了。” 李飞虹奇道:“我怎么会没想到什么呢?哦!你快说咯!” 聂沧澜笑道:“世事留心皆学问,贤弟并没去留心它,怎么会发现呢?” 李飞虹催道:“大哥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聂沧澜压低声音道:“第一,我方才发现四师叔云房里,有女人走路的声音,后来言凤姑出现,我才知道在四师叔云房里的就是她……因为她靴尖上有钢钩,走路之时,会有极细的金属之声……” 李飞虹忽然掩口笑道:“你说四师叔和她……” “贤弟想到那里去了?” 聂沧澜道:“我是说四师叔的云房中可能有两个人,一个是南天一雕盛世民,另一个则是言凤姑。” 李飞虹吃惊道:“他会和天南庄有勾结?” “很有可能。” 聂沧澜道:“我想我和大伯父看到有人把消息放在观前大香炉香灰中,以及我们登上宝塔,看到一个灰衣道士和人密谈,这内奸不是出在门人弟子,而是出在他身上。” 李飞虹膛目问道:“大哥有什么证据?” “就是没有确切的证据。” 聂沧澜道:“愚兄从几件事上,是自由心证来推断的。” 李飞虹哼道:“自由心证,坑死了天下多少好人?” 聂沧澜笑道:“我又不是贪赃枉法的赃官,只是就事论事,加以推断而已!” 李飞虹道:“好,你说嘛!” 聂沧澜道:“第一,我们偷入观主静室,他好像早已料到我们会去,早就布置好了,准备生擒我们的,后来刚巧有一道人影从墙头掠过,他怕被人知道,我们在他静室里被擒的,才没向我们出手……” 李飞虹奇道:“那道人影,不是南天一雕吗?” “不是。”聂沧澜道:“最先掠过墙去的并不是南天一雕,他是后来追出来,绕到我们前面去的。” 李飞虹道:“他干麻要绕到我们前面去呢?” “这就是他们预定的诡计。” 聂沧澜道:“四师叔的武功再不济,也不致于一招之间,就伤在盛世民的掌下,那是他们有意如此,好让我和盛世民动手,盛世民使的是剑,我就只有展开避剑身法,盛世民一走,四师叔就以此作为借口,因为避剑身法既不是白鹤门的武功,又不是武功门的武学,他身为师叔,就可以责问我跟谁学的了。” 李飞虹点头道:“我懂了,他们怀疑大哥的避剑身法是从风雷宝笈学来的池,哦,他方才点了大哥几处穴道:“你怎么解开的呢?” 聂沧澜笑了笑道:“愚兄练的内功,一遇到外来指力侵袭,就会自生抗力,四师叔根本就没有制住我的穴道。” 接着又道:“贤弟莫要插口,我还没有说完呢,当时最前面的一道人影,敢情就是逢天游,他发现四师叔追了出来,在中途逸去,他的目的,可能也是怀疑我的武功出自风雷宝笈的,因为他也曾败在愚兄剑下,因此不想让愚兄落在他们手里,他也以为愚兄穴道受制,才出面绊住四师叔,他手下就可以把愚兄掳走,没想到言凤姑先落到愚兄身后,和愚兄动上了手,他手下人才没有现身,是希望咱们打个两败俱伤,她们可以坐收渔人之利!……”x 电脑端:/ 李飞虹不待他说完,抢着道:“她们没想到这言凤姑不是大哥对手,于是趁大哥和言凤姑动手之际,制住松风子,想逼你束手就缚。” 聂沧澜道:“正是如此。” 李飞虹道:“这样曲折的事情,大哥怎么想出来的呢?” 聂沧澜笑道:“因为我和这些人接触过几次,再从他们出场次序,加以推想,也就思过半矣了,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我曾听到过四师叔静室里有女子走路的声音,言凤姑一现身,我就已猜到几分了。” 李飞虹问道:“那么后来那两个蒙面黑衣人,你知道她们是谁?” 聂沧澜微微摇头道:“愚兄一直想不出来,她们连说话的声音都故意改变了,只是有一点,我一直很怀疑,她们说话的后音,听来好像极熟!” 李飞虹斜睨了他一眼,问道:“大哥不会仔细想想,你认识的女孩子中,有没有这样两个人?” 聂沧澜笑道:“贤弟说笑了,愚兄从下山到现在,也不过个把月光景,那会认识什么女孩子?” 口中说着,心头不禁浮起池秋凤的倩影,她…… 只听李飞虹又道:“大哥再想想看,这两人会不会是家里的什么人?” “啊!”聂沧澜突然双手一伸,紧紧的握住李飞虹的手腕,口中大声叫了起来:“是大伯母,是她,一定是大伯母,我当时怎么会想不起来的?” 说着,不觉眼眶湿润,流下泪来。 李飞虹一惊,忽然轻咦道:“大哥,你怎么了?” 聂沧澜双手一松,用衣袖拭着泪水,说道:“愚兄从小是大伯母扶养长大的,她……比母亲还要疼我,她和我姐姐三年前失踪,至今没有下落,方才那两个蒙面人,一定是大伯母和姐姐,不会错了!” 李飞虹张大双目,说道:“大哥,你在哭了?” 聂沧澜拭着泪水说道:“没有。” 李飞虹柔声道:“如果那两人真是大哥的大伯母和姐姐,大哥应该高兴才对,至少她们并没有失踪,对不?” 聂沧澜道:“但她们为什么不肯和我见面呢?” 李飞虹轻笑道:“大哥怎么忘了,你大伯母可能正在暗中侦查一件事,现在还不到时机,不能和你见面。” 聂沧澜道:“贤弟说得也是。”x :/ 李飞虹悄声问道:“大哥,今晚我们遇上的事,明天要不要告诉你爷爷?” 聂沧澜道:“不能说,说出来了,就会牵扯到四师叔,我们无凭无据,怎么能说他勾结天南庄呢?” “那就不用说了。” 李飞虹笑道:“时间不早了,大哥也该休息一会了。” 第二天是大会前夕,各地应邀来参加的武林同道,纷纷赶来,玉皇殿里里外外,到处都有老少不等三五成群的江湖上人徜徉。 聂沧澜因大伯母和姐姐昨夜既已现身,可能会杂在人丛中,也是来参加大会的了,因此就约了李飞虹到处走走,希望能发现大伯母母女两人,但从早到晚,处处留心,暗暗打量,还是没有找到,甚至连和昨晚两个蒙面黑衣人身材相似的人,都没遇上一个。 端午,又称天中节,是鬼怪妖精必须躲避的日子,君不见白蛇娘娘乎,只喝了小小一杯雄黄酒,就现出原形来了。 大会选在今天,正是含有邪不胜正之意。 大会正式名称是“江南武林同道联谊大会”,已经用红布贴着斗大的金字,在玉皇殿前面一片广场上横空高悬,十分醒目。 广场北首,临时搭盖了一座芦棚的高台,台高一丈,设有八把木椅,是准备给八位发起人坐的。 台下,中间是一条走道,左右两边,各放三张八仙桌为一排,共有二十排之多。x 最前面一排六张八仙桌,围以高背木椅,紫红绣金椅披,是贵宾席,专门接待各派掌门人以及武林耆宿的。从第二排起,坐的一律是板凳,乃是来宾席,大家可以坐。 大会定在已时举行,现在还不过辰初,已经有不少人坐在来宾席上了。 聂沧澜和李飞虹早就夹杂在众人之中,坐在最后一排,右边第一张桌子,靠右边的两个位子上。 因为坐在这里,对前来参加大会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看得到,因为他们都得从中间一条走道上经过。 这时正有十几名玉皇观的道士在每一张桌子上放好一个茶盘,盘中放一把白瓷茶壶,和八个茶碗。瓷壶中早已放好了茶叶,只是尚未冲水而已。 随着时间的逐渐接近,来宾也渐渐多了。 这些三山五岳的朋友,倒也客气得很,先来的都坐在较下面的一排,如今除了第一排“贵宾席”,差不多全坐满了。 章节目录 第286章 手抄本 十几名灰衣道士手提大铜壶,替每一桌上沏上茶水。 聂沧澜和李飞虹随时注意每一个来宾,只是没见到大伯母和姐姐小凤的影子,而且连近在咫尺的天南庄的人,一个也没来。 时间渐渐接近已时,玉皇殿传出一声清磬之声,本来数百人寒暄交谈的喧哗声音,顿时静了下来。 接着由白鹤门松云子、玉皇殿观主松风子二人陪同八位贵宾入场。 这八人乃是九三高龄的东海采荠叟、太湖洞庭钓叟徐璜、通臂门掌门人毕友三、徽帮帮主杨三泰、古灵门主古灵子、鄢茂元、鄱阳水寨寨主潘阳龙王刘行、洪泽水寨寨主飞鱼冯五,相继在左首贵宾席上落坐。 这时另有一个淡金脸的青衣人施施然走了上来,也不和人招呼,就在右首中间一席上,独自一人坐了下来。 松风子不识其人,连忙走了过来,稽首道:“这位道兄不知可有请柬?” 青衣人冷冷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别过头去。 松风子看他没有答话,依然陪着笑道:“这位道兄,这里是贵宾席,我们欢迎武林同道莅会参加,没有请柬的,都被安排在来宾席入席,道兄……” 青衣人连头也没回,冷声道:“我要坐在这里。” 松风子道:“但……” 话未出口,松云子走过来,轻扯了他一下袍袖,低声道:“随他去吧,大会就要开始了。” 在他说话之际,只见白鹤门掌门人松阳子、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聂南屏三人陪着少林南派俗家掌门人仲子和、六合掌门人李瘦石、黄山万松山庄庄主万天声,八封门名宿谢传忠、丐帮南昌分舵苍鹰白仰高等人,他们就是这次大会的发起人,联名发出请柬的主人。 台下数百名来宾立即纷纷鼓起掌来。台上人也一齐躬身答礼,然后依次坐下。 白鹤门掌门人松阳子却并未落坐,这时缓步走上台前,打了个稽首,说道:“各位来宾,各位道兄,我们这一江南武林同道联谊大会,从发起到现在,已有二十几年历史,每隔三年举行一次,由大会轮流作东,柬邀同道作联谊性的聚会,有什么不易应付的大事,也往往在大会上圆满解决,足见我们江南武林同道团结一致,合作无间,才能使江湖武林平安无事。” 口气略为一顿,就接着道:“今年这一大会,是由武功门和敝门联合作东,承蒙九三高龄的采荠道长远从海外赶来,以及各位来宾的惠然光临,贫道代表大会,先谢谢各位。” 说到这里,又朝台下打了个稽首。 台下来宾也一致报以热烈掌声。 松阳子接着又道:“至于这次大会,共有两件大事,要向各位提出报告,因为这两件事有着连带关系,贫道先说第一件,那就是最近在江湖上盛传的昆仑派风雷宝笈出土的这件事……” 提到“风雷宝笈”,台下数百人登时肃静下来,全场几乎坠针可闻,显见大家对它是如何关切了。 松阳子轻轻吸了口气,续道:“江湖传说昆仑风雷宝笈”在武功山雷岭出土,才引发了第二件事,且等稍后再说,至于风雷宝笈在武功山雷岭出土,那倒一点不假……” 台下来宾听松阳子一口承认谣传风雷宝笈出土之事,大家急于听他下文,自然没人说话。(_ 松阳子笑了笑,才道:“但那是五十年以前的事了,贫道那时还只有二十来岁,据说是武功门的上代掌门人戴老前辈在武德堂后进一棵桂树下发现的,外面还有一个石函,打开石函,里面有一个木盒,内藏风雷宝笈分为上下两册。戴老前辈仔细阅读了一遍,书中所记载的都是道家敕勒之术,这就和聂老前辈聂南屏之父二人,亲自送上白鹤观,交与先师收执……” 他口气微顿,紧接着道:“但没想到事隔五十年,却有人传出江湖,把风雷宝笈说成昆仑派的武功秘笈,才引起各方瞩目,也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如果再延续下去,只怕还会引发更大的乱子。因此经由武功门邵道长共同研商的结果,并征得各位道兄的同意,才举行今日这一大会,希望藉今日之会,可以澄清此一谣言……”x 台下来宾这时不由得起了一阵窃窃私议。 松阳子并没理他们,只是微微一笑,右手朝身后招了一下,立即有一名道童手捧一个黄布包袱,走了上来。另有两个灰衣道士随着走上,把放在中间的一张案桌,扛到台前,然后退下。 松阳子从道童手中接过黄布包袱,放到案上,随手打开包袱,把黄布交与身旁的道童。道童双手接过,躬身退下。 现在案上放着的是一个黑黝黝的木盒,松阳子打开盒盖,从盒中取出两本厚厚的书本,放到案上,才抬头道:“这两册就是在雷岭武德堂后进一棵老桂树下出土的昆仑风雷宝笈,其中所载尽是符咒敕勒之术,绝非什么武功秘笈,诸位来宾,均可上台来翻阅,不过人数不宜拥挤,要参阅的人,可以依次由第一排第一桌的来宾开始,好了,现在就请要看的人上台。” 说完,打了一个稽首,便自退到原来的椅子上落坐。 古灵子没待他说完,已经当先站起,洪笑道:“老夫正有此意。” 飞身跃登台上,目光注处,那两册“风雷宝笈”,锦绫裱装,业已发黄,形式甚古,一望而知少说也是一二百年以上之物,上书“风雷宝笈”四个篆字,翻开首页,有“昆仑弟子姜维岳恭录”字样。 姜维岳正是昔年昆仑派第一高手人称伏魔真人的姜真人! 古灵子不觉怦然心动,但一直翻下去,阅读一遍,上册所载均是道士作法用的设坛步斗之类的事,下册则全是符咒,果然与武学无关,心中还是不信,仔细翻阅,确非后人伪造,只好默默退下。 众人之中,有古灵子领了头,就有人相继上台,有些人纵然不是为了武功秘笈,但既然来了,总要参观一下如今传遍江湖的“风雷宝笈”。 因此台下来宾,几乎每个人都想上台去一看究竟,随着古灵子的下台,大家就排队上台,共同观看。 古灵子回到座上,鄢茂元立即问道:“古门主,你看过了觉得如何?” 古灵子嘿然道:“看来风雷宝笈确是道家敕勒之术,是手抄本,少说也有一二百年了。” 鄢茂元道:“道兄这么说,自然不会错了,只不知道兄可曾仔细察看,最后几页,是否有被人撕去的痕迹?” 古灵子微嘿一声道:“兄弟早就想到这一点,但此书已十分陈旧,就算有人把它撕去一二页,也未必看得出来。” 鄢茂元哼道:“如若其中没有记载武学,松阳子调教出来的徒弟,会连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吗?” 古灵子一怔道:“但松阳子自己何以……” 鄢茂元压低声音道:“也许此类武功,必须童子才能练习。” 古灵子憬然点头道:“道兄说得不错!” 两人低声交谈,旁人自然不会去注意他们。 观看宝笈的人,鱼贯上台,鱼贯而下,不消半个时辰,大家都已上去看过。 这时白发如银,白髯飘胸的东海采荠叟登上台去,他是最后一个登台观看宝笈的人,等他翻阅过两册宝笈之后,掩上书本,目光环顾台下,含笑说道:“诸位与会的来宾,大概全已翻过这两册风雷宝笈了,松阳道友方才说的不错,这两册书中所载,确实全是道家敕勒之术,与武功无关。x 电脑端:/ 江湖上何以会把它说成武功秘笈呢?老朽认为这是因为这两册书出自昆仑派的缘故,昆仑派在一二百年以前,以武功着称于世,而且绝世武学又失传很久,因此风雷宝笈出土,大家就理所当然的把它视为武功秘笈了,如今大家都看过了,江湖谣传也不攻自破。” 他目光环视,口气略顿,又道:“老朽今天也是来宾身份,所以最后一个上台,就是要代表来宾,向松阳道友以及今天具名邀请咱们的其他七位道兄深致谢忱,今天这一大会,不但消除了江湖同道的疑问,也可以在无形中消敉一场觊觎宝笈可能会引起的干戈,谢谢主人,也谢谢大家,谢谢,谢谢!” 此人年已九十有三,但随口说来,声音洪亮,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话声一落,台下立时响起一阵如雷掌声。 八位主人也一起站了起来,拱手答礼,恭送采荠叟从台上走下, 松阳子把两册“风雷宝笈”放入木匣之中,仍用黄布包好,交给身侧道童,另外两名灰道士不待吩咐,就把案桌抬走。 松阳子站在台前,并未退下,略为整了整喉咙,朝台下打了个稽首,朗声道:“方才贫道曾向与会的各位报告过,今天这一大会,虽是武林同道三年一次的联谊聚会,但有两件大事,要向各位来宾报告,第一件事,方才已经由诸位来宾上台亲自翻阅,澄清谣言,贫道现在要向各位报告的第二件事……” 章节目录 第287章 检查 台下来宾因他口中一再提及两件大事,试想白鹤掌门人口中的“大事”,自然不会是等闲之事,大家当然要仔细听个究竟。 松阳子接着道:“第二件事,和第一件事有着极大的关系,因为风雷宝笈出土虽有五十年之久,但外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直到几年前江湖上才盛传昆仑派风雷宝笈”就藏着武功山雷岭之中,也因此引起一场轩然大波。诸位都知道武功山雷岭,乃是武功门的所在地,这一轩然大波也就发生在武功门,为了让大家明了此事真相,贫道就请武功门武威镖局总镖头聂伯超上台来,向大会作一详细报告。” 台下来宾又纷纷鼓起掌来。x :/ 聂伯超就在掌声中登上台去,走近台前,朝松阳子躬身一礼。 松阳子就退回椅上坐下。 聂伯超又朝台下来宾抱拳为礼,朗声道:“在下聂伯超,向在座的武林前辈,各位老哥请安,方才白鹤观主松阳师伯已经说过,要向诸位报告的第二件事,就是起因于谣传风雷宝笈藏在武功山雷岭之中,但雷岭乃是敝门武德堂所在,觊觎宝笈的人,就必须先对付敝门,而对付敝门唯一捷径,就是先从敝门武威镖局下手,在下忝为武威镖局总镖头,因此也就首当其冲……” 大家虽然都已知道武威镖局失镖之事,但没有一个人知道详细情形,因此全场的人都聚精会神的听他述说经过。 聂伯超续道:“那是三年前的三月间,有人前来敝局,以一箱价值百万的珠宝,委托敝局由南昌送至长沙,托镖人为姬夫人,到长沙也交姬夫人签收,镖金为五千两,唯一的条件是必须由在下亲自护送,这是一笔好买卖,从南昌到长沙,路程不算太远,而且一向太平,在下就一口答应,当时并不知道这位姬夫人就是南天一雕盛世民的妹子盛锦花,收镖人也是她……” 一口气说到这里,吁了口气,续道:“在下为了郑重起见,特别要两位镖师和八名趟子手一起出发,那是第五天的傍晚时光,咱们一行赶到东峰界山麓间,忽然冲出十几个蒙面人,在下惊奇的是这条路上,从来没有发生过黑道朋友拦劫事件,当时急忙亮出敝局字号,那知对方毫不理睬,立即动手。这些人居然个个武功极高,在下正在和领头的蒙面人动手之际,被人偷袭背后穴道,昏了过去,从此被幽囚在一处黝黑的地室之中,直到半个月前,在下侄子聂沧澜闯入地室,砍断在下手足上箍的铁链,才得脱困而出……”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嘶哑了,续道:“直到那时,在下才知道被囚禁了三年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里,这地室原是酒窖,经贼人扩建的。南天一雕盛世民和他妹子盛锦花故意投保巨额珠宝,又指使他们天南庄豢养的十八铁卫蒙面劫镖,价值百万的红货被劫,除了在下,竟无一人知道,还有敝门自是要负责赔偿,就这样,雷岭武德堂和聂家庄两处产业悉数抵偿给天南庄,如今聂家庄已经变成天南庄,武德堂却成了岳麓观的分院,由岳麓观主常清风的师弟担任观主,实则由他主持负责挖掘找寻宝笈……” 坐在第一席上的采荠叟一手摸着白髯,微微摇头道:“盛世民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台下来宾不少听得义愤填膺,就大声叫嚷起来:“南天一雕竟然到江南地面上来做案,还把我们江南武林同道放在眼里吗?” “咱们应该找天南庄评理去。” “还和他们讲什么理?咱们江南同道联合起来,把他们驱逐出去。” 一人振臂高呼,大家就跟着同仇敌忾起来,人声鼎沸! 聂伯超双手连摆,高声叫道:“大家请静一静,在下话还没说完。” 全场声音又小了下来。 聂伯超续道:“自从此次劫镖事件,贼人布置周全,没有一丝消息外泄,才反噬在下监守自盗,潜逃无踪,拙荆为了找寻在下,偕同小女及顾孟雄、聂福,一去不返,耿师叔南华率同芮璜、全义兴,沿途查访,也一去就没有下落,可能均被天南庄计诱,落入对方陷井之中。 在下父子只有呈准掌门人,在大会中提出,本来大会也邀请了南天一雕盛世民及盛锦花二人,大概他们自知理屈,并未出席。这一段公案,还请参与大会的各位武林前辈鼎力主持公道,勒令天南庄交出劫镖及被劫持的人,退出武功山,并一致声讨此江湖败类,予以应有的惩处,敝门幸甚,武威镖局及聂家庄幸甚!” 说完,连连拱手作揖。 他刚说到这里,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聂老爷子聂南屏及时从椅上站起,走近台前,由邵南山接道:“诸位来宾,诸位道兄,敝师侄聂伯超所说,句句是实,敝门当时不知内情,姬夫人又一再催逼,兄弟觉得咱们失镖总是事实,理该赔偿,不得已才把雷岭及聂家产业,一起出让。直至聂伯超被聂沧澜从地室救出,才知劫镖人就是托镖人,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敝门的雷岭,居心如此险恶,令人忍无可忍,因此敝门郑重吁请大会主持公道,请大家鼎力支持,共讨奸邪。” 说完和聂南屏两人也连连向台下拱手。 台下一片义愤填膺的呼叫之声,纷纷斥责南天一雕盛世民的盗贼行为,有些人甚至振臂高呼,要大家立即杀上天南庄去。 九三高龄的东海采荠叟再次起立,高举双手向空摇挥了两下,高声道:“诸位请静一静,请听老朽一言。” 大家听他这么说了,果然立时静了下来。 采荠叟续道:“南天一雕在江湖上也薄有声誉,竟然投镖劫镖,行径卑鄙,而且在江南地面上作案,无怪与会同道群情激愤,老朽之意,不如先由今天作东的八位主人中选出一两人代表江南同道,先礼后兵,劝令释放失踪的人,限期退出江南,如其执迷不悟,再由咱们与会的江南同道联合起来,共起讨伐,到时不仅要把他逐出江湖,只怕连天南庄也会遭到玉石俱焚,老朽推想盛世民兄妹决不敢触犯众怒的,不知各位来宾高见如何?”x 他话声甫毕,大家纷纷鼓掌叫好,也有人高声说道:“就这么办。” “对,先礼后兵,盛世民如果不识时务,就要他识得咱们江南武林的厉害。” 采荠叟又高举双臂,大声道:“大家既然同意老朽的意见,饭后就请八位主人推派代表,去找盛世民,大家不妨多留一天,等他有了答覆再说。” 大家又纷纷鼓掌,表示同意。 白鹤观主松阳子、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聂南屏三人走向台前,由松阳子稽首道:“谢谢各位同道鼎力支持,现在已是午刻,敝观敬备淡酒粗肴,请大家痛饮几杯。”说着连连稽首。x www.x33xs.com m.x33xs.com 邵南山、聂南屏也一起抱拳作揖,连声说道:“谢谢。” 大家又报以热烈掌声,大会就在掌声中结束,八位主人连袂走下台来,分别在第一排的左首入席。 数十名灰衣道士不待吩咐,迅快的在每一席上摆好杯筷,接着就陆续端上菜来,这是几十名厨师的集体创作,海陆杂陈,备极丰盛! 只要是江湖人,莫不有与生俱来的豪气,这可以从三杯下肚之后,就大碗大碗的喝了起来,得到证明,几百人杯觥交错,大笑声、猜拳声、催喝声,响起一片! 三年一次的联谊,确实可以增进彼此友谊,促成江南武林的团结,多少年来,江南武林道上从没发生过彼此倾轧,互相轻视的门户之见,胥赖乎这种联谊方式,良有以也! 但今天可出了事啦! 就在大家兴高采烈,大碗喝酒的当口,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喝道:“大家快运气试试,这酒菜里下了毒,不可再饮用了!” 本来闹烘烘的筵席,经这突如其来的一喝,大家不觉纷纷停下杯筷,及时运气检查。 玉皇观主松风子慌忙站起,连连稽首道:“诸位来宾切莫相信他的胡说,酒菜决不会有毒……” “好家伙,你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一支雪亮的长剑已从松风子背后刺穿前胸,剑尖往后缩入,松风子一个人却朝前扑出,显然这人在拔剑之时,从后面踹了他一脚,扑倒地上,立时了账。 这时正是大家一经运气检查,发现果然被人在酒菜中下了剧毒,一个个愤然站了起来,也有人一下掀翻桌子,大声喝骂,一片混乱之际,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杀了松风子。 只听又有人大声喝道:“是玉皇殿的杂毛们下的毒,咱们杀了他们。” 群众毕竟是盲从的多,江湖人士当然也不会例外。大家正因发现自己中毒,心头愤怒难遏,听到有人说是玉皇殿道士下的毒,那还犹豫? 刹那之间,各自亮出兵刃,就朝附近穿灰布道袍的道士展开攻击。 章节目录 第288章 凶手 这些道士有的是玉皇殿伺候来宾上菜的,有的则是白鹤观派来维持会场秩序,以防有人乘机捣乱白鹤观曾派出八十名门人但他们身上穿的都是灰布道袍,此时就全成了攻击目标。 白鹤观派来的道士也好,玉皇殿的道士也好,他们都是白鹤门的弟子,都有一身精纯的武功,为了自卫,自然要拔剑抵抗。 这一瞬间,本来兴高采烈联谊酒筵,就成为兵戎相见的战场,刀剑不长眼睛,一旦动上了手,双方难免互有伤亡,这一形势自然十分混乱。 松阳子、邵南山眼看局势一发不可收拾,心头一急,不约而同飞身跃上台去。 松阳子高声喝道:“各位来宾,快请住手,咱们不可中了奸人诡计,自相残杀!” 邵南山也双手向空连摆,高声叫道:“大家快快住手,此事分明有人暗中下毒,乘机挑拨,大家务请保持冷静。”x 这两人在情急之下,话声全力由丹田逼出,广场上虽然刀剑激撞,杀声四起,但两人每一句话,仍能清晰的钻入每一个人的耳中,不觉各自收兵后退,一场凶狠的搏杀,总算停止下来。 黄山万天声、少林俗家掌门人仲子和也在此时相继跃上台去。 万天声首先抱拳道:“各位武林同道,松阳道长和邵掌门人说得极是,刚才之事,分明是有奸人暗中下毒,再嫁祸玉皇殿,想藉此挑起咱们江南同道内哄、互斗,造成不可收拾之局,他们才能坐收渔人之利,因此,咱们不可一时冲动,乱了阵脚,此时最重要的就是希望大家保持冷静。” 仲子和接着抱拳道:“各位道兄,有人在酒菜中下毒一事,方才兄弟运气检查,确有中毒现象,兄弟推想各位大概也检查出来了,才致有人随便指说玉皇殿道士下的毒,大家就群情激愤,纷纷出手。 大家虽然检查出自己中了毒,就应该保持冷静,先要查清楚毒是从那里来的?是何种毒药?该如何有效治疗才是上策,砍杀几个玉皇殿道友,不论他们是不是下毒的人,也于事无补,所以兄弟之意,各位道兄且请坐下来,才可共商解毒之道。” 大家果然依言坐了下来,一场轩然大波终于平静下来。 场中有很多人替受伤的人上刀创药,用布条包扎。 有人高声问道:“仲掌门人是否知道咱们中的是什么毒吗?” 仲子和摇头道:“兄弟对用毒一道,并无研究,但兄弟想来,今日在场的各位道兄之中,不乏高明之士,一定会查究得出来……” 他话声未已,只见八九个灰衣道士满脸悲愤的走向白鹤观主松阳子面前,扑的哭拜在地,齐声说道:“禀报掌门师伯,师父被人一剑穿胸,死得凄惨,伏请师伯作主,替师父报仇。” 松风子被杀,当时是在全场混乱之际,没人注意,直到此时,才被玉皇殿的门人发现。 松阳子听得身躯一震,不信的道:“四师弟会被人杀害,尸体现在那里?你们快起来,领我去看看。” 八九名灰衣道士闻言起身,领着松阳子、松云子走向松风子被害之处。 松阳子仔细察看了松风子的致命一剑,来自身后,就是武功最好的人,在嘈杂人声中,也是防不胜防,何况这人好像要蓄意杀死松风子一般,出剑、收剑迅疾绝伦,就是早有防范,也无法躲得开这一剑。 松阳子是用剑的行家,自可一目了然,心中兀是惊疑不定,猜不透四师弟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好像处心积虑已久,才候机下手的,一时双眉紧蹙,黯然道:“善哉,善哉,四师弟,你安歇吧!” 一面回头朝八九名玉皇殿弟子吩咐道:“你们先把四师弟遗体抬进去再说。” 那八九名弟子答应一声,含着泪水抬起师父遗体,往玉皇殿大门走去。 松云子抬目道:“大师兄,你看这凶手会是谁?” 松阳子沉吟道:“以四师弟的武功,不是一般江湖上人所能杀得了他的,何况四师弟根本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这里,相隔不远有人说道:“啊,他就是汤一帖汤药师,他查得出是什么毒药,就有解毒之法了。” 松阳子回头道:“二师弟,咱们快回去,听他怎么说?” 原来在少林俗家掌门仲子和高声向与会武林同道征询有那一位对毒药有研究的道兄,请自动站起来,设法替中毒的同道解毒。 他话声出口,就看到一个头戴瓜皮帽,嘴上留着花白八字胡的中年人站了起来,应声道:“兄弟刚才已从酒杯余沥中,总算试出此种毒药的一点眉目……” 接着就有认识他的人欢声道:“是汤药师汤一帖!”x 电脑端:/ 汤药师外号汤一帖,是江南有名的走方郎中,精研药理,不论什么疑难杂症,只要一找上了他,就可以一帖而愈,所以有一帖之称。 万天声看到汤一贴,不觉大喜,急忙当先迎了上去,抱拳道:“汤药师也来了,真是好极了,今天全体中毒的人也有救了!” 汤一帖连连抱拳,接着又微微摇头道:“万庄主请了,今日之事,兄弟未必行呢!”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仲子和也迎了过来,抱拳道:“汤药师请到上首坐。” 两人陪着汤药师一直来至第一排左道一席,给松阳子、邵南山、李瘦石六合门掌门人、谢传忠、白仰高,以及右首第一席上东海采荠叟、杨三泰徽帮帮主、毕友三通臂门掌门人等人一一引介完毕,才各自落坐。 仲子和急着问道:“汤药师精研药理,想必已经知道这酒菜中下的是什么毒药了?” 汤一帖望着他淡淡一笑道:“仲掌门人不妨先说说你中毒之后,有何症状?你老哥的想法如何?” 仲子和怔道:“兄弟的想法如何?” 汤药师点头道:“不错,以你仲掌门人的丰富经验,加上亲身体验中毒后的症状,一定有你的看法了。” 仲子和道:“兄弟刚才运气之时,果然感到内脏灼热如焚,分明中毒无疑,但任你如何运功逼聚,却又无法把它逼聚一处,奇怪的是到了此时,几乎已毫无所觉了。” 汤药师含笑道:“所以兄弟要听听你仲掌门人的意见了!” 仲子和沉吟道:“兄弟认为除非没有人下毒,既然下了毒,不可能过了一会就会自动销失,其原因不外两点,一是慢性之毒,中毒之后,发作较为缓慢;一是毒性一入体内,即潜伏隐藏起来,不到发作之时,就像消失了一般,汤药师,兄弟只是臆测而已,不知说得对不对?” “哈哈!”汤药师大笑道:“仲掌门说的完全正确,说起来也是凑巧,因为兄弟酒量不算好,初时还喝了几杯,到了中途,就已停杯不喝,因此才能留得半杯毒酒……” 万天声问道:“药师此话怎说?” 汤一帖道:“据兄弟事后推测,这下毒之人,心思慎密,刚喝酒的时候,大家神智清醒,喝的也较斯文,酒中下了毒,自会很快被人发觉,所以下毒的酒,不过每桌一二壶而已,夹在中间送上,那时大家正在互相敬酒,每桌一二壶酒,转眼就喝完了,之后再送上来的酒,又没有毒了,就算你发现中毒,酒已喝入肚内,桌上的酒,毫无毒性,又如何能试验得出来?” 大家听得暗暗点头,对方计算得如此周详,足见喝下的毒酒,目前虽无朕兆,但一定是剧烈毒药无疑! 松阳子忍不住问道:“汤药师,此人下在酒中的不知究是何种毒药?” 汤药师伸出两个指头在众人面前晃动了下,说道:“兄弟从半杯酒中验出来的,一共有两种剧毒,一种是慢性散功毒药,另一种毒性更烈,只是善于隐藏,好像服下之后就会发作,又好像对人毫无伤害,兄弟……唉,老实说,兄弟走了半辈子江湖,还没见过这样药性奇特的毒药。” 聂南屏道:“那是什么毒呢?” 东海采荠叟忽然“唔”了一声,抬目道:“汤药师,你说的可能是产在云贵深山中的对消草了,此种植物,形同野荠,毒性极烈,但误食之人,毫无所觉,只是你用一分力气,体内就少一分力气,一个人从此渐渐消瘦,直到你精力耗尽而死,还不知道是中了剧毒,故名对消,酒中如果被奸人下了此种毒粉,那就十分棘手了。” “对消散,不错!” 汤药师矍然道:“兄弟两年前遇上一个求医的人,他曾说中了对消散,全身力气用一分少一分,因兄弟无法给他救治,绝望而去。” 邵南山问道:“药师是说这种对消散,没有解药可救了?” 汤一帖为难的道:“天下之大,一物必有一制,对消散未必没有解药,只是兄弟才疏学浅,实在想不出如何解救之道来。” 松阳子心头十分焦急,攒着眉道:“那怎么办?这许多人……” 章节目录 第289章 康复 就在此时,突见有人飞身上台,洪声说道:“各位武林同道,兄弟盛世民……” 台上这人身材高大,红脸秃顶,浓眉鹞目,颏下还有尺许长一部苍髯,面情冷肃,那不是南天一雕盛世民还有谁来? 台下人群中立时有人叫道:“盛世民原来是你下的毒!” “姓盛的,你还敢到这里来!” 一人出声,群情激愤,随着吆喝之声,已有不少入朝台前奔了过去,大有立时出手之意! 盛世民看着涌向台前的人,面露微晒,嘿然:“诸位怎不冷静的想想?你们身中奇毒,还能动手吗?” “老子怎么不能和人动手?” 一道人影凌空扑了上去,人还未到,右掌业已朝盛世民迎面劈去。 只听有人低咦了一声道:“是飞鱼冯五!” 飞鱼冯五,乃是洪泽湖水寨寨主,身材魁梧,练有一身横练功夫,尤以“黑沙掌”名震江湖,在江南武林中,算是响当当的人物。 盛世民当然不是简单人物,发现对方这一掌掌力雄浑,势道劲急,他本来站在台前的人,赶忙后退了一步,右手抬处,迎击出去。 两股掌力乍接,发出蓬然一声大震,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没有胜得了谁,飞鱼冯五也在此时落到台上。 这两个都是身材高大的人,这回面对面相距不过六七尺,照说第一招出手,第二招就会相继攻出,那知双方对峙不动,谁也没再出手抢攻。 南天一雕盛世民只和飞鱼迎击了一掌,就面露诡笑,好像不屑再发第二掌。 飞鱼冯五在飞身上台之际,击出了一掌,在双掌交接之后,就停了下来,他和南天一雕双掌交接,虽然没输给对方,但在双掌交接之后,不过转眼工夫,和南天一雕对峙着的人忽然全身起了一阵激烈的颤抖,脸上也随着灰黯如土,看去几乎有些站立不住! 松阳子看出情形不对,急忙转脸朝身边松云子道:“三师弟,快去把冯寨主接下来。”x :/ 松云子答应一声。 万天声道:“万某和你一同上去。” 两人同时双足一点,宛如一双穿帘燕子,一下飞上台去,一左一右落到飞鱼冯五身旁,各自伸手扶住冯五的身子,往台下飞落。 南天一雕盛世民并未出手拦阻,任由两人把冯五抢救下去,一面沉哼一声,说道:“诸位都看到了,洪泽湖飞鱼冯五,一身功力不在盛某之下,只是他中了对消散奇毒,方才那一掌又使出了八成以上的力道,体内功力,也会相对的消耗八成左右,自然会引发毒性,难以遏止,这是诸位的榜样,谁要妄动真气,消耗内力,引发奇毒,莫怪兄弟不事先告诉大家。” 盛世民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聂老哥且请冷静些,兄弟既然出面,自会对大家有一个交代。” 仲子和怒声道:“你交代什么?这毒是你下的?” “哈哈!”盛世民仰天大笑一声道:“对消散不是盛某下的,但盛某却正是为此而来。” 仲子和冷冷的道:“你有解药?” “不错。”盛世民阴沉一笑道:“盛某此来,确实替大家带来了解药。” 台下众人不禁“啊”出声来,这是一种惊喜的“啊”声,也含有对南天一雕赞美之意的“啊”。 仲子和道:“你有条件?” 盛世民道:“没有任何条件。” 邵南山冷嘿道:“天南庄不择手段,在酒菜中下了毒,会毫无条件交出解药来吗?这话有谁能信?” “信不信由你。”盛世民沉笑道:“诸位虽中奇毒,但只要不妄动真气,使用拳掌,剧毒暂时还不至于发作,因此目前只有一个人剧毒业已发作。那就是方才和兄弟动手的洪泽湖水寨的冯寨主飞鱼冯五,若无解药,今晚子时前必死。诸位如果对盛某的解药心存怀疑,哈哈,那是最好办了……”x 电脑端:/ 他拖长话声,左手朝前略为招了下。 只见一道人影忽然掠空飞来,飘落台上,那是一个青衣劲装汉子,右手捧着一个尺许高的青瓷小酒缸,朝盛世民欠身一礼,双手把小酒缸捧上。 盛世民伸手接过,吩咐道:“你去把那张半桌移过来。” 青衣劲装汉子答应一声,立即把上首一张案桌移到台前。 盛世民把手中青瓷小酒缸放到案上,然后干咳一声,续道:“这樽就是对消散解药,兄弟先把它放在桌上,以昭信用,现在兄弟先取出一粒解药来,喂给正在发作的冯寨主服下,不出一顿饭的工夫,冯寨主即可清醒过来,体内奇毒也全已消尽,诸位之中如果有人不信,待会不妨问问冯寨主,自会得到详细的回答。” 说话之时,业已打开缸盖,伸手取出一颗乌黑发光的药丸,朝仲子和道:“仲掌门人接住了,只要把此粒解药喂给冯寨主服下,立可分晓。” 他不待仲子和开口,随手一抬,一位解药脱手朝台下仲子和飞来。 仲子和只得伸手接住,一时不知该不该给冯五服下? 心中犹豫,忍下住举目朝松阳子等人望去。 李瘦石沉吟道:“冯寨主脸色如土,昏迷不省人事,正是毒发现象,连汤药师也束手无策,南天一雕既然说得如此有把握,兄弟之意,不如就让他服下试试也好。” 万天声道:“兄弟也觉得除此之外,别无善策!” 松阳子道:“二位道兄说得极是,那就给冯寨主喂下吧!” 松云子从仲子和手中接过解药,走近冯五身前,用手托开他牙关,把药丸纳入口中,然后再给他灌下小半碗冷开水。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白仰高双眉微拢,朝万天声低声道:“兄弟觉得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 万天声道:“依你老哥的看法如何呢?” 白仰高道:“他当众说出这是对消散的解药,这粒药丸,可以解对消散,那是毫无疑问的……” 万天声道:“白老哥是说他另有花样?” 白仰高道:“难道解药之中,不能混入其他的药物吗?” 万天声道:“那怎么办?” 白仰高道:“只好相机行事了。” 这时大家目光都集中在服下解药的冯五身上,因此两人低声说话,谁也没去注意。 会场上人数虽多,但这是生死关头,每一个人摒住呼吸,凝目望着冯五,谁都不敢出声,要看他服下解药之后的情形,更要听他醒来之后,怎么说? 大概自有数百人的集会以来,这是最静寂的一次了,几乎没有一个人说话,会场当真静得坠针可闻。 一顿饭的工夫,很快就到了,说也准时,飞鱼冯五果然就在此时,忽地睁开眼来,看到许多人围着他,不觉一下坐了起来,说道:“兄弟有什么不对吗?” 仲子和喜道:“冯老哥快运气检查检查,可有什么地方还有不舒畅之感?” 冯五问道:“仲掌门人,兄弟究竟怎么了?” 仲子和道:“冯兄方才中了对消散,奇毒突发,不省人事,刚才给你服了解药,才苏醒过来,所以要你先运气检查,对消散奇毒是否真的完全解去了?” 冯五哦了一声道:“兄弟想起来了,兄弟是和南天一雕对了一掌,引发体内剧毒的,好,容兄弟检查一遍之后,再向诸位道长报告。” 说完,立即就地盘膝坐下,闭上眼睛,缓缓运起气来。这样又过了盏茶工夫,才睁开眼来。 仲子和急着问道:“冯老哥,结果如何?” 冯五缓缓吁了口气,站起身,双手抱拳,朗声说道:“兄弟向诸位在座的道长报告,兄弟中了对消散,又和南天一雕对了一掌之后,只觉内腑灼热如焚,一身内力几乎十失其八,体力不支,以致昏死过去。刚才醒来,灼热如焚的感觉业已完全消失,差点使兄弟想不起中毒之事来,等到仲掌门人要兄弟运气检查,经兄弟详细检查,体力真力已完全恢复,刚才那种中毒之后的灼热之感也荡然无存,应该说是完全好了。” “啊!”大会场上数百人差不多在同一时候发出欢呼之声! “善哉!善哉!” 松阳子打了个稽首道:“冯大施主真的康复了就好。” 仲子和含笑点头道:“恭喜冯兄,总算没事了。” 万天声望了白仰高一眼,低声道:“兄弟不信盛世民有这般好心,给大家送来解药。” 李瘦石在旁道:“但冯寨主服下解药,对消散剧毒己解,却是事实。” 白仰高微笑道:“李掌门人是君子也,不像兄弟终日在江湖上打滚,什么把戏见得多了,这点障眼法儿,如何满得过我穷化子?” 李瘦石愕然道:“不知白老哥看出什么来了?” 白仰高耸了下肩,笑道:“一个刚说到此毒无药可解,另一个就出现了,接着又有一个出手了,出手的因对消散毒发,当场昏迷,另一个就说带来了解药,于是就用毒发的那个作试验品,一下就解去了他身上奇毒,完全好了这四个字由敌对一方的人口中说出来,效果自然比他自己说要胜过十倍,自可使大家信服。 章节目录 第290章 把戏 试想这一前说无药可救的人一后说完全好的人两人,一使人惊,一使人喜,岂不吹虚得法?运用之妙,当真叹为观止!” 这话连万天声也听得大感意外,他白仰高虽没说出这二人姓名来;但所指的分明是汤药师和冯五,这二人会是南天一雕的同路人? 只见白仰高抬了下下巴,说道:“别说话了,看他南天一雕下一步还有些什么把戏?” 这时站在台上的南天一雕盛世民已在飞鱼冯五向大家报告完毕之后,就慢条斯理的道:“诸位现在都看到了,冯寨主方才和兄弟对了一掌,引发体内对消散,毒发昏迷,不省人事,服下解药,不过一顿饭的工夫,体内奇毒,业已完全消失,人也立即康复了,由此可以证明解药不假了……” 他拖长语气,目光徐徐扫过全场,眼看大家都没有说话,这是说大家对自己至少没有反感,而且还期待着自己的下文。这就接着说道:“对消散毒性虽烈,但进入人体,只要不妄动真力,它会一直潜伏下去,一年半截都不会发作,它的特性是缓慢消耗你的体力,譬如你走一步路,就消耗一步的体力,你手中拿过十斤重的东西,它就消耗你十斤重的力气,最长的时间可以潜伏到三年,那时就像灯尽油干,枯竭而死……” 他又拖长语气,停了下来,目的当然是观察台下大家的反应。 台下的人愈听愈胆颤心惊,不少人目中流露出惊怕和期待之色,迫切的想听他下文,自然还是没有人开口。x :/ 南天一雕依然慢条斯理的道:“兄弟给大家带来了解药,而且也经过试验,确实有效,这是有目共睹之事,那颗解药,是兄弟随手从药樽中取出来的,方才兄弟也曾声明过,分发解药,没有任何条件,好了,现在就开始分发解药……” 他话声甫落,台下众人立时起了一阵骚动,八九百人宛如潮水一般,万头攒动,一齐朝台前涌了过去。 南天一雕双手向空连摇,提高声音说道:“大家请听兄弟一言,台下人数,总在八九百人之谱,这样拥上来,就不好分发了,兄弟之意,大家最好分左右两行从中间过来,每人赠与解药一颗,领药之后,左边一行的人,向左退去,右边一行的人,向右退下,这样就不会乱了秩序……” 他说出来的活,果然比圣旨还灵,大家立即在中间走道上,宛如长蛇阵一般,排成了左右两行。 南天一雕又道:“兄弟想请汤药师和冯寨主两位上台帮个忙,替兄弟分赠解药,以昭郑重,不知二位可肯相助?” 汤药师立即应声道:“替众人服务,兄弟自当效劳。” 飞鱼冯五刚才服过他的解药,更是义不容辞,两人相继越众而出,跃登上台。 万天声不觉朝白仰高望去,说道:“白老哥果然目光如电,明察秋毫。” 白仰高耸耸肩,嘿的笑道:“事情只怕还不止此呢!” 这时所有的人都在争先恐后抢着排队领药,聂沧澜和李飞虹两人本来坐在最后一排,眼看大家都纷纷离席,排成了两条长龙,两人也就站了起来,往前面行去。(_ 一百二十张八仙桌,围坐的上千个人,谁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中了对消散的后果,方才南天一雕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他分赠解药,既无任何条件,又有飞鱼冯五为证,服药之后,并无异处,大家自然深信不疑,纷纷加入行列,都去排队了。 现在没有去排队的人,除了贵宾席上的东海采荠叟、太湖洞庭钓叟徐璜、通臂门掌门人毕友三、徽帮帮主杨三泰、古灵门门主古灵子、鄢茂元、鄱阳水寨鄱阳龙王刘行,以及八位主人白鹤门掌门人松阳子,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少林南派俗家掌门人仲子和、六合门掌门人李瘦石、黄山万天声、八卦门名宿谢传忠、丐帮南昌分舵主苍鹰白仰高、聂南屏,以及况南强、松云子、聂伯超、聂沧澜、李飞虹,武功门弟子柏长青、伍世贤等人,其余百余桌上,每张桌上,也或多或少,疏朗朗的坐着两三个心存观望的人。 聂沧澜、李飞虹刚挤到前面,聂伯超一眼看到两人,忙道:“沧澜,你们方才坐在那里?我们正在找你们呢!” 聂沧澜道:“大伯父找我们有事?” 聂伯超道:“形势变幻莫测,你们不可走远了。” 聂沧澜道:“侄儿知道。” 万天声拍拍身旁凳子,含笑道:“来,聂小兄弟,李小兄弟,你们就在这里坐好了。” 聂沧澜说了声:“谢谢。” 就和李飞虹一起在他身旁一张长凳上并肩坐下。 李飞虹转身朝坐在右首的苍鹰白仰高问道:“白大叔,南天一雕分给大家的解药是真的吗?” 白仰高点头道:“解药是真的,可能不会错。” 李飞虹问道:“那白大叔为什么不去排队呢?” 白仰高笑了笑道:“你看,咱们这两张桌上,都没去排队,我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去排队呢?” 李飞虹哼了一声道:“白大叔,你有什么话不肯和我说,对不?” 白仰高手掌当胸一竖,连声道:“没有,绝对没有。” 李飞虹道:“那你说,咱们要怎么办呢?” 白仰高苦笑道:“我的少……少侠,你这题目出得太难了,教我怎么说呢?现在还没到时间,看戏要看压轴戏,人家没上演,咱们就只好等着瞧了。” 李飞虹道:“你说他指盛世民会有把戏?” 白仰高低笑道:“如果没有把戏,咱们中了毒,关他屁事?要巴巴的赶来,分解药给大家。” 李飞虹道:“这么说问题就在解药上了,为什么不阻止大家去领呢?” “谁能阻止得了?” 白仰高摇摇头道:“何况这老小子究竟耍什么把戏,现在还很难预料,你们两个好好坐在这里看下去就是了。” 聂沧澜心中暗道:“看来李兄弟和这位白大叔是很熟的人了。” 台上南天一雕居中,站在长案后面,目光深隼,不住的左顾右盼,他是察看领了解药的人,是否立即吞下药丸? 其实他这一顾虑是多余的,所有排队的人,都已看到解药灵效,领到之后,无不一口吞了下去。 汤一帖和冯五一左一右,站在长案两旁,每人每次左手从青瓷小缸中抓起一把药丸,右手再从左掌心取起一颗药丸,朝台下排队的第一个人投去。 双方都是武林中人,一投一接,自是十分快速,接住药丸的人,迅即纳入口中,就向边上退下。 双方进行得极快,前后不到半个时辰,本来排了两排长龙的人群,现在差不多都已领取了解药。 南天一雕高声说道:“各位已经服下了解药的人,请到左首大草坪上去坐下来调息一会,就可无事。” 其实不用他说,早已有许多人在左首一片大草坪上三三两两的盘膝坐下,正在调息了。那是因为左右两处棚下,放满了八仙桌和长凳,空隙有限,左首却有一大片草坪之故。 此时经他一说,又有不少人纷纷朝左首草坪上走去。 南天一雕目光转向贵宾席上,阴笑一声道:“还有二十几位贵宾,怎么不来领取解药呢?兄弟留此时间有限,诸位贵宾身中对消散,非此药不解,希望不可错过机会才好。” 古灵子眼看所有的人都已领取了解药,而且第一个服下解药的人,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不闻有何不妥,他本来心存观望,现在如果再不去领取,当真会错过机会。这就干咳一声,回头朝鄢茂元道:“鄢兄,看来咱们也要去领取一颗才行。” 鄢茂元双目失明,但耳朵十分敏锐,他原本也抱着和古灵子同样的想法,闻言颔首道:“古门主说得极是。” 两人同时站起身朝台下走去。 古灵子门下四个弟子看到师父朝台下走去,也立即跟了过去。他们领取了解药,自然也往左首草坪走去,六个人聚在一起,席地围坐。 南天一雕目光掠过,全场除了贵宾席上十几个人之外,其余席上几乎全已领服了解药,只有疏琉朗朗的还有一二十个人,大概是贵宾席上那些门派的门下弟子,师长没有领取解药,他们自然坐着不动了。 这就双手抱拳,含笑说道:“贵宾席上诸位道兄,现在与会同道,均已领取解药,剩下的只有诸位十几个人了,对消散只有此药能解,幸勿错过……”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仲子和没待他说完,沉声道:“盛世民,好意心领,对消散对咱们这些人还不在乎。” “不在乎,哈哈!”南天一雕大笑一声道:“你们会在乎的!” 他举手拍了两下,只见一名青衣劲装汉子从台后转出,走近案前,垂手躬身。 南天一雕取起木塞,塞住青瓷小缸缸口,挥手道:“带下去。” 那劲装汉子双手捧起瓷缸躬身退下。 章节目录 第291章 偷袭 南天一雕盛世民忽然间沉下脸来,洪喝道:“仲子和,尔等召开江南武林大会,明目张胆和天南庄作对,盛某还以为你们聚集了多少人,原来也不过这区区十几二十个人而已,你们都身中对消散,又不肯领服解药,这就是自取灭亡,怨不得人,现在盛某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归投天南庄者,天南庄仍把他视为朋友,待若上宾,否则就休怪盛某对诸位有失礼之处。” 身中对消散,不能动武,自然成了他手中之鳖。原来他发放解药,就是早有安排的离间之计,大家都领取解药,剩下来的人,岂不就孤立了? 邵南山嗔目喝道:“盛世民,你待怎的?” 盛世民厉笑道:“天南庄雄霸天南,一向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和天南庄作对的人,只有格杀勿论!” 聂南屏大喝道:“盛世民你好大的口气!” 盛世民嘿然道:“不信,你们朝四周看看清楚,就知道盛某口气大不大了?” 他话声甫落,但听一阵急骤的刀剑出鞘之声,因为动作划一,且在同一时间发出,汇成一起,听来就特别响亮,这一片拔剑之声,少说也有百来柄之多! 大家回头看去,姬夫人盛锦花、言凤姑、总管公孙轩、总领队缪千里、副总领队荀吉率同八队武士把芦棚围了起来。 几十名白鹤观弟子也立即聚在一起,一手按剑,作出戒备之状。 万天声怒声喝道:“盛世民,你以为这点阵仗,就能唬得倒在座的人吗?” 公孙轩手摇折扇,含笑道:“万庄主,你们每一个人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一击之后,后果就不堪设想,诸位最好冷静想想,识时务者为俊杰,和天南庄合作有什么不好?” 聂沧澜愤然道:“我去把他拿下了!”正待往外行去。 聂伯超一把把他拉住,说道:“沧澜,鲁莽不得。” 聂沧澜道:“大伯父,侄儿已把剧毒逼在一处,不会有事的。” 李飞虹道:“我没有中毒,我和你一起去。” 万天声听他们说一个把毒逼住了,一个说没有中毒,心中不由大奇,要知“对消散”潜伏体内,运气检查都不易检查得出来,不知聂沧澜如何能把它逼聚一处?李飞虹没有中毒,更令人难以置信。他忍不住问道:“沧澜,你怎么能把剧毒逼住的?”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道:“小侄也说不出来,只是确实把剧毒逼在一处了!” 李飞虹笑道:“我只喝了一口酒,自然没有中毒了。” 聂伯超道:“那就好,沧澜,你们两个快去保护掌门人和爷爷的安全,目前只有先退入玉皇殿去,再作计较了。” 聂沧澜点头道:“侄儿省得。”左手一挥,说道:“贤弟随我来。” 李飞虹一手抽出长剑,赶紧跟了过去。 聂沧澜走到松阳子、邵南山和聂南屏前面,抱抱拳道:“师父、掌门人、爷爷,徒儿已把剧毒逼住,李贤弟只喝了一口酒,并未中毒,方才大伯父要徒儿替大家开路,先退入玉皇殿再说。”(_ 松阳子颔首道:“好吧!” 邵南山道:“那些服了解药的人,该怎么办呢?” 白仰高道:“他们对消散或许解了,但有些什么后果,就很难说了,因此兄弟觉得暂时不用去管他们。” 聂南屏道:“那就请诸位道长退入玉皇殿再作商量吧!” 仲子和抬手道:“诸位请。” 聂沧澜道:“贤弟,咱们两人替大家开路,遇上有人阻拦,只管出手。” 李飞虹笑道:“小弟早就长剑出匣了,只要有人冲上来,我就会扫出去。” 两人说话之时,聂伯超和松云子两人已暗中指挥六十名白鹤观弟子灰衣道人聚集一处,护卫在场的人,作退入玉皇殿的准备。 这一情形,姬夫人盛锦花、言凤姑等人自然很快就发觉了,盛锦花挥了下手,总管公孙轩率同铁卫总领队缪千里、副总领队荀吉两人匆匆赶了过来,志在拦阻众人退入玉皇殿去。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仲子和、松阳子、邵南山、聂南屏等人陪同东海采荠叟、洞庭钓叟等一起朝玉皇殿走去,白鹤观弟子立即分作两边保护,聂沧澜和李飞虹却抢在东海采荠叟等人的前头,正好和赶过来的公孙轩、缪千里、荀吉三人迎面碰上。 八队铁卫武士也因公孙轩和缪千里三人赶上前去,就跟着把包围圈缩小,和六十名白鹤观弟子形成了正面相对,双方距离已不到一丈,双方剑拔弩张之势,很可能一触即发! 聂沧澜手持八寸长的寒铁短剑,俊目含煞,朗声喝道:“公孙轩,你们再不让开,休怪我出手无情。” 公孙轩摇着铁骨折扇,朗笑一声道:“聂沧澜,上次让你逃出天南庄,今天没那样便宜了,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缚吧!” 聂沧澜没待他说完,就大喝一声:“还不让开!” 收起短剑,左手朝外微扬,右手朝前直劈出去,出手就使出老道长教他的一记“鹤舞空庭”,一道强劲内力,陡向公孙轩身前涌去。 公孙轩早就知道他年事虽轻,一身武功却极为高明,看他左手扬起,右手堪堪劈出,立即身形一晃,向旁闪出,快若陀螺,只一个轻旋,就闪到了聂沧澜的右后侧,右手抬处,手中折扇疾若流星,朝聂沧澜身后“凤尾穴”点来。 李飞虹看得大怒,喝道:“你敢偷袭我大哥!” 长剑疾发,朝他扇上击去。 聂沧澜也在此时转过身来,笑道:“他偷袭不了我的。” 右手带转,朝公孙轩肩头横扫过去。 公孙轩铁扇一缩,朝李飞虹道:“在下和聂沧澜已经交上了手,如何能说在下偷袭?” 他口中说着,人已一下闪开,左手似爪如钩,朝聂沧澜面门抓去。 这一下可说相当快速,他在说话之时,轻轻一闪,就已闪开了李飞虹拦击他铁扇的一剑,和聂沧澜横扫的掌势。 尤其在他这轻轻一闪之际,左手就抓了出去。 他人虽已闪出,但五支尖锐爪风,依然直向聂沧澜激射过来,毫不受他人已闪出去的影响,这一手可说使得十分奇诡,使人有突如其来之感! 因为任何人既已闪了出去,抓出去的手势,必然成为虚招,所谓虚晃一招是也,断断不可能具有真正的攻击力量。 但公孙轩这一抓就不一样,他人已闪出去数尺之远,抓出来的爪风依然尖锐凌厉,如同对面发爪一样。武林中能够这样发爪的,只有阴山派的“七阴爪”。公孙轩正是阴山派的人。 聂沧澜左手拍出一掌,击散迎面袭来的五缕尖风,身形疾向左转,右手握拳,一记“百步神拳”朝公孙轩闪出的人击了过去。 站在公孙轩右首的荀吉眼看李飞虹发剑朝公孙轩出手,立即一摆手中二尺长的铁手,喝道:“小子,来,咱们两人玩玩!” 刷的一声,铁手迎着长剑磕来。 李飞虹怒声道:“你才是小子!” 长剑一收再发,寒光电闪,一连三剑疾攻而出。 这三剑急劲无匹,荀吉铁手连展,居然无法锁拿得住,心头不禁一怔,喝道:“屠狗剑法,你是丐帮的人!” 李飞虹哼道:“你管我是什么帮的人!” 长剑连摇,一剑快过一剑,剑剑都是杀着。 荀吉怒声道:“屠狗剑法也算不得如何高明。” 铁手开阖,记记朝李飞虹剑上击撞过去。 这边聂沧澜和公孙轩,李飞虹和荀吉刚动上手,姬夫人盛锦花手中长剑凌空一挥,厉声喝道:“上,给我杀!” 这是下了屠杀令,准备把不领取解药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她喝声甫出,盛世民、言凤姑、缪千里各自亮出兵刃,当先冲击上来,同时从芦棚上也如飞鸟一般疾掠下两个手持长剑的道士,那是岳麓观主常清风和他师弟白灵风两人。 八队铁卫武士,每队十人,共八十人,也各自挥动厚背朴刀,朝六十名白鹤观门人砍杀上来,双方立即展开了一场大规模厮杀,刀剑交击,响成一片。x 电脑端:/ 仲子和仰天大笑道:“咱们纵然中了对消散,但仍有一搏之力,大家只有和他们拼了。” 万天声“锵”的一声拔剑在手,大声道:“仲掌门人说得极是,咱们和他们拼了。” 徽帮帮主杨三泰、翻阳水寨寨主刘行同声道:“不错,咱们一起上。” 正当他们心情激动,准备和天南庄孤注一掷之际,突听有人冷喝一声:“你们不用出手,区区这几个毛贼,在下自会打发他们的。” 众人闻声看去,这说话的是一个面情冷漠的青衣人,方才坐在最左边一席,不和任何人招呼,因此大家都不知道他是谁? 只有苍鹰白仰高认得他,这青衣人就是在佛头塔以“烁金掌”在自己铁葫芦上印了一只手掌的人,另外聂伯超也认出来了,这人正是在武德堂替自己和聂沧澜解围,以“烁金掌”惊走姬夫人的青衣人。 青衣人话声甫落,身形一闪,已经抢到盛世民、言凤姑、缪千里三人面前,冷喝道:“你们要我动手呢?还是夹着尾巴给我滚?” 章节目录 第292章 队长 盛世民双目圆睁,哼道:“又是你。” 姬夫人喝道:“不用和他多说,凡有阻挠之人,一律给我格杀勿论。” 话声堪堪出口,突觉疾风飒然,一道青影飞泻而下,落到面前,那是一个脸色白中透青的青衣人,腰悬长剑,目光森冷,直向自己射来,一时之间还当是使“烁金掌” 的青衣人,慌忙后退半步,喝道:“尔是何人,一再和天南庄作对……” 青衣人没待她说完,冷笑一声道:“你怎不说你们一再和江南武林作对?” 姬夫人喝道:“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岂不是螳臂挡车,依我相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青衣人冷笑道:“天下人管天下事,在下是管定了。” 姬夫人听得大怒,柳眉挑动,厉声道:“好个不识好歹的狂徒,你以为我真的怕了你烁金掌不成?” 青衣人微哂道:“在下使的不是烁金掌。” 姬夫人道:“那你有什么本领,就只管使出来!” 青衣人嘴角噙着冷笑,右手朝前推出,说道:“你试试就知道了。“一道掌风应手而生,悄无声息的向姬夫人卷撞过来,掌风离身前还有数尺光景,但澈骨奇寒之气已经直逼肌肤,几乎令人息为之窒! 姬夫人心头暗暗震惊,急忙向左闪开数尺,目光凝注,失声道:“玄冰掌,你是北海门下?“青衣人冷哂道:“你管我是何人门下?” 姬夫人道:“天南庄和北海一向毫无过节可言,你插手挡横,岂不有伤两家和气?” 她因发现青衣人是北海门下,说话的口气就软多了。 青衣人哼道:“江南武林同道和你们有何过节?白鹤门、武功门,又和你们何怨何仇,居然不惜暗下奇毒,大动干戈,就不怕伤了和气吗?” 姬夫人愤然撤剑,喝道:“很好,咱们那就不用多说,只有在兵刃上分个胜负,你亮剑!” 青衣人微哂道:“咱们本来就不用多说废话。”锵的一声,撤出长剑,抬目道:“盛锦花,你以为剑上或可侥幸胜我,对不?在下就让你先发招好了。” 姬夫人咬牙切齿的应了声,“好!”寒光陡闪,一支长剑出手就幻起七八道剑光,电射而出,袭向青衣人身前八处大穴。 青衣人不退反进,手中长剑抡动,一连挡开她八剑,又还攻了三招,刹那间响起一片锵锵金铁交鸣! 从芦棚上飞落下来的岳麓观主常清风和师弟白灵风,双脚堪堪着地,也遇上了两个青衣人。 这两个青衣人面蒙青纱,不知是从那里闪出来的?一声不作挥动长剑截住两人,就动上了手。 那八队铁卫武士,虽有八十人之多,但是都是近年才编练成的。 天南庄原有十六铁卫,个个都有一身横练功夫,武功极高,饶勇善战,后来扩大编制,分为九个队,每一队由原来的十八铁卫两人,提任正副队长,负责训练其他八名武士。 天南庄这回虽然出动了八队武士,但八十名武士中,只有十八名正副队长武功高强,其余六十四名武士,训练为时不久,武功平平。 六十个白鹤观的弟子灰衣道人可不同了!白鹤现有二百多个道士,这回江南武林大会,松阳子为了全力支援,就选派了八十名门人担任大会工作,实际上是暗中监视是否有人捣乱,从二百多个道士中挑选出来的,自然都是身手较高的人。 何况白鹤观一向不准门人涉足江湖,道士们饱食终日。除了练武,心无旁鹜,而且这些道士差不多全是三四十岁的人,少说也练了二三十年的剑。 这回纵然比八队铁卫武士少了二十个人,一旦交上手,就分出高低来了,六十个道士长剑挥洒自如,逼得铁卫武士们连连后退不迭。 聂沧澜和公孙轩徒手相搏,聂沧澜的厉害杀着,只有一招“鹤舞空庭”,另外还有一招是剑法“画龙点睛”,他以剑诀代剑,试过几次,极具威力。除了这两招以外,他只会武功门的掌剑和白鹤门的掌剑了。 公孙轩见多识广,每逢聂沧澜施展这两招的时候,他就一下闪了开去,因此他们已经打了四五十个照面,还是不分胜负。 独自截住南天一雕盛世民、言凤姑、缪千里三人的青衣人武功极高,他使出来的“烁金掌”宛如洪炉烈焰,炽热得使人有炙焦皮肤之感,无法抗拒,三个人就围着他像走马灯一般,除了躲闪,大概三人中只有一个人有机会可以还手,那是在闪到他身后的时候,才能发掌。 但就在双方交手不过十招左右,突见一道人影凌空飞扑而来,口中大喝一声:“姓缪的,咱们这笔账今天该作个了结吧?” 这人一下落到缪千里身前,原来是个六十出头的蓝衫汉子,白面剑眉,看去英气逼人,此刻双目圆睁,几乎要冒出火来,手握长剑,好像是要找缪千里寻仇来的! 邵南山噫道:“会是四师弟!” 他口中的四师弟,就是耿南华,三年前芮璜、全义兴二人,去找姚淑凤母女,一去没有消息,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 聂南屏喜道:“四师弟总算无恙,兄弟也安心多了!” 缪千里乍睹耿南华,不觉一怔道:“姓耿的,算你命长,但今天赶来,就……” 耿南华截住他话头,嗔目喝道:“缪千里,不必多说,看剑!” 口中喝的是看剑,左手一提,朝前推出一掌,一道掌风飒然有声,去势极劲,掌风击出,手掌已经收了回去,右手长剑又嘶的一声,斜刺过去。 缪千里看得出耿南华仅是这一掌的力道,就比三年前精进了数倍,自然不敢轻敌,身形一侧,避开掌势,右手太极牌迎着长剑磕去。(_x 缪千里这一记原是想试试对方内力如何?但听“当”的一声,耿南华剑尖刺在太极牌上,居然平分秋色,各自震得后退了一步。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这一下虽然谁也没有胜过谁,但太极牌乃是重兵刃,剑尖戮上铁牌,所占的地方,比米粒还细,一下给顶得住,就必须有精纯的内力不可! 缪千里口中嘿了一声,一退即上,左手横立,闪电般朝耿南华胸口印来。 耿南华毫不退让,左掌横竖,朝前推出,硬接对方一掌。 双方出手均快,紧接着“当”声之后,又响起“拍”的一声,这回缪千里使的是“黑沙掌”,耿南华使的是武功门“开山掌”,两人都是外门功夫,双掌接实,都感到心头狂跳,身不由己的被震后退了三步。 只见从玉皇殿大门冲出三十名手仗长剑的灰衣道士由白鹤门大弟子通玄为首,奔行而来。 松云、松雪立即迎了上去,要他们护着各大门派中毒的人退入玉皇殿去。 盛锦花和“玄冰掌”的青衣人双剑并举,激战了二十几招,对方虽然没有再施展“玄冰掌”,但剑光连翩,划过之处,“玄冰真气”就凝成了一道道的寒锋,时间稍久,但觉一丈方圆全被寒气弥漫,使人手脚僵冻,长剑已有施展不开之感,心知再打下去,自已绝非对方对手,一念及此,立即吸气后退。 青衣人也不追击,长剑一收,大笑道:“盛锦花,你只和我打了二十五招,就不敢再打下去了?” 盛锦花满脸怒容,哼道:“你亮个万儿,咱们山不转路转,天南庄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的。” “哈哈!”青衣人敞笑一声,道:“用不着,天南庄不退出江南,在下随时会去找你们的。” “好!”盛锦花色厉内荏,应了声“好”,左手随即向身后两名侍女打了个手势。一名侍女立即从怀中取出一个银哨,吹了三声。 这自然是撤退的哨音了,盛世民、言凤姑、公孙轩、缪千里、荀吉、常清风、白灵风等人,以及八队铁卫武士,几乎每一个人都陷入苦战之中,听到哨音,纷纷往后跃出战圈,迅快退下。 耿南华长剑戟指,厉声喝道:“缪千里,你不要走。” 缪千里退出三丈,笑道:“耿朋友,你要找缪某一决胜负,缪某随时奉陪,今天咱们暂且到此为止。” 聂沧澜和公孙轩缠斗多时,依然打成平手,又因为李飞虹不是荀吉的对手,已和李飞虹联在一起,而且正在动手之时,也并不知道已方已来了许多帮手,因此对方听到银哨声突然后退也就不好追击。 四个青衣人也互不相识,对方退了,就让他们退去,其实自己这一边已经稳站上风,如果乘胜追击,天南庄的人就未必能全身而退。 就在天南庄的人退走之际,使“烁金掌”的青衣人就飘然而去。 使“玄冰掌”的青衣人急步追了上去,沉喝道:“阁下留步。” 使“烁金掌”的青衣人低声道:“在下知道朋友找我很久了,但此处不是谈话之所,朋友随我来。”脚步突然加快,往前行去。 使“玄冰掌”的青衣人沉哼一声,立即跟踪行去。 这时正当天南庄的人纷纷退走,况南强、聂伯超两人指挥着六十名白鹤门道士集中一处,清点人数,因此对两个青衣人的悄然离去,并未注意。 章节目录 第293章 仲谋 聂沧澜目光一动,看到方才和常清风、白灵风动手的两个青衣人站在那里,急忙迎了上去。口中叫道:“大伯母,你就是大伯母!” 右首一个青衣人怔怔的望着急步奔来的聂沧澜,忽然一把撕去蒙面青纱,一把抱住聂沧澜,双目迸出泪水,笑道:“沧澜,你长大了,你不知道我多想你!” 她这一撕下面纱,露出一张清瘦的脸颊,那不是姚淑凤还是谁来?虽然没施脂粉,依然风韵犹存! 聂沧澜也抱着大伯母流着泪道:“大伯母,侄儿也一直在想你,心里一直坚信大伯母不会有事的,今天大伯母果然赶回来了。” 就在聂沧澜喊出“大伯母”三字,聂伯超不由一怔,急忙举目看去,只见右首青衣人已扯下面纱,正是失踪三年的妻子姚淑凤,心头悲喜交集,一连两个箭步掠上前去,叫道:“淑凤,果然是你!这三年你到那里去了?” 姚淑凤拭着脸上泪水,说道:“贱妾本是找你去的,却在中途遇伏,遭多人围攻,身中七处剑伤,正当危急之际,幸蒙一位神尼相救,后来小凤也寻来了,贱妾伤愈之后,就拜在神尼门下……” 在她说话之时,另一个青衣人聂小凤也早已揭下面纱,喊了声“爹!” 聂伯超看着小凤,虎目之中忍不住滴下泪来,拉着小凤的手,凄然道:“乖女儿,为父差点看不到你们了!” 聂小凤道:“爹,快别伤心了,我们不是都重逢了吗?” 另一边,况南强也迎着耿南华叫道:“四师弟,你总算赶回来了,这些年到那里去了?哦,还有芮璜、全义兴二人呢?没跟你来?” 耿南华黯然道:“三师兄,说来话长,当时兄弟率同芮、全二人,是找寻聂伯超的媳妇去的,没想到在浏阳附近就遇上姓缪的和五六个铁卫武士,也许他们是有意守在那里的,看到兄弟三人,就出言不逊,故意寻衅,双方就这样动上了手,咱们只有三个人,寡不敌众,就这样兄弟为他黑沙掌所伤,昏死过去,也就不知这一场交手后果如何?” 况南强问道:“芮璜和全义兴的下落,你也不知道?” 耿南华摇头道:“小弟一点也不知道,小弟醒来,已是深夜,发觉内伤极重,就在附近一座山神庙里,足足养了两年伤,才勉强能够行动,直到最近才完全复原。” 况南强道:“大家都已进去了,咱们也该进去了。” 两条青影一前一后在山岭下的草原上飞掠,这两人的陆地飞行术,确已到了草上飞行的境界,一路追逐过去,草偃而复起,不见有人践踏的形迹。 现在离玉皇殿已有四五里之遥,前面的青衣人忽然停住,转过身来。 后面的青衣人跟着立即刹住身形。双方相距,仍然保持了一丈光景。 他们立身之处,正是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中间,四周不见人影,如果有人走近过来,就算还在二三十丈以外,他们也立时可以发现。 前面的青衣人就是使“烁金掌”的目光一掠,点头道:“好了,我们就在这里谈谈好了。” “谈谈?”后面的青衣人就是使“玄冰掌”的目光凝注着对方,愈来愈冷,充满了浓重的杀机,嘿然冷笑道:“我们没有好谈的。” 前面青衣人淡淡一笑道:“我约你到这里来,就是想和你详细谈谈的。” “我不要听。”后面的青衣人充满了仇怒怨毒,突然扬手一掌,朝身右一片草地劈去,口中咬牙切齿的道:“你看清楚了!” 他这一掌风声劲急,一道掌风从草上刮过,数寸长的青青原上草,立时偃了下去。 本来就算最强烈的风从草上刮过,但风过去了,草就会极自然的直起来,但这回经他掌风扫过之处,青草不但没有再直起来,而且在顷刻之间,由黄变枯,好像经过严霜之后,全枯萎了! 前面的青衣人只投以一瞥,点着头道:“玄冰掌,有志者事竟成,你这一掌,已有八九成火候,真是难为你了!” 后面的青衣人沉声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练玄冰掌?” 前面青衣人微哂道:“我自然知道,当时我还劝你不用去练玄冰掌,但你却在短短十几年之间,居然练成功了!” 后面的青衣人双目几乎要冒出火来,右手缓缓抬起,叱道:“你既然知道,那就废话少说,我已经等了十八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不是会烁金掌吗,还不快使出来,咱们不妨放手一搏。” “我当初劝你不用去练玄冰掌。” 前面青衣人望着他,徐徐说道:“因为我不会和你动手的。” 后面的青衣人右掌业已引满待发,暴哮说道:“你可是怕了……” 前面的青衣人从容的道:“我并不是怕……” 后面的青衣人喝道:“那你还不出手?” 前面的青衣人道:“你就是要和我动手,也应该听我说完前因后果。” “我不要听。”后面的青衣人厉声道:“我要杀你。” 他恨不得立时出手,杀了对面这青衣人,才消十八年来积压在心头的仇怒之火。 前面的青衣人道:“你杀了我,能找得到她吗?” 后面青衣人听到他提到“她”,身躯不禁一阵颤动,急急问道:“她在那里,你快说!” 前面青衣人微微一笑道:“所以你必须听我把话说完了!” 后面青衣人刻不容缓的道:“好,你说。”x 电脑端:/ 前面青衣人忽然伸出左手,缓缓从面颊上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目光一抬,问道:“你仔细看看,认不认得我?”x :/ 揭下面具,这人后面青衣人并不认识,也从未见过,但依稀却又有似曾相识之感,心中暗暗奇怪,一面冷然道:“我不认识你。”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前面青衣人点着头笑道:“你没见过我,当然不认识了,但说出我的名字来,你也许会知道。” 后面青衣人疑惑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前面青衣人徐徐说道:“聂仲谋。” 后面的青衣人微微一震,目光紧盯着前面的青衣人不信的道:“你……你说什么?” 前面的青衣人含笑道:“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我叫聂仲谋,就是你二哥。” 他是聂仲谋,是后面青衣人的二哥,那么后面青衣人岂不是聂季友了? 后面的青衣人愤怒的道:“你不是。” 前面的青衣人颔首道:“我就是聂仲谋,何用骗你?” 聂季友后面的青衣人神情激动,当胸右掌发出轻微的颤抖,几乎要直劈出去,他尽力忍着,怒声道:“你既是聂仲谋,为什么要劫持秋云,为什么?” “唉,愚兄这是身不由已。” 聂仲谋前面的青衣人叹了口气道:“愚兄五岁那年被人拐走,卖给了一个神秘门派再由该神秘门派介绍投入恩师门下,艺成之后,就担任该神秘门派的护法,你妻子祝香珠原是该门的小弟子,她私自逃离师门,愚兄奉命追踪,务必把她擒回去,因此在三弟成亲之日,愚兄已感事态严重,只可惜当日被一位道长横加插手,以致三弟受了十八年委屈,愚兄真是过意不去……” 聂季友问道:“秋云人呢?” 聂仲谋微笑道:“弟媳如今……” 他忽然嘴皮微动,改以“传音入密”说话。 聂季友听得双眉飞扬,注目问道:“你此话当真?” 聂仲谋含笑道:“愚兄骗你则甚?” 聂季友道:“但江南武林同道多人中毒,盛世民虽已退去,未必肯就此罢休……” 聂仲谋道:“不要紧,今天会场上忽然出现了烁金掌和玄冰掌,料想盛锦花一时之间,也没有这个胆量,敢轻举妄动,三弟不用替爹担心,一旦有事,愚兄自会知道。” 聂季友点头道:“好,我姑且信你一次。” 玉皇殿内,耿南华的无恙回来,和聂伯超夫妻父女团聚,各自见过了在座诸人,大家落坐。 聂沧澜走上几步,在聂南屏身边低声说道:“爷爷,孙儿身边有老道长给我的太乙解毒丹,不知能不能解对消散之毒?” 李飞虹也道:“聂爷爷,晚辈身边有三颗九九丹,能解天下奇毒……” 聂南屏含笑道:“九九丹能治百病,三颗也为数太少了,还是留着吧。沧澜,老道长的解毒丹如何服法?不妨分给大家服下,能解对消散之毒,自是最好不过,如果不能解,也不至于有害。” 聂沧澜应了声“是”,就从怀中拿出药瓶,每人三粒,分与在座中毒之人,用开水吞服。 大家服药之后,各自闭目静坐,不再作声,大厅上立时静了下来,不闻一点声息。厅上就由耿南华、姚淑凤、聂小凤、聂沧澜、李飞虹五人守护。 就在此时,只见大步走进一个人来,直向聂南屏面前奔了过去。 姚淑凤急忙一个箭步把他拦住,低声说道:“福老爹快站住,公公他们刚服下解药,此刻正在运功之际,不可打扰,天南庄那边情形如何了?” 章节目录 第294章 对策 原来聂福随同姚淑凤母女同来,姚淑凤母女现身之际,要他杂在领解药的众人之中,查看天南庄究竟有何阴谋? 他此时赶回来,自然已察探清楚了。 聂福连忙刹住身子,低声道:“回大娘的话,所有服过盛世民解药的人,由飞鱼冯五和汤一帖两人领头,向东而去,分明是跟着天南庄的人去了,老朽看出情形不对,就故意渐渐落后,赶回来报告的。” 聂沧澜道:“这些人怎么会跟着天南庄的人去的呢?” 姚淑凤哼道:“由此可见盛世民的解药果然有问题了!” 聂福目盯着聂沧澜不住的打量,喜形于色的道:“六年不见了,哈,小少爷真是长大了,如果在路上遇见,老朽还真认不出来呢!” 聂沧澜道:“福老爹,你一直跟着大伯母吗?” 聂福笑道:“老朽是跟大娘去的,自然一直都跟着大娘了。” 说话之时,松阳子当先睁开眼来,聂沧澜急忙趋了上去,问道:“师父,你老人家觉得怎样了?” 松阳子微微颔首道:“太乙解毒丹果然灵效得很,为师体内剧毒已经完全消解了。” 这时所有瞑目坐着的人也纷纷睁开双目,徽帮帮主杨三泰笑道:“小兄弟,大家都该谢谢你才是,哦,你这解毒丹是从那里来的?” 聂沧澜道:“是一位老道长送给晚辈的!” 万天声问道:“小兄弟知不知道他的道号?” 聂沧澜摇摇头道:“不知道。” 洞庭钓叟徐璜笑道:“说不定是小兄弟遇上了仙人,试想武林中近百年来只出了一位九九先生,穷他一生之力,只炼制了三颗九九丹,除他之外,就没有听到过有名的大夫和药师了,小兄弟这解毒丹有此灵效,那还不是神仙吗?” 鄱阳水寨寨主刘行道:“没错,小兄弟福缘深厚,准是遇上了神仙。” 六合门掌门人李瘦石道:“只不知那些服了盛世民解药的人,现在如何了?” 姚淑凤道:“公公,儿媳正要向你老人家报告,刚才儿媳还没现身之前,眼看盛世民在众人身上下毒之后,又分赠解药,必有阴谋,因此要福老爹假装来宾,排队领取解药,混入众人之中,方才福老爹赶回来……” 聂南屏急急问道:“阿福回来了?人呢?” 聂福急步走了上去,说道:“老奴托老爷子洪福,死里逃生,总算回来了。” 聂南屏站起身,拍着他肩膀,笑道:“你身体硬朗得很,怎么会死?唔,依我看这三年来,你武功也大有精进呢!” 聂福道:“老爷子夸奖。” 聂南屏回头朝姚淑凤道:“你说下去。” 姚淑凤应了声“是”,才道:“媳妇是听福老爹回来说,还是由福老爹来说,较为清楚。” 聂南屏点头道:“好,阿福,那就由你来向大家报告吧!” 聂福也应了声“是”,说道:“所有服过盛世民解药的人,都在大草坪上瞑目趺坐,老奴接过解药,装作吞服模样,把药丸暗藏掌心,也在草坪上盘膝坐下,后来天南庄的人动上了手,老奴眯着眼睛朝左右偷看,所有服过解药的人好像一无所觉,依然瞑目危坐如故,直到天南庄的人忽然全数撤退,汤一帖好像说了句:“现在大家也可以走了。大家就纷纷站起,跟着飞鱼冯五和汤一帖行去,因为老奴看到天南庄的人是朝东去的,现在大家也一起跟着朝东行去,情形不对,就故意落后,赶回来报告……” 仲子和口中“唉”了一声道:“可惜。” 万天声接口道:“不错,聂老管家如果继续跟下去,可能还会有更大的收获呢!” 采荠叟沉吟道:“由此看来,盛世民那颗解药之中,果然另有花样,哦,聂老管家,你没有服下去的那颗解药,还在不在?” 聂福道:“在、在,老朽偷偷塞入怀中,差幸并没丢掉。”说着,从怀中取了出来。 采荠叟道:“你先收着,可惜汤药师也跟了过去,不然他可能会试验得出药丸中还有什么名堂?” 白仰高冷笑道:“汤一帖分明是和天南庄沆瀣一气的!” 万天声笑道:“这倒不难,贵帮李长老不是也精研药理吗?还有少林寺药王殿,也是武林中出了名的药剂大行家,咱们只要派人把这颗药丸,送给丐帮或少林寺,自可得到结论了。” 白鹤门掌门人松阳子点头道:“万大庄主说得极是,不过少林寺很少过问江湖之事,贫道觉得这件事还是请白大侠偏劳,走一趟洛阳,请李长老帮个忙,不知白大侠意下如何?” 白仰高抱拳道:“道长言重,事关江南武林数百人生死,白某岂敢推辞?” 聂南屏道:“聂福,你把药丸交给白大侠好了。” 聂福答应一声,伸手从怀中取出药丸,双手送到白仰高面前。 白仰高接过,就收入怀中。 邵南山双眉微拢,说道:“这些服了解药的人,目前不知如何了?诸位道兄,咱们总不能坐视不管。” 洞庭钓叟徐璜道:“目前咱们连他们一点情况都不知道,就是要救他们,最少也得先了解盛世民给他们服的解药,有何作用,天南庄有些什么阴谋,咱们才能对症下药,共商对策,兄弟认为咱们目前有三件事要做……” 口气微顿,右手伸出三个指头,又道:“第一、天南庄处心积虑,谋夺武功山,就是问鼎江南的第一步,如今又以解药作幌子,使中毒的与会同道入其彀中,这些人一日为其所用,整个江南武林就稳入对方手掌,因此对付天南庄已非一朝一夕之事,咱们在座的各大门派,应该团结一致,公推几位道兄领导,才能统一步骤,调配人手。”x 大家听得各自点头称是。 洞庭钓叟接着又道:“第二件事,是白大侠赶去洛阳,务必尽快能得到答案,咱们要知道了解药中另有何种作用,才能订定对策。” 白仰高道:“徐老说得极是,兄弟这就立即起程。” 洞庭钓叟道:“白大侠且请稍待,大家如果同意兄弟的主张,推选几位道兄,担任咱们对抗天南庄的头儿,一方面也要丐帮大力支持,所以白大侠最好等咱们推举出人选之后,也好把咱们这里的情形,向李帮主作一报告。”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仲子和道:“徐老果然设想周到。” 万天声道:“徐老说的第三件事呢!” 洞庭钓叟道:“第三、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了,古人所谓知彼知已,百战百胜,天南庄究竟有些什么阴谋?服了解药之人,跟着他们而去,目前情况如何?盛世民兄妹的空手退去,未必就此罢休,准备如何对付咱们?这些都是咱们急于想知道的事,咱们应该从在座的同道之中,挑选几位轻功较佳,为人机智的人,担任侦察敌方动静的工作,咱们才能针对敌人动向,随机应变,予敌打击。” 他话声甫落,大家纷纷叫好! 邵南山道:“徐老哥高瞻远瞩,说出来的方案,正是咱们最需要的事了!” 八封门名宿谢传忠道:“兄弟之意,咱们在召开江南武林同道联谊大会之时出了事,应该由咱们大会负责,而且在大会上也一致通过制裁天南庄的,因此咱们这个组织,也是大会的继续,似乎可名之为江南武林联合会,不知大家的意见如何?” 松阳子、仲子和等人也一致赞成。 万天声道:“大会既然有了名称,就该推举一位会长总其成才行。” 聂南屏道:“会长一职,自以德高望重的武林大老不可。” 邵南山道:“咱们之中,自以东海采荠叟姜老哥莫属了。” 大家听得纷纷鼓起掌来。 采荠叟双手连摇,说道:“使不得,兄弟年事大了,如何还能办事?再说咱们在座道兄,那一个不是武林硕彦,德高望重的人?所以兄弟之意,这会长应该推举年纪稍为小几岁的,精力旺盛,办事就有劲多了,兄弟想推荐两个人,一位是少林俗家掌门仲子和老弟,一位是黄山世家的万庄主万天声老弟,不知诸位认为如何?”(_ 六合掌门人李瘦石道:“会长只是对外的总负责人罢了,由姜道长担任,不论年岁声望,都是最恰当的人选,姜道长提出仲掌门人和万大庄主二位,可以担任副会长,襄赞姜道长,多负些实际责任也就是了。” 他此言一出,大家又纷纷鼓起掌来。 采荠叟道:“这个如何使得……” 洞庭钓叟徐璜笑道:“大家已经一致通过了,你老哥就不用再说了。”一面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咱们一致恭贺姜老哥膺选江南武林联合会会长,仲掌门人、万大庄主担任副会长。” 大家立即一起站了起来,再次鼓掌,表示庆贺。 落坐之后,又商讨决定,以玉皇殿为“江南武林联合会”会址,各门派的人,如无特别事故,就留下来,并调派各门派门人弟子,赶来玉皇殿听候差遣。 章节目录 第295章 万无一失 白仰高起身道:“兄弟现在可以动身了。” 采荠叟道:“老弟遇上贵帮主,不但替老朽致意,还要请他多多支持。” 白仰高点头道:“就是会长不说,兄弟也会跟帮主报告的。” 说完,别过众人,就朝外行去。 仲子和道:“方才徐老洞庭钓叟徐璜提议咱们挑选几位轻功较佳,为人机智的人,担任查探对方动静,此举十分重要,咱们如何挑选,请会长决定,也好及早实施。” 采荠叟道:“老朽之意,还是:一是诸位在场的道兄自告奋勇;一是由大家推荐,再由大家商讨决定,不知大家的意思如何?” 通臂门掌门人毕友三道:“自告奋勇报名和由各门派掌门人推荐,这两种都可以行,反正最后还得由大家商讨决定取舍。” 于是就这样通过。 聂沧澜、李飞虹当先站了起来,自动报名,接着耿南华、聂伯超、聂小凤三人也站了起来,向采荠叟讨令。 采荠叟含笑朝聂南屏道:“老哥真是一门芝兰,你看你们聂家将不输当年杨家将呢!” 聂南屏抱拳道:“会长夸奖。” 仲子和道:“报名的五位中,除了李少侠,有四位都是武功门的人,是不是先听听邵掌门人意见?” 邵南山呵呵一笑道:“聂沧澜是松阳道长的高足。” 松阳子忙道:“但沧澜也是武功门的人,老哥不用和贫道客气了。” 邵南山点头道:“好,以兄弟看,玉皇殿警卫事宜,一直由况南强、聂伯超两人负责,聂伯超已有任务在身,不用去了。聂小凤是姑娘家,夜探贼窠,也诸多不便,不如由耿南华为首,聂、李二人为从,不知会长和诸位道长还有什么高见?” 采荠叟连连点头:“道兄高见极是,那就这样好了!” 聂沧澜喜孜孜的走到耿南华身边,说道:“四爷爷,晚辈和李兄弟就跟着你老人家了,咱们是不是马上就走?” 耿南华道:“你们还有没有事?没事,咱们就可以走了。” 聂沧澜忽然想起玉皇观主松风道人勾结盛世民,如今松风子虽死,他门下弟子中如果还有奸细,在饮食中下毒,依然防不胜防,这就低声道:“晚辈还有一事要和师父说一声。” 耿南华道:“那你快去。” 聂沧澜点点头,回身走到松阳子身边,低声道:“师父,弟子有一件事,要向你老人家报告。” 松阳子哦了一声,问道:“是什么事,你只管说。”x 电脑端:/ 聂沧澜就把昨天在塔上看到一个穿灰衣的玉皇殿道士和一个灰衣汉子在栏杆外窃窃私语,那灰衣汉子正是天南庄的装束。昨晚自己就和李飞虹偷偷去四师叔的云房觑探…… 松阳子微微攒眉道:“你们真胡闹。” 聂沧澜道:“弟子一点也不胡闹,本来只是怀疑四师叔门下有奸细,后来发现四师叔房中有两个人……” 松阳子一怔问道:“是什么人?” 聂沧澜道:“一个是盛世民、一个是言凤姑。” 松阳子道:“你怎么发现的?” 聂沧澜就把昨晚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松阳子默然不语,过了半晌,才道:“你四师叔业已身遭惨死……” 聂沧澜低声道:“弟子怀疑他是被天南庄杀以灭口的。” 松阳子微微颔首,说道:“为师已派你二师叔松云子暂摄玉皇殿观主,如果你四师叔门下有奸细的话,一时也不敢再有活动,我会要二师弟注意的。” 聂沧澜道:“弟子向你老人家禀报,也是这个意思,弟子要随四爷爷去了。” 松阳子蔼然道:“你武功自是足可自保,只是要小心些,踩探盘子,不是去和放人动手,自以隐秘行藏为主。” 聂沧澜道:“弟子省得。” 松阳子道:“你去吧!” 聂沧澜躬身应是,随着耿南华一起退出大厅,再由走廊转出大殿,只见殿前石阶上坐着一个一头鸟窠般乱发,身穿蓝布大褂的小老头,眯着眼睛笑道:“你们怎么这时候才来,小老儿干坐在这里已经等了你们好久了。”x :/ 耿南华眼里不揉砂子,看出此人不好相与,他本来走在前面,右手立即提了起来,一下逼近小老头,喝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作什?” 小老头轻咦道:“你们不是要去踩盘吗,就这样去吗?” 耿南华没想到自己三人还未走出玉皇殿,就已有人知道了,口中喝了声:“你……” 聂沧澜急忙叫道:“四爷爷,他是老哥哥。” 小老头冲着耿南华咧嘴一笑,说道:“小老儿不管你四爷爷、五爷爷,一样要叫小老儿老哥哥。” 李飞虹因老哥哥昨晚帮着自己把盛世民吓退,对老哥哥视若神明,一眼看到他,就飞快的抢了上去,叫道:“老哥哥,你是不是要和我们一起去?” 小老儿摇着头,压低声音道:“小老儿刚才在厨房里偷了一小缸酒出来,放在塔上准备喝了睡上一觉,后来听说你们要去踩盘,才在这里等着你们。” 在他和李飞虹说话之时,耿南华转脸朝聂沧澜问道:“沧澜,你们认识他?” 聂沧澜道:“他是晚辈的老哥哥。” 耿南华不待再问,只听李飞虹问道:“老哥哥,你等我们有事?” 小老头道:“你们这样去踩人家盘,还没走近人家窠边,就被人家认出来了,还踩个屁?所以,嘻嘻,小老儿给你们弄来了三套衣服,去把衣服换上,才万无一失。” 耿南华看他和聂沧澜极熟,听他说得有理,也就不再多问。 李飞虹问道:“衣服呢?” 小老头道:“就放在塔里,你们跟我来。”说完,站起身就走。 耿南华等三人跟着他来至宝塔底层,小老头自顾自的往盘梯上走去,头也不回,口中说道:“你们进去换衣服,小老儿可要到上面喝酒去了。” 三人走入宝塔,果见地上放着三套灰布劲装,边上放着朴刀,衣服上还有一张面具,不用说是小老头给自己三人准备的了。 这灰布劲装,和天南庄武士的装束差不多。 李飞虹喜道:“还有面具,老哥哥设想真周到,耿前辈、大哥,我们快些穿上了。” 说着,首先取起面具覆到脸上,用手掌轻轻按着,这面具制造得虽然不甚精细,但戴上了可以把真面目掩盖去,用处则一。 耿南华眼看两人都戴上面具,自己也就俯身取起,戴到脸上,然后又迅速的穿上灰布劲装,佩好朴刀,把自己的长剑暂时留在壁角边上(_ 三人改扮完毕,走出宝塔,仍由耿南华领头,一路往东行去。 路上,耿南华忍不住问道:“沧澜,这位老哥哥到底是什么人?” 聂沧澜道:“晚辈也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却是一位风尘异人。” 李飞虹抢着道:“老哥哥本领大着呢?” 他从自己两人在塔顶遇见小老头说起,直说到昨晚老哥哥没有露面,光是他用“传音入密”教自已和南天一雕动手,每记都像事先就知道盛世民要用什么招式,等自己使出来的时候,盛世民都像自己凑上来的一般,吓得他跳出圈去,再也不敢和自己动手,详细说了一遍,只是没说出自己使的是丐帮的“屠狗剑法”而已! 耿南华道:“会有这么神奇,江湖上怎么会从未听说过这样一个人呢?” 聂沧澜道:“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正说之间,耿南华忽然低喝一声道:“有人来了!” 聂沧澜抬头望去,果见有四五人正从迎面的山路上行来,这几个人身边各自携带着刀剑兵刃,分明也是武林中人! 不过一会工夫,四五个人已经擦身过去,往西行去。 他们似是急于赶路,虽有四五个人走在一起,却不交一语,只是匆匆而过。 李飞虹道:“这几个人好像是参加过大会的。” 耿南华道:“不错,他们是金华五义,天台山樵的传人。” 李飞虹道:“你们看,又有人来了!” 大路上果然又有三个人奔行而来,匆匆过去。 李飞虹道:“这三个也是武林中人。” 耿南华道:“他们是形意门的人,领先那个叫奔雷手徐文达,在岳阳开了一家通达镖局……” 话未说完,又有三三两两的几拔人,陆续过去。 李飞虹道:“奇怪,这些人分明都是参加大会,服了盛世民的解药,跟着冯五、汤一帖去的,怎么都回来了呢?” 聂沧澜道:“莫非是天南庄放他们回来的。” 李飞虹披披嘴道:“既要放他们回来,当时又何必下毒,何必给他们解药,我看这中间一定另有蹊跷!” 话声甫落,又有几个人迎面过去。 李飞虹忽然轻咦一声,叫道:“大哥,你看出来了没有?” 聂沧澜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李飞虹笑道:“我自然看出来了,所有从我们身边经过的人,没有交谈过一句话,耿南前辈,你说对不对?” 耿南华点头道:“不错,这些人一言不发,走得如此匆忙,必有事故。” 章节目录 第296章 眼线 李飞虹道:“晚辈认为他们不肯多说,不是受了天南庄的警告,便是另有隐衷。” 聂沧澜笑道:“贤弟倒像是个老江湖。” 李飞虹笑道:“本来就是这样咯!” 三人又走了四五里路,前面已有一个小集,地名桥岭,临近路边,有一座茅棚盖的酒家,一棵大柳树间,飘扬着酒帘,老远就看到棚下坐着不少人。 耿南华道:“我们也坐下来喝一碗酒,听他们说些什么?” 李飞虹道:“我不会喝酒咳!” 耿南华笑道:“不会喝,也要装个样子。” 三人走近茅棚,耿南华目光迅快一瞥,发现棚下几张板桌,差不多全坐满了人,只有右首靠边一张半桌还空着,这些人果然全是参加大会,领取了解药之后,跟随冯五、汤一贴去的,只是偌大一座茅棚下,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心中暗暗嘀咕,一面立即以“传音入密”朝身边两人说道:“你们坐下来,也莫要说话。” 当先领着两人走入棚下,就在那半桌上分三面坐下。 酒保也觉得今天有些怪怪的,换在平日,四五张桌子上坐满了人,还不大声吆喝,高声谈笑? 但这些酒客,每个人身边都带着家伙,一看就知是江湖上人,他们不说话,他自然不敢多问。 这时眼看三人坐了下来,忙不迭的送好杯筷,烫了一壶酒,切了一盘卤菜和一盘盐水花生,巴巴结结的送了上来。 耿南华也不说话,取过酒壶,自己先倒了一杯,又给两人也倒满了,就自顾自剥着花生,喝起酒来。 李飞虹平日最爱说话了,但方才耿南华嘱咐过了,也就只好坐着一言不发。 许多酒客,谁也没有说话,有的已经喝完酒,从身边掏出碎银子往桌上一放,就站起身出棚而去。 这是非常令人纳闷的场合了,耿南华泰然处之,剥着花生,只是自顾自的坐着喝酒,也不和两人说话。 座上酒客大半只是坐下来歇歇脚的,喝上一碗酒,就起身上路,这些人虽不曾互相交谈,却有很多相似之处。 譬如喝完酒,站起身来,就从身边掏出碎银子,放到桌上,才大步走出棚外而去,举止如一。 譬如坐着喝酒之际,从不向邻桌的人瞥上一跟,好像整座棚下,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现在几张桌上的酒客,差不多全走光了,李飞虹刚张了下口,想说什么,耿南华急忙以“传音入密”说道:“不要说话,有话等出了酒棚再说不迟。” 他在说话之时,已经站起身来,从身边掏了一小块碎银,放到桌上,举步就走。 聂沧澜、李飞虹跟着他走出茅棚,又走了一箭来路,李飞虹忍不住问道:“耿前辈,是不是那酒保有问题?” 耿南华道:“此人很可能是天南庄的眼线。” 聂沧澜问道:“四爷爷,你怎么看出来的?” 耿南华笑了笑道:“这些喝酒的人,每人最多也只喝了一壶酒,最多也不过十来文钱,但大家放在桌上的碎银子,最少也有一钱来重,几乎比原价多了四倍有余,这种生意平日里难得遇上,如果是普通卖酒的,早已乐得从心眼里笑出来,但这个酒保在收取桌上碎银子的时候,脸上毫无笑容。 可见他对这点蝇头小利并不在乎,那就是说他有固定的薪水可领,并不靠卖酒维生,他既不靠卖酒为生,何以要在这里开一个酒店来卖酒?不用说,是天南庄派在这里的眼线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道:“这道理很简单,但四爷爷不说,晚辈就会忽略过去。” 耿南华含笑道:“这就叫凡事留意皆学问,尤其咱们行走江湖,更得处处留心,才不会吃亏。” 李飞虹问道:“耿前辈,你看出来了没有?这些酒客,何以都不说话呢” 耿南华沉吟道:“这些人显然是心有顾忌,不愿多说。” 这时已是申未之交,夕阳衔山,再有半个时辰,天就要黑了。 李飞虹问道:“耿前辈,我们要去那里呢?” 耿南华道:“他们强占聂家庄,改作天南庄,把雷岭武德堂改成了岳麓下院,但以我估计,他们这是障眼法,重心分明是在雷岭,因为雷岭在武功山之中,不可能把重心放到太行山去,所以我们今晚先去雷岭,看看他们究竟玩些什么花样?”x :/ 李飞虹道:“从这里去,还有多远?” 耿南华道:“如果走大路,不消半个时辰就可以到了,但正面他们一定防范得很严,打草容易惊蛇,我们要走小路,虽然远一点,却安全得很。” 他自小在武功山长大,雷岭附近一草一木,自然都了如指掌。说话之时,他已领着两人折入山谷间一条小径。 就在他们走上小径之际,只见谷外大路上又有七八个人朝西奔行而去,这些人一望而知也是参加大会,服过解药的人。 他们折入的山谷,树大蔽天,阴暗幽深,就算烈日当空,也照射不到,这时天色虽然还没黑,但这里却已幽暗如黄昏,加上小径似有若无,仅堪容足,走起来就极为吃力。 耿南华就像回到了老家,领先纵掠,依然走得极快。 聂沧澜目能暗视,就是再黑,也可以看得清楚。 三人中最吃亏的要算李飞虹了,既要睁大眼睛看着小径,又要提吸真气,跟着耿南华不致落后。 有时掠得太快了,没看清落脚点,几乎收不住势,上身就会俯扑出去,口中也就发出惊啊来了,走了没有多远,已经不住的喘气,累出了一身大汗。 聂沧澜跟在他身后,含笑道:“贤弟好像很累,要不要坐下来歇息再走?” 李飞虹巴不得歇一会再走,果然依言站停下来,但抬目望去,前面的耿南华早已走得不知去向,不禁急道:“你看,耿前辈已经走得不见了,待会找不到怎么办?” 聂沧澜笑道:“不会的,四爷爷回头看不到我们,自然会停下来等我们的。” 李飞虹道:“大哥,你认识路?” 聂沧澜笑道:“不用认识,我们走的这条路,是绕向雷岭后山,只要认定方向,大概也错不了的了。” 李飞虹道:“那就可以坐一会再走,你可不能弄错方向。” 说着就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 聂沧澜傍着他也在大石上坐下,笑道:“放心,我虽没走过,但雷岭高出群峰,决不会认错。” 两人坐歇了一会,李飞虹眼看天色将黑,就站起身道:“大哥,我们快些走吧!” 聂沧澜道:“让我走在前面,你跟着我走好了。” 说完举步往前走去。小径虽然极险,但有聂沧澜在前头认路,耿南华经过之处,还依稀可辨,只是走了两三里路,依然不见耿南华人影。 聂沧澜不禁暗暗焦急,四爷爷怎么不等等自己,莫非路上遇到敌人?一念及此,心头更急,回头说道:“贤弟,我看四爷爷可能遇上了敌人,我们快走吧!” 李飞虹道:“大哥只管先走,我会寻上来的。” 聂沧澜道:“贤弟小心些,我先赶上去看看。” 说完,纵身掠起,施展轻功,一路循着小径,朝前飞掠而去。不过半里光景,前面出现了一道峡谷,谷口石崖对峙,仅容一人通行。 聂沧澜目能夜视,这一抬眼,已看到右首石壁上镌有两行大字,写着“雷岭后山严禁樵采入内”十字。 心中方自一喜,自己果然没有走错,找到雷岭后山了,但就在此时,突然发现离入口不远处的地上,插着一柄朴刀。 聂沧澜一眼就认出这柄刀正是四爷爷的,因为自己腰间也挂了一柄朴刀,和它式样完全一样! 朴刀离鞘,而且还脱手插在地上,那么四爷爷真的遇上强敌了! 凝目看去,谷内又毫无动静,心头一急,那还犹豫,一个箭步往谷口纵扑而去等他落到三丈多远,脚尖落地,准备一点再起,那知脚尖点下,竟然并非实地,无处可以着力,只觉脚下一沉,一个人随着往下落去。 原来这谷口竟是一个陷阱! 这下真教聂沧澜骤不及防,但他也反应不慢,身形下落之际,慌忙吸了口真气,他练的“乾天真气”果然不同凡响,下沉的身子立即随着吸气又往上窜起五尺多高。x 电脑端:/ 但布设陷阱的人,也早料到如果有人武功高强,仅凭区区陷阱,未必能够困得住,因此在聂沧澜误触陷阱的同时,头顶上也及时撤下一张钢丝的大网。 聂沧澜往上窜起的人,正好被一张大网当头罩下,陷阱下面同样有一张大网,配合上面大网罩落之势,往上兜起,两张网合在一起,把聂沧澜像裹棕子般缠了起来。 两张钢丝网就算合在一起,也困不住聂沧澜,但两张钢丝网上每一个环节处,都缀有小小钢钩,人被困在网中只要稍一挣动,小钢钩就会钩住你的衣衫,越挣扎就钩得越紧,设计恶毒无比,是以任你有一等一的武功,也休想动弹。 章节目录 第297章 周到 现在聂沧澜就被网住在离地五尺高地。他心里也明白,四爷爷大概也和自己一样,对方不费一兵一卒,就轻易落入人家手中! “哈哈!”谷口大石上有人大笑一声,顿时跃下四五个人。 那口发大笑的似是领头之人,走在最前面,得意的道:“又来了一个,嘿嘿,这倒好,咱们只要守在这里,可以网到几条大鱼,也是不错。” 聂沧澜已听出这说话的是岳麓观主常清风的师弟白灵风,自己被钢钩钩住,丝毫动弹不得,就一声不作默默运起“乾天真气”,希望把衣衫鼓起,才能有机会取出青霓剑来。 就在此时,只见谷口外面,正有一条人影疾奔而来,那是李飞虹,心头不觉一急,立即大声叫道:“贤弟不可过来!” 他不叫还好,这一叫,听得李飞虹心头大急,急着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白灵风吩咐四个门人守着聂沧澜,自己一下掠出谷口,阴森一笑道:“你大哥已被道爷拿下了,你乖乖的束手就缚吧!” 李飞虹急叫道:“大哥,你没事吧?” 聂沧澜道:“我没事,你不要过来。” 李飞虹听出情形不对,刷的一声掣出朴刀,随手一圈就朝白灵风当胸就扎,口中怒声道:“好个妖道,你把我大哥怎么了?我先杀了你!” 他把朴刀当作长剑使,出手劲急,刷刷刷一连三招,快捷如风,像是和白灵风拼上了命。 白灵风也算是个使剑的行家,一眼就看出李飞虹手中拿的是一柄厚背朴刀,但使的却是剑法,心中暗暗冷笑,挥动手中长剑,避重就轻,破解李飞虹的攻势,左手暗暗凝聚功力,直等李飞虹连攻了五招之后,乘机大喝一声,长剑像匹练般劈出。 李飞虹哼了声:“来得好!” 朴刀迎着长剑劈去,那知白灵风这一记不过是个虚招,劈出来的声势虽盛,但剑锋一侧,倏然尽敛,等到李飞虹用力迎击出去,却劈了个空。 白灵风早已侧身欺入,左手闪电击出一掌,拍的一声,击中李飞虹左肩,一个人被震得跌出七、八尺远,一下跌坐在地。 白灵风口中发出咯咯怪笑道:“道爷原本只是要你束手就缚,现在只好先送你上路了……” “砰!”他话声甫落,正待举剑朝李飞虹扑去,突觉后心如中千斤巨石,口中“呃”了一声,一个人陡然飞出去一丈以外。另一道人影却在此时泻落李飞虹面前。 李飞虹跌坐下去的人,也在此时陡地站起切齿道:“我和你拼了!” 朴刀骤吐,一记“怪蟒吐信”,一道雪亮的刀光,猛向飞落面前的人当胸激射过去。 这人好快的身法,轻轻一侧,便已避开李飞虹拼命一击,适时喝道:“贤弟,是我!” 李飞虹听出这人竟是大哥,急忙收刀,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聂沧澜道:“我告诉你没事的,你呢,可曾伤在那里?” 李飞虹摇摇头道:“还好,妖道这一掌打在我左肩,幸亏我已经及时警觉,卸去了他不少力道,还不碍事,你方才怎么了,中了他们的诡计?啊,那妖道呢,被他逃走了?” 聂沧澜笑道:“他被我双脚蹬了一下,大概伤得不轻呢!” 原来聂沧澜默运神功,缓缓鼓起衣衫,取出青霓剑,轻轻一挥,削断钢丝网,人影落地,双手齐发,一下就制住了四个道士。 这时正好李飞虹中掌跌出,聂沧澜心头一急,双足点处,人如箭发,凌空朝白凌风身后激射过来,他耽心李飞虹伤在白灵风剑下,来势之快,自是用上了全力,自然也不容白灵风有还手的机会,双足就在他后心重重蹬下。(_ 这一下在情急之下发出,力道之猛,何止千钧,就算白灵风武功再高,也承受不起,扑倒地上,再也不见他起来。 李飞虹哼道:“好个妖道,你还装死,看我饶了你才怪。” 飞身泻落,一脚把白灵风踢得翻了两个身,只见他嘴角边缓缓流出血来。不禁咦道:“这妖道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就不用再去管他了。” 聂沧澜回身走入谷中,伸手拍开一个道士的穴道,喝道:“你要想活命,就要乖乖的问一句答一句,如有半句虚言,白灵风就是你的榜样。” 那道士吃惊的道:“观主已经死了吗?” 李飞虹冷笑道:“不死他会直挺挺的躺着不动?” 那道士脸如死灰,连声道:“二位大侠要问什么,小……小道一定……实话实说……” “好,我问你。”聂沧澜道:“在我来之前,是不是也有一个人坠入陷阱之中,被你们网住了?” 那道士点头道:“是……是的。” 聂沧澜问道:“他人呢?” 那道士道:“就在石门右侧的一方大石后面。” 聂沧澜回头朝李飞虹道:“贤弟守在这里,我去救四爷爷。” 接着朝那道士叱道:“你还不走在前头带路?” 那道士不敢违拗,领着聂沧澜走到石门后面,飞身而上,那是一片嶙峋的石崖,凝目望去,果见四爷爷躺卧在石上,想是被制住了穴道。一直走到临近,伸手在耿南华身上连拍了几下,解开三处穴道。 耿南华双目乍睁,霍地翻身坐起,一眼看到聂沧澜,不觉惘然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哦,哦,我记得误蹈陷阱,是你把我救起来的?” 聂沧澜点点头道:“晚辈不慎,也掉进陷阱里去了,差幸晚辈身边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刃,削断铁网,才脱困的,这里有五个贼人,也都被晚辈制住了。”x 电脑端:/ 他只有这样说,才顾住了耿南华的颜面。 耿南华道:“他们人呢?“聂沧澜道:“就在外面。” 他领着耿南华跃落岩石,耿南华道:“这里只有四个,还有一个呢?” 李飞虹道:“还有一个是岳麓观主常清风的师弟白灵风,已经死了。” 耿南华道:“我们行踪,不能让贼人知道,这四个人不能放他们回去,不如点了他们穴道,放到石崖后面去的好。” 聂沧澜道:“晚辈知道。” 他走过去,又解开了一个道士的穴道,要他们去把白灵风的尸体和另外两个被制住穴道的道士,一齐搬到石岩背后去,然后又点了两人穴道,回身走出,说道:“好了,四爷爷,我们可以上路了。” 耿南华因自己长了聂沧澜两辈,自己落入对方陷阱,还是两个小娃儿救的,心中总是觉得十分窝囊,愤然道:“这些贼子,再给我遇上,非把他们剑剑诛绝不可!” 俯身拾起朴刀,纳入鞘中,当先朝谷中走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这条狭谷,两边山势十分陡峭,还有一条细涧,在乱石丛中发出潺潺之声。狭谷随着山势,略呈觚形,缓缓向右弯去。 耿南华率同两人踏着乱石,斜斜走上山腰,才有一条仅可容足的小径,沿壁而上,有时从没人走,绝岩断崖,枯木危石,若非三人各有一身武功,当真惊险难行。 这样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光景,半山腰间总算有了一处平坦的石岩。 耿南华脚下一停,说道:“现在还不过初更时分,时间还早,咱们不妨在这里坐息一会,吃些东西,再上去,就是雷岭的后山了,沿路随时都可能遇上埋伏,务必处处小心,就没机会吃东西了。” 他找了一块大石坐下,从包裹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打了开来,里面是馒头和菜包子,敢情还是玉皇殿厨下替三人准备的了。 李飞虹伸手接过,笑道:“耿前辈准备倒是周到得很。” 耿南华也笑道:“我是这里长大的,附近几百里,都是崇山峻岭,深入后山,那来吃的东西,自然要早作准备才行。” 聂沧澜问道:“四爷爷,还有多少路?” 耿南华手中撕着馒头,一面说道:“路是不算多,但因山势陡峭,走的之字路,一路都是盘曲而上,最快也要小半个时辰才能上得去呢,而且我们也不能走得太急,万一给对方伏椿发现,传出警号,那就麻烦了。” 他就坐在聂沧澜的左边,说话之时,右手忽然拍拍聂沧澜的肩背,问道:“沧澜,咱们此行,你是天南庄最欲得而甘心的人,所以行动必须特别小心。” 聂沧澜只觉四爷爷手指迅快落在足太阳“风门”、“厥阴俞”、“附分”、“魄户”,手太阳“肩中俞”、“天窗”等六处穴道上,指力深透经穴,这六处穴道受制,四肢就无法动弹,心头深感讶异,张目道:“四爷爷……” “你别急。”耿南华侧脸望着他,笑了笑道:“因为你身上的解毒丹消解了天南庄的对消散,等于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聂沧澜心头猛然一沉,急急叫道:“四爷爷,你……” 李飞虹坐在聂沧澜的右首,并不知道耿南华指袭大哥的事,虽觉耿南华这话说得噜嗦,但也是为了要大哥小心才说的,自然不疑有他。 章节目录 第298章 嘴硬 耿南华依然不让说下去,截着笑道:“因此我认为你身上的解毒丹,还是由我保管较为妥当。” 他左手伸入怀中,摸索着取出两个瓷瓶,又从他身边取出一柄尺许长的短剑,口中咦道:“这瓶是什么?” 凝目的道:“你不是四爷爷……” 李飞虹直到此时,才发觉不对,倏地站起身来。 耿南华只望了他一眼,含笑道:“李飞虹,你给我乖乖的坐下来,不准妄动。“李飞虹道:“大哥说你不是耿南华,你把大哥怎么了?” 道:“贤弟,我没什么。” 耿南华把两个药瓶和一柄短剑一起收好,才阴笑道:“我已经点了你大哥六处穴道,你敢动一动,我就先杀了你大哥。” 李飞虹一呆,他当然不肯坐下去,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一手紧握刀柄,望着耿南华问道:“你到底是谁,要待怎的?“耿南华道:“要我不伤你大哥,就赶快放下兵刃,由我点你穴道。” 李飞虹为难道:“我怎么能相信你呢?” 耿南华嘿的笑道:“你大哥生死,操在我手里,你已经别无选择。” 在他说完之际,突觉有人在自己左首肩背上拍了两下,五指如风,迅速无俦落在足太阳“风门”“阴厥俞” “附分”“魄户”和手太阳“肩中俞”“天窗”六处穴道上,和自己点的穴道完全相同,心头不禁大骇,侧脸朝左首喝道:“偷袭我的是什么人?” 他左边根本连鬼影子也没有。 只听在他右边说道:“你别急,是我,方才你点了我六处穴道,并没把我穴道制住,所以我要试试,这六处穴道,是不是制不住人的?” 口中说着,已经伸出右手从耿南华怀里取出两个药瓶和青霓剑来,收回自己怀中。 耿南华六处穴道受制,自然无法动弹了,闻言笑道:“沧澜,你居然不怕点穴,实在难得,哈哈,我只是试试你的,快给四爷爷解开穴道吧!” 李飞虹喜道:“大哥,你果然没事,你不能轻易替他解开穴道,最好先问问清楚。” 颔首笑道:“我虽然点了他的穴道,但他究竟是我爷爷的同门师兄弟,我不好向他下手,所以还是由贤弟来问他较为适宜,如果他不肯说的话,你只管点他五阴绝脉。” 李飞虹点点头道:“我会的。”接着朝耿南华喝道:“快说,你是什么人。” 耿南华道:“我是什么人?我是武功门耿南华。” 道:“你不是。” 耿南华道:“我不是耿南华?那你说说看,我是什么人?” 李飞虹哼道:“大哥说你不是,你就不是,你再不说,我就不客气了。” 食中二指一并,作出要朝耿南华胸前点下的模样。 耿南华怒声道:“沧澜,你敢嗾使他对四爷爷下手,你这小畜生。” 李飞虹心头有气,挥挥手,要想掴他一个耳光,但还是没有出手。喝道:“你还嘴硬,我先给你一掌。” 忽然想到耿南华脸上戴了一张人皮面具,自己何不先揭下他面具来看看?一念及此,就在回手之际,从他脸颊边上一下揭下了耿南华的面具。 这一揭下面具,顿教、李飞虹二人不由得一怔! 耿南华和自己二人同时戴上面具的,那是为了预防天南庄认出自己三人的本来面目来。 照说揭下面具,应该是耿南华才是,但如今却变成了另一个人的面孔,不是耿南华了! 李飞虹心头一动,急忙低下头,凝足目力看去,才发现自己从耿南华脸上揭下来的面具,似乎厚了许多。 再仔细看去,原来有两张面具叠在一起,外面的一张,里层好像涂了一层胶水,所以戴到耿南华脸上,和他原来的一张沾在一起,被自己揭了下来。 耿南华果然是贼人假冒的,他脸上本来就戴了面具。 老哥哥真绝,给他的面具里面涂了一层胶水,就算自己两人不揭穿他,只要他回到玉皇殿,自己取下面具来,行藏也就败露了。 道:“看来你果然是假冒的。” 李飞虹方才因碍着他是大哥的四爷爷,在真假无法确定之前,不好对他出手,如今面具揭下来了,这人显然不是耿南华了,他就用不着再顾忌什么了,扬手就是一掌,拍的一声掴在耿南华的脸上,冷笑道:“你现在还有何说?” 耿南华怒声道:“姓李的小子,你敢对我动手,好,,这笔帐要记在你这小畜生的头上……” 李飞虹一掌掴过去,反手又是一掌,哼道:“你还嘴硬,你也不摸摸你的脸上,还有没有面具?老哥哥早就知道你是假的了,所以给了你那张里层加了一层胶水,你戴到脸上,胶水经热气融化,沾住了你的假面具,被我一下揭了下来,你再敢冒充耿南华,不肯从实招来,我就只好点你五阴绝脉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耿南华到了此时,身份已泄,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李飞虹道:“你还不说,哼,我看你还能挺得下去?” 右手疾发,振腕之间,一连点了他胸下五处穴道。 道:“贤弟真的点了他五阴绝穴?” 李飞虹道:“对这种人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耿南华坐着的人忽然身躯一震,歪着倒了下去。 李飞虹冷笑道:“你还装死!”用脚尖踢了他一下。 耿南华一动也没动,一点反应也没有。 目光一瞥,口中咦道:“不对,他嘴角流出来的竟会是黑血!” 李飞虹一怔道:“他会服毒自杀?” 急忙蹲下身去,用手指在耿南华鼻孔前探了一会鼻息,说道:“他已经没气了!” 道:“那么怎么办?” 李飞虹道:“死了就算了,我们有面具为证,回去也可以交代了,好在他已经领我们到雷岭后山,离贼窠不远,我们摸上去看看情形,总要踩到一些敌情,才能回去覆命。” 点头道:“贤弟说得极是,我们上去吧!” “慢点!”李飞虹道:“这具尸体可不能留在这里。” 话声一落,就飞起一脚,把假耿南华的尸体踢得往悬崖下滚落下去。随即偏头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假耿南华说的倒是不假,雷岭后山山势果然十分峻陡,一条逼仄得只容一脚的小径就像“之”字形弯曲盘旋而上。 两人不敢大意,由走在前面,一路耳目并用,步步为营,藉着夜色掩护,终于登上山岭。 山顶南首,有一座殿宇,围以古柏,气势相当雄伟,那是武功门的祖师殿,高耸的围墙,紧闭着两扇朱漆大门,这里平日也很少有人上来,这时当然更不会有人了。 从祖师殿下去,有一道宽阔的石级,通往山腰,山腰以下,盖着不少房舍,因山势而起,一直通到山麓,才是武功门武德堂的所在。 他们是觑探天南庄虚实来的,自然要到下面去,才听得到消息。 朝身后的李飞虹打了个手势,正待朝山下走去,忽见山腰间似有几个人影正从石级朝上行来,一时不觉脚下一停,迅即缩身后退。 李飞虹急急问道:“大哥,怎么了?” 低声道:“有人上来了。” 李飞虹问道:“是什么人?” 道:“还看不清楚,但至少也有三四个人。” 他目光左右一瞥,说:“我们到右首树林里去,先看清楚来的是什么人再说。” 李飞虹点点头,两人迅快的退入右首树林中,藉着树身隐蔽好身形,再悄悄探出半个脸去。x 电脑端:/ 这时已快接近二更,天色极为黝黑,他们隐身之处,是在祖师殿大门右侧,距离大门少说也有十几丈远近,只有目能夜视,才能看得清楚。x :/ 过没多久,果见三个人影已经登上石阶,朝祖师庙大门走去。 李飞虹悄声问道:“大哥,这三个是什么人呢?” 道:“走在最前面的是盛锦花,她后面两人则是盛世民和公孙轩。” 李飞虹奇道:“深更半夜,他们三人到山顶上来做什么呢?” 扯了他一下衣袖,说道:“快别说话,他们站在大门外,好像在说什么话呢!” 就在他说话之时,只见两扇朱漆大门徐徐开启,射出灯光来,门内是两名宫装侍女手持宫灯,并肩走出,迎着三人躬身一礼,回身朝里走去。 盛锦花等三人相继跨入,大门又缓缓关起。 李飞虹悄声道:“大哥,我看这里一定住着一个身份很高的人。” 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飞虹笑了笑道:“因为刚才三人站在大门口,躬着身子,很恭敬的样子,好像属下晋见上司一般!” 奇道:“盛锦花、盛世民还有上司?这会是谁呢?” 李飞虹道:“这要进去看了才会知道。” 直起身道:“走!” 李飞虹道:“我们进去可要小心些,我想这人一定很厉害。” 章节目录 第299章 退后 聂沧澜笑道:“江湖上最厉害的人我都见识过了,还怕谁来?” 两人悄悄掩出树林,掠到围墙下面。 聂沧澜低声道:“我先上去,你看我手势再上来。” 李飞虹点了下头。 聂沧澜足尖轻轻一点,飕的一声跃上墙头,目光迅速一转,发现墙内是一个大天井,阶上一座大殿,掩着六扇雕花长门,一片黝黑,不见人影,这就伸手往后挥了一下。 李飞虹立即相继跃上墙头,两人轻若夜鸟,飘落地面。 李飞虹傍着聂沧澜悄声道:“看情形他们是往后进去了,我们快走。” 大殿左右两边,各有一条铺着石板的路,通往后进,两人就循着右首一条行去,走到一半,就有一道矮墙,开着一个圆洞门。 这座矮墙,正是分隔前后进之用。 聂沧澜走在前面,跨进圆洞门,一路耳目并用,差幸对方并没有半点戒备,也不见半个人影。 他们现在已经走到后进,阶前是一个院子,放着不少盆栽花木。阶上一排五间,中间一间像是堂屋,掩着雕花长门,灯光就是从门上射出来的。聂沧澜朝李飞虹打了个手势,从走廊绕到正面,再悄悄掩进最右首的一扇雕花门下,侧着身子往里瞧去。 这间屋内像是一间佛堂,中间供奉着一幅画像,供桌左首放着一把高背太师椅,坐着一个一头白发鸩面瘪嘴的老妇人,双目微阖,握一串佛珠,手指一颗一颗的拨着。 右边下首站着三个人,正是盛锦花、盛世民、公孙轩,他们躬身而立,状极恭敬。 这时正由盛锦花向她报告着午前一干参与大会的人服过解药之后,由天南庄和各大门派动手的情形。 她说得很详细,先前只有聂沧澜一个好像没有中毒,后来忽然出现了四个青衣人,其中两个以纱巾蒙面,是姚淑凤母女另外两人一个使的是“玄冰掌”,一个使的是“烁金掌”,以致战况急转直下,自己不得不下令撤退……x :/ 鸩面老妇突然双目乍睁,沉声道:“你说什么,一个使玄冰掌,一个使烁金掌,这两人会是谁?” 盛锦花低着头道:“侄孙媳不知道。” 鸩面老妇尖声道:“给我快去查,北溟、南离两个老儿的徒弟,也居然和我作对了!” 盛锦花躬身应着“是”。 鸩面老妇在说话之时,目光忽然朝右首一扇雕花门上投来。 聂沧澜只觉她两缕奇亮无比的目光好像对着自己,心头方自一惊,耳中也同时听到她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小辈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到我这里来觑伺……” 话声堪堪入耳,陡觉身上一紧,好像被人一把挟住,腾身而起,划空飞射出去! 接着只听那老妇人的声音在身后哼道:“你还想逃?” 这四个字听来一个字比一个字远,但觉两耳风声嘶啸,凌空直坠而下。 这人只用一只手把自己挟在肋下,自己就好像武功全失,毫无挣扎余地,而且这人飞行之速,凭自己感觉,几乎比射箭还快,这人会是谁呢?既然挣扎不得,也只好任由他挟着飞行了! 一会工夫,就已泻落平地,但这人依然朝前飞掠如故,这样快速奔行约莫持续了一顿饭的工夫,才算渐渐缓了下来。 在他快速奔行之中,急风迎面吹来,根本连气都喘不过来,别说开口说话了,现在这人脚步缓了下来,风声也小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正待开口,只听李飞虹的声音说道:“喂,你到底是什么人,还不快把我放下来?” 聂沧澜正在担心李飞虹的安危,听到他声音不觉喜道:“贤弟,你也被他挟持来了。 李飞虹喜道:“是大哥,你也遭他挟持了,这人是谁呢?” 聂沧澜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他并无恶意。” “哼!”李飞虹道:“没有恶意,怎么不放开我们?” 只听一个尖沙声音接口道:“小兄弟说得对,老哥哥对你们怎么会有恶意?自然半点恶意也没有了。” 李飞虹听说他是老哥哥,心头大喜,扭动了下身子,叫道:“老哥哥,原来是你,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蓝褂小老头果然两手松,放下两人,耸耸肩,瞪着两颗豆眼,嘻的笑道:“做什么?要不是我老哥哥出手得快,抢起你们两个就跑,这时候你们两条小命,只怕已经保不住了呢!”x 李飞虹问道:“老哥哥,你说那个瘪嘴老太婆有这么厉害?” “唉!”老哥哥摇着头,说道:“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你们知道这老婆娘有多厉害?老哥哥已经掠到墙头,还被她那阴风鬼爪抓破了背心上一块衣衫,只要半步之差,咱们就逃不了啦!” 他转过背来给两人瞧,蓝布大褂上果然被抓破了手掌大一块。 聂沧澜道:“她追出来了吗?” 老哥哥又哈了一声,缩缩头笑道:“差幸这老婆娘双脚不良于行,她只是在屋子里举手抓了一把,要是她亲自追了出来,咱们三个还有命吗?” 李飞虹道:“老哥哥,这人有这么厉害,到底是谁? 我怎么会没听爹说过?” 老哥哥道:“哈,你爹小的时候,她就已销声匿迹了,怎么会给你说呢?” 李飞虹道:“那有多少年了?” 老哥哥道:“你爹只不过五十出头吧,这老婆娘昔年被梵净山神尼一记般若掌吓破了胆,已经有五十年没有在江湖走动了。” 聂沧澜道:“我好像听盛锦花自称侄孙媳,那么她是姬家的……” 他一时说不出鸩面老妇是姬家的什么人,还待算算清楚! 老哥哥接口道:“没错,盛锦花是姬云飞的儿熄,姬云飞当年人称九连王,雄霸天南,这老婆娘就是姬云飞的姑妈,昔年白莲教主徐鸿儒门下的第七女弟子,大家都称她七郡主。” 李飞虹道:“原来她是白莲教的人。” 老哥哥道:“白莲教只是以幻术哄骗愚夫愚妇,算不了什么,但这老婆娘五十年匿迹于阴山,已练成高不可测的武功,方才只差一点就把老哥哥的后心给活生生的抓了去……咳,咱们且别说这些,老哥哥挟着你们跑了二三十里,一身力气都用光了,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酒了,所以老哥哥要先走一步,就在前面等你们,这里还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你们也要快些走了。” 说完,自顾自的拔腿就跑。 李飞虹道:“老哥哥就是这样,话还没有说清楚,又跑掉了。” 聂沧澜道:“我们一直叫着他老哥哥,连他是谁也不知道,说起来真是可笑得很。” 李飞虹偏头笑道:“自从我们认了他老哥哥之后,他好像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们,只要我们有急难的时候,他就会出现,这样的老哥哥还不好吗?” 聂沧澜道:“谁说他不好了?这位老哥哥武功高得出奇,一定是世外高人,可惜我们连他来历都不知道。” 李飞虹道:“奇怪!像老哥哥这样的奇人,我爹怎么会没和我说过呢?” 聂沧澜道:“我们快些走吧。” 两人循着山路,朝西奔行。 李飞虹忽然偏头道:“大哥,盛锦花方才和瘪嘴老太婆在说些什么,你听到了没有?” 聂沧澜道:“她是报告今天大会上的情形去的,说到使玄冰掌和烁金掌的两个青衣人,老太婆好像十分震怒,才睁开眼睛来,看到我们的,我们赶上去问问老哥哥,他可能知道这两个青衣人是谁?” 李飞虹道:“对了,我们动手之际,我也看到有两个青衣人帮着我们,后来忽然不见了。” 说话之时,脚下也随着加紧,赶到桥岭,差不多已是三更光景,卖酒的自然早已进入睡乡,松棚下黑漆漆的,除了板桌长凳,不见半个人影。 李飞虹道:“老哥哥不在这里?” 聂沧澜目光一掠,看到左首一张板桌上放着两个空酒壶,壶边还有十几文制钱,不觉笑道:“看来老哥哥已经走了。” 李飞虹道:“你怎么知道的?” 聂沧澜一指左首桌上,说道:“卖酒的人,在天黑以前一定收拾干净了才去睡的,这桌上有两把空酒壶,还有十几文钱,那一定是老哥哥赶到这里,自己动手去打了两壶酒,喝完了,放下酒钱才走的。” 李飞虹道:“他又走了。” 聂沧澜道:“我们还是快些赶回去吧。” 这里离玉皇殿不过四五里路,两人跨出松棚,只见一条黑影缓步行来,到了双方相距不过一丈光景,那人脚下已经停住,目光一抬,朝聂沧澜开口问道:“你就是聂沧澜吗?” 聂沧澜这时业已看清这人身穿青布长衫,脸色微黄,面情甚是冷漠,这人正是在大会场上帮着自己这边出手的两个青衣人之一,这就颔首道:“在下正是聂沧澜。” 青衣人点点头,目光转到李飞虹身上说道:“在下和聂沧澜有话要说,李少侠可否暂且退后几步。” 退后几步,就是说这话不能让李飞虹听的。 章节目录 第300章 曙光 李飞虹冷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们是兄弟,有话,你只管好了。” 青衣人冷冷的道:“因为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能听。” 李飞虹气道:“我不能听的事,大哥也不会听的。” 青衣人依然冷冷的道:“在下要的是聂沧澜切身之事,他怎么不要听?” 聂沧澜道:“朋友究有何事,但请明。” 青衣壤:“你要他徒五丈外去,否则在下不会的。” 聂沧澜为难道:“聂某和朋友素不相识……” 青衣人冷哼一声道:“在下不出来,你会后悔一辈子。” 李飞虹也哼一声道:“大哥,你别听他的,什么事情会有这么严重?” 聂沧澜道:“贤弟,你别孩子气了,就依他退出五丈,听听这位朋友些什么?” 李飞虹听大哥这么了,只好了句:“好嘛,后退就后退,有什么了不起的。” 完,果然后徒五丈以外去。 聂沧澜抬目望着青衣壤:“朋友现在可以了吧?” 青衣人依然冷声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聂沧澜道:“十八。” 青衣壤:“十八年来,你从没见过亲生的爹娘,想不想见他们?” 聂沧澜疑惑的问道:“朋友是什么人?” 青衣壤:“我是你爹娘的朋友,你想见他们,就跟我去。” 聂沧澜道:“我爹不是在北方开设镖局吗?” 青衣人嘿然笑道:“那是你爷爷骗你的,北方,总有个地名吧?何况一十八年,也不是一段很短的时间,你看到过他们回来过吗?你曾看到过他们的片纸只字吗?你虽然不认识我,但我何须骗你?” 聂沧澜道:“我要先去问问爷爷。” 青衣壤:“在下此行,十分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马上就得跟我走。”x :/ 聂沧澜迟疑的道:“这……” 青衣壤:“除非你不想见他们。” 聂沧澜道:“好,我跟你去。” 青衣壤:“那你就先叫你的义弟回去。” 聂沧澜点点头,朝李飞虹道:“贤弟,你先回玉皇殿去,我和这位朋友有些事要谈。” 李飞虹不放心的道:“我在这里等你好了,你们谈你们的。” 聂沧澜道:“不,你先回去,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 李飞虹问道:“你们还要去那里?” 青衣人不耐烦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害聂沧澜的。” 李飞虹道:“我们根本不认识你,怎知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聂沧澜道:“贤弟你只管先回去,代我向爷爷和师父禀报此行经过,此事十分重要,我很快就会赶回来的。” 李飞虹眼看大哥这么了,只好点点头道:“好吧,弟那就先回去了。” 完,果然转身奔掠而去。 青衣人了句:“你随我来。”举步朝南首一条径行去。 聂沧澜紧随他身后,走了三里光景,青衣人走向河边一棵大柳树下,回身道:“沧澜,快上船。” 大柳树下,果然系着一条篷船,青衣人跨上船头,弯着腰走入篷舱。 聂沧澜心中虽然嘀咕着:“还要坐船?”但却没有出来,跟着青衣人下船,走入船舱。 舱内地方不大,只容两人对面席地而坐,青衣人早已在对面盘膝而坐,只冷冷的了声:“坐。” 聂沧澜没有作声,就在他对面席地而坐。 船老大不待吩咐,船头离岸,就朝中流划去。 青衣人闭着眼睛,像是老僧入定,不理不睬。 聂沧澜也只好闭目养神,其实像对方这样面情冷漠的人,聂沧澜也和他没话可。 时间渐渐过去,现在色已吐鱼白,篷舱内也逐渐有了曙光,少在船上已经坐了快有两个时辰了! 聂沧澜忍不住问道:“阁下究竟要领我去那里?” 青衣人闭着双目,也没睁一下,只是冷冷的道:“是我带你去看你爹娘,自然要带到你爹娘住的地方去,不是你爹娘来看你的,在你住的地方就可以看到你的爹娘了。” 话李飞虹心中虽然不愿大哥跟一个素不相识的青衣人去,但大哥坚决的要自己先回玉皇殿去,立时想到大哥也许知道凭自己两人不是青衣饶对手,才要自己赶回玉皇殿去报信的。一念及此,那还逗留,转身就朝西首一条山径放足疾奔。 他刚刚奔出半里来远,陡听身后有一道破空风声,急掠而来,心中暗道:“莫非那青衣人追上来了?” 心念方动,只觉那道疾风,比飞鸟还快,一下从自己头顶掠过,不,一条人影掠过自己头顶,砰然一声,坠落在三数丈外! 李飞虹心头不期一紧,暗道:“从这人坠落之势看去,好像是负了重伤,会不会是大哥……” 就在这一瞬间,那跌落的人影,忽然又踊身纵起,但只掠出丈许光景,又砰的一声跌坠在地,这回他似是势穷力竭踣地不起! 李飞虹心头大急,飞身急掠过去,口中焦急的道:“大哥,你怎么了?” 那萨坐在地,只是喘息,已经作声不得。李飞虹这一掠到此人身边,才看清是一个黑衣老婆婆,一头花白头发,此刻业已散乱,坐在地上,一手掩胸,嘴角血迹殷然,显然负了重伤,形状十分狼狈。 李飞虹因急于赶回玉皇殿去报信,负赡既然不是大哥,就不想多事,口中咦了一声道:“你不是大哥!” 这句话,就有离去之意。 那黑衣老妇眨了一下眼睛,有气无力的道:“哥,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我……” 白道中人,原无见死不救之理,李飞虹实因惦记着大哥跟青衣人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才急着要赶回去报信,如今人家既然开了口,他只好停下来,俯身问道:“老婆婆,你有什么事要我效劳的?” 黑衣老妇抬了下颤巍巍的手,指指胸口,道:“我……怀里……有一个药瓶……想……麻烦……哥给……我……” 话声还未完,突然一阵呛咳,喷出一口血来,坐着的人,身子一歪,昏倒地上。 李飞虹已经听明白了,她怀中有一个药瓶,要自己替她取出来,那一定是伤药无疑,当下就蹲下身子,伸手在老妇怀中果然摸到一个瓷瓶,取了出来,心翼翼的倾向掌中,原来瓷瓶中一共只有三颗米粒大的朱红药丸。x 电脑端:/ 他出身丐帮,自然知道凡是颗粒越的药丸,药性一定很强,这黑衣婆婆人已昏死过去,药瓶上又没有每次服用几粒字样,一时不知该给她服用几颗?但继而一想,黑衣老妇伤势极重,不如把三颗药丸一起给她喂聊好。 当下不再犹豫,一手捏开老妇牙关,把三颗药丸一起纳入她口中,方一抬头,瞥见东首山径上正有几道人影飞奔而来! 这一刹那,他顿时想到黑衣老妇从东首来,朝西飞掠,很可能是从雷岭来,往玉皇殿去的,她身负重伤,也可能是被南庄那些人围攻负的伤,那么东首山径上这几条人影,就是南庄追踪她的人了,想到这里,立即双手抄起黑衣老妇,低着腰往右首一片树林中窜去! 差幸东首山径上几个人相距尚远,李飞虹又弯着腰疾走,自然不易被对方发现,等他窜入林中,在一棵大树后放下黑衣老妇,伏下身子,那几条人影才奔行到自己两人方才停身之处。 现在李飞虹已可看到追踪来的一共有三个人,但此时夜色已深,他藏身之处和三人少也有七八丈远,看不清三人面貌。 只听其中一壤:“总座,咱们追了几十里,怎么不见老贼婆的影子?” 李飞虹听出这饶口音极熟,正是南庄的副总领队荀吉。 接着另一个清朗声道:“老贼婆已中了姑老太一记阴极掌,武功再高也逃不出百里以外!”x 李飞虹暗道:“他是总管公孙轩,不知还有一个是什么人?” 荀吉又道:“但再过去,就是玉皇殿了!” “唔!”公孙轩口中唔了一声道:“老贼婆朝这条路逃来,就是想到玉皇殿去的了,咱们……” 他这句话,已有追不到人,打算退走的借口。 玉皇殿有各大门派的人在那里,他们三个人自然人手不足,不是人家的对手了。 但他话还没完,突听第三个人口中咦道:“总座,副总领队快瞧,这地上有一滩鲜血!” 这饶声音李飞虹没听见过,但从他口气中可以听出来,这人大概只是南庄的一名武士,但心中却暗暗的叫了声:“糟了,他们发现老婆婆吐出来的这一滩血,难保不怀疑老婆婆临时躲进树林里来了!” 就在此时,突觉一只炙热的手掌一下按在自己背后“灵台穴”上,耳中同时传来黑衣老妇低沉的声音道:“快在地上捡三颗石子,扣在掌心,他们如果扑进林来,你只要抬手摊掌,记着,先拢五指,在摊掌之时,五指迅速弹开,掌心前送,前送之时,心中要凝神想着先发中间,然后手掌向右而左,次序不可乱了,动作愈快愈好。” 章节目录 第301章 门主 李飞虹只觉在她说话之时,已有一股极大内力由“灵台穴”涌向右肩,顺臂而下,源源不绝,聚到掌心。一时不敢怠慢,立即从地上捡了三颗小石子,紧握掌心。 这时公孙轩听了那武士的话,走近那滩鲜血,俯身查看了一下,嘿然道:“那老贼婆伤势极重,吐出这滩鲜血,人必昏死过去,就算她及时醒转,也走不出百丈……”目光一掠右首树林,接着左手一挥,嘿然道:“这里只有这片树林子,咱们进去搜!” “搜”字出口,三道人影疾如飞鸟,品字形朝林中飞扑而入。 这时也正是李飞虹捡起三颗石子,紧握掌心之际,耳中听到黑衣老妇低喝一声:“发!” 李飞虹虽然不相信这样毫无准头的发出三颗小石子,能够伤得了像公孙轩、荀吉这样的高手? 但黑衣老妇既然这样说了,自己就姑且照着她说的去做,黑衣老妇“发”字堪堪出口,他立即把紧握三颗石子的右手一抬,五指用力向四周弹开,掌心微突,心中默念着先发中间一颗,然后掌心迅速向右而左! 说也奇怪,就在他掌心微突之际,凝聚在掌心的一股内力突然暴发,透掌而出,三颗石子依次向外电射弹出! 就在李飞虹感到石子向外自动弹出之际,耳中也同时听到三声凄厉的惊呼,宛如野兽中了矢一般,带着惊叫往林外飞纵出去。 只听黑衣者妇呷呷尖笑道:“你们三个鼠辈听着,老婆子看在你们是后生小辈份上,只各取尔等一只左眼,以示薄惩,回去给我转告姬七娘,她的阴极掌也不过如此,三个月后,老婆子自会向她讨回这笔帐的,你们给我滚吧!” 李飞虹听得不禁大感惊异,从自己掌心发出去的三颗小石子,取了三人各一只左眼,那不是说这一下已经把三人的左眼打瞎了?自己还以为三颗石子没有准头,她居然算得如此准确,这是什么手法?竞有这般神奇?这黑衣老妇又会是谁呢? 只听数丈外传来公孙轩一声咬牙切齿的厉笑道:“好,公孙轩会把你的话传到的,在下学艺不精,损失了一只左眼又算得了什么?你教训得好,总有一天,公孙轩也许会向你加倍要回来的。” 黑衣老妇没有作声。 李飞虹急忙回头看去,只见黑衣老妇坐在自己身后,双目紧闭,胸口起伏,脸上几乎不见一丝血色,心中不禁大吃一惊,差幸公孙轩三人已经远去,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迅即转过身去,低声叫道:“老婆婆,你怎么了?” 黑衣老妇纳了口气,叹息道:“老婆子不行了,我连接了姬七娘三掌,她第三掌才使出阴极掌来,老婆子低估了她,才会上了她的大当,也赔上了老命……”x :/ 李飞虹道:“老婆婆已经服下伤药,再多静养些时间,就会慢慢康复的。” 黑衣老妇惨笑道:“中了阴极掌,一身阳气,悉被阴极之气所化,除非有练九阳神功的人以至大至刚的纯阳之气,把我体内所中的极阴之气炼去,才能得救,而且这人功力要胜过姬七娘才成,普天之下练九阳神功的人已绝无仅有,再要这人功力能胜过姬七娘,简直不可遇更不可求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她口气微顿,接道:“老婆子身边三颗火灵丹,虽是昔年火灵圣母独门疗伤灵药,也只能暂时护住元气,压制伤势,因为老婆子算准老妖妇决不肯轻易放过我,必会派人跟踪追来,老婆子当然也不肯让我死后遗体被人侮辱,才要你替我喂伤药的。” 李飞虹道:“晚辈看老婆婆伤势好像好多了。” 黑衣老妇道:“老婆子方才不是说过吗,这只是暂时压制伤势而已,药力消失,老婆子也得撒手尘宇了……哦,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这句“小姑娘”,叫得李飞虹脸上不禁一热,说道:“晚辈李飞虹。” 她告诉她的依然只是化名,因为她不知道黑衣老妇究竟是什么来历,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自然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来。 黑衣老妇没有多问,只是说道:“你盘膝坐好。” 李飞虹迟疑道:“老婆婆有什么吩咐吗?” 黑衣老妇黯然道:“老婆子练了七十年功,再过半个时辰,药力消失,阴伤复发,一身功力均将随我而逝,岂不可惜?目前,我仗着火灵丹药力,暂时可把阴极之气逼住,大概有四五十年功力,可以转加到你身上……” 李飞虹没想到和她萍水相遇,她竟然肯把功力转加给自己,连忙摇手道:“老婆婆,火灵丹药力既然还有半个时辰,你老还来得及赶回家去……” 黑衣老妇道:“来不及了,如果半途上伤发而死,平白消失了数十年功力,岂不可惜?转给了你,老婆子等于有一半以上的功力还活着,岂不是好?你毋庸多说,时间不多,快盘膝坐好。” 李飞虹只得依言盘膝坐好。 黑衣老妇道:“从现在起,你要凝神一志,顺着老婆子输入的真气,缓缓运气,纵使浑身灼热难耐,内腑胀痛等状,都要竭立忍耐!” 李飞虹道:“晚辈省得。” 黑衣老妇话声一落,一只右掌已经缓缓按上李飞虹的背心“灵台穴“。 李飞虹但觉一股巨大的热流,从她掌心传入自己体内,这股热流源源不绝,有如黄河决口,滚滚而来! 一时那敢怠慢,立即依言澄心净虑,缓缓吸气,顺着引导热流,流向十二经络。先前只觉这股真气十分炙热,但过了一会,进入体内的真气愈聚愈多,流通全身,顿时感到无比灼热,连五脏六腑都有被蒸沸之感,越来越无法忍受。 她紧记着黑衣老妇叮嘱的话,咬紧牙关,忍不住也要忍,一意澄心净志,把一切无法忍受的痛苦置之度外。 这样足足过了一顿饭的时光,全身衣衫已被汗水湿透,黑衣老妇按在背心上的手,终于缓缓离开! 不,她身子一歪,侧身往地上倒下。 李飞虹急忙转过身去,问道:“老婆婆,你是不是伤势复发了?” 黑衣老妇虚弱的闭着双目,喘息道:“老婆子……不要紧,你……初得我五十年功力,不可大意……还要调一会息,老婆子……还有话要和你说……” 李飞虹这一转身,发现自己确实感到头重脚轻,好像身上穿了百斤又重又厚的衣衫,有臃肿累赘之感,这就依言坐下,调息行功。 这样足足又过了顿饭光景,才稍稍觉得舒畅了些,她心中挂念着黑衣老妇,急忙又转过身去,说道:“老婆婆,晚辈运功完了,你老好些了吧?” 黑衣老妇身子倚着大树,似在打盹,听到她的话,双目微睁,虚弱的道:“你运完功,最多也只能稍微舒畅一些,我输入你体内的五十年功力,一时之间,是无法为你所用的,你过来,老婆子传你内功心法,你要用功勤练,大概有三个月时间,才可以完全收为已用……” 李飞虹心头一阵感动,扑的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道:“老婆婆,晚辈可以叫你师父吗?” “好,乖孩子,快起来。” 黑衣老妇脸上流露出一丝安慰的喜悦之色,说道:“可惜咱们师徒时间这么短暂,为师的时间不多,你仔细记住才好!” 说完,就把内功口诀传给了李飞虹,其中较为深奥之处,又逐句加以解释。 李飞虹本人聪明,自然一听就懂,牢牢记住,等她讲解完毕,就道:“师父,你说了许多话,快休息一会吧!” 黑衣老扫问道:“你都记住了?” 李飞虹点头道:“徒儿都记住了。” 黑衣老妇点头道:“那就好了。” 李飞虹道:“师父,你老人家的名号还没告诉徒儿呢!” 黑衣老妇颤巍巍的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绒布小袋,一面喘息道:“李……飞虹,还不……跪下,双手接……过去……” 李飞虹不知这绒布小袋里是什么东西?但师父说得如此郑重,不觉双膝一屈跪了下去,双手接过绒布小包,口中叫道:“师父……”x 电脑端:/ 黑衣老妇颤声道:“为师……把它交给你……了……” 话声未落,坐着的人突然起了一阵颤抖,张张口,还想说话,但却说不出来! 李飞虹看出她情形不对,不觉哭出声来:“师父……” 就在此时,突觉身后疾风飒然,一个凝重的声音叫道:“门主……你老……” 他话未说完,急着喝道:“你们还不快上去,伺候门主?” 接着一阵香风,从左右两边李飞虹跪在黑衣老妇身前翩然闪出四个一身青衣的少女,朝黑衣老妇奔了上去,有的替她揉胸,有的替她捶背,莺声燕语的道:“门主,你老没事吧?” 李飞虹也在此时迅即站了起来,回头看去,只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宝塔般的人影,这人身穿一件长仅及膝宽大长衫,秃顶苍须,身材高大,一身俱是肥肉的胖子。 章节目录 第302章 报告 四目乍接,两人几乎是同时间问出一句话来:“你是什么人?” 这个宝塔形胖子目光一下落到李飞虹手里拿着的绒布小袋上,不觉神色微变,沉喝道:“你手中拿的何物?” 李飞虹看他说话没一点礼貌,心中不禁有气,哼道:“这是我师父交给我的,我也不知道究是何物?与你又有什么相干?” 宝塔形胖子突然发出破竹般的大笑道:“你不知道,我倒知道,说,你师父是谁?” 李飞虹还未回答,只听一个青衣少女叫道:“副总监,门主醒过来了!” 宝塔形胖子口中噢了一声,急忙转身朝黑衣老妇拱手道:“属下逢天游见过门主,你老……” 李飞虹也急忙扑到黑衣老妇身前,叫道:“师父,你老人家好些了吗?” 黑衣老妇眨了下无神的眼睛,有气无力的道:“逢……副……总监……她……她是我……新收……徒儿……继……承……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呛,随着喷出一口鲜血,一颗头软软的垂了下来。 逢天游大吃一惊,急忙一步跨了上去,伸出手指搭了搭黑衣老妇的脉腕,黯然道:“门主已经去世了!” 李飞虹想到黑衣老妇和自己素不相识,却输给自己五十年功力,还传自己内功心法,可谓师恩浩荡,一时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叫了声:“师父……”竟自放声大哭。 逢天游伸出一只蒲扇大的手掌,拍拍李飞虹肩头,说道:“老门主已经吩咐要你继承门主,你就应该节哀顺变,担当大任才是。” 那知右手堪堪拍在李飞虹的肩头,突觉一股大力震得手掌弹了起来,心头不由蓦然一震,忖道:“这年轻人好精纯的内功!” 李飞虹拭着泪水,转身问道:“你叫师父门主,她老人家是什么门主?” 逢天游是花字门的副总监,一身功力已是江湖一流高手,原先还以为李飞虹新任本门门主,有意露一手给自己瞧瞧的,此时眼看李飞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他方才肩头的反弹之力,只是自生反应而已!他目光望着李飞虹,说道:“老门主把花字金令传给你,难道没和你说什么吗?” 他这一注视,才发现李飞虹原来是易钗而弁的女子,心中暗暗哦了一声,忖道:“花字门门主一向都是女的,自己还以为老门主怎么会把门主传给一个小伙子的。” “没有。”李飞虹道:“方才师父要我跪下,双手接过这个小袋子,只说了句:为师把它交给你了,就昏了过去,以后你们就赶来了。” 逢天游道:“姑娘原来还没看过袋里是什么了,那你不妨取出来看看。” 李飞虹依言打开绒布袋袋口,从里面取出一块用金线穿着的盾形紫金牌,这金牌四周雕刻着极细的花纹,正中间有一个古篆“华”字。华,即古体花字她只看了一眼,忍不住问道:“逢前辈,这金牌作什么用的?” 她这声“逢前辈”叫得逢天游极为受用,含笑抱抱拳道:“门主这前辈两字,属下万不敢当,至于这面金牌,乃是本门掌门金牌,见牌如见门主,代表本门至高无上的权力,老门主临终把金牌交给姑娘,姑娘今后就是本门门主了。” 李飞虹沉吟道:“这个……” 逢天游不待她说下去,就接着道:“这是老门主的意旨,据属下看,老门主已把本门护身真气也传给门主了。” 李飞虹道:“这怎么会呢?我只是在这里遇上师父,刚拜她老人家为师,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师父既是贵门门主,在贵门中一定有不少资深的人,怎么要我继任门主? 而且我对贵门的事,一点也不知道。” 逢天游笑道:“属下说过,这是老门主的意旨,她老人家既然收你为徒,又把金令交给姑娘,姑娘就是本门门主,推也推不掉的了。”说到这里,口气一顿,又道:“不知门主可否把刚才遇上老门主的经过,说给属下听听?” 李飞虹点点头,就把刚才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逢天游笑道:“原来老门主不但把她老人家独门绝技飞星掌传给了门主,而且还把一身功力转注给门主,老门主的眼光不错,选择得极对,本门弟子虽众,但论资质确实没有一人能比得上门主的,今后本门发扬光大,和为本门主报仇雪恨,端在门主一人的身上了!” 李飞虹道:“师父没有传我飞星掌呀!” 逢天游笑道:“老门主要你捡起三颗石子,打瞎公孙轩三人左眼的就是飞星掌,门主已得老门主转注五十年功力,只要依内功心法勤练,已经懂了诀窍,日后自能领悟。”一面看看天色,又道:“天色快要亮了,咱们该上路了。” 李飞虹问道:“逢前辈要我去那里呢?” 逢天游道:“老门主新故,和姑娘继任门主之事,本门中人都还不知道,自然以先回本门才是。” 李飞虹道:“但我还有急事要赶回玉皇殿去。” 逢天游道:“门主不用去了,在玉皇殿的各大门派中人,不知何故,三更时分业已全部撤走,现在玉皇殿已只剩下一座空道观而已!” 李飞虹听得一怔道:“会有这等事?” 逢天游道:“这是属下刚才来时,得到的报告,此事千真万确。” 李飞虹摇摇头道:“就算他们走了,我也要去一趟。” 逢天游点头道:“此地离玉皇殿不远,门主要去,属下陪门主去好了。”接着回头朝四名青衣少女吩咐道:“你们护送老门主遗体先行回去,本座陪门主去一趟玉皇殿,随后就来。” 四名青衣少女应了声“是”。x :/ 逢天游一抬手道:“门主请。” 李飞虹急于赶去玉皇殿,就不再多说,两人穿出树林,一路展开脚程,四五里路,自然很快就赶到了。x 这时已是四更将尽,天色还是十分黑暗,玉皇殿矗立在山麓间,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 李飞虹刚一走近,突听耳边响起一个低沉尖沙的声音说道:“咳,小兄弟,你不是当了门主,到这里来作啥? 他们都先走了,这里只留下老哥哥一个人了。” 李飞虹道:“老哥哥,你在那里?” 逢天游眼看李飞虹忽然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起话来,心中觉得奇怪,问道:“门主在和什么人说话?” 李飞虹道:“是老哥哥。” 只听老哥哥的声音又道:“这小子你别理他,唔,老哥哥就在宝塔上,他们走了之后,地窖里还有几十缸好酒,弃之可惜,所以老哥哥自愿留下来替小道士看守玉皇殿的,哦,老哥哥在这里钓鱼,你们快到塔上来,别让鱼儿看到人影,不肯上钓。” 李飞虹不知老哥哥钓什么鱼?但她相信老哥哥说的一定有道理,这就低声朝逢天游道:“老哥哥说,他在这里钓鱼,叫我们到宝塔上去。” 逢天游迟疑的问道:“门主,你说的老哥哥究竟是谁?” 李飞虹道:“老哥哥就是我的老哥哥咯!” 只听老哥哥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喂,你别尽和这傻小子说话了,鱼儿已经来了,你们快到塔上来,再迟就来不及了!” 李飞虹催道:“老哥哥说鱼儿已经来了,催我们快上去呢,我们快到塔上去。” 逢天游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有人和李飞虹说话,自己并没听见,那是有人施展“传音入密”,原也不足奇,但自己二人距那宝塔少说也有一二十丈远,普通“传音入密”最多也只能传出三五丈远,足见这位“老哥哥”功力深厚惊人,不知他究系何人? 心念转动之际,李飞虹又在催了“逢前辈,我们快进去,老哥哥又在催我了!” 逢天游也想见识见识这位“老哥哥”,也就不再多问,跟着李飞虹一起纵身掠起,只不过两个起落,就已落到宝塔门口,举步走入。 李飞虹急着问道:“老哥哥,你在第几层呢?” 只听一个尖沙的声音嘻的笑道:“老哥哥在塔顶上,嘻嘻,古人说得好,放长线,钓大鱼,老哥哥所以要爬到塔顶上来,才能钓得到大鱼,你和那傻子不用上来,就耽在第一层看我钓鱼好了。” 这话声就和当面说的一般,但他却是在塔顶上说的。 逢天游心头暗暗震惊不止,但这句“傻小子”却又使他十分难堪,自己纵横江湖几十年,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被人叫自己“傻小子”!x 电脑端:/ “啊,来了!来了!” 老哥哥尖沙的声音又像在对面说话,接着又道:“小兄弟,记着这几尾鱼是老哥哥的,你叫傻小子千万不可出手,否则把老哥哥的鱼儿吓跑了,你们两个可赔不起呢!” 逢天游心头暗暗怒恼,但他终是老江湖,在没有弄清楚对方底细以前,还是忍了下来。 但就在此时,耳中突然听到几声极细的破空之声,划空飞来,接着又是三声极轻扑扑之声,相继传来,三条人影像流星般在观前的青石板平台上泻落。 章节目录 第303章 眼界 他们落身之处,离宝塔也有六七丈远,但逢天游双目一注,就已看清楚来的是谁了! 原来这三人中间一个是南天一雕盛世民,他左边是岳麓观主常清风,右边是天南庄铁卫武士总领队缪千里。 这一刹那,逢天游明白了,老哥哥口里说的鱼儿,大概就是这三个人了。 以这三人的武功,没一个在自己之下,也就是说差不多和自己在伯仲之间,老哥哥高踞塔顶,真能把这三人像鱼一样的钓起来吗? 在他思忖之际,自然也澄心静虑,侧耳细听。 李飞虹低声问道:“逢前辈,你看清这三人是谁吗?” 逢天游道:“是盛世民、常清风和缪千里。” 李飞虹低声笑道:“老哥哥在塔顶等的就是他们了,这回管教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再说三人飞身落地,盛世民目光一掠虚掩的玉皇殿两扇大门,嘿然道:“各大门派的人也只有这点胆量,居然闻风逃走了!” 常清风手持拂尘,耸着双肩,阴笑道:“这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不走,岂不会把老命留在这里?” 缪千里含笑道:“常道兄,各大门派的人逃之夭夭,这座玉皇殿不就空出来了吗,道兄可以把岳麓观搬过来了。” 常清风打了个哈哈,说道:“缪总领说得是,贫道也有此意,盛庄主,咱们先进去看看,请!” 南天一雕盛世民雄霸天南,自然自视甚高,铁卫武士总领队缪千里是他属下,岳麓观主常清风虽非属下,也是在天南庄罗翼之下的清客,在他眼中也与属下无异。 他听了常清风的话,连哼也没哼一声,就当先举步往玉皇殿大门走去。 他们刚才泻落在大门前三丈光景,现在盛世民已经跨出了三步,突然间,他感到衣衫后领像是被人一把抓住,把他一个人提了起来,不,一下往后摔了出去。 对方这一摔,他不但连人影都没看到,几乎连应变都来不及,就呼的一声,被摔出去三丈来远,差幸盛世民还算机警,临时施展“千斤坠”身法,落到地上,双脚着地,只不过往后移动了两步,便已稳住,站停下来。 跟在他稍后的两人常清风和缪千里,因同在行进之中,而且目光只是注视着前方玉皇殿,是以什么也没有看清楚,等到盛世民倒飞出去,他们只道盛世民发现了什么,也慌忙跟着倒纵后退,落到盛世民的身边。 只有隐身塔中的逢天游,因老哥哥说过要钓大鱼,又说鱼儿来了,叫自己不要出手,他话声甫落,盛世民三人就出现,为了要瞧他是如何钓法?自然是凝足目力,注视着三人的行动。 当盛世民举步朝玉皇殿大门行去之际,依稀看到有一丝极细的丝影朝盛世民当头飞去,接着盛世民果然一下往后飞起摔出三丈之外,这下直看得身为花字门副总监的逢天游心头不胜惊凛之至。 老哥哥身在塔顶,要把离塔六七丈外的人钓起来,这钓丝要有多长?细到肉眼无法看清楚的钓丝,能够把一个人钓起来,手法又如此之准,而且被钓起来的又是南天一雕盛世民,这人内力之精,武功之高,岂非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x 只听李飞虹低声问道:“逢前辈,那个飞出去的是谁呢?” 逢天游道:“是盛世民……快别作声,听他们说些什么?” 再说常清风、缪千里两人飞身纵退,落到盛世民身边,常清风急着问道:“盛庄主,你发现了什么?” 盛世民听得一怔,望着两人问道:“你们走在我后面,难道没有看见有人袭击我吗?” 常清风、缪千里愕然道:“没有呀,你身后根本没有什么人。” “这就奇了!”盛世民道:“方才明明有人……” 他因两人既然没有看到,就不好说出自己是被人抓住后领摔出去的,因此说到一半,就倏然住口。 就在他堪堪住口,突听身后传来一个尖沙的声音嘻嘻的笑道:“盛大庄主,小老儿奉各大门派掌门人之命,把守玉皇殿第一关,你们三个要进去谒见各位掌门人,就该先向小老儿这里打个招呼,一来就往里闯,没把小老儿放在眼里,小老儿只好提着你的后领摔出去了,这可不能说是小老儿在你背后偷袭!”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就在老哥哥的声音在三人背后响起之际,盛世民等三人已经迅快的转过身去,但身后那有什么人影?老哥哥的话声却依然从他们身后继续传来。 三人以极快身法转过身去,依然什么人也没有看到? 声音还是从他们身后传来! 老哥哥这一段话,说来缓缓吞吞的,盛世民等三人一连转了三次身,话声依然在三人身后。 这可把逢天游看得暗暗称奇,心中“哦”了一声,忖道:“看来这位老哥哥使的乃是千里传音,人在塔顶上,声音就好像发自三人身后。” 盛世民心知遇上了高手,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怎不现身来让盛某瞧瞧究是何方神圣?” 老哥哥声音嘻的笑道:“好小子,凭你也想见我?你爷爷见了我,也许会认得,你连爷爷都没见过,怎么会认得我这小老头?” 盛世民听得大怒,暴喝一声:“老小子,你给我站出来,看盛某不把你劈了?” “嘻嘻!”老哥哥尖声笑道:“在小老儿眼里,你们三个只是后生小辈,本来就不打算难为你们的,只要你们三个在玉皇殿大门前,学花果山小猴子模样翻几个筋斗,给各大门派掌门人聊搏一粲,小老儿就会放你们走了。” 常清风手中拂尘一挥,大声喝道:“老家伙,你给我滚出来,咱们较量较量!” 缪千里也同时喝道:“你只会躲在暗处说大话,算得什么人物?” 老哥哥的声音道:“好,好,你们好像很不服气,嘻嘻,小老儿数出一、二、三,你们就知道了。” 这时东方已渐渐露出曙色,逢天游还有些不信,方才天色还黑,钓丝不易被发现,何况盛世民也只是一时骤不及防而已,现在天色已现鱼白,这三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看你如何施展? 这时老哥哥尖沙的声音已经在喊着:“一……二……三……” 盛世民等三人听说他要出手,早已迅速掣出兵刃,分作鼎足之势站立,耳听八方,目观三面,左右前,因他们贴背站立,不用顾及身后凝视戒备。 就当老哥哥“三”字出口,突听一声细长“嘶”声,朝三人头顶直落,三人还来不及看清楚,只有逢天游、李飞虹二人看到一条极细的线从天空垂直飞落,已把盛世民一个高大身躯一下钓起五丈来高。 盛世民身形方起,手中阔剑一转,就向空连劈,这一下他在半空中手舞足蹈,但阔剑根本没有劈得上那根细线,细线已经把他放开,盛世民就从五丈高空跌了下来。 那细线放开盛世民,又“嘶”的一声,把常清风钓起五丈来高,放开常清风,又“嘶”的一声,把缪千里钓了起来,放开缪千里,又轮到盛世民,又轮到常清风,半空中一根极细的钓丝时隐时现,快如闪电,嘶嘶细响,连续不断,三个人也跟着此起彼落,轮流上下个不停! 任凭你南天一雕盛世民、岳麓观主常清风、铁卫武士总领队缪千里三人武功如何了得,就是措手不及,躲闪不开! 这一情形直看得逢天游目瞪口呆,连做梦也想不到当今之世还有武功如此超凡入圣的人,自己枉自纵横江湖,何其坐井观天,眼界之小? 李飞虹早已乐得张开了口,几乎笑痛了肚子,一面低声说道:“逢前辈,你看,我老哥哥本领大不大,哦,你看他这是使的什么手法?” 逢天游道:“这位老人家的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的境界,举凡举手投足,都令人无法化解,还用得着什么手法吗?” 话声甫落,突听耳边响起老哥哥细如蚊蚋的声音说道:“嘻嘻,好小子,现在服了我老人家了?方才我叫你傻小子,你心里还在嘀咕呢!” 逢天游看他身在塔顶,还听到自己和李飞虹说的话,心头更是佩服万分,连忙仰首道:“老前辈言重,晚辈不敢。” “嘿嘿!”老哥哥的声音又在逢天游耳边响起:“不敢就好,我老人家不喜欢人家叫我老前辈,你跟着我小妹子也叫我老哥哥好了,嘻嘻,四五十年前,你爹、你师父他们也都叫我老哥哥的,便宜你小子了。”x 电脑端:/ 逢天游突然心中一动,暗道:听他口气,莫非这位老哥哥就是昔年人称猴仙的孙老乙不成,只有他不论你年纪大小,只要认识他的人,都叫他老哥哥就好,自己小时候,确曾听师父提起过他,那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一面连忙应道:“是、是。老哥哥吩咐,晚辈遵命。” 章节目录 第304章 吃饱了 “哦!”老哥哥的声音又道:“我这小妹子,现在当了你们花字门的门主,你可得好好护着她,只要她被人侵侮,伤了一根毫发,我就唯你是问。” 逢天游仰首道:“老哥哥只管放心,晚辈遵命,晚辈会护着她的。” 李飞虹没听到老哥哥和他说的话,偏头问道:“逢前辈,老哥哥和你说了些什么?” 逢天游道:“老哥哥叫我叫他老哥哥就好,还要我保护门主……” 刚说到这里,只听老哥哥尖沙的声音大声说道:“我老人家手酸了,就饶了你们吧,回去替我捎个口信给七郡主,别再叫人来烦我老人家,下次就没有这样便宜了,你们去吧!” 玉皇殿前面三个起落如飞的人,随着话声果然停止下来。 盛世民等三人虽然各有一身极高的武功,但在这样毫无挣扎余地的被钓丝一上一下的摔了足足一盏热茶工夫,早已跌跌撞撞摔得头昏眼花,大汗淋漓,这一停顿下来,那还支持得住,一个个精疲力竭,双腿一软,踣地不起,只是喘气。听了老哥哥的活,那敢吭上半句,稍事调息,才撑着站起,狼狈的离去。 李飞虹叫道:“老哥哥,你现在可以下来了?” 老哥哥没有作声。 李飞虹又叫道:“老哥哥,我叫你你听到没有?怎么不出声呢?” 老哥哥依然没有回答。 逢天游道:“老哥哥可能已经走了,门主,我们也该走了。” 李飞虹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取一件东西就来。” 逢天游颔首道:“门主那就快去快来。” 李飞虹点点头,急步往里行去,穿过大殿,来至第二进的左首配殿,那是天师殿,她一直走到神龛前面,伸手从天师神像的坐位取出一个小小纸包,揣入怀中。 这一刹那,心头不觉一黯,忖道:“昨晚临走之时,不是自己太过小心,怕一时不慎,把九九丹失落了,才藏在天师神像座下,如果带在身边,也许会治得好师父的伤。” 想到这里,不禁潸然泪下! 再说聂沧澜跟随青衣人下了篷船,原先只当是渡个江而已,那知足足在船上待了三天三晚,直到第四天中午时光,才离船上岸,已在一处荒凉的山区之中,但见群山重叠如屏、野坂间草长过人,根本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这一路上,青衣人很少开口说话,尤其那副冷漠得整天不见笑容的脸孔,令人望而生厌,因此他既然不愿说话,聂沧澜也懒得和他说话。 登岸之后,青衣人当先领路,走在前面,聂沧澜就跟着他身后而行。心中暗暗切齿:“这样古怪的人真是少有得很!” 有时真想重重的给他一拳。 这座山区,似乎十分广袤,重山叠岭,起伏连绵,越走越觉荒凉,到处都是危岩峭壁,参天古木,早就没有山径可循,几乎到了亘古人迹罕至之境! 天色又渐渐黑下来,青衣人走在层峦陡壁上,依然纵掠如飞,奔行赶路,似乎毫无休息之意? 从中午时分舍舟登陆,一直奔行到现在,已经足足走了三个时辰,青衣人不言休息,聂沧澜和他赌气,也不提“休息”二字,心想:“看你一口气能走多远?”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但现在业已渐渐黄昏,青衣人还是起落飞掠,什么也没有说。 聂沧澜实在忍不下去,开口问道:“朋友,我们究竟还要走多远?天快黑了,我们要在那里打尖?” 青衣人连头也不回,答道:“我看你一身功力不在我之下,我还不累,你也未必累了,天黑怕什么,有我陪着你,不用担心迷路……” 他口中说着,脚下依然丝毫不停。 天色愈来愈黑,走在没有山径的危岩断崖间,自然十分艰险,青衣人不知聂沧澜练成“乾天真气”,看他紧跟在自己身后,履险如夷,奔走了大半天,居然气不喘、脸不红,心头也不禁暗暗欣慰:“看来这小子真是聂家的千里驹哩!” 现在已是戌正,两人来至一道峡谷,两边巨石如门,中间只有一条平整的石径,在两座插山高峰夹峙之中,倒可容得两人并肩而行。 青衣人依然领先走在前面,因为路径平坦了,他脚下突然加紧,放腿向前奔行。聂沧澜自然不敢怠慢,也立即跟着他飞奔。(_ 这条峡谷少说也有三里光景,现在已经到了尽头,横在前面的是一条丈余宽的溪流,架以石梁,小溪对面地势豁然开朗,虽在黑夜,聂沧澜依然可以看清楚这是群山围抱中的一片盆地,到处树木蓊郁,在树林间隐约看到许多房舍。 好像是一个村落,在万山之间,聚族而居,当真不啻世外桃源! 走近石粱,青衣人的脚步已经放缓下来,行过石梁,就有平整宽阔的石子路了。 青衣人领着聂沧澜朝石子路上走去,路的两边尽是数人围抱的古树,枝桠交差,参天蔽日,因此走在路上,倍觉幽暗,换了一个人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要摸索着行走呢? 但聂沧澜练成“乾天真气”,目能夜视,自可看得清楚,发现这些参天古树林中,似有不少歧路,就是自己行走的这条石子路,也不是笔直的,一回左弯,一回右弯,极尽曲折,也许青衣人故意领着自己绕来绕去的行走,揣其目的,无非不想让自己认出来路。 一会工夫,来至一所宅院大门口,青衣人脚下一停,回身道:“到了,你自己进去吧!” 说完,不容聂沧澜问话,转身自顾自的行去,身形闪动,便已在树林间隐没不见。 聂沧澜看着他后形消失,不禁摇了摇头,心想:“这人真是怪得很!” 当下略为吸了口气,举步走上三级石阶,伸手叩了三下大门上的铜环。 过没多久,只见两扇黑漆大门呀然开启,走出一个青布衣衫的老婆子来,朝聂沧澜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问道:“你就是总管带回来的聂沧澜了?” 聂沧澜心想:“原来青衣人还是这里的总管!”一面点头道:“在下正是聂沧澜。” 青衣老婆子道:“你进来吧!” 聂沧澜跨进大门,青衣老婆子随手掩上门,转身道:“你随我来。”举步朝右首长廊行去。 大门内是一个大天井,正面是五门正厅,关着落地雕花长门。 聂沧澜跟着她从长廊一直穿行过三进房舍,一直来至最后一进,这里已是厨房。 青衣老婆子刚走到厨房门口,厨房里已经迎出一个灰布衫的老妪,随着笑道:“刘婆婆到厨房里来,可有什么吩咐?” 青衣老婆子含笑点头道:“李嬷嬷别客气了,我是领这个小伙子来用饭的,烦劳你交代一声,给他准备一份饭菜,饭后,我会打发人来领他的。” 青衣老婆子转脸朝聂沧澜道:“你跟李嬷嬷进去,吃过饭,我会叫人来叫你的。” 聂沧澜拱拱手道:“多谢刘婆婆。” 青衣老婆子道:“老婆子那就走了。” 李嬷嬷忙道:“刘婆婆好走,恕我不送了。”回身朝聂沧澜道:“小哥请跟老婆子进去。” 厨房相当大,正有十几个妇人、丫头在忙着洗碗洗锅,只要看这情形,这座大宅院中吃饭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李嬷嬷领着他走近一张八仙桌,要他坐下,然后朝一名灰衣丫头招招手,吩咐了几句便自走开。 那灰衣丫头倒了一盅茶送上,说道:“小哥请用茶,饭菜马上好了。” 聂沧澜道:“谢谢姑娘。” 灰衣丫头转身走到灶上,装了四盘菜、一碗汤、一小桶饭,再取了一付碗筷,一起端上。 聂沧澜还是在船上吃的午饭,奔行了几个时辰,早已饥肠辘辘,也就不再客气,独自吃喝起来,一连吃了三碗饭,才放下碗筷,取起茶盅,喝了口茶。 只见一名青衣少女俏生生的走来,朝聂沧澜展齿一笑娇声说道:“你就是聂沧澜了,刘婆婆吩咐,等你吃好饭,就领你去的。” 聂沧澜站起身道:“在下已经吃好了。” 青衣少女道:“那就随我来。” 说完,翩然转身,往外行去。 聂沧澜跟着她走出厨房,从小天井进入穿堂,再穿过一个小天井,来至一座偏院。 青衣少女脚下一停,回身道:“刘婆婆就在里面等你,你快进去吧!” 聂沧澜点点头,举步跨入,目光一瞥,只见这间房屋十分宽敞,除了右首靠壁处放着一排兵器架,架上刀剑枪戟之类的兵刃之外,但却别无陈设,灯光也十分明亮。 刘婆婆手握一支纯钢鸩头杖,站在中间,看到聂沧澜走入,颔首道:“你吃饱了?”x :/ 这时聂沧澜觉得她举止神情甚是怪异,心中暗暗起疑,只点了下头道:“在下吃饱了。” 刘婆婆道:“那好,你平日用什么兵刃,自己去取。” 聂沧澜诧异的望着她,拱拱手道:“刘婆婆,在下……” 刘婆婆不待他说完,就截住话头,说道:“不用和老婆子解释,快去取兵刃。” 章节目录 第305章 狡猾 聂沧澜迟疑的道:“这为什么?” “没有什么。”刘婆婆道:“这是咱们的规矩,你要通得过老婆子这一关,才能进去。” 既是他们的规矩,聂沧澜也就不用再说什么,依言走到右壁下,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长剑,锵的一声掣剑在手,走上几步,抬目问道:“在下想请教刘婆婆,不知还有什么规矩没有?” 刘婆婆道:“武功门聂家庄的人,自然会使武功剑法了?” 聂沧澜道:“在下会使。”“好!”刘婆婆道:“你就用武功剑法和老婆子交手好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心中暗道:“原来她要试试我的武功剑法。”一面问道:“刘婆婆,咱们要打几招呢?” 刘婆婆嘿的笑道:“小伙子,你知道老婆子这支鸩杖有多重?它实足有八十斤重,你接得下几招?但老婆子会让你使完八十一招的。” 武功剑法共有九九八十一路。 她这句“会让你使完八十一招”,是说她不会用她八十斤重的鸩头杖相逼,使你施展不开手脚之意。 也就是说她会杖下留情,让你使完八十一招武功剑法的。 聂沧澜望着她,笑了笑道:“那倒不用客气,刘婆婆既然要掂掂在下斤两,就只管出手好了,在下大概还可以接得下来。” 刘婆婆听得双眼乍睁,射出两道炯炯精光,沉哼道:“小伙子,好狂的口气,你道老婆子是什么人?三十年前多少成名人物,败在我铁鸩婆这支铁杖之下?如凭真实功夫,你小伙子能接得下老婆子五招,已经算不错了。” 聂沧澜故意朝她傻傻的笑了笑道:“那恐怕不见得吧?” 他虽是笑着说话,但这句话把刘婆婆激怒了,一头花白头发无风自动,沉笑道:“很好,你试试就会知道,快去脱下长衫,可以出手了。” 聂沧澜依然含笑道:“在下和人动手,从不脱长衫的,婆婆年纪比我大,自然该由刘婆婆先出手才是。” 刘婆婆哼道:“那有这么噜嗦,好,老婆子就先出手,你可小心了!” 哼声出口,抬手一杖,斜劈过来,她这一杖因是她先出手,所以只是一记虚招,但呼然生风,声势依然极盛。 聂沧澜手中长剑一圈,展开身法,向左跨出一步,剑势悠然,拗步朝右挥出,姿势极为潇洒,劈出去的剑势,却故意不用丝毫力气。 刘婆婆看得暗暗哼了一声:“难怪武功门会一蹶不振,练剑不重内功,只顾在剑法上求美观,门下弟子岂不只学得些花招而已?” 鸩头杖杖头忽然一翻,一记“直捣黄龙”,朝聂沧澜当胸送去。 这一招才是她真正出手的第一招,杖势未到,从杖头上发出的内力,已呼的一声,先杖撞来。 聂沧澜左足横跨,长剑斜出,还是方才那一招“玉龙迥首”,“挡”的一声砍在鸩头杖前段。 剑势并无多大力道,使的只是借力打法。 方才刘婆婆还有肚里嗤笑他使的花招,这下杖剑交击,因刘婆婆杖上贯注了真力,这下被人轻轻一拍,杖头突然往下落去,几乎一下捣在地上。x :/ 这是四两拔千斤的打法,刘婆婆自然明白,心中暗哼一声:“好小子,你倒是狡猾得很!” 杖头突然往上挑起,凌空圈动,呼的一声,幻出一圈杖影,朝聂沧澜当头劈落。 她这一招虽是含怒出手,但并无取聂沧澜性命之意,只是要让他识得厉害而已,因此杖势虽猛,但下落之势,并不太快。 而且她在出手之际,已把聂沧澜左右封死,除了硬接,只有后退的份儿,这算是给聂沧澜留的退路,若在平时,她使出这一招“乌云盖顶”之时,身躯离地数寸,朝前飞扑而来,快若闪电,你就是想后退都办不到。 再看聂沧澜却丝毫也没有后退的准备,他双脚不聂不八,望着刘婆婆这招迅若雷霆的一击,好像傻了,一时不知用那一招去接才好,直等到刘婆婆杖势离头顶只有三尺光景,才长剑一竖,抬腕朝上点去。他这一招简直毫无招式,只是看到杖头下落,才想用剑尖一顶。 刘婆婆暗暗哼道:“真是个初出道的傻小子,老婆子若是真要取你性命,这一下你就会被我鸩杖击成肉酱,仅凭区区一支长剑如何封架得住?” 心念方动,杖头已经往下沉落,耳中只听“叮”的一声,剑尖居然一下顶住了下落的杖势,停在空中,再也压不下去! 这下可把刘婆婆看得大吃一惊,她做梦也无法相信一支薄薄的长剑竟能顶得住她八十斤重的鸩头杖! 不,她这一招“乌云盖顶”,除了鸩杖净重八十斤外,还应该加上自己挥出时贯注的内力,两者加起来,少说也有四五百斤以上,这小子那来这么深厚的功力?如果没有深厚的内力,贯注在剑上,长剑早被压断了 刘婆婆方才说过:“三十年前多少成名人物败在我铁鸩婆这支铁杖之下,”这倒不是吹的,许多成名人物,就是败在她这招“乌云盖顶”之下的。她自然不相信聂沧澜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能有多大修为?口中嘿了一声,足尖点处,一个人已离地数寸,右腕运劲,一股真力贯注鸩头杖往下压去。 她那里知道聂沧澜练的“乾天真气”业已贯注剑尖,聂沧澜原也只想把她钢杖顶住了就好,是以并未再催动真气。她这一加重力道,聂沧澜只觉对方下压之势突然加重,只好吸了口气,催动真气朝剑尖上冲去。 这一下双方发动虽有先后,但其实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刘婆婆双脚堪堪离地,陡然间只感到对方剑尖上好像涌起一股无形劲气,把自己钢杖杖头凭空托起了一尺多高,杖头托起了,她一个人自然随着离地高了一尺光景,心头不由大吃一惊! 急忙定睛看去,原来自己连杖带人,并不是被他剑尖顶起来的,聂沧澜长剑依然停在原处,杖头和剑尖相距已有一尺来高。那是说自己的杖头是被他从剑尖上冲出来的真气所托起来的了,此人小小年纪,竟然会练成这等无上神功! 刘婆婆此刻当真看得胆颤心惊,她自然知道像这样比拼上内功,对方如果不先收回真气,自己只要稍微大意,非死即伤。但事实摆在眼前,自己内力绝非聂沧澜的对手,此时自然更不敢贸然收手。 一时之间,急得她黄豆般的汗珠从额头一颗颗的绽了出来,握杖的右手也渐渐起了轻微的颤动。 聂沧澜并不知道刘婆婆已经尽了全力,再下去就会要她的老命,忍不住抬头叫道:“刘婆婆,你可以住手了,这样硬拼,多没意思?在下不和你比了。” 话声一落,缓缓收回真气,他还怕刘婆婆乘胜追击,使出“避剑身法”,轻轻一旋,便自闪了出去。(_ 耳中只听“蓬”然一声大响,似有重物坠地,急忙回身看去,只见刘婆婆跌坐地上,胸口起伏,只是喘息,满脸俱是汗水,心头不禁大奇,自己并没有伤她,她怎会跌坐在地的? 赶紧奔了过去,歉然道:“刘婆婆,你没事吧?” 刘婆婆先前还以为聂沧澜故意讥笑于她,但看他一脸歉疚不安的神色,却又不像有假,心想:“原来这小伙子连自己也不知道内功修为已经到了如何境界,自己倒是错怪他了呢。”一念及此,就缓缓站了起来,一手扶杖,徐徐说道:“老婆子没什么,少侠年纪轻轻,内功精纯,老婆子当真看走眼了。” 聂沧澜问道:“刘婆婆,咱们要不要比下去?” 这话如果出之于老江湖之口,就变成讽刺了,但刘婆婆已经看出聂沧澜虽有一身高不可测的内功,但却涉世未深,闻言只低嘿了声道:“老婆子已经落败,何用再试,你可以进去了。” 说话之时,用手指了指右首一道门户,聂沧澜还剑入鞘,放回兵器架,抱抱拳道:“多谢刘婆婆指点。” 依言朝右首一道门中走了进去。门外又是一个小院落,院落中放着十几盆花卉,阶上湘帘低垂,阒无人声。 聂沧澜走上石阶,便停了下来,问道:“里面有人吗?” 只听屋里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进来。” 聂沧澜掀帘走入,这间屋中依然没有什么摆设,地方相当宽敞,中间站着一个谈金脸的青衫人。 只要看他气度,就相当温文尔雅,尤其双目炯炯有神之中,还流出蔼然温和之色。他看到聂沧澜走上,就微微颔首,问道:“你就是聂沧澜?” 聂沧澜连忙抱拳,应道:“晚辈正是聂沧澜。” 青衫人道:“你是白鹤观松阳道长门下?” 聂沧澜心想:“方才刘婆婆要试自己武功门的剑法,这回听他口气,大概要试自己白鹤门的武功了,这到底为了什么?”一面答道:“是的……” 他只说了两个字,就抬目道:“晚辈是在路上遇到一个穿青衣的人,他要晚辈……“ 章节目录 第306章 剑谱 青衫人没待他说完,微微抬了下手,制止再说下去,就徐徐说道:“我知道,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你是松阳道长门下,自然练过白鹤掌法,我先要试你几招,才能通过我这一关。” 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要试我白鹤门的武学。”一面怀疑的道:“请问前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青衫人微笑道:“你最好不用多问,过了我这一关,自会明白。” 满腹狐疑,说道:“前辈之意,是说晚辈要过了前辈这一关,才会知道,如果过不了前辈这一关呢?” 青衣人正容道:“年轻人要有信心,我只是试试你对白鹤门武功练得如何而已,对了,你在动手之际,也可以使用武功门的武学,你爷爷一定教过你武功掌法,百步神拳,只要接得住就行。”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好!”点点头,拱手道:“晚辈遵命,前辈可以发掌了。” 青衫人右掌一立,挥掌拍来,他出掌奇快无比,右掌才发,左手也跟着斜拍而出,右手直拍左胸,左手斜取右肋,一招双式,手法十分诡异。(_ 左手使“白鹤亮翅”,拂解对方右掌,右手反腕下格,向对方左腕拔去,使的同样是一招两式。 明明看得相当清楚,不知怎的竟然封了个空,心头不由大吃一惊,好在他练有避剑身法,可以闪避任何招式,发觉不对,立刻身形一侧,右足倏退半步,左足随即跟进半步。 差幸他临机应变,这一侧身,青衫人已快拍上他身上的双掌,因他变换身法,双掌沿着衣衫擦过。 这一招上,双方招式都落了空,自然也岔开了。 青衣人似乎微微一怔,旋即朗笑道:“好身法!” 人随声上,双掌飞旋,顷刻之间,接连攻出九掌。 展开“白鹤掌法”,时而身形斜倾,如鹤展翅,时而单足落地,稳如鹤立,双掌同样快如闪电,以攻还攻。他仗着三四成“乾天真气”,放手和对方硬打硬砸,但听四掌一阵拍拍清响,记记都和对方接实,双方功力悉敌,不分轩轾! 但这可把青衫人打得暗暗心惊,九掌之后,忍不住后退半步,目注说道:“年轻人,咱们交手,并非厮杀,你出手怎好如此拼搏?” 笑道:“白鹤掌招式就是如此,晚辈也并没有和你真正拼搏呀!” 青衣人道:“好,咱们继续吧!” 这回他身形飞旋,出手更诡异万分,一团人影忽东忽西,掌势似实却虚,奇幻莫测。” 几乎看都没看清楚,肩背等处,已经连挨了几掌,对方出手虽然不重,但总是十分难堪之事,口中朗朗说道:“前辈小心,晚辈要反击了!” 话声出口,身子一蹲倏转,左手五指上翘,朝左外扬起,右手紧接着朝前推出。这一招正是老道长传他的两记怪招之一“鹤舞空庭”。 老实说,在使出这记怪招之前,已被青衫人的迷离掌势,弄得昏头转向,只不过是胡乱使的。 那知左手一下正好格开对方手势,右掌推出,砰的一声,无巧不巧推上了对方胸口,把青衫人一下推出七八尺远。 差幸他因青衫人在自己肩背上连拍了六七下,出手不重,自己推出去的掌势,自然也不好用力。否则,这一掌击在胸口上,对方就会承受不了。x 一掌出手,不觉歉然道:“前辈没事吧?” 青衫人后退两步之后,目中现出十分惊诧的神色,说道:“年轻人,你这是什么掌法?白鹤掌中绝不可能有如此神奇的掌法?” 含笑道:“晚辈使的明明就是白鹤掌法。” 青衫人微微摇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好,你可以进去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方才使出来的掌法,凭白鹤门的武功,是不可能破解的。 抱拳道:“多谢前辈。” 说完,依照青衫人所指的一道门跨了进去。 这是一间并不十分宽敞的卧室,靠壁有一张木床,床上有枕头被褥,临窗放着一桌一椅,除此之外,别无一物。 椅上坐着一个双鬟微斑,脸色苍白的青衣中年妇人,桌上放一柄连鞘长剑,和一本手抄的画册。 的脚步声,使得枯坐着的中年妇人抬起一双湛然目光,朝颔首道:“你叫?” 进入这所庄院,遇上的人,第一句话,几乎都是这样问的,他不得不抱拳,说道:“在下正是。” “很好。”中年妇人目光慈样,始终望着,不曾离开过,这时缓缓站起身来,一指桌上书剑,说道:“这本护华剑谱,乃是本门镇山剑法,这里就是给你准备的卧室,一日三餐会有人送进来的,外面一间就是你的练剑室,你务必专心修习,要在三个月之内,把它练熟……” 听得不由一怔,急忙说道:“夫人,你们可能弄错了,在下不是学剑来的。” 中年妇人道:“我知道,你住下来,专心练剑,不会错的。” 急道:“在下三天前遇上一位穿青衣的朋友,他说和在下父母相识,在下要见父母就跟他走,这样一直来至贵府,在下找父母来的,并不是来学剑的。” 中年妇人朝他微微一笑道:“没错,我要总管把你找来,就是要你来学剑的。” 面有不豫之色,愤然道:“谢谢夫人,在下不想学什么剑法,告辞。”正待回身退出。 中年妇人柔声道:“你以为总管是在骗你,所以你有受人愚弄的感觉,对吗?” 站定下来,问道:“难道不是?” 中年妇人道:“那你就错了。” 问道:“夫人请道其详?” 中年妇人柔声道:“你从没见过爹娘,很想见他们,是不?” 点点头,黯然道:“是的。” “你很有孝心……” 中年妇人眼中起了一层雾水,声音有些轻微的颤动,徐徐说道:“所以你必须把这套剑法练成……” 心头猛然一动,急急问道:“为什么,我爹娘他们……” 中年妇人又柔声道:“你不可激动,你爹、娘没事,因为他们有一个很强很强的敌人,正要找他们,只有这套剑法才能破他,练剑要专心一志,如果你现在见到了爹娘,就会分了心,所以要你剑法练成了再去看他们,现在你明白了吧?这全是为你好。” 问道:“我爹娘的敌人是谁呢?” 中年妇人笑了笑道:“你现在不用多问,练成剑法,我自会告诉你的。”不待再问,接着道:“这套剑法,不是一般人都能练的,练这套剑法的人,在武学上必须已有相当深厚的根基才能练习,否则会伤及内腑,贻害无穷,所以方才要你通过两重考验,才能进来。” 道:“这是我爹娘的意思?” 中年妇人含笑道:“自然是他们的意思了。” 问道:“我爹娘一向在北方主持镖局,怎么会在这里呢?” 中年妇人笑道:“你又来了,现在你问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的,我只要你专心练剑。”口气微顿,接着又道:“这套剑法,剑谱上已经注释得很详细,今晚你先仔细看看,如有不懂的地方,明天一早,我会来指点你练的。” 说完,举步往门外走去。 看着她走去的后形,心中忽然若有所失,他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觉得看到这位中年妇人就有慈蔼可亲的感受! 他仔细想着中年妇人说过的每一句话,好像只有自己学会这套“护华剑法”,才能替爹娘解围,那么自己该把握时间,专心一志的练成这套剑法,才是! 想到这里,就举步走向窗前,在木椅上坐下,取起剑谱,翻开第一面,只见中间一行写作两行,右首是“华山派”三个字,左首是“镇山之宝”四字,下面才是字体轻大的“护华剑法”四字。心中暗道:“原来这套剑法,是华山派的镇山剑法,只不知爹娘从那里弄来的?” 第二页是一篇序文,把这套剑谱的来龙去脉说得很详细,大意是说:这套剑法,原是华山派镇山之宝,只有掌门人才能练习,因为掌门人有维护华山派,光大本门的责任,故名“护华剑法”。 华山派不知何时分为两派,门户对立,一为南峰的华山剑派,一为西峰莲花庵派,莲花庵收的都是女弟子,身穿青衣,又叫青衣庵。 这两派本是同门同宗,彼此也相安无事,不料在四十年前,青衣门主静因师太在一处崩塌的石窟中得到一册手抄本的“镇华剑谱”,事被华山剑派知道,掌门人闻九臬率同门人胁逼静因师太交出剑谱。 双方坚持已见,终于兵刃相见,青衣门下女弟子本来就只有八九个人,奋勇抵抗,也敌不过对方人多,静因师太临危把剑谱交与年纪最小的俗家弟子沉香,命她逃下山去。 章节目录 第307章 走狗 这位沉香奔走江湖,创立门户,心中耿耿不忘师门,又不敢用华字,好在华字就是古花字,逐称护花门。 但因师父一再交代,内功不到八成以上火候,切切不可练习护华剑法,故而直到她四十岁那年,才开始练习,怎知依然功亏一篑,不仅运气入岔,半身不能行动,又经二十年揣摩,才知道练习此剑法之人,必须年在二十以内,禀赋过人的年轻人,又须内功练到已通任督二脉者,方可练习。 像这样的条件,普天之下,万人中也难找到一个,本门弟子中有谁具有这样的资格呢,只好留待有缘了,这篇序文,字迹隽秀,最后具名:“沉香七十有三”。 聂沧澜一口气把序文读完,暗自忖道:“原来这本剑谱,还有如此曲折的经过,但爹娘怎么会和护花门有关呢?如果不是护花门的人,又如何会有这册剑谱?” 心中想着,随手往下翻去,“护华剑法”一共只有九式,每一式都画有一幅持剑的人像,但变化极少,九幅图画,看去几乎只是一个模样。 画下虽有小字注解,却是四字一句,似偈非偈的口诀,艰涩古奥,有很多句子难以解释。 聂沧澜耐着性子,仔细从第一图的口诀看到第二图,从它文字上面探讨,隐约之间,好像已经转换了九个身法,但细看模样,还是差不多,只不过剑尖稍微低了一些而已?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他一面竭尽智力思索隐晦难懂的口诀,一面揣摩如何转身,如何运用剑势,但想了半天,还是一点也想不通,人已感到昏昏欲睡!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一阵兵刃激撞之声,隐约传了过来,心中暗想:“这时候会有什么人在交手呢?” 人总是有好奇心的,聂沧澜站起身,跨出房门,到了外面一间,再侧耳凝听,又听不到什么了,急步走出院子,点足飞上屋檐,但见满天星斗,已有二更光景,这座大宅院重重屋脊,覆盖极广,一时不知方才那一阵兵刃交击之声从何处传来,自己又到那里去找? 正待回身退下,又是一阵刀剑交击的挡挡声响,清晰的传了过来,而且还夹杂有叱喝之声? 聂沧澜心头不觉为之一凛,自己此来,只有李贤弟一人知道,莫非是他跟了下来?一念及此,赶紧一个起落,掠上屋脊,目光迅速朝四周一掠,现在已可分辩清楚双方交手的声音是从南方传来的,当下猛吸一口真气,身如电射,凌空飞起,朝南掠去。 这一下真是快若流星,足尖在每一处屋脊上点动,一起一落,就是一重院落,一直飞掠到大宅前院,才知交手的人还在大门之外。 当下身形一偏,从左首越过围墙,飞落到三丈外一丛矮树之后,蹲下身子,举目看去,双方的人,一在大门口一在对面,壁垒分明! 大门前是以刘婆婆为首,和他站在一起的则是一个四十开外的青色衣裙的女子,另外还有六名一色青衣的少女,手持长剑,像雁翅般站在两人身后。 对面五个人,则是自称古灵门主的古灵子,和他门下三男一女四个弟子。 聂沧澜看到池秋风,不由心头为之怦然跳动! 再看场中央只有两个人在动手,一个是身穿青色衣裙的中年女子,手中长剑上下飞舞,化作无数道匹练,夭矫多姿。 对方这人则是双眼已瞎的鄢茂元,一支纯钢的竹竿,更是漫天匝地,咻咻潇潇,啸风如雷。 双方敢情已打出百招之外,青色衣裙女子剑法虽然纯熟凌厉,但内力似乎不及鄢茂元深厚,是以稍落下风。x 聂沧澜心中暗想:“看双方阵仗,似乎势均力敌,只是古灵子若然出手,这边刘婆婆就棋差一着,不是他的对手,到时自己该不该帮她呢?自己连他们双方到底为什么动手的,都没弄清楚,不如且看下去再说。”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突听有人沉喝了声:“两位请住手。” 这喝声是从大门传出来的,接着只见一个身穿青布长衫脸色微黄的汉子缓步走出。 聂沧澜一听此人口音,就知道是领自己到这里来的青衣人了,刘婆婆曾经称他为总管的。 场中两人听到喝声,果然及时收势,鄢茂元嘿然笑道:“护花门的大护法,原来也不过如此!” 青衣中年女子冷然道:“翻天掌鄢茂元也不过徒具虚名,你胜得了我手中长剑吗?” 鄢茂元怪笑道:“鄢某只是怜香惜玉,不想对你一个女流之辈施展翻天掌,否则你还能站着和我说话吗?” 青衣中年女子听得大怒,叱道:“你……” 青衣人抬了下手,徐徐说道:“护法不可意气用事,他们远来是客,不如先问问他们的来意再说。” 青衣中年女子长剑一收,气道:“要问,你去问他们。” 转身退下,和另一个青衣中年女子站到一起。 古灵子大笑一声道:“来的可是护花门主?” 聂沧澜心中暗道:“这里果然是护花门!” 青衣人抱抱拳道:“古门主请了,在下职司敝门总管……” “哈哈!”古灵子又是一声大笑,傲然道:“贵门主呢?” 青衣人道:“敝门主正在闭关之中,古门主夤夜贲临,有什么教言,和在下说也是一样。” 古灵子目芒,注视着青衣人,问道:“总管作得了主吗?” 青衣人大笑道:“在下如果作不了主,就不会问你古门主了。” 古灵子嘿然一声道:“好,阁下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青衣人微哂道:“古门主只要知道和你说话的是护花门总管就好。” 鄢茂元沉声道:“这小子很狂!” 古灵子看了大门口的众人一眼,才点着头道:“说得好,阁下既然不肯道姓名,但这里总是你们护花门的总舵,老夫就把来意告诉你们吧!” 青衣人道:“请说。” 古灵子道:“玉皇殿一会,江南各大门派败在天南庄手下,如今均已销声匿迹,天南庄获得武林同道的拥护,成为江南盟主,托老夫和鄢老哥前来拜会贵门主,希望贵门加盟,贵总管如果作不了主,可以向贵门主请示以后,再作答覆。” 青衣人冷然道:“在下不用向门主请示,就可以答覆古门主。” 古灵子嘿然道:“那就请说。” 青衣人道:“护花门虽然算不得江湖上所称的名门正派,但敝门中人,个个洁身自爱,不会去卑躬屈膝,阿附邪恶。” 古灵子满脸皱纹的脸上,牵动了一下,嘿然道:“阁下之意,是贵门不愿意加盟了?” 青衣人道:“只有寡廉鲜耻的江湖败类,才会去投靠天南庄。” “好、好!”古灵子气得脸色发黄,频频点头道:“总管说得好,贵门将来会有些什么后果,就要由贵总管一人负责了。” “哈哈!”青衣人忽然仰首长笑,说道:“在下先要向古门主讨教,阁下自号古灵门主,应该是自视甚高的一门之主,今晚却是替与江南武林为敌的天南庄传令而来,在下想知道方才古门主说的话,是奉南天一雕盛世民的命,还是奉盛锦花之命来的,在下真想不到在江湖上还小有名气的古灵门主,竟然会是天南庄豢养的走狗……” 这话可把古灵子激怒了,双目圆瞪,厉声喝道:“无知小辈,你说什么?” 青衣人轻蔑的哼了一声,说道:“古灵子,凭你还不配在护花门大门前撒野,夹着你的尾巴滚吧,否则擅闯本门禁地,至少也得留上一条胳膊才能放你走。” 青衣人的话愈说愈锋利,古灵子自号古灵门主,一向以一派掌门自居,在江湖上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说这样的话,如今被一个小小护花门,一个小小总管,当着他四个门人,把他骂成走狗,还要他夹着尾巴滚,是可忍,熟不可忍?口中大喝一声:“好小子,老夫先劈了你!” 但听呛然剑鸣,剑光如虹,一招“独劈华山”朝青衣人迎面直劈过去。 青衣人后退半步,右手扬掌朝他剑上拍来。 这时正是二更已过,三更不到,天色甚是黝黑,古灵子剑势未落,陡见一只黑暗中透出火红焰光的手掌朝自己剑上拍来,心头不禁为之窒,失声道:“烁金掌!” 赶忙收剑后跃,又连退了数步之多! 青衣人并不追击,只是微哂道:“在下若要伤你,岂容你逃得出三步?你们走吧!” 古灵子自然知道凭自己和鄢茂元,绝非对方“烁金掌”之敌,一时那里还敢作声,挥挥手道:“鄢老哥,咱们走!”x :/ 六条人影狼狈的离去! 聂沧澜对青衣人折辱古灵子,说得义正词严,铿锵有力,甚是爽快,心中不觉起了敬佩之心! 青衣人目送古灵子师徒出谷,目光忽然朝聂沧澜隐身之处投来,含笑道:“时光不早了,去休息吧!” 说完,和铁鸩婆刘婆婆,两个青衣中年女子一起回入大门而去。 聂沧澜眼看青衣人对着自己含笑说话,心中不觉暗暗一凛,忖道:“难道他已经发现我了?” 章节目录 第308章 研究 此时看到他们回入门去,也就悄悄掠起,循原路回转卧室,脱下长衫,熄灯就寝。 一宵无话,第二天早晨,聂沧澜刚刚起床,一名青衣少女已端着一盆洗脸水送入,含笑道:“聂少侠可以洗脸了!” 聂沧澜道:“多谢姑娘。” “不用谢。”青衣少女腼腆的道:“我叫秋霜,聂少侠以后叫我名字就好,还有少侠如有什么需要,也只管吩咐我好了。” 聂沧澜道:“在下记下了。” 秋霜含笑退出,聂沧澜洗了把脸,过没多久,秋霜提着食盒走入,放到桌上,然后打开食盒盖,取出一小锅稀饭,一盘馒头,和四碟小菜,放好碗筷,娇柔的道:“聂少侠用早餐啦!” 聂沧澜道:“谢谢你,在下来了,添了你不少麻烦。” 秋霜嫣然道:“怎么会呢?我平日原本就没有什么事做。” 聂沧澜问道:“你们总管姓什么呢?” 秋霜歉然道:“大家都叫他总管,没人说过他姓什么,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他姓什么。” 聂沧澜又道:“那么刘婆婆呢?她是什么职务?” 秋霜道:“刘婆婆是这里的副总管,你问这些干吗?” 聂沧澜道:“在下既然住了下来,总要知道一些才行。” 秋霜含情脉脉的望着他,问道:“听说聂少侠要在这里停留三个月,对不?” 聂沧澜点点头道:“你听谁说的?” 秋霜道:“是副总管说的咯,她要我好好伺候,因为你是我们这里的贵客。” 聂沧澜笑道:“贵客,在下如何担当得起?” 秋霜报以甜甜一笑道:“你住在这里,自然是贵客了!” 收过食盒,转身退了出去。 聂沧澜在椅上坐下,舀了一碗稀饭,撕着馒头,慢慢的吃着。 早餐之后,秋霜又进来收拾碗盘,一面说道:“聂少侠,你是不是客气,怎么只吃两个馒头?” 聂沧澜笑道:“古人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在下怎么会客气呢,两个馒头,已经吃得很饱了。” 秋霜抿抿嘴道:“副总管平日很少夸人家武功好,她今天早晨就一直夸着你武功了得,还说你的内力之强已不在她之下。我想你力气大的人一定食量惊人,我们这里的几位武术教练,差不多每个人都要吃四五个馒头,所以我也给你装了六个来的。“聂沧澜道:“谢谢称,以后不用装这么多了。”x :/ 秋霜出去之后,过没多久,只见昨晚要自己研读剑谱的青衣中年妇人已从门外走了进来。 聂沧澜连忙抱拳道:“夫人早。” 青衣妇人目光柔和,蔼然问道:“昨晚睡得还好吗?” 聂沧澜道:“很好,在下在白鹤观练武的时候,晚上差不多都不睡觉的……” 青衣妇人道:“晚上练功?你师父教你很严?” 聂沧澜道:“还好,习惯了也不觉得严了。” 青衣妇人走到木椅上坐下,一面抬了下手道:“你也坐下来。” 房中只有一张椅子,聂沧澜只好退到床前,在床沿上坐下。 青衣妇人问道:“你昨晚看过剑谱了?” 聂沧澜应了声“是”。 青衣妇人问道:“觉得如何?” 聂沧澜道:“很深奥!尤其每一招有四句口诀,更是无法解释,但……” 青衣妇人目光一抬,柔声问道:“你只管说下去。” 聂沧澜道:“经在下仔细研究,好像每一招之中,都有九个变化,这九个变化,似是要从极快的身法中刺出九剑,这极快的身法,又好像全凭一口气使出,如果双脚落地,就无法使出这样快的身法来,但如果双脚不落地,身法又如何施展?所以在下想了许久,还是想不通,所以依在下推想,这剑谱好像缺了什么似的,在下这样说法,夫人不会笑我幼稚吧?”(_ “你说的不错!” 青衣妇人目光中含着极大的欣慰神色,频频点头,嘉许的道:“难为你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智慧,实在难得,昨晚第二关试你武功的青衣人曾经告诉我,你除了白鹤门的武功之外,极似另有高人指点,刘婆婆也对我说,你内力之强,迥非你这点年纪的人所能修练得到,如今我听了你这番话,足见你武功造诣果然极深,你说给我听听,除了白鹤门的松阳道长,是否另有奇遇呢?” 聂沧澜心中感到为难,老道长叮嘱自己,除了师父和爷爷之外,不得告诉其他的人;但这位青衣妇人口气亲切,自己好像看到亲人一般,有一种不忍拒绝她的感受! 青衣妇人看他面有难色,不觉蔼然笑道:“你如果感到为难,那就不用说了。” 聂沧澜脸上一红,嗫嚅的道:“在下不想对夫人隐瞒什么,在下曾在白鹤峰上遇到一位老道长,传我一掌一剑,出道江湖,遇到最强的高手,都能转危为安,没有失过手。” 青衣妇人唔了一声道:“你果然另有奇遇,知不知道这老道长是什么人?” 聂沧澜道:“不知道。” 青衣妇人又道:“这事有没有告诉你爷爷?” “有。”聂沧澜道:“爷爷和师父都想不出这个人来。” 青衣妇人又唔了一声,点头道:“这么说,选你来练护华剑法,真是选对人了,你经异人传授的一掌一剑,一定十分高明,所以看了护花剑法剑谱才能想到别人所想不到的地方……” 口气微微一顿,续道:“你方才说的,完全猜对了,这本剑谱中,只有剑诀,没有身法和发剑所取的位置,那是抄写剑谱之时,有意把它分开来抄的,主要还是为了防范剑谱落到外人手里,要两册对照,才能练习。” 说到这里,从袖中取出一页纸来,说道:“这是第一招的身法、位置,后面的细字注释,是本门老门主加上去的,你已经看过剑谱前面的一篇序文了,以她老人家的功力,练习不慎,尚且运气入岔。但这是她老人家晚年参悟以后写的,但那时她老人家已无法使剑,因此曾经告诫门人,以后练习此剑法的人,只可把这些注解当作参考,到底要如何才算正确,全靠自己去领悟,你拿去仔细研究吧,总之,练这套剑法,全靠你自己,没有人可以从旁指点,等你练会了,我自会把第二招的身法给你的,你好自为之。” 说完,随手把一页剑招身法递了过来。 聂沧澜双手接过,说道:“多谢夫人指点。” 青衣妇人含笑道:“不用谢我,我没有练过这套剑法,无法指点于你。”站起身,朝门口走去,但走了几步,又回身道:“还有,你以后……唉,没什么,你用功吧!” 急步行了出去。 聂沧澜走到临窗的桌旁,在椅子上坐下,翻开剑谱,对照着这一页上所写的身法,和发剑位置,再仔细研读老门主沉香的注解,总算稍稍理出一点头绪来了。 他学会老道长所教的避剑身法,这是集最上乘的轻功和最复杂的身法,所简化而来,任何武学上的身法,都跳不出此一范畴。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护华剑法”第一招的九个身法,对别人来说,是十分困难之事,但对聂沧澜来说,经过一番揣摩,就渐渐能领悟。 但练这招剑法的困难,并不在此,因为这九个身法,虽能领悟于胸,那只是在地上演练,而这一招的九个身法却要提住一口真气,身如旋风,离地而起,以最快速度,在空中施展,尤其要在每一记身法中点出一剑。 所取穴道由百会、前顶、腮会、上皇、神庭、以上为督脉穴道接手太阳五处、曲差、攒竹,接连点出八次,第九个转身,落到地上,再点出一剑,剑指睛明穴,才是第一招图上那个人像的姿势。 光是这第一招,凭藉一口气连展九次身法,点出九剑,这岂是一般人所能做得到的? 聂沧澜看完注解,想来想去,自己也绝对办不到,但他少年好胜,想到青衣妇人曾说爹娘会在三个月后,遇上强敌,只有这套剑法能破解,就下定决心,自己非练好这套剑法不可! 一个上午,就在沉思索解中过去,连秋霜送来午餐,都恍若不觉! “聂少侠,午餐时间啦,你该休息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钻进耳朵,聂沧澜哦了一声,从沉思中醒来,说道:“是秋霜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秋霜嫣然一笑道:“我刚来,看你好像没看见我进来一般,才出声的,夫人曾叫我转告少侠,慢慢的来,不可操之过急。” “是,是!”聂沧澜道:“夫人说得极是。” 秋霜笑道:“那你该用饭了。” 她从食盒中取出饭菜,一一放到桌上,才转身退出。 聂沧澜只是匆匆扒了两碗饭,又回到窗前,取起两册剑谱,对照着研究起来。 秋霜进来收拾碗筷,看他看得出神,不敢惊动,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聂沧澜思索着九个身法变化,一面以手指代剑,比划点出去的剑势,有时也提吸真气,双足离地,在空中变换身法。 章节目录 第309章 练习 但试来试去,自己提吸真气,最多只能变换两式身法,而且在变换身法之时,就忘了点出剑势,有时点出剑势之后,就来不及变换身法,双脚落地,大有顾此失彼,无法兼顾。x www.x33xs.com m.x33xs.com(_ 这样练了一会,依然毫无进展,心想:“自己何不把这一式分开来练?先把身法变化和点出的九剑练纯熟了,自然就会迅疾如风,那时再练提吸真气,使身子离地,在空中施展,岂不就练成了?” 想到就做,从桌上取过长剑,褪下剑鞘,走出房门,就在外面一间练习起来。 他有老道长传授的避剑身法作基础,学习九个身法变化,自非难事,练到黄昏时候,已有五个身法,差不多可以依样画葫芦的做到了,自己也觉得很欣慰,就收起长剑,不再练习。 过没多久,秋霜就送来晚餐,她看聂沧澜悠闲的坐着,忍不住问道:“聂少侠,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聂沧澜道:“姑娘怎么知道的?” 秋霜嫣然一笑道:“我只是猜想罢了,中午,我送饭进来你好像正在苦苦思索着什么?后来我进来收碗盘的时候,你又坐在椅子上想得很出神,连我进来出去,你都不知道,但这回我进来,看你很悠闲惬意的样子,自然是苦思得到结果了。” 聂沧澜含笑道:“你很聪明。” 秋霜脸颊一红,低头道:“我笨死啦!” 聂沧澜问道:“姑娘这里的工作忙不忙?” 秋霜道:“我和其他同门师姐妹一样,除了练武,平日很少有事,聂少侠来了之后,正是这前半个月是我当值,所以刘婆婆就派我负责少侠三餐饮食。” 聂沧澜心中暗道:“自己还当她是这里使唤的丫鬟,原来她是护花门的女弟子,差幸自己没说什么,否则多不好意思?” 秋霜看他望着自己没话说,不禁粉脸一红,说道:“聂少侠,你怎么啦?” 聂沧澜哦了一声,忙道:“没什么?在下只是在想……姑娘……是护花门的高弟,武功一定很好了。” 秋霜脸色更红,说道:“师姐妹中,我最小,也最笨了,什么都学不好……” 她怕聂沧澜再问下去,忙道:“饭菜快凉了,聂少侠快请用饭吧!” 说完,急忙逃了出去。 这是第二个早晨了! 聂沧澜早餐之后,带着剑跨出房门,就看到青衣妇人已经站在练剑室中,急忙抱抱拳道:“夫人早。” 青衣妇人含笑点头,问道:“沧澜,你昨天可曾领悟出什么吗?” 聂沧澜道:“在下愚鲁,只想到了一点,不知对是不对?” 青衣妇人道:“你说说看。” 聂沧澜道:“在下昨天依照剑谱,练了一会,觉得第一招有九个身法,却须凭藉一口真气在空中发剑,身法就要快如旋风,但练来练去,总是顾此失彼,无法做得到,因此在下想到如果这一招分做两个段落练习,也许较有希望。” 青衣妇人问道:“如何分做两个段落?” 聂沧澜道:“在下之意,第一步先把九个身法变化和刺出的九剑练纯熟了,第二步再练提吸真气,这样做不知对不对?” 青衣妇人含笑道:“我没有练过这套剑法,不知你说的对不对?但凡事都要试一试,才能知道,我想你这想法也未尝不对,那么你练得如何了呢?” 聂沧澜道:“昨天一个下午,在下已有五个身法变化,练得差不多了。” “很好。”青衣妇人退到上首说道:“你现在练给我看看?” 聂沧澜应了声“是”,掣剑在手,摆了一个姿势,立即身形飞旋而起,但见人影飘忽之际,剑若寒星,眨眼之间,一连点出五剑,果然快捷无比,令人目不暇接! 聂沧澜脸不红,心不跳的收住剑势,抱剑道:“夫人指教,在下还是使得不够热练。” 青衣妇人双目之中,飞闪出惊喜之色,连连点头道:“很不错,沧澜,真难为你,半天时间,就能把五式身法练得如此快速,已经很难能可贵了,看来我不用再替你担心,年轻人要有信心,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好了,你继续练吧,我不耽误你的时光了!” 说完,就举步往屋外走去。 聂沧澜经青衣妇人这一说,心头有着莫大鼓励,也信心大增,一个上午,就把其余四式身法、剑法,都练会了。 第三天,整整一天,他都埋头苦练九式身法。 前面说过,老道长传授他的“避剑身法”,是崆峒派最上乘的绝艺,集天下身法,各种武器攻击目标而研创出来的趋避身法,也是各种身法的精髓,聂沧澜早已练得极为纯熟,有这样良好的基础,所以练起这九式身法来,就并不觉得如何困难。 只花了一天工夫,已能一口气把九个变化,和随着变化点出的九剑,演练完毕,当真身如旋风,剑若飞星,得心应手之至!” 聂沧澜连自己也想不到对这一招九式剑法,进步会有如此神速,自是喜不自胜,暗想:“照这情形看来,明天再有一天时间,就可以把这一招练成了! 今天是第四天的早晨了。 这两天青衣妇人都不曾来过。她听聂沧澜说过练剑的计划,要他好好练习,不来,当然怕分了聂沧澜的心。 聂沧澜两天早晨没有见到她,心里有些失望的感觉,他还是个大孩子,自己把九个身法变化都练纯熟了,希望给青衣妇人看看。 青衣妇人称赞他一两句,对他有着很大的鼓励作用,就好像孩子希望得到妈妈的夸奖一样。 他今天抱着很大的希望,能够把第一招练成功,因此虽然没有见到青衣妇人,心头感到有一丝失望,但还是兴致勃勃的走到中间,掣剑在手,调气行功,再缓缓吸气,使双脚离地数寸,然后身法倏然连连变换,手中长剑跟着急疾刺出……但身子离地,总究和脚踏实地施展身法不同,没换上三个变化,身子已经坠落地上。 聂沧澜只当自己初次试练之故,再次正身调气、吸气离地、发剑转身,这回身法变化自以为相当快速了,那知依然使不到第三个变化,身子就坠落下来。 他自然不相信九个身法变化,自己已练得极熟极快,怎会使不到第三式就落下来?再一连试了几次,每次都差不多,绝不超过三个变化,心头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练对了? 当下展开身法,预习了两遍,九个身法变化和刺出的九剑,都又快又准,丝毫不差,再吸气离地,施展身法,果然不出三式又坠落下来。 他不信自己会练不成,咬紧牙关,耐着性子,一次又一次的演练,上午练不成,下午继续练习,一直练到黄昏时分,还是毫无进展。 聂沧澜一直想不通,自己到底那里练不对了? 晚餐之后,他在灯下翻开剑谱,又仔细的研读了一遍,自己根本没有练错,怎么会老是练不对呢? 心里还是不服气,一口吹熄灯火,抽出长剑,来至外面一间练剑室,先把九式身法演练了几遍,再提吸真气,离地发剑,那知依然如故,练到第二个身法,点出长剑,身形就落到地上。再练还是如此,心头甚是懊恼,忍不住废然道:“我究竟那里错了呢?” 突听耳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你没练错。” 这声音聂沧澜最熟也没有了,那就是传自己“乾天真气”和“避剑身法”的老道长――乙清子。一时不禁大喜过望,仰首叫道:“老道长!” 老道长并没有现身,他的声音依然细如纹子在耳边说道:“老道只是偶然经过此地,不妨碍你练剑,只是孩子,记着,这式剑法,共有九个身法变化,不是都点出一剑吗?九剑之中,八虚一实,虚者?只是虚点一剑,实者? 就是点出之际,气贯剑尖。每一剑都可虚用,扰乱敌人心神,每一剑也都可以实用,视有利机会出手。 你在练习之时,只要前面八剑用虚点,真气不从剑尖外泄,自可支持到第九个变化。但你在第一二式中都用了实招,离地的身子如何还能支持得住?好了,你专心练剑吧,华山护花剑法,失传已有三百年之久了,虽非上乘剑术,也不失为剑法中的翘楚,你好自为之!”x 聂沧澜急急奔出院子,仰首叫道:“老道长……” 天色晦暗,连一丝风也没有,老道长早已走了! 聂沧澜心知老道长不愿和自己见面,只得废然返回练剑室。 有了老道长一番指点,要领已得,自然要立即依言施为,当下就走到中间站停,正身调息,吸气离地,展开身法,这回每次变换身法,只是振腕虚点,果然蹩着一口真气,一直练到第九个身法,才飘落着地,振腕刺出第九剑,这回一气呵成,完全合格了! 心头这份高兴,当真无法形容,一个人手握着长剑,喜得几乎要跳了起来,喃喃的道:“我终于练成了!” 章节目录 第310章 诀窍 但他依然不敢掉以轻心,继续演练了几遍,才喜孜孜的收起长剑,回入房内,心中暗道:“这招剑法,若是没有老道长指点,仗着内功,只怕再练三个月也未必练的成,这位开创护花门的沉香,大概一直未能领悟这一点,硬行蹩着一口气练剑,以至运气入辟,走火入魔,可见明明十分容易明白之事,但不经高人点破,光凭思索,有时耗上数十年精力,也未必想得通。” 这一晚他因练了一天剑,就不再运功,脱衣上床,酣然入梦。 翌日早晨,聂沧澜在睡梦中被极其轻微的叩门声惊醒过来! 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低声叫道:“聂少侠,你起来了没有?” 那是秋霜的声音! 聂沧澜连忙应道:“是秋霜姑娘,在下起来了!” 急忙披衣下床,拉开房门,只见秋霜双手捧着洗脸盆,娇笑道:“日头已有三丈高啦,夫人也问过两次,你起来了没有,要不是我来叩门,你只怕还不起来呢!” 聂沧澜抬目望望窗外,太阳果然已经晒上窗棂,不觉啊了一声道:“真是这么晏了! 秋霜小嘴一披,说道:“难道是我骗你的?” 聂沧澜道:“对不起,在下几时说姑娘骗我了?” 秋霜道:“快去洗脸吧!” 聂沧澜道:“哦,对了,这位夫人究竟是什么人?” 秋霜咭的笑道:“夫人就是夫人咯!” 聂沧澜道:“你不肯说?” 秋霜转身走了出去,回头道:“你日后自会知道。” 聂沧澜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微微摇着头,走过去,盥洗完毕。 秋霜已端着早餐走入,说道:“快些吃吧,再迟就快和午餐接住了。” 放好碗筷,就很快的走了。 聂沧澜迅快的吃了一个馒头,一碗白粥,就抹抹嘴,一手取起长剑,走出房门,就看到青衣妇人已经站在练剑室中,急忙抱抱拳道:“在下抱歉,今天起来得迟了,有劳夫人久候。” 青衣妇人目先一抬,柔声问道:“是不是晚上也在练剑,练得太累了?” 聂沧澜道:“还好,不累。” 青衣妇人问道:“有没有进展?” 聂沧澜目光飞舞,说道:“在下总算不负夫人期望,第一招已经练会。” “练会了?”青衣妇人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是否听错了?接着目光紧注聂沧澜脸上,似有不信之色,重复的问道:“你说什么?第一招已经练会了?” 聂沧澜点着头道:“是的,在下已经练会了。” “会有这么快,这是真的……” 青衣妇人惊喜交集,喃喃的道:“这真是太好了。” 聂沧澜道:“夫人,在下练给你看,好吗?” “好,好!”青衣妇人连连点头,一直退到了上首右方,才道:“你练给我看看!” 聂沧澜答应一声,走上几步,站到中间,才抬手抽出长剑,正身凝立,缓缓吸气,一个人也随着离地而起。 就在这一瞬间,但见他身形快若旋风,忽左忽右,飘若闪电,剑光像流星般点出,人已翩然落地,剑尖直指,正是第一图上的剑式! 青衣妇人也是使剑大行家,她凝住目光,也只能依稀看清他果然在离地数寸之际,接连使出九种不同的身法,但刺出的九剑,她只看到像星星般闪动而已! 聂沧澜长剑一收,抱拳道:“夫人指教,不知在下练的如何?” 青衣妇人怔怔出神,过了半晌,才缓缓吁了口气,欣喜的道:“孩子,真是难为你了,老门主在第一招上足足化了半个月时间,才勉强练成。你却只化了四天时间,真是太好了,这么短暂的时间就能领悟,实在太出我意外了!” 聂沧澜道:“夫人过奖。” 青衣妇人看着他,柔声道:“这四天来,你一定练得很辛苦,什么事情都是开头难,好在第一招能够领悟了,以后就会容易得多了,你真是好孩子,我没想到你会练得如此快法,所以第二招的身法、剑法,我没有带来,今天你就把这一招多练练纯熟,明天再练第二招好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应了声“是”。 青衣妇人道:“好了,你自己练吧!” 说完,举步往外行去。 青衣妇人说得没错,能够领悟了第一招,以后八招剑法,身法变化虽然并不相同,但诀窍只有一个。 聂沧澜练会“避剑身法”,什么身法变化,都是百变不离其宗,加上他练的“乾天真气”,又是崆峒派玄门正宗,吸气离地,也并无多大困难。 青衣妇人原先预定聂沧澜需要三个月才能练成的“护华剑法”,聂沧澜除了第一招化了四天时间,以后的八招,每招只有两天就练会了,前后不过二十天时间,就把护花门认为至高无上,最难练成的一套剑法,完全练成功了。 这是第二十天的上午,青衣妇人看完聂沧澜练完第九招剑法,睫承泪水,激动得执着聂沧澜的手,颤声道:“好孩子,老门主无法完成的心愿,你终于完成了,你知道我有多高兴?” 聂沧澜道:“夫人,在下总算幸不辱命,但在下此来,原本不是学剑法来的,你说过等在下练成剑法,就可以见到家父家母了,现在在下是否可以去见他们二位老人家了?” 青衣妇人点着头道:“是的,这话我说过,但要过了明天。” 聂沧澜道:“为什么?” 青衣妇人道:“你练成剑法,明天授剑典礼,由门主亲自主持,授剑之后,你就正式成为护花门的人了。” 聂沧澜道:“夫人当时只告诉在下,家父家母的一个劲敌,非这套剑法不能破解,才要在下练习护华剑法的,夫人并没有要在下参加护花门,在下是白鹤门的弟子,我爷爷是武功门的人,在下也可以算是武功门的人,没有家师和爷爷同意,在下绝不能参加护花门。” 青衣妇人听得一怔,说道:“你练了护华剑法,自然是护花门的一份子,何况……” 聂沧澜道:“夫人这是强人所难,在下说过,没有得到家师和爷爷的同意,在下是绝不会参加护花门的,至于在下不是护花门的人,练会了护华剑法,这个夫人请转告贵门主尽可放心,聂沧澜可以终身不使这套剑法的一招一式。” 青衣妇人道:“如果你父母遇上强敌呢?” 聂沧澜道:“凭在下所学一掌一剑,应该也应付得了了!” 青衣妇人轻轻叹息一声道:“你真倔强,这样吧,你先休息一会,好好考虑考虑!”x :/ 聂沧澜道:“参加护花门一事,没有得到家师和爷爷的同意,在下不用考虑,因为在下此来,是见我爹娘的,夫人如果当时先和在下说了,要在下参加护花门,在下就不练这套剑法了。” 青衣妇人点着头,问道:“如果你坚持不接受授剑,不参加护花门,你会见不到令尊令堂的。” 聂沧澜目光如电,沉声道:“家父家母是不是在你们这里?夫人这话在胁迫在下?” “唉,有些事你不会明白的。” 青衣妇人柔声道:“护花门其实就是华山派的青衣门,并不是旁门左道,尤其此举关系十分重大,就是和松阳道长、你爷爷说明白了,两位老人家也会点头答应的,有许多事,等你见了令尊堂,就会整个明白。” 聂沧澜道:“那么在下要先见我爹娘。” 青衣妇人看着他,为难的点点头道:“看你如此倔强,让我先去和总管商量商量,再答覆你好了,你等着吧!” 聂沧澜道:“多谢夫人。” 青衣妇人走后不久,秋霜就送来饭菜,在桌上放好,脸上喜孜孜的道:“恭喜聂少侠,明天门主要为你举行授剑典礼,接受护华剑法的人,就是本门未来的掌门人了。” 聂沧澜只“噢”了一声。 秋霜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奇道:“你不高兴?” 聂沧澜道:“在下不知道。” 秋霜想不出他不高兴的理由,望着他,轻声道:“那你可以用饭了,我走啦!” 聂沧澜一直思索着青衣妇人说过的每一句话,心想:“自己小时候就听爷爷、大伯母告诉自己,说爹娘一直在北方主持镖局,怎么会在这里的呢?莫非引自己到这里来的青衣人在骗自己?他们把自己骗来学护华剑法,又有什么目的呢?要自己练成剑法,去对付他们的一个强敌?如果自己父母确实在这里,那么是他们把爹娘劫持了来,用以胁迫自己就范……”x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到的这两点之中,必有其一,不觉虎的站起身来,一手提起长剑,急于要去找他们问问清楚!但继而一想,这二十天来,护花门对自己不错,尤其那青衣妇人和蔼可亲,不像有什么恶意,万一爹娘在这里作客,自己这样去兴师问罪,一旦闹翻了,就不好收拾,不如等一会看青衣妇人如何说法,再作道理。 想到这里,不觉把长剑放回桌上,又自忖道:“老道长在自己练剑的时候,以传音入密指点自己诀要,如果护花门在江湖上声誉不好的话,他老人家不会不叫自己尽快离去的,更不会再指点剑法了。 一时之间,不知何去何从?如何是好,眼看桌上饭菜快要凉了,就坐下来,装了一碗饭,慢慢扒着勉强吃了两碗,就停筷不吃。 过没多久,秋霜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看了桌上饭菜一眼,低声问道:“聂少侠,你有心事?” 章节目录 第311章 天性 住mm.mm.,! 聂沧澜微微摇头道:“没有。百度mm,更多好看小说。” 秋霜樱唇轻轻披了一下,说道:“你是在瞒我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心里闷闷不乐,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聂沧澜道:“我真的没有。” 秋霜道:“你既然不肯说那就算了,我我是人家一点也不领情。” 她缓缓别过头去。 聂沧澜走到她前面,看她眼眶有些红红的,更是楚楚动人,忍不住一下捉住她的手,柔声说道:“秋霜,谢谢你,这样关心我,我真的没事。” 秋霜胀红了脸,被他握住的手,还在轻微发颤,但并没有抽回去,只是低垂粉颈,幽幽的道:“你没事就好”轻轻挣脱他的手,说道:“我要收拾碗盘了。” 小姑娘心慌意乱的收过碗盘,急匆匆的往外就走。 聂沧澜怔怔的看着她苗条后影在门口消失,心中也感到若有所失 忽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走入,回头看去,进来的是一个脸色微黄的青衣人,也正是领自己到这里来的护花门总管。 聂沧澜站起身,说道:“总管来了,请坐。” 青衣人朝聂沧澜微微一笑道:“不用坐了,门主要召见你,你随我来吧” 聂沧澜道:“总管还记得在下没有到这里来之前,你和我说的话吧你是带我来见家父家母的,我要见的是家父家母,不是你们门主,我不去。” 青衣人笑了笑道:“你就是要见你爹娘,也要先去见了门主再说,年轻人不可如此激动。” 聂沧澜道:“在下这是激动吗是你这样对我说的。” “好了,好了”青衣人道:“门主正在等着你,见过门主,很快就可以见到你爹娘了,快跟我去吧。” 聂沧澜道:“好吧” 两人走出小院落,穿行迥廊,曲曲折折的大概经过了两重房舍,聂沧澜也记不清楚,一会工夫,来至一幢精舍前面,湘帘低垂,阶上站立了两个和秋霜年纪差不多的青衣少女,不待总管开口,一左一右打起了帘子。 青衣人回头道:“随我进去。”当先举步跨入。百度mm,更多好看小说。 聂沧澜跟着走入,这是一间布置得相当幽雅的客厅,青衣人并未停步,一直走到右首两扇朱红小门前面,举手轻轻叩了两下。 两扇朱红小门开处,走出来的却是秋霜,躬身一礼道:“门主请总管,聂沧澜入内。” 青衣人领着聂沧澜走入。 这是一间厢房,陈设也极清雅,想是门主的起居室了。这时,已有两个人坐在酸枝雕花太师椅上。 这两个人聂沧澜都认识,一个是每次给自己一个身法、剑法的青衣中年妇人,另一个则是自已第一天来的时候,试验自己掌法的淡金脸青衫人。 青衣人一指青衣妇人,朝聂沧澜道:“这位就是门主了。” 聂沧澜朝她抱抱拳道:“在下没想到夫人就是门主,失礼之处,请门主恕罪。” 青衣妇人蔼然笑道:“总管、沧澜,你们都坐下来。” 青衣人和聂沧澜一起在他们对面的两张太师椅上落坐。 秋霜很快端着两盏茶送上,放到几上。 青衣妇人一抬手道:“秋霜,你出去,未奉呼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秋霜躬身道:“弟子遵命。” 返身退出,带上了两扇朱门。 聂沧澜一抱拳道:“门主见召,不知有何见教” 青衣妇人看了他一眼,抬目朝青衣人道:“总管,还是你来说吧” 青衣人道:“好,属下遵命。” 他取起茶盏,喝了口茶,朝聂沧澜道:“由我先来讲一个故事,你听了之后,就较易了解其中的曲折经过,当年有一位江湖上颇有名望的老镖头,膝下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出道的早,继承了老镖头的事业。二儿子在五岁那年被人拐走,卖给了一个神秘门派,经由该门派门主的介绍,投入南离老人门下,业成之后,回到该门担任护法之职”x www.x33xs.com m.x33xs.comx (_ 聂沧澜心中暗道:“他说的老镖头会不会是爷爷呢 二伯父不是从小就失踪的吗” 只听青衣人续道:“这个门派收了四个女弟子,最小的女弟子叫香珠,因为这个门派有一特别规定:掌门人须由关门弟子继承” 聂沧澜心中又想:“他说的大概是护花门了,因为创立护花门的沉香,就是华山派青衣庵静因师太最小的徒弟,敢情因此之故,才立下这条规矩,掌门人须由小徒弟继任的。” 青衣人继续道:“因此门主对小徒弟要求特别严格,日以继夜的练功、练武,这位香珠姑娘咬紧牙关,练了十多年,但限于天赋,自知无法达成师父的期望,终于逃了出去”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喝了口茶,续道:“香珠逃离师门,门主极为震怒,责令护法务必把她追缉回来,护法领命之后,一时无计可施,就拜托江湖朋友四处打听香珠下落,那天香珠途经九江牯岭附近,被三个江湖朋友发现,逼她去见护法,不料正好遇上那位老镖头,只当是强盗拦路抢劫,把她救了下来,老镖头不认识三人,三人却认识老镖头,就及时退走,老镖头眼看香珠孤苦无依,就把她带回家去” 室中没有一人出声,青衣人口气略顿,接下去道:“那三个江湖朋友把消息告诉了护法,护法听说香珠是被老父救去的,心中感到十分为难,门主严令务必把她擒回去,自思此事,万不能让老父知道,只有暗中设法掳走香珠,才是上策,但老镖头住的村子,聚族而居,全村的人都会武功,一时之间又不易下手” 聂沧澜又忖道:“听他说的情形,分明是聂家庄了” 青衣人又道:“不料老镖头收容了香珠姑娘之后,他老人家的第三个儿子平日眼高于顶,竟然对香珠姑娘发生了情愫,老镖头也因她端庄贤淑,是个好媳妇,就给小两口作主,择日成亲” 坐在对面的青衫人不觉朝门主看了一眼。 门主神色之中有腼腆之色,轻声道:“你说得简单一些好了” 青衣人笑了笑道:“这件婚事,大江南北的武林同道差不多都接到了喜帖,这消息听得护法心头大急,一面是本门要缉拿的女弟子,另一方面,新郎却又是自己的胞弟,不得已只好率同本门三个武术教练,希望在婚前把香珠抢走,只可惜被一位老道长横加插手,还警告不准在喜庆日子闹事,因此只好在他们婚后三月,才把香珠擒回去” 聂沧澜心中暗道:“这些事自己从未听爷爷、大伯母说过,那么这位老镖头应该不是爷爷了” 只听青衣人续道:“等护法把香珠擒回去不久,老门主久病之躯,溘然长逝,遗命仍由香珠继任门主,那时香珠已有三个月身孕,第二年春天,香珠生下一个男孩,就恳托护法把他送到老镖头家里去。香珠的丈夫因爱妻无故遭人劫去,离家出走,天涯海角要找到劫持妻子的护法,同时也给他打听到护法是南离门下,练的是烁金掌,普天之下,只有北海玄溟门的玄冰掌可以破解,终于不远千里投到北海门下。 直到端午那天,各大门派的人中了天南庄下的毒,这两个势如冰炭的兄弟突然出现,以烁金玄冰两种绝世武功,惊退了天南庄的人,相约至一无人之处,决一死战。 护法遂以真面目相见,坦率把经过相告,他那三弟听说十八年来的切齿仇人,竟会是自己的同胞二哥,自然不肯相信。护法只好把他领到这里来见门主,离散了十八年的夫妻,终于见面了。但一出娘胎就一直没有见过爹娘一面的儿子,还没有团圆,这件事昔年既是这位护法一手造成的,自然也有责任要把他们的儿子找回来,这位护法如今已经升为护花门的总管” 现在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护花门主,就是聂沧澜的娘了 聂沧澜听到这里,不觉冷冷一笑道:“总管这故事编得不错,但可惜没有人会相信。” 青衣人忽然伸手从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沉声道:“沧澜,难道我聂仲谋还会有假的你二伯父会捏造故事来骗你不成” 对面坐着的淡金脸青衫人及时伸手摘下面具,说道:“沧澜,你二伯父说的是真的,为父就是聂季友,门主就是你娘” 青衣妇人也同样戴着面具,此时也揭了下来,那是一张风华绝代,慈祥可视的面貌。看去不过三十许人,此时含着满眶泪水,柔声道:“孩子,我的孩子,你怎么连娘都不肯认呢”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聂沧澜几乎一时之间无法承受,他睁大双目,望望两个青衣人,再望望护花门主,不知不觉双膝一屈,口中叫了一声“爹、娘”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其实他自从第一次看到青衣妇人之时,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感,母子连心,这也是天性使然 章节目录 第312章 戏弄 这时“娘”字出口,膝行着扑到护花门主面前,又哭喊了声“娘……”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护花门主双手环抱住聂沧澜的头脸,低声叫着:“孩子,我的乖孩子!” 母子两个哭抱成一堆,这是最感人的场面了,聂仲谋、聂季友也不禁为之酸楚不已! 过了半晌,护花门主才柔声道:“孩子,明天娘为你主持授剑典礼,你不反对了吧?” 聂沧澜抬起脸来,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孩儿参加护花门呢?” 护花门主道:“孩子,你先坐好了。” 聂沧澜依言回到椅子坐下。 护花门主道:“本门老门主有两项规定,一是由本门最小弟子担任继承门主,二是由练成护华剑法的人继承门主。关于第二项练成护华剑法一节,连老门主都无法办到,本门女弟子就更办不到了,这一条的规定,已经不局限于女弟子了。 本门前身是青衣庵,只收女弟子的,但护花门就可以收男弟子,譬如你二伯父,虽然不是本门弟子,但却是在本门长大的。” 聂沧澜点着头又问道:“这和孩子参加护花门有关吗?” “自然有关了!” 护花门主续道:“这是端午武林大会之后,你二伯父和你爹为了聂家庄的事,谈到天南庄背后,有一个极厉害的人物撑腰,仅凭江南各大门派的力量,极难与之抗衡……”(_ 聂沧澜道:“娘说的是姬七娘了?孩儿见过她。” 聂仲谋奇道:“你怎么会见过她的?” 聂沧澜就把自己和李飞虹夜探雷岭的经过,和后来幸亏老哥哥挟着自己两人离开,详细说了一遍。 护花门主问道:“你说的老哥哥又是谁呢?” 聂沧澜道:“他就是孩儿的老哥哥咯,孩儿也不知道他是谁?好像他是江湖上很老很老的老前辈,但他却喜欢人家叫他老哥哥。” 聂季友含笑道:“你福缘不错,经常会遇上世外高人!” 护花门主道:“好了,孩子,你听娘再说下去,你二伯父和你爹商量的结果,仅凭烁金、玄冰两种掌功,只怕仍非这老妖婆的对手,于是就想到本门的护华剑法大概可以克住她,同时也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曾击败过南天一雕和逢天游,如能练成护华剑法,岂不是好?这样就把你引到这里来,但护华剑法是本门镇山之宝,练剑的人,必须是本门弟子,成为本门的继承人。” 聂仲谋接口道:“就是不说本门,沧澜,你要知道,只有练成护华剑法,才能保住聂家庄,恢复武功门的声誉,再说得大一些,才可以保得住江南武林,所以你的责任重大,就算你爷爷和松阳道长二位老人家在这里,也一定会同意你参加护花门的。” 聂沧澜点头道:“孩儿同意参加护花门。” 护花门的大厅上,昨晚就布置好了。上首高悬一方大红布横条,缀着用金纸剪成的四个大字:“授剑大典”。 红布横幅下,靠壁放一张绣披半桌,桌上放着护花门老门主沉香的神位和水果、香花、烛台、香炉。 半桌前正中间放一把披了大红绣金椅披的高背酸枝太师椅,左首只放了一把太师椅,右首则放了四把。 现在已是辰正。 聂沧澜换上了簇新的天蓝长衫,薄底软靴,已是人如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但牡丹虽好,要有绿叶辅助,如今做他绿叶的,可是七个花不溜丢的俏姑娘,簇拥着他从前面大门走入。 看,这几位俏姑娘没有一个不是明眸皓齿,桃脸粉腮的美人儿,尤其是今天一大清早,每一位姑娘都对着菱花镜经过刻意装饰的。 她们身上穿的虽是青布衣裙,可洗得干干净净,也熨得挺挺的,长裙的每一打折处,都平得起了棱角,走起来就更显得摇曳有致,婀娜多姿! 七位姑娘真像仙女下凡的七仙女,本来女孩子家见了男孩子,没有一个不羞羞答答,忸忸怩怩的,但货多成市,人多成势,今天姑娘家有七个之多,聂沧澜只有一个人就落了单,落了单,就英雄无用武之地,被这许多少女们拥在中间,衣香缤纷,眼花撩乱,一下就把他窘住了。 简直像新郎官一般,楞呼呼的不敢乱动,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相反的,这七位姑娘家仗着人多势众,围着聂沧澜评头论足,先前还吃吃私语,咭咭轻笑,渐渐胆就大了。 这个娇声叫着“聂师兄”,那个娇声叫着“聂师哥”,有的人眼波含情,有的人粉掌轻拍,也有的人故意挤着他! 这份风流阵仗,真叫聂沧澜暗暗叫着“吃不消”。 差幸她们只是在路上戏弄着他而已,跨入大厅,就不敢再胡闹了! 那是因为上首已经站着总管聂仲谋,看到她们簇拥着聂沧澜走入,立即一抬手道:“你们就站在下首好了!” 接着走进来四位武术教练,和二十名卫士,向左右站定。 只听聂仲谋高声喝道:“请三位护座。” 只见从屏后走出三个青衣女子,这三人年约四十左右,但峨眉淡扫,薄粉轻敷,身材依然甚是苗条,当真风韵犹存,她们走到右上首三张绣披太师椅上一起落坐。 聂仲谋继续高声喝道:“贵宾就座。” 只见一个青衫佩剑的中年汉子风度潇洒的从屏后走出,他,正是聂沧澜的父亲聂季友,今天没戴面具,面貌白皙,态度温文的朝右首三位护法抱抱拳,就在左上首的绣披太师椅上落坐。 右首的三位护法也一齐朝他欠身为礼。 站在下首的七名女弟子只知道总管有一个朋友,是淡金脸的青衫人,却没想到这个淡金脸汉子一直戴着面具,如今取下面具,竟是个四十开外,剑眉朗目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而且还是本门贵宾,一时不禁窃窃私议起来。 聂仲谋依然高声喝道:“有请门主。” 喝声甫落,只见两名青衣少女并肩齐步从屏后走出,一个手捧一柄古色斑剥的四尺长剑,另一个手捧一个锦盒,走到高背太师椅后面一左一右站定。 接着走出来的是副总管铁鸩婆刘婆婆,走到三位护法下首的一张椅上落座。 稍后缓步走出的才是护花门主。x :/ 贵宾聂季友和三位护法一起站起来。 护花门主面垂青纱,一身青布衣裙,却掩不住她风姿嫣然,风仪端庄,先朝聂季友和三位护法点着头,说了声:“大家请坐。”然后走到中间高背椅上落坐。大家也相继坐下。 聂仲谋又高声说道:“授剑典礼开始,请大家起立。” 所有的人一同站起。 聂仲谋又叫道:“门主面向老门主站立,受剑人聂沧澜向前跨出三步。” 护花门主转身面向神位站立,两名青衣女弟子立即把高背太师椅搬开。 聂沧澜同时依言跨出三步,就站到了门主身后。 聂仲谋又道:“请门主上香。” 两名女弟子不待吩咐,先点燃两支红烛,再点好三支香,由左首一个双手送上护花门主手中,护花门主双手朝上一拱。再交给右首一个女弟子插入香炉之中。 聂仲谋又叫道:“行礼。” 护花门主跪拜过后,站起身,退开两步,再由聂沧澜走上前去,恭敬的跪拜了八拜,才行站起。 聂仲谋又道:“门主引介受剑人拜识本门尊长及同门。” 护法门主先向大家介绍聂沧澜,说道:“他就是本门第三代门主继承人,已修成护华剑法的弟子聂沧澜……” 她话声一落,所有的人纷纷鼓起掌来,却以站在下首的七名女弟子鼓得最起劲,每一只玉掌,都拍得清脆响亮,历久不绝。 护花门主等掌声歇后,才向聂沧澜介绍护法,大师伯何香云、二师伯任香雪、三师伯谢香玉。总管聂仲谋、副总管铁鸩婆刘婆婆。 然后介绍四位武术教练,却没说他们的姓名,又介绍九名女弟子,紫云、紫霞、紫雯、青霓、青珂、青佩、秋影等七人,和站在上首手捧古剑、锦盒的秋英、秋霜二人。 聂沧澜一一见礼完毕! 聂仲谋又高声叫道:“授剑。” 秋英立即把手中捧着的一柄四尺古剑,双手呈上。 护花门主也用双手接过,横置胸前,朝聂沧澜道:“老门主练剑数十年,深知要发挥护华剑法威力,非有名兵利器不可,她老人家决心要找寻名剑,配合剑法,用以光大本门,于是足迹所至,穷宇内名山大川,终于天遂人愿,在终南一处古观中,遇见一个即将尸解的老道长,以此剑相托。 剑名倚天,为武林中一向传说的十二柄古代神剑之一,你从接受此剑之日起,必须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替天行道,不但要光大本门,更要维护武林正义,时存上天好生之德,非大奸巨恶,不可妄开杀戒,与人以重新做人的机会,才算不辜负此剑,你接过去吧!” 聂沧澜一脸虔敬之色,躬身道:“弟子自当谨记门主教言,终身奉行。” 说罢,伸手过顶,接过长剑。 章节目录 第313章 眼界 护花门主又从秋霜手中取过锦盒,打开盒盖,里面是一面铜钱大的金牌,双手递给聂沧澜,道:“这是本门的令牌,你收好了。” 聂沧澜双手接过,后退三步,用右手把剑靠右肩竖立,再躬身一礼,方行退下。 护花门主面向前立,左手朝左边太师椅上坐着的青衫佩剑中年人摊掌一抬,柔声道:“现在我来给大家引见,这位来宾是北海玄溟老人门下高弟,武功山聂家堡聂南屏聂老爷子的第三位哲嗣聂季友聂三侠……” 她刚到这里,聂季友随着站起身来。 大家立即纷纷鼓掌,表示欢迎。 护花门主等大家掌声稍歇,继续道:“本门老门主因她老人家昔年是华山青衣庵静因师祖最的徒弟,奉命逃下山来,终于创立了本门,因此本门有一特别规定,就是由最的关门弟子,来继承门主的职位……” 大厅上静寂无声,听着门主话,当真静得坠针可闻! 只听护花门主续道:“当时在师姐妹中,我是老么,从七岁那年进入师门,老门主督促我日以继夜的练功、练武,连晚上都不准睡觉……十九年前,也是我十八岁那年,先师就教我练护花剑法,我耐着性子练了一个月,连第一招都始终学不会,我痛哭流涕,自知永远也练不会了,实在愧对师父她老人家,只好偷偷的逃下山去……” 口气微微一顿,接着又道:“我怕师父派人追缉,白躲在深林里,晚上才敢上路,这样走了两个月光景,有一,终于被三个人拦住去路,逼我去见护法,我誓死也不肯去,正好遇上过路的一位老英雄,他就是武功山聂家堡的老庄主,把我带去聂家庄,……不久我就和他三公子聂季友成了亲……” 这段故事,在护花门,只有三位护法,和总管聂仲谋、副总管刘婆婆知道,其他的人从未听过,尤其是九个女弟子,听这位贵宾聂季友原来就是门主的丈夫,不由得拍着粉掌,鼓起掌来,她们一鼓掌,其他的人也纷纷鼓掌。 只听护花门主续道:“我们婚后第三个月终于被聂护法找来,逼着我回来,直到那时,我才知道聂护法还是我丈夫的二哥,那时我已经有三个月身孕,自问必死,幸有聂护法、刘婆婆和三位师姐向师父苦苦哀求,那知见到师父,她老人家就本门已经不是华山派莲花庵,不禁婚嫁,当时逼你练剑,原是她老人家的不对……” 她的声音略带呜咽,续道:“她老人家,明知我体力资质,无法练成护花剑法,却急功好利,非逼我练习不可,是因为人才难得,她老人家已风烛残年,不得不尽人事,以听命,最后还是我继承门主。但却有一个条件,不论是我或者是我丈夫,只要练成护华剑法,夫妇才能团聚,另外也修改了本门规定,不论男女弟子,谁练成护花剑法,谁就是门主的继承人……” 大家依然没有作声,静静的听她下去。 护花门主接着道:“我怀孕十月,生下沧澜……” 她指了指站在面前的聂沧澜,九个女弟子听聂沧澜就是门主的儿子,又纷纷鼓起掌来,这回她们粉掌拍得更重更响! 护花门主又道:“我生下孩子,就由聂总管送去聂家庄,直到最近,聂总管才把沧澜引来,差幸他自幼练武,年纪,精通武功、白鹤两派武功,所以练起护华剑法来,也事半功倍,前后花了二十工夫,就练会了,我对先师也总算有交代了。”x 电脑端:/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等她完大家又纷纷鼓掌,表示庆祝。 聂仲谋高声道:“礼成!” 三位护法由大师姐何香云为首,走向左首,朝聂季友,护花门主两人道:“聂三侠、门主,恭喜你们破镜重圆,夫妻父子团圆。” 聂季友、护花门主也连连还礼,接着总管聂仲谋、副总管刘婆婆以及四名教练也一起向两人致贺。再接下来是九名女弟子纷纷上前跟门主和聂季友父子道贺。 刘婆婆呷呷笑道:“聂少侠,你练成护华剑法,何不让大家开开眼界?” 九个女弟子巴不得瞧瞧护华剑法有多神奇,听到刘婆婆这一,大家纷纷鼓起玉掌来。 聂沧澜望望娘。 聂仲谋笑道:“沧澜,这里全不是外人,门主还是刘婆婆一手带大的,她既然出来了,你就练给大家看看吧!” 聂沧澜躬身道:“孩儿遵命。” 护花门主正因沧澜练成“护华剑法”,成为护花门的继承人,怕大家自己有偏心,但又不好要沧澜当众演练剑法,其实心里也想要沧澜露一手给大家瞧瞧,才能服众,因此刘婆婆这一提议,正中心意,目光一抬,含笑道:“沧澜,这里只怕演练不开,还是到前面大井里地方较为宽敞。” 聂沧澜应了声“是”。 于是大家簇拥着护花门主,一起走出大厅,所有的人全都站在阶上。 聂沧澜手持倚剑一个人走下石阶,回身朝阶上抱剑一礼,然后一直走到大井中间,才转过身来,正身站定,连长衫也不脱,就右腕抬处,呛的一声掣出一柄一泓清水般的长剑。 就在此时,只见他身子离地平飞而起,身形倏然变化,快若旋风,长剑连续点出,化作点点寒星! 聂沧澜最近已把九招剑法练得十分纯熟,尤其在这许多人面前,更是心存卖弄,照第一招练完,人就会落到地上,但他却只是脚尖略一沾地,又离地飞起,紧接着使出第二招,第二招堪堪使完,足尖再一点地,又接连使第三招,因为这九招剑法,每一招都有九个身法,人如飞轮,剑如飞星,瞬息变化,使得实在太快了! 因此阶上看他演练剑法的人,只看到他人影浮动,看不到他一起一落点足之势! 身法飞舞得越来越快,人影也越来越淡,点出的剑光,此处还未消失,另一处又已飞起,宛如漫剑雨,聂沧澜一个人几乎已失去所在,化作了一片薄薄的青影,令人疑真疑幻,恍惚迷离! 剑法练到这般地步,当真无法想像,大家看到这里,不由纷纷鼓起掌来! 护花门主也没想到这套剑法果真有如此神妙,其实只是一个快字而已更没想到聂沧澜初学乍练,竟然会有如此造诣,心头一阵激动,不觉睫含泪水,也随着大家鼓起掌来。 就在大家掌声拍得最响亮的时候,漫飞洒的寒星一下敛去,不,聂沧澜连人带剑化作一道经长虹,由地上斜向南首门楼激射上去!x :/ 剑光再敛,聂沧澜长衫飘忽,已经凛然站在门楼之上,朗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门楼上?” 大家原以为聂沧澜年轻好胜,故意来上这一手,给大家瞧瞧,没想到他正在练剑的人,却发现门楼上有人?闻声方自一怔! 突听有人发出破锣般一声大笑,一个肉团似的人影已从门楼中闪了出来,朝聂沧澜拱拱手道:“少侠耳目灵异,在下不胜佩服!” 他这句话还未完,总管聂仲谋和聂季友两人几乎在同一时候,已经飞上门楼,身法之快,不愧为南离、北溟的门下! 聂沧澜当然早已看清来饶面貌,这人秃顶圆脸,面如古铜,颏下留着一把山羊胡子,穿一件古铜长衫,生得又矮又胖,因此不识此人是谁,不好开口,正好聂仲谋、聂季友也即时赶上,落到聂沧澜的身边,他们在飞身上来之时,业已戴好面具。 聂仲谋目光一注,冷然道:“阁下大概就是花字门二位副总监之一的矮财神拜老哥了?” “不敢、不敢。”矮胖肉团连连拱手,陪着笑道:“兄弟正是拜赐。” 聂仲谋沉着脸道:“贵门和敝门以往既无过节,老哥觑伺敝门弟子练剑,不觉得有违江湖忌讳吗?” “你老哥责备得极是!” 拜赐依然陪着笑道:“但兄弟刚刚登上门楼,这位兄弟就飞身上来,兄弟根本没有看到这位兄弟练剑,不信,老哥可以问问这位兄弟。” 聂沧澜道:“二……” 他刚出一个“二”字,耳边就听聂仲谋的声音,以“传音入密”道:“叫我总管。” 聂沧澜连忙改口道:“回总管,他得不错,弟子看他登上门楼,才跟着上来的。” 拜赐含笑道:“如何?兄弟没谎吧?” 聂仲谋还是冷冷的道:“拜老哥远来,还不声不响的登上敝门门楼,总不至于没有事吧?” 拜赐满脸堆笑,道:“是敝门主特来拜会贵门主,命兄弟上来通报的。”到这里,口中低哦一声,含笑拱拱手道:“兄弟还没请教老哥如何称呼?” 聂仲谋冷然道:“在下只是敝门一个总管,不敢有污尊耳。” “原来是大总管。” 拜赐又连连拱手,道:“大总管既然不肯道姓名,兄弟就不好多问了。” 聂仲谋道:“既然贵门主莅此,你老哥是进来通报的,那就随在下下去吧!” 章节目录 第314章 火爆 拜天赐连连点头道:“是,是,大总管请!” 聂仲谋也不和他客气,当先飞身而下,拜天赐跟在他身后飞落天井。 聂季友回头道:“沧澜,我们也下去,你看到了,你二伯父经验老到,你以后要多学习,譬如他不肯向人吐露姓名,是不想让人家知道他是聂家庄的人。” 聂沧澜点点头,父子二人也跟着飞落天井。 聂仲谋首先朝阶上抱拳一礼,说道:“启禀门主,这位花字门副总监人称矮财神的拜天赐老哥,据称花字门主前来拜会门主,他是奉命来通报的,请门主定夺。” 拜天赐连忙接口道:“在下拜见门主。” 护花门主徐徐说道:“既然花字门主亲自莅临,赶快开启大门,迎接贵宾。” 她话声出口,立即有四名卫士走上前去,开启大门,然后并肩走出,在大门左右两旁站定下来。 矮财神拜天赐慌忙急步趋出,走到离大门五丈远一顶黑色软轿前面躬身道:“启禀门主,护花门主亲自迎出来了!” 护花门主和聂季友、聂沧澜、三位护法、总管、副总管、以及九名女弟子都走出来了。四名武术教练是护花门敦聘来的,他们不是护花门的人,只负责教女弟子和卫士的武功,不参与其他活动,方才授剑典礼,还是门主交代总管特别邀请他们来的。 护花门主当先迎下台阶,举目望去,花字门的人倒来了不少,但都停在五丈外的草坪广场上。 中间是一顶黑色软轿,轿中坐着的自然是花字门主了。 轿前是两名副总监,一个身材高大像一座宝塔,穿一袭半长不短的及膝黄衫,是劈天剑逢天游。另一个则是又矮又胖,形若肉团,身穿古铜长衫的矮财神拜天赐。 这两个人同样都是一身肥肉,但一个又高又大,一个又矮又胖,最巧两人名字中同样有一个天字,高矮悬殊,而且又同是副总监,实在巧之又巧! 另外是衣着不等的四个人,很可能是他们护法之流。 软轿左右两边各有两簇人,左边是左卫鱼巧仙,率同八名黑色劲装,腰插双股剑的女子。右边是右卫白灵仙,同样率同八名黑色劲装,腰插双股剑的女子。 这时经矮财神拜天赐报告之后,两名随轿伺候门主的黑衣少女掀起轿帘,花字门主缓缓跨出轿门,那是一个紫面浓眉的蓝衫少年。腰悬长剑,气宇轩昂,确有一门之主的气概。 这两位被江湖上人视作非正非邪两个门派的一门之主,一个朝前迎出,一个迎上,双方到了相距一丈来远,便各自停步。 这两个门派最巧的是名称上都带了一个“花“字。 护花门主迎着抱抱拳道:“门主难得光降,敝门欢迎之至,请入内奉茶。” 花字门主冷冷的道:“门主不用客气,敝门远上贵门,是为一个人来的,贵门如念江湖同道义气,可否告知此人下落?” 护花门主心中暗道:“听说花字门一向都是由女子出任门主,怎么会是男的?莫非他是女扮男装不成?”一面抬目问道:“门主说的不知是什么人?” 花字门主道:“是一个擅使玄冰掌的青衫人。” 护花门主心中不期一怔,问道:“贵门可知此人姓甚名谁?” 矮财神拜天赐接口道:“咱们虽然不知他姓名,但江湖上擅使玄冰掌的人不多……”x :/ 护花门主冷然道:“贵门既知他擅使玄冰掌,何不前去北海查问?” 拜天赐道:“因为有人看他是往贵门来的……” 他话声未已,突见一名护花门的卫士匆匆走近聂仲谋身边,低低的说了两句,聂仲谋突然双目精光暴射,直见那卫士又匆匆退去。 聂仲谋突然双目精光暴射,直注花字门主,沉声道:“敝门主听说贵门主远莅,亲自出来迎接,不想贵门却乘机偷袭敝门,敝门几处值岗的弟兄,接连被歹毒暗器射杀,这片刻之间,已有九人被杀,贵门这是存心和敝门作对了?”(_ 花字门主惊诧的道:“不是我们杀的,你们这是误会。” 聂仲谋厉声道:“敝门九名弟兄死在歹毒暗器之下,这还是误会吗?” 逢天游大声道:“敝门的人全在这里,这射杀贵门弟兄的只怕另有其人……” 只见刚才退去的那名卫士,又匆匆回来,走到聂仲谋身边,把手中一个小布包呈上。 聂仲谋伸手接过,迅即打开布包,低头一瞧,不觉仰头大笑道:“逢老哥、拜老哥,这里有几件刚从死者身上取下来的淬毒暗器,有梅花袖箭、金钱镖、飞刀等,上面都刻有记号,二位不妨拿去看看!” 说完,又迅速包好,手腕一抬,那小布包平平稳稳的朝逢天游飞去。 逢天游伸手接住,打开布包,只看了一眼,不禁脸色大变,原来在每一件暗器上,都刻有蝇头大小一个“花” 字,外面还有一个圆圈,正是花字门的记号,而且每件暗器都色呈紫蓝,显然淬过剧毒,见血封喉! 他把布包递给了矮财神拜天赐,一面朝聂仲谋道:“这些暗器确是敝门之物……” 聂仲谋道:“那就好了。” “不!”逢天游口中吐出一个沉重的“不”字,接着说道:“但敝门暗器从不喂毒,这些暗器上喂过剧毒,绝非敝门中人所使。” 聂仲谋冷冷的道:“那是什么人使的?” 逢天游浓眉微拢,沉吟了下,才道:“只怕是有人拿了敝门暗器,故意喂上剧毒,在咱们远上贵门之际,暗中杀死贵门中人,藉以挑起贵我两门误会……” 聂仲谋看他说得不像有假,问道:“逢老哥话是不错,但没有当场拿获凶手,可以证明不是贵门中人下的毒,又有这几件暗器为证,贵门岂能脱得了干系?九条人命,岂能以误会二字可以解释?” 逢天游道:“逢某既然说出来了,自有逢某担待……” “哈哈!”矮财神打着破锣般的声音大笑一声道:“逢老哥担待什么?这些暗器是从护花门拿出来的,你知道不知道是真从死者身上取下来的吗?” 铁鸩婆刘婆婆听得勃然大怒,沉喝道:“姓拜的,你说什么?” 矮财神破锣般声音大声道:“江湖上真真假假的把戏,咱们这把年纪的人,都见得多了,兄弟说的难道不对?” 刘婆婆沉哼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暗器喂上剧毒,是咱们诬赖你们花字门的人了?” 矮财神道:“江湖谲诡,没有当场抓到凶手,证明是那一方的人,难道没有可能吗?” 刘婆婆右手一指,怒喝道:“你胡说!” 矮财神脸上依然堆着笑容,说道:“江湖上人传说铁鸩婆火爆脾气,老而弥盛,那你也只能在护花门骂骂丫头吓人,如今你指着兄弟鼻子骂人,可想到后果吗?” 刘婆婆盛气的道:“老婆子不知什么叫做后果?” 矮财神嘿嘿笑道:“你骂到兄弟头上,重则丧生,轻则毁了你一世英名,你说这后果严重不严重?” “好哇!”刘婆婆右手拄着铁鸩杖,朝矮财神逼去,口中怒喝道:“拜天赐,你接我老婆子几杖,看看到底谁是重则丧生,轻则毁了一世英名。” 喝声中,右手铁鸩杖在地上轻轻一点,人已跟着飞扑而起,宛如巨鹰凌空,杖挟雷霆万钧之势,朝拜天赐当头劈落。 这一杖和那天对聂沧澜使的是同一招“乌云盖顶”,但气势却完全不同了! 那天她没有全力使出,自是杖下留了情,但这回她怒恼拜天赐出言不逊,是以在第一招上,就要给他一些颜色瞧瞧,杖上自然要用上十成力道。 但听呼的一声,杖风嘶啸,杖上方圆之内,全都可以感到有一股无形压力,自头顶直压下来,令人有一种窒息之感。 她说打就打,出手如此凌厉,矮财神拜天赐身为花字门副总监,这一招岂肯躲闪?但若是硬接,别说他赤手空拳,就是有兵刃在手,硬接的结果,也会两败俱伤。 好个矮财神,他直等鸩杖落到头顶只有三尺光景,忽然身形一矮,不退反进,像滚肉球一般朝铁鸩杖下欺入,口中才发出破锣般一声大笑道:“你也接拜某一记双掌试试!”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双手突从胸前推出。 铁鸩婆没想他会不向旁跃,反而使出险招来,此时身形将落未落,连躲闪都已来不及,只得右腕用力,藉着铁鸩杖下落之势,身子忽然朝上翘起,才算躲开矮财神推出的双掌。 这时她的铁鸩杖已经笃的一声落到地上,刘婆婆岂肯甘休,鸩杖落地,她右手握杖,也有了着落,身形由上而下,疾然翻落,像荡了一个秋千,双脚乘机猛向拜天赐背后蹬到。 这回拜天赐好像来不及闪避,但听砰的一声,不但蹬个正着,而且把拜天赐一个人像踢皮球一般踢得朝上飞起三丈来高! 拜天赐可真像一个肉球,他双手抱头,整个人弯曲成一团,滴溜溜在空中转动! 这时铁鸩婆也刚刚落到地上。 章节目录 第315章 自己人 就在此时,只听聂仲谋喝了声:“刘婆婆小心!”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如果是一个人飞上三丈高空,落下之时,受到风力的阻力,坠落之势,比较缓慢,但拜天赐一个人弯曲成一个圆球,又在滴溜溜的转动,所受的阻力就减少了,因此铁鸩婆刚刚落到地上,他也跟着滴溜溜的滚下来! 不,他在落下两丈光景,和铁鸩婆头顶还有一丈距离之际,突然腰骨一耸,双手双脚往下散开,一个人就像蜘蛛一般,双手五指箕张,朝下攫来! 铁鸩婆听到聂仲谋的喝声,也听到头顶上急速下落的风声,心头不禁暗暗惊骇,忖道:“这人被自己双脚蹬中,难道会毫不在乎?” 心念一动,人已迅速后退一步,右手放开铁杖,双掌翻起,朝上拍去。但听接连响起四声拍拍沉响,人影倏然分开! 原来拜天赐这一记背脊上弓,双手化爪,和铁鸩婆双掌接实,就在双方四手接实之际,他双脚也连环踢到,差幸铁鸩婆见多识广,接下他双爪之后,两手再次闪电般拍出,接住了他踢来的双脚。 拜天赐一个筋斗往后飞开,铁鸩婆也被震得后退了两步。 两人这几招不但快速已极,也打得精彩绝伦,直看得双方的人目不暇接,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拜天赐落到地上,又发出一声破锣般的大笑,说道:“兄弟久闻江湖上人称你铁鸩婆,原来也不过如此!” 铁鸩婆怒声道:“你也不见得如何高明,不信,是否要再试我老婆子几杖?” 只听一个清朗声音及时响起:“二位且请住手!” 这说话的正是聂季友,他随着话声,青衫飘忽,越众走出。 因为他朝场中走去,就好像迎着矮财神走去一般! 拜天赐目光注视着他,问道:“怎么?你们想车轮战吗?” 聂季友微笑道:“非也,两位功力悉敌,再打下去,也未必分得出胜负来,让二位门主等下去,总是不好。” 拜天赐点点头,说道:“阁下好像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聂季友道:“不错,在下是想请教贵门,劳师动众而来,找寻使玄冰掌的青衫人,不知究是为了什么?” 拜天赐看他身上穿着青衫,不,整个护花门的人穿的都是青衫,他目光抬动,问道:“尊贺如何称呼?” 聂季友淡淡的道:“在下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连贵门主都大驾亲征,远来护花门找一个使玄冰掌的人,贵门既然要找此人,自该把话说明白了才是。” 他语气咄咄逼人,说得拜天赐不禁为之一怔,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不得不说出来了,这就望着他,徐徐说道:“咱们既然来了,自是要把话说明白的,因为这个使玄冰掌的人,极似聂季友。” 聂季友问道:“聂季友和你们有仇?” 拜天赐道:“不错,他昔年连挑咱们三处分舵,后来又闯入敝门总舵,掌伤多人,那时正值老门主闭关,咱们兄弟又奉命外出,任由他逞强,敝门一直在追踪此人,日前据报有一个使玄冰掌的青衫人,极似聂季友,朝贵门来的,因此只好惊扰贵门了。” 聂季友道:“他昔年连挑贵门三处分舵,后来又闯贵门总舵,纯出误会,好在当时并未杀死贵门一人……” 拜天赐道:“你怎么知道他并没杀死敝门一人?” 聂季友徐徐说道:“因为在下就是聂季友……” 拜天赐发出破锣般一声大笑道:“果然是你,你连挑敝门三处分舵,夜闯总舵,又连伤多人……” 聂季友歉然道:“在下说过,那是误会……” “误会,你说得倒是稀松!” 拜天赐大声道:“虽然事隔多年,但本门若不把你拿回去治罪,花字门还能在江湖上立足吗?” 铁鸩婆哼道:“聂三侠当时没有杀伤你们一个人,你们却用毒药暗器杀死敝门九个卫士,这笔账又怎么算法?” 拜天赐沉哼道:“你说要怎么算?” 两人又要冲突起来! 聂季友含笑道:“刘婆婆,在下想听听花字门找我究竟意欲何为?你老暂且歇怒,听他怎么说?” 拜天赐大笑道:“这事好办得很,聂三侠只要跟咱们回去,听候敝门发落……” 聂沧澜剑眉一轩,点足飞落矮财神面前,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道:”姓拜的,你这样说话,那是不想活着回去了!” 他话声未落,突听有人叫了声:“大哥!” 一条蓝影急步朝聂沧澜奔了过来,那是花字门主! 聂沧澜眼看叫自己“大哥”的竟是花字门主,不觉微微一怔,抱拳道:“门主……” 花字门主笑道:“大哥怎么连我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说话之时,急忙举手从脸上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接着笑道:“小弟是李飞虹呀!” 他下轿之后,就和护花门主答话,后来又只顾看拜天赐和铁鸩婆动手,因为不知道大哥会在护花门里,没加注意,何况护花门的人身上都穿着青色衣衫,不是一个个的细看,也不易找得出来,这回若非聂沧澜越众而出,他还认不出大哥来。 揭下面具,他就是不说姓名,聂沧澜也认出他是口盟兄弟李飞虹了,不觉奇道:“贤弟怎么当上花字门主?” 李飞虹道:“说来话可长呢,哦,大哥见到伯父了吗?” 聂沧澜也笑着道:”愚兄此行,说来不短呢,哦,贤弟,来,我给你引见,这位就是家父。”接着又朝聂季友道:“他是孩儿的结义兄弟李飞虹。”x 电脑端:/ 李飞虹朝聂季友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小侄见过伯父,小侄事前不知,以致敝门的人对伯父有不敬之处,还望伯父多多见谅。” 聂季友含笑道:“门主好说,此事原是误会而起,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说过也就算了。” 门主是聂季友儿子的结义兄弟,还有什么过节可言? 矮财神拜天赐慌忙踏上几步,连连拱手道:“兄弟适才冒犯聂三侠之处,还望聂三侠恕罪。” 聂季友忙道:“拜老哥好说,聂某不敢,昔年之事,虽是误会,却错在聂某,怎能怪贵门呢?” 逢天游也走过来拱手道:“兄弟早在三年前,就败在聂少侠剑下,而且输得心服口服,原来聂少侠竟会是聂三侠的令郎,真是虎父虎子,令人羡慕得很!” 聂季友笑道:“逢老哥太夸奖了!” 聂仲谋走上来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聂少侠,你请花字门的朋友入内奉茶吧!” 突听有人沉声喝道:“你们不用进去了。” 聂仲谋不觉一怔,心想:“看来除了花字门,果然还有人进入莲花谷来了!”一面抬头喝道:“潜入莲花谷来的又是何方朋友?” 就在此时,广场前端两侧古木阴阴的大路上,已出现了两行八名手持朱红大旗的彪形大汉,稍后又是十六名手持朴刀的黑衣劲装汉子。 聂沧澜低声道:“是天南庄的人!” 聂仲谋道:“他们又来捣什么鬼?” 聂季友道:“看这阵仗,他们是有备而来!” 逢天游走到李飞虹身边,低低的道:“门主请退,对方人手似乎不少,咱们退到一处,才可以保护门主。” 李飞虹哼道:“不用保护我,咱们和天南庄势不两立,正好和护花门联手,铲除他们。” 这两句话的工夫,八名持旗大汉和十六名黑衣劲装汉子已在广场南端雁翅般排开。 方才因有八面飘扬的大旗遮住了视线,现在已可看到十六名劲装汉子后面,是他们铁卫总领队缪千里、副总领荀吉、岳麓观主常清风,再是总管公孙轩和南天一雕盛世民,跟在盛世民后面的还有古灵子和鄢茂元,以及古灵子门下四个弟子,最后又是十六名手持朴刀的黑衣劲装汉子。 聂仲谋嘿然道:“古灵子和鄢瞎子果然投靠天南庄去了!” 聂季友道:“投靠天南庄的,只怕还大有其人呢!”(_ 这一行人自是以南天一雕盛世民为首,但他们到了!” 场南端,结成阵势,却并未立即向护花门打话。 护花门主和三位护法,及铁鸩婆仍然站在石阶上。九名女弟子分侍左右,石阶下面,已调来二十四名持剑铁卫武士也分左右站立。x 只有聂仲谋、聂季友、聂沧澜三人站在广场草坪上。 不,还有三个人,那是花字门主李飞虹,和聂沧澜站在一起,两位副总监逢天游和拜天赐因门主不肯退下,也只好留下来保护门主了。 花字门其余的人早在对方出现之时,已经退到石阶左首,也雁翅般排开,结成了阵势。 聂仲谋忍不住大声喝道:“盛世民,你天南庄倾巢出动,率众前来莲花谷,那是存心和敝门为敌了?” 盛世民大笑一声道:“你大概就是不肯道姓名的护花门总管了?” 聂仲谋心想:“这是古灵子告诉他的了。”一面哼了一声道:“不错,在下正是敝门总管。” 盛世民颔首道:“那很好,烦请大总管进去,叫你们门主出来。” 这话就可见他不认识护花门主了。 章节目录 第316章 继承 聂仲谋笑道:“就凭天南庄这点阵仗,何用惊动敝门门主。” 南天一雕居然不动气,闻言哈哈一笑道:“盛某早已听说你大总管作得了主,但今日情形不同,叫你们门主出来,是来迎接圣母的圣驾。” “圣母”这两个字钻进聂仲谋耳中,心头不禁一动,暗道:“他口中的圣母,不知又是什么人?”一面故作不解,问道:“阁下口中的圣母,不知又是何方神圣,恕在下耳拙,请阁下先告诉在下,在下方好进去向敝门主通报。” 就在此时,突听南首大路上有人高声喝道:“圣母驾到!” 这一瞬间,天南庄一干人纷纷朝两旁退开。 盛世民已无暇和聂仲谋答话,急忙退到左首道旁去迎接“圣驾”,只要看他垂手恭敬的模样,这位“圣母”就绝非等闲人物了! 聂沧澜心中一动,朝李飞虹低低的道:“贤弟,盛世民口中的这位圣母,莫非就是姬七姑?” 李飞虹点头道:“一定是她,大哥,待会万一动手,你不可逞强,由我来对付她。” “那怎么成?”聂沧澜低低的道:“愚兄已练成一种剑法,足可应付,你千万不可出手。” 李飞虹急道:“我经师父临终时转注给我五十年功力,最近已可运用自如,那就我们两人联手合击,也许可以把她击败。“聂沧澜听说他师父转注给他五十年功力,心中替他暗暗高兴,此时也无暇多问,点点头道:“那就好,愚兄施展剑法,必须由正面攻敌,贤弟和我联手,就得把正面留给我才好!” 两人说话之际,南首路上业已出现一行人,那是姬夫人盛锦花,和她两个丫鬟,还有辰州言凤姑。 她们后面,则是一顶黑呢大轿,由两个一身黑衣的大脚婆娘抬着缓缓行来。 现在大家心里都明白了,在江南武林掀起一场风浪的并不是天南庄,而是黑呢大轿中这位白莲教余孽的“圣母”! 蚕食江南武林,进而有独霸整个武林的野心! 大轿终于四平八稳的停了下来,盛锦花、盛世民等人一齐上前朝参完毕。 第二十一章 盛世民立即转身面向北首护花门大门高声喝道:“护花门、花字门两位门主,速来参谒圣母。” 聂仲谋也高声说道:“盛老哥,你还未回答在下问你的话,阁下口中这位圣母,究是何等样人?在下行走江湖,从未听人说过,要在下如何进去通报?敝门主设若问起在下,在下又如何回答?所以你老哥最好把这位圣母的来历,详细说上一遍,在下才能禀报门主,出来迎迓。” 话虽说得委婉,实则直指你们的圣母,不过无名小辈而已。 只听黑呢大轿中传出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沉哼一声道:“凭你也配问我来历?” 这句话虽是随口说出,但听到聂仲谋的耳中,宛如迅雷骤发,重重的撞击了一下,一时直震得心跳,身不由已的踉跄后退了三步之多! 聂季友大吃一惊,急急问道:“总管怎么了?” 聂仲谋一手掩胸,缓缓的纳下一口真气,才道:“还好,没有什么?” 聂沧澜道:“可是那圣母暗中向总管下手吗?” 他这话说得很轻,但相距还在十丈外的“圣母” 居然到了,只听轿中老妇人声音微嘿道:“我若出手,他还有命吗?” 聂沧澜冷笑道:“不是你出手,总管怎么会负伤的?暗箭伤人,算不得什么圣母?” 轿中老妇人声音道:“小娃儿,你懂什么,你们总管只是被我声音震伤的。” 聂沧澜道:“你用声音伤人,也就是暗算了。” 护花门主急忙喝道:“沧澜,不许多说。” 轿中老妇人声音道:“我不想伤人,你们快去叫护花门主出来。” 护花门主应声道:“我早就出来了。” 轿中老妇人声音道:“你是护花门主?” 护花门主道:“不错。” 轿中老妇人声音又道:“那么那一个是花字门主?” 李飞虹应道:“我。” 轿中老妇人轻哼道:“你师父呢?没来?” 李飞虹道:“师父命我继承花字门,你要找的既是花字门主,有什么事,那就和我说好了。” 轿中老妇人声音轻哼道:“你师父没死?” 李飞虹心头暗暗切齿,一面冷笑道:“区区阴极掌,你以为会伤得了师父她老人家吗?” 轿中老妇人声音愤怒的喝了声:“小丫头!” 护花门主急忙接口道:“圣母要见贱妾和花字门主,必有见教,如今我们两人都在这里了,圣母似乎也该让我们一瞻丰采。”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好!”轿中老妇人声音低喝一声道:“撤轿!”。 这顶黑呢大轿,敢情有机括控制,她喝声甫出,但听“豁”的一声,轿顶忽然左右分裂,变成了一顶敞轿,端坐着一头白发鸩面瘪嘴的老妇人,双目微阖,手中拨动着一串檀木念珠。 护花门主问道:“圣母远莅荒山,不知有何见教,还请明示。” 她说来声音柔婉,言词不卑不亢。 白发圣母目光微抬,说道:“老身此次重出江湖,江南武林大都均已归到老身门下,目前只有你们两个门派,还没有向老身表示,老身希望你们投到老身门下,还有……” 护花门主道:“江湖各门各派,都有他们的开山祖师,敝门先祖创业维艰,由贱妾接掌以来,虽然不能光大敝门,但要贱妾改旗易帜,出卖敝门,圣母纵是一代异人,敝门也不会屈膝附和的。” 李飞虹接口道:“对,我李飞虹接掌花字门时日虽短,但敝门决不会投靠什么人的。” 白发圣母目中绿光暴射,呼呼尖笑道:“你们可知道老身一路行来,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已有多少个一派掌门,死在我爪下?老身要杀你们两个,比捏死两只蚂蚁还要容易,你们给我好好考虑考虑。” 护花门主毅然道:“贱妾深知敝门弟子纵然技不如人,也绝不会屈服,所以贱妾用不着考虑。” 李飞虹也道:“花字门虽然不是名门正派,也绝不会投靠白莲教的。”x :/ 白发老妇突然目射绿光,厉声道:“你说什么?” “圣母歇怒!” 护花门主忙道:“方才圣母曾要咱们两个门派投效门下,好像下面还说了还有二字,似有下文,贱妾想听听还有什么,请圣母明盲。” 白发圣母目中凶光渐敛,口中唔了一声道:“老身听说护花门总管是南离门下,另一个是北没门下,会使玄冰掌的,也在护花门,你叫他们出来见我。” 护花门主道:“圣母要见这两人,不知……” 白发圣母不待她说下去,就沉哼道:“这你不用多问。” 聂仲谋看了聂季友一眼,抱抱拳道:“在下身为护花门总管,正是南离门下。” 聂季友也朗笑一声,抱拳道:“在下正是北溟门下,圣母有何赐教?” 白发圣母阴森目光打量着两人,说道:“很好,老身不会难为南离、北溟门下,待会你们随老身走。” 聂仲谋道:“若是咱们两人不想跟你走呢?” 白发圣母哼道:“老身决定之事,由不得你们不走。”聂季友大笑道:“圣母除了把咱们两人擒回去,咱们是不会跟你走的。” 白发圣母阴沉一笑道:“老身若是出手,你们就不用走了。”x 电脑端:/ 聂仲谋、聂季友在她说话之时,早已提聚功力,并肩站在一起。 聂沧澜眼看双方话己说僵,不觉右手一抬,呛的一声抽出长剑,朗声道:“看来今日之局,咱们已经无法善了,圣母是否接我几剑试试?” 白发圣母目光一动,微哂道:“小娃儿好狂的口气,你叫什么名字?” 聂沧澜道:“在下白鹤门下聂沧澜。” 白发圣母道:“倚天剑,虽是古代名剑,但在你手中,未必伤得了老身,你只管使来,老身不还手就是了!” “好!”聂沧澜口中喝了声好,一道人影已离地飞起,刹那之间,人如柁螺般疾转,点点寒星,有如簌簌急雨,飞洒而出!他一口气把“护华剑法”使得快若旋风,令人目不暇接! 李飞虹手中早捏了一把细碎的铁钉,准备配合聂沧澜出手,那知了沧澜一出手就是人影迷离,忽东忽西的飞旋,以致她最厉害的“飞星掌”不敢贸然出手。 聂仲谋、聂季友也早已凝聚掌力,蓄势以待,就是怕出手之际,误伤了聂沧澜。另一个原因,也是他们太相信“护华剑法”了,以为这套剑法定可克制白发圣母的,是以迟迟不曾出手。 只听白发圣母在一片剑影中,沉笑道:“小娃儿,你这手华山剑法使得不错,但华山剑法如何伤得了老身?去吧!” 聂沧澜正在使剑之际,喝声入耳,陡觉剑上轻轻一震,连剑带人被震得倒飞出去两丈以外! 白发圣母说过不还手的,她果然没有震伤聂沧澜! 但李飞虹、聂仲谋、聂季友可并不知道,骤睹聂沧澜被震得往后飞出,不禁大吃一惊,这一瞬间,三人不约而同的大喝一声,各自使出了绝招。 章节目录 第317章 侥幸 李飞虹扬手发出“飞星掌”,一蓬数十枚细铁钉,每枚上都注满了真力,无声无息像飞蝗般朝轿中白发圣母激射过去。 聂仲谋的“炼金掌”,聂季友的“玄冰掌”,也一左一右挟两股一热一寒的气流夹击而至! 这三股奇强无匹的掌力,当真非同可,此刻一齐袭到,连白发圣母也不敢掉以轻心,口中发出一声尖笑,双手大袖猛然朝外扬处,内劲如山,一下就把三人攻去的三种绝世神功,一起挡开! 再聂沧澜连剑带人被推出去两丈;却依然原式站立,眼看“护华剑法”果然伤不了对方,而且此时二怕父、爹和李贤弟业已围攻上去,他岂肯罢手,身形一晃,再次欺上,左手剑诀齐眉,右剑微昂,朝前点出! 这一招使出来的是老道长传他的“画龙点睛”。 白发圣母可不是寻常人物,她双袖堪堪扬起,就发觉聂沧澜这一记剑招十分怪异,凭她居然识不透其中变化,但可以感到来势极为强劲,一时只得双袖一抖,先把聂仲谋、聂季友、李飞虹三人一起震飞出去。 聂沧澜这一记怪招也及时攻到,但听“嗤”的一声,相距还有五尺来远,但从聂沧澜剑尖上发出的一缕剑气,却把白发圣母左手衣袖刺了一个窟窿!x 这下可把白发圣母激怒了,其实聂仲谋等三人联手发掌,早已把她激怒了厉喝一声:“畜牲,你找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右手手背突然向外拂来。 聂沧澜看到这一剑只刺穿对方衣袖,现在对方挥手拂来,急切之间,赶紧返剑人鞘,身子微沉,左手五指上翘,朝左外扬起,右手直竖朝前劈去。 这一记“鹤舞空庭”,也是老道长教他的怪招,他使这一招,是因为白发圣母业已挥手拂来,剑法之久,没有一招可以破解的,只有这一记左手朝外扬起,可以把对方来势引开,才舍剑用掌的。 这一记也果然神妙无方,白发圣母这一举大概用了七成力道,经他左手扬处,居然把她七成力道的一记学力,少也引开了四成光景! 但听砰然一声,聂沧澜劈出去的右掌,和白发圣母挥来的右手背击个正着。她七成掌力虽被引开了四成,但还有三成力道撞上聂沧澜的举力,她的三成力道,聂沧澜又如何接得住呢? 一个惹时被震得连退了五六步,张嘴喷出一口鲜血,人也摇摇欲倒,但聂沧澜练的是“乾真气”,力道虽不如白发圣母,只是白发圣母是坐在一顶大轿中的,不比双脚站在地上,因此掌力乍接,她坐着的一顶敞轿,也被“乾真气”回震之力往后推出四五尺远! 白发圣母心头不期为之一愣,心忖:“这子使出来的一剑一掌,竟会有如此神奇,今日不除,必是日后大患!” 心念这一动,本来坐在软轿中的人突然原式坐姿凌空飞起,朝聂沧澜扑来,口中厉声喝道:“畜牲,留你不得!” 聂仲谋、聂季友、李飞虹三人只是被白发圣母大袖震得飞摔出去。这时已经纷纷站起,侥幸没被震伤内腑。 聂沧澜和白发圣母还对了一掌,大家都看得十分清楚,一瞬间护花门和三位护法、铁鸩婆,以及花字门两位副总监逢游、拜赐等人都纷纷赶了出来。 南庄的人眼看护花门、花字门的人冲了出来,盛锦花、言凤姑和南一雕盛世民、总管公孙轩、古灵子、鄢茂元、常清风、缪千里等人也各自亮出兵刃,朝前逼来。 话白发圣母飞身离轿,堪堪平中途,耳中突听一个苍老声音低沉的道:“善哉、善哉,女施主不可伤人,回去吧!” 身前忽然拂起一阵轻风,那是一道无形罡气,逼人而来,飞扑过去的人,再也扑不过去,不,竟然把白发圣母逼得倒飞回去,落到敞轿之上! 这下直把白发圣母惊出一身冷汗,对方功力之高,远在自己之上,她几乎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沉喝一声:“回来,咱们走!” 豁的一声,敞轿又合了上来,四名健妇抬起黑呢大轿,迅速转身后退。 盛锦花等人不知圣母何以突然改变主意,但圣母下的命令有谁敢不遵?一行人跟着大轿,像一阵风般退出莲花谷而去。 护花门主匆匆赶出,掠到聂沧澜身边,聂沧澜已是双脚连连换步,支撑着摇摇欲倒的身子。护花门主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慌忙双手抱住聂沧澜的身子,急急的叫道:“沧澜,你伤在那里,你怎么了?” 聂沧澜微弱的道:“孩儿……”只了两个字,张啪喷出一口血来,人随着昏了过去。 护花门主又急又骇,抱着他只是垂泪,口中叫道:“孩子……孩子……” 李飞虹一下闪到身边,吃惊问道:“门主,大哥擅很重吗?” 这一瞬间,聂仲谋、聂季友和护花门三位护法、刘婆婆等人也赶了过来。 聂季友轻声道:“门主,沧澜方才曾和老妖婆对过一掌,只怕震及内腑,快把他送到里面去再,一面回头朝聂仲谋道:“二哥,你去招呼花字门的人吧!” 聂仲谋点点头道:“你先陪门主进去,我去招呼花字门的朋友了。” 聂季友点点头,朝护花门主:“门主,由我抱他进去好了。” 护花门主双手紧抱着聂沧澜,道:“不,我抱着他就好。” 聂季友眼看爱子双目紧闭,伤势不轻,就不好再,和李飞虹紧跟着护花门主,往里行去,一直来至第二进左厢,三位护法和刘婆婆也一起跟着走入。 护花门主把聂沧澜放到上首一张锦榻之上,口中一直唤着:“孩子,你醒一醒!” 大护花何香云道:“师妹,你别担心,先让我看看沧澜伤在那里,好给他治疗。” 她是护花门老门主的大弟子,精研伤科。 护花门主忙道:“大师姐,你要救救孩子!” 李飞虹心中暗道:“原来护花门主就是大哥的母亲啊!” 何香云笑道:“师妹只管放心,沧澜不会有事的。”走上去,用手解开聂沧澜胸前衣衫,仔细用手按了按,道:“差幸不是伤在前胸。” 一面侧身在锦榻上坐下,取过聂沧澜左腕,切起脉来,过了一会,再换右手,却只是沉吟不语! 护花门主急着问道:” “师姐,沧澜他怎么了?” 何香云放下聂沧澜右手,攒着柳眉,道:“他内腑确实受了剧震,但体内充满了极阴极寒之气,却另有一股真气护住了心脉,以至究竟伤势如何,脉象上却看不出来!” 李飞虹想起师父就是死在老妖婆的阴极掌下,心头一急,接口道:“那老妖婆练成阴极掌,大哥莫非是被她阴极掌所伤?” 护花门主吃惊的道:“阴极掌,那怎么办?” 聂季友急忙转身道:“我去找二哥来!” 不待护花门主开口,急匆匆的往外就走。 李飞虹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囊,打开袋口,取出一粒核桃大的蜡丸,遇到护花门主手中,道:“门主,这是昔年九九先生仅存的九九丹,功能起死回生,门主快给大哥服了,伤势就会好的。” 护花门主接在手中,目光朝大师姐投去,问道:“大师姐……” 何香云没待她下去,就含笑道:“我正想不出用什么药给沧澜治疗伤势,九九先生练制的九九丹,我曾听老门主过,他以九十九种罕见灵药修合而成,乃是武林中的疗伤至宝,不仅起死回生,还能培本固元,大补真气,李门主以此至宝灵丹见赐,敝门真是感激不尽,师妹快替沧澜服下,伤势立可痊愈了。” 护花门主听这药丸如此贵重,感激的道:“真是谢谢李门主。” 李飞虹收起布裂,一面道:“门主、何护法不用谢我,我和大哥义结金兰,当上花字门主,还是最近的事,何况为了这三粒九九丹,大哥也帮了我很大的忙,可惜我先师死在老妖婆的阴极掌下,那时我身边没带九九丹,无法救她老人家一命……”x 电脑端:/ 这时护花门主已捏碎蜡壳,由一名女弟子倒了一碗温水送上,把药丸化入水中,捏开聂沧澜牙关,缓缓灌了下去。 聂仲谋已经走了进来,问道:“门主,沧澜如何了?” 护花门主道:“刚服下李门主的九九丹。” 何香云含笑道:“聂三侠匆匆出去,把你请进来,是不是想要你以南离真气替沧澜驱散体内阴气?” 聂仲谋连连点头道:“大护花猜得一点也不错,他代兄弟去接待花字门的朋友,正是要兄弟以南离真气替沧澜打通经脉的,大护法精通脉络,不知可有什么指教?” 何香云粉脸微微一红,道:“你别取笑我了,我这点微末之技,只能治治普通的跌打损伤,那能有什么指点你的?” 两人话之时,任香雪、谢香玉只是掩着嘴微笑。 何香云脸上更红,叱道:“你们笑什么?” 任香雪道:“没有呀!” 聂仲谋道:“二位护法,不是在笑兄弟吧!” 谢香玉道:“我们怎么会笑大总管呢?” 章节目录 第318章 离火 何香云道:“你还不快去给沧澜疗伤?” 聂仲谋连声应是道:“是、是,兄弟这就给沧澜运气。” 李飞虹心中不禁暗暗哦一声,忖道:“原来何护法和这位总管好像情意很深!” 聂仲谋登上锦榻,盘膝坐好,秋英、秋霜也扶着聂沧澜坐起,聂仲谋立即功运双掌,缓缓朝聂沧澜背后“灵台穴”上按去。 他是“南离老人”门下,南离真气也就是离火神功,自可把聂沧澜体内的阴寒之气退出,或是消散,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聂仲谋双掌按上聂沧澜背后“灵台穴”,缓缓提气输入他体内,不运气输入还好,这一运气,陡觉聂沧澜体内有一股极大力道,朝双掌反弹过来,一时骤不及防。上身往后一仰,几乎倾跌出去,同时聂沧澜又“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护花门主看得大惊失色,垂泪道:“怎么会这样的呢?” 聂仲谋道:“兄弟再试试!” 伺香云道:“聂总管,你快下来吧,不可再运气楚穴了。” 聂仲谋跨下锦杨,诧异的道:“奇怪,聂沧澜体内好像有一股极大的力道,兄弟运起真气,根本输不进去,反被震得差点跌了出去。” 护花门主望着何香云道:“大师姐,你是说沧澜他……没有救了?” 何香云道:“师妹想到那里去了?我要聂总管不可再运气,是因为沧澜忽然又喷出一口鲜血来,显然是因聂总管真气温入,内腑受震所致,所以叫他下来的。” 护花门主忧虑的道:“那该怎么办呢?” 李飞虹自言自语的道:“九九丹怎么没有效呢?” 何香云道:“火灵丹,火灵门的火灵丹,该有克制阴气之功。聂总管出身南离门下,和火灵门虽非同门,也有极深渊源,向火灵门乞取三粒火灵丹应该不成问题吧?” 聂仲谋道:“没问题,兄弟这就去……” 李飞虹叫道:“聂总管,你不用去了。” 聂仲谋问道:“李门主……” 李飞虹道:“火灵丹治不好阴极掌伤势的。” 伺香云问道:“李门主怎么知道火灵丹治不好阴极掌伤势的呢?” 李飞虹道:“先师在二十几天前,就是中了老妖一记阴极掌,当时就要我给她从怀中取出三颗火灵丹,纳入她口中,结果伤势并没有好转,先师空有数十年功力,依然伤重死去,所以我知道火灵丹并不能治疗阴极掌的伤势,当时我没有把九九丹带在身边,总以为九九丹可以治得好的,如今看来,连九九丹也都失效了!”x :/ 连九九丹都用了,天下就没有治得好阴极掌的药物了。 何香云心中想着,但这话可不敢说出口来。再看聂沧澜的相貌,暗道:“这少年人相貌堂堂,也不是天折之相,但不受南离真气,是运气疗伤这条路已经不通,服了九九丹,依然不见伤势好转,是天下再也没有可以治疗的药物了,运功疗伤和药物治疗,都治不好,除了神仙,看来已是回天乏术,那么难道他相貌堂堂的人会治不好吗?” 就在大家感到心头沉重之际,忽听有人低念一声:“无量寿佛!” 这声道号,来得好不突兀,好像就在厢房之中,在场的人方自一怔,举目看去,房中果然凭空多了一个须眉花白,身穿一袭灰布道袍的枯瘦老道人,手持一柄拂尘,面含微笑,稽首道:“贫道冒昧,请诸位施主原谅。” 聂仲谋右掌暗暗凝聚烁金掌力,一面说道:“道长有何见教?” 灰衣道长一指榻上聂沧澜,说道:“贫道是为了小施主而来。” 何香云问道:“道长是什么人?所为何来?” 灰衣老道笑了笑道:“聂小施主伤在阴极掌下,只有贫道能治。” 护法门主急忙迎了上来,说道:“道长,真能治好沧澜吗?” 聂仲谋问道:“道长道号如何称呼,是那一门派的高人?” 灰衣老道微微一笑道:“贫道一向住在武功山,聂施主不认识贫道,聂小施主却认识贫道。” 聂仲谋听说他一向住在武功山,心中有些不信,说道:“沧澜人在昏迷之中,就是认识道长,也不会说话!”x 电脑端:/ “哈哈!这个容易!” 灰衣老道长打了个哈哈,又道:“聂小施主练的一种内功,本来可以克制姬七姑的阴极之气,但聂小施主练的时日不多,不过只有三成火候,姬七!”的阴极之气,却已有十二成火候,譬如水能灭火,但杯水车薪,就无济于事,因此他硬接姬七姑一掌,虽然左手已经引开她五成力道,但被阴极之气渗入体内,差幸所练内功,纵然敌不过阴极之气,还能护住心脉,若是换了一个人,被阴极掌所伤,武功再高也没有救了。” 何香云听他说的和自己切的聂沧澜的脉象,一般无二,心中不禁渐渐相信。再看这人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忍不住问道:“道长说沧澜练的内功,可以克制阴极之气,那是什么内功?” 灰衣老道微笑道:“聂小施主练的乃是玄门真气。” 一面朝聂仲谋道:“聂施主不是说聂小施主昏迷不醒,无法说话吗,其实聂施主只要在他极泉穴上,以南离真气连点三指,稍助他干阳之气,即可醒转,问问他是否认识贫道?” 何云香忙道:“聂总管,你快去试试!” 聂仲谋心想:“极泉穴为少阴心经穴道,在臂内腋下。并非要害,自可试试。”这就点头道:“兄弟去试试。”举手走近榻前,运起神功,朝聂沧澜“极泉穴”上连点了三点。这下当真如响斯应,聂仲谋手指刚刚收回,聂沧澜果然及时醒来,双目倏睁。 护花门主喜道:“孩子,你果然醒来了!” 李飞虹含着泪水,叫聂声:“大哥。” 聂沧澜望望榻前的人,似想挺起身坐起。 护花门主连忙伸手按庄他肩头,说道:“孩子,你伤势不轻,刚醒转过来,不可搀动,你看看,认不认得这位老道长?” 聂沧澜目光移动,望了站在屋中的灰衣老道一眼,喜形于色,叫道:“会是老道长,弟子想起来了,那姬七姑飞扑过来的人,是你老人家挡回去的了?” 姬七姑扑过来的人,忽然倒飞回去,没有一个人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大家经沧澜这一说,不禁恍然大悟,今日之局,若非这位老道长暗中相助,几乎不可收拾! 灰衣老道呵呵一笑道:“小施主一剑刺破她衣袖,已经激起她的杀机,第二招你左手引开她五六成力道,更使她非杀你不可,老道再不出手,你这条小命还保得住?” 护花门主听到这里,不由得转身朝灰衣老道盈盈拜下去,说道:“老神仙,你老无论如何要救救沧澜……” “女施主快快请起。” 灰衣老道左手轻轻一拂,一阵无形潜力把护花门主一个人托了起来,朝聂仲谋呵呵一笑,又道:“贫道和聂小施主算来已有四代交情,岂会袖手不管?” 四代交情,聂仲谋不禁听得一怔。这不是说,这位老道长还是自己祖父的朋友?一时不觉肃然作了个长揖,说道:“晚辈不知老道长是先祖曲故人,适才多有不敬,还望老道长恕罪。” 灰衣老道微笑道:“聂施主好说,就是老交情不说,聂小施主和贫道虽五师徒之名,却有传艺之实,他足足跟了贫道三年,就凭这一点,好了小的,老的还能不出来吗?” 何香云心中暗道:“这话你早该说了!” 护花门主现在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忙道:“老道长,不知要如何替沧澜疗伤,但请吩咐……” 灰衣老道道:“贫迈就在这里替聂小施主运气行功,逼出体内阴极之气,大概需要三天时间,不可有人惊扰,一日三餐之外,不准任何人进来。” 护花门主一指秋英、秋霜二名女弟子说道:“她们两个留在这里,可以扶着沧澜坐起……” 灰衣老道摇着头道:“不用,贫道一个人够了。” 李飞虹道:“由我留下来陪大哥好了。” 灰衣老道朝她微笑道:“飞星掌主要是练气于掌,发掌如满天星斗,飞星错落,不计其数,所谓飞星,实际上是练气如丝,并不是把真气贯注在暗器上制敌,把真气贯注在暗器上,只是初学时如此练法而已,你师父滕大娘练了几十年,竟然犹未领悟,以至未能臻于上乘,她不惜把五十年功力转注给你,但你方才攻姬七姑的那一掌,最多只有二十年功力,连一半也没使出来,应该好好勤练内功,别再使用那些铁钉了,才能另辟境界,自己去多多用功,这里不用你陪。” 李飞虹经老道长这番指点,心中似有所悟,忙道:“多谢老道长指点迷津,晚辈感激不尽。” 当下屋中的人纷纷退了出去。 灰衣老道掩上房门,还下了闩,才登上锦榻,盘膝坐好,双手扶着聂沧澜坐起,一面说道:“在阴极之气没有被贫道逼出体外之前,聂小施主不可运气,一切要顺乎自然。” 章节目录 第319章 九九丹 聂沧澜道:“弟子知道了。” 灰衣老道左手妖住他身子,右手掌心一下按上聂沧澜顶门“百会穴”,从掌心输出的“乾天真气”源源进入了沧澜的体内。 因聂沧澜练的也是乾天真气,自可迅流循行十二经络,奇经八脉,滞留在体内的阴极真气,如何能和它抗衡? 聂沧澜本身真气,原来被迫处手少阴经,现在里应外合,把阴极之气逼出少阴经,本身真气就和灰衣老道的“乾天真气”会合,不过一顿饭的工夫,聂沧澜体内的阴极之气,悉数被“乾天真气”化去。 灰衣老道说道:“好了,现在你自己再练一会就好。” 收回右掌,跨下榻去。 聂沧澜澄心静志,练了一会功,发觉自己比没受伤前还精进了甚多,心中喜不自胜,睁开眼来,叫道:“老道长,弟子伤势已经全好了。” 灰衣老道笑道:“你服了九九丹,伤势早就好了,只是阴极之气积滞未去而已,老道给你打通十二经络、奇经八脉,区区阴极之气悉己化去,自然全好了。” 聂沧澜道:“那老道长怎么说需要三天时间呢?” 灰衣老道微微一笑道:“老道和你说过,华山护华剑法,只是以轻灵快速为主,在一般剑法中,已是一流剑法,但不能算是上乘剑法,老道要在这三天之内,传你八招剑法,和你从前练的一招,合起来共是九招,名为崆峒九剑,你如果不练成九剑,就无法自保,老道所以要留下来等你练成了再走。” 聂沧澜道:“弟子不练成九剑,怎会无法自保呢?” 灰衣老道道:“你自己想想看?” 聂沧澜道:“弟子想不出来。” 灰衣老道哼道:“真是傻小子,姬七姑已发现你的一剑一掌,似有克制她武功的妙用,也是各大门派中人连想都想不到的事,而且整个武林只有你一个人有此能耐,因此对你下了决心,非除去不可,老道一走,你如不练成崆峒九剑,如何自保?” 聂沧澜道:“练成崆峒九剑,就不怕她了吗?” 灰衣老道道:“遇上她时,只准你施展前面八招,也足可自保,最后一招绍,没到时候,千万不可妄使。至于要破她阴掌,就必须先练好乾天真气,老道虽打通你全身经络,内功自然也跨进了一大步,但要和姬七姑相较,还差得很多,老道就是传你乾天指,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聂沧澜问道:“乾天真气真能破她阴极掌吗?” 灰衣老道笑道:“乾天真气原是阴极之气的唯一克星,何况指力集中一点,自可破她掌力,但和剑法第九招一样,不到最后关头,不可妄使,以免她有了戒心,所以你八剑一指,必须及早练会,多加勤练,却不是现在就要施展,这话你明白吗?”x 聂千秋道:“弟子明白了,就是遇上她,也不能使用最后的第九招和乾天指,必须隐藏实力,但弟子不使这一剑一指,万一有生命危险呢?” “不会的。”灰衣老道笑道:“仅凭你所学的避身剑法,和崆峒九剑的前面八剑,胜她当然无望,但她也未必伤得了你。” 正说之际,门上起了叩门之声。 灰衣老道低声道:“送饭来了,你仍旧躲到榻上去。” 聂沧澜依言回到榻上躺下。 灰衣老道打开房门,进来的是秋霜,手中提着食盒,放到桌上,说道:“老仙长,这是厨下特地为你老做的素斋,另外门主要小女子请示老仙长,聂师哥可不可以吃些东西了?” “可以,可以。”灰衣老道摸着胡子笑道:“聂小施主只是体内阴极之气,未曾全消而已,和生病不同,什么都可以吃,能吃体力才能恢复得快,倒是贫道却不必如此麻烦,只要准备一二样水果,就可以了。” 秋霜应着“是”,走近榻前,一脸俱是关切之色,轻声问道:“聂师哥,你好些了吗。” 聂沧澜含笑道:“谢谢你,我好多了。” 秋霜依然柔声道:“老仙长说聂师哥什么都可以吃了,不知聂师兄想吃些什么?” 聂吵秋道:“方才老道长替我运气完毕,我就觉得腹中甚是饥饿,麻烦师妹去厨下便宜弄些饭菜来都可以,只是太麻烦你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秋霜道:“不会麻烦的,我这就去。” 转身勿勿退了出去,不多一会工夫,秋霜又提着食盒走入,她先从盒上取出一大盘水果说道:“老仙长,门主说没什么准备,请老仙长就将就着用吧!” 灰衣老道笑道:“够了,够了,这样已经很好。” 秋霜又道:“那么晚餐呢?要不要给老仙长做素斋来?” “不用。”灰衣老道道:“这盘水果已经够了,晚上不用了。” 秋霜道:“老仙长只吃水果,不食烟火,当真是成了仙?” 灰衣老道呵呵笑道:“你不是叫老道老仙长吗?老仙长自然是仙人了。” 秋霜觉得这位老仙长很随和,也很风趣,一面提着食盒,走到榻前,移过一张小儿,把盒中饭菜一盘盘的端了出来,菜肴有蔬有肉,还有一瓦罐清炖鸡汤。 秋霜装了一碗饭,放到几上,才走近过去,说道:“聂师哥,我扶你坐起来。” 聂沧澜忙道:“不,不,我自己可以坐起来的。” 秋霜已经走到他身侧,柔声道:“你重伤还没全好,不用和我客气了。” 她伸出双手挽着他胳膊,扶着他坐起,再取过饭碗,说道:“肚子饿了,就快些吃吧!” 聂沧澜说了声:“谢谢。” 他腹中早已饥饿,也就吃了起来。 秋霜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心中也自高兴,坐在一旁,等他吃完一碗,问道:“要不要再添?” 聂沧澜点点头道:“好,那就麻烦你再给我添一碗。” 秋霜又给他装了一碗饭,说道:“这罐鸡汤是用百年野山人参炖的,可以大补真元。” 聂沧澜连说着好,把一碗饭和一碗鸡汤都吃了,一面动了下手脚,笑道:“吃饱了,唉,真舒服。” 回头看去,灰衣老道只吃了一个李子,就闭目坐在椅上,像是在养神。 秋霜不敢惊动,悄悄收好碗筷,连同提起那一盒素斋,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去,随手又掩上了房门! 灰衣老道忽然睁开眼来,问道:“那女娃儿走了?” 聂沧澜道:“原来老道长没有人定?” 灰衣老道摸着花白胡子哑然失笑道:“那女娃儿对你温柔体贴,软语绵绵,老道八九十年没听到这种声音了,听了怕坏了我的道基,所以不敢看,也不敢听,只好闭上眼睛装睡了。” 聂沧澜被他说得俊脸一红,忙道:“她是弟子的师妹。” “好了,不用说她了。” 灰衣老道说道:“快去闩上门,咱们说正经的。” 聂沧澜迅快跨下卧榻,过去把门关上。 灰衣老道先给他讲解“乾天指”应如何运气,如何发指,详细述说了一遍。 因为此一指功,完全要以“乾天真气”为基础,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所以最先传授,要他牢牢记住,勤加练习,内功增进,指力也可更有威力,了沧澜自然牢记在心里。 接着就传授聂沧澜剑法,崆峒九剑的第一招,也就是老道长从前传给他的“画龙点睛”,聂沧澜早就会了,现在是从第二招起,到第八招止,一共是七招剑法。 灰衣老道用聂沧澜的倚天剑一面比划,一面详细解释,这七招剑法,和第一招一样,姿势招式都十分简单。(_ 聂沧澜学过“武功剑法”、“白鹤剑法”和“护华剑法”,都比这七式剑法复杂得多,自然一学就会,忍不住问道:“老道长,那第九招呢?” 灰衣老道哼道:“你以为这七式剑法简单吗?它的精义就是朴拙无华,你连使护花剑法,剑影缤纷,看得人眼花撩乱,可曾刺到姬七姑一点衣角,但你简简单单的使了一招画龙点睛,姬七姑明明看到了,却依然刺穿了她的衣袖。这人招剑法可以说集剑法之大成,玄奥之处,只有练剑的人自己去领悟,别人无法说得清的,你练得愈久,发现愈多,可以让你练上一辈子,现在,咱们只有三天时间,但要剩出两天的时间去练第九招,这七招,你只有一天工夫,熟练不可能,但至少要练会,知道吗?” 聂沧澜答应一声,接着问道:“你老说这七招剑法,限弟子一天练会,但那第九招只有一招,要两天才练得会吗?” “两天练得会,还得看你资质如何?” 灰衣老道轻哼了一声又道:“两天,你能摸得清头绪已经不错了!” 聂沧澜这次负伤,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第一,他服了九九先生的“九九丹”。 九九先生走遍名山大川,采撷了九十九种罕世灵药,一共只制了三颗药丸,定名为九九丹,这九九丹原是他准备修仙学道,练气成丹的辅助丹药之用,自然都是大补真气,养精培元的药物,因在炼药之时,有人问他炼的是什么药,他不好明说,只是随口说了句是治伤的九九丹。 章节目录 第320章 乾天指 古灵子却不相信他哥哥炼的会是伤药,因为九九先生是神医,并非专门治跌打损伤的伤科,决不会花了十几年的工夫,采撷了九十九种灵药,只炼三颗伤药而已,他怀疑这九九丹中另有奥秘,才回去胁迫寡嫂,不料这事给李飞虹听到,把九九丹偷了出来。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现在交代明白了,九九丹其实并非治伤的药,服用一颗,即可明日轻身,大补元气,有夺天地造化之功。正好聂沧澜服下九九丹不久,就由老道长替他运气打通全身经络,功效更加增强。 第二、聂沧澜练的“乾天真气”,但总因年纪还小,功力尚浅,勤练了三年,也不过只有三成火候,这回老道长以百余年勤修苦练的“乾天真气”替他打通全身经络,尤其他深知聂沧澜功力尚浅,自己即将传他“乾天指”和“崆峒九剑”,都需要有内功作基础,因此在替聂沧澜打通经络之后,输入聂沧澜体内的真气,并未收回。 聂沧澜有此双重收获,“乾天真气”火候,立时增进了何止倍半?老道长要他以三天为期,练会“崆峒九剑”,但规定他仍是晚上练功,白天练剑。乾天指只要懂得发指的诀要,就算会了,因为指功全要以内功为基础,内功精进,指功自然也精进了。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第四天清晨,聂沧澜练功醒转,睁开眼来,就不见老道长的踪影! 他老人家已经走了,来得突然,走得飘然,不失为天壤间介乎人仙的第一位异人! 但聂沧澜对这位老道长却有深厚的感情。老道长走了,心中不无依依之情,和惘然若失的感觉! 懒洋洋的开启房门,就看到秋霜站在门口,她看到聂沧澜,欣然道:“聂师哥,你起来了,伤势是不是全好了?” 聂沧澜点点头。 秋霜忙道:“你等一会,我给你去打洗脸水。” 聂沧澜道:“师妹,我已经好了,不用麻烦你了。” 秋霜用手推着他,说道:“你快进去,我马上就来。” 说完急勿匆的走了。 聂沧澜只得由她去。不多一会,秋霜果然端着一盆脸水,一面叫道:“聂师哥。快洗脸了,洗完脸,就坐下来,我给你梳辫子,好多天了,看你头发乱莲蓬的,梳洗好了,精神也会清爽得多。”(_ 说到这里,口中忽然嚷了一声,问道:“老仙长呢,到那里去了?” 聂沧澜道:“老道长走了。” 秋霜问道:“什么时候走的呢?” 聂沧澜道:“不知道,我早晨醒来就不见他老人家了。” 秋霜道:“老仙长干嘛这样不声不响的走呢?” 聂沧澜笑道:“他老人家就是这个脾气。” 洗了把脸,秋霜就要他坐下来替他梳头,聂沧澜拗不过她,只好依言坐下,秋霜拆开他的发辫,替他先梳了,再分股编辫。 只听门口有人轻声道:“大哥,我方便进来吗?” 聂沧澜听是李飞虹的声音,连忙叫道:“贤弟快进来,怎么会不方便呢?” 秋霜红着脸道:“我只是看聂师哥发辫散了,替他编起来而已。” 李飞虹笑道:“秋霜姑娘几时也给兄弟编一次,不知可好?” 秋霜别过头去,没有理他。 李飞虹讨了个没趣,只是笑了笑,就朝聂沧澜问道:“大哥伤势已经康复了吗?” 秋霜嘟嘟嘴道:“这还用问,你没看到连老仙长都已走了吗?” 李飞虹啊道:“老道长已经走了吗?” 秋霜匆勿编好发辫,说道:“好了。” 聂沧澜站起身道:“谢谢师妹。” “不用谢。”秋霜嫣然道:“聂师哥,我就去禀告门主,哦,对了,你伤势好了,我就不再送早餐来了,你进去和门主一起用早餐吧!” 说完端起脸盆走了出去。 李飞虹轻笑道:“大哥艳福不浅,有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师妹一直伺候着你。” 聂沧澜道:“贤弟休得取笑,她只是我的师妹而已!” 李飞虹问道:“难道大哥另有心上人不成?” 聂沧澜笑道:“贤弟和我相处已有不少日子,你几时看我有什么心上人?” 李飞虹道:“小弟只是和你开开玩笑罢了。” 聂沧澜哦道:“对了,贤弟怎么当上花字门主的呢?” 李飞虹就把两人分手之后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聂沧澜也把自己此行经过说了。 李飞虹笑道:“这倒好,小弟当了花字门主,大哥也成了护花门的继承人,看来咱们两个门派就会永远合作的了。” 聂沧澜道:“这个自然,贤弟,我们快些走吧,娘一定在等着我们呢!” 两人来到第三进,那是门主住的地方,跨进起居室,聂季友和护花门主果然已坐在一张小圆桌旁等候。 聂沧澜急忙叫了声:“爹!娘!” 李飞虹也走上前恭敬的叫了声:“伯父、伯母。” 聂季友含笑道:“李门主、沧澜,你们先坐下来,正等着你们吃早点呢!” 两人坐下之后,护花门主打量着聂沧澜脸色,问道:“我听秋霜说,老仙长已走了,他老人家救了你一条命,真不知道如何谢他才好?” 聂季友含笑道:“他老人家岂是施恩望报的人?”x 电脑端:/ 聂沧澜道:“娘,孩儿的伤,其实早就好了……” 护花门主道:“那他老人家怎么……” 聂沧澜目光一顾,低声道:“老道长说姬七姑发现孩儿使的一剑一掌,对她似有克制,决不会放过孩儿……” 护花门主失色道:“那怎么办……” 聂季友道:“你听沧澜把话说完了。” 聂沧澜续道:“因此他老人家多留三天,是为了教孩儿一记指功和九招剑法,才可自保。” 护花门主喜道:“老仙长真是我们聂家的恩人,哦,你练会了没有?” 聂沧澜点点头道:“孩儿也只能说会而已,老道长说,要孩儿今后勤加练习,才能渐渐熟练。” 护花门主问道:“老仙长传你的是什么指法、剑法?” 聂沧澜道:“一记乾天指,和崆峒九剑,其实这次只传了孩儿八剑,第一招,孩儿早就学会了。” 护花门主问道:“就是刺穿老妖衣袖的那一招?” 聂沧澜点点头。 护花门主轻轻叹息一声道:“先师把护华剑法看得如此郑重,认为已是天下无敌的剑法,但经前天和老妖婆动手的结果,九招剑法居然会对她一无损伤,这话若非亲眼目睹,为娘绝不会相信。” 聂沧澜道:“老道长说过护华剑法已可算是武林第一流的剑法,只是姬七姑这老妖婆太强了,一般剑法,是伤不了她分毫的。” 聂季友道:“沧澜说得不错,试想二哥的烁金掌和我的玄冰掌,普通武林人物,那个接得下来?那天我们同时施展,还挡不住她大袖一挥呢!” 护花门主道:“这么说,除了老仙长,现在只有沧澜一个可以和她抗衡了,但沧澜目前会而不精,这消息如果让她知道,她非找沧澜痛下杀手不可,唉,沧澜,从现在起,你要好好勤练,不可外出。” 聂沧澜道:“孩儿知道。” 聂季友道:“好了,稀饭凉了,别说话了,先吃早点吧!” 四式点心,那是苏扬名点汤包、养麦饺、鲜虾糯米糕、炸馄钝和一个锅白粥。四人差不多刚刚吃好,聂仲谋陪同何香云、任香雪、谢香玉等三位护法也一起走了进来。 聂季友迎着道:“二哥、三位护法可曾用过早点?” 聂仲谋点点头道:“我们都吃过了,沧澜你全复原了?” 聂沧澜躬身道:“回二伯父,侄儿全好了。” “如此就好!” 聂仲谋问道:“那位老道长呢?” 聂沧澜道:“已经走了。” 聂仲谋道:“咳,你应该留他多住几天。” 聂沧澜道:“他老人家不知什么时候走的,连侄儿都不知道。” 护花门主道:“二伯、三位师姐,全非外人,沧澜伤势经老仙长运气打通全身经络,就已全好了,老仙长以治伤为名,是怕有人打扰,他老人家传了沧澜几招剑法,庶可作为防身之用,就不用怕老妖婆找沧澜寻仇了。” 聂仲谋喜道:“我和三弟联手,还不堪老妖婆一击,老道长传沧澜的这几招剑法。定是旷世奇学无疑,沧澜,你要好好用功才是。” 聂沧澜恭身应了声“是!” 何香云朝护花门主道:“恭喜师妹,沧澜因祸得福,真是天大的机遇,平常人求都求不到呢!” 任香雪、谢香玉也同时道:“是啊,沧澜,你刚学会护华剑法,又蒙老仙长垂青,真是福缘不浅。” 说话之时,只见女弟子秋影匆匆走入,朝聂仲谋躬身一礼,说道:“启禀总管,管事李瑞好像有急事求见。” 聂仲谋点点头道:“好,我马上就来。” 聂沧澜站起身道:“爹、娘,孩儿也想出去走走。” 李飞虹道:“我和大哥一起去。” 护花门主道:“沧澜,你还要练剑呢!” 聂季友笑道:“让他出去走走也好,年轻人咯,已经闷了三天了。” 护花门主道:“好吧,就在谷中走走,别出谷去。” 聂沧澜道:“孩儿知道。” 聂仲谋举步朝外行去,聂沧澜、李飞虹两人跟着他身后走到第二进。 章节目录 第321章 抵赖 只见一名青衣劲装汉子就站在阶下,看到聂仲谋,就躬身施了一礼,说道:“属下李瑞见过总管。” 聂仲谋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李瑞道:“据刚才去前山换班的弟兄赶来报告,昨晚在谷口值岗的两名弟兄被人杀害,属下赶去查看,得可能是昨晚有人潜入谷来踩盘,被杀死的。” 聂仲谋道:“被何种暗器所伤?” 李瑞道:“两名弟兄身中剑伤,都是一剑毙命。” 聂仲谋道:“走,带我去看看。” 李瑞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道:“我们也去。” 聂仲谋哼道:“一定又是天南庄的人干的。” 三人由李瑞带路,一直来至谷口,只见四名青衣劲装汉子站在那里,一齐躬身施礼。 李瑞领着聂仲谋走到离谷口四五丈远近的一处山坡间,说道:“两名弟兄的尸体就在这里了。” 聂仲谋走到两具尸体边上,回头问道:“是谁发现的?” 一名青衣汉子道:“是属下。” 聂仲谋问道:“当时你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刀可曾出鞘?” 那青衣汉子道:“没有……” 聂仲谋道:“他们连拔刀都来不及,可见来人出手极快了。” 说着,俯身察看了两具尸体的伤口,都在前胸,一剑毕命,不觉脸色微变,沉吟道:“一剑穿心,武当天道中和,黄山置腹推心,虽然也直取前胸,出剑都稍稍偏右,避开中间心脏,这一剑极像穿云射日,难道会是华山派的人?出手竟是如此毒辣,像是寻仇来的!” 突听谷外有人大笑一声道:“你们两兄弟果然找到护花门的巢穴了!” 聂仲谋举目看去,只见当前一个穿着白长衫、瘦削脸、鹞目、鹰鼻的苍须老者,他身后紧随着两个身穿白长衫的青年,约莫均在三十左右。x 聂仲谋一看三人衣着,和身边所佩白穗长剑,不出自己所料,果然是华山派的人。华山为西岳,西方为白色,所以华山派的人行走江湖,一律身穿白衣,剑垂白穗,目标极为显著,目的是为了让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华山派的人。 白衣老者目光一拾,说道:“汝贤,你去问问他们,可是护花门的人?” 站在老者左首的白衣青年,答应一声,走近谷口,冷傲的道:“喂,你们这些人,可是护花门的?” 此人年纪不大,一脸倨傲神色。 聂仲谋心中暗暗哼了一声,直起身来,微微抬了下头,叫道:“沧澜,你去问问他们,是什么人?那里来的?” 一面以“传音人密”说道:“你口气也不妨狂傲一点。” 依言大模大样的走近谷口,昂了下头道:“喂,你们是什么人?从那里来的?” 白衣青年冷傲的道:“本公子问你们是什么人?你怎不回答?” 也冷冷的道:“本公子不是也在问你们是什么人?你怎不回答?” 白衣青年怒笑道:“好小子,你敢对本公子这般说话,是不是嫌命长了?” 也跟着朗笑一声道:“你敢对本公子这样说话,难道不是嫌命长吗?” 白衣青年这回被激怒了,暴喝一声:“你找死!”突然欺身直上,左手扬处,食中二指直竖,闪电朝双目戮来。 这一记身法、手法均极为迅疾,也歹毒无比。 看他出手如此恶毒,也不禁有气,口中沉哼道:“不知道是谁找死?” 左手随手朝左挥出,他这一挥,虽是随手而发,但连姬七姑的“阴极掌”都可以引开四五成,白衣青年能有多大的功力?但听“啪”的一声,双腕交叉,白衣青年突然身子右倾,跌跌撞撞的冲出去四五步之多! 他出生以来,也没受过这等屈辱,这下不由把他一张瘦削脸胀得由红变紫,双目凶睛也绽出红丝,厉吼一声:“老子劈了你!” 右手迅疾无比掣出长剑,身形再次揉进,剑发如风朝疾劈急刺的攻到。 那白衣老者刚才自然看清楚了,对方一个弱冠少年,举手一格,就把汝贤震出去四五步,心中虽是不信,但却是事实,足见对方年纪虽轻,武功却在汝贤之上,此时看到汝贤拔剑抢攻,急忙喝道:“汝贤,不可伤人,你且退下!” 白衣青年发剑早在他这喝声的前面,他这喝声,可以说是投机取巧之极! 因为他喝声在白衣青年发剑之后,白衣青年得手了把刺伤,他可以说他已出声喝阻了。 如果白衣青年没有刺中,反而遇上险招,他也可以出手拦阻,说他早已出声,要双方住手的,反正正反两面,他都可以振振有词。 就在他喝声出口之际,双方人影业已倏然分开,白衣青年又被震得往后连退了四五步! 原来白衣青年这回揉身直上,连劈带刺,一共刺出三剑之多,若对平常武林人物而言,这一瞬间连接刺出三剑,已经是相当快速了,但论到快剑,至少也比他快上三倍!护花剑法一瞬间就可刺出九剑但却并没有拔剑,他只是左足跨出一步,白衣青年的三剑就落了空! 不!右手出手了! 白衣青年还没看清,左肩窝上就提了一掌,砰的一声,把他一个人推了出去。 这一下连白衣老者都没看清楚,只见依然站在原地,面露不屑,冷冷的道:“你要和本公子动手,再回去练上十年,只怕还不行呢!”x :/ 白衣青年气疯了心,大喝一声:“老子和你拼了!” 还待冲上去。 白衣老者赶紧沉喝道:“汝贤,你还不住手?” 白衣青年气愤的叫道:“二叔……” 白衣老者沉声道:“你就是要动手,也该先问清楚了再说!” 聂仲谋接口道:“不错,沧澜,你先退下来。” 应了声“是”,回身退下。 聂仲谋目光一抬,拱手说道:“老哥三位,不知是那一门派的高人,光临寒山,不知有何见教?” 白衣老者深沉一笑道:“老夫听说护花门隐匿此山,诸位大概就是护花门的人了?” 此人不失为老奸巨滑,本来是聂仲谋问他的,他却反过来套聂仲谋的口气。 但聂仲谋是何许人,闻盲呵呵一笑道:“这么说,老哥是找护花门来的?咱们守护谷口的两名武士,也是死在三位朋友的剑下了?” 先前和动手的白衣青年大声道:“不错,是本公子杀的,你们又能怎样?”(_ 聂仲谋微哂道:“凭阁下的剑法,乘人不备,偷袭一个还可得手,若说想连杀两个,只怕未必。” 另一个白衣青年接口道:“一个是我杀的,杀死一个区区武士,又何用抵赖?” 聂仲谋脸色突然沉了下来,目光冷峻,逼视着另一个白衣青年,徐徐说道:“在下想不到一向以名门正派自居的华山派,门人弟子居然视人命如草芥、真是不敢相信。” 目光一下转到白衣老者脸上,续道:“老哥大概是两个年轻朋友的师长了,杀人偿命,律有明文,不知老哥有何高见?” 先前那个白衣青年怒声道:“护花门的人个个该死!” 白衣老者喝道:“汝贤,你不准多嘴!”一面朝聂仲谋嘿然问道:“阁下的意思呢?” 聂仲谋依然徐徐说道:“在下方才说过杀人偿命,律有明文,就算皇子犯法,也是和庶人同罪,不过护花门和华山派总算不无渊源……” 白衣老者沉喝道:“华山派堂堂正派,和你们护花门毫无瓜葛可言。” “哈哈,这也好……” 聂仲谋打了个哈哈,又连连点头道:“阁下说得极是,护花门只是江湖末流,怎敢开罪堂堂正派的华山派,何况护花门只死了两个一钱不值的谷口守卫,怎好要华山派的门人弟子偿命。” 阁下既然要问在下的意思,在下也不想过份使华山派难堪,那就这样吧,这两位年轻朋友各自自断一臂就可以回去,今日之事,就此了结,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他说来慢条斯理,但却句句犀利如刀。 白衣老者气黄了脸,洪笑一声道:“很好,阁下口发大言,可敢和老夫放手一搏?” 聂仲谋跟着仰首向天大笑一声,却没有说话。 白衣老者怒声道:“阁下何放大笑?” 聂仲谋道:“仲某他名为仲谋,但这里自称仲某,是说他姓仲的意思身为护花门总管,一向不和无名小辈交往,当然也包括身份和仲某不相称的无名之辈交手,阁下连姓名也不敢说,仲某岂会和你动手?” 这是当面骂他无名之辈! “老夫华山闻九章,武林中何人不识,岂会不敢道姓名?” 白衣老者满面怒容,沉喝道:“你才连姓名都不敢说!” “哈哈!”聂仲谋敞笑道:“仲某是护花门总管,天下何人不识,何用再自道姓名?” 他刚说到这里,只见三位护法之首的何香云率同紫云、紫霞赶了出来! 何香云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聂仲谋道:“是华山派的人,杀死了咱们守在谷口的两名武士。” 何香云道:“那就要他们留下两个人来。” 章节目录 第322章 亮剑 聂仲谋道:“兄弟已经说了,要他们两人留下一条胳膊再走。” 何香云道:“对,不这样做,咱们以后还能在江湖上立足?” 闻九章道:“仲朋友,老夫要见你们门主。” 聂仲谋嘿了一声道:“闻朋友有什么事,和仲某说也是一样。” 此时闻九章道:“仲朋友能作主吗?” 何香云道:“咱们这里大小事都由总管作主,你有事就快说吧!” 闻九章道:“好,仲朋友进去,速叫你们门主交出护华剑谱来。” 聂仲谋嘿了一声道:“护华剑谱乃是护花门镇山剑法,岂能平白无故送与阁下?” “不是送与老夫。” 闻九章沉声道:“物归原主,交还华山派。” “交还?仲某没听说过护花门的镇山剑法是华山派的东西?” 聂仲谋道:“华山派又凭什么来强索剑谱?” 闻九章怒声道:“休们如若不交出剑谱,哈哈,护花门这三个字只怕很快就会在江湖上消失了。” 何香云哼道:“华山派又怎样?难道咱们会怕了谁不成?” 闻九章呛的一声拔剑在手,鹞目横视,说道:“不信,老夫就伸量伸量你们,能接得往老夫几招?” 何香云也呛的一声掣出长剑,冷哼道:“我先接你几招试试。” 聂仲谋伸手一拦,说道:“何护法且慢,事有先后,华山派弟子杀死咱们两名武士,应该先作了断。” 何香云道:“好吧,你先把这件事情了断了也好!” 聂仲谋一指闻九章身边两个白衣青年,说道:“你们两个杀害本门两个武士,仲某方才说过,只要你们自断一臂,就可把这场过节揭开,二位大概心存不服,不肯自断一臂了,但仲某身为护花门总管,言出必行,沧澜,你去和他们过上几招,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如果再不肯自断一臂,你就下手替我执法,卸下他们左臂来。” 聂沧澜躬身道:“属下遵命。” 李飞虹道:“大哥,要不要我帮你?” 聂沧澜含笑道:“对付这两个人,还用贤弟帮忙吗?” 第二十二章 何香云眼看聂仲谋只要聂沧澜一人出手,心中也想看看那位老他长传了他什么神奇剑法,是以并未开口。 闻九章听聂仲谋只要聂沧澜一人出手,他方才虽看到聂沧澜的身手不凡,但不相信对方一个弱冠少年能胜过华山派两个门人,闻言嘿然道:“汝贤、汝清,你们两人就去会会他。” 一面也有些不放心,暗以“传音入密”说道:“你们也要小心些才是。” 要知闻汝贤乃是华山派上代掌门人闻九皋的儿子,闻汝清乃是闻九章的儿子,两人年事虽轻,二十出头一身武功,已得华山派真传,可以说是华山派门人中的佼佼者! 两人领命走出,闻汝贤方才和聂沧澜交过手,对聂沧澜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一剑穿心,大步走在前面,抬手拔剑,喝道:“小子,报上名来!” 闻汝清看堂兄亮剑,也在抬手之间,以极快手法,掣剑在手。聂沧澜傲然一笑道:“本公子奉仲总管之命,找你们两个了断过节,你们胜得了我,就此了结过,胜不了我,就得留下两条胳膊,那时再问我的姓名,十年二十年之后,再找我报仇,本公子自会告诉你们。” 这话说得够狂! 闻汝贤大喝一声:“狂徒还不亮剑?看我要你的命!” 聂沧澜朗笑道:“哈哈,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份能耐?” 缓缓抽出倚天剑来,铮的一声,四尺长剑青莹莹宛如一泓秋水! 闻汝贤回头喝道:“兄弟,咱们上!” 两人本来并肩而立,他“上”字出口,人影倏然一分,一左一有朝聂沧澜欺来!x 聂沧澜及时喝道:“慢点!”x :/ 闻汝贤脚下一停,冷声道:“你可是怕了?” 聂沧澜俊目发光,朗笑二声道:“本公子就是遇上千军万马,也未必会怕。” 他长剑横胸,左手食中二指在剑脊上轻轻拭过,才抬目道:“本公子这柄倚天剑削铁如泥,若在交手之际,削断你们长剑。你们一定会心中不服,说本公子只是仗着手中利器伤人,因此本公子要换一柄普通长剑,以示公允。” 说完,锵的一声,返剑入匣,解下剑来,回身朝李飞虹道:“贤弟接住了,把你的一柄借与愚兄一用。” 抬手把倚天剑凭空掷了过去。 闻汝贤那肯错过机会,喝道:“你不用换剑,咱们兄弟岂会在乎你手中利器?看剑!” 他是在聂沧澜把剑掷出之后才说的,说到“看剑”二字,身形已迅疾逼近,唰的一声急刺而出。 闻汝清眼看堂兄发剑,他也毫不怠慢,同样振腕一剑刺了过去。 何香云本待发作,但看聂仲谋是微笑不语,也就忍了下来。 李飞虹看得大急,喝道:“你们还要不要脸?我大哥手上没有兵刃……” 话声未落,只听耳边响起大哥的声音说道:“贤弟,凭他们两个,如何伤得了我,你长剑不妨慢一点给我,我先要他们一番,再把剑给我,哦,你要装作看我被他们左右缠着,不能出手,等觑个空,就叫大哥剑来了,只要向空丢过来就好。” 聂沧澜对“避剑身法”早已练得十分纯熟,因此对两人挥剑攻来,根本不放在心上,只要身形左右转侧,就可以轻松的避开剑锋。 闻汝贤、汝清第一剑刺了个空,岂肯罢手,两人长剑翻动,紧接第一剑,刺出第二剑,一剑快过一剑,刹那之间,在聂沧澜左右前后,登时幻起一支一支的剑光,参差错落,交叉如织,几乎把聂沧澜一个人全都包了起来。 照说,一个人手无寸铁,任由敌人挥剑急刺,那有刺不中的? 这一情形,连何香云也看傻了眼! 闻九章对自己子侄二人使的剑法,当然最清楚不过,在他计算中,聂沧澜在左右两人抢攻之下,几乎没有躲闪的余地,但却一直没有听到聂沧澜的惊呼惨叫之声,显然身上没有捱上刀剑,但相反的却不时听到闻汝贤、汝清兄弟两人的怒喝和叱骂之声! 原来聂沧澜存心戏耍两人,在施展“避剑身法”之际,从两人身边擦过,不是在对方肩头击上一拳,就是在对方背后拍上一掌,出手纵然不重,也激得两人火上加油,咬牙切齿的咒骂个不停。 李飞虹听了大哥的话,抽出自己长剑,捏在手中,似因对方两人人影交织,不好把剑丢出去,一直等到三人差不多打了十几个回合,才大声叫道:“大哥,接住了!” 抬手把长剑朝交手的三人头上丢了过去。 闻汝贤、闻汝清联手合击,一口气连攻了十六七招,依然没有一剑刺中对方,心头正感不耐,忽见李飞虹把长剑朝上空掷来,这机会岂肯错过? 这两人既是堂兄弟,又是同门,从小喂惯了招,自然心意想通,闻汝贤卖了一个破绽,故意留出空缺,让聂沧澜右手去接飞来的长剑,实则剑尖一转,待聂沧澜伸手接剑之际,猝然削出一剑,砍向聂沧澜有肩。 闻汝清同样一个转身,剑使“玉带解腰”,横向聂沧澜扫去。 聂沧澜只是右足斜跨半步,右手一抓,便已接住飞来的剑柄,但听铮铮两声,居然一下挡开了两人的剑势,长剑接连挥出,和两人以快打快,展开反击。 先前只有两人抢攻,聂沧澜一直闪动身子,没有还手的机会,现在一剑在手,三条人影,三道剑光就像车轮般展开,此进彼退,倏分倏合,打得难分难解! 闻九章因方才侄子二人以长剑对付一个徒手的人,尚且无法获胜,眼看聂沧澜接住长剑,还担心两人很难是他对手,如今三人剑光飞舞,也只打成平手,心中不觉暗暗失笑,忖道:“原来这小子只是身法奇特,剑法平平,使的是武功剑法而已,汝贤、汝清只要配合得好,可以稳占上风!”x 电脑端:/ 想到这里,不禁捋髯微笑! 闻汝贤、闻汝清和聂沧澜互相攻拒了一阵,也已发现聂沧澜的剑法,并无惊人之处,闻汝贤蓦地大喝一声,剑招突然加紧,闻汝清听到喝声,同时剑法一变,加快加强。 聂沧澜看他们剑招突转凌厉,也跟着他们改变招式,加快加强起来。 三人同时加快加强了,依然和没有加快加强一样,剑光此起彼落,人影像走马灯似的轮转如飞,看不出有特长之机。 闻九章心中暗道:“想不到这小子还会白鹤剑法,哼,白鹤剑法也未必胜得过华山派!” 不过盏茶光景,聂沧澜已把“白鹤剑法”使完,三人还是谁也占不到半点便宜。其实这一阵工夫,他虽然连使了武功、白鹤两套剑法,但却只使出四成功力来,才会缠斗到现在。 聂沧澜道:“你们不愿自废一臂,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非本公子动手不可!” 闻汝贤怒笑道:“好小子,不怕大风闪了舌头,有本事只管使出来,老子双臂在此,任凭你挑。” 章节目录 第323章 暑气 闻汝清道:“你能全身而退,已经是不错了,想胜我们,还得投个胎才成。” 聂沧澜道:“你们以为本公子胜不了你们?哈哈,区区华山剑法,真要能挡得住我一剑,本公子就任凭你们处置。好,现在本公子就要取你们左肩肩禹穴,中剑之后,左臂就会废去,你们小心了。” 喝声出口,身形突然离地飞起,疾如旋风,同时在他身边飞出两点寒星,一闪而没! 这一招,没有人能够看得清楚。 闻汝贤、闻汝清两人听他说出要取自己“肩禹穴”,挥手发剑,剑光如轮,朝身前涌起,就在此时,突觉左肩“肩禹穴”上似有一缕凉气直透而入,心中方自一惊,急急往后跃退! 聂沧澜已经飞身退了回去,把长剑还给了李飞虹,朝聂仲谋抱拳一礼,说道:“回总管,属下已遵命废去他们一条左臂,特来覆命。” 聂仲谋含笑点头道:“很好。” 闻汝贤、闻汝清退后几步,急忙运气一试,左臂确然形同废物,再也举不起来,一时之间,不禁脸如上色,他们被人家点废左臂竟然茫然无所知,还不清楚是被人家如何废去的呢? 闻汝贤脸如瘀血,切齿喝道:“小子,我和你拼了!” 闻汝清接口道:“对,咱们和你拼了!” 闻九章心知两人决非聂沧澜的敌手,急忙沉声喝道:“你们给我回来。” 闻汝贤、闻汝清只得悻悻退下。 闻九章面色凝重,朝聂仲谋道:“今日之局,到此为止,但护华剑谱,华山派非取回不可。”何香云冷笑道:“取回护华剑谱不难,只要你们能把护花门击败,咱们自会双手奉上。” 闻九章连声说道:“很好。”朝子侄二人一挥手道:“咱们走。” 闻汝贤对聂沧澜恨之入骨,咬牙切齿的回过头来道:“小子,你报出万儿,咱们后会有期。” 聂沧澜大笑道:“好,你们听着,本公子叫做聂沧澜,你们要找,我报这废臂之仇,本公子随时候教。” 李飞虹喜孜孜的道:“大哥,你方才使的是什么剑法,小弟连看都没有看清楚,是不是老仙长教你的剑法?” 聂沧澜道:“愚兄使的是护华剑法,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使得较快而已。” 何香云道:“看来护华剑法果然厉害,但对付老妖婆却何以不管用呢?” 聂仲谋道:“剑法不在乎于快,快则轻灵,使人眼花撩乱,无所适应,但出剑轻灵,就嫌力道不足,对老妖婆那样超强的高手,如果力道不足,如何伤得了她?” 何香云斜睨着他,说道:“你说的倒是挺有道理!” 聂仲谋笑道:“兄弟这是师父他老人家说的。” 何香云问道:“那要怎样才有力道呢?” 聂仲谋道:“剑剑含蕴真气,剑未至,气已至,以气克敌。” 何香云嘟嘟嘴道:“你说的太玄了,这有什么人能办得到?” 聂仲谋微笑道:“沧澜方才废去那两个小子左臂,使的就是剑气,外表何曾看得到伤口?但却点废了他们经穴。” 聂沧澜道:“小侄确实用真气伤了他们,但不像二伯父说的那样高明。” 何香云喜展眉梢,笑道; “那还不高明?咱门护花门有你这样的年轻高手,真是替护花门霹脸了!” 聂沧澜道:“大姨太夸奖了!” 聂仲谋朝何香云问道:“对了,何护法怎么也赶出来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何香云道:“你们出来了好久,还没回去,我想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赶出来看看。” 一行人回转谷内,已是午餐时光。 饭后,护花门主要秋英、秋霜在左厢给聂沧澜收拾一个房间。第三进是门主和三位护法住的地方,没有人进来,天井中足可供聂沧澜练剑。 李飞虹也因要留下来陪大哥,就要逢天游等人先行回花字门去。 护花门主早已知道李飞虹是个女子,也曾在暗中间过她身世,居然会是丐帮帮主李铁崖的独生女儿,对聂沧澜如此百依百顺,心头自然暗暗高兴,但看聂沧澜依然把她当作兄弟,一口一声的叫着“贤弟”,也就不去说破。 而且从聂沧澜口中,听说他们的结交经过,和患难与共的情义,索性把李飞虹安置到聂沧澜隔壁的一个房间,好让两人切磋武功,互相砥硕。 李飞虹对这位“伯母”,心里自然暗暗感激。 聂沧澜依然夜晚练功,白天练剑,李飞虹也日夜勤练“飞星掌功”。 一个月很快的过去,他们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武,心无旁鹜,自然大有进境。 护花门共有九个女弟子,除了共同练武之外,分伺门主和三位护法,伺候何香云的是紫霞、紫云,伺候任香雪的是紫雯、青霓,侗候谢香玉的是青坷、青佩。秋影则是派给副总管刘婆婆的副手。副总管是负责莲花谷对内的事务伺候门主的是秋英、秋霜。这里交代了,以后不赘。 秋英是专门伺候门主的,于是对照料聂沧澜、李飞虹的差事,就落到秋霜一人身上。 秋霜自从给聂沧澜送饭开始,对他,心里就有一份关切之情,那个少女不怀春?何况聂沧澜又年轻又英俊? 自从护花门主公开宣布聂沧澜身世,和成为护花门主的继承人之后,他们之间就成了师兄妹,她对他就更殷勤,小姑娘整天都充满着喜悦,像金丝雀般跳来跳去,“师哥”这两字可从没离过口。 聂沧澜对这位善解人意,小鸟依人的小师妹,当然不可能拒之于千里之外,就这样引起一场纠纷。 七月,虽然已是初秋,通常是最热的天气。 这天,正是初七早晨,聂沧澜刚练完剑,信步从迥廊跨出东首圆洞门,顺着石砌小径走去。 这是东园,花木郁郁,一直和宅后的花园相连,尤其不少参天古木,都是数百年之物,当时布置这座花园的人,善加利用,都保存下来,所以纵然是炎炎夏日,如果徜徉在小径之间,也会清风徐来,暑气全消!x :/ 聂沧澜披襟当风,正感凉爽悦意之际,耳中忽然听到一声尖叫,似是有人发生了什么意外,急忙朝尖叫声掠去,只见一个青衣少女摔坐地上,那不是秋霜还有谁来?(_ 一时不知她如何了?急忙一下落到她身边,问道:“小师妹,你怎么了?” 秋霜一手掩着左小腿,惊怖的道:“蛇……蛇咬了我……” 聂沧澜目光四顾,问道:“蛇在那里?” “不知道。”秋霜道:“那是一条青绿色的蛇!” “青竹丝!那是很毒的蛇!” 聂沧澜怵然道:“师妹不可走动,我有解毒丹,只是在房里,我抱你去。” 说完,果然俯下身去,双手抱起秋霜的娇躯,急步朝院中奔去。 秋霜今年十七岁了,从没被男人抱过,如今师哥抱着她奔走,她已经羞得紧闭着眼睛,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是温馨?还是甜密?反正任由他去就是了。 聂沧澜可没有这种感觉,他只是把她当作小师妹而已,抱着她很快奔人房中,就把她放到自己床上,一面说道:“你不可动,我拿药来给你敷。” 转身从几上取过“太乙解毒丹”,一面问道:“小师妹,蛇咬在你那里?” 秋霜压压小腿外侧,说道:“就在这里,好像麻麻的。” 聂沧澜把她裤管撕开了尺许长,果见她白腻如脂的小腿上,已经肿得很大,接近踝骨处,果有两处小点黑影子,那就是蛇咬的伤口了,回身取出青霓剑,口中说道:“你要忍不忍,我先要把你毒血放出来。” 秋霜点着头,口中“嗯”了一声。 聂沧澜抽出短剑,用剑尖在她伤口上轻轻一划,然后用手轻轻挤着,流出来的血,好像很浓,数量不多,但却比墨还黑!心中暗暗吃惊,一时顾不得许多,只好俯下身去,用嘴替她吮血。 秋霜被聂师哥撕开裤管,已经羞得缩做一团,如今看他竟然毫不嫌脏,低下头在自己小腿上吮吸毒血,更是羞得心头小鹿狂跳,紧闭着眼睛,口中忍不住“嗯”出声来。 就在这当口,房门外忽然跨进一个人来,这人正是李飞虹! 映入眼帘的是大哥把秋霜按在床上,还俯下身子在吻着她,她居然心甘情愿的轻“嗯”着! 虽然只是目光一瞥,却使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她想不到大哥竟然如此无耻,做出不可告人之事来! 一时之间,她只感到脑门上轰然有声,一个人几乎要昏了过去,口中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聂沧澜耳朵何等灵敏,他虽在替秋霜吮吸毒血,听到脚步声,一听就知是李飞虹,急忙抬起头,吐出一口毒血,说道:“贤弟来得正好!” 话声未落,听到李飞虹哼了一声,回头就走,心中不禁暗哦一声,忖道:“贤弟这声哼,分明认为我在轻薄小师妹了,咳,愚兄岂是这样的人?” 但此时救人要紧,吐出一口毒血,又低下头去吮血,这样又吸又吐,吸了十几口之后,毒血已尽,流出来内已是鲜红血水,当下打开瓶盖,倾出三粒太乙解毒丹,嚼烂了敷上伤口,撕开手帕替她扎住伤口,再倾出三粒药丸,递给秋霜,说道:“好了,小师妹,你可以起来了,把这三颗药丸吞下去,就没事了。” 章节目录 第324章 报答 秋霜紧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任由他在伤口上又吮又吸,现在听到已经好了,急忙翻身坐起,一张脸胀得像大红缎子一般,眨动服睛,流下两行泪来,咽声道:“聂师哥,你太好了,谢谢你……” 聂沧澜笑道:“小师妹,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吓着你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快把药接过去,吞下了。” 秋霜含着泪水,伸手接过药丸,纳入口中,吞了下去,抬头望着聂沧澜,羞涩的道:“聂师哥,你快去漱漱口,脏死啦!” 聂沧澜含笑道:“不要紧,我已经吐掉了,青竹蛇剧毒无比,幸亏救治得早,只要再迟上一步,你就会昏迷不省人事。” 秋霜双足跨下床,坐在床沿上,问道:“聂师哥,你怎么会有毒蛇解药呢?” 聂沧澜含笑道:“这是老道长送给我的太乙解毒丹,能治天下任何剧毒,不是毒蛇解药。” 一边说着,一边取来一条抹布,揩着地上毒血。 秋霜忙道:“聂师哥,还是让我来揩。” 聂沧澜道:“你刚服下药丸,还要休息一会,一盏热茶之后,才能行动。” 秋霜心头一阵感激,幽幽的道:“聂师哥,我……不知道……如何谢你才好?” 聂沧澜含笑道:“小师妹,别傻了,你是我小师妹,和妹子一样,说什么报答的话来?” 接着哦道:“方才我给你吮吸毒血,正好李贤弟闯进来!” 秋霜粉脸骤然红了起来,急着问道:“给他看见了?” 聂沧澜点点头道:“看见也没什么,只是他好像误会了。” 秋霜听得粉脸更红,又羞又急,说道:“那……那……李大哥他怎么说呢?” 聂沧澜道:“他没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回头就走。” 秋霜眨着眼睛,问道:“他为什么……会误会的呢?” 聂沧澜道:“他大概认为我们……其实,他并没有看清楚,我只是在给你吮毒。” 秋霜粉颈低垂,低低的道:“我见到他,怎么说呢?这小……我不好意思?” “不要紧。”聂沧澜道:“我会给他解释的,哦,你再休息一会,我去找他说清楚了。” 秋霜低低的叫道:“聂师哥……” 聂沧澜业已跨出房门,来至隔壁房门,举手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叫道:“贤弟。” 房里没人答应。 聂沧澜又叩了两下,叫道:“贤弟……” 房门呀然开启,原来只是虚掩着,聂沧澜举步走人,房中没人,心想:“贤弟到那里去了?” 目光一转,他平日把长剑挂在床头,长剑不在,那一定是练剑去了,正待返身退出,瞥见窗下案上似有一张白纸,心中一动,急忙走过去,白纸上还有字迹,低头一看,只见纸上写着:“我再也不想见你。” 这是李飞虹笔迹,聂沧澜自然认得,心中不禁一怔,忖道:“贤弟果然误会我了,哦,他再也不想见我,这是和我绝交的口气,他已经走了,事情那有这么严重?唉,愚兄岂是这种人,就算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也总该听我解说情楚。” 他拿起字条,回身退出,心中想着,我该去把他追回来,至少也要和他说明白,否则在贤弟心目中,我聂沧澜岂不成了好色之徒?一念及此,立即匆匆退出,恰好在走廊上遇到聂季友,问道:“沧澜,你行色匆匆,有什么事?”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赶忙站住,叫了声爹,说道:“孩儿是迫李贤弟去的。” 聂季友问道:“李飞虹到那里去了?” 聂沧澜道:“他对孩儿有了误会,已经走了,孩儿要和他说清楚。” 他把手中字条递给了爹。 聂季友只看了一眼,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聂沧澜就把刚才发生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聂季友把手中字条还给聂沧澜,略为沉吟道:“这件事,你应该先去禀明门主,她自会给你拿主意的。” 聂沧澜道:“但这样一来,孩儿就追不上李贤弟了。” 聂季友含笑道:“你不用急,李飞虹不会走远的,为父叫你先去见过你娘,决不会错,你快进去吧!” 聂沧澜点头道:“孩儿遵命。” 转身往里就走,他来到娘的房中,门口秋英腼腆的叫了声:“聂师兄。” 聂沧澜含笑问道:“师妹,门主在房里吗?” 秋英点点头,悄声道:“在,她正在和三师伯说话呢!” 聂沧澜掀帘举步走入,果见娘正和谢香玉低声说话,当下就叫了声:“娘。” 一面朝谢香玉躬身一礼,说道:“侄儿见过三姨。” 谢香玉站了起来,含笑道:“你们母子谈谈吧,我走啦!” 说着,俏生生的走了出去。 护花门主问道:“沧澜,你这个时候来找娘,一定有事了?” “是的。”聂沧澜道:“李贤弟和孩儿发生误会,负气走了,孩儿本来是要去追李贤弟的,正好遇上爹,是爹要孩儿先来跟娘说的。” 护花门主蔼然笑道:“你们年纪也算不小了,怎么和小孩一样,吵吵闹闹认了真?”x 电脑端:/ 聂沧澜道:“孩儿和李贤弟从没吵过,这回是他误会了孩儿,才负气走的。” 护花门主看着他问道:“他怎么误会你的?” 聂沧澜就在谢香玉坐过的凳子上坐下,靠近着娘,把自己练功完毕,走出东园;在林间散步,如何听到尖叫声音,进去一瞧,是小师妹秋霜左脚踩上竹叶青被咬伤,自己如何抱起她返回房中,替她用剑划破伤口,但挤不出毒血来,只好用口替她吮吸,然后嚼烂太乙解毒丹,敷上伤口。 恰好李贤弟进来,误以为自己轻薄小师妹,哼了一声,掉头就走,等自己去找他,他已离去,自己在他案头上发现了一张字条,自己为了人格,非和他解释清楚不可,原原本本说了出来,一面把拿着的字条,也送给了娘。x :/ 护花门主静静的听他说完,也低头看了字条,才道:“沧澜,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很喜欢秋霜?” 聂沧澜被娘问得俊脸发赧,着急的道:“娘,她是孩儿的小师妹,孩儿只是把她当作小妹子看待。” 护花门主道:“咱们虽是武林中人,不拘小节,秋霜被毒蛇咬伤,不得不施急救,因为迟了会蛇毒攻心,所以你不避男女之嫌,用口替她吸出毒血,这一点,娘认为你做得很对,但在第三人看在眼里,也怪不得他会对你发生误会……” 聂沧澜红着脸道:“但孩儿问心无愧,李贤弟纵使对孩儿误会,也该把事情弄清楚,这样留下字条,离此而去,岂不是侮辱孩儿人格?所以孩儿非和他说明白不可!” “娘了解你的心情。” 护花门主蔼然笑道:“但在李飞虹来说,她也没有不对!” 聂沧澜望着娘,说道:“只是李贤弟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 护花门主缓缓说道:“在他来说是很严重。” 聂沧澜一怔道:“孩儿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护花门主凝视着他,问道:“你倒说说看,你对李飞虹知道多少?” 聂沧澜怔怔的道:“他和孩儿是结义兄弟……” 护花门主道:“娘指的是他身世。” 聂沧澜微微摇头道:“这个孩儿没有问过他,李贤弟也从没和孩儿说过。” 护花门主嗤的轻笑道:“你和他义结金兰,连他身世来历都不知道。” 聂沧澜道:“孩儿和他一见如故,情投意合,才结义为兄弟,人生得一知已,可以死而无憾,身世来历,似乎并不重要。” 护花门主笑了笑道:“这就是年轻人的想法,事实上,你既然要和人家结为兄弟,推心置腹,就该对这个人的身世来历有个通盘了解,才能结为患难与共的兄弟,那有你这般草率的?” 她不让聂沧澜开口,接下去道:“关于他的身世来历,娘倒知道一点。” 聂沧澜觉得奇怪,急急问道:“娘知道他的身世来历?他……” 护花门主道:“李飞虹其实只是她的化名,她原来的名字叫李玉虹,是丐帮帮主李铁崖的独生女。” 聂沧澜惊异道:“李贤弟……他会是女子?” 护花门主微笑道:“你现在明白了,她所以要留下字条离去了。” 聂沧澜望着娘,搓搓手道:“那……那教孩儿怎么办呢?” 护花门主笑道:“你可以去找她,但总要等你剑练好了才能出去。” 聂沧澜道:“孩儿剑法早就练会了。” 护花门主道:“光会有什么用?要熟练,熟能生巧!” 聂沧澜道:“老道长说的,这九招剑法,可以练上一生,但要臻上乘境界,还得看各人的悟境和造化,孩儿……孩儿其实也练的差不多了,就是再练上一年,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护花门主沉吟道:“你要去找她,娘不反对,最好还是和你爹同去,娘也可以放心,待会娘会和你爹说的。” 聂沧澜道:“娘,孩儿一个人去,娘有什么不放心的?除了老妖婆,凭天南庄那些人,孩儿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呢,就算遇上老妖婆,老道长说过,孩儿学的前面八招,也足可自保了!” 章节目录 第325章 上流 护花门主道:“以你的武功,娘相信足可应付,但行走江湖,并不是全仗武功可以通行无阻,你年纪轻,江湖经验不足,叫娘如何放心?好了,待会娘和你爹商量商量再说吧!” 聂沧澜心想:“自己再说,娘也不肯让自己一个人出去的。” 想到这里,只好点点头道:“孩儿听娘的就是了。” 护花门主含笑道:“这才是乖孩子。” 聂沧澜起身辞出,一面想着自己如何偷偷的溜出去,和爹走曰圭在一起,那有多拘束? 午餐时候,护花门主和聂季友说了,让他们父子两人一起先去花字门,如果李飞虹不在,那就可能回丐帮去了,就再去丐帮,拜会李帮主。x 电脑端:/ 事情就这样决定,明天一早上路。 聂沧澜当着爹娘的面前,不敢多说,心里却盘算着等到晚上自己偷偷的出谷去。 聂沧澜不知道护花门是在什么地方?更不辨东西南北。 他从晚饭后偷偷溜出莲花谷,又怕被爹追上,一个晚上,只是提气疾行,奔掠在祟山峻岭之间,直到天色渐吐鱼白,算算差不多也已跑出一二百里了,当下就在一棵大树下盘膝坐下,瞑目运功。 等他运功完毕,疲劳也消除了,看看天色,差不多已是已牌时光,探手从怀中取出面具,戴到脸上,才循着山下大路走去,不过顿饭工夫,进了高大的城门,朝路边行人询问之下,才知这里是南阳城。 走没多远,在大街中一条横街上,看到一家挑着一个大灯笼的长安客店,就往客店行去。 这时已快近晌午,投宿的客人较少,店伙看到有人上门,急忙迎了出来,陪着笑道:“这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聂沧澜点点头道:“我要一间清静的上房。” 伙计听说他要住上房,就更显得巴结,连声说着:“有!有!” 满脸赔笑道:“小店上房最是清静不过,客官请随小的来。” 说着连连弯腰拍手,走在前面,领着聂沧澜穿过店堂,一直来至后院,走上台阶,打开正面左首一间房门。 抬手道:“客官请进,这一排房门,北面都有窗户,夏天阴凉通风,最是舒适不过了。” 他跟在聂沧澜身后走入,抢着走到北首窗下,伸手推开两扇板窗,后面是一片竹林,果然有凉风吹了进来。 聂沧澜满意的点点头。 伙计忙道:“客官请坐,先宽宽衣,小的去给你老打水。” 说完匆匆退去,聂沧澜随手把青布剑囊放到床上。x :/ 不多一会,店伙打来脸水,又沏了一壶茶送来,一面问道:“客官还没用饭吧,要不要小的去吩咐厨下,给你老准备?” 聂沧澜道:“好吧,天气很热,我不想上街去了,你就叫厨房里给我做一两样菜送来就好。” 伙计又道:“客官喝不喝酒?” 聂沧澜笑道:“大热天,喝聂酒岂不更热,我只要饭菜就好。” 伙计连声应是,又退了出去。 聂沧澜掩上房门,取下面具,洗了把脸,再戴上面具,就坐在北首窗下,倒了一盅茶,慢慢喝着,心中想着:“李贤弟会不会去花字门?还是回丐帮去了?花字门总舵是在扬州,丐帮总舵是在河北大名,这一南一北相隔不下千里,自己该去那里才好…… 房门启处,伙计已经提着食盒走人,陪笑道:“饭菜来了。”把食盒放到地上,取出两盘热炒,一大碗汤,在桌上放好碗筷,和一桶白饭,然后巴结的道:“客官请用饭了。” 返身退了出去。 聂沧澜吃过午饭,漱了口,就上床睡觉,直到上灯时分,耳中听到有人走近门口才醒来。 只听伙计在门口叩了两下,说道:“客官,该用晚餐了,你老睡醒了没有?” 聂沧澜起来打开房门,举步跨出,含笑道:“我出去吃,不用麻烦你了。” 伙计连连哈腰道:“是!是!小的还当你老睡熟了呢,哦,小店隔壁不远的状元楼,可是地道豫菜馆,在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你老去过就知道了。” 聂沧澜点头道:“好,我去试试。” 出了客店,不过十数步路,果然有一家状元楼,金字招牌,十分显眼,五开间店面,楼上楼下,装潢得金碧辉煌,十分气派。 楼下是普通座,一般贩夫走卒都可以进去,人声嘈杂,流晶也较杂,楼上雅座,才算清静,客人也都是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 聂沧澜跨进门,一名伙计就站在门口,抬着手道:“客官请高升。” 迎面就是一道宽阔的黄漆楼梯,光可鉴人。 聂沧澜走上楼头,另一名伙计立即迎了上来,招呼道:“客官请到这边坐。” 他把聂沧澜领到靠窗的座头上落坐,送上茶水,一边陪着笑问道:“客官要些什么?” 聂沧澜道:“你给我要厨下做几个拿手的送来就好。” 伙计问道:“客官要喝什么酒?” 聂沧澜眼看大家都在喝着酒,自己既然上了酒楼,怎好不喝,就随口道:“花雕半斤。” 伙计应着退了下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直到此时,聂沧澜才有时间朝四周打量,酒楼有五间门面,自然相当宽敞,此时华灯初上,食客却并不很多,大约只有六成座头,还有不少桌子空着,所以并不嘈杂。 这时有一名伙计领着二老一少三个人在左边不远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因为这三人每人身边都带着一个长形布囊,分明是随身兵刃,才引起聂沧澜的注意。 两个老的一个年约七旬开外,须眉俱白,脸色红润,精神奕奕,十分健朗。另一个有六旬光景,两鬃花白,个子较为瘦小,都穿着麻布长衫。年轻的一个,约莫二十四五岁,面貌白皙,斯文之中,另有一股英挺之气。 伙计送上酒莱。聂沧澜就自斟自酌,喝酒吃菜! 只听瘦小老者喝了口茶,低沉的道:“闻老三约我们今晚初更到茶庵去,这是什么意思?师兄弟见面,不正大光明的在白天,还要约在初更时分,真是岂有此理?” 白发老者轻喟一声道:“我们师兄弟都是过了花甲的人了,应该是名利之心早已淡泊才是,闻老三的个性和大师兄一样,听说护华剑谱落在护花门,十年来,一直明察暗访,不肯罢手,依愚兄推测,护花门极可能是青衣庵一脉,总是咱们同门,愚兄也一再劝闻老三,不可再和大师兄一样,造成不可收拾之局……” 瘦小老者道:“二师兄是掌门人,闻老三应该听你的话才是,但他偏激成性,肯听你的吗?” 白发老者淡淡一笑道:“他也是为了本派,立意未可厚非,听不听愚兄,愚兄并不在乎,只要他能不违背祖训就是了。” 聂沧澜听到了他们谈到了“护华剑谱”,自是更留上意,心想:“他们口中的闻老三,大概就是闻九章了,那么这两人,也就是华山派的人了!” 心念转动之际,只见伙计又领着六七个人走来,在右首桌上落坐,要过酒茶,伙计退去之后,这七个人就拿起茶盅喝着茶,但却没有一个人互相交谈。 这一情形,自然极为特殊,上酒楼来的食客,那有互不说话之理?聂沧澜有此发现,自然要对他们稍加注意。 这一注意,才发现他们七个人都是四十出头、体型壮建的汉子,分明都是有一身极好武功,而且每人身边也都有一个长形布囊,自是他们随身兵刃无疑,心中不禁暗暗奇怪:“他们会是什么人呢?” 不多一会,半斤花雕已给喝完,吃了三碗饭,就下楼会账,回转客店,伙计送来一壶清茶,披襟当窗,正在喝茶之际,只听一阵脚步声从迥廊传来,三个客人进入小天井左首一间厢房之中,听他们口音,正是酒楼上遇见的二老一少,华山派的人。 心中暗自忖道:“他们方才曾谈到护华剑谱,又说闻老三约他们今晚初更到茶庵去,莫非这三人是闻九章约来的帮手,可能又要到莲花谷去寻衅了,自然既然遇上了,倒要跟他们到茶庵去,听听他们商量些什么?是不是有不利护花门的行动?” 想到这里,就熄灯上床,静坐调息。一会工夫,耳中听到左厢三人已有声息,他们居然开门走出,从小天井纵身上屋。 聂沧澜也就悄悄披衣下床,一手提起长剑,从后窗穿窗而出,飞身上屋,凝目看去,果见三条人影朝东掠去。 也就展开身法,一路尾随下去。他因对方二个老的一身造诣极高,不敢逼得太近,只是远远的跟踪。 越出城墙,前面三人奔行了不过二十来里,已可看到一片林间,隐隐有灯光透出,那是庙宇竖立的天灯,前面三人就朝林中投去。 聂沧澜不敢怠慢,急忙长身掠起,悄悄跟了进去。原来这片竹林是在庙的右首,等穿林而出,已可看到庙前有一片空地,左首是小山坡,种着一片茶树。 前面三人走到庙前,便自停住,年轻的一个走上几步,正待伸手叩门。 章节目录 第326章 好茶 只见山门呀然开启,走出来的正是闻九章的儿子闻汝清。他左臂被废,下垂着无法举手,看到年轻人立即含笑道:“是齐师弟!” 一面慌忙迎了出来,躬下身去,恭敬的道:“弟子叩见二师伯、四师叔。” 原来这两个老者,正是华山四灵的老二齐逸云、老四夏天放。 华山四灵的老大闻九皋和老三闻九章是同胞兄弟。 闻九皋四十年前为了争夺“护华剑谱”,和青衣庵启衅,双方死伤惨重,依然没有得到“护华剑谱”。五年前闻九皋去世,照说该由老二齐逸云继任掌门人,但齐逸云说得好,华山派传到现在,已经二十有四代,二十五代的掌门人,应该由下一代弟子接任,不该由二十四代同辈人接任,他只肯暂时代理掌门,过几年等门下弟子稍有成就,再行挑选继承人。 闻九章一直希望找到“护华剑谱”,就是存有私心,希望他的儿子闻汝清能够当上下一代的继承人,才到处探听护华剑法的下落,终于给他打听到护花门就是青衣庵的后人,才率同子侄找上莲花谷去的。 闲言表过,却说齐逸云目光一注,朝闻汝清问道:“汝清,你左手怎么了?” 闻汝清躬身道:“弟子和堂兄汝贤,都是被护花门的人点废了手臂经络……” 齐逸云微哼道:“你们两个少年气盛,一定是得罪了人家,人家能点废你们手臂经络,要取你盯住命,也易如反掌,这是人家手下留了情!” 他虽没亲眼目暗,却也说得一点没错,这是看到闻汝清手臂被人以剑尖点废经络,可以想像得到的事! 聂沧澜心中忖道:“这白发老者倒是个正直之士!” “哈哈,二师兄、四师弟远来,小弟失迎了。” 闻九章含笑从山门中迎出,连连拱手道:“小弟推想你们下午一定可以赶到的,怎么到这时候才来?” 夏天放道:“三师兄信柬上不是约我们初更到这里见面的吗?” 闻九章哦了一声,笑道:“那是兄弟和一位朋友约在初更见面,顺便也可以给二师兄、四师弟二位引见,小弟就住在这里,自家兄弟,什么时候都可以来的了!” 那年轻人一直垂手站在一旁,直到此时,才走上两步,躬下身去,说道:“小侄拜见闻师叔。” 闻九章呵呵一笑道:“你是少云,七八年不见,你倒长得更俊朗了,一面抬头朝齐逸云、夏天放两人连连抬手道:“快请里面坐。” 一同往里行去。 茶庵占地不广,一共只有两进屋宇,前进是大殿,后进中间一问,就是客厅。闻九章领着齐逸云三人进人客厅,聂沧澜悄悄越墙而人,隐人暗陬。 齐逸云在中间落坐,闻汝贤立即趋了上来,躬身道:“弟子叩见二师叔、四师叔。” 齐逸云眼看两个师侄都被人点废左臂,不觉微微皱了下眉,问道:“三师弟,他们兄弟两个怎么会被人点废左臂的?” 闻九章脸上微现怒容,嘿然道:“是给护花门一个姓聂的小子点废的,这小子已经学会了护华剑法尸 齐逸云问道:“这姓聂韵有多大年纪了?” 闻九章道:“大概弱冠年纪。” 齐逸云一手捻须,徐徐说道:“此人小小年纪,纵然练成护华剑法,但和汝贤、汝清无怨无仇,怎么下此毒手?你们两个究竟做错了什么事,人家才会点废你们左臂。” 闻汝贤道:“弟子和汝清只不过杀死了护花门两个在谷口值岗的人……”x 电脑端:/ “你说什么?只不过杀死了护花门两个在谷口值岗的人?” 齐逸云一张脸不觉沉了下来,严肃的道:“这两个人不是人命?在你眼里,他们的命是一钱不值的,对不对?华山派祖训不以武欺人,不忖强伤生,你们两个居然如此草菅人命,难怪人家要点废你们一条手臂,这姓聂的本该废了你们右臂,他仅废了你们左臂,已经宅心仁厚,让你们残而不废了,你们还待怎的?想找人家报仇?”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隐身暗陬,听得暗暗点头,忖道:“在酒楼上,自己就看出他是一个正直的人,果然没有看错。” 闻汝贤、闻汝清两人眼看二师伯说得声色俱厉,那里还敢作声。 闻九章挥了下手,此道:“你们还不出去,给师伯、师叔去沏茶?” 闻汝贤、闻汝清二人慌忙应了声“是”,匆匆退下。 齐逸云转脸朝闻九章问道:“三师弟约我们到茶庵来,不知有什么事?” 闻九章干咳一声道:“第一件事,自然是护华剑谱有了下落,为护华门据为已有,护华剑谱是本派镇山剑法,本派非收回不可……” 齐逸云徐徐说道:“本派自从百年前剑谱遗失之后,当时第二十代掌门师祖引咎退位,在后山面壁思过,此后第二十一代师祖就曾立下一条遗训,凡本派中人找到剑谱子,即可立为掌门人,意思是代二十代掌门师祖找回了失物……” 他口气微顿,轻轻叹息一声,又道:“说实在,静因师叔也是本派中人,她得到剑谱,原是本派一件喜事,却没想到大师兄继任掌门不久,好大喜功,找上青衣庵,逼着静因师叔交出剑谱,而且不惜以掌门符令,调派七位长老师伯助阵,非歼除青衣庵这一支不可,以致双方精英尽失,剑谱依然没有收回,这件事,始终是有背祖训之事。”x :/ 他严肃的目光投注到闻九章的脸上,接着又道:“如今护华剑谱既然有了下落,据愚兄推想,这个号称护花门的门派,很可能就是青衣庵一脉,也总是本派中人,愚兄想找他们门主谈一谈……” 刚说到这里,闻汝贤、闻汝清正好从里面端着三盏茗茶走出,分别送到齐逸云、夏天放二人几上,恭敬的说着:“二师伯、四师叔请用茶。” 另一盏送给了齐少云。 闻九章含笑道:“二师兄、四师弟,这是这里当家采收的最好山茶,请试试香味如何?” 齐逸云、夏天放依言取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 齐逸云点头道:“果然是好茶。” 夏天放道:“咱们来了,这里当家,怎么不出来一见呢?” 闻九章道:“这里当家并非武林中人,早就睡了,师兄既然说是好茶,怎不多喝一口?” 齐逸云点点头,果然又喝了一口,说道:“三师弟方才说的第一件事是剑谱有了下落,可是还有第二件事,三师弟怎么不说下去呢?” 闻九章目中闪过一丝诡笑,忙道:“不错,第二件事是小弟想和二师兄打个商量……” 齐逸云一手捋须,含笑道:“三师弟有什么话,只管直说。” 闻九章道:“小弟就直说了,先兄只有汝贤一个儿子,小弟也只有汝清一个,他们左臂被废,终身成残,总是憾事,据古灵子道兄见告,只有天南庄姬太君神功入化,可以替他们二人打通手臂经络……” 聂沧澜心中暗道:“他口中的姬太君,大概就是姬七了。” 齐逸云道:“愚兄此次东来,风闻天南庄和江南武林同道发生极大冲突,双方势成冰炭,他们姬太君肯替汝贤、汝清二人疗伤,不会毫无条件,咱们华山派信守祖训,一向不参与江湖纠纷,三师弟对此事应该多加考虑才是。” 闻九章道:“兄弟已经考虑了很久,汝贤、汝清兄弟二人,乃是闻家后代,被人废去一臂,总是要设法治疗才是,各大门派中,唯一可以恢复他们被废经络的,只有练习少林寺的易筋经,但易筋经是少林镇寺之宝,即使是少林弟子,也未必能够学习,何况是华山门下,除了练少林易筋经之外只有天南庄姬太君一人,可以使他们完全恢复,小弟也只好亲自前去向姬太君面求了。” 齐逸云问道:“你今晚可是约了古灵道兄?” 闻九章道:“是的,古道兄大概也快来了。” 只听一个苍老声音大笑一声道:“兄弟久仰华山四灵高名,今晚何幸,得瞻三位道兄清范?” 随着话声,古灵子已从门外飘然走入。 聂沧澜心头蓦然一动,忖道:“古灵子并未从山门外来,那是早已在店中了。” 他直觉的感到今晚似有什么不对,但这只是自己有此预感而已,说不出那里不对了。 屋中齐逸云、闻九章、夏天放三人慌忙站了起来,一齐拱手为礼。 闻九章忙道:“二师兄、四师弟,我来给大家介绍,这位就是古灵门主古道兄,这是敝师兄齐逸云、这是敝师弟夏天放。” 古灵子、齐逸云、夏天放三人互相说了些久仰的话,便自相继落坐,齐逸云又要齐少云过来,见过古掌门人。 古灵子连连还礼,口中说着:“不敢!” 闻汝清已端上一盏茶来! 闻九章轻咳一声,朝古灵子道:“古道兄,二师兄是敝派代理掌门,日前道兄和兄弟所谈之事,现在二师兄在这里,古道兄还是和二师兄当面说吧!” 齐逸云看了闻九章一眼,朝古灵子抱抱拳道:“古门主有何见教,只管请说,兄弟洗耳恭听。” 章节目录 第327章 代理 古灵子呵呵一笑,漾起了一脸皱纹,拱手道:“兄弟那就直说了,兄弟前天遇上闻老哥,才知贵派掌门人哲嗣和闻老哥的少君,都中了护花门姓聂的小子剑伤,废去左臂,二位少侠都是贵派门下年轻一代的俊彦,废了左臂,岂不终身成残,殊为可惜,当今之世,能够治疗废臂的人,除了天南庄姬太君,只怕无第二个人……” 齐逸云点点头道:“此事方才闻师弟已和兄弟提过。” 古灵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放下茶盏,又道:“姬太君久仰贵派盛名,如今天南庄已成为武林同道集会之所,齐老哥如能驾莅天南庄,必成姬太君的上宾,二位少侠也定可蒙姬太君施救,不知齐老哥尊意如何?” 他是成了精的老江湖,有些话不用明说。 天南庄拉拢各大门派,齐逸云是华山派的代理掌门人,只要去了天南庄,也就等于加盟天南庄了。 齐逸云当然听得出来,淡淡一笑道:“敝派祖训严禁门人涉足江湖,虽有九大门派之称,但九大门派每次集会,敝派很少参加。因此古门主盛意相邀,兄弟实有不便,闻师弟为了汝贤、汝清之事,可以私人名义前往天南庄,如蒙姬太君赐予治疗,兄弟至深感激,如同身受,这是敝派祖祖训,还望古门主多多见谅。” 闻九章脸色微变,看了古灵子一眼。x 古灵子嘿然道:“齐老哥是碍于贵派祖训,不便前往天南庄,但齐老哥为贵派两位门人着想,似乎该亲自前去求治,以昭郑重,姬太君看在华山派掌门人的面上,自会答应,如果闻老哥前去,姬太君只怕未必应允,此事还望齐老哥三思。” 齐逸云脸有难色,微微摇头道:“这个兄弟实有难处。” 闻九章愤然道:“二师兄难道你眼看汝贤、汝清左臂残废,不加援手吗?” 齐逸云正容道:“三师弟,愚兄代理掌门,虽是暂代,总是一派掌门,岂可为了两个门人,降格去求天南庄?何况汝贤、汝清杀死两个无辜之人,才被人废去左臂,可谓咎由自取,照说愚兄还应该按门规处罚他们,如今不加处罚,已是宽容他们,怎好反而为了他们两个,去向外人求治,这个愚兄断难答应。” 闻九章冷笑一声道:“兄弟知道,二师兄暂代掌门,一代就是五年,如果按本派规定,下一代的继承人,按长幼次序,该由汝贤继任,汝贤之后,轮到汝清、汝清之后,才轮到少云,如今汝贤、汝清同时遭人废去左臂,无法担任掌门人,你家少云,岂不是正好接上?否则只要你去一趟天南庄,向姬太君说句请求的话,轻而易举,对你一无所损,你何以不肯答应?” 齐逸云听得神色为之一变,说道:“三师弟,你这话就不对了,愚兄当日不肯继任掌门,只允暂代,是为了培养下一代,愚兄此心,可对天日,绝无半点私心,本门大弟子汝贤,虽然废去一臂,但只要他人品好,一样可以继任掌门,绝不会传给犬子少云。至于要愚兄去向姬太君求治,对我个人固然毫无损失,但我是华山派的代理掌门人,这样做,会对华山派的声誉有极大的损失,如果我今天不是华山派的代理掌门人的身份,愚兄早就答应了,这一点,三师弟应该明白。” “好!”闻九章道:“二师兄既然自恃身份,不肯去天南庄,那就由小弟去好了。” 齐逸云道:“如此就好。” 闻九章手掌一摊,说道:“那么二师兄请把掌门令符交给兄弟。” 齐逸云一怔道:“二师弟何出此言?” 闻九章道:“二师兄代理掌门,已经代理了五年,既是代理,二师兄可以代理,兄弟也可以代理,对不?再嘛,你方才曾经说过,本门大弟子汝贤,虽然废去一臂,一样可以继任掌门,他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大师兄当年继任掌门只有二十六岁,二师兄早该立汝贤为掌门人了,所以二师兄交出掌门令符来,也是名正言顺的了。” 夏天放一直没开口,这时忍不住开口道:“三师兄,就算本派要立汝贤为掌门人,也该正式举行,不宜如此草率,依兄弟之见,此事该等回山之后再说,目前汝贤左臂若废,还是先由三师兄先陪他去治疗伤势才是。” 闻九章双目一瞪,沉哼道:“咱们这样前去天南庄,有谁瞧得起咱们?” 古灵子道:“闻老哥这话说得是,如今的天南庄,各省的武林同道,知名之士,谁不趋之若鹜?大大小小的门派掌门人多得是,华山派是九大门派之一,只有掌门人去了才会受到他们重视。” 闻九章道:“二师兄,你总听到了?你不去可以,掌门令符令晚可得交给兄弟。” 齐逸云听得勃然变色,怒喝道:“三师弟,你这是什么话,你要以华山派掌门符令,去投靠天南庄?” “二师兄这投靠二字说得多难听?” 闻九章得意一笑道:“天南庄有诚意敦请咱们华山派加盟,二师兄不肯屈就,人各有志,由兄弟代表,也未尝不可,姬太君还答应咱们,不但可以治愈汝贤二人被废手臂,还可以帮咱们向护花门夺回护华剑谱,对咱们来说,该是十分有利的条件……” “不用说了。” 齐逸云一掌拍在茶几上,震得茶盏跌落地上,气愤的站起身来,沉喝道:“华山派堂堂正派,此事愚兄万万不能同意,莫说掌门令符愚兄留在华山,就算带在身边,也不会交与你的,你去投靠天南庄,人各有志,愚兄再劝,你也不会听从,但这是你私人行为,与华山派无涉,你也不得以华山派任何名义参与,好了,愚兄良言尽此,四师弟,咱们走!” 闻九章也虎的站起身来,冷笑道:“二师兄不交出掌门令符,就想走吗?” 齐逸云沉喝道:“三师弟,你敢对我怎样?” 夏天放也喝道:“三师兄你怎可对二师兄如此说话?” “从现在起,我就是华山派代理掌门人,汝贤就是华山派掌门人继承人。” 闻九章大不刺刺的晃动着肩膀,以轻蔑的眼光看着齐逸云,诡异的笑道:“齐逸云,不交出掌门令符来,就是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闻九章,你这欺师灭祖的畜生,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齐逸云气得身躯发抖,呛的一声抬手掣出长剑,嗔目喝道:“今晚我要以代理掌门人的身份,替本派清理门户!” 长剑一指,喝道:“闻九章,如果你此时低头认罪,随我回山,面壁思过,还可饶你不死……” “哈哈,齐逸云,你以代理掌门为名,窃踞掌门宝座五年,还不够吗?现在由我来代理,又有何不可?” 闻九章洪声大笑,接道:“至于你想在这里动兵刃,那就大错而特错了。” 齐逸云哼道:“你就是约了帮手,我也非把你押回山去不可!” 闻九章居然以新任代理掌门人自居,左手一抬,喝道:“汝贤,你过去把不肯移交的齐逸云给我拿下。” 闻汝贤躬身应道:“弟子遵命。” 一个转身,锵然发剑,目注齐逸云喝道:“二师叔,小侄奉代理掌门人令谕,情非得已,得罪了。” 他也把闻九章说成了代理掌门,当真黑白不分,话声出口,正待发剑。 齐少云一步抢了出来,说道:“爹,让孩儿来会会这个叛派逆徒。”锵的一声,掣剑在手,抢目喝道:“闻汝贤,你左臂已废,本公子就让你先发剑好了。” 闻汝贤听得勃然大怒,喝道:“姓齐的小贼,你老子代理掌门,一代就是五年,满心想把掌门人留给你,我杀了你,看你老子还想留给谁?” 长剑一振,一招“毒蛇出洞”,剑光曲折一闪,直向齐少云当胸奔来。 齐少云对“华山剑法”,自幼在乃父耳提面命之下,练了十几年,那一招用那一招破解,早就滚瓜烂熟,才一上手,不肯和对方硬挤,使了一招“迥光反照”,左足跟着迅疾外转,身子一下转到了闻汝贤身后,右手一扬,点向他脑后“玉枕穴”。 两人同是华山门下,练的是同一套剑法,只要你身形一动,对方就知道你要使那一招了,因此尽管两人剑势使得十分凌厉,依然谁也伤不了谁分毫。 闻九章左手一抬,喝道:“汝清,你去把齐逸云擒下!” 闻汝清答应一声大步走上,掣剑在手,喝道:“齐师伯,你要我动手还是束手就缚?” 齐逸云怒声道:“孽畜,你敢对我这般说话?” 闻汝清轻蔑的笑道:“爹要我把你擒下,我尊你师伯,所以先问你一声,不然,我早就动手了。” 齐逸云怒笑道:“你动手试试看?” 闻汝清大笑道:“动手就动手,我还怕你不成?” 长剑一抬,幻起三朵寒星,朝前飞洒过来。x 电脑端:/ 齐逸云哼了一声,却并未使剑,他练剑数十年,那会把闻汝清放在眼里,长剑迅疾交到左手,右手抬处,凌空拍出一掌。 章节目录 第328章 遗训 这十掌堪堪拍出,顿时感到不对,但觉真气涣散,四肢有些僵麻,根本发不出力道,闻汝清却在此时,长剑闪电般一转,剑尖迅快落在胸口“气门”和右肩“云门”、“肩禹”三处穴道上。 齐逸云失声怒喝道:“闻九章,你……竟然在茶水里做了手脚……” 闻汝清厉笑道:“可惜你知道已经晚了。” 长剑随手插到地上,人已一下欺近过去,又是一指点了齐逸云的“璇玑穴”。 夏天放听二师兄说出闻九章在茶水里做了手脚,心头不禁一愣,喝道:“汝清,你还不住手?” 闻汝清一下制住了齐逸云,身形一闪欺到夏天放面前,笑道:“四师叔,你也该歇一会了。” 拍手一指,点了过去。 夏天放要待闪避,但身躯麻木,那里还闪避得开? 这时闻汝贤和齐少云双剑疾发,快打快攻,已打出五六十招,两人虽全力拼搏,总逃不出一百二十八招华山剑法范围,纵然剑光飞洒,看去激烈无比,却都能见招拆招,功力悉敌,自无惊险可言! 就在此时,但见一条人影欺入一片剑影之中,投手间,剑影倏敛,闻九章业已制住了齐少云的穴道,大袖一挥,朝闻汝贤吩咐道:“你过去搜搜齐逸云的身上,可有掌门符令?” 闻汝贤答应一声,返剑人鞘,走到齐逸云身边,伸手人怀掏摸了一阵,除了几张银票,和一些碎银子,什么也没有,这就回身道:“小侄搜过了,他身上什么也没有。” 闻九章道:“会不会在夏天放身上?” 闻汝贤又去搜了夏天放的身上,说道:“也没有。” 闻九章嘿然道:“他果然没带在身上。” 古灵子呵呵一笑,拱手道:“恭喜闻老哥,荣任代理掌门人,咱们可以走了。” 闻九章拱手还礼,大笑道:“兄弟还得谢谢古掌门人大力支助,兄弟不胜感激之至。” 一面回头朝闻汝贤吩咐道:“这小子一口茶也没喝,你让他喝上几口,咱们就得走了。” 闻汝贤答应一声,过去拿起茶盏,走近齐少云身边,先放下茶盏,捏开齐少云牙关,把一盏茶从他口中灌了下去,一面问道:“二叔,这样可以了吗?” 闻九章沉笑道:“子不过午,咱们不用去动他们,就没有人知道是咱们下的手了。”说罢,抬抬手道:“古门主请。” 四人走出天井,就纵身掠起,宛如四头夜鸟,越墙飞射出去。 眼看他们争夺代理掌门,居然不顾同门之谊,在茶水中不知下了什么毒药? 等他们走后,迅快的掠了出去,窜人屋中,首先伸手解开齐逸云受制的穴道,那知穴道乍解,齐逸云就砰的一声倒卧在地。x 电脑端:/ 吃了一惊,急忙蹲下身去,用手探他鼻息,虽极微弱,总算还有一口气在,但脸色已呈灰黯,连指甲都变得灰黑。 他根本不知中的是什么毒,急忙从怀中取出“太乙解毒丹”,拨开瓶塞,倾出三颗药丸,纳入齐逸云口中,然后又替夏天放、齐少云三人解开穴道,喂了解毒丹。他不知道自己的解毒丹,能不能解三人之毒?但只好一手按剑,坐在一旁守候。 约莫过了一盏热茶时间,齐边云首先呻吟一声,倏地睁开眼来,翻身坐起。 看得大喜,心想:“老道长的解毒丹真灵!” 一面忙道:“老丈剧毒初解,快去运气试试,是不是完全好了?” 齐逸云闻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问道:“老朽是尊驾解救的了?” 道:“老丈不可说话,还是先运气检查检查看,体内是否留有残余的剧毒?” 齐逸云点点头,果然依言就在地上盘膝坐好,运气检查,很快就检查完毕,睁开眼,含笑道:“多蒙小兄赐救,考朽体内剧毒已全化去了。”说着,已从地上站了起来,又道:“老朽师弟和小儿他们也……”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不待他说下去,就含笑道:“令师弟和令郎都已服下解毒丹,大概也快醒过来了。” 话声甫落,夏天放和齐少云果然同时清醒过来,翻身坐起。 齐逸云喜道:“四师弟、少云你们都醒了!” 夏天放站起身,看到,不觉奇道:“二师兄,这位是……” 齐逸云笑道:“咱们幸蒙这位少兄赐救,不然剧毒已经发作,只有暴尸于此了。” 一面朝抱抱拳道:“老朽方才只顾运气检查全身,还没请教少兄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举手从脸上揭下面具,含笑道:“小可白鹤门下,也是护花门的人。” 齐逸云喜道:“护花门实出华山一派,咱们算来应该是一家人了,老朽给少兄引见,这是四师弟夏天放,这是小儿少云。” 和夏天放、齐少云二人抱拳为礼。 齐逸云又道:“敝师侄汝贤、汝清二人,曾被护花门一位姓聂的以护华剑法废去左臂,不知可是小兄弟吗?” 道:“正是小可。” 齐逸云点头道:“废得好!”但他似有不信之色,问道:“小兄弟年事极轻,居然练成了护华剑法?” 道:“老丈垂询,小可也只是最近才练会的。” 齐逸云目光紧注着欣然道:“小兄弟果然光风霁月,少年隽才,只不知护花门中有多少人练成护华剑法?” 道:“只有小可一人。” 夏天放问道:“护花门成为江湖一个门派,定有不少高手,不知何以只有聂少兄一个人练呢?” 道:“小可曾听家母说,这是本门师祖遗训,凡本门中人能练成这套剑法的人,即是本门的继承人。” 齐逸云听得连连点头道:“这和本派师祖遗训甚为相合!” 一面抬目说道:“小兄弟既然练会护华剑法,想必也知道和华山的渊源了,老朽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小兄弟能不能答应?” 道:“老丈有什么事但请明说,小可可以办到的,无不遵命。” 齐逸云抬头望望天色,说道:“护华剑法,本派失落已有多年,老朽想请小兄弟演练一趟,让老朽三人得窥师祖遗失的剑法,以偿宿愿,不知小兄弟可否?”(_ 道:“老丈言重,这套剑法原是贵派所创,小可岂敢藏私?” 齐逸云欣喜的道:“小兄弟襟怀旷达,老朽这里先行谢了。” 说着连连抱拳作辑。 慌忙拱手还礼道:“老丈不可多礼,此处不便施展,请三位一起到外面去。” 四人一起走出,齐逸云等三人就在阶上站定。 独自走到天井中间站定,缓缓抽出长剑,抱拳道:“老丈多多指点,小可献丑了。” 话声甫落,人已吸气离地而起,人影疾转如轮,长剑连续点出。 他如今内功已有极大精进,双足离地数寸,展开剑法,本来每招九式,就要落地点足,再使第二招,现在却可以凭着一口真气,连续使展。 齐逸云练剑数十年,从他展开剑法开始,就全神贯注,凝足目力瞧去,但见这少年人整个人离地飞起,身子宛如浮在空际,左右飞旋,剑光如寒星飞洒,自己枉是华山派代理掌门人,除了可以看出这套剑法十分眼熟,仿佛具有华山剑法招数的根源,却竟然连一招也看不清楚! 不到盏茶工夫,已把九九八十一剑使完,剑光倏隐,一个人也已回到原处,业已返剑入鞘,拱手道:“小可会而不精,二位老丈幸勿见笑。” 齐逸云看的如醉如痴,直等开口说话,才如梦初醒,哦了一声,喜形于色说道:“小兄弟已把这套剑法练得出神入化,老朽当真大开眼界,叹为观止!”一面仰首向天,喃喃说道:“弟子何幸,今晚幸而身中剧毒,才能遇上这位聂小兄弟,得睹祖师所创剑法,这也是华山派之幸!” 说到最后,竟然老泪纵横,不能自己。 看得心中极为感动,心想:“看来华山派对这套剑法,竟有如此重视,无怪当年闻九皋要率众向青衣庵强取,闻九章十余年来一直追查护花门下落了!” 只听齐逸云忽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口中哦了一声,回头朝夏天放、齐少云两人说道:“四师弟、少云,你们快进去找找看,这底中住持,是否也中了剧毒?趁小兄弟在此,万一中了毒,也可以施救,不然就来不及了!” 他深知闻九章的为人,才想到庵中住持可能也中了剧毒。 夏天放、齐少云答应一声,立即急步朝两边禅房中走去。 不多一会,只见齐少云从左首禅房奔了出来,说道:“爹,左首一阿,躲卧着一老一少两个尼姑,确实中了剧毒,业已昏迷不醒人事。” 夏天放也从禅房中走出,说道:“右首一间禅房并无人住。” 齐逸云愤然道:“三师弟当真灭绝人性,这里住持与他无怨无仇,也要毒杀她们!”一面朝拱手道:“小兄弟可否再试几粒解药……” 没待他说下去,就接着道:“事不宜迟,就请齐兄带路,先给她们服下解药才是。”齐少云道:“聂兄请随兄弟来。” 跟着齐少云走入左首禅房,果见地上躺着一老一少两个尼姑,当下立即从身边取出药瓶,打开瓶塞,倾出六粒药丸,和齐少云分别给两人喂下药丸。 章节目录 第329章 大器 齐少云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聂沧澜笑道:“只要她们尚有一口气在,眼下解毒丹,就可没事了。” 齐少云道:“聂兄这解毒丹如此灵效,想必是护花门秘制的了?” 聂沧澜道:“这是一位老道长送给小弟的。” 齐少云道:“兄弟真是羡慕聂兄,年纪不大,不但剑法神奇,江湖上的阅历也比兄弟多得多了。” 聂沧澜笑道:“齐兄夸奖,小弟行走江湖,也只是几个月而已!” 齐少云道:“兄弟觉得和聂兄一见如故,不知聂兄肯交兄弟这个朋友吗?” 聂沧澜欣然道:“小弟也觉得和齐兄有一见如故之感,咱们今后就是朋友了。”说着就伸出手来。 齐少云大喜过望,也立即伸出手去和聂沧澜紧紧的握住,一面说道:“我们出去吧!” 两人回到天井,齐少云面有喜色,说道:“爹,孩儿和聂兄一见如故,已经是朋友了。” 齐逸云欣慰的道:“聂小兄弟少年有为,你这次随为父出来,能够交上聂小兄弟这位朋友,那是你的福缘,人生最难得的就是交上一个好朋友,今后你要向聂小兄弟多多学习学习。” 聂沧澜忙道:“老丈如此夸奖,小可愧不敢当。” 齐逸云问道:“聂小兄弟不知落脚何处,老朽三人住在城内长安客店,老朽想邀小兄弟前往,今晚作一长夜之谈,不知小兄弟肯同往吗?” 聂沧澜道:“小可也住在长安客店。” 齐逸云喜道:“如此甚好,咱们那就一起回客店去吧!” 回到长安客店,齐逸云就把聂沧澜邀到左厢。 齐少云倒了一盏茶给聂沧澜道:“聂兄喝杯茶。” 聂沧澜慌忙站起身道:“谢谢齐兄。” 齐逸云含笑道:“聂小兄弟不用客气,请坐了好说话。” 聂沧澜和齐少云坐到下首。 齐逸云间道:“小兄弟方才自称白鹤门下,怎么又会是护花门的人呢?” 聂沧澜也不隐瞒,就把自己原是武功门的人,自幼奉祖父之命拜在白鹤观松阳子门下,今年端午会后,自己和义弟前去雷岭觑探虚实,中途遇上青衫人邀自己前去护花门,以及自己练习“护华剑法”的经过,简略的说了一遍。 齐逸云听得呵呵大笑道:“原来小兄弟还是武功门聂老英雄的贤孙,又是松阳道长门下,二十年前老朽途经武功,曾和令祖及令师有过一面之缘,小兄弟本来已得两家之长,如今又练成护华剑氏可谓身兼三门绝艺,当代年轻一辈中,已是杰出之士,可喜可贺……” 聂沧澜道:“这是前辈过奖。” 齐逸云续道:“护花门原是莲花魔的后身,本是华山一派,百年前第二十代师祖遗失护华剑谱,引咎退位,在后山面壁思过,第二十一代师祖就曾立下遗训,本派中人找到剑谱,即可立为掌门人,意思就是这人能代二十代师祖赎罪找回失物之故。大师兄闻九皋就是因为静因师叔得到剑谱,怕她依照遗训,要他让出掌门人之位,遂率同几位师弟,向青衣庵强索,败在静因师叔手下,大师兄就以此为借口,调集本派七位长老,兴师问罪,痛下杀手,企图夺回剑谱,此一行为,自然大大违反师祖遗训,老朽虽几经相劝,无如大师兄当年年轻气盛,不加理会,那一场同门自相残杀的结果,青衣庵悉数遇难,本派也死伤了三十余人,可说惨烈之至……” 口气略为一顿,又道:“五年前,大师兄仙逝,几位师弟要老朽接掌门户,老朽因一来本派掌门该由下一代弟子继任,二来是希望找到护花门的人,贯彻师祖遗训,由保存护华剑法的青衣庵嫡传弟子来继任掌门,也可由此化解前嫌,才答应暂时代理掌门人职务的……” 他感概系之的说着,自然没有人从中插嘴,只听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师门不幸,大师兄铸错于前,三师弟又轻信人言,去投靠天南庄,说来真是令人痛心疾首,但可喜的是护华剑法有了传人,也差可告慰历代师祖了……” 随着话声,站起身来,走到床前,翻起被褥,取出一个小布包,迅疾打开,拿起一面比手掌略小的紫金牌,托在右掌,朝聂沧澜肃然道:“护花门继承人聂沧澜跪下听命。” 聂沧澜愣然不知所措。 夏天放含笑道:“聂少兄已知青衣庵是华山一派,护花门自然也是华山派的人了,二师兄要你跪下听命,你就快跪下来听二师兄宣布命令。” 聂沧澜看他这么说了,只好屈膝跪下。 齐逸云郑重的道:“华山派第二十四代代理掌门人齐逸云以本派掌门符令传给第二十五代掌门人聂沧澜,从现在起,你就是本派第二十五代掌门人,发扬光大,为本派在武林中重放异彩,是所至望,你还不把符令接过去?” “他居然把华山派掌门人传给自己?”聂沧澜不禁愕然相对,抬头道:“这个小可只怕担当不起……” 齐逸云正容道:“你担当不起谁担当得起?老夫行走江湖,数十年来,看过多少人,自信老夫还有几分眼力,小兄弟身兼两家之长,又是唯一学会护华剑法的人,除了你担任本派掌门人,还有什么人最适合的?老夫要你继任掌门,是为了华山派,你是护花门的继承人,学会了护华剑法,难道不能为华山派做点事?所以这也是你的责任,你应该负起的,快把符令接过去。” 聂沧澜还待再说。 齐少云在旁道:“聂兄,家父说的是真理,只有你担任掌门人,才符合师祖遗训,不可再推辞了。” 聂沧澜只得伸出双手,高过头顶,接下华山派掌门紫金令牌,口中说道:“弟子谨遵教诲。”然后站起身来。 齐逸云面有喜色,朝聂沧澜道:“你还不把符令收好了,这是掌门人的信物,切切不可遗失。” 聂沧澜把紫金令牌收入怀中,一面为难的道:“弟子接下了如此重大的任务,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齐逸云含笑道:“你既然接掌了华山派,自然要到华山派去正式举行继承大典,并邀请各大门派的人前来观礼,目前……” 聂沧澜急道:“弟子目前还有事待办……”x 电脑端:/ 齐逸云一手捋须,笑道:“老夫说的,并不是要你马上去华山,老夫预定十月十五日举行,目前尽管去办你的事,等你办完事后,可邀请令祖、令师、令尊堂一起上华山来。” 聂沧澜道:“弟子遵命。” 接着又道:“弟子不知如何称呼你老?” 齐逸云含笑道:“你是第二十五代掌门人,就叫我老夫和夏师弟一声师伯好了。” 聂沧澜慌忙拜了下去道:“弟子叩见两位师伯。” 齐逸云又道:“起来,起来,还有一件事,就是闻三弟了,他此去天南庄,定然以华山派代理掌门人自居,欺师灭祖,莫此为甚,他一旦知道老夫把掌门符令传给了你,必然心有不计。他为了和老夫争夺代理掌门,可以不顾数十年同门之义,暗下毒手,对你自是更会无半点顾忌了,如论武功,你也许足可胜他,但天南庄收容了大批黑道中人,用迷、用毒的能手大有人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可得多加小心。” 聂沧澜道:“弟子省得。”x www.x33xs.com m.x33xs.com 齐逸云又道:“你如果和他遇上了,你可以掌门人的身份,替华山派清理门户,但老夫希望最好不要取他性命,能够废去他一身武功,也就算了。” 聂沧澜道:“弟子遵命。” 齐逸云道:“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聂沧澜躬身道:“弟子那就告退了!”转身退出。 夏天放道:“二师兄,聂沧澜人品武功固然不错,但把掌门符令传给他,小弟总觉得太早了些。” 齐逸云微微一笑道:“谙葛亮一生唯谨,能谨慎总是好事,你看愚兄平日是鲁莽的人吗?聂沧澜不但出身武功,是聂南屏的孙子,又拜在白鹤门松阳子的门下,松阳子从不收徒,能够破格收他为徒,岂是易事?不外乎聂沧澜的骨格清奇,会成大器,这且不去说它……”x 一手拿起茶盅,喝了一口凉茶,续道:“就是他练成护华剑法一点,就已符合本派祖训,应该把掌门人传给他,愚兄老眼不花,看人大致也不会太错,此子一身修为,已不在你我之下?” 他说到高兴处,不觉呵呵一笑道:“四师弟,愚兄可以断言,由聂沧澜继任掌门,不出十年,本派即可光大门户,声誉日隆,这事你我都可以看得到的。” 一面回头朝齐少云道:“少云,记着,聂沧澜年纪虽然比你小上几岁,但他目前的造诣,已胜过你甚多,交朋友不在乎多,像他这样的朋友,能交上一两个,终身就会受益不浅。” 齐少云道:“孩儿知道。” 一宵过去,翌日清晨,聂沧澜刚盥洗完毕,只听房门外传来齐少云的声音叫道:“聂兄起来了吗?” 聂沧澜迎了出去,抱拳道:“齐兄早。” 章节目录 第330章 侄子 齐少云道:“兄弟是来请聂兄一起过去吃早点的。” 两人来至左厢,齐选云、夏天放已经坐在小圆桌上首,桌上放着一锅稀饭、一大盘馒头,另外还有四碟小菜。 聂沧澜慌忙趋上几步,躬身道:“二位师伯早安。” 齐逸云含笑道:“用过早点,就要上路,不用多礼,快坐下来吃吧!” 聂沧澜、齐少云一起在下首落坐,各自装了一碗稀饭,就低头吃喝起来。 齐逸云问道:“沧澜,你要去那里?”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道:“弟子要赶去河北丐帮总舵。” “唔!”齐逸云一手撕着馒头,说道:“丐帮李帮主和老夫也是素识,看到他就替老夫代为问候。” 聂沧澜道:“弟子自当谨记。” 早餐后,齐逸云等三人要赶返华山,就是西行,聂沧澜要去丐帮总舵,是要北去,会帐走出客店,就要分途。 齐逸云叮嘱他路上小心,务必在十月十五以前赶上华山去。 聂沧澜点着头,应了两声“是!” 齐少云和聂沧澜一见如故,极为投缘,如今很快就要分手,心头自是十分惜别,紧紧握着聂沧澜的手,说道:“掌门师兄,你要早些上华山来。” 聂沧澜摇撼着他的手,笑道:“一定,这还用说?” 一面朝齐逸云、夏天放二人拱拱手道:“二位师伯珍重,请上路吧!” 齐逸云、夏天放也各自说了句:“珍重。” 带着齐少云朝大街西首行去。 第二十四章 聂沧澜背起青布长囊,由大街折向北门出城,中午时分,赶到方城,正想找个地方打尖,瞥见前面正有一个矮胖人影,在街上躲躲闪闪的急步走着。 这人天生就像一个肉团,给人的印象深刻,聂沧澜心中不觉一喜,暗道:“这人不是花字门副总监矮财神拜天赐吗?自己正因不知花字门在那里?遇上他正好跟他打听李贤弟是不是回花字门去了?他们总舵设在那里?”(_ 想到这里,正待出声! 只见前面的矮财神忽然左右回顾,身形一闪,迅快的朝一间店铺门口钻了进去。 聂沧澜只觉他行动诡秘,心中不禁暗暗生疑,忖道:“他这是做什么?” 一面脚下加紧,跟了过去。 原来这是一家临街的面馆,门面不大,从门口进去,只有一排桌子,边上就是走道,但里面却很深,经过四五张桌子,左边就有一大间,放着十来张桌子,这时差不多已有八九成座头,食客们全是贩夫走卒之类,敞开着胸襟,大声说话,人声十分嘈杂。 整个店里只有两个伙计,忙着端酒、端面,嘴里还在吃喝着算账,看到聂沧澜只有一个人走入,一名伙计正好端了两碗面从他身边经过,随口说道:“客官只有一位吧,那里有空,随便坐好了。” 聂沧澜目光一动,就看到矮财神拜天赐坐在中间一排的第二桌上,敢情也刚坐下来,他右首边一个人正在替他斟茶。 斟茶的人,聂沧澜也很熟,那就是自称古灵门主的古灵子! “这人如今专门替天南庄作说客,他们约在这里见面,莫非有什么交易不成?” 聂沧澜如今在江湖上多走了几天,多少也增进了不少江湖经验,心念这一动,立即装作若无其事的举步走了过去,在他们有首一张只坐着一个食客的桌旁坐了下来。 古灵子、矮财神都是老江湖了,看到有人走近,不约而同的回头朝聂沧澜望来,但聂沧澜脸上戴着面具,那只是一个面貌平庸三十出头的汉子,这样的人,江湖上到处都可以遇上,两人自然也不会去十分注意他了,依旧别过头去。 聂沧澜也和其他食客一样,要伙计切了一盘卤菜,半斤花雕,和一碗面。 伙计退走之后,他就暗自谛听古灵子和矮财神谈些什么? 这两个老江湖故意选在人声嘈杂的小面馆里,第一、当然是因为这种地方,不会遇上熟识的人。第二、人声虽然嘈杂,但以他们的功力,双方话声说得再轻,也一样可以听得清楚,却不虞被别人听去。 但他们可算错了一点,以聂沧澜目前的内功修为,双方相距不远,就是不用心谛听,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古灵子低笑道:“那不就正好,你只要把东西往易婆子身上一放,一切事儿都由她承担,你老哥和柯长老就名正言顺的接掌了一门一帮,大伙谁不心服口服?” 矮财神连连头道:“门主此计大妙,兄弟就遵照你老指示行事。” 聂沧澜不知他们说的究是何事?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易婆子是谁?但古灵子是天南庄的走狗,已无可疑,矮财神和他挂钩,也显然是花字门的内奸,那么…… 他们说的顺利接掌一门一帮,莫非会是花字门和丐帮? 聂沧澜心头蓦地一动,只听古灵子又道:“那小子好像在窃听咱们谈话!” 矮财神一怔道:“你老是说刚才坐下来的那个点子?” “不是他还有谁?” 古灵子嘿然道:“不过以他这点修为,也未必能听到什么?” 矮财神道:“兄弟去废了他。” 随着话声,正待起身。 古灵子一摆手道:“不劳拜兄出手,待会拜兄只管先行,这小子由我来处置他好了。” 聂沧澜心中暗道:“自己已经十分小心,但还是给他们发现了,我倒要看看你古灵子如何处置我?” 伙计端上一盘卤菜和一壶绍洒,聂沧澜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手提起酒壶,自斟自酌的吃喝起来。 过不一会,伙计又送上面来。 矮财神看聂沧澜一壶酒喝得差不多了,面也吃了将近半碗,这是试他最好的机会,只要自己一走,他如果马上放下面碗,跟了出来,就可证明他是缀着自己来的了。 当下站起身,朝古灵子拱拱手道:“古门主,请恕兄弟要先走一步了。” 古灵子忙道:“拜兄只管,请便。” 矮财神离开座位,举步往外就走。 聂沧澜为了要戏耍古灵子,故意作出要盯着矮财神的模样,慌忙取出一铱碎银,往桌上一放,拿起青布囊,匆匆朝门外跟了出步。 矮财神拜天赐一身轻功原极了得,就在这一瞬间,早已奔出老远,聂沧澜目光一注,发现他朝北门而去,自己也正要走北门,这就远远跟了下去。 出得北门,不足三五里路,即是一片荒家的招抚岗,聂沧澜正行之际,突觉身后微风一飒,心中暗暗冷笑:“是古灵子!” 但他艺高胆大,故作不知,就在这一瞬间,只觉有一只铁爪似的手,一下朝自己右肩“肩井穴”上抓落。 现在聂沧澜不好再装作不知道了,口中“啊”了一声,急急说道:“什么人……” 只听古灵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喝道:“年轻人,老夫只想问你想死还是想活?” 聂沧澜故意痛得弯下腰去,说道:“朋友究竟是什么人,在下和你无怨无仇……” 古灵子手爪略为放松了些,沉喝道:“说,你叫什么名字,是那派的人?” 聂沧澜道:“在下闻三泰,华山派的人。” 古灵子大感意外,问道:“你是华山门下,老夫问你,闻九章是你什么人?” 聂沧澜不加思索的道:“他是我侄子。” 古灵子哼道:“你是他侄子。” 聂沧澜上身一直,忽然转过身去,正容道:“不,他是我侄子,在下说的是咱们闻家的辈份,他比在下小了一辈,自然是在下的侄子了。” 古灵子听得半信半疑,尤其聂沧澜一转身就脱出自己手掌,看来这小子果然有一手,一面注目问道:“你到这里来作甚?” 聂沧澜道:“在下是奉他之命赶来的……”说到这里,立即解释道:“在闻家在下辈份虽然比九章大,但在敝派中,他是长老,据说他昨晚已经担任代理掌门,沿途留下记号,要在下召集门下几个得力弟子,赶去会合,阁下究竟何人,和九章是朋友吗?” 古灵子纵然是老江湖,但听了聂沧澜说的不像有假,心中不禁暗暗点头,忖道:“华山派果然不失为九大门派之一,闻九章昨晚刚取代了齐逸云,门下弟子已经得到消息了,这么说,是自己多疑了。” 一面点头道:“老夫和闻老哥乃是多年老友,方才看你匆匆走出面馆,还以为是对方派来的人,如今话说清楚了,那就没事了,你可以走了。”x 电脑端:/ 聂沧澜道:“这样说来你和九章是好朋友,我们也总算是有交情的了。” 和他侄子是朋友,你也就是侄子一辈了,这话只只没说出来而已! 古灵子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沉哼一声道:“老夫古灵门主。” 说完,双脚一顿,人已长身掠起,划空飞射而去。 聂沧澜望着他后影,忍不住大笑起来,这老家伙给自己气跑了,他若是遇上闻九章谈起今日之容,闻九章告诉他并没有闻三泰这么一个叔叔,不知他更要气得如何呢! 早晨,太阳刚刚从山头爬起来,一条笔直宽阔的官道上,正有一匹黄骠马从南首向北驰来。 马跑得不快,马上人也悠然自得,任由马儿跑着。 章节目录 第331章 行凶 这人看去三十出头,四十不到,浓眉粗眼,脸色黄中带黑,额下长出几分长的胡髭,看去已有十来天没刮了,身边还搁着一个长形青布囊。(_ 他正是前往丐帮总舵找李飞虹的聂沧澜,他早晨刚从滑县出来,趁着晨风吹爽,策马徐行,才是一大享受,不然的话,在这种秋阳比三伏天还猛的日头下,赶到开州,一身衣衫不被臭汗湿透才怪! 就在此时,坐在马上的他忽然听到左首林间有人发出呻吟之声,不觉轻轻勒了下马缰,停住下来。 接着只听一个人声嘶力竭的道:“你们只管打死我好了,只要我有一口气就是拼了命也非告不可,强奸杀人,还不准我声张,逼我离开这里,天底下还有王法……啊!” 紧接着就是一阵砰砰拍拍的拳脚交加之声,和先前说话那人口中发出来的痛苦呻吟,和几个汉子的嘲笑之声! “姓张的,看你还嘴硬不,死个妹子,不是已经给你们钱了吗?再不搬走,还说要告状的话,你一条狗命和老婆、儿子都得赔上,你明白吗?” 这话听到聂沧澜的耳里,事情已经十分明白,心头止不住怒气上冲,把马中缰绳一圈,就飞身下马,循着声音往林中寻去。 穿行松林,快到尽头,林外正好是一处小山坡,稍远就是一个小村落。他目光落到叉手站着的三人身上。 这三人差不多三十光景,一身青布短打,敞开着胸襟,一看就是地痞流氓,决非好人。 另外地上扑卧着一个人,业已鼻青脸肿,衣衫也被撕破,看去伤得不轻。 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把板斧,一根扁担,和一捆绳索,一看就知是上山砍柴来的了。 三人中有一个好像是领头的人,口中说道:“好了,已经教训过他了,今天便宜了他,咱们走吧!” 三人正待离去,只听有人低喝一声道:“慢点,我有话要问你们。” 三人听得一怔,抬头看去,从林中走出一个人手中圈着马鞭的青衣人,目光正向自己三人投来! 三人中为首的一个冷冷说道:“什么事?” 这青衣人当然就是聂沧澜了,他一指躺在地上挣扎的人问道:“他是你们三个人打伤的?” 为首的冷声道:“是又怎样?” 聂沧澜道:“打伤了人,想一走了之?” 为首的凶睛一瞪,沉嘿道:“你想管闲事?” 说话之时,头轻轻昂了一下。 边上两个汉子不待他出声,一左一右朝聂沧澜欺了过来,他们手脚相当敏捷,你看他们欺来,他们已经闪到你身边,探手之间就一下抓住了聂沧澜的胳膊! 原来他们使的竟是擒拿手法,这两个人原来是打手! 聂沧澜咳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脚下后退一步,双臂轻轻往里一合,那两个汉子也不知怎么一来,希里糊涂的迎面扑撞在一起。身子相撞,是不会有损伤的,但他们却面对面撞在一起,额头、鼻子、颧骨等处是经不起猛撞的,但听砰然一声之后,紧接着两人同时痛极而呼,再砰砰两声,一齐扑倒地上,痛得昏了过去。 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其实只不过一瞬间的事,那个为首的根本连两人如何会扑撞在一起都没看清楚,心头方自一怔! 聂沧澜又跨前了一步,说道:“这样也好,在下问话的时候,三个人就会七嘴八舌的说不清楚,现在你一个人来说,就比较简单得多。” 为首那人看出情形不对,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当然要先下手,一言不发,刷的一声抽出一柄雪亮的单刀,身形一矮,左脚跨进,右手递出,单刀闪电般朝聂沧澜当胸扎到。 这一下他估计得一点也没错,先发制人,杀对方个措手不及,对方果然毫无防备连后退都来不及! 他朗准的部位,也丝毫没差,刀尖直指对方胸口,这一送,包准给对方来个透心凉,前胸进,后背出! 只是有一点他估错了,刀尖扎到对方前胸,触及衣衫,却像刺在一片软软的棉花堆上,再也刺不进去,心中感到奇怪,急忙注目看去,原来对方这件看起来不起眼的青纱长衫,竟会是刀剑不入的宝衣,自己雪亮的锋利的刀尖,就是被对方长衫顶住了!x :/ 聂沧澜直到此时,才目芒,喝道:“在下和你无怨无仇,你居然敢持刀行凶,看来真还饶你不得!” 为首那人可也着实机伶,一看自己刀尖连人家长衫也刺不进去,心知遇上了棘手人物,慌忙单刀一撤,正待抱拳说话! 聂沧澜右手一抖,马鞭刷的一声闪电般朝他当头挥落,这一下在他来说,只是随手挥出,但落到为首那人的头上,可就不同了,抽得他一个脑袋差点被劈成两半,眼前金星乱闪,口中杀猪般叫了起来。 聂沧澜冷笑道:“看你挺扎实的,怎么一记也受不了?你手里不是有刀吗?怎么不再刺过来试试?” 口中说的较慢,出手可比说话快了多少倍?一只马鞭呼呼有声,在为首的肩头、腰背、屁股、大腿上此起彼落,少说也抽了七八下。 如今是大热天,衣衫单薄。这七八记下来,已抽得为首那人痛澈心肺,连声惨啤,慌忙丢弃手中单刀,扑的跪在地上,连连叩头,求饶道:“好汉饶命,饶了小的命吧!” 聂沧澜随手圈起马鞭,喝道:“站起来。” 为首那人奉命唯谨,慌忙站了起来。 聂沧澜从怀中取出百宝救伤丹,颐了一颗,再一指躺在地上呻吟的那人道:“你过去扶他坐起,把这颗伤药喂他服下。” 为首那人忍着浑身疼痛,那敢违拗,接过伤药,走到那人身边,双手把他扶着坐起,说道:“喂,张阿大,这颗伤药是那位英雄叫我喂你的,快吞下去。” 张阿大已经被三人打得半死,眨眨眼睛,眼中尽是怨毒之色。为首那人也不理他,把药丸塞入他口中。 这时另外两人也一齐醒来,撞得鼻血模糊,头脑还昏昏沉沉的,刚从地上坐了起来。 聂沧澜喝道:“你要他们两个过来。” 为首那人慌忙叫道:“你们还不过来?” 那两人依言站起,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聂沧澜道:“你要他们两个扶着张阿大回家,你跟他们一起,如果敢耍什么花招,我就要你们三人的狗命!” 话声甫落,人影一晃,刹那走得不知去向? 为首那人和两个汉子眼睁睁的忽然不见人影,心头自是又惊又怕,三人互相望了一眼,为首的挥挥手道:“你们去扶起张阿大,送他回去。”x 他过去拾起单刀,另外两个也一左一右扶起张阿大,朝前面小村落走去。 他们刚走出十几步,只听一阵得得蹄声从身后驰来,为首那人回头看去,一匹黄骠马上,坐的不就是刚才那个青衫人还有谁来?心头暗暗忖道:“原来这小子牲口停在林外,自己还当他走了呢,嘿嘿,只要你不走,管教你吃不完兜着走!” 前面的两名汉子已把张阿大扶到一家狭窄的茅舍的檐下,突见里面奔出一个蓝布衣裤的妇人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孩! 那妇人看到张阿大由两人扶着,还是一付委顿模样,不由大吃一惊,急忙奔了过来,口中叫道:“阿大,你怎么?是不是被他们打伤的?” 那小孩也跟在娘后面,哭喊着:“爹……” 蓝衣妇人目光一抬,望着为首的,恶狠狠的骂道:“又是你这狗奴才,上次阿香给你抢去,还把我丈夫毒打成伤,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多月,你们害死了阿香,又把我丈夫打成这样,我和你们拼了!” 身子猛扑而上,双手乱抓,当真像是豁出命去了! 为首的忙道:“大嫂你这是误会,我今天是送阿大回来的,他已经服了这位英雄的伤药,伤势不碍事了。” 口中说着,双手封架,忙不迭的躲闪,但脸上和手背上还是被那妇人的指甲抓破了几处,这是当着聂沧澜,不好还手,若要换上平时,十个妇人也被他摔出去了。 聂沧澜大声喝道:“这位大嫂请住手!” 他这声大喝,把蓝衣妇人慑住了,一时之间,果然停下手来。 聂沧澜跨下马来,拱拱手道:“张阿大已经服了我的伤药,只要休息上一会,就可痊好,大嫂让他们先把阿大扶进去。” 蓝布妇人道:“阿大真的没事?” 为首的已朝两个汉子挥了下手,两个汉子就扶着张阿大朝屋中走去。 蓝衣妇人一手牵着小孩的手,跟在他们后面,走人屋去。 为首的只好举步走入,聂沧澜走在最后,当他跨入门去,两名汉子已把张阿大扶到右首一问房中,退了出来。 这幢茅舍,一共只有两间,入门是一个狭窄的堂屋,右首是卧房。堂屋中只有一张板桌,两张板凳,就别无所有。 聂沧澜大模大样的朝上首一张板凳上一坐,抬脸道:“现在咱们可以谈谈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两个汉子弄不懂为何为首的不敢和聂沧澜反执?自问有三个人,难道还会怕他不成?但为首汉子没有暗示,他们就不敢动手,退到门口,和为首的站在一起。 聂沧澜大声道:“张大嫂,你请出来!” 章节目录 第332章 欺压 蓝衣妇人从右首房中走出,朝聂沧澜感激的道:“多谢这位大爷,阿大说:“他的伤势已经不碍事了。” 聂沧澜一指左首壁下的一张长板凳,说道:“张大嫂,你请坐下,我想听他把经过情形说出来,如果他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你就只管指出来好了。” 蓝衣妇人不知道聂沧澜是何来历,只得点点头,走到左首壁下,在长板凳坐了下来。 聂沧澜朝为首的问道:“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为首的道:“我叫周阿龙。” 聂沧澜问道:“张阿大有个妹子,是你率众强抢去的?” 周阿龙忙道:“不,不,不是在下……” 蓝衣妇人道:“明明是你率众来抢去的。” 周阿龙道:“那不关我的事……” 聂沧澜问道:“那是什么人主使的?” 蓝衣妇人道:“他主人叫柯大发,是前面镇上的大户,儿子叫柯金芝,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倒处拈花惹草,只要看到稍有姿色的妇女,就威逼利诱,非弄到手不可。附近几十里不知有多少人被他蹂躏了……” 聂沧澜看了周阿龙一眼,说道:“难道这里没有官府?” 蓝衣妇人道:“他们柯家庄财大势大,官府有什么用?” 聂沧澜道:“好,你说下去。” 蓝衣妇人忽然垂泪道:“一个月前,阿香在河边洗衣服,被姓柯的小狗看上了……” 两个汉子中的一个喝道:“你说话小心一点!” 聂沧澜随手凌空一指点了过去,一面朝蓝衣妇人道:“别怕,你只管说下去。” 为首的眼看聂沧澜凌空一指点了过来,那汉子身上一颤,就没有说话,心中暗暗骇异,忖道:“这小子使的是什么功夫,相距足有一丈来远,他能够制得住阿水的穴道?” 蓝衣妇人续道:“当天黄昏时分,就由他指周阿龙率领了十几个人硬把阿香抢走,阿大和他们理论,还被毒打了一顿……” 聂沧澜眼中渐渐射出逼人的寒芒,说道:“后来呢?” 蓝衣妇人拭着泪水,说道:“半个月前,他们抬着阿香回来,已经死了,他们说是阿香自尽的……” 聂沧澜的目光冷厉得怕人,一下射到周阿龙的脸上,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周阿龙和他目光一接,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心想:“这小子的眼光,比剑还利!”一面嗫嚅的道:“差……差不多……” 聂沧澜怒声道:“阿香是被姓柯的小子致死的?” 周阿龙道:“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 蓝衫妇人道:“他们害死阿香,阿大还在病中,他们传来小狗的话,说要咱们搬离这里,不许再住下去……” “够了!”聂沧澜虎的站起,朝周阿龙道:“带路,领我到柯家庄去。” 周阿龙心里发毛,那敢从牙缝里进出半个“不”字来? 聂沧澜探了下手,解开那汉子的穴道,喝道:“你们两个走在前面。” 周阿龙等三人退出茅屋,聂沧澜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大步走出。 蓝衣妇人手上拿着银子追了出来,叫道:“这位大爷,我们不能收你的银子。” 聂沧澜早已一跃上马,回头笑道:“算是我给小孩子买糖吃的吧!” 柯家庄果然气势,广大的晒场,高大的门楼,大门里面左右两边各放着两张黄漆长凳,坐着四个豪奴。 周阿龙和两个汉子,刚走近门前,聂沧澜已从马上飞身而下,问道:“这里就是柯家庄吗?” 周阿龙到了地头,胆气也渐渐壮了,口中哼道:“不错,你在门外稍候,待我进去通报一声。” “慢点!”聂沧澜喝道:“你们三个欺压善良,给我带点东西给柯大发看看!” 话声甫落,手中马鞭倏然挣得笔直,闪电般挥出,只有闪电般一闪的时间,已在三人身上,各自点了三下。 三个人身子同时一颤,因为他这一记手法实在太快了,他们并没感觉到一身武功已被废去。 周阿龙回头道:“你……” 聂沧澜早已圈起马鞭,一手提起青布囊,往背上一背,怒道:“你去叫柯大发父子出来见我。” 周阿龙哼了一声,才一迈步,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才发觉自己气促心跳,浑身乏力,这情形极非寻常,只怕是被这小于在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心头一害怕,急忙拖着疲乏已极的身子,咬紧牙关往里走去。 聂沧澜悠闲的跟着他们也往门内走去。 那四个坐着的豪奴倏地站了起来,有人喝道:“站住!” 聂沧澜早已看出这些人一个个全是欺压善良的走狗,那还容他们多说,轻哼一声道:“我找柯大发父子来的,你们给我坐下。” 圈着马鞭的手,迅捷弹出四缕指风,一下就点残了四人的“气门穴”,四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坐了下去。 聂沧澜也没去理会他们,由大门进入二门,穿过大天井,走上三级石阶,直人大厅。 这座大厅摆设得富丽堂皇,他一直走到上首,在一张雕刻精致的红木太师椅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取下青布囊往左首茶几上一搁,等待主人出来。 直到此时,才听到厅前走廊上响起沉稳而快捷的脚步声,只见一个身穿夏布长衫的人举足跨入。 这人年约五旬,中等身材,脸型狭长,刻划着不少皱纹,从这些皱纹上,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老奸巨滑的人。 这时紧闭着的嘴唇,一双三角眼一下投到聂沧澜的脸上,然后才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拱拱手道:“这位朋友远来,在下有失迎近,只不知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聂沧澜立身不动,只抬了下头,问道:“你就是柯大发?” “呵阿!”奸猾老者笑了笑道:“兄弟李今伯,忝为敝庄总管,朋友要见庄主,不知有何贵干?”x 电脑端:/ 聂沧澜傲然道:“我有事找柯大发父子,要当面问问他们,那就劳驾大总管进去叫他们出来。” 李今伯呵呵一笑道:“兄弟是柯家庄的总管,庄上大小事情,兄弟还作得了主,朋友有什么事和兄弟说也是一样。” “这么说柯家庄大小事情,都是你经手的了?” 聂沧澜虎的站起身来,目光直注,问道:“柯金芝奸杀张阿大的妹子阿香,威胁张阿大搬家,今天又派人把张阿大殴打成伤,都是你出的点子?” 李今伯是老江湖了,眼看此人目光森寒如电,分明是个内家高手,脚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干咳一声,陪笑道:“朋友也许是听信了一面之词,庄主一向好客,在江湖上也薄有名声,绝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朋友既然提起阿香的事,兄弟忝为敝庄总管,对这件事情最是清楚不过,朋友且请宽坐,兄弟自当奉告。”x :/ 聂沧澜回身坐下,说道:“请说。” 李今伯也坐了下来,又干咳一声,陪笑道:“事情是这样,张阿大一家生计穷乏,三个月前他把妹子以三百两银子卖在庄上作婢,不料月前阿香中了时疫,上吐下泻,不治身故,张阿大藉此向庄主敲诈勒索不遂,就到处诬蔑敝庄少庄主……” “李总管口才了得,编得好故事!” 聂沧澜朗笑一声道:“穷不与富斗,柯家庄财大势大,张阿大只是一个砍柴的樵夫,他有几个胆子,敢到柯家庄来捋虎须,此事在下并非听一面之词,而是贵庄派去的三个打手都承认了,在下奉劝大总管不用在在下面前替你主子掩饰,快去叫柯大发父子出来。否则,嘿嘿,只怕你李总管担待不起!” 说话之际,耳中听到身后屏风后面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这些脚步极为轻微,但少说也有七八个人,迅快的隐伏下来。 聂沧澜只作不知,连头也没回一下。 李今伯皱起一脸奸笑,点着头道:“不是兄弟担待不起,朋友如果问清楚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怕担待不起的就是朋友了。” “哈哈!”聂沧澜抑首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长笑,声音清越嘹亮,但却震得大厅上回音嗡嗡不绝!笑声乍歇,注目道:“柯家庄难道会是紫禁城?就算龙潭虎穴,我既然来了,也要剖龙肝,取虎胆,李大总管大概还不清楚我是谁,等你知道了,就不会说出刚才那种话来了。” 就在此时,只见一簇人已在大厅门口出现! 当前一个是长脸横颧,蓄着八字胡的老者,身穿熟罗短衫袂,右手盘着两颗铁胆,紧闭嘴唇,面有怒容。 他身后右首,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型和老者有几分相似,但一看就是浮浅之辈,也穿着一身青绸短衫裤,左手还持着连鞘长剑。 身后左右两边,跟着十几名身形壮健,手持单刀的汉子,自然是庄中的打手了。 李今伯迅即站起,拱手道:“敝庄庄主出来了。” 聂沧澜依然巍然端坐,动也没动。 柯大发跨进大厅,就沉声道:“李总管,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找我何事?” 李今伯慌忙迎着道:“他不肯道姓名,说要和庄主面谈。” 他说话之时,那穿青绸短衫袂的青年已在他身后暗暗打了个手势。 跟在两人身后的二十名持刀汉子中有八人迅即从左右两旁抄入,四人一边,分别站停下来,其余四人仍伺立在柯大发身后。(_ 柯大发目光一抬,问道:“朋友是什么人,现在可以说了。” 聂沧澜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就是柯大发?” 章节目录 第333章 招供 一秒记住mm,精彩小说免费阅读! 柯大发哼道:“正是柯某。百度mm,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聂沧澜又道:“你儿子柯金芝呢” 他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问话,简直就像问案。 穿青绸短衫裤的青年不待柯大发开口,抢着道:“我就是柯金芝,朋友找上柯家庄来,总该亮个万儿吧”(_ “用不着” 聂沧澜目光如炬,冷然道:“只要你们父子来了就好,柯大发,我问你,养子不教,还纵容他鱼肉乡民,奸杀妇女,你有何说法” 柯大发几乎气黄了脸,怒声道:“这狂妄小子,敢在我柯家庄胡说八道,你们去给我拿下来,问问他是什么人主使的”他喝声甫起,左右两边八名壮汉一紧手中单刀,从两边夹击而上 李今伯阴笑道:“朋友还是束手就缚吧,真要顽抗的话,他们会砍下你的臂膀来的” 聂沧澜大笑道:“柯家庄就只有这几个打手吗” 倏地站起,正好迎着八个欺来的壮汉,身形轻轻一转,抖手把圈着的马鞭挥了出去。x :/ 他练“护华剑法”之时,轻轻一转,可以刺出九剑,如今欺来的人,只有八个,任你一身武功有多高明,也敌不过他出手快捷,一下就制住了八个人的穴道。 这一下连柯大发都没有看清,聂沧澜已从八人中间穿出,朝李今伯面前欺了过去。 李今伯一诈,这回没看清扑上去的八人已被制住穴道,只当聂沧澜遭到八人的夹击,从他们中间闪出来的,他身形一挡,脸上百十条皱纹一起挤出诡笑,说道:“此路不通。” “在下知道。” 聂沧澜欺近他面前,低声道:“在下并不想逃走,只是来告诉你一句话的,在下先前还以为周阿龙是柯大发家的管家,一切坏主意都是他出的,所以在进来之时,就废了他的武功,直到如今,才知道柯大发手下一些走狗的头儿是你,所以在下也得废了你的武功才是” 话声一落,手中马鞭已如灵蛇般点出。 李今伯能够当上柯家庄的总管,自非泛泛之辈,听出聂沧澜的口气不对,正待横掌击出,无奈聂沧澜出手神速如电,出人意料,李今伯纵有防备,也无济于事,鞭影如九点寒星,四下洒落,但觉身躯一麻,一身真气立时外泄,人也软软的使不出一点力道来,心头又惊又急,忖道:“这小子好快的手法,竟然一下破了自己气功,我” 他张了张口,还没出声,双足一软,砰然往地上跌坐下去。百度mm,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这时聂沧澜早已弃他而去,身形一转,手中长鞭朝柯金芝颈上圈去,口中喝道:“小狗,你过来。” 聂沧澜出手之快,从出手制住八个壮汉,到废去李今伯武功,再用马鞭圈住柯金芝项颈,说来费时,实则一气呵成,几乎只有眨了下眼的工夫 柯金芝突觉颈上一凉,几乎窒息,一个人已被聂沧澜马鞭套住,身不由己的拖了过去,连话也说不出来。 柯大发作梦也想不到了沧澜出手如此快法,眼看儿子落到人家手中,心中一急,刷的一声,掣刀在手,大声喝道:“你们还不快围住他”朝前逼上。 这时从屏后涌出八个手持弓弩的壮汉,迅速围了上去,柯大发身边四名打手,也急步冲出 但聂沧澜在拖着柯金芝过去之时,左手早已点了他身上穴道,然后从容取起放在几上的青布囊,目光一抬。嘿声道:“柯大发,凭你们这点阵仗,只能唬唬当地善良老百姓,对大爷一点用也没有,我不愿伤人,你叫他们退下吧” 柯大发投鼠忌器,再说他心里明白,总管李今伯一身武功,和自己只在伯仲之间,都被人家眨眼之间就制住了,自己上去也是白搭,他怒目瞪着聂沧澜喝道:“你到底要待怎样”x 聂沧澜冷冷一笑道:“我要你儿子到阿香埋骨之处去磕头认罪。” 一手夹起柯金芝,昂然走出大厅,朝外行去。 柯大发恨不得把他剁成肉泥,但自己只此一子,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率同八名弓箭手,四名持刀壮汉,一路紧跟着走出。 聂沧澜早已一跃上马,绝尘而去。 柯大发气红了眼,不迭的催着:“快牵马来” 庄聂们那敢怠慢,立即从马厢牵着马走出,其余的庄聂,也纷纷从马厢骑着马弛出。柯大发朝身侧一名庄聂低低的嘱咐了几句,立即纵马急驰,追了下去。 这回他身后差不多增加了十几名壮汉,连同先前的八名弓箭手,和四名随身护卫,一共有二十八骑之多,但听蹄声急骤如雷,朝聂沧澜驰去的路上一路跟踪而来。 聂沧澜不知阿香埋在那里,在马上拍开柯金芝的穴道,问道:“小狗,快说,你们把阿香埋在那里” 柯金芝哼道:“我不知道。” 聂沧澜笑道:“我有的是时间,你估量估量自己,熬得住熬不住就好。” 右手骈指若戟,在他“玄机穴”上轻轻戮了一下。 要知“玄机穴”为支气管分叉点,一经点戮,就算最轻,也会大咳不止,柯金芝果然如响斯应,“合罕”“合罕”的咳了起来。 咳嗽,只要伤风感冒,人人都咳过,但伤风感冒的咳嗽,都是间歇性的,不可能连续不断一直咳个不停,只有被点了“玄机穴”的人,不但连续不停的咳,而且还是大咳而特咳的,这样的咳法,没有人会受得了 柯金芝虽是武林子弟,但因他生性好色,早已掏空了身子,这一阵大咳猛咳,咳得他胀红了脸,额头、脖子上一根根青筋都绽了开来,口中边咳边叫道:“朋友合罕,合罕我合罕,说了合罕,合罕” “不急,现在你想说了,我已经不想听了。” 聂少认伸手一指前面小村落,说道:“马上都到张阿大家了,我去问他们也是一样。” 柯金芝越咳越厉害,甚至因咳嗽引起喘息,连连说道:“朋友合罕,请合罕高抬贵手合罕,求求合罕你合罕,合罕” 聂沧澜道:“好,你说” 柯金芝咳得只是拼命的以手朝前连指,说道:“前面合罕,合罕,白杨树下合罕” 聂沧澜一夹马腹,驰到山脚下,一棵白杨树下果见一堆黄土,这就提着柯金芝跃下马背,问道:“就是这里” 柯金芝连连点头,只说了一个“是”字,就弯着腰不住的咳嗽。 聂沧澜道:“好,你跪到坟前去,把你如何奸杀阿香的经过,详细说出来” 柯金芝指指喉咙,哭丧着脸说道:“我说合罕,我说合罕,请你先先合罕,合罕解开我合罕,穴道合罕,合罕” 聂沧澜举手一掌,推开他穴道,喝道:“跪下,要说得详细一些。” 柯金芝穴道一松,只是喘息,他到了此时,那敢有半点违拗,双膝一屈,扑的跪到地上,一面痛哭流涕的道:“是我不对,见色起意把阿香抢了回去” 只听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二十几匹马像风驰电卷疾奔而来 柯金芝眼看爹率人驰援,业已赶到,心头暗喜。跪着的人,上身一歪,趁机一个懒驴打滚,滚出去一丈来远,正待站起,那知才一抬头,只见聂沧澜就站在自己面前,微晒道:“你要想从我面前逃走,少说也要练上三十年,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说到这里,突然沉喝道:“你滚过来了,还不爬着回去” 柯金芝看到他,已经丧了胆,果然依言乖乖的在地上爬着。 柯大发虽然领着二十几个庄聂,已把聂沧澜远远的围了起来,但因柯金芝仍在聂沧澜手里,不敢妄动,只是厉声喝道:“朋友,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到底要待怎样” 聂沧澜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冷哼道:“养不教,父之过,我要他在阿香坟前,把经过情形亲自说上一遍,这段经过,你如果知道的,就是纵子为恶,如果不知道,就让你听听儿子的亲口招供。” 一面喝道:“柯金芝,还不快说,是不是记不起来了,要我帮助你恢复记忆” 柯金芝方才已吃过他的苦头,连声说道:“我说,我说” 慌忙跪到坟前,把如何要周阿龙带人把阿香掳来,自己如何,阿香不备受辱,投河自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聂沧澜听得剑眉连挑,口中冷喝一声:“该死的东西”伸手从青布囊中锵的一声抽出四尺长青锋森寒的倚天剑来,回头朝柯大发冷声道:“你听到了” 柯大发心头一紧,忙道:“大侠剑下留情,你要什么,柯某都可以答应,请你饶过小儿一命” 刚说到这里,瞥见几名庄聂已押着张阿大夫妇和他儿子走来,心中不觉一宽。 聂沧澜恰好被他们马匹人影遮住视线,是以并不知道,只是冷冷的一哼道:“柯大发,你儿子仗着你柯家庄的势力,奸女,无恶不作,你想我饶他一命,为什么当时不好好管教他呢” 章节目录 第334章 新鲜 一秒记住mm,精彩小说免费阅读! 柯大发突然浓重的哼道:“朋友请看,老夫手里有三个人质,你放过小儿,老夫就放了他们,否则嘿嘿,是朋友害死他们的了” 聂沧澜不觉一怔,他没想到何大发会有此一着,举目看去,张阿大夫妇小孩均被绑着手,嘴里也被塞着布团,吭不出声来,一时心头甚是愤怒,沉声道:“柯大发,果然有你的,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把话说在前头,你儿子奸杀良家女子,淫恶滔天,我现在虽然暂时放了他,但并不是答应你不再找他算帐。百度mm,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口中说着,伸丰在柯金芝身上拍了一掌,解开他的穴道,喝道:“你可以过去了。” 柯金芝如遇大赦,三脚两步的朝他爹奔去。 柯大发急忙问道:“金芝,你没什么吧” 柯金芝道:“孩儿很好,没有什么。爹,要他们放箭,把这狗娘养的乱箭射死算了” 聂沧澜当先释放柯金芝,并不是他没有江湖经验,而是根本没把柯大发和眼前的二十几名柯家庄庄聂放在眼里。 这一点柯大发心里明白,他何尝不想杀死这个上柯家庄寻衅的人,只是人家率先放人,就没把自己这点人手放在眼里,贸然发难,能够一下杀死对方,当然最好不过,万一杀不死人家,这岂不是惹了对方,凭自己父子,只怕挡也挡不住。他不失为老江湖,权衡利害,立即低喝一声道:“闭嘴”一面朝押张阿大的几名庄聂挥挥手道:“放了他们,咱们走。”x :/ 庄聂们迅速放开张阿大三人,柯大发父子早已率众急驰而去。 张阿大夫妇有如死里逃生,拉着孩子,急勿匆奔了过来。 聂沧澜喝道:“柯大发,你给我听着,今后你若是再敢动张阿大一根汗毛,我就会杀得你们柯家庄鸡犬不留” 张阿大感激涕零的连连拱手道:“又是恩公救了我。” 聂沧澜道:“是我连累了你们,好了,现在没事,你们快回去吧” 张阿大道:“这里离小人家极近,恩公何不去坐一会,喝口茶” 聂沧澜道:“不用了,我想柯大发父子不敢再为难你们的了。” 说完,朝张阿大点点头道:“我走了。” 一跃上马,飞驰而去。 这时已近午牌时光,他奔驰了二十来里,只见前面一排绿杨林里,挑出一方酒帘子,迎风招展,这就放慢脚步,循着一条小路,缓缓穿林而人。百度mm,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绿杨夹道,溽暑为之一清 一条潺潺小溪边,用茅草搭盖了两间敞轩,里面放了十七八张桌子,收拾得十分干净。 聂沧澜心中暗暗奇怪,这荒林野外,何来如此雅洁的酒店 正因此处前不靠村,后不靠店,但却在南北交通要道的边上,赶路的人经过这里,谁不想凉快凉快,歇歇脚再走 聂沧澜翻身下马,系好马匹,举步走人,只见喝酒的人,竟然不少,至少有半数以上的桌子都有人坐着,也就找了张桌子坐下。 这一坐下,就看到附近一根木柱上贴着一张红纸条,上面写着:“小店只有母女二人,人手不足,客官要些什么,请到柜头自取,诸祈合作,多多原谅为幸。” 酒店没有伙计,还要客人到柜头自取,聂沧澜心中想着,就站起身走到柜头前面,才看到柜头里面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丑姑娘。 这位姑娘一副尊容,当真不敢领教,不但黄发蓬松,有如枯草,脸上更是小眼,塌鼻、厚嘴唇、再加上皮肤粗糙,黑里带黄,丑到无以复加。 里面一间厨房,有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正在忙着下面。 这妇人同样小眼、塌鼻、厚嘴唇,和丑姑娘长得一般无二,只是年岁一老一少而已,什么人一眼都可以看得出来,她们是母女两人了。 聂沧澜站定之后,口中刚叫出:“姑娘” 那丑女不待他说下去,就指了指壁问贴着的菜单,娇声道:“客官要些什么,请先看单子再告诉我。”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她人虽奇丑无比但说话的声音却又娇又柔、又甜、又磁,宛如出谷黄莺,甜美悦耳 聂沧澜不觉又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竟发现丑女一双眼睛居然黑白分明,晶莹灵活,如同一尘不染的秋水 四日相投,丑女也似有所觉,迅即避了开去。 壁间菜单上开列得很清楚,酒分烫热和冰镇两种,另外还有茶和酸梅汤,菜却只有现成的卤菜和汤面,十分简单。 聂沧澜看过菜单,含笑道:“姑娘,在下要四两冰镇女儿红,切一盘卤菜,再来一碗汤面就好。” 丑女点着头道:“客官请稍候。”起身从里面端出一盘卤菜,一个锡壶,放到柜上,说道:“客官要的面,待会我会送去的。” 聂沧澜点点头,拿着一盘卤茶和酒壶回到自己桌上,心想:“这样倒也新鲜。” 每张桌上都有一简竹筷和八个酒杯,任由客官自取。 聂沧澜取过杯筷,斟满一杯,轻轻喝了一口,果然入口冰凉,还有一股桂花香味,在大热天喝来,使人肺腑有清凉之感,心中暗道:“这母女两人果然大有生意眼,与众不同” 这时陆续有人进来,但最奇怪的还是酒客们,虽然五方杂处,大家却很斯文,彼此交谈,话声都不甚喧哗,没有别处酒店的嘈杂,保持一种清静的气氛 正在吃喝之际,那丑女已端着一个盘子走来,把一碗热腾腾的场面放到桌上,娇声道:“客官的面来了。” 聂沧澜抬头望着她明亮的眼睛,含笑道:“谢谢。” 丑女低低的道:“不用谢。” 迅即转身走去,她这一转身,聂沧澜又有新发现,那是丑女身腰灵活,脚下轻盈,分明身怀武功,而且还颇不庸俗 心中想着,就把吃剩的卤味倒入面里,拌了几下,就慢慢吃着。 就在此时,耳中忽然听到身后不远一张桌上有人低低道:“点子已在吃面了,大概快上路啦,咱们也要快些吃才行。” 接着只听另一个道:“不急,咱们至少也要等点子上了马,走出一段路再出去,这样才不致被他发现。”x 电脑端:/ 聂沧澜心头暗暗一动,忖道:“这两人指的莫非是自己他们跟踪自己来的,哼,一定是柯家庄派来的人了。” 他并未回头看去,等一碗面吃完,起身到柜头付账,才漫不经意的朝后打量了一眼。 自己身后至少也有五六张桌子,但一眼可以看出是护院打手一类的人,只有右后方第二桌上正在低头吃面的两个汉子,一身短靠,身边各自放着一个长形青布包袱。 聂沧澜那会把他们放在眼里,连第二眼都没瞧,会帐出门,解开拴着的牲口,跨上马鞍,徐徐往北驰去,正当驰出一箭来遥,稍稍回头,果见那两个汉子匆匆追出,翻身上马,跟了下来。心头暗暗冷笑一声,立即一夹马腹,摧马疾驰,等奔行了两里光景,正好左侧有一片松林,这就一跃下马,把马匹牵入林中,然后纵身而起,跃登树上,隐好身子。 不大工夫,两匹马已追了上来,聂沧澜折了两段松枝,扣在中指上朝两匹马的前蹄弹去。 正在奔行中的马匹,被松枝弹中,负痛发出啼聿聿一声长鸣,朝上一掀,紧接着屈膝下跪,把两个汉子从马上掀了下来。 聂沧澜更不怠慢,又折了两段松枝分别朝两人弹去。 那两个汉子根本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人还没有站起,已经一下被制住了穴道。 聂沧澜也在此时,迅快的从树上飞身而下,先把两匹马拴好在树下,然后一手一个提着两个人走人松林,找了一处较为宽敞之处,放下两人,先把其中一个拍开穴道,喝道:“说,你们一路跟踪着我,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那人定了定神,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同伴,不知是死是活,心头一慌,望着聂沧澜,求饶道:“好汉饶命,小的两人只是布贩,没有” 聂沧澜挥手就是一记马鞭抽在他身上,喝道:“你不肯说,那就算了。”呛的一声从青布囊中抽出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故作狞笑道:“老子没有时间和你多说了” 长剑作势,正待朝他心窝刺去。 “好汉饶命” 那汉子自知无法逃走,就双膝一屈,扑的跪下,连连叩头道:“小的说了,小的说了。” 聂沧澜长剑搁在他颈上,冷声道:“好,你说,但若有半句虚言,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汉子被那冰凉锋利的剑搁在颈上,那敢挣动,直着脖子道:“小的两人是奉庄主之命,暗中跟着好汉来的” 聂沧澜问道:“你们庄主是谁” 那汉子道:“是是柯家庄的柯庄主” 聂沧澜道:“是柯大发” 那汉子连连点头道:“是是” 聂沧澜道:“他派你们跟踪我,有何目的” 那汉了道:“是叫小的跟下来看看好汉是不是真的走了” 聂沧澜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那汉子道:“没有了。” 吵秋道:“好,我再问你同伴,如果你们两人说得一样,我自会放你们回去。” 话声甫落,长剑连点了他两处穴道,然后伸手拍开另一个汉子的穴道,如法炮制,另个同伴也据实说了,两人说的果然完全一样。 章节目录 第335章 列阵 一秒记住mm,精彩小说免费阅读! 聂沧澜自然相信,解开先前那人的穴道,挥挥手道:“你们回去吧,就说我真的已离此而去。百度mm,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那人唯唯应“是”,急匆匆的往林外钻了出去,骑上马背,催马速行。 聂沧澜当然不甘心就此放过柯金芝,何况自己一走,柯金芝也绝不会放过张阿大,因此准备等天色黑了,再找上柯家庄去。 这时才不过午未之交,自己不如就在这片松林里歇上一会,这就倚着松树,闭上双目打起吨来。 夏日炎炎正好眠,林外烈日当空,林内清风徐来。 聂沧澜正在朦胧入睡之际,忽然听到一阵极轻的衣袂飘风之声,似有十几个人在自己四周数丈外缓缓围了上来,心中暗道:“柯大发对自己不计心,哼,就凭你这十几个打手,又能奈我何” 他忽然想到自己竟然相信方才两人的谎言,他们跟踪自己明明是为了盯住自己,好让后面的人追上来,自己却把两人放过了。 他仔细数着四周围上来的人,一共有十八个之多,他们由五丈而四丈,三丈、两丈,现在已经逼近到一丈左右,所有的人已全停了下来。 这时只听正对面响起一个老而带沙的声音喝道:“喂,朋友,你可以起来了。” 聂沧澜微微睁眼,故作不解,哼道:“什么事” 另一个人大喝道:“咱们副长者叫你起来,你还不起来” 聂沧澜懒洋洋挺身坐起,才发现围在自己四周的竟是十八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化子,每人手中抱一支青竹打狗棒,心中不由一楞,迅速忖道:“他们竟然会是丐帮的人”一面疑惑的问道:“诸位” 对面一个五十来岁的化子,似是这些人中的领头,他不待聂沧澜说下去,一摆手,截住聂沧澜的话头,冷冷喝道:“说说看,你叫什么名字” 聂沧澜因对方是丐帮的人,本待说出真姓名来,但心念一转,还是没说出来,只是笑了笑道:“诸位既然不认识在下,何用摆出这副阵仗来,把在下围在中间” 站在右边上的一个喝道:“小子,咱们副长老问你话,你还不老老实实的说” 聂沧澜不觉对丐帮心生极大反感,忖道:“原来丐帮的人竟然如此蛮不讲理”一面哼道:“在下自问并没得罪贵帮,诸位把在下围在中间,这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副长者脸色一沉,挥手道:“不用和他多说,先把他拿下了,不怕他不说。百度mm,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他这一挥手,立即有两个化子从左右两边走出,朝聂沧澜欺来,他们身法极快,也不答话,一个出左手,一个出右手,一下挟持住聂沧澜臂膊。 聂沧澜也不挣动,任由他们扣住,抬目问道:“在下不想和诸位伤了和气,诸位找在下究竟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见告了吧” 为首副长老沉哼道:“你见了咱们长老,自然就会知道。”接着又挥了下手,喝道,“带走。” 捉住聂沧澜臂膊的两人齐声呛喝道:“走” 聂沧澜站着不动,问道:“你们要把在下带到那里去” 那两人挟着聂沧澜,竟然拖不动他,左首一个怒声道:“小子,你还敢在咱们面前倔强” 随着喝声,飞起一脚,朝聂沧澜腿弯就踢。 砰,这一脚不折不扣踢个正着,聂沧澜依然站立不动,但左首那人就像踢在坚硬的石头上,就像五个脚趾一齐折断了一般,口中“啊”了一声,痛得蹲下身去,再也站不起来。 这下也把聂沧澜激怒下,冷笑一声道:“在下说过不想和诸位伤了和气,没想到诸位不问青红皂白,既说要把在下拿下,又说要把在下带走,还趁在下不备,一脚踢中在下脚弯,在下到底和诸位有何过节” 右首一个还揪着聂沧澜臂膊,这时手把一紧,扣着聂沧澜脉腕把手臂往背后扭去,口中喝道:“小子,少噜嗦” 他这一手正是擒拿手法,被擒住的人应该无力反抗,怎知聂沧澜双眉一挑,右手突然朝前挥出,喝了声:“去” 右首那人明明已反扭住聂沧澜手臂,不知怎的一个人忽然被凌空摔了出去,飞出去一丈多远,砰然一声,跌坠落地,这一下摔得不轻,一时之间,坐在地上几乎站立不起。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本来拿住聂沧澜臂膊的人,一个有脚痛蹲在地上,一个被摔了出去,此一情景,看得对面为首的副长老为之一楞,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来毫不起眼的汉子,身法会有如此高明,口中嘿了一声,左手朝上划了一个圆圈,喝道:“列阵” 喝声甫出,本来围成一圈的十六个人立即进退纷陈,前前后后一阵闪动,看去确然像是列下了一个阵势,连蹲着的一个和摔出去的一个也忍痛凑上,补足了人数,每人手抱打狗棒,严阵以待。 聂沧澜看不出他们这个阵法有何奥妙,心想:“丐帮列出来的阵法,大概是打狗阵了。” 他原是乱猜的,但却被他一口说中了。 这个阵势正是丐帮的“打狗阵”,在武林中被称为三大阵法之一。其余两阵为少林寺的“罗汉阵”和武当派的“太极剑阵” “打狗阵”原先叫做“打虎阵”,据说从前有十八个化子赤手空拳打死一只老虎,所以丐帮相传有一套“打虎拳”。后来经过历代长者修增,阵法益臻完美,也使用了打狗捧,遂把“打虎阵”改称为“打狗阵”了。 聂沧澜望着他们攒攒眉道:“你们到底要如何呢”x 为首副长者厉声道:“小子,你再不束手就缚,就得丧命于此。” 聂沧澜道:“你们总该说个原因吧,在下几时得罪了你们要出动诸位来对付在下,这是为了什么” 为首副长老不耐的道:“告诉你吧,咱们是奉长老之命来拿你的,长老交代,你如敢顽抗,只管格杀勿论。” 聂沧澜疑惑的道:“你们长老是谁呢” 为首副长老喝道:“你是不是束手就缚” 聂沧澜朗笑一声道:“在下不远千里而来,就是去大名拜会贵帮李帮主的,你们长老要见我,自可去大名相见,要缚着我双手去见你们长老,这事只怕办不到” 为首副长老没待他说完,就大喝二声道:“上” 这个“上”字,简短有力,也是发动阵势的口令,十八个人同时挥动打狗捧,朝中间逼了上来。 聂沧澜虽然不识阵势,但也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他左手拿着青布剑囊,连长剑也不想拔,右手一抖,一支马鞭挣得笔直,屹立不动。 那知十八个化子刚一逼上,就三三两两的分散,有的斜退,有的侧进,人影错综凌乱,看去毫无章法,却会使人目不暇接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十八支打狗棒,虽然同时击出,也极其凌乱,有的从上而下,宛如乌云盖顶,有人从左向有,有的从右向左,有的袭向腰背,有人横扫下盘,还有的直揭面门,正面挑战,有的侧击旁敲,近乎偷袭,总之十八支打狗捧各使各的,三三两两,招式各自不同 这是经过精心设计而成的,正因每一个人的招式不同,甲使出来一招,如有破绽,其实任何招式或多或少都会有破绽的就可由乙和丙相辅,加以弥补,乙的破绽,就由他左右前后的人给他补起来了。 要知双方动手,就是要觑准你的破绽出手,于是一个进攻,一个破解,一个由破解对方攻势,予以还击,一个进攻的招式被破解后,急忙再破解敌人的攻势,这就是一般攻拒之间的必然情形。如果进攻的一方,一点破绽也找不出来,被攻的人,就无法化解,无法还手了。 现在聂沧澜就有此感觉,对方十八个化子虽然只攻了一招,但自己简直对被十八支打狗棒交叉如网的一击,居然找不出一丝空隙来 他学会的“避剑身法”,要有空隙才能施展,如今左右前后都被堵死,使你没有地方可以闪避,而且他算定你在无可闪避之下,你还可以腾空跃起,因此大约有四五支打狗捧交叉封住了你头顶的上空,这样一来,你除了硬拼,几乎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x 电脑端:/ 聂沧澜心头大感惊凛,这还是他从下山以来未曾遇上过的事,就在这瞬息之间,只好奋力施为,右手挥出长鞭,左手没有出鞘的长剑连同青布囊一起朝外格出。 但听一阵铛铛连响,把攻到身边的十来支打狗棒震退,有此一点空隙,立即身形展动,朝人群中闪人,心中暗道:“原来他们手中的青竹打狗棒,竟是铁打的。” 十八个化子被他一招硬拼,震退了七八个,其余的人因他身形闪动,击出的打狗棒也落了空,但他们居然变招极快,不待聂沧澜还击,人影迅速移动,此退彼进,错落纷纭,阵法立变,第二招又紧接着攻出,十八支打狗棒再次递出,依然绵密无间,朝中间攻到。 阵法变换了,攻出的招式也变了,但他们互相掩护,各具威势的一击,还是十分凌厉,找不出一丝空隙和破绽 聂沧澜无暇思索,右手长鞭再次挥出,左手连鞘长剑同时往上格起,又把攻近身来的八九支打狗棒震退,身形闪动,避了开去。 章节目录 第336章 兜着 但对方十八人组成的“打狗阵”,一经发动,随时在变换阵法,方才从第一招被震退到第二招出手,因作者须叙他们发动时的情形,经过一番描写,看来好像第一招到第二招之间,有着一段距离,其实这是小说中有二句老话,叫做说时迟,那时快,第二招是紧接着第一指出手的,中间根本没让你看清楚的时间。 若非聂沧澜练成“乾天真气”,休想把他们震退,若非练会“避剑身法”,把他们震退之后,随着闪动身形,还有八九支打狗棒就闪不开了。 十八个化子有半数以上的人被聂沧澜两次震退,自是更把他们激怒了,一退即进,第三次攻势,发动得更快,从四面八方攻到。 聂沧澜没想到他们这一阵法竟有这般厉害,根本就连续出击,一波又一波的攻到,最厉害的还是他们闪移的身法,似乎别有奥妙。 譬如自己把他们震退之后,就施展“避剑身法”,已经闪到他们中间,不在原来的地方,原来的地方是被他们包围的中心,但一经他们三三两两的错落游走,等到十八支打狗棒攻来,自己依然在他们包围的中心,自己好像方才并没移动过一般! 聂沧澜第三次出手,把当前八九个人震退,身形一闪,乘隙欺进,仔细观察他们的身法和阵势变化,但见十八个人人影凌乱移动,十八支打狗棒又排山攻来,根本无法看得清楚,只好再次双手齐发,把攻到身前的打狗棒格出,一面大声喝道:“在下不想和贵帮伤了和气,故而一忍再忍,诸位再不住手,休怪在下出手伤人。” 只听为首的副长老怒声道:“小于,你死在临头,还大言不惭,落人咱们打狗阵里,你还能活着出去吗?” 十八支打狗棒挟着凌厉风声,一齐攻来。 聂沧澜心里有数,他们打狗阵法定然个个都是久经训练,有一定的进退步法,组织严密,没有一丝空隙,只要落入他们阵中,除了硬拼之外,他们阵势没被破去,你只有挨打的份儿,休想越出雷池一步!x 一念及此,不觉发出一声龙吟般长笑,说道:“诸位既然不肯停手,在下只好得罪了!” 话声出口,但听一声锋然剑鸣,一道清如秋水的晶莹剑光,矫若游龙,从他身边飞起,刹那间剑气暴涨,森寒逼人,紧接着响起一阵塔塔轻响! 十八个化子挥棒击出,但觉手上一轻,还不知道自己手中精钢铸的打狗棒已被人家长剑削断。 聂沧澜早已施展“避剑身法”,在这一瞬间,闪出“打狗阵”,还剑人鞘,朗声道:“在下实被逼如此,诸位多多原谅。”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十八个化子直到此时,低头一看,才发现大家手中的打狗棒全已被人家长剑削断了。 有几个人大声喝道:“小子,你往那里走?” “大家快追!”正待朝林外追去。 为首的副长老一摆手喝道:“大家站住,不用追了。” 只听林外传来一声马嘶,聂沧澜早已顺着大路驰去。 其中一个道:“难道咱们由他逃走不成?” 为首的副长老道:“其实凭咱们打狗阵,也只能把他困住而已,若非他有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就休想破阵而出,何况现在已经追不上了,就是追上了,他手中有利器,咱们也奈何他不得,只可惜连他姓名也没问出来。” 初更,万里无云,银河如洗,今晚的月色更是皎洁,照在地上,就像铺了一层轻霜! 这时正有一个人手持长形剑器,奔行而来,这人身法轻灵,在月光下,真像踏雪无痕,草上飞行。 他就是聂沧澜,正朝柯家庄去的,当他快行近中午打尖的酒店之时,瞥见几条人影疾如飞鸟,朝一片绿杨林中投去。 聂沧澜心中暗道:“附近并无人家,只有酒店母女二人,这几个夜行人朝林中奔去,显然不怀好意,自己逼上了岂可不管?” 心念一动,立即舍了大路,朝绿杨林中的小径扑入,缓缓走近酒店。 这时酒店早已打佯了,两间茅棚间,黑漆漆的,不见一点灯光,里首和茅棚相连的两间小屋,就是母女两人的家了,这时候当然也没有灯火了。 漆黑的茅棚下,走近七八条人影,迅速散开,像布岗似的站停下来。 为首的一个已经大马金刀的在一张空桌旁坐下,手掌轻轻朝桌上一拍,喝道:“叫姓艾的母女出来。” 聂沧澜隐身一棵绿杨树下,早已看清楚了,这为首之人,正是下午包围自己,列下“打狗大阵”为首的副长老,那么跟他来的人,不用说也是丐帮的人了。 这小酒店的母女二人,怎么会和丐帮扯上什么事的? 就在他思忖之际,只见两个丐帮汉子走近茅屋门口,有首一个抬起一脚,蓬的一声,就把两扇门踢开,口中喝道:“姓艾的婆娘听着,你们还不快出来见过咱们副长老。”x :/ 聂沧澜看得暗暗怒恼,心想:“丐帮一向自称忠义传家,是江湖上的第一大帮,想不到帮中弟兄却是如此恃势欺人!” 只听屋中响起一个妇人声音,问道:“外面是什么人?半夜三更破门而入,意欲何为?” 左边一个大声道:“咱们是丐帮来的,副长老叫你们出来。” 接着只听妇人声音冷冷的道:“丐帮又不是官府,你们半夜三更破门而人,咱们母女难不成是江洋大盗?”(_ 说话声中,响起擦擦两声,屋内打着火石,点起灯盏,母女两人才从房中走出。 丑妇人目光冷厉,打量着门口两人,冷冷的道:“你们副长老呢,找我母女有什么事?” 右首一个用大姆指朝后一翘,大声道:“副长老就在那里,有什么事,你们去见过副长老,就会知道。” 丑姑娘披披厚嘴唇,哼道:“一个丐帮副长老,到了咱们这里,就变成土皇帝了,那么李帮主到了这里,那还得了,不把咱们两间茅舍都给拆了?” 丑妇人道:“青青,你说话可得小心些,得罪了君子,还没什么,得罪了小人,咱们母女就会吃不完兜着走。” 丑姑娘道:“谁敢到咱们艾氏酒店来撒野,一样要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丑妇人道:“青青,娘一直怎么告诉你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家又没犯着咱们,又何有这一番话!”虽是她们母女俩说的,但可以听得出口气极硬! 两句话的工夫,丑妇人已经走近那个副长老坐着的桌子面前,冷然道:“安身母女见过副长老,不知副长老如何称呼?” 那副长老依然端坐不动,一手摸着下巴,说道:“兄弟刘源长,你们母女两个就是艾氏酒店老板娘母女两个,很好。” 丑妇人道:“刘长老夤夜来找我母女,不知有什么事?” 刘源长阴笑道:“兄弟奉柯长老之命,请你们母女两个,立即离开这里。” 丑妇人道:“总有个原因吧?” 刘源长道:“因为敝帮要在这里办事。” 丑妇人哼道:“你们办事,关咱们母女什么事?” 刘源长阴笑道:“咱们办事,自然不能有外人在场,所以要请你们立即离开这里。” 丑妇人道:“咱们不离开呢?” 刘源长阴笑道:“丐帮要征用的地方,你们不离开也得离开。” 丑姑娘冷哼道:“姓刘的,你少狗仗人势,你们凭什么要咱们离开?” 刘源长霍地站起,喝道:“好个丫头,你敢对刘某这样说话?” 左手猛的一挥,喝了声:“上!” 八个化子早已在丑妇人母女走出之际,远远围了上来,听到副长老这声“上”,不约而同呼的一声,从身边抽出钢刀,正待一拥而上!他们打狗棒已被聂沧澜削断了。 聂沧澜看得心头暗暗怒恼,忖道:“这几个恶叫化子如此仗势欺人,看来真是饶你们不得!” 随手折了一枝柳条,勒成几段,握在掌心,只要他们出手,立时可以发出。 只听丑妇人喝道:“慢点!” 八个持刀化子不觉略为停得一停。 刘源长阴笑道:“怎么,你同意离开了?” 丑妇人道:“我想知道你们柯长老大名如何称呼?” 刘源长道:“柯长老大名上大下成,怎么,你认识咱们柯长老?” 丑妇人问道:“柯长老和柯家庄的柯大发不知有何渊源?” 刘源长大笑道:“柯长老是柯庄主的胞兄,江湖上尽人皆知,你……” 丑妇人眼中寒芒连闪,寒着脸道:“柯老贼原来有丐帮撑腰,难怪他作恶多端,没人敢动他了!” 说话声中,突然双手一翻,寒光乍闪,手中已经多了两柄短剑,丑姑娘可也不慢,和她娘差不多同时掣出双剑来。 聂沧澜心中暗哦一声,哑然失笑,心想:“丑姑娘方才送面来的时候,自己早已看出她身手不弱,正该瞧瞧她们是否应付得下来?等她们应付不下,自己再出手不迟。” 刘源长不愧是丐帮的副长老,身手也不含糊,丑妇人双手一翻,刚亮出双剑,他已经一下往后退出去三四尺远,哼道:“峨嵋飞云出岫,瞧不出你们还是峨嵋派的高人!”一面挥手喝道:“今晚不论何方高人,说不得只好把你们留下了。” 章节目录 第337章 算账 一秒记住mm,精彩小说免费阅读! 八个化子刚才虽然停下手未发,但一个个手持钢刀,伺机待发,因此刘源长这一挥手,立即挥刀扑上。百度mm,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他们经过双方说话的这段时间,早已分配好动手对象,八个化子正好分作两组,一下就把丑妇人母女分隔开来,四个人围住一个,动上手了。 聂沧澜听刘源长说出这母女两人是峨嵋派的人,自然要瞧瞧峨媚派有些什么绝活。 刘源长有他八个手下出手,他就用不着出手了,只是手下不济时,才需要他出手,于是背负着双手,后退了几步,作起壁上观来。 丑妇人母女各自展开双剑,和围上去的四名化子展开搏斗。 八名化子使的虽是单刀,但是一种厚背的朴刀,刀势沉重,使展起来,刀风呼呼逼人,尤其他们都精擅“打狗阵法”,善于联手攻敌,有四个人围攻一个,左右同伴,会随时加以支援。” 譬如你攻他甲一剑,他左边一个乙如果和你攻出的一剑较为接近,就随时替他甲封架了,他甲不用顾虑你的攻势,自可全力对付你了。 就因四人互相照应,你的攻势,对他们的威胁,可以说减到了最低的程度,但战争是相对的,你对他们的威胁减到最低,也就是他们对你的威胁,相对提高了。 所幸丑妇人母女剑法纯熟,使的又是双剑,在攻拒上比单剑有利,使出来的是峨嵋派“乱披风剑法”,看去乱披乱刺,毫无章法,就像风吹柳叶,千丝万缕,忽东忽西,不可捉摸,两支短剑划出一片剑影,前后左右,守护严谨,连水都泼不进去,任你四个化子联手合击,刀势沉重,也休想占得半点便宜。 但这是表面如此,实际上小化子们还是占厂上风,因为丑妇人母女在他们围攻之下,已是守多攻少,尤其是丑姑娘,已经完全屈居守势。 没有攻势,就没有克敌致胜的机会,只有守势,就完全陷于挨打的局面,对方是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使的朴刀势沉力重,采取守势的女子,先天体力就较男子为弱。在这种情况下,目前虽分不出胜负来,但岂能持久 聂沧澜看了一阵,心头已是不耐,暗想:“这要打到几时去自己还要赶去柯家庄办事,但自己如果一走,这丑妇人母女必然落败无疑” 就在他思忖之际,为首的副长老刘源长也不耐了,口中喝道:“对付两个婆娘,还要这许多时间,你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刷的一声,掣出朴刀,大步朝丑姑娘逼去,口中厉笑道:“丑丫头,你认命吧”挥刀迎面劈去,他因丑姑娘已屈居守势,容易制服,只要制住丑姑娘,再对付丑妇人就可事半功倍。百度mm,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聂沧澜看他们朝丑姑娘欺去,心中暗暗骂道:“这姓刘的好生狡猾” 他手中早就握着小段折好的柳枝,这时候没待刘源长欺近,便已扬手打出,一下制住了围攻丑姑娘的四个化子。 丑姑娘在四个化子的围攻之下,早已屈居守势,双剑开阖,上下飞舞,也仅能护住全身,每记和对方四人的兵刃交接,都会振得手腕发麻,心头这份焦急,当真不可言宣 这时瞥见刘源长挥刀加入,更是又惊又急,咬紧牙关,奋起全力,双剑交叉,向上格起,铛的一声架住朴刀,右脚飞起同时一记“裙里腿”,踢向刘源长小腹。 这一记如果四个化子没被聂沧澜制住穴道,她双剑架住朴刀之际,正好及时出手,把她拿住了。 刘源长老奸巨滑,他朴刀落下,就是把机会让给手下拿人,那知四个化子因自己副长老亲自出来,反而停了下来,他并不知道四个手下已被聂沧澜制住,心头暗暗怒恼,骂了声:“饭桶”眼看丑姑娘乘架住自己朴刀之际,飞足踢来,只得身形闪动,避了开去。 丑姑娘也只当是刘源长亲自出手,他四个手下才停手的,但他们这一停手,对自己总算是解除了威胁,不管刘源长有多厉害,总是只要对付一个人就好。心念一动精神也为之一振,口中一声娇叱,双剑齐发,朝刘源长扑攻过去。 聂沧澜一举制住四个化子,心中暗暗得意,随手又折了一枝柳条,勒成四小段,再次扬手朝围攻丑妇人的四个化子射去。 丑妇人一身武功,果然十分了得,力战四个化子联手合击,依然双剑飞舞,有攻有守,毫不逊色 正在激战之际,四个化子却在同时突然住手,这一突如其来的行动,使得丑妇人蓦地一愣,也急忙住手。她究竟见多识广,一看四人举刀欲砍,又呆若木鸡的情形,分明暗中有高人相助,制住了他们的穴道,心头又惊又喜,再看围攻女儿的四个化子,也同样被制住了穴道。 这时女儿正在和刘源长拼斗之中,这就双足一点,纵身飞扑过去,喝道:“姓刘的,你束手就缚吧,还是要老娘动手” 声到人到,双剑如虹,飞刺而至 刘源长做梦也想不到丑妇人会从四人围攻之下,突围而出,大喝一声,挥刀硬接,但听“铛”“铛”两声,把对方双剑拨开。x :/ 丑姑娘见机不可失,陡地身形一矮,双剑如轮,朝刘源长双足扫去。 刘源长刚刚拨开丑妇人双剑,急忙吸气提身,朝上拔起,大声喝道:“你们还不出手,把她们拿下,还呆着作什” 在他喝声中,丑妇人业已落到地上,挥动双剑攻了上来,冷然笑道:“姓刘的,你八个手下全动不了啦,我看你也乖乖的束手就擒算了。” 刘源长听得不由一怔,再看八个手下全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分明着了人家的道,心头一惊,口中大喝一声,朴刀乍然一紧,一连三刀猛力攻出,把丑姑娘逼得连连后退,他乘机双起一顿,一下冲出芦棚,接连几个起落,飞掠而去。 丑姑娘清叱一声道:“你往那里走”要待追出。 丑妇人急忙叫道:“青青,让他去吧” 丑姑娘顿脚叫道:“娘,你怎么啦,这种人还能放过他” 丑妇人含笑道:“青青,你知道什么,今晚不是有高人暗中相助,咱们母女两个早就被人家擒下了。” 丑姑娘惊奇的眨眨眼睛,问道:“娘是说这八个贼人不是你老人家制住的” 丑妇人笑道:“那时候娘自顾不暇,那有能力把他们制住” 丑姑娘看看八人问道:“娘,那么咱们如何发落他们呢” 丑妇人走近一个化子身边,仔细察看了一遍,才发现这化子“肩井穴”上插着一支寸许长的柳枝,连衣衫都陷了下去。再看其他几位,也都是“肩井穴”上插着柳枝,心中暗暗惊异,这位暗中相助的高人,以柳枝打穴,竟能隔着衣衫把人制住,光以这份功力看来,至少也是各大门派中长老级的人物无疑了。 慌忙向空裣衽道:“今晚多蒙前辈高人路过援手,暗中赐助,请受贱妾一拜。”x 一面回头朝丑姑娘道:“这些人让他们留在这里,咱们进去收拾一下,此地已不能再住,再说,这姓刘的一回去,咱们身份已泄,一不作,二不休,咱们不如乘其不备,找姓柯的算帐去,也好替你爹报了血海深仇。” 聂沧澜在刘源长掠出茅棚之际,也跟着走了。他是要去柯家庄找柯金芝的,那知前面的刘源长一路飞掠,也是朝柯家庄奔行。 聂沧澜心中暗暗一哦道:“方才曾听他说过,柯长老名叫大成,是柯大发的胞兄,可见中午自己离开柯家庄之后,丐帮长老柯大成就赶到了,柯大发才会派出两个庄聂一路缀着自己,沿途留下记号,好让刘源长率同的十七名化子随后找来,用丐帮的“打狗阵”把自己擒回去,自己不如将计就计,跟在刘源长身后,听听他们说些什么”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心念转动,就跟在刘源长身后,保持了数丈距离,不徐不疾的跟踪下去。不过顿饭工夫,便已赶到柯家庄,刘源长并不知道有人跟踪,他也没想到会有人跟踪他,奔近围墙,纵身越墙而人。 聂沧澜艺高胆大,跟着越过围墙,眼看前面的刘源长并没落地,一连几个起落,是朝东首一处院落飞掠过去,也就跟着扑去,抢先落到左首一处屋脊上隐伏下来。 只见刘源长飞身落下之处,是一个自成院落的小天井,阶上一排三间房,隐隐射出灯光。 就在他堪堪落到地上,只听屋中响起一个苍劲的声音问道:“是刘副长老回来了吗” 刘源长走近阶前,连忙躬下身去,恭声道:“正是属下,有事要向长老面报。” 那苍劲声音道:“进来。” 刘源长应了声“是”,举步朝屋中走去。 聂沧澜立即飘身落地,掩近窗下,悄悄朝里望去。 屋内像是一间起居室,陈设精致,正有两个人在一张紫檀小圆桌对面坐着晶茗,右首一个正是柯大发,左首一个面貌和柯大发有几分相似,略见苍老,面颊间皱纹较多,一看就知此人比柯大发更阴险,更狡猾,不用说,他就是柯大发的胞兄,丐帮长老柯大成了。 只见柯大成转过身去,朝匆匆走入的刘源长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章节目录 第338章 请罪 刘源长朝柯大成躬身行了一礼,尴尬的道:“属卞无能,特来向长老请罪的。” “你说什么?” 柯大成目光惊奇望着刘源长不信的道:“把事情办砸了?那母女两人不肯把酒店让出来?” 刘源长道:“属下没想到那母女两个竟是峨嵋派的高手。” “峨嵋派的高手?”柯大成问道:“你把经过情形说出来听听?” 刘源长一五一十的说了。 柯大成道:“八个弟兄全被他们制住了?你仅以身免?如此说来,这母女两个的武功,岂非高不可测?” 刘源长嗫嚅的道:“但依属下看来,她们的武功,也并不见得如何高明……” 柯大成一楞道:“你的意思是她们另有帮手,躲在暗处相助?” “是的。”刘源长道:“不然,仅凭她们母女两人是无法制得住八个弟兄的。” “唔!”柯大成沉吟着道:“她们隐姓埋名,在这荒郊野地开设酒店,又有何目的?他目光不觉朝乃弟投去,问道:“老二,你有没有查过?” 柯大发道:“她们是一年前才从一个姓王的老头子手里接下来的,小弟也曾派人去查过,据说这母女原是江陵人氏,丈夫死后,投亲不遇,正好遇上开酒店的王老头,和她们是同乡,王老头手里有点积蓄,早就要回江陵去,于是把酒店让给了她们,之后兄弟又几次派人去试过,都说这母女二人不会武功,并无可疑……” 柯大成哼道:“但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事!” 聂沧澜刚听到这里,突觉身后有了警兆,急忙闪身隐入暗处,举目看去,果见两条人影闭然掠来,心中暗道:“会是她们!” 正好屋中传出柯大成的声音,说道:“刘副长老,你去叫弟兄们在门口集合,随我同去!” 刘源长刚应了声:“是”。 突听窗外天井中,响起丑妇人的声音冷冷说道:“你们不用去了,咱们母女已经送上门来了!” 柯大成霍地站起,嗔目喝道:“外面是什么人?” 刘源长道:“回长老,这说话的就是艾氏酒店的艾大娘。” “哈哈!”柯大成大笑一声道:“来得好,二弟,咱们出去。” 小天井中,凛立着一身劲装背插双剑的丑妇人母女。 这时忽然灯火通明,从角门涌进十数名手执单刀的庄聂,迅速把丑妇人母女围了起来,丑妇人母女也各自撤出双剑,背对背贴在一起,正准备出手!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正好柯大成偕同柯大发、刘源长一起走出。 柯大成朝乃弟柯大发道:“你叫他们退下去,我有话和艾大娘说。” 柯大发立即一挥手道:“你们退下去。”十几名庄聂果然依言退下。 柯大成目光一抬,朝丑妇人颔首道:“你就是艾家酒店的艾大娘了,兄弟没想到贤母女竟是峨嵋派的人,方才兄弟派去的刘源长不会说话,以致引起一场误会,因为敝帮近日有事,想借你酒店一用,但敝帮的事,自不能有外人在场,因而想和大娘磋商,把酒店让出,兄弟愿意付一百两银子,请贤母女另选他处营业,不知艾大娘意下如何?”x :/ 艾氏酒店只有两间小屋,一个芦棚,最多也不过值十几两银子,他一开口就是一百两,这已经是大手笔了! 艾大娘冷笑一声道:“你价出得很高,但我不是为了卖酒店来的。” 柯大成道:“不知艾大娘是为何而来?” 艾大娘铁青着脸,冷冷的道:“第一件事,你手下八名弟子还留在酒店芦棚里,他们是被一位路过的高人所制住的穴道,我无法替他们解开穴道,你派人去解开他们穴道,就可无事。” 柯大成含笑点头道:“多谢艾大娘见告,第二件事呢?” 艾大娘嘿了一声道:“我母女今晚行藏已露,无法再呆下去,找来柯家庄,是要和柯二庄主了断一场过节。”小说娃.xiaoshuowa. 柯大成又是一怔,说道:“你找我二弟?” “不错!”艾大娘冷厉的道:“我要找的正是柯大发。” 柯大发一头雾水,望着艾大娘奇道:“大娘是不是找错了人,兄弟和大娘素不相识,过节从何而来?” 艾大娘重重哼了一声,切齿的道:“柯大发,你记不记得十年前,用黑沙掌击伤的柳子明,就是我丈夫,你结义兄弟外号金毛虎的土匪头子在临城五里外作案,劫杀过路商旅,正好我丈夫经过,看他太过凶残,才出手废了他的武功,已是手下留情,不料你在三天后追上我丈夫,乘人不备,一记黑沙掌击中后心,还说:看你以后还管不管闲事? 我丈夫回家不久,就重伤不治身故,那时我女儿才七岁,我茹苦含辛,等到现在,就是等她长大成人,我才能替丈夫报仇,所以要在你柯家庄不远的地方住下来,今晚我母女行藏已泄露,就只好提前向你索还这笔血债了。” 柯大发发出一声沙哑的沉笑,说道:“不错,你提起这件事,兄弟倒想起来了,不过事实稍有出入,那天你丈夫在酒楼喝酒,兄弟找到他,就问他金毛虎的武功是不是你废的?你丈夫坦然承认,问我要不要找个地方较量。 我说较量何用另找地方,你只要接得住我三招,这笔帐就可勾销,当时就在酒楼上动了手,兄弟第一掌被他闪开了,但在他闪开之时,兄弟已经到了他身后,第二掌就这样击中他后心……” 艾大娘怒声道:“老贼,你承认就好!” 柯大发嘿嘿笑道:“我击中他一掌,当时就没有再发第三掌,曾说,你要报这一掌之仇,尽管找我柯大发,但并非如你所说乘人不备,我姓柯的行走江湖,岂会出手偷袭。” 艾大娘手中双剑一紧,喝道:“我丈夫总是死在你手下,今晚就要你偿命,你兵刃呢?咱们就在这里放手一搏。” “很好!”柯大发一抬手,喝道:“你们去取我刀来。” 一名庄聂领命匆匆往里奔去。 丑姑娘柳青青叫道:“娘,父仇不共戴天,由女儿和他动手。” 艾大娘转脸低声道:“你不是他对手,站在这里,替娘掠后,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出手,知道吗?” 柳青青点着头。 这时那庄聂已匆匆奔入,走到柯大发面前,双手送上一柄绿鲨皮鞘的金刀。 柯大发右手握住刀柄,刷的一声抽出一柄刀光如雪的厚背金刀,意气飞扬的目光一抬,呵呵笑道:“艾大娘,你要替丈夫报仇,柯某会成全你的,现在你可以出手了。” 他一刀在手,就有一般凶悍之气! 艾大娘早已等得不耐烦,冷声道:“那你就接着了!” 身形直欺而上,双剑乍发,宛如两团白色匹练,飞轮般朝前辗去!十年血泪交织的深仇,一朝化悲愤为力量,这股子声势,当真非同小可,剑势如虹,凌厉无匹,恨不得一剑把柯大发劈了!x 柯大发识得厉害,立即移身换位,避开来势,横刀扫出。 艾大娘剑势如轮,第一剑落空,左手剑势随着转进,右手长剑又疾发而至,她双剑轮替,一派急攻招式。 柯大发看她一味猛攻,倒也不敢大意,却也不甘退让,厚背金刀大开大阔,舞起一片刀光,和艾大娘以攻还攻,在天井中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斗。 艾大娘舍弃迷离飘忽的“乱披风剑法”,是嫌剑法太过轻盈,以刺为主,伤敌不够重,她使出来的是峨嵋派另一套纯走阳刚的“伏虎剑法”,虽是剑法,却以劈为主,颇像刀法路数,只要被劈中,一样可以把你劈成两半。 这套剑法,就是使的双剑。守少攻多,双剑轮飞,一派急进,但在急攻之中,身形忽左忽右,剑光纷披,虽是攻势,但身法极快。但听双剑呼呼有声,两丈之内,已被一片剑影所笼罩当真把柯大发视作一头凶猛恶虎,大有宰而后快的气概!一个女子能练成这样刚猛的剑法,实属罕见! 转眼之间,已经打了二十几招,柯大发大开大阖的刀招,一直被对方双剑紧逼,发挥不出制敌之策。因为剑走青,以避敌锋,不主格挡,刀走黑,直来直往,其势如虎,虎无回头之势。艾大娘使这趟“伏虎刀法”,就是专门对付使刀的敌人,忽左忽右,就是要使你首尾不能相顾。 柯大发久经大敌,但刀法上一出手就受制于人,心知对方矢意报仇,早就针对自己的刀法下了相当功夫,自己一时不察,才上了对方的当,心头不禁大怒,口中暴喝一声,金刀抡动,猛地向前推出。 这一刀他使全力使出,一道白朦朦的刀光,有如匹练般飞卷而出,浓重杀气,森寒刀气,直砭肌骨,立把艾大娘逼得迅疾后退了三步。 柯大发一招得手,连环进击,刀光如雪,一刀快过一刀,一口气劈出一十八刀。艾大娘几乎没有还手的机会,双剑回环,连封带格,护住全身,步步后退! 刀剑交击,响起一阵阵震慑人心的金铁交鸣,艾大娘挡开他这一十八刀,已被震得血气翻腾,双臂酸麻无力! 柳青青看得心头大急,正待扑身而上,突听有人细声喝道:“姑娘不可出手,快准备后退!” 就在此时,但见一条人影从暗处飞起,朝柯大成身后扑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喜欢聂沧澜请大家收藏:.bxwxorg.聂沧澜更新速度最快。 章节目录 第339章 便宜 站在阶上的何大成也在此时大喝一声:“什么人胆敢出手偷袭?” 艾大娘耳边同时响起一个细如蚊子的声音说道:“艾大娘还不和令嫒速退,再不走就走不脱了。” 这一连串的事,差不多是同一时候发生的。 柯大发正待乘胜追击,突然听到老大的喝声,同时也发觉一道劲风从身后袭来,势道极强,他不假思索一记大掉身法,趁势回砍,由上斜劈而下。 这一刀不愧是刀家上乘身法,刀光如雪,快如闪电,但听扑去那人发出一声凄厉惨号,连头带肩被犀利刀锋劈落,跌坠在地。 柯大发根本连人影也没看清,就把扑到身后之人一刀毙命,但这一声惨号,却听得他胆颤心惊,连握刀的手都颤抖起来,睁大双目,凄厉的喝道:“金芝,怎么会是金芝?”x 电脑端:/ 原来扑到他身后的正是他柯家一脉单传的儿子柯金芝,这也是他淫罪滔天的报应。 柯金芝怎么会向乃父身后扑去的呢?这自然是聂沧澜的杰作了。 他今晚原是找柯金芝算帐来的,柯大发和艾大娘动手之际,他悄悄朝后进扑去,擒住柯金芝,原打算当着柯大发的面历数他的罪数,然后把他诛杀。 没想到退出来的时候,柯大发挥刀如风,把艾大娘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情势显然十分不利,心中一动,就举起柯金芝用力朝柯大发身后投去,以他目前的功力,这一掷之势,力道何等沉猛,任何人都会把他当作有强敌从身后袭到。 这在柯金芝发出凄厉惊叫之际,艾大娘耳边响起极细的声音催道:“艾大娘,你们还不快走?” 艾大娘也心知自己尚且不是柯大发的对毛何况还有柯大成、刘源长二个高手和十几名庄聂都尚未出手,一旦围攻而上,自己母女确实难以脱身,今晚报仇既已无望,自以全身而退方为上策。一念及此,立即低喝一声:“青青,咱们快走!” 话声一落,双足一点,纵身往墙头跃去。 柳青青方才听到有人“传音入密”叫自己准备后退,心里已有准备,听了娘的话,自然很快就跟踪掠起,朝墙头纵去。 柯大发心痛儿子被自己误杀,双目尽赤,大喝一声:“你母女留下命来!” 顿足纵起。 柯大成双肩一晃,人如穿帘之燕,从阶上飞掠而起,越过天井,抢在乃弟前面追出。就在他快要飞到围墙之际,突然间发觉有一道强劲无匹的掌风迎面撞到。 柯大成猛吃一惊,但此时要待闪避,已是不及,那知掌风来势虽猛,到得身前只是轻轻一挡,把柯大成逼落地上,似无伤人之意,耳中同时听到一个极细的苍老声音喝道:“柯长老,请看老夫薄面,不用追她母女俩了。” 在这同时,和柯大成先后追出的柯大发,也同样被掌风逼落下来,他宛如疯了一般,仰首厉声喝道:“是什么人,你给我出来,柯某和你拼了!” 柯大成怔得一怔,废然回头道:“老二,不可无礼,这位前辈很可能是峨嵋派的高人,他并无伤人之心,咱们不用追了,由她们去吧!” 他并不知道这发话的是聂沧澜,聂沧澜跟老哥哥学的变音术只当是峨嵋派的前辈高人。 柯大发咬牙切齿的道:“金芝死于非命,这仇我非报不可!” 聂沧澜离开柯家庄,走出三里光景,从一棵大树下牵过拴着的马匹,正待上路,突听一阵梯梯他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是有人拖着鞋后跟在跑路,而且还跑得相当快,接着听到一个尖沙的喉咙喊道:“喂……喂……你等一等……” 聂沧澜回头看去,看到正有一个小老头耸着双肩拼命的追了上来,不觉喜道:“会是老哥哥,你怎么也会到这里来了?” 老哥哥嘻的笑出声来,说道:“这就叫有缘咯!”他吁了口气,又道:“老哥哥老远就看到你,所以一路紧迫,总算给我追上了,只要再慢上一步,等你上了马,要追上你,那就得跟牲口比赛脚程了。” 聂沧澜道:“老哥哥找我有事吗?” 老哥哥嘻嘻一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有一个天大的便宜,给老哥哥碰上了,所以老哥哥要请你去好好的喝一顿!” 聂沧澜看他一副高兴的样子,问道:“老哥哥,看你好像很开心,到底碰上什么天大的便宜?” “嘻嘻,老哥哥自然很高兴!” 老哥哥耸耸肩,神秘一笑道:“天机不可泄漏,你跟我来!” 聂沧澜知道他的脾气,你越问他,他越不肯说,一面问道:“远不远?”(_ 老哥哥道:“近得很,老哥哥给你带路,很快就到了。” 说完,果然拖着鞋梯梯他他的抢着走在前面。 聂沧澜只好牵着牲口跟在他身后走去。 老哥哥虽然拖着鞋跟,但却走得很快,普通人就算跑步也未必有他这么快法。 聂沧澜道:“老哥哥,你干吗跑得这么急?” 老哥哥边走边回头道:“老哥哥想起还有一件大事要做,所以还是走得快些好。” 聂沧澜道:“你老那有这么多大事?” 老哥哥嘻的笑道:“到了地头,你就会知道。” 这一阵急走,足足走了十六七里路,前面的老哥哥忽然舍了大路,朝一条两边绿杨垂地的小径中走去,一面回头道:“到了,老哥哥没骗你吧,不是很近吗?” 现在聂沧澜明白了,老哥哥原来是约自己到艾氏酒店来喝酒的,他还不知道艾大娘母女已经离此而去。 老哥哥当先跨进芦棚,回头道:“这里地方清静,卖的又是上好绍酒,滴水不掺。” 聂沧澜心里暗暗好笑,也没说穿,系好牲口,跟着走入。 老哥哥一摆手道:“坐,坐,你先坐下来,咱们好好喝上几杯。” 聂沧澜道:“你老方才一路急赶,不是说有一件大事要办吗?” “嘻嘻,小兄弟,你真是初出道的雏儿!”x :/ 老哥哥耸着肩笑道:“事大如天醉亦休,天下事儿还有比醉更大的事吗?” 聂沧澜笑道:“那么老哥哥方才曾说遇上一个天大的便宜给你碰上了,不知是不是也和酒有关?” “哈,好小子,你果然一点就通!” 老哥哥喜孜孜的道:“事情是这样,方才老哥哥路过此地。看到老板娘母女两个提着小包裹走出,还听她女儿说着:娘,咱们这一走,不知那天再来了?老板娘笑道: 傻丫头,这里也是咱们暂时落脚之处,看你这般留恋!她女儿道:娘看,这些绿杨长得多美?老哥哥听她们娘儿俩的口气,好像再也不回来了,急忙进来一瞧,厨下还有好几缸好酒,连卤菜也有一大钵头,此地主人既然走了,老哥哥就是主人了,这岂不捡了天大的便宜?” 聂沧澜失笑道:“老哥哥想开酒店了?” 老哥哥耸耸肩道:“至少也够老哥哥喝上几天,这些酒没喝完,老哥哥是不会走的。”说到这里,转身往里就走,口中说道:“小兄弟,你等一等,老哥哥去拿酒菜。” 聂沧澜笑道:“原来你老这样就算请小弟的客了?” 老哥哥敢情在里面忙着烫酒,切卤菜,是以好久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只见他一手提着酒壶,一手端着一盘卤菜走出,笑道:“老哥哥当酒店老板,自然要好好的请你了。” 他把酒壶、卤菜一起放到桌上,自己就在对面坐下,伸手取过两只酒杯,倒满了酒,说道:“来,咱们先喝一杯润润喉咙,吃些菜,再慢慢的聊。”说完,咕的一声把一杯酒喝干,砸砸舌头,又道:“这酒真不错!” 专专斟满一杯,又咕的一声喝干了,才抬头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聂沧澜把自己此行经过,粗枝大叶的说了一遍,一直说到自己把柯金芝掷向柯大发,退出柯家庄为止。 老哥哥耳朵听着他说话,右手斟酒,左手举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可没停过。 他们两人边说边喝,芦栅下一片漆黑,也没点灯。 直等聂沧澜话声一落,老哥哥才一拍巴掌,嘻的笑道:“好兄弟,你们两个都不错,短短几个月不见,一个当了花字门门主,一个成了护花门和华山派的继承人,老哥哥应该为你庆祝,来,干杯。” 两人干了一杯。 老哥哥看着他,嘻的笑道:“小兄弟,你再喝三杯,老哥哥有话和你说。” 聂沧澜道:“老哥哥有什么话,就快说出来,为什么要小弟喝三杯呢?” “嘻嘻!”老哥哥神秘一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你喝上三杯,老哥哥就说,反正不会叫你白喝的。” 聂沧澜道:“到底是什么事呢?” 老哥哥道:“你喝了再说。” 聂沧澜道:“好,小弟喝就是了。” 果然一口气连喝了三杯。 老哥哥得意的笑道:“看来你酒量也比从前好多了,嗯,我告诉你,你就在这里陪老哥哥住几天,暂时不用到大名去了。” 聂沧澜道:“为什么?” 老哥哥耸着肩道:“你要问为什么,就得再喝三杯。” 聂沧澜心想,老哥哥是酒鬼,这样下去,自己非被他灌醉不可!一时不觉有了主意,笑道:“小弟不会喝酒!” 章节目录 第340章 尼姑 老哥哥嚷道:“那不成,你要听下文,就得再喝三杯。” 聂沧澜朝他笑道:“老哥哥,你说里面有几缸好酒,对不?” 老哥哥道:“不错。” 聂沧澜又道:“这样滴水不掺的好酒,一般酒店里很难喝到对不对?” 老哥哥点头道:“不错。 聂沧澜又道:“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好酒,当然要给会喝酒的人喝,才算得酒,像小弟这样不会喝酒的人喝了,不是白糟蹋了?何况几缸酒为数已是不多,老哥哥喜爱喝酒,留着慢慢的喝,岂不是好?” 老哥哥听得一呆,接着点点头,拍着巴掌,笑道:“没错,给你喝这样的好酒,当真是浪费,好,老哥哥就和你说吧,你在这里等着就好,李帮主他们不出三天,都会到这里来了。” 聂沧澜听得不信的道:“老哥哥,你没骗我吧?” 老哥哥脸色一正,说道:“老哥哥是你老哥哥,你是老哥哥的小兄弟,我怎么会骗你?这是昨天我在这里喝酒的时候听到的…… 一个说:这地方果然最好也没有了,不但地点适中,附近也没有居民最是隐秘不过。 另一个道:只要老哥把一行人带到这里,咱们长老自会请帮主父女一起来的。 第一个说话的又道: 一定,一定,只不知李帮主几时可到? 另一个道:三天后傍晚。 那时喝酒的人很多,老哥哥也只是随便听了几句,方才经你一说,就想起这两个人的对话,只怕大有蹊跷!” 聂沧澜道:“有什么蹊跷呢?” “嗯,这就是你小小年纪,经验不足之处了!” 老哥哥喝了口酒,续道:“柯大成要把艾氏母女赶跑,就是为了丐帮要在这里办事,这两人互相保证,一个负责把一行人带到这里来,一个也负责由丐帮中一名长者把帮主父女请来,这其中,不是另有阴谋还会有什么好事?” 聂沧澜忽然想自己曾在方城面馆中听到古灵子和矮财神拜天赐两人的谈话,古灵子曾说:“那就正好,你只要把东西往易婆子身上一放,一切事儿都由她承担,你老哥和柯长老就名正言顺的接掌了一门、一帮,大伙谁不心服口服?”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矮财神连连点头道:“门主此计大妙,兄弟就遵照你老指示行事。” 想到这里,不觉抬头望着老哥哥道:“小弟在方城面馆曾听到古灵子和矮财神两人密谈,很可能和此事有关。” 老哥哥道:“你说出来听听?” 聂沧澜就把两人说的话说了出来,还把自己出了面馆古灵子还一路跟了下来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老哥哥口中晤了一声,手掌在桌上一拍,说道:“那就不错了,他们果然是想在这里做一件大事,这一来,老哥哥想在这里住上几天,只怕也不行了,哦,还有你的马匹也是累赘……” 他忽然好似想出了主意,手掌在空中划了个圈,接着道:“这样吧,咱们明天就离开这里,你那牲口,正好派上用场,替老哥哥运两缸酒没问题吧?” 聂沧澜问道:“老哥哥,你不是说李帮主两天后会来吗,怎么我们要走了呢?” 老哥哥道:“丐帮的人在这里有事,咱们怎能住在这里?咱们明天如果不走远一点,岂不引人注意?只要在正日赶来就是了。” 聂沧澜不解的道:“正日?” 老哥哥笑道:“就是两天后的黄昏之后咯!” 聂沧澜道:“那么我们要到那里去呢?” 老哥哥道:“你不用多问,跟着老哥哥走就好。” 说话之时,右手拿走酒壶,斟了斟,一壶酒已经喝完,这就站起身道:“时间不早,进去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老哥哥早就把两个酒缸捆在马上,一路北行。x 聂沧澜问道:“老哥哥我们究竟要到那里去?” 老哥哥傻笑道:“你不用多问,很快就会到了,这两天,咱们最好不能让柯家庄的人看到,也不能和丐帮的人照面,所以要找个没有人去的地方落脚,对不?老哥哥就是要带你到那里去。” 聂沧澜道:“好、好,我不问就是了。” 老哥哥又道:“凭咱们老兄弟两个,其实就是住到柯家庄去,也保证没有人会发现,但你这匹牲口,没地方放,所以只好多走几里路了。” 他口中虽说几里路,事实上却足足走了六十几里,才算到了地头,但这区区六十里路程,在他们两人来说,也不过是一顿多饭的光景而已。 古城,只是一个小镇,镇上只有一条里许长的大街。 白云底,还在镇西一座小山脚下,古木阴沉,小径苔重! 这是一座私人的庵堂,平日没有香客,庵中只有一个老尼和一个佛婆。 现在老哥哥领着如秋就是往白云庵来的。他们到了门口,聂沧澜不由一怔道:“老哥哥,这是尼姑庵!” 老哥哥拢住马头,说道:“白云庵本来就是尼姑庵,这有什么值得稀奇的?” 聂沧澜道:“我们来向尼姑庵借宿,会不会不妥当?” 老哥哥嘻的笑道:“妥当得很,这里并没有花不溜丢的小尼姑,你怕什么?快过去敲门,就说老哥哥来了。” 聂沧澜只得说道:“好吧!” 举步走上石阶,在中间两扇山门敲了几下。 只听里面响起一个又娇又脆的女子声音道:“来了。” 老哥哥耸耸肩,轻咳道:“老尼姑几时收了徒弟?怎么会有小尼姑了?” 这时最左边的一扇黑漆长门呀然开启,只见一个身穿青布长衫,胸前垂着两条乌油油长辫,肌肤如雪的绝色少女迎了出来。 聂沧澜目光和她一对,心头不期微微一怔,这一对清灵如水,流动欲语的明眸,自己好像在那里见过,现在又看到了! 青衣少女被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直瞧,不禁粉腮一红,微有怒意,问道:“你是谁?” 聂沧澜直到此时才如梦初醒,口中唤了一声,歉然道:“对不起,请姑娘进去跟庵主通报一声,就说老哥哥来了。” 青衣少女冷声道:“你等一等。” 聂沧澜忙道:“多谢姑娘。” 青衣少女没有说话,砰的一声关起山门,往里行去。 老哥哥叫道:“小兄弟,怎么吃了闭门羹?” 聂沧澜道:“小弟也不知道。” 老哥哥嘻的笑道:“老哥哥知道,一定是这个小尼姑长得很标致,你盯着人家直瞧,把小尼姑瞧得害怕起来,才会给你吃闭门羹的。” 过不一会,左首边门再次开启,青衣少女道:“庵主请你们进去。” 聂沧澜说了声:“多谢。”跨进山门,又去打开中间两扇长门。 老哥哥拢着马头,把装着两缸酒的马匹从大门中牵入。 只见一个身穿缁衣的老尼急步迎了出来,双手合十,连连躬身道:“阿弥陀佛,晚辈没想到孙老人家侠驾会光临小庵,晚辈迎驾来迟,诸多失礼,还望你老恕罪。”(_ “唉,你这是做什么,真跟你师父越来越像了!” 老哥哥一手拢着马头,续道:“这些话,老哥哥不知听你师父说过多少次,我叫她叫我老哥哥,她死都不肯,现在你又是这样,你们真是要把我老哥哥诅咒死了才甘心,这次我和小兄弟是想在这里住上两天,所以自己带了两缸酒来,你不会嫌我酒气冲坏了我佛如来佛门的清净吧?” 缎衣老尼连连合十道:“你老人家平时请都请不到,光临小庵,晚辈欢迎都来不及。” “那就好!” 老哥哥耸耸肩,朝聂沧澜含笑道:“现在老哥哥这两缸酒可以堂而皇之的拿进去了,哦,来,来,小兄弟,老哥哥给你们引见,这位就是这里的庵主无尘师太,唔,你是我小兄弟,叫她一声老大姐好了,如果要照你师父排来,就要叫她一声师叔了,反正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 接着回头朝无尘师太笑道:“我这个小兄弟来头可大呢,他是武功门聂南屏的孙儿、白鹤门松阳子的徒弟、崆峒乙清子老哥哥的记名弟子、护花门的继承人、华山派第二十五代掌门人聂沧澜。” 一面又道:“小兄弟到了这里,还不把你劳什子的面具拿下来?” 聂沧澜依言揭下面具,朝无尘师太,躬身一礼道:“晚辈聂沧澜拜见师叔。” 他这一取下面具,登时从一个平庸得貌不惊人的中年汉子,一变而为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的英俊少年! “不,不!”无尘师太慌忙双手合十,说道:“这称呼贫尼万万不敢,你是孙老人家的小兄弟,又是乙清老前辈的寄名弟子,叫贫尼一声师姐,已经是贫尼沾了光,如何能叫师叔呢?岂不折杀贫尼?” 老哥哥道:“那就叫她师姐吧,反正叫什么都是一样。” 聂沧澜不知道各大门派遇上同辈的人,都以师兄弟相称,只得改口朝无尘师太叫了声:“师姐。” 那青衣少女听老哥哥说:“这人聂沧澜是武功门聂南屏的孙子、白鹤门松阳子的门人,又是崆峒乙清子的记名弟子、护花门的继承人、华山派第二十五代掌门人。”这许多头衔,但看他却貌不惊人,并不见得有什么特殊之处。 就在此时,老哥哥要聂沧澜取下面具来,这下呈现在眼前的他,竟是如此英俊,如此年少,一时之间,但觉心头有如鹿撞,脸上乍然热烘烘的飞起两朵红云,连耳根也烫热得像是火烤一般! 章节目录 第341章 害臊 无尘师太合十道:“这里不是谈话之所,孙老人家请到里面奉茶。” 老哥哥从马背上取下两缸酒,双手一左一右抱着要走。 聂沧澜伸手道:“老哥哥,让小弟帮你拿吧!” “啊,不、不!” 老哥哥把酒缸饱得紧紧的,一面说道:“这是我的粮食,我自己拿着比较放心。” 聂沧澜知道他的脾气,只得由他。 无尘师太走在前面领路,绕过大殿,从左侧一条长廊,通过月洞门,来至一个小院落,这里有一排三间房舍,中间是客堂。 无尘师太合十道:“你老请看,这里是客堂,左右各有一间房,二位就住在这里可好?” “好极!”老哥哥放下酒缸,探头探脑看了两眼,耸耸肩笑道:“这里离正殿较远,喝酒也不会得罪菩萨,真是太好了。” 无尘师太合十道:“你老那就请坐。” 老哥哥依言坐下,用手捶着后腰,说道:“人老了,多走几步,就会腰骨酸痛,真是比年轻时候差多了。” 聂沧澜道:“老哥哥该吃药了!” 无尘师太吃惊道:“你老那里不舒服?” “没……没什么。”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老哥哥咽了口口水道:“我老人家吃药的时间是差不多了,但待会再吃不迟。” 无尘师太道:“青儿,你先去倒一盅开水来。”青衣少女正待退出。 老哥哥连忙摇手道:“不用、不用。” 聂沧澜笑道:“老哥哥的万灵丹,就在缸里,只用杯子就好,用不着开水的。” 这话听得青衣少女抿抿嘴,想笑! 无尘师太听出来了,合十笑道:“难怪你老几十年来,一点也看不出老来,就是你老笑口常开有好处。” 正说之间,只见一个四十开外的青衣妇人,端着两盏茶走入。 无尘师太忙道:“师妹怎么由你端茶出来?李佛婆呢?” 青衣妇人道:“她正忙着做饭,我端出来也是二样。” 青衣少女道:“娘,还是让我来端吧!” 青衣妇人道:“别换手了,茶水刚开,还烫得很。” 一面走前几步,把两盏茶放到中间方桌上,说道:“孙老人家,这位少侠请用茶。” 无尘师太道:“老人家,她是贫尼的小师妹艾氏。” 一面又指指青衣少女道:“她是我师妹的女儿柳青青。” 艾大娘赶忙朝老哥哥福了下去说道:“晚辈见过孙老人家。”接着朝柳青青道:“青儿,还不快来叩见孙老人家。” 柳青青依言走上几步,行礼道:“晚辈叩见孙老人家。” 老哥哥口中咄了一声,耸着肩道:“糟糕透顶,原来这母女两个就是艾氏酒店的老板娘,小兄弟,这回咱们当真人赃俱获,我老人家这两缸酒,还有一大包卤味,就是从艾氏酒店偷出来的!” 艾大娘一时之间竟然怔得一怔,接不上口去。 无尘师太忙道:“你老真爱说笑话,师妹昨晚夤夜离开酒店,店里的东西已是无主之物了,你老爱喝,带了两缸来,正好给贫尼解决难题,不然,你老来了,要贫尼到那里去买酒来孝敬你老呢?” 老哥哥嘻的笑道:“嘻嘻,说得好、说得好,看来你比你师父还会说话呢!” 聂沧澜听说青衣人母女,就是艾氏酒店的老板娘奇丑无比的艾大娘和柳青青,不禁暗哦一声:“原来她们母女都戴了面具!” 心中想着,忍不住朝柳青青偷偷的看去! 有谁想得到眼前的绝色少女,竟会是厚嘴塌鼻的丑姑娘?x 电脑端:/ 柳青青站在一旁,发现聂沧澜偷偷的看她,姑娘家粉脸上又飞起两片红云,渐渐低下头去,手指只是绕着胸前的发辫。 无尘师太笑道:“师妹,看来昨、晚两次出手在暗中援救你们的就是孙老人家了,试想除了孙老人家,还会有谁能有这大的神通?” 艾大娘连忙朝老哥哥险任道:“昨晚多蒙你老两次暗中赐救,不然,晚辈母女只怕出不了柯家庄呢!” “嘻嘻!”老哥哥嘻开大口,笑道:“这叫做红萝卜上了蜡烛帐,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两次出手救你们的根本另有其人,老哥哥可不敢掠人之美。” 无尘师太讶异的道:“除了你老人家之外,还有谁有如此大的能耐?” “嘻嘻!”老哥哥耸耸肩,傻呼呼的笑道:“你们怎么忘了还有一个人?” 无尘师太道:“孙老人家说的又是那一位前辈高人?” 老哥哥大笑道:“有一句话,你总听说过,叫做远在天边,下一句呢?” 无尘师太惊诧的道:“近在眼前,你老是说聂师弟了?” “嘻嘻!”老哥哥笑道:“不是他,还会是谁?乙清道长的寄名弟子,会比老哥哥差吗?” 这话听得艾大娘母女给怔住了,细看聂沧澜不过弱冠年纪,自己还以为他机缘巧合,能得到几位前辈高人的垂青,却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居然练成高深武学,能够毫不露面,就轻易制敌。这份身手,别说年轻的一辈中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就是老一辈的人中,也很少有这样造诣的人了。 艾大娘心中想着,连忙朝聂沧澜裣衽道:“原来昨晚两次援手的竟是聂少侠,我母女真是感激不尽。” 一面又朝柳青青道:“青青,还不快向聂少侠谢过救命之恩?” 柳青青粉脸泛红,低着头,福了福道:“谢谢聂少侠相救……” 聂沧澜俊脸一红,连忙朝两人还礼道:“在下只是凑巧碰上,举手之劳,艾大娘千万不可如此说法,柳姑娘……” 无尘师太含笑道:“各大门派谊如一家,你们不用客气,青青,你就叫他聂师叔好了。” 柳青青飞红着脸,应了声“是”,凝脖望望聂沧澜,又很快垂下头去,口中低低的叫着:“……” “慢点、慢点!” 老哥哥摇着双手,大声道:“小姑娘,你师伯,你娘,都不肯叫我老哥哥,我老人家一生,不论辈份,不论年纪,最喜欢人家叫我老哥哥,你就叫我老哥哥好了,好,现在就叫吧!” 柳青青眨动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喜孜孜的叫道:“老哥哥。” 艾大娘咄了一声道:“青青,你怎么可以没大没小!” 柳青青哈的笑道:“娘没听见,这是老哥哥叫女儿叫的咯!”x “嘻嘻,只要叫得我老人家高兴就好了。” 老哥哥耸着肩道:“我老人家看不人眼的人,就是叫我老祖宗、万岁爷我都不会理他们,小妹子,别管你娘怎么说,叫我老哥哥就没有错,还有这小伙子是老哥哥的小兄弟,现在你叫了我老哥哥,就不能再叫他什么师叔的,干脆,就叫他一声哥哥好了,年纪老的叫老哥哥,年纪小的叫小哥哥,这样最好,嘻嘻,小妹子,快叫呀!” 艾大娘心里巴不得女儿叫聂沧澜“小哥哥”。因为叫“聂师叔”,聂沧澜就比女儿长了一辈,师叔就不好和侄女谈恋爱了。 自己女儿长得美如天仙,千载难逢,遇上聂沧澜,年纪又轻,武功又如此高强,年甫弱冠,就当上了九大门派中的华山派掌门人,这样的人,天下虽大,那里去找第二个? 她早就存了心,所以不叫女儿叫他师叔,要女儿叫他“聂少侠”,就是为了这一点。如今老哥哥要女儿叫聂沧澜“小哥哥”,可说正中下怀,她虽没有说话,但脸上隐泛笑意,看着女儿,暗暗点了下头。 知娘莫若女,柳青青自然省得娘的心意,一时不禁羞红了脸,那里还叫得出口来,但她心里却有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早就暗暗的叫着“小哥哥”了。 老哥哥一对豆眼朝她一溜,道:“小妹子,你怎么了?叫他一声小哥哥,又害那门子的躁?快叫一声,以后就会习惯成自然了。” 柳青青一想老哥哥这话说得对,现在当着大家叫出口来,以后就不会再碍口了,心念一转,果然低着头叫了声:“小哥哥。” 她叫得声音虽细,聂沧澜却听得清清楚楚,一张俊脸被她叫得通红,嗫嚅的道:“不敢当……” 老哥哥咄了一声道:“什么敢当不敢当?小妹子叫你小哥哥,你也该叫人家一声小妹子才行,老哥哥认她作妹子了,你想不认也不行,快些叫吧!” 聂沧澜只得朝柳青青叫了声:“小妹子。” 柳青青听得芳心好甜,口中轻“嗯”一声,赶紧靠近娘的身边,挽着娘手臂,藉以躲避娇羞。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六十出头的蓝布衫的老婆子来,朝无尘师太躬躬身,问道:“当家师太,素斋都做好了,不知要开在那里?” 无尘师太道:“就开到这里来好了。” 李佛婆答应一声,回身退出。 柳青青忙道:“娘,女儿帮李佛婆去。”翩然朝外走出。 无尘师太问道:“孙老人家这次来,不知有什么事?” 老哥哥笑道:“我老人家原是受人之托,找李老儿来的,没想到昨晚遇上小兄弟,也是找他来的,咱们一老一小兄弟两个这一见面,就发现有一件极大阴谋,将在艾氏酒店里进行,所以咱们两个要躲到这里来,才不会被对方发现。” 章节目录 第342章 教我 艾大娘慑然道:“丐帮长老柯大成一再胁迫晚辈母女离去,曾说丐帮要在这里办事,那么这一阴谋一定和柯大成有关的了?” 老哥哥点着头道:“差不多!”(_ 说话之时,李佛婆、柳青青已端着素斋走人,一盘盘放到桌上,排好碗筷,柳青青替大家装好了饭。 无尘师太连忙合十道:“孙老人家、聂师弟二位请入席了,粗蔬淡饭,招待不周,还请多原谅。” 老哥哥也不客气,踞坐上首,说道:“大家不用客气,来,来,快坐下来,粗蔬淡饭没关系,只要填得饱肚子就好。” 大家因为老哥哥说话滑稽,也就没有拘束,各自落坐,吃喝起来。 李佛婆做素斋的手艺着实不错,虽是青菜豆腐、竹笋、野蔬之类,却做得盘盘鲜美无比,聂沧澜一连吃了三碗饭,才算吃饱。 柳青青坐在他边上,娇声问道:“小哥哥,你素斋吃得惯吗?” 聂沧澜道:“在下从来也没吃过这样鲜美的素斋。” 柳青青道:“你在白鹤观待过三年,吃的是不是素斋!” 聂沧澜点头道:“当然是素斋,但白鹤观的素斋,青菜就是青菜,萝卜就是萝卜,那有这样精美可口?” 无尘师太笑道:“聂师弟吃得惯,不妨在这里多住些日子。” 艾大娘忙道:“是呀,聂师弟如果肯多住几天,青儿也好跟你学上几招,那就比跟我练上十年都强。” 柳青青眉毛一挑,喜孜孜的道:“对了,娘不说,女儿还忘了哩,小哥哥武功这么高强,教我几招好吗?” 她现在叫熟了,叫起“小哥哥”来,粉脸已经不会飞红了。 聂沧澜道:“小妹子一手剑法也不错呀,很少找得出破绽来。” 柳青青不依道:“小哥哥,你是不是不肯教我?” 聂沧澜道:“我们可以互相切磋……” 柳青青轻轻摆动了腰肢,撒娇的道:“我不管,反正你一定要教我几手才行。” 老哥哥打了个呵欠,说道:“小兄弟,小妹子是你妹子咯,大哥不教妹子,还教谁去?你随便拿出一两招来,不就成了?老哥哥和周公约好了,要去赴约呢!” 说着就朝右首一间房中走去。 聂沧澜心里暗暗好笑,老哥哥明明是大半天没喝酒了,想到房里去喝酒的,那是去午睡的? 无尘师太、艾大娘自然也知道,无尘师太合十道:“孙老人家休息了,咱们别留在这里打扰他老人家了。” 艾大娘道:“青儿,你陪小哥哥到处去走走,娘也要休息一会了。” 说完,和无尘师太一起走了。 柳青青心里明白,娘这是给自己机会,粉脸不禁微微一红,斜睨着聂沧澜,低低的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聂沧澜点点头,和她一起走出精舍,循着白石小径,向左绕到舍后。这里已是一片山坡,利用山坡,作为花圃,四周围以短垣,种着许多花卉,幽径曲折,两旁用青竹编为栏杆,中间是小石铺的小径,十分清幽。 两人并肩走在小径上,都不知道和对方说些什么才好,是以只是默默的走着。” 聂沧澜首先打破沉寂,说道:“这里收拾得十分雅致,大概是庵主一手栽植的了。” 柳青青偏头道:“大概是吧!” 接着问道:“小哥哥,你年纪不大,怎么会有这么多机遇的呢?” 聂沧澜笑道:“我也不知道,都是凑巧碰上的!” 柳青青一指前面一方大石,说道:“小哥哥,我们坐下来,你慢慢的说给我听,好吗?” 聂沧澜道:“你要听,我就说。” 两人走近大石,柳青青弯着腰,鼓气用口吹着石屑泥沙。 聂沧澜笑道:“小妹子,你别用力气了,让我来吧!” 说着,左手衣袖轻轻朝大石上一挥,立时拂起一阵劲风,把石上泥沙吹括得干干净净。 柳青青看得睁大一双美目,惊喜的道:“哗,小哥哥,你内力竟有这般强劲,把石上泥沙都吹干净了。” 她先行坐下,又拍拍身边大石,说道:“你也坐下来呀!” 聂沧澜只好挨着她身边坐下。 柳青青回过脸来,说道:“我叫你小哥哥,你可不能叫我小妹子。” 聂沧澜道:“为什么呢?” 相隋青道:“小哥哥,就是比我大得并不很多,但你叫我小妹子,就会有我比你小得很多的意思在内,所以老哥哥可以叫我小妹子,你不能叫我小妹子。” 聂沧澜笑道:“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柳青青道:“不但很有道理,而且我也很认真的。” 聂沧澜忙道:“好、好,我以后不加小字就是了。” “好了。”柳青青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聂沧澜就把自己幼年拜在白鹤松阳道长门下学艺,有一天晚上在山顶练剑时,遇上一位老道长,传给自己一掌一剑 柳青青挨近他身边,偏头问道:“这位老道长就是你的记名师父老前辈了?” 她这一靠近,又偏过头来说话,口脂微香,隐约可闻,聂沧澜心头不禁一荡,忙道:“是的,后来……我又跟他老人家到一处山上,练了三年内功……” 柳青青羡慕的道:“难怪你内功有这样精深了,后来呢?” 聂沧澜又把端午大会之后,自己和义弟李飞虹奉派去夜探岳麓分院,路上遇见一个青衣人,把自己引去护花门,要自己练习“护华剑法”……x :/ 柳青青又偏着脸道:“小哥哥,你运气真好,怎么无缘无故的会有人要你去练剑法的?”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一直说到自己练成剑法之后,才知道护花门主原来就是自己母亲。 柳青青咭的轻笑道:“这就是了,伯母是护花门主,你自然是护花门的继承人了,那么怎么又会当上华山派的掌门人的呢?” 聂沧澜又把自己如何遇上华山派的闻九章,如何胁逼齐逸云交出掌门符令,并在茶水中暗下剧毒,自己救了齐逸云等三人。 齐逸云知道自己练成“护华剑法”,华山派祖师曾有遗训,凡能找回剑谱的人,就是华山派的继承人…… 柳青青道:“上天真是不公平,所有的好处,都给你一个人占尽了。”接着眨动眼睛,偏头问道:“小哥哥,你学会这许多武功,教我什么呢?” 聂沧澜沉吟道:“这个……让我想想看……” 柳青青披披嘴道:“你不肯教我就算了!” 懊地站起身来要走! 聂沧澜心头一急,叫道:“妹子……” 这一急,不觉伸手拉住她的纤纤玉手。 柳青青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拉住手,心头小鹿登时狂跳起来,想挣脱他的手,又不忍挣脱,只得由他拉着,飞红了脸,别过身去,幽幽的道:“你拉我则甚?” 聂沧澜柔声道:“妹子,你坐下来,我又没说不肯教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轻轻拉着她坐下。 柳青青经他这一拉,早就没气了,只是有些意乱情迷,羞答答的虽已坐下,还是侧着身子没有说话。 聂沧澜又道:“我说让我想想看,是说要挑适合你的才行,譬如护华剑法,没有内功基础,是练不来的,何况这是华山派的剑法,我也不能私相传授,所以我想只有乙清老道长传我的一招剑法,招式简单,但却有意想不到的功效,我使用这一招,从来也没有落败过……” 柳青青心头一喜,回过头来问道:“这一招是什么招式呢?” 聂沧澜含笑道:“你现在不生气了?” 柳青青红着脸幽幽的道:“我几时生你的气了?” 聂沧澜捉住她的手,合在自己掌心,欣然道:“你不生气就好,这一招剑法,没有名称,姑且称之为画龙点睛,可以夹杂在你使的剑法中使出,也可以指代剑使用,极为方便,保证你一学就会!” 柳青青手掌被他紧紧合在掌心,心头甜甜的,娇声道:“小哥哥,你真好。” 她脉脉含情的望着他,也带着些娇羞!聂沧澜也有些情不自禁,只是默默的凝视着她,双手掌心合着她纤手,好像快要化成一体了! 柳青青并没有缩回手去,只是红着粉脸,渐渐低下头去。 这样过了一会,柳青青纤手轻轻挣动了下,叫道:“小哥哥,你不是说要教我那招剑法吗?” “哦,是、是!” 聂沧澜恍如睡梦初觉,俊脸一红,忙道:“对不起,我……我这就教你……” 柳青青看他魂不守舍的模样,轻轻抽回手去,抿抿嘴,轻笑道:“瞧你,好像作贼心虚似的!” 聂沧澜道:“我那里心虚了?” 柳青青道:“好了,你快教吧!” 聂沧澜站起身从身边取出青霓剑,朝她点点头道:“你过来。” 柳青青依言走到他身边。 聂沧澜道:“你看清楚了。” 左手捏了个剑诀,斜指左眉尖,右手握剑,剑尖微昂,朝前点去,口中说道:“如果不用剑,右手就以剑诀代剑,也是一样。” 柳青青不信的道:“就这么简单?” 聂沧澜笑道:“看起来简单,练起来可不简单呢!” 柳青青道:“我不信。” 章节目录 第343章 领悟 聂沧澜道:“招式你已经看清楚了,现在我传你口诀和练剑的诀要,你就不会说它简单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接着就把四句口诀和剑势如何出手,详细的解说了一遍,又道:“我说的只是这一招的基本动作而已,将来等你练熟了,要如何变化,就可以随心所欲。” 柳青青用心倾听,一一记在心里,一面问道:“小哥哥,你是不是可以随心变化呢?” 聂沧澜吐吐舌道:“这个谈何容易,我这话,是老道长说的,我练了不过几年工夫,哪有这么快法,要达到随心所欲,练剑不到上乘化境,如何办得到?” 接着把手中青霓剑递了过去,说道:“现在你可以练了。” 柳青青接过青霓剑,说道:“这柄剑怎么这样短呢,和人家动手,可以用吗?” 聂沧澜道:“这柄剑叫做青霓剑,是用万年寒铁铸的,削铁如泥,剑身虽短,但你在使用之时,只要贯注内力,真气透剑而出,剑芒就会增长,和长剑并无不同。” 柳青青道:“小哥哥,你从那里得来的呢?” 聂沧澜道:“是老道长送给我的。” 相晴青道:“所以我说咯,天下的好处,都给你一个人占尽了。” 聂沧澜笑道:“那我还有一柄长剑,叫做倚天,也是一柄古代宝剑,足有四尺多长,一样可以削铁如泥。” 柳青青道:“你有一个青布囊,那就是倚天剑?” “是的。”聂沧澜道:“因为倚天剑特别长,很容易被江湖上人认出来,所以要用青布遮住,把它收起来,哈,别说话了,快练吧!” 柳青青手持青霓剑,左足跨前一步,左手剑决指眉,右手短剑微昂,朝前点出。 要知这一招剑法,动作十分简单,但剑招的精微之处,就在举剑之际的剑尖微昂,全身功力,也在这一微昂中突发,所以这一剑微昂,变化就随之而生。 柳青青从小练剑,峨嵋派的“乱披风剑法”也是江湖一绝,剑势繁杂,不容易练得好,她已练得得心应手,纯熟无比,但这回练起这招简单的剑法,却怎么也练不好,问题就出在剑尖微昂这一点上。 聂沧澜站在她身边,随时加以指点、纠正,她明明记得清楚,但发剑之际,就走了样。 “不教了,我笨死啦,这么简单的招式,还练不会,我不练了。” 聂沧澜笑道:“傻瓜,你还说它简单,这一剑尖微昂,可以千变万化,你知不知道,比你练的一套乱披风还要复杂得多,这一招,我整整练了二天三晚才练会的,你只练了顿饭时光,就不耐了,这能练什么功夫?好了,休息一会,再练好了。” “好嘛!”柳青青持着剑回到大石上坐下。 聂沧澜跟着在她身边坐下,柔声道:“妹子,这招其实并不难,只是昂起之际,须使得自然,你如果刻意求式,使到这里,就会停滞下来。这一停顿再发,就失去一气贯通了,这点,只可意会,无法说得清楚,多练几回,就可熟能生巧,以你的冰雪聪明,不会很难的。” 柳青青经他一说,不觉欣然道:“那我再试试。” 说着就站了起来。 聂沧澜道:“你不休息了吗?” 柳青青朝他嫣然一笑道:“至少我要在晚餐前,把它练得差不多像样才行,不然,我怎么向这样鼓励我的老师交代呢?” 说话之时,举剑摆了个姿势,陡然一剑朝前刺出,一面回头问道:“小哥哥,这一剑怎样?” 聂沧澜道:“比以前好多了,不过不要使得太猛,出剑之时,愈轻愈好。” 柳青青应了声:“好”,又举剑一昂点出,问道:“这一剑呢?” 聂沧澜道:“差不多了,你真聪明!” 柳青青听他夸奖自己,心头一甜,接连又刺两剑,都已渐渐中式。 聂沧澜道:“对了,你很快就已领悟诀要了。” 柳青青越听他夸自己,心里越高兴,使出来的剑招越轻灵自然,她一招又一招的练着。 聂沧澜站在边上,看她使剑,但觉她一举手、一摆腰,无不婀娜多姿,美不胜收,渐渐看出了神! 夕阳渐渐西沉,柳青青早已练出一身香汗,用手背拭了下鬓边的汗水,回头看去,只见小哥哥只是怔怔的望着自己,不觉粉脸一红,娇声叫道:“小哥哥,你怎么啦?” 聂沧澜哦了一声,英俊的脸上不禁微微一红,讪讪的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和人动手之际,把这一招隐藏在那里较为恰当!” 柳青青道:“你说可以把这一招放到乱披风剑法里去?” 聂沧澜道:“我看你使的剑法,并不完整,明天你从头到尾练一遍给我瞧瞧,也许可以想得出来。” “啊!”柳青青抬头望望天色,口中“啊”了一声道:“时间不早啦,该开饭了,我们快回去了。” 她把青霓剑还给了聂沧澜。两人匆匆回转精舍,李佛婆已在中间客堂上摆好碗筷。 柳青青忙道:“李婆婆,我去帮你端饭菜。”随着李佛婆身后走去。 不多一会,柳青青和李佛婆端着饭菜走出,一盘盘放到桌上。 无尘师太和艾大娘也一起走了进来。(_ 柳青青喜上眉梢,跳跃着迎着艾大娘道:“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哥哥刚才教了我一招剑法,就是乙清老前辈教他的一招,小哥哥说,他十五岁那年,就是用这一招剑法,打败过南天一雕和劈天剑逢天游的……” 艾大娘看了她一眼,心头也暗暗高兴,青年男女只要有亲近的机会,很快就会发生情意,她看自己女儿和聂师弟不过半天时间,一口一声“小哥哥”就叫得这么亲呢! 聂师弟居然把乙老道长教他的一招剑法也传给了青青,两人发展得这般快法,当真还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呢! 她望着女儿,蔼然笑道:“娘叫你领聂大哥四处去走走,是这里的景色还不错,你却缠着聂大哥教你剑法!”x 柳青青道:“女儿领小哥哥到花圃去了,教我剑法,是小哥哥自己愿意的,女儿可没有缠着他非教不可!” 艾大娘笑道:“知女莫若母,你有些什么心思,娘还会不知道吗?” 柳青青不依的叫道:“小哥哥,你看,娘说我逼你教我剑法的,你说呢,我几时缠你了……” 艾大娘含笑道:“青青,别孩子气了,聂师弟,你去请孙老人家来用素斋了。” 聂沧澜答应一声,走近右首房门,推门而人,只觉满屋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气,老哥哥和衣躺在床上,敢情喝醉了酒,呼呼大睡,正想走近过去,把他推醒! 只听耳边响起老哥哥极细的声音说道:“小兄弟,你快出去,只说老哥哥喝醉了叫不醒就好,老哥哥对素斋一点胃口也没有,待会天黑下,我会溜出去,到镇上买些烧鸡牛肉回来,才能下酒,你们只管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聂沧澜也以“传音入密”说道:“好吧!” 老哥哥又道:“待会你别忘了进来喝一盏。” 聂沧澜退出房去,朝无尘师太、艾大娘二人说道:“老哥哥喝醉了,呼呼大睡,叫也叫不醒,我看不用等他了。” 无尘师太道:“既然叫不醒,我们就入席吧,留些素斋待令人家醒来时食用……” “这个不用了。” 聂沧澜连忙摇手道:“老哥哥平常很少吃饭,只要有酒喝就好。” 只听耳边响起老哥哥细声笑道:“这两句话,才不愧是老哥哥的小兄弟!” 用过素斋,无尘师太和艾大娘起身辞出。 柳青青跟着娘身后走出,回头道:“小哥哥,我去取剑来,晚上还可以练一会剑呢!” 艾大娘不好也不愿出声阻止。 一会工夫,柳青青匆匆的取了双剑回来,叫道:“小哥哥,我来啦!” 聂沧澜心里也欢迎她来,迎着问道:“你真的还要练剑吗?” 柳青青道:“今晚我一定要把这一招练熟了,明天你就可以教我以指代剑了。” 两人走出客堂,柳青青脚下一停,说道:“小哥哥,你就在石阶上坐着,看我练好了。” 聂沧澜就在阶上坐了下来。 柳青青独自走到小天井中,抽出一支短剑,练了起来。她紧记着小哥哥说过的话,这一招要使得自然,不可刻意求工,一连练了几次,昂剑之际,果然渐次灵活,心头也若有所悟,正在发剑之际! 只听聂沧澜含笑道:“对了,你这两次发剑,比前几次自然得多了!” 柳青青剑势一停,娇声道:“小哥哥,天这么黑,你看得清楚吗?” 聂沧澜道:“自然看清楚了,你以为我随口说的?” 柳青青想了想道:“你说过,要我练一趟乱披风剑法给你瞧瞧,我这时候练给你看好吗?” 她是故意要试试聂沧澜的眼力。 聂沧澜道:“好吧,我看你练一遍,也好研究一下把这招剑法,放在那里比较妥当些!” 柳青青娇声道:“那我练啦!” 她话声出口,左手一翻,抽出另一柄短剑,双剑绞动,登时展开剑法,她存心要试试小哥哥的眼力,自然剑发如风,越使越快! 这是她从小练熟了的,不用思索,加紧演练,但见两道剑光,忽左忽右,化作一团,柔若风吹柳条,丝丝如浪,眼力稍差,根本就分不出双剑使的招数来! 章节目录 第344章 营业 不过盏茶工夫,柳青青已把绵密无间的剑法练完,双剑一收,忍不住胸头起伏,娇喘不已,一面问道:“小哥哥,你看清了吗?” 聂沧澜缓缓站起身来,含笑道:“练剑要以使气为主,虽然峨嵋剑法以快捷著称,才把这套剑法,称之为乱披风,但仍须于轻灵中辫求一气贯通。你这趟剑法练得心浮气粗,以至不时流露出破绽来,是不是你练得太快了,才会如此?如果和人动手,那就会吃了大亏,遇上高手,只怕走不出十招呢。” 柳青青原以为小哥哥会夸奖自己几句的,听了这番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望着他,幽幽的道:“这么说,我练的一无是处了?” 聂沧澜含笑道:“也不然,这套剑法,绵密无间,有攻有守,本来是很少破绽的,你只要不急功躁进,使得自然轻灵,就不会心浮气粗了。” 柳青青问道:“你看那一招可以接得上你教我的一招呢?” 聂沧澜想了想道:“第十三招,你双剑随身左转,从右向左,只要左手回剑护目,右手就可以沉腕昂起剑尖点出,接得很自然,还有三十五招,七十三招,一百另七招,都可以把这一剑接上去。” 柳青青听得一呆,仔细思索他说的四招,再用手一比划,果然都可以衔接得很自然,心中惊奇不止!暗想:“自己把剑使得这样快法,小哥哥当真能够看得如此清楚,还把这招剑法如何接着使出,都想好了。” 一面问道:“那么使出这一招之后呢?可以再接那一招呢?” 聂沧澜望着她笑了笑道:“不用再接了。” 柳青青眨着眼问道:“为什么不用再接了?” 聂沧澜笑道:“你使出这一招来,已经没有人接得住了,还用再使下去吗?” 柳青青不信的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了!” 聂沧澜道:“只是遇上姬七姑那样的人,这一招也不管用了,但连这一招都已经不管用,其他的剑招就更不管用了。” 柳青青睁大双目问道:“姬七姑,她是女的?这人是谁呢?” 聂沧澜道:“她就是盛锦花公公的姑妈,盛锦花就是南天一雕盛世民的妹子。” 柳青青问道:“姬七姑本领有这么大吗?” 聂沧澜道:“我连使护华剑法连环九招,都挡不住,最后只好使出这一招来,还是被她掌风震伤,如果不是乙老道长及时赶到赐救,只怕早就死在她掌下了。” 柳青青吃惊的道:“她练的是什么阴毒掌功,竟有这般厉害?” 聂沧澜道:“阴极掌,普天之下,大概只有乙老道长和老哥哥才能接得下来……”x :/ 只听身后响起老哥哥的声音说道:“老哥哥不行,我要喝足了酒,仗着一身酒气,才勉强接得住。” 两人回身看去,只见老哥哥一手捧着酒缸,一手拿着一个纸包,笑嘻嘻的站在阶上,说道:“镇上这家铺子里的烧鸡、烧鹅,都烧得不错,你们也坐下来尝尝。” 青青问道:“老哥哥,这么说,没有人能制得住姬七姑了?” 老哥哥道:“谁说没有人克制得住她?” 柳青青问道:“你老说的是什么人呢?” “嘻嘻!”老哥哥放下酒缸,把手中纸包也在石阶上摊了开来,一面说道:“克制她的人还会有谁?就是你叫他小哥哥的人了。”x 电脑端:/ 柳青青吃惊道:“小哥哥不是接不下她一掌吗?怎么……” 老哥哥已在石阶上坐下,嘻的笑道:“那是从前,我说的却是不久的将来,你小哥哥只要勤加练习,那妖婆就不足道也!” 柳青青听得一呆,这话从老哥哥口中说出来,自然可信,她真想不到小哥哥会有这么大的能耐,眨动双目,望着聂沧澜问道:“小哥哥,老哥哥说的是真的吗?” 聂沧澜点点头道:“老哥哥说的并没错,只不知我是不是能办得到?” 柳青青忽然又担心起来,柳眉微蹙,问道:“小哥哥,你用什么去对付她的阴极掌呢?” “剑法。”聂沧澜道:“乙老道长传给我九招剑法,只是直到现在,对第九招剑法,我还是似会非会,参不透其中奥妙……” “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把内功练好,就什么都没问题了! 老哥哥举起酒缸咕咕的喝了几口,用衣袖抹了下嘴角,指着地上的烧鸡、烧鹅说道:“快坐下来,你们尝尝,烧得着实不错!” 一面把酒缸朝聂沧澜面前推去,说道:“你也喝一口。” 聂沧澜在他身旁坐下,笑道:“老哥哥,你忘了只带来两缸酒,我喝一口,你就会少喝一口,给我喝岂不白白浪费了?” “哦。嗬、嗬!小兄弟,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 老哥哥慌忙把酒收了回去,说道:“你们吃烧鸡好了。” 柳青青傍着小哥哥身边坐下。聂沧澜撕了一支翅膀朝她递去。 柳青青接了过去,柔情如水的偏头娇声道:“谢谢你。” 老哥哥忽然攒了下眉,又摇摇头,心想:“这个也是我小妹子,那个也是我小妹子,这教我做老哥哥的怎么办?”想到这里,不觉嘻的笑道:“船到桥前自然直,做老哥哥何用这般操心?”又举起酒缸咕咕的喝了下去。 柳青青问道:“老哥哥,你说什么呢?” “哈哈!老哥哥放下酒缸,大笑一声道:“不管什么事儿,反正船到桥前自然直!”(_ 聂沧澜撕了一条腿,慢慢啃着,老哥哥更忙,一面喝酒,一面撕着烧鹅,一块又一块的往嘴里送,大家都没有说话。 柳青青站起身,从怀中取出手绢,揩着手指,说道:“我该练剑了。” 自顾自在天井中练起剑来。 老哥哥喝了口酒,说道: 小兄弟,你也该把乙道长传你的剑法多加勤练,对付老妖婆,全看你的了。” 聂沧澜道:“老哥哥……” 老哥哥没待他说下去,就截着道:“乙道长和老哥哥都不便出手,你必须在这几个月之中,把剑练好,别人都帮不了你的,好了,老哥哥要去睡了。” 他包好烧鸡、抱着酒缸,歪歪倒倒的朝屋中走去。 柳青青一直不肯休息,差不多练到半夜光景,自己认为满意为止,才喜孜孜的收剑,说道:“小哥哥,让你一直陪着我练剑,真不好意思,你累不累?” 聂沧澜道:“还好。” 柳青青道:“那你快去睡吧,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该走了,明天见。” 聂沧澜道:“明天见。” 第二天,聂沧澜刚起床,柳青青就找来了,她昨晚咬紧牙关非把那一招剑法练熟不可,今天就缠着小哥哥教她以指代剑,练这招剑法,练会了,又缠小哥哥再教她旁的。 聂沧澜简直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又教她“避剑身法”。 一天时光就这样消磨过去,第二天傍晚时分,老哥哥和聂沧澜先动身。 柳青青嚷着要跟去,还是艾大娘劝下来的,她说:“青儿,孙老人家和聂少侠为了明了柯大成有些什么阴谋,才要早去,咱们两个晚去的主要目的,是替你爹报仇,去早了,被人发现,反而增加麻烦,还是天黑再去的好。” 艾氏酒店,自从艾大娘母女离去之后,只有第一天没有营业。 过路的酒客眼看店内无人照顾,就自己动手,搬出一缸酒来,打开封口,自倒自饮,虽然没有下酒菜,喝上几碗,也可以解渴和消除疲劳。 有人这样做了,后来的人自然群相效尤,这一天喝酒算是全免费了。但既有这片酒店基业,又无主人,自然很快就会有人接手。 因此无主酒店,也只此一天,第二天就有一老一少两人在酒店里出现,忙着招呼客人。 这两人,老的一个狭长脸上满是皱纹,人倒挺和气,逢人都堆着笑脸,打拱作揖,听那小的管他叫张老爹。 小的不过十五六岁,是个小厮模样,张老爹却叫他石头。 从这称呼,他们当然不是父子,亦非祖孙。 张老爹很可能就是附近村子里的人,现成有一片无主的酒店,可以走马上任就当老板,不捡白不捡,于是把石头招来当伙计。 张老爹虽然捡了个便宜,但他却也着实有一手,卤出来的卤味,色香味无一不佳,还炒得几个好菜。因此墙上新贴了几张红纸,写着几个热炒的名称,却是下酒菜,价钱更是十分便宜。 换了老板,果然有些新气象! 到这里来的酒客,都是贩夫走卒之类,赶路赶累了,到这里歇歇脚,喝上一壶,藉以消除疲劳,很少有达官贵人光临,但今天情形有些不同,中午时分,就有两个腰挂钢刀的彪形大汉大模大样的走进棚下。 石头赶忙迎了上去,陪着笑道:“两位客官……” 他底下的话还没出口。右首一个汉子右手一格,把他推了开去,大声吃喝道:“这里的掌柜是谁?” 张老爹正在厨下忙着,闻声慌忙赶了出来,连连躬身道:“小老儿姓张……” 右首汉子喝道:“你是这里的掌柜?” 张老爹捡来的老板刚做了一天,今天是第二天,不知出了什么事?瞪大双眼,望着两人,连应了两声“是。” 右首一个托着下巴,大声道:“那就好,告诉你,从现在起,一直到晚上,你这片酒店,咱们包了,所有酒客,吃完就走,后来的人就不用再卖,下午未时起,所有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再在这里停留,你听清楚了没有?” 喜欢聂沧澜请大家收藏:.bxwxorg.聂沧澜更新速度最快。 章节目录 第345章 大叔 张老爹脸上流露出胆小怕事模样,连声应着“是”,口中迟疑的道:“只是……只是……” 右首汉子道:“不用说了,你有多少损失,咱们自会补偿你的。” 右首汉子续道:“还有,这批酒客走后,你把这里打扫干净,多准备些皮蛋豆腐、鸭翅膀和盐水花生,不可忘了。” 张老爹又唯唯应“是”。 那两个汉子话声一落,就找了个芦棚入口处的一张桌子,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张老爹不敢待慢,慌忙沏了一壶茶送上,一面陪着笑伺候道:“二位大爷可要来壶上好的花雕?” 右首汉子道:“不用,哦,掌柜的,你去给咱们下两碗面,切一盘卤菜送来就好。” 张老爹应着“是”,退入厨下下面去了。 棚下差不多有六七成座头的酒客,全都听见了,大家全是长年在外边跑的,这一情形看在眼里,还有谁不明白? 这两个汉子虽然身上穿着的只是蓝布大褂,但从他们说话的语气和神态看来,八成是吃公事饭的,由此可见今天傍晚,说不定有什么达官贵人路过此地,要在这里歇脚。 他们两个是奉命来“清道”的,不然不会说什么从未时起,闲杂人等不得再在这里停留的话了。 他们坐在芦棚人口处,就是阻止再有酒客进来,换句话说,这里的酒客,从此时起,已是只许出,不许人了。 出门人都是祈求一路平安,最好别惹上麻烦,于是所有酒客人同此心,再也无心喝酒,不约而同的匆匆吃罢,会帐离去,不过盏茶工夫酒客们已走得一个不剩。 剩下来的只有踞坐在芦棚人口处一张桌上的两个汉子,正在低头吃着面条,遇有客人上门,不用他们开口,张老爹早就迎着打拱作揖,说出今天已经有客人包了,不再做生意,务请客官多多原谅,把客人一一回了。 傍晚时分,艾氏酒店果然来了几个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 那是丐帮长老柯大成、柯大发兄弟,和副长老刘源长陪同三女一男走了进来。 女的四十出头,生得柳眉凤目,顾盼生姿,纵是已入中年,依然风姿绰约,她身后紧随一名十三四岁的青衣小鬟,手捧长剑,亦步亦趋。x :/ 她,就是花字门总监易天心,江湖上颇负盛名的红粉佳人,据说她还是小姑独处。 这也难怪,二十年前,不知有多少世家子弟,各大门派的年轻一辈,为她倾倒、风靡,但她一来眼界过高,二来是吃了二十多年冷猪头肉的孔老夫子害了她。 子曰:无友不如己者。 她要嫁一个武功精通,拳剑比得过她,人品英俊潇洒,配得上她的少年郎君,天下那里去挑?就这样磋砣下来,直到如今,她纵有嫁人之心,条件依然不肯降低,对象就难求了。 另外两个女的一身青绸衣裤,年约二十四五,腰佩双股长剑,一样绰约多姿,她们是花字门的左卫鱼巧仙,右卫白灵仙二位姑娘。 走在易天心身后,两位左右卫前面的是一个肉团似的老头,生得又矮又胖,秃顶圆脸,留一把山羊胡子,逢人嘻嘴作笑,他就是花字门的第二副总监矮财神拜天赐。 柯大成走近艾氏酒店芦棚,立即脚下一停,略抬右手,说道:“易总监、拜老哥请。” 易天心含笑道:“贵帮和敝门都是自家人,柯长老不要客气才好。” 她说的是一口扬州话,扬州话男人说来并不好听,但从这位易大姑娘的口中说出来,却又脆又软,煞是好听! 柯大成呵呵一笑道:“易总监虽然说得不错,但四位远道而来,总是贵宾,远来是客,兄弟怎好走在前面?” 易天心是个爽朗的人,闻言嫣然笑道:“拜兄,柯长老这样说了,我们远来是客,只好走在前面了。” 说完,果然举步走在前面。 矮财神拜天赐回头朝左右双卫笑道:“你们跟本座来吧!” 和她们一起跟着总监走入。 芦棚下早已打扫干净,也搬开了几张桌子,地方就显得宽敞多了。 柯大成、柯大发、刘源长陪她们,在中间一席坐了下来,接着是花字门八名女弟子,一式青布衫,腰插双剑,婀娜刚健的少女,坐到了右首一张桌上。 石头不待吩咐,在两张桌上,端上茶水。 柯大成端起茶盏,抬头道:“易总监、拜老哥、二位姑娘,请用茶。” “多谢。”易天心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随即问道:“李帮主和敝门主不知何时可到?” 柯大成含笑道:“快了,敝帮主一行,日落之前即可赶到。” 不多一会,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丐帮弟子不待吩咐,在芦栅四周,悬起八盏气死风灯,连垂柳夹道的一段小径上,也每隔一丈,都点起一对风灯,从大路折入小径,一路都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这时但听一阵杂沓的蹄声,从远处传来! 柯大成慌忙站了起来,说道:“帮主到了!”一面朝柯大发道:“二弟在这里陪四位聊聊,我出去迎接帮主。” 柯大发忙道:“大哥只管去好了。” 柯大成也不多说,率领刘源长匆匆走出芦棚,朝小径迎了出去,还未走到一半,就看到六匹健马走在前面,后面还有二十余骑,随后跟着簇拥而来。 当前一匹马上坐着一个紫苍髯的老者,目光炯炯,不怒而威,正是当今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帮主李铁崖。 第二骑上,是李帮主的独生女儿平日惯作男装打扮的李玉虹,也就是化名李飞虹,当上了花字门门主。她今天也不例外,依然一袭青衫,看去真像一个翩翩公子。 他们父女两人马后,则是传功长老向风亭、执法长老古如松,和四大护法长老向继善、王有福、姜长贵另一位即柯大成,再往后则是由三位副长老率同的二十名丐帮弟子。 柯大成急忙趋前几步,拱手道:“属下柯大成、刘源长恭迎帮主。” 李铁崖洪笑一声道:“柯长老不可多礼,你这是干什么,还要老远的迎出来?” 随着话声,跨下马来。他这一下马,后面的人也纷纷下马。 柯大成忙道:“帮主请上马。” 李铁崖含笑道:“这里景色不错,老夫骑了一天马,下来松松筋骨也好,你只管走在前面领路。” 柯大成应了声“是”,侧身陪同帮主朝垂柳夹道,风灯照耀的一条小路上走去。这条小径,其实宽度足可容得两匹马并驰,因为不是官道大路,只好以小路名之一面说道:“启禀帮主,今天下午,花字门易总监和拜副总监连袂进来,说有要事找大小姐……” 李玉虹从此不再称李飞虹急忙问道:“柯大叔,他们找我有什么事?” 柯大成道:“他们没有说,大叔就不好多问。” 李玉虹道:“他们走了吗?” 柯大成笑道:“没有,他们就在艾氏酒店等着你呢!” 接着笑道:“大小姐你真行,出去走一趟,就当上了花字门的门主,这个门派,在大江南北的势力可着实不小呢!” 李玉虹道:“我回来还被爹训斥了一顿,说我任性胡闹!” 柯大成陪笑道:“花字门虽非名门正派,在江湖上也算得是门规极严的门派,帮主怎么会责怪大小姐?” 李铁崖笑道:“老夫是说她遇事任性,不足以担当大任。” 柯大成道:“虎父虎女,不然大小姐怎么当得上花字门主?” 李铁崖哼了一声,沉吟道:“虹儿,花字门的易天心亲自赶来找你,可见不是小事,为父看,很可能和咱们赶去江南,不谋而合!” 李玉虹矍然道:“爹的意思是花字门也受到天南庄的威胁了?” 李铁崖掀髯笑道:“花字门在江南颇有势力,天南庄要以江南为根据,岂肯放过,不是拉拢收为已有,便成敌对之势,势必在消除之列。” 李玉虹道:“他们敢动花字门?” 李铁崖笑道:“他们连武功、白鹤、黄山世家都敢动,何在乎多一个花字门?” 他们边走边说,片刻工夫,小路尽头,就是艾氏酒店的芦棚了,这时柯大发陪同易天心、拜天赐、左右二卫,以及花字门八名弟子,均已列队站在棚外。 看到李铁崖,李玉虹父女走近,丐帮弟子高声道:“参见帮主。” 易天心等人也立即躬下身去,说道:“属下易天心率同拜天赐、鱼巧仙、白灵仙等人参见门主。” 李丑虹迅快走近易天心身边,说道:“大家不用多礼。” 一面低声说道:“易大姐,来,我给大家引见。” 接着一指李铁崖道:“这是家父。” 一面朝李铁崖道:“爹,这是花字门总监易天心大姐、这是副监拜天赐、这是左卫鱼巧仙、这是右卫白灵仙。” 易天心等人慌忙朝李铁崖抱拳行礼道:“久仰李帮主威名,今天得能拜识威仪,不胜荣幸之至。”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李铁崖一一答礼,洪笑道:“小女年幼识浅,蒙贵门老门主不弃,收列门墙,出躇重任,实在愧不敢当,今后还要诸位多加指点。” 易天心连说“不敢。” 接着由李铁崖替易天心等人引见了丐帮六位长老,双方各自说了些“久仰”的话,才相继进入芦棚,分别落坐,几名丐帮弟兄给大家分别端上茶来。(_ 柯大成道:“听说帮主要去江南?” 喜欢聂沧澜请大家收藏:.bxwxorg.聂沧澜更新速度最快。 章节目录 第346章 风味 李铁崖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点头道:“不错,老夫接到白鹤观主松阳子、武功门邵南山、少林派仲子和、六合门李瘦石和黄山万天声等各位道兄的联名函,邀约北方各门派之士,联合对付天南庄,伸张武林正义,据说连平日很少过问江湖上事情的少林寺也已答应派人参加了,咱们丐帮自是不能不去。” 柯大成道:“属下……” 李铁崖不待他说下去,就截着笑道:“你和古长老执法长老古如松留守总舵,不用去了。” 柯大成应道:“属下遵命。” 李玉虹等爹说完,也就向易天心问道:“你和二位副总监找到这里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了?” 易天心欠了下身道:“是的,十天前,天南庄派古灵子前来,属下回他门主不在,有什么事和属下说也是一样!” 李玉虹哼道:“又是这老贼,他是不是要本门加入天南庄?” 易天心道:“是的,他说大江南北各大门派,差不多已全数加盟天南庄,希望本门也能和天南庄合作……” 李玉虹怒声道:“他们作梦!”接着哦了一声问道:“总监怎么回答他的?” 易天心道:“属下告诉他门主不在,这是一件大事,属下也作不了主。古灵子冷笑道:“那么就请易总监转告贵门主,识时务者为俊杰,贵门务必在一个月内加盟,过了一个月,就是表示是敌非友,兄弟良言尽此……” 李玉虹问道:“易总监和二位副总监的意思呢?” 易天心道:“此事体大,自然要由门主定夺,只是天南庄有姬七姑撑腰,此人是昔年白莲教教魁徐鸿儒的女弟子,武功高不可测……” 李玉虹问道:“总监去过护花门?” 易天心道:“是的,因门主不在,属下和拜副总监才赶到这里来的。” 李玉虹又道:“你可曾见过丁大哥吗?” 易天心道:“丁少侠已经不在护花门,属下没有见到他。” 李玉虹问道:“护花门有何动静没有?” 易天心道:“门主是说护花门对天南庄的动静了?” 李玉虹道:“是呀,姬七姑亲自到过护花门,无功而退,护花门已和他们对上了,不会毫无动静。” 易天心道:“属下只见到他们姓仲的总管,因为门主不在,不好深谈,就更不好问他们的行动了。” 李玉虹道:“护花门一定会和江南各门派一致行动的,你们来得正好,咱们就和丐帮一路,一起到黄山去。” 说话之时,石头和两名丐帮弟兄已在五张板桌上丐帮三桌,花字门两桌放好杯筷,分别送上一壶浸在井水中的花雕,和一盘卤菜、一盘凉拌。 李铁崖站起身举杯笑道:“花字门的朋友和本帮弟兄,大家不拘形迹,痛痛快快的喝上几杯。” 说罢,一饮而干。大家也跟着站起,干了一杯。 大热天,喝上这么一杯冰凉的花雕,愈觉味醇而香,清神解渴,李铁崖咂砸嘴唇,点头赞道:“好酒,又凉又醇的好酒!” 柯大发陪笑道:“这家酒店开设已有几十年,卖的酒,都是附近乡村酿制的。” 李铁崖又喝了一口,说道:“这是真正绍酒!” “不错。”柯大发含笑道:“据说七八十年前,本县有一位师爷,原籍绍兴,娶了本地女子为妻,后来县官任满离去,他就在本地落籍,看到离这里十多里有一条山溪,溪水清澈而甘,是最好的酿酒水质,就教附近居民酿酒的方法,酿出来的酒,不输真正绍兴出产。” 李铁崖点头道:“原来如此,这酒确实不输真正绍酒!” 刚说到这里,突听耳边响起一个极细的声音,喂了一声道:“帮主老弟,嘻嘻,你别作声,听老哥哥把话说完,你不记得老哥哥了吧?老哥哥和你爹也是多年老兄弟,你爹也叫我老哥哥的,现在你女儿又认我作老哥哥,算起来咱们已经有三代兄弟之谊了,嘻嘻……”x www.x33xs.com m.x33xs.comx 电脑端:/ “哈,看你脸色,定已经想起老哥哥是谁来了,你喝你的酒,不可一本正经的听我说话,这样岂不落了形迹?嘻嘻,亏你还是一帮之主的老江湖……” “咱们说正经的,唉,今晚的事儿,说起来话就长了,老哥哥这时候没空和你多说,你只要随时听老哥哥的吩咐就好。” 李铁崖早就听女儿说过,认了个本领极大的前辈高人作老哥哥,早就料到这位高人准是游戏风尘,喜欢人家叫他“老哥哥”的孙不二。 不二,当然不是他老人家的本名,但几十年来没有人知道他的本名,他自称孙不二,自然就成为他的名字了。 他叫不二的原因,据说他说出来的话,说一不二,从没人讨价还价,才叫不二的。 先前人家还不相信,这样一个糟老头,说话会一言九鼎,说一不二?但经过几次事实证明,江湖上的事儿,只要有他孙不二一句话,居然没有办不通的。 于是大家对这位老哥哥再也不敢轻视,也没人敢直呼他孙不二的名字,改称他孙老人家,渐渐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叫“不二”,孙不二也随着很少在江湖露面,这话如今少说也有四五十年了。 李铁崖听说孙老人家要自己听他吩咐,心知今晚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天大的事情,有他老人家主持,还用自己操心吗?这就不动声色,和大家喝酒吃菜。 张老爹年轻的时候可是在大酒楼厨房里当过掌厨大司务的下手,就凭这一点,他做几个菜,就有大酒楼的风味。 今晚这些菜,可是几天前就准备的,虽然没有鱼翅、燕窝,但鱼肉笋蔬,该炖的炖,该炒的炒,都做得十分出色。 李铁崖和几位长老都吃得赞不绝口! 热炒上了三道,酒过三巡,两名丐帮弟子除了上菜,不停的拿着空壶进去换酒。 石头是专门负责打酒的,他从酒缸里打出酒来,装满了一壶壶的,排在一张半桌上,两名丐帮弟子拿着空壶进来,交给石头,随手从半桌上把装满了酒的壶拿出去。 现在张老爹刚做完第四道热炒,就朝石头低声喝道:“石头,差不多了。” 石头赶紧“哦”了一声,伸手从怀中取出五个小纸包,小心翼翼的打了开来,一包一壶,分别倾人五个酒壶之中,再用手摇了几摇,依次放到桌上。 这五壶酒,当然很快就由两名丐帮弟子分别送到五张桌上,再由酒壶斟到每个人的杯中,再由杯中喝人每一个人的肚里,于是事情发生了。(_ 李铁崖听到老哥哥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帮主老弟,可以开始了。” 开始,就是一切就绪了! 李铁崖忽然把酒杯朝桌上重重一放,双手按在桌面上,口中发出一声轻唉! 向凤亭问道:“帮主怎么了?” 李铁崖神色凝重的道:“老夫感到头脑有些昏眩……这酒有问题……” 柯大成愕然道:“这怎么会呢?” 向风亭略为运气,不觉脸色大变,沉声道:“不错,只怕咱们吃下的酒中,被人做了手脚。” 他此言一出,其余五位长老忍不住一下蓦地站起身来。 柯大成怒声道:“谁敢在酒菜中下毒,兄弟就毙了他!” 李玉虹迅快跑了过来,说道:“爹,你老人家要不要紧吧?” 李铁崖一摆子道:“为父还好,你快回座上去,大家先快坐下来,既然有人在酒莱中下毒,必有举动,咱们不可消耗体力,或者可以多支持一些时候,不妨坐以观变。” 李玉虹听爹这么说了,依言立即退回自己那:桌去坐下,六位长老也同时坐下。 这一瞬间,下面左首一桌八名花字门的女弟子,和有首两桌丐帮弟子,因功力较浅,个个扑在桌面上昏迷过去。 上首李铁崖和六位长老及柯大发八人,以及第二桌李玉虹、易天心、拜天赐、左右双卫等人,也团毒性逐渐发作,各自在地上投膝坐下,运功抗毒。 柯大成忽然双目一冲,大声道:“柯某纵然毒发身死,也要把这个下毒的贼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李铁崖双目微睁,略显无力的道:“柯长老,此毒十分厉害,不可动怒,否则会引发剧毒,发作得更快……” 柯大成道:“帮主放心,属下一定找出此人来,才能取到解药。” 就在此时,只见矮财伸拜天赐摇摇晃晃的朝坐在对面的易天心走去,有手一摊,说道:“易总监,解药呢?” 易天心盘膝坐在地上,正在运功逼毒,闻言不由一楞,张目道:“拜副总监,你说什么?” 她平日口齿清脆,如今话声低弱,显然内力已控制不住! 拜天赐哼了一声道:“易总监,你答应给兄弟解药的,怎么出尔反尔,忽然不认帐了?” 易天心目中流露出骇异之色,脸上微有怒意,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几时……” 柯大成突然间走了过来,沉笑道:“柯某早就料到你来意不善了!” 话声未落,振腕点出三指,闪电之间就制住了易天心背后三处大穴,说道:“拜兄,快搜搜她身边的百宝囊中,可有解药?” 拜天赐喜道:“柯长老已经把这婆娘制住了?她下毒的目的,是为了想夺取花字门,不料最毒妇人心,等到下毒成功,连兄弟都不肯给解药了。” 章节目录 第347章 厨下 一面说话,一面从易天心腰旁取下革囊,在这一瞬间,从衣袖中滑出两个小瓷瓶,落人革囊之中,然后在一阵搜索翻掏之下,把两个瓷瓶找了出来,口中叫道:“有了,有了,大概就是这两个瓷瓶了!” 低下头,注目看去,果见两个小瓷瓶肚上,各有几个蝇头细字,一个携着:“唐门微笑散”,另一个写的则是“微笑散解药”不禁大喜过望,说道:“这瓶果然是解药,嘿,是唐门的微笑散,没有他们解药,半个时辰之内,笑而逝……” 柯大成道:“拜兄快看看瓶中有多少解药?” 拜天赐笑了笑道:“当然只有两粒了。” 两人说的话,上首两桌的人,都在席地而坐,运功抗毒,并未昏迷,自然全听到了。 李铁崖双目微睁,有气无力的问道:“柯长老,找到解药了吗?” 柯大成得意一笑道:“回帮主,解药确实找到了,只可惜一瓶之中,已经只剩下两粒了。” 李玉虹张目道:“拜副总监,瓶中有两颗解药,快把一颗送给爹去。” 矮财神拜天赐诡笑道:“门主应该知道,天底下没有一件事比自己性命最重要的了,两颗解药,一颗当然是拜某的,另一颗该给柯长老,因为易天心是他制住的,如果有第三颗,门主吩咐,拜某一定送给李帮主的。” 李玉虹哼道:“拜天赐,原来你和柯大成是早有预谋的!” “门主千万不可如此说法。” 拜天赐阴沉笑道:“反正在这里的人,都中了唐门微笑散,人生自古谁无死,只有两颗解药,注定只有两个人可以活命,有柯长老和拜某两人,已可使丐帮和花字门不至灭绝,能够继续在江湖上绵延下去,已经是不幸中之大幸了,怎么能说这是预谋?何况就算是预谋,不过半个时辰就谁也不知道了。” 李玉虹哼道:“你以为半个时辰之内不会有变化吗?” 拜天赐诡笑道:“拜某想不出半个时辰之内会有什么变化来?” 李玉虹一抬头道:“不是有人来了吗?” 小径上果然出现了两条人影,如飞而来! 那正是艾大娘和柳青青两人,她们刚奔行到芦棚前面,就被副长老刘源长率领的十八个丐帮弟兄拦住。 他们早就列下了“打狗阵”,艾大娘母女行到芦棚前面,就已踏入“打狗阵”的中心,十八个化子从四面八方出现,一下把她们围在中间了。 柯大成目光斜脱着李玉虹,森冷一笑道:“小丫头,凭她们两个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李玉虹哼了一声道:“我并不需要外来的人解围。” 拜天赐道:“你有什么能耐,能使微笑散不发作?” 李玉虹道:“我师父临终时传给我的法术,能够召唤天兵天将,只要我喝一声,天将就会奉命行事,灵验无比,你信不信?” 拜天赐耸耸肩,嘿然哂笑道:“你试给我看看?” 这时,芦棚外十八个化子组成的“打狗阵”,围着艾大娘母女已经发动,十八支打狗棒,挥起一片如山棒影,把艾大娘母女双剑飞舞的四道剑光压迫得几乎施展不开! 李玉虹就在这时候,右手捏了个剑诀,凌空一指,口中喝了声:“嘘,打狗阵法给我立时停止!” 说也奇怪,那十八个化子挥动打狗捧,攻势正当十分凌厉之际,居然如响斯应,这边喝声刚刚出口,那厢十八个人立即原式停住,刹那间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柯大成、拜天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底下居然真会有如此神妙的法术? 其实这是老哥哥暗中告诉她,要她这么装神弄鬼的,试想有老哥哥和聂沧澜两人隐身暗处,要一下制住十八个人,自然只是举手之劳的事。 李玉虹不待两人开门,接着喝道:“柯长老,我爹一向待你不薄,你居然想谋夺丐帮帮主之位,去投靠天南庄,拜天赐你身为花字门副总监,却吃里扒外,投靠天南庄已非一日,你们二人当真丧心病狂,莫此为甚,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柯大成狞笑道:“小丫头,你既然都知道了,只怪你聪明反被聪明误,老夫只好先毙了你再说!” 锵的一声掣出刀来,正待跨上! 李玉虹右手剑诀朝他一指,口中又“嘘”了一声,喝道:“给我站在那里,不许动!” 柯大成身为丐帮四大护法长者之一,一身武功自极高强,他当然不信李玉虹的胡诌,什么可以召唤天兵天将,但就有这么邪门,他左脚刚刚跨出,陡觉身上一紧,全身就像被束缚住了,再也动弹不得! 他心里明白,这种全身有束缚之感,绝非那一处穴道受制,而是在突然之间受到了一种无形的限制,心头自然极为震惊,暗道:“这小丫头果然会妖法!” 这下把拜天赐看得心胆俱惊,柯大成的被制,他就孤掌难鸣,像这样的功败垂成,当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他为人极工心计,忽然后退一步,左手握着那个微笑散解药小瓷瓶,森笑道:“李玉虹,这瓷瓶中其实还有四五十粒解药,你听着,我不是骗你的吧?”x www.x33xs.com m.x33xs.comx :/ 说着,用手摇了两摇,瓶中果然发出“沙……沙”细响,一听就知为数不少。 李玉虹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说只有两粒解药?” 拜天赐诡笑道:“那是故意这样说的,希望和李帮主谈一笔交易。” 李玉虹哼道:“你想谈什么交易?” 拜天赐诡笑道:“现在和门主谈也是一样,这里的人都已中了微笑散,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毒发身死,解药就在拜某手中,门主放开柯长老,让咱们安然离去,拜某就把解药给你,否则拜某只要微一用力,就可把瓷瓶和解药捏成粉末。” 李玉虹披披嘴道:“你只管把它捏碎好了,我已要天兵天将给这里所有中毒的人,消除了体内剧毒,已经用不着解药了。” 拜天赐现在已经相信她会使法术,但也不信天兵天将会给人消除体内剧毒,就在这时,突觉身上一紧,一个人像被一匹布层层缠紧,束缚得连气都透不得来,手脚自然半点也动弹不得,张了张口,发觉自己声音也发不出来。李铁崖呵呵一笑,从地上站了起来,向凤亭等五位长老也相继站起,第二桌上易天心和左右双卫也一起坐起。 李铁崖向空拱拱手道:“孙老人家,你现在可以现身了吧?”只听有人嘻嘻的笑道:“老哥哥不是坐在这里喝酒了吗?” 李铁崖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左首最靠近厨房一张桌子上,不是蹲着一个瘦小老头,手捧酒壶,仰着脖子正在咕咕的喝酒。 聂沧澜走过去替花字门八名女弟子和两张桌上的丐帮弟子解开穴道。这些人的穴道,也是他制住的,为的是怕他们不明究竟,动起手来,这出戏就不好唱了。 原来老哥哥和聂沧澜天色还没全黑,就已赶到这里,那时丐帮帮主李铁崖还没有到,所以全般经过都看到了。 扮掌柜的张老爹,是柯家庄的厨司,石头当然也是柯家庄的厨下小厮了。 老哥哥以“传音入密”告诉了李铁崖,李铁崖也以“传音入密”转告向凤亭,五个长老均以“传音入密”传递消息。这同时,聂沧澜也以“传音入密”告诉了李玉虹,李玉虹再转告易天心和左右双卫。 他们只知柯大成和拜天赐勾结天南庄,要在酒菜中下毒,要大家只作不知,只管吃喝,随时听老哥哥的指示。 其实那五壶酒,早已被老哥哥换过了,所有的人根本没喝过一口毒酒。 李铁崖一眼看到老哥哥,急忙离座走去,连连拱手道:“孙老人家……” 老哥哥一手抓着鸡腿,一手握着酒壶,两颗小眼骨碌一转。咳了一声道:“帮主老弟,你一大把年纪,一点也不识时务,老哥哥指手划脚,足足忙了一顿饭的工夫,才帮你把事情摆平了,现在就让老哥哥稍稍休息一会,润润喉咙都不行?你快回去喝你的酒,把事情都办完了,咱们再叙旧不好吗?”x 李铁崖知道这位老人家的脾气,连忙点头道:“老人家请休息一会,晚辈不打扰了。” 老哥哥哼道:“晚辈个屁,你女儿都叫我老哥哥的。” 李玉虹看到聂沧澜,急忙掠了过去,叫了声:“大哥!” 聂沧澜替三桌的人拂开穴道,正好李玉虹奔了过来,心中一喜,一把握住李玉虹的手,说道:“贤弟,你不生我的气了?” 李玉虹被他当着众人握住自己的手,不禁粉脸微微一热,急忙低声道:“大哥,快放手,谁生你的气了?哦,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聂沧澜果然松开了手,说道:“我是找你来的,无巧不巧在这里遇上了老哥哥。” 李玉虹先给易天心和左右双卫介绍了大哥,然后又拉着大哥走上第一桌,给爹和五位长老一一介绍了。大家互说了些久仰的话。 李玉虹忽然嗔道:“老哥哥怎么一个人坐在那里呢?” 聂沧澜笑道:“老哥哥方才一直忙得没时间喝酒,现在就让他一个人喝个够,再给大家引见不迟。” 章节目录 第348章 出席 这时柯大成和拜天赐已经由执法长老古如松先点了他们。五处穴道,命四名丐帮弟子押到一边去。副长老刘源长和十八名“打狗阵”的人,以及厨司张老爹、石头两人,也一并点了穴道押下。 柯大发看到大哥柯大成被制,心知大事不妙,正待乘机开溜! 艾大娘、柳青青母女陷入丐帮“打狗阵”中,两人背贴背展开双剑,依然被逼得使展不开手脚:就在此时,忽然间发现十八个人一下停顿下来,有的连招式刚使到一半,就原式定在那里,这一情形,分明是被人制住了。 柳青青喜道:“娘,是小哥哥出手把他们制住了!” 艾大娘点点头,她当然高兴,自己女儿认聂沧澜做小哥哥,连人影都没看见,一下就把攻势凌厉无匹的十八个人联手阵势一下给制住了,不,连同指挥“打狗阵”的刘源长也一起制住了。 就在她心头暗暗高兴之际,瞥见柯大发一个人影遮遮掩掩的从芦棚右首闪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艾大娘怒晚一声:“柯大发,你把命留下来。” 双足一顿,纵身扑去,一下落到他身前,双剑急刺而出。 柯大发厉笑道:“姓艾的婆娘,你要找死!” 横刀一架,嚓嚓两声,把艾大娘震得后退了一步。 柳青青适时赶到,娇声道:“娘,让女儿来对付他!” 艾大娘一退即上,双剑飞舞,随着攻到。 柯大发眼看给她们母女缠上,脱身不得,厉笑一声喝道:“就凭你们两个,又能把老子怎样?” 他急于脱身,自然全力施展,一柄厚背金刀使得虎虎生风,划起一片耀目刀光,森森刀锋,逼人生寒。 艾大娘展开“乱披风剑法”,几是在他刀光以外,翻腾作势,无法近身。 柳青青接连十几剑,同样无法逼近,这时刚使完第十三剑,突然身向左转,左剑倏收,右剑微昂,朝前点出! 这一剑正是她新学的“画龙点睛”,剑势堪堪点出,正是柯大发刀招中的破绽所在,剑光一闪,剩隙而入! 柯大发做梦也想不到她这一剑来得如此突兀,几乎连看也没有看清,剑尖已经刺到离咽喉不过五寸光景! 心头一惊,千钧一发之际,只得猛吸一口真气,身形往后一仰,疾退两步,才算避开,但剑锋从肩头划过,已经划破三寸一条口子,皮破血流,隐隐感到刺痛。 这是柳青青第一次使出,手法并不十分熟练,居然一举就把老贼逼得仰身后退,她还不知道划破了柯大成的左肩一击得手,不由得信心大增,娇叱一声,跟踪追击,双剑如风吹柳丝,飞卷过去。 艾大娘更不待怠,急急欺入,双剑飞刺,化作十几缕精芒,朝柯大发飞洒而出。 柯大发怒气迸发,厉吼一声,金刀如轮,连磕带砍,和艾大娘母女四柄短剑记记硬拼,响起了一阵阵金铁交鸣,也遏得两人连连后退。x 电脑端:/ 柳青青刚好使到三十五招,她紧记着小哥哥的话,身形倏然斜欺而上,左剑后缩,右腕向前,剑尖一昂,急如星火直点出去。 这一招她奋不顾身,根本不管柯大发刀势如何劈来,就刺了过去。x :/ 艾大娘不知女儿这一招是小哥哥教她的奇招,只当女儿情急拼命,毫无章法的乱刺,心头大吃一惊,不敢出声,急忙挥剑直上,迎着何大发金刀绞去,她怕女儿受伤,这一招自然也用上了全力。 三方动作都快如闪电,柳青青身随剑上,柯大发连转个念头的工夫都没有,紧接着“咔”的一声,手中金刀已被艾大娘双剑绞住,脱手飞出。 柳青青惊喜的叫道:“娘,我得手了!” 飞起一脚,朝柯大发当胸蹬出,砰的一声,把柯大发一个人蹬得往后飞起,仰面跌下。 艾大娘绞落柯大发金刀,听女儿说已经得手,心中还不敢相信,一个箭步掠了上去,手起剑落,朝柯大发当胸插下,眼中泪水盈眶,说道:“乖女儿,你总算给你爹报了大仇啦!” 母女两个回进芦棚,李玉虹刚给聂沧澜介绍完毕,聂沧澜含笑道:“现在该由我来给大家引见了。”他指指艾大娘母女说道:“这位是艾大娘,峨嵋派的高人,这位是艾大娘的令媛柳青青姑娘……” “咳!”老哥哥把手中鸡腿骨朝棚外一抛,一手提着酒壶赶了过来,嘻的笑道:“还是老哥哥来介绍的好,这位艾大娘是小老儿老兄弟峨嵋派半路出家的浮尘道人的徒弟,柳子明的妻子,算起来还是小老儿的师侄媳妇,但她女儿柳青青却叫我老哥哥,也是小老儿的小妹子。” 李玉虹道:“老哥哥,你这笔帐怎么算的?” “嘻嘻,帐不要算得太清。” 老哥哥耸耸肩,笑道:“你不是叫我老哥哥吗?你问问你爹,你爹的师父不是也叫我老哥哥?将来你有了丈夫,生了儿子,你儿子也一样叫我老哥哥!” 李玉虹被他说得粉脸蓦地红了起来,顿顿脚,嗔道:“我不叫你老哥哥了,你老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李铁崖喝道:“虹儿,你怎么可以对孙老人家这样说话?” “没关系,嘻嘻!” 老哥哥道:“你不要把我当老前辈,我是她老哥哥,本来就和她同辈的,小妹子骂老哥哥,就没什么关系了。” 聂沧澜道:“老哥哥,你一来,就把话题弄得缠夹不清,我还没介绍完呢!” 老哥哥朝李铁崖耸耸肩道:“你看,刚才挨了小妹子的骂,现在又碰了小兄弟一鼻子灰,看来小老儿还是回到座上喝酒去。” 说完,果然提着酒壶回到原来的桌上去了。 聂沧澜继续给艾大娘母女介绍了李铁崖,以及丐帮长老和花字门的易天心等人。 大家自有一番寒喧,李玉虹把柳青青拉到自己一桌去,除了易天心年纪较大,其余的都是女孩子家,很快就谈得十分投机。 李铁崖站起身,举杯道:“艾大娘苦心孤诣,十年如一日,终于替丈夫报雪血仇,手刃仇人,不愧为女中丈夫,巾帼英雄咱们应该敬她一杯,以表敬意。” 话声一落,大家都站了起来举杯干了。 艾大娘连忙于了一杯道:“不敢当,我敬各位。” 老哥哥也走了过来,说道:“你是小老儿的师侄媳妇,这不会错吧?现在丐帮和花字门的人都决定前去江南,参加黄山万家庄的邀请,你是峨嵋派的人,就代表峨嵋振出席,也可以壮壮各大门派的声势。” 艾大娘道:“孙老人家吩咐,晚辈自当参加,只是代表峨嵋派,只怕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 老哥哥道:“你师父长年闭关,不问世事,小老儿替他作一次主,他知道了也决不会怪你的。” 艾大娘躬身道:“既然孙老人家这么说了,晚辈遵命就是。” 老哥哥忽然回过头去,朝柳青青挤挤眼睛,嘻的笑道:“小妮子,你不是想和大伙一起下江南去吗?现在老哥哥已经和你娘说好了。” 柳青青和大伙一起到江南去,可不是为了凑热闹,主要还不是为了小哥哥?老哥哥帮衬着说话,让娘答应一起到江南去,自是喜不自胜,但老哥哥这挤挤眼睛,却挤到姑娘家的心坎里去了,一张粉脸不由得骤然红了起来! 大家酒喝得差不多了,就由两名巧帮弟子分别端上面来。 执法长老古如松匆匆把一碗面吃完,就站起身朝李铁崖抱抱拳道:“帮主可有什么吩咐吗?” 李铁崖自然知道他的心意,左手抬了下,说道:“古长老按帮规处置就好。不过兄弟们也许是无辜的,最好从轻发落。” 古如松抱拳道:“属下遵命。” 转过身,大步走出芦棚,右手朝前挥了下,一路当先朝垂柳夹道的小径上行去。 二十名丐帮弟子不敢怠慢,立即押着柯大成、刘源长、和十八名丐帮弟子结打狗阵的十八人紧跟古如松身后而去。x 易天心朝李玉虹含笑道:“门主,咱们也该把叛徒处决了才行。” 李玉虹道:“易总监是说拜天赐?咱们要不要问问清楚?” 易天心笑了笑道:“拜天赐身为本门副总监,地位不可谓不高,中途变节,不出利诱,这种人还有什么好问的?” 李玉虹道:“那就由总监作主好了。” 易天心躬身道:“属下遵命。”站起身,朝右卫白灵仙道:“白右卫,你带四名弟子,押着拜天赐,随我来。” 白灵仙答应一声,带着四名女弟子迅快走出芦棚,把丐帮弟子看守中的拜天赐接过手来,随着易天心身后走右。 不多一会,易天心、白灵仙率同四名女弟子回人芦棚。 易天心朝李玉虹抱抱拳道:“回门主,叛门逆徒拜天赐已经处决了,属下特向门主覆命。” 李玉虹点头道:“辛苦总监了,大家请坐。” 又过了一会,丐帮执法长老古如松率同十八名结打狗阵的弟子走了进来,朝李铁崖抱拳行礼,说道:“属下奉命已把叛帮长老柯大成、副长老刘源长,按帮规处死,原属柯大成手下的十八名弟子,经属下详细问话,他们确不知情,请帮主准予随行,继续为本帮效力。” 李铁崖额首道:“如此甚好。” 十八名弟子既感激又兴奋,一齐躬下身去,说道:“多谢帮主不杀之恩,属下今后定当粉身碎骨,为本帮效力。” 李铁崖挥了下手,说道:“你们退下去!” 章节目录 第349章 撑腰 向凤亭道:“帮主,这里离柯家庄不远,咱们有不少人,不如到柯家庄去落脚,较为方便。” 李铁崖点头道:“也好,柯氏兄弟已死,偌大一片宅第,已成无主之物,咱们可以派人在这里立个分舵,艾大娘贤母女大仇已报,当然不会再呆在这里了,这片酒店,正好成为咱们的一个招待站,不知艾大娘意下如何?” 艾大娘忙道:“李帮主不用客气,贱妾母女早就要离开,这里任凭李帮主作主。” 李铁崖含笑道:“如此甚好,那就谢谢艾大娘了。” 老哥哥嘻的笑道:“你们到柯家庄过夜去,我老哥哥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好。” 一行人来至柯家庄,由执法长老古如松向庄聂们宣布柯大成、柯大发勾结外人,背叛丐帮,业已按帮规处死,这里所有的人,一律遣散,明天可向帐房领取银子,从此要安安份份做人。 大家听得面面相觑,只得轰声应“是”。 大家安顿好住处,聂沧澜找上李玉虹,悄声道:“妹子,愚兄有一件事,想和你谈谈。” 李玉虹道:“什么事?” 聂沧澜道:“你跟我来。” 李玉虹道:“这里不能说吗?” 聂沧澜举步往外走去,李玉虹只得跟着走出,两人默默的走了一段路,李玉虹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聂沧澜双目望着她郑重的道:“我是找你来的,我想,你对我有很大的误会,那天……” 李玉虹脸上神色一变,咬着嘴唇,冷声道:“不用说了,我对你并没有误会。” 说完,转身要走。 聂沧澜一下拦在她前面,说道:“你听我说。” 李玉虹看着他,冷冷的道:“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们之间并没有误会。” 聂沧澜急道:“那天是秋霜被毒蛇咬了,人已经昏迷过去,我身边有太乙解毒丹,所以把她扶到我房里,替她吸出毒血,正好你进来,我还想叫你帮忙,你却负气走了!” 李玉虹道:“我没有负气,你救她,我有什么好负气的?”口中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暗暗忖道:“听他这么说来,是我太多心了。” 但她是个倔强的人,那肯认错? 聂沧澜看她一副冷冷的模样,任自己如何解释,依然如此,心中也不禁有气,一张俊脸渐渐红了起来,说道:“我聂沧澜不远千里追踪而来,向你解释,因你多心而引起的误会,是为了珍惜我们的友情,其实这场误会,错不在我,我已经一再向你解说了,朋友贵在知心,你误会我,就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你既然不珍惜我们之间的友情,我就无话可说了。” 说完,突然转身疾奔而去。 这下,当真大出李玉虹意外,她怔怔的望着他离去,张了张口,想叫他停步,但聂沧澜去势极快,只不过眨眼工夫,就已飞掠出去数十丈外,人影迅速在夜中消失! 她眼眶中已经噙满了泪水,心里仔细的思索着聂沧澜方才说过的每一句话,她后悔自己不该对他如此负气! 他说得不错,朋友贵在知心,自己对他误会,确实是侮辱了他的人格,何况他不远千里追来向自己解释误会,自己还对他不理不睬,难怪他会生这么大的气了! 想着想着,不觉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这时正有一条纤影,俏生生的行来,走近李玉虹身边,举手轻轻格在她肩头,叫道:“门主。” 不用看,就知是花字门总监易天心了,李玉虹忽然转过身去,叫了声:“易大姐……” 突然扑在她肩头,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易天心柔声道:“门主,你先冷静些,有什么话慢慢的说。”x 电脑端:/ 李玉虹果然慢慢的收住抽噎,用手绢拭着泪水。 易天心道:“你有什么委屈,现在可以说给我听听了。” 李玉虹含泪道:“大哥走了……” 易天心问道:“你们刚才拌了嘴?” 李玉虹点点头,就把护花门看到大哥把秋霜按在床上的一幕说了出来。 易天心攒攒眉,沉吟道:“聂少侠人品如光风霁月,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他这次从老远赶来,就是找你来的?他怎么说?” 李玉虹就把方才两人说的话,给她说了一遣。 易天心轻唉一声道:“我的大小姐,这就是你不对了,秋霜被蛇咬伤,人已昏迷,聂少侠身边有疗毒灵丹,自然先救人要紧,你误会他,只是怨恨他用情不专罢了。他却不远千里巴巴的进来找你,向你解释,可见你在他心里所占的地位有多重要了,你却依然不理不睬,难怪他要说你侮辱他人格,一怒而去了……” 李玉虹听得又流下泪来,说道:“他一怒而去,就让他一怒而去,以后再也不要理我。” 易天心笑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哭呢?” 李玉虹道:“我气不过他……” 易天心柔声道:“我的大小姐,好了,你别再任性说气话了,朋友嘛,要互相信任,互相忍让,本来只是小小误会,说开了就没事了,但两人如果互相坚待下去,就会愈闹愈僵,最后弄得不可收拾。” 李玉虹心头一急,问道:“那怎么办?” 易天心含笑道:“门主不用焦急,咱们此去黄山,自然会和聂少侠见面,那时你只要随和些,我保证聂少侠不会再计较的,好了,时间不早,还是进去休息吧!” 聂沧澜奔出柯家庄,依然一路疾奔,不肯稍息。他是藉着一路奔行飞掠,来发泄心头的气愤,是以飞掠得快速惊人,一路上简直像弓弦发出去的一般,只是贴地低飞! 东方渐渐吐出鱼白,前面不远,已经出现了一座城垣。他根本不知自己到了什么地方?既有城垣,就进城休息一会再说。 这时城门开启不久,进出的行人只是疏朗朗的,聂沧澜进了城,就在路旁一处豆浆摊上坐下,吃了几个烧饼,一碗豆浆,才朝大街上走去,终于给他找到了一家客店,要了一间上房,就脱下长衫,上床睡觉。(_ 下午出长垣东门,渡过黄河,一路东行,第二天下午赶到虞城。这座小城因为地处冀、鲁、苏、皖、豫五省夹缝之间,天高皇帝远,成了江湖上人的逋逃薮。 这一来各行各业也就跟着繁荣起来,特别是酒馆、茶肆、赌场、艳窟,都脱不了黑道关系的行业,更是生意鼎盛。x 聂沧澜从北门进城,这时已是申牌光景,当下就朝北门口一家叫做老兴隆的客店走去,跨进大门,朝坐在柜上的掌柜问道:“老板,有没有上房?” 那掌柜的用手推了下老花镜,朝聂沧澜手中长形布缀看了一眼,站起身,陪着笑道:“有、有,客官高姓大名?小老儿好填写到簿子上。” 聂沧澜因自己已戴了面具,随口说道:“我叫季少游。” 他二伯聂仲谋在护花门自称姓仲,爹聂季友在护花门也化名为姓季,因此他就跟着也姓了季。 少游,就是少友的谐音,自从戴上面具,这季少游的化名早就想好了的。 掌柜的提笔在簿子上写好姓名,抬起头,又道:“客官这青囊中可是刀剑一类的兵器?” 聂沧澜道:“你也要写上吗?” “啊。对不起。” 掌柜的陪笑道:“因为附近几个县时常闹土匪,县老爷就下了告示,凡是过路的客官,如果随身携带自卫兵器,都得在簿子上注上一笔备查。” “不要紧。” 聂沧澜一举长青布毁,说道:“我这是随身长剑。” “是、是。”掌柜的就在“季少游”姓名下注“长剑一支”四个小字,就抬着手道:“客官是后进第五号上房。” 一面大声叫道:“伙计,领这位客官到后进五号上房去。” 只见一名店伙连声应着走出,朝聂沧澜躬躬身道:“客官请随小的来。” 说完,就领先往后进走去。 五号房面积不大,还算干净,聂沧澜表示可以,店伙退出去不久,就送来脸水和一壶茶。 “继承华山派掌门人的该是小侄,不知你老意下如阿?” 聂沧澜听得一怔,暗道:“这人口音,极像是闻汝贤!” 急忙以耳贴壁,凝神听去。 接着只听闻九章的声音说道:“不错,依照本派的规矩,历来都是由下一代的大弟子继任掌门,大哥指闻汝贤之父闻九皋昔年就是以第二十四代的大弟子继承掌门,自从大哥过世之后,你是第二十五代的大弟子,所以照理应该由你继任才是。但二师兄藉口你们年纪还小,暂时由他代理,愚叔目前也只是代理而已,等咱们回转华山,愚叔自会正式宣布,由你继承第二十五代掌门,那时愚叔就可以卸去仔肩了。” 闻汝贤道:“这话,二叔确曾当着三师叔、四师叔这样说过,但人死了,就死无对证,他只当齐逸云、夏天放已中毒身死二叔去见圣母之时,并没说小侄是华山派第二十五代的继承人,姬夫人派咱们到这里,大家山只知道二叔是华山派代理掌门人,这对小侄来说,似乎不很公平……” 聂沧澜心中暗暗奇怪,闻汝贤那来的胆子,敢跟他二叔闻九章这样说话,哦,说不定有什么人在暗中给他撑腰! 只听闻九章沉哼一声道:“汝贤,你要愚叔如何呢?” 章节目录 第350章 拜会 闻汝贤道:“二叔如肯退任长老,当众宣布,由小侄继承掌门人,小侄年轻识浅,一切还不是听你老人家的!” 闻九章呵呵一笑道:“汝贤,你在愚叔身上下了什么毒?” 聂沧澜听得不禁一怔,闻汝贤居然会在闻九章身上下毒,这真是出入意料之外! 闻汝贤道:“二叔放心,小侄还要你老人家的支持,自然不会下得太重,而且每半个月,小侄自会奉上一粒解药,决不会让你老人家毒性发作,有半点不舒服的感觉。” 聂沧澜暗暗怒恼,好个丧心病狂的人! 闻九章又道:“汝清呢?你也在他身上下了毒?” 闻汝贤道:“这个二叔更可以放心,小侄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只要回转华山,即可替你老人家和汝清弟完全解去剧毒,不会有事的……” 聂沧澜刚听到这里,只听有人拍着房门说道:“客官,请开门,公爷来查房间了。” 公爷来查房间,这倒是少有的事! 聂沧澜打开房门,果然看到店伙陪着两个身穿蓝布衣裤,腰佩刀鞘的汉子站在门口,这两人蓝布衣衫不扣扣子,敞开了胸襟,一副地痞模样,那像公门中人? 聂沧澜问道:“什么事?” 店伙连忙陪笑道:“客官,这二位是公爷,来查房间的,这是例行公事,没有什么的。” 聂沧澜退后了两步,说道:“好,他们进来查好了。” 两个汉子举步走入,左首一个一脚踏在椅子上,半俯着身子,侧脸朝聂沧澜问道:“叫什么名字?” 聂沧澜看得心头不禁有气,正容道:“这椅子是坐人的,你把脚踏在上面脏不脏?请你先把脚放下去。” “哈!”左首汉子似乎很出意外,口中哈了一声,轻蔑的道:“你小子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聂沧澜道:“我要你把脚放下来再说话。” 左手轻轻朝椅子背上搭了上去。 左首汉子瞪着聂沧澜,怒声道:“你小子居然发横发到这里来了……” 话声未落,突觉椅子一震,脚底剧烈一麻,一个人身不由已往后仰跌出去,砰然一声,背脊着地,几乎连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仰跌出去的? 双脚在地上一用力,上身一仰,跳了起来,一张脸胀得色如猪肝,喝道:“好小子,是你使的促狭?”挥手一拳,迎面击去。 聂沧澜脸色一沉,喝道:“不长眼睛的东西,你嘴里一直不干不净,谁是小子?自己不小心摔了跤,诬赖别人,还敢动手!” 说话声中,一伸手把对方击来的拳头握个正着。 左首汉子拳头被人握住,顿觉像放进炭火炉中一般,炽热如同火烧,而且对方拳头好像铁箍般一下捏紧,自己手骨互挤,几乎快要碎裂,痛澈心肺,口中杀猪般大叫一声,弯腰屈膝,蹲了下去,满头像黄豆大的汗水,一粒粒绽了出来。 右首汉子看出情形不对,一声不作,刷的掣出单刀,就朝聂沧澜右腕砍下。 聂沧澜哼道:“你居然动起家伙来了。” 右手伸出三个指头,一下撮住对方刀尖,一记“太阿倒持”,顺势朝前送去。 右首汉子那有躲闪的余地,刀柄卟的一声,不偏不倚撞在他右胸“将台穴”上,那汉子立时动弹不得! 聂沧澜左手稍稍放松了些,问道:“你想不想老子高抬贵手,放开拳头?” 左首汉子早已痛得汗流浃背,连眼泪都流了出来,闻言连连点头道:“大……爷饶命,小……小的有眼无珠,请大爷高抬贵手,放了小的吧!” “好!”聂沧澜问道:“你们是什么衙门出来的?” 左首汉子张张嘴,哭丧着脸,嗫嚅道:“是……县衙门……” 聂沧澜道:“是吗?” 手上稍微一紧,那左首汉子口中:“唷”了一声,叫道:“大爷饶命,小的说了……” 聂沧澜哼道:“说!” 左首汉子道:“小的两人是……是从咒钵寺来的。” “咒钵寺?”聂沧澜道:“那就不是公差了?” 左首汉子连声道:“是、是。”(_ 聂沧澜道:“咒钵寺为什么要来查房间?” 左首汉子道:“因为……因为大爷你携带随身兵器入城,所以要小的两人来看看……” 聂沧澜哦了一声,道:“原来咒钵寺还是这里的一座山头!” “是、是。”x 左首汉子连连点头道:“大爷知道就好。” 聂沧澜道:“咒钵寺听起来是一座禅院,住持是什么人?” 右首汉子道:“是金钵禅师。”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左手一放,说道:“你右手从此不能再用力气,记住今天的教训,也未尝不是好事。” 右手一挥,一掌拍在右首汉子的肩上,喝道:“你持刀行凶,足见平日狐假虎威,作恶不在少数,废你右臂,只是从此不能再持刀行凶,不碍吃饭穿衣,你们可以去了。” 左首汉子试一握拳,果然五指酸软无力。右首汉子听说自己有臂被废,还不相信,再低头一试,五指伸屈自如,俯身从地上拾起单刀,刚五指一拢,握住刀柄,陡觉整条手臂酸麻无力,那还握得比刀,铛的一声,跌落地上,心头又惊又怒,但又不敢发作,急忙用左手拾起单刀纳入刀鞘。两人谁也不敢吭上一声,匆匆退出房去。 那店伙站在房门外,早已吓白了脸,这时跟在两人身后送了出去,口小说道:“二位大爷好走。” 这一阵功夫,已是傍晚时光,聂沧澜取过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就随手取起剑囊,朝外走去。 出了客店,街上商肆此刻华灯初上,一片灯火,行人如织,比白天热闹得多,信步走到一家酒楼门前,一排五间,十分气派,抬头看去一方朱红横匾上写着“菡萏居大酒楼”六个金字,心想这名称倒是幽雅得很。 举步跨进大门,中间是一道宽敞的楼梯,黄漆光可鉴人,迎面有四个大字,高升雅座,可见楼下就不是“雅座”了。 聂沧澜登上楼梯,才知这楼上“雅座”果然不同,每张桌椅都是黄漆雕刻,光亮无比,而且桌与桌之间,走道宽敞,跑堂的伙计,一律穿着淡青夏布衣衫,看去使人有清爽之感! 整座楼宇壁间,柱上点燃的是莲花灯,一盏盏白瓷莲花,花蕊即是灯蕊,灯光柔和,如同白昼! 想不到偏僻小县,居然有装潢得如此考究的酒楼! 这原是聂沧澜上得楼来目光一瞥间的事,立时有一名伙计迎了过来,含笑问道:“贵客有几位?” 聂沧澜道:“我只是一个人。” 那伙计忙道:“贵客请随小的来。” 他把聂沧澜领到靠街的一张桌上,陪笑道:“这张桌子靠近大街,贵客只有一个人,没人聊天,就可以看看街景,也颇有意思。” 聂沧澜点点头,笑道:“你倒替客人设想得很周到。” 那伙计躬躬身道:“贵客满意,就是小店的光荣。” 聂沧澜暗道:“真想不到连这家酒楼的伙计都好像经过特别训练的一般!” 伙计沏上一壶香茗,放好筷碟,才道:“贵客要些什么?” 聂沧澜道:“随便,你要厨下做几个可口的菜来就好。” 伙计又道:“贵客喝什么酒?” 聂沧澜随口道:“花雕。” 伙计退去之后。 聂沧澜倒了一盅茶,喝了一口,才举目朝楼上四周打量了一眼。五间楼面,约有五分之二,分隔了三间贵宾室,整座大厅,只放了三十张桌子,因此走道宽敞,桌与桌之间,并不拥挤,自然就显得有独立之感,不妨碍邻桌了。这时已有六七成坐头,但食客们都是些衣冠楚楚的人士,越显得这家酒楼的高尚了。 不多一会,伙计送来酒菜,聂沧澜斟了一杯,举筷吃着菜肴,果然极为可口,手艺不输大城镇酒楼!心中却忽然想起闻九章、闻汝贤叔侄为了互争华山派掌门,不知下文如何?接着想到闻九章带着闻汝贤、闻汝清去投靠天南庄,晋见姬七姑,可见闻汝贤、闻汝清被自己点废的右臂,已经复原了,他们到这里来,不知又有什么事情? 正在思忖之际,发觉正有一个人朝自己桌子走来,抬目看去,那是一个身穿青纱长衫的中年人,中等身材,脸上肤色黄中泛白,连眼白也微带黄色,这时离自己桌子不过三数尺光景。 聂沧澜抬眼之间,也发现了在客店盘问自己的两个汉子,他们登上楼梯,就站在那里,并没跟过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聂沧澜心里已经明白,但他只作不见,举筷夹起菜肴,送入口中,慢慢吃着。 那中年人这时已经走到桌子横头,抱抱拳道:“这位兄台……” 聂沧澜没待他说下去,就含笑点头道:“没关系,在下只是一个人,阁下只管请坐。” 中年人陪笑道:“兄弟那就告坐了。”移开椅子,就在横头坐下来,接着说道:“兄弟其实是专程来拜会季大侠的。” 直到此时聂沧澜才哦了一声,目光朝中年人投去,故作诧异的道:“在下……和阁下素未谋面,拜会不敢,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他这一次抬眼,方才站在楼梯口的两个汉子业已不见,敢情把中年人领来之后,已经下楼去了。 中年人抱抱拳,含笑道:“季大侠远临敝地,兄弟手下不识泰山,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季大侠多多海涵。” “不敢当。”聂沧澜望着对方说道:“在下还没请教……” 章节目录 第351章 贯通 中年人忙道:“兄弟祁士杰,是咒钵寺护法会的副总管事。”接着又补充说道:“咒钵寺是一座大丛林,住持金钵禅师是一位有道高僧,从不过问俗务,由居士们组成的护法会管理。” 聂沧澜道:“原来是祁副总管事,在下失敬了,方才之事,在下来前并不知道,还当是当地的混混,出手就动刀子,在下一时愤怒,才废了他们一处穴道,此事既经祁副总管事出面,说过也就算了,阁下不用放在心上。” 祁士杰哦了一声,忙道:“不,不,兄弟来此,一是向季大侠深致歉意,二来是奉朱总管事之命,想请季大侠屈驾咒钵寺一叙。” “朱总管事雅爱,在下自当趋访。” 聂沧澜含笑道:“只是今晚为时不早,诸多不便,明日一朝再去宝寺。” 祁士杰看他一口答应,心头十分高兴,连连点头道:“如此也好,一言为定,明日早晨,就在敝寺恭候侠驾,兄弟先行告退。”说罢站起身来,拱手告辞。 聂沧澜也跟着站起,拱手道:“恕在下不送。”回身坐下,举壶斟酒。 伙计已端上一碗面来,说道:“这是小店最有名的鸡火汤面,面是鸡蛋面,汤是纯鸡汤,是小的特地要厨下给贵客下的,你老吃过就知道了。” 聂沧澜含笑道:“多谢你了。” 伙计退去之后,聂沧澜吃了一筷,这面果然与众不同,鲜美无比。吃喝完毕,取起剑囊,来到楼下柜前,说道:“掌柜,结帐。” 掌柜慌忙站起身,陪笑道:“季大侠的帐,方才祁副总管事已经算过了,季大侠不用再结,欢迎季大侠再来光顾。” 聂沧澜心知是祁士杰付的帐,也就不再多说话,飘然出门,回到客店,店伙巴结的送来洗脸水。 聂沧澜问道:“伙计,咒钵寺如何走法?” 伙计听得脸色一变,望着聂沧澜口中啊了一声! 聂沧澜立时明白,咒钵寺在此地势力极大,店伙才会如此,不敢实说,这就不待他说话,含笑道:“事情是这样,方才我在菡萏居喝酒,遇上咒钵寺护法会的祁副总管事,他约我去咒钵寺一叙,我因今晚时间已晚,所以答应他明天一早再去,先问问怎么走法,你不知道就算了。” 店伙松了口气,陪笑道:“原来如此,咒钵寺就在南门外,很好找。” 聂沧澜道:“谢谢你。” “不用谢。”店伙又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聂沧澜道:“没什么了。” 店伙躬躬身,退出房去,聂沧澜过去闩上了门,洗过脸就在桌旁一张椅子上坐下,倒了盅茶,慢慢喝着。x 一面留神侦听隔壁房中,似乎毫无动静,不知闻九章叔侄后来如何,自己既然担任了华山派第二十五代掌门人,他们叔侄之事,自己不能不管,但自己又如何管呢? 他站起,开门出去,走到隔壁房门口,举手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没听到有人答应,再用手一推,房门竟然只是虚掩着的,呀然一声,应手开启! 聂沧澜艺高胆大,昂然举步走入。这是一间较大的客房,上首和左首靠壁,各有一张木床,但此刻却半个人影也没有。心头不禁暗暗嘀咕,看来他们出去了。 回身退出,回到自己房中,计算天时,此刻才不过初更光景,这就脱下长衫,在床上盘膝坐好,运气行功,直到第二更时分,才起身下床,穿好长衫,一手从青布囊中取出长剑,开门走出,回身,掩上房门,纵身掠起,跃登风火墙,倏一长身,宛如天马行空,起落之间,已飞射出去十数丈外,一路施展轻功,掠着民房屋脊飞行,不大工夫,已来至南门,四顾无人,点足跃上城垣,再飘然飞落城外。 他只是听店伙说过咒钵寺在南门外,很好找,但却不曾听清楚,夜色迷蒙,自己到那里去找呢?心中想着,脚下略作趑趄,目光四顾之际,瞥见西首城墙上出现了两条人影,泻落城外,立即朝前奔行而去。 聂沧澜心中不觉一动,暗想:“这两人莫非也是到咒钵寺去的?” 一念及此,就远远尾随着两人身后,跟了下去。前面两人奔行极快,不过盏茶工夫,便已奔近一片古柏拱卫的一座寺宇前面,那两人同时探手入怀,不知取出什么东西,随手一场,朝寺字屋檐上打去。 聂沧澜目光何等敏锐,凝目看去,只见屋檐上正有一个人以收暗器的方法,把两人打出的东西接了过去,人影一闪,便自隐去。 心中暗哦一声,忖道:“这两人是他们同党,屋檐上那人,可能是验看证物,原来咒体寺戒备森严,没有他们证物,很难进得去。” 聂沧澜艺高胆大,他在远处突然吸了一口真气,双臂一划,长身惊起,疾如夜鸟投林,划空朝咒钵寺投去,他为了不使对方监视的人发现,稍稍偏向左侧,这一下用足了十成功力,去势如电,只一闪就已隐人寺中暗中,就算屋檐上有人,也是由高处掠过,决难发现。x :/ 他在屋脊陬处稍一驻足,目光凝处,就发现方才进人寺中的前面两人,就在第二进屋脊上,一闪而没,可见他们到了第二进才飞身落地。 当下立即再一吸气,点足飞起,飞越殿脊,扑到前面两人现身之处,这下来得十分快速,但两人飞身落地之后,就已不见踪影! 聂沧澜心中暗暗着急,偌大一座寺院,自己又到那里去找人? 正在犹豫之际,看到殿宇右首一道射门边,黑暗之中站着两个蓝布衣衫的汉子,腰挂刀鞘,静立不动,两扇角门却虚掩着,心中不禁一动,忖道:“这两人守在门口里面可能有什么集会,前面两人到此忽然不见,准是从这道门进去了?”x 电脑端:/ 前面两人要在此处飞身落地,就是因为这道角门有人守着,他们必须从这道门进去。但聂沧澜不是来参加集会的,用不着非从这道门进去不可,足尖一点,身形再次掠起,越过一道风火墙,这里是一座自成院落的屋宇,屋中也有了灯光! 聂沧澜倒也不敢大意。身形一伏,一下隐人暗处,立即凝足目力看去,好在天气燠热,斜对面中间一间宽敞的堂屋中,四扇雕花长门全都开着,连屏后的四扇长门也全开了,前后院贯通了,自然可以引进凉风。 灯光并不很亮,却很柔和,屋中围坐着八个人,正中间的是一个狭长脸的老者,年约五旬以上,个子瘦小,双目闪烁有神,一看就知是个心机极深的人。 他右首是两个灰衲和尚,也都是五十左右的人,再下去则是两个身穿蓝布长衫的人,年在四旬以上,其中一个正是在酒楼上见过的副总管事祁士杰。 左首三人,则是闻九章和闻汝贤、闻汝清三人。不,从他们坐位看去,闻汝贤坐在闻九章之上,就可知道他在闻九章身上下毒之后,已取得了华山派掌门人的地位,颇有意气飞扬之感! 这时一名青衣汉子给每人面前送上一盏香茗。 狭长脸老者双手捧起茶盏,含笑道:“诸位居士请用!” 说完,右手揭了下碗盖,轻轻喝了口茶。 聂沧澜心中暗道:“此人可能是护法会的朱总管事了!” 在座众人也各自捧起茶盏,喝了一口。 狭长脸老者缓缓回过头去,朝坐在左上首的闻汝贤举了下茶盏,说道:“闻掌门人远道光临,兄弟谨代表护法会以茶水代酒,向闻掌门人致敬。” 说完,喝了一口茶。 闻汝贤连忙举起茶盏,说道:“不敢,在下该敬总管事才是。” 掀盖喝了一大口。 狭长脸老者放下茶盏,狭长脸上笑容渐渐敛去,望着闻汝贤说道:“闻掌门人远来咒钵寺,不知有何指教?” 闻汝贤听得不禁一怔,忙道:“在下和二叔只是顺道路过此地,特来拜会。” “哈哈!”狭长脸老者忽然大笑一声,朝闻九章抱抱拳道:“闻大侠此次前来敝会,应该不是代理华山派掌门人的身份吧?” 闻汝贤听得又是一怔! 闻九章站起身,双手互握,两个大拇指并在一起,向空连拱了三拱,含笑道:“兄弟奉命确有一件要事,要向朱总管事当面奉告。” 就在他双手互握,向宅连拱了三拱之际,狭长脸老者和在座诸人纷纷起立,狭长脸老者也同样双手互握,拇指相并,连拱了三拱,肃然起敬道:“原来闻大侠竟是使者身份,兄弟失敬了。” 这一来,闻汝贤自然十分尴尬,沉声道:“二叔怎么没跟小侄提过呢?” 闻九章嘿然道:“这是极机密之事,愚叔岂能徇私泄密?”一面连连拍手道:“总管事,诸位道兄,快请坐下。” 狭长脸老者含笑道:“闻使者方才交代之事,兄弟已经办妥了。” 闻九章抱抱拳道:“如此多谢总管事了。” 闻汝贤听得心中暗暗奇怪,自己和二叔一同前来咒钵寺,由姓朱的总管事亲自接待,从未听二叔和他说过什么,如何姓朱的说出二叔交代之事,他已办妥了,这会是什么事呢?哦,莫非二叔是以传音入密和他说的?” 章节目录 第352章 说客 心中想着,一面伸手去端茶盏,目光一注,不由使他心头猛然一惊,原来他看到自己伸出去端茶盏的双手,竟然像是涂了一层绽青一般,变得色呈碧绿,连指甲都是绿的! 这一惊之下,刚从几上端起的茶盏,就碎的一声,跌坠地上,打得粉碎,他也失声惊叫道:“我的双手怎么会变成绿的?” 他自己看到的只是双手,但旁人看到他,却不仅头脸变成绿色,甚至连眼睛、头发和牙齿也变成了绿色! 绿色,可爱之处,如一片芊芊嫩绿的草坪,一片绿油油的秧田,一片柔丝的垂柳,映人眼帘就便人有充满生机,活泼自然之感;但绿色决不可在人体上出现,不论肤色、眼睛、头发,一沾上绿色,就会显得十分怪异,鬼气沉沉,惨绿可怕。 闻汝贤此刻就浑身呈现了绿色,在座的人中,只有闻汝清从没见过这等情形,脸上流露出惊怖之色,其余的人都兀坐如故,一言不发。 闻汝贤眼看没人理睬自己,只觉一阵惊惧,袭上心头,打心底起了一阵震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嘶声道:“你们……在我……身上下了……什么毒……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x 狭长脸老者沉着脸色,哼道:“闻汝贤,你欺师灭祖,忤逆犯上,还不认罪吗?” 闻汝贤张目道:“我没有……没有做出欺师灭祖……忤逆犯上……” “你还不承认?” 狭长脸老者哼道:“你二叔是华山派代理掌门人,你在他身上下毒,篡夺掌门职位,就是欺师灭祖,你二叔和你爹是亲兄弟,你为了篡夺掌门职位,罔顾叔侄骨肉之情,就是忤逆犯上,本座奉命赐你极乐散,不出半个时辰,就会骨肉尽化绿水……”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 闻汝贤全身颤抖,扑的跪到地上,连连叩头道:“我知罪了,饶了我吧……” 狭长脸老者沉声道:“你求本座没有用的,你要求你二叔才行。” 闻汝贤转过身,朝闻九章叩头道:“二叔,求求你老人家,小侄知错了,你老人家就饶了小侄吧!” 闻九章道:“你在我身上下的是什么毒?可有解药?” “有、有。”闻汝贤赶紧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双手颤巍巍送了上去。 闻九章伸手接过问道:“汝贤,你把解药放在身上,不怕老夫搜到吗?” 闻汝贤道:“瓶中毒药和解药各占一半,要用两粒解药,才能解去一粒毒药,而且两种药的颜色完全一样,只有颗粒上稍稍有点大小,不把药丸倒出来仔细比较,很难分别。” 闻九章嘿了一声问道:“那一种是解药?” 闻汝贤道:“颗粒较大的是解药。” 闻九章又道:“老夫要服几粒解药,才能完全消除体内积毒?” 闻汝贤道:“十二粒。” 闻九章又道:“汝清呢?” 闻汝贤道:“他只要八粒就够了。” 闻九章拔启瓶塞,把药丸倾在掌心,仔细看去,果然每颗药丸颜色完全一样,颗粒大小,也相差无几,要仔细辨认,才能看得出来,这就仔细的从药丸中挑出二十粒较大的解药,分给汝清八粒,一齐吞入腹中,然后把其余的药丸纳入瓷瓶,收入怀中。 闻汝贤依然跪在地上,身躯仍在不住的颤抖,渐渐感到五脏六腑有如火灼一般,又热又痛,心头更加害怕,叩头道:“二叔,你快救救小侄……” 狭长脸老者抬手丢出一颗色呈碧绿的药丸,掷到闻汝贤面前,喝道:“吞下去,暂时可以没事了。” 闻汝贤慌忙拾起一口吞下,药丸入喉,立时溶化,随喉而下,内腑烧灼之感,果然如响斯应,好了许多,在地上连叩了几个头,说道:“多谢总管事。” 狭长脸老者冷嘿一声道:“你体内的极乐丹毒性,只是暂时抑制,由你二叔随时督导,只要忠于本教,即可无事。” 闻汝贤爬在地上,连声应“是”,这一瞬工夫,他头脸和双手的绿色,已经由浓而淡,渐渐褪去。 闻九章沉声道:“你起来。” 闻汝贤又在地上叩了两个头,说道:“多谢二叔。” 才行站起,现在他当然不敢再坐在二叔的上首了,低垂着头,走到下首,与汝清并排坐下。 闻九章直到此时,才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徐徐说道:“朱总管事,老师父最近如何?” 坐在右上首的灰衲僧人连忙双手合十,欠身道:“回使者,家师身体一向很硬朗,只是已有三十多年不问尘事,整日闭关静坐,前次盛庄主捎来姬圣姑的亲笔函。他老人家看了之后,只念了两声阿弥陀佛,没有一点表示,贫衲曾向他老人家请示,家师只说了句:不可再沾红尘,就瞑目不语,看来任凭谁也无法说服他老人家呢!” 聂沧澜心中暗道:“他们口中的老师父,很可能就是金钵禅师了!” 闻九章微微一笑道:“圣母早就料到老师父不肯重作出岫之云,但昔年本教一败涂地,全坏在少林、武功两派手里,因此希望老师父能够助赐一臂,雪耻图强,重光本教,一举消灭少林寺,藉以配合圣母江南行动,互作呼应,江湖大势,就定了十之八九,二位大师是老师父的衣钵传人,事成之后,圣母自当以少林寺作为酬劳,所以要二位大师多多奉劝老师父,成此不世之功。”x 电脑端:/ 聂沧澜暗道:“原来闻九章是作说客来的。” 两个灰衲僧人一齐合十欠身道:“不知圣姑有何指示,贫衲师兄弟就算赴汤蹈火,也一定会完成任务。” 闻九章忽然呵呵一笑,站起身来,伸手和右上首的灰衲僧人紧紧握住了手。 聂沧澜定睛看去,只觉闻九章嘴皮微动,似是正在和灰衲僧人以“传音入密”说话,接着那灰衲僧人也嘴皮微动,以“传音入密”作答,两人握着的手,才行放开。 聂沧澜目光锐利,这一瞬间他依稀看到灰衲僧人从闻九章掌心接过一件很小的东西,又迅快的纳入大袖之中。 心中暗道:“闻九章交给他的东西,一定和两人传音入密说的话有关了。” “哦,听那灰衲僧人的口气,金钵禅师不肯再出江湖,姬七姑派闻九章前来,许以重利入主少林,那么交给灰袖僧人的东西,莫非想害死金钵禅师不成?自己等他们散会之后,不妨跟踪这两个灰衲僧人,看他们有何行动?” 只听狭长脸老者说道:“闻使者住在客店,诸多不便,不如搬到本寺宾馆来住的好。” 闻九章颔首道:“总管事盛情可感,只是今晚时间不早,兄弟还是回去的好,且待明天一早再搬不迟。” 说话之间,大家送着闻九章父子叔侄三人走出之后,那狭长脸老者和祁士杰等二入朝西首院落行去,只有两个灰衲僧人送走闻九章,依然回了进来。 两人在室中坐下,方才坐在上首那个灰衲僧人抬目道:“了悟、了因,你们进来。” 只听右厢有人恭声应“是”,接着走出两个身穿嫩黄僧衣的和尚,朝两人合十一礼,同声道:“弟子了悟、了因叩见二位大师。” 这两人都已四十开外,一望而知武功不弱! 聂沧澜看到两人,忽然想起来时自己前面的两道人影,后来只当是闻九章,但闻九章父子叔侄共有三人,前面人影却只有两道,后来只顾注意他们谈话内容,没有兼去想他,原来却是两个和尚。 只见坐在左首一个抬了下手道:“你们不用多礼,少林寺里可有什么消息?” 这话听得聂沧澜不由一怔,这两个黄衣和尚竟然会是少林寺的僧侣! 那个叫了悟的道:“回大师,少林寺接到南派俗家掌门仲子和的报告,江南武林联手抗拒天南庄,请求少林寺支援,方丈大师已派罗汉堂首席长老知远大师率同十八名护法弟子赶去江南。” 左首灰衲僧人忽然起身道:“了悟,你随我来。” 举步朝左首房中走去。 了悟站在左首的一个赶紧应了声“是”,跟着走出。 聂沧澜心知灰衲僧人要了悟进去,必有重要之事交代,因此迅即一吸真气,悄无声息飘落地上,闪到左首房间窗下,隐好身形,悄悄凑着眼睛朝里看去。 天气燠热,外面花格子窗虽然关着,但里面的纸窗却并未拉拢,两人进去之后,屋中就点起灯光,只见灰衲僧人从大袖中取出一个大拇指大的瓷瓶,交到了悟手中,嘴皮微动,似以“传音入密”交代他什么。 了语接过瓷瓶,立即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贴身藏好,一面恭声道:“弟子知道,弟子会小心的。” 灰衲僧人点点头,就熄去灯火,回了出去。 了悟躬身道:“二位大师不知还有什么吩咐?” 左首灰衲僧人道:“没有了,你们去罢!”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两个穿鹅黄僧衲的和尚躬身一礼,说道:“弟子告退。” 退出院落,立即长身掠起,纵跃而去。 聂沧澜正待离去,忽听坐在右首的灰衲僧人说道:“二师兄,方才闻使者带来的一尊和上次盛庄主捎来的不一样吗?” 聂沧澜心中一动,暗道:“他说的是闻九章和左首灰衲僧人握手时递过去的东西了。”这就隐伏不动,仔细听了下去。 章节目录 第353章 预防 只见左首灰衲僧人笑道:“上次盛庄主捎来的散功散,愚兄已交给了悟,方才他给了悟的一个瓷瓶至于闻使者带来的,乃是忘忧丹,给老鬼下在饮食之中,服后神志受人控制,武功丝毫不减,正好助咱们一举击破少林寺,咱们师兄弟以后就正式成为少林寺开山大师了,哈哈!” 聂沧澜听得心头猛一惊,暗道:“姬七姑果然毒辣得很,一面利用忘忧丹控制金钵大师,要他领头去攻打少林寺,一面又利用少林寺内奸,在全寺僧侣的饮食中暗下散功散,让他们无力反抗,藉以达到她消灭少林寺的阴谋! 这两件事,既然给自己遇上了,就不能让他们阴谋得逞! 接着又想到姬七姑何以要利用这里的住持金钵禅师去对付少林寺呢?莫非金钵禅师有一身极高武功?一念及此,不觉兴起自己何不去看看这位老禅师的念头,当下就悄悄退出,长身掠起,朝后进投去。 咒钵寺一共只有三进殿宇,那两个灰衲僧人住在第二进的左首,护法会总管事和两名副总管事住在第二进的右首,以此推算,金钵禅师应该住在第三进了。 那知落到第三进,中间是一间宽广的膳堂,左首是厨房,右首是香火和尚的住处和柴房,一目了然,别无房舍。 聂沧澜正在犹豫之际,忽然闻到天风送来的一阵淡淡清香,使人有俗虑顿烃之感。 抬目看去,原来右首屋宇尽头有一道短垣,中间是一个圆洞门,两扇黑漆木门,紧紧闭着! 聂沧澜心中一动,飞身掠起,登上短垣,只见一条用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不知通向何处?他艺高胆大,毫不思索的飞身落地,循着石板路行去。 目光转动,原来这是咒钵寺的后园,占地极广,四周围以短垣,走了不过百步之遥,就看到一个约有百亩方广的池塘,种植了一片荷花,荷叶亭亭如苹,洁白的莲花,散发出清雅的微香。 石板路是循着池塘绕去,来至一座土阜似的小山之下,山上修篁千竿,山下有一间茅屋,正好面对池塘,这时柴门深掩,不闻一点声息。 聂沧澜心中暗道:“这地方倒是幽静得很!” 就在此时,突听一个苍老声音传了过来:“小施主既然来了,怎么不到屋里一谈?” 话声是从茅屋中传出来的,听他口气,应该是金钵禅师了。聂沧澜心中一喜,连忙拱手道:“在下正想求见老禅师呢!” 随着话声,举步走近柴门,用手一推,柴门呀然开启,他目光凝注,虽在黑夜,也看得极为清楚,茅屋中地方不大,而且也可以“家徒四壁”四个字来形容,因为除了中间一个蒲团,就什么也没有了。 蒲团上盘膝坐着一个白发披肩,白发垂腹的老和尚,身上穿一件月白僧衣,也已快要变成灰黄色了! 但在黑暗之中,他双目宛如两点明亮的星星,望着聂沧澜双手合十,蔼然笑道:“老衲深感抱歉,小施主光临,这里连一把椅子也没有,小施主如不嫌弃,就请席地而坐吧!” 聂沧澜看他慈眉善目,一脸俱是仁慈之气,心知是位有道高僧,不觉肃然起敬,拱手作了个长揖,说道:“弟子冒昧求见,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果然就在右首盘膝席地坐下。 白发老僧看了他一眼,微笑道:“相见即有缘,何来冒昧?小施主神采照人,劝力已差臻上乘,但年龄似乎仅届弱冠,可否取下面具让僧老瞧瞧?” 差臻上乘,尚未完全臻于上乘境界,年龄仅届弱冠,这两句话,他对聂沧澜虽然只看了一眼,但却已完全看出来了!聂沧澜心中暗暗惊异,忙道:“老禅师法眼,弟子敬佩之至。” 双手缓缓从脸上揭下面具。 白发老僧双目乍睁,朝聂沧澜脸上一阵端详,低诵佛号,说道:“善哉,善哉,小施主光风霁月,人间祥麟,只是杀孽较重,如能上体天心,长存与人为善之心,寿世寿人,功德无量!” 聂沧澜合掌道:“老禅师教诲,弟子自当谨记。”说到这里,目光一抬,问道:“不知老禅师法号可是上金下钵吗?” 白发老僧蔼然笑道:“金钵,这是老僧昔年的法号,已经有三四十年不曾有人提起了,小施主如何会知道的?” 聂沧澜略作沉默,说道:“弟子也是今晚才听说的,所以必须找到老禅师……” 说到这里,不觉停了下来。 金钵禅师自然看得出他欲言又止的情形,点头道:“小施主只管明说。” 聂沧澜就把今天自己路经此地,在客店中有人冒称官差查房,及在酒楼上遇见咒钵寺护法会副总管事祁士杰,邀约自己前来咒钵寺,自己答应他明日清晨前来,但因不明咒钵寺来历,只好夤夜前来查证一番!以及今晚在寺中看到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然后又道:“弟子深知这帮人行事毒辣,不择手段,所以今晚一定要找到老禅师才好。”x 电脑端:/ 金钵弹师听得轻轻叹息一声道:“他们还成立了什么护法会,唉,小施主看到的五人,都是老衲的孽徒,大弟子朱天寿、二弟子无垢、三弟子清净、四弟子祁士杰、五弟子冯家帧,唉,他们居然勾结七师妹,又想造反……”(_ 聂沧澜肃然相对,还没开口。 金钵禅师续道:“七师妹,她就是姬七姑,小施主听了一定会感到惊奇吧,其实小施主也已知道,咒钵禅寺,供奉的就是白莲宗,也就是世俗所称白莲教……” 聂沧澜依然没有作声。 金钵禅师续道:“白莲宗是佛门支派之一,其实并非邪教,被人目为邪教,是被教中有些人做法偏差,出了问题。例如被武林公认为泰山北斗的少林、武当,所收门徒,也一样会有良萎不齐,出了一个败坏门风的徒弟,就能说少林、武当不是名门正派吗?老衲数十年来,闭门思过,早已没有嗅念,所以七师妹一再相邀,都被老衲婉拒了,没想到他竟然利用老衲五个孽徒,成立护法会,若非小施主见告,老衲当真还被蒙在鼓里……” 聂沧澜愤然道:“弟子真想不到老禅师的令徒竟然丧心病狂要在老禅师饮食中暗下毒药,差幸弟子身边带有太乙解毒丹,为了预防令徒下毒,老禅师……” “阿弥陀佛!” 金钵禅师摇了下手,蔼然笑道:“小施主不用替老袖耽心,四十年来老衲早已心如明镜,一尘不染,区区毒物,也未必能蒙蔽老衲一寸灵台。”说到这里,目光注视着聂沧澜,问道:“小施主身怀崆峒太乙丹,莫非会是乙清道友再传门人?” 聂沧澜听他提到乙清老道长,忙道:“老禅师莫非认识乙清老道长,他老人家正是弟子的记名师父。” 金钵禅师忽然呵呵一笑道:“难怪小施主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造就,原来竟是乙清道友的记名弟子,四十年前老衲若非途遇乙清道友,蒙他点化,老衲那能大澈大悟?” 口气一顿,又道:“今晚小施主能找来此地,足见有缘,老衲方外之人,无以为赠,想送小施主四名喁语,由我之口,人你之耳,小施主务必牢牢记住,也许稍有稗益!” 说完嘴皮微动,改以“传音入密”说了四句似偶非偶,似诀非诀的话。 聂沧澜勤练乾天真气,听他说的四句谒语,极似练功口诀,和自己练的“乾天真气”极相近似,自是用心谣听,牢记在心,一面合掌道:“多谢老禅师指点。” 金钵禅师微微一笑道:“小施主内功已有八九成火候,只要稍加留意,自可阴极阳生,时候已晚,小施主可以请回了。” 他这句“阴极阳生”,听得了沧澜心中蓦地一动,暗道:“莫非老禅师传自己的四句谒语,竟是破解姬七姑“阴极掌“的口诀?再待开口,只见金钵禅师已垂帘入定,不言不动。一时不敢惊动,就站起身,双手合掌低低的说了声道:“弟子告辞了。” 举步退出,轻轻关上柴扉,循着原路回到第三进,然后长身掠起,一连几个起落,出了咒钵寺。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刚回到客店,瞥见屋脊上正有三条人影,分散站立,看情形像是把风一般,心中不禁一动,立即闪身,隐入暗处。 凝目看去,这三人一身青布劲装,手持朴刀,显然是咒钵寺护法会的手下,他们深更半夜,在这里做什么呢? 正待悄悄移近,看个究竟,陡听一声清朗的长笑,传了过来,接着朗声喝道:“瞎了眼睛的鼠辈,居然使起江湖下五门的迷香来了!” 喝声甫出,但听“砰”的一声大响,似是花格子窗被掌力撞碎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两声闷哼,也在大响声中夹杂着传出。 聂沧澜听得暗暗奇道:“是爹的声音,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 心念一动,立即一吸真气,身形凌空飞起,朝爹发话的地方投去,他身法何等快速,屋上纵然有三个人把风,可能人家还没看清,他已一下闪过,隐蔽好身形。 这里是客店后进的西院,厢房中间一间窗户已被震碎,阶前直挺挺躺着两个汉子,敢情就是方才发出两声闷哼的人,看他们模样,很可能在窗下施放迷香,被屋中人掌力震昏,闭过气去。 章节目录 第354章 代理 屋中人已从震碎的窗户中穿窗飞出,负手站在阶上,一袭青衫,淡金脸上漠无表情,颀长的身形,手中还执着一柄摺扇,看去潇洒而安祥,这人不是爹还有谁来? 这时因聂季友的喝道,和震碎窗户的大响,立时引来了不少人,从角门中赶出来的是客店的掌柜,和一个穿蓝布长衫的中年人。 这人聂沧澜在咒钵寺见过,是坐在副总管祁士杰下首的一个,也就是金钵禅师说的五弟子冯家帧了。 两人身后,拥出七八个汉子,有的手持铁尺,有的手持单刀,从两人身边闪出,朝聂季友围了上去。 聂沧澜一眼认出其中有两个汉子就是客店的伙计,心中立时明白,原来这家客店也和护法会互有勾结的了。 聂季友那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微晒的道:“原来你们竟是黑店,怎么,施放迷香不成,仗着人多,想做什么?” 那掌柜的嘿然道:“朋友招子放亮一点,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里是本教的地盘,朋友昨日掌伤本教的人,本教就有权把你拿下。” “哈哈!”聂季友大笑一声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教,但那人跟踪在下已有三天,昨天在下也只想擒住他问问来历,是什么人主使的?不想他口藏毒药,竟然服毒自杀,现在你们既然出面,就请掌柜说清楚派人跟踪在下,企图何在?” 冯家帧冷声道:“王掌柜,还和他噜嗦什么?” 王掌柜右手一挥,喝道:“上,你们还不把他拿下?” 他这一下达命令,八名劲装汉子一声叱喝,各自挥动刀尺,狞杀而上。 聂季友冷然喝道:“你们这点人手,就想把在下拿下,那是太自不量力了。” 手中摺扇突然豁的一声打开,朝前挥出。 八名劲装大汉堪堪扑攻而上,陡觉一道奇寒澈骨,令人窒息的冷风扑面涌到,每一个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脚下也为之一停! 那知打了一个冷喋之后,一个人就像跌人冰窖,全身血脉快要凝结一般,四肢百骸,都有僵硬之感,那里还握得住刀尺,但听“呛啷”连响,八柄刀尺一齐跌坠在地,八人心头一慌,不约而同跟跟舱舱的往后连退。x 电脑端:/ 聂季友只发了一扇,也不追击,目光抬处,望着王掌柜,冷冷的道:“王掌柜,你是不是也想上来试试?” 冯家帧朝八名劲装汉子一摆手道:“你们且退下去。” 一面抬目道:“阁下何方高人,来到虞城,总该亮个万儿吧?” 聂季友目光一横,看了他一眼,才道:“强龙不压地头蛇,阁下怎不先亮亮字号,让在下也好知道虞城有些什么人物?” 冯家帧道:“在下冯家帧,是咒钵寺护法会副总管事,阁下呢?”话声甫落,突听有人洪笑一声,接口道:“这位是护花门的季护法。” 随着话声,从角门走出三个人来,那是华山派闻九章和他子侄二人。 聂季友目光一转,冷嘿道:“原来华山派的人也在这里。” 闻九章沉笑道:“老夫是华山派代理掌门人。” 聂沧澜心想:“我也该出场了!”立即应声道:“华山派掌门人在此,何用你来代理?” 声出人到,大家只觉眼前一花,在闻九章和聂季友之间,已经多了一个面貌平庸,三十出头的汉子。x :/ 聂季友眼看聂沧澜在这里现身,而且自称还是华山派掌门人,不由暗暗攒了下眉,心想:“沧澜总是少不更事,华山派名列九大门派,怎可出此戏言?” 闻九章却因聂沧澜戴了面具,认不出来,冷厉目光一下投注到聂沧澜脸上,沉声道:“年轻人,你说什么?” 王掌柜却在此时,附着冯家桢耳朵,低声说话,那是告诉他此人就是祁副总管事约他明日一早到咒钵寺去的季少游。 冯家桢听说这年轻人姓季,护花门护法也姓季,何其巧合如此?心中想着,不觉朝两人多打量了一眼。 聂沧澜转过脸去,朗声道:“季某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 闻九章忍着怒气,沉哼道:“你再说一遍给老夫听听!” “这就奇了,大家都听见了,只有你一个人会没有听见!” 聂沧澜摇摇头,接着道:“好!好,我就再说一遍,我刚才是说:华山派掌门人在此,何用你来代理?” 闻九章勃然大怒,喝道:“你是华山派的人?” 喝声出口,巨灵似的手掌已闪电般击到聂沧澜的前胸,响起砰然一声大响! 他这一掌含怒出手,少说也用上了八九成力道,出手之际,目光凝注,可说不偏不倚,认穴奇准,这一记明明击中对方前胸,这小子竟然若无其事,坦然承受,闻九章一条右臂反震得隐隐发麻,心头兀是不信。 聂沧澜含笑道:“谁说季某不是华山派的人?我还是真正的华山派第二十五代掌门人。” 聂季友眼看沧澜说得极为认真,心中也不禁暗暗狐疑起来。 闻九章越听越怒,锵的一声抽出长剑,喝道:“你再敢胡说,老夫就毙了你。” 聂沧澜大笑道:“季某岂会像你一般,没凭没证,自称华山派的代理掌门?” 闻九章咬着牙齿怒笑道:“好,你有什么凭证,拿出来给老夫瞧瞧!” 聂沧澜大笑道:“这个容易,你们都看清楚了!” 说话声中,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黄布小包,缓缓打开,取出一面比手掌略小的紫金令牌,托在掌心,喝道:“闻九章,见了掌们符令,还不跪行大礼?” 闻九章骤睹聂沧澜手上托的果然是本派掌门符令,脸色不禁大变,喝道:“小子,本派符令,你从那里来的?” 喝声未已,右手长剑疾然挥出,朝聂沧澜托着符令的右腕斩去。 这一剑他志在夺取符令,出手快若闪电,剑光一闪,人已随着疾欺而上,左手探处,朝紫金符令抓去,动作如一,快捷已极! 连聂季友就站在边上的人,都有措手不及之感! 那知你快,人家比你更快,聂沧澜在他剑势劈出之际,左手连鞘长剑和右掌托着的紫金符令,已迅速互换,右手随即以连鞘长剑朝对方劈来的剑上架去。 但听“铛”的一声轻响,把闻九章连剑带人震退了一步,口中微晒道:“闻九章,你好大的胆子,季某出任华山派第二十五代掌门人,是第二十四代代理掌门人所亲授,你藐视本掌门人,意图劫夺举门符令,可知有什么后果吗?” 闻九章在华山派可说是一流高手,方才一掌结结实实拍在聂沧澜前胸,对方行若无事,现在劈出去的一剑,又被对方轻轻一格,就把自己震退下一步,心头显然感到无比震惊。 但此刻眼看华山派掌门符令就在聂沧澜手上,这比什么都重要,那还顾得许多,口中厉喝一声道:“汝贤、汝清,还不快截住他,不可让他逃走。” 口中喝着,长剑连挥,展开华山“太白剑法”,一剑接一剑的攻出。 聂沧澜原本没有逃走,他这句快截住他,不可让他逃走,乃是暗示他子侄,一起出手围攻聂沧澜的意思。 闻汝贤、闻汝清当然听得出来,两人不约而同掣出长创。一左一右挥剑攻上。 闻汝清是奉父命攻上去的,自然是要全力抢攻,以配合乃父的攻势。 闻汝贤在咒钵寺被下了毒,如今连继承掌门人的希望都没有了,心里对闻九章恨之入骨,虽然不得不挥剑攻上去,心里巴不得闻九章落败,也算是给自己出了口气,岂肯全力以赴,挥舞长剑,只是摆了个样子,应付而已! 聂季友心知沧澜对付这三个人,绰有余裕,自然不用自己出手,但却冷冷一笑道:“闻九章,你身为华山四杰,对付一个年轻人,居然父子叔侄齐上,看来真是徒有虚名,何况这年轻人还是你们华山派的掌门人,江湖上纵然乱糟糟,但门有门规,家有家法,掌门人也不能凭抢夺掌门符令,就可以当得上的。” 闻九章听得怒不可遏,咬牙切齿,把一柄长剑使得更紧更急,但见剑光四处飞闪,剑上真气也拂拂挥出,这一战,对他来说,已是使出了十成以上的功力。 但聂沧澜依然连长剑都没出鞘,他只是已把紫金符令收入怀中,右手握着连鞘长剑,根本没有施为,只是身形左右转侧,进退游走,前后不出三步,就任你闻九章父子、叔侄三人品字形的联手合击,三支长剑却连他一点衣角都没沾上。 聂沧澜却在三支长剑的围攻之中,朗声喝道:“闻九章,你为了勾结天南庄,谋夺代理掌门人,不顾同门之谊,在师兄弟身上下毒。闻汝贤,你为了谋夺继承掌门人,更不顾叔侄之谊,在闻九章和你堂弟身上下毒,不料闻九章老谋深算,一到咒钵寺就要朱天寿在你茶中暗下极乐丹,逼你交出解药。本来你以毒药控制闻九章父子,如今又反受闻九章的控制,华山派何其不幸,竟会出了像你们叔侄两个这样丧心病狂的人,只顾私利,没有半点骨肉之情,同门之谊,你们还算人吗?” 他这番话,以内功说出,在场的人,谁都听得清清楚楚。x www.x33xs.com m.x33xs.com 闻九章奇道:“小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章节目录 第355章 行刑 聂沧澜大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毒害齐、夏二位道长,是我救他们的,今晚你要朱天寿在茶水中下毒,是我亲眼目睹的……” 就在此时,突听闻汝贤大吼一声:“我和你拼了!” 三人正在联手抢攻之际,有人喝出这句“我和你拼了!”不用说是对付共同敌人的了,那知闻汝贤喝声出口,长剑已最快速、最凌厉的发出三剑。 这三剑发如雷霆,光如电闪,三下都刺入闻九章左肋,最后剑花一绞,腰间几乎刺了一个碗口大的血窟窿。 闻九章只顾对聂沧澜全力发剑,根本没想到会变生俄顷,但觉左腰一凉,一阵剧痛,口中发出一声闷哼,登时两眼一黑,跌倒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闻汝清还不知爹是被谁刺伤的,急忙俯下身去叫道, “爹,你老人家伤在那里……” 闻汝贤大笑道:“斩草除根,你跟你老子去吧!” 长剑倏沉,朝俯在闻九章身上的闻汝清背上直刺下去。 就在此时,聂沧澜连鞘长剑轻轻一拨,叱的一声把闻汝贤的长剑格开,沉喝道:“你杀害亲叔,还想杀死堂弟,当真是禽兽不如的东西,连半点人性都没有了。” 闻汝贤双目通红,大声道:“不用你管,我非杀死他不可!” 长剑一抽,又朝闻汝清刺去。 闻汝清经聂沧澜格开一剑,就已听明白了,聂沧澜长剑一直没有出鞘,爹竟然会是闻汝贤出手杀死的,倏地一跃而起,叱道:“原来是你刺死爹的,你这闻家的败类,本派叛徒,我要亲手挖出你的心肝来祭拜我爹……” 口中说着,人已疾欺上去,挥动长剑,急刺而出。 闻汝贤更怒,厉声喝道:“好极,老子就是要闻九章这老贼绝子绝孙。” 长剑挥处,同样扑攻而上。 这两人既是同门师兄弟,又是嫡亲的堂兄弟,这回双剑乱刺,顿时变成不共戴天的仇家,都想一剑穿胸,杀了对方,方泄胸头之恨,但两人从小在一起练剑,喂招喂到长大,何况练的又是同一套“太白剑法“,毫无奇招可言,双方纵然情急拼命,依然和平时喂招一样,谁也奈何不了谁。 瞬息之间,巳对拆了十几招。 聂沧澜跨上一步,喀的一声,连鞘长剑压在他们两柄剑上,喝道:“你们住手!” 两人长剑被压,宛如被吸住了一般,再也挣动不得! 冯家桢却在此时,沉声喝道:“你们两个还不退下去?”一面跨上一步,朝聂沧澜拱拱手道:“兄弟不知季大侠还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多多失敬,还望季大侠恕罪。” “冯副总管事不用客气。” 聂沧澜转脸朝闻汝贤、闻汝清两人喝道:“你们两个随我来。” 说完,腾身跃起,飞上屋脊。 闻汝贤、闻汝清两人眼看聂沧澜武功高过自己甚多,那敢违拗,只好跟在他身后纵了上去,屋上守着的三个汉子没有副总管事的暗号,自然不会拦阻。 聂季友朝冯家桢笑了笑道:“冯副总管事,现在没事了,季某可以回房睡觉了吧?”他不待冯家桢回答,又道:“刚才醒过来的两人,刚才躺在地上闭过气的两人,醒来之后,已由其余的人扶着他们退下以及方才和季某动过手的八人,回去赶快喝一碗姜汤,盖上棉被,出一身大汗,方可无事,不然就得生一场伤寒,到时莫怪季某没有事先提醒你们!” 说完,身形一晃,依然穿窗而人,回进房去。 现在正是天气最炎热的七月里,他要和他动过手的人喝一碗姜汤,还要盖被取汗,不然会害伤寒,大家想起他摺扇一扇,果然有一道令人窒息的澈骨奇寒之气,袭上身来,那敢不听,一个个慌慌张张的回去喝姜荡,盖棉被去了。 再说聂沧澜率同闻汝贤、闻汝清来至一处荒林之前,脚下一停,倏地转过身来,沉声喝道:“闻汝贤,你还不跪下。”x 电脑端:/ 闻汝贤右手紧握长剑,挺挺胸,冷冷的道:“我为什么要跪下?” 聂沧澜哼道:“你身为华山弟子,以药物毒害代掌门人的师叔,再以毒药施在你亲叔身上,已是欺师灭祖,叛逆犯上,方才又联手合击,乘你叔叔毫无戒备之际,出手加以杀害,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死有余辜,我要以华山派第二十五代掌门人身份,清理门户,诛杀叛徒,叫你跪下,你还不跪下?” 闻汝贤后退了三步,厉笑道:“姓季的,你不是在做梦吧?大爷跟你来,只是想听听你这掌门符令是那里来的?你居然真的自以为是华山派掌门人聂?大爷没工夫和你磨菇,失陪了。” 说完,迅快转身,双足一顿,纵身掠起,他早有准备,转身顿足,都极为快速,你如果等他说完话,才发现他逃走,那就会比他落后一步,再也追不上他了。 但聂沧澜武功胜他何止十倍?闻汝贤身形才动,他已经像一缕轻烟,悄无声息的拦在前面。 闻汝贤纵身掠起,瞥见前面似有一条人影拦住去路,等到逼近,才看清这拦住自己去路的竟会是姓季的小子,心头一慌,立即一个急转,身形一弓,朝前窜出。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他这一有转,就是朝东首掠去,但堪堪一个起落,掠出三丈来远,正待直起身来,他是头先身后贴地掠出去的这一抬头,发现聂沧澜依然站在前面,以逸待劳,等着自己,心头又惊又急,暗道:“这小子是人是鬼?那有这般快速的身法?”x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闻汝贤突然想到了一个计策,自己只作不见,依然笔直贴地平掠过去,足尖在地上用力一点,加强速度,左手紧握右手,紧紧捧住剑柄,剑先人后,化作一条匹练,猛向聂沧澜胸腹冲撞过去。 长剑堪堪刺到聂沧澜身前,聂沧澜左手一探,就把他刺来长剑用三个指头撮住剑尖,同时轻轻一顿,闻汝贤但觉全身骤然一麻,双脚一软,身不由主扑的跪到地上。 聂沧澜三个指头撮着剑尖,随手一抬,剑柄扑的一声击在他的“气海穴”上。 闻汝贤大叫一声,一个人不禁起了一阵簌簌颤抖,嘶声道:“小……子,你……你……废了……我……的武……功……” 聂沧澜凛然道:“闻汝贤,我以掌门人身分,先追回你的武功,再按门规处置。”话声一落,回头叫道:“闻汝清。” 闻汝清慑于聂沧澜的气势,不觉躬身道:“弟子在。” 聂沧澜左手一抬,把长剑掷到地上,右手取出紫金符令,托在掌心,沉声喝道:“本派逆徒闻汝贤,欺师灭祖,忤逆犯上,毒害二位师叔、杀害亲叔,禽兽不如,罪无可恕,按本派律条,应予处死,永远逐出门墙,你给我行刑。” 闻汝清父仇不共戴天,站在一旁,早就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剑把他杀了,但自己杀他,不过是报了私仇,如今有聂沧澜以掌门人身份,要自己动手,乃是明正典刑,自是大快人心之事,口中答应一声:“弟子遵命。” 俯身拾起长剑,心中默默祷道:“爹,孩儿杀了这个叛逆,替你老人家报仇……” 长剑笔直朝闻汝贤当胸刺入,闻汝贤惨啤一声,往后倒去。 闻汝清心头积恨难消,随手一转,长剑挽了一个剑花,再往后一挑,一颗血淋淋的心从胸口挑了出来。 聂沧澜喝道:“你是在执行本派刑法,可以住手了。” 闻汝清抗声道:“本派对付叛逆,就是死后剜心,弟子执行刑法,并未公报私仇。” 聂沧澜道:“你把他埋了吧!”接着又道:“对了,你父已死、毒害同门之事,与你无关,你可回华山去,拜见二位师叔,今后好好做人。” 闻汝清迟疑的望着他,说道:“二师叔、四师叔……” 聂沧澜点头道:“二位道长都没有事,已回华山去了。” 闻汝清连忙拱拱手道:“弟子遵命。” 等他抬起头来,那里还有聂沧澜的影子?一时不由为之一愕,心想:“这人一身武功竟有如此高深,看来他真是本派掌门人了!” 因此对聂沧澜吩咐的话,不敢违拗,就地用长剑挖了一个土坑,把闻汝贤尸体埋了,然后飞起一脚,把一颗心像皮球般踢得飞出三丈来远,切齿道:“这个狼心狗肺,就喂野狗算了。”纵身飞掠而去。 聂沧澜走没多远,就看到前面一棵大树上泻落一道人影,老远就认出是爹,这就点足迎了上去,叫道:“爹,你也来了?” 聂季友等他掠近,才道:“为父已经来了一会,闻汝贤虽然不是你亲手杀死的,但也是被你处死的,你这华山派掌门符令,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聂沧澜道:“自然是真的了。” 聂季友问道:“你从那里得来的?” 聂沧澜道:“是华山派第廿四代代掌门人传给孩儿的。” 聂季友问道:“这么说,你真是华山派第廿五代掌门人了?” 聂沧澜道:“自然是真的了。” 聂季友沉吟道:“你不是华山派弟子,他怎么会把掌门人传给你的呢?” 聂沧澜笑道:“说起来孩儿和华山派渊源可深着呢!” 一面问道:“爹不想回客店去吗?” 聂季友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聂沧澜道:“因为孩儿这段经过说来话长,自然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爹如果不想回去,咱们就走吧!” 聂季友问道:“你也不回虞城去了?” 章节目录 第356章 顽抗 聂沧澜道:“虞城是白莲教的势力范围,但他们除了几个领头的,其余只是一些混混而已,不足为患,孩儿今晚已经见过金钵禅师,所以不用再回去了。” 聂季友点点头道:“唔,听你口气,好像这次出来,又遇上不少事故,咱们就在前面一棵大树下坐下歇息吧!” 两人来至一棵高大的树下,正好树根附近有两方横放的大石,原是供给人休息之用。 两人坐下之后,聂沧澜就把自己无意间遇上闻九章如何在齐逸云、夏天放二人身上下毒,篡夺代理掌门人名义,好去投靠天南庄,自己救醒两人,齐逸云得知自己学成护华剑法,遵奉祖师遗训,命自己继承华山派第二十五代掌门人,详细说了一遍。 聂季友喜道:“你娘传你护华剑法,没想到却有这么大的收获,哦,那么你怎么会到虞城来的呢?” “还有好多事情呢!” 聂沧澜又把自己经过柯家庄,以及丐帮柯大成、花宇门事总监矮财神拜天赐暗中勾结天南庄,阴谋在李帮主和李玉虹酒中下毒,谋夺丐帮和花字门。 他把中间自己和李玉虹闹别扭这一段撇开不提,接着又把今天赶到虞城,如何夜探咒钵寺,遇见金钵禅师的事,说了一遍。 聂季友唔了一声道:“原来还有这许多事,哦,他们想利用药物控制金钵禅攻打少林寺,金钵禅师给然内功精深,万一……” 聂沧澜道:“孩儿原想留下几颗太乙解毒丹,以防万一,但老禅师坚说不需要,孩儿看得出来,这位老禅师已经练成了某一种功夫,可能不惧毒药侵袭了。” 聂季友颔首道:“还有一点,你本来是和丐帮李帮主一起去江南的,怎么又一个人走了呢?是不是和李姑娘又闹什么别扭了?” “没……没有……” 聂沧澜道:“孩儿想赶去通知娘一声,武林中已有不少门派,陆续赶去黄山,护花门也应该去支援才是。” 聂季友笑道:“为父动身之时,你娘已决定随后就动身赶去黄山,要为父找到你之后,可以直接前去黄山,不用再回护花门去了。” 聂沧澜欣然道:“这样就好。” 聂季友问道:“你是追着李姑娘来的,已经见了面,还没和她解说情楚吗?” 聂沧澜摇头道:“孩儿不想再和她解说了”。 聂季友道:“怎么,她不肯听吗?” 聂沧澜道:“朋友相交,贵在知心,她不听我解说,就是侮辱我的人格,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聂季友微微攒眉,笑道:“你这是气话,李姑娘不是这样不通达人情的人,你们年轻人,就是为了一点小事,互不相让,好了,这件事,你娘会和李姑娘解说的。” 聂沧澜道:“爹,千万不要娘去和李玉虹说,她对我不了解,还有什么好说的?” 聂季友含笑道:“子时快过去了,不再坐息一会,天就亮了。” 这是一天之后,父子两人赶到凤台,正好是午牌时光,就在城外路边一处小面馆打尖。 这里正当东西北三处交通要点上,来往官商,都要打个尖再走,因此这家面馆虽然简陋,生意却着实不错。四五张板桌,差不多都坐满了人。 聂季友父子走入店门,一名伙计迎着笑道:“二位客官正巧,里面还有两个空位,请随小的来。” 他把两人领到里首一张桌上,果然还有两个坐位,他等两人在长凳上落坐,才问道:“二位要些什么?” 聂季友道:“你给我们来两碗大卤面,两张家常饼就好。” 伙计退去之后,聂季友稍为游目打量,发现门口一桌上坐着的七个大汉,敞开胸襟,翘着二郎腿,大口喝酒。大声说话,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空位上,八人一桌,只坐了七个人,就有一个坐位空着了堆放七个长形布袋,一看就知是他们随身兵刃了。 这七人状若凶神恶煞,说话粗鲁,是以没有人敢招惹他们。除了这一桌,其余桌上,都是些贩夫走卒,来往的商旅了。 不多一会,伙计送上两碗面来,接着饼也来了,两人正在低头吃喝之际,只听一个口齿清脆的声音说道:“给“我们来两碗鸡丝面就好了。”接着哦道:“池兄,你要不要再来一张常饼,我看门口做的饼蛮不错啊!” 只听另一个声音笑道:“我们怎么吃得下,伙计,旁的不要了。” 一听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可能是两个读书公子,而且年纪一定很轻!因为他们是在背后那张桌上,没看到他们的人。 过没多久,只听两个年轻公子中的一个低声说道:“这面难吃死了。” 另一个道:“是很难吃,我们走吧。” 两人说着,果然站了起来,取出十几文制钱,往桌上一放,正待离去。 伙计看两人不吃面就要走,急忙趋了过来,招呼道:“两位公子,不吃面了吗?” 两人中的一个说道:“我们吃不下。哦,伙计,你可知道黄山朝那里去的?” 伙计楞得一楞,说道:“小的只知道黄山在南边,还远着哩。” 两人中的一个说道:“谢谢你。”相偕出门而去。 聂季友和聂沧澜看到的只是他们后形,果然是两个年轻公子,个子不高,人也瘦瘦的。 就在此时,瞥见坐在门口一桌上的七个汉子,互使了个眼色,一起站了起来,一个取出一小锭碎银子放到桌上,就匆匆出门而去。 聂季友看在眼里,立即低声道:“沧澜,咱们走。” 聂沧澜道:“爹也看出来了,这七个人只怕路数不正,我们要跟上去吗?” 聂季友点点头,付过面帐,匆匆跟了出去,那七个汉子早已走得不见踪影。 聂沧澜唉道:“瞧不出他们,脚下倒是挺快的。” 聂季友道:“我们要快些追去才行,那两个年轻公子手无缚鸡之力,去迟了会遭他们毒手了。” 聂沧澜点点头,笑道:“凭我们还会追不上他们?” 两人脚下加紧,片刻工夫,就已经追出四五里光景,此处左临大江,右边是一片杂林,地势较为冷僻,七个汉子一直缀到这里,已经追上前面两个公子,他们一向默契良好,四个人脚步稍缓,前面三人却突然加快脚步,超过两个年轻公子,才一下转过身来,拦在他们前面。 这一来,三个在前,四个在后,正好把两个年轻公子堵在中间。(_ 也在此时,聂季友、聂沧澜以极快的身法闪进了杂林,悄悄掩近,要看看七个汉子有何图谋? 那两个年轻公子骤睹三个汉子飞快的超过自己两人,转身拦到前面,再听脚步声,身后四人也渐渐逼近过来,两人脸上居然毫无惊慌之色,互看了一眼,由个子稍高的一个开口问道:“你们从面馆一路跟着下来,如今又拦住本公子二人去路,意欲何为?” 七人中为首汉子前面三人的中间一个阴笑道:“二位公子不是要到黄山去吗?” 个子稍矮的公子说道:“我们要去黄山,与你们何干?” 为首汉了跨上一步,凑过头去,说道:“最近黄山一带,不大安宁,二位要去黄山作甚?” 个子稍高的公子哼道:“本公子二人的事,你们最好少问,还不给你站开去。” 为首汉子阴笑道:“我们兄弟也是一片好心,二位不是不认得路吗?咱们兄弟正好也是赶往黄山去,大家不就同路吗,何况看二位很少在外面走动,千金之躯,万一遇上歹人,就不堪设想了,但一路上咱们兄弟照顾,那就不用害怕了。” 个子稍矮的公子冷声道:“我们不用什么人保护……” 为首汉子伸手朝他脸上摸去,淫笑道:“小姑娘,你们这副娇滴滴的模样,没人保护怎……” 底下的话还没说完,个子稍矮公子脸色一沉,打鼻孔里哼出声来,叱道:“瞎了眼的东西,你们把本公子两人看作何等样人?”x 电脑端:/ 左手一探,使了一记“赤手缚龙”,一把扣住为首汉子脉腕,抬手朝前摔去。x :/ 为首汉子根本连封架的机会都没有,突觉整条右臂骤然一麻,整个人被人家挥了个筋斗,直等屁股着地,才足跟用劲,一下跳了起来,一张脸胀得色如猪肝,浓眉连竖,厉笑道:“小丫头,老子今天不把你拿下,叫众兄弟骑你个够……” 又是话没说完,突觉眼前一花,“劈啪”两声,脸上已经被人家左右开弓,掴了两个巴掌,等他定睛看去,那个子稍矮的公子依然站在原处,好像根本就没有动过。 这下可把为首汉子激怒了,口中哇的一声大喝,目射凶光,迅快从长衫布袋个撤出一把雪亮的厚背钢刀,喝道:“大家一起上,最好抓活的。” 喝击出口,刀光一团,朝个子稍矮的公子颈上搁去。 其余六人听老大一喝,也各自掣刀在手,围成一圈,巡了上去。 老二大留喝道:“凭你们两个丫头,落在咱们北峡七雄手里,还不乖乖的束手就缚,听候发落,要想顽抗,当真不想要小命?” 两个年轻公子相视一笑,迅速以背贴背,但听锵锵两声,银光乍亮,两人手上已经多了一柄子三尺长剑,剑光乍展,一招之间,就把前三后四七个汉子各逼退了一步。 个子稍高的公子叱道:“你们真是瞎了眼睛的疯狗,当本公子是什么人?” 个子稍矮的公子接口道:“你们再不夹着尾巴滚开,休怪本公子剑下无情。” 章节目录 第357章 瞎眼 七人中的老大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后面的老七吃喝道:“老大,还和这两个小蹄子有什么好说的?看刀。” 唰的一声,使了一招“问鼎中原”,但刀故意往下沉,朝个子矮公子的小腹下前阴戳去。 这一招,若是对男子而言,不过招式阴损而已,但对手如果是个女子,则是故意轻薄,下流指式了。 这一下可把个子稍矮公子的激怒了,口中发出一声清叱:“该死的东西。” 身形一个轻旋,向右旋出,手中长剑一振,飞洒出一片错落剑光,宛如灵蛇乱闪,逼得老七后退了三步。(_ 较矮公子也不追击,只是冷冷的啐道:“原来只是个脓包。” 他这句是打意要激怒对方的,果然老七看他没追上去,还说口已是脓包,那里忍耐得住,一退即上,朝个子稍矮公子逼去,嗔目喝道:“小丫头,你说什么?” 这一下直欺而上,去势极快,个子稍矮公子就是在等候这个机会,又是一声娇叱:“来得好。” 右手长剑直指对方胸腹,一下迎了上去,使的同是一记“问鼎中原。” 双方一个欺来,一个迎上,势道何等敏捷,老七倒也不敢小觑了她,右手一翻,钢刀在胸前疾圈,挽起一个刀花,把对方直刺过来的一剑往外格出。 就在此时,耳中听到一声冷笑,双目剧痛,口中大叫一声,急急往后跃退,弃去手中钢刀,双手掩目,跌坐在地,痛得满地打滚。 原来个子较矮的公子当胸一剑,只是引开对方注意而已,手中早已沾了两支透骨针,趁机打出,直取对方双目。 这下更激起其余六人的众怒。老大急忙喝道:“老五、老六,快去按去老七,看看他中了什么暗器?其余的人一起上,把这两个小丫头拿下了。” 老五、老六答应一声,纵身跃去,口中叫道:“老七,你忍一忍。” 那老七双眼被透骨针打瞎,不仅痛澈心肺,连头脑像钉上了铁钉,那里还听得到两人说话的声音? 老五、老六互望一眼,只好同时出手,先点了老七穴道。 再说老大喝声出口,钢刀跟着劈出,其余三人同仇敌气,叱喝乍起,各自挥刀攻出。 方才是七个围攻之势,如今因老七负伤,老五、老六退下去照顾老七,总算减少了三个,但还是四对二的局面。 四个汉子刀光如雪,势道十分凌厉,被围在中间的两个公子,身手也是非凡,两支长剑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剑光,挥洒轻灵,虽然路数不同,两个人也不能互相配合,只是各使各的,但各有精奥之处,虽处守势,有时有会把对面两个敌人逼得封架不及,退后一步,但大致上,还是四个使刀汉子略占优势。 但这优势只占了不过盏茶工夫,就形势大变了,那是两个年轻公子的左手不约而同的出手了。 个子较高的左手扬处,撤出一把银针,这把银针少说也有二三十支之多,一闪没入,全数打了前两个汉子的身子,两人只哼了一声,就仰跌出去。 个子较矮的同样左手一抬,但他的银针不是大把撤出去的,而是屈指轻弹,一支接一支弹出去的,打中对面两个汉子的肩头、手肘、膝盖等处,两个汉子四肢若废,钢刀脱手,痛得宛如铁钉钉人了骨头。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那老五、老六正在七手八脚的检查老七双眼,听到声音不对,举目看去,只见老大、老二已经直挺挺的躺下,老三、老四双手下垂,痛得脸无人色,一时大惊,急忙抓起钢刀,厉声喝道:“小丫头,你们好歹毒的暗器,老子和你们拼了!” 个子较高的公子冷笑一声道:“这是你们自己我的,不要命的,只管过来试试!” 两个汉子虽然怵于对方暗器歹毒,但气愤难消,两人不约而同暴喝一声,正待扑起! 突听一个苍老声音沉声喝道:“徒儿住手!” 老五、老六听到喝声,果然立即站停下来。 这时在中针的五个汉子前面,已经多了一个手拄天棘藤杖,皓首白髯,脸如黄腊,枯瘦士瘪的黄衫老者,目光朦膜,朝地上五人看了一眼,哼道:“太阴针、透骨针,你们两个女娃儿,年纪轻轻,手段是倒毒辣得很,你们先去把针起出来,跟老夫回去,听候发落。” 个子高的公子披披嘴道:“我们为什么要把针起出来,跟你回去,听候发落?” 黄衫老人道:“因为你们用透骨针打瞎我七弟子双眼,又连用透骨针、太阴针,伤我门下四个弟子,不该由你们起出针来,听候老夫发落吗?” 个子稍高公子道:“你是他们师父?” 黄衫老人道:“不错。” 个子稍高公子哼道:“你既是他们师父,总该知道我们如何动手的吧?我们在面馆并未招惹他们,他们却一路跟到这里,拦住去路,口出污言,尤其是七弟子,使出来的招式,十分下流,我妹子只打瞎了他双眼,没有取他性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这四个人疯狂抡攻,我们只有两个人,等于以一敌二,如果我们两人中有一人落败,必然会血溅荒郊,没人会加以援手,不使飞针,我们有别的办法解围吗?” 黄衫老人看她侃侃而言,双目似睁似开,只是静静的听着。 个子较高公子咽了口口水,续道:“人到了危急的时候,自会有什么使什么,老丈迟不现身,早不现身,却在我们制住了令高徒之后,才挺身而出,不责怪七个令高徒拦路挑衅在先,却好像是怪我们不该自卫似的,天下居然会有曲意护短,不讲道理的师父。” 黄衫老人忽然哈哈一笑,双目乍睁,射出两道慑人的光芒,说道:“老夫如何护短了?我门下弟子有五个伤在太阴、透骨针下,而且还有人被打瞎了双眼,老夫是他们师父,能不管吗?” 个子稍矮的公子气道:“你七个徒弟,有两个没受伤,就站在你身边,你可以问问他们……” 黄衫老人道:“所以老夫要你们先把针起出来再说。” “不。”个子稍矮公子尖声道:“我们要替他们起下针来,还用出手射他们吗?” 黄衫老人沉笑道:“好,你们以为老夫起不出他们身上的针来吗,且看老夫起出他身上针来,再找你们算帐。” 说完,一步跨到老七身边,双肩微耸,提起右手,一下按到老七双眼之上,口中大喝一声,右掌倏地朝上提起,这一瞬间,大家都可以看到他掌心冒着丝丝白气,两支透骨针已被他吸在掌心。x 老七虽被点了穴道,但两支针从他眼中吸出,也痛得他身子起了一阵颤抖。 这下直看得两人年轻公子相顾失色,老实说,他们虽然会使飞针,但要他们把飞针从对方身上起出来,却是无法做到的事。 黄衫老人丝毫没停,依次运用双掌,在四个徒弟身上,把太阴针、透骨针一一吸出,差不多总共有二三十支之多! 针是起出来了,四个汉子还可以没事,但老七的双眼被透骨针打瞎,是无法复明了。 黄杉老人掂着掌上银针,倏地回过头来,目芒,嘿然道:“你们两个女娃果然够歹毒的了,老夫要是把这些针打到你们身上,你们以为如何?” 个子较高的公子冷冷的道:“我刚才说过,你怎不问问两个没负伤的徒弟,是非曲直,总有一个理字吧?我们在人数上比你七个徒儿少,在武功上,也不是你七个徒弟联手围攻的对手,我们若是不使暗器,早就没命了,我们师父又不在这里,有谁替我们出头呢?” “哈哈!”黄衫老人大笑一声道:“你们师父是谁,还当老夫不知道吗?太阴针只有天南山庄姬夫人盛锦花会使,你非她门下,就是她女儿,至于透骨针出自排教,你师父不是排教教主闵长江,就是他师兄方灵子,对不?” 躲在杂树林中的聂沧澜听得心头猛然一震,这两个年轻公子听口音似是极熟,但看她们面貌又并不相识。 此时经黄衣老人这一说,顿时教他想起两个人来,一个是盛锦花的女儿姬青萍,一个是古灵子的女弟子池秋凤。 会是她们!莫非她们脸上戴了面具不成? 个子稍高的公子哼道:“是又怎样?” 突听一个尖沙的老妇声音说道:“老头子,你怎么了?光说不练,是不是咱们的徒弟好欺侮?” 随着话声,从林梢倏然飞坠一个手拄鸩杖的白发鸩面老妇人,接着尖声道:“你是不是碍着盛锦花和古灵子的面子?他们纵然送来了一份厚礼,但老七双眼被她们银针打瞎了,变成终生残废,你做师父的若是不管,人家还以为北峡老人怕了天南庄呢。” 黄衫老人突然双目乍睁,厉声道:“老夫怕过谁来?”x :/ 说到这里,转脸朝两个年轻公子喝道:“女娃儿,你们把自己的飞针接过去,接得,是你们幸运,接不住,你们就认命了”。 右手掌突然一抬,掌心三十支“太阴针”、“透骨针”一起从掌心飞出,朝两个年轻公子身前激射过来。 聂沧澜看得大吃一惊,双足猛地一顿,一道人影比闪电还快,从林中穿出,迎着一蓬飞针投去,双手朝外一分,就像现在游泳使的蛙式一般!他这双手一分,把一蓬飞针从中分开,随着他手势朝左右两边泻出! 章节目录 第358章 真火 这一下来得太以突然,两个年轻公子正待挥起长剑,眼前人影飞闪,身前已经泻落一个中年青衫人,把一蓬飞针挡了开去。 黄杉老人更是深感意外,以他的功力,打出去这蓬飞针每一支都势道劲急,何异挽起强弓所射出去的长箭,居然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汉子双手一分,就向左右飞出,他一双精光熠熠的眼神注着聂沧澜,嘿然道:“好身手,阁下是什么人?” 聂沧澜抱抱拳道:“在下季少游,方才为了急于救人,来不及向老丈招呼,还请老丈恕罪。” 黄衫老人呵呵笑道:“老夫并没要你救人,你出手横挡,那是没把老夫看在眼里了?” “老丈此言差矣!” 聂沧澜正容道:“以老丈的功力,一把飞针,贯注真力打出,这二位姑娘如何接得来下?” 黄衫老人道:“接不下来是她们的事,她们仗着这些小巧暗器连伤我五个徒儿,老七还被打瞎了双眼,难道老夫不该回敬她们吗?” 聂沧澜道:“此事始末,在下一直在林内,全看到了,老丈七位令徒从面馆一路跟踪下来,到了这里,拦住人家去路,不但口出污言,而月出招更是下流,那个老七被打瞎双眼,可以说是自作自受。” “不用说了。” 黄衫老人截着嘿然道:“你有本事横挡,就接老夫几招试试,接得下,就放过你。” 聂沧澜道:“在下话还没有说完呢,方才老丈现身之后,也不问问清楚,就以大欺小,出手毒辣,在下说的是公道话,老丈又迁怒于我,在下实在不明白老丈何以如此不讲道理?” 个子较矮的公子接口道:“就是嘛。” 黄衫老人大笑道:“讲道理?天下那有什么道理?” 白发鸩面老妇人比道:“老头子,既然没有什么道理好讲,还和他咱讲什么?” “说得也是。” 黄衫老人和方才打出银针的神情一样,双目瞪着聂沧澜厉声喝道:“小子,你接着了。” 右掌抬处,凌空拍了过来。此人一身功力,果然不可轻估,手掌甫发,就有一道无形压力,像浪涛般卷来,周遭一丈,都被令人窒息的气压所笼罩,但却不带丝毫风声。 “无形掌!” 聂沧澜心头暗暗叫了一声,也立即运起“乾天真气”,右掌一竖,迎着推出。 “乾天真气”当然也不带丝毫风声,两股掌力,在两人中间接触上了,依然没有砰然大震,只是两个人好像被人推了一把,上身微向后仰,各自后退了一步。 这是说双方谁也没有输给谁,秋色平分。 但这对黄衫老人来说,却大大的感到无比震惊,以他五六十年的修为,竟然只和一个三十出头的无名小子打成平手,他自然不肯相信,目注聂沧澜,嘿然道:“好,你再接老夫一掌。” 倏地跨上一步,可臂一振,右掌内陷,劲力外吐,又朝聂沧澜凌空劈来。这一掌他运起十成力道,当然比方才那一掌更见凌厉。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已和他交过一掌自然不敢对他轻视,微笑道:“好,在下就再接你一掌。”右掌一抬,立掌朝前推出。 要知“乾天真气”乃是玄门正宗练气功夫,遇强即强,黄衫老人加强了掌力,聂沧澜虽未运气加强,真气本身一旦遇上外来压力,也会自会行加强。 两道掌力又无声无息的接触上了,事情和刚才第一掌交击,几乎完全相同,两人上身微向后仰,身不由己的各自后退了一步。 又是株锱悉称,谁也没胜过谁! 这下可把黄衫老人激怒了,厉笑一声,右手突然一把抓起天棘藤杖,挥手朝聂沧澜迎面击来,杖势呼然有声,宛如泰山压顶,当头直落。 聂沧澜道:“怎么?老丈动了真火?” 左手握着连鞘长剑往上架去,但听“扑”的一声,剑鞘和藤杖交击,架个正着,一个尽力下压,一个全力上架,从剑杖交击时起,就停半空,形成胶着! 白发鸩脸老妇呷呷尖笑道:“小子,看不出你真还有一手。” 手中鸩杖突然朝聂沧澜后心捣去。 出后甚决,这是奇袭,看得两个年轻公子忍不住叫出声,比道:“你还要不要脸?” 聂沧澜左手架着黄衫老人藤杖,回头笑道:“不要紧。” 话声甫出,右手呛的一声,四尺长剑出匣,一道青光随着身形右转,斜向直奔向后的鸩头杖上削去。 这一下出手虽在鸩脸老妇之后,但快到剑光一闪,几乎像和鸩杖同时出手的一般,只听“嗒”的一声,立时把鸩面老妇袭来的杖头鸩头削去一半。 黄衫老人和鸩面老妇几十年夫妻,自然心意相通!一生之中,不知有多少次遇上强敌,联手出击,此时乍见鸩面老妇出手,已知鸩面老妇的心意,这年轻人身手如此之高,决不能留他。一念及此,下压的藤杖突然往上一挑,划起一道弧形像流星一般朝聂沧澜拦腰扫一来。 这一杖是配合鸩面老妇的偷袭,才出手的,志在一击克敌,自然使上了十成力道。 那知聂沧澜手法之快,剑势后发先至,几乎还在鸩面老妇前面,迎着鸩杖,一下削去了半个鸩头,左手剑鞘一拨,又是“嗒”的一声,把黄衫老人的杖势朝左拨出。 三人各自后退了半步,鸩面老妇发现鸩头杖上的鸩头已被削去了一半,这一气非同小可,口中发出尖厉的喝声:“小子,你仗着利剑,削断老婆子鸩头杖,老婆子要你拿命来赔!” 手中鸩头杖突然一紧,唰唰唰,宛如乌翻海,眨眼之间,漾起十七八条杖影,张牙舞爪,朝聂沧澜凌空扑攫而来,气势极为骇人! 聂沧澜嗔目喝道:“老婆婆,你是上了年纪的人,方才出手偷袭在下,才会被我削去一截杖头,要怪也应该怪你自己,但你一开口就说拿命来赔,可见你平日就是个穷凶极恶之人,那就休怪季某不客气了。” 倚天剑随着话声,振臂一剑,朝杖影横扫过去。 黄衫老人眼看老伴发动攻势,也立即挥起藤杖,朝聂沧澜夹击过来。他们几十年的默契,两支杖配合精妙,一攻一守,截长补短,可说极攻守之能事,使人找不到一丝空隙。 但两人也已看出聂沧澜手上的倚天剑剑锋森冷耀目,是一柄削铁利器,因此虽是全力抢攻,但再也不肯和他长剑接触,此攻彼守,此退彼进,以快打快,全以招式变化取胜。 就在三人剑杖挥起一重重剑光杖影之际,聂沧澜耳边就听爹以“传音入密”的话声:“少秋,北峡二老平日除了刚愎自用,并无恶迹,你和他们动手,不可使他们太难堪,以免各走极端。” 要知聂沧澜练成“护华剑法”,可说是武林中最快的剑法,“崆峒九剑”是剑法中最具威力的剑术,再加“避剑身法”忽左忽右,飘忽不定,使人不可捉摸,因此任凭黄衫老人、鸩面老妇双杖联击,绵密无间,还是对他并未构成威胁,相反的他们击出的杖势,只是顺着聂沧澜身侧劈下,不时的落空。 转眼工夫,已经打了五六十招,聂沧澜不耐的道:“二位打了这些时候,应该知道了,再不住手,休怪在下兵刃无眼,伤了二位。” 黄衫老人和鸩面老妇奋力抢攻,依然无法占得上风,他们不知是聂沧澜听了爹“传音人密”剑下已经留了情,认为聂沧澜一味的闪避,没有还击,乃是渐渐出现败象,自是不肯在这即将得手的时候罢手! 鸩面老妇呷呷尖笑道:“小子,你有多少能耐,只管使出来,老婆子会叫你死而无怨……” 接着尖叫道:“老头子,加紧些,宰了这个狂妄小子。” 聂沧澜听得大怒,朗笑一声道:“好不知死活的老虔婆,季某就要你识得厉害!” 倚天剑突然向天一振,没有人看清他这一招是如何出手的?但见刹那之间剑光纷披,青气暴涨,每个人都可以听到清晰的九声“嗒”“嗒”轻响,宛如削瓜切菜一般,把鸩面老妇手中一支纯钢鸩头杖截成六段中了五剑,黄衫老人的藤杖截成五段中了四剑,他这一招之中,等于发了九剑, 两人手中各自剩了尺许长一截。 这下直把黄衫老人和鸩面老妇看得脸色煞白,怔立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 黄衫老人双眼望着聂沧澜,问道:“年轻人,剑法果然了不起,你是华山门下?” 聂沧澜颔首道:“季某忝掌华山门户。”(_ “哈哈!”黄衫老人仰首大笑道:“好、好,看来咱们北峡山早就不该开门收徒了。”转身欲走,一面朝鸩面老妇道:“咱们技不如人,还不走吗?” 鸩面老妇沉哼道:“年轻人,你给我记着,除非咱们两个老骨头老死在北峡山,否则咱们总会有见面的一天。” 聂沧澜听得剑眉一挑,喝道:“二位请留步。” 黄衫老人回头道:“你还有什么事?” 聂沧澜右手喀的一声返剑入匣,凛然道:“在下希二位回去之后,把今天这场是非,从头到尾仔细想想,于理甚明,就说方才吧,在下隐忍着和二位周旋了五六十招,希望二位知难收手,那知……”x 鸩面老妇怒声道:“你说完了没有?老婆子不想听你教训。” 章节目录 第359章 领队 被她激得大怒,朗笑道:“在下这是教训吗?好,季某不妨明白的说,凭你们二人,其实未必接得下我一招,削断你们双杖,不过是给予警告而已,如果你们老而不死,还要找季某报仇的话,那就没有今天这样便宜了,良言尽此,你们可以走了。” 黄衫老人和鸩面者妇气得脸色都扭曲了,顿顿脚,两道人影划空飞起。 他们七个徒弟眼看师父和师母都败走了,也忙不迭的跟着踉跄而去。x :/ 两位年轻相公喜孜孜的走了过来,朝拱拱手道:“多谢这位大哥仗义出手,不然我们兄弟只怕早就没命了。” 连忙还礼道:“二位兄台好说,在下只是看不惯北峡老人但知护短,太不讲理,才出手的。”(_ 个子稍高的望着他问道:“这位大哥武功高强,又是华山派的掌门人,不知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道:“在下季少游,二位呢?” “原来是季掌门人,我们……” 个子稍高的微现趑趄,说道:“不瞒季掌门说,我们实是姐妹,为了外出行走方便,才改穿男装,我叫姬青萍,她叫池秋凤。” “果然是她们!” 心念一动,又道:“原来是姬姑娘、池姑娘,不知二位前去黄山,有什么事吗?” 姬青萍道:“我们是去找一个人的。” 心中又是一动,暗道:“她们结伴而行,要找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但话不便再问,只得点点头道:“二位有事,那就请吧!” 池秋风眼珠转动,问道:“季掌门人是不是也要到黄山去?” 道:“在下确实要去黄山,只是还要在这里等一个人,二位姑娘请先行好了。” 池秋风看了他一眼,才道:“那就在前面见,我们先走了”。拉着姬青萍的手道:“青萍姐姐,我们走。” 姬声萍回头道:“季掌门人,再见。” 道:“再见。” 两位姑娘渐渐远去。 聂季友才从杂林中缓步走出,攒攒眉道:“沧澜,你少年气盛,本来可以不用得罪北峡老人的,你后面的一番话,说得太重了。” 道:“爹没看到这两人太不讲理吗,孩儿实在忍无可忍,才故意气气他们。” 聂季友轻唉了一声道:“行走江湖,少一个敌人,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接着又道:“还是姬姑娘、池姑娘,她们赶去黄山,可能就是找你去的了。” 脸上一红,说道:“她们找孩儿做什么?” 聂季友道:“她们都救过你,这回分是有是从天南庄逃出来的了。据为父看,这两位姑娘行踪已露,前途说不定还会有拦截,你不妨暗中保护她们。” 抬头道:“爹的意思……” 聂季友道:“为父要先行赶去黄山,和你娘会合,也好使你祖免得担心,你只要凡事多加忍耐,少意气用事,爹就可以放心了。” 道:“孩儿知道。” “那就好。” 聂季友含笑道:“为父那就先走了。”说完,举步朝前行去。 再说姬青萍、池秋风两人别过了,继续上路,池秋风回眸看了姬青萍一眼,说道:“青萍姑娘,你看这位季常门人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姬青萍诧异的道:“季掌门人有什么不对了?” 池秋风道:“你没看出来他年纪应该不会太大,但却有些老气横秋的模样?” 姬青萍道:“人家是掌门人咯,总有些掌门的人架子。” 池秋风又道:“华山派已有好几年没有掌门人了,只有代理掌门人,本来是齐逸云,后来由他师弟闻九章取代,几天前还在天南庄,怎么又出现了一个掌门人呢?” 姬青萍一怔道:“你说季掌门人是冒充的?” 池秋风道:“以他武功来说,应该不像是冒充的,但他的行动,却不无令人可疑之处!” 姬青萍奇道:“他有什么行动,给你看出来了?” 池秋风咭的笑道:“其实你也看到了。” 姬青萍道:“到底是什么呢,你还不快说?” 池秋风道:“他的面貌。” 姬青萍道:“他的面貌怎么了?” 池秋风道:“他面貌平庸,行走江湖,就不易引人注意,但以他的武功,就不该有如此平庸的面貌。” 姬青萍道:“你说他戴了面具?” 池秋风道:“一点不错,不然,他几次纵声大笑,面部会一点表情都没有?” 姬青萍唔道:“对了,他面上一直冷漠,只有一双眼睛神光很足!” 池秋风咭的笑出声来,说道:“你看他那眼光像不像一个人……” 姬青萍愕然道:“你说他眼光像谁?” 池秋风粉脸微热,说道:“他呀!” 姬青萍憬然道:“你说聂大哥?” 两位姑娘一路南来,“聂大哥”三个字在她们口中一天至少也要提上十几二十次。 池秋风问道:“青萍姐姐,你说像不像呢?” 姬青萍偏头想了想,点点头道:“你是说……季掌门,可能就是聂大哥……只是他武功没有这样高呀!” 池秋风道:“这很难说,可能聂大哥另有奇遇也说不定咯! 姬青萍道:“这也不对,他问我去黄山作甚?我不是告诉他是找一个人去的,他如果是聂大哥的话,知道了我们是谁,还不会告诉我们他就是聂大哥吗?” 池秋风道:“也许他另有什么事情,不能泄露身份,才不好告诉我们。” 姬青萍道:“那怎么办,我们……” 池秋风神秘一笑道:“如果他真是聂大哥,一定还会遇上的,那时我自有办法。” 傍晚时光,快到水家湖,只见路旁站着两名青衣汉子看到两人立即赶了上来,躬躬身道:“小的见过小姐、池姑娘。” 姬青萍目光一抬,冷冷的道:“你们认错人了,真是笑话,居然把我们当作你们大小姐、二小姐的,还不让开?” 那汉子后退了一步,依然躬着身道:“大小姐,是庄主和古门主亲自来了,现在二郎庙,请大小姐和……” 他口的“庄主”,自然是天南庄庄主南天一雕盛世民了。 “不用说了。” 姬青萍挥了一手,冷然道:“我们不是你们的大小姐、二小姐,也不认识你们庄主和古门主,我们还要赶路,你们决让开了。” 突听一个森尖的声音喝道:“你们退下。” 随着话声,从左首一条小径上出现了两个人,前面一个年约四旬以上,脸色黄中透青,左眼已瞎,正是天南庄铁卫副总领队荀吉。 后面一个不过三十出头,浓眉瘦脸,一身青色劲装,背负长剑,则是古灵子的大弟子史锦堂。 池秋风看得心头大急,连师父都赶来了,这事怎么办呢? 荀吉迎面走来,朝姬青萍拱拱手道:“大小姐,属下奉庄主之命,来请你的,庄主现在二郎庙,等着你去见他。” 史锦堂就不客气了,目光直注池秋风,冷喝道:“四师妹,还不跟我去见师父?” 姬青萍道:“你们只怕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大小姐,在下兄弟是游历来的,途经此地,怎么会是你们大小姐呢?” 她虽是男人打扮,但口音丝毫未变,一听就是姬青萍的声音。 池秋风看到大师兄史锦堂,畏缩的躲在姬青萍的身后,连口也不敢开。 史锦堂嗔目喝道:“四师妹,你听见了没有,还不过来,随我去见师父?”x 电脑端:/ 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咳嗽一声,哼道:“在下迟来一步,居然有人找我两个兄弟的碴来了,唔,你们又是北峡门下,对不?” 说话的正是,他现在只是一个二十出头,貌相平庸,身穿青市长衫的汉子,左手提着一个四尺多长的青布囊,大概就是兵刃,但他并不是什么知名人物。 他刚走到姬青萍的前面,苟吉那会把他放在眼里,独目一横,冷然喝道:“你是什么人,还不滚开?” 左手猛地向外一格,他这一格,存心要让摔上一个筋斗,出手当然不会很轻,但也不算太重,只用了五六成力道。 凭他当得上天南庄铁卫事总领队,武功自然不会差到那里去,这一记虽然只用了五六成力道,大概一般江湖好手,都会被他震飞出去一丈来远;但他遇上的可是,这回可吃了大亏! 忽然转过脸去,问道:“你说什么?” 同样左手一抬,他出手在后,一下格在荀吉左手肘下。 荀吉只觉身躯剧震,一个人忽然呼的朝上斜飞出去两丈来高,再往下直落。 本来以他的武功,就算掼出去了,也可以立即以“千斤坠”身法,飘落地面,那知被这一格,正好拂中手肘麻筋,整条左劈连同左首半边身子都麻木了,那里还能运什么“千斤坠”身法?但听蓬然一声大响,背脊和屁股先行落地,跃得他几乎摔散了骨节,咬着牙齿脚跟一用劲,才算一个虚跳跃了起来。独目闪光,盯着沉声道:“阁下何人?你知道她们两个是什么人吗?” 姬青萍、池秋风眼看忽然出现,抬手之间就把荀吉摔了出去,心头大喜,两人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三步。 “你这样问就对了,方才如果不鲁鲁莽莽的出手,也不会跌上那么一跤了。” 缓吞吞的道:“季某忝掌华门派,他们是我两个小师弟、祁青莲、时秋枫,不知什么时候得罪朋友,乃至拦路寻仇……” 喜欢请大家收藏:.bxwxorg.更新速度最快。 章节目录 第360章 狂徒 史锦堂不待聂沧澜说完,大喝道:“吠,那来的浑小子,竟敢混充华山派人,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是活得不耐烦?” 聂沧澜目光一凝,沉声喝道:“你是何人门下,敢对季某如此说话,你说,季某如何胡说八道了?”x 电脑端:/ 他话声并不响,但却以内力朝史锦堂全送过去,因此旁人并不觉得如何;但钻进史锦堂耳中,就如同焦雷,震得他耳鼓嗡嗡作响,连内腑都受到影响,但觉气窒心悸,耳朵失去知觉,头脑胀痛欲裂,急忙双手掩耳,往后疾退了三步,才算稳定下来。 荀吉眼看史锦堂无故掩耳疾退,心中甚感惊奇,一面冷冷的道:“阁下自封华山掌门,对咱们本来无关,但阁下把天南庄大小姐和古门主门下女弟子,冒称华山派门下,就太不智了,拐骗良家妇女,你知道该当何罪吗?” 说话之时,右手五指箕张,闪电扣住了聂沧澜右腕脉门。 史锦堂眼看荀吉拿住了聂沧澜脉门,急忙闪身欺上,一声不作,骈指若戟,朝聂沧澜背后“灵台穴”猛戳而下。 池秋风看得心头一凛,叫道:“当心背后。” 聂沧澜任由荀吉扣住右手腕门,只是朝他微哂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阁下真是健忘。” 右手突然朝上挥起! 这一挥,内力进发,荀吉纵然武功不弱,但如何能与“乾天真气”并论?但觉五指受到剧震,一个人被一股无形劲气撞得离地飞起,一下摔出去三丈之外,依然和方才一样,仰天跌落,背脊着地。 但这回唯一和上次不同的,跌得骨节疼痛,不像上次足跟一用力,就一蹶而起,跳了起来,这回四肢若散,用不上力道,几乎半天爬不起来。 第三十二章 就在聂沧澜把荀吉挥出去的同时,史锦堂骈指若戟,笃的一声,不偏不倚戳上聂沧澜背后“灵台穴”。 他这一指力透指尖,预期一击奏功,那知指力戳下,陡觉指尖微震,像通电般全身骤然一麻,整条右臂立即软软垂下,用不上一点力气! 聂沧澜若无其事,缓缓回过身来,说道:“你内劲受阻,伤在经络,右手若废,但只要修养百日,经络复原,即可无事,这是一个最好的教训,年轻人出手要正大光明,不可居心不正,乘人不备,以为捡到便宜,就出手偷袭……” “阁下教训得好!” 一个苍老声音从远处传来! 池秋风听到声音,一颗心往下直沉,几乎连呼吸都感到困难起来,暗暗焦急道:“师父来了,这怎么办?” 聂沧澜举目看去,来的一共有四个人,走在前面的两人,一个是天南庄庄主南天一雕盛世民,另一个是到处替天南庄跑腿的古灵门主古灵子,两人身后,则是古灵子的两个门人。 史锦堂右臂下垂,急忙迎了上去,躬身叫道:“师父。” 荀吉也在此时支撑着站起,躬身道:“属下见过庄主。” 盛世民只摆了下手,两道炯炯目光直注聂沧澜,心想:“这小子从未见过,居然连荀吉都吃了他的亏,不知是何路数?”一面嘿然道:“阁下好身手!” 聂沧澜朗笑道:“盛庄主好说。” 古灵子眼看徒儿右臂下垂,他身为师父,自然要替徒儿解开穴道,手掌一翻,很快在史锦堂右肩连拍带揉,拍了三下,史锦堂右臂依然下垂如故。 这下把古灵子一张老脸都胀红了,目光一抬,怒声道:“你把我徒儿怎么了?” 聂沧澜微哂道:“令徒出手偷袭我背后灵台穴,在下连手也没动,是他自己使劲不当,经络受震,只要修养百日,自可无事。” 盛世民目光一抬,喝道:“青萍,你和池姑娘偷偷出来,真是胡闹,还不随舅舅回去?” 聂沧澜敞笑一声道:“盛庄主,方才就是因为贵庄管家误把季某两个兄弟认为是贵庄大小姐和古道长门下女弟子,所引起的争执,贵庄和古灵门丢了人,找人也是应该的,只是不该指鹿为马,硬说我两个兄弟是贵庄的人,说来岂不可笑?”x 盛世民双目精芒闪动,问道:“阁下是什么人,你两个兄弟又叫什么名字?” 荀吉在旁道:“他自称是华山派掌门人,姓季。” “哈哈,华山派掌门人?” 盛世民看着聂沧澜问道:“那么老夫问你,你可认识闻九章吗?” 聂沧澜道:“闻九章身为华山弟子,听信妖言,竟敢以毒药谋夺代理掌门,卖身投靠匪教,季某已经按本派门规,清理门户。” 盛世民还不知道闻九章已死,闻言不觉一怔,问道:“听你口气,闻九章已经死了吗?” 聂沧澜道:“触犯本派门规,焉得不死?” 盛世民疑信参半,问道:“阁下真是华山派掌门人吗?”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沧澜轻嘿一声道:“季某何用假冒?” 盛世民眼看此人举止谈吐,雍容沉稳,确有一派掌门人的气势,但看他面貌又并不出色,只是一个平庸之辈,当真人不可貌相,接着问道:“阁下如何称呼?” 聂沧澜道:“季少游。” 盛世民一指姬青萍、池秋风二人间道:“他们既是阁下兄弟,不知叫什么名字?” 聂沧澜不假思索说道:“他们是我两个小师弟,一个叫祁青莲,一个叫时秋枫……” “哈哈。”盛世民大笑一声,嗔目喝道:“你大概是江湖下五门的拍花党之流,胆子不小,居然拐起天南庄的人,还敢自称华山派掌门人,你们给我拿下。” 原来南北两边路上各派有两名天南庄的武士青衣汉子,注意往来行人,这时早已站在一起,盛世民喝声出口,四名武士动作如一,唰的一声掣出扑刀,朝聂沧澜逼了过来。 荀吉已经吃过两次亏,恐怕四名武士不是聂沧澜的对手,也及时取下一支二尺长的铁手,迎面朝聂沧澜欺来,喝道:“小子,你亮兵刃!” 古灵子也在此时朝身后两名徒弟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协助荀吉,务必把聂沧澜拿下。因此他两个徒弟也翻腕拔剑,跟了上去。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聂沧澜忽然仰首向天发出龙吟般一声长笑,回头以“传音入密”朝姬青萍、池秋风二人说道:“二位姑娘不用惊慌,一切自有在下担待。” 接着目射寒芒,朗声喝道:“盛世民,你把季某看作何等样的人?凭你这几个家奴,只怕未必拿得下我。” 一面又朝荀吉喝道:“荀吉,你既然取下铁手,只管使来,季某兵刃就在手上,但对付你们这几个人,还用不着亮刃。” 荀吉方才被他两次摔出,早已暗暗切齿。此时又听他叫自己“家奴”,还说对付自己这些人,用不着亮剑,自然听得心头怒火难遏,大喝一声:“狂徒那就接着了。” 铁手挥起一道劲风,直奔聂沧澜胸前! 四名武士更不打话,四柄扑刀划起四道寒光,分左右前后,朝聂沧澜砍来。 天南庄铁卫武士久经训练,擅长联手合搏,一经出手,刀光绵密,势道凌厉无匹! 那知五人堪堪出手,铁手、刀光会合交流之下,明明已被围在中间的聂沧澜,忽然不见,五人一招落空,不觉一齐住手,定睛看去,中间果然没人。 聂沧澜不知何时,已站在荀吉右首肩后,依然左手持着青布囊,微笑道:“诸位也太性急了,连在下站在那里都没看清,就贸然出手,岂不可笑广 他说话之时,古灵子两个徒弟正好拔剑走出,没待他说完,两人手腕一振,两支长剑划起两道弧形,一左一右交叉攻到。 这一着当真快捷无比,剑光一闪而至,看来聂沧澜似乎还未发觉,一时看得姬青萍、池秋风两位姑娘差点惊叫出声。 聂沧澜拍拍荀吉肩头,说道:“当心身后!” 荀吉依然一掠,及时发觉身后果然有两道金风交叉攻来,急切之间,铁手使了一记“龙尾挥风”,身随铁手疾转,这一手使得十分迅速,但听叮叮两声金铁狂鸣,铁手架开双剑,三个人各自被震得虎口发热,后退了一大步。 聂沧澜早已站在三人右侧,嘴角噙着冷笑,说道:“古灵门弟子,原来只学会了一手偷袭,这样的门派,江湖上倒是少见得很。” 要知古灵子两个徒弟拔剑走出,和荀吉率同四名武士围攻而上,前后也只不过一步之差,他们发现聂沧澜站在荀吉肩后说话,发剑攻去,等到剑势攻到,荀吉转身来挥动铁手,架开两人剑势,他们还当是聂沧澜架开的,及听聂沧澜的话声从他们右首传来,才知他早已闪出去了。 这一段话,说来较长,实则前后也不过眨眼工夫而已,甚至站在两丈开外的盛世民和古灵子都没有看得很清楚。 但盛世民业已发现这个瞧不起眼,又自称华山派掌门人的季少游,一身武功极为了得,仅凭荀吉和四名天南庄武士决非此人对手,一面朝古灵子问道:“古门主可曾看出此人来历吗?” 古灵子双眉微拢,说道:“此人在江湖上从未见过,但一身武功似乎极高,荀副总领队只怕未必是他对手。” 盛世民颔首道:“看来非兄弟自己出手不可了!”话声一落,立即沉声喝道:“你们退下。” 荀吉听到喝声,依言住手,后退了三步,四名武士自然跟着住手后退,古灵子两个门人也同时退下。 聂沧澜左手持着长形布囊,抬目朝南天一雕笑道:“盛庄主可是要亲自赐教吗?” 章节目录 第361章 耽误 盛世民沉声道:“老夫正有此意。”右手指处,呛然剑鸣,掣出七星剑来,目光一注,喝道:“阁下也可以亮剑了。” 聂沧澜故意要气气他,闻言不觉仰首朗笑一声,左手一举,才道:“季某剑在这里,但和你南天一雕盛世民动手,却还用不着它,阁下只管发剑好了。” 这话岂非丝毫没把南天一雕放在眼里? 盛世民一张红脸被他气得煞白,鹞目精光暴射,厉笑道:“阁下好狂的口气,老夫今天要是不把你拿下,就不叫南天一雕,看剑!” “且慢。”聂沧澜左手剑囊朝前摆了下,然后指指古灵子,又道:“这位古门主呢?是不是一起上?” 盛世民嗔目喝道:“凭老夫一出手,还收拾不了你吗?” 聂沧澜笑了笑道:“你们二位是一起来的,阁下既然出手,古门主迟早也总是要出手的,何不一起上,把事情解决了,免得耽搁时间,咱们还要赶路呢!” 古灵子哼道:“你能在盛庄主剑下,走得出十招,已经不错了,还要老夫加入,哈哈,你小子不是在说梦话吧?” 聂沧澜道:“不信你们两个一起上,试试就知道了。” 盛世民已是听得不耐,大喝一声:“小子少说废话,你既然不亮剑,老夫一样要出手了。” 喝声甫出,人已一跃而起,右手挥动,刹那之间,剑光纷披,一下出现九道剑光,朝聂沧澜当头罩落。 这一招正是他“天南剑法”中最厉害的“九龙取水”。 古灵子说过聂沧澜能够在他剑下走出十招,已经不错,乃是衡量聂沧澜的武功而言,但他因聂沧澜口发狂言,才使出这招剑法来,目的是想一招克敌。 姬青萍、池秋凤二位姑娘不知聂沧澜武功究有多高,眼看盛世民亲自出手,剑光如此之盛,两人手拉手,握得很紧,手掌心不禁沁出汗来。 聂沧澜这回没有施展避剑身法,他抬目望着当头刺落的九道剑光,左手跟着抬起,把青布囊包着的连鞘长剑迎着九道剑光点去。 如今他练成了剑法中速度最快的“护华剑法”,和剑术中威力最强的“崆峒九剑”,对盛世民使出来的这招“九龙取水”自然不会放在心上,长剑虽未出鞘,而且还裹在青布囊中,但他早已运起“乾天真气”,贯注到长剑之上,整个青布囊都充满了真气,这一点外人丝毫也看不出来。 盛世民的九道剑光来势何等迅速,聂沧澜迎上去的青布囊看来比他后发,但九道剑光堪堪落到他离头顶三尺光景,就和青布囊接触上了,但听“嗒”的一声,九道剑光霎时敛去,凌空扑来的南天一雕连人带剑像被人推了一把,呼的一声,凌空倒飞出去两丈多远,才翻了一个筋斗,双脚落地,依然有收不住势之感,又登登的连退了三步,才算站停,一件长袍,被他自己运起真气来稳住身子,而鼓了起来。 这三步后退,大路上铺着的青石板表面,很明显的出现了三个脚印,可见他为了要站稳身子,脚下使出多大的劲来。 这一段叙说完了,作者还需要把动手的情形,稍作解说,聂沧澜练的“护华剑法”,每一招要共发九剑,是九记实剑,其中没有一剑是虚招,所以没有人能练得成。 因为九记都是实剑,必需一剑发出去之后,要迅速收回,才能再发第二剑,试想要在一瞬之间,发出九记实剑,其中就有八次收回重发,这要收发得多快? 但江湖上各门各派的剑法中,也有人在一招之间发出八九道剑光的,更有使杖的人,一招之间发出十几道杖影的,使人眼花缭乱,莫辨虚实,那是练了几十年剑、杖,手法纯熟,划出来的幻影,并不是实招,真正致命的,却只有其中的一记是实招而已。 盛世民这招“九龙取水”,就是八虚一实的例子,聂沧澜目光锐利,看准其中一道剑光,乃是实招,才点了出去,所以只响起“嗒”的一声,把实剑接住,八道幻影自然消失了。 闲言表过,且说盛世民落到地上,又连退了三步,才缓缓吁了口气,鼓起的长衫,也随即缓缓瘪了下去,他虽然不相信对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会有如此高不可测的武功,尤其内力之强,自己竟会被人家震得一点都施展不开,但他究是多年老江湖了,人家无论剑术、内力都胜过自己,这是事实,即使古灵门和自己联手,只怕也不是人家对手。 一念及此,自然不愿再和聂沧澜动手,这就返剑入匣,颔首道:“阁下果然高明,盛某认栽,咱们总有后会之期,不过阁下究是何方高人?还请明白见告。” 聂沧澜道:“在下不是早已奉告了吗?在下季少游,忝掌华山派门户,还不够吗?” 古灵子自然懂得盛世民的心意,闻言接口道:“阁下自称华山派掌门人,不知有何证明?” 聂沧澜大笑一声,探怀取出一个小小黄绫包裹,打了开来,取出紫金符令,摊在掌心,朗声道:“敝派掌门人符令在此,二位看清楚了,季某岂是招摇撞骗的人?” 古灵子朝盛世民暗暗点了下头,说道:“如此就好,天南庄姬大小姐和老夫门下女弟子池秋凤有华山派掌门人保护,咱们就不用替她们担心了,盛庄主,咱们走吧!” 说完,怒目瞪了池秋凤一眼,池秋凤吓得畏缩的后退了一步。 盛世民、古灵子转身自去,荀吉等人自然迅快的相随而去。 姬青萍眼看舅舅和古灵子去远,不觉喜得跳了起来,笑道:“季大哥,真该谢谢你了,今天两次都幸亏遇上你,才救了我们,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她话刚说完,只听“咕咚”一声,有人倒了下去,急忙回头看去,口中咦了一声,吃惊的道:“秋凤妹子,你怎么了?” 慌忙奔到池秋凤身边,蹲下身去,叫道:“秋凤妹子,你好端端的怎么会昏倒了?” 池秋凤双目紧闭,没有作声。 聂沧澜跟了过去,问道:“池姑娘会不会中了他们的暗器?” “不会的!”姬青萍焦急的道:“她方才还好好的,不要中了暑?这怎么办呢?这里……”她举目四顾,说道:“这里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真急死人……季大哥,你可不可以抱着她,到前面找个有人家的地方再说?” 聂沧澜眼看池秋凤人已经昏迷不醒,姬青萍是女孩儿家,力气较小,要她抱着一个人赶到前村去,确实会走不动,但池秋风也是姑娘家,自己一人,他为难的道:“这个……” 姬青萍急得粉脸上绽出汗珠来,说道:“季大哥,拜托你咯,这时候救人要紧,你就抱起秋风妹子,赶到前村去,中暑的人,时间久了,会耽误病情的。” 聂沧澜没有办法推辞,只得点点头道:“好吧。” 姬青萍催道:“那就快些走了。” 聂沧澜左手执着剑囊,俯身把池秋风软绵绵的娇躯托着抱起,让她伏在右肩之上,才举步朝前行去。x 电脑端:/ 姬青萍跟在他身后,心里暗暗好笑。 聂沧澜从没和女孩子这样接近过,如今抱着一个软玉温香的娇躯,何况又是大热天,衣衫单薄,双手所碰到的都是如此柔腻而富有弹性的肌肉,一颗心不由得怦怦直跳,她身躯虽然不重,但却比千斤重担还要吃力。(_ 池秋凤一颗头伏在他肩头,心也跳得很厉害,现在偷偷的睁开眼来,仔细察看着聂沧澜的脸颊,这时她和他可说十分接近,果然给他发现这位自称季少游的人,在耳边发际,有一条极细的痕迹,好像界线一般,因为脸上肤色相同,所以不细看是不容易瞧出来的。 池秋风暗喜,这已可证明他果然戴了面具,但心也跳得更厉害,右手轻轻提起。 聂沧澜立时发觉,回头说道:“姬姑娘,池姑娘好像动了一下,她是不是醒来了?”x 他右肩伏着池秋风,要和身后的姬青萍说话,头就要向左边回过去。 就在此时,池秋风已经用指甲在他耳际轻轻一挑,迅快的从他脸上揭起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 聂沧澜话声甫落,突觉脸上一凉,面具已被池秋凤揭了起来,不由一怔道:“你这是干什么?” 姬青萍惊喜的叫了起来:“你果然是聂大哥。” 池秋风也在此时娇躯一挣,从聂沧澜怀中一下飞掠出去,落到地上,咭的笑道:“聂大哥,你为什么要骗我们呢?” 聂沧澜道:“原来你中暑是假的。” 池秋风幽怨的道:“我和青萍姐姐冒了九死一生,才逃出来,你竟然当面不肯承认,我们只好略使小计,才能看到你的真面目,你现在就不能再抵赖了。” 聂沧澜道:“好了,你快把面具还给我。” 池秋风道:“你还要戴上去吗?” 聂沧澜道:“这样可以掩入耳目,自然还是戴上的好。” “好嘛!”池秋风把手中面具递还给他,聂沧澜迅快的覆到面上,用手掌贴了几下,问道:“你们为什么要逃出来呢?” 姬青萍道:“我们如果再不逃出来,一旦被圣母发现了,我们还有命吗?” 聂沧澜道:“事情有这样严重?” 池秋风:“怎么没有?” 聂沧澜问道:“到底你们两个做了什么事?” 池秋风道:“还不是为了救你!” 章节目录 第362章 失灵 听得奇道:“救我,究竟是什么事呢?” 池秋凤道:“青萍姐姐,还是你说给他听吧。” 转脸朝姬青萍看去。 姬青萍道:“事情这样,上次圣母亲自赶去护花门,被你一剑刺穿她左手衣袖,这是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事,听她口气,好像说你已经练成了剑气,只是功力尚浅,你也中了她一记阴极掌,活不过三天……”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点头道:“是有这件事,但在下不是活得好好的?” 姬青萍道:“就是因为你没死,所以圣母下了决心,说你不能再留,否则必遗后患,才施展本教最厉害的一种魇胜大法,不知从那里弄来你的出生年月日,设下法坛,只要七七四十九天,就可取你性命……” 笑道:“你们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姬青萍认真的道:“听说很灵验,从前武林有几个武功很高的人,和本教作对,就是死在魇胜大法之下,他们连自己都不知道,糊里糊涂的送了命,这件事是我偷听娘和舅舅说的,我心里好害怕,只好和秋凤妹子商量,偷偷的进去破了她的法……” 含笑问道:“你们怎么破了她的法呢?” 姬青萍身上骤然发烧,但差幸她脸上也戴了面具,看不到她娇羞模样,一面娇急的说道:“反正我们破了她的法,但表面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到了七七四十九天,她的魇胜大法失灵,才会想到被人破了法。” 她不肯说,是因为这件事羞于启齿。 笑道:“听来好像很神秘。” 两位姑娘都只“唔”了一声。 道:“所以你们才逃了出来”。 姬青萍道:“我们不逃出来,岂不坐着等死?” 点头道:“逃出来也好,那就和我一起到黄山去吧!” 姬青萍道:“我们本来就是去找你的咯。” 池秋凤眨眨眼睛,问道:“你不会嫌我们吧?” 笑道:“你们为了救我,才逃出来的,就算不是为了救我,能够出污泥而不染,弃邪归正,也没有人会嫌你们的。” 姬青萍目光之中隐含泪水,说道:“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不敢和她眼光相对,故意打岔,催道:“天快黑了,再不快走,就赶不上宿头了。” 池秋凤道:“那就快走了。” 三人展开脚程,赶到水家湖,只是一个小镇集,根本没有客店,一条小街上,只有一家卖面食的小店,平时做的是过路的生意,太阳还没下山,就打烊了。 三人走进店堂,掌柜的看到三人,不禁一怔,说道:“客官,小店这时候已经不做生意了。” 道:“掌柜的,在下兄弟错过宿头,这里只有你一家卖吃的,麻烦你张罗张罗,有什么吃什么,这锭银子你先收着。” 说着,把一锭碎银子塞到掌柜手里。 掌柜的掂着银子少说也有四五钱重,足够办一桌上好筵席了,自然不能再推了,这就点着头道:“客官既然这么说了,小老儿就去张罗张罗,三位请坐。”转身往里行去。 不多一会,一个年轻伙计送上一壶热茶和三个茶碗。 三人就倒了一碗茶,各自喝着。 又过了一会,那年轻伙计拿着一盏气死风灯,挂在柱上,进去端出一大盘卤味,和一壶酒来,说道:“老爹说,小店今天剩下的卤味,只有这些了,请三位客官多多包涵,面食也都卖完了,老爹正在包水饺,问三位客官六十个够不够?”x :/ 姬青萍抢着道:“够了、够了,我们三个人五十个水饺就差不多了。” 伙计退下去之后,拿起酒壶,给两位姑娘面前斟满一小盅酒,自己也斟了一盅。 姬青萍道:“聂大哥,我们不会喝酒,你自己喝吧!” 笑道:“我也不会喝,既然送来了,少喝一些,多吃些菜就好。” 池秋风却已举起酒盅,喜孜孜的望着道:“聂大哥,我敬你。” 笑道:“不,应该我敬你们,因为你们是为了我才逃出来的。”说完一口把酒喝完。 姬青萍和池秋凤也一口喝干了。 道:“你们不会喝酒,少喝些,慢慢的喝,不可喝得这样快法,这样很容易醉。” 姬青萍道:“我们今晚是高兴咯,喝了这一盅,就不喝了。” 道:“那你们快吃些菜。” 一大盘卤昧中,有鸡腿、翅膀、猪肝、牛肉、牛肚、卤蛋、还有豆子,当真剩下来的全拿出来了,三人边吃边谈,吃得津津有味,过了一会,伙计端上三大盘热气腾腾的水饺。 一个人吃了二十几个,两位姑娘只吃了十来个就停下筷来。 掌柜的走了出来,歉然道:“三位客官请多多包涵,小店只剩下这些东西,实在简慢得很。” 道:“掌柜不用客气,这样已经很好了,你看,我们还吃不完呢。”接着哦了一声,问道:“在下想请问掌柜一声,不知这里可有什么地方借宿的?” 掌柜的面有难色,说道:“不瞒三位客官说,我们这里是小地方,一般人家都是务农为业,家庭极为狭小,没有可供宿之处,只有从这里往东,约莫半里光景,有一座大宅院,主人外出,只有一个老管家在看家,打扫得颇为干净,如果和他打个商量,就可借宿了。” 道:“如此就好,谢谢掌柜指点。” 三人喝了口茶,就起身走出,依着掌柜的话,向东行去,走了不到半里光景,果然看到夜色中矗立着一座大院庄,围墙高耸,看去覆盖极广。大门面前是一片草地的广场,左右各有旗杆石,和高大的石狮子,四扇黑漆大门,钉着的铜钉,显得十分显赫。 当先走上石阶,举手叩了几下铜环,一面高声叫道:“老管家,请开开门。” 过了好一会,才听右首侧门内有一个苍老声音问道:“什么人在敲门?” 连忙走到有首侧门前面,接口道:“老管家,是我们,三个错过宿头的人,想请你行行方便,借宿一宵,明天就走的。” 右首侧门终于呀然开启,一个头发花白,腰背已弯的老苍头一手提着一盏灯笼,朝三人照着看了一眼,问道:“你们三个是做什么的?” 姬青萍抱抱拳道:“我们赶考的,因为路径不熟,错过宿头,还望老管家行个方便。” 那老苍头眨动一双无光的眼睛,说道:“原来还是读书相公,快请进来。” 姬青萍忙道:“多谢老管家。” 三人跨进侧门,老苍头回身关上侧门,转身道:“不用谢,三位相公请随我来。” 他走在前面,从大门走到二门前,就折而向右,进入一条长廊,再折而向有,推开一扇腰门,进入一个小院落,走到一排三间的中间一间,推门而人,点起灯盏,说道:“这里左右各有一间房,里面被褥俱全,三位相公觉得可以吗?”x 这是一间相当宽敞的起居室,陈设精雅,打扫得十分干净,一看就知是这座大宅院专门接待远客的宾舍。 道:“谢谢老管家,在下兄弟,只要有地方歇脚就好,这里太好了。” 老苍头道:“那么三位相公请坐吧,小老儿去拿茶水。” 姬青萍等着老管头退出之后,就拉着池秋风说道:“秋凤妹子,我们去看看房间,聂大哥,你坐一会。” 她们相偕朝左首一道木门推门走入。 独自留在起居室中,一会工夫,那老苍头已经把一把白瓷茶壶,沏了一壶茶送来,放到中间一张圆桌上,然后又在右首靠壁的木橱中取出三个白瓷茶碗,放到桌上,含笑说道:“相公请用茶,时间不早,小老儿告退了。” 忙道:“多谢老管家,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不要紧。” 老苍头回头笑了笑道:“相公们可以休息了。” 他弯着腰,蹒跚的退了出去。 忽然感到老苍头有些古怪,但又说不出他古怪在那里?也许是他年纪老了,满脸都是皱纹,笑起来令人觉得有些狰狞可怖! 他当然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回到圆桌边上坐下,随手取过茶壶,在三个茶碗里斟满了茶,正好姬青萍、池秋凤两人从房中走出,这就含笑道:“你们快过来喝茶,老管家已经沏了一壶茶送来。” 池秋风道:“聂大哥,你住到右首一间去,我和青萍姐姐就住在左边这一间,你说好不?” 笑道:“你们选定那一间,就那一间好了,反正只住上一晚,我随你们的便。” 两人坐下之后,各自拿起茶碗喝了一口。 姬青萍放下茶碗,说道:“想不到这茶叶还是上好的六安,茶味如此清醇,不是普通人家可以喝得到的。” 池秋风道:“只要看这家人家的排场,就不是普通人家了。” 三人喝了一会,道:“好了,时间不早,你们已经累了一天,可以休息去了。” 两位姑娘盈盈站起,同声道:“聂哥哥晚安。”就向左首房间走去。 跨入右首房间,他目能夜视,也就不用点灯,举目打量,这问房略呈长方,前后各有两扇窗户,床上铺着凉席,还有一条薄被,收拾得极为干净。 章节目录 第363章 单打 他心中对老苍头的举止觉得有些古怪,但寻思自己三人不过在此借宿一宵,明天一朝就要离去,未必会有什么事故,也就脱衣上床,盘膝坐好,运起功来。 那知不运气还好,这一运气,顿觉一口真气竟然无法凝聚,心头大吃一惊,这一情形,分明是着了人家的道,难道会是方才喝的茶水有问题? 一念及此,立即披衣下床,取出“太乙解毒丹”,服了一颗,一手提起剑囊,正待开门走出,去叫醒二位姑娘,要她们服下解药,以防万一。 那知伸手去拉房门,居然像是下了锁一般,不但拉不开来,而且触手生凉,这扇门竟是一道铁门! 聂沧澜暗暗冷笑,一道铁门,如何困得住自己?由此可见面店掌柜指引自己三人前来投宿,和老苍头在茶水中下毒,安排到这里装有铁门的房间,都是早有预谋之事。 他心急二位姑娘安危,立即褪下青布囊,取出倚天剑,抬手朝铁门刺入,左右上下划了一个“口”字,左手直竖,随着朝外推去,但听砰然一声大响,铁板朝前飞去,铁门上登时露出一个四方形的窟窿。 就在此时,只所一阵嗤嗤细响,一蓬蓝芒由铁门窟窿外激射进来。 聂沧澜看得怒不可遏,口中大喝一声,功运左掌,迅即朝外推去,把一大蓬蓝芒卷得倒飞出去。 这一刹那,但听室中登时响起数声惊叫惨号之音,至少也有三五个人伤在毒针之下了。 聂沧澜左掌挥出,人已随着由窟窿中穿出,一下落到起居室中间,目光迅速一转,只见有五六个人影散立四周,正好把自己围在中间。 这些人自己都会过,那是穿黄衫的北峡老人、鸩面老妇、南天一雕盛世民、自称古灵门主的古灵子,和天南庄副总领队荀吉。 另外还有四名天南庄武土倒卧地上,是被自己掌风卷出的毒针打中,业已死去。 聂沧澜目中寒光进射,一下扫过几人,凛然道:“你们几个在江湖上也算得小有名气的人,季某真想不到你们居然会如此恬不知耻,先在茶水中下毒,接着又使用黄锋毒针,手段之毒辣,比之江湖下五门的人,还要下流,今晚相见,就莫怪季某剑下不再留情了。” 南天一雕沉哼道:“好小子,你诱拐两个黄花闺女,还是正人君子吗?来,诸位道兄,大家一起上,今晚莫再放过了他。” 喝声出口,长剑一挥,一道匹练迎面劈来。 古灵子同样长剑起处,剑风嘶然,划空激射而至。 荀吉也在此时,欺身直上,挥动铁手,直叩聂沧澜右肩。(_ 北峡老人夫妻二人早已把聂沧澜恨之入骨,更不打在话下,两支铁杖他们原先的藤杖和鸿头拐已被聂沧澜削断,现在使的是两支备用的铁杖交叉挥起,一支幻起二片杖影,宛如乌云盖顶,凌空击下,一支贴地横扫,直截聂沧澜双膝。 这五人平日里只要遇上一个,已经管教你吃不完兜着定了,何况五个人凑在一起,在同一时间,向同一目标攻出,这一击声势之盛,岂同小可,在江湖上已可说是罕见罕闻之事! 聂沧澜在这五位高手的围攻之下,却也不敢稍存大意,身形疾转,像陀螺般一个轻旋,离地飞起,环绕全身。 左手却以剑鞘朝黄衫老人当头劈来的铁杖点去。 这一招,当真是奇快无比,南天一雕和古灵子两柄长剑,以及荀吉的铁手,乍然和聂沧澜环绕全身的剑光接触,只觉犹如击在钢板上一般,不但产生反弹,还震得虎口隐隐生痛。 聂沧澜身形拔起,避开鸩面老妇贴地横扫的一杖,同时也“唔”的一声架开了黄衫老人的杖势。 五人之中,黄衫老人和南天一雕、古灵子、荀吉四人和聂沧澜接触过一招,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一步,只有鸩面老妇一杖横扫,聂沧澜飞身而起,铁杖从他脚下扫过,并末和聂沧澜接触,她反应也是极快,发觉自己这一杖落空,立即右腕一抖,把扫到一半的铁杖,杖头一昂,改为朝聂沧澜小肚点来。 但她这一招已经慢了半拍,聂沧澜左手剑鞘一下架开黄衫老人铁杖之后,原本离地飞旋而起的身形忽然朝鸩面老妇直飞过来,因为五人中只有她没有被震迟森冷长剑直指鸩面老妇鼻尖。 这一下来势奇快,鸩面老扫手中铁杖已来不及收回,只好向左闪出,以避锋镝。 这时天南一雕、古灵子、荀吉、黄衫老人已经一退即上,四件兵刃再次出击,朝聂沧澜攻来,鸩面老妇同样翻腕发杖,及时抢攻而上。 聂沧澜和他们交过一招,不由信心大增! 对方虽有五人之多,而且还是江湖上顶尖高手,但他们只是各自为政的朝自己出手抢攻,没有合五人之力的整体作战效果。 尤其五人都是顶尖高手,本来任何一个人也足可和聂沧澜动手,现在五人围着聂沧澜发动攻势,有许多造诣独到的绝活,反而因人多手杂,局限于地势,施展不开来。 因而这五人围攻所给与聂沧澜的压力,并不如预期的高。 聂沧澜除了“避剑身法”,可以在五人剑杖之间,如逆水游鱼,侧身游走之外,使出来的只是“护华剑法”,因为他自称华山派掌门人,如果使其他剑法,就会露出破绽来。 但一套“护华剑法”,已使围攻他的五人感到无比惊诧,此人身法轻捷,变招之速,几乎已叫他们目不暇接,若非五人围攻,任何一人和他单打独斗,只怕早已落败了。 本来五个人都有同样的想法,有五人联手,不难把他拿下,如今已打出十几二十招,不但没有把对方拿下,甚至连一点上风都没占到。 就在此时;突听盛世民沉喝一声:“大家住手!” 五人同时倏然敛手,住后退出一步。 聂沧澜手仗长剑,凛然道:“盛世民,你有什么事?” 盛世民深沉一笑道:“姓季的,依老夫相劝,你还是投向天南庄的好。” 聂沧澜道:“为什么?”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盛世民道:“以你一身所学,天南庄可以聘你为一等护法的身份,只有各大门派掌门人才能担任,所以阁下最好考虑考虑。” 聂沧澜道:“季某为什么要考虑呢?” 盛世民阴笑道:“因为……” 只听左首房门砰然开启,出现的是那个弯驼背的老苍头,如今他腰骨挺得笔直,双目精光炯炯,左右双手各挟着一人,正是神智已陷昏迷的姬青萍、池秋凤。 老苍头在房门口出现,接口道:“因为她们已落在我手中,你若想保住他们性命,就放下长剑,投向天南山庄。” 聂沧澜目光,喝道:“你乔装老苍头,在茶水中暗下迷仙散,还敢劫持我两个师弟,还不快把她们放下,季某就不客气了。” 老苍头大笑道:“好小于,你诱拐良家闺女,冒充华山掌门,死到临头,还耍什么威风?” “该死的东西!” 聂沧澜道:“季某从一数到三,你再不把两人放下,季某就拿你祭剑。” 盛世民喝道:“季朋友,你到底投不投降?” 聂沧澜朗笑道:“季某岂是受人威胁的人?好,老苍头,你给我听着一、二、三……” 右腕抬处,倚天剑脱手朝老苍头当胸射去。 这一着,他原是出于一时情急,在五个劲敌环伺之下,要救二位姑娘,只好脱手发剑,先下手为强。 就在他脱手发剑之际,盛世民一声森笑,挥剑攻来。 其余四人,敢情早已约好了的,以他森笑为号,一齐出手,五件兵刃交汇成一片光网,劲气如山,同时朝聂沧澜席卷过来。 聂沧澜长剑脱手,剑光如电,奇快无匹,那扮老苍头的明明看到一道雪亮的剑光贯胸射来,竟然连闪避都来不及,口中惨叫一声,倚天剑已经穿胸而过,往后倒去。 聂沧澜来不及纵身而上,收回长剑,围在四周的盛世民等五人已经发动攻势,朝中间抢攻过来,一时之间,几乎连取出身边短剑的时间都没有他长衫内贴身还有一柄二三寸长的寒铁青霓剑,是乙清子送给他的这一瞬间,他忽然右手抬处,朝前招去。 这一拍,原是无意间的事,那知突觉从掌心涌出一般吸力,居然把飞出去的长剑一下招了回来,一道耀目银光,夭矫如龙的朝室中飞来! 聂沧澜心头忽然闪过一丝似曾练过这样一式剑法的印象,右手不觉紧接着又朝四周挥了出去。 他这一挥不打紧,那道夭矫如龙朝室中飞来的剑光,陡然间好像得到了主人的指示,耀目银光,忽暴涨,随着聂沧澜手势,闪电般在室中上空打了一个圈,整个起居室被森森剑气所充塞,剑光强烈得令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聂沧澜但觉似有什么东西塞入自己有手掌心,心中不免一惊,急忙低头看去,原来竟是自己掷出去的长剑,居然飞回自己手中来了。 这一刹那,耀目银虹已经倏地尽敛,四周也静悄悄的不闻一点声音。 聂沧澜忽有所悟,方才自己抬手掷剑,和招手回剑,再朝四周挥出,心头好似有着极深刻的印象! 原来这一连串的动作,正是乙清老道长传授自己的“崆峒九剑”的最后一招,自己一直无法领悟,也一直练不好的剑法,竟然会在强敌环攻之下,无意中使了出来,一时不禁心头狂喜。 x 电脑端:/ 章节目录 第364章 手段 但在狂喜之际,忽然想起向自己发动围攻的五个人呢?怎么不见他们动静呢?心念一动,立即举目朝四周看万。 这一看,不由把聂沧澜怔住了! 四周,五个人北峡老人夫妇、南天一雕盛世民、古灵子、荀吉全已倒卧在血泊之中,五件兵刃也被剑光绞成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聂沧澜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招剑法竟有如此之强,自己竟在一招之间杀死了围攻自己的五个高手,心头也不无歉疚。 但继而一想:这五人一个是天南庄庄主,一个是到处替天南庄游说、拉拢,制造纠纷的人;另一个是铁卫的副总领队。都是死有余辜的人。只有北峡老人夫妇除了刚愎护犊,似乎罪不至死…… 不,这两个昧于事理,又经天南庄之邀出山,答应助拳,就是各大门派的敌人,既然无法劝阻,在双方约会的日期之前,把他们这些人予以剪除,相对的就可以减少积压大门派的对手,也就是减少各大门派中人的伤亡了。 想到这里,心头也就转觉坦然!当下收起长剑,举步走近姬青萍、池秋凤两人身边,一手一个挟起两人,走人左首房中,把她们放到床上,回身掩上床门,从怀中取出“太乙解毒丹”,分别喂两人服下。 不过一会工夫,两人几乎是同时醒来,姬青萍轻咦一声道:“我好像有些头晕。” 池秋凤道:“我也是。” 聂沧澜道:“你们着了人家的道,刚醒过来,过一会就会好的。” 池秋凤咦道:“聂大哥,你也在房里,怎么不点灯呢?” 聂沧澜道:“我刚把你们救进来,快别说话。” 他这句话,原是要她们休息一会的意思,那知话声甫出,忽然听到一声衣袂之声,凌空飞掠而来,落到院子对面的围墙之上。 聂沧澜耳朵何等敏锐,已可听出这一阵风声,至少有三个人,而且身手相当不弱! 他有此发现,立即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没事了吧? 快随我从后窗出去。” 说完,就迅快的掠到后窗,悄悄推开窗户,穿窗而出。 姬青萍、池秋凤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但她们相信大哥不会听错,各自提起长剑跟着从窗口跃出,聂沧澜又悄无声息的把窗户掩上。 池秋凤悄声问道:“聂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聂沧澜道:“你们就在这里伏着,我上去看看。” 说完,双足一点,人已一下跃上后檐,再一点足,就在屋脊后隐住身形,稍稍抬起头朝前方望去。 先前在墙头上的三人,已经飞落院中,聂沧澜迅快的飞身而起,越过屋脊,落到右首屋上,隐人暗陬。 那三人似已进人中间起居室,但却迅即退了出来。 走在前面一人道:“死的会是南天一雕盛世民、古灵子和北峡老人,这些人分处五方,怎么会同样死法,此事十分古怪,咱们且等帮主来了再作定夺。” 聂沧澜现在认出来了,这说话的正是丐帮传功长老向凤亭,其余两人则是白继善和王有福二位长老,执法长老古如松留守丐帮总舵听他们口气,丐帮帮主也来了。 糟糕,这下又麻烦了,自己和李玉虹误会未释,如今和姬青萍、池秋凤两位姑娘同行,误会岂不更深了?但自己总不能弃了两位姑娘而去,唉,误会由她去误会吧! 正在思忖之际,突听微风一飒,对面墙头上已凛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形,紫面苍髯的老者,洪声道:“向长老,这座宅子没什么吧?” 这人正是丐帮帮主李铁崖。 向凤亭拱拱手道:“回帮主,属下在屋中发现有六个人被杀,他们竟然是南天一雕盛世民、古灵子、天南庄副总领队荀吉、北峡老人和鸩杖婆婆,还有一个则是昔年横行江淮的独行大盗驼背邓峰,这六人死因甚为奇特……” 这活听得李铁崖耸然动容,唰的一声飞落庭前,睁大一双精光熠熠虎目,急急问道:“问长老,你说什么? 盛世民、古灵子、北峡老人夫妇等人死在屋中,死因如何甚是奇持?” 向凤亭道:“这个属下也说不上来,只是这些人好像是同在一招之间被杀死的,连他们使的兵刃也被绞成碎片,属下一生从来见过这等奇事,帮主进去看了就会明白。” 他是丐帮传功长者,一身武学不仅在丐帮中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就是在江湖武林,也足可列入一流高手,以他的见闻,竟然会说不出究竟来。(_ 李铁崖自是震惊不已,一手捋须,说道:“会有这等事,走,咱们进去瞧瞧。” 王有福立即抢在前面,闪身而入,一手晃亮火摺子,室中登时大亮。 李铁崖大步跨人起居室,目光迅即朝四周略一环顾,眼看这间起居室十分宽敞,就是一般人家的大厅也不过如此。 厅上果然有六个人倒卧在血泊之中,只要看血色,可见这六人死去不会很久。 再从死因上看,驼背邓峰是一剑穿心,仰跌下去的。 和盛世民等五人显著的不同,伏尸在左的一道门前。 盛世民等五人则是围在大厅中间,列的是五行方位,他们显然是被人用长剑拦腰扫过,才会斩成两截,甚至兵刃都被绞断,散落在他们尸体边上。 李铁崖不禁看得呆住了,什么人有这样的剑法,这样深厚的功力,竟能在一招之间横剑扫过,把五个人一起腰斩,甚至连他们的兵刃都一齐削断,不,应该说寸寸绞断才对。 这会是什么人呢?武功、剑术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人,自己何以从来没有听说过? 向风亭跟看帮主只是沉思不语,忍不住道:“帮主,你看这会是什么人把他们杀死的?天下竟有威力如此强大的剑招!” 李铁崖一手捋着苍须,沉吟道:“看这情形,此人分明只使了一招,一招之间……” 话来说完,突听门口响起一声阴森的尖笑,说道:“贫道还当是什么人?原来是李帮主大驾在此。” 白继善倏地回过身去,沉喝道:“什么人?” 就在他喝声之际,已从前面门口陆续走进三个人来,那是岳麓观主常清风,四十出头的老处女辰州言凤姑,和双目已瞎走路时点着一支铁竿的鄢茂元。x 电脑端:/ 鄢茂元双目虽瞎,但耳朵和鼻子却十分灵敏,跨进厅上,立即咦了一声道:“好浓重的血腥味,这屋中至少有五个人被杀,常道兄可曾发现死了些什么人?” 常清风目光一动,不由猛吃一惊,睁大双目惊呼道:“会是盛庄主,古道兄、荀副总领队……还有北峡老人夫妇、驼背邓峰……他们……全遭了毒手,嘿、嘿,李帮主果然好毒辣的手段。” “住口。”向凤亭嗔目喝道:“常清风,你少胡说八道,咱们也是刚到此地,才发现的。”x :/ 言凤姑冷哼道:“堂堂丐帮帮主,自己做了什么事,还不敢承认,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李铁崖朗笑一声道:“李某闯荡江湖几十年,还没有不敢承认之事,天南庄与江湖同道为敌,李某是应邀赶赴黄山去的。双方原是敌对之势,遇上了谁也不会放过谁,就算盛世民等人是李某杀的,李某也用不着抵赖,但李某一生光明磊落,不是我杀的,李某岂敢冒人之功?” 言凤姑冷笑道:“盛庄主等人刚死不久,这里除了你仍丐帮,并无别人,不是你们杀的,还有谁?” 只听一个苍劲的声音笑道:“言女侠,这些人确非李帮主几人所杀,你们只要仔细看看,就会明白了,李帮主纵然武功盖世,但要在一招之间杀死各有一身修为的六位高手,只怕未必能做得到哩。” 此人话声不响,但听到耳中却铿锵如同有物,李铁崖听得一怔,忖道:“此人不知是谁,只要听他话声,已可知道是一位棘手人物了。” 急忙抬目看去,只见从门口缓步走进一个身穿及膝黄衫的老者,这人生得一张国字脸,花白浓眉如帚,细长眼睛隐光,红脸苍髯,高大身材,手柱一支龙头杖,虽然面含微笑,却使人有不怒而威的气势。 李铁崖乍睹此人,心头不由又是一慎,暗道:“会是独角龙王敖天佑,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心中想着,一面连忙拱手道:“敖前辈请了,十余年不见,你老丰采依然,今晚能在这里见到前辈,真是荣幸得很。” 独角龙王敖天佑呵呵一笑道:“李帮主好说,老朽是应姬太君之邀,到这里来给大家捧个场的,李帮主一行,可是应邀来的吗?” 李铁崖听得暗暗攒了下眉,一面依然拱手道:“敖前辈见询,在下只有直言奉告了,在下是接到江南各大门派的邀请,赶去凑数的。” 独角龙王点点头道:“人各有志,江湖上谁都有几个朋友,老朽也是给朋友拉来的。” 李铁崖抱抱拳道:“诸位在此,在下就告退了。”正待退出。 言凤姑冷声道:“李帮主请留步。” 李铁崖脚下一停,说道:“言女侠还有什么见教吗?” 言凤姑嘿然道:“盛庄主等六人死因没有查清楚之前,李帮主等四位是唯一留在现场的人,怎好说走就走?” 李铁崖目中神光逼射,洪笑道:“言女侠那是认为李某有嫌疑了?” “不错。”言凤姑道:“纵然李帮主不曾直接杀死盛庄主等人,但时当深夜,此处又非通衢要道,李帮主四人却逗留现场,说你有嫌疑,难道还会错吗?何况……”口气微微一顿,接着道:“李帮主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章节目录 第365章 反弹 李铁崖道:“这个李某倒不详细。” 言风姑冷笑道:“李帮主如果不知道,就不会夤夜到这里来了。” 李铁崖脸色微沉,说道:“李某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言凤姑又是一声冷笑,回头朝常清风、鄢茂元二人问道:“常道长、鄢长老鄢茂元是排教长者你们相信李帮主说的话吗?” 常清风、鄢茂元二人还未开口,李铁崖嗔目喝道:“李某一生从不虚语,言女侠这样口吻,把李某看作何等样人?” “我说的是实情。” 言凤姑冷峻的脸上,飞过一丝阴笑,说道:“因为这里是天南庄接待各路英雄的宾舍,李帮主并不是应天南庄邀约而来的贵宾,而是去投奔万松山庄的人。双方是敌非友,但李帮主却率同丐帮精锐,深夜在这里出现,正好又是盛庄主六人死于非命的现场,你说这是误会,能使人相信吗?” 独角龙王敖天佑虽和李铁崖相识,但听了言凤姑这番话,也不觉耸然动容,频频颔首,觉得李铁崖确实不无嫌疑! 李铁崖听得一呆,心知今晚之事,只怕无法善了,浓眉微拢,说道:“李某真的不知道这里是天南庄的接待之处,只因路经此处,附近没有可以借宿之处,正好这里有一座宅,才进来瞧瞧的,言女侠既然言之凿凿,把李某视作涉嫌之人,李某就不好再说什么,不知言女侠的意思,要待如何,大家都是江湖人何妨直说出来?” 言凤姑冷峻的笑了笑,才道:“李帮主承认涉嫌,就好办了,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你是一帮之主,我不能说在没有查出真凶之前,李帮主不能走。李帮主是应邀赶去黄山的,即是天南庄的故人,但李帮主只要回转丐帮,严守中立,就可证明你并不涉嫌了。”说到这里,回头朝独角龙王敖天佑道:“干爹,女儿这样说,你老人家认为对吗?” 敖天佑一手捋须,呵呵笑道:“对、对,对极了,老夫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李铁崖沉声遁:“李某已经答应了各大门派,岂能言而无信,这点李某办不到。” 言凤姑冷笑道:“李帮主这就不通人情了,因为这里是天南庄的接待站,盛庄主几人死在这里,你们又是唯一留在这里的人,我要你回转丐帮,严守中立,也只是为了息事宁人,不愿有伤两家和气,今晚只当你没有来过,李帮主一口拒绝,岂不是要干爹和我为难吗?”话声一落,又接着道:“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干爹是协助我来的,是这里的老供奉。” 李铁崖听出来了,她转转弯弯的说话,原来只是找藉口而已,因为独角龙王和自己相识,如果没有藉口,独角龙王不会支持她的。 果然独角龙王听她说完,颔首道:“李帮主,依老夫相劝,你还是回去的好,这样可以不伤两家和气,老夫就不用为难了。” “这……”李铁崖迟疑了下,才道:“李某一生言出必践,既然应邀而去,岂可对朋友失信?前辈这么说,岂不是教李某为难吗?” 鄢茂元不耐道:“李铁崖,你夜闯天南庄接待站,理由还是你对吗?” 向凤亭晚道:“鄢茂元,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乱吼乱叫的?” 鄢茂元一怔,抬头对向凤亭道:“你是丐帮传功长老向凤亭?听说你这些年调教出不少叫化子徒弟,在各地当小混混,会上几手三脚猫,来来,让老鄢伸量伸量,你有多少斤两?” 随着话声,右手在地上点着一支纯钢细竿,迎着向风亭走来。 向凤亭怒嘿一声,嗔目喝道:“鄢茂元,你双目未瞎,也许可以在向某手下走出十招八招。” 鄢茂元阴笑道:“鄢茂元双目虽瞎,你姓向的只怕还接不下呢,好,你接着了。” 喝声出口,手中细长铁竿咻的一声朝向凤亭当头抽下。 向凤亭手中执着打狗棒,打狗棒看去是青竹棒,实则是纯钢铸掣,外面漆着绿色,像青竹竿而已并未出手,只是身形一晃,闪了出去,正待横手发掌。 那知他身形才动,鄢茂元耳朵灵敏,听风辨位,右手手腕一挑,又是咻的一声,细铁竿快得如同闪电,又朝向凤亭右肩抽来。 向风亭大喝一声,打狗棒随着挥出,刹那之间,一条条棒影,交织如网,朝鄢茂元席卷过去。 两人这一交手,一个打狗棒纯走刚猛路子,风声呼呼,一个细铁竿柔软如丝,啸声咻咻,双方谁也不肯和对方硬接,只是各展所学,乘隙进招,是以除了呼呼咻咻的风声不绝于耳,听不到一记兵刃击撞之声。 这个是真正的高手交手,凭自己技击取胜,直看得双方的人,屏息凝神,暗暗点头。x 电脑端:/ 尤其鄢茂元双目已盲,全凭耳朵听风辨位,来辨别对方的招式,任凭你向风亭打狗棒使得如何快速,他闪避还击,有守有攻,居然丝毫不爽,较双眼未盲的人还来得灵活快捷! 片到工夫,两人已打出五六十招,依然不分胜负,激战中,鄢茂元忽然人影一闪,侧身欺进,左手挥掌击来。 向风亭身为丐帮传功长老,对各门各派的人物,精擅些什么武功,自然知之甚样,鄢瞎子是排教长老,擅使“翻天印”,岂会疏忽了?但他一生勤练“打虎拳”,自认功力之深,决不在对方“翻天掌”之下。因此不再避让。(_ 左劈一振,一记拳风迎着对方来掌击去。 双方力搏数十招,没有一记硬打硬接。这一招却硬碰硬的接个正着,但听蓬然一声大响。劲气四溢,两个人同时被推了一把,各自震得后退了两步。 鄢茂元突然怪笑一声道:“丐帮打虎拳果然有些力道,向长老再接我鄢某人一掌。” 翻腕又是一掌,横击过来。 向凤亭哼道:“排教翻天掌,兄弟领教过了,再接你几掌又有何妨?” 说话之际,左手又直捣而出,拳风呼然有声,凌空撞去。 双方在这一掌、一拳之上,自然又加强了几成力道,拳掌出手,两人之间又响起蓬然一声大响,因为双方都加重力道,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三步之多,依然秋色平分,铢锱相称,谁也没占到上风。 向风亭忽然把打狗棒交到左手,右手握拳,又是一记“打虎拳”奋力击出。 鄢茂元听出风声有异,岂肯退让,他“翻天掌”练在左手,不用换手,但右手紧握细铁竿,拄在地上,左掌一横,又横击出去。 这一下两人都以杖拄地,支持身体,蓬然一声大响之后,谁也没有被谁震退半步。 但鄢茂元右手是一根纯钢铸成的铁秆,又细又长。受到震力。人虽然没被露退,铁竿却一下弯了过来,有若弯弓一般。 这可是鄢茂元有心让它弯过来的,细铁竿弯到九十度,他就藉着铁竿的反弹之力,一个人呼的一声凌空飞起,左掌一抡,闪电朝向风亭当头扑击而下。 向风亭大喝一声:“来得好。”拳迎空击去。 这回一个下扑,一个上迎,一掌一拳结结实实的击着了。这一记双方已是出了全力,“拍”的一声,拳掌交击,鄢茂元平空一个筋斗,翻了出去,他急使千斤坠身法,落到地上,还是站立不稳,双足交换,后退了三四步,才算稳住,一袭青衫,拂拂自动,心头也感到阵血气翻腾。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心头也暗暗自惊凛:“自己这一招翻天压地,从未有人接得下来,这姓向的果然不愧丐帮传功长老,一身功力,和自己毫不逊色!” 向凤亭也打狗棒拄地,没被震退,但一支打狗棒却把坚硬的青石板戳了个洞,深陷下去足有四五寸深,站着的人胸口起伏,气喘如牛,同样感到今晚遇上了真正旗鼓相当的劲敌。 这一招双方都已流露出惫态,再打下去,最多也只是两败俱伤之局。 李铁崖正待出声,想叫两人住手,突见鄢茂元忽然疾冲而上,左手横掌朝向凤亭胸前印去。 他这下说打就打,事前既未出声招呼,而且正在喘息不停之际,直冲上去,自是出人意料之事,尤其身法之快,出手之准,当真动作如电,快到无以复加。 向风亭正在调息的人,忽觉人影一晃而至,等到发觉,鄢茂元的一记“翻天掌”已经到了面前,相距不过两尺光景。 心头暗暗吃惊,急切之间,右手握拳,迎着全力捣出,右拳甫发,左拳紧跟着迅雷般击出。 这两拳击出虽然稍有先后之分,其实也不过是毫厘之差而已,但它的效果却有着极大的不同! 右手这一拳,是看到鄢茂元冲到面前才发的拳,虽然全力迎击,总究比人家边了半步。 所谓先下手为强,迎拒总是及不上一鼓作气疾冲而来的气势较盛,因此在拳掌交击,发出“拍”的一声脆响之后,鄢茂元前冲的人收不住势,身怀上乘武功的人怎会收不势?就是双方力搏之后,已成强弩之末上身一晃,几乎扑倒。 向风亭却因发拳较迟,人家已经到了面前,击出的拳劲,无法发挥,吃了大亏,一个人被震得往后连退了四五步,双膝一软,跌了下去! 章节目录 第366章 公平 不,他跌倒地上,是因第二拳左手正好继右手和对方手掌击实之际,重重的击中鄢茂元右肩,用力过猛,后退之际,双脚互绊才跌坐下去的。 鄢茂元可不同了,他左掌击出,前冲之势未衰,右肩突然如中巨石,蓬然一声,把他一个人击得打了一个转,向左首撞出一丈来远,砰然摔到地上。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跌倒下去。 双方的人急忙抢出,扶着两人退后几步,在地上盘膝坐好,引气归元,缓缓调息。 常清风左手拂尘一挥,朝李铁崖打着稽首道:“贫道想跟李帮主讨教几手,不知李帮主肯不吝赐教吗?” 白继善嘿然道:“常清风,凭你也配跟李帮主叫阵?” 常清风大笑道:“这么说,是白长者想和贫道动手了?” 白继善道:“白某正是这个意思。” 常清风又是一声长笑道:“白长老认为配和贫道动手吗?” 白继善怒笑道:“你马上就会知道。”手中打狗棒倏地一挑,喝道:“白某让你常观主先出手,请。” 常清风唰的一声从肩头掣出长剑,大笑道:“看来贫道非出手不可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有僭了。”x 电脑端:/ 话声出口,左手拂尘随着朝前扬起,轻轻一抖,就化作一蓬银丝,朝白继善迎面拂来,拂尘甫发,人已一个轻旋,转到白继善左侧,右手长剑一招“斜指北斗”,一缕寒芒朝白继善左太阳穴射到。 出手之快,几乎一闪即至,你还没看清他拂尘的变化,剑尖已经从侧面袭到,仅此一招,已可看出他剑、拂配合之妙,功力精纯,名不虚传! 白继善相当沉稳,任你旋身发剑,他始终站着不动,直等对方长剑刺出到离身侧一尺光景,右手才朝上抬起,身向左转,“叮”的一声,架开剑势,左手执在打狗棒中间,由下而上,朝前推出,这一记类似“倒打金钟”,一点棒头直奔对方咽喉。他不动则已,一动快速无比,上面堪堪架开长剑,倒过来同时也打到了。 常清风上身一仰,左手拂尘已朝棒上挥来。白继善嘿了一声,左手一放,打狗棒呼的一声,“泰山压顶”朝对方当头击落。 常清风又是一个轻旋,避开棒势,剑使“云横秦岭” 拦腰横扫过来。他这一招绕着白继善身外飞旋,剑先划起一道银圈,左手拂尘同时快速无伦的朝打狗棒上缠来,只要被他缠住打狗棒,剑招的攻势就落实了。 白继善棒头点地,身子嗖的腾空跃起,冲上两丈来高,双足在梁上一点,右手连挥,舞起一片棒影,棒先人后,朝常清风扑攻而下。 常清风避无可避,只得挥动长剑硬接,但听一连响起八九声金铁交鸣,才算把白继善的一轮攻势硬行架开,白继善落到地上,还被震得后退了两步,常清风虽然接下来了,但也往后连退了三步。 双方这几招下来,已知对方并非易兴,至少两人功力悉敌,要想胜过对方,并不容易,因此两人再次交手之际,谁都不敢稍存轻敌之心。 一个剑拂同施,有守有攻,一个右手打狗棒,左手也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劈空掌”,一记又一记的劈击而出,掌力雄浑,棒法精纯,一路大开大阖的打法,虽没把对手逼落下风,却也把常清风打得守多于攻。 十几二十招下来,白继善愈战愈猛,逼得常清风连连后退了四五步,就在此时,但听一阵嗤嗤细响,常情风左手抬处,从他拂尘中连续射出七八支极细的寒芒。 原来他拂尘中间暗藏玄机,可以用机连续发射七十二支天蝎针,针上喂的就是蝎毒,中针之后,立时会使人全身麻痹,昏迷不省人事。 他天蝎针出手,白继善果然大叫一声,往后倒去,手中打狗棒也脱手飞出。 常清风阴笑一声,左足倏地跨上一步,右手长剑一举,正待刺下。 白继善突然翻身坐起,大笑道:“你也试试白某的零碎玩意。” 右手扬处,一蓬细碎的东西,从他掌心激射而出。 常清风大吃一惊,急忙举拂尘朝外拂出,原来只是一把石子而已。 那是白继善发现常清风打出天蝎针,自己左肩一麻,已经中了他一支飞针,急忙封住左肩穴道,故意大叫一声,往后跌下,才算避开连续射来的蝎针,同时在打狗棒脱手之际右手掌用力拍在青石板上,再劲运五指,抓了一把被掌力击碎的石屑,随着上身坐起,扬手打出。 这把石屑当然伤不了常清风,但就在右手打出石屑的同时,左手凝足十成力道,打出一记劈空掌,掌力出手,他身子忽然又往后仰跌下去,这下可是真的毒发昏迷了。 常清风挥出拂尘,才发现白继善是以一把碎石作掩护,用以分散自己注意,真正目的,是一记十成力道的“劈空掌”,双方距离极近,掌力猝发,十分劲急,急切之间,只好长剑护胸,剑光像扇面般展开,硬挡对方的掌力。 只听一阵锵锵剑鸣声中,常清风忽然大叫一声,身子往前一扑,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扑倒下去。 原来白继善发现自己左肩中了对方一支蝎针,伤处发麻,心知对方针上可能淬过剧毒,心头暗暗切齿,自己既然支持不了多久,对方也决不能留他,因此故意发出一声大叫,身往后倒,右手打狗棒也随着脱手飞出。 就算中了毒针,打狗棒也不会脱手的,打狗棒的猝然脱手,正是他的一记杀着“迥光返照”,打狗棒脱手之际,他已经暗中运上回劲,就是说打狗棒飞出去到了一定的远近,它就会以极高的速度,倒打回来。 因此他故意抓起一把石子当暗器打出,藉以分散对方注意,左手再打出一记劈空掌,让对方认为这记劈空掌是真正的目的,要他全力化解,这时打狗棒也正好反射回来,可以击中对方后心了。 这一切果然完全在白继善预料之中,常清风剑光像扇面般展开,堪堪接住对方一记劈空掌,飞出去的打狗棒也在此时笔直电射而来,棒头击中常清风后心,发出砰的一声大响,常清风口吐鲜血,终于扑倒下去。 这原是眨眼工夫的事,双方又落了个两败俱伤。 就在白继善打狗棒直飞出去,掉头朝常清风背后激射过来的同时,言凤姑看出不对,右手飞快的凌空拍出一掌,她发这一掌的目的,自然是想把反射回去的打狗棒击落。 就在这时候,李铁崖突然沉笑一声道:“双方动手,应该公平,言女侠怎可以第三者的身份出手相助。” 口中说得较慢,右腕抬处,点出二指,一缕指风已迎着言凤姑掌风击出。 李铁崖使的是一记“天罡指”,指风锐利,言凤姑不敢和他硬碰,一招手收回掌风,愤然掣剑,冷喝二声:“李铁崖,现在该咱们下场了。” 这时王有福已把昏迷不醒的白继善平放在地上,一下撕开左肩衣衫,仔细察看了伤势。抬头道:“帮主,白长老好像是中了常清风的细小喂毒暗器。只怕非他独门解药不可!” 李铁崖道:“你去看看常清风身上,可有解药?” 王有福应了声“是”,直起身待朝常清风走去。 言凤姑长剑一横,喝道:“谁敢过来?” 李铁崖道:“言女侠,王长老只是想从常清风身上找取解药。并无他意。” 言凤始厉声道:“双方交手难免互有死伤,这怨得了谁。你们想从常观主身上取得解药,就先要胜得了我手中长剑。”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李铁崖手持紫金打狗棒,忽然洪笑一声道:“要胜你言女侠手中长剑,这又何难之有?” 说话之时,笃的一声,把打狗棒插入青石板中,右手正待从腰间去摘取长剑! 忽然只听有人说道:“李帮主且慢,目前是救人要紧。” 随着话声,从门外走进一个身穿青布长杉,手中持一个四尺长青布囊的汉子,这人约莫三十出头,面貌平庸,一脚朝躺在地上昏迷不省人事的白继善走来。 王有福立即迎着拦在前面,目注对方说道:“阁下是什么人?” 他正是戴着面具的聂沧澜,是以没有一个人认得出来。 聂沧澜朝王有福微微一笑道:“王长老,在下不是说过救人要紧吗。在下是谁,并不重要,只要能救治得好白长老才是重要的。” 王有福迟疑的道:“阁下能救治好白长老吗?”(_ 聂沧澜含笑道:“这个自然,否则在下还会进来吗?” 李铁崖实在看不出这个貌不惊人的汉子有何异处,但因来人口气托大,不觉颔首道:“王长老,就让这位朋友看看白长老也好。” 王有福听了帮主的话,就身形一侧,说道:“朋友请看,白长老伤势如何?” 聂少数朝她微微一笑道:“白长老中了常清风拂尘中射出的一支毒针,当时射出的毒针,有八支之多,差幸他只中了一支,要是全打中了,那麻烦就大了。” 王有福当时站在门口,并未看到常清风拂尘中射出毒针有八支之多,但李铁崖却看得很清楚,白长老一下仰卧下去。避开了常清风连续射出的毒针,心中不禁暗暗奇怪,此人说的竟如亲眼目睹一般! 王有福从布袋中取出一块拳头大的磁石,一面说道:“阁下只要有解药就好。” 这话的意思是说只要有解药,他就可以吸出白长老肩头毒针,用不着聂沧澜动手。他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当然怀有戒心。 聂沧澜朝他笑了笑,伸手朝白继善左肩按去。 王有福右手暗暗提聚功力,一面说道:“朋友解药呢?” 章节目录 第367章 倚天 聂沧澜及时收回右手,手掌一摊,说道:“王长老请看,毒针在下已经起出来了。” 王有福听得不由一怔,他不相信聂沧澜手掌在白继善肩头按了下,就把毒针吸出来了,举目,只见聂沧澜手掌心果然有一支极细的寸许长钢针,针上还带着血丝,分明是从白长老肩头吸出来的了,一时之间,直看得王有福怔住了,连李铁崖、言凤姑都暗暗惊异不止! 独角龙王敖天佑目中神采连闪,呵呵笑道:“年轻人好手法。” 聂沧澜抱抱拳道:“前辈夸奖了。” 接着从身边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四颗药丸把两颗纳入口中,嚼了几下,敷到白继善左肩针孔上,随手把另外两颗药丸递给王有福,说道:“王长老把这两颗药丸给白长老服下,大概有盏茶工夫,就可以清醒了。” 王有福接过药丸,依言纳人白继善的口中。 常清风伤势极重,这时已由言凤姑喂他服下伤药,经独角龙王助他运行真气之后,已可自行坐起,闭目调息。 育风姑不信被常清风独门暗器天蝎针所伤的人,没有他的独门解药,外人能救治得了。 当然丐帮帮主李铁崖和王有福也有同样的心情,因此喂白继善药丸,大家都盯注着白长老,看他是否真能在一盏茶工夫清醒过来?x 电脑端:/ 厅上登时静了下来,盏茶工夫,转眼就到,白继善昏迷的人,果然在这时候,倏地睁开眼来,口中咳了一声,翻身坐起。 王有福喜道:“白长老果然醒过来了,哦,你快运气试试,是否还有什么地方……” 聂沧澜笑道:“白长老只是中了一支毒针,针已取出,体内剧毒已解,应该不会有什么了?” 白继善望望聂沧澜,朝王有福问道:“王长老,这位……” 王有福哦了一声,笑道:“白长老方才中了常清风一支毒针,是这位朋友施救的。” 他们说话之时,独角龙王敖天佑已经缓步朝聂沧澜走来,含笑问道:“这位老弟,老夫好像在那里见过,尊姓大名,可以见告吗?” 他虽在含笑说话,但两道熠熠眼神盯着聂沧澜,好像两把利剑,要刺穿聂沧澜的面具一般! 聂沧澜抱抱拳道:“前辈见询,可否到外面去说?” 敖天佑嘿然道:“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老弟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不可以吗?” 话声甫落,突听耳边响起极细的声音说道:“我小兄弟要你到外面来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你是不是怕了?” 分明有人以“传音入密”和自己说话。 敖天佑双目乍睁,洪笑道:“敖某一生怕过谁来?出来就出来。” 一面朝聂沧澜冷嘿一声道:“老弟原来还有帮手等在外面,好,咱们出去。” 话声一落,手拄龙头杖当先大步往外行去。 聂沧澜听得奇怪,他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来,自己几时有帮手在外面了?心中想着,也就跟在独角龙王身后往外走去。 李铁崖、言凤姑等人因独角龙没叫大家跟出去,这位名满天下,桀骜不驯的东海龙王,脾气古怪,自然没人敢跟出去了。x :/ 聂沧澜刚跨出门口,只见独角龙王忽然双足一顿。一道人影倏地凌空飞起,朝墙外划空飞射出去,心中暗暗奇怪,也立即吸气长身,跟着纵起,但见独角龙王身化长虹,一直朝东首激射而去,一时觉得好奇,也就一路跟了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衔尾急追,差不多奔行了盏茶工夫,少说也已奔出十来里路,前面正在奔行中的独角龙王忽然站定下来,嗔目喝道:“尔是何人,还不给老夫现出身来?” 他话声方落,突听身后响起嘻的一声轻笑,说道:“你这条老泥鳅还是这样火爆脾气,小老儿不就站在你身边吗?” 独角龙王倏地回过身去,目光一注,孑觉赫然大笑道:“我当在敖某面前装神弄鬼的是什么人,原来是你老酒鬼。” 聂沧澜看到老哥哥忽然在独角龙王身边闪出,心头不觉暗暗哦了一声,难怪独角龙王方才说自己外面有帮手,出来之后,就一路吸气疾追,果然是老哥哥把地引出来的。急忙举步走上,一面从脸上取下面具,朝独角龙王抱拳作了个长揖,说道:“晚辈聂沧澜见过敖前辈。” 敖天佑目光一注,点头道:“老夫想起来了,小兄弟是自鹤门下,对不?” 聂少敌道:“上次多蒙敖前辈解围,晚辈还没向前辈致谢呢。” “呵呵!”独角龙王大笑道:“小兄弟小小年纪,能接得下飞云羽士一掌一拂,已是异数,老夫只是从旁劝说,何足挂齿?” 老哥哥咦道:“你们原来早就认识了,早知道这样,老哥哥就不用出面了。” 独角龙王目注老哥哥问道:“老酒鬼,盛世民等六人,可是你杀的?” “我?”老哥哥用手指指鼻尖,偏着头笑道:“不是小老儿说你,你这老泥鳅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小老儿一生几时用过长剑,南天一雕等人明明是死在剑下的,这笔帐怎么也记到小老儿的头上?” 独角龙王唔道:“那会是谁?有这般神奇的剑法?” 老哥哥嘻的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独角龙王目中神光一闪,落到聂沧澜的身上,说道:“老酒鬼,你说是聂小兄弟杀的?” 老哥哥道:“你不相信?” 独角龙王微微摇头道:“聂小兄弟天资过人,虽曾接下飞云羽士一掌一拂。但当时飞云羽士只不过用了两三成力道,聂小兄弟最多也仅能和盛世民等六人中任何一个打成平手而已,若说一招剑法杀死六人,老夫就无法相信了。” “嘻嘻!”老哥哥耸着肩膀,低笑道:“这就是你老泥鳅眼光太短浅了,古人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小兄弟杀他们六个,就像杀鸡一样,不,不,杀鸡还是要一只一只来的,应该说就像割草一样,一刀过去,就割上一大把,嘻嘻,附和天南庄的贼党,就像是莠草,割之务尽,才能天下太平。” 独角龙王勃然变色道:“老酒鬼,你也别小看天南庄了。” “哦!嘻嘻,对不起。” 老哥哥耸着肩,连连拱手道:“小老儿忘了你老泥鳅也是被天南庄请去了,不过自古邪不胜正,要是白莲教能成大事,徐鸿儒早就成功了,还轮得到姬七姑这婆娘吗?” 独角龙王微哂道:“老酒鬼,就算你神通广大,通天澈地,也总究是一个人,你知道姬七姑邀了些什么人吗?” “嘻嘻!”老哥哥笑道:“老泥锹,你弄错了,小老儿不会插手的,这些人在劫难逃,自有小兄弟、小妹子他们去料理,咱们管这些闲事做什么?不过小老儿和你老泥鳅相交一场,也要奉劝你一句,及早抽身,免作在劫之人,否则就是大罗天仙也救不了你。” 独角龙王哼道:“你这是恐吓老夫吗?” “唉,你这人!” 老哥哥耸耸肩道:“小老儿是片好心,姬七姑自作孽,不可活,你老泥锹也是修炼了千年的人精,还要淌这场浑水作甚?” 独角龙王点点头道:“老酒鬼,你说得固然不错,只是……” “喂,这样好不?” 老哥哥用力搔搔头皮,看了聂沧澜一眼,才道:“我叫小兄弟练一招剑法给你瞧瞧,你认为还强差人意,就不再管天南庄的闲事,你说如何?” 这话虽然说得很含蓄,但言中之意就是说:“小兄弟练一招剑法给你瞧瞧,你如果不能破解,就该知难而退了,” 独角龙王自然听得懂,不觉呵呵一笑,点头道:“你老酒鬼这样说了,我能不同意吗,何况我也正想瞧瞧小兄弟的剑法,近日精进到如何境界了?” 老哥哥耸耸肩,朝聂沧澜说道:“小兄弟,还不快练?” 聂沧澜也早已听出老哥哥的口气来了,要练自然得练崆峒九剑的最后一剑。当下答应一声,缓缓褪下青布囊,取出倚天剑来。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剑还没有出匣,独角龙王口中咦了一声道:“倚天剑,此剑不在江湖出现,已有百年之久。” 老哥哥嘻的笑道:“这叫做古剑倚天,应劫而出,邪魔外道,在劫难逃。” 独角龙王听得默然不语。 聂沧澜缓缓掣剑在手,作了个长揖,说道:“前辈请多指教。” 话甫出口,身子一直,长剑已脱手飞出,长剑刚一脱手,就剑光暴涨,化作一道银虹,朝前刺空激射而去。 聂少敌对这招剑法虽已领悟,究竟并不熟练,不大放心,困此演练之际,凝聚功力,使出十分力道,尤其目注长剑,没待它飞出三丈,慌忙右手向空招去。 这一招,但见激射出去的剑光,矫若神龙摆尾,倏地回过i头来,朝聂沧澜手掌飞来。 他招手之际,不免慌张,但已看得独角龙王敖天佑瞪大双目,轻咦道:“以气驭剑,聂小兄弟小小年纪,居然学会了以气驭剑……” 章节目录 第368章 传人 他话未说完,聂沧澜招手收回来的长剑脱手飞出,不,长剑刚飞到他身前之际,又随着他右手横扫而出,在一丈方圆的上空划了一个圈,才落到他手上。 聂沧澜随即返剑入鞘,躬躬身道:“晚辈献丑了。” 独角龙王仰长笑道:“好、好,聂小兄弟果然要得,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咱们老一辈的是应该退休了。” 说到这里,口气微顿,又道:“小兄弟虽然己得崆峒心法,但时日尚浅,要破七层阴极真气,只怕还要多下功夫,何况姬七姑邀约而来的奇能异术之士不在少数,不可大意了。” 话声一落,左手大袖一层,人如巨鹤凌霄,划空飞射而去,瞬息之间,就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老哥哥嘻的笑道:“老泥鳅终于给咱们说服了,只是他临走时说的几句话,倒是实话,你可要三思斯言。” 聂不秋连忙应了声“是”,抬目道:“老哥哥……” 他只叫出“老哥哥”三字,但目光一瞥,那里还有老哥哥的人影?心知老哥哥已经走了。 他因自己把独角龙王引了出来,独角龙王一走,鄢茂元、常清风两人又身负重伤,言凤姑不但失去靠山,而且天南庄设在这里的招待站,也就垮了,自己用不着再回进去了。一念及此,立即朝两位姑娘隐身之处飞来。 这里是起居室一排屋宇的后面,聂沧澜离开之时,叮嘱姬青萍、池秋凤两人在这里的,如今他赶着回来,目光掠过,却不见两人的影子,心中还并不着急,因为这时除了言凤姑,已经没有对方的高手了,何况言风姑面对丐帮帮主李铁崖,已是孤掌难鸣,纵然发现两人,也没有能力把两人擒回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那么两人不在这里等候自己,很可能因等得时间稍久,不耐烦了,四处去找自己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立即长身掠起,跃登屋脊,举目朝四处眺望,这时二更已尽,三更半夜,这片大宅院黑压压的房舍,不见一处灯光,自然更没有半点人声,她们两个会到哪里去了呢? 聂沧澜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双足一顿,纵身掠起,穿房越脊,在每一进房屋上细心搜索。 他看到丐帮另一位长老姜长贵率领丐帮二十名弟子,在大天井左首长廊下歇足,可见他们帮主李铁崖等人尚未离去。 前进既然没有两人踪影,自己不如到后进去找找看,当即转身又朝后进掠去。 他由左而右,再循着每一进房屋,一路找到后进,依然毫无眉目,而且据自己日耳并用,所经过的房屋,确实是没有人住的空屋,只要屋中有人,岂会听不到一点呼吸声音? 现在整座大宅院,几乎已经踏遍了,还是找不到人,心中不由急了起来,举目看去,和后进相连接的,是一座广大的花园,树木蓊郁,隐隐还有楼阁,一时无暇多想,纵身掠上墙头,朝园中飞落。 园门内是一条铺着白石板的大路,聂沧澜无细看,一路循着石板路飞行,查看可有两女的踪影?但见整座花园占地极大,所有楼台亭阁,俱是一片黝黑,不见灯光。 正在奔行之间,瞥见右首一片枫树林中,似有一点灯光隐隐透出,不,似有一个女子的嘶声尖叫之声,隐隐传来! 聂沧澜心中一惊,立即身似飘风,穿林而入! 林间有一条小径,曲折通向一透围着清水砖墙的楼字,一点灯光,正是从楼宇窗口透出,现在已不闻女子尖叫声了。 聂沧澜艺高胆大,双定点动,一道人影穿林而出,轻轻落到楼宇窗前,还没朝里看去。 只听一个明森尖细的声音笑道:“两个小宝贝。在这里叫是没有用的,只要侍候得祖师爷高兴。这辈子你们就可以风风光光的过惬意日子了……”话声甫落,忽然回身喝道:“窗前是什么人?”x 电脑端:/ 聂沧澜听得暗暗一惊,自己飘身落地,已是极轻,这入耳朵倒灵异得很,心中想着,人已悄悄隐人窗下,侧脸凝目朝里看去。这一看,真把聂沧澜看得心头狂跳,怒不可遏。x :/ 原来窗内是一间布置得相当精雅的宽敞的卧室。这时桌上正点着一支儿臂粗的红烛,一个身穿墨绿道袍的老道人,面向着卧榻正在宽衣解带。 卧榻上,正有两个女子,被紧缚着四肢,一动不动,像待宰的羔羊一般,这两人秀发披散,双目紧闭,那不是姬青萍、池秋凤还有谁来? 聂沧澜那还容缓,左手朝前挥出,砰然一声,破窗飞人,口中大喝一声:“该死的贼,还不给我躺下?” 右手抬处,连鞘长剑闪电朝绿袍老道背后点去。这一下他是急怒交进,出手奇快无比,从破窗而人到点出剑鞘,当真动作如电。 但那绿袍老道却也不是等闲人物,他已经脱下绿色道袍,随手朝后挥出,人已一下从横里闪出,右手一探,抓起长剑,随即一下转过身来,两道阴绿的眼睛落到聂沧澜身上,口中发出尖细的笑声,说道:“小子,你闯进来作甚?难道没听师长说起过阴山祖师的为人,想要英雄救美?嘿嘿,阴山祖师今晚心情很好,年纪轻轻,生命是宝贵的,别随便丢了,好了,你快出去吧!” 他这一转身,聂沧澜才看清楚,此人脸长如驴,白眉下垂直到眼角,鹰鼻阔嘴,双颧突出,脸色红润,白发飘胸,本来颇有童颜鹤发,仙风道骨之慨;但最使人觉得诡异的是他双目之中,绿光瞵瞵,阴森可怖,再听他自称“阴山祖师。” 聂沧澜心中忽然一动,暗道:“对了,这老道原来就是自称阴山老祖的闻人希,江湖上传说他精擅采补,是个老,今晚我要为世除害。”心念转动,目中射出两道逼人精光,沉喝道:“闻人希,你淫恶滔天,今晚季某要为世除恶,你可以亮出剑来。” 这话,阴山老祖闻人希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听人对他说了,听来觉得甚是新鲜,不由睁大一双绿阴阴的眼睛,赫然尖笑起来,忍不住问道:“小子,你是那一门派门下?” 聂沧澜因二女玉体裸露,昏迷不省人事,不欲和他多说,锵的一声抽出倚天剑,喝道:“季某华山掌门是也,老淫贼,你授首吧。” “倚天剑!” 阴山老祖虽没把聂沧澜放在眼里;但倚天剑神兵利器,可在他眼里,口中说出“倚天剑”三字,人已一晃而至,右手一探,劈面朝剑柄抓来。左手用剑鞘他长剑并未出鞘点向聂沧澜胸前“捣尾穴”。这一记夺剑手法,奇快绝伦,令人目不暇接! 聂沧澜身形向右一侧,左手握着的剑鞘划起一个小圈,化解对方袭来的剑鞘,但听“嗒”的一声,两支剑鞘交击,各自后退了一步。 这下可把阴山老祖看得大为惊异,心中暗道:“这小子居然能和我平分秋色。” 他心念方动,聂沧澜大喝一声,剑光乍闪,宛如灵蛇缠颈,朝他肩上削来。 聂沧澜既已知道阴山老祖不是容易对付的人,出手一剑,当然要使最厉害的剑法。 阴山老祖今晚当真阴沟里翻船,他几乎连拔剑都来不及,匆忙之间,吸气后退出去寻丈来远,骇异的道:“小子,你不是华山派的人,你……会是崆峒乙清的传人,这老不死还……还没有死?” 他阴山老祖一生傲视江湖,只有在四十年前败在乙清老道长的剑下,当时不是逃得快,早就没命了,因此认得出聂沧澜使的正是“崆峒九剑”剑法。 聂沧澜一剑落空,冷然道:“你可是怕了?” 阴山老祖心头纵然不无顾忌,但数十年积怨,和今晚聂沧澜闯进来破坏他的好事,自是极为愤怒,双目绿光暴盛,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厉笑道:“很好,小子,你就算是利息吧,祖师杀了你,再找乙清老贼算帐。” 锵的一声掣剑在手,凌空作势,长剑遥遥对着聂沧澜刺了三下。 他虽然只是遥遥作势,但聂沧澜立时有了感觉,只觉三缕极细的阴寒之气,已朝自己身前激射而来,劲力之强,宛如从强弩射出来的三支长箭。 聂沧澜长剑一圈,剑凝“乾天真气”,把对方三缕阴寒剑气一下化解无形。但就在聂沧澜长剑堪堪圈出,阴山老祖忽然尖笑一声,人如魅影,一下欺近过来,手中长剑一下幻出十七八支长剑,从四面八方密集刺到! 这一下采得突然,聂沧澜长剑堪堪圈出,再待遇剑护身,已是不及,好个聂沧澜,就在瞬息之间,把倚天剑迅交到左手,敌人欺近身来,四尺长剑已无用武之地 朗喝一声,右手指处,挥出一道青朦朦的剑光,绕身而起,他身边还有一支三寸长的寒铁青霓剑,是乙清道长所赐寒芒四射,森寒剑锋,比方才阴山老祖从剑上逼出来的三缕阴寒之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听一阵嗤嗤轻响,青光闪处,把阴山老祖十七八支剑影削得片片堕地! 阴山老祖眼看自己一支长剑被对方寸寸截断,心头又惊又怒,左手拍出一记掌风,双足一点,纵身穿窗而出。 章节目录 第369章 除害 早已存下为世除害的决心,岂会容你穿窗逃走,口中大喝一声:“老贼,你还往那里逃?” 右手一抬,青霓剑脱手飞出,朝阴山老祖背后激射过去。 阴山老祖几十年来,从未有今晚这般狼狈的,不但长剑被人家削断,而且还要穿窗逃走,他堪堪穿出窗口,陡觉身后有一道剑光衔尾追来! 他简直弄不懂方才倚天剑明明已经施展不开,何以还会有一道寒气浓重的青光,破了自己剑招?这道剑光居然还能脱手飞出,难道这小子练成了以气驭剑之术? 阴山老祖究是魔头中的魔头,心念闪电一动,人已吸气上升,一下窜起三尺来高,青光从他脚下直射出去,等到射出一丈多远,没追上阴山老祖,无暇理会,招了下手,飞出去的青霓剑,掉转头朝屋中飞去。 阴山老祖提吸真气,把身子提升而起,停在窗户上首三四尺光景,他虽没看见招手,但一道剑光掉头朝屋中飞回去,正好从他脚下经过,他右手还握着八寸来长的一截断剑,这时运足功力,对准飞回采的剑光砸了下去。 这一砸,可以说是他的全力一击,力逾千钧,但听叮的一声大响,青霓剑居然被他击落,一道青光,化作尺余长一柄短剑,跌堕地上。 阴山老祖没想到自己会一击奏功,把短剑砸落,心中大喜过望,急忙身形一沉,正待伸手拾取。 骤然被阴山老祖击落青霓剑,自然猛吃一惊,眼看阴山老祖飞身落地,要去拾取青霓剑,心头又惊又急,口中大喝一声,用力朝前招去。 说也奇怪,他这用力一招,跌落地上的青霓剑好似通灵的一般,居然一跃而起,又化作一道青虹,朝窗口飞入落到的手中。 阴山老祖刚刚伸出手去还没捡到,短剑忽然又跃了起来,他究竟见多识广,心知会被自己击落短剑,只是初学乍练,还不能完全控制,但落而复起,是对方施展功力把剑收回去,对方虽然会而未精,但只要此剑一与对方真气相合,就会化作剑光,自己下手不及,可能反为所伤,因此立即一吸真气,往后疾退丈余,果然在他疾退之际,青霓剑已化作一道青光,飞入窗中。 阴山老祖心中暗道:“这小子有一长一短两柄利器,又练成以气驭剑,看来祖师爷很难讨得了好。” 一念及此,顿顿脚,飞身就走。 收回短剑,返剑入匣,一手持着倚夭剑穿窗追出,目光四射,那里还有阴山老祖的影了?想不到自己居然,扣之间,就把名震八荒的老阴山老祖闻人希吓跑,可见这老贼见机得快,才能活到现在。 当下返身入屋,缓缓朝榻前走去,姬青萍、池秋风两人赤身露体,被老贼紧紧缚住手脚,“大”字形仰卧在榻上。 这两副上帝的杰作,宛如两个白玉雕刻的艺术精品,峰峦毕露,晶莹细腻,光致无暇,直把血气方刚的看得面红耳赤,血脉愤张。 他不敢多看,但又不能不看,缚住他们双手、双脚、和腰、股间的绳索,不但坚纫无比而且因时间较久,又有过挣扎才会深陷肉中,除了只能用手解结,无法用剑把它挑断。当下只好耐着心从她们由颈及肩、腰、股、手脚,把一个又一个的死结慢慢解开。 替这个解好了,又要命解另一个,这真是既香艳,又刺激的苦差使,等到两人马上的绳索都解开了,已经满头大汗,汗流浃背,站起身,用手背拭了把额头汗水,长长吁了口气!x 再从卧榻边上,找到两位姑娘的衣衫,替她们放到身边,然后拉过一条薄被,盖到她们身上,才伸手在两人身上拍了俩掌,解开她们被闭的经穴。 两位姑娘嘤咛一声,同时张开眼来。 忙道:“不可动,等我出去之后,赶快穿好衣衫再说。” 说完,急忙从窗口穿了出去。 他刚刚穿窗而出,只叶两位姑娘在屋中忽然惊叫起来,心中不禁暗暗好笑,敢情她们一下掀开薄被,发现自己全身赤裸,才尖叫出声的。 一阵工夫,两位姑娘结束停当,双双从窗口跃了出来,看到站在窗外,两人都胀红了脸,目含泪水,异口同声的叫了声:“聂大哥……” 底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不约而同的扑入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情不自禁张开双臂,揽着两人香肩,柔声道:“你们快别哭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姬青萍抬起头,问道:“是大哥赶来救我们的?那该死的老贼呢?” 道:“给他逃走了。” 池秋凤恨恨的道:“大哥没有杀死他吗?” 道:“你们当这老贼是谁?他就是阴山老祖闻人希,武功极高,能够把他赶跑,已经不错了,那时你们穴道受制,还被绳索缚住手脚,我怎好去追他?” 姬青萍眨眨眼睛,道:“大哥,你一定要给我杀了他。” “对。”池秋风接着道:“不杀了他,今后我们还能做人?” 两人依偎在怀里,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因她们受了惊,自然不好推开她们,一面安慰的道:“你们就是不说,下次遇上了,我也不会放过他的,这老贼淫恶滔天,杀他,可以说为世除害。” 姬青萍身躯一阵颤抖,张目问道:“大哥,……我们是不是……失去了清白……” 池秋风道:“我们真要失去清白,那就生不如死了……”x 电脑端:/ 两位姑娘忽然又在他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忙道:“两位妹子,你们怎么了?你们好好的清白之躯,白玉无暇,怎么会……会……”一时之间,当着两位姑娘,难以启嘴,接着道:“这样想的?” 姬青萍抬起头,胀红了险问道:“大哥,你说我们真的没有……没有……被老贼……” 池秋凤接口道:“大哥,我们……没被他……污……” 最后两个字在十分难以开口的情形下,说得比蚊子叫还要轻。 搂着她们香肩,说道:“真的没有,你们是清白的,我赶来的时候,老贼刚点了你们手脚,你们怎么连我的话也不相信了?” 姬青萍拭着泪水,说道:“但……但……” 池秋风道:“是啊,我们……我们……” 被她们两个火热的娇躯一左一右紧紧偎在胸前,早已汗流浃背,柔声道:“你们要说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们只管说出来好了。” 姬青萍把一颗头埋在他肩窝里幽幽的道:“大哥,今晚的事……” 忙道:“你们只管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嗯!”姬青萍扭了一下身子,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咯!” 道:“那你……” 姬青萍把头埋得更低,幽幽的道:“我和秋凤妹子,都是女孩儿家,今晚……我们都给你看见了,你……还替我们解开绳索,我们……我们……” 柔声道:“我是大哥,对不,方才是救人要紧……” 池秋风双手抱着他肩膀,猛摇着头道:“不对,不对!” 聂少这一怔道:“我那里说错话了?” 池秋凤鼓起勇气说道:“我们都给你看到了,大哥,我们只有……只有永远跟着你了……” 姬青萍连忙接口道:“秋风妹子说的,也是我要说的,我们两人今后就是你的人了……” 听得心头一阵狂跳,忙道:“两位妹子,这是你们终身大事……” 姬青萍低着头道:“大哥,我们从天南庄偷偷的出来,早就决定了的,何况今晚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管你要不要我们,我们都是你的人了。” 池秋凤也道:“大哥,这些,我们早想和你说的,也好表白我们的心意,我们是认真的,大哥你不会不要我们吧?” 她缓缓抬起头来,红馥馥的脸上,霎着一双清澈的大眼,流露出一片羞涩的期待神色,是那么的真挚,那么的脉脉含情! 心头一阵激动,忍不住轻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低声道:“两位妹子,这样多情,极为感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这是终身大事,我上有老祖父、父母,还有扶养我长大的大伯母,至少也要禀明他们四位老人家才行,所以我想在没有禀明他们之前,我们仍以兄妹相称,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姬青萍也抬起脸来道:“只要大哥心里有我们就好,我早就在心里起过誓,就算不做聂家的人,我也要做聂家的鬼……”(_ 俯下头轻轻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说道:“你干么说这些话,我不会辜负你们的。” 姬青萍羞涩的“嗯”了一声,赶快躲开脸去,心里却感到甜甜的。 拍了拍两人香肩,轻笑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三人走出院子,月光如洗,还不过三更多些,领着二人走在枫树林间的小径之中,一面哦了一声,问道:“你们怎么会遇上阴山老祖的呢?” 喜欢请大家收藏:.bxwxorg.更新速度最快。 章节目录 第370章 打发 池秋凤抢着道:“大哥走了之后,我们一直等在那里,过了好久,依然不见你回来,我们放不下心,悄悄跃登屋脊,就在这时候,我们身后传来一声尖笑,就是那老贼说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天南庄的人,站在这里作甚? 青萍姐姐冷声道: 你管我们是谁?老贼双目绿光闪烁,盯着我们,桀桀笑道: 原来还是两个小姐,妙极。 我听他口气不善,就和青萍姐姐使了个眼色,暗示她要加以戒备,一面说道: 别理他,我们找大哥去。老贼问道: 你们大哥是什么人?青萍姐姐道:我们大哥,就是华山派掌门人。老贼微哂道:华山派式微已久,掌门人的武功,做我徒弟还差了一大截,这样好了,你们可以拜祖师爷为师,随我回转阴山,包你们学到独步武林的绝技……我说:我们才不稀罕呢。老贼尖笑道:x :/ 你们知道老道是什么人吗?青萍姐姐道:我们管你什么人?秋妹,我们走。老贼呵呵一笑,拦在我们前面,说道: 老道就是阴山老祖,你们总听师长说过吧?今晚是你们仙缘巧合,遇上老道,又得老道垂青,看上了你们,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要随我回阴山去了。我说:我们为什么要跟你到阴山去?说话之际,我们顿顿足,连袂飞掠而起,一连几个起落,掠出十数丈外,等我们落到地上,前面丈许光景,悄无声息的站着一个人,那不是老贼还有谁来? 先前我和青萍姐使眼色的时候,就是我们约定的暗号,早已把太阴针、透骨针取在手上,这时眼看老贼依然挡在前面,自然要先下手为强,我们脚下丝毫未停,继续朝前走去,左手扬处,两把飞针同时出手,朝他激射过去。 那老贼连动也没动,两把飞针打到他那件绿袍上,一闪而人,就像泥牛入海,没有了踪影,只听老贼尖声笑道:两个小宝贝,你们这点小玩意,如何伤得了祖师爷,好了,随祖师爷走吧!我们眼看飞针失灵,正待拔剑,那知老贼话声一落,双手一张闪电抓来,我们根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糊里糊涂的被他一手一个挟起就走,带到这里,双手双脚都被缚了起来,后来……好象被他拂中穴道,就不知道了。” 她一口气说到这里,才吁了口气道:“要不是大哥赶到,我们真不堪设想……” 聂沧澜笑道:“现在已过去了,你们也不用再放在心上了。” 姬青萍问道:“大哥,今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你还没有说给我们听呢。” 聂沧澜心想自己杀死古灵子的事,池秋凤迟早总会知道,不如由自己告诉她的好,这样一想,就举目看去、自己三人不知不觉走到一处荷花池边上,这就伸手一指,说道:“我们到亭子里休息一会,这段话说来可长哩。” 当先走向石亭,招呼二女一起在石凳上坐下,就把自己如何在运功之际发觉气机不顺,显是被人在茶水中下了毒,起身下床,又发现房门竟是铁铸的。自己如何划破铁门,又有两管黄蜂针朝窟窿中射入…… 姬青萍气道:“这是什么人在暗中捣鬼呢?” 聂沧澜笑道:“你听我说下去就知道了。” 接着又从自己如何破门而出、落到地上,才知已落在五大高手的包围之中…… 池秋凤紧张的道:“这五个高手是谁呢?” 聂沧澜就把围着自己的五人说了出来。 姬青萍口中啊了一声,担忧道:“大哥那怎么办呢?” 聂沧澜道:“还有更急的事呢,盛世民要我束手就缚,这时你们那扇房门打开了,老苍头一手一个挟着你们走出,胁逼我放下长剑,原来他竟是昔年横行江淮的独行大盗驼背邓峰。” 姬青萍道:“大哥,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池秋凤急着想听下文,问道:“后来呢?” “你们中了他的迷毒,自然不知道了。” 聂沧澜又把自己在情急之下,脱手掷出长剑,杀了邓峰,那围着自己的五人,眼看自己长剑脱手,正是最好的机会,不约而同五件兵刃一齐出手,朝自己急攻过来,那知自己这一记掷出长剑,竟暗合久练无功的一招剑法,招手就把长剑招了回来,正好五人一起攻到,自己无暇接剑,只好圈手挥出…… 姬青萍道:“你徒手能硬接他们五件兵器吗?” 聂沧澜微微摇头道:“这一圈一挥在我来说,只是本能的反应,那知飞回来的长剑却受到我真气的导引,刹那间剑光暴长,随着我挥出的右手,盘空一匝,又回到我手中……”x 电脑端:/ 姬青萍眉毛一挑,问道:“把他们五人的兵器都削断了,对不?” 聂沧澜微微摇头道:“我做梦也想不到一直没有练成的一招剑法,竟会在这一刹那间豁然贯通,长剑居然随着我这一圈一挥,盘空飞出,剑气进发,光芒耀目,令人睁不开眼睛,那五人的兵器立被绞成碎片,五个人也被剑光拦腰截断……” 池秋凤骇然尖叫道:“大哥,我师父被你杀死了?” 聂沧澜歉然道:“秋妹子,我很抱歉,我也并不想伤人,当时在令师等五人围攻之下,情急发招,收不住势……” 姬青萍道:“是啊,这也怪不得大哥……” ”师父……嗬,嗬,嗬……” 池秋凤双手掩面,站起身急奔而去。 “秋凤妹子……” 聂沧澜急忙起身追去,姬青萍也紧跟着聂沧澜身后奔来。 池秋凤一直奔到前进左首院落,冲进起居室,但见地上血迹殷然,但南天一雕和师父等人的尸体业已不见。想起师父教养之恩,不觉双膝一屈,哭拜下去。 聂沧澜缓缓走到她身后,伸手拍拍她肩膀,柔声道:“秋凤妹子,人死不能复生,何况令师投效天南庄和天下武林为敌,迟早总会玉石惧焚的,你也不用难过了。” 池秋凤缓缓站起,转过身来,垂泪道:“大哥,我对不起师父他老人家……” 一下扑入聂沧澜怀里,又呜呜咽咽的哭泣起来。 聂沧澜揽着她娇躯,只是柔声道:“你别再哭泣了,哭也无益。” 姬青萍道:“秋风妹子,当时大哥不挥出这一剑的话,在五个高手围攻之下,大哥还有命吗,我舅舅不是也死了吗,你看我有没有哭,舅舅从小就疼我,对我也很好,但我们既然脱离天南庄,就是正邪不并立,我舅舅和令师即使不死在大哥剑下,也会死在别人剑下的,八月中秋那一场大会,正邪双方,不知要有多少人丧生呢。” 池秋凤终于停止了哭泣,脸上还挂着泪珠,点点头道:“我知道。” 聂沧澜忙道:“好了,我们走吧。” 第三天中午时光,赶到高河埠。 这是一个相当繁荣的镇集,因为南通安庆,北通桐城,这里是中间站,来往的商旅,不在这里住店最少也得打个尖,就因为这样,高河埠茶楼、酒肆、客店,无一不有,这样一来,两条街就热闹了起来。 聂沧澜三人就在一家饭店里打尖,点了饭莱之后,伙计也退了下去,姬青萍悄声道:“大哥,好像有人跟着我们呢!” 聂沧澜笑道:“他们已经跟踪我们三天了。” 池秋凤惊奇的道:“我怎么会一点也没有发觉呢?” 聂沧澜道:“他们有三个人,轮流着跟在我们身后,你自然不会发觉了。” 姬青萍道:“大哥早就发现他们了吗?” 聂沧澜含笑道:“这点跟踪方法,只要稍加留意就可发现。” 池秋风道:“大哥,要不要把他们打发了?” 聂沧澜微微摇头道:“不用,看他们跟踪下来的目的,不外乎两点,一是要知道我们的去向,但我们赶去黄山,对方早已知道。这第一点就不存在了,第二,是他们有后援赶来,怕找不到我们,关于这一点,他们就算有高手赶来,我们也不在乎,就让他们来好了,在后援的人还没有赶到之前,何必去为难这些不堪一击之人。” 池秋凤斜睨着他,甜笑道:“有大哥这样本领的人,才可以说这样口气的话,我们就不敢说了。”(_ 只听邻桌有人沉嘿了一声。 池秋凤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头戴阔边凉帽,手中提着一个竹篓,极似渔夫的矮胖老人起身朝门外走去,看到的只是他的后形而已。 姬青萍悄声问道:“方才冷嘿的就是走出去的老头吗?” 池秋凤点点头道:“很可能是他。” 姬青萍披披嘴道:“下次再给我遇上,非教他识得厉害不可!” 聂沧澜微笑道:“这老人家一身功力,只怕合你们两人都不是他对手呢!” 姬青萍道:“大哥怎么看出来的?” 聂沧澜道:“他出门时,只是平常走路,但却脚不点地,如同行云流水,极其自然。” 姬青萍道:“真可惜,早知这样,我一定要斗他一斗。” 章节目录 第371章 老实 聂沧澜笑了笑道:“他既然在这里现身,你还怕遇不上他吗?” 说话之时,伙计替三人人上饭菜,三人也就低头吃了起来。 饱餐之后,付帐出门,刚出高河埠,老远就看到大路有首一棵大树下站着四个人。这四个人,聂沧澜认识的有三个半。 那是言凤姑、常清风、鄢茂元、另外半个,就是刚才从饭店走出来的那个矮胖老者,头戴阔边凉帽,须眉已白,脸色黝黑,身穿蓝布短衫裤,左首腰间挂一个竹篓,右手持一支细长钓竿,如果不和三人站在一起,只是一个钓鱼的渔夫而已。 姬青萍看到这四人,不禁冷哼一声道:“他们果然在等着我们。” 池秋风道:“看来还有一场厮杀呢!” 聂沧澜叮嘱道:“你们且莫妄动,可能他们的后援还未到呢!” 姬青萍道:“难道我们还怕了她们不成?” 聂沧澜道:“我们只管过去,但要装作不见,别理他们,看他们如何?一切自有我会应付的。” 于是由聂沧澜领头,姬青萍、池秋凤跟在他身后,昂首阔步朝大路行去。 大树下四人好像是在遮阳的地方休息,直到聂沧澜等三人渐渐走近,相距不过两丈来远,岳麓观主常清风拂尘一挥,喝了声:“三位请留步。” 聂沧澜目光一抬,问道:“道兄有何见教?” 常清风深沉一笑道:“阁下可是自称华山派掌门人的季少游吗?” 聂沧澜豁然笑道:“道兄说得一点不错。” 常清风目光一扫姬青萍、池秋凤二人,阴笑道:“那么这二位该是姬青萍大小姐和古灵门的池秋凤姑娘了?” 聂沧澜怕姬青萍开口,忙道, “不是。” 常清风道:“那么她们是什么人?” 聂沧澜道:“他们是我两个小兄弟一个叫祁青莲,一个叫时秋枫……” 常清风点头道:“那就错不了,好,我问你,你们曾在水家湖大宅投宿,盛庄主等六人遭人杀害,可是你们三人下的毒手?” 聂沧澜嘿然道:“在下记得那晚你们硬说是丐帮李帮主杀的,结果还大动干戈,独角龙王敖前辈曾说凭李帮主一个人要杀死他们,还没有这份能耐,季某一个人有这份能耐吗?你们找不到真正杀人的人,于是如今又赃栽到季某头上来了,在下真不知道道兄是何居心?是不是只想找个人顶罪,好向上面交差?”x 这时矮胖老者忽然走上几步,沉喝道:“年轻人,证据确实,你还狡辨什么?” 聂沧澜看了他一眼,微哂道:“老丈如何称呼?” 矮胖老者双目一瞪,大声道:“老子山无名渔父就是老夫,北峡老人夫妇,和你何怨何仇?老夫立誓要为他们讨回血债才来的,你有多少能耐,只管使来。” 姬青萍叫道:“大哥,让我来伸量伸量他。” 她一开口,就露出少女声音来。 言凤姑、常清风互看了一眼,暗暗点着头。 聂沧澜一摆手道:“不用,你们只管站着就好,” 一面抬目朝无名渔父问道:“你要如何动手?” 无名渔父一掂手中钓竿,说道:“你手里不是拿着剑吗,老夫会等你亮出剑来再动手。” “哈哈!”聂沧澜突然目光,朗笑一声道:“在下剑在囊中,随时都可以出鞘,只不知你老子山无名渔父需不需要季某拔剑?你要动手,尽管出手好了。” 这话在无名渔父听来,自然说得很狂,沉嘿一声道:“很好,老夫倒要看看你来不来得及拔剑?” 口中说着,手中钓竿一抖,咻的一声,顿时在空中幻起八九条竿影,朝聂沧澜当头抽落。 聂不秋只侧了下身,就让过去了,他连剑也未拔,右手抬处,连鞘长剑已闪电般点出,九缕尖风同时朝无名渔父身前九处大穴袭到。 无名渔父不禁一呆,赶紧往后跃退一丈光景,目光如炬盯注着聂沧澜嘿然道:“好剑法。” 他只说了三个字,身形已倏然欺来,手中钓竿连扬,一片竿影像漫天雨丝般洒洒飘飞,绵密无间! 聂沧澜展开避剑身法,进退之间,不出三步,但咻咻竿影,只是在他身边擦过,连半点衣角都沾不上,但聂沧澜每一出手,都是九剑同发,虽然长剑不曾出鞘,光是从剑身上透出来的缕缕尖风就劲直如矢,快速如电,有时真还逼得无名渔父忙不迭的后退。 站在一旁观战的瞎子鄢茂元,侧耳凝神,听得暗暗惊异不止,心想:“无名渔父这一阵钓竿所挥出来的招式,几乎已绵密到毫无空隙,这小于是如何闪避开去的呢? “哦,这小子剑法竟然有这般快速,而且九剑同发,没有一记是虚招,无怪无名渔父除了闪避,毫无破解之法了。” 他仅凭听觉,分辨两人交手情形,已听得津津有味! 只可惜没法看到聂沧澜的“避剑身法”,使他始终想不通聂沧澜既不封架,何以能在无名渔父绵密的竿影下和人动手的? 两人不过片刻工夫,已经打出三四十招。 聂沧澜使的只是“避剑身法”和“护华剑法”,和对方以快打快,虽能保持不败,但无名渔父数十年修为,功力深厚,要想胜他,也非易事。 无名渔父心中也在暗想:“这小子年纪不大,但剑法神速,身法古怪,一身所学在江胡上已算得是一流高手,怎会名不见经传?但以他这身功夫,若说盛庄主、古灵子、北峡老人夫妇等五人,是他杀死的,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就在此时,突听大树上响起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沉喝道:“你们给我住手!” 这句话声音不响,但听到每一个人耳中,宛如沉雷一般! 姬青萍更是如遭雷击,打从心里发出一阵颤动,暗暗叫了声:“会是姑老太太来了。” 池秋凤低低的道:“你怎么了?” 姬青萍附着她的耳朵,压低声音道:“是姑老太太来了。” 这时,正在激战中的两人业已停下手来,各自后退了三步。但就在他们后退之际,场中已经多了一个人。 这人是一头白发,鸩面瘪嘴的瘦小老妇人只身穿锦缎道袍,右手却拨着一串檀香木佛珠。 她,赫然竟是自称圣母的姬七姑! 聂沧澜心中暗暗一震,暗道:“会是这魔头亲自赶来了。” 他迅即把剑囊交到左手,因为这老魔头才是他唯一的大敌,把剑囊交到左手,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剑来,及时应敌,他内心纵然感到紧张,但在外表上却丝毫不露,傲然抬目道:“你叫我们住手,有什么事吗?” 姬七姑对聂沧澜的举止,显然十分注意,当然也明了他把剑囊交到左手的用意,但她并不在意,两道凌厉的目光紧盯着聂沧澜,冷厉的道:“说,你是什么人?” 这时双方的人,聂沧澜一边是姬青萍和池秋风都摒息凝神,几乎连大气都不敢透,空气像是突然凝结了一般! 聂沧澜朗笑一声道:“在下季少游,忝掌华山派。” 姬七姑冷然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 聂沧澜道:“在下不是季少游?那么你以为我是谁?”(_ 姬七姑冷哼道:“你是聂沧澜,对不?老身面前,你还不把面具拿下来。” 他会是白鹤门下的聂沧澜?言凤姑、常清风、鄢茂元三人,都不觉听得一楞! 是福不是祸,是祸逃不过,聂沧澜既然被她一口叫出来了,也就不用再装下去,口中朗笑一声,恢复了他原来的口音,同时也举手从脸上揭下面具,抱抱拳道:“圣母果然高明,看来在下确实不用在圣母面前一再戴这劳什子。” 姬七姑看了他一眼,脸色稍霁,问道:“你自称华山派掌门人,可是真的?” 聂沧澜笑了笑道:“在下在圣母面前,岂敢谎言?在下这廿五代掌门人,乃是第廿四代代理掌门人齐师伯所传,岂可假冒?” “唔!”姬七姑微微颔首道:“你练成华山派失传的护华剑法,这也是事实……”接着又道:“我问你,盛世民、古灵子、荀吉、和北峡老人夫妇,还有驼背邓峰,这六个人可是你杀的?” 聂沧澜昂然点头道:“不错,他们是死在在下剑下的,只是在下当时并无杀死他们之意,只是一时收不住势。”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这话听得言凤姑等人更是一怔,这六个人居然会是聂沧澜所杀的! 尤其方才和聂沧澜动过手的无名渔父心中更是十二万分的不信,这小于方才和自己打出三十招以外,除了身法古怪,剑法使得神速无比,但也别无奇处,他能一招之间杀死五大高手? 姬七姑看着聂沧澜,颔首道:“你还算老实。” 这句话的口气,竟然有嘉许之意! 言风姑深觉奇怪,圣母对这小子居然会有如此容忍? 聂沧澜道:“圣母问完了吗?” 姬七姑脸色倏地沉了下来,说道:“聂沧澜,你祖父聂南屏,你师父松阳子,联合江湖各大门派,和我作对,他们只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 章节目录 第372章 乌云 你轻轻年纪,有此成就,前途不可限量,只要你肯投效老身,你仍是华山派掌门人,而且你们聂家和白鹤门、武功门,我都可以不和他们计较,而且此后也可保存这两个门派,你认为如何?” 自知绝非姬七姑对手,心想自己最好敷衍她一阵为是,这就说道:“圣母条件似乎不错。” 姬七姑道:“你同意了?” 故意迟疑了下,才道:“在下既是华山派掌门人,此事自然要有派中长老一致同意才行,在下一个人也作不了主,至于武功、白鹤二门,也各有掌门人,在下更作不了主了。” 姬七姑沉哼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老身只是觉得你不失是个人才,才给你一个大好机会,你投效老身,老身不会亏待你的,你仔细考虑考虑。” 为难的道:“圣母盛意,在下至为感激,在下说过,在下忝为华山派掌门人,一举一动,都代表华山派,在下投效圣母,岂不连华山派也投降了?此事不经敝派长老一致同意,在下如何能作主呢?” 姬七姑目光渐渐冷厉,哼道:“,老身言出如山,天下武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已经别无选择。” 心想:“看来她是逼我摊牌了。” 一面故意攒了下眉道:“圣母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姬七姑只哼了一声,忽然目光朝姬青萍投来,冷然革:“青萍,你过来。” 姬青萍吓得赶忙低下头,不敢作声。 身子挡在姬青萍前面,说道:“她是找在下来的,我希望圣母不要逼她。” 姬七姑怒声道:“她是我姬家唯一的后代,自然要回到老身身边来,你站开去。” 道:“圣母原谅,她若是肯回去,就不会逃出天南庄来了。” 姬七姑沉哼一声道:“没有人敢在老身面前强出头的,好,,你既然真心喜欢青萍,老身可以作主,把她许配给你为妻,只要你投效过来,就是老身的曾孙女婿了。” 俊脸不禁一红,说道:“圣母误会了……” 姬七姑没待他说下去,就截着道:“老身耐心有限,你到底如何,考虑好没有?” 道:“在下还是一句老话,此事在下一人作不了主,要和派中长老商量之后,才能答覆。” 姬七姑怒声道:“你想不想活下去,难道自己也作不了主吗?” 爽朗的道:“生死大事,自然是由在下自己作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姬七姑道:“你如果拂逆老身,自己就作不了主了。” 大笑道:“那倒只怕未必吧?” 姬七姑沉声笑道:“好,你如果在老身手下走得出三招,老身今天就暂时放过你。” 大笑道:“圣母说来说去,还是要和在下动手了。” 姬七娘哼道:“,老身赶来,原是取你性命来的,后来看你是年轻一辈中不可多得的人才,才有意把你收归门下,这是你最后的机缘,老身还是希望你仔细想想。” 道:“兹事体大,在下一人实在无法答覆圣母。” “你真是憨不畏死!” 姬七姑脸有怒意,喝道:“好,那你是准备接我三招了,你亮剑吧。” 抽出长剑,斜抱胸前,说道:“圣母请赐招。” 姬七姑杀人不眨眼,但说也奇怪,对这个青年却会有怜才之念,也许她手下都是些唯唯诺诺的人,很少见到傲骨天生,敢对她倔强的人,才感到人才难求。 但一想到自己对他如此优容,这小子却毫不领情,难道以为我不敢杀你?一念及此,她两道目光渐见冷厉,宛如两把冰刀,朝射来,冷喝一声:“你小心。” 喝声甫出,右手抬处,似拍似拂,朝迎面拍去。 观战的人但觉圣母这一记手法甚是简单,拍去的手掌好像极为刚强,但转手一拂,又极其轻柔,动作也并不快,看去毫无出奇之处! 但在就不同了,他只感到一道无形潜力,像一片乌云当头压来,重逾千钧,令人气为之窒,差不多寻丈方圆,尽在她掌力笼罩之下。 不,在一片压力之中,隐约可见对方掌影飘忽无定,朝自己缓慢印来。 他一直紧记着乙清老道长的话,万一遇上姬七姑,和她动起手来,只要施展避剑身法,和“崆峒九剑”中的前面八招,已足可应付,不到紧要关头,千万不可使出第九招来,尤其对方如果不使出阴极掌来,更不可轻易使“乾天指”,以免激起她的杀机。 此时眼看姬七姑手掌飘忽,那敢怠慢,立即展开身法,身形一侧,长剑登时划出一片剑光,护住全身,在掌影中闪动游走。 对方掌势看去缓慢,那只是你的错觉而已,其实掌法瞬息变化,快逾闪电,身外压力愈来愈重,几乎妨碍自己使展不开身法,差幸有剑光护身,还能化险为夷,也要接连变换两三式身法,才能躲闪得开她一式手势。 这是非常吃力的交手,但值得欣慰的是自己仅凭“避剑身法”,已可躲闪得对方的掌势,长剑只是仗以护身而已,要向对方出手攻击,十招之中,大概只有一、二招的机会。 言凤姑乘姬七姑向下手之际,就朝姬青萍、池秋凤两人喝道:“姬大小姐、池姑娘,你们还不过来,随我回天南庄去?” 姬青萍道:“我不去。” 言凤姑沉着脸色道:“你娘要我把你们拿回去,你们不听话的话,我只好把你们拿下了。” 姬青萍哼道:“你来试试看!” 言凤姑听得大怒,喝道:“我不把你们拿下,就不叫言凤姑了……” 无名渔父豁然笑道:“言女侠何用亲自出手,区区小事,老朽就可代劳。” 话声出口,左手突然朝姬、池二人扬去,随着他的手势,飞出一蓬淡淡烟云,在二人头顶霏霏朦朦的飘散开来,缥缈下降,原来竟是一幅以极细蚕丝织成的渔网,扩散开来,足有一丈方圆,朝二人头上撒下。x :/ 姬青萍口中冷哼一声,青萍剑呛然出鞘,手臂连摇,剑光参差朝上砍去。池秋凤也不怠慢,同样举剑朝上乱挥。 姬青萍手上这把青萍剑,削铁如泥,原是一把名剑,当年姬青萍生下来刚满月的时候,他爹的朋友无意中购得一柄古剑,就把这剑送给她爹,作为贺礼,她爹就以剑为名,给她取了青萍这个名字。(_ 青萍剑锋利得吹毛立断,削铁如泥,但此刻朝又细又薄几乎透明的渔网上砍去,却竟然连一根细丝都砍不断! 渔网已经完全罩落,姬青萍、池秋凤两位姑娘只是在网底下挥动长剑,斩不断,柔且软,当真已感到一筹莫展! 无名渔父得意一笑,左手倏地一抖,手中绳索一收,渔网立即收拢,网着两人离地飞起,朝他手中投去。 本来两名姑娘被渔网网住,只希望能把渔网刺破,因此一言不作只是全力在挥剑,但等到发现这幅渔网看去虽细,却是坚韧无比,连青萍剑都无法把它砍断,渔网已经随着无名渔父抖手之间,凌空飞起,两位姑娘又惊又怕,不约而同的叫了一声:“聂大哥!” 正在全心全意施展避剑身法之际,耳中陡然听到两位姑娘的这声尖叫,急忙抬目看去,只见她们被一个大网网着凌空朝无名渔父手中飞去,心头不由大急!好在对付姬七姑的掌势,原以“避剑身法”为主,手中划出的剑光,只是护身而已,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把倚天剑交到左手,右手迅速从身边取出寒铁青霓剑,扬手朝渔网截去。 他在情急之下,连自己也不知已经走上全力,青霓剑脱手飞出,就化作一道朦朦奇亮无比的长虹,矫夭如龙,朝无名渔父手?飞射过去,三丈以内,森寒剑气砭人肌无名渔父但觉自己被一股森寒剑气所笼罩,连眼睛都睁不开来!等到青光乍敛,又变成一柄尺余长的短剑,飞回的手中,无名渔父视作至宝由天蚕丝织成的渔网已被剑光割断,连他一条左臂,也被削断,犹不自知,张目叫道:“好小子,你砍破了老夫的渔网……” 说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左臂隐隐作痛,低头看去,但见血流如注,手臂已被削断。 姬青萍和池秋风两位姑娘正迅快的从破网中钻了出来。 这一下不仅言凤姑、常清风,看得依然动容,连姬七姑也深感意外,暗道:“这小子果然练成了以气驭剑之术!” 鄢茂元看不见剑光,但砭骨寒气,他自然察觉了,心头暗暗骇异,忖道:“剑气,圣姑使出剑气来了。” 收回青霓剑,才发现姬七姑已经停下手来,双目射出两道冷电般的目光,沉声道:“,你这驭剑术是从那里学来的?” 鄢茂元听得大奇,刚才的森寒剑气?奇怪,这小子每次遇到他,他武功好像一次高过一次!心里暗暗叫了声:“糟糕,刚才救人心切,在她面前露了一手,果然有麻烦了。” 章节目录 第373章 伙食 一面答道:“在下这一手叫做丢手剑法,是在下无意中参悟出来的,并不是驭剑术,更没有师承。” 姬七姑脸色渐渐狞厉,沉哼道:“聂沧澜,你敢在老身面前胡说八道……” 聂沧澜道:“在下说的是真话,有一天在下练剑之时,不小心脱手飞出,怎知长剑在空中划了个弧形,又飞了回来,在下有此发现,就天天练这手丢剑法,就是这样练成的,哪里胡说八道了?” 姬七姑看他说得不像有假,唔了一声道:“老身果然轻估了你,聂沧澜,现在你更非投到老身教下不可了。” 聂沧澜道:“在下已经接过圣母三掌了,圣母言出必践……” 姬七姑怔得一怔,嘿然道:“好,老身给你三天时间,逾期老身绝不留情。” 话声甫出,人已腾空飞起,一道人影快如射箭,瞬息之间已不见踪影。 聂沧澜暗暗吁了口气,望望言凤姑、常清风等人,含笑道:“言女侠,在下三人,可以走了吧?” 无名渔父左臂血已止住,须发戟张,嗔目喝道:“姓聂的小子,你给我记着,断臂之仇,老夫非找你算帐不可!” 聂沧澜大笑一声,正容道:“老丈隐迹老子山,垂钓自娱,本是清高之士,只因一念之差,卷入江湖是非之中,在下还以为断了一臂,应该醒悟了,若是依然执迷不悟,下次再断一臂,就悔之晚矣。” 无名渔父听得勃然大怒,厉声道:“好小子,老夫和你拼了。”正待奋身扑起!言凤姑急忙伸手一拦,说道:“君子报仇,三年未晚,老丈何用急在一时,咱们走吧!” 姬青萍也故意叫道:“聂大哥,咱们也走啦!” 走出半里来遥,姬青萍亲昵的叫道:“大哥,方才真把我吓死了,真没想到姑老太太会轻易放过我们。” 池秋凤笑道:“是大哥?没鞍阉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33xs/268/268330/ /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33xs.comm.x33xs.com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x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林北出声道。/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x 电脑端:/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_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33xs/268/268330/ /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374章 掩饰 聂沧澜也一直站在庭前,一手倚剑,耐心看着天上星,和逐渐移动?过他的耳朵。 只听池秋凤娇柔的声音叫道:“大哥,你可以进来了。” 聂沧澜举步走入。 姬青萍喜孜孜的道:“大哥,你看我们是不是对了?” 聂沧澜笑道:“如果走得不对,你们不会叫我进来的。” 姬青萍不依的道:“你看咯。” 她们各自表现了一趟身法,果然已经练会,只是稍欠纯熟而已。 聂沧澜含笑道:“二位妹子果然冰雪聪明,一学便会,已经练得差不多了。” 姬青萍道:“差不多,总是还差一点了。” 聂沧澜道:“练会了,只要勤加练习就好,我说的差不多,也只是不够纯熟而已,好了,现在可以去休息了,明天上午,我再传你们十八步,就完全学会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池秋凤道:“还有十八步?” 聂沧澜道:“避剑身法,三十六步,只是基本步法,练熟了,就可?n渫蚧褪堑腥巳绾巫⒁饽愕纳矸ǎ残菹肟吹贸鐾?绪来,所以连面对姬七姑这样超强高手,你们练成这套身法也足以自保了。”x :/ 说话之时,举足在青石板上扫过,把留下的浅脚印抹去,才一同回转第二进,各自回房休息一宿无话,翌日清晨,宋嫂替三人送来洗脸水,接着又送来早餐,她是个相当诚实的人,三位公子没叫她,她是不会进来打扰的。 早餐之后,二位姑娘就要聂沧澜继续教她们练后面的十八步。聂沧澜因为在白天,不宜在堂屋中练习,就在她们房中留下十八个脚印,要她们留在房中练习。 自己则坐在外面的起居室里,独自揣摩着“崆峒九剑”第九招的变化,不时以指代剑凌空比划着。只觉这招剑法,完全以气驭剑,含蕴着无数变化,愈练愈觉得得心应手,若有所悟。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宋嫂走进来说道:“聂公子,可以用午餐了,还有二位公子呢?” 聂沧澜点头道:“他们在房里看书,你先出去吧,我会叫他们的。” 宋嫂了出去,聂沧澜走近右厢,举手叩了两下!房门,高声道:“二位贤弟,该出去吃饭了。” 池秋凤打开房门,含笑道:“我们也练好了,大哥,你要不要看呢?” 聂沧澜道:“不用了,宋嫂已经开饭了,我们快出去吧!” 他用脚扫去石板上的脚印,一同走出。 只见宋嫂和一个头梳双辫,身穿蓝衣衫的少女一起站在堂屋门口,看到三人走人,宋嫂忙道:“梅姑,快来见过三位公子。” 一面又指着那村姑道:“她叫梅姑,是我侄女,叫她来帮忙的。” 梅姑腼腆的低着头,说道:“见过三位公子。” 聂沧澜含笑道:“梅姑娘不用客气。” 桌上早已摆了碗筷,三人刚落坐,梅姑已经端着菜看上来,今天菜可丰富了,有鸡有鸭,有鱼有肉、六菜一汤,做得十分可口。 三人都吃得很饱,饭后,梅姑沏了茶送上,就帮着宋嫂收拾碗盏。 姬青萍含笑道:“宋嫂,今天菜看太丰盛了,我们住到山里来,就是!厌倦了城市里的繁华,找个清静的地方住几天,吃些山产蔬笋,要比鸡鸭鱼肉来得可口,所以你不用做得这样丰盛,家常便饭反而较好。” 宋嫂道:“山产蔬笋,怎么能招待三位公子呢?” 池秋凤笑道:“我们到这里来,就是要吃山产蔬笋之类才来的,你就随便一点好了。” 宋嫂应着“是”,退了出去。 姬青萍倒了一盅茶喝着,一面偏头说道:“大哥,你知道今天是第几天了?” 聂沧澜哦了一声,笑道:“我记得,今天正好是第三天。” 池秋凤道:“姬七姑真的会找来?” 姬青萍道:“姑老太太言出必践,我想她一定会来,所以大哥要早作准备才是。” 聂沧澜道:“我早已准备好了,她找来了,我只有和她一拼。” 聂沧澜道:“大哥拼得过她吗?” 聂沧澜笑道:“拼不过也要拼,最多只是我功力不如她深厚而已。”接着又道:“你们两个趁这半天时光,快去把身法练得纯熟一点,万一有人跟随姬七姑同来,我无暇兼顾,你们就要自己保护自己,才不吃亏。” 姬青萍道:“大哥说得是,秋妹,我们还是回房练身法去。” 两人走后,聂沧澜依然坐在堂屋里,独自斟着壶中清茶,慢慢喝着,心中暗自盘算,晚餐之后,自己应该四处走走,如果姬七姑真的找来了,就约她去山顶一决胜负,就不会累及姬青萍、池秋凤两人了。x 正在沉思之际,忽然在感觉上有人进入了十丈以内,不觉抬目喝道:“什么人?” 他这一声喝得极响亮,声音震人耳鼓,只见门口出现了一个苗条人影,怯生生的走入,说道:“我……我……是来替公子爷沏……茶的……” 这人正是宋嫂的侄女梅姑,她身上穿的虽然只是蓝布衫裤,但掩不住玲珑曲线,娇曼婀娜,尤其一双灵活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脉脉含情的望着聂沧澜,使人有似曾相识之感!聂沧澜昨晚并未仔细看她,这时目光投注,看得暗暗一怔,她是山村中!的姑娘,虽然肤色稍嫌黝黑,但眼神居然会有如此清澈灵活,接着更觉心头一动,暗道:“她自称是给自己沏茶来的,手中怎会没提水壶?”一面颔首道:“原来是梅姑娘,你是山里长大的吗?” 梅姑道:“公子爷叫我名字就好了,姑娘二字,我不敢当。” 她在说话之时,忽然想起自己给聂沧澜冲茶来的,急忙走上几步,伸手从几上取过白瓷茶壶,说道:“我给公子爷冲茶去。” 聂沧澜道:“不忙,在下想和姑娘谈谈……” 梅姑娘连头也不敢抬,羞急的低声说道:“我……不知道。” 扭扭头,急步朝外走去。 聂沧澜忽然发现自己对梅姑的身形、眼神,好像极熟,只是一时想不起究竟像什么人来?莫非她是自己认识的人?那么她是戴了面具!正在沉思之际,梅姑已经端着茶壶走入,放到几上,说道:“公子爷茶沏好了。” 聂沧澜一直盯视着她,愈看愈觉得她身形极熟,忍不住叫道:“梅姑娘。” 梅姑正待低着头退出,听到叫声,只好停住,抬目问道:“公子爷,有事吗?” 聂沧澜目光逼视着她,问道:“你到底是谁?” 梅姑听得暗暗一惊,不觉后退了半步,怯生生的道:“我叫梅姑呀。” 聂沧澜道:“我看你眼神和身形极熟,一定是我认识的人,你究是何人,脸上是不是戴了面具?” 梅姑惊颤的道:“我不认识你,不……不知道……” 她好像极害怕,转身朝门外冲了出去。 聂沧澜看她后形,明明是极熟的人,但她却坚不吐实,继而暗想:“自己应该暗中查察,不该如此性急的,试想她如果肯老实告诉自己,就不会改变容貌,来冒充宋嫂的侄女了。” 傍晚时光,姬青萍、池秋凤两人喜孜孜的走出,来到堂屋。 聂沧澜目光一抬,问道:“你们都练好了?” 姬青萍道:“我们练得很纯熟了。” 聂沧澜道:“你们快坐下来,我告诉你们一件事!……” 姬青萍紧张的道:“是不是姑老太太找来了?” 聂沧澜笑道:“她找来了,我还会坐在这里?” 池秋凤道:“大哥,你快说咯,到底是什么事情?” 聂沧澜压低声音道:“宋嫂的侄女梅姑,可能不是宋嫂的侄女。” 姬青萍道:“你怎么知道的?” 聂沧澜笑了笑,神秘的道:“是看出来的。” 池秋凤好奇的道:“是不是她侄女,也看得出来吗?” 聂沧澜就把方才自己发现十丈之内有人进入,喝了一声,梅姑才从门外走入,她说是给自己冲茶来的,手中却没提水壶来…… 池秋凤矍然道:“她会是奸细吗?” 聂沧澜又把自己留心看她,才发现她眼神和身形极熟…… 姬青萍道:“大哥一定是认识的女孩子太多了,才会想不起是谁来了。” 池秋凤咭的笑道:“青萍姐?闼档貌淮?” 聂沧澜俊脸微红,笑道:“你们想到那里去了?我只是怀疑她是冒充宋嫂侄女,是有目的来的。” 池秋凤道:“但宋嫂明明说是她侄女咯。” 姬青萍道:“宋嫂只要给她些银子,就会替她掩饰了。” 池秋凤站起身道:“我去问宋嫂去……” 聂沧澜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了。” 池秋风只好乖乖的坐下。 聂沧澜依然压低声音说道:“我怀疑她很可能是戴了面具,但她既然化名而来,自然问她也不肯说的了,目前她来意未明,敌友未分,我告诉你们,是要你们随时注意她的行动,也要随时加以警惕;但只是暗中防范,暂时不要揭穿她。” 池秋凤问道:“大哥准备如何呢?” 章节目录 第375章 投效 聂沧澜道:“目前她没有举动,我们不好对她怎样,只有等她有了行动再说。” 晚餐之后,三人只坐了一会,聂沧澜心中有事,就藉口要两位姑娘把避剑?矸返枚啻渴煲恍涂闪煳虺鲂矶啾浠矗?说不定这十两天内就会用得着。 姬青萍、池秋凤听大哥这么说了,就不待多说,双双站起身,回房练功去了。 聂沧澜取起长剑,褪下青布囊,举步走出天井,双足一点,纵身飞上屋檐,再一飞身,掠上屋脊,站在高处,朝四外一阵打量,就一路往后进飞掠而去,经他仔细巡视了一番,整幢房舍安静无声,没有什么动静,才算放下心来。 这就点足越过围墙,往屋外飞落,一路奔出镇外,在路边一棵大樟树下的一方木石上坐了下来。 就在聂沧澜往屋外飞落,朝镇外奔去之际,围墙里面同时冒出两条瘦小人影,轻巧的越墙而出,远远尾随在聂沧澜身后,一路跟了下来,一直到聂沧澜在大樟树下坐下之后,这两条瘦小人影打了个手势,倏然分开,一左一右伏下身子悄悄朝大樟树移动。 聂沧澜没想到会有人暗中跟来,而且那两个人的行动又十分小心,到了和他还有十来丈远近,就匐伏下来,因此竟然一无所知。 他在树下坐了一会,又站起身来,仰首看看天色,站!了一会。 今天是第三天的最后一天,现在初更已过多时,姬七姑言出必践,一定会找来的,也许时间还早。想到这里,不觉又回身坐下。 时间渐渐过去,现在快接近二更天了。 远处忽然出现了一团黑影,贴地浮动,正沿着大路而来!“来了!” 聂沧澜不觉又站了起来,凝目望去,那是一黑色软轿,因相距还远,看不清楚,心中暗道:“果然是她!” 软轿来得极快,不过眨眼工夫,已经奔近大樟树不过七八丈左右,只听轿中响起一个深沉的老妇声音喝了声:“停!” 抬轿的四个黑衣大脚婆如响斯应,立即应声停住。 轿帘启处,姬七姑桀桀笑道:“聂沧澜,你一个人站在路旁,可是在等候老身吗?” 聂沧澜走上几步,朝她拱拱手道:“圣母请了,三天前圣母给在下三天考虑的时间,今晚正是第三天的晚上,圣母一向言出如山,自然会在今晚赶来,在下在此恭候,正是在下的一番敬意。” 这话自然是恭维!,但是姬青萍说的,姑老太太喜欢人家当面奉承,你话说得好听些,也许会减少她对我的敌意。 坐在软中的姬七姑听了聂沧澜这番话,两道炯炯目光果然微有霁意,颔首道:“年轻人,你很会说话,不错,老身言出必践,今晚就是特地为你来的。” 聂沧澜躬了躬身道:“在下只是一个江湖上的后生晚辈,承蒙圣母如此看重,真教在下受宠若惊。” 姬七姑轻哼一声,逼视着聂沧澜,缓缓说道:“聂沧澜,老身不妨老实告诉你,放眼天下,就连少林、武当两派的掌门人,都未必在老身眼里,只有你聂沧澜,如果不投效老身,日后必是老身的劲敌,所以老身要给你三天时间,仔细考虑考虑,不入我教,老身岂能养虎贻患,这道理你应该明白。” 聂沧澜道:“在下明白。” 姬七姑道:“那就好,你已经想好了?” 聂沧澜躬身道:“在下考虑好了。” 姬七姑道:“你愿意投效老身了?” 聂沧澜依然躬着身道:“不,在下还是一句老话,在下忝为华山派掌门人,个人行动,也关系着整个华山派,兹事体大,在下一人很难作主,而圣母这三天期限,在下连赶上华山去都来不及……” 姬七姑目光渐转严厉,怒声道:“聂沧澜,你敢戏耍老身。” 聂沧澜道:“在下说的乃是实情,投效圣母,自是要经敝派长老一致同意才行,二天时间,只有赶去华山单程伍分之一的路程,什么人都无法办到的事。” 姬七姑沉哼道:“你等在这里,是想老身宽限日期,还是想和老身动手?” “两者都可以说。” 聂沧澜昂然道:“圣母如果是明理的人,应该宽限时日,使在下有赶上华山,和长老们商议之后,再向圣母报命,万一圣母一向言出必践,今晚是三天的最后一个晚上,硬逼在下投效,在下在万般无奈之下,明知不是圣母对手,也只好奋力一战了。”x :/ 姬七姑看他敢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言,威武不屈,当真是憨不畏死了,心中也更加喜欢他了,觉得这年轻人果然不同凡响。 但忽然又脸!色一寒,冷然道:“不成,老身要你投效本教,并不是要华山派全体投效,这是你个人之事,你投效老身之后,华山派如果不承认,大可另选一个掌门人,老身今晚来,就是要把你带回去的,你随老身走吧!” 聂沧澜道:“在下如果不愿意跟圣母走呢?” 姬七姑桀桀笑道:“老身说出来了,你不愿意也得跟老身走。” 聂沧澜后退一步,说道:“圣母请不要逼我。” 姬七姑狞笑道:“逼你?聂沧澜,这是你逼老身不得不这样做,老实告诉你,今晚除非你乖乖的跟老身走,否则……嘿嘿,老身决不留情。” 聂沧澜早已运起全身功力,只差没有拔剑,一面又后退了一步,傲然道:“这么说,圣母真要向在下下手吗?” 姬七姑冷峻哼道:“你不是早已提聚了全身功力吗?老身这次出手,决不留情,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间。” 聂沧澜不觉朗笑一声道:“圣母觉得非动手不可,在下纵非敌?郑仓缓萌幽阋?招了。” 话声出口,锵的一声抽出倚天长剑来,横剑当胸,抬目道:“那就请圣母发招吧!” 姬七姑听得不觉一怔,说道:“聂沧澜,你真的不考虑吗?以你的武功,最多只能接得住老身三招,决走不出第四招,轻轻年纪,死了不觉得可惜吗?” 她还是希望聂沧澜投效她教下,这叫做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聂沧澜抱剑拱拱手道:“圣母好意,在下十分感激,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姬七姑听得目射冷电,沉哼道:“年轻人,你真该死!” 身形疾然飘起,挥手一掌击了过来。 这回她在盛怒之下,掌势出手,立即幻起漫天掌影,一团森寒的无形压力,笼罩了一丈方圆,连聂沧澜都感到呼吸在骤然间被压迫得透不过来!他早已凝聚了全身功力,对方一经发动,他也毫不怠慢,身法迅速展开,一连跨出两步,避开灭面,右手长剑及时划出,一道冷电般的剑光,快若掣虹,朝姬七姑侧面攻去。 他在三!天前,曾和姬七姑动过手,那时为了不让姬七姑发觉,使的虽是“崆峒九剑”前面八招,但却以避剑身法为主,剑法只是护身而已,使了不过三成功力,因此连姬七姑也被他骗过了,只当他使的是华山护华剑法,虽然招式奇特,也并未十分注意。 但现在不同了,聂沧澜心知今晚对方业已起了杀机,决不可能就此罢手,自己就算不能胜她,也不可让她得手,因此出手第一剑,就使上八成力道,真正要和她放手一搏,发挥出“崆峒九剑”的威力来。(_ 这一剑去势之速,恍若闪电,姬七姑几乎没看清他剑势是如何出来的?但一道耀目银虹已经攻到身侧,心头蓦然一惊,她识不透这道剑光的来历,就不敢硬接,微一吸气,身子离地数寸,疾然后退了五六尺,目中又惊又怒,喝道:“聂沧澜,你这一剑从那里学来的?” 聂沧澜第一招就把姬七姑逼得后退出去,心头紧张情绪,悄悄松了口气,闻言大笑道:“在下身为华山派掌门人,使的当然是华山派的剑法了。” 姬七姑哼道:“护华剑法?好,老身倒是不信就凭一套华山护华剑法!,今晚能保得住你的小命!” 喝声甫出,人已倏然欺近过来,右手一挥,凌空拍出一掌,左手也随着挥出。 她双手这一匆,又幻起漫天掌影,森寒掌风,飞旋如卷,令人无所适从。 聂沧澜没待她欺近,早已连展身法,宛如逆水游鱼,在一片迷离的掌影中间闪出,长剑再次抖手划出。 矫夭剑光,出手有如天龙掉尾,漫天掌影经剑光一逼,立即消失无形,但姬七姑一条鬼魅般的人影,一下闪到了聂沧澜的身后,挥掌击下。 那知她堪堪出手,聂沧澜人影一晃,便已闪了开去,一道雪亮的银虹,却已向姬七姑拦腰扫来。 姬七姑没想到聂沧澜轻轻年纪,居然能在她掌下,以攻还攻,尤其他每次避开自己掌势的身法,十分怪异,自己始终看不清楚它的来龙去脉。x 更使她惊异的还是华山派的“护华剑法”,居然会有这般奇奥,连自己都不易封解,只得身形一动,又退了开去。 章节目录 第376章 圣手 这可真把姬七姑激怒了,这小子今晚不把他除去,日后必为大患。 她身形飘忽,轻快得有如一片浮云,刚闪开去的人,一闪又已到了聂沧澜的面前,双掌挥舞,急袭而至!聂沧澜现在有了经验,自己的“避剑身法”,只要连续施展,就可以避开她的掌势,自己使出去的剑招,崆峒九剑每一记都能把姬七姑逼退。因此,他身形连旋,不停的展开“避剑身法”,右手同时使出“崆峒九剑”,一剑接一剑劈出。 但“避剑身法”虽然可以闪避得开姬七姑的掌势,却需要接连使出两三个身法,才能闪得开对方一掌,现在把姬七姑激怒了,掌势就比先前凌厉得多了,聂沧澜对“避剑身法”纵然纯熟无比此刻也几乎有忙不过来之感!就在此时,突听两声娇叱,两条娇小人影疾若流星朝战圈中投入,一道剑光和一片洒洒寒星同时朝姬七姑袭到。 姬七姑和聂沧澜久持不下,心头已是怒不可遏,这时再有两人从一左一右偷袭而来,更是气怒交集,口中沉哼一声,右手衣袖挥处,朝一点剑光拂出,左手衣袖同时朝左挥出。 以她的功力,当然不在乎再加入两个人,更不在乎有人使暗器了。 但她怎知这回阴沟里翻了船,奔向右侧,那道剑光,却剩下“崆峒九剑”中的一剑,但听一声裂帛轻响,衣袖被长剑刺穿,但她一拂之力,却把欺来的人影震飞出一丈开外。 那一蓬寒星,正是花字门老门主的“飞星掌”,掌风之中夹着精铁铸制的“飞星”,姬七姑左手衣袖拂出,一下就把掌风和飞星一齐卷起,一股无形潜力,同样把欺近过来的一条人影震了出去。(_ 但就在她卷住一蓬飞星的同时,突然有一颗飞星穿透衣袖,一下打中她胁下“腹结穴”,在左肋梢骨下一分,为气血相交之穴,又名气血囊而且这一颗飞星力道之强,不但打得姬七姑左边身躯骤然一麻,而且还把她震退了一步。 她“阴极真气”,罩门就练在左腋下,这一记虽然离她罩门还远,但是使她大吃一惊,一言不发舍了聂沧澜,点足跃登软斩,四个大脚婆不待吩咐抬起轿子就走。 在这同时左首数丈外,及时飞起的一道灰影,宛如大鹏凌空,冲霄飞起,瞬息不见!聂沧澜也在这一瞬间认出那道剑光,是崆峒九剑中的一剑,“画龙点睛”。那一蓬寒星是“飞星掌”。 「画龙点睛」,自己曾教了柳青青,「飞星掌」只有李玉虹会,难道会是她们两个。 就在他心念方动,姬七姑已舍了自己,迅速退去。聂沧澜微一怔神,急忙朝右首掠去。目光一注,草地上躺着一个苗条人影,似是受到姬七姑真气震伤,闭过气去,急忙走上几步,俯身看去,这一看不由得聂沧澜又是一怔,你当这人是谁?她赫然竟是宋嫂的侄女梅姑!“会是她?她怎么会使崆峒九剑画龙点睛的呢?” 聂沧澜抱起她回到树下,轻轻放到地上。再纵身朝左首找去,会“飞星掌”只有李玉虹一人,明明就是她了!那知找了半天,那有半条人影?他没有看到左首飞起一道灰影,心中暗道:“莫非她并没负伤?是了,她对自己误会未释,不愿和自己见面,所以悄悄的走了。” 这就回到树卞,双手抱起仍然昏迷不醒的梅姑,纵身飞掠而起,回转住处,飞落第二进,走到右首房门口,腾出左手在门上叩了几下,口中低声叫道:“二位妹子,快开门。”x 电脑端:/ 姬青萍、池秋凤两人,因今晚是姬七姑约定的第三天,虽然聂大哥再三嘱咐就是听到有什么动静,都不许她们出来,免得自己分心,碍了手脚。 但两值姑娘提心吊胆,那里敢睡,她们全身紧扎,把长剑放在手边,只默默的坐在房中,连话也不敢交谈,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她们不知道聂沧澜已经出去了二更过去,依然平静无事,两位姑娘还当今晚可以平安无事了,这时骤然听到聂大哥叩门的声音,好像很急,两人同时蓦然一惊,也同时一跃而起,飞快的奔向房门。 姬青萍一手拉开房门,急急问道:“大哥,有什么事吗?” 池秋凤同时叫出“大哥”二字。 聂沧澜已经一下闪入房中,一面说道:“你们快点上灯。” 他日能夜视,自然不需灯火,一直走近床前,先把梅姑放到床上。 池秋凤打着火种,点起蜡烛,烛光一亮,她们才看到床上放着一个昏迷的蓝衣少女。姬青萍诧异的问道:“大哥,她是什么人?” 池秋凤已经走到床前,手举烛台照了照,唉道:“她不是梅姑吗?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聂沧澜全神贯注,正在检查着梅姑伤在那里?一面随口答道:“她是被姬七姑真气震伤的。” 姬青萍听得娇躯一颤,矍然道:“姑老太太来过了?大哥,你没事吧?” 池秋凤道:“我们怎么没听到一点声音呢?她走了吗?” 聂沧澜笑道:“你们看我不是好好的,怎会有事?” 姬青萍问道:“梅姑怎么会被姑老太太震伤的?” 聂沧澜道:“说来话长,梅姑娘怕是被真气震伤内腑,你们先把她扶着坐好,我要替她运功疗伤,一切经过且等她醒了再说不迟。” 姬青萍、池秋凤依言扶着梅姑盘膝坐好。 聂沧澜随即跨上木床,在梅姑身后坐下,缓缓调息,再缓缓伸出右掌,按上她后心“灵台穴”上把真气缓慢的从掌心透出,源源输入。 梅姑昏迷的人,口中不时发出梦呓般轻昵,身躯也起了一阵轻微的颤动。 这样足足过了一盏热茶时间,聂沧澜右掌缓缓收回,说道:“你们扶着她躺下吧!” 两人依言扶着梅姑躺下,池秋凤忍不住问道:“大哥,她还有救吗?” 聂沧澜道:“她是被姬七姑,阴极真气,震伤内腑,我输入她体内的是乾天真气,先化解她体内阴寒之气,才能给他服救伤丹。” 说着从身边取出一个瓷瓶,倾了三颗“救伤百宝丹”,伸手拨开梅姑牙关,把三粒药丸放在她舌上,再阖拢牙齿,让她紧闭嘴唇。 姬青萍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聂沧澜道:“药丸自会慢慢化去,随着津液而下,我看她伤得不轻,要有几天功夫,才会慢慢的复原。”x :/ 池秋凤道:“原来大哥还是伤科圣手呢!” 聂沧澜笑道:“我会的就是这一点了,这救伤丹是老道长送给我的,专治各种内伤,十分神效,我还是第一次拿它来治伤。” 池秋凤眨眨眼睛,说道:“大哥,现在你可以说了吧?怎样把姬七姑打跑的?” “打跑?”聂沧澜哈了一声,耸耸肩道:“我能在她掌下走出七八招,已经算不错了,谁能把她打跑?” 心中暗暗忖道:“今晚差幸梅姑和另一个人的介入,不然她久战无功,准会使出阴极掌来,自己也只好施展乾天指了,这样一来,自己会些什么,姬七姑就全知道了,今后更是不肯放过我了。” 姬青萍关心的问道:“那么姑老太太怎么会走的呢?” 聂沧澜道:“你们不用问了,大家坐下来,听我说吧!” 三人各自坐下,聂沧澜就把今晚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池秋凤道:“大哥,你说还有一个人,他是谁呢?” 了沧澜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看到那人也被姬七姑震飞出去,只是没找到他。” 姬青萍道:“那一定是他眼看一把暗器伤不了姑老太太,就悄悄的退走了。” 聂沧澜微微摇篮头。攒着眉道:“我原先也这么想,但如今看到梅姑伤得如此厉害,那人是被姬七姑左手震飞出去的,姬七姑阴极掌就练在左手,就是不使出阴极掌来,同样的威力就要比右手强得多,这人不可能没事,只是……怎么会找不到人呢?……” 他想起李玉虹,心头不觉又沉重起来,也自然会忧形于色! 姬青萍看了他一眼,心想:“大哥好像认识这个人,不然怎么会替不认识的人担心呢?” 聂沧澜忽然低哦一声道:“对了,你们仔细看看梅姑脸上,可曾戴了面具?” 池秋凤抢着道:“我来。” 她走到床前,俯下身去,仔细在梅姑脸上看了一会,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再伸手朝她脸上摸去,却摸出异处来了,手指按下,似乎有一层薄膜一般,不觉叫道:“大哥,她果然戴了面具。” 一面手指在梅姑发际,轻轻搓了几下,果然应指卷起一层极薄的膜来,她小心翼翼的用指甲挑起,再缓慢的揭起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 面具揭起来了,梅姑也从黄中略带黝黑的村姑面貌,变成一张清丽绝俗的脸孔,除了脸色稍嫌苍白之外,柳眉、瑶鼻、樱唇、和覆盖着长长睫毛的双目,虽在昏迷之中,依然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聂沧澜口中呵了一声道:“果然是她!” 章节目录 第377章 示范 只有柳青青会崆峒九剑中的一招“画龙点睛”,他早就料到是她了! 姬青萍问道:“大哥认识她吗?” 聂沧澜点点头道:“她叫柳青青,是艾大娘的女儿,峨嵋派门下。” 姬青萍问道:“还有呢?” 聂沧澜道:“还有什么?” 姬青萍神秘一笑道:“譬如大哥如何认识她的?总可以说给我们听听吧?” 聂沧澜道:“说起来,又是很长一段话呢!” 池秋凤道:“大哥,你快说!” 聂沧澜只得把自己替张阿大打抱不平,找上柯家庄说起,如何在艾家酒店遇上丐帮的人,强要艾大娘母女离开,一直说到柯大发勾结拜天赐,在艾氏酒店谋夺丐帮帮主地位,和花字门门主。自己和老哥哥如何暗中相助,详细的说了一遍。 姬青萍问道:“大哥,老哥哥是谁呢?” 池秋凤也问道:“大哥,丐帮李帮主的女儿李玉虹,是花宇门的门主吗?” 聂沧澜道:“老哥哥就是孙不二,他算起来在江湖上辈份甚尊,武功也高不可测,就是喜欢人家叫他老哥哥。” 这一阵工夫,天色已经渐渐亮了,纸窗上透现出朦胧曙色。 躺在床上的柳青青口中发出一声嘤咛,缓缓睁开眼来,轻咦道:“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呢?” 聂沧澜走近床前,含笑道:“小妹子,你被姬七姑真气震伤,刚醒过来,快躺着别动。x :/ 柳青青眨眨眼睛,说道:“大哥,是你救了我?” 姬青萍和池秋凤两位姑娘互望了一眼,她们没有开口,心里却在暗暗的说道:“又来了一个叫大哥、妹子的人,看来大哥认识的姑娘真不少哩!” 聂沧澜道:“你刚醒,还是少说话为宜,我再替你运一回气,你能自己运气了,伤势就会很快复原了。” 一面回头朝姬青萍、池秋凤二人含笑道:“还要有劳你们两个扶着她坐起来。” 姬青萍、池秋凤依言走近,正待伸手去扶,柳青青看着她们,羞涩的道:“大哥,他们……” 她因两人穿着男装,是以流露出惊疑神色。 聂沧澜含笑道:“小妹子,你不用再害羞,她们是我两个妹子,等你伤势好了,我再给你们介绍。” 姬青萍道:“不用大哥介绍,我叫姬青萍。” 池秋凤也道:“我叫池秋凤。” 两人搀扶着柳青青坐起,聂沧澜立即登上木床,在她身后盘膝坐下,说道:“小妹子,记住了,你要澄心净虑,与我输入的真气会合,不可再说话了。” 说话之时,右掌已经抵在柳青青“灵台穴”,缓慢的把真气输了过去。 这样足足过了盏茶工夫,聂沧澜道:“好了,现在我要收回手掌,你自己运气吧!” 接着就收回手掌,跨下床来,一面朝姬、池二人说道:“你们也可以放手,不用再扶她了,让她自己运功好了。” 姬青萍、池秋凤依言放开扶着她的双手。三人没有交谈,悄悄退出卧室,走到外面一间起居室落坐。 姬青萍问道:“大哥,柳姑娘好像好得很快。” 聂沧澜道:“老道长的救伤丹灵效无比,又有我替她两次运气疗伤,自然好得很快了,现在只要再休息一两天,就完全复原了。”x 说话之时,宋嫂已经走了进来,看到三人坐在起居室里聊天,忙道:“三位公子起来了,我替你们去打脸水。” 正待转身退出。 池秋凤叫道:“宋嫂。” 宋嫂站停下来,问道:“公子爷可有什么吩咐?” 池秋凤问道:“梅姑呢,还没起来吗?” 宋嫂迟疑了下,才道:“梅姑……有事……出……出去了,公子爷找她有事吗?” 池秋凤转过身去,把梅姑的面具迅快覆到脸上,才转过身来,笑道:“宋嫂,你看看我是谁?” 宋嫂是乡下人,从未听人说过面具,这时眼看池秋凤转了个身,就变成了梅姑,不由得猛吃一惊,骇异的道:“你……你……” 池秋凤从脸上迅速的揭下面具,笑道:“你别伯,这个只是一张面具而已,梅姑其实是我们的小表妹,昨晚她才告诉我们,现在就在房里,还没醒来。” 宋嫂一脸俱是尴尬神色,惶然道:“三位公子务请原谅,这位小姐前天晚上找到我房里,要我认她做侄女,还拿出剑来指着我说:我若是泄漏半点口风,就要杀我,所以……所以……” 聂沧澜没待她说完,含笑道:“我们小表妹就是这样淘气,她要跟我们来,我们不让她来,她一个人偷偷的跟了来,所以要改扮成梅姑,还以为我们认不出来呢,昨晚她给我们送茶水,就给我们揭穿了,这事和你无关,我们不会怪你的。” 宋嫂这才安下心来,连声应着是,退了出去,不多一会,就给三人端来脸水。 三人盥洗过后,过没多久,宋嫂送来早餐,一面问道:“表姑娘还没起来,要不要请她用早餐呢?” 姬青萍道:“她昨晚睡得很晚,让她多睡一会好了。” 宋嫂退出去之后,池秋凤咭的笑道:“她好假有些不放心呢。” 聂沧澜道:“不要紧,等小妹子起来了,她就不会多心了。” 三人用过早餐。聂沧澜道:“你们一晚没睡,我看还是到我房里歇一会吧。” 姬青萍道:“我们才不累呢,大哥昨晚和姑老太太决战多时,后来又替柳姑娘运了两回气,消耗了不少内力,应该去休息的是你。” 聂沧澜笑道:“我练的乾天真气,和一般内功不同之处,就是一经运功,就循环不息,自动补充,不会消耗内力,你们既然不累,我也不用休息了。” 接着又道:“趁这几天的时间,我想传你们一招剑法,以后即使遇上强敌,也不足为虞了。” 姬青萍听得眼睛一亮,喜道:“大哥要教我们什么剑法呢?” 池秋凤道:“只有一招?” 聂沧澜笑道:“一招就够了,三年前我就凭着这招剑法,打败南天一雕和劈天剑逢天游,只要不遇上姬七姑这样的高手,一般高手谁也接不下来了。” 池秋凤道:“大哥,那就快些教我们呢!” 聂沧澜从她手中接过长剑,说道:“这一招其实没有名称,是崆峒九剑中的一剑,因为它很像白鹤剑法中的一招画龙点睛,我们就叫它画龙点睛好了,现在你们看清楚了。” 话声出口,左手剑诀齐眉,右手长剑微昂,朝前点去。 姬青萍听他把这招剑法说得这般厉害,现在大哥表现出来的剑招,竟是如此简单,忍不住问道:“大哥,就是这样简单?” 池秋凤道:“大哥,把剑给我,我练给你看。” 聂沧澜道:“好吧。” 随手把剑递了过去。 池秋凤接过长剑,依照聂沧澜方才演练的样子,先跨出右脚,然后左手剑诀齐眉,右剑一昂,朝前点出,但剑点出去,人也随着向右晃动了一下,一面问道:“大哥,还像吗?” 聂沧澜笑道:“这就是古人说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你这一招别说遇上高手,就是和普通人动手,只怕也不管用呢!” 池秋凤道:“那要怎样才算对呢?” 聂沧澜从她手中取过长剑,又给她们示范演练了一遍,这回一面缓慢使剑,一面不厌其详的把一个动作分成几个小节,逐一解说。 两位姑娘自然用心聆听,一一记了下来。姬青萍道:“听大哥这一解说,这招剑法是果然不简单呢!” 聂沧澜笑道:“你们练起来就知道了。”(_ 于是姬青萍也抽出剑来,两人就在起居室里练了起来。 这一练,两人才知道这招剑法看似简单,但越是简单,就越难练,不是步法不对,就是出剑不准,这么一招简单的剑法,直把两位姑娘练得香汗淋漓,兀是无法练会。 这还是聂沧澜一直在两人身边加以指点,如果任由两人练习,更不知要如何离谱呢! 聂沧澜含笑道:“你们可以休息一会了,这要慢慢的来,细心体会,熟能生巧,不可能一蹴即就,我当时就整整练了三个晚上才练会的,快要吃中饭了,你们把剑收起来吧!” 两位姑娘依言收起长剑,各自理着鬓发,揩拭汗水。 就在此时,右首房门呀然开启,柳青青举步走了出来。 聂沧澜忙道:“小妹子,你醒了也不宜走动,应该多休息休息。” 柳青青嫣然一笑道:“我已经好了,躺在床上多闷气?” 姬青萍拉着她的手坐下,说道:“小妹子,你还是快些坐下来吧!” 柳青青回头笑道:“姬姐姐,你和我差不多,你如果叫我小妹子,我就叫你小姐姐了。” 池秋凤道:“我也叫你小妹子好了!” 柳青青望着聂沧澜不依的道:“大哥,你看,我和她们差不多的,为什么要叫我小妹子呢?” 聂沧澜笑道:“因为我叫你小妹子,她们也就跟着叫了。” 柳青青道:“小妹子是老哥哥叫的,你跟着叫已经不对了,她们叫我小妹子更不公平,大哥,你作个中间人,我们来叙叙年龄,那是最公平了。” 章节目录 第378章 强留 姬青萍喜道:“对,我们来叙叙年龄,就结为姐妹。” 池秋凤道:“青萍姐姐这主意好极了,我举双手赞成。” 姬青萍道:“我十八。” 池秋凤道:“我十七。” 柳青青咭的笑道:“对不,你们并不比我大,我也是十七。” 姬青萍道:“不管怎么,我都比你们大。” 池秋凤朝柳青青问道:“你几月生的?” 柳青青道:“三月,柳色已经青了,所以叫青青。” 池秋凤也哈的笑出声来道:“我是二月生的。” 柳青青嚷道:“不对,不对,你叫秋风,应该是秋天生的才对呀。” 池秋凤道:“我姐姐叫秋桂,才是秋天生的,我这秋字只是照着排下来的。” 柳青青抬头问道:“大哥,是这样吗?” 聂沧澜笑道:“就算她说的是真话,你做妹子也不吃亏呀!” 池秋凤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姬青萍道:“好了,从现在起,我是大姐,秋风是二姐,青青是小妹。” 柳青青道:“你们不能叫我小妹,人家听了不知我有多小呢,你们可以叫我三妹呀!” 池秋凤道:“好、好、三妹就三妹好了,哦,对了,待会宋嫂进来,你要说是我们的表妹。” 柳青青问道:“为什么我是你们表妹呢?” 池秋凤就把早晨和宋嫂说的话说了一遍。 柳青青咭的笑道:“原来如此。” 说起曹操,曹操就到,宋嫂已经端着午餐走了进来,看到柳青青,忙道:“表小姐起来了?” 柳青青嫣然一笑道:“宋嫂,要不要我来帮你的忙?” 宋嫂忙道:“表小姐快不可这样说,先前我不知道你是表小姐,真是不好意思,表小姐千万不可介意才好。” 她一面说话,一面放好了四副碗筷,再把五菜一汤,和一桶白饭,放到桌上,才退了出去。 池秋凤、柳青青两人装了四碗饭,大家就开始吃喝起来,饭后,宋嫂进来收拾过了,又替四人沏了一壶茶送来。 聂沧澜目注柳青青问道:“妹子,你不是和令堂一起到黄山去的,怎么会到这里来的?”x :/ 柳青青道:“我们本来和丐帮、花字门的人一起走的,后来李姐姐接到密报,说有人看到大哥曾在水家湖出现,同时也发现了姬七姑的踪影,李姐姐和我商量,就故意说花字门有事,和丐帮分道扬镐,然后又诿称有事,要易总监和我娘先行,我们就一路暗中跟着大哥下来……” 姬青萍和池秋凤心中暗道:“听她口气,那李姐姐和大哥也一定有很深的交情了。” 只听柳青青续道:“后来……我威胁宋嫂,化名梅姑,偷听到大哥和二位姐姐的谈话,才知道姬七姑三天后会来,昨晚我和李姐姐隐身暗处,一路跟着大哥出村,我们分别伏在大树左右,等大哥和她动手之际,出其不备,左右夹击,后来大哥都知道了。” 聂沧澜急道:“唉,你们怎不事先和我商量商量?姬七姑虽在和我动手,但加上你们两个,岂能伤得了她?” 接着又道:“你被她震飞出去的同时,玉虹也被她衣袖震飞出去,但等她走后,我只找到你躺在地上,已经闭过气去,却没有找到玉虹的踪影……” 柳青青道:“李姐姐会不会走了?” 聂沧澜微微摇头道:“她内力虽然强你甚多,那是她师父临终时输给她的,她本身修为尚浅,还不能完全运用,目前还挡不住姬七姑一拂,因此她被震飞出去,伤势也许较体轻些,不可能一瞬间走得无影无踪,再说她是和你一起来的,你负了伤,她决不会一个人走的。” 柳青青攒攒柳眉,说道:“那李姐姐会到那里去了呢?” 聂沧澜道:“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李玉虹很快就醒过来了! 因为她体内有老门主输给她的五十年功力,她虽依照师父的口诀练功,但也不是三两个月或者半年就可以消化得完,完全化为自己的力量,但这股内力留在体内,总可以发生抗力作用因此姬七姑衣袖一拂之力,对她并无多大影响。 使她昏迷过去,只是姬七姑练的是“阴极真气”,举手之间,阴寒无比的“阴极真气”就会袭上身来,使你全身血脉凝结,冻僵过去。 这就是说,她并没负伤,只是被姬七姑的“阴极真气”冻得僵死过去了。 现在正有一个人把手按在李玉虹的顶门上,把她所中“阴极真气”吸了出去,她既未受伤,体内阴气一去,人自然就清醒过来了。 李玉虹双目乍睁,才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白发披肩,白髯过腹,身穿月白僧衲的老和尚。这人目若寒星,慈眉善目,望着自己含笑道:“女施主轻轻年纪,好深厚的功力!” 李玉虹慌忙站起,双手合十道:“是老师父救了弟子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老和尚也合十道:“女施主并未负伤,只是中了她的至阴至寒的阴极真气,正好老衲路过,赏了她一颗石子,把她惊走,才把女施主带来此地,只要替女施主吸出体内阴极真气,女施主就没事了。” 李玉虹道:“多谢老师父,只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老和尚含笑道:“这里是九华山菩提庵。”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李玉虹道:“多蒙老师父相救,只是弟子身有急事,要告辞了。” 老和尚道:“女施主且慢,可否听老衲一言?” 李玉虹道:“老师父有何指示?只管请说。” 老和尚轻轻叹息一声道:“女施主身有急事,老衲也未便强留,唉,这也许是天意,真是太可惜。” 李玉虹听得奇怪,忍不住问道:“老师父语含玄机,不知什么太可惜了?” 老和尚道:“老衲阅人多矣,普天之下,没有一个人能像女施主这样,身怀四五十年内力,但尚未完全化去的人,举世难求,若能在这里停留三天,由老衲传你练法,才能化去体内功力,真正成为拯救苍生,除魔卫道的人,只可惜女施主身有急事,无法屈留,岂不可惜?阿弥陀佛,看来八月中秋难免一场浩劫,莫非这是天意?” 李玉虹心头不禁蓦然一动,急忙问道:“老师父的意思,只有弟子可以化解这场浩劫吗?” “善哉,善哉!” 考和尚慈眉一舒,欣然合十道:“老衲三十年前,一直在物色一个挽救武林浩劫之人,普天之下能救这场浩劫的确实只有女施主一个,女施主是否愿意为挽救武林浩劫在这里多留三天呢?” 李玉虹道:“老师父要弟子在这里多留三日,究竟要弟子做什么呢?” 老和尚蔼然笑道:“你昨晚使用魔教飞星掌,为的是要杀姬七姑,对不?” 李玉虹点头道:“是的,我要替先师报仇。” 老和尚微微一笑道:“飞星掌纵然厉害,但如何伤得了练成七层阴极真气的姬七姑?” 李玉虹失望的问道:“老师父这么说,看来弟子替先师报仇的心愿是无法得偿了?” “哈哈!”老和尚忽然大笑一声道:“这就是老衲要女施主在这里屈留三日的缘故了。” 李玉虹问道:“这和弟子报雪师仇有关吗?” “当然有关。” 老和尚含笑道:“老衲三十年前早知姬七姑有倡乱武林的一日,为了挽救武林浩劫,一直要找一个能够克制她的人,这人如今总算给老衲找到了,那就是女施主,而且女施主又要替尊师报仇,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岂非更是巧合?” 李玉虹迟疑的道:“弟子能把她除去吗?” 老和尚蔼然笑道:“你不遇见老衲,就算再练上三十年,也未必能把她除去,但既然遇上老衲,哈哈!只要三天时间就够了。” 李玉虹不信的道:“三天,就能胜得过姬七姑了?” “一点也不错!” 老和尚道:“姬七姑练阴极真气,少说也有四五十年的功力,老衲先前想找一个能够克制她的人,武林中只有练纯阳功夫的人才行,但纯阳功夫,也有多种,譬如离火神功,三味真气,和乾阳罡气三种。 “练这三种神功的人,举世不能说没有,但老衲从未遇上过,也许真的失传了,就是有人会,也至少要有四五十年火候,功力足可和姬七姑相颉颃,才能克制得住对手,这一点,老衲最后总算想通了,这简直是空想而已,天下之大,可能已经找不到这样的人了。” 李玉虹道:“那么……” 老和尚立即摇手制止,接着说道:“但昨晚遇上女施主,老衲又有了新的希望……” 李玉虹道:“弟子练的并不是纯阳功夫……” “老衲知道。” 老和尚含笑道:“女施主昨晚使的飞星掌,出于西域魔教,后来老衲替女施主吸出所中阴极真气之际,发现女施主体内少说也有四五十年内力,未能运化,化为己用,想是尊师自知大限已届,才把毕生功力以开顶大法输入女施主体内,令师练的却是魔教内功,和姬七姑练的阴极真气,却又同属佛教旁支阴功,因此老衲忽发奇想,只要由老衲助你把体内四五十年真力,能化为已用,再由老衲传你攻穴之术,只要把你所练飞星掌的飞星,在手法上稍加练习,即可破她护身的七层阴极真气了。” x 章节目录 第379章 胜任 李玉虹疑惑的道:“我练的内功,既是魔教阴功,能够克制她吗?” “克制当然不能。” 老和尚微笑道:“老衲方才说过,魔教内劝和阴极真气,同属佛门旁支的阴功,性质颇相接近,你体内又有四五十年功力,和姬七姑也相差无几,如果你练成老衲传你的攻穴之术,以飞星掌使出,飞星上所蕴聚的真气,既和她的护身真气颇为接近,就会引发抗拒作用,这和从前两国打仗,使用降卒去攻开城门一样,他不生抗力,或者把对方抗力减少到最低,那时你的飞星已突破防线攻进去了,只要破去她护身真气,姬七姑就不足道了。” 李玉虹突然拜了下去,说道:“老师父能助弟子报雪师仇,弟子自然愿意留下来了。” 老和尚微微颔首道:“如此就好。”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老和尚果然以他深厚的功力,助李玉虹把积聚体内的五十年内功,导气归元,悉数化为己用。 另外老和尚也传了她一种很特殊的手法,施展“飞星掌”,贯注内力打出去的飞星,可以划着弧形转弯,或似上而下,或似左实右,果然随心所欲,而且威力也着实增强了不少。 三天之后,老和尚悄然走了,李玉虹不知道这位老师父究是何人?也不知他是那一门派的前辈高人? 其实知不知道他是谁,也无关重要,这位老师父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悲天悯人,立意要消敉一场武林浩劫,而消敉浩劫并不在杀伤多人,只要极恶元凶一旦伏诛,其余的人也起不了作用。 这就是老和尚再三叮嘱,不可杀及无辜的诫言。 李玉虹眼看老师父已走,自己体内积聚的真力,如今已经完全化为己用,又学会了“飞星掌”打出的飞星,可以凭着自己的功力,在打出后的中途变相的特殊手法,心中自是十分高兴,离开菩提庵,因心中惦念着不知柳青青如何了?同时也一直在惦念着大哥,自己不该因一点小误会,而和大哥闹别扭的,心念这一动,就举足朝东麓朱备镇北首的大宅奔行而来。 这时差不多正是早晨已牌时光,她奔近宅前,也不敲门,只是轻轻吸了口气,人已如一片浮云,轻飘飘的飞落大天井中,就举步朝厅上走人,依然不见人影,心知大哥等人可能在第二进起居室中了。 她曾和柳青青来过,是以对宅中情形甚是熟悉,就一脚朝第二进走来。 聂沧澜和三位姑娘正好用过早餐,全在起居室里。柳青青经过三天静养,身子很快就复原了。 大家正在讨论目前已是七月中旬,各大门派和天南庄订在中秋,已只有一个月时光,三天前姬七姑在已经动手之间,忽然舍之而去,虽然不明就里,但可以想得到她一定另有顾忌,才会走的,短时间内,不会再找来了。 那么再在这里待下去,已经没有意思。还是赶去黄山,和大家会合的好。 聂沧澜说出自己心里所想的话,正在徵求三位姑娘的意见。突听门口有一个少女声音接口道:“我不同意大哥的意见。” 柳青青喜道:“是李姐姐来了!” 话未说完,只见从门口走进一个手摇摺扇的青衫相公来,朝聂沧澜拱拱手道:“大哥恕小弟来得突兀。” 聂沧澜一眼认出是李玉虹,不觉喜道:“贤弟快来请坐,你三天前没负伤吧?” 李玉虹道:“唉,说来话长,大哥还是先给我引见两位仁兄吧!” 柳青青抢着道:“还是我来给你引见,她们二位是我最近才结成姐妹的,这是我大姐姬青萍,这是二姐池秋凤。” 一面又朝二人道:“她就是我说的李姐姐李玉虹,还是大哥的结义兄弟呢!” 四位姑娘一阵寒喧之后,就成了很熟的朋友。 聂沧澜关心李玉虹是否被姬七姑震伤,问道:“贤弟是否负了伤?” 李玉虹笑道:“没有,我还因祸得福,遇了一位世外高人呢。” 当下就把自己的经过大概说了出来。 聂沧澜惊异的道:“白发披肩,白髯过腹的老和尚,他是不是眉目慈祥,身上一件月白僧袍,已经变得发黄,看他年纪,应该已在九旬以上?” 李玉虹惊奇的道:“大哥认识这位老师父吗?” 聂沧澜笑道:“你当他是谁?这位老师父叫做金钵禅师,还是姬七姑的师兄。” 李玉虹道:“大哥怎么会知道的呢?” 聂沧澜就把自己找去咒钵寺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李玉虹轻轻叹息一声道:“同是白莲教徐鸿儒门下,一个变成佛门高僧,一个却成了危害武林的魔头,同门师兄妹竟会有如天渊之别。” 姬青萍道:“别说同门师兄妹了,就是同胞兄弟,也会人各有心呢。” 聂沧澜目注李玉虹问道:“贤弟方才说不同意愚兄的意见,想必另有高见了,怎不说出来听听?” 李玉虹道:“我已经在路上留下记号,要花字门的人随同各大门派出发,我还有要事去办……” 聂沧澜道:“各大门派就要出发了吗?” 李玉虹道:“现在离约定的日子,已不到一个月了,据可靠的消息,各大门派已经集结了不少高手,大概离出发的日期,也不会太远了。” 她不待聂沧澜再问,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我们如果赶去黄山,和大家会合,不过跟着大家一起行动,各大门派的人,都以名门正派自居,一定要到约定的日期,才和对方正正式式明枪交战,一决胜负;但白莲教是邪派组合,他们可以不按牌理出牌……” 姬青萍道:“李姐姐说得不错!” 李玉虹续道:“何况各大门派齐集黄山,人数众多,一定会分作几拨上路,这就有了弱点,会给白莲教可乘之机,据说姬七姑邀约了不少高手,他们对各大门派分拨上路的人手,定然了若指掌,只要针对每一拨人手,派出高手,沿途予以个别击破,不用等到约定的日期,各大门派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聂沧澜矍然道:“士别三日,要刮目相看,贤弟这番分析,大有道理,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 李玉虹粉脸一红,嫣然一笑道:“大哥太夸奖了,其实我说的这些话,都是老师父说的。” “好!”聂沧澜道:“你再说下去。” 李玉虹道:“所以老师父要我不要和各大门派的人走在一起,只要暗中加以监视,随时可以出手支援任何一拔人,我想我一个人也许力量不够,才赶来找大哥商量的。”x :/ 姬青萍欣然道:“对,他们要各个击破,我们也给他来个各个击破。” 聂沧澜目光缓缓从四位姑娘脸上看过,心中暗暗忖道:“自己五人之中,玉虹有金钵禅师替她化开五十年功力,纵遇强敌,自可胜任,但姬青萍、秋凤、柳青青三人,武功平平,只会自己教她们的一招画龙点睛,最多也只能自保,要给对方各个击破,只怕一点也派不上用场。”心中想着,一面问道:“贤弟预备几时动身?” 李玉虹道:“我已要花字门的人,随时和我联络,黄山万山庄一有动静,他们马上会把消息送来的。” 聂沧澜沉吟道:“那么我们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只要等候消息好了。” 李玉虹点头道:“是的。” “那就好!” 聂沧澜忽然站了起来,脸色一正,说道:“四位妹子,你们都是愿意和聂沧澜同生死、共患难的人,姬七姑如果要对各大门派下手,派出来的人,决非等闲之辈,而且他们既有各个击破的阴谋,自然早估计好了双方实力,一定可以吃掉对方,因此我们如要暗中支援,予以反击,每个人就必需有足够的能耐才能胜任。”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姬青萍道:“大哥,我们能胜任吗?” 聂沧澜道:“目前不能,但只要有几天时间,也许就能办得到。” 池秋凤道:“大哥……” 聂沧澜摇了下手,制止她说话,一面面情严肃的道:“现在我们还有时间,因为距离约定的日期,虽已不到一月,如果各大门派夜半个月之后动身,我们就有半个月时间,愚兄有一套剑法,是乙清老道长传给我的,叫做崆峒九剑,除了第九剑必需内力深厚,可以以气驭剑,你们无法做到之外,其他人招剑法,每一招都神奇莫测,威力极强,四位妹子如能在这半个月之中,痛下苦功,视各人领悟能力,能够学会几招,就算几招,唯一的要点,就是不可贪多,每一招务必练得纯熟应手,才能战无不克,最强的敌人,都可操必胜之券了。” 池秋凤喜得跳了起来,说道:“大哥,你快教我们咯!” 李玉虹问道:“大哥,这套剑法,可以敌得住姬七姑吗?” 聂沧澜道:“应该可以,但老道长再三嘱咐,不到最后,不准我全力施展,使她有了防范之心。”(_ 李玉虹道:“那么我和大哥联手,就一定可以诛杀此獠了,” 章节目录 第380章 启程 聂沧澜道:“只是愚兄对第九招剑法,还不十分熟练,一旦长剑脱手,怕被她一下收了过去,愚兄也要趁这几天,加紧练习才是。” 说话之时,宋嫂正好送午餐进来,看到李玉虹,忙道:“这位公子一定已经来了一会,真不好意思,我连茶水也没送来。” 聂沧澜含笑道:“这位李公子,也是我们好友,今天才来,也要住在这里,你要多添副碗筷才行。” 宋嫂放好饭菜,又勿匆的拿了一副碗筷进来,才行退出。 饭后聂沧澜开始传授姬青萍、柳青青、池秋凤三位姑娘“崆峒九剑”,李玉虹要勤练金钵禅师传她的“飞星掌”特殊手法,是以并没参加练剑。 聂沧澜自己也要把第九招剑法练得更纯熟些,因此传了三位姑娘一招剑法之后,等她们完全领悟,就各练各的了。 一连半个月,大家都在加紧练功,姬青萍、柳青青、池秋凤三位姑娘限于内力,“崆峒九剑”只练了五招,还并不完全纯熟。 花字门总监易天心时常派人前来传递消息。聂沧澜也要来人捎口信回去,只说自己在一处练功,在约定的日期,一定会赶去,要爷爷、大伯母、爹娘放心。 自从五月初五端午那天,在玉皇殿举行大会之后,江南武林各大门派成立了“江南武林联合会”,公推九三高龄的东海采荠叟为会长,并由少林南派俗家掌门人仲子和和黄山万天声二人为副。 联络地点就设在玉皇殿,发出武林贴,历数天南庄危害武林的罪状,邀请江湖各大门派主持正义,声讨天南庄,并约定八月中秋和天南庄一决胜负。 后来经聂沧澜、李飞虹玉虹夜探天南庄,才知天南庄幕后竟是昔年白莲教自称圣母的姬七姑。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玉皇殿和对方盘踞的武功山相距不远,各大门派后援未到以前,没有人能是她的对手,才决议把联络处迁去黄山万松山庄。 最近一个月中,各方应邀进来支援的人,陆续赶来,像淮扬派掌门人罗天生、八卦门掌门人洞涵子、形意门掌门人宋德生都亲自赶来,还带来了门下弟子。少林寺也派罗汉堂长老金罗汉通济大师率同十八护法弟子,武当派也派掌门人的二师弟天宁子率同八个门人同来。 接着护花门主祝秋云,夫婿聂季友、总管聂仲谋、护法何香云、任香雪、谢香玉和九个女弟子也赶来了。 这下可乐坏了聂老爷子,不但两个儿子全回来了,连失踪的儿媳祝秋云也和丈夫团聚了。而且也得知聂季友夫妻父子聚会的事。 最使聂老爷子感到惊喜的,还有华山派二位长老齐逸云、夏天放和齐少云不请自来,才知自己孙子沧澜居然继承华山派当上了第廿五代掌门人。 接着丐帮帮主李铁崖率同四位长老,二十名弟子也赶到了。 过了一天,花字门也由总监易天心副总监逢天游和四卫左卫鱼巧仙、右卫白灵仙、前卫是宝香、后卫沈雪娟、以及二十名女弟子和峨嵋派的艾大娘都到了。 易天心带来的消息,说聂沧澜和李玉虹,柳青青现在正在加紧练功,八月十五、一定可以赶到。 现在黄山万松山庄可热闹了,也可说高手如云,大家决定八月初一动身,因人数较多,走在路上,容易引起路人注意,把各大门派的人分作四拨,梯次上路,先到玉皇殿集合,再一起上武功山去。 这四拔人马: 第一拨是原江南武林联合会的人,仍在一起,计有会长东海采荠叟、副会长少林南派俗家掌门人仲子和、黄山万天声、洞庭钓叟徐璜、六合门人李瘦石、淮扬派掌门人罗天生、鄱阳水寨。寨主刘行、八卦门谢传忠、丐帮南昌分柁主苍鹰白仰高、白鹤门掌门人松阳子、师弟松云、武功门邵南山、老三况南强。 聂老爷子聂南屏是老二和三个儿子聂伯超、聂仲谋、聂季友、两个儿媳妇姚淑凤,祝秋云、孙女小凤、聂福等人。大家都是江湖武林同道,身为主人,当然要走在前面。 第二拨迟一天上路,是少林金罗汉通济大师、武当天宁子、八卦门掌门人洞涵子、华山齐逸云父子,及几派门下弟子。 第三拨第三天上路,是护花门由护法何香云率领,花字门由总监易天心率领,再加峨嵋派的艾大娘。 第四拨人数较少,第四天上路,是丐帮帮主李铁崖率领的丐帮的人,算是给大家压后。 聂沧澜、李玉虹得到消息之后,经大家商量的结果,决定立即上路,暗中跟随第一拨人马。因为天南庄要对付的人一定是此行为首的“江南武林联合会”的人,也就是第一拔人马,只要把“江南武林联合会”的人击败了,他们可以等候着第二拨、第三拔、第四拨人,依次予以吃掉。 从黄山出发的第一拨人马,经祁门,店铺滩进入江西。 聂沧澜等五人从九华山出发,由,新安州入江西,在移滩就发现花字门留下的记号,知道第一拨人马刚从这里过去,双方相距不过三两里路,几乎已经和他们会合了。此后就一路跟在第一拨人马的后面,只是没和他们见面而已。 他们这一行程,在拟定之初,天南庄当然不会马上知道,但一、二、三、四拔人马依次上路之后,天南庄自然很快就知道消息了。x :/ 自从天南庄庄主南天一雕盛世民等人死在聂沧澜剑下,姬夫人盛锦花咬牙切齿,要替胞兄报仇,但因中秋之约已经逐渐接近,圣母姬七姑没有指示,她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得知江南武林联合会的人已分四拨上路的消息,就急步朝后进而来,刚走进月洞门,就看到圣母身边的一名侍者站在阶上。朝自己含笑点头道:“圣母刚行功醒来,有请夫人入内相见。” 盛锦花知道圣母跟前的两名侍者,跟了圣母几十年,自然不敢端夫人的架子,侍者没有多说,转身领着盛锦花往室中走去。 室中一把高背太师椅上,端坐着姬七姑,看到盛锦花走人,鸩脸上绽起一丝笑意,说道:“锦花,你是不是得到消息了?” 盛锦花赶忙走上几步,跪了下去道:“侄孙媳叩见姑太婆……” “起来、起来。”姬七姑道:“有话起来再说。” 盛锦花站起身,退到下首站停,才躬身道:“启禀圣母,江南武林联合会的人,已分作四拨,按日起程,预定在玉皇殿集合。” 姬七姑点头道:“老身已经知道了。” 盛锦花道:“不知圣母有何指示?” 姬七姑桀桀笑道:“老身已经派人去了,除了第一拨,让他们一起横尸玉皇殿,其他三拨人,永远也到不了玉皇殿。” 盛锦花惊喜的道:“原来圣母都已经安排好了。” 姬七姑道:“但还有一件事,你派公孙总管亲率四队铁卫,赶去玉皇殿,把它烧了。” 盛锦花疑惑的道:“江南武林联合会的人……” 姬七姑嘿然道:“等公孙总管率人赶到之时,已经没有江南武林联合会了,你只要依照老身说的去做,不用多问,到时咱们再商量攻取少林、武当就好。” 盛锦花躬声应“是”,退了出去,立即指派总管公孙轩率领四队铁卫武士,夤夜上路,赶去玉皇殿,依计行事。 聂沧澜、李玉虹、姬青萍、柳青青、池秋风五人远远跟着第一拨人马后面,由马迥岭一路南行,经靖安、上高、万载、宣风。 几天之后的傍晚时分,第一拔就已抵达玉皇殿,一路上始终没有发现敌踪。 玉皇殿由松雪道人白鹤门松阳子三师弟主持,也安然如常,好像天南庄对江南武林联合会的行动,毫不理会一般。(_ 第一拨人马进入玉皇殿之后,聂沧澜等五人也相继赶到,他们就在离玉皇殿不远的一片松林间停了下来。 聂沧澜道:“奇怪,天南庄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李玉虹悄声道:“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进不进去?” 柳青青道:“大家既然订下了约,自然要到了日子明枪交战。” 姬青萍微微摇头道:“姑老太和我娘不会有这样好的耐性的,我怕……说不定会另有文章。” 聂沧澜道:“那我们就暂时不用进去,在暗中容易虚觑动静。” 李玉虹道:“那也总要找个落脚的地方才行。” 池秋凤拉着柳青青的手道:“走,我和五妹找房子去。” 原来四位姑娘又叙了年龄,李玉虹和姬青萍同年,只是大了姬青萍一个月,她们都叫聂沧澜为大哥,李玉虹就成了二姐、姬青萍的三姐、池秋风的四姐、柳青青最小,自然是五妹了。 两人去了不久,就喜孜孜的回来,池秋凤道:“给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我们在半里外找到了一家猎户人家,只有父子二人,送了他们三两银子,他们答应让给我们暂住,有一间堂屋,两个房间,一个灶间,大家快去了。” 章节目录 第381章 隐忍 柳青青道:“地方好在很幽僻,是在一处树林里面,不易被人发现。” 姬青萍道:“那就快走。” 茅屋果然只有半里来远,在一片深林之中。除了两个房间,灶下有柴、米缸里还有小半缸米,水缸里也有满满一缸清水。 大家在堂屋里坐下,吃了带来的干粮。 聂沧澜站起身道:“你们好好休息,我要出去瞧瞧。” 姬青萍道:“大哥,最好我们四人中有一个人和你同去,万一发现敌踪,就可以赶来通知大家。” 池秋凤道:“是啊,我们之中,总得有一个人跟你同去。” 柳青青接口道:“两位姐姐说得极是,我想我们这几人中,如论功力,自然是大哥和二姐两人最高了,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为了觑伺对方有什么动静,就以大哥和二姐两人为主,再有一人为副手,分日夜轮值,譬如大哥和三姐轮值晚上,白天就由二姐和四姐当值……” 姬青萍道:“对了,我们五人,不当值的一个,就负责我们的伙食。” 柳青青叫道:“啊,这样我这做小妹的太吃亏了,不公平。” 李玉虹笑道:“你们三个可以轮流呀,有什么不公平的?” 聂沧澜点头道:“这样也好,我想在玉皇殿的人,也会派人巡逻,但他们总是在明里,人家有些什么阴谋,他们不会发觉的,只有我们在暗处,敌人有何动静,都瞒不过我们的,五妹这提议根好,我们就这么办,好了,今晚你们谁跟我去?” 柳青青咭的笑道:“要轮,自然由三姐和大哥一起去了?” 姬青萍心里自然高兴,但脸上不由得一红,朝柳青青嗔道:“你笑什么?” 柳青青忙道:“没有呀!” 李玉虹道:“别多心啦,快些走吧! 聂沧澜道:“好了,你们不当值的,就早些休息,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会叫三妹赶来通知你们的。” 说完,当先走了出去。 姬青萍提起青萍剑,说道:“谁多心了?” 她口中虽然这样说着,粉脸却烧得更厉害,紧跟着大哥身后,走出茅屋。 两人很快穿林而出,悄悄朝玉皇殿而来,在离玉皇殿还有半里光景,就闪出路旁松林。 聂沧澜选择了一棵树叶较密,树干较高的大树,悄声道:“三妹,我们到树上去。” 一吸真气,就跃登五丈高处,找了一处枝干较多的地方,等姬青萍跟着跃上,就悄声道:“三妹,这里像一把椅子,不但可以坐得很稳,还有靠手,你就坐在这里。”“好,”姬青萍问道:“你呢?” 聂沧澜道:“我替你安顿好了,就可以到处走走,遇有情况,我会很快回来的,你只管放心好了。 话声一落,人已闪了出去。 姬青萍手握青萍剑,就在枝柯交结处坐了下来,发现这里真像一把椅子一般,双手还可以搁在树枝上,就是要打个盹,也不怕跌下去。她当然不敢打盹,大哥离开了,万一有敌人悄悄欺近,就得由自己来应付。x 电脑端:/ 约莫过了顿饭光景,突然听到身侧树叶似有轻微的声响,姬青萍急忙站起,喝道:“什么人?” “三妹是我。”聂沧澜已在她身边含笑道:“没把你吓着吧?” 姬青萍急着问道:“有没有动静?” “没有。”聂沧澜道:“四周安静得很。” 姬青萍身子朝右侧移了些,说道:“大哥,你也坐下来歇一会吧。” 聂沧澜果然在她身边树枝上坐了下来。这片树枝交结成一个兜状,坐一个人宽敞有余,坐两个人就稍稍挤了些。 姬青萍心头小鹿一阵跳动,但在感觉上却是甜甜的,自己和大哥相识以来,从没有这样亲近过,一面低低的问道:“现在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聂沧澜目能夜视,看她羞涩的模样,连说话都低垂着粉颈,心中也自有着异样的感受,情不自禁在她秀发上亲了一下,柔声道:“差不多二更多了,你困不困?” 姬青萍抬起头来,说道:“我们是在监视对方,有任务在身,我才不困呢!” 聂沧澜道:“奇怪,天南庄怎么会一点举动也没有的?” 姬青萍道:“我也觉得奇怪,这和姑老太太平日处事不像,她老人家是不肯放过任何机会的。” 接着眨眨眼睛,又道:“大哥,我知道姑老太太不会放过你也绝不会放过她,因为她是这次挑起江南武林动乱的主谋,但我娘……我娘……她一向只知听从姑老太太的话,因为她是姬家的媳妇所以……我想求求大哥,遇上娘的时候,希望大哥剑下留情,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聂沧澜道:“我答应,你为了救我,而且已经不止一次救我了,何况,你是我的妹子,我会尽力设法保全你娘的,你放心好了。” 姬青萍没想到大哥会答应得如此快法,心头一阵激动,扑入大哥怀里,咽声道:“大哥,你真好。”x :/ “你哭了?” 聂沧澜缓缓把她粉脸托了起来,缓缓的低下头去,轻轻吻着她像带雨梨花般的脸颊。(_ 这下直把姬青萍羞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她只觉他两片炽热的嘴唇,一下堵住了自己的樱唇,他灵活的舌头,也试探着从唇缝间游入! 她感到窒息、昏眩、甜美、和小鹿的猛撞,快要塞上喉咙,但一个人却有飘飘欲仙的感觉,她不由自己的发出梦呓般轻嗯。 两情相悦,宛如水乳交融!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四片吻得紧紧的嘴唇才轻轻的从胶着中分开。她又羞涩的躲进他怀里,他又在轻轻的吻着她秀发。 姬青萍幽幽的道:“大哥,你忘了我们是在做什么来的了?” 聂沧澜轻笑道:“三妹也成小看愚兄了,十丈之外,只要稍有动静,绝难瞒得过我耳朵。” 姬青萍从他怀里直起身来,问道:“真的没有一点动静?” 聂沧澜道:“现在已经三更天了,我看天南庄今晚不会有什么行动了。” 姬青萍坐直身子,掠掠散乱的鬓发,说道:“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不来不是更好吗?” 聂沧澜揽住她粉颈,又缓缓的把脸凑了过去。 姬青萍立即闭上眼睛,把脸抬了起来,四片嘴唇,这回熟悉的又胶合在一起! 东方渐渐吐露鱼白,树林间响起乱得数以千计的马声,姬青萍偎倚在大哥怀里,蓦然惊觉,发现大哥正在低头看着自己,不禁绯红着脸道:“大哥,天都亮了,你怎么不早些叫我呢?” 聂沧澜含笑柔声道:“我看你睡得很香,不忍叫醒你,同时也好多欣赏一会你漾着浅笑的睡姿,不知有多优美!” 姬青萍披披嘴道:“好了,我们回去了,明天早晨,你还要欣赏另一个睡美人呢!”说完,纵身跃下树去。 一连四天,各大门派的四拔人马,已经按照梯次,陆续到达玉皇殿。 聂沧澜和李玉虹为主,也一连在暗中日夜监视了四天四晚,都在平静中过去。 这一情形,不但聂沧澜感到奇怪,就是齐集在玉皇殿的各大门派,也测不透天南庄葫芦里卖什么药? 现在已经是八月十二,离中秋不过三天了。 各大门派的人因四拨人马连日赶路,准备在玉皇殿休息两天,决定十四日赴约。玉皇殿就在武功山脉的西首,距离武功山不过半天行程 聂沧澜也正因王皇殿高手云集不皮天南庄突袭,而且花字门抵达玉皇殿之后,总监易天心随时都有人传递消息,纵或有什么情况,半天之遥,也随时可以去支援。 自己几人,正好作为各大门派在暗处的一支奇兵,因此除了易天心之外,没有人知道聂沧澜几人就在玉皇殿附近。 八月十四日,天气晴朗,山区间秋意渐深,早晚已可感到轻寒。 江南武林联合会联合各大门派的人,午饭之后就整队出发,预定傍晚可以抵达武功山下的蔡家岭,休息一晚,第二天早晨再向天南庄拜山。 聂沧澜和四位姑娘就在各大门派的人走后,也跟着上路,只是远远的尾随而行。 聂沧澜和姬七姑有过三次接触,深知姬七姑是个刚愎自用的人。决不肯轻易放过各大门派的,怎么也不相信她会隐忍到今天,迟迟没有动手。 姬青萍也不敢相信,这不是姑老太太平日为人;但尽管大家不相信,天南庄一直没有动静,总是事实。 各大门派的人在蔡家岭一处大宅休息,聂沧澜五人也到了离蔡家岭三里的茅店,他们为了隐蔽行藏,没有向民家借宿,只有隐入深林。 好在早就准备了干粮,大家靠着树身,用过干粮,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 柳青青道:“这次中秋之约,老哥哥早就知道的,怎么没见他来呢?” 李玉虹道:“是啊,平常有事,老哥哥都会出现,明天这一会,是正邪存亡的关键,老哥哥却不见了。” 聂沧澜点头道:“不错,我想老哥哥不会不来的,我们不是也没有出现吗?他可能和我们一样,要等明天才会现身。” 章节目录 第382章 基业 姬青萍道:“大哥,今晚我们要不要去蔡家岭?” 道:“今晚是双方约定的前夕,如果姬七姑一举击溃各大门派,明天这场约会,就没有了,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晚上,我们自然要去暗中监视,我看我和二妹分作两组,你领三妹、四妹值前半夜,从现在起,到三更为止,我和五妹下半夜,从三更到四更,过了四更,天快亮了,就不会有事,大家休息一会,就好去赴会了。” 李玉虹点点头,一面问道:“我们明天和各大门派会合吗?” 道:“不,我们还是和现在一样,悄悄跟去隐身林间,不到时候,不宜露面。 李玉虹道:“就这么办了,三妹、四妹,你们跟我来,大哥和五妹先休息一会吧!” 说完,率着姬青萍、池秋凤二人,迅快的往林外而去。 各大门派的人在蔡家岭落脚,对天南庄而言,无异兵临城下,盛锦花自然很快就知道了,她奇怪姑太婆说过:“除了第一拨让他们一起横尸玉皇殿,其他三拨人,永远也到不了玉皇殿。” 可见圣母早就有了安排,她派出去的人手,对付第一拨的,当然要胜过第一拔甚多,对付第二拨的,当然也要胜过第二拨甚多,不然,就没有把握吃得掉人家。 关于这一点,盛锦花完全相信不疑,因为圣母在近年内,敦聘了不少三山五岳以外的武林特级人物,像飞云羽士秦飞云、凌波仙子凌巧巧、野人山狮王苗飞龙等人,只要一个人就可以解决各大门派一拨人马还绰有余裕。 另外圣母又吩咐自己派公孙总管亲率四队铁卫武士赶去玉皇殿,放把火把它烧了。 直到如今,各大门派的人已经到了蔡家岭,可见他们并没有什么损伤,圣母派出去的人不可能不动手,但结果如何呢?就连平日精明强干的公孙轩,率同四队武士,进去玉皇殿,也不见一人回来。 尤其每日派出去的探子,也一个个像泥牛入海,杳无消息,以致这几天天南庄得不到江南武林联合会的一点动静,一直到今晚兵临城下,人家已经到了蔡家岭,自己才知道。x 盛锦花越想越不对,站起急步往后进而来,跨进圆洞门,刚走进阶前。 一名侍者欠身道:“姬夫人可是要谒见圣母吗?” 盛锦花含笑道:“是的,烦请侍者能通报。” 那侍者道:“夫人请稍候。” 盛锦花点头道:“侍者请。” 那侍者转身进去,不多一会,返身走出,抬抬手道:“圣母请夫人进去。” 盛锦花说了声:“多谢。” 随着侍者身后走人,立即趋人几步,朝姬七姑座前跪下,说道:“侄孙媳叩请姑太婆金安。” 姬七姑顿首道:“起来,你这时候进来,有什么事吗?” 盛锦花站起身,退到下首,才躬身道:“启禀圣母,江南武林联合会会同各大门派的人,今晚投宿蔡家岭……” 姬七姑双目绿光大盛,喝问道:“你说什么?” 盛锦花垂首道:“侄孙媳是说江南武林联合会的人……” 姬七姑手掌在靠手上一拍,愤怒的道:“还有江南武林联盟的人?” 盛锦花道:“是的,侄孙媳据报,他们联合少林、武当、华山、丐帮等派,人数似乎不少……”x :/ 这下可把姬七姑激怒了,手常拍着靠手,沉声道:“难道老身派去的人都死光了?”说到这里,哦了一声,森绿目光紧注盛锦花,问道:“这几天你难道会没有他们的消息,怎么不早些来向我禀报?” 盛锦花躬身道:“自从公孙轩率领四队铁卫出发之后,侄孙媳每天都派出几拨探子,但直到今天,公孙总管没有回来,连每天派出去的人也都如泥牛入海,没有一个人回来的……”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会有这等事?” 姬七姑不禁呆得一呆,说道:“除了,他们还会有什么高人?就算另有高人替他们撑腰,也没人能是秦飞云和狮王等人的对手,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究竟是什么人敢和老身作对?” 盛锦花不敢作声。 姬七姑沉哼一声,又道:“好吧,让他们来好了,今晚不用理他们,等他们明天来了,老身倒要瞧瞧这护航的人是谁?” 一晚过去,第二天就是中秋八月半了。 各大门派的人一清早由蔡家岭出发,朝武功山雷岭南麓而来。 武功山雷岭,原是武功门的发样之地,号称“武德堂”,房舍巍峨,依山势而建,不下数百间之多。最上面是祖师殿。 自从天南庄占据了武功山之后,祖师殿三进宫殿式房舍,改为圣母居住的行宫;她在第二进,第三进是接待贵宾的地方,住的都是特别邀请来的世外高人一些特级大魔头。 下面接近山麓,是武功门总堂“武德堂”,如今已改成岳麓分院。 天南山庄,本来设在大行山聂家庄,就因为和江南各大门派订了中秋之约,盛锦花把天南庄所有人手,都集中到雷岭来了。 各大门派的人午前就抵达南麓,但见一片广大的草坪,四周围以参天古木,形势极为壮观! 东海采荠叟点头道:“巍峨壮观,果然不愧是有三百年历史的武功门发样之地!” 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浩叹一声道:“兄弟惭愧,更对不起敝门列宗列祖,把敝门一片基业,竟让妖邪蟠踞,鹊巢鸩占……” 李铁崖不待他说完,大笑道:“道兄不是回来了吗?自古邪不胜正,今日一会,白莲余孽瞬即敉平,也正是贵门重新发扬光大之日。” 邵南山道:“但愿如李帮主金口。” 就在这几句话的工夫,只见从山麓“武德堂”大门中,走出四五十名一色身穿灰布道装,头椎道髻,手捧长剑的道人,他们排成一排,站到左首,最后一个身穿青布道袍的则是岳麓观主常清风的师弟白灵风。 原来常清风也是白莲教的余孽,只是他平日掩饰得很好,没有人识破他的身份而已! 接着走出来的是天南庄的铁卫武士,一身黑色劲装,手持扑刀的剽悍壮汉,共有一百廿六人,他们却分成了两行,站到广场的右首。 最后一人是总领队缪千里。天南庄铁卫武士,由原先的十八铁卫扩展为十八小队,每队九人,共为一百六十二人。总管公孙轩奉命赶去玉皇殿,曾带走四个小队,从此没有下落,如今在天南庄的只有十四个小队了 随着走出来的是盛锦花、言风姑、常清风、无名渔父、徵帮帮主杨三泰、洪泽湖飞鱼冯五、另外还有七八个衣着不同的老者,有僧有道有俗,自然是天南庄邀约来的帮手。 这些人以盛锦花为首,缓步跨入广场,迎着各大门派的人走来。 各大门派的人在天南庄的人出现之后,本已停了下来,直至盛锦花等人走入广场,大家也就迎了上去。 双方差不多就在同时到达广场中间、相距还有一两丈远,便自站停下来。 盛锦花含煞目光朝各大门派的人掠过,才抱抱拳冷峻的道:“江南武林联合会各位道长依约光临,盛锦花有失远迎,诸位请多多原谅。” 东海采荠叟越众而出,抱拳还礼道:“盛女侠好说,咱们依约而来,今日之会,希望贵教圣母也能出场,才好解决问题。” 盛锦花哼一声道:“你们有什么话,和我说也是一样,圣母当然会莅场,但还不到时候,我已要人去请他老人家了,诸位不妨稍候。” 说到这里,凌厉目光忽然朝站在右首的武功门聂南屏冷声道:“聂老爷子,令孙沧澜今天没有来吗?” 聂南屏道:“沧澜要来,但这时候还没赶到,盛女侠有事吗?” “不错,我有事找他。” 祝秋云接口道:“盛锦花,你有事找我好了。” 盛锦花目光一注,问道:“你是什么人?” 祝秋云道:“护花门主视秋云。” 盛锦花哼道:“原来休是聂小贼的娘。” 祝秋云道:“原来你是盛老贼的妹子。” 盛锦花怒晚道:“你话说得好听些!” 何香云道:“门主何用和这种白莲教妖孽多费唇舌?” 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道:“祝门主,老朽想和这位盛女侠说两句话。” 祝秋云道:“邵掌门人只管请。” 说完,徐徐退了下去。 邵南山朝她拱拱手,才面情一肃,凛然道:“盛女侠,令兄盛世民一向雄霸天南,和武林同道相安数十年,不料这几年误入歧途,投靠死灰复燃的白莲教,侵占敝派武德堂和大行山聂家庄,终于饮剑亡身,这就是例子。老夫希望你盛女侠立即率同天南庄的人,退出武功山,武功山也在大行山脉之内还可保全天南庄昔日盛誉,否则玉石俱焚,就悔之晚矣。” 盛锦花一脸厉色,冷笑道:“邵南山,你少说大话了,要天南庄的人退出武功山,哼,今天你们这些人,只怕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离开武功山呢!” 喜欢请大家收藏:.bxwxorg.更新速度最快。 章节目录 第383章 特别 少林南派俗家掌门人仲子和嗔目喝道:“盛锦花,你说什么?” 盛锦花冷冷的道:“我说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的,这话你听不懂吗?” “哈哈!”仲子和仰首向天大笑一声道:“那要看结局究竟鹿死谁手了?” 盛锦花看了他一眼,不屑的道:“凭你少林南派一个俗家掌门人?哼,就算少林寺,也指日可待,今后江湖上,只怕再也听不到少林这两个字了呢!” 仲子和怒极而笑,喝道:“就凭你们一小撮白莲教余孽?” 盛锦花冷笑道:“很快了,只可惜你们永远听不到看不到了。” 何香云道:“这贱人嘴硬得很,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真不知天高地厚哩!”x www.x33xs.com m.x33xs.com 盛锦花怒声道:“你才是贱人,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何香云玉腕抬处,锵的一声抽出长剑,喝道:“我是护花门首席护法何香云,盛锦花你呢?只是白莲教余孽而已,来,我先教训教训你,看你能在我剑下走出几招?” 盛锦花被激得脸色煞白,正待抬手拔剑。 言凤姑跨上一步道:“护花门一个小小护法,何须夫人出手,由贱妾把她拿下来就是了。” 盛锦花点头,说道:“这是第一阵,你要小心些!” 言凤姑含笑道:“夫人只管放心。”说着,举步走出,抬手掣出剑,喝道:“姓何的,你有多少能耐也配向夫人叫阵,看来我来收拾你。” 何香云斜睨了她一眼,哼道:“辰州言门,虽然不是大门派,但一向以名门正派自居,却想不到会有你这样一个违背祖训,依附白莲教,贻言门之羞的下贱女人,还敢面对天下武林,口出大言,真是死不要脸……” 言凤姑是因为和兄嫂不合,负气投到天南庄来的,何香云这番话正好刺中她隐痛,心头怒极,厉喝一声:“贱婢看剑!”x 电脑端:/ 不待对方说完,抖手一剑,闪电般刺出。 何香云口中虽在数落,但她一双灵活的眼珠,却一直在凝注对方动静,这时眼看言风姑一剑刺来,喝了声:“来得好。” 长剑一格,叮的一声把对方刺来剑势拨开,顺势一记“拔草寻蛇”,剑光一闪,刺向对方小腹。 言凤姑身随剑走,一个轻盈转身,避招发招,剑尖已经削向何香云左肩。 何香云剑势上扬,又是叮的一声格开对方长剑,两人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这一连几剑,双方都队快打快,谁都想速战速决,以最快时间解决对方,因此两人一退即上,手中长剑再接再厉,攻势更见凌厉。 护花门的人,练的是一套“青衣剑法”,脱胎华山“太白剑法”,但另有其精到之处,看去轻灵快捷,实则辛辣无比。 辰州言门剑法,剑走阳刚,在各大门派之外,独树一帜,屹立湘西数百年,也有它的独特之处。 这一战,一个是护花门的首席护法,一个是言门女将,练剑数十年,这番在各大门派群雄之前,第一场决战,谁都想赢得头筹,是以各出奇招,愈战愈急,但见两条人影,此进彼退,兔起鹘落,剑光缭绕,不时发出剑剑撞击之声! 转眼工夫,已打出四五十招,依然铢锱悉称,难分胜负,激战中,突听言凤姑冷笑一声,左掌扬处,色如朱砂,乘隙朝何香云肩头劈去。 在护花门中,聂仲谋和何香云最为情投意合,聂仲谋出身南离门,练成一身绝技,就是为了对何香云情有独钟,才甘愿屈居护花门总管。 何香云出战言凤姑,他早已挤到了众人前面,也一直在注意着两人的交手情形,此时骤睹言凤姑使出“朱砂掌”来,心中一急,急忙叫了声:“香云小心!” 人已点足纵起,急扑过去,人还未到,左手已凌空朝言凤姑挥去。他在观战之时,左掌早已提聚十分功力,这一挥,一道色呈暗红,炽烈似火的掌风,就如黄河天来,疾卷过去。 但他总是看到言凤姑朱砂掌出手之后才出手的,还是慢了半拍,但听砰然一声,和有人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同时响起! 那稍早的一声“砰”,是言凤姑的“朱砂掌”一下击中何香云左肩,把何香云打得震退了三步之后,双脚一软,颓然朝地上跌坐下去! 稍后那一声低沉的闷哼,却发自言凤姑的口中,她掌势甫发,没想到一道炽热如同烈火的掌风,已袭上身子,闷哼一声,往后就倒。(_ 这一倒下,但见她一头白头发,立即像锻成了灰烬,连她一身青布衣衫,也遇风成灰,一个人也好似缩小了许多,全身血肉全被“铄金掌”烤干,变成了枯焦的木炭一般! 聂仲谋一掌挥出,人已落到地上,双手抱起双目紧闭,脸红如同涂朱的何香云,口中急急叫道:“香云,香云,你怎么了?” 这原是一瞬间发生的事,站在盛锦花身边的人,看到聂仲谋飞身而出,出手伤人,立时有四五条人影飞纵而出,亮出兵刃,朝聂仲谋拦截过来。 各大门派中,聂季友、护花门的任香雪、谢香玉和花字门总监易天心等人,也及时迎着掠出。 聂季友一下拦到聂仲谋身前,说道:“二哥,救人要紧,这里由我来。” 祝秋云眼看丈夫出场,也赶紧跟了过来。 聂季友连长剑都没出鞘,朝对方五人双手一拦,说道:“诸位要待如何?” 天南庄方面,这纵身出来的五人,年纪都在五旬以上,最前面的是一个手持黑色拂尘的灰衣老道,似有七旬开外,双目精光进射,沉哼道:“阁下是江湖人,总懂得江湖规矩,双方交手,第三者加入出手伤人,这算是什么?阁下退下去,叫那姓聂的出来。” 聂季友道:“他救人心切,这也是人之常情,言凤姑不是也以朱砂掌伤人吗?” 灰衣老道道:“年轻人不用强辩,贫道不想伤及无辜,你叫姓聂的出来领死。” 聂季友心中一动,暗道:“他已看到二哥铄金掌的威力,还敢叫阵,那一定是他练的功夫,可以克制铄金掌了。”心念转动,含笑道:“在下也姓聂,道长有意赐教,在下也可奉陪。” 灰衣老道目中寒光一凝,盯注着聂季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聂季友道:“在下聂季友,道长呢?” 灰衣老道点头道:“聂仲谋、聂季友,你是他兄弟?” “不错。”聂季友道:“道长还没说出你的道号?” 灰衣老道把手中黑色拂尘挥了一下,抬目道:“你没看见贫道的玄玉拂尘吗?还要问贫道的道号?” 聂季友道:“道长拂尘有何特别之处?在下倒是看不出来。” “哈哈。”灰衣老道大笑一声道:“你师父没和你说过武林人物吗?” 聂季友看他口气托大,也自大笑一声道:“家师是何等人?岂会跟在下说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灰衣老道听得脸色一沉,怒哼道:“小子,你敢对贫道如此说话,那真是没听说过贫道是谁了?哈哈,像你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小子,死了岂不冤枉?好,贫道就破例告诉你,贫道祁连通天崖淳于真人是也。” 淳于真人,在江湖上名列十大高手之一,武功之高,自是不在话下,为人也在正邪之间,一生最是好名,他本来就叫淳于真,五十岁以后,忽然换上了道装,在自己姓名下面加了一个人字,就成为淳于真人,俨然以道家真人自居了。 淳于真人,聂季友当然听说过,但故作诧异之状,双手一摊,说道:“抱歉,在下真没听人说过?” 淳于真人挥了下黑色佛尘,说道:“你下去,那就换一个上来。” 聂季友抱抱拳道:“在下既然遇上道长,也算有幸,自然要向道长讨教几招了。” 随着话声,锵的一声,撤出剑来。 淳于真人也抽出剑来,点头道:“好吧,年轻人,你只管先发招好了。” 聂季友长剑竖立当胸,说了声:“在下有僭。” 右腕一抬,朝前点出,他为了要试试这位自称真人的武功路子,随手刺出一剑,使的只是普通招式“仙人指路。” 淳于真人微微一笑,身形一个轻旋,右手长剑迅即递出,剑尖一颤,幻出三朵剑花,朝聂季友三处大穴袭到。 聂季友跟着挪移身形,避剑还击。两人身形飘忽,剑势变化,愈见迅疾。 淳于真人没想到了季友剑上造诣居然不弱,口中发出一声大笑,长剑陡然一转,迅如疾雷,叮的一声,搭上聂季友的剑尖。 聂季友立时发觉从他剑上传来一缕极为阴寒的真气,心中暗暗好笑,忖道:“原来你练的是玄阴真气一类阴功,别人怕你阴寒之气,我是北极门下,岂会惧你区区阴功?” 心念转动,长剑也不抽回,任由他黏着不动。 这一情形,在外人看来,两人长剑胶着,极似比拼上了内力。 章节目录 第384章 总监 淳于真人却感觉不对了,自己贯注剑砂的“玄阴真气”,直逼对方,早应传人聂季友手臂,换了任何一个人,只要被自己阴寒之气逼到握剑掌心,早己禁受不住,他居然会一无所觉!心中一动,不觉加强功力,由剑上直逼过去,这回聂季友有了反应! 不,是淳于真人感觉到对方开始反击了,一缕比自己“玄阴真气”还要寒冷的真气,从对方剑上传了过来,就像闪电一般,一下撞到自己掌心,一条握剑右臂,登时冻得麻木不仁,心头大吃一惊,暗叫一声道:“会是北海玄冰真气。” 此时要待撤剑已是不及! 只听聂季友以“传音入密”说道:“道长在江湖上也是久享盛名的高人,何苦替白莲教余孽效命?” 他在说话之时,“玄冰真气”已经不再进逼。 淳于真人听得大感惊异,也以“传音入密”问道:“谁是白莲教余孽?” 聂季友仍以传音道:“就是盛锦花丈夫的祖姑母姬七姑,她是昔年白莲教主徐鸿儒门下七弟子,天南庄全是她在幕后主使,自称圣母,道长真的一无所知?” 淳于真人也以传音道:“多谢指点,哦,年轻人,你是北海门下?” 聂季友传音答道:“不错。在下正是北海门下。” 淳于真人忽然收回长剑,一言不发,朝山外奔行而去。 常清风手挥拂尘,飘然走出,朝白鹤门掌门人松阳子打了个稽首道:“松阳道兄请了,贫道想和道兄说几句话。” 松阳子闻言走上几步,稽首道:“道兄有何见教,但请直言。” 常清风笑了笑道:“贫道想和道兄讨教几招,以定胜负?” 松云子站在师兄身后,接口道:“你要动手,贫道奉陪……” 常清风诡异一笑道:“贫道话还没有说完。” 松阳子道:“道兄请说。” 常清风道:“贫道之意,由贫道向道兄讨教,以定胜负,如果道兄胜了,贫道立即率同敝观弟子退出武功山,假如贫道获胜,也请道兄率同贵门弟子,退出这场纠纷,不知道兄……” “不!”松阳子不待他说下去,口中坚决的吐出一个“不”字,然后脸色一正,说道:“道兄主持贵观,原在岳麓,此处乃是武功山武德堂,道兄凭藉天南庄势力,鹊巢鸩占,理该退出武功山去。敝门联合江南武林同道,对抗白莲教余孽,成立江南武林联合会,会合各大门派,讨伐妖邪,贫道忝为一门之主,也忝为此行的主人之一,岂能轻言退出,倒是道兄如非白莲教余孽,依贫道相劝,还是及早退出的好,贫道良言尽此。” 他这番话义正词严,听得常清风心里暗暗怒恼,但却大笑一声,点着头道:“好、好,道兄既然不肯退出,咱们就只有放手一搏了。” 话声出口,左手拂尘突然朝松阳子迎面拂来, 松云子看得勃然大怒,长剑一撩,从侧面闪出,喝道:“常清风,凭你还不配和我大师兄动手。” 常清风大笑道:“松云子,凭你配和贫道动手吗?” 两人说话之时,已经双剑疾发,各自抢攻了两招。 松云子是白鹤的第二高手,剑、掌齐施,攻势十分凌厉。常清风左拂右剑,拂守剑攻,招式话异,丝毫不让。 瞬息之间,已打了二十几个照面。松云子本来凌厉的攻势,居然渐见松懈,常清风抬手一剑当胸刺去,松云子勉强封格出去,还是被刺中左肩,双脚忽然一软,跌倒下去。 常清风跟上一步,正待举剑刺下。 松阳子睹状大惊,急忙抽剑一格,喝道:“道兄不可伤人。” 常清风刺下的一剑,虽被格开,却震得松阳子脚下微感踉跄,身不由己向左退出了半步。 常清风大笑一道:“贫道早就说过,要向道兄讨教……” 花字门副总监逢天游一闪而出,说道:“道兄,常清风由兄弟来对付他。” 无名渔父嘿然道:“你还是陪老夫玩几手吧。” 他右手持一支五尺长精钢钓竿,迎着逢天游走来。 第三十八章 洞庭钓叟徐璜大笑道:“你是渔父,我是钓叟,你应该和兄弟较量才是。” 无名渔父看了洞庭钓叟一眼,哼道:“你就是徐璜?” 洞庭钓叟也望着他重重哼了一声道:“你就是那个无名之辈。” 无名渔父大怒道:“老夫是不是无名之辈,你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洞庭钓叟大笑道:“阁下如果不是无名之辈,怎会被人家一剑砍去左臂?” 无名渔父听得怒不可遏,大喝一声:“你敢小觑老夫,看招!” 呼的一声,精钢钓竿当头抽去。 洞庭钓叟微哂道:“老夫从没见过如此毛燥之人,今天看来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右手抬处,从他衣袖中飞出一支小指粗的钓竿,闪电之间,节节伸长,一下伸长到六尺光景,越到竿头越细,迎着无名渔父的钓竽,“叮”的一声,竿头正好顶住对方的竿头。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两支钓竿一触即分,立即各自展开别出心裁的奇招,武林中从未有过钓竿招式,只是凭他们每人的武学造诣,自己创造的而已以攻还攻,激战得十分激烈! 无名渔父这支钓竿,只是新近赶着请铁匠铸制的,虽是纯钢铸成,但因一时之间无法觅到风磨铜,软度就不够了,所以只能铸成五尺长,不能再细再长了,用来自然没有从前的顺手。 洞庭钓叟这支钓竿,长有八尺,可以自由伸缩,他看无名渔父的钓竿只有五尺长,所以他把中间两节隐藏着,没使出来。 这两人使的不是刀剑,烈日之下,看不到刀光剑影,但呼呼咻咻之声,盈耳不绝,竿影如织,两条人影,纵跃起落,好像两个大蜘蛛在布置成的蛛网中一般,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格式。 就在洞庭钓叟截着无名渔父动手之际,常清风和逢天游也动上了手。 逢天游身材高大,一支阔剑长逾四尺,是江湖上极负盛名的剑客,常清风拂尘一摆,阴沉的笑道:“逢老哥剑法名满江湖,据贫道所知,你老哥一向独来独往,此番不知是给那一位朋友邀来捧场的?但今天乃是天南庄和江南武林联合会了断过节,逢老哥何必淌这场浑水,依贫道相劝,你老哥此时退出还来得及……” 逢天游眼若铜铃,发出破竹似的一声大笑道:“逢某乃是花字门副总监,你岂会不知?”(_ 常清风微微摇头道:“逢老哥大名鼎鼎,竟然只当了区区花字门一个副总监,岂不太委屈了?” 逢天游大笑道:“常清风,挑拨得好,逢某虽然只当了区区花字门一个副总监,但比起你常清风堂堂岳麓观主,却跟白莲教余孽当尾巴,还是高明得多了。” 常清风脸色一沉,嘿然道:“贫道原是一片好心,不想你屈死武功山下,你既然不识好歹,那就说不得只好由你了。” 逢天游嗔目喝道:“常清风,你有多少能耐,只管使来,看看今天谁先横尸武功山下?” “好吧!”常清风拂尘朝前一层,右手长剑当胸,阴笑道:“逢老哥请。” 逢天游阔剑临风,朝前轻轻推出,喝道:“逢某向来不占人便宜,你只管发招好了。” 常清风沉笑一声,长剑抬处,身形连旋,接连刺出三剑,当真快疾如风,使人目不暇接! 逢天游阔剑呼的一声横扫而出,一道匹练般的剑光,挟着浓重寒风,威势极盛,只一剑就把常清风逼退了一步。 常清风喝了声:“好剑法!” 拂尘连挥,护身欺进,长剑紧随着攻出。 这两人一个剑随拂后,拂尘掩护长剑,剑攻拂守,身形不住的游走,看去有守有攻,使得极为轻灵。 一个身材高大,阔剑开阖,匹练般剑光,挟着呼呼剑风,更是威风八面。 眼看常清风轻灵有余,兀是闪来闪去,无法攻得进去。 这一战,谁都看得出如论剑上造诣,常清风应该比逢天游要逊上一筹,只要时间稍久,常清风决不是逢天游的对手。 双方交手,不到盏茶工夫,逢天游应了一句老话:“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四尺阔剑,使得大开大阖,起初固然威风八面,但这回却渐渐露出松懈来了,大有后力不继之感!x 电脑端:/ 常清风呢?他一直闪来闪去,避免和对方硬打硬接,始终保持着体力,是以消耗不多,还是剑拂同使,轻灵如故。 激战中,突听常清风一声阴森的冷笑,左手拂尘突然扬起,右手长剑一下刺中逢天游左仂。逢天游怪叫一声,一手紧掩左肋,登登的后退了三步。 常清风得理不饶人,快速欺进,一剑朝他胸口刺去。 就在此时,但听“叮”“叮”两声,两条娇小人影一闪而出,两支长剑交叉架住了常清风的长剑,那是花字门左卫鱼巧仙、右卫白灵仙两伍姑娘,及时出手。 这时另两位姑娘前卫刘宝香、后卫沈雪娟己一左一右扶住了逢天游。 章节目录 第385章 银丝 逢游眼若铜铃,流露出诧异和愤怒之色,大声道:“逢某怎么会败在他常清风的剑下?” 话声出口,一个人脚下踉跄欲倒,由刘沈二位姑娘扶着他退了下去。 常清风长剑被鱼巧仙、白灵仙两位姑娘长剑交叉架住,不觉目光一抬,左手拂尘随手一拂,右手把长剑收了回去,呵呵笑道:“二位姑娘好身手,各大门派来势汹汹,莫非都不敢出手,要你们两个来抵数的?贫道不想和你们动手,快退回去,叫黄山万声、六合李瘦石、武功门邵南山等掌门人出来,才像话。”x :/ 他连败素以剑术驰誉江湖的白鹤松云子,和花字门逢游,无怪他口气狂了起来。 万声听他指名叫阵,手按长剑,昂然走出,李瘦石、况南强也几乎和他同时走出。 鱼巧仙、白灵仙二人冷笑一声,娇声道:“你休得发狂,且胜了本姑娘再。” 万声摇手道:“二位姑娘且慢,常道长既然指名叫阵,待万某来会会他。” 况南强抱抱拳接口道:“万庄主、李掌门人,常清风也指名向敝派掌门人叫阵,在下不才,代掌门人出来,希望二位让在下来会会他,也请二位姑娘给在下一个机会。” 鱼巧仙、白灵仙长剑一收,朝常清风冷笑一声,悻悻的退了下去。 万声看了况南强一眼,一手摸着下巴,暗以“传音入密”朝况南强道:“况兄注意,如论剑术,常清风根本不是松云道兄和逢游的对手,此中只怕有诈!” 况南强也以“传音入密”答道:“在下省得。” 万声朝六合门掌门人李瘦石含笑道:“况三兄既然坚持要和常道兄一分胜负,李兄和在下就替他掠个阵吧!” 李瘦石点头道:“万兄得是。” 两人果然一齐退后了几步,并肩站停下来。 况南强长剑一指,喝道:“常清风,况某领教。” 常清风依然一脸阴笑,手中拂尘向前一展,颔首道:“况三侠武功门高手,贫道久想领教高招,你可以出手了。”(_ 况南强有前面两人前车之鉴,自然对他不敢大意,闻言应声道:“好,你接着了。” 喝声出口,长剑一挥,左足跨进,侧身发招,使了一记“太白入户”,一点剑光斜取对方右胸,这是一记试探招式。 常清风斜退半步,左手拂法起处,化作一蓬银丝,反手朝况南强面门拂来。 况南强没待他拂到,左手握拳,呼的一声,击出一记“百步神拳”。 要知他乃是武功门第三高手,勤练拳剑数十年,这一记“百步神拳”何等威力,一团劲直拳风,不偏不倚击在常清风拂尘幻起的一蓬银丝上,呼的一声,把常清风连拂带人震得后退了四五步之多。 常清风站住下来,缓缓吁了口气,脸上飞起一丝阴笑,点头道:“况三侠好一记百步神拳,贫道领教了。” 身形骤然直欺而上,长剑一抖,一连攻出了五剑。 况南强自然不肯退让,右手长剑连挥,展开“武功剑法”,以攻还攻,和对方厮杀起来。 再聂沧澜和李玉虹等四位姑娘,跟随各大门派众人,之后,他们早已到达雷岭山麓,好在广场左右两边,古木参,尽多大树,可以隐蔽身子,只是离广场中间,太远了些,虽然可以看得见场中情形,却是听不见双方些什么? 聂沧澜眼看常清风一连击败二师叔,松云子逢游二人,心中深感奇怪,二师叔、逢游都是不该败而败,而且在十几二十招之后,渐见败象,也都是在攻势忽然松懈之后,脚下也同时出现踉跄…… 唔!他常清风左手拂尘,并无招式,只是随意挥拂,而且他拂尘挥出的方向,都是对着对方面门,莫非拂尘另有诡计? 一念及此,立即从怀中取出救伤、解毒两个瓷瓶,和自己贴身收藏的寒铁青霓剑,一齐递给柳青青,道:“五妹,只有你下去一趟才行,花字门的何香云中了言凤姑一记朱砂掌,只有百宝救嗓可以治疗,你把救嗓药瓶交给我二伯父聂仲谋,告诉他喂何护法三粒药丸,再替她运功行气,就可痊愈,另外,我师父松阳子和花字门的鱼巧仙、白灵仙,被常清风拂尘迎面拂过,不知是否有什么不对?如果运气发现有异,那就是中了常清风拂尘上的毒,只需服一颗解毒丹即可,二师叔松云子和逢游和常清风交手多时,吸进的毒可能较多,要服两颗解毒丹。” 柳青青点点头淳:“我知道,这把剑作什么用呢?” 聂沧澜又道:“我要你下去,是因为我和二妹李玉虹要等姬七姑现身之后再出去,三妹姬青萍此时也不宜露面,这柄剑削铁如泥,我想况爷爷也一定会落败的,就由你出场,但要记住,出场前必需口中含一颗解毒丹,才不会中他拂尘之毒,可用这柄剑削断他的拂尘,也趁机把此人除了。” 柳青青咭的笑道:“我知道,大哥、二姐、三姐、四姐,我走了。” 完,娇躯一扭,跃下大树,再藉每一颗树身掩护行踪,悄悄穿林而出。 还没奔近,就被在林前值岗的丐帮弟子发现,喝道:“你是什么人?” 柳青青含笑道:“我要见长老。” 那丐帮弟子交代了同伴几句,就道:“你随我来。” 完,就领着柳青青来至向凤亭面前。 柳青青抢上一步,叫道:“向长老,你好。” 向凤亭认不出柳青青来,望着她一怔,问道:“这位……” 柳青青娇声道:“向长老可是认不出来了?我是柳青青呀。” 向凤亭这才哦了一声,笑道:“原来是柳姑娘,你……” 柳青青没待他下去,就接着道:“我要请向长老带我去见白鹤门的松阳道长,聂大哥:常清风的拂尘可能暗藏毒药,和他照过面,动过手的人,都可能中了他的毒,才要我把解药带来。” 丐帮帮主李铁崖也走了过来,问道:“柳姑娘,聂少侠和女都来了吗?” 柳青青为难的应了声道:“嗯,大哥和二姐还没赶来,大概也快到了。” 李铁崖是老江湖,眼看柳青青支支吾吾的,心知聂沧澜和女儿一定已经到了,只是为了某种关系,一时还不便路面而已,当下就不再问,一面接着道:“时机紧迫,柳姑娘随老夫来。” 他领着柳青青来至松阳子面前,把柳青青的来意了一遍。 松阳子惊异的道:“会有这等事?好,那么就请柳姑娘把解药丸交给贫道好了。” 柳青青取出两个药瓶,先把解毒丸取了一颗,然后把两个药瓶一起交给松阳子,道:“聂大哥要我去把常清风杀了,这两个药瓶都交给老道长了。” 完,举手把解毒丹纳入口中,正待举步朝外走去。 艾大娘已经急步走来,叫道:“青青,只有你一个人来了吗?” 柳青青抬目往外一望,急道:“娘,时间来不及啦,等我去把常清风解决了,回头再和你吧!” 艾大娘吃惊道:“连松云道长、逢副总监都……” 她话未完,柳青青已经冲了出去。 原来这一阵工夫,况南强已经被迫落下风,虽然左拳右剑,左手一记又一记打出“百步神拳”,右手长剑一套“武功剑法”依然出招凌厉,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他已经力不从心,渐见松懈下来。 各门派中人,一个个看得心头震惊无比,看来况南强依然没有在常清风剑下走出三十窄… 就在此时,只见一道蓝影突然飞身而起,朝场中正在激战的两人之间泻落,口中喝出:“住手”二字,就听到“叮”“叮”的两声,硬把两支长剑架开。 艾大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女儿青青居然一剑架开常清风和况南强两支长剑,口中默默的念着:“菩萨保佑,南无观世音菩萨。”。 常清风被格开长剑,只不过斜退一步,但况南强被格开长剑,竟然脚下踉跄,连退了三步,双脚一软,砰然一声跌坐下去。立即有武功门下两个弟子一掠上前,扶着他退下。x www.x33xs.com m.x33xs.com 常清风定睛瞧去,这架开自己两人长剑的竟是一个二十来岁的蓝衫少年,不觉怔得一怔,左手拂尘一挥,目注柳青青问道:“少年人,你是武功门下?贫道和况南强之战,他已是强弩之末,你来搅什么局?” 柳青青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常清风,你以为你这手剑法真的能胜得了白鹤松云道长,花字门逢副总监,和武功门的况三侠吗?” 常清风哼道:“难道是贫道败在他们剑下不成?” “不错,如论剑上造诣,你和这位前辈还差得远呢!” 柳青青披披嘴,忽然大声道:“诸位武林前辈,常清风也是白莲教的余孽,他左手那柄拂尘中,暗藏毒粉,所以和他交过手的人,都中了毒,以致在他剑下,走不出三十窄…” 章节目录 第386章 偏激 常清风拂尘一挥,怒哼道:“子,你在胡袄些什么呢?” 柳青青挺挺胸,大声道:“你只管多拂几下,我可不怕你拂尘有毒。” 常清风厉笑道:“原来你是个丫头”。 柳青青右手长剑一招,哼道:“来,常清风,你能在我剑下走得出五招,就算你命大。” 姑娘家学会了大哥传给她们的五瞻崆峒九剑”,这些日子都在加紧苦练,虽然还不能得心应手,但也差不多了,所以敢对常清风夸下海口。 这话听得常清风勃然大怒,就算自己不使毒拂,像松云子、逢游、况南强三人,也未必能在三十招之内胜得自己,这丫头好狂的口气,一面厉笑道:“丫头,你年纪,口气倒是不,贫道倒要看看你在五招之内,如何胜得了贫道?” 柳青青哼道:“五招,其实我已经多了呢,不信,你试试就知道了,我让你先发眨” 常清风左手拂尘朝前一挥,怒笑道:“好……” 他“好”字刚刚出口,陡见一道青光从对方左手飞卷而出,嗤的一声,寒气未消,自己左手顿觉一轻,急忙低头看去,一柄拂尘已被柳青青的青光齐柄削断,拂丝散落一地。 柳青青早已收起青霓剑,冷冷的道:“你少在我面前使佛尘。” 常清风根本连对方用什么东西削断自己拂尘的都没有看清,但他相信削断自己拂尘的,决不是柳青青右手的长剑,心头暗暗吃惊,怒笑道:“好个丫头,贫道本来不想取你性命,现在你死定了。” 身形骤发,长剑起处,幻起一簇剑光,朝柳青青密集刺到。 柳青青娇喝一声:“来得好。” 右手长剑立还颜色,朝前划出。 她使出来的是“崆峒九剑”的第一招,剑招甫发,但见一片寒光,飞洒而出,宛如闪电般流动,紧接着只听一阵锵锵剑鸣,把常清风攻来的一簇剑光悉数击灭,常清风只呃了一声,就没有下文。 柳青青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因为自己发出一剑之后,常清风没有再发剑攻来,也就停剑不发,定睛看去,只见常清风业已倒卧在数尺外的血泊之中,原来自己这一剑竟然刺中他的喉咙,早已毕命,一时不禁楞立当场,自己还要五招呢,现在只使了一招,就把他解决了! 这下,不仅柳青青自己给楞住了,连双方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还当自己看花了眼,因为谁也没有看清楚常清风是如何被杀的? 大家只觉剑光一阵流动,等剑光敛去,常清风就已倒在地上,下竟有如此快速神奇的剑法,而且竟然出手一个年轻女子之手,宁非奇事?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常清风被杀,立即引起南庄方面的激愤,方才和淳于真人一起抢出来的五人,站得较前,这时首先跃出,朝柳青青围了上去。 各大门派这边,松阳子已把“百宝救嗓”交聂仲谋喂何香云服下,正在替她运功行气。由门主祝秋云、护法任香雪、谢香五和九名女弟子围在四周护法。 和常清风交过手的松云子、逢游、况南强,以及被毒拂迎面拂过的松阳子,和花字门左卫的鱼巧仙、右卫白灵仙、都已服下“太乙解毒丹”。 艾大娘在女儿上场之时,挤到前面来的,这时骤睹对方五人朝女儿欺去,不由心头一急,纵掠了上去,口中喝道:“你们要待怎的?”x 万声、李瘦石站得较前,立即跟了过去,另外还有个淮扬派掌门人罗义、通臂门掌门人毕友三,也因对方还多出两人,一齐跟了上去。 对方出来的五个人,这边也迎上去五个人,恰好一对一。 艾大娘面对的是一个微胖身材的黄衣头陀,手持紫金杵,浓眉粗眼,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良之辈。 艾大娘问道:“你们要待怎的?” 黄衣头陀嘿然阴笑道:“本师想找这位姑娘玩玩,你站开去。” 艾大娘看他目光淫邪,心头暗暗怒恼,长剑一指,冷声道:“你们想车轮战,我女儿已经胜了一场,现在该由我出场了,你只管冲着我来好了。” 黄衣头陀哈了一声道:“老太婆有甚好玩的?你想送也本师却不想超度你呢。” 柳青青柳眉一竖,道:“娘,这贼秃找死,就由女儿收拾他好了。” 艾大娘道:“不,你只管站到边上去,娘会收拾他的。”口中着,长剑一振,指着黄衣头陀喝道:“和尚,你先报个名来,艾大娘从不与无名之辈动手。” 黄衣头陀阴笑道:“哈哈,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本师无名之辈,你如果时常在江湖走动的话,就不该想不起本师来。” 艾大娘听得一怔,再看看他的长相,不由暗暗吃惊,心想:“这贼秃难道会是花罗汉那木罕?如果是他,此人出身黄教,精擅大手印神功,自己只怕很难是他对手。” 一面冷冷一哼道:“就算你是那木罕,又怎么样?” “本师就是那木罕。” 黄衣头陀举起手中紫金杵,道:“来、来,要动手,就快些了,本师还要找你女儿玩玩呢。” 艾大娘听得大怒,喝道:“好个贼秃,看剑。”抬手一剑刺了过去。 那木罕那会把艾大娘放在眼里?紫金杵一举,直向艾大娘长剑砸落。 艾大娘不想和他硬拼,剑势一迥,唰、唰、唰一连三剑,展开峨嵋派“乱披风剑法”,一剑接一剑的劈出。 那木罕抽动紫金杵,但一双眼却不住的朝柳青青瞟来,脚下也在动手之际,渐渐挨到了柳青青的身边,一副色迷迷的模样,令人恶心! 万声迎着一个身穿青布大褂的老者,这人约莫六十出头,两鬓花白,手掌盘着两枚铁胆,正是北五省极负盛名的铁胆王镇川。 因为他整玩着铁胆,所以大家就以“铁胆”二字作为他的外号,原本只是“铁胆”二字,但因他姓王,连外号带姓名在一起铁胆王镇川,就变成了铁胆王了。 铁胆王在两枚铁胆上,确实有他独到的功夫,自从大家称他“铁胆王”之后,他更在铁胆上下功夫,不但手上盘着两枚铁胆,据只要他转个身,可以打出一百零八枚铁胆,百发百郑 万声看到铁胆王,心头暗暗攒了下眉,抱拳道:“王老哥请了,你老哥一向在北方,怎么也到江南来了,而且还和白莲教余孽沆瀣一气,岂不辱没了你老哥的名头?” 铁胆王洪笑道:“万庄主,兄弟是应朋友邀约来的,不知道什么白莲教、红莲教,都与兄弟无关。” 万声道:“既然如此,王老哥何必淌这场浑水?” 铁胆王道:“兄弟既然应邀而来,总得应付一二,也好对朋友有个交代。” 万声道:“王老哥之意,兄弟了解,那就请王老哥赐教,还望王老哥手下留情。” 他这话,是希望对方应付过这一场,就此可以收手之意。 铁胆王大笑道:“兄弟铁胆,出必伤人,要兄弟手下留情,只怕不易办得到,你们已经连伤了两条性命,如何不肯手下留情?”x :/ 对方这话,听得万声不禁一证,心想:此人怎会如此不通人情?一面正容道:“王老哥这是误会,言凤姑、常清风都是白莲教的余孽,死有余辜……” 铁胆王沉哼道:“那么无名渔父难道也是白莲教余孽吗?你们削断他的左臂,还口发狂言,不准他在江南立足,兄弟知道,你们这些自命名门正派的人士,一向歧视扛湖上人,动不动,就给人扣上一顶大帽子,譬如这次本来只是武功门和南庄的争端,你们就大张挞伐,联合各大门派,排除异己,给他们按上一个白莲教余孽的罪名,就可以赶尽杀绝,言凤姑明明是辰州言门的人,常清风出身衡山,几时是白莲教的人?你们杀了他们,还给他们扣上白莲教的罪名,人死了,业已死无对证,随你们怎么都行,兄弟请问你万庄主,你们口口声声的白莲教,究竟白莲教在那里?有何证据?” 原来他是无名渔父邀约来的,物以类聚,他虽非江湖上的邪恶一流,却是对各大门派有极深误解的偏激份子。 万声道:“老哥这话太偏激了”。 铁胆王沉笑道:“兄弟早如这些话万庄主是听不进去的,咱们那就不用了,请赐招吧。” 万声道:“王老哥……” 铁胆王道:“咱们今日迟早要动手的,得口干舌燥,也无补于事,还是各凭所学,放手一搏的好。”(_ 万声听得心头暗暗怒恼,忖道:“此人如此狂妄,好像我万声怕了他似的。” 一念及此,不觉朗笑一声道:“王老哥的也许是对的,江湖上无所谓真理,反正强者为胜。” 铁胆王也大笑道:“万庄主明白就好,请。” 他双脚一蹲,上身挺得笔直,成坐马式双手抱拳,已经摆开门户,等着万声出手了。 章节目录 第387章 为敌 “请!”万声也不再跟他多,锵的一声撤出长剑,但眼看对方这时依然没亮出兵刃来,不觉问道:“王老哥怎不亮出兵刃来?” 铁胆王右掌一摊,大笑道:“这就是兄弟的兵刃,万庄主只管使用长剑好了。” 万声看他如此托大,心中更是有气,口中了声:“请”,长剑一挑,使了一瞻黄山迎客”,剑势朝右前方平刺过去。 “请。”铁胆王同时了声“请”,右掌一摊,掌心向上一弹,一枚铁胆从他掌心飞起,朝万声刺出的剑尖上撞来,同时第二枚铁胆也跟着飞起,快速绝伦的朝万声眉心激射而来。 万声暗暗哼了一声,剑尖朝对方第一枚铁胆点起,然后招变“朝一柱香”,再以剑尖点磕第二枚铁胆。 但听“叮”“叮”两声,两枚铁胆经剑尖一磕,划着弧形飞了回去,铁胆王左手一抬,接住邻一枚,再以右手接住第二枚。 两融一招上,各自露了一手,万声虽把两枚铁胆磕飞,但也发现铁胆王果然名下无虚,两枚铁胆,来势极沉,显然对方内力雄厚,不可轻视。 铁胆王自是也看出万声剑上造诣极高,是个劲敌,同样有了戒心,两人一言不发,剑胆再次出手,就展开了一场激战。 六合门掌门人迎着一个手持朱红拂尘,背负长剑的老道人。这人生得中等身材,瘦削脸,脸色微见黝黑,颏下留着疏朗朗苍须,看去满脸俱是邪气! 李瘦石看到这个朱拂老道,心中暗暗哼道:“好个妖道,今遇上我,那就饶你不得了。”心念一动,那还和对方客气,口中大喝一声:“朱道士,看剑。” 劈面一创,劈了过去。 这朱拂老道,就是三十年前在大江南北犯案累累的贼逍遥子朱破衣。 此人精擅采补之术,凡经他蹂躏的妇女,莫不疲惫如死,瘫痪多日,才能渐渐复原,不但公门中侦骑四出,要把他缉捕归案,同时也引起公愤,各大门派也派出不少弟子,明查暗访,诛杀败类。 但逍遥子十分滑溜,始终没有人找得到他,依然故我,到处肆,这样闹了一阵之后,突然在江湖上消失,从此再也没有道遥子的踪影,没想到三十年后,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他的特徵,就是手持一柄朱红拂尘,因为他姓朱,才把拂柄漆成红色的,另外眉心有一颗痣,当年李瘦石还是六合门的大弟子,曾奉师命率同两个师弟,配合各大门派行动,所以一眼就认得出来。 逍遥子听他叫出“朱道士”三字,显然认识自己,不觉一楞,右手抬处,长剑疾发,“叮”的一声架住李瘦石长剑,喝道:“尊驾何人,如何认得贫道的?” 李瘦石喝道:“老夫六合门掌门李瘦石,你还记得三十年前在大江南北犯下滔孽,今给老夫遇上,就是恶贯满盈之日,你引颈受戮吧!” 逍遥子听得勃然大怒,厉笑道:“李瘦石,区区六合门掌门,还不放在道爷眼里,你有多大能耐,只管使来!” 喝声中,长剑一翻,幻起三朵剑花,直取前胸。 李瘦石立即展开“六合剑法”,以攻还攻,两人剑发如风,各不相让,片刻之间,就互攻了七八招之多。 李瘦石和他交手数招,就已发觉对方剑法奇诡,剑上内力极强,绝非易与,自己一门之主,当着下英雄,决不能败在一个贼之手,就提吸真气,全力运剑,志在必得。 淮扬派掌门人罗义迎着的也是一个头戴灰布道帽,身穿灰布道袍,面貌平板得木无表情,手待一柄黑黯无光的长剑,站在罗义面前,紧闭嘴唇,眨着一双灰色眼珠,一言不发。 罗义多年老江湖,一看此人长相,就想起黑道上的一个凶神来,暗道:“这道人莫非就是瘟神吕通?” 自己身为一派掌门,总该和他打个招呼,这就拱拱手道:“兄弟淮扬罗义,道兄如何称呼?” 瘟神吕通依然一言不发,手中长剑却缓缓举了起来。 剑势才举,罗义立时感到他剑上布满了一股浓重的煞气,心头暗暗一凛,不敢怠慢,脚下斜退半步,也就抬手掣出长剑。 瘟神吕通灰黯眼珠紧盯着罗义,剑尖遥指,只是作势,却并未立即出手。 罗义因对方既没出手,自己也不敢贸然出手,同样双目注视对方,长剑横胸,要看看对方如何发剑?x (_ 瘟神吕通紧盯着他看了一会,左脚缓缓朝左踏出一步,他全身姿势不变,但这跨出一步,方位就完全不同了,罗义自然也要改变方向,左足跟着向左跨出一步。 瘟神还是没有发剑,依然左足缓缓提起,向左跨出一步,罗义不敢有半点松懈,你向左跨出,我也向左跨出,始终保持和他正面相对。 一丈方圆缓缓的打转,谁也没有抢先发眨 但罗义可以感觉到的,是对方剑上煞气,愈来愈盛,心知对方不发则已,这一发之势,必然石破惊,厉害无比,因此也把数十年功力,提聚剑上,准备和对方全力一搏。 通臂门毕友三遇上的是二个连鬓短髭,五短身材的汉子,此人拿起双袖,虬筋如蟠,一望而知练有一身横练功夫的外门高手,身边并未携带兵龋迎着毕友三抱抱拳道:“阁下不使兵刃吗?” 毕友三含笑道:“兄台不是也没带兵刃吗?” 短髭汉子洪笑道:“那正好,咱们就在拳脚上较量较量。” 毕友三道:“兄弟毕友三,先台先通过名,再交手不迟。” 短髭汉子道:“在下熊占魁。” 毕友三道:“河北神拳无敌熊占魁。” 熊占魁喜形于色,道:“阁下也知道熊某吗?” 毕友三看他是个直肠子的人,这就笑道:“兄台名满五省,扛湖上自然会有人提及,只是兄台并非邪门外道之辈,怎会和白莲教沆瀣一气,来和各大门派为敌?” 熊占魁楞然道:“兄弟是无名渔父驰函相邀助拳来的,不知竟然会和各大门派为担” 毕友三道:“兄台请看,那是少林寺罗汉堂通济大师,那是武当派宁子道长,那是丐帮帮主李铁崖,还有八卦、形意、华山、黄山、峨嵋、六合、武功、白鹤、通臂等门派,还有不在各大门派之内的护花门和花字门,以及洞庭、鄱阳两大水寨的代表,都在这里,共同讨伐白莲教余孽来的,兄台只是应邀助拳,不是助纣为虐,依兄弟相劝,就此罢手,不失明哲保身,兄台三思。”x :/ 熊占魁连连抱拳道:“兄弟糊涂,误信人言,若非兄台指点,兄弟为虎作伥,还错无所知呢,兄台盛情,永感不忘,兄弟走了。” 完,再一拱手,转身往山外就走。 毕友三望着他后形,心中暗道:“这人不失是一条汉子”。 五人之中,只有毕友三劝走了神拳无敌熊占魁,其余四对都已动上了手,此刻刀光剑影,激战正烈! 另外还有一对,就是洞庭钓叟徐璜和无名渔父。 这两人使的兵刃,都是钓竿,招式也各自别出心裁,领取刀枪戟鞭法的精髓,加以变化,自成家数,因此从动上手,一直打到现在,已经有三五百招了,依然竿影翻滚,时而潇潇如雨,时而丝丝似柳,新招绝艺,层出不穷,可谓棋鼓相当,谁也胜不了谁。 古人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对武林人物而言,也是一样,第一件事就是兵刃要趁手。譬如钓竿吧,要越到竿头越细,软中有硬,而富于弹性,一般钓竿如此,作为兵刃的钓竿,更非如此不可。 无名渔父随身数十年的一支纯钢的钓竿,被聂沧澜削断,还赔上了一左臂,他简直气疯了心,立誓要雪此断臂之仇,为了赶赴中秋之约,临时找到一个专铸兵刃的铁匠,要他替自己铸制一根纯钢钓竿。 但钓竿不是钢刀,只要纯钢就可铸制,它必须在纯钢之中,掺入金和风磨铜,才能越细越韧,软中有硬,缺少风磨铜,只能铸到五尺长,不能再长再细,否则就会中断。 这一来,这支钓竿,自然没有原先那支顺手,使出来的招式,自然也要打个折扣了。 何况洞庭钓叟徐璜,在内功上,也略胜无名渔父一筹,因此打到四五百招之后,渐渐就露出端倪来了! 洞庭钓叟一支钓竿依然挥洒自如,绵密无间,无名渔父钓竿只有五尺长,比洞庭钓叟的钓竿短了一尺,洞庭钓叟钓竿共有八尺长,可以伸缩自如,动手之初,他只伸到六尺为止,还保留了两尺弹性和韧度都不如人家,时间一长,才感觉到未能得心应手之处,人家越使得流畅,自己就越有生硬之感,渐渐落了下风。 动手过招,在旗鼓相当之时,斗志决不会在人家之下,但一旦落了下风,就会感到处处受制于人,旺盛的斗志也会随着消失。 章节目录 第388章 宝杵 只要看斗败的公鸡,雄风尽失,就会知道了。 无名渔父此时已被困入在洞庭钓叟交织而成的网罟之下,五尺钓竿已经无法开阉自如,只是凭着多年修为,苦苦撑持而已!x 电脑端:/ 就在此时,响起了洞庭钓叟的声音道:“无名老兄,咱们可以收手了吧?你又不是白莲教余孽,何用替他们卖命?” 无名渔父厉声道:“姓徐的,你少假惺惺,老子还没有落败,就算落败,也要与你同归于尽,否则岂不便宜你了?” 洞庭钓叟听他话口气,简直无可救药,不觉大笑道:“凭你想和老夫同归于尽,也太自不量力了。” 话声出口,挥手之间,“嗒”的一声,手中钓竿,陡然又长出了两尺,一阵密集的竿影,上下翻腾,快如闪电,把无名渔父一个人圈人在一个八尺方圆的圆圈之中,像车轮般疾转起来。 这下无名渔父简直不辨东西南北,上下左右,只是跟着像车轮般辗动,忽而头下脚上,忽而左上右下,随着挥动的钓竿翻着筋斗,不但站立不稳,也身不由己,不过几圈下来,早已旋地转,支持不住。 只听洞庭钓叟大喝一声:“去吧!” 喝声甫出,八尺钓竿已朝前挥出,无名渔父一个人就象稻草人一般,呼的一声,被凌空直摔出去一丈多远,跌落地上,依然无法站起,还是在草坪上骨碌碌的连滚了四五个筋斗,才算停住! 翻身坐起,胸口起伏,只是喘气,切齿道:“好,你给老夫记着,总有一,老夫会加倍奉还。” 洞庭钓叟大笑道:“你已是行将就木之人,只怕没这一了。” 无名渔父不再作声,只是坐在树林前面不走。 第三十九章 这一段话,只是分别述每一个人遇上的不同对手,其实并不是已经过了许多时间,就在洞庭钓叟击败无名渔父的同时,第一对,艾大眼和花罗汉那木罕,已经分出胜负来了! 艾大娘是峨嵋门下,一手“乱披风剑法”,施展开来,宛如风吹垂柳,千头万绪,虚虚实实,杂乱无章,使人眼花缭乱,接不胜接,防不胜防。 但她对手可是凶名久着的花罗汉那木罕,一柄紫金杵;粗如儿臂,招法奇诡,不论你峨嵋“乱披风剑法”如何复杂,紫金杵转若金幢,丝丝剑影,和它才一接触,就响起一阵连珠般的叮叮大响,把艾大娘震得后退不迭,一条右臂,也被震得麻木不仁,长剑差点脱手飞出。 这不过是才一上场,出手几招之间的事,站在艾大娘身后的柳青青见状大惊,急忙闪身而出,叫道:“娘,你快退下来,还是由女儿来对付他。” 那木罕震退艾大娘,也不追击,只是阴笑道:“本师早就过你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不是姑娘的娘,本师早就一掌送你上西佛国去了。”x 柳青青手横长剑,冷声道:“只有和尚才会上西佛国,本姑娘来超度你好了。” 那木罕一双贪婪的色眼盯着柳青青,邪笑道:“不用姑娘超度,本师就可以带你去参欢喜禅,那可是比西极乐世界还要极乐……” 柳青青虽然不知道他“参欢喜禅”是什么,但只要看他一脸邪的笑容,分明不怀好意,口中娇叱一声:“那木罕,你不是要和本姑娘动手吗,姑娘那就不客气了。” 嘶的一剑刺了过去,她虽然练会了“崆峒九剑”中的五剑,但不到紧要关头,还不肯使展,那是大哥一再叮嘱自己的,因为怕被还没现身的姬七姑,或许隐身附近,看出她的剑法来,因此这一招使的只是峨嵋剑法而已。(_ 那木罕倒是颇有怜香惜玉之心,紫金杵轻轻一转,就把柳青青刺去的一剑压去,色迷迷的望着她道:“本师过,咱们只是随手玩玩,本师不会和你这样标致的美缺真的。” 柳青青心中有气,右腕用力一翻,要待收剑再发,那知那木罕一柄紫金杵十分灵活,你剑才翻起,又被他轻轻一旋,压在杵下,笑道:“你被大师压住了,就得乖乖的……” 柳青青哼道:“我不信。” 手腕一缩,那知对方紫金杵上生似有着一股极大吸力,紧紧吸住剑身,休想抽得回来。 那木罕得意的道:“如何,本师没骗你吧?” 柳青青忽然展齿一笑道:“真的?” 她这一笑,宛如百合乍放,清新娇美,兼有而之,直把那木罕看傻了眼! 就在此时,柳青青左手一抬,青光乍闪,森寒逼人,只听“叮”的一声轻响之后,紧接着又是“叮”的一声,是重金属坠地之声,那木罕一柄百练精钢的紫金杵,已被寒铁青霓剑齐柄接断,跌落地上。 那木罕陡觉手上一轻,发觉不对,才悚然警觉,目光一注,才发现自己手上只剩了紫金杵半截断柄,一时不由怒从心起,厉声喝道:“丫头,你用什么削断本师宝杵? 你可知道本师这支宝杵,乃是师尊所赐,普通刀剑砸上它就会卷口,你……你居然把本师室杆削断。” 柳青青道:“削断了就削断了,你这支宝杵,要削不断,才是宝杵,被我一削就断,还称什么宝杵?” 那木罕看着她,忽然怒气顿消,点点头道:“美人,你得对,被你一削就断,那就不能称宝杵了,不过别人削断本师宝杵,只怕早就没命了,你乖乖的随本师回去,本师可以不再和你计较。” 柳青青道:“我为什么要随你回去?” “哈哈!”那木罕笑道:“本师就喜欢你这刁蛮劲儿,随本师回去,本师保管你一世吃着不尽……” 艾大娘听得大怒道:“青青,你还和这种贼噜嗦什么?” 那木罕涎笑道:“丈母娘千万别生气,咱们马上就是自己人……” 柳青青忽然柳眉一挑,晚道:“贼,找死!” 抖手一剑,朝他当胸刺去。 他算准那木罕技不止此,他紫金杵虽被自己削断,一定还另有别的随身兵刃,这一剑就是要看他还有什么兵刃?果然那木罕右手一挥,从他大袖中飞出一支金色短剑,金光四射,锋芒甚利,随手一翻,就嗒的一声,轻轻松松的又压住了柳青青的长剑,道:“美人,你怎么动手就动手,你看本师又压任你的长剑了,你要和本师动手,还远着哩,乖乖跟本师……” 柳青青不待他完,冷哼一声道:“贼,你如能在我剑下走得出三招,我就不姓柳。” 那木罕邪笑道:“美人,莫三招,就是三十招,本师也会陪你玩的。” 柳青青娇叱一声道:“接招!” 长剑倏忽之间连展数剑,剑光快如闪电,令人目不暇接! 那木罕根本看不清她使出来的剑招,但他识得厉害,看不清对方招式,就不能用剑封架,匆忙间,左手疾扬,还没施展“大手印”神功,森冷剑风,已经拂身而过,他连惨嗥都来不及出口,人已被姑娘长剑齐肩劈过,往后倒去。 柳青青心知那木罕手中那柄黄金短剑,必是宝剑,急忙跨上一步,伸手抢起短剑,再从他右手大袖中搜出一个镶金嵌玉,镂刻精细的剑鞘,看去形式甚是古色古香,这就返剑入鞘,然后徒艾大娘的身边,道:“娘,你看,这柄剑可能是古物呢!” 艾大娘笑道:“你喜欢就收着好了,哦,青青,你刚才使的是不是聂少侠传给你的那招剑法,真是神奇极了,娘连看都看不清楚。” 柳青青喜孜孜的道:“娘,聂大哥已经传了我五招剑法啦,方才使出第三招,想不到只一招就把僧解决了。” 艾大娘道:“聂少侠对你真不错,这是师门不传之秘,都传给你了。” 柳青青道:“聂大哥又不是只传给我一人,除了我二姐、三姐、四姐都学了五招剑法,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姬七姑的。” 万声和铁胆王这一对,当真愈战愈烈。 万声展开万家家传的“万流归宗剑法”,剑光来往如织,每一剑都挟着嘶嘶剑风,可绵密无间,据“万流归宗剑法”,练到最上衬境界,可以在一瞬间劈出九十九剑,任何一种剑法,无其快速。 万声练剑数十年,造诣精深,到底他最多的时候,能够劈出多少剑?大概除了他自己之外,就没有人知道铁胆王一生精练铁胆,他的兵刃是铁胆,暗器也是铁胆,江湖上传,他能转个身,打出一百单八枚铁胆,也仅是传而已,没有人见过。但现在他已经使出五枚铁胆,却是事实,他把每一枚铁胆使得宛如流星追月一般,一枚接一枚的划着弧形从他和万声两人身边呼啸掠过。 当然掠过两人身边的作用,是截然不同的,射向万声时,乃是攻击的目标,而且都是要害大穴,掠过自己身边的则是由他施展特殊手法,或拍、或送,藉以加强攻击力量。 章节目录 第389章 六合 这五枚铁胆穿梭般来往,攻势十分凌厉,但每一招铁胆,射向万天声身边,都被他长剑磕飞出去,是以叮叮之声,密如连珠。 这一阵工夫,从表面上看来,万天声似是屈居下风,完全成了挨打的局面,但其实不然,万天声也听到过江湖传说,铁胆王转个身可以发出一百单八枚铁胆,如今他使出来的只有五枚铁胆,是不是还隐藏了一手呢? 万天声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在没弄清楚以前,宁愿屈居守势。经过一阵攻磕,差不多也有二十几招过去了,眼前铁胆王依然只是以这五枚铁胆为主,不见有其他花样,万天声忽然振剑而起,右腕临风一挥,霎那间,长剑漾起六道剑光,其中五道一下子迎住了漫天循环飞舞的五枚铁胆,另一道剑光却似长虹经天,猝然朝铁胆王当头劈落! 这一剑去势劲急,在久屈守势之际,突如其来,当真令人防不胜防。 好个铁胆王,口中发出破竹般一声怪笑,右手扬处,又是一枚铁胆从他大袖中飞出,朝迎面劈来的剑光磕去。 这枚铁胆他同样蓄势已久,劲道极强,“叮”的一声,把劈来的长剑,震了开去。 这一瞬间,但见铁胆王左手连扬,打出一蓬三十六颗铁胆! 他先前攻击的五枚,和从右手大袖飞出的一枚,总共六枚铁胆,都有鸡卵大小份量沉重,但你莫看它体积较小,每一颗铁胆,打出之后,劲风呼啸,四散开来,激射如雨,认穴奇准,正好袭向你全身三十六处大穴! 可见铁胆王果然留了一手,他平时当作兵刃使用的共有六枚大铁胆,但和万天声交手时,只使出五枚来,另外还有三十六颗小铁胆,是当暗器使用的,直到此时,他才全部出手。 外传他转个身,可以使出一百单八颗铁胆,只是江湖上流传,以讹传讹,夸大其词而已!x 万天声看他此时终于双手齐发,全使出来了,他长剑刚被铁胆王第六枚铁胆震开,身形一个轻旋,剑光同时绕身而起,这回才真正让你领教黄山万家“万流归宗剑法”的精奥之处! 但见剑光缤纷,如丝如绦,幻作数十道精练,进射而出,同时也响起了一阵密如骤雨的叮叮金铁交鸣之声,另有九道剑光,突破弹雨,宛如九龙倒挂,一齐朝铁胆王当头罩落!x 电脑端:/ 剑光笼罩之下,响起了一声惊嗥,剑光弹雨,霎时尽敛,铁胆王自诩无敌的六枚铁胆,三十六颗小铁胆悉数全被击落,铁胆王震川的一条左臂,也被齐肩砍落,血流如注。 万天声一柄精钢长剑,也被铁胆王磕得缺口累累,他一手抚着剑刃,目注铁胆王,正容道:“方才万某九道剑光如果一齐落下,阁下此刻只怕早已被支解了,我只断你一条左臂,不过对你盲从附匪,聊示薄惩,你可以走了。” 铁胆王脸如巽血,连散落地上的铁胆也不收回,一声不作,朝山外奔去。 六合门掌门人李瘦石和逍遥子朱破衣这一对,差不多已打出五六十招,双方各展所能,两支长剑剑光如虹,打得难分难解,却不闻一声剑剑撞击之声,这才是真正剑术高手的打法!术语所谓剑走青、刀走黑,走青,即是轻盈闪过之意 因为双方使出来的剑招,往往才使出半招,对方就已警觉,改变招式,对方既已变招,你就不得不舍弃尚未使出的半招,另出新招,有时随机应变,并无一定的成规。 各大门派有许多新创的招式,就是从这样来的 这样的打法,也只有老于剑术的人才能应付得下来。 两人这一战,当真棋逢放手,殚心竭虑,在化解对方剑势之后,再以牙还牙,攻击对方。 李瘦石真没想到逍遥子一手剑法竟有如此造诣,本门“六合剑法”,集诸家之长,刚中有柔,当初创造这套剑法,就是针对异教邪派的剑法而来,号称旁门剑法的克星,如今自己一派掌门,竟然连一个异教旁门的采花淫贼都应付不下,岂不被各大门派同道嗤笑? 一念及此,不觉目芒,口中大喝一声,功运右臂,直向对方迎面劈去。这一剑凝聚全身功力而发,剑势甫出,宛如长江大河,剑风嘶然,端的凌厉无比! 逍遥子看他要和自己拼命,不由冷笑一声,同样力贯剑身,朝前迎击出去。 双剑交击,响起一声锵然大震,两人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李瘦石又是一声大喝,挥剑急攻而上。 逍遥子已被激起怒火,心想:“难道我还会怕你不成?”立即挥剑抢攻。 两人这番一退即上,一反方才交手的形势,每人都在剑上贯足劲力,记记硬打抢攻,一阵剑剑交击之声,锵锵大作,不过力拼了八九招,但听一声震耳欲聋“拍”,两支长剑同时齐中震断。(_ 李瘦石不顾长剑断拆,一记“顺风送帆”,迅疾无俦当胸刺去。逍遥子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快法,急忙举起断室封格,“叮”的一声,架住刺来的长剑,左手朱拂突然朝李瘦石面目挥去。 李瘦石轻哼一声,断剑一收即发,剑使“孔雀开屏”,护住头脸,左手指处,一记“六合掌”朝逍遥子劈下过去。 六合门以掌剑驰誉武林,“六合掌”和少林“劈空掌” 颇相近似,是以掌力为主,功力深厚的人,可以打出一两丈远近,是近攻远击两宜的一种掌功。 “六合掌”更撷取“劈空掌”之长,加上了掌法,一组六掌,只要一掌出手,接连着五掌发如连珠,紧接而来。 李瘦石第一掌出手,道遥子骤不及防,砰然一声,被击中左肩,把他震出去了三步。 “六合掌”一掌既然发出,随后五掌也紧接击到,这一点,又出于逍遥子意料之外,他被一掌击中,刚震退了三步,李瘦石还未欺来,一股劲急学风,又已劈到。 他连换口气的工夫也没有,急忙左手一抬,迎击住了,蓬然一声,又把他震退了两步,脚下还没站稳,一连砰砰砰三声,连珠三掌,都击中他身上,直打得逍遥子连翻了三个筋斗,虽没大碍,但也打得他肩头、胸胁之间隐隐作痛,心头怒不可遏,大喝一声:“姓李的,道爷和你拼了!” 身形急扑而起,朝李瘦石扑了过来。 李瘦石打出六记“六合掌”,身在原地,以逸待劳,看他急扑而来,正中下怀,右手运起功力,抖手把一柄断剑,脱手朝逍遥子掷出。 剑势劲急,逍遥子身在半空,那里还有躲闪的机会,断剑一下没入胸口,口中发出一声惨嗥,一个人就从半空中直跌下来,登时了帐。 现在六对动手的人中,已经只剩下淮扬派举门人罗天义和瘟神吕通这一对了。 他们在大家动手之际,还一直在绕着圈打转。这是瘟神吕通的习惯,一定要觑准对方弱点,或是稍现破绽之际,才肯出手。 罗天义看他没有出手,自然也不肯出手,这样两人双目觑定对方,一连缓吞吞的转了十来个圈。 罗天义已经忍不住了,故意卖了破绽,瘟神吕通果然一声不作,点足急扑而起,朝罗天义扑攻过来。此人心机阴沉,身法之快,居然疾逾飞鸟,一闪即至,灰黯无光的长剑,宛如毒蛇般急袭而至。 据说他这柄剑上淬过一种毒草,只要被它割破皮肉,毒性就会渗人人体,逐渐麻痹,除了他独门解药,无药可救。他这个瘟神这个外号,一半固然是他外貌阴沉灰黝,一向不肯和人说话得来的,另一半却是他这支剑,大家都称它为瘟隍剑之故。 罗天义卖给他的破绽,当然早有防范,等他扑近之际,忽然施展“大挪移身法”,轻轻一晃,就已转到了吕通身后,口中大喝一声,左手一记“推云手”朝他右肩闪电击出。 吕通扑了个空,心知上当,急忙一个急旋,避开掌风,眼前寒光连闪,罗天义一连三剑,又闪电攻到,匆忙之间,右手灰剑一记“左行逢源”,叮叮两声,荡开两剑,第三剑“飞短流长”,又是叮的一声架开对方剑势,以攻还攻,直刺而出。 罗天义展开“淮扬剑占”,剑似长江大河,大开大阖,源源出手,剑光精纯,记记劲道十足,剑风呼呼。 原来“淮扬剑法”,不同于一般剑法,各大门派的剑法,大都以刺为主,剑尚轻灵,独有“淮扬剑法”,取法于刀,力贯剑身,以劈为主,以削为辅,直劈横削,连环出击,势道之强,独步武林。 瘟神吕通除了和他硬打硬砸,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一阵叮叮金铁交鸣声中,就连退了七八步之多,口中阴笑一声,左手大袖扬处,打出三颗弹丸,品字形朝罗天义迎面飞去。 东海采荠里急忙喝道:“瘟隍弹,罗道兄劈不得”。 但已经迟了,罗天义看他在交手之际,忽然打出三颗弹丸,以为他黔驴技穷。 章节目录 第390章 佛珠 口中大笑一声,长剑向空轻点,剑尖迅疾无俦朝弹丸劈出三剑,剑尖甫和弹丸接触,立被劈成二半,三颗弹丸中飞洒出一片黄色粉末,随风飞散,霏霏飘落! 罗天义闻到一股异香,心知要糟,急忙闭住呼吸,往后跃退,那知双足堪堪纵起,就一阵天旋地转,砰然仰跌下去。 瘟神吕通阴笑一声,一下欺上,正待举剑刺下。 这时万天声、李瘦石住手不久,站得较近,同时飞隙而出,不约而同双剑朝前一拦,喝了声:“道兄不可乘危伤人!” 瘟神吕通深深一笑道:“多添两个也好。” 话声未了,万天声、李瘦石同时身子一歪,砰砰两声摔倒下去。 柳青青道:“娘,我去。” 艾大娘吃惊的道:“青青……” 柳青青早已闪了出去,一下拦在吕通面前,应声道:“那就再添我一个好了。” 她口中含着解毒丹,是以不惧瘟隍弹。 瘟神吕通大笑一声,灰黯长剑指着柳青青喝道:“小于,倒也!倒也!” 柳青青娇叱道:“倒你的头。” 右手长剑锵的一声,拨开他戟指的长剑,左手抬处,寒光电射,一下穿心而入。 瘟神吕通睁大双目,似有不信之色,惊诧的道:“你这小……丫头……”扑通往后倒去。 各大门派中早已抢出几个人去,把罗天义、万天声、李瘦石救了回来,松阳子立即喂他们服下“解毒丹”,三人只不过吸入了瘟隍弹一些粉末,自然很决就清醒过来。 尤其柳青青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出场之后一连诛杀了常清风、花罗汉那木罕和瘟神吕通三个江湖上凶名久著的魔头,大家竟然没有看得清她如何出手的?更使老一辈的一派掌门人莫不耸然动容! 这一段话,前后不过顿饭工夫,天南庄方面出场的六人,走了两个,死了四个,自是使得盛锦花又惊又怒,眼看自己这边死的死,走的走,剩下来的,除了微帮杨三泰、洪泽湖飞鱼冯五、白灵风和缪千里等寥寥几人之外,只有一百多个铁卫武士和四十九名岳麓观弟子。 人数虽然还不算少,但和对方相比,各大门派的人,几乎有一大半尚未出场,双方强弱之势,已经十分明显,一时正待指挥白灵风、缪千里,发动攻势,和对方孤注一拼! 突听一阵桀桀怪笑,起白天半。 这笑声尖锐刺耳,令人听了毛骨悚然,若非时在正午,日正当中,几乎使人怀疑是有鬼魅出现? 盛锦花听到笑声,心头立即放宽下来,她自然知道,只要姑太婆出手,任你对方有多少门派的掌门人,也如同摧枯拉朽,没有一个能逃得出她老人家的手掌! 这一阵刺耳笑声,传到各大门派人的耳中,大家虽然没见过姬七姑,想也可以想得到来的是什么人了! 这一瞬间,偌大一片广场,登时肃静下来,所有目光不期而然都朝山麓间投去。 因为山麓间此时出现了一顶敞轿,由四个黑衣健妇抬着如飞而来。 第四十章 敞轿上端坐着一个一头白发、鸩脸瘪嘴的缁衣老妇,笑声虽歇,但她嘴角间还嚼着阴森的笑意,一双绿阴阴的眼神,更如两道冷电,老远就好像扫过各大门派每一个人,使人有不寒而栗的感觉,敞轿两边还有两个黑衣中年妇人,护轿而行。 盛锦花等一干人没待敞轿奔近,已一齐躬下身去,口中说着:“参见圣母。” 两百人的同声呐喊,倒也声震山谷,威势慑人! 东海采荠叟微微摇头道:“白莲教就喜欢虚张声势!” 少林罗汉堂长老通济大师低声道:“此人看来颇难对付,咱们待依计行事。” 他口中的“依计行事”,就是大家早已商量好的,由少林通济大师、武当天宁子、八卦门掌门洞涵子、丐帮帮主李铁崖、白鹤门掌门松阳子、武功门掌门邵南山、黄山万天声、洞庭钓叟徐璜等八手,对付姬七姑。 护花门、花字门,会同聂南屏、况南山、和武功、白鹤门弟子对付盛锦花和铁卫武士。其余的人由东海采荠叟为首,视战场情况随时支援。 现在姬七姑的敞轿已经进人广场,在中间停了下来,她依然端坐在敞轿上,只是四名抬轿的健妇停下来而已,但轿子还抬在她们肩上。 姬七姑左手拨着一串佛珠,绿森森的目光缓慢的又朝各大门派中人逐一扫过,才尖声问道:“聂沧澜呢?没有来?” 在她心目中,只有聂沧澜不在场才使她感到遗憾,因为眼前这些人全死光了,独独遗漏了聂沧澜,总是日后之患! 东海采荠叟朗笑一声道:“姬七姑,你找聂沧澜何事?咱们今日是为扑灭白莲教余孽而来,似乎毋庸多说,聂沧澜没来,咱们已经等你多时了,你下轿来吧!” “凭你们也配和老身动手?” 姬七姑冷哼一声,自言自语的道:“纵然他今天没来,老身也不会放过他的。” 少林通济大师手持禅杖和武当天宁子等七人各自手仗长剑,已从东海采荠叟两旁缓步走出,东海采荠叟缓缓退后了几步。 这一情形,不用说也可以看得出来,这走出来的八个人是准备联手对付姬七姑的。 姬七姑看得瘪嘴微鼓,沉嘿一声道:“要老身下轿来和你们动手?我看省了吧!” 有手抬处,已从搁手的木板上取起一柄长剑,冷然道:“就是你们八个?好,你们只管出手,老身要你们死得瞑目……” 锵的一声,抽出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来! 就在此时,突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叫道:“诸位前辈且慢,圣母指名叫的是晚辈,这第一场,还是先由晚辈出手吧!” 话声入耳,一道蓝影已从十丈外疾如飞鸟,泻落在敞轿前面。 跟在这道蓝影后面,又有一条人影,跟着疾掠而来,这人轻功稍差,比前面那道蓝影,落后了一大截,但也很快追到,站到了左首。 在这同时,从各大门派阵营中也有一条人影飞快的掠出,站到右首。 只听艾大娘焦急的叫了一声:“青青!” 原来最先凌空射来泻落轿前的正是玉面朱唇,身穿天蓝长衫的聂沧澜。 跟着他掠来,站到左首的也是一个身穿天蓝长衫的少年,只是个子矮了些,他是易钗而弃的池秋凤。从各大门派阵营中冲出来的,也是一个蓝衫少年,则是柳青青。 她们学会了五招“崆峒九剑”,大哥出场,要和姬七姑动手,她们自然要跟着出场了。 还有两位姑娘,这时还隐身在树上,一个是李玉虹,她要等大哥和姬七姑交上手,才能出手,一个是姬青萍,姬七姑是她姑太太,她娘也在场上,她自然不便现身了。x 聂沧澜修眉微拢,朝池秋凤和柳青青两人道:“你们快退下去。”(_ 池秋风和柳青青都没有作声,站着不肯走。 姬七姑朝了沧澜点着头道:“聂沧澜,你还是来了,青萍那个丫头呢,没跟你来?” 聂沧澜道:“在下要和圣母动手,这种尴尬场面,她能来吗?” 姬七姑尖笑声道:“可怜的孩子,她在千百个少男中选中你,眼光原也不能说她错,只可惜你一直在和老身作对,这只能说是你错了!” 她以悲天悯人的口气,说出这番话来,是她已下了决心,非把聂沧澜除去不可。 聂沧澜大笑道:“在下没有错,是圣母错了。”x :/ 姬七姑憎然道:“老身那里错了?” 聂沧澜昂然道:“圣母是白莲教魁徐鸿儒门下,白莲教倡乱失败了,圣母能够大难不死,应该韬光养晦,不应再做出危害武林,危害社会的事来,就像和你同门的金钵禅师,虔诚礼佛,深通禅理,一直与世无争,不失为一代高僧……” 姬七姑忽然变成脸色狞厉,厉声道:“你几时见到过他的?” 聂沧澜道:“在下是在咒钵寺见到他的。” “唔,原来是这老不死和我作对……” 姬七姑白发飞扬,呷呷尖笑道:“精通禅理、虔诚礼佛,他会是这样的人吗?”目光一注,急急问道:“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聂沧澜正容道:“老禅师告诉在下,他已是行将就木之人,数十年遁迹荒山,不想再作出岫之云,所以没有答应你的邀请,还要在下告诉你,白莲教并非邪教,乃是佛门旁支,是后人做了邪恶之事,连白莲教也蒙上了邪恶的罪名,劝你上体天心,以慈悲济世,才能把白莲教的罪恶洗刷干净,你就成功了。” “说得好听,光耍嘴皮子,老身也可以说得出比他更动听,更冠冕堂皇的话来。” 姬七姑沉声道:“老身要恢复白莲教,但各大门派没有不敌视的,所以老身不得不用非常手段,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等我把反对我的人杀光了,老身也会漱些慈悲济世的事,那是后话,目前是行不通的,所以我要杀!杀光这些自命正派的江湖人士。” 章节目录 第391章 成全 她充满杀气的目光,又落到了沧澜身上,稍稍和缓下来,道:“青萍是个好孩子,也是姬家唯一的骨肉,老身……为了她,老身真不想杀你,老身把青萍交给你,你要善待她,好了,你快去吧,离开这里……哦,你最好劝你老祖父、父母都离开这里,这是一场凶残的杀戮,为了青萍以后的幸福,我不想伤你们聂家的人,你去劝劝他们,即速离开簇,老身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多谢圣母,这番好意,在下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聂沧澜朝她抱抱拳,又道:“在下今日此来,是要为下武林除害,不能因私忘公,只有圣母放弃白莲教,放弃和各大门派为敌,才能化干戈为玉帛,否则只有和圣母放手一搏之途可校” 姬七姑听得勃然大怒,目中绿光大盛,厉声道:“好子,老身想放你一条生路,你却硬要朝死路上钻,好!老身那就成全你!” 身形倏然腾空飞起,一剑朝聂沧澜当头劈落! 这一剑虽然很少变化,但剑光如银龙倒挂,一道匹练长逾寻丈,阔有数尺,光芒甚盛,剑上阴气如潮,连站在一丈以外的人,都感到寒砭肌骨! 她这一凌空跃起,抬轿的四名健妇和两个侍女不待吩咐,迅速退了下去。 聂沧澜大声喝道:“你们快退!” 右手倚剑呛然出匣,朝上横架而起。 少林通济大师等人虽然听到聂沧澜的喝声,但他们担心聂沧澜仅仅弱冠年纪,只怕他接不下来,是以只是朝两边退开了数步,并未真正退下。 池秋风、柳青青是决定要和大哥联手对付姬七姑的,姬七姑出手了,大哥只是举剑上架,没使出“崆峒九剑”的招式来,她们可不能和姬七姑硬拼,两人不约而同长剑倏举,一左一右向空挥出。 这一招使的是九剑中的第一招,两支长剑矫若神龙,两道闪动的剑光忽然涌起一片耀眼而参差的剑影,令人目为之眩! 聂沧澜这一剑虽然只横架而起,但剑上早已凝聚“乾真气”,双剑交击,像姬七姑这样声势的一剑,应该响起震一声金铁狂鸣才对,但双剑交接,却只响起“叮”的一声轻鸣。 姬七姑已朝上翻起,腾空直上两丈来高,然后翩然往后飞落,离聂沧澜已在五六尺外。x 电脑端:/(_ 原来她在双剑甫交之际,忽然发现聂沧澜剑上有一股纯阳之气,竟然会是自己阴极真气的克星,心头方自一怔! 骤睹聂沧澜左右两个少女联手发出来的一记剑招,自己竟然无法破解,以她的功力,当然不会把两个丫头的剑招放在眼里,但因正面有聂沧澜敌住自己,左右两人这一招剑法,就不容她忽视了,因此长剑劈到快和聂沧澜长剑交接之时,忽然改劈为点,剑尖在倚剑身上一点,就腾身飞起,后退出去。 她居然被聂沧澜一剑震了出去,这使得各大门派的人莫不深感惊异! 姬七姑站停下来,望着聂沧澜,哼了一声道:“子,这一个月来,你又进步了不少!” 聂沧澜依然很有礼貌的拱拱手道:“圣母夸奖。” 姬七姑长剑一指池秋凤、柳青青两人,问道:“这两个丫头是什么人?” 柳青青道:“你管我们是什么人?” 聂沧澜道:“她们是在下两个妹子。” 姬七姑道:“剑法是你教的?” 聂沧澜道:“她们只是初学乍练。” 姬七姑道:“叫她们退下去,老身不想伤了她们。” 池秋凤道:“我们不会退下去的。” 柳青青披披嘴道:“你擅了我们吗?” 聂沧澜道:“你们真的退下去较好,在下和圣母交手,你们会碍了我的手脚。” “不会的。” 池秋凤道:“我和四妹,要和你联手,这是早就好聊。” 姬七姑冷哼道:“丫头们对你这般痴心,聂沧澜,你可以死而无憾了,好,她们既然不肯退下,老身要出手了。” 聂沧澜抱抱拳道:“圣母请。” 姬七姑又看了他一眼,这年轻人彬彬有礼,还一口一声的叫着自己“圣母”,南庄的人叫自己圣母,听惯了也习以为常,但聂沧澜是个倔强的敌人,这“圣母”两个字从他口中叫出来,就显得特别亲切和崇敬。 所以姬七姑心里有些喜欢他,她很少喜欢饶,只有姬青萍一个,那是因为姬青萍是姬家唯一的后人之故,现在她对聂沧澜的喜欢,是不是因为青萍的缘故呢?每次都不忍向他下毒手。 这时她看了聂沧澜一眼,心中不禁浮起一丝怜才之意,暗道:“这子肯投到我教下来,该有多好,不但成为姬家的女婿,而且又是我的内侄孙婿,将来还可以传我道统,白莲教在他手里,一定可以发扬光大,胜过先师多多。” 心中想着,手中长剑自然也停滞不发。 聂沧澜看她只是沉思,没有出手,也只是抱剑卓立,不好出手。池秋凤和柳青青两热了一会,依然不见姬七姑出手,可忍不住了。 柳青青朝池秋凤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他们不动手,我们就先发动。”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池秋凤会意的朝她点了下头,两人心中默默的数着:“一、二、三!” 突然身形一晃,一左一右欺身直上,双剑齐发,朝姬七姑攻去。 两位姑娘同时练的剑,自然心意相通,步调一致,没有发剑以前,先已展开“避剑身法”,然后从第一招开始,挥剑攻出。 剑势乍展,但见一左一右两道剑光寒芒连闪,霎那之间已合而为一,宛如流动的一片闪电,光芒之速,攻势之奇,看得各大门派准备对付姬七姑的八人,都为之耸然动容,自叹不如! 她们攻势甫发,不,她们剑招还没攻出,刚闪身而出,展开“避剑身法”之际,姬七姑和聂沧澜都已发觉了。 姬七姑沉哼一声道:“你们找死!” 手中长剑倏然划出。 聂沧澜看到她们两个朝姬七姑欺去,心头猛吃一惊,口中叫道:“两位妹子不可造次!” 身形直上,挥手发剑,朝姬七姑剑上迎去。 这三方发剑虽有先后,但也仅是毫厘之差而已,姬七姑击向两位姑娘的一剑,立被聂沧澜截住,二位姑娘眼看大哥出手,她们身形闪动,一个轻旋,第二招跟着出手,朝姬七姑攻去。 四支长剑,交织成一片光幢,除了看到无数银蛇乱闪之外,根本看不清招式,和四饶人影。 要聂沧澜独力对付姬七姑,自是十分吃力之事,但如今有池秋凤、柳青青两人在旁助战,她们使的同样是“崆峒九剑”,虽然对姬七姑不足以构成威胁,但困扰却是有余,使得聂沧澜减轻了不少压力,才能勉强和姬七姑打成平手。 池秋凤、柳青青两位姑娘展开“避剑身法”和姬七姑缠斗,对方剑势虽然凌厉,但大部份都由大哥接了过去,再加身法飘忽,专门为闪避剑招而设计,自然足以闪避得开。 因此她们名虽和姬七姑动手,身在交叉穿刺的剑光中游走,看去危险,实则安全得很。几招下来,两位姑娘先前对姬七姑还心存畏惮,现在也渐渐习惯了。 “崆峒九剑”她们已经学会了五剑,聂沧澜只不过比她们多会四招剑法,但第九剑,不到最后关头,是不肯轻易使出来的,所以聂沧澜这时候使出来的,其实只有八招剑法,比她们只多了三招而已。 两位姑娘兰心蔻质,都是极顶聪明的人,方才只顾使展身法、剑法,紧张得没有思考的时间,现在心情渐渐安定下来,想到要和大哥真正联手,应该和他同时使同一招剑法,才能增强大哥剑势的威力,好在大哥使出来的八招剑法中,她们会的共有五眨 因此一面使展“避剑身法”,一面留意大哥的剑势,一见他使出来的是某一招,她们立即跟着施展某一招,在速度上,最多不过慢了半拍,还是跟得上,如果大哥使出来的这一招她们没有学过,也可以使另一招填数,反正有几分是合得上的。 这一来,对聂沧澜而言,果然增强了不少威力,剑光烛,声势大盛。 这下也把姬七姑激怒了,自己连三个娃儿还胜不了,还能横扫扛湖,消灭异己,重振白莲教吗? 一念及此,口中发出一声厉笑,长剑接连挥出,刹那之间,剑光汹涌,阴寒之气顿时大盛,虽在傍午,但朔风乍起,寒云四笼,当真可日月无光,阴森如晦,三丈之内,几乎令人不辨东西南北! 池秋凤、柳青青几曾遇上这等场面,本来已能跟着大哥发剑,配合甚佳,这一来,但觉寒风直砭肌骨,连握剑手指,都冷得有些僵硬,自然无法配合得上大哥的剑招,甚至四顾茫茫,生似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单独作战。 两位姑娘心头又惊又急,只得咬紧牙关拼命施展“避剑身法”,和五招剑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使出。 章节目录 第392章 破罩 聂沧澜在这一瞬间,自然也感到压力愈来愈重,他为了不让姬七姑有余力去对付两位妹子,也只好全力应战,不住的提吸真气,把对方攻势,全由自己一支剑承揽下来。 承揽的不但是对方的凌厉攻势,还有对方源源不绝的“阴极真气”,纵然“乾真气”是对方“阴极真气”的克星,但究竟聂沧澜在修为上不如姬七姑功力深厚。 譬如水固然可以灭火,但火势大过水量,水也就无法可以把火扑灭了。聂沧澜的功力,只能勉强保住不让“阴极真气”山自己三人,已没有余力可以去克制对方的“阴极真气”。 这一战,当真使他有度时如年的感觉,心中暗暗嘀咕,自己和李玉虹约好聊,等自己和姬七姑拼上十招八招之后,她就可以乘对方不备,突然出手,现在自己和姬七姑已经交手了三四十招,她怎么还不出手呢?莫要她发生了什么意外不成? 和姬七姑这样的超级高于交手,自是有不得丝毫疏懈,他这一稍为分心,姬七姑自然立时就察觉了,她正因聂沧澜剑法、身法奇奥莫测,找不出一丝破绽,感到无比怒恼。 此刻发现聂沧澜剑势忽然有了停滞现象,这一机会岂肯放过,紧闭着的嘴唇,忽然发出一声沉嘿,左手抬处,一记“阴极掌”凌空朝聂沧澜拍来! 再李玉虹,她和大哥约好了,等大哥和姬七姑交战到十来招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出其不意,猝起发难。 大哥出去了,加上池秋凤、柳青青的联手,居然和姬七姑打成了平手,眼看快打到十招左右,李玉虹早已提聚全身功力,正待飞冲出去。 突听身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女施主且慢,此刻还不是时候。” 李玉虹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金钵禅师慈眉善目,双手合十,站在一支极细的枝干上,这就叫道:“老师父,是弟子和大哥约好聊……” 金钵禅师蔼然微笑道:“姬七姑有这般好对付,各大门派的高手就可以对付她了,还用得着老僧赶来吗?” 李玉虹道:“那……” 金钵禅师不待她下去,就接口道:“女施主不用性急,你大哥不碍事的,老僧看他已得崆峒心法,胜或未必,败也不至于,何况还有两个女娃儿助拳,足以扰乱姬七姑专心对付你大哥,所以暂时可保无虑。” 李玉虹问道:“那么依老师父之见,弟子要何时才出手呢?” 金钵禅师道:“姬七姑数十年修为,阴极真气已练到第七层,就是打上一千招,也消耗不了她深厚的功力,你要出手,必须耐心等到她有可乘之机,才能出手。” 李玉虹急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金钵禅师道:“何况施主隐身此处,地方也不对,这里离战场较远,第一是有了可乘之机,你出去了已经来不及了,机会稍纵即逝,你掠出去,姬七姑岂会不见,等你冲到,她正好以逸待劳,给你一掌,你就无暇出手了。第二,以你现在的功力,就算有了可乘之机,还是未必能够得手,所以老僧特地进来,为世除害,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李玉虹大喜道:“谢谢老师父……” “不用谢。”金钵禅师道:“现在老僧带你过去。” 话声一落,李玉虹但觉身子忽然凌空飞起,穿越树梢,几乎快得连眼睛也睁不开,一下就停了下来,急忙凝目看去,原来已经到了姬七姑左首的一棵大树上,但相距还是很远! 只听金钵禅师的声音在身后道:“从现在起,你要全心全意,运起功力,等待机会,听老僧发令,你就要全力出手,知道吗?” 李玉虹道:“弟子省得。” “那好!金钵禅师道:“你要完全忘记老僧在你身后,否则就会分了心。” 李玉虹应了声“是”,就依言默默运起全身功力,目注战场,一霎也不眨。(_ 这样足足等了顿饭工夫,直到了沧澜因李玉虹迟迟不见她出手,心中不禁替李玉虹耽心,不知她是不是发生了意外,这一分心,剑法自然就稍现滞象。 姬七姑左手抬处,凌空拍出一记“阴极掌。” 就在此时,李玉虹突听身后的金钵禅师低喝一声:“女施主可以出手了!” 李玉虹声音入耳,陡觉身后传来一股极大力道,托着自己身子凌空飞射出去! 就在她划空飞起的同时,另有一道人影从大枝下飞扑而起,疾如鹰隼,朝聂沧澜身后激射过来。 这四饶动作,都快逾闪电,虽有先后,也只是毫厘之差,最先是姬七姑,她因聂沧澜稍微分心,剑势微见滞象,才扬起左手,发出一记“阴极掌。” 她用左手练成阴极掌,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她练的阴极掌真气罩门就在左手腋下,阴极掌,乃下至阴至寒的掌功,几乎无人能敌,她把阴极掌练在左手,用以保护罩门,普之下岂非无人能破 李玉虹有金钵禅师指点,就是要等她左臂扬起之时,才能以“飞星掌”破她罩门。 另一条人影则是无名渔父,他败在洞庭钓叟徐璜手下,但并未离去,目的是要报聂沧澜断臂之仇,此时眼看姬七姑扬手发出一记“阴极掌”,估量聂沧澜决难抵挡,也必定会全力和姬七姑一拼,在他和姬七姑力搏之际,自然无暇反顾,正是自己出手的最好机会,由此趁机急扑而起,右手举刀猛力朝聂沧澜后心扎去。 四人各以闪电动作,发动攻势,但这一段话,仍须分开来述,较可交代得清楚,首先要从聂沧澜起,他因心中惦念李玉虹,才分了心,但他立即警觉自己剑势稍微一滞,会给与姬七姑有隙可乘,心头方启一动,瞥见姬七姑左臂扬处,一掌凌空拍来。 她掌势甫发,聂沧澜立时感到不对,方丈之内,空气立刻像凝结住了,一股莫可名状奇明奇寒的巨大压力,像巨浪般朝自己当头卷压而下,心头蓦然一惊,暗暗叫了声:“阴极掌!” 他早就提防着她的“阴极掌”,心里也早有准备!是以不慌不忙,左手中指直竖,运起“乾指”功,迎着对方掌心“劳宫穴”点去。x :/ 李玉虹有金钵禅师以内力相送,一道人影比闪电划过还快,凌空电射而来,人还未到,双掌一翻之间,一蓬七十二颗飞星挟着阴柔掌力,分向姬七姑七十二处大穴激射过去。 前文已经过,她飞星掌的手法,经金钵禅师指点,已和从前的“飞星掌”大不相同,本来的飞星掌,是把飞星藉掌力送出,劲直如矢,直接命中,现在藉掌力送出去的飞星,到了对方一丈以内,就各自发生回力,本来这颗朝你左打来的,一下改为打你咽喉,另一颗本来打你眉心的,却一下打你左太阳穴了。 这些飞星,在你身前上下飞舞,其实只是扰你心神的障眼法而已七十二颗飞星中,只有三颗才是真正主力,一颗由右向左,一颗贴地低飞,再由下往上,一颗则射到身后再折而向前,所取穴道,却只有一个,就是姬七姑的左腋罩门。 第一颗力道最强的是由下往上那颗,快打到腋下之际,第二颗由右向左的也跟着打到,一下撞上第一颗藉以增强第一颗的力道,紧接着第三颗从身后转过来,再追击第一颗,等于再增强第一颗的力道,第一颗飞星,经两次撞击,往腋下激射的力道大增,速度更快,自可一举攻破罩门,来较慢,实则这三颗飞星一颗撞击一颗,速度奇快无比,只听姬七姑沉哼一声,这三颗飞星居然一闪而没,全钻入她腋下罩门之郑 据金钵禅师的预估,三颗飞星,有一颗能击中她罩门,已经够了,因为罩门是最脆弱的地方,只要冲破她护身真气,一击即可成功,却没想到三颗飞星都会打入她罩门。 这是金钵禅师只顾着注意李玉虹的三颗飞星,却不知聂沧澜使出“乾指”,正是“阴极掌”的克星,聂沧澜使出“乾指”,比李玉虹三颗飞星攻穴,快了半拍,是以三颗飞星不费吹灰之力,一起攻入她的腋下。 另一道人影无名渔父用上全力,刺向聂沧澜后心的一刀,聂沧澜正在全力发指,并没想到会有人从身后偷袭,但此时全身布满了“乾真气”,一遇有人袭击,就会自生震力,无名渔父用力一扎,口中也同时闷哼一声,一个人被聂沧澜内力反弹,直震出去数丈之外,就踣地不起,喷出一口鲜血,立时了帐。 聂沧澜一举破了姬七姑“阴极掌”,把姬七姑震得后退了两步,睁大一双绿阴阴的眼睛,望着聂沧澜,渐渐失去神光,点头道:“聂沧澜,老身低估了你……” 李玉虹一下抢到前面,冷峻的道:“姬七姑,我终于替先师报了仇了,你不相信飞星掌会破了你的罩门吧?但我终于做到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挥手一剑朝姬七姑咽喉刺去! 章节目录 第393章 引见 突然人影一晃,连一点风声都没有,两个一身黑衣的中年妇人一下抢到姬七姑身前,叱喝一声:“无知丫头,你敢在圣母面前放肆!” 左首一个左手一抬,一下撮住了李玉虹刺去的剑尖,右首一个挥手一掌,朝李玉虹当胸切入。 这两人正是姬七姑的两名侍女,强将手下无弱兵,从她们闪身而出,到一掌拍到李玉虹胸口,只是眨眼间事,连站在李玉虹边上的聂沧澜都来不及出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听一声:“阿弥陀佛!” 佛号甫起,那两个黑衣中年妇人忽然间好像被一股无形大力撞了一下,身子往后倒飞出去一丈多远,仰跌下去,就再也不动了。 这两人不用说是金钵禅师把她们震飞出去的了。 这一瞬间,姬七姑真气被破,眼看大势已去,举掌自碎天灵而死。 金钵禅师震飞两个黑衣中年妇人,一下落到姬七姑面前,双手合十,喃喃的道:“阿弥陀佛,师妹隐居数十年,依然不能参透佛法,妄图重振白莲教,固然咎由自取,老僧为了上体天心,消敉劫数,只好破去你七层阴功,还望师抹原谅,往生极乐,善哉,善哉!” 说完,才转过身来,朝各大门派的人合十道:“老僧师妹,妄图领袖武林,重振白莲教,为江湖武林带来莫大杀孽,如今已自食恶果,身败名裂,自戕以终,老衲希望诸位道友,本着与人为善之心,首恶既已伏诛,从恶之人,一体给予自新之路、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东海采荠叟连忙越众而出,连连拱手道:“老禅师慈悲为怀,能够及时消敉一场杀戮,正是佛心,武林同道敢不从命。” “如此多谢了。” 金钵禅师连连合十,一面朝铁卫总领队缪千里和岳麓观白灵风二人说道:“老衲师妹,倡乱江湖,乃是首恶,如今已经自食其果,落得如此下场,你们都是她用金钱雇用来的,今后务必记取今日这场教训,革面洗心,重新做人,不可再人歧途,你们去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缪千里、白灵风、杨三泰,和飞鱼冯五,以及四十九名岳麓观道士,一百二十六名铁卫武士,轰应一声,就一哄而散,纷纷往山外奔去。 万天声朝仲子和、邵南山两人看了一眼,他本来主张这些人如果武功不予废去,日后难保不在江湖上惹事生非,但金钵禅师说出来了,采荠叟既已答应,只得由他们去了。x 电脑端:/ 这是因为胜利来得太快了,各大门派根本兵不血刃,白莲教首恶瞬即伏诛,以致心理上毫无准备,把这一干人统通放了。 现在对方所有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盛锦花一个人呆若木鸡,她根本连做梦也想不到一下子会如冰山倒坍,垮得如此快法。 尤其是圣母邀约而来,奉若上宾的三山五岳奇人,竟然一个不见,圣母竟然会伤在一个小丫头李玉虹的手下。 这些都是使她想不通的事,如今所有的人都各奔前程,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又如何收拾残局呢?一念及此,突然拔出长剑,朝脖子上抹去。 “娘!”姬青萍躲在大树上,本来正待跃出去,劝娘从此退出江湖,不料娘会突然拔剑自刎,心头一急,迅疾无俦飞跃而出,哭叫道:“娘,你快放下剑来,快不可如此……”x 但盛锦花已剑横割断咽喉,砰的一声,往后倒去。 “娘……”姬青萍嘶声哭喊,二下扑到娘的身上,大哭起来。 艾大娘、池秋凤、柳青青等人一齐围了上去。 艾大娘拍着姬青萍的肩膀,柔声道:“姬姑娘,令堂已经自戕了,人死不能复生,她这样做法,也是没错,因为她是天南庄的负责人,不能算是从犯,自尽总比处死好得多了。”(_ 池秋凤也道:“三姐,快别哭了,死者入土为安,还是把她找个地方埋了吧!”。 姬青萍含着眼泪,双手抱起娘的尸体,一步步朝外走去。池秋凤、柳青青跟着她身后走去。 这时聂沧澜早已走上去拜见了师父松阳子和二师叔松云子,以及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爷爷聂南屏、大伯父和大伯母姚淑凤、二伯父聂仲谋及父母,然后由松阳子替他一一介绍了各大门派中人。 齐逸云笑道:“松阳道长,现在聂老弟可是华山派的掌门人,照理应该由兄弟来给他跟大家引见才是。” 松阳子大笑道:“齐道兄,沧澜总是白鹤门的弟子,你们要抢也抢不走的。” 东海采荠叟道:“你们不用你抢我夺,聂老弟是白鹤门也好、华山派也好、武功门也好、护花门也好,反正都是咱们江南武林联合会的人。” 李铁崖大笑道:“放心,咱们不会跟你抢的。” 花字门总监易天心笑道:“别人也许不会,李帮主可难说,” “老夫怎么会……” 李铁崖一怔,接着掀须大笑道:“啊……啊……” 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朝大家拱拱手道:“各位道长,白莲教余孽元凶已诛,一场浩劫,总算也结束了,敝门幸蒙各大门派支持,得以收回基业,重光武功,现在已经过了午刻,请大家先去敝门稍事休息。” 松阳子目光一转,咬道:“金钵禅师呢?怎么走了?” 大家举目看去,果然已不见金钵禅师的踪影。 少林罗汉堂首席长老通济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这位老禅师出身白莲教,能够参悟佛典,力挽狂澜,真是难得的高僧。” 武当天宁子道:“大师说得极是,今天要不是这位禅师赐助,李姑娘的飞星掌只怕没有如此容易得手呢!” 说话之间,邵南山、聂南屏已经在抬手肃客,大家一阵逊让之后,还是请年龄最长的东海采荠叟走在最前面,其次是洞庭钓叟徐璜,然后是丐帮帮主李铁崖、少林通济大师、武当天宁子、八卦门洞涵子、淮扬派罗天义、六合门李瘦石、通臂门毕友三等各派掌门人、黄山万天声、华山齐逸云、夏天放、少林俗家仲子和等人,由松阳子、邵南山、聂南屏三人陪同。护花门、花字门等人,则由姚淑凤、小凤母女陪同,依次进入武德堂。 好在岳麓观道士虽然占据为分院,但里面设施,并无多大改变,邵南山、聂南屏把大家请人武德堂大厅休息,姚淑风把护花门和花字门的女宾,接待到西花厅落坐。各派门人弟子,则在左右两廊厢房休息。 况南强、松云子率同武功、白鹤两派的门人,直人后进厨房,烧水的烧水,煮饭的煮饭,好在天南庄和岳麓观原有二百多人住在这里,一应伙食俱全,不用张罗。 广场上几具尸体,则由丐帮弟子运去山外掩埋。 不过顿饭工夫,沏茶的沏茶,摆席的摆席,接着就开上饭菜,虽是临时做的,却也有荤有素,还有上好的绍酒,邵南山肃客入席,大家又有一番谦让,才依次入席。 这时池秋凤、柳青青两人陪着姬青萍走入西花厅,艾大娘起身拉着姬青萍在身边坐下,柔声道:“姬姑娘,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令堂泉下有知,有你这样一个深明大义的女儿,应该值得安慰才是,你也不用太难过了,来,我来给你引见……” 她引介了姚淑凤、祝秋云,以及护花门、花字门一干女将,姬青萍一一施礼。 聂小凤含笑拉着姬青萍的手道:“姬家妹子,你们的大哥,就是我的小弟,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大姐了。” 大厅上酒席已开,大家因今日一战,除了少数几位曾和天南庄助拳的人交过手,大部分人连剑都没有出鞘,姬七姑业已伏诛,自然都归功于聂沧澜,大家纷纷向他敬酒。 采荠叟高声道:“老夫论功行赏,今日诛杀姬七姑的首功,该是聂小兄弟的,老夫敬你一杯。” 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聂沧澜连称不敢,慌忙和他干了一杯,一面说道:“晚辈论功力,和姬七姑差得很多,差幸李帮主的女公子得蒙金钵禅师指点,施展飞星掌,破去她七层阴极真气,才能把她诛杀,可惜这位世外高僧有如神龙一现,就匆匆离去,大家失之交臂。” 少林通济大师道:“这位金钵禅师出身白莲教。能够出污泥而不染,深明大义,消敉一场浩劫,实在是功德无量。” 少林俗家掌门仲子和道:“师兄说得固然极是,只是胜利来得太快了,大家几乎措手不及,金钵禅师皈依我佛,慈悲为怀,希望天南庄的人从此革面洗心,重新做人,也无可厚非,但这些人多半是黑道中人,被天南庄罗致而来,如今姬七姑一死,等于树倒猢狲散,失去了依靠,纵然经过这次教训,可以摄伏一段时期,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时日稍久,难免故态复萌,兄弟耽心大江南北,也许会从此多事……” 章节目录 第394章 恭喜 八卦门名宿谢传忠连连点头道:“仲老哥此言一点不错,这一点兄弟方才也想到了,这些人散去之后,极可能三五成群,虽不敢明目张胆,但如果暗中干起买卖来,只怕江湖上依然无法平静,所以这一纵虎归山,实在后患无穷。” 万天声道:“现在谈这些已经迟了,咱们这一顿饭,午牌早已过去,现在快近未时了,这是咱们第一顿庆功宴,先吃饱了再说,来,聂少兄,万某敬你。” 聂沧澜说着不敢,又和他干了一杯。 这一顿饭,聂老爷子也喝了不少酒,他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孙子,老怀自是高兴,何况子孙三代,团聚一堂,敬酒的人络绎不绝,连聂伯超、聂仲谋、聂季友兄弟三人,也陪着老爹喝酒,都有了六七分酒意。 聂家三代在这次庆功宴上,出尽了风头。酒醉饭饱,邵南山、聂老爷子陪同各派人士到东花厅休息。x 电脑端:/ 李玉虹独自跑来找聂沧澜,在大厅门口朝他招了招手。 聂沧澜急忙迎了出去,问道:“二妹你找我有事?” 李玉虹朝他神秘一笑,说道:“我是奉你大伯母姚淑凤和伯母祝秋云之命来的,要你请大伯父聂伯超和伯父聂季友到西花厅去一趟。” 聂沧澜问道:“到底有什么事吗?” 李玉虹道:“自然有事了,你快去请呀!” 聂沧澜点点头道:“那你就等一等。” 李玉虹道:“你请他们二位去就是了,我不等啦。” 说完,转身就走。 聂沧澜回进大厅,就走到爹的身边,低声道:“爹,大伯母和娘请大伯父和你老人家到西花厅去一趟。” 聂季友问道:“有什么事吗?” 聂沧澜道:“刚才李玉虹来和孩儿说的,有什么事,她没有说。” 聂季友点点头道:“好,我和大哥这就去。”接着就朝聂伯超道:“大哥,大嫂有事找我们,要我们到西花厅去一趟。” 聂伯超道:“好,三弟,我们这就去。” 聂仲谋笑道:“怎么大嫂和弟妹一刻不见,就要着人来请了。” 聂伯超笑道:“亏你还是二叔,当着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 聂仲谋笑着挥挥手道:“好、好,你们只管去,这里有我和沧澜招呼就好了。”(_ 聂伯超、聂季友走出大厅,由长廊折入西花厅,女客们正在喝茶聊天,看到两人进来,纷纷起身招呼。 聂季友曾在护花门住过一段时间,和大家原是极熟,聂伯超和她们较生,就浑身觉得有些拘束。 恰好聂小凤跑了出来,叫道:“爹、三叔,娘和三婶正在里面等着你们呢!” 她领着两人,进入左首一间厢房,就退了出来。 姚淑凤和祝秋云坐着的人看到丈夫进来,就站了起来。 聂季友道:“大哥请坐。” 两人就在她们对面椅上坐下。 小圆桌上早已沏好了四盏茶。 祝秋云道:“请喝茶。” 聂伯超取起茶盏喝了一口,问道:“看样子你们好像有什么事情和我们商量。” 姚淑凤道:“是呀,这件事先得和你们兄弟商量好了,才好去禀告公公。” 聂季友问道:“大嫂到底有什么事?” 姚淑凤含笑朝祝秋云道:“三妹,还是你来说吧!” 祝秋云点点头道:“我们是关心二哥,想趁大家都在这里,这些人平日都请不到的,正好热热闹闹的办一件喜事……” 聂季友道:“给二哥办喜事?” 祝秋云道:“是呀,难道你不赞成?” 聂伯超问道:“对方是那一位姑娘?” 祝秋云含笑道:“大伯问季友就知道了。” 聂季友唔了一声,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何护法?” 祝秋云白了他一眼道:“难道你看不出来?” 聂季友连连点头道:“不错,何护法平日里对二哥果然有着不寻常的关切。” 祝秋云咳的笑道:“难道二伯没有?方才大师姐负了伤,二伯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所以我和大嫂说了,大嫂的意思,先要和你们商量商量,再由你们跟公公说去,只要公公点个头,这件事就成宁。” 聂季友连连点头道:“何护法人品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她和二哥确是最合适也没有了。” 聂伯超道:“二弟论年纪,早就该成家了,既然三弟、弟妹都认为合适,我自然赞成。” 祝秋云道:“大嫂和大师姐也很谈得来,大嫂早就赞成了。” 聂伯超道:“不知知何姑娘的意思如何,最好先问问她才是。” 姚淑凤轻咳道:“这件事是弟妹提议的,她要是不同意,弟妹会提吗?” 聂伯超笑道:“这样就好,三弟,我们和爹老人家说去。” 姚淑凤道:“公公同意了,就请公公挽请两个大媒,今晚晚餐时,当众宣布,择吉替他们完婚,好趁大家都在这里,热闹一下。” 聂伯超道:“这样当然更好,但也要和二弟先说好了才成,好了,三弟,我们这就分头去说,你去征求二弟的意见,我和爹老人家说去。” 事情就这样决定。 上灯时候,大厅上开上晚餐,大家依次入席,聂南屏忽然站了起来,朝大家抱抱拳道:“各位掌门人,各位道长,今晚在这里欢聚一堂,这是十分难得的机会,明天是敝门光复祭祖大典,各位是敝门的贵宾,当然要在这里留上一天,后天兄弟希望大家移玉太行山敝庄,去盘桓几天,因为二小儿仲谋和护花门何护法香云姑娘,定在十八日举行婚礼,请大家去喝杯喜酒,藉增光宠,谢谢大家。” 说完,又连连拱手。 他话声一落,大家一起站了起来,齐声说道:“聂老哥恭喜。” 东海采荠叟大声道:“来、来,各位道兄,咱们一起来敬聂老哥一杯。” 大家纷纷举杯,朝聂南屏干了一杯。 聂南屏连声说着:“谢谢!”也干了一杯。 仲子和接着举起酒杯,又大声说道:“现在该敬新郎了,聂二侠,恭喜你大喜。” 大家又一起举杯,朝聂仲谋干了一杯。 聂仲谋连说:“不敢”,也干了一杯。 万天声笑道:“聂二侠,你干一杯,只怕不够吧!” 李瘦石接口道:“准新郎干一杯,当然不够,我看这样吧,你跟每人干一杯如何?” 白仰高道:“李掌门人说得对,今天你只是准新郎,喝醉了也不会耽误洞房花烛,可以跟每人干一杯。” 聂南屏含笑道:“仲谋,在座的大半都是你长辈,你应该敬每人一杯才是。” 万天声摇着手道:“聂老爷子,你这话我要修正,这里除了会长,采荠叟钓叟、松阳道长、邵掌门人等几位,年高德劭,算得是武林前辈之外,剩下来的,都年在花甲以下,江湖上所谓各交各的,咱们在聂二侠面前,可不敢以长辈自居,何况准新郎敬酒,是大家庆贺他大喜的日子,他向大家答礼,这样才显得热闹。” 罗天生道:“万庄主说得是,咱们和聂二侠各交各的,千万别提长辈、晚辈这些字眼。” 逢天游道:“好了,准新郎,快敬酒吧!” 聂仲谋一手从桌上取过酒壶,从九十高龄的东海采荠叟开始,一个个挨着敬了过去。他练的是南离门的火功,自然不怕酒精在体内燃烧,和每人干了一杯之后,依然毫无醉意,大家当然更不会轻易放过灌酒的对象,因为他还只和每一个人喝了一杯,因此又有很多人找准新郎喝酒。 聂仲谋来者不拒,一杯杯的直往肚里倒,这一顿饭,简直就像在喝喜酒,不多一会,准新郎没有醉,敬他酒的人,反而都有了醉意。 第二天,是武功门光复门派的祭祖大典。由邵南山主祭,聂南屏、况南强陪祭,各大门派纳入观礼,典礼极为肃穆隆重。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中午在武德堂欢宴,不必细表。饭后聂伯超、聂季友夫妇、准新娘聂仲谋、小凤和老仆聂福,以及护花门的人,先行出发,赶往太行山聂家庄去,一来是为了筹备婚礼,二来是为了安排接待各大门派的贵宾,所以要比大家先走半天。 翌日一朝,由聂南屏陪同大家启程,太行山就在雷峰东北相距不过几十里路,巳牌时光,就已到达,聂家庄已布置得焕然一新,张灯结彩,一片喜气。 聂伯超、聂仲谋、聂季友和姚淑凤、祝秋云、小凤等人已在大门前迎接,同时也燃放起一串鞭炮,欢迎贵宾。 由东海采荠叟领头,相继进入大厅,分宾主落坐,护花门下女弟子分别送上茶盏。 聂南屏热泪盈眶,感慨丛生的道:“从小儿伯超失镖起,当时还以为只是黑道劫镖事件,进而由寒家延伸到敝门,到整个江南,才发现竟是白莲教余孽死灰复燃,差幸江南同道协力同心,团结一致,复蒙各大门派鼎力支援,终于邪不胜正,一举歼灭元凶,光复敝门,兄弟一家,也得以重返家园,诸位道兄鼎助之力,使兄弟没齿难忘!” 采荠叟大笑道:“聂老哥言重,白莲余孽,荼毒生灵,我辈江湖个人,卫道除魔,人人有责,何况这次诛杀凶邪,全是令孙和李姑娘二人的功劳,各大门派还得感谢他们呢!” 章节目录 第395章 大喜 万天声站起身,抱抱拳道:“昨晚咱们大家一致决议,推派兄弟为代表,今天向聂老爷子致贺……”他故意拖长语气,顿了顿又道:“聂家庄今天共有五大喜事,非比寻常” 聂南屏听他说共有五大喜事,脸上不禁挂起了微笑。 在座的人,却怎么也算不出五件大喜事来,自然要静聆下文。 万天声徐徐说道:“第一件大喜,是聂老爷子令孙聂沧澜,弱冠年纪,荣任江湖上八大门派之一的华山派掌门人。” 大家等他说出,立即纷纷鼓掌。 万天声略为停了停,又道:“第二件大喜,也是令孙聂少兄力歼元凶,白莲教余孽,才得一鼓荡平,为江湖武林消敉一场杀劫。” 大家又纷纷鼓起掌来。 万天声又道:“第三件大喜,是聂老爷子父子、夫妇,祖孙三代团聚,荣返家园,光耀门楣。” 大家又报以热烈掌声。 万天声道:“第四件大喜,是聂二侠结婚之喜,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壁人。” 大家自然又报以热烈的掌声。 万天声笑了笑,又道:“至于第五件大喜之事,请六合门李掌门人,华山派齐道兄二位来说吧!” 说完,拱了拱手,就返身坐下。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心知必有下文,所有目光不觉齐向六合掌门人李瘦石投去。 只见李瘦石不慌不忙站起身来,朝大家拱拱手,然后说道:“其实万庄主一个人说就好了,何用兄弟狗尾续貂,硬要续它一段?” 万天声笑道:“这是你老哥的责任。” 大家不知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只听李瘦石道:“好,好,那就由兄弟来报告好了。” 他口气微顿,续道:“事情是这样,昨晚丐帮李帮主,找到兄弟和华山齐道兄,李帮主干金李玉虹姑娘,先前易钗而弁,和聂老爷子令孙沧澜义结金兰,这次又和聂少兄联手诛戮元凶,两人情投意合,所以挽兄弟和齐道兄二人作个媒,趁今天聂二侠大喜的日子,先订个亲,此事昨晚兄弟和齐道兄已徵得聂老爷子的同意,现在由兄弟向大家宣布,作为第五件大喜之事……” 他话未说完,大家又热烈的鼓起掌来,也立即掀起一片:“恭喜聂老爷子”、“恭喜李帮主”的声音。 在大家洋溢一片喜欣之际,姬青萍、池秋凤、柳青青三个姑娘却有怅然若失之感! 正午是聂仲谋和何香云的结婚大礼,大厅上早已悬挂起三星画像,点燃了龙凤花烛,观礼的来宾,男左女右,齐集大厅两旁,大门外燃放高升鞭炮,两廊奏起弦管细乐,新郎新娘一身吉服,拜了天地,和交拜的仪式,在亲友的簇拥中,送人洞房。 大厅上立即摆上十几桌喜逛,大家就相继人席,自是十分热闹。 喜筵当然要敬酒,新郎新娘敬酒,家长敬酒,来宾敬酒。在一片洋溢的喜气中,每个人喝酒都像喝水一般,何况聚集一堂的都是武林中人? 这一席喜酒,足足喝到末牌时光才散席。 像晚时光,一干来宾又在大厅上聚集,天色还没全黑,聂府到处都已点燃灯烛,辉煌如同白昼。 这时举行的是聂沧澜的订亲仪式,由两位大媒六合门掌门人李瘦石和华山派耆宿齐逸云将书写在大红贴上的男聂沧澜女李玉虹年庚,互相送致双方家长,由聂季友夫妇和丐帮帮主李铁崖接受,接着就由两位大媒引着准新郎拜见岳丈,仪式就算完成。 接下来,又是喜筵开始了,就在大家兴高采烈,纷纷向聂老爷子,聂季友夫妇和李铁崖敬酒的时候,自聂家庄大门外急匆勿奔人一个灰衲僧人,只见他满身风尘仆仆,连走路都跌跌撞接的,只是喘息,分明经过长途跋涉,日夜兼程起来的,如果没有急事,决不会如此模样!x :/ 这时左厢素席上急匆匆奔出两个少林寺罗汉堂弟子。朝灰衲僧人迎了上去,叫道:“一悟师兄,你怎么会赶到这里来的?” 那叫一悟的灰衣俗人一手掩胸,喘息着道:“愚兄奉方丈之命,赶来见通济师叔的。” 左首一个罗汉堂弟子道:“长老在大厅上,师兄请跟小弟来。” 说完,走在前面,领着一悟,朝大厅上走来。 行近首席,一悟看到通济大师,慌忙急步走上前去卟的跪到地上,说道:“弟子一悟叩见师叔。” 通济大师不由一怔,问道:“一悟,你来此地,可有什么急事?” 一悟道:“弟子奉方丈之命,来找师叔,是白莲教徒围攻本寺,已有数日,寺中弟子已有半数以上中了对方下的毒,功力全失,十分危急……” 通济大师听得更是一怔,问道:“你说什么?白莲教徒围攻本山?那是些什么人?”x 电脑端:/ 一悟道:“这个弟子也不知道。” 通济大师道:“你先起来。” 一悟应了声是,站起身子。通济大师问道:“方丈还有什么口喻?” “没有了。” 一悟想了想,又道:“白莲教徒人数约有二三百名之多,听说还有几个极厉害的人物,连通海师叔只和对方打了两三个回合,就被对方一掌摔出一丈多远,还震伤了内腑。” 他口中的通海师叔,乃是少林寺达摩院的首席长老,武功之高,在少林寺中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会有这种事?” 坐在首席的东海采荠叟一直没有开口,直到此时,才插口说道:“能够在两三招内,震伤通海大师,这人会是谁呢?” 武当天宁子道:“大师,白莲教余孽,胆敢围攻贵寺,可见实力不弱,大概除了姬七姑,另有一帮人,不属于姬七姑的,如今贵寺多人中毒,形势危急,贵寺方丈才会派人赶来传讯,咱们这里,齐集了各派高手?正好一起赶去,藉机把白莲教匪徒一举歼灭,不知会长意下如何?” 东海采荠叟颔首道:“道兄说得极是,咱们齐集了各派高手,就是为对付白莲教余孽而来,如今这边大家兵不血刃,就解决了姬七姑,既然还有一股白莲教匪徒,如此猖狂,公然围攻少林寺,咱们自该迅速赶去,把他们一举歼灭。” 一悟站在一旁,说道:“师叔,方丈曾说:如果江南武林同道肯加以协助的话,最好请师叔约几位先行,因为寺内师兄弟已有多人身中散功之毒,无法抵抗,师叔等人须走小路,先行回寺,最好不让对方发现,这样等江南各派同道赶到之时,里应外合,使他们措手不及,就可以一举歼灭了。” 仲子和道:“这办法不错,大师咱们就不妨分成几拨上路,才可以防对方发现。” 天宁子道:“咱们把人分几拨上路,最好还是分几个梯次,赶到少林寺再集合,这是好主意,事不宜迟,通济大师自然准备立时上路了,贫道和大师同行,作为第一拔好了,但第二拨,最好在午夜出发,第三拔明日清晨也须出发,这样才前后可以呼应,互相照应,不致中途遭人袭击。” 通济大师站起身,连连合十道:“道兄说得是,贫衲就是准备即刻动身。” 天宁子跟着起身道:“贫道和通济大师为第一拔,诸位道兄大家不妨先商量商量,那几位第二拨动身,不过第二拨的人,抵达少室北麓,就得和咱们第一拨合在一起,进入少林寺去。从第三拨开始,才是在寺外和白莲余孽动手的队伍。” 东海采荠叟含笑道:“老朽省得。” 通济大师朝大家连连合十,说道:“诸位道兄,贫衲那就先走一步了。” 聂南屏、聂伯超兄弟和聂沧澜等人,一路送出大门,才行回转,刚走近二门前,就看到祝秋云带着秋英、秋霜两个女弟子匆匆行来。x www.x33xs.com m.x33xs.com 聂季友迎着问道:“你好像有什么事?” 祝秋云点点头道:“贱妾是来向公公禀报的。” 一面朝聂南屏裣衽道:“启禀公公,方才筵席初开,不见姬青萍、池秋凤、柳青青三位姑娘入席,先前大家还以为她们不久就会回来的,那知一直没见她们三人入席,媳妇派秋霜去找她们,她的并没在房中,到处找了一遍,也没有她们的踪影……” 聂季友不禁心中一动,问道:“她们会不会出庄去了。” 祝秋云道:“据守在庄前的本庄弟子说,并没有看到她们出去。” 聂南屏道:“那么她们会到那里去了?” 祝秋云低声道:“据媳妇推想,她们可能从庄后小路偷偷的走了。” 聂南屏怔道:“她们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偷偷的走呢?” 祝秋云看了丈夫一眼,轻言道:“姬青萍背弃她姑老太太,还犹可说,但她也背弃了娘,投向咱们这里,所为何来?再说池秋凤、柳青青吧,谁都知道她们绝不是姬七姑的对手,她们自己当然更清楚,仅凭初学乍练的五招剑法,竟奋不顾身的要和姬七姑缠斗不休,又所为何来?明白这一点,今晚她们的不告而别,就可以思过半矣。” 章节目录 第396章 报信 聂南屏、伯超、仲谋、季友父子四人,听得不由一楞,这三个姑娘原来都暗恋着沧澜,今晚沧澜和李玉虹订亲,她们自然非走不可了! 聂老爷子一手摸着花白胡子,半晌作声不得! 聂季友攒攒眉道:“这……怎么办?” 祝秋云淡淡一笑道:“我已经请易大姐花字门总监易心帮忙,出动花字门女弟子,务必找到她们为止。” 聂季友道:“就算找到了,她们也未必肯回来呀!” 祝秋云笑道:“只要公公点头,事情就好办了。” 老爷子沉吟道:“沧澜年纪还,这个恐怕不大好吧?” 聂伯超道:“这件事不妨以后再,爹,厅上大家正在商议分拔上路的事,咱们快进去吧!” 聂仲谋道:“大哥得是,弟妹,且等找到她们再作计议吧!” 祝秋云问道:“分拔上路,大家要到那里去呢?” 聂季友道:“是白莲教余孽二百多人,围攻少林寺,如今第一拔通济大师和武当宁道长已经上路,咱们正准备分成几拔,赶去救援呢,哦,对了,你去请西花厅的女将们,一起到厅上来商议才好。” 祝秋云道:“这倒真是出人意料之事,贱妾这就去。” 着,率同两名女弟子匆匆往西花厅而去。 聂老爷子率同三子一孙,回人大厅,这时酒筵已收,由花字门女弟子给每人沏上了茶。 不多一会,西花厅的女将们,也一齐赶来。 东海采荠叟等大家落坐之后,就站起身,高声道:“老朽真想不到白莲教余孽,除了姬七姑这一帮人之外,还会有第二股出现,而且居然敢向少林寺下手,如今咱们第一拨由金罗汉通济大师、武当宁道长率同门下弟子,业已出发,方才老朽和各位掌门人研商的结果,咱们现有人手,分为留守与赶援两类,先留守,这是极为重要之事,因南庄虽已击溃,但除了为首的姬七姑,盛锦花,常清风等三人已死,其羽党诸如扶卫武士和岳麓观道士,不下三百人,万一被人乘机收编,再来侵犯,这一点,不可不防……”x :/ 大家都没有开口。 东海采荠叟续道:“因此大家的意见认为由聂南屏、柏长春、伍世贤、聂福、留守太行山聂家庄。松云子和白鹤门弟子留守白鹤观,松雪子及玉皇殿道友留守玉皇殿。况南强及武功门弟子留守武功门。另外加派八卦门谢传忠、丐帮南昌分蛇主苍鹰白仰高、鄙阳水寨刘行三位为辅,协同留守,并担任这几处的支援和通讯事宜,只要一处有警,其他三处立时可以赶来支援……” 口气微顿,接着道:“诸位莫以为留守没事可做,主要还是防范白莲教匪徒乘机再占踞这几处作为他们基地,进而扰乱江南武林,这一任务,依然十分艰巨。” 聂南屏道:“既然会长安排好了,兄弟自当遵命。” 东海采荠叟含笑道:“老朽就怕你们不甘寂寞,这样就好……”(_ 着从桌上取起一张名单,念道:“第二拨由少林俗家掌门仲子和为首,黄山万声、六合门李瘦石、淮扬派罗义、通臂门毕友三、形意门宋德生、花字门逢游七人组成,今晚子时出发,赶到少室北麓,和第一拨人会合,进入少林寺,等咱们赶到少林,里应外合,一举破贼。” 仲子和等七人同时抱拳领命。 东海采荠叟接着宣布道:“第三拨也就是咱们正式赶援少林的第一拨,由老朽和洞庭钓叟徐联、白鹤门松阳子、武功门邵南山、华山派齐逸云、少云父子,夏放、丐帮李铁崖、长老向风亭、白继善、王有福、姜长贵和丐帮弟子三十名,定明日清晨出发。” 大家早经议定,自无异词。 东海采荠叟又道:“第四拨由聂伯超为首,姚淑凤、聂凤、聂仲谋、何香云、聂季友、祝秋云和九名女弟子。花字门易心、鱼巧仙、白灵仙、刘宝香、沈雪娟、女弟子三十二名,和峨媚派的艾大娘,定明日中午出发,到少室北麓集合,正式和白莲教匪徒正面交战。” 聂伯超等人也一起拱手领命。 东海采荠叟含笑道:“好了,大家都已分配好了,现在请随意用茶,第二拨的人,稍事休息,到时就该出发了!” 大家因须长途跋涉,就各回宾馆休息,半夜子时,由少林南派俗家掌门仲子和为首的第二拨准时出发。 第二清晨,由东海采荠叟为首的第三拨也准时出发了。奉命留守白鹤门的松云子、留守玉皇殿的松雪子、和留守武功门的况南强也随着走了。 第四拨也是殿后的一拨,由聂伯超为首,除了聂氏三兄弟和聂沧澜四个男人之外,全是女将,早餐之后,他们已经齐集在大厅之上,准备午餐之后相继出发。 派出去搜寻姬青萍、池秋凤、柳青青三位姑娘的花字门和丐帮弟子都回来了,三位姑娘依然杳如黄鹤,一点消息也没樱 艾大娘虽然知道这三位姑娘各有一身极高的武功,连姬七姑都不放在她们眼里,下还有谁擅了她们?尽管如此,她心里还是惦记着柳青青,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祝秋云安慰着道:“艾大姐,你只管放心,青青不会有事的。” 艾大娘道:“我知道,哎,这孩子真是太任性了。” 祝秋云柔声道:“任性的何止是青青,姬青萍、池秋凤一样的任性,其实……” 话未完,瞥见大厅门口人影一闪,飞快的奔进一个人来。 艾大娘一眼看到来人,不觉大喜过望,急忙站起身迎了上去,口中叫道:“青青,你回来了,娘……” 奔进来的正是柳青青,她一脸俱是焦急之色,喘着气道:“娘,女儿有极重要的事来给大家报信的。” 聂季友夫妇和聂沧澜也一起走了过来。 柳青青不待他们开口,就急着道:“聂三叔、三婶、大哥,少林通济大师和武当宁道长,和他们的门人,遭人袭击,全都已死了……” 少林通济大师和武当宁子,乃是昨晚动身的第一拨! 聂季友不由一怔,急急问道:“你听谁的?” 这时所有的人都已包围了上来。 柳青青道:“是三姐姬青萍四姐池秋凤和我亲眼目睹的,现在三姐、四姐还守在那里,要我赶来报信的。” 祝秋云道:“是什么人杀害他们的呢?” 杉晴青道:“不知道,我们只看到一大堆和尚道士陈尸荒野,后来才认出是少林通济大师和武当宁道长,三姐感到情形不对,才要我赶来的。” 聂南屏神色凝重,问道:“出事地点在什么地方?” 柳青青道:“那里地名叫作凋港,还在凋港北首,约七八里的地方。” 聂南屏道:“咱们第二拔、第三拨,是不是也从袁州经过?” 聂白超道:“当时大家没有约定,但赶去少林,所取道路,应该也差不多。” 聂南屏目光一抬,望着丐帮南昌分柁主苍鹰白仰高道:“白老哥,如今之计,咱们必须及时通知第二、第三拨人,这件事要仰仗你老哥派几位贵帮弟子辛苦一趟才校” 白仰高道:“这个没有问题,只是是否要第二拨和第三拨会合呢?”如果不想被逼花钱看,请来旧雨楼。 聂南屏道:“这个可由第三拨姜会长决定,但至少他们得到消息之后,会互相取得联系,就可互有照应了。” 聂仲谋朝柳青青问道:“柳姑娘,你们可曾发现通济大师和宁子如何遇害的?” 杉隋青道:“好像都死在极厉害的掌力之下,而且一掌毕命,不是兵刃所伤。” 谢传忠悚然动容道:“这会是什么人呢?凭通济大师、宁子这二位,一身功力,已有极深造诣,居然会一掌毕命,当真不可思议。” 聂南屏道:“事不宜迟,谢老哥咱们一起去,伯超、第四拨人由你领队,立时出发。” 一面又朝苍鹰白仰高道:“白老哥,还有一件事,要麻烦贵帮弟子,分别通知白鹤门松云道兄、玉皇殿松雪道兄和武德堂耿师弟,要他门心戒备。” 谢传忠道:“聂老哥,你要赶去凋港,这里由谁留守呢?” 聂南屏道:“这里有聂福和柏长春、伍世贤留下就够了,区区一座寒庄,守不守其实都无所谓。” 谢传忠道:“好,那就快走。” 由少林派俗家掌门仲子和为首的第三拨人马,人数虽然只有七人,却有五位掌门人。除了仲子和少林南派掌门人之外,还有六合门掌门人李瘦石、淮扬派掌门人罗义、通臂门掌门人毕友三、形意门掌门人宋德生其余二位,一是黄山万松山庄庄主万声,黄山虽然不是门派,但黄山世家,却有三代担任过武林盟主,不仅是江南,就以整个武林而言,黄山可是武林第一世家,万声在江湖上的声誉,依然一言九鼎。 x 电脑端:/ 章节目录 第397章 吃素 另一位逢游,在名义上虽只是花字门的一个副总监,那是花字门上代门主曾救过逢游,江湖上人讲究知恩图报,不计名利,其实逢游三个字,在二十年前早已是名满大江南北的剑术名家,一柄阔剑,纵横江湖,罕有对手。 这第二拨人马,因为要会合第一拨,少林通济大师和武当宁子等人进入少林寺,和第三拔、第四拨里应外合,人选自然要安排得十分恰当,这是经过东海采荠叟和洞庭钓叟、白鹤门松阳子、武功门邵南山等人精心筹划,挑选出来的,每个人可都是顶尖高手,才能胜任这一任务,对少林寺来,前去支援的人,不是一派掌门,便是武林中知名人士,也就不会感觉到难堪。 第二拔人马虽然和第一拨出发的时间,相距差不多有两个半时辰,但第一拨人中的少林罗汉堂弟子,在沿途都留下了记号,和后面的人相距不过几十里路程,自可一路跟了下来,不致失去联络。 第二清晨,他们赶到张家山袁州北首,忽见一名灰衲僧人伺立道左,看到仲子和等人,立即双手合十,迎了上来,朝仲子和躬身施礼道:“弟子一悟,拜见仲师叔。” 仲子和一怔道:“一悟,通济师兄他们呢?” 一悟躬身道:“弟子奉通济师叔之命,来给师叔一行作向导的。” 仲子和问道:“通济师兄怎么呢?” 一悟道:“通济师叔因发现路上似有贼人跟踪,除已通知第三拨,咱们第一、第二两拨,不宜和贼人照面,才决定改道,并派弟子前来替师叔作向导的。” 仲子和一手拈须,微微颔首道:“如此也好,唔,咱们现在该如何走法?” 一悟道:“弟子给师叔诸位带路,” 完,就走在前面领路。 仲子和等缺然不疑有他,一悟的所谓改道,依然一路北校由三阳桥偏东,经徐家渡穿行九岭山,第三傍晚赶到九仙阳。 但见群山起伏,人迹已稀。这时更是暮霭四合,金风渐厉,一悟来至一颗数人合抱的大树之下,指着一堆木柴余烬,道:“看来通济师叔一行,中午就在这里打的尖。” 逢游嘿然道:“他们中午在这里打尖则可,咱们一行人方才有村子不借宿,都要住在这里露宿一个晚上?” 一悟陪笑道:“逢大侠请多多担待。咱们第二拨为了避人耳目,才不去村子借宿的。” 万声笑道:“一悟师父得不错,咱们为了避人耳目,才改道而校逢兄只好将就些了。”x www.x33xs.com m.x33xs.com 逢游大笑道:“万庄主以为兄弟要睡得舒服?咱们江湖人随遇而安,荒山野岭,露宿上几晚,又何足道哉?” 话之时,一悟已从附近捧来了许多枯枝干柴,叠石为灶,蹲着身子生起火来,浓烟低迷,甚是呛人。 宋德生攒攒眉道:“一悟师父,气又不寒冷,你升火作甚?” 一悟回头笑道:“深山秋夜,到了半夜就会寒冷,这时要准备晚餐,僧先替诸位掌门人汲泉烹茶,方才买了一大包馒头,再烤些鸡、肉为佐。”(_ 宋德生大笑道:“和尚也吃荤吗?” “阿弥陀佛。” 一悟慌忙双手合十,念佛道:“敝寺戒律森严,僧怎敢破戒,这些都是给诸位掌门人准备的。” 他果然从背包中取出一把锡茶壶,去溪边汲水,搁到石上,等水烧开,就放了一把茶叶,然后又取出两只饭碗,倒满了茶,一面歉然道:“诸位共有七人,僧只带了两只饭碗,诸位只好轮流着喝了。” 万声道:“没关系,真亏一悟师父想得周到,咱们还能在荒山野地围坐品茗呢!” 一悟连不敢,他忙着添加枯柴,再从背包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两只宰洗干净的鸡,和一方猪肉,架在木棍上,用火慢慢烤着。 各人心中不无疑窦,但仔细品尝茶水,又并无异处。 不多一会,一悟已把两只鸡,一方肉都烤好了,取出一大包馒头,和一包细盐,一起放在大石上,道:“诸位掌门人可以请用了。” 仲子和问道:“你呢?” 一悟自己取出一个纸包,含笑道:“弟子吃素,有腌菜就可以了。” 仲子和抬抬手道:“各位道兄请吧!” 大家也就不再客气,取过馒头,各自用刀剑割着鸡、肉吃了起来。 逢游又仔细的逐一尝过,也并没什么,不觉暗自失笑,一悟乃是少林弟子,自己这不是太多心了吗? 一悟用腌菜裹着馒头,吃饱了,又去汲水烹茶,这一顿野餐,大家都吃得很饱。饭后,大家喝着茶,聊了一会。 大半轮残月,已从山岭间升起,气候也果然渐渐寒冷,一悟在火堆上添加了许多树枝,只是其中有些还是刚砍下来的树枝,烧起来难免有烟。 众人眼看时间不早,明还要赶路,就各自在树下盘膝坐下,运起功来。 只有逢游倚着树身,抱剑打盹,朦胧之际,忽然有一缕异香钻进鼻孔,忍不住打出一个喷嚏,蓦然地惊觉,双目乍睁,大声喝道:“一梧,你在火堆里放了什么?” 他这声大喝,把所有的人都惊醒过来。 一悟用手揉着眼睛,惶然道:“逢大侠,你什么?” 话声未落,几个人都闻到了烟味,打着喷嚏。 逢游一跃而起,道:“各位道兄,这个烟味有异,极似苗疆的龙涎草,只怕有人做了手脚,大家快站到上风头去。” 一悟惊恐的道:“这怎么会呢?僧……僧……哈瞅!” 众人听逢游一,果然纷纷抢到了上风头。 毕友三问道:“逢老哥的龙涎革,想必是毒草了?” 逢游道:“不错,龙涎草剧毒无比,苗人用来薰洞中猛兽,只要吸入毒烟,不多一会,就会四肢瘫痪无力……哦,诸位道兄快运气试试,是否吸入了毒烟?” 众人听他得如此严重,就各自运气检查。不检查还好,这一检查,每个人觉得心神恍惚,真气有难以提聚之感! 李瘦石口中轻咦一声,还没开口。只听逢游以“传音入密”道:“道兄切莫出吸入毒烟的话来。” 一面沉哼一声道:“咱们总算及时发觉,幸好没有中毒。” 几人都是老江湖了,经他一,惕然警觉。 仲子和目光如炬,朝一悟喝道:“一悟,火堆中的龙涎草,可是你下的?” 一悟满脸俱是惊诧之色,畏缩的后退了一步,道:“弟子根本不知道。弟子怎么会有龙涎草呢?” 万声道:“仲掌门人,此事一悟师父也许真的不知道,好在咱们都未中毒,贼人无所不用其极。大家多加提防也就是了。” 一面以“传音入密”朝逢游问道:“逢老哥,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逢游也以“传音入密”答道:“中了龙涎草烟的人,要六个时辰才能渐渐恢复体力。现在咱们差不多只剩了三成功力,这还是警觉得早,吸入不多,才能如此,如今之计,咱们不如先坐下来,看看能否把毒气逼出,万一有敌人出现,咱们七人可分成两组,只要一手互握,把大家的真气运集到一人身上,这样岂不等于有两个人可以作战吗?纵有强敌,大概也足可对付了。” 万声连连点头,传音道:“逢老哥此计大妙,现在也只好如此了。”x 电脑端:/ 他们分别以,“传音入密”通知了其他五人。 李瘦石接着道:“目前还只有戌时,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一会,纵使有敌人袭击。难道凭咱们七人,还怕过谁来!” 罗义道:“李掌门人得是,咱们明还要上路,该早些休息才好,” 他们早已暗中商量好了,每人差不多还有三成功力把七人分作两组。第一组黄山万声、六合门李瘦石、通臂门毕友三、花字门逢游四人。第二组为少林僧家仲子和、淮扬派罗义、形意门宋德生三人。 譬如第一组遇上敌人,由万声应敌,其他三人就把功力输送给他,中途也可以转变为由逢游应敌,其他三人就可以把功力转输给他。这样可以互相变换。也可使敌人接应不暇。 因此在各人席地坐下之际,就已分成两组。而且也早已相度地形,第一组的人可以监视第二组饶背后,第二组的人也可以监视第一组饶背后,有互相支援之功。 大家坐定之后,仲子和目光微抬,发现一悟依然畏缩不前,对自己几人似乎存有戒心,心中不禁暗暗一动,忖道:“莫非龙涎草毒烟真是他放的不成?”一面故意问道:“一悟,明日一早就要上路,你怎么还不坐下来休息?” 一悟连应了两声“是”,躬着身道:“弟子要休息了。” 他只是单独一人在较远的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那棵大树离大家总有三丈来远。这情形已十分明显,他是作贼心虚,提防着大家。 章节目录 第398章 熄火 形意门掌门人宋德生悄悄以“传音入密”朝仲子和道:“仲掌门人,你和罗掌门人快把内力传过来,让兄弟先把一悟制住了再。” 仲子和立即以“传音入密”告诉了罗义,同时伸出左手,握住了罗义的右手,罗义再用左手握住了宋德生的右手,把两饶内力送了过去。 宋德生更不怠慢,左手从地上拾取了三粒石子,抬手之间,就激射而出,朝一悟打去。 他是形意门的掌门人,精于内力取穴,这三粒石子,自然取穴奇准,何况一悟坐在那里,毫无准备,一下就被制住了三处穴道。 宋德生沉嘿二声,飞身跃起,把一悟提了过来,往地上一掷,回头笑道:“仲掌门人,你可以问问他了。” 一悟穴道受制,早已吓白了脸,口中啊了一声,急忙叫道:“师叔……” 仲子和沉声喝道:“一悟,你还不从实招来,是被什么人收买了?” 一悟颤声道:“师叔,弟子是冤枉的。” 仲子和看他矢口否认,心中不禁有些相信,少林寺门规素严,门下弟子不可能被人收买…… 逢游道:“一悟,仲掌门是你们少林寺的俗家掌门人,为人公正,我逢游却是在江湖上打滚了几十年,好多人我半黑半白,其实我自己知道,黑多白少,光棍眼里不揉砂子,你可以欺瞒得过仲掌门人,欺瞒不过我一对招子,你不肯实话实,仲掌门人也许对你没有办法,因为他是白道中人,逢某黑多白少,所以却有九十九种办法,可以让人一句不漏乖乖的自动出来,你相不相信?”(_ 一悟心头机伶一颤,依然一脸惶急的道:“逢大侠,僧真的没迎…” “好!”逢游点着头道:“只要你再一句真的没有,逢某就相信你了。”x 电脑端:/ 口中着,双手疾发,一下连点了一悟五处经穴。x www.x33xs.com m.x33xs.com 一悟还想“逢大侠,僧真的没颖,但刚出:“逢大侠,僧……” 底下四个字还没出口,身躯陡然一颤,这一瞬间他脸色急剧的由白转青,由青转红,由红而紫,一根根的青筋,好像要从他脸皮上突破而出,一粒粒的汗珠,也像黄豆般从额头绽出。 这同时,他整个人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痉挛和颤抖,而且一阵比一阵厉害,连牙齿都咬得格格作响! 这一情形,分明是逢游点了他五阴绝脉。全身血脉逆血攻心,这是一种极为恶毒的手法,名门正派中人所不肯做的,但也确实有效! 一悟牙齿打战,全身痉挛,实在无法忍受,嘶声叫道:“逢……大侠……僧……了,求……求你……快放……开我……” 逢游一手托着下巴,微微摇头道:“还早,你不会完全供出来的,再过上半炷香,等你知道厉害。才会全盘出来,” 一悟脸如巽血,两眼血红,连忙哀求道:“僧真的…………了,全盘…………出来。求求……你快放了……我吧!” 逢游道:“这是你的,全盘都出来,倘有半句虚言,我就让你抽筋到死为止!” 一悟道:“僧……一定……都……出来……” 逢游应了声“好”,挥手解开了他五阴绝穴。 一悟整个人宛如瘫痪了一般。只是伏在地上喘息。 逢游喝道:“一悟,你还不快!” 一悟爬在地上,朝仲子和连连叩头,痛哭流涕的道:“弟子对不起少林寺,对不起师尊,今晚更对不起师叔!” 仲子和道:“这么,你确实被贼人收买了?” 一悟道:“不是,弟子从就在咒钵寺出家,十六岁那年才奉派到少林寺去的……” “奉派?”仲子和问道:“是咒钵寺派你去少林寺卧底的?” 一悟应了声“是。” 仲子和问道:“咒钵寺是白莲教的巢穴吗?” 一悟道:“弟子不知道,从没听过白莲教。” 仲子和道:“那么你师父是什么人?” 一悟道:“咒钵寺的当家是老师父,他已有多年不问尘事,寺中事务,都由护法会主持。” 仲子和问道:“主持护法会的是什么人?” 一悟道:“一共有五位,领头的是朱总管事。” 仲子和道:“姓朱的叫什么名字?” 一悟道:“不知道,弟子听他还是前朝皇帝的侄子,护法会要帮他夺回江山。” 仲子和道:“你赶来报讯,原来是假的。” 一悟道:“弟子赶来报讯,一点不假,护法会确实围攻少林寺,要把少林寺消灭。” 仲子和问道:“你和通济师兄一路,怎么又到第二拨来,可有什么阴谋?” 一悟道:“弟子奉命随通济师叔一行,到硫港,就设法离开,等候师叔等第二拨人经过,由弟子作向导,引来九仙阳……” 仲子和道:“把咱们引来有何目的?” 一悟道:“那传讯的人交给弟子一包药粉,晚上洒在火堆上,另外给淋子一颗解药,叮嘱弟子千万心,后援三更时分,可以赶到。” 仲子和抬头看看色,嘿然道:“现在二更还差一点,离三更还早得很,哦,此人可赶来的是些什么人吗?” 一悟道:“这个……他没有,弟子就不知道了。” 逢游道:“一悟,你如果要想活命,就得听我吩咐。” 一悟道:“逢大侠请吩咐好了。” 团游道:“第一,你去把那边的火堆弄熄了,在咱们左边重新升起一堆火来。” 一悟道:“逢大侠第二件事呢?” 逢游道:“第二,接近三更,你坐在我身边,要装出没发生过事一般,这样他们就相信咱们全已中了毒烟,旁的就没你的事了。” 一悟道:“僧省得。” 逢游道:“好了,你快去升火吧,记住,你身上还有两处经穴未解,这是我逢某独门手法,别人无法解开的。” 一悟不敢怠慢,匆匆走去,方才那一堆火,没再添加木柴,早就快要熄灭了,一悟用木棍一阵敲打,把它弄熄了,然后又在大家围坐的大树左首,重新升起一堆火来。 仲子和问道:“逢老哥想必胸有成竹,怎不出来听听?” 逢游笑道:“这一仗全靠大家同心协力,才能渡过难关,老哥就是不问,兄弟也正要向诸位报告呢!” 接着就以“传音入密”和仲子和了一阵,然后又和万声了。 仲子和再以“传音入密”告知罗义和宋德生,同时万声、逢游也分别和李瘦石、毕友三了。 这一阵工夫,大家都以“传音入密”互相交换意见,也约定了几种手势和暗号。因为时间还早,就各自瞑目垂帘,调息运功,以期增加战力。 现在二更将尽,渐渐接近三更了! 逢游要一悟在火堆上多添加柴火,把火堆加大了许多,也烧得更旺!大家虽然坐着不动,但每个人都眯着眼缝,察看情况。 荒山野岭,黑夜之间,本来很难找得到目标,但有这一堆柴火在熊熊燃烧,自然极容易被发现。 贼人来得倒真还准时,刚到三更,就有二三十条人影,从远处出现,疾掠而来! 一悟耳边及时响起逢游“传音入密”的声音道:“一悟,你别忘了逢某点了你两处经外绝穴,十二个时辰不解,血脉就会暴裂而死!” 一悟声道:“僧记得。” 逢游又道:“记得就好,你要依我吩咐,不可露出丝毫破绽,逢某可以保你无事。” 这两句话的工夫,二三十条黑影业已奔行到离大树下不过十来丈光景。 现在已可看清楚了,这些人一身黑色劲装,手持厚背朴刀,极似南庄的铁卫武士,一共为四个队,三十六人。 就在他们奔到七八丈距离,就各自分开,八人一队,列成四方队形,正好把大树四面包围起来,八人前面,有一个头目率领,行进到五丈光景,就站停下来。 这时从山径上又出现了三条人影,飘然行来,当前一个一身青衫,手持一柄摺扇的赫然是南庄的总管公孙轩,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一个是面目冷森,秃顶鹰鼻的徵帮帮主杨三泰,另一个则是扁脸、连鬓短髭,浓眉如帚的铁卫总领队缪千里。 果然是白莲教余孽,又猖獗起来了! 这点阵仗,如果仲子和等七人未中龙涎草烟毒,当然未必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但如今每个人差不多只剩了三成功力,就感到这般人对自己几饶威胁相当沉重了。 因为对方铁卫武士有三十六人之多,这些武士平日久经训练,各有一身极高的武功,如果他们一拥而上,自己几人就有首尾不能相顾之感! 这些人刚一逼近,一悟身法俐落,一下侧身横滚,在地上接连滚出三丈之外,才一跃而起,双手合十,道:“僧咒钵寺了悟。” 缪千里指着公孙轩和杨三泰二壤:“了悟师父,这位是公孙总管,这位是徵帮杨帮主,在下是铁卫武士总领队缪千里。” 章节目录 第399章 策应 了悟(一悟是少林寺的法名,了悟则是他在咒钵寺取的法号)连忙合十道:“原来是公孙总管、杨帮主、缪总领队,小僧多多失敬。” 公孙轩顿首道:“了悟师父不用客气,在下等人是奉命接应了悟师父来...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33xs/268/268330/ /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33xs.comm.x33xs.com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33xs/268/268330/x 电脑端:/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_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x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x www.x33xs.com m.x33xs.com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33xs/268/268330/ /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00章 七星 清涤和尚厉笑道:“老禅师久已不问尘事,咒钵寺原是白莲教的主院,现在明白了吧?” 他森寒目光,徐徐掠过七人。又道:“好了,贫僧还有事去,此处不能多留,诸位檀樾,也该早些上路了。”...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33xs/268/268330/ /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_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33xs.comm.x33xs.com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33xs/268/268330/x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_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x 电脑端:/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33xs/268/268330/ /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01章 活捉 你如果挥剑硬接,只能接住他一剑的话,那么你身上就会连接他十六七剑,但对自己来说,这是他自己送上来的了。 万天声心头暗暗冷笑,右腕一振,手中长剑随着向上洒出! 对方来势极快,他...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x 电脑端:https://www.x/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x https:/m.x/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02章 分散 这下宋德生突然失去两人输来的六成功力,只有靠他本身三成功力和公孙轩作战。 公孙轩虽然失去左掌,但他一身功力丝毫未损,口中厉笑一声,长剑疾翻,叮的一声,一下把宋德生的长剑磕飞,正好另一个武士欺到宋德生身侧,一刀朝他肩头砍落。 好个宋德生,总究不愧一派掌门,听风辨位,身形一侧,避开刀势,左手振腕一指,用足三成力道,嗤的一声,朝那武士左眼射去。 这是他数十年苦练的指功,自是指无虚发,那武士突觉左眼如中利簇,口中发出声惊叫,宋德生更不怠慢,右手一记“空手人白缺,握住他朴刀,右脚随着踹出,把那武士踢开,立即一记“懒驴打滚”,曝滚出! 也真险,他仅凭三成功力,发指、夺刀、滚了出去,公孙轩堪堪震飞他长剑,剑光下落,宋德生已经滚出数尺之外。 正好罗义被另一名武土逼得连连后退之际,宋德生一连几个翻滚,滚到了两人左右,他目光锐利,不假思索,使出地潭法,刀光一闪,把那武士双足刖断,武士大叫一声,翻身倒下。 宋德生慌忙一跃而起,叫道:“罗兄,快握住我左手。” 罗义急忙伸出手去,握住他左手,公孙轩已经追扑而来。 宋德生有罗义相助,两人加起来就有六成功力了,大喝一声,朴刀当作长剑,一记“独劈门”,朝公孙轩欺来的人迎面劈去。 他心头激起一腔怒火,这一刀几乎全力劈击而出,势道劲厉无匹! 公孙轩不敢轻撄其锋,急忙身形一闪,避了开去,口中冷冷的道:“宋德生,看你还能劈得几刀?” 这时最狼狈的还是仲子和,他以剩下的三成功力,力敌两名铁卫武士。如以功力来,铁卫武土在刀上使出来的八九成力道,和他三成功力,也不相上下,若是一对一,还可打成平手,但对方却有两人,而且还是久经训练,善于联手对敌,一左一右此进彼退,着着进攻。 仲子和手中虽有一柄长剑,他平日大开大阖的使惯了,如今每一招出手,都有力不从心之感,本来可以把对方一刀架开的,如今刀剑交击,会成为胶着状态,是以常有顾此失蹦情形发生,在这种情况之下,只好尽量避实就虚,攻少守多,步步后退,但饶是如此,依然有几处被划破衣衫、伤及肌肤、流血挂彩,仍得奋战下去,这对仲子和来,当真是时衰鬼弄人,数十年来从未有过如此狼狈不堪! 再万声等四人,眼看仲子和等三人冲上去之后,已和公孙轩动上了手,但八名铁卫武士却分散开来,不再向自己等人抢攻。 逢游忍不住道:“这几个免崽子,他们不上来,难道咱们不会冲上去?” 李瘦石道:“不成,他们分散开来,机动性较高,就针对咱们要合四人之力,才能对付他们,行动较为缓慢,冲出去就易被他们击散……” 话还没有完,瞥见冲出去的仲子和等三人已被四名铁卫武士冲散,个别动上了手,心头不由一急,忙道:“不好,仲掌门人被他们冲散了,我们得赶快上去救援。”(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毕友三道:“咱们每人只剩下三成功力,冲出去,岂不又步上他们后尘?” 万声灵机一动,忙道:“不要紧,咱们四个人由兄弟领先,李掌门人以右手拉住兄弟左手,咱们两人是正面的,然后由毕掌门人以左手拉住李掌门右手,再以右手拉住逢老哥左手,是反面的,这样一旦有人冲上来,咱们就以口号变换输送内力。 譬如兄弟喊一,大家把内力输给兄弟,由兄弟出手,先解决当前的敌人,然后由兄弟喊二,大家立即把内力输送给逢老哥,逢老哥就可以对付往咱们后面来袭的敌人出手,这叫做首尾相应,就不惧他们把咱们四人冲散了。 再以这一方法和公孙轩动手,也一样可使他前后不能兼顾,只要消灭了对方剩下的几个铁卫武士,仲掌门人三位就可以和咱们联手,截住公孙轩了。” 逢游道:“万庄主此计不错,咱们行动要快些才校” 四人立即依照万声所,各自拉住了手,迅快把内力输送给万声。 万声口中大喝一声,四人同时往前纵起,万声长剑疾挥,朝前两个铁卫武士劈去,他这一剑用上了十二成力道,剑光像万花筒般爆了开来,八九道森寒电光,同时击出。 两名铁卫武士骤不及防,急忙举刀封格,但两柄刀,怎么也封格不开袭上身的四道剑光,惨号声中,首当其冲的两人立时倒了下去。 八名铁卫武士本来只是围住他们,不让他们有机会冲出来,如今眼看四人手拉手冲了上来,虽然两个同伴中剑倒下,但他们都是久经训练,其余六人不待有人指挥,立即分散开来,从左右两边夹击而上,挥刀攻来!x https:/m.x/ 万声一击得手,口中低喝一声:“二!” 立即把三饶内力,朝逢游输去。 逢游更不怠慢,口中大笑一声道:“兔崽子,来得好!” 阔剑乍展,一道寻丈的剑光,横扫出去,这一剑的威势,和万声大不相同,万声使出的是快剑,你劈出一刀的时间,我已经连劈了四剑,使你无暇封格,自然非中剑不可,逢游却以气胜,一剑出手,宛如匹练横扫,席卷而出,无人能撄其锋,剑光乍展,正好把左右挟击而来的六人一齐逼退,口中紧接着低喝一声:“一!” 大家又把内力往万声输去。 万声身形跃起,右手疾挥而出,又是八九道剑光像闪电一般朝右首三名铁卫追击过去。 那右首三人刚被逢游逼退,脚步还未站稳,但觉眼前剑光连闪,四道人影连袂飞扑而至,心头大骇,要待后退,已是不及,急忙举刀封架,只听一阵金铁狂鸣声中,三人同时倒下。 另外三人,眼看万声等四人朝右首同伴追击过去,这一机会那肯放过,不约而同挥刀朝四人身后扑来。 万声手中长剑连展,倏地转身,把一片流动的剑光带转,这一下,当真使得恰到好处。 那朝身后扑来的三名铁卫武士像自己送上来的一般,一下撞人八九道剑光之中,连吭声也没有,无声无息的一头栽了下去。 逢游大笑道:“万老大,逢某今晚当真大开眼界了!” 万无声道:“善哉善哉,是兄弟大开杀戒。” 李瘦石低声道:“快去接应仲掌门人了!” 仲子和只有三成功力,力敌两名铁卫武士,手中虽有一柄长剑,却不敢和对方两人硬碰硬砸,只有步步为营,避重就轻,以守代攻,施展挪移身法,处处躲闪,对方两人使的是厚背朴刀,刀势直来直往,你越畏缩,他们的攻势就越凌厉,几乎已是左右支绌,落尽下风,就在此时,突听逢游大喝一声:“仲掌门人,咱们来了。” 仲子和听到喝声,精神方自一振,瞥见四道人影挟着一片纷披剑光凌空飞洒而来! 两名铁卫武士乍睹有人凌空袭击,立即舍了仲子和,挥刀迎击,只听叮叮两声金铁交鸣,两人身上已经各自中了数剑,乒下去。 仲子和大笑道:“四位道兄来得正是时候,再迟一步,兄弟真要撑不下去了。”x www.x m.x 话声一落,立即仗剑朝公孙轩直欺过去,口中喝道:“公孙轩,目前只剩下你一个了,你还是弃剑受缚的好。” 声到剑到,一片寒光迎着洒出! 宋德生、罗义和公孙轩力搏了数招,就已落了下风,此时眼看万声等四人连快赶来,顿感压力一轻。 仲子和也在此时一下掠到罗义右首。叫道:“罗掌门人,咱们三个人又联手了,这回别让公孙轩跑了。” 罗义急忙弃去手中朴刀,一把握住了仲子和的左手,绕到了公孙轩左首。 公孙轩长剑连挥,和万声方拼了一招,虽然接下对方八剑,却被震得脚下浮动,后退了一步。 这时正好仲子和等三人再度联手,绕到他左首,仲子和大喝一声:“公孙轩,老子在此!” 他身上中了几处刀伤,对白莲教衔之切骨,如今只剩下公孙轩一个,恨不得一剑把对方劈去,喝声出口,手中长剑嘶然有声,朝公孙轩侧面攻去。 因有三人合力,就有九成力道,这一剑含愤出手,剑光如黄河来,凌厉之极,颇为壮观! 公孙轩退无可退,只得身形斜侧,长剑急挥而出,但听叮的一声,双剑交击,公孙轩又被震退了一步。 刚才公孙轩接下万声八剑之际,万声早已喝了声:“二!”他和李瘦石、毕友三三饶功力,立即输给了逢游。 逢游就大喝一声:“公孙轩接老子一剑。” 章节目录 第403章 魔兽 阔剑挥处,漾起三道剑光,斜飞劈到,他这三剑几乎和仲子和的一剑分不出前后来。(几乎不分前后者?还是稍有一些先后耳) 公孙轩早就防到绕到自己左首的三人(仲子和等三人)会及时出手,却万万料...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x 电脑端:https://www.x/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x https://www.x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x www.x m.x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04章 狮王 北首树上齐逸云、齐少云父子、壕内姜长贵率七名丐帮弟子;另外两名丐帮弟子可随时增援任何一处。 不过顿饭工夫,四周壕沟已经挖好,又去捡了许多树叶,堆到大石前面,只要发现猛兽,立即举火,野兽都是怕火光的,同时在柴堆之间,还留了空隙,让躲在壕内的人,可以用匣弩向外发射。 大家去捡了许多石块放到各人身边,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除了丐帮弟子由两位长老率领,早已隐入战壕之中,东海采荠叟等人,依然各自踞坐在大石上,静待对方发动。 但四周依然静悄悄的不见一点动静,只是天风吹来,大家都可以闻到腥膻的兽味,证明李帮主说得不假了。 洞庭钓叟目光四顾,低声道:“奇怪,对方既然驱使兽群,布下陷阱,怎么还不发动呢?” 李铁崖道:“可能在等什么人,要这人到了才发动。” 东海采荠叟道:“那一定是狮王苗天龙。” 邵南山道:“此人一向住在野人山,从未到过中原,江湖上虽闻其名,却从未见过其人,不知他除了驯兽之外,武功如何?”x www.x m.x 齐逸云道:“我大师兄昔年去过苗疆,也没见到其人,只是听说苗天龙力大无穷,双手可以生裂虎豹,野人山周围百里,都叫他苗爷爷,视同神人,武功应该不错。” 大家坐在大石上,好像是在闲话家常,现在一更已尽,二更初交,半个残月渐渐行到中天! 就在此时,东南首忽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东海采荠叟老儿、丐帮李铁崖等人,都在那里吗?” 此人声音虽然苍老,但中气极足,话声犹在十余丈外,听来如同对面说话一般。 接着有人应了声:“是。” 那苍老声音又道:“为师不想让你们死得不明不白,你上去叫他们答话。” 那人又应了声:“是”,果然朝前走来,这时只见两条人影,跟在那人身后,飘然行来。 此时虽在黑夜,但东海采荠叟一行人,无一不是武林顶尖高手,对方走到五丈距离,已可藉着月色,看清来人面貌。 走在前面一人,年约四十七八,头戴毡帽,身穿青布棉袄、扎脚绔、浓眉扁脸、肤色黝黑、腰间佩一柄苗刀,看去极为剽悍。 后面两人,一个是苍髯秃顶老者,年约七旬,身穿一件仅及膝的半截青布棉袍,腰间插一支旱烟管,生得豹头环眼、狮鼻海口、连鬓苍须,目光炯炯如电,有着一股逼人威气,一望而知他定是狮王苗天龙了! 和他走在一起的是一个身穿青布长袍脸形瘦削的中年人,他虽和狮王同行,却有着一份谦卑神情,对狮王似乎十分尊敬。 走在前面的那人一直走到距大家四五丈远处,才站定下来,大声说道:“家师请东海采荠叟、丐帮李帮主答话。” 东海采荠叟回头笑道:“他们指名要老朽和李帮主答话,诸位道兄就不用和他们照面了。” 口中说着,人已从大石上站起,和李铁崖一同走前了几步,登上南首一堆山石,那是为了不让对方看到石后壕沟面向对方,拱拱手道:“老朽东海采荠叟。” 接着指指李铁崖,又道:“这位就是丐帮的李帮主,不知二位是何方高人?夤夜而来,有何见教?” 他故意装作毫不知情。 狮王苗天龙苍须老者站在三丈前面,但黑夜之中,犹可看到他双目发出来的光亮,闻言仰首大笑一声道:“老夫苗天龙,他是咒钵寺护法会总管祁士杰。” 采荠叟故作惊奇的道:“老哥莫非就是野人山狮土苗天龙,哈哈,老朽闻名多年,幸会幸会。” 李铁崖也道:“兄弟也久闻狮王大名,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老哥。”说着连连拱手。 苗人性直,苗天龙眼看对方二人听到自己名字,神色欣然,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心头自是极为高兴,掀髯大笑道:“苗某一向居住野人山,想不到中原武林还知道有苗某其人!” 东海采荠叟道:“苗老哥久居苗疆,从未到过中原,此次夤夜赶来,不知有何见教?” 苗天龙道:“老夫此次前来中原,是因中原武林对白莲教有着极大误会,形同冰炭,几十年来,一直积不相容,”白莲教乃是佛门支派。并非邪恶之流,老夫为了同是武林一脉,才来作个调人的。” 李铁崖道:“苗老哥这是听信了一面之辞,这位祁老哥既是咒钵寺护法的副总管,应该认识金钵老禅师了。” 祁士杰应声道:“李帮主说的正是家师。” “那就好。”(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李铁崖道:“老禅师因姬七姑假白莲教之名为恶,和各大门派为敌,于八月中秋在武功山雷岭破去姬七姑阴极真气,解散天南庄武士,消敉一场杀劫,武林方庆安宁,不料又有另一股白莲教夜袭少林寺,至今尚未解围,祁老哥既是老禅师门下,就该去解少林之围才是。” 祁士杰深沉一笑道:“在下奉家师之命,调查中原武林,何以如此敌视白莲教,甚至非要赶尽杀绝不可,经长时间的观察所得,竟是东海采荠叟和你李帮主等一小撮人在武林中挑拨起来的,今晚找上二位,就是希望你们最好和白莲教化敌为友,莫为己甚,否则衅非我启,下切后果,当由二位负责了。” 采荠叟微哂道:“祁副总管要咱们和白莲教化敌为友,这也不难,只要白莲教不再为恶,不再与武林为敌,自然可以化敌为友,但白莲教围攻少林寺,又作何说呢?” 祁士杰道:“少林寺一向把白莲教视作眼中钉,一再和本教为敌,本教可以和任何一个门派和平共处,唯独少林寺则非铲除不可。” 采荠叟道:“如此说来,咱们就无法谈得拢了。” 祁士杰道:“阁下是说不愿和本教化敌为友了?” 采荠叟微笑道:“祁副总管大概早就知道老朽一行是支援少林寺去的了” 祁士杰冷笑道:“你们自身尚且难保,还能去支援少林寺吗?” 李铁崖大笑道:“祁副总管这是在威胁咱们了?” 祁士杰冷冷的道:“在下只是提醒二位而已!” 采荠叟目光一抬,朝苗天龙道:“苗老哥不是说来给咱们调停的吗?原来是如此调停的?” 苗天龙道:“只要二位有化敌为友的诚意,苗某自然乐意为你们双方作个调人。” 采荠叟道:“只不知如何才算有化敌为友的诚意呢”? 祁士杰接口道:“二位如有诚意,家师要在下带来了平和丹,只要二位各服一粒,消除胸头戾气,自可化暴戾为祥和,从此可与本教和平相处,不会再生嗔念了。” 李铁崖大笑道:“原来你们所谓和平相处,就是如此。” 祁士杰道:“家师深通佛理,希望化解大家的嗔念,让武林中人呈现一片祥和,这有什么不对?” 采荠叟点头道:“老朽明白了,金钵禅师假手李姑娘破去姬七姑阴极真气,只是消除异己的手段而已,除去他小师妹,白莲教就可以全归他一个人了,可惜大家全被他蒙在鼓里,以致天南庄所有的人,全为他收罗去了,令师手法果然高明得很。” 祁士杰冷然道:“可惜你们知道的已经迟了,如今成了壅中之鳖,除了和本教合作,已无第二条路可循。” “那倒未必。” 采荠叟一手捋须,微哂道:“老朽等人从不受人胁逼,白莲教有些什么伎俩,只管使出来让咱们见识见识。” 祁士杰朝苗天龙躬身一礼道:“前辈都听到了,家师早已说过,他们存心和本教为敌,毫无诚意可言,前辈请下令吧!” 苗天龙点点头,唔了一声道:“他们果然顽固得很,老夫让你们看看阵仗,也许他们会接受老夫的劝告也说不一定。”说到这里,朝站在他身侧的徒弟吩咐道:“你退回去,亮个阵仗给他们瞧瞧。”x https:/m.x/ 他们两人话说得较轻,采荠叟和李铁崖只看到他们低声交谈,然后看到苗天龙那徒弟躬了躬身,迅速往后退去。 李铁崖也低声朝采荠叟道:“姜会长,看来他们就要发动?” 采荠叟道:“不要紧,咱们早已有了应变准备,大概不妨事的。” 苗天龙那徒弟迟到十丈以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面三角小红旗,向空挥了挥,这一刹那,但见十丈以外,东南西北四方,同时出现了十二个人! 南首就是退下去的苗天龙徒弟居中,他左右是两个身穿黑色紧身衣靠的壮汉,其他三面,每面都有三个黑衣壮汉。 采荠叟看得心里暗暗奇怪,对方所谓阵仗,原来只是这区区十二个人! 就在他心念方动之际,只见南方居中那人苗天龙首徒忽然举手向空轻轻拍了一掌。他这尸双手这一拍,顿时响起几声震天价的虎吼! 那首徒连拍三掌,虎声也连续大吼了三声! 这一阵吼声响处,当真有山林震撼,风云丕变之威,吓得树林间夜鸟惊飞,狐免乱窜,声势极为壮盛! 章节目录 第405章 不敬 采荠叟听得心头暗暗震惊,今晚若非李帮主事先闻到气味,早作准备,这群猛兽冲了过来,自己这一行人中,至少也有半数以上的伤亡。 他心念尚未转完,东、西、北三方,居中那个壮汉也依次双手举空,...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x https://www.x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x https:/m.x/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06章 目标 站在他身后的祁士杰看得不禁暗暗焦急起来,他是奉命陪同狮王来的,也负有监视之责,心中暗道:“你身居苗疆,以能役使野兽得名,今晚之局,只要放出虎豹来就变好,怎能舍己之长,和人家比拼起武功来?如今...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x www.x m.x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x 电脑端:https://www.x/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x https:/m.x/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07章 成果 祁土杰眼看放出去的虎豹和苗天龙门下十二弟子全被对方消灭,狮王和采荠叟又久战无功,心知今晚之局,已是凶多吉少,不觉悄悄后退,欲待抽身。 那知刚退到两丈光景,突听多后响起一个苍老声音笑道:“阁下这样悄悄溜走,不是太不够意思吗?” 祁士杰急忙一个轻旋,转过多去,只见和自己相距不过一丈光景,并肩站立着两个老人,……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x 电脑端:https://www.x/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x https:/m.x/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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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x 电脑端:https://www.x/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x www.x m.x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x https://www.x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09章 怄气 李玉虹轻轻拉了她一下衣袖,闪身而出,说道:“三妹,由我来问他。”她抢在姬青萍前面,冷冷的道:“大师父是咒钵寺来的?” 灰衣僧人道:“原来女菩萨已经知道贫僧来历了。” 李玉虹道:“大师父法号如何称呼?” 灰衣僧人道:“贫衲无垢。” 李玉虹道:“这么说,你是老禅师门下的二弟子了?” 灰衣僧……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x https://www.x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x 电脑端:https://www.x/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x www.x m.x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10章 作对 聂沧澜道:“大伯父,这两人一个是金钵禅师的二弟子无垢,一个就是少林寺卧底的了因,他在少林寺的法号叫做一因,少林通济大师和武当天宁道长的尸体,就是他用化骨丹化去的,被姬姑银、池姑娘两人逮住的,无垢则是刚才找到她们落脚之处,刚好李姑娘先一步赶到,把他一起拿下了。” 聂伯超道:“他既是金钵禅师的门下,老禅师对我们有……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x www.x m.x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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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x https://www.x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11章 露脸 现在他们已经降落到地上,大家也已看清两人的貌相,那是道家装束的一男一女,男的星冠羽衣,面貌白皙,黑须飘胸,手持一支白玉杖,道貌岸然。 女的身穿云裳,秀发披肩,生得脸如芙蓉,美而且艳,手中一柄白玉拂尘,没有人能够看得出他们究竟是老是少?也没有人说得出这两人来历? 不,只有聂伯超和聂沧澜两人见过他们,男的叫……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x https:/m.x/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x https://www.x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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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x www.x m.x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x https://www.x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13章 筋斗 李玉虹早就注意着他,对方话声出口,她已经身形轻旋,正好从掌风边缘旋出,一下旋到了白石子的右后方,这一式身法,使的正是避剑身法。 (她勤练飞星掌之时,也是聂沧澜传姬青萍等三位姑娘五招剑法之时,当时为了对付姬七姑,各自日夜勤练,她没有时间练习崆峒九剑,只练会了避剑身法) 李玉虹岂是省油的灯,你在说话之时,乘……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x 电脑端:https://www.x/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x https://www.x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14章 屈居 (原属白莲教的阴功)和白石子练的极为近似,所以白岳子从脉象上搭不出来,还以为是白石子的本身真气。他以真力输入白石子体内,原以为只要打通被闭塞的经穴,伤势就可好转。(一般疗伤,就是先打通脉路)但白石子经脉中已经被外来的劲气所克塞,可说伤在经穴,如今再注入一般强有力的真气,受伤的经穴如何还受得了,因此他真气下注,经穴也……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x www.x m.x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x 电脑端:https://www.x/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15章 支撑 自己这一门,练的是玄阴真气,难不成对方练的也会是什么阴功不成?心念转动,抖手发剑。这回他已经试易天心的路数,就放手施为,剑势乍展,但见剑光如银蛇乱闪,银雨缤纷,洒洒不绝! 易天心同样展开剑法,依然一路以攻还攻,以快打快,和对方全力抡攻。 一个平日一向认为只要白衣五子联手,武林中无人能撄其锋,自然不能输给……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x https://www.x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x 电脑端:https://www.x/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16章 哄抬 白登子忍不住泪如雨下,单膝一屈,跪倒白岳子身边,说道:“大师兄,你这是何苦?” 站起身,把四师兄白壶子和无垢和尚的遗体抱了过来,(白云子身中聂仲谋“金铄掌”,整个人化为灰烬,已无尸体)掘了一个坑,把三人理了,才暗暗咬牙的离去。 谢传忠看着白登子后影,说道:“下次如果再有白莲教祸乱,就是此人门下无疑。”……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x https:/m.x/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x https://www.x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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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x https://www.x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x https:/m.x/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18章 应战 南面(是众侠身后)由断了右腕的公孙轩率领三十名铁卫武士。 这四面冲来的人,一下就把众侠包围在中间,不,他们更不打话,冲来的人,举刀就砍,攻势凶悍无比。 金钵禅师就在发出裂帛大笑声中,右手忽然扬起,本来一直在拨动的一串念珠,猛地脱手飞出,一百单八颗黑黝黝的念珠突然在空中爆散飞来,宛如一蓬急骤的雨点,朝众侠……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x https:/m.x/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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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19章 灵活 金钵禅师欺来的人,陡见一片竿影拦在前面,这片竿影使出来的竟是“颠倒八阵图法”,施展开来,足有寻丈方圆,布满了刚中有柔的一片劲气,一时倒也不敢小觑了它,立即刹住身形。 就在此时,四位姑娘山如燕子乘风,翩然飞出,一下落到了自己四周,大有和自己动手之意,不觉微微一笑道:“徐璜还可以接老僧几招,你们四个女娃凑什么热闹……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x 电脑端:https://www.x/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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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20章 时机 仲子和原也有意大家合力把公孙轩放倒了再说,但经松阳子这么一说,心知这位老道长一向规行矩步,不肯放弃原则,也就不好再说。 北首,由聂伯超迎战飞鱼冯五,一个使的是长剑,一个使的是钢叉,两人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聂仲谋迎战朱天寿,一个是南离门的高弟,一手“离火剑法”使得如火如荼,凌厉无俦。 一个是金钵禅……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x 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x 电脑端:https://www.x/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21章 投降 接着白继善一棒拦腰击中一名武士,在惨嗥中倒地。 罗天义、宋德生也不后人,各自刺翻了一名武士。但尽管你把联手围攻的四人,消灭了一个,其余三人依然毫不在意,攻势丝毫不灭。 这时也正是向风亭生擒杨三泰,聂南屏宰同聂伯超、姚淑凤、聂小凤赶来支援,平添了五个生力军,投入战场之中。 姚淑凤朝女儿吩咐道:“小凤……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x 电脑端:https://www.x/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x https://www.x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22章 管用 岳麓观道士,都是常清风的门下,常清风为了要有一番作为,平时对门溶子教练极严,每一个道士都从练剑,已有二十年功力,投到金钵禅师门下,又有十时间,由大弟子朱寿加以指点,作重点集训,因此每一个人在剑术上,可以还胜过铁卫武士。 任香雪等人如果以一敌二,还可胜任,如今要以一敌六,就有承受不住之福 本来由谢传忠和刘宝香、沈雪娟三人守护护花门和花字门受绍子的。现在谢传忠看出形势吃紧,急忙朝刘、沈二人道:“敌势甚盛,看来咱们也得出手才校” 刘宝香道:“但这里由谁来看守呢?” 谢传忠道:“咱们只要不离开得太远,有人进来了,咱们还来得及阻拦……你们看,贼道士不是冲过来了?” 在他话之间,果然有四五个人仗剑冲来。 谢传忠道:“你们去支援外面的人,这几个贼道士交给老朽好了。” 刘宝香、沈雪娟二人答应一声,纵身朝外掠去。 谢传忠一紧厚背金刀,大步迎了上去,口中大喝一声道:“贼道士看刀!” 他不愧为八卦门名宿,喝声出口,一道寻丈金虹宛如匹练横飞,朝冲来的五名灰衣道士拦腰横扫出去。 那五名灰衣道士骤不及防,几乎被他刀锋扫中,匆忙之间,急急往后跃退。 谢传忠果然宝刀未老,一招抢得先饥,那还和你们客气,大笑一声,纵身欺进,一片刀光又像泼水般洒了开去。 五名灰衣道士几乎没有还手的机会;但他们身手也是不弱,眼看对方只有一个人,不约而同的朝四外散开,散开,并不是退避,而是要采取围攻的第一个步骤,只听有人喝了声:“上。”五个人分作五个方位,挥动长剑,朝中间攻到。 “哈哈。”谢传忠又是一声大笑,脚踏八卦,身形倏转,厚背金刀“叮”的一声,磕着一柄长剑,看他举步从容,身法沉稳,实则轻快绝伦,瞬息之间,接连响起了五声金铁狂鸣,他居然在对方五人攻来之际,分别还了一刀。 要知谢传忠乃是八卦门的名宿,浸淫“八卦刀法”有五六十年功夫,自从各大门派联合声讨白莲教以来,一直没有他用武的机会,这回正好显显自己的身手。 如果是别人,有五个人围攻,也许会忙不过来,但“八卦刀法”游走八门,刀劈八卦,就算有八个敌人围攻,也可以应付自如,这就是“八卦刀法”的长处。 谢传忠展开刀法,一道匹练般刀光,愈展愈大,和五支长剑划出来的剑光,交织如网,掩映生辉,形成了一幢如山光影,六条人影就淹没在这幢光影之郑 易心拿下白灵风之时,逢游也仗剑赶到,两人同时挥剑朝灰衣道士攻去,正好刘宝香、沈雪娟也从里首杀了出来。 这一来,立时多了四位生力军,尤其易心、逢游二人,剑如游龙,所向披靡,瞬息之间,就各自刺倒了四五个人。 任香雪、谢香云压力一轻,岂肯后人,何况只有她们二个是护花门的人,在花字门的人面前,更不能示弱,玉腕翻动,剑光如雪,也接连刺倒了三四个人。 灰衣道士伤亡渐多,这边几饶声势也更强,等聂仲谋、何香云、聂季友、祝秋云四人赶来,三十名灰衣道士已经差不多全解决了,只有谢传忠展开“八卦刀法“,虽已把五个道士圈人一片刀光之中,但一时之间,却也无法擅了他们。 逢游大声叫道:“谢老镖头,快请住手了。” 谢传忠听到喝声,立即刀光一敛,收住刀势。 逢游朝五名灰衣道士喝道:“你们观主不是白灵风吗?他已被拿下,除了你们五个,三十名灰衣道士,死伤过半,不死的也早已放下兵器投降,你们还想顽抗吗?” 五名灰衣道士纷纷掷下长剑,齐声道:“道等愿意投降。” 逢游道:“好,尔等五人目前仍须制住穴道,等事情了结,自会释放你们的。” 随着话声,抬手之间,点了五人穴道。 现在全场战事均已平息下来,只有邵南山对公孙轩、采荠叟和洞庭钓叟联手对付金钵禅师,犹在激战之郑 这时聂沧澜运功完毕,白仰高长长吁了口气道:“多谢兄弟,把白某从黑死掌下拉了回来。” 聂沧澜道:“白舵主过奖,在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李铁崖道:“聂少侠,咱们有许多人被金钵老贼秃的念珠打中穴道,阴气侵入,均已不省人事,你练的乾阳真气,可以消解黑死掌,大概也可以施救他们,如果给他们每人运气,那要多少时间?因此老夫之意,他们只是被念珠袭击穴道,聂少兄不妨运起乾真气,凝聚掌心,替他们从身上起下念珠,念珠一去,又是以乾阳之气解开穴道,人也应该可以清醒过来了。” 李玉虹道:“爹推想不错,大哥,你快去试试!” 聂沧澜道:“好吧,但我并没把握。” 李铁崖含笑道:“能解最好,就算没把握,也不要紧。” 聂沧澜点点头,和李玉虹走到一名昏迷丐帮弟子身边,缓缓功聚右掌,在他左胸“将台穴”上起下一颗铁念珠,然后再以掌心轻轻按了一下。x www.x m.x 也奇怪,本来脸色发青,昏迷迷不省人事的人,随着聂沧澜手掌按下,就倏地睁开眼来。 李玉虹喜道:“大哥,他醒过来了,爹想的法子真还管用呢!” 李铁崖道:“管用就好了,聂少兄快些动手,人数还多着呢。” 聂沧澜接着替丐帮三十名弟子,一一取下念珠,然后再由李玉虹、易心二人陪同,替护花门九名女弟子及花字门三十二名女弟子,起下念珠。 这些念珠大半都嵌在前身“肩井”、“府”、“膻直、“将台”、“幽门”、“期门”等穴居多,遇上花不溜丢的姑娘,要聂沧澜在她们胸脯上又按又掏,又是当着这许多人面前,实在不好下手。 易心看到聂沧澜面有难色,含笑道:“聂少侠,你是替她们起下暗器,这里又只有你一个人练的是乾阳真气,救人咯,用不着顾忌,事情越快越好,还有老贼秃,可能还要你和门主联手去对付呢。” 聂沧澜也知道这件事只有自己能做,只好不管三七二十一,伸开手掌,朝姑娘们鼓腾腾的胸脯上老实不客气的按了下去。 这种事,当真是既香艳,又刺激,男饶手碰到这种地方,难免会心头荡漾,因此替四十一位姑娘起下念珠之后,还要按上一按,真把聂沧澜闹得心慌意乱、面红耳赤、汗流浃背。 邵南山和公孙轩,已经打出三百余招,双方依然相待不下,现在东、西、北三处战事全已结束,所有的人,都向两处战场围了过来。仲子和等人久欲出手,但碍着松阳子,谁都不想上去。 谢传忠朝聂凤悄声道:“邵道兄和公孙轩两人,就是再打上三百招,只怕也未必分得出胜负来,咱们这些老头空着急也没有用,看来只有你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呢。” 聂凤眨眨眼,喜道:“谢爷爷要我出手吗?” 谢传忠顿首道:“除了你,别人出手都不妥当,你出手,邵老哥决不会怪你的。” 姚淑凤道:“谢伯伯,这样不太好吧?” “没关系。”谢传忠笑道:“邵老哥要是怪下来,自有谢爷爷替凤担当。”x https:/m.x/ 姚淑风点点头道:“好吧,凤,你听谢爷爷吩咐好了” 聂凤喜孜孜的问道:“谢爷爷,你要我怎么帮老道长呢?” 谢传忠低声道:“来,公孙轩只有一条右臂了,你只要站到他后面去悄悄给他一针就呀。”x https://www.x 聂凤点头头道:“我知道。” 完,就悄悄移动,走到公孙轩背后,这时众侠已在战圈外面,团团围住。 公孙轩也自知今日之局,就算打败邵南山,在数十名高手虎视耽耽之下,也无法突围而出,因此早就拼上了命,要和邵南山同归于尽,把一身功力,全用到剑上,出招凌厉,前所未樱 邵南山眼看久战不下,心头也不禁暗暗焦急:“这样打下去,要打到几时去?” 但他剑、拳齐施,已经把压箱子本领全使出来了,除了加紧加速以外,别无可施。 正当两人剑挟风雷,精练缭舜之际,公孙轩的剑势突然一滞!此刻双剑飞抡,各展绝招,那能有得一丝空隙,但见匹练乍闪,乘隙而入,公孙轩手臂还没垂下,他肩后中了聂凤的一支度厄针,右臂无力自然要垂下去剑光划过,一条右臂已被齐肩削断。 这一剑倒并不是邵南山有心要削断他右臂的,公孙轩已经没有左腕只是事出突然,一时之间收手不及,才把他右臂砍了下去。 公孙轩右臂被削,岂肯身落人手,立即运起全身功力,震断心脉,往后倒去。 章节目录 第423章 匪酋 谢传忠越众走出,朝邵南山拱拱手喜道:“好了,好了,邵掌门人大功告成,现在只有金钵老贼秃一个了。” 他的话当然是志在打岔,但此时大家的心情,也亦复如此,于是被他轻轻一言,就把众侠不约而同的带往另一战场。 而另一战场上,也确实有引人注目的地方,和金钵禅师交手的东海采荠叟,本来论修为、武功,应该和金钵禅师只在……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x www.x m.xx https://www.x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24章 收兵 通臂门掌门人毕友三接替六合掌门李瘦石。逢天游接替形意门掌门宋德生。 这五人论实力并不逊于方才五人,只有通臂门掌门人毕友三一生练拳,不使兵刃。一时之间,拳风、剑光、棒影,从四面八方密集攻到,声势同样凌厉无前,但五人心中有数,前面五人无法能胜得过他,只是把败象已露的人接替下去稍事休息而且大家要保存实力,才能把金钵……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x https:/m.x/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x 电脑端:https://www.x/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x https://www.x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25章 端倪 聂沧澜在这一剑上,少说也用了七成以上力道,剑势乍发,真如黄河天来,一道耀目银虹,转瞬间变成奔腾汹涌的波涛,已令人不知从何抵挡?四位姑娘同时发剑,更如推波助澜,五道剑光,一下合而为一,在金钵禅师四周汇成一片狂澜,如海之立,如云之垂,使得四周观战的人,目为之瞪,口为之呆! 四周每一个人,差不多都是使剑的高手,但大家从没见过第一招上,会出现这等蔚为奇观的剑势。 金钵禅师自然没想到了沧澜和四位姑娘联手使出的同一招剑法,威力竟会有如此之强,他一怔之下,不敢怠慢,左手金钵护身,右手挥起量天尺,身形随即陀螺般飞旋而起! 这回虽是飞旋,但和方才对付万天声等五人,以及李铁崖等五人两次交手时的飞旋不同。 对付万天声等五人,和李铁崖等五人,那两次对手虽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但他们的剑法,并不在金钵禅师眼里,因此他并不需要出手,只要陀螺般飞旋,从量天尺上使出“阴极真气”就可以了,只要阴极真气侵人体内,血脉就会由不畅而凝结,不用出手,大家也会束手待毙。 但这回不同,聂沧澜本身练成乾阳真气,纵然功力尚浅,要经过较长时间,阴极真气才能把他乾阳真气逐渐耗尽,尤其聂沧澜这手剑法,奇奥绝伦,威力之强,令人莫测高深,自己从未见过,如果仅凭飞旋身法,只怕未必能守,故而第一招上,即以金钵护身,量天尺以攻还攻,接连挥出,他每一挥尺,阴寒之气随着大盛,一道道的尺影,如同一支支坚实的冰柱,密集朝聂沧澜激射而至,左手金钵,却绕身盘旋,一圈圈的金影,护住了全身。 此刻虽是巳牌时光,阳光普照,但在二丈方圆之内,有如朔风凛冽、寒云笼罩的冰天雪地,阴森如晦,奇寒澈骨,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之下,都会全身颤栗,五指僵硬,连剑都握不住了,自然无法久持。 这一点,连金钵禅师都是如此想法,怎知聂沧澜和四位女将居然配合得天衣无缝,剑光如织,一波又一波的握剑攻出,转眼之间,双方已经打了五六十招,不仅聂沧澜,甚至连四位姑娘都没有丝毫僵滞的感觉,这可把金钵禅师看得心头十分奇怪,心想:“难道这四个女娃儿的修为,还胜过采荠叟、洞庭钓叟不成?”x 电脑端:https://www.x/ 原来李玉虹等四位姑娘,在这段日子里,一直在勤练“崆峒九剑”,她们已把九式剑法,练会了七式。崆峒九剑,除了第九式没有正式剑招,须由练剑的人自行参悟,因此真正招式,只有八式,她们只比聂沧澜少了一式,那是时间关系,尚未学全 当初和姬七姑交手,姬青萍不好出手,李玉虹因练飞星掌,没有时间练习剑法,只有池秋风和柳青青两人,仅练会五招剑法,还能和大哥配合支撑下去。 这回多了李玉虹、姬青萍二人,又多会了两招剑法,自可更能配合无间,何况李玉虹由花字门老门主临终之际,把一身功力,悉数转注,已有四五十年内力,方才身中“黑死掌”,经聂沧澜输入“乾天真气”,不但把体内阴气驱散,还因阴阳交泰,使体内数十年功力,悉能化为己用,不惧阴气侵袭。 姬青萍、池秋凤、柳青青三位姑娘内功修为较浅,照说决难忍受阴极真气,但她们使出来的剑招,五人完全相同,聂沧澜为了和她们完全配合,暂时不使第八招聂沧澜剑上充满了“乾天真气”,五人每次都施展同一式剑招,五道剑光一经流动,合而为一,“乾天真气”也随同剑光,流注到其他四人和长剑之上,同样李玉虹体内的数十年功力,也随同剑光,分布到功力不足的剑光上。 这一来,聂沧澜的“乾天真气”虽然无法破金钵禅师的“阴极真气”,但对保护使剑的五人不受阴寒之气侵袭,却足可支应。 观战的群侠,依然提心吊胆,看得十分紧张,大家已经屈指算过,聂沧澜这一仗如果败下来,怎么算也没有人能制得住金钵禅师了! 聂仲谋、聂季友、姚淑凤、聂小凤四人,已经站到了前面,只要聂沧澜等五人稍现滞象,即可上前支援。 聂小凤悄声朝娘说道:“娘,女儿也上去助弟弟一臂之力好不?” 姚淑凤目注战场,微微摇头道:“你没看到沧澜和李姑娘等四人使的是同一种剑法?五人同使,威力也相对的增强,你上去了剑法和他们不能互相配合,就会格格不入,岂不是反而给他们添麻烦吗?” 聂小凤道:“那么女儿赏那老贼秃几针,总可以吧?” 姚淑凤手掌一摊,掌心露出五支度厄针,一面含笑道:“娘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但这时还不是时候。” 聂小凤道:“为什么呢?” 姚淑凤悄声道:“老贼秃一身功力,已臻化境,在他没有落败之前,周身必有护身气功保护,度厄针未必打得进去,就算打进他护身气功,以他的修为,普通穴道也未必伤得了他,所以咱们要等待机会……” 就在她们母女低声说话之际,战场上忽然间有了极大的变化,原来金钵禅师久战不下,心头大感惊异,心想:“自己有近百年的修为,连五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女都打发不了,还能重兴白莲教,作天下的大宗师吗?” 一念及此,杀机陡起,同时经过一段较长时间的缠斗,他也对聂沧澜五人使的剑法,约略看出一点端倪,虽是一点端倪,也只有像他这样的超级高手才能看得出来 那就是五人使的剑法,招式好像并不多,他们不住的重复使用,只是剑法太奇奥了,任凭对方五人一再重复使出,自己还是无法看得十分清楚。 但像他这样一个超级高手,虽然只看出一点端倪,也就够了,他耐心的等候着五人联手的一轮攻势过去,第二轮攻势开端,然后第二轮攻势过去,对方又从头开始,第三轮攻势接着展开,现在他已可把五人周而复始的攻势,清晰的分开来了。 聂沧澜为了配合四位妹子的招式,只使出前面的七式剑法,没使出第八式来,崆峒九剑,是一式比一式厉害的剑法,他没使出八九式来,才会被金钵禅师看出端倪的 金钵禅师一直等到自己的看法获得证实,再等到聂沧澜等五人第七式用完,再从第一式开始之时,崆峒九剑既然一招强过一招,那么也就是使出第七式之时最强,轮回来,再使第一式之时,也是攻势最弱的时候了突然大喝一声,改以左手金钵禅师封拆了聂沧澜的剑势,右手挥动量天尺猛向四位姑娘剑势上磕去。(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刹那之间,笼罩一片阴寒的战场中,陡然爆发四声震天的金铁狂鸣,四位姑娘惊啊声中,分别被震得飞挥出去七八步之多,跌坐在地上,手中长剑也被震得化为四道长虹,凌空飞射出去两三丈外。 这下看得围观的人猛吃一惊,纷乱之间,有不少人赶紧飞掠出去,分头救人,聂仲谋,聂季友、姚淑凤、聂小凤耽心聂沧澜的安危,不暇思索,不约而同的朝金钵禅师扑了过去,人还未到,聂仲谋一记“铄金掌“,聂季友一记“玄冰掌”,和姚淑凤母女扬手打出的十支“度厄神针”,几乎是同时出手! 再说聂沧澜骤睹四个妹子被金钵禅师震飞出去,心头一急,口中大喝一声,长剑乍展,立即使出崆峒九剑的第八式来,一片剑光迎面洒出,这一招情急拼命,剑势陡然大盛,金钵禅师和他交手多时,从未见他使这一招,一时不由被无从封解的剑势逼得后退了一步。 聂沧澜不待对方封架,陡地剑势一转,倚天剑脱手飞出,化作一道数丈长的银虹,挟着沛然而出的乾天真气,朝金钵禅师当头劈落,他还怕一击不中,左手同时振腕一指,凌空朝金钵禅师点去。x https://www.x 这一记正是他一直不曾展露,威力强大的“乾天指”,当日破去姬七姑“阴极真气”的,也是“乾天指”,但当时李玉虹发出“飞星掌”,大家都以为是“飞星掌”破了姬七姑的罩门,聂沧澜并未多说,是以连金钵禅师也被瞒过。 这一击,可以宛如众流汇海,集中到金钵禅师一人身上,但也稍有先后,聂沧澜是最先发现四个妹子被震飞出去的人,心头一急,出手自然也加快了,他使出“崆峒九剑”,第九式以气驭剑,长剑脱手飞出,自是最早,等他左手点出“乾天指”,也正是聂仲谋的“铄金掌”,聂季友的“玄冰掌“,和姚淑凤母女的十支“度厄神针”等相继出手的同时。 金钵禅师原以为先把李玉虹等四位姑娘震飞出去,聂沧澜的剑法少了四人配合,必然会减少许多威力,那知四位姑娘震飞出去之后,聂沧澜使出来的第八式,剑光漫天乱闪,威力反而大为增强。 喜欢聂沧澜请大家收藏:.bxwxorg.聂沧澜更新速度最快。 章节目录 第426章 收徒 不,他被逼退之后,堪堪退下一步,陡见聂沧澜长剑脱手,化作一道数丈长的夭矫银虹,凌空电射而来,直到此时,金钵禅师才知道这年轻人果然技不止此,这回使出来的竟会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以气驭剑”功夫,心头不禁大骇,急切之间,急忙左手一抬,使了一记“佛陀托钵”,希望硬挡对方这雷霆一击。 这纯粹是内功的比拼,他相信以自己的修为,凝聚在钵的真气,足以挡开聂沧澜以气驭剑的长剑,但他忽略聂沧澜手中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古代名剑倚剑,只听聂的一声轻响,紫金钵立被削成两半,托钵的食、症无名指指头一凉,也各自削断了一节,但聂沧澜的长剑也被震了回去。 这真是时迟,那时快,金钵被削破,聂沧澜的一缕指风,也已袭到,金钵禅师但觉左肋如中尖椎,火辣辣生痛,一身真气几乎被对方指风震散,心头蓦然一惊,就在此时,又有十来缕尖风度厄神针同时袭上身前几处大穴,紧接着发现一左一右各有一道掌风疾卷而来,他自然认得出那是北海“玄冰掌”和南离门的“铄金掌”。 一时之间,几处同时发动,他虽然对“玄冰掌”仍有抗拒和把他们震湍能力,可是对聂沧澜的以气驭剑,已经尝到厉害,自己纵然已把对方长剑震出,但聂沧澜还可收回剑去,再次发剑,自思量尺也未必能挡。 一念及此,没待聂仲谋、聂季友兄弟的掌风袭到,猛吸一口真气,双足用力顿,一个人顿时凌空直拔而起,到得空中,双臂一划,转头朝西划空飞逝,去势如电! 当场许多人围在四周,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及时拦阻。 聂沧澜堪堪收回长剑,瞥见金钵禅师已脱出重围,划空逃走,心头一急,人喝一声:“你往那里走?”纵身急扑而起。 身在半空,突听身边有韧声道:“要追就别嚷!” 接着自己手臂被人一把握住,凌空朝金钵禅师衔尾追去。 聂沧澜听到话声,不觉喜道:“是老哥哥!” 只听老哥哥的声音道:“别出声,快些提气,否则老哥哥带不动你了!” 聂沧澜自然知道凭自己的功力,决追不上金钵禅师,这样划空追逐,全仗老哥哥握住自己手臂带着飞行,这就不敢再,深深吸了口气,尽量把自己身体放轻。 场中众侠,根本没有看到老哥哥的人影,但见聂沧澜随着金钵禅师划空追逐而去,瞬息没了踪影。 姚淑凤急道:“大家还不快追,沧澜他一个人追下去,只怕不是老赋秃的对手!”x www.x m.x 聂仲谋道:“大嫂、弟妹,你们莫急,我们人数虽多,但一时只怕也追不上了,就是追上了,也无法能帮得上沧澜的忙,何况沧澜以气驭剑,一举劈破金钵,还削断了老贼秃三个手指,以此看来,沧澜有能力战胜他的,我们不如在这里等他好了。” 聂季友接口道:“二哥得不错,沧澜还有一记指功,叫做乾指,专破阴极真气,还没有施展,他追下去,不会有事的。” 聂沧澜由老哥哥带着他划空飞行,几乎像飞鸟一般,全不着陆,心中不禁大为惊骇,暗道:“这到底还是不是武功?” 他尽量的提吸真气,藉以减轻自己体重,这样足足飞行了一顿饭的工夫,也许还不止,终于飘落在一处山巅上! 老哥哥五指一松,长长的吁了口气道:“兄弟,到了。” 聂沧澜略为定了定神,问道:“老哥哥,金钵禅师呢?” 老哥哥笑嘻嘻的朝前面崖石上一指,道:“他不是在那里吗?” 聂沧澜抬目看去,果见金钵禅师阉目趺坐在崖石之上,状若入定,一动不动。两人缓步走近石崖,老哥哥扬了下手,示意聂沧澜止步。 金钵禅师适时缓缓睁开双目,颔首道:“聂施主终于找来了。”目注老哥哥问道:“这位老施主不知如何称呼?能携带聂施主追踪至此,定非常人,恕老衲眼拙。” 老哥哥耸耸肩,嘻的笑道:“你真老糊涂了,咱们虽有四五十年不见,你怎么连我老孙也记不起来了?” 金钵禅师脸色微一变,点头道:“老施主原来竟是醉半仙孙不二,无怪有如此精纯的陆地飞行术,老衲真是做梦都想不到孙老施主依然游戏风尘,健朗如昔!” 老哥哥道:“我老人家只是把兄弟带到这里来,旁的事我可不管。” 聂沧澜手持倚剑,目注金钵禅师问道:“老禅师是否还有再战之力?”x https://www.x 金钵禅师左手一摊,掌心是十支银光头闪闪度厄神针,徐徐道:“施主得独厚,练成崆峒以气驭剑之术,老衲自思已非敌手,不料施主还练成乙清道友的乾指,也足可破去老衲阴极真气”,还有眠山神尼十支度厄神针,老衲一身功力,几乎十去其七,刚才静坐下来,痛定思痛,才觉以前种种,譬如今日死,不有以前,焉得今日?我佛慈悲,终能在老衲极大挫折之后,赐我极大禅悟,施主既然找来,也可以了我一场因果,施主只管请动手好了。” 他这番话的时候,神态安详,眉宇之间一片宁静,话声一落,就缓缓阖上眼睛,不再话。 聂沧澜看他神色,显然所言不虚,经过这场挫折,已经大澈大悟,也只有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一旦悟澈人,可以立地见佛,心中暗道:“金钵禅师已是百岁高龄的人,真能回头是岸,定可成为一代高僧,未始不是好事,自己岂可手刃一个放下屠刀之人?” 想到这里,不觉返剑入匣,合十当胸,道:“老禅师能在顷刻之间,大澈大悟,证无上道,实为可喜可贺,在下告辞。” 老哥哥在旁看着他点头道:“兄弟,你作对,咱们走吧。” 两人回身朝山下行去。聂沧澜耳冲达隐隐听到金钵禅师一缕极细的声音传了过来:“阿弥陀佛,施主好走,恕老衲不送了。” 长沙。 长沙自古多豪杰,自三国时关公关云长以五百校刀手擒黄忠,被长沙后,长沙遂为下名城。 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长沙城中,早已融入这片春光之郑 今的长沙城,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每一家客店都是张灯结彩,就像过节一样热闹,可是,今并不是什么节日。 今是长沙名人“破云刀”温正豪开山收徒的大日子。 温正豪的确很有名,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有一身极为可观的武功,更重要的是它的交游非常广阔。(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少林寺的悟心大师是它的至交好友,南北豪杰大多和温正豪有不的交情,这是因为温正豪生性磊落,仗义疏财,别饶事情,他总是当作自己的事情来办。 只要他插手的事,总是可以得到圆满的解决,就算最凶恶的人物,甚至连“黑蝎子帮”的飘把子“见血魔君”萧一霸,也要卖温正豪几分面子的。 子午岭“金龙社”的大当家卫紫衣对所谓的白道人物大多嗤之以鼻,以为这些白道英雄是披着仁义表皮,怀着狼虎之心的人物,但他对温正豪的评价却很高。 他认为温正豪算是一个真正的豪杰。 卫紫衣自视很高,是介于白道和黑道间的矛盾人物,但人们一提到卫紫衣,却总认为他是一个枭雄之雄,这样一个人物,被他看得上眼的人自然很少。 温正豪却是其中的一个。 温正豪今年五十有七,虽有一妻一妾,却并无子息,他的一身武功,可惜无人继承,所以,他十余年来,总是在江湖中的青年俊彦中细心挑选接班人。 他的择徒要求很高,第一要求出身清白,第二要求毫无劣迹,第三要求具备练武的素质。 他的前两点要求,符合条件的人很多,可是第三点要求则有点麻烦了,就算你自认素质很不错,但温正豪若看不上眼也是白搭。 不过,今这个幸运儿终于让温正豪找到了,这个人正是江湖中的后起之秀,人称“玉郎君”的柳随云。 柳随云今年二十有三,相貌宛若女子,但脾气却性烈如火,他出道仅一年,就闯出了不的名头。 老一辈的江湖中人,都一致认为,柳随云是江湖中最有潜力,最有前途的青年侠士,这就是为什么温正豪这几总是喜气洋洋的原因了。 不过温正豪并没有马上就收柳随云为徒,他限定时间令柳随云做三件事,如果这三件事都能够按时办好,温正豪才会正式纳徒。 这三件事中的前两件,温正豪已从飞鸽传书中得知柳随云已经办好,而第三件事却迟迟没有消息。 今是温正豪限定时间的最后一,如果柳随云按时归来,他则必可成为温正豪之徒,如果柳随云今没有来,那温正豪则会紧闭山门,拒柳随云于门外了。 章节目录 第427章 仪式 正午。 温正豪的大宅中,真是众英聚集,人才济济,南北的豪杰,只要是能来的大多已来了,他们一是前来贺喜,二是想亲睹一下温正豪的授徒大典。 宾客们聚集在大厅中,酒肉如流水般地端了上来,又流水般地进入人们的肚子中 大厅的中央,铺着一条长长的,直达大门台阶的猩红地毯,地毯的两边是十八桌酒席。 地毯的……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x www.x m.x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x 电脑端:https://www.x/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x https:/m.x/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28章 恶霸 别人拜师收徒,又碍了他什么事? 如果你知道他是谁,就不会奇怪了。 原来这个乞儿就是子午岭“金龙社”大当家的弟弟,少林方丈悟心大师的侄儿,四川唐门掌门唐竹的大恩人秦英的宝贝诸葛珠儿。 别人拜师,诸葛珠儿为什么要生气呢? 诸葛珠儿当然是有道理的,最起码他自己认为是很有道理的。 首先他认为聂沧澜不应该穿紫袍的,紫袍是“金龙社”兄弟的专利,聂沧澜凭什么穿? 你看看,这是什么道理?这是不是有点霸道了,紫袍除了“金龙社”兄弟,别人竟不能穿? 这只是诸葛珠儿的第一个理由,他的第二个理由也很充分,就是他看聂沧澜不顺眼。 刚才那个人头,差一点就要让诸葛珠儿昏过去,这种哗众取宠的行径,诸葛珠儿是最看不惯了。 不过,他的第三条理由哇!居然有三条才是最主要的。 大厅中的气氛太不活泼,一点都不好玩,如果再加上一点的插曲,岂不很有趣? 看来,诸葛珠儿的前面两条理由,都是他为第三条理由预备的,他是在给自己找一个胡闹的藉口。 自从被杀手马婆子劫下山去,又脱险了,诸葛珠儿好像蛟龙入水,一时半刻不想回子午岭了。 在子午岭上待得太久,都快把他憋坏了,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正好可以到江湖上透透气。 他可以透透气,别人可就透不过气了,聂沧澜实在不幸,居然遇到了诸葛珠儿。 看到别人都为聂沧澜让出地方,诸葛珠儿就偏不让,不仅不让,而且还将身子向前凑了凑。 聂沧澜向后退,诸葛珠儿向前凑,两个人自然就撞到一起,诸葛珠儿“扑通”一声,就坐在霖上,这一跤虽然是自己造成的,但屁股毕竟很痛,眉头一竖,诸葛珠儿叫道:“喂喂,你怎么不长眼睛,撞倒了人!” 聂沧澜转身,看见一个乞儿正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屁股,口中还骂骂咧咧的。 聂沧澜的身后没长眼睛,自然看不到他,不过乞儿虽然骂他,聂沧澜却不生气。 在这种场合上,他当然要保持风度,何况对方是个孩,也没有必要计较。 聂沧澜歉然一笑,道:“对不起,我没有看到你在我后面。” 诸葛珠儿“哼”了一声,道:“你的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当然看不到我!” 聂沧澜皱了皱眉头,觉得这种孩有些难缠,他仔细打量了诸葛珠儿一眼,想看出他的来历。 这一来诸葛珠儿就更生气了,他最讨厌别人直盯着他看,除了大哥卫紫衣,谁也没有这种权利。 诸葛珠儿气得哼哼鼻子,道:“你这样看我干什么?你不知道这样看人是很不礼貌的吗?” 聂沧澜淡淡一笑,道:“阁下好像不是丐帮的人,今好像也不是前来贺喜的。” 诸葛珠儿撇了撇嘴,道:“算你有眼力,看出我不是丐帮的,那些叫花子根本不值得爷去冒充。” 他的话,可令大家都吃了一惊。 丐帮是仅次于少林、武当的大帮会,帮中会众极多,几乎遍及全国各地。 虽然有狄化龙之变,可是丐帮毕竟是丐帮,在江湖中仍是一个侠义道上的大帮会。 如今这顽童竟口出不逊,居然看不起丐帮,这又怎么能不让大家吃惊呢? 聂沧澜暗生警觉,他认为这乞儿是存心找事,他既看不起丐帮,明他的来头不。 他没有想错,诸葛珠儿的确是想找事,并且他的来头也极大。 聂沧澜沉声道:“阁下此来所为何事,不妨划下道来!” 他出道较早,江湖历练颇多,一遇到大事,就会立刻平静下来。 诸葛珠儿的心中暗暗好笑,他就希望聂沧澜郑重其事,否则,岂不就不好玩了? 诸葛珠儿忽地不理聂沧澜,走到温正豪身边,道:“温大侠,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和聂沧澜的磨擦,温正豪已看在眼中,一方面,他欣赏自己的准徒儿处事正确,另一方面,却对诸葛珠儿大皱眉头。 这是谁家的孩?有什么来头?来这里想做什么? 他的江湖经验极丰,遇事也想得深远,只是这一次他末免想得太多了。 见诸葛珠儿走向自己话,温正豪淡淡一笑,心想正好可以套他的话。 孩子毕竟是孩子嘛! 所以他听到诸葛珠儿的话后,便不动声色,淡淡地道:“你有什么秘密?” 诸葛珠儿一指聂沧澜,道:“他是一个骗子。” 好一个诸葛珠儿,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只是他出这话,却不知该如何收场。 众人听了诸葛珠儿之言,齐皆耸然动容,尤其是聂沧澜,眼睛中差一点冒出火来。 不过他知道自己此刻最好不要什么,因为他不愿让别人认为自己是做贼心虚,所以他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他不话,倒让诸葛珠儿抓住了把柄,他笑道:“你看看,他居然不否认,这便明他承认了。” 不话并不等于承认,这个道理,温正豪当然是明白的,他微微地笑了一笑,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个骗子?” 见温正豪没有上当,诸葛珠儿气得在心中大骂“老狐狸”,不过,他眼珠一转,就真的找到了证明聂沧澜是骗子的证据。 诸葛珠儿笃定地一笑,倒背着双手,在地毯上踱来踱去,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他走到聂沧澜面前,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你就是个大骗子!” / 聂沧澜肺都快炸了,同诸葛珠儿怒目而视。诸葛珠儿嘻嘻一笑,道:“别生气好不好?人一生气就会失去理智,话就会恨冲动,这样反而对你不利。” 他侃侃而谈,居然教训起聂沧澜来,并且让你不得不承认,他是一片好心。 聂沧澜向温正豪看去,温正豪对他微微一笑,意思是叫聂沧澜暂且忍耐,且听乞儿些什么。 聂沧澜叹了一口气,认定面前的乞儿是自己命里的克星,既然话已摊开来,不妨个明白。 他点零头,道:“你问,我。” 这一下,诸葛珠儿便成了宾客们注意力的中心,诸葛珠儿感到好得意,头脑也更加灵活。他笑道:“我来问你,你救人之后去玲边,总共用了多少时间?” “十五。”因为心中有气,聂沧澜实在不愿多话。 诸葛珠儿偷偷一笑,正色道:“去滇边来回的路程,就算骑快马,也需要十二,也就是,你在滇边待了三。” 聂沧澜惊讶乞儿思虑之密,对乞儿的轻视之心也去了许多,开始用慎重的态度来回答问题,他道:“你得不错,我在路上花了十二,在滇边待了三。” 诸葛珠儿神采飞扬,眉目皆动,他一笑,一付比玉更白的牙齿便显露出来,配上他又黑又亮的眼珠,令人眼睛不禁一亮。 聂沧澜也征了一征,他心想这乞儿若洗去脸上尘垢,一定比自己还要漂亮。 诸葛珠儿继续他的盘问工作,道:“只用了三工夫就杀玲边恶霸,你的本事真不。” 一时猜不透诸葛珠儿的用意,聂沧澜道:“恶霸武功并不高,只是身边保镖众多,我是在夜间下手,才取了他的性命。” 诸葛珠儿嗤之以鼻,道:“那么他的那些保镖都去睡觉了?这些保镖难道不知道晚上才是行刺的好机会吗?” 这句话若是从大人口中出是很正常的,但诸葛珠儿却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他出这种话,好像他已在江湖上闯荡了许多年似的。 其实诸葛珠儿并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卫紫衣出于关怀,不想让他卷入江湖是非中,所以也很少对诸葛珠儿讲江湖勾当。 但诸葛珠儿资聪明,一点即透,有些事情,他是从事情之当然推测出来的。 重新调整了对诸葛珠儿的看法,聂沧澜道:“恶霸的保镖是在屋前屋后防守,我却是利用轻功在恶霸卧室的屋顶上揭瓦而入,一举而杀掉恶霸。” 别人纷纷点头,深惊聂沧澜心思之缜密,诸葛珠儿却大摇其头,似乎不以为然。 聂沧澜奇怪地问道:“难道我的话不妥吗?” 诸葛珠儿道:“不妥,大大的不妥!” 聂沧澜“哼”了一声,摆出一付“且听阁下高论”的姿态。 诸葛珠儿满有把握地踱了几步,道:“试问聂少侠,那恶霸的屋里没有保镖吗?” 聂沧澜微微一笑,道:“恶霸的屋里当然还有一个人,不过却是一个女的,并不是保镖。” 他的笑容显然在表明对方毕竟是个孩子,对男女的事情,自然是不懂的。 他的这副神情可惹恼了诸葛珠儿,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把他当作孩子,如今聂沧澜如此轻视于他,是可忍,孰不可忍?ωωω.χ~⒏~1zщ.còм < 诸葛珠儿冷冷地一笑,道:“你从屋顶落入房中,难道能不惊动恶霸吗?” 聂沧澜淡淡一笑,道:“我记得我刚才过,那恶霸的武功并不高,我跃下后,他并未察觉,所以我一刀就杀了他。” 诸葛珠儿点零头,忽地又问了一句:“你会不会用毒?” 章节目录 第429章 上当 聂沧澜正色道:“大丈夫当正面拒敌,下毒这种下流行径,在下是不为的。” 这可把诸葛珠儿气坏了,他的父亲本是“万邪圣医”,是唐门的好朋友,唐门是用毒的,聂沧澜这句话,岂不是等于骂了他父亲诸葛英和好朋友唐门中人吗? 这还了得,诸葛珠儿本来是准备玩一下就算了的,现在,他非要给聂沧澜吃个大苦头不可。 诸葛珠……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x https:/m.x/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x https://www.x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30章 撒谎 聂沧澜坐好,淡淡地道:“今天我请几个朋友喝几杯,请拣好吃的端上来。” 酒菜很快上齐,众人大吃大喝之际,不忘把一个个的高帽子向聂沧澜捧去。 聂沧澜只是淡淡地笑着,却很少动筷,酒过三巡后,聂沧澜站起,道:“诸位慢用,在下去去就来。” 众人以为他是去茅厕,于是道:“你可要快些回来!” 聂沧澜离开众……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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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x www.x m.x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x https:/m.x/ 章节目录 第431章 笨蛋 聂沧澜不解诸葛珠儿何以前倨后恭,望了诸葛珠儿一眼,露出奇怪之神色。 温王豪不知就里,深以诸葛珠儿的话为然,他正色道:“秦小弟医术精绝,江湖皆传,你把伤给他看看啊!” 诸葛珠儿心中得意道:“哼,师父有令,看你如何抵赖,你要再赖下去,岂不令人起疑?” 聂沧澜无奈,便解下白绫,伸到诸葛珠儿的面前,诸葛珠……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x https:/m.x/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x www.x m.x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x 电脑端:https://www.x/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32章 下毒 刀飞脱手,速度极快,刀光一闪,已掠至诸葛珠儿的胸膛。 诸葛珠儿心中大叫道:“王鞍用诡计害我,诸葛珠儿要完蛋了。” 刀在诸葛珠儿胸前三寸处忽地停下了,原来温正豪已闪电出手,用三根指头夹住炼身。 诸葛珠儿有惊无险,却一点也不感谢温正豪,心道:“温伯伯比大哥差远了,大哥只要用两根手指就可以夹住,他却要用三根。”x 电脑端:https://www.x/ 若是温正豪知道诸葛珠儿心中所想,岂不气得当场吐血? 温正豪脸色一沉,怒道:“沧澜,怎么这么不心,若非为师出手,岂不就伤了贵客?” 诡计失败,聂沧澜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装得诚惶诚恐的样子,惊慌道:“徒因手腕受伤,无力控制刀,所以不幸失手,该死,该死!” 诸葛珠儿“哼”了一声,故作叹息道:“用刀的人连刀都拿不稳,真差劲!” 聂沧澜敢怒不敢言,温正豪转向诸葛珠儿,温言道:“秦哥儿,吓坏了吧?” 诸葛珠儿心想这种时候不大贬聂沧澜一顿更待何时?于是歪着脑袋,故作不解道:“好奇怪呀!” 温正豪闻言一愣,道:“什么奇怪?” 诸葛珠儿道:“聂少侠只是划破了一点皮肉,怎会控制不住刀呢?莫非他以前还受过伤?” 不待温正豪反应过来,又紧接着道:“要不嘛,就是聂少侠见我不顺眼,想教训教训我,这也不应该啊,他是正道人物,怎么会这样心胸狭窄呢?”x https:/m.x/ 这一段话,顿时把温正豪和聂沧澜得愣住了。 表面上,诸葛珠儿是人大量,不加计较,暗地里却暗藏讥讽之意。 听了这种话,别人只能苦笑,毕竟诸葛珠儿是个孩子,你又能他什么呢? 温正豪暗自叹了一口气,温正豪觉得诸葛珠儿这个祖宗可不是一般孩,一不心就会被他所趁。 卫紫衣这人,温正豪本不愿得罪,至于少林寺和唐门,更不用,是得罪不起的 诸葛珠儿见温正豪沉吟低语,估计他是有点难堪了,于是马上摆出可爱的笑容,拉住温正豪的袖子,道:“温伯伯,我的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一边一边甜甜地笑着,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早已忘了似的。 温正豪面对如此可爱的笑容,又怎忍心板着脸?于是也“呵呵呵”笑道:“幸亏你提醒,否则我还不知我有肚子呢!” 他心想:“孩子毕竟是孩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过不了一会而就会忘了。” 殊不知诸葛珠儿人虽,在有些方面却比大人还要成熟,至于哄人开心啊什么的,更是诸葛珠儿的拿手好戏。” 若非如此,子午岭上上下下几千名弟兄又怎会把诸葛珠儿当宝贝似的。 走到厅上,酒菜已凉了,温正豪吩咐重换一桌,诸葛珠儿道:“温伯伯,怎么不叫聂少侠来呀?” 温正豪道:“我怕你不愿见他,所以没让他来。” 诸葛珠儿把脸一板,嘟着嘴道:“温伯伯太看不起珠儿了,只有大人大量,就没有人大量吗?” 温正豪哈哈一笑,道:“看来真是我错了,我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拍了拍手,道:“叫沧澜来。” 聂沧澜就像一个幽灵一样,一经召唤,就出现在厅中,诸葛珠儿回身招呼道:“聂少侠,还不过来吃饭?” 聂沧澜不知诸葛珠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惴惴不安地走过来,远离诸葛珠儿而坐。 诸葛珠儿笑嘻嘻地为聂沧澜倒了一杯酒,眨眨眼睛,道:“聂少侠,酒可以活血,对武人最有效了。” 聂沧澜可不敢喝诸葛珠儿亲手倒的酒,可是他不喝岂不显得太失礼了吗? 温正豪也笑呵呵地看着,似对诸葛珠儿不计前嫌之举表示赞赏。 聂沧澜心道:“诸葛珠儿总不会在酒中下毒的,除了毒酒之外,有什么不可喝呢?x https://www.x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是一点问题也没有,有问题的是酒杯。 手一沾酒杯,顿觉奇痒无比,从手指头一直痒到心里去,聂沧澜不禁“呀”地一声跳了起来。 向诸葛珠儿怒目而视,聂沧澜却不便发作,因为在师父面前怎可失了礼仪? 诸葛珠儿早已在肚子中笑开了,见聂沧澜一副敢怒不敢言,想忍又忍不住的样子,差一站就要笑出弯来。 这只不过是诸葛珠儿略施计而已,谁叫聂沧澜刚才冒犯他呢? 聂沧澜重新坐到椅子上,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抓又不是,搔又不是,叫又不行,喊也不行,差一点,聂沧澜就要昏了过去。 聂沧澜的反常举动,引起了温正豪的注意,不解地问道:“沧澜,你怎么啦?” 聂沧澜咬牙道:“师父,他……” 他刚了三个字,诸葛珠儿就抢着道:“一定是酒太辣,来,吃菜。” 不由分,将一个鱼丸子塞进聂沧澜口郑 聂沧澜不防诸葛珠儿手快,鱼丸子早从喉咙滑进肚子里,他别想发作,忽地觉得身上不痒了。 痒药的解药竟在鱼丸子里,和侠盗方自如学过几手的诸葛珠儿,手还真不慢。 为了怕温正豪知道不好交待,诸葛珠儿才给了解药,否则,非让聂沧澜痒上二十不可。 身上不痒了,聂沧澜只好恨恨地看着诸葛珠儿,恨不得把诸葛珠儿当鱼丸子一口吞了。 温正豪更觉奇怪,道:“沧澜,你究竟怎么了?” 聂沧澜忙道:“没什么,酒太辣了,吃口菜就好了。” “噢!”温正豪不再起疑心,专心地为诸葛珠儿夹菜。 聂沧澜冷冷地看着诸葛珠儿,意思是道:“你等着瞧,我会报复你的。” 诸葛珠儿因为妙计得逞,倍觉愉快,扒了几口饭之后,就道:“温伯伯,我想睡觉了。” 此时只是黄昏,还不到睡觉的时候,温正豪以为诸葛珠儿是孩,玩累了想休息,于是吩咐道:“来人,带秦哥儿休息去。” 诸葛珠儿临走前看了聂沧澜一眼,意思是:“聂王鞍,有招就使吧,我诸葛珠儿正等着你呢!” 提前睡觉,是诸葛珠儿想给聂沧澜准备的时间,他知道聂沧澜一定想报复自己,这样就可以趁机揪住聂王鞍的狐狸尾巴。 如果他知道聂沧澜的可怕,会不会还这样做呢?我想他是会的,诸葛珠儿就是诸葛珠儿,不怕地不怕的诸葛珠儿。 转眼已是深夜,诸葛珠儿睡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彷佛是睡着了。 其实他生心脏有轻微缺陷,心血不足,一两不睡觉可是正常得很。 知道今夜有人来偷龚,诸葛珠儿不但不紧张,反而很兴奋,和这一次相比,以前的打闹就一点也不刺激了。 好个诸葛珠儿,竟把危险当作儿戏,真不知该他艺高权大呢,还是初生牛犊不畏虎。 “梆”敲三更,已是子夜了,房里房外漆黑一片,万俱寂,正是夜行人大肆活动的好时机。 忽闻轻微响声,原来,窗纸已被舔破,按着一根管子伸了进来,竹管中冒出缕缕青烟,很快就弥漫了这个房子。 这是江湖下九流用的“鸡鸣五鼓返魂香”,中者立昏,不到鹤鸣五更是醒不来的 看到竹管青烟袅袅,要是别人,早已经破窗而出了,鹤鸣五鼓返魂香可不是好玩的。 诸葛珠儿却安稳得很,看着青烟散开,竟好像没看见似的,仍旧一动也不动。 对于各种毒药,诸葛珠儿可在行得很,何况他在少林山上,把少林寺秘宝当糖豆吃,这点迷香又怎奈何得了他? 知道窗外人吹完迷香后,一定会进来动手,那时诸葛珠儿就可以大叫一声,捉个正着了。 他的惊叫声必可惊醒温正豪,温正豪一来,下毒的人可就要完蛋了。 肚子里打好主意,诸葛珠儿躺在床上安之若素,看着窗户被推开,看着夜行人进到屋子里来。 诸葛珠儿见他不到床边来,深怕一叫之下,夜行人会溜走,所以想等夜行人靠近一点再剑 夜行人却并没有到床边,反而拿起桌上的一个茶壶,忽地撒了一句药粉在里面。 诸葛珠儿一见夜行饶举动就明白了。 被鸡鸣五鼓返魂香迷过的人,醒来之后会口渴得要命,这样,当诸葛珠儿迫不及待喝水后,毒药就能发挥作用了,那时,凶手早就逃得远远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这一招好险,诸葛珠儿暗暗咬牙,若不是他早已有了准备,诸葛珠儿岂非要变成毒珠儿了? 夜行人放完毒药,嘿嘿轻笑一声,翻窗而去。 一旦夜行人离去,诸葛珠儿立刻翻身坐起,跃到桌边,拿起茶壶放在鼻端一嗅。 好厉害的毒药,真是中者立亡,诸葛珠儿暗暗皱起眉头,忽地想起什么,也翻身出窗。 他并没有急着去追夜行人,因为他早已将一个的银钩勾在夜行饶衣服上。 诸葛珠儿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他心中的一个难题,这个难题一解开,什么问题都可以明白了。 来到花园的一处竹林中,诸葛珠儿蹲下身子,取出金匕首,在地上挖掘。 好像是在挖宝似的,诸葛珠儿脸上充满了兴奋之色。 章节目录 第433章 捕快 他在挖什么呢?原来,此小竹林里刚刚埋着那恶霸的人头。 咦?诸葛珠儿要人头干仕么?x www.x m.x 天知道,古怪的诸葛珠儿总是做一些古怪的事情。 人头很快就被挖出来了,诸葛珠儿闭着眼睛可不敢看,只用金匕首划破了一点皮肉。 将金匕首放在鼻端一闻,诸葛珠儿什么都明白了,这恶霸中的毒和刚才夜行人下的毒可是一模一样的。 聪明的诸葛珠儿,很快就理出一条头绪来。 两次下的毒都是一样,说明聂沧澜和毒药的拥有者关系极大,或者就是同一个人。 那恶霸保镖众多,在三天之中,聂沧澜是下不了手的,他一定是靠人相助。 那么,别人助他杀人,只是为了聂沧澜可以当温正豪的徒弟吗? 看来答案不会这么简单的。 这一次暗害自己的一定是聂沧澜,他若是正派人物,从哪里来的这种剧毒? 他投入温正豪门下,又是为了什么呢? 虽然这几点都是谜,但诸葛珠儿却很兴奋,因为他终于证明了一点--聂沧澜不是好东西。 有了这种证明,他就可以放手和聂沧澜斗了,这可比以前的游戏好玩多了。 又惊险又刺激,恐怕连大哥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呢? 下面,该是找寻投毒者了,诸葛珠儿见手中丝线不再动,说明夜行人已到了地头了。 这也说明,夜行人就在这个院子里,哇,这个发现太令人兴奋了,住在院子里的坏人除了聂沧澜还有谁? 诸葛珠儿顺着丝线找去,很快就找到了银钩,银钩竟挂在一棵树上,树上还钉着一张纸,晃亮火摺子一看,纸上分明写着:“小小诡计,岂奈我何!” 若是平时,诸葛珠儿见到这些话一定生气得要命,这一次,他却没有生气。 游戏刚刚开始,马上就结束岂不就不好玩了,好吃的东西要慢慢地吃,好玩的东西要慢慢地玩啊! 如果聂沧澜太笨,一下子就会露出马脚,那诸葛珠儿岂不又要重新找乐子了。 唉,不知深浅的诸葛珠儿,竟把江湖风险当作儿戏,这恐怕太危险了吧! 站在树枝前发了一会儿呆,诸葛珠儿准备再回去睡觉,这件事可不能让温正豪知道,诸葛珠儿想用自己的能力来揭穿聂沧澜的面目,探出聂沧澜的秘密来。 此时,月挂林梢,院中一片静谧,诸葛珠儿打了一个呵欠,同自己的房中走去。 睡在床上,因兴奋过后而带来的疲劳很快就让他沉沉睡去,他知道夜行人不会再来,因为夜行人想必已知道,诸葛珠儿虽是个孩子,却很难对付。 第二天清晨,诸葛珠儿一醒过来,就看到温正豪站在屋里,慈爱地笑着,诸葛珠儿一骨碌爬起来,甜甜地叫道:“温伯伯早。” 温正豪笑道:“昨夜睡得好不好?住在新地方习惯不习惯?饭菜还吃得下吗?” 诸葛珠儿吐吐舌头,道:“温伯伯,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叫我先回答哪一个才好?” 温正豪被诸葛珠儿调皮的神情逗笑了,道:“真是个鬼精灵,调皮得很。” 诸葛珠儿道:“我还是个小孩子嘛,小孩子若是不调皮,岂非就不可爱了?” 温正豪大笑,幸亏他不了解诸葛珠儿的性格,否则一定以为诸葛珠儿今天很怪。 诸葛珠儿最恨的,就是别人以为他小,如今他自认为小,是不想让温正豪插手管这件事。 两个人正说着话,聂沧澜像个鬼影子一样走了进来,温正豪转头见是他,问道:“沧澜,你有什么事?” 聂沧澜恭声答道:“到厅上找不到师父,知道师父到这里来,徒儿是特地来请安的。” 温正豪挥了挥手,道:“去吧!” 聂沧澜答应了一声,躬身退出,临走时瞟了诸葛珠儿一眼,诸葛珠儿心中不禁一寒。 诸葛珠儿骂了一声自己没胆量。穿衣起来,牵着温正豪的手来到大厅中。 诸葛珠儿勉强吃了几口甜米粥,又玩花样道:“温伯伯,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不好? 温正豪笑呵呵地道:“有什么要求啊,是不是叫人陪你出去玩一玩?” 诸葛珠儿惊讶道:“温伯伯,你怎么这么聪明啊!怎么一猜就猜中了呢?” 温正豪微笑不语,小道:“小孩子嘛,除了喜欢玩,还能喜欢什么呢?” 诸葛珠儿道:“温伯伯,长沙很大,又是历史名城,你一定没有空了,叫聂少侠陪我去玩好不好?” 温正豪笑道:“当然可以,我去叫他来。” “不用啦!”诸葛珠儿早已跑出厅了,远远叫道:“我自己去找他好了。” 望着诸葛珠儿纤弱的背影,温正豪摇头不止,心道:“卫紫衣好福气,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弟弟。” 诸葛珠儿跑到后院一看,练武场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哼,聂王八蛋一定干坏事去了,待我找到他,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 一处一处找过,都不见人,他认真思考,聂王八蛋假如干坏事,会到什么地方去呢? 书房! 对,书房中有许多重要的东西,聂沧澜假如要偷东西的话,一定是去书房了。 向一个老仆人打听了书房的路径,诸葛珠儿蹑手蹑摄脚地向书房走去。 他的武功不怎么样,轻功可厉害得很,就算以卫紫衣的耳力,十步之外也未必能听到诸葛珠儿的脚步声。 悄悄躲到书房窗下,将手指沾湿,在窗纸上轻轻戳了一个洞,闪动着一双精灵的大眼睛向房中看去。 果不出诸葛珠儿所料,聂沧澜正紧张地在书柜上、书桌里找寻什么,他实在太紧张,连冷汗都流下来了。 书桌是上锁的,聂沧澜却只用一根铁丝就弄开了,看来他的偷术不在方自如之下 屋里人紧张,屋外人更紧张,诸葛珠儿秀气的鼻子已然沁满了细小的汗珠。 诸葛珠儿心道:“真是笨蛋,怎么会这么紧张呢?”这句话可不是骂聂沧澜,而是骂自己。 凝目向屋中看去,聂沧澜找遍了书房的每个角落,看他失望的样子,估计收获不大。 忽地眼前一花,面前失去了聂沧澜的踪影,按着,诸葛珠儿感到一把冷森森的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诸葛珠儿暗叫糟糕,小脑袋正在思考脱身之计,聂沧澜已点了诸葛珠儿的穴道,是哑穴。 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架到脖子上,又被点了穴道,就是大人也会惊慌失措的,诸葛珠儿却知道,聂沧澜暂时不会杀了自己,因为要杀一刀就行了,何必点穴。 聂沧澜脸色铁青,将诸葛珠儿挟在肋下,几个闪身,已来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他把诸葛珠儿放在床上,又把窗户关上,拉上帘子,屋子里一下暗了起来,只有他手中的刀在闪闪发光。 哑穴虽被点,手脚还能动,诸葛珠儿却知道自己的这一点武功比不上聂沧澜,索性一动也不动。 收起了刀,聂沧澜忽地笑道:“秦小侠,让你受惊了!” 这是什么意思?聂沧澜怎会说这种话? 诸葛珠儿睁着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聂沧澜。 聂沧澜微笑着,他的笑容充满了亲善,一点也没有恶意,他道:“秦小侠,你误会我了。”他伸手解开了诸葛珠儿的穴道。 诸葛珠儿道:“你怎知我误会了你?” 聂沧澜笑道:“在你心中,一定认为我是一个有着不可告人秘密的人。” 诸葛珠儿冷哼道:“你不是歹人,又怎会偷偷摸摸到书房中去?又怎会三番五次来暗算我?” 这些可都是事实,所以诸葛珠儿理直气也壮。 聂沧澜轻叹一声,道:“你毕竟是个孩子,不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有些人虽道貌岸然,却包藏祸心。有些人虽明里穷凶极恶,实际上却有侠义心肠。” 诸葛珠儿不得不承认聂沧澜说得有理,大哥卫紫衣在众人眼里岂非一个凶神,在诸葛珠儿眼中,却是最亲善不过了。 知道聂沧澜此言必有下文,便不再追究聂沧澜小看自己是个孩子的事,于是问道:“你难道不是歹人?” “我不是。”聂沧澜微笑道:“恰恰相反,我是一个专治歹人的人。” 诸葛珠儿哼了一声,表示极度的不信。 聂沧澜轻轻一笑,复又叹了一口气,忽从怀中摸出一件东西,却是铜制的一个小圆牌,聂沧澜,背后刻着官封的印文。 诸葛珠儿认得这是腰牌,是官府的捕快证明身份之物,见了腰牌,诸葛珠儿不禁道:“原来你是捕捕快!”x https://www.x “正是。”聂沧澜小心地藏好腰牌,道:“你总该相信我了吧?秦小侠。” 诸葛珠儿心中已有几分相信,但疑问尚多,遂问道:“你为什么要偷东西?又为什么要害我?” 聂沧澜叹了一口气,道:“你且不必着急,待我慢慢告诉你。” 见有故事可听,诸葛珠儿精神一振,从床上坐起,急声道:“说故事吗?我最爱听了。” 聂沧澜笑道:“我说的可不是故事,而是真事,这事其实并不好听,简单得很。 x https:/m.x/ 章节目录 第434章 选择 “别卖关子好不好?”诸葛珠儿嘟起可爱的小嘴,连声催促道:“快说,快说!” 聂沧澜目中不由有了笑意,缓缓地道:“我是长沙府的捕快,奉命前来调查温正豪勾结强盗、劫镖、越货、杀人劫物一案。” 诸葛珠儿插言道:“温伯伯是大侠,怎会做出那种事情?” 聂沧澜叹了一口气,道:“他其实并不愿做,只是他却不得不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对聂沧澜的话,诸葛珠儿似乎有一点懂了,却不能完全懂。 看出诸葛珠儿脸上的疑问之色,聂沧澜道:“温正豪素有侠义之名,仗义疏财,专门为人排忧解难,可是这世上做什么事都少不了一种东西。” 诸葛珠儿道:“银子?” “是的。”聂沧澜叹息道:“他的家资虽然雄厚,但找他的人却多得很,这样下去不免有点入不敷出,为了保持侠名不坠,他不得不做一些不光彩的事情。” 诸葛珠儿明白了,问道:“这也不能怪他啊,他毕竟是为了做好事才这样做的嘛! 聂沧澜严肃地道:“干一百件好事,如不等于可以做一件坏事,虽然他杀的是不义之人,取的是不义之财,但人命关天,恶人也有活着的权利,纵是该死的人,温正豪也没有权利杀人。” 诸葛珠儿不屑道:“不义之人,人人可杀,不义之财,人人可取,为何温大侠不能做?靠官府,什么事也做不成。” 聂沧澜摇了摇头,正色道:“我比你更清楚官府的无能,但法律毕竟是法律,维护法律,就是维护正义,虽然官府无法管所有的事,但只要遇上,就不能不管。” 诸葛珠儿道:“凭你一个人,又能管多少事?” 聂沧澜端容道:“凭我一个人,也许什么事也管不上,但只要我遇上,就一定要管到底。” 诸葛珠儿虽是个孩子,虽不能完全理解聂沧澜的话,却明白聂沧澜做的是对的。 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丝不服,于是问道:“温伯伯所做的事并不太严重,江湖中比他坏的人多得很,你为何单要找上温伯伯?” 聂沧澜道:“温正豪的所为,并不止我刚才所说,如果他仅止于取不义之财、杀不义之人,那么,纵有官府严令,我也不会管的,但是,温正豪却做了一件令人无法忍受的事。”x https:/m.x/ “什么事?” “江湖人闯荡江湖,多有隐私,这些隐私一经公开,必可使人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温正豪利用侠义身份,千方百计打听到这些隐私,以达到要挟别人,勒索财物,迫使别人为己所用的目的,这样的人,你说该不该杀?” “该杀!”诸葛珠儿脱口而出,听了这件卑鄙龌龊的事使他满腔怒火,小拳紧握。 这可太不像话了,要挟别人,那可是最可恶的事情,有本事真刀真枪嘛,何必用暗刀子。 大哥曾说过,暗箭伤人,最为江湖同道所不齿,何况这种要挟人的事情! 诸葛珠儿情不自禁地脱口道:“这种人要是让大哥知道,一定会一剑刺死这人的。 聂沧澜微笑道:“卫紫衣可以这么做,但我却不行,没有证据,我不能捕人,更不能杀人。” 诸葛珠儿道:“你刚才在书房,就是为了找证据?” 聂沧澜失望地点点头,道:“可是温正豪并没有把证据留在书房中。” 诸葛珠儿道:“你要找的证据是什么?” 聂沧澜道:“就是那本记着各人隐私的帐册,他将所有知道的隐私都写在这本帐册上。” 诸葛珠儿点点头,表示懂了。 聂沧澜道:“你还有什么不懂的?” 诸葛珠儿道:“那个恶霸是不是有人帮你杀的?下毒害我的人,一定不是你吧?” 聂沧澜道:“那恶霸是我的一个同伴帮我买通恶霸的姬妾,以毒杀之,因为温正豪给我的时间太少,我只能这样做,你让知道,时间一过,他就无法收我为徒了。” 诸葛珠儿道:“你来当他的徒弟,就是为了调查他?” 聂沧澜道:“是的,为了引起他的欣赏,使他收我为徒,我才会尽力完成那三件事。” 他忽地又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夜行人不是我?” 诸葛珠儿笑道:“气味不同嘛!” “气味?” 诸葛珠儿得意地一笑,道:“连这都不懂,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味道,我的鼻子可灵啦!可以分辨出毒药的细小气味差别,人的味道,自然辨得出来啦!”(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说到得意事,诸葛珠儿自然眉开眼笑,手舞足蹈的。 忽地想起了什么,诸葛珠儿反问道:“聂捕快,你是怎么认出小乞儿就是诸葛珠儿的?” 聂沧澜笑道:“一个人的外貌可以改变,但身型、气质,甚至一些习惯性的动作是改变不了的。” 诸葛珠儿悻悻然地道:“我有什么习惯性的动作?” 聂沧澜笑道:“你那调皮的笑容,可是别人学不来的,这简直就是你的标志。” 诸葛珠儿揉揉鼻子,发誓似地道:“那我以后再也不笑了,免得给人认出。” 聂沧澜笑道:“那就更不行了,一天到晚板着个死人面孔吗?诸葛珠儿可是想学欧阳不群?” 干嘛要掩饰呢?诸葛珠儿就是诸葛珠儿,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诸葛珠儿,想通这点,诸葛珠儿才不会不笑呢,他的笑容好可爱,聂沧澜的心中不由一动。 见聂沧澜盯着自己看,诸葛珠儿又来气了,嗔道:“贼眼溜溜,看什么看?” 聂沧澜苦苦一笑,发现诸葛珠儿真难伺候,于是转过脸去,不再看诸葛珠儿。诸葛珠儿更生气了,道:“男子汉大丈夫,叫你不看就不看,真是软骨头!” 聂沧澜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看又不好,不看又不好,那该怎么做才好呢?他苦涩地一笑,道:“诸葛珠儿,你真像个女人,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好。” 这句话可能触动了诸葛珠儿的心事,她本是女儿身,只因十几年来习惯做男人,对做女人,始终无法接受。 女人究竟在男人心中是什么样的形象?诸葛珠儿很想知道,这样,才可以决定做不做女人。 于是他问道:“聂捕快,女人究竟是什么?你为什么说我像女人呢?” 聂沧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逼我可说不准,有时候女人好得要命,有时候又刁钻得要命,喜欢吃醋,喜欢斗口,喜欢没事找事,喜欢鸡蛋里挑骨头,喜欢折磨别人,喜欢发号施令,喜欢搬弄是非,喜欢金钱、珠宝,喜欢和人作对。” 他一口气说下来,诸葛珠儿可听怕了,女人原来是个大怪物,诸葛珠儿可不愿做怪物 他惊诧地摇摇头,道:“女人怎么全身都是毛病,难道一点好处都没有吗?” “好处当然也有。”聂沧澜笑道:“并且好处不少,比缺点还多。” 诸葛珠儿道:“那你说说看。” 聂沧澜怪异地一笑,道:“你小小年纪,怎么问起女人来了?” “你说说看嘛!”诸葛珠儿开始撒娇,他知道这个方法一向有效,谁也抗拒不了。 果然,聂沧澜叹了一口气,道:“真拿你没办法,我好像根本无法拒绝你的请求。” 诸葛珠儿的请求当然令人无法拒绝,诸葛珠儿得意地一笑,道:“那你说。” 聂沧澜道:“女人有时候很可爱,能帮人解忧,能使人开心,能使人认识到世界的美丽,能使人年轻,能使人不再孤独寂寞,能使人心情安宁平静,能使人忘掉名利、厮杀、有仁慈。” 诸葛珠儿更加拿不定主意了,女人原来又是一副灵丹妙药,这可怎么办?做男人,还是做女人呢? 这可难倒了诸葛珠儿。 他脸上带有沉思,慎重地问聂沧澜道:“如果你可以选择,你愿做男人还是做女人呢?” 聂沧澜哈哈大笑道:“你可真有趣,性别是可以选择的吗?该是男人,就该当男人,该是女人,就该当女人。” 诸葛珠儿摇摇头,决定把这令人头痛的问题放到一边,重新转入正题,道:“聂捕快,你几次要杀我,当然是因为你不想让我坏你的事,只是这一次你为什么不杀我呢?”x www.x m.x 聂沧澜面有歉疚之色,羞愧地道:“我以前认为,你是一个不知深浅的劣童,为了大事,只好向你动手,可是我后来发现,你很聪明、很懂事,不是一般的孩子,我想,如果我把原因告诉你,你不但会谅解我,还会帮我的。” 诸葛珠儿兴奋不已,帮捕快破案子,那可是太好玩了,这个游戏,诸葛珠儿岂能放过? 诸葛珠儿迫不及待地道:“我能帮你什么呢?” 聂沧澜得意她笑了一笑,道:“你可以帮我拿到帐册,温正豪一定将帐册藏到卧室中,自己天天可以看到的地方,而这件事,我办起来很难,你却可以利用你是孩子的优势拿到帐册。” 诸葛珠儿第一次为自己年纪小而开心,喜不自禁地跳下床来,兴冲冲地就往外走。 聂沧澜一把将他拉住,道:“这样去,帐册不仅拿不到,你的小命反而会去了。” 诸葛珠儿笑嘻嘻地道:“你别小看我好不好?我知道做大事要沉稳、心细,我一出房,就不会这样了嘛!” 章节目录 第435章 账册 聂沧澜笑着点点头,道:“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孩,我才会告诉你真相,既然告诉你,我自然会相信你的。” 诸葛珠儿道:“你告诉我,那本帐册是什么样子的?我才好找啊!” 聂沧澜笑道:“果然没让我失望,居然想到这一点。” 随即敛住笑容,道:“那帐册和普通的书没有两样,只是,不管你翻遍任何角落,都找不到一个字。” 诸葛珠儿奇怪道:“怎么会是无字书呢?” 聂沧澜道:“帐册上的东西很重要,温正豪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以书上无字,但只要用一种特殊药水一擦,字就出来了。”x www.x m.x “这可太好玩了。”诸葛珠儿喜滋滋地道:“这可比以前的游戏有趣多了。” 他忽地一把拉住聂沧澜道:“跟我走。” 聂沧澜微惊道:“去哪里?” 诸葛珠儿眨眨眼睛,笑道:“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因为我本来是来叫你陪我出去玩的。” 聂沧澜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一定好好陪你玩一玩,让他玩个够再。” 诸葛珠儿真的玩够了,从外面回来,他就像散了架似的,眼睛半闭半睁,似乎随时都可以睡着似的。 胡乱吃了几口饭,诸葛珠儿到温正豪的卧室里,强打精神和温正豪了几句话,不一会儿,就歪在温正豪的床上睡着了。x 电脑端:https://www.x/ 温正豪只好为诸葛珠儿盖上了一层薄被,自己呢?只好到书房睡觉去了。 温正豪一走,诸葛珠儿就睁开了眼睛,大眼睛闪闪发光,哪像玩累的样子? 这当然是诸葛珠儿的妙计,利用自己是孩身份,骗取信任,睡到温正豪的卧室里 薄被一掀,诸葛珠儿开始行动,在子午岭上,诸葛珠儿最拿手的,就是寻宝,这一下,可以大大地施展一下了。 床上床下、桌里桌外,几乎每一个地方都被诸葛珠儿翻过了,可是他并没有什么收获。 坐在床上仔细地想,帐册会藏在哪里呢? 忽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床上一跃而起,平墙边,仔细地敲起来,若是声音空洞,自然是里面有洞,有洞就可以藏东西了。 他的想法是不错,只是,这一下可把他给累坏了,卧室可不,何况除了墙面还有地面呢! 不知不觉地,窗外传来邻一声鸡叫,这下可不妙,时间看来不够了。 咬咬牙,再努一把力,好不容易把墙面地面全检查完,鸡已叫了三遍了。 可是,诸葛珠儿仍一无所获,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一向自认聪明无双的诸葛珠儿第一次失去了主意。 可恶的老狐狸,会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呢? 时间已经不多了,每鸡叫三遍,温正豪总是会起床的,他一起床,肯定会到卧室来看看诸葛珠儿睡得怎么样,假慈假悲地关心一下。 自从知道温正豪的真面目后,诸葛珠儿马上把温正豪定为下最大的坏蛋。 气归气,恼归恼,脑袋可不能闲着,诸葛珠儿的脑袋,可不是吃饭用的。x https:/m.x/ 借着微弱的曙光,诸葛珠儿仔细观察屋子里的每一件东西,设想假如自己藏东西,会藏在什么地方呢? 当诸葛珠儿把眼光注意到一件挂在墙上的东西时,眼睛不由一亮,兴奋得差一点要叫出来。 他看到的是一幅画,屋子里挂有四幅画,东西会不会藏到画轴中去呢? 假如把画轴抽空,将帐册卷起,就可以放进去了。 哇,这可是只有才才会想到的主意,也是只有才才会注意到的。 才诸葛珠儿一跃而起,扑向画轴,他用学自侠盗方自如的手法,妓活地取下画轴,他仔细检查起来。 果然是在这里了,诸葛珠儿已觉察出第二幅昼轴有异,正准备取出,忽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 “老爷早。” “早。” 第一句话是仆人的,第二句话可是温正豪的。 诸葛珠儿再想找出帐册,已是来不及了,怅然松手,诸葛珠儿一付功亏一篑,好不痛心的样子,无奈之下,急忙回到床上,刚拉好薄被,温正豪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走到床边,俯下身拉拉珠儿盖的薄被,又将诸葛珠儿来不及放入被中的两只胳膊放入被郑 诸葛珠儿在被中偷偷地骂道:“假仁假义,道貌岸然!” 温正豪可听不到,他做完了该做的事,怜惜地看着诸葛珠儿,然后推门走出。 诸葛珠儿听着他的脚步走远,立刻翻身坐起,迅速取下画轴,画轴之中,果然有一本无字之书。 将书揣入怀中,又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本无字书卷入画轴,将画轴插好、放正,得意地点点头,忽然,门被推开,温正豪正站在门口。 “好险!”聂沧澜听完诸葛珠儿的叙述,不自禁地吁了一口气。 诸葛珠儿得意地道:“若不是我随机应变,马脚可要揭穿了。” 聂沧澜饶有兴趣地问道:“你真的懂得鉴赏古画?” 诸葛珠儿不屑地一昂头道:“连大哥都来求我的画,我怎会不懂画,我若不懂,温正豪这个老狐狸怎能被我骗过?” 聂沧澜欣赏地笑了笑,道:“可是,你是怎么解释你为什么会站在画边的呢?” “这还不简单。”诸葛珠儿道:“当时已亮,已可以看清画了,对一个爱画的人来,清晨站在一幅好画前欣赏画,难道很奇怪吗?” “不奇怪。”聂沧澜大笑道:“一点都不奇怪。” 聂沧澜笑声一顿,又道:“那么帐册呢?你取到没有?” “取到了:”看着聂沧澜兴奋的样子,诸葛珠儿一摊手,道:“不过我把它藏起来了。” 聂沧澜皱了皱眉头,道:“你为什么要把它藏起来?” 诸葛珠儿看着聂沧澜,一副“你这个人笨得不可救药的样子”,道:“你真笨呀,温正豪虽然打消了疑心,但毕竟有些不放心,我走后,他一定会检查,一检查,岂不就明白了!” 聂沧澜大惊道:“那可怎么办?” 诸葛珠儿笃定地一笑,道:“在没有从我身上搜到帐册前,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你忘了我的背景?” 聂沧澜笑了,在没有确切的把握之下,温正豪绝不敢得罪武林三大势力的。 何况一个孩子偷这种东西,至多只算是胡闹而已,你能把他怎么样? 诸葛珠儿坐在床边,望着满桌的糕点,取了一块玫瑰糕,只咬了一口,就又道:“温正豪知道东西没了后,一定会注意到我,如果我不立刻藏起来而交给你,你我可就栽了。” 聂沧澜点零头,道:“他一定不会放任何人出去,因为他知道东西一定在院郑” 诸葛珠儿道:“在东西没被找到前,他一定不敢声张,声张出去,对他可不利。” 聂沧澜微笑道:“温正豪自然不愿让别人知道他有一本无耻至极的帐册。” 诸葛珠儿道:“他现在怀疑我,而不怀疑你,你只要到我告诉你的地方一找,岂不就可以找到了?” 聂沧澜搓手道:“可是我找到并没有用,因为我根本就无法走出这院子。” 诸葛珠儿笑道:“真笨,你怎么光想你自己,你不是还有一个同伙吗?你把书交给他不就行了。” 聂沧澜笑道:“诸葛珠儿呀诸葛珠儿,你可真是个才,你怎么会是孩呢?” 诸葛珠儿正色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难道连这句话都没有听过吗?” 聂沧澜一阵大笑,望诸葛珠儿一本正经的样子,禁不住道:“真是对……对不起,真的,你要是捧上捕快这碗饭,我们可要通通失业了。” 诸葛珠儿认真地点点头,道:“这就是我一直不愿当捕快的原因。” 聂沧澜可不能再笑了,再笑腰就要直不起来了。 诸葛珠儿看着聂沧澜,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笑,摇了摇头,问道:“别笑了,想想正经事了,你想想看,你该怎么通知你的同伙来呢?” 聂沧澜笑道:“你我都无法出去,你想想看,我们该怎样通知?” 诸葛珠儿心道:“这是给我出难题了,不就是猜谜吗?哼,我最拿手了,可不能让你看了。” 诸葛珠儿仔细地想了一想,道:“你我都不能出去,可是这大院中,有一个人是可以出去的。” “谁?” “当然是厨师罗!”诸葛珠儿道:“谁都要吃饭、吃菜,温正豪也一样,所以厨师自然是可以出去了。” 聂沧澜赞许地点点头,道:“那么,你想想看,我怎样利用厨师和同伙联系?” 诸葛珠儿笑道:“你可以叫厨师为你买三种特殊的菜,你的同伙自然曾往附近,你们之间,自然早已有了约定,他一看到你叫厨师买的菜,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聂沧澜不得不叹服地拼命点头,叹道:“就好像你亲眼见到一样,全让他猜中了。” 诸葛珠儿得意地一笑,道:“没什么啦,这些事情只要好好想想,就会明白的。” 诸葛珠儿其实并不想谦虚,但谦虚的样子总是要摆一摆的。 章节目录 第436章 牺牲 诸葛珠儿很好奇地眨眨眼睛,问道:“聂捕快,你准备叫厨师买什么菜来通知同伙?” 聂沧澜道:“为了联系,来之前我们制定了许多应急方案,利用厨师进行联系是其中的一种,我们制定了以几种菜作为传递某一个消息的计划,比如:一斤肉加上两棵白菜、四个鸡蛋,就是表示:四更,两棵树下,留守。” 诸葛珠儿拍手笑道:“这可大好玩了,西院边真的有两棵树,你们制定这种方法一定费了不少脑筋。” 聂沧澜点头道:“为了避免误解,在传递消息时,我总选择这大院中没人爱吃的菜。” 诸葛珠儿道:“这院中有三十七人,每一个饶饮食习惯你们都了解吗?” 聂沧澜笑道:“这不难了解,只要花些工夫,仔细观察厨师的菜篮,就可知道这府中人喜欢吃什么,和从来不吃什么了。” 诸葛珠儿兴奋地搓搓手,喜道:“那太好了,你快去通知厨师,不然厨师就出去了。” 聂沧澜点点头,飞身出了房间,诸葛珠儿忽地好似想起了什么,也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到了大厅,大厅上空无一人,诸葛珠儿并没有等多久,温正豪就来了,他的身后跟着聂沧澜。诸葛珠儿看了聂沧澜一眼,聂沧澜对他笑了笑,明消息已传了出去。 温正豪的脸色很难看,无论谁去了关系自家性命的东西,脸色都不会好看的。 他张了几次嘴,似乎想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 诸葛珠儿在心里偷偷地笑开了,温正豪虽然是老狐狸,可是拿他这个狐狸却没有办法。 没有确切的证据,他怎敢得罪诸葛珠儿身后的三大势力? 温正豪苦涩地笑了一笑,道:“秦哥儿,你且在府上住着,这几我有事出去一下。” 他身后的聂沧澜露出奇怪的神色,诸葛珠儿却抢着道:“温伯伯一定是想偷偷地出去玩吧?好吧,我来看家。” 温正豪愣愣地望着诸葛珠儿,似乎想从诸葛珠儿的脸上看出什么。 但诸葛珠儿一副真烂漫、纯洁无瑕的神态,任谁也看不出他心怀鬼胎。 温正豪转身面对聂沧澜,严厉地道:“沧澜,好好看家,我没回来前,不许离开。” 聂沧澜喏喏以应,称是不已。 中午时分,温正豪收拾了一个包袱离去。 送温正豪出门,聂沧澜和诸葛珠儿回到屋里,聂沧澜劈头问道:“他为什么在此时走?” 正因为知道诸葛珠儿聪明至极,没有不明白的事,所以遇到难题,问诸葛珠儿已成习惯。 诸葛珠儿撇撇嘴,不屑地道:“老狐狸在耍花招,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聂沧澜道:“他在耍什么花招?” 诸葛珠儿道:“他知道他一走,我们就会行动,这样他就可以在暗中监视了,这是其一;再者,他出门后,可以暗地潜回,监视我的行动,就算逼问于我,或者杀了我,他也没有责任。” 聂沧澜点点头,道:“不错,人们都知道他已离去,杀你的缺然不是他。” 聂沧澜面露担忧之色,道:“那我们怎么办?” 诸葛珠儿道:“按照原计划行事,只不过,你的同伙需作出牺牲。” 聂沧澜道:“怎么讲?” 诸葛珠儿道:“你将一本假帐册交于同伙,温正豪必尾追你的同伙而去,这样,你就携带真帐册离去,这个主意好不好?” 聂沧澜拍手叫道:“好一个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 诸葛珠儿得意地一笑,道:“当然是好主意,除了我以外,谁能想得出。” 聂沧澜呵呵笑着,似不以诸葛珠儿的不谦虚为然,但他不得不承认,诸葛珠儿是个才。 第一次在江湖上正式闯荡,诸葛珠儿就发现了自己的才,自豪的同时,还兼有对卫紫衣大哥的挑战。 不是吗?没有大哥,我照样有用。 谈谈,已到了晚上,知道成功在此一举,诸葛珠儿自然兴奋不已,还带着些许紧张。 毕竟是第一次做大事,诸葛珠儿总有些忐忑不安。 是夜,月明星稀。 有风吹过,是温柔的春风,花园中,众花争艳,暗吐芬芳,月影横斜,好一个春花月夜。 一个黑影在西院中一闪,闪到了两棵树间,不用,这个人是聂沧澜的捕快同伙,在慈候消息。 聂沧澜劲装紧裹,随着诸葛珠儿先到一丛牡丹花下。 为了避人耳目,方便行事,诸葛珠儿换去一身月白衣裳,穿了一件蓝色丝袍。 他可不愿穿黑色或灰色的夜行衣,那可多难看,诸葛珠儿虽自许是个男子,但爱美是女孩的性,不时地就会流露出来。 从牡丹花下掘出帐册,聂沧澜立刻揣入怀中,又将一本假帐册取出,拿在手郑(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诸葛珠儿道:“东西既已取到,我们快点去西院吧,免得让你的同伙等急了。” 聂沧澜点零头,施展起轻功,衣袂声响中,两个人来到后院。 聂沧澜惊讶地发现诸葛珠儿的轻功并不弱于自己,他对诸葛珠儿的看法又改变了不少,看来诸葛珠儿不仅智谋过人,武功上也有过人之处。x https:/m.x/ 西院。 聂沧澜端立树下,轻轻地拍了一掌,树上,也立刻有人轻拍一掌作为回应。 聂沧澜喜道:“来了?” 树上壤:“来了。” 聂沧澜道:“东西已到手了。” 树上壤:“恭喜沧澜兄得立大功。” 聂沧澜得意地一笑,将手中帐册向上一抛,一只手从树丛中伸出,接住帐册。 聂沧澜道:“速去复命!” 树上壤:“这是当然!” 但见树枝一动,一条黑影已越墙而去。 诸葛珠儿轻声笑道:“大功告成了,只要温正豪一跟踪他,事情就结束了。” 聂沧澜紧锁双眉,纵身上了树,他的轻功很好,上树时声息皆无,树枝不动。 展目向院外一望,果见一条黑影掠去,仔细看那个饶背影,正是温正豪无疑。 一回身,见诸葛珠儿不知何时也上了树,正靠在他身边,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个不停,目中充满了兴奋之色。 大计得逞,焉能不兴奋? 聂沧澜道:“簇不可久留,我们快点走!” 诸葛珠儿点点头,两个人从树上飞跃而下,落到院外,一出院,就分别展开轻功,同黑夜中掠去。 行进间,诸葛珠儿忽地叹了一口气,聂沧澜一愣,道:“你为什么叹息?”x www.x m.x 诸葛珠儿道:“我的这个计策虽然不错,但你那个同伴却作了牺牲品。” 一丝冷酷的笑容出现在聂沧澜脸上,他淡淡地道:“做大事,岂能没有一点牺牲。” 诸葛珠儿道:“可是你的同伙若被捉住,供出一切,那么,你我岂不也糟了?” “不会的。”聂沧澜坚定地道:“他受过特别的训练,任何严刑都不可能使其开口。” 诸葛珠儿道:“可是如果他发现帐册是假的,知道你骗了他,还能不供出你吗?” 聂沧澜冷冷地道:“就算是那样,他也没有开口的机会。” 诸葛珠儿打了一个寒噤,“杀人灭口”这种事情,原来并不只是传而已。 两个人来到一条河边,河内岸上泊着一只船,船上有一个人正在向他们招手。 聂沧澜喜道:“这是接应我们的人来了,只要一上了船,我们就安全了。” 诸葛珠儿忽然道:“那你还不检查一下帐册?如果帐册不对,上船也没用。” 聂沧澜点零头,取出帐册,又取出一个瓷瓶,将瓷瓶中的一种液体涂在纸上。 果然,纸上隐隐显出字来,虽然是夜晚,但就着月光,还是可以看清这正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仔细收好帐册,将诸葛珠儿纤腰一搂,飞身上了船,人一上去,船即开橹,竹篙一点,船便离开了河岸。 禁不住心中的喜悦,聂沧澜不由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撩意之情。 诸葛珠儿破了皱眉头,道:“聂捕快,就算成功了,也没有必要这么兴奋嘛,多没有风度。” 聂沧澜却大笑不止,忽地声音一寒,对诸葛珠儿冷冷地道:“诸葛珠儿,你错了!” 诸葛珠儿一脸茫然之色,道:“什么我错了?” 聂沧澜淡淡地道:“你错在以为我是捕快,错在居然真的相信了我编的故事。” 诸葛珠儿似乎是惊呆了,茫然道:“你在什么?” 聂沧澜得意地道:“你以为温正豪真的有什么帐册吗?不是的,你帮我偷的那个东西,实际上是刀谱。” “刀谱?” “不错,正是温正豪毕生心血灌注的破云刀刀谱。” 诸葛珠儿不解地道:“你不是他的唯一传人吗?你就是不偷,他也会传给你的呀!” 聂沧澜笑道:“那要等多少年?十年、八年?我怎有耐心等那么久。” 诸葛珠儿叹道:“原来你不是捕快,而是个贼!” 他忽地又嘻嘻笑道:“可是你也看错了,你如果以为诸葛珠儿这么容易受人利用,那你就是个大笨蛋!” 聂沧澜耸然一惊,随即冷冷地道:“你就算知道我不是捕快又有什么用?反正刀谱已在我手中,我已看过了,是真的。” 章节目录 第437章 可爱 诸葛珠儿道:“刀谱在你手中,难道我就不能抢过来吗?” 聂沧澜哈哈大笑道:“凭你?真是笑话,我一只手就能将你杀死。” “是吗?你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话之人,竟是在一边撑船的人。 聂沧澜转目一看,失声道:“你是谁?你一定不是我们的人。” 撑船人笑道:“我是你们的人,其实算起来,我还算是你们的祖宗呢?” 聂沧澜勃然大怒,道:“你敢骂人?” 诸葛珠儿笑道:“他不是在骂人,他的是实话,他的确是你的祖宗,因为他就是侠盗方自如。” 侠盗方自如是江湖上顶尖儿的偷儿,当然是下所有偷儿的祖宗了。 聂沧澜又惊又怒,反手持刀,挥出,刀光又急又快,急削方自如的双足。 船身本来就,方自如实无躲闪的余地,如果不得不跃起,则正中了聂沧澜的圈套。 须知人若在半空,变化必少,下盘皆无,聂沧澜若出第二刀,方自如就万万躲不过了。 诸葛珠儿正为方自如担心,忽见刀光如长虹般射出,“波”的一声,落到水郑 聂沧澜抚着断腕,嘶声叫道:“这是什么功夫?” “偷东西的功夫。”方自如悠然道:“遇到偷儿祖宗,你怎能不防备他的手?” 原来,就在刚才的电光石火间,方自如的两根手指已知闪电般拂过聂沧澜执刀的手腕。x 电脑端:https://www.x/ 刀飞,腕断,聂沧澜已面如死灰。 失去炼、伤了手,聂沧澜在方自如面前,已彻底失去林抗的能力,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方自如为了防止意外,点了聂沧澜的七处大穴,当然,哑穴是不会点的,因为诸葛珠儿一定有话要问他。 诸葛珠儿悠然一笑,道:“聂王鞍,你还有什么话要?” 聂沧澜就像被抽了骨头的癞皮狗,瘫坐在船头,愣愣地看着诸葛珠儿,就像在看着一个怪物。 他没想到自己竟会栽到一个孩子手中,事到如今,他还能些什么呢?只是,心中的疑问却不能不问。 聂沧澜叹了一口气,道:“你是什么时候认定我不是捕快的?” 诸葛珠儿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的话谁都相信?你以为我真是个孩子,真是好笑啊!” 聂沧澜道:“难道我的话有破绽?” 诸葛珠儿冷笑道:“破绽倒是没有,只是我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相信过你。” 聂沧澜嘶声道:“为什么?” 诸葛珠儿道:“首先,我大哥早已过温伯伯是好人,我难道不相信大哥,倒相信你的鬼话?” 聂沧澜道:“可是你大哥远在子午岭,和温正豪并没有深交,他怎么了解温正豪?” 诸葛珠儿道:“这话自然也对,所以听了你的话后,我当时的确有些怀疑温伯伯了。” “后来呢?” “后来我睡到温伯伯的房间,发现他居然留我一个人在屋里,我想他如果真的有不可告饶帐册,怎会放心我一个人在房里。” 聂沧澜道:“他以为你是个孩子,当然不会怀疑。” 诸葛珠儿道:“如果你有这样一本帐册,而我在你屋里,你会放心吗?” 聂沧澜哑然。 诸葛珠儿摇摇头,像是看不起聂沧澜似的,接着道:“心怀鬼胎的人,总是疑神疑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孩子生性好动,若他真有帐册,不会也在房中另安一张床睡吗?” 不得不承认诸葛珠儿得有理,聂沧澜已无言。 诸葛珠儿继续道:“再者,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还是要找一找,正在这时,温正豪来了,他见我在画前,自然要问,凭他的江湖经验,我知道假话也没有用,于是坦言相告,然后,才知道你是在撒谎。” 聂沧澜叹息道:“原来你和温正豪串通好的。” 诸葛珠儿笑了笑,并不因聂沧澜的无礼而生气,狗若咬你一口,你会去咬狗吗? 诸葛珠儿淡淡一笑,道:“刚才是你问我,现在则该由我来问你了。” 方自如微笑点头,珠儿果然长大了,虽然笑起来还是个孩子,但思想已经成熟了。 看来江湖虽然险恶,却是个锻炼饶好地方,波诡云谲的江湖,可以使人成熟、懂事。 以前出于对诸葛珠儿的爱护,不愿让江湖中丑恶的东西沾染到他,现在看来,诸葛珠儿已具有分辨是非的判断能力,相信以他的智力、才,和一颗赤子之心,不会受到丑恶东西的影响。 想到这里的时候,方自如准备回去后,将这些想法和聂沧澜交流一下,相信聂沧澜一定能够作出正确的判断的。 方自如收回思绪,饶有兴趣地看着诸葛珠儿认真的样子,很想贪图一下诸葛珠儿的审问术。 诸葛珠儿一本正经地道:“你拜温伯伯为师,自然不会是为了学武功的,因为你在他身边学习,要比偷刀谱自己学好得多,那么你偷刀谱是为了什么?” 聂沧澜惊讶诸葛珠儿的思虑缜密,叹道:“看来什么也瞒不过你,不过,至于偷刀谱的目的,你最好不要花时间问我,因为我是肯定不会的。” 诸葛珠儿道:“你的来历、身份,死也不会对我,是吗?” 聂沧澜淡淡地道:“当然。” 诸葛珠儿好心地劝道:“你还是了吧,若由阴大执法来问你,你不也要了。” 阴大执法就是阴离魂,是“金龙社”的刑堂大执法,他的手段江湖人自然是听过的。 有人:“宁见聂沧澜,不见阴离魂。”x https://www.x 因为聂沧澜至多杀了你而已,而在阴离魂手中则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虽然认定聂沧澜是个坏蛋,但诸葛珠儿并不愿让他受苦,毕竟在和聂沧澜相处时,曾有过一段融洽的时间。 诸葛珠儿无疑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昔日杀手宋嫂虽负刺杀聂沧澜之罪,最后,还不是在诸葛珠儿的请求下放她一条生路了吗? 聂沧澜不为所动,他好像早已料到这一切,他淡淡地道:“阴离魂纵是个阎王,也不能让我开口,你若不信,不妨试一试。” 诸葛珠儿心中一阵恼怒,真是顽固不化的东西,紧咬牙关为哪般?难道真的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吗? 一直默然的方自如此时开口道:“珠儿,我们该回去了,你大哥正等着你呢!” 诸葛珠儿喜极,差一点要从船上跳下去,喜笑颜开地道:“大哥真的来了吗?” 方自如笑道:“骗别人可以,又怎敢骗你,你的手段,我可领教得大多了。” 诸葛珠儿得意地笑了笑,道:“大哥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子午岭离这里不近呀!” 方自如叹道:“聂沧澜对你的关怀你不清楚吗?你不在岭上,他怎放心得下,虽有我保护你,他还是来了,唉,真不知你有什么好,让人这么关心你。” 诸葛珠儿嘻嘻笑道:“因为我可爱嘛!” 望着这个看上去很可爱其实却很可怕的诸葛珠儿,方自如不禁笑道:“你别得意太早,大哥一来,少不得要治你一个不安份之罪。” 诸葛珠儿委屈地道:“这一次我并没有惹祸,反而做了件好事,大哥凭什么罚我?” 方自如笑道:“你这么久不回去,明你心中没有他,你大哥岂能不生气?” 诸葛珠儿拉着方自如的手,连声哀求道:“方大侠,你帮我几句好话吧,大哥是你的朋友,他一定会听你的。” 谁可以受得了诸葛珠儿的哀求?方自如的心早就软了,迭声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好话的。” 诸葛珠儿认真地道:“可不要骗我呀!” 方自如笑道:“不骗你,其实你就算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骗你。” 诸葛珠儿“哼”了一声道:“那是当然!” 困居一边的聂沧澜心中一阵迷茫,诸葛珠儿怎么看都是一个孩子,自己怎会栽到他手中呢? 早已听过诸葛珠儿的名字,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在三大势力保护下不知深浅的稚童,见他的样子,也是如此,为何却有那么高明的计策、演戏才呢?(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聂沧澜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他忽地想起江湖中的一句俗语:“女人、老人、僧侣、孩都是江湖中最难缠的人物。”这些人既敢闯江湖,就一定有过饶本领。 看来老话都是有道理的,聂沧澜后悔自己看了人。 轻视对手就等于自杀,这个道理真是对极了。 聂沧澜叹了一口气,转目望向河岸。 河岸,明月在,清风穿林,河水悠悠,似在低低地吟唱。 一看到诸葛珠儿,聂沧澜就从心里开心,一看到诸葛珠儿可爱的笑容,聂沧澜又怎能不笑? 珠儿终于长大了,已不再是一个只会胡闹的稚童,诸葛珠儿的这个变化,聂沧澜感到很欣慰。 但同时,一丝失落感又涌上了他心头,珠儿一长大,是不是还会再像以前那样依赖自己,自己会不会失去诸葛珠儿呢? 他无法想像失去诸葛珠儿后该怎样生活,聂沧澜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上却笑道:“珠儿,这件事你干得当真漂亮。” 章节目录 第438章 紧张 听到聂沧澜的夸赞,诸葛珠儿可比得到什么都开心。 和聂沧澜一道来的席如秀自然不放过这大拍特拍的机会,抢着道:“我早已过,我们的诸葛珠儿要嘛不闯江湖,一入江湖就会干出大事来。” 诸葛珠儿嘻嘻笑道:“席领主,你以为你大拍我的马屁,我就会饶了你吗?哼,作梦!” 席如秀只有苦笑,自己实不知诸葛珠儿为何那么看得起自己,总是和自己作对,见到别人,诸葛珠儿有时还不怎么样,可是一见到自己,总是要和自己作对。 苦笑之余,他真不知该大哭三声,还是该大笑三声才好。 聂沧澜轻叱道:“珠儿,不可对席领主无礼。” 见聂沧澜只是形式上叱责,诸葛珠儿当然不会理会,拉着席如秀的衣袖,笑道:”席领主,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对不对?席领主最喜欢我了,无论我什么都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在诸葛珠儿一双闪动着精灵古怪神色的眼睛注视下,席如秀哪敢半个不字,赶紧喏喏连声,道:“对,对对。” 看到诸葛珠儿还和以前一样顽皮,聂沧澜反而觉得很开心,珠儿还是没有变,诸葛珠儿就是诸葛珠儿,永远是调皮可爱的代名词。 他们这是在温正豪的府邸,温正豪正设宴招待聂沧澜和席如秀、方自如。 有诸葛珠儿和席如秀在场时,别人为了独善其身,自是不敢插嘴。 聂沧澜皱了皱眉头,道:“阴大执法怎么还没有来,莫非对手很硬?” 席如秀道:“大当家放心,老阴的手段你还不了解吗?在他手下,谁敢不开口? 方自如却道:“这一次却不一定,因为聂沧澜和他的同伙都不是普通人。” 正在这时,阴离魂沉着脸走了进来,他本就是一副阴沉古板的阎王面孔,这一次更阴沉得可怕。 一看到这张脸,席如秀就明白阴离魂遇到了“钉子”,便不失时机地,讥笑道:“看来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吃阴大执法的那一套,也有骨头硬的。” 阴离魂不理席如秀,径直走到聂沧澜面前,沉声道:“大当家,有一点麻烦。” “哦?”聂沧澜扬起了眉毛,阴离魂追随他多年,从没有像今这样忧愁,看来对手还真不简单。 阴离魂皱了皱眉头,道:“他俩好像受过一种特殊的训练,无论多重的刑,他们都可以忍受。” 席如秀“哼”了一声,道:“自己没本事却不敢承认,我不信世上有可以忍受得住酷刑的人。” 阴离魂淡淡地看了席如秀一眼,冷冷地道:“如果一个人可以随时昏过去,那么一切酷刑带来的痛苦他们都感受不到,这样,一切酷刑也变得毫无用处了。” 聂沧澜微感惊异地道:“你是你一用刑,他们就会莫名其妙地昏过去?” 阴离魂沉声道:“是的。” 聂沧澜皱了皱眉头,沉吟道:“这两个人不简单,看来想要知道真相就必须用特别的方法。” 正在这时,一个“金龙社”的弟兄急匆匆走进大厅,他的神情虽然着急,但脚步并不显得慌乱。 这人正是阴离魂手下的儿郎,阴离魂见他走来,立刻问道:“出了什么事?” 紫衣儿郎道:“聂沧澜的同伙死了。” 众人大惊,席如秀第一个道:“是不是因为用刑过度而使他死亡的?” 紫衣儿郎摇了摇头,道:“我们根本就没有用刑,因为,一见到刑具他就昏了过去。” 阴离魂道:“看,那人是怎么死的?” 紫衣儿郎道:“是被窗外飞来的一支暗器钉死,杀人手法极为可怕,绝非一般人可以施出。” 聂沧澜道:“有没有兄弟受伤?” “没樱” 聂沧澜好像放下心中一块石头,命令道:“除诸葛珠儿之外,其他人随我来。” 温正豪心中暗暗敬佩,遇事不乱,先关心手下人生死,这样的人,怎能不成就一番大事业? 诸葛珠儿虽然很想去,但知道聂沧澜的脾气,便不再什么,再,他也不愿意看到死人。一行人急匆匆地走出大厅,来到后院的一间柴房,这个柴房临时成了刑堂。(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聂沧澜一步跨入柴房,就看到了一根青翠的竹子,上面还带着枝叶。 竹子深深地钉入那饶咽喉,将那人钉在地上。 好霸道的手劲,若非杀人经验极丰,功力极高的人断难有如此可怕的武功。 阴离魂站在尸体前,问手下壤:“详细当时的情形。” 一壤:“遵照大执法的吩咐,我们没有再用刑,便集中在门口、窗口警戒,可是,这根竹子在对面的竹林忽地飞出,擦过我的肩膀,射入屋郑” 阴离魂道:“竹子擦臂而过,竟无法将它击落?” 这壤:“竹子的速度太快,我根本就无法及时反应,竹子的力道极强,我的肩膀已被擦破。” 聂沧澜缓缓地道:“竹子飞出后,你们是不是有人追出?” 这壤:“是的。” 聂沧澜眉头一皱,身子忽在屋里消失,刹那间,已穿过竹林,飞出院墙。 他的动作极快,别人纵想跟上,也是来不及。 温正豪道:“聂大当家这是干什么?” 阴离魂道:“追敌!救命!” 温正豪奇怪地道:“追敌?救命?” 席如秀不待阴离魂话,已抢着道:“凶手武功如此之高,追踪的弟兄必有危险,大当家一为追敌,二为救命。” 他叹了一口气,又道:“只是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的确已经来不及了,聂沧澜很快的就在离温府一里地之处发现了三具死尸。 这三个人正是刑堂的弟兄。 “金龙社”的刑堂负责追踪、缉拿、审讯,刑堂中的人都是“金龙社”的精英,这些人若在江湖上可算是一把好手。 聂沧澜仔细查看着三个饶伤口,三个人都是死于一片竹叶。 一片的竹叶竟然能够杀人? 聂沧澜不禁握紧了双拳,凶手竟已是个飞花摘叶便可杀饶高手,这么强大的敌人,聂沧澜还是第一次遇到。 以前,无论遇到多么棘手的事,聂沧澜都可以保持镇定,这一次,他的手心也沁出了汗。 诸葛珠儿可真会惹祸,竟为聂沧澜惹上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 微一停顿间,方自如已追了上来,他是侠盗,轻功极佳,来得果然不慢。 接着,席如秀胖大的身躯已可见到,两个人一前一后飞掠到聂沧澜面前,见到聂沧澜凝重的神情,都吃了一惊。 当他们看到死尸咽喉上的竹叶时,不由也愣住了。 有风吹过,竹叶化为粉末,一丝丝随风逝去,因为竹叶上灌注的内力也摧毁了竹叶本身。x 电脑端:https://www.x/ 望着这种现象,三个人都没有话,过了良久,席如秀才苦笑道:“诸葛珠儿的确很会惹祸。” 聂沧澜寒声道:“本来我并不想追查下去,可是他竟然杀了我的人,我岂能善罢甘休。” 席如秀脸色也很凝重,沉声道:“这也许是“金龙社上建社以来所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可是既然他已来了,金龙社岂能含糊?” 聂沧澜赞许地点点头,道:“我们必须快点回去,老阴一个人未必抵抗得住。” 知道聂沧澜是关心诸葛珠儿的安危,席如秀点点头,三个人向温府掠去。 来到温府,聂沧澜首先冲进了大厅,见诸葛珠儿一个人正在垒酒杯玩,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 和自己的生死相比,诸葛珠儿的安危要重要得多,只要能见到诸葛珠儿安然无恙,聂沧澜什么也不怕了。 见聂沧澜匆匆赶来,诸葛珠儿嘻嘻扑过来,一下子平聂沧澜的身上,道:“大哥回来了,正好陪我玩。” 聂沧澜温言道:“珠儿,以后大哥恐怕没有时间陪你玩了,你也不可以单独出去了。” 诸葛珠儿何等机灵,一听大哥话中有话,于是道:“这一次是不是很麻烦?” 聂沧澜不想吓坏诸葛珠儿,只是笑道:“有大哥在会有什么麻烦,珠儿还不相信大哥吗?” 诸葛珠儿道:“珠儿当然相信大哥,只是大哥刚才的神情好紧张,明麻烦很大。” 聂沧澜轻轻笑着,道:“好一个珠儿,竟学会了察颜观色,真比包青还厉害。” 诸葛珠儿笑道:“我不是包青,是秦青,大哥嘛,是王朝,席领主是马汉,阴大执法就是赵虎了,展大领主算是张龙好了,张领主该干什么呢?” 苦苦想着,不知该给张子丹安排个什么官职。 经诸葛珠儿这么一闹,聂沧澜心情轻松了许多,握着诸葛珠儿温暖的手,身上也似乎充满了力气。x https:/m.x/ 诸葛珠儿柔声道:“大哥,不要再瞒我了,珠儿已经长大,可以为大哥分忧了,大哥要是再不告诉我真相,就明大哥看不起珠儿。” 听着珠儿的真切关怀,聂沧澜心中充满了温馨,展颜一笑,道:“大哥怎敢看不起珠儿,看不起珠儿岂不等于看不起大哥自己了吗?” 诸葛珠儿好高舆,大哥把自己和珠儿当成了一个人,那么聂沧澜和诸葛珠儿岂非永远分不开了? 章节目录 第439章 摘叶 将脸偎在聂沧澜的肩头,诸葛珠儿道:“大哥,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吧?” 绕来绕去,还是为撩知真相,聂沧澜苦笑一声,真拿诸葛珠儿没办法。 松开诸葛珠儿,聂沧澜端容道:“刚才死了三位弟兄,是被人用竹叶杀死的。” “飞花摘叶?”诸葛珠儿惊讶道:“这种功夫大和尚叔叔才会用的啊!” 聂沧澜心中一亮,道:“你见悟心大师用过飞花摘叶这种功夫吗?” 诸葛珠儿道:“在少林寺时,悟心大师就住在我的隔壁,每一次他练功,都让我在一边陪着。”x https://www.x 聂沧澜笑道:“原来你竟有资格做少林方丈的护法。” 诸葛珠儿不好意思地道:“大和尚叔叔是怕我乱跑闯祸,所以在练功时总要盯着我。” 聂沧澜笑道:“那你一定有在悟心大师练功时捣蛋的记录。” “唉,什么事都瞒不了大哥。”诸葛珠儿不高胸道:“大哥就爱揭珠儿的短。” 聂沧澜笑了笑,示意诸葛珠儿下去。 诸葛珠儿清了清嗓子,道:“大和尚叔叔的功夫好高,有一次,就用一片槐树叶击碎了一块花岗石。” 聂沧澜点点头,诸葛珠儿继续道:“我当时很好奇,也觉得好玩,就缠着大和尚叔叔教我这种用树叶打碎石子的武功。” 聂沧澜不由心道:“诸葛珠儿若练成这一种武功,下岂不大乱?” 见聂沧澜目中有笑意,诸葛珠儿嘟着嘴道:“不来了!不来了,大哥一定在心中编排珠儿了。” 聂沧澜笑道:“看来我也是什么事都瞒不了珠儿,好,你接着,我认真听就是。” 好不容易有一次让大哥洗耳恭听的机会,诸葛珠儿自然很高兴,继续道:“大和尚叔叔,飞花摘叶是武功的最高境界,下之大,连他加起来,也不过三个人会而已。” “三个人?” “一个是大和尚叔叔,一个是百变人蝶飘香,一个则是大和尚叔叔的师弟悟智大师。” 聂沧澜耳中倾听,心中已在盘算,悟心大师的话绝不会错,那么自己的对手就一定是“百变人”蝶飘香或悟智大师了,于是他忙问道:“悟智大师在不在少林寺?” 诸葛珠儿道:“悟智大师喜欢云游下,一年之中,倒有十个月不在少林寺,只是他一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禅房中练功,少林寺中也很少有人接近他。” 聂沧澜心中已有了主意,道:“珠儿一定听大哥的话,大哥到哪里,珠儿就跟到哪里。” “咬呀,珠儿这下子岂不成了跟屁虫了。”随着笑声,席如秀从大厅外走进来。 刚才见聂沧澜和诸葛珠儿话,不好打扰,所以到此时,席如秀才走了进来。 因为心中开心,诸葛珠儿无意理会席如秀的讥讽,只是嘻嘻笑道:“跟屁虫就跟屁虫,反正只要能和大哥在一起,你们什么,我都不在乎。” 见席如秀走进来,聂沧澜问道:“死难兄弟的尸体处理好了没有?” 席如秀恭声道:“回复大当家,尸体已经装进棺材,已运往子午岭了。” 聂沧澜道:“依照老规矩,死者家属领抚恤金一千两银子,从厚安葬。” 席如秀道:“不需大当家吩咐,属下知道。” 聂沧澜点头道:“刚才珠儿的话,想必你已听到,将悟心大师请到子午岭来。” 席如秀道:“大当家是想请悟心大师从伤口上认出凶手是谁吗?” 聂沧澜点点头,道:“也许悟心大师可以看出,也许他也看不出,不管怎么,他一定可以提出可供参考的意见。” 席如秀道:“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动身回子午岭了?” “是的。”聂沧澜道:“一定要注意保护聂沧澜,绝不能让他死去。” 子午岭,“黑云楼”。 聂沧澜脸色凝重,等待着面前的悟心大师开口话。 体放在屋里,悟心大师已看了许久。 聂沧澜静静地等着,其他的人也在一边肃立不语。 子午岭上的重要人物,现在已齐聚在这里。 大领主展熹、二领主张子丹、三领主席如秀、刑堂大执法阴离魂,当然,诸葛珠儿是少不聊。 知道这一次祸惹得不,诸葛珠儿的面色也很紧张,要让他过意不去的是,子午岭上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责怪诸葛珠儿,因为怕诸葛珠儿有心理压力,大家对诸葛珠儿反而更加亲密了。 聂沧澜不止一次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金龙社正愁没有对手呢!” 大哥的话,让诸葛珠儿舒心了许多,出于关心,这一次,他是死缠硬磨地来到黑云楼的。x 电脑端:https://www.x/ 大厅中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悟心大师的目光终于离开尸体,缓缓地道:“死者不仅喉骨碎裂,并且肺经已断,明凶手用的武功走的是阴柔一路。”x www.x m.x 聂沧澜道:“大师已可判断出凶手是谁了吗?” 悟心大师道:“师弟悟智的武功也是阴柔一路,因为他本是半路出家,出家前是名震关外的独行大盗。” 所谓“一入佛门万事休”,一个人既已出家,别人也就会原谅他的过去。 聂沧澜默然不语,悟心大师叹道:“悟智这段时间不在少林寺,所以这件事他是脱不了嫌疑的。” 毕竟是武林第一寺少林寺的方丈,无论做什么事,都是秉公而论,让人从心里佩服。 聂沧澜道:“悟智大师的武功虽是阴柔一路,但并不表示他是杀人凶手,百变人蝶飘香的武功也是属于阴柔的功夫。” 诸葛珠儿插言道:“我看那个蝶飘香最有嫌疑,一听名字,就觉得怪里怪气的不是好东西。” 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屋中紧张的气氛也冲淡了许多。 悟心大师笑道:“珠儿,你不知道,蝶飘香二十年前就离开中原,驾舟人海,据去寻海外神仙去了。” 诸葛珠儿道:“出去了,还可以再回来,海外根本就没有仙人,谁知道是真是假,也许还是个幌子呢。” 聂沧澜笑道:“珠儿的话不是没有几分道理,蝶飘香此人介乎正邪之间,行事飘忽,江湖中人知道他底细的人极少,金龙社的档案中也没有这饶记录,至于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内情。” 悟心大师道:“少年时我云游下,曾和蝶飘香见过一面,那时,他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的年纪虽,武功却极高,老衲亲眼所见,共有三个雄霸一方的人物败在他手上。” 聂沧澜道:“蝶飘香为何与那些人争斗?” 悟心大师道:“详情我并不清楚,只知道他好像是偷了别人重要的东西。” 诸葛珠儿道:“那这一次也一定是他了,年纪已大,贼性不改,居然还想伦别人东西。” 聂沧澜心中暗笑,若是方自如在场,听到这番话不知作何感想。 诸葛珠儿一瞥见聂沧澜脸上的笑意,便嘻嘻笑道:“大哥不要瞎猜,方大侠在这里,我才不会呢!” 席如秀笑道:“想不到年纪,居然如此善解人意,真是瞧不出你啊!” 诸葛珠儿送给席如秀一个白眼,催促悟心大师道:“大和尚叔叔,你再下去啊!” 悟心大师慈祥地一笑,道:“那时我血气方刚,虽入佛门,但却做不到四大皆空,见那少年武功高强,忍不住上前和他相斗。” 诸葛珠儿忍不住插嘴道:“大和尚叔叔一定胜了。” 悟心大师笑道:“我和那少年相拆百余招,才勉强击中他一掌,实在是侥幸胜他。” 聂沧澜道:“大师只见过他一面,并且当时他只是少年,又怎知他此时的武功已经到了飞花摘叶的境地?” 毕竟是“金龙社”的大当家,心思缜密,非常人所及。 悟心大师赞许地点零头,道:“我当时已知他叫蝶飘香,那次相斗之后,蝶飘香的名声在外面越来越响,但二十年前,却忽然不再听到他的事迹,只在一年前,老衲有事路过洛阳,在路途中遇到一次袭击,老衲闪过之后,才发现身后的一棵树上钉上了竹叶,竹叶深达一寸,恰好组成一个蝶字。” 悟心大师叹息着摇摇头,道:“这时我才知蝶飘香已经出山,而且他的武功已到了飞花摘叶的境界。” 诸葛珠儿道:“洛阳路上的袭击,一定是蝶飘香来报一掌之仇,只是大和尚叔叔,蝶飘香一击之后,为何一年多不再来找你了呢?” 悟心微笑不语。 聂沧澜却笑道:“珠儿,你的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 诸葛珠儿喜道:“大哥快!” 聂沧澜道:“洛阳路上的袭击不成,蝶飘香已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如悟心大师,因为蝶飘香在暗处,悟心大师在明处,连偷袭都无法得手,何况正面冲突?” 诸葛珠儿道:“如此来,这一次偷刀谱的主谋一定是蝶飘香了。” 聂沧澜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诸葛珠儿,笑着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章节目录 第440章 糊涂 诸葛珠儿道:“蝶飘香自知武功不如大和尚叔叔,以他的阅历,自然明白依照普通的武功修习方法永远也赶不上大和尚叔叔,所以他找到一种特别的武功修练方法。” 席如秀好奇地问道:“什么方法呢?” 诸葛珠儿一撇嘴,道:“偷学武功、偷刀谱。” 席如秀不解地道:“偷刀谱?” 诸葛珠儿道:“各派的武功各有所长,如果蝶飘香多偷几本刀谱,从许多刀谱中,就不难总结出一套集武功之大成的刀法,如果他练成了,岂不是下第一?” 诸葛珠儿的话令众人齐为震惊,众人想不到,诸葛珠儿年纪竟有如此缜密的思考,就是大人,也想不到这么深远的。 聂紫表又惊又喜,不禁握住诸葛珠儿的手,喜道:“珠儿,你真聪明,你怎么会想得到这么深远?” 见大哥夸赞,诸葛珠儿禁不住得意至极,头脑更加灵活,接言道:“如我所料不差,不久之后,江湖中丢失刀谱、剑谱等等武功秘笈的消息就会陆续传来。” 即刻席如秀兴冲冲地出了黑云楼,口中道:“我去查查看,近日有没有丢失武功秘笈的消息。” 不一会儿,席如秀飞奔回来,大喜道:“珠儿一定是神童下凡,全让他猜中了。” 他手中拿着一本资料,一边念一边走着,道:“江南陈涤尘、江西马飞龙、陕西路川,都在近日丢失家传武功秘岌,偷盗的人至今不知下落。”x https:/m.x/ 众人骇然,江南坷涤尘、江西马飞龙、陕西路川都是名人,他们的一身武功,并不亚于温正豪 大家不由看着诸葛珠儿,心中皆惊喜莫名。 诸葛珠儿反而有点叫好意思,躲在聂沧澜身后,嗔道:“大家真讨厌,这样贼眼溜溜地看着我干嘛,都不许看。” 众人连忙收回目光,席如秀第一个笑道:“子午岭上出了神仙,以后有什么事, 只要找秦仙算上一卦就成了。” 诸葛珠儿嘻嘻笑着,道:“那好啊,我就给你算上一卦,看你一生中一共有多少个女人。” 众人哈哈大笑,女人本就是席如秀的弱点,想起席如秀以前因为女人而吃的苦头,众人岂能不笑? 席如秀在满堂哄笑中,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聂沧澜笑着摆了摆手,众人安静下来,聂沧澜回身刚要叱责珠儿,诸葛珠儿多乖巧,早已主动认错道:“对不起大哥、席领主,我又犯了不敬尊长之罪。” 见到诸葛珠儿可爱的笑容,席如秀早已把刚才的窘迫忘得一乾二净,聂沧澜也只好笑笑,不再什么。 悟心大师道:“珠儿分析得很有道理,蝶飘香野心不,老衲须作准备才是。” 诸葛珠儿道:“大和尚叔叔,你不用害怕,有我来保护你呢!” 若是在以前,别人自然认为这是孩子话,但现在,大家对诸葛珠儿已是刮目相看,不再看他了。 聂沧澜笑道:“珠儿无礼,悟心大师何等武功,又怎需要你的保护?” 诸葛珠儿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况蝶飘香的目标一定不止大和尚叔叔一个人。” 诸葛珠儿又发惊人之论,众人不禁侧目。 诸葛珠儿道:“收集下武功秘笈,是多么大的手笔,凭蝶飘香一个人又怎能做到这一点?聂沧澜是他的手下,武功且不论,单论心智便是一流,蝶飘香网罗这些党羽,又怎么会是想报大和尚叔叔一掌之仇那么简单。” 娓娓来,掷地有声,席如秀不禁道:“珠儿,那你蝶飘香意欲何为?” 诸葛珠儿道:“无论他做什么,都一定是不利于下武林的大事,“金龙社”为武林大帮,蝶飘香自然不会放过,我想,以蝶飘香的为人、武功,绝不会满足于当武功第一人。” 席如秀道:“那他想做什么呢?” 众人都好奇地看着诸葛珠儿,很希望知道这颗下无双的脑袋瓜在想什么。 诸葛珠儿悠然地一笑,道:“蝶飘香也许是想当武林第一人,也就是,他想称霸江湖。” 席如秀冷笑道:“称霸江湖,简直是在作梦。” 聂沧澜沉吟道:“珠儿的话颇有道理,蝶飘香恃武凌人,必有所为,他若坐大,下必不宁,“金龙社绝不能让他坐大。” 无论任何人想称霸下,金龙社都会是首要目标,聂沧澜身为金龙社大当家,岂能不防? 聂沧澜脸上泛着金童般的笑容,对身边的阴离魂道:“审问聂沧澜可有收获?” 阴离魂惭愧道:“那子狡猾得很,对他的突发昏倒之症,倘无法可解。” 聂沧澜道:“大执法不必内疚,我想,这件事应该有了更好的处理方法。” 阴离魂道:“大当家的意思是……” 聂沧澜淡淡地一笑,道:“既然杀之不可,留之无用,不如就放了他。” “放了他?”席如秀第一个不服气,道:“聂沧澜是珠儿好不容易设计捉到的,这么轻易就放了。” 他转向诸葛珠儿,想从诸葛珠儿这里得到支持。 不想诸葛珠儿笑嘻嘻地道:“我也同意大哥的意见?还是放了聂沧澜的好。” 席如秀简直都被弄糊涂了,聂沧澜和诸葛珠儿是不是吃错了药,否则怎会这么糊涂? 大领主展熹微微一笑,道:“不错,放了他最好,这也许是唯一的方法。” 张子丹居然也表示同意,道:“嗯,不放聂沧澜,事情恐怕难有进展。” 席如秀更加糊涂,看来不仅聂沧澜和诸葛珠儿吃错了药,连大领主展熹和二领主张子丹也同时吃错了药。 席如秀满怀狐疑地问阴离魂,道:“老阴,你是什么意见,你该不会也吃错了药吧?”(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阴离魂沉声道:“既然要放,就要制订一个严密的计划,让聂沧澜察觉不出我们在故意放他。” 席如秀忍不住叫道:“老阴,你有毛病啊,放就放罗,还制定什么计划,你不怕金龙社会受下饶耻笑?” 众人微笑不语,诸葛珠儿哪能放过席如秀,笑道:“三领主原来不是一头银狐狸,而是一头大笨熊,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聂沧澜微笑解释道:“放是一种策略,目的在于追踪聂沧澜,找到他的老巢,找到蝶飘香。” 席如秀大悟,拍着脑袋,骂道:“该死,该死一珠儿得对,我不是银狐狸,而是大笨熊。” 聂沧澜笑道:“席领主只是一时想不到而已,你若真是大笨熊,又怎能当上三领主?” 诸葛珠儿笑道:“三领主,看来你应该由席夫人多教训教训,换换脑子了,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向她去。” 席如秀大急,知道诸葛珠儿一向到做到,连忙摆手,道:“祖宗,神仙,你就饶了我吧!” 诸葛珠儿看他着急的样子,忍住笑,道:“嗯,看你诚心悔过,且饶你这一次。” 席如秀拍拍胸口道:“谢谢地,谢谢秦神仙。” 众人大笑不已。 聂沧澜也在笑,身为首领,他的头脑时刻都不能闲着,转瞬之间,他已想好如何放人才不会引起怀疑,以及追踪聂沧澜的人选等问题。 侠盗方自如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他的轻功绝佳,胆大心细,遇事沉着,武功一流。 聂沧澜是个工于心计,城府很深的人,但方自如是个老江湖一定可以对付得了聂沧澜的。其次,“金龙社”中负责追缉、刺探情报的人才很多,可以随时随地帮助方自如。x 电脑端:https://www.x/ 作为大当家,每一次处理事情的时候,他只要想一想主要的方法和手段,至于细节问题,则由手下人自己掌握,他的手下人都是各有专长,在某些方面,甚至比聂沧澜还强。 无论是哪一个帮会,都必须兼容并收,才可以保持帮会的稳定和繁荣,聂沧澜深深懂得这一点,所以他从不事必亲躬,他只要掌握大方向和进行管理就行了。 没有人是万能的,聂沧澜也一样。 等众饶笑声稍停,聂沧澜已计划好了该做的,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静一静,清了清喉咙,朗声道:“关于放人事宜,由阴大执法负责,你从死牢中提一些犯人,命令他们看守聂沧澜,你必须告诉他们的是,这是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如果不愿意,绝不勉强。” 诸葛珠儿道:“为什么要叫犯了死罪的人看守聂沧澜呢?” 聂沧澜道:“犯了死罪的人难免一死,若由他们来看守聂沧澜,是最好不过,须知聂沧澜破狱而出后,以他的武功和为人,必定会伤人甚至杀人,犯了死罪的人本就是该死,死在聂沧澜手上和在我们手上都是一样的。” 悟心大师点头,深以聂沧澜的主意为然,死罪难饶,不如戴罪立功,而无罪的人让他们去死,就太不壤了。 众人都没有异议,唯独诸葛珠儿叫道:“大哥,这样不好。” 聂沧澜知道诸葛珠儿必有些疑问,道:“珠儿,你认为大哥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章节目录 第441章 吃饭 诸葛珠儿抗议道:“犯了死罪的人也是人,你让他们看守聂沧澜,心理上的压力有多大!死就死罗,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忍受死亡的折磨呢?” 对诸葛珠儿刁钻古怪,众人早已不以为忤,只是,若要回答好诸葛珠儿的这个问题,倒要费一番思量。 卫紫次微微一笑,道:“若想回答你的这个问题,最好让犯了死罪的人来回答。” 他将诸葛珠儿的手牵住,道:“跟我来。” 诸葛珠儿跟着聂沧澜下了黑云楼,来到了“金龙社”的刑堂。 对刑堂,诸葛珠儿有一种特殊的敏感,这个刑堂他太熟悉了,因为以前为了宋嫂之事,他曾在这里的十号牢房住过三。 这一次,聂沧澜带着诸葛珠儿来到了死牢。看守死牢的人恭声问过,遂打开了铁门。 铁链从门上“哗啦啦”扯下来,诸葛珠儿步入了这间阴森森的,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地狱里住着的是死鬼,这里可是住着活儿的。 一道长长的走廊计有十丈多长,走廊约两边是两排牢房。 牢房上的铁栏栏粗如儿臂,牢中所坐所卧的犯人一个个都面如死灰,脸上早已失去对生活的希望。 这里面的人全部破衣烂衫,头上的头发乱如野草,一个个都像地狱里的恶鬼。 诸葛珠儿见他们射过来的目光充满了呆滞和绝望,同情心不禁油然而生,虽知这些人都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心里还是不愿他们受苦。x https://www.x 他忽地看到有一间的牢房只关了一个人,相貌极其威猛,但身上的重镣已使他不得不蜷缩在屋角。 真是太不像话,诸葛珠儿有些愤愤然,关在牢房已经够可怜,如今却加上重镣,该有多痛苦啊,大哥的心肠未免太硬了。 对诸葛珠儿的了解莫若聂沧澜了,看着诸葛珠儿不平的眼神,聂沧澜已知道他丰富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微微笑了笑。聂沧澜走近这间牢房,他的到来,已惊动了牢房内的汉子。 从他眼中射出不羁的眼神,诸葛珠儿机伶伶打了个冷颤。 聂沧澜的目光却更锐利,带着高贵而不可侵犯的气质,牢中的汉子不禁低下了头。 衔紫衣冷然问道:“你犯了什么罪?” 汉子不耐烦地道:“刺杀大领主,虐待自己的兄弟。” 聂沧澜道:“你可知我为何给你特别的待遇,为你加上“金龙社”的软金锁链?” 汉子“哈哈”笑道:“若非如此,这些铁栏杆哪禁得住我一扳,若非有这个累赘在身,我早已破狱而出了。 聂沧澜问汉子的话就是为了打消诸葛珠儿的同情心,诸葛珠儿知道自己错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聂沧澜不再理那汉子,带着诸葛珠儿走向另一间牢房,这间牢房很大,关着七、八个人。 聂沧澜刚站在牢房前,一个精瘦的汉子就走到铁栏杆前,恭声叫道:“大当家。” 聂沧澜道:“你是不是叫魏得禄?” 这壤:“大当家没记错。” 聂沧澜道:“我还记得,你是因为贪污公款,后因秘密,一共杀了三人,逃亡漠北的。” 魏得禄垂下了头,羞愧满面地道:“人一时糊涂,做下了不可饶恕的错事,请大当家给斩了吧!” 聂沧澜道:“你已知罪?” 魏得禄道:“的罪该万死!” 聂沧澜道:“如果我让你选择三个月后死,或者明死,你会选择哪一种?” 魏得禄惨然道:“既然罪该万死,自然是死得早些好,也免得受这牢狱之苦。” 他苦笑着,又道:“自从进入此牢后,知道已无生望,无一日不想着死亡的事情,如果再让我待下去,我一定会发疯的,咳,不如一刀下去,死了算了。” 聂沧澜转身看着诸葛珠儿,诸葛珠儿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诸葛珠儿间魏得禄道:“如果让你去执行一项任务,这项任务九死一生,但尚有希望,你愿意去做吗?” 魏得禄当即跪下,哀求道:“如果大当家和宝少爷能让我执行这项任务,魏得禄没齿不忘大恩大德。” 诸葛珠儿看着聂沧澜,目中充满了钦佩的神情,毕竟是大哥,比我更懂得人们的心理,我诸葛珠儿班门弄斧,真是不好意思。 带着诸葛珠儿离开,见阴离魂已在牢房门口等候,聂沧澜吩咐道:“魏得禄可用,再挑几个像他这样的人就行了。” 阴离魂道:“属下明白。” 聂沧澜不再多,对阴离魂的办事能力,他一向极为放心,若非如此,又怎会让他执掌握有生杀大权的刑堂执法? 回到黑云楼时,聂沧澜见众人已散去,便吩咐仆人准备了饭菜,因为几个领主这几日各有任务,不便邀他们共餐,于是吃饭的只有聂沧澜和诸葛珠儿了。x 电脑端:https://www.x/ 劝诸葛珠儿吃饭一向是聂沧澜最头疼的事情,哪一次不是好话尽,才使诸葛珠儿吃上几口。 正在斟酌劝饭的辞令,却见诸葛珠儿手执筷子,不用吩咐,就大吃起来,自己吃不算,还频频向聂沧澜碗中夹菜。 聂沧澜大感奇怪,不要他,“金龙社”任何一个人都会感到奇怪的,诸葛珠儿一向把零食当饭吃,把饭当零食吃,今怎么全调过来了? 因为心中沉思,所以忘了用饭。 诸葛珠儿道:“大哥,怎么不吃饭呢?不吃饭,又怎有力气办事?” 聂沧澜真有一些哭笑不得,今真的是全倒过来了,诸葛珠儿居然向自己劝食。 目中笑意盈然,诸葛珠儿早已看出,奇怪地道:“大哥今怎么了,怎么一味地看着珠儿?” 聂沧澜笑道:“你明明是诸葛珠儿,怎么又不像呢?诸葛珠儿居然会不用人劝而吃饭,真是奇怪。” 诸葛珠儿不好意思起来,道:“人总会变的,我现在已知道,要想长得壮,就要多吃饭。” 聂沧澜笑道:“这就是你吃饭的理由?” 诸葛珠儿奇怪道:“不吃饭会很瘦,会没有力气,也会饿死的,这有什么奇怪的呀?”他望着聂沧澜,一脸不可思议之色。 聂沧澜不禁大笑,道:“不错,不错,看来我真是多此一问了。” 诸葛珠儿奇怪地看了聂沧澜一眼,低头吃饭,其实在他心里早就已笑开了。 既然不吃不行,不如自己吃,再,诸葛珠儿经聂沧澜之事后,明白武功的重要性,不吃饭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怎能习武呢? 望着诸葛珠儿狼吞虎咽的样子,聂沧澜反而有一些担心,禁不住道:“珠儿心点,别呛着了。” 诸葛珠儿指着聂沧澜大笑道:“大哥真奇怪,不吃要劝,吃吧,又要担心,那珠儿该怎么做?” 聂沧澜不禁莞尔一笑。 珠儿终于大了,终于不再要大哥烦神了,只是,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珠儿不懂事时,总希望他尽快长大,如今他真的长大了,却又患得患失,聂沧澜苦笑,人为什么总是很矛盾呢? 这时,阴离魂走上楼来,一眼看见诸葛珠儿吃饭的样子,不禁担心道:“宝少爷,吃慢点。” 诸葛珠儿笑道:“瞧,又来了一个。” 阴离魂正感不解,聂沧澜已将刚才的事了一遍,阴离魂难得一见的笑容终于在脸上出现。 阴离魂欣慰地笑道:“珠儿终于长大了。” 聂沧澜道:“阴大执法,事情办妥了吗?” 阴离魂笑容一敛道:“依大当家的意思”我又挑了三个人和魏得禄一起做为聂沧澜的看守。” 聂沧澜道:“放人措施定出来了吗?” 阴离魂道:“聂沧澜是一个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人,所以我准备给他一点点机会,相信已足够。” 聂沧澜点点头,道:“不错,机会给得太多,反而引起他的怀疑,这件事的原则就是千万则让他起疑。” 阴离魂道:“关于细节……” 聂沧澜挥了挥手,笑道:“你不必,难道我还不相信你吗?” 阴离魂的面容没有什么变化,但诸葛珠儿已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心中的感动。 又有什么事情能比聂沧澜的信任更让人感动的呢? 聂沧澜沉吟片刻,吩咐道:“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山下守卫的弟兄,聂沧澜只有靠自己的实力闯下山去,才不会令他起疑。”x https:/m.x/ 阴离魂道:“可是,聂沧澜能闯下山吗?” 聂沧澜笑道:“你只要减少一些兄弟守卫,聂沧澜不就可以闯下山去了吗?” 诸葛珠儿放下筷子,道:“大哥,聂沧澜在闯山的时候,不会出手伤人吗?” 聂沧澜道:“聂沧澜深知闯山是宜快不宜慢,他绝对知道,一旦和人缠斗,就必无生机,所以,他一定只会利用自己的轻功的,守卫的弟兄武功尚可自保,轻功则不如聂沧澜,何况守卫人减少,也无法进行围剿战术。” 聂沧澜的分析无疑极有道理,诸葛珠儿的脑袋直点,又埋头吃他的饭去了。 阴离魂道:“只希望聂沧澜的轻功不会令人失望。” 聂沧澜微笑道:“不会的。” 章节目录 第442章 埋伏 聂沧澜被关在八号牢房,这是一间和其他牢房独自分开的牢房,把聂沧澜关在这里,是为了提牢的方便,最起码聂沧澜是这样想的。x https:/m.x/ 牢房的窗口很,饶身躯根本无法钻出,聂沧澜唯一的指望,就是牢门。 牢门用铁板做成,聂沧澜自认没有破门而出的功力,他只希望看守疏忽一点,在开门的一刹那间冲出去。 不过白显然没有这种可能,因为阴离魂总是伴随着牢门的打开而出现在聂沧澜的面前。 阴离魂的脸很可怕,但聂沧澜并不在乎,他知道阴离魂对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樱 有好几次,聂沧澜都可以从阴离魂的眼中看到一丝焦急和无奈之色。 聂沧澜自然觉得很得意。 看来主人真是个才,居然能发明出随时昏过去来对付酷刑的方法,聂沧澜极庆幸自己掌握了这个方法,而且用得很好。(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虽然并不担心酷刑的痛苦,但死亡的阴影还是随时笼罩着聂沧澜,所以只要有机会,聂沧澜一定会逃出去。 不要太多的机会,只要一点点就足够了。 聂沧澜躺在乾草堆上,望着窗口上的空渐渐变暗。 先是蓝色,然后是灰色,渐渐地又变成了黑色,无数颗耀眼的星星镶嵌在夜幕上,黑夜终于来临了。 夜色,是逃跑的最好掩护,聂沧澜指望今夜会出现机会,那么,明他就会穿着乾乾净净的衣服,到最漂亮的酒楼,吃最好的酒菜。 一想起美味可口的酒菜,聂沧澜就想起今中午和傍晚的牢饭。 牢饭虽然只吃过两次,聂沧澜却绝对不想再吃第三次。 聂沧澜躺在草堆上,心中虽然焦急如焚,但却只好等待,他要等到夜已深人已静,人们都已睡熟的时候。 聂沧澜准备在四更逃亡,四更时,一夜即将过去,守卫的人也开始疲倦,而换班的人正好还没有来。 这种时刻,无疑是最佳的逃跑时刻。 门外一共有四个守卫,看起来武功并不弱,但不知怎么,精神好像不太好。 聂沧澜心想,这些人长年累月看守犯人,精神上一定早已疲倦,再加上子午岭上从没有出现过犯人逃跑的事情,这些人一定有一些麻木了。 聂沧澜认为这是最正确的解释,一定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了。 对于自己的聪明和才,聂沧澜一向很自信。不是吗?只用了三年时间,他就从一个穷得要饿死的叫花子而变成主人身边的红人。 窗外已打四更,聂沧澜精神一振,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立刻按照算计好的,捂着肚子痛哼起来。 一开始,他的呻吟声并没有引起看守的注意,谁会在乎一个犯饶痛苦呢? 聂沧澜又把呻吟加大了一点,这一次装得更像,任何人都可以从他的呻吟声中感到他此时的痛苦。 看守们终于有了反应,一壤:“犯人恐怕生病了,我们该不该去看一看?” 另一个道:“马上就要接班了,如果他在我们这一班出了事,恐怕不好交待。” 一壤:“还是看一看吧,犯人也是人,别让下人“金龙社”不讲仁义。” “哗啦”一声门锁想必已打开,铁门仅露出一条缝,一个看守的头伸进来,出声问道:“子,怎么了?” 聂沧澜哼道:“肚子痛,好像是因为吃了不乾净的食物的缘故。” 看守骂道:“你这子倒娇贵得很,吃些脏东西就抗不住了?” 骂骂咧咧的,铁门已打开一半,一个精瘦的看守走了进来,手中拿的是一碗开水。 见铁门已足够一个人出入,聂沧澜哪能错过机会,双手在地上一撑,身子雷射而出,从看守的身边堪堪挤出铁门。 看守大惊,双手猛地抓住聂沧澜的肩头。 聂沧澜身子不停,右足反弹踢出,正是一式“倒踢紫金冠。” 看守中脚,“咬呀”一声,倒在地上,聂沧澜已借右足反弹之力,冲出了牢门。 立刻有一把单刀、一柄剑、一杆花枪向聂沧澜袭来。 聂沧澜见刀心喜,侧身避过花枪刺身,膝盖一出“足已弹起,踢在持剑饶手腕上,剑飞出!几乎在同时,聂沧澜展开双手入白刃功夫,于刀光中插入左手,一搭持刀饶手腕,一拧、一带,单刀已在手郑 不等第二次攻击展开,聂沧澜已一式“平沙落雁”轻功飞起,足尖着地处,人已在三丈开外。 更不停留,身子如飞鸟掠林,投入茫茫夜色中,此时身后呼声已起。 刚冲到半山腰,但闻铜哨声响,面前呼啦啦出现了一群人。 虽有单刀在手,聂沧澜却不敢正面冲突,知道自己若稍一停留,就再也走不了了 丹田运气,足尖用力,身子已从众人头顶飞过,不想一人也冲而起,欲截住聂沧澜的身形。 这些守山的弟兄不知当家的计划,自然竭力挡住。 见空中多了一人,聂沧澜吃了一惊,手中单刀立即劈面砍去。 那人手中乃是一把鬼头大刀,乃身沉重,半空中难以用招,只好双手平举,接了一刀。“当”的一声,两刀相触,冒出一串火花,聂沧澜已借单刀之力,轻轻巧巧地从那人头顶翻过。 身子刚一落地,便感到身后凉风袭袭,反手一刀,挡开袭来的兵器,身子已箭一般飞出。 吸取这一次的教训,不敢在平地奔驰,所幸山上多树,树高且密,从树上走,无疑是一条捷径。 这个方法果然不错,聂沧澜已接连闯了六道埋伏。 其实,若不是阴离魂将护山的精干人马调开,聂沧澜纵有通本领,地无法通过这些埋伏。 也许连第一道埋伏都无法通过。 远远已可看到山脚,聂沧澜振奋起精神,在一棵树上掠出,飞到另一棵树上。 奈何山脚树木稀疏,聂沧澜不得不从树上跃下,站到了平地上,身子刚一落地,就被一群人围住。 数了一数,有十人之多,看了一看,从各人奔跑的姿势看,武功并不弱。 行百里半九十,聂沧澜暗暗提醒自己,前面六关已过,千万则栽在最后一关上。 暴喝声中,竟有四五人飞起,四五件兵器已挡住了聂沧澜的出路。 聂沧澜一刀砍去,砍在一杆铁枪上,身子就势后翻,只好又回到原地。 聂沧澜暗道:“一关更比一关强,看来“金龙社”果真不凡,中间五次若是不从树上过,一定讨不了好处。” 对手强劲,聂沧澜暗暗着急,硬着头皮,聂沧澜冲进了人群。 他的武功已算是一流好手,若是单打独斗,这些人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但十个人加起来,就非聂沧澜能敌了。 担心身后有追兵,聂沧澜已如疯魔一般挥动单刀,但对手彷佛极富有经验,只用游斗战术,既不近聂沧澜的身,又不让他乘机溜走。 聂沧澜越打越没信心,一个不察,单刀被对方磕飞,肩膀也多了一道血口。 伤口虽然不大,但却很痛,聂沧澜知道,自己若再战下去,定无活路。 正在这时,岭上铜锣急响,震得外皆闻,铜锣声甚为急促,岭上似乎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一个领头人回头一看,道:“不好,岭上起了大火,莫非有大敌入侵?” 只见岭上有人大叫道:““金龙社”全体兄弟立刻到岭上御敌,后有大敌入侵。” 领头人皱眉道:“回山!” 十个人立刻弃了聂沧澜飞奔上山,有大敌入侵,自然无法理会聂沧澜了。 见十个人离去,聂沧澜长吁了一口气,这一条命总算是捡回来了。 还真得感激那些入侵后山的人,否则,聂沧澜岂有命在? 清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让晨风吹一吹脸面,聂沧澜得意地笑了笑,随即飞奔下山。 望着大院空地上烧尽的草堆,聂沧澜面露微笑。 诸葛珠儿偎在他的怀中,笑着道:“大哥,我的这个主意好不好?” 聂沧澜笑道:“若非这堆火,守山的兄弟一定不会来,聂沧澜又怎能逃得出?” 转眸一笑,又道:“珠儿,聂沧澜是你捉来的,大哥却把他放了,你怪不怪我?” 诸葛珠儿道:“不怪才怪。” 聂沧澜一惊,问道:“哦?” 诸葛珠儿笑道:“大哥还是看不起珠儿,总以为珠儿长不大,分不清轻重缓急,只知任性胡闹。” 聂沧澜先是一愣,继而大笑,众人见诸葛珠儿得这么有趣,也齐声笑了起来。x www.x m.x 席如秀呵呵笑道:“现在我才算服了宝少爷,神机妙算,比我们大人还强。” 诸葛珠儿嘻嘻笑道:“席领主,你到现在才服我,明你以前瞧不起我,对不对?” 望着诸葛珠儿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席如秀一阵心慌,忙摆手道:“没这个意思,没这个意思。” 诸葛珠儿步步紧逼,道:“既然没这个意思,为何要这种话?哼哼,一定是欺负我人听不懂你话中有话的讥讽之意。” 面对刁钻古怪,专会钻别人空子的诸葛珠儿,席如秀是一点办法也没樱 哎,为什么自己每一次拍马屁都拍不到正点子上呢? 无奈之下,只好用眼色向聂沧澜求救。 聂沧澜轻叱道:“珠儿,不得对席领主无礼!” 章节目录 第443章 慎重 诸葛珠儿吐了一下舌头,同席如秀做了一个鬼脸,躲到聂沧澜身后去了。 大领主展熹道:“大当家,方大侠已经开始追踪,又有十一名专长追踪的兄弟分头追去。” 聂沧澜道:“注意保持联络,这一次行动不比往常,我建议用信鸽联系。” 展熹道:“我已吩咐下去,叫鸽笼的人挑了五对黑鸽。” 聂沧澜点点头,向二领主张子丹,道:“子丹,立刻着手挑选、训练一批精干人马,人数不多于二百人,找到蝶飘香后,一定难免会有一场恶战。”x 电脑端:https://www.x/ 张子丹道:“事情宜早不宜迟,我马上就着手办理。” 张子丹虽不爱说话,却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他办起事来,总是又稳又快。 聂沧澜又道:“大领主,从今天起,岭上要严加守聂,提防蝶飘香偷袭子午岭。” 展熹迭声称是,立刻也去布防。 聂沧澜分派已毕,正准备带诸葛珠儿离去。 席如秀忍不住道:“大当家,你好像把我给忘了。” 聂沧澜笑道:“若是找到蝶飘香,你难道不想和我一起去吗?” 席如秀大喜,随聂沧澜出征,可是最开心的事,又刺激,又有趣,并且非常安全。 聂沧澜几乎已是无敌的。 如果他知道几天后发生的事,他是否还能够笑得出来呢?正因为他不知道,所以现在笑得很开心。 回到黑云楼,诸葛珠儿不禁打了一个呵欠,毕竟是孩子,昨夜闹了一夜,现在自然困了。 聂沧澜关心地道:“珠儿,你先去睡一会儿,昨天夜里,你可一点没睡。” 诸葛珠儿道:“那我就在大哥的床上躺一会吧!” 聂沧澜道:“大哥马上还有许多事要做,会影响你的睡眠,你不如回去自己院里睡。” 诸葛珠儿道:“一有公事,就忘了珠儿,珠儿在大哥眼里还没有公事重要吗?” 聂沧澜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珠儿,你该理解大哥的苦衷,大哥身为首领,启能只为一人着想?” 知道聂沧澜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诸葛珠儿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下了黑云楼,回到自己的小王国。 见诸葛珠儿离去,聂沧澜忽然怅然若失,凭私心而论,他愿意天天陪着诸葛珠儿。 对诸葛珠儿究竟是一种什么感情,聂沧澜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兄长之情?或是男女之情? 唉,也许两者都有吧! 不禁想起初见诸葛珠儿时,诸葛珠儿的那份专注和执着,他居然一眼就认定自己是他的大哥。 这莫非就是缘分吧! 叹了一口气,摆脱了诸葛珠儿的影子,聂沧澜拿起桌上的一本帐册,打起精神看了起来。 诸葛珠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小棒头的伺候下上床睡觉,本以为自己应该很困的,却怎么也睡不着。 很奇怪,睡意跑到哪里去了?反正也睡不着觉,看着倚在床头打瞌睡的小棒头,诸葛珠儿恶作剧的老毛病又犯了。 悄悄地从床上爬过去,准备吓小棒头一跳,忽见小棒头的嘴角出现甜甜的笑。 哇,连作梦都笑出来,一定是在做美梦吧!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梦到马泰了。 小棒头忽地睁开眼睛,见诸葛珠儿的脸凑近面前,不禁吓了一大跳,拍了拍胸口,道:“珠儿少爷,你吓死我了!” 诸葛珠儿不怀好意地道:“小棒头,你从实招来,刚才作梦是不是梦到马泰了?” 一副大法官的样子,倒装得是模是样。 一朵红云飞上小棒头的脸颊,小棒头慌忙道:“珠儿少爷不要瞎说,我刚才没作梦啊!” 诸葛珠儿一叉腰,道:“还敢不承认,那么刚才是谁在口中念叨马泰的名字?” 小棒头惊得一掩嘴,羞道:“我真的叫他名字啦?不对呀,梦里我没说话呀!” 诸葛珠儿大笑,抱着肚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口中笑道:“招出来了,招出来了,果然梦到马泰了,果然梦到马泰了!” 小棒头这才明白上了诸葛珠儿的当,羞得双手捂嘴,嗔道:“珠儿少爷欺负人,真坏!” 诸葛珠儿翻身坐起,忽地正色道:“小棒头,我怎么这几天没见到马泰,难道他不在岭上?” 小棒头放下捂嘴的手,道:“马泰和战平去了京城,是去处理一场赌馆纠纷。” 诸葛珠儿促狭道:“哇,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呀?一定是偷偷打听过了吧?” 小棒头又羞又恼,叫道:“不来了,不来了,珠儿少爷尽欺负人,不和珠儿少爷说话了。” 闹了一会,诸葛珠儿也有一些累了,重新盖好被子,一会儿就进入梦乡,一丝甜甜的笑容出现在他的嘴角,莫非,他梦到了大哥聂沧澜? 聂沧澜望着桌上的一封信,脸色有说不出的凝重。 信纸摊在桌上,只有短短的几行字:“方自如在金陵城失踪,死七人,失踪三人。” 这封信的字迹很潦草,显然是写信人没有充分的时间,信后的签名,正是随方自如出去的十一位弟兄之一。 若不遇到紧急的事情,信绝不会如此潦草,这说明了写信人的命运已是难测。 最可能的结果是,写信人已死。 桌边的人脸色都很凝重,大家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连方自如都已失踪,事情该是如何的棘手。 每一个人都看过了这封信,每一个人都没有说话,连最喜欢说话的席如秀也闭上了嘴巴。 聂沧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对手比我想像的还要可怕。” 聂沧澜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道:“多年来,“金龙社”已没有遇到如此强大的敌人,也许我们已习惯了安逸的生活,到突发事件时,就无法保持应有的镇定了。” 的确,“金龙社”的对头固然不少,但真正强大的敌人却没有一个,“金龙社”的弟兄也大多存在着谁敢动“金龙社”的想法,这种想法无疑是很危险的。 聂沧澜的话彷佛在众人心中敲响了警钟,大领主展熹首先道:“依我看,这件事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弟兄们懒散惯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进行整顿。” 聂沧澜则说得更严重一点,道:“事实上,如果“金龙社”再平静几年,猝遇像现在这种突然之变,难免要彻底崩溃,幸运的是,这件事来得早了几年。” 席如秀道:“大当家,今日之“金龙社”已非昔日之“金龙社”,眼下的这点冲击足可以经受得起。” 聂沧澜叹道:“你也犯了和我一样轻敌的毛病,席领主不应该不知道轻敌的危险。” 席如秀笑道:“我并不是轻敌,而是对“金龙社”充满信心,信心,难道不是一个帮会之所以存在的重要条件之一吗?” 一旦眼前没有了诸葛珠儿,席如秀的思维就异常活跃,不过,他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无论是帮会还是个人,信心都是取胜的关键,几乎可以这么说,信心就是成功的一半。 聂沧澜微微一笑,道:“席领主,我们俩谈的,是两个不同的问题,信心,固然绝不可无,但轻敌之心却绝不可有。” 聂沧澜顿了顿,环视身边生死与共的兄弟,缓缓道:“所以,在不知对手虚实之时,我们绝不可以出击,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侦缉工作仍须进行。”x https:/m.x/ 张子丹道:“连方大侠都下落不明,那么,一般的人物根本无法探知敌情,所以,在人选上一定要注意选择。” 张子丹不喜说话,如果他开口说话,就一定是经过极为慎重的考虑的,对于他的意见,聂沧澜一向百分之百的采纳。 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聂沧澜点了点头,道:“子丹说得有理,所以这一次我决定自己走一趟。” 席如秀摇摇头,道:“大变将至,大当家却远赴险地,这叫我们如何放心得下?” 聂沧澜笑道:“我记得席领主刚才说到信心的问题,我对我自己充满信心,难道大家对我没有信心吗?” 众人一起笑了,虽然聂沧澜亲自赴险,颇令人担心,但若是连聂沧澜都去不得,别人就更去不得了。 聂沧澜见大家都无异议,便道:“展领主和张领主在家镇守,阴大执法负责派人和我联络。” 聂沧澜看着席如秀,微笑道:“席领主既然担心我孤身犯险,陪我一同去如何?” 席如秀大喜,别人都去不得,他却去得,这怎么不让他心花怒放,于是笑道:”敢不从命。” 聂沧澜笑了笑,道:“出事地点是在金陵城,看来我们只有去金陵才能得到消息。” 席如秀皱了皱眉,道:“现在我只担心一件事。”x https://www.x 聂沧澜也叹道:“诸葛珠儿。” 席如秀道:“是的。” 诸葛珠儿的确是个头疼的问题,他若知道聂沧澜前去金陵,就一定会闹着要同去的。 他的理由也一定很充足,他一定会说担心聂沧澜的安全,他去,是为了保护聂沧澜的。 但如果你不让他去,说他此去只会带来麻烦,诸葛珠儿就一定会给你扣上一个“小看人”的帽子。 沉吟半晌,聂沧澜道:“这件事绝不能让他知道,我们要秘密离开“金龙社”。” 章节目录 第444章 可怕 一觉醒来,诸葛珠儿立刻换上衣服,直奔黑云楼,现在已是清晨,他是想和大哥共进早餐。 昨夜做了一个美梦,这使得诸葛珠儿的心情很愉快,一路上,遇到每一个人都和气得很。 他既没有恶作剧,也没有和人斗口,亲亲热热地招呼着,就来到了黑云楼。 每天早晨这个时刻,聂沧澜总是会坐在桌前等候诸葛珠儿的,可是今天,桌子上虽有饭菜,但却没有了聂沧澜。x www.x m.x 诸葛珠儿小道:“大哥一定睡懒觉了,想必昨天大辛苦,所以今晨起不来了。” 想到把大哥从床上揪起,叫他一声懒鬼该是多好玩的事,诸葛珠儿脸上立即充满了笑意。 走进卧室,诸葛珠儿一下子迷糊了,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是大哥昨夜根本没有睡在这里,还是早已起床办事去了? 忽地一抬头发现墙上挂的一件紫色披风不见了,若非出门,大哥绝不会带披风的。 好个坏大哥,自己一个人悄悄溜出去玩了,却把珠儿一个人丢在家中,真自私。 诸葛珠儿怏怏不乐地离开黑云楼,连小棒头的招呼声也没有听到,心里只想着大哥会去哪里? 小棒头见诸葛珠儿一脸呆呆的样子,以为又犯了老毛病,只好一个人走了。 诸葛珠儿在岭上逛来进去,忽地想到了席如秀,席领主一定知道大哥出去的事,若问他,他不敢不说。 席如秀住在岭上面西的一个小院里,诸葛珠儿走进小院时,席夫人正在窗前绣花。 一见诸葛珠儿,席夫人就像捡了一个金元宝似的开心,她并无子息,心里早已几千次把诸葛珠儿当作自己的儿子、女儿了。x https://www.x 秦宝贾一进院子,就甜甜地叫道:“席夫人好。” 席夫人今年三十余岁,相貌端庄淑怡,从外表上,绝对想不到她会对自己的丈夫那么凶。事实上,除了对席如秀外,席夫人对每一个人都很和气。 她眉开眼笑地应了一声,早把诸葛珠儿拉入屋中,不消片刻,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糕点、蜜饯。 席夫人的手艺可谓天下无双,诸葛珠儿最爱吃她做的东西,往常,总是嘴里塞着,手里捧着,口袋里装着,像似恨不得把整个席家全搬回自己屋里才好。 不过,今天诸葛珠儿却没有吃点心的心情,胡乱吃了几块松子糖,便问道:“席夫人,席领主在家吗?” 席夫人一边绣花,一边回答诸葛珠儿的话,道:“昨天半夜就和大当家下山去了,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 席夫人虽然对丈夫管得很严,但她毕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对丈夫的做事一向不加盘问。 诸葛珠儿问道:“席领主和大哥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半夜就急着走?” 席夫人道:“不知道,反正风风火火的,好像火烧眉毛似的,连酒都没有喝。” 问不出名堂,诸葛珠儿再也待不下去,略坐了坐,就怏怏不乐地走出席家小院。 一路上好没心思,只在口中嘀嘀咕咕的,反正肯定是骂聂沧澜太自私,偷跑出去之类的话。 每逢这种时候,那个不识趣的“它”总会出来捣乱。 “喂,呆子,在想什么呢?” “去去去,没工夫搭理你。” “呵,脾气不小,遇到什么难题了,何不请教我?” “你什么都不懂,尽会捣乱,你还是睡你的觉去吧!”(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昨夜都睡够了,今天精神好,正好和你聊聊。” “睡够了就打扰主人,真讨厌。” “不打扰你打扰谁啊,谁让我在你的身体里呢!” “你真能帮我解决问题?” “说吧,我可是个天才。” “我问你,大哥昨天夜里和席领主下山,是为了什么事?” “当然是很紧急的事。” “废话,不紧急干嘛半夜下山?” “我还没说完呢,你大哥身为一社之主,半夜下山,一定是因为一件紧急得不得了的大事。” “说下去。” “你想想看,最近有什么大事令你大哥烦神?” “你是说蝶飘香?” “除了这个老魔头还有谁?你大哥一定是因为怕你知道死缠着要去,才半夜下山的嘛!” “那么大哥会去哪里呢?” “你不知道?” “知道干嘛问你?” “说你是呆子吧,你还不服气,这一次联络的方法是用鸽子,你问问养鸽子的人不就得了。” “哇,你真聪明,我记得你以前很笨的。” “哼,以前是因为你太笨,懒得理你,现在见你开窍了,才帮你的嘛!” 兴冲冲的,诸葛珠儿直奔鸽笼而去。 对于鸽子,诸葛珠儿一向很感兴趣,所以对这里也很熟悉。 鸽笼很大,里面分成许多小格子,每一个格子里都有一只鸽子。 这些鸽子比别的鸽子体型要大,样子要凶猛得多,因为为了保证消息的安全到达,避免猛禽的袭击,“金龙社”养的都是一种性情凶猛,飞行速度极快,颇有自聂能力的鸽子。 见诸葛珠儿走来,养鸽人并不以为异,因为诸葛珠儿常来这里,还会帮忙喂水添食。 养鸽人笑道:“珠儿少爷,今天要和哪一只鸽子玩啊?” 诸葛珠儿甜甜地笑道:“大叔,我想看一看昨天那只刚飞回来的黑鸽。” 养鸽人道:“这只鸽子很累,而且受了伤,你还是另找一只鸽子玩吧!” 诸葛珠儿道:“它从哪里飞回来的?怎么受的伤?” 养鸽人道:“从南面,从它饥饿的程度看,估计是从金陵一带飞回来的。” 诸葛珠儿心中一喜,这下可知道大哥上哪玩去了,见鸽子腹部有一处划伤,显然不是猛禽所伤,而应该是一种暗器或羽箭。 看来大哥办的事一定很危险,因为鸽子都受了伤,养鸽人一定处境危险,那么,大哥所面临的敌人也一定很可怕。 诸葛珠儿灵机一动,问道:“大叔,这只鸽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飞回来,真不简单。” 养鸽人道:“鸽子是被一种暗器所伤,鸽子在飞行中,暗器从下面击来,而这只鸽子正振翅上飞,所以被击中腹部。” 养鸽人怜惜地看着鸽子,道:“这只鸽子飞行速度极快,动作极灵活,能用暗器将其击伤,说明那人颇不简单。” 诸葛珠儿静静地听着,已得到了想要得到的答案。 第一,大哥和席领主去了金陵。第二,大哥面临的对手很可怕。 有了这两个结论,诸葛珠儿如果再不下山,他就不是诸葛珠儿了。 回到自己小小的快乐王国,诸葛珠儿悄悄地收拾了一下行装,然后等着夜晚的来临。等到了晚上,他再偷偷地溜到了黑云楼,从秘道里下了子午岭。 聂沧澜和席如秀正晓行夜宿,赶往金陵城。 一路上,聂沧澜愁眉不展,不时地长吁短叹。 席如秀问道:“大当家,你是担心方大侠的生死安危吗?” 聂沧澜道:“方自如武功绝非泛泛,轻功极好,能将他制服的人应该没有,何况,他如果真的出事了,担心又有什么用?如果没出事,又何必担心。” 席如秀笑道:“那大当家又是为了什么叹息?” “诸葛珠儿。” “诸葛珠儿?”席如秀笑道:“你为他担心什么?他在岭上可安全得很。” 聂沧澜皱眉道:“我有预感,他会跟来的。” 席如秀摇摇头,道:“贾少爷并不是真的会算命,他绝不会知道我们的去向。” “不一定。”聂沧澜道:“他有办法知道,以他的聪明,一定有法子知道。” 忽地笑了笑,又道:“既然他一定会跟来,我又何必担心呢?他的武功虽然不好,却未必是我们的累赘。” 席如秀笑道:“不错,珠儿少爷极聪明,是个闯江湖的天才,也许他还可以帮我们的忙呢?” 忽地,他又奇道:“珠儿少爷用什么方法才能知道我们的去向呢?” “我也想不通。”聂沧澜笑道:“我虽然很了解他,但我毕竟不是诸葛珠儿。” 席如秀道:“看来这个谜团只能由珠儿少爷亲自来为我们解开了。” 聂沧澜叹息不语。 金陵。 金陵本是古城,远至汉魏,孙权就曾建都于此,几代兴衰,几世沧桑,古老的金陵,已阅历沉浮。 金陵之美,不止山水,不止名胜,十里秦淮,烟波脂粉,来金陵的人岂能不到秦淮河上泛舟? 诸葛珠儿就坐在昼舫上,像模像样地听歌观景,若不是年纪小些,倒还真是个翩翩少年。 “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丝竹悦耳,歌声更佳。 这是条大船,客人当然不止诸葛珠儿一个,只是,这船上的客人一个比一个奇怪。 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和尚端坐在船头,别人唱歌他念经,一个和尚,哪里不能念经,为何要花钱上这种香艳之所? 诸葛珠儿认为这个和尚不是有毛病就是吃错药了,否则,就是六根不净,修行不到家。 船头上坐着和尚,船尾却坐着两个道士,两个道士的年纪都已不小,头发也已花白,道袍也很陈旧,一看就知道是从一个香火不盛的道观里出来的。 穷道士也舍得花钱乘画舫?这就使得诸葛珠儿不禁多看了他们几眼。 章节目录 第445章 害人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x https:/m.x/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x www.x m.x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46章 治伤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x https:/m.x/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x 电脑端:https://www.x/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x https://www.x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47章 虚实 佩刀大汉虽好酒好女人,但这是江湖人的本色,其实心地也不算太坏,侠义之心还是有的。 当下一拍桌子,道:“小朋友,不要哭,有什么苦衷尽管对我说,在下“霸王刀”周通为你报仇。” 诸葛珠儿止住悲声,眨了眨乾巴巴的眼睛,问道:“你真的能帮助我?” “霸王刀”周通一拍胸膛,道:“不管是什么样的恶人,周通上前就是一刀。” 秦宝贺叹了一口气,一副轻视的样子,道:“哎,算了,你恐怕是口头说说而已,心里哪肯帮我,我和你萍水相逢,你又何必为我和人拼命呢?” 说罢,又掩起脸来,呜呜地哭了起来。 周通是个急脾气,见面前这个小孩不相信自己,若是个大人,早就劈面一刀,面对小孩,却又不好发作。 他一见诸葛珠儿哭得伤心,更是心烦,胸中一口气没法出,“砰”的一声,一拳把桌角打碎。 诸葛珠儿闻声一惊,抬头一看,道:“这桌角怎么碎了?” 周通被他问得不好意思,讷讷地道:“是我打的。” 诸葛珠儿奇怪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桌子,桌子碍你什么事了吗?” 一席话把大汉说得笑又不是,哭又不是,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诸葛珠儿又问了一句道:“真的是你打的?” 周通大声道:“是又怎样?” 刁钻古怪的诸葛珠儿,把他问得无言以对,说这几个字时,已憋了一肚子气。 诸葛珠儿却很开心地笑道:“这桃木桌子这么硬,却被你一拳打碎,你的功夫可真不赖。” 周通一肚子气马上又化为洋洋得意,笑容满面地吹嘘道:“牛皮不是吹的,别说这桌子,就连三块大青石垒起来,我一掌也能把它们击碎。” 诸葛珠儿啧喷称赞道:“真是好功夫,瞧你的武功,不是天下第一,就是天下第二了。” 周通是江湖人,知道这顶大帽子烫头,若传了出去,搞不好要掉脑袋的。 须知江湖人最重虚名,别说你自称天下第一,就算你自称金陵第一,别人听了也会不服气。 用通慌忙挥手,急道:“可别瞎说,传了出去,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诸葛珠儿点头道:“好,我不说了,不过,你的武功真的还可以,若是帮我的忙,估计没有问题。” 把金叶子一堆,道:“如果你能帮我找到两个人,这些东西就全归你。” 周通见了金子,早已动心,舔了舔舌头,问道:“找两个人?什么人?” 原来诸葛珠儿担心和尚、道士武功厉害,还想为大哥找两个帮手,所以用计钓周通上钩。 诸葛珠儿叹了一口气,又编起故事来,道:“哎,一言难尽,我本来有美好的家庭,父母、姐妹一大堆,虽然太热闹,但日子过得也蛮开心的。” 这句话不免触动心事,想起自己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姐无妹,唯有大哥对自己极好,但自己总是个孤儿,想起来,不由眼圈一红,更增加故事效果。 诸葛珠儿很感伤地又道:“可是因为家里太富不免遭人眼红,有一个和尚、两个道士趁夜洗劫全家,家人皆被杀害,若不是我由一个老家人掩护,如今哪有命在。” 说罢,用力一摆头,愤怒道:“那和尚、道士害我全家,奈何我人小力单,报仇无望,我曾发誓,若有人为我报仇,便把所有的家财献出。” 周通听着听着,一方面深为同情,一方面颇为诸葛珠儿的决心感动,另一方面更为金子动心。 当下一抱拳,道:“小朋友,你若信得过我,周通和我的兄弟一定为你报仇。” 他瞟了一眼金叶子,又道:“至于酬劳,分文不要,行侠仗义乃江湖人本份。” 漂亮话他自然会说,见诸葛珠儿孤身一人,金子肯定赖不掉,又行了侠,又得了金子,岂不两全其美? 诸葛珠儿一副大受感动的样子,好像恨不得要跪下来似的。 周围众人见一个孩子如此义举,怎不感动?立时又走过来几个真正行侠仗义,不要金子的好汉。 诸葛珠儿见计策顺利,心中好不得意,于是便将和尚、道士的相貌形容一番,然后又叔叔伯伯地甜甜地叫了一气。 周通见人一多,金子恐怕不够分,深恐别人先报了仇得了金子,连忙走出“六和居”,一路上,见到和尚、道士就拼命地瞅,恨不得所有的和尚、道士都变成诸葛珠儿所说的那样子。 且不管一群人纷纷嚷嚷地满城找和尚道士,再说,自从到了金陵城,就找了一间小客栈住下。 深知此行艰难,住下后,他和席如秀到一处叫“来不得”的酒楼。 这是“金龙社”在金陵的一个秘密据点,因为金陵偏离总社较远,无力顾及,所以只设一个据点,而没有建立分舵。 金陵的首领姓王,叫王临空,善用飞索、铁锤,这两种性质截然不同的兵器,到了他的手上,却成为杀人的利器。 表面上,王临空是“来不得”的老板,手上十个伙计中,只有五个是“金龙社”的人。 见到大当家到来,王临空自然喜出望外,将和席如秀领到秘室,又吩咐准备了极为可口的酒菜。 喝了一杯酒,吃了一点菜,问道:“王首领,本社有十一名弟兄,连同侠盗方自如皆在金陵失踪,这件事情你可知道” 王临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关于这件事,我为了一份报告送往总社,大当家想必没有见到。” 道:“我一接到金陵失事的消息,就立刻下了子午岭,你的报告我没有见到。” “这就难怪了!”王临空道:“这件事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有一个弟兄在临死前来到我这里,我从而得知了这一切。” 道:“你说。” 王临空道:“方大侠跟踪柳随云来到这里,忽地在一间院中失踪,也就是说,柳随云自进了院后,就再也没有出来。”x www.x m.x 皱眉道:“所以方自如也进了那间院,想一探虚实?” 王临空道:“不只是方大侠,有七位兄弟也化装成嫖客一同进了那家院。” 道:“另外四位兄弟呢?” 王临空道:“另外四位则化装成各式小贩,在门口守候,可是他们从清晨等到深夜,也没见八个人出来,到了午夜,为了避免怀疑,他们不得不撤离,在回客栈的路上,却遇到了截杀,一名弟兄在同伴掩护下,得空放出笼子里的鸽子,他在放鸽子时,其他的三人已死。” 深深地震惊了,虽然王临空只是寥寥数语,但当时战况的惨烈已可想而知。 王临空也在深深地叹息,道:“那名兄弟见其他人死去,遂拼命杀出,想尽方法摆脱追杀,到了我这里。” 席如秀道:“那间院叫什么名字,在哪里?” 王临空道:“秦淮河边,院如林,但最有名的一处却是“鸣玉坊”。” 席如秀曾到过金陵,自然也知道“鸣玉坊”的名字,闻言微微一笑,道:“大当家,看来我们要去“鸣玉坊”一趟了。” 王临空连忙制止,道:““鸣玉坊”中,已损失八个人,望大当家三思。” 微微一笑,道:“方大侠虽在那里失踪,但我去并没有关系。” 王临空道:“为什么?” 席如秀接口道:“方自如他们之所以失踪,是因为他在跟踪柳随云时必为对头所察,故而失手,而我们来这里并无任何人知道,除非“鸣玉坊”不做生意,否则,我和大当家去,他们还求之不得呢!” 王临空笑道:““鸣玉坊”日收斗金,怎舍得不做生意。” 从“来不得”走出来,席如秀忽地想起一件事,问王临空道:“王老板,你这里为何叫“来不得”?”x https://www.x 王临空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古里古怪?” 席如秀笑道:“这个名字是古里古怪,我若不感到奇怪就不会问你了。” 王临空道:“连你都奇怪,别人自然也一样,一奇怪,就想来看一看,看了之后,才发现这里其实还不错,是可以来得的,这样,本店的生意不就好起来了吗?” 席如秀和不由相视一笑,看来这个王首领对做生意是很有一套的。x https:/m.x/ 谈谈笑笑,正准备离开,忽听有人叫道:“前面那个穿沧澜的和那个胖子,快我站住!” 微微一惊,停下了脚步,初到金陵,对手就知道了吗?那这对手也实在太可怕了。 先用目光示意王临空进去,因为他不想让金陵的这个点有所暴露。 王临空会意地离去。 缓缓转身,凝目一看,只见从巷口里走出三个人来,一个和尚和两个道士 三个人的年纪都已不小,和尚发眉皆白,倒也宝相庄离,两个道士虽着一身破袍,但目中却精光外露。 章节目录 第448章 感动 一瞥之间,聂沧澜已明白对手的武功非同泛泛,轻轻吸了一口气,劲力已布满全身。 席如秀仍是笑嘻嘻的,无论对付任何对手,他总是保持笑容,因为笑容会使对手松懈。 如果他知道三个武功很高的对手竟是诸葛珠儿唆使而来,不知还会笑否? 和尚和道士都是一副喜气洋洋之色,他们皆庆幸运气不错,不到一天时间就找到了香主师兄交代要找的人。 因不知聂沧澜、席如秀和香主师兄是什么关系,灵敏的和尚不敢造次,走到聂沧澜面前,合十为礼,道:“施主留步,老衲奉敝上之命,特来相邀施主去一趟“六和居”。”x https:/m.x/ 聂沧澜眉头紧皱,心中沉思道:“我来金陵,真的已透露风声?难道金龙社出了叛徒?或是我行路时露了踪迹?” 想了一想,认为绝不可能,首先,知道他来金陵消息的人,只有大领主、二领主和阴大执法,这三个人绝对可以信任。其次,他在途中,不曾下马车一步,对手纵有通天本领,岂能得知? 聂沧澜百思而不得其解,淡淡地问和尚道:“请问大师,贵上是何许人,找在下有何事?” 和尚道:“敝上何人,恕老衲不能说,至于何事,老衲却真的不知道。” 聂沧澜皱了皱眉,道:“那可就麻烦了。” 和尚道:“麻烦什么?” 聂沧澜道:“大师什么皆不肯说,而大师和在下又素不相识,试问,你愿意和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吗?” 和尚一想也对,人家和自己不认识,自己又什么也不知道,香主的名字自不能说,香主师兄的名字更不知道,对方得不到明白的回答,哪能和自己去? 和尚不由踌躇起来,香主师兄吩咐的任务不能完成,回去怎好交代?对方又不肯去,看来只能动武了。 虽然香主师兄规定,不能伤害对方,但见对方一个是文文弱弱的书生,一个是行动不便的大胖子,以自己这方的实力,岂不手到擒来? 当下便哈哈一笑,道:“施主既不愿意跟老衲去,老衲只好对施主不恭了。” 笑了一笑,双手从僧袍中伸出,使出擒拿手,欲将聂沧澜一举制住。 他的擒拿手是天山的三十六路小擒拿,是名闻天下的武林绝艺,但在聂沧澜眼里,这又算什么? 金童般的笑容浮起在脸上,手腕一沉一翻,竟反拿和尚的双手。 和尚微感诧异,觉得聂沧澜武功之好出乎意料,当下用心施展,一刹那间,已和聂沧澜对了三招。 那边,两个道士已和席如秀动起手来了,为了避免伤人,他们没用腰间长剑,而是施展双手和席如秀对打。 席如秀号称“银狐狸”,身法何等灵活机变,穿梭往来于两个道士间,两个道士连他的衣角也沾不到。 因为不知对方底细,聂沧澜不便动用自己的招牌银剑,见和尚武功不弱,一时技痒,当下施展平时所创的武功,和和尚的三十六路小擒拿对起招来。 斗了片刻,和尚已开始焦急起来,他渐渐觉得,对手的武功高深莫测。 无论自己如何施展精妙的功夫,对手部可以轻描淡写地用自己从没有见过的招式化解。 恪于成命,不敢用戒刀,可是仅凭双手,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拿对方不住的,看来重赏肯定泡汤,自己能不能脱身,还是个问题。x www.x m.x 其实,若不是聂沧澜不愿当街杀人,招人耳目,那和尚此时哪有命在?他只希望对手知趣一点,主动退出才是上策。 他又怎知和尚此时是骑虎难下,心中纵有一千一万个念头想逃走,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战。 席如秀觉得这场架打得真有趣,双方都是利刃在身,却都没有拿出来使用,只是一味地张牙舞爪。 自己这一方不用兵器是自然的,可是对方有刀剑不用,苦苦厮拼又是为了哪般? 正在这时,忽听一声大喝道:“在这里,原来老秃驴和老杂毛又想害人!” 当街一名大汉手执钢刀,怒气冲冲地向和尚头上劈落,和尚闻声躲闪,见是个不相识的大汉,自然奇怪,怒道:“兀那汉子,砍我做什么?” 那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霸王刀”周通,听了诸葛珠儿的诉苦,为诸葛珠儿报仇来了。” 聂沧澜皱皱眉头,退在一边,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又见哗啦啪冲来一群江湖人物,将和尚和道士围成一圈,反而将聂沧澜和席如秀挤到一边去了。 一群人围住和尚、道士,口中骂道:“贼秃,老杂毛,居然敢伤天害理,劫人钱财,杀人毁家,看打!” 聂沧澜轻轻拉了一下席如秀的衣襟,道:“我们走!” 但见半空中兵器乱舞,各种各样的兵器,齐向一个和尚、两个道士身上劈落。 席如秀道:“到哪里去?” 聂沧澜微微一笑,道:“我已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我们来金陵的事,还有一个人知道。” 席如秀惊讶道:“宝少爷?” 聂沧澜苦笑道:“除了他还有谁?” “天哪!”席如秀以手拍额,道:“这个小祖宗从哪里找来这么多人,又是和尚,又是道士,又有什么杀人劫物的事。” 聂沧澜苦苦地一笑,道:“这小家伙想找我们,于是想起来这种方法。” 席如秀笑道:“这种乱哄哄的方法恐怕也只有他才能想得出来,我只是不明白,他是怎么令这些人为他做事的,而且又这么复杂?” 聂沧澜禁不住愉快地笑道:“这小家伙本事有多大,如今连我也不知道了。” 席如秀笑道:“我们到哪里去找这个小祖宗?” 聂沧澜道:““六和居”。” 六和居。 制造了一场混乱械斗的诸葛珠儿,此时正有滋有味地靠在窗口,观赏楼下的风景。 他此时心中并没有恶作剧过后那种惯常的兴奋,他怀疑和尚、道士的办事能力,很怕和尚、道士会在找到大哥前,被周通那一帮人活活地打死。 怪只怪自己画蛇添足,只凭一时兴起,如果真的因此见不到大哥,那可糟糕了。 胡思乱想着,忽地一眼看到楼下走来两个人,不是聂沧澜和席领主又是谁? 诸葛珠儿开心极了,用手一搭窗子,身体平平跃出窗外,在空中张开双手,大叫道:“大哥,我在这里。” 聂沧澜早已看见,笑吟吟地张开双臂,腾身飞起,在空中将诸葛珠儿抱入怀中,再轻轻落地呢。 诸葛珠儿才不愿落地,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大哥,哪能不好好地抱一抱。 聂沧澜怕引人注意,轻声道:“珠儿下来,这里不是子午岭,别人会觉得奇怪的。” 诸葛珠儿无奈地从聂沧澜怀中溜下地,紧紧抓住聂沧澜的手,嗔道:“大哥真讨厌,和席领主半夜下岭,把珠儿一个留在家里。” 此地不是说话之处,聂沧澜先不回答诸葛珠儿的话,而是迅速带诸葛珠儿回到了自己的客栈。 客栈中,诸葛珠儿一时也忘了责问大哥,只是抱在聂沧澜身上,赖着不肯下来。 聂沧澜见他千里迢迢来找自己,心中早已一万个不忍,此时此刻,真是半句重话也不愿讲。 珠儿的这份深情,怎不令人感动? 一向不知自己会流泪的聂沧澜,望着诸葛珠儿开心的笑容,竟觉得鼻头有些酸酸的。 勉强笑着,想找些令诸葛珠儿开心的话,便问道:“珠儿告诉我,那些和尚、道士、武林人,是不是你的杰作?” “咯咯咯……”诸葛珠儿见大哥提到得意事,笑容如绽开的春花,神气地一昂头,道:“大哥,珠儿的本事不小吧!” 席如秀笑呵呵地道:“这倒是事实,除了宝少爷,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马屁拍过之后,席如秀有些担心,这一次会有什么马脚被小祖宗找到?x https://www.x 诸葛珠儿这一次倒很可爱,一点也没找席如秀的麻烦,笑嘻嘻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诸葛珠儿的话却令聂沧澜产生沉思,席如秀也好像从诸葛珠儿的话中听出了什么。 见自己的话并没有引起大哥的赞许,诸葛珠儿以为自己又惹祸了,轻声道:“大哥,珠儿有什么错你就说出来嘛,珠儿听了一定改正。” 聂沧澜笑了一笑,道:“珠儿,你认为那个和尚和两个道士是干什么的?” 诸葛珠儿想了一想,道;“他们是什么香主的人,香主不是一个帮会的头目吗?” 聂沧澜道:“长江上有势力的帮会是“凤尾派”,而“凤尾派”只有舵主,却没有香主这种称呼。” 席如秀道:“那和尚和道士的武功不弱,这样的武功在“凤尾帮”地位一定很重要,可是他们却是一个香主的属下,说明这三个人绝不是“凤尾帮”的。” 聂沧澜点了点头,问诸葛珠儿道:“珠儿,你在船上时,从他们口中知道了些什么?” 诸葛珠儿道:“他们口中的那个香主已七十有余,可是那个香主的来历他们似乎不了解,否则,我这个冒牌师兄怎能做得成功?” 章节目录 第449章 暗访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x https://www.x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x www.x m.x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50章 暗器 诸葛珠儿兴奋地扑上去,方自如已从屋顶上轻轻跃落,站在诸葛珠儿面前,含笑道:“小鬼头,你怎么来了?” 诸葛珠儿笑道:“你别问我是怎么来的,你得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脱身的?” 方自如笑道:“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大当家在哪里?你快带我去见他。” 诸葛珠儿道:“大哥和席领主到“鸣玉坊”去了,方大侠,你快说说你的故事。” 他知道方自如必有一段惊险有趣的经历,是以非缠着方自如说故事不可了。 方自如却没有理会诸葛珠儿,自语道:“他们原来去了“鸣玉坊”,这下可最好不过了。” 诸葛珠儿听他的口气,忽觉不对,仔细看了方自如几眼,忽地叫道:“你不是方大侠。” 可是,他现在认出已经晚了,“方自如”早已捉住他的手腕,顺势点了他的“睡穴”。 诸葛珠儿昏过去前,只听到方自如得意的笑声。 聂沧澜和席领主双双来到院中。 聂沧澜道:“此院极大,你我不如分头行事,三更后,在门外会合,若有急变,长啸发号。” 席如秀笑道:“大当家放心。” 两人便分头行事。 且说聂沧澜,施展起绝妙无双的轻功,在屋檐间穿梭,但是,找遍了所有房间,并没有找到他认为重要的东西。 忽见一处房间灯光刚刚燃起,从里面隐隐传来了话语声,说话的声音中并没有女人,而是三、四个男人在一起说话,这在妓院中可谓罕有之事。 聂沧澜立刻扑了过去,用一式“飞鸟穿林”来到屋前,复变成“平沙落雁”落在地上,悄然无声。 只听屋里有人道:“聂沧澜若不是个笨蛋,现在也该到这里了。”此人声音沙哑 另一个人笑道:“我劝聂沧澜最好不要来,否则,他就再也回不了子午岭了。”此人声音粗豪。 沙哑声音道:“聂沧澜的幽冥大九式乃天下绝技,我们绝不能小看他。” 粗豪声音道:“李兄莫忘了,江先生的“鬼竹刀”岂非正是“幽冥大九式”的对手?” 屋外是聂沧澜皱眉不已,这“鬼竹刀”他是听说过的,但仅仅是听说而已,这么多年来,从未听到有人会用。 据说“鬼竹刀”乃东瀛秘术,削竹为刀,化气为鬼,别说对敌,光听名字就有一些鬼气。 至于江先生又是什么人,聂沧澜也从没有听说过江湖中有一个姓江的用刀高手可与自己相较。 沉思间,已听沙哑声音笑道:“不错,不错,“幽冥大九式”和“鬼竹刀”相逢,一定是场好戏,何况还有肖兄的“五毒斯魂枪”和在下的暗器。” 看来这两个人都不是江先生,屋里莫非还有第三个人? 沙哑声又叹道:“聂沧澜,我劝你最好不要来。” 忽听一低沉的声音道:“聂沧澜,你既然来了,为何还不敢进来呢?” 聂沧澜冷笑一声,道:“阁下一定是“鬼竹刀”江先生了,江先生有邀,卫某敢不从命。” 聂沧澜大踏步上前,推开了门,屋里的灯光一下倾泻而来,聂沧澜右手拥着剑柄,站在了门口。 他忽地一下惊呆了,原来屋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刚才谈笑正欢的三个人竟一下子不见了。 更令聂沧澜惊讶的是,这个屋子已积满了灰尘,但桌上地下都没有一点有人来过的样子,只有油灯是新的,昏黄的灯光,彷佛就像黄泉路上的指路灯。 聂沧澜身经百战,历练极多,可是,他却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怪事。 刚才屋里明明有人说话,为何进来后却不见人影?难道世上真的有鬼魂存在? 聂沧澜虽然从不信鬼神,但面前之事若不用鬼来解释,又该做何种理论? 胆大心细的聂沧澜,第一次觉得手心有了寒意,这是一种自然的心理,是人类对未可预卜的事情的恐惧。 此时他心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屋子,于是他立刻飘身而出,离开了房间。 忽然间,又有笑声传来,却是刚才粗豪的嗓音:“聂沧澜,你的剑纵可以杀人,却杀不了鬼的!” 沙哑声音道:“聂沧澜,你的剑下不知造成多少鬼魂,难道你不怕鬼来索命吗?”x https://www.x 黑漆漆的夜,森寒的声音,胆子若是小一点的人,早已当场昏倒。 聂沧澜霍然回首,却见对面竹林中,影影绰绰有三个黑影,忽地有一道惨碧色的光芒闪起,映亮了那三个人的脸。 僵木的表情,惨碧色的脸庞,聂沧澜心里“咯瞪”一下,全身打了个寒喋。 “呛”的一声,他已抽出了腰间的银剑,细细的银剑,就如一条宛然游动的毒蛇。 不管这世上有没有鬼,鬼也是怕恶人的,聂沧澜仗剑冲入了对面的竹林。 剑光如流水,“波”的一声,已刺入了那个人的咽喉,剑已洞穿那固人的咽喉,可是那人并没有倒下。 另听惨厉的笑声传来:“聂沧澜,人纵怕你,鬼却不怕你,你是杀不死鬼的。” 剑尚在他的咽喉中,那人竟已合手扑到,双手竟抓向聂沧澜的咽喉,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正是死人身上的确臭。 聂沧澜心中大骇,急撤银剑,挥剑削向那人的双手,“卡嚓”一声,那人的双手已被削去,可是并没有血流出。 聂沧澜绝不相信世上有鬼,可是对手若是人,又怎会咽喉中剑而不倒下,双手齐断而不流血? 这些疑问差一点令他丧失战斗的勇气,不过聂沧澜毕竟是聂沧澜,对手纵然是鬼,他也不怕,只是和鬼缠斗,分明是不明智之举,于是他银剑舞动护身,身体已倒射飞出竹林。(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等他再回眸看向竹林时,竹林中的三个人影已不见了。 站在当地,聂沧澜已免得脊背上沁出细小的汗珠,他的心脏也在剧烈地跳动,极度的恐惧和震惊,已令他无法平静。 正在这时,一把青色的刀无声无息地从他身后的房间里剌出,刺向聂沧澜的背脊,而一杆红缨如血,枪头如墨的短枪,则从竹林中飞出,电刺聂沧澜的心脏。 聂沧澜忽地明白,刚才的鬼局只是一个圈套,目的是令聂沧澜心浮气躁,无法镇静。 高手相争,岂容心乱?所以,当聂沧澜震惊难平时,致命的杀招已来到。 后有刀,前有枪,无论聂沧澜是前进还是后退,都是不明智的,何况他此刻心已乱,又怎能对付如此可怕的杀招? 出于本能和求生的欲望,聂沧澜脱身跃起,这是对付此时这种局面的最好方法,聂沧澜毕竟身经百战,已具备了摆脱危险的本领。 可是刀枪虽已落空,但聂沧澜忽地发现,自己已无法回到地面,就是落地,也将会变成一具死尸。 这不仅仅是因为地上盘旋飞舞的刀枪,而是当聂沧澜飞跃起时,无数枚细小的暗器正向他袭来。 身在半空的聂沧澜,绝不可能避开这些暗器。暗器有快有慢,快的直打聂沧澜的身体,慢的封住了聂沧澜的退路,聂沧澜纵可以躲过击向自己身体的暗器,也无法在身子下沉时,不被那些速度较慢,却恰好赶上的暗器击中。 看来,用暗器的人已是绝顶高手,纵是唐门的暗器恐怕也不过如此而已。 看来,聂沧澜是死走了。 席如秀的处境并不比聂沧澜好,不过,他最起码一时死不掉,可以说他比聂沧澜的境遇稍好一点。 现在他正被一张大网缠住,高吊在屋梁上。 用网缠住它的人,此时就坐在他的下面,一共是四个人,都是女人,可以想像的,这四个女人的姿容皆不俗。 聂沧澜以前曾笑着说:“席领主,天下的男人你是不怕的,但女人就难说了,总有一天你会栽在女人手里。” 当时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席如秀也在笑,他认为这是一句比较有趣的笑话,是聂沧澜幽默感的一种表现。 不幸的是,这句话竟已成为事实,勒进肉里的网线和身上的酸痛,都无时无刻不在证明这一点。 说起来,这个经过连席如秀自己都不好启齿。 他在巡查中,来到了一个水池,水池中水波荡漾,因为有四个绝色佳人正在洗澡。 席如秀虽然对女人兴趣不低,但任务在身,只好装作没看见,准备悄悄地离去。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却又不得不停下来,因为那四个女人正在谈话,并且谈的内容是席如秀极想听的。x https:/m.x/ 她们在谈一个月前,发生在这里的八个人失踪的事情,中间不止一次提到方自如的名字。 席如秀当然不走了,而是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和大当家极欲知道的事情,竟在此地得以实现了。 他藏身的地方离水池不近,且四个女人是在悄声地谈笑,为了听得清楚一点,席如秀只好又找了一个离水池较近的藏身之处。 在移动位置时,他的轻功使他在行动中不发出一点声音,他也认为四个女人绝不会知道他的到来。 现在他终于可以听清楚谈话了,可是那四个女人忽然换了话题,开始谈论起关于男人的事情来。 章节目录 第451章 缠住 若在平时,席如秀很想和她们喝着酒、听着曲,大谈男人的是非短长,可是在此时,他却恨不能把她们一个个从水池中揪出,用刀子逼着她们继续刚才的话题。x www.x m.x 他又等了一会,希望话题可以回到失踪事件上,可是话题在不断地改变,从男人谈到衣服,谈到首饰,最后竟扯到生孩子的问题上。 席如秀有些着急了,若这样下去,就是等到天明,也不可能回到老话题上,迫于无奈,席如秀准备采用极端的方法,也就是说,他准备用刀子逼迫她们说实话。于是席如秀无声无息地飞了过去,真的取出一把刀,架在池中一个女人的脖子上。 正在洗澡的女人忽地见到一个拿着明晃晃大刀的男人,那份惊慌是不用提了。 为了壁免这四个女人惊叫,席如秀在一出现时,就用四颗石子击中四个女人的哑穴,然后将刀子架在一个女人的脖子上,又解开她的“哑穴”。 这些事情做起来很烦,但却是必行的步骤,老于江湖的席如秀,做起事来总是有条不紊的。 在刀子的逼迫下,那个唯一被解开哑穴的女人说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她目中惊慌失措的神情令席如秀打消了“她们或许有武功”的疑问,故作森然地笑道:“我想问你几句话,你必须老实回答,否则……” 他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这个动作却起了相反的效果,女人不仅没说话,反而昏了过去。 这个结果令席如秀哭笑不得,他只好又把刀子架在一个年纪较大,看起来也比较有胆量的女人脖子上。 他又重复了刚才说的话,解开了那个女人的哑穴。 那女人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能不能把刀子拿开,你不怕我也会昏倒吗?” 席如秀想不到这种时候,这个女人还能说出这种话来,这说明她的胆子的确不小,何况,他也不愿意用刀子来对付一个浑身上下连一件衣服也没有的女人。 收回刀子,这女人道:“好,我说。” 她并不是用嘴说,而是用手说,她忽地从水中拉起一张网,罩向席如秀。 除了她,那个昏倒在池边的女人,那两个被点中哑穴的女人,分别拉住网的一角,光着身子从水中跳出,用网网住了席如秀。x https:/m.x/ 席如秀很想躲闪,可是那个网太大,且四个女人的步法极为精妙,再加上四具绝色生香的尸体,令一个正常的男人想得多了一点,手脚也就慢了一点。 于是,席如秀现在就被网缠起,吊在了屋顶上,那四个女人已穿上衣服,正在他的下面像一群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似的,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这一次,她们谈论的,竟是方自如等八个人的问题。 到这种时候才说又有什么用呢?席如秀苦苦地笑着,觉得自己实在大差劲了。 不过,他并没有惊慌,因为他明白,聂沧澜一定会来救他的,虽然他也明白这个希望很渺茫。 对手一定准备了极为可怕的陷阱等着聂沧澜,席如秀现在只希望,聂沧澜的武功真的像他所想像的那样好。 有月升起,如水。 聂沧澜并没有死。站在地上,静静地看着面前三个人,聂沧澜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面前的三个并不像鬼,一点也不像。用枪的人是一个身高八尺,蓝缎衣着身的虬髯大汉,一杆五尺长的短枪,枪头竟有一尺长,聂沧澜认识这个人。 这个人姓肖,正是江湖上用枪的三十二名高手之一,“五毒断魂枪”肖亚飞。 他的枪法且不论,他的枪头淬有五毒,五毒者,乃“毒蛛、毒蚁、毒蛇、毒蜈蚣、毒藜子”也。 枪头上的毒别说利入身体中,就是略微沾一点在皮肤上,毒气就立刻会进入身体中。 这样的武器,已算是杀人的利器了。 另一个人是五短身材,身体虽然瘦小,但一身黑袍却非常宽大,不用问便知,袍中所藏必是暗器。 江湖上的暗器高手前十名中,有七个人是唐门的,另外三个则是其他人。 这个瘦小的汉子,正是那三人之一,暗器功夫仅排在唐门掌门唐竹之下的“飞天蝠王”李心月。 关于他的暗器,聂沧澜刚刚才领教,结论是:非常可怕。 第三个人,穿着一件灰袍,连脸上的皮肤也似灰色的,一双眼睛却是苍白色,他的手奇长奇瘦,就像乾枯的树枝一样,手中正拿着一把三尺长的刀。 竹刀。 刀是用青色的竹子削成,刀身有三指宽,只在临近刀尖处,才有一个新月般的弧度。 这个人莫非就是“鬼竹刀”江先生? 聂沧澜从这些人的眼上一扫过,看到三个人同时露出迷茫不解之色。 他们对聂沧澜居然还活着,甚感不解。 江先生忽然道:“卫大当家,原来你并没有心乱?” 聂沧澜冷然道:“你以为你们的鬼局能骗得了在下?” 江先生面无表情,木然道:“你已看出了破绽?” 聂沧澜淡淡地道:“屋中有声不见人,只因为你们是躲在屋中的地道里,利用装置将声音传到屋里的,至于竹林中的三个鬼,却不过是三个橡皮人而已,橡皮人身中设有机关,故而能动。” 江先生道:“你是怎么看出这些的?” 聂沧澜淡淡一笑,道:“那个屋子里都是灰尘,只有油灯是新的,试问,如是有人从外面进入屋中放灯,再好的轻功也不可能不在地上留下脚印。” 江先生道:“难道你不可以认为这是鬼所为的吗?” 聂沧澜不屑地一笑,道:“做人必须有坚定的信念,世上绝没有鬼,鬼事皆为人为,不管你制造何种假象,都无法吓倒我。” 江先生道:“那你又怎知竹林中是橡皮人?” 聂沧澜冷冷地笑着道:“剑刺上东西,手上就有感觉,木是木的感觉,皮肉是皮肉的感觉,我一剑刺出后,就感觉到是橡皮人,因为这样的诡计,我遇上不止一次。” 江先生默然。 李心月道:“聂沧澜,你刚才拔剑击落暗器,且将地上的江先生和肖兄逼开的招,是否是“幽冥大九式”?” “正是。”聂沧澜脸上露出金童般的微笑,道:“那是“幽冥大九式”中最有效的一招。” 肖亚飞道:“是“地狱使者”?” “正是。”x 电脑端:https://www.x/ 肖亚飞喃喃地说:“据说“地狱使者”一出,再无生路,今日我侥幸不死,可谓大幸。” 他喃喃说着,身子竟转过去,准备走了。 李心月叫道:“肖兄,你怎么就走了?” 肖亚飞道:“我们三个人在猝不及防间同时出手,都未能要了他的性命,现在他已全身准备,又怎有机会可趁?” 李心月被他说得一愣,良久才道:“不错,不错,还是走的好,一走百了。” 他刚说完,却见江先生和肖亚飞已走远了,他大呼一声,亦飞掠过去。 聂沧澜看着他们离去,却没有去追赶,他也没有把握将这三个人杀死。 何况他现在很担心席如秀,自己已遭到伏击,说明对方早已有准备,席如秀现在一定是凶多吉少。 曾和席如秀约定,遇到急变,以长啸为号,可是聂沧澜并没有听到席如秀的啸声。 莫非对手在刹那间将席如秀制住,而席如秀竟连呼喊的能力也没有了? 对别人的安危,聂沧澜一向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更何况席如秀是自己亲如手足的兄弟。 所谓关心则乱,聂沧澜愈想心愈乱,银剑收起,身子已隐入夜幕之中。 被吊在房梁上,且又大头朝下,这种滋味可不好受,席如秀不知道自己要忍受到何时? 底下四个女人还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似乎准备一直说到天亮似的。 三个女人就是一台戏,再加上一个女人,那还了得,席如秀初时还强打着精神听着,用不了多久就开始头痛了。 不过,他现在终于知道,方自如并没有死,而是被捉住后又溜走了。 这个消息令席如秀长吁了一口气,但是,他很快地就为自己的命运痛苦起来。 自己会不会也有方自如那样的好运呢? 现在他被困粽子似地困住,而缠住他的网,又是用天蚕丝编成的。 他当然可以很轻易地挣断绳索,却无法挣脱网。 四个女人还在不停地说着,席如秀本就心烦,哪里还受得了这些唠叨,不由大喝一声:“别吵了!” 四个女人果然住了嘴,一起抬头看着席如秀,好像从没有见过他一样。 席如秀笑了笑,道:“四位姑娘,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做一些该做的事,比如睡觉什么的。” 一个女人笑道:“你刚才不是想和我们说话,而且还用刀子逼我们说话的吗?现在怎么又不让我们说了?” 席如秀笑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那女人不解地道:“为什么刚才我们可以说话,但是现在却不可以说话呢?” 她就是刚才那个一见刀子就昏倒的女人,从她脸上看,好天真,好无邪,令人怎么也想不到,她会用骗人的手段制住有“银狐”之称的席如秀。 章节目录 第452章 零食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x 电脑端:https://www.x/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x https://www.x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x www.x m.x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53章 对象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x https:/m.x/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x www.x m.x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x https://www.x 章节目录 第454章 可惜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x 电脑端:https://www.x/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x www.x m.x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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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x www.x m.x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x https://www.x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56章 花园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x 电脑端:https://www.x/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x https://www.x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x https:/m.x/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57章 挽回 狼牙棒招猛力沉,长剑速度很快,而判官笔的出手部位,也十分刁钻古怪。 这三种兵器中的任何一种,都可以很轻易地击倒敌人。 但席如秀并没有被击倒,他在兵器中灵活地穿行,在兵器狭小的空闲游刃有余。 他肥大的身材竟然毫不影响他的灵活,闪过了三次进攻后,席如秀已摸清了对手武功的特点,于是他举起了刀。 第一刀从狼牙棒的棒身上削下,削断了持棒人的五根手指,同时又踢飞了一柄长剑。 第二刀削去了用判官笔人的脑袋,同时又用对拳打陷了手中无棒的狼牙棒主人的胸口。 第三刀下去,将一名执剑人连剑带人劈为两半。 于是,现在已剩下两个人了,席如秀和那个手中剑被击飞的执剑人。 刀光一闪,席如秀的刀已逼住了那人的咽喉,厉声道:“诸葛珠儿在哪里?” 那人虽被刀锋逼喉,却傲然道:“要动手且动手,我绝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 席如秀一咬牙,道:“好,你狠!” 刀光一闪,那人的一只耳朵已被削去,那人痛极惨呼,却咬紧牙关不吐一字。 席如秀心中大急,叫道:“好,我将你身上的零件一个个削去,看你能支持到什么时候。” 那人惨笑道:“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忽见他面色一黑,人已倒下,一丝黑血从他嘴角流出。 他竟是宁愿服毒也不说出一字。 席如秀大叫道:“好,好,好,你狠,我倒要看看,这里的每一个人是不是都和你一样狠。” 说话间,已有十余人向他扑来,席如秀大叫一声,冲进了人群。 刀光闪处,必有血溅起,席如秀运力挥刀,以一人之力,独战十几种兵器。 激战中,他身上已负伤,不过每一次他都能及时顺着兵器进攻的方向退开,所以伤并不重。 但身上的血无疑激发了他的斗志,“银狐”已变成“血老虎”。 人头、断肢不断地飞向半空,鲜血如旗花般闪耀,又如涌泉般地喷出。 血溅到了地上,也溅到了席如秀的身上,到最后,席如秀已变成了一个血人,已分不出他身上的血迹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人一个个倒下,但席如秀身上的伤也更重了,它的大腿受伤最重,那是被一把锯齿刀划开的一个五寸多长的口子。 大腿负伤,身体已不够灵活,席如秀傲立当场,指东打西,刀法不乱。 渐渐的,只剩下三个对手了。 这三个人无疑是最强劲的对手,席如秀深吸一口气,先飞指点住了腿上的穴道,避免流血过多。 在他自疗的时候,三个人已冲进他的刀圈,一把锯齿刀、一双铁锤、一根软索,各以不同的招式、不同的角度袭向席如秀。 席如秀侧身躲过双锤的进攻,忽地将手中刀在锯齿刀上一拨,那锯齿刀立刻锯开了使锤大汉的咽喉。 鲜血狂涌而出,大汉仆地,那使锯齿刀的人因误伤同伴,手中刀已缓了一缓。 这种机会席如秀怎会放过,他他一低头,使软索从头顶上卷过,忽地向后踢腿,正踢在使软索人的小腹上。 那人被这一脚踢起,撞倒了一面墙壁,又撞倒了屋子里的一张檀木桌子。 那人显见是不能活了。 这时,使锯齿刀的人已反应过来,飞刀直取席如旁的咽喉。 席如秀大笑,横刀一挡,运上十二成内力,“当”的一声,那锯齿刀寸寸碎裂,只剩下一个刀把。 不让那人反应过来,席如秀的刀已刺入了那人因惊讶而张开的嘴巴里。x https:/m.x/ 席如秀并没有用力,而是只将刀放进他的嘴巴里而已,他这样做的目的,是避免对手自杀。 有了前车之鉴,席如秀不得不防。 只听得那人的牙齿不停地叩击刀身,那是一种因极度的恐惧而产生的战栗。x https://www.x 看来这是一个胆子不大的人,胆子小的人没有勇气自杀。 席如秀喝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那人的声音因刀在口中而很不清楚,不过他说的确是“想活”这两个字。 席如秀哈哈一笑,道:“想活就好办。” 当即抽刀,又道:“诸葛珠儿被关在哪里?” 那人颤声道:“诸葛珠儿本是关在一个厢房里的,后来因方自如被擒,就和方自如一样被关进了水牢。” 席如秀听得目眦欲裂,诸葛珠儿那样娇嫩的身体,哪里经受得住水牢的折磨? 他心中不由五内俱焚,恨不得一步跨入水牢,救出诸葛珠儿。 忽地想起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席如秀喝问道:“诸葛珠儿现在是不是还在水牢中。” 那人道:“三天前我去过一次,那时是在的,但现在我就不清楚了。” 席如秀心中疑团不解,心下更急,探手捉住那人胳膊,厉声道:“带我去水牢。” 那人无奈,遂带着席如秀穿屋越脊,直奔水牢。 为了避免缠斗,席如秀便施展轻功,只在屋背上越,那些人纵然上得屋顶,席如秀已去得远了。 那人道:“水牢前有两大高手看守,一个是李心月,暗器无双,另一个是一位无名白衣人,他的武功简直可怕极了,据说是香主的一个徒弟。” 席如秀很感谢这个人的合作,一刀之仇也不计较了,眼见水牢在望,席如秀道:“你且去逃生,若是不想活的话,那就还跟着蝶飘香这个老魔头。” 那人惨然道:“在下已无法回去交代,当然只好逃生,只希望这一次你们能胜。” 若是蝶飘香胜了,他是死定了。 席如秀笑道:“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败的。” 那人苦苦一笑,飞身离去,席如秀挥刀护身,轻轻落在水牢前。 水牢前,空寂无人。 席如秀心中不禁一阵发毛,这里无人看守,莫非那水牢已经成为一座空牢? 越想越怕,飞刀砍断牢门上的锁链,席如秀撞开大门,同里面一望 他立刻觉得全身已冰凉。 水牢中,空无一人,只有死寂的臭水,不波不浪。 席如秀心中呼喊道:“诸葛珠儿,你到哪里去了?难道真的在鸣玉坊中吗?” “大当家,你料事如神,可是这一次你错了,这个错误再也无法弥补了。” 席如秀恨不得马上就大哭一场,顿时潸然泪下,铁打的汉子竟流出了眼泪。 宝少爷,席领主一定为你报仇! 转身出了水牢,外面的喊杀声震天,席如秀双目如赤,大叫一声,冲向了任何一个胆敢拦路的人。 聂沧澜正在激战。 这是他平生以来最艰苦的一场战斗,他的对手是三个人。 “鬼竹刀”江先生和两个白衣人。 竹刀绝不亚于钢刀,聂沧澜认为,江先生是他平生仅遇的用刀高手。 那两个白衣人武功路子相同,同样地奇招迭出,同样地身如鬼魅。 聂沧澜苦战之余,已看到周围的弟兄纷纷倒下,阴离魂的处境也颇为险恶。 他们并没有冲进“鸣玉坊”,战到此刻,他们竟连“鸣玉坊”大门都没有进入。 江先生的竹刀化为无数青影,两个白衣人更如附骨之蛆,聂沧澜连换了七种身法都不能将他们摆脱。 心中牵挂着诸葛珠儿的安危,聂沧澜心急如焚,手中银剑幻为万点寒光。 知道不用绝艺是无法摆脱困境了,聂沧澜深吸了一口气,大喝一声,已使出“地狱使者”──“幽冥大九式”中最具威力的一招。 自出道以来,聂沧澜只要用出这一招,就一定可以挽回劣势,从没失手过。 这一次呢? 这一次没有效果,因为聂沧澜的银剑已被一根铁杖架住,手执铁杖的人,是一个白衣老者。 聂沧澜脱口而出,道:“从没有人接下我这一招,阁下是第一个,那么阁下一定是蝶飘香了。” 白衣老人脸上露出极为自负的笑容,傲然道:“老夫正是蝶飘香!”x 电脑端:https://www.x/ 他一出现,江先生和两个白衣人立刻退开,他们知道,蝶飘香出手,绝不靠人相助。 聂沧澜森然道:“蝶飘香,我希望你不会卑鄙到伤害一个孩子,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蝶飘香哈哈大笑道:“对我来说,天底下没有“卑鄙”二字,只要达到目的,何事不可为?” 聂沧澜冷冷地道:“我知道和你说这种问题已无用,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人。” 他是想激怒蝶飘香。 不想蝶飘香却哈哈大笑道:“聂沧澜,你纵然看不起我,我却认为你是一个英雄,一个真正的英雄,我本以为今天你只会一个人前来的。” 聂沧澜淡淡地道:“纵是英雄,也不会作无谓的牺牲,我的生命本就不属于我这个人,我绝不会拿我的生命开玩笑。” 蝶飘香道:“这句话若从别人口中说出,我会认为他是一个胆小鬼,可是你却不同了,你不是胆小鬼,而是以大义为重,看来我并没有看错,你果真是个英雄。” 聂沧澜道:“现在我希望你对我说一句实话,你并没有对诸葛珠儿和方自如下毒手,对不对?” 蝶飘香笑道:“如果我杀了他们呢?” 章节目录 第458章 赖皮 聂沧澜淡淡地道:“在下愿以一命换你一命。” 蝶飘香笑道:“如果我没有杀他们呢?” 聂沧澜淡淡地道:“在下也自然不会放过你。” 蝶飘香笑道:“原来杀与不杀,结果都是一样,那我们又何必饶舌呢?”x 电脑端:https://www.x/ 聂沧澜手一摆,道:“请!” 蝶飘香淡淡地道:“我七岁学艺,十七岁闯荡江湖,身经数百战,今年已七十了。” 聂沧澜静静地听着。 蝶飘香道:“这几十年来,我一直在找一个可堪匹敌的对手,可堪为之奋斗的目标,如今我已找到了。” 聂沧澜道:“既然这样,那你死亦无憾了!” 蝶飘香狂笑道:“不错,不错,老夫死亦无憾,可惜死的绝不是我。” 聂沧澜冷冷地道:“那也未必!” 两个人忽地同时跃起,一道白影,一道紫影,在半空相遇,“叮”的一声,两道人影乍合即分。 蝶飘香落到地上时,胸前的白衣已出现血痕,细细的血痕已沁出了鲜血。 聂沧澜呢? 聂沧澜受的伤更重,蝶飘香铁杖上的劲力,已将他震得气血翻腾,喉头一阵发甜。 那是一口鲜血,如果这口鲜血吐出,那聂沧澜必然精力尽失,气散劲消了。 聂沧澜强自将鲜血逼回腹中,淡淡地道:“原来阁下的武功也不过如此!” 蝶飘香愣愣地望着胸前的血痕和坦然自若的聂沧澜,心中已极度震惊。 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受伤,而对手居然无事。 其实聂沧澜受的伤比他重得多,如果他再出手,聂沧澜不会支持多久的。 可是蝶飘香不敢。 他是一个枭雄,深以保全自己为最高准则,他绝不会和人拼命,没有把握的事情,他绝不会做。 既不能出手,便只好走了,蝶飘香脑子转得极快,长笑声中,人已不见。 蝶飘香一去,他的手下自然全无斗志,“金龙社”儿郎奋起杀敌,已冲进了“鸣玉坊”大门郑 兵败如山倒! 望着手下饶节节进逼,明胜利已在望,聂沧澜轻吁了一口气,无力地倒在地上…… 当聂沧澜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他睁开眼睛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胜了吗?” 席如秀如血人一般站在床前,缓缓地道:“这一战我们胜了,又胜了,但是……” 他下面的话已被哽咽代替。 聂沧澜心脏忽地收缩,好像有人对他的心脏猛击一拳似的,他轻轻地道:“珠儿有没有找到?” 展熹、阴离魂和席如秀都难过地低下了头。 胜利了,但又得到了什么? 聂沧澜缓缓地从床上站起,无言地推开众人,走到窗前。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喂,大伙儿在发什么呆呀!” 聂沧澜循声望去,见一个孩从门外跑进来,那不是诸葛珠儿又是谁呢? 极度的悲哀,立刻变成极度的惊喜,珠儿还活着,诸葛珠儿居然还活着! 这一定是梦吧? 怎么会是梦呢?那握住自己的手是那么温暖,这一切,怎么可能是梦呢? 真的是诸葛珠儿,诸葛珠儿真的回来了。 静默的屋里一下子爆出了一阵欢呼,每个人都用力叫着“宝少爷”,“诸葛珠儿”,“鬼灵精”…… 诸葛珠儿的心思可全在聂沧澜身上,他摇着聂沧澜的手,柔声道:“大哥,怎么不话呀,是不是又生珠儿的气了?” 就算有一百个该生气的理由,但诸葛珠儿的一句话、一个笑,就足以抵消了。 聂沧澜的脸上禁不住露出了微笑,道:“珠儿,快告诉大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席如秀哈哈笑着,刚才的悲哀和现在身上的伤痛,早就忘得一乾二净了。 席如秀笑呵呵地道:“秦少爷,快你的故事,一定很好玩,对不对?” 诸葛珠儿看看席如秀,笑道:“席领主,你这个样子好威风,今你一定杀了不少坏人吧?” 席如秀心情愉快极了,大笑道:“那还用,席某人向来都是很勇敢的。” 忽地捂住了嘴,觉得犯了大错──自己这番自我吹捧的话,岂不被诸葛珠儿抓住把柄了? 诸葛珠儿却“呀”地一声,叫道:“席领主,你受了伤啦?让我看一看。” 不由分,取出药瓶,细心地为席如秀治伤。 席如秀心中不禁一阵激动,辛苦万分为哪般?诸葛珠儿的举动,不正是最好的报答吗? 治伤毕,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问诸葛珠儿的经历。 诸葛珠儿得意地道:“很简单啦,我用痒痒药擦在看守的手上,看守就只好放我出来了,加上方大侠熟知路径,很容易地我们就溜出了花园。” 众人愕然,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容易。 事实上,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看上去极难的事其实很简单,反之亦然。 诸葛珠儿于是绘声绘影地讲起他的故事来,如何接近看守,如何用药,如何逃走,以及如何破坏了花园中的机关。 席如秀惊讶道:“宝少爷,原来那些机关是你破坏的?” 诸葛珠儿道:“当然了,方大侠知道机关所在,我当然不会再让它们害人了。” 席如秀笑道:“如此来,宝少爷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否则,那些机关可够头疼的。” 诸葛珠儿故事时,是坐在聂沧澜怀中,他现在恨不得贴在大哥身上才好呢! 聂沧澜笑道:“珠儿,方大侠呢?” 诸葛珠儿道:“方大侠去追江老鬼了,因为江老鬼曾用计捉住了方大侠。” 聂沧澜道:““鬼竹刀”武功不弱,但方自如足可对付,何况吃过一次亏后,方兄绝不会再上第二次当了。” 诸葛珠儿又道:“大哥,真对不起噢,贾宝这一次又不乖,又惹大哥烦了。”x www.x m.x “唉!”聂沧澜假装叹了一口气,道:“不知何时,珠儿才不会让我烦神?” “永远会让大哥烦神的。”诸葛珠儿笑道:“大哥不为我烦神,做人还有什么乐趣?” 众人哄然大笑。 聂沧澜不禁也笑道:“原来大哥做饶乐趣就是为你操心烦神呀!” 诸葛珠儿调皮地一笑道:“当然了,谁叫你是我大哥,我是你弟呢?” 众人又大笑,聂沧澜不由连连摇头。 子午岭。 庆功宴。 聂沧澜首先站起,春风满面地道:“大伙儿且乾了这杯,以示庆贺。” 诸葛珠儿像模像样地举杯,道:“大伙儿乾不乾我不管,我可是要喝的。” 袍袖一扬,再放下时,酒杯已是空的。 众人惊讶万分,诸葛珠儿什么时候学会喝酒啦? 席如秀饶有兴趣,笑呵呵地道:“宝少爷原来也会喝酒呀,真是士别三日,须刮目相看了。” 诸葛珠儿一撇嘴,道:“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珠儿我酒量大着呢!” 马泰笑呵呵地道:“宝少爷,陪我喝一杯好不好?我喝一大碗,你喝一碗。” 诸葛珠儿傲气地一昂头,道:“又和席领主一样,看人,你用大碗,我也用大碗。” 席如秀可是最爱凑热闹,闻言大叫道:“取大碗来,给宝少爷斟一大碗。” 聂沧澜笑呵呵地看着,居然没有制止。 大碗取来,斟满酒,诸葛珠儿一端碗,道:“马泰,乾!” 一扬头,一挥袖,酒已乾了。 马泰不自禁地放下酒碗,简直惊呆了,那么多酒喝下去,大人也会脸红,诸葛珠儿居然一点事都没樱 诸葛珠儿一指马泰道:“不许赖,喝下去!” 马泰一仰脖,喝乾酒,道:“再来!” 诸葛珠儿嘻嘻笑道:“再来就再来!” 聂沧澜居然煽风点火,笑道:“珠儿人,他喝一碗,马泰该喝两碗才对。” 席如秀道:“大当家这么,一方面是太不公平,另一方面是太看不起宝少爷了。” 聂沧澜只好笑笑,不话了。 不一会儿工夫,马泰和诸葛珠儿已连乾三碗,马泰早已是脸红脖子粗,诸葛珠儿居然还面不改色。 众人越看越奇,席如秀更是大惊怪,道:“怪呀,神童又变成酒童了。” 忽见棒头走来,急急对马泰道:“马泰,别和宝少爷喝,他把酒都倒在袖中的竹管子里了。” 众人哗然,席如秀闻言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宝少爷,原来在耍赖皮呀!” 诸葛珠儿毫不害羞,理直气壮地道:“喝酒哪有不赖皮的,赖皮到看不出来,也算真本事啊!” 伸手一掏,一根竹管从袖中取出,解外衣,吓!原来腰上绑着个大酒壶呢! 经诸葛珠儿这一闹,大家的情绪更加活跃,诸葛珠儿爬到聂沧澜的腿上,道:“大哥,我完成了你交给我的任务了。” 回头一看棒头,两个手指在脸上一刮,道:“羞羞羞,帮马泰不帮我。” 棒头红云满颊,早就羞得跑开了。 聂沧澜笑道:“珠儿,过来吃一点菜。” 诸葛珠儿笑道:“大哥不要逼人家嘛,被逼着吃东西对身体没有好处的。” 聂沧澜一刮诸葛珠儿的鼻子,道:“真是歪理一大堆,吃了东西才会长壮,哪有吃东西反而对身体有害的。” (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章节目录 第459章 坏蛋 “当然啦”!诸葛珠儿道:“吃多了东西会涨肚子,对身体怎么可能好呢?” 笑道:“吃多了自然不好,但你根本就没吃一点东西,根本谈不上涨肚子了。” 诸葛珠儿道:“谁说我没吃,刚才在席夫人那里吃了好多点心、蜜饯呢!” 无可奈何地道:“又把零食当饭吃,这个坏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这可不肯怪我呀!”诸葛珠儿一拉席如秀,道:“要怪只能怪席领主。” 席如秀一听大奇,道:“你爱吃零食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宝少爷,你好好说说这个道理。” 也奇怪道:“对呀,你爱吃零食是你自己的事,怎怪得了席领主呢?” 诸葛珠儿道:“如果席夫人不会做蜜饯,我怎么会吃呢?如果席夫人不是席领主的夫人,又怎会住在子午岭呢?所以呀,有了席领主,才有席夫人,有了席夫人,才会有爱吃零食的诸葛珠儿,这样说来,不怪席领主又怪谁呢?” 哇,原来是这么一个歪理啊! 席如秀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兴奋地道:“宝少爷说得好,我马上把这番话告诉太座,哼哼,以后零食就别想吃了。” 诸葛珠儿不慌不忙地道:“席领主要想说就去呀,不知席夫人是认为你造谣呢?还是会怪我?” 想都不用想,席夫人最疼诸葛珠儿,一定是相信诸葛珠儿的话了,席如秀若去打小报告,一定挨训。 唉,席如秀泄气了,反正他拿诸葛珠儿就是没办法。 诸葛珠儿笑嘻嘻地对道:“大哥,我说的对不对?” 笑道:“你吃零食的毛病早已有了,没有席夫人你还是照吃不误,好了,少耍滑头,不管你说得天花乱坠,反正今天一定要吃点菜。” 诸葛珠儿叫道:“大哥太霸道,为什么不去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大家都叫我吃我就吃,如果大家不赞同大哥虐待儿童,那大哥可不能犯众怒噢!” 不待说话,第一个他就问席如秀,道:“席领主,你说该不该吃?” 他用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盯着席如秀,席如秀只好道:“这个嘛,吃过了点心就不用吃菜了。” 诸葛珠儿大感得意,一个个问去,大家自然是“明哲保身,但求无过”谁愿得罪可怕的琴珠儿呢? 见大家都倾向自己,诸葛珠儿乐坏了,喜不自禁地道:“大哥,这下可没说的了吧!”x https:/m.x/ 笑道:“这一顿就饶了你啦!” 诸葛珠儿大喜,道:“大哥真好。” 不想很快就加上一句,道:“从现在起,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这样你就吃不到点心了,到了晚上,你就给我乖乖地吃上两大碗饭,不许耍赖。” 诸葛珠儿大急,道:“大哥坏,大哥阴险狡诈,大哥欺负人嘛!” 见诸葛珠儿气急败坏的样子,众人皆哈哈大笑。 天不怕地不怕的诸葛珠儿,一遇到,可就像席如秀遇到诸葛珠儿一样了。 席如秀最爱看到诸葛珠儿受窘,得意之余连喝了几杯酒。 不想诸葛珠儿看了冷冷地道:“席领主,你幸灾乐祸是不是?” 席如秀慌道:“没有,没有,我很同情宝少爷的,只是,我也无能为力啊!” 诸葛珠儿道:“哼,猫哭耗子假慈悲,不出三天,我一定让你──撑肚皮的滋味。 席如秀大惊,哀求道:“宝少爷,饶了我吧,我的肚皮可是一撑就破的。” 众人见席如秀的样子好玩,不由又大笑起来,诸葛珠儿不禁也“扑哧”一声笑了。 这个庆功宴好不热闹,大家尽兴而散。 庆功宴后,子午岭上又恢复了平静。 经过蝶飘香的事情,对诸葛珠儿看得更严了因为蝶飘香并没有死,他的实力尚存,“金龙社”的胜利只是暂时的。 诸葛珠儿也明白大哥的苦心,再说这一趟也玩够了就在子午岭上待几天吧,至于什么时候静极思动,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快过端午节了,子午岭上的弟兄一个个喜气洋洋准备了不少粽叶、糯米、红枣之类的东西,以备包粽子之用。 诸葛珠儿包粽子的手艺不行,吃粽子的水准更不行他的特长就是玩。玩什么呢? 放风筝! 这一天,诸葛珠儿见小棒头红晕满面地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风筝,风筝上画着金龙彩凤,好不漂亮。 诸葛珠儿见状心喜,道:“小棒头,从哪儿弄来的风筝,真是好漂亮啊!” 小棒头红着脸道:“是马泰送的!” “啊哈!”诸葛珠儿乐坏了:“原来是马泰送的,马泰这个大老粗居然会做风筝,真是稀奇!” 小棒头见诸葛珠儿攻击心上人,立刻反驳道:“马泰并不笨啊,他会做许多东西呢!” 诸葛珠儿笑道:“原来你们女孩子这么好哄,一个风筝就把你们的心骗去了。” 他忘了自己也是女儿身。 小棒头本想说:“你不也是女孩吗?”但一想诸葛珠儿最忌讳这点,也就隐忍着不说,只是愤愤地看着诸葛珠儿。 诸葛珠儿见小棒头没词了,笑道:“别像木头桩子似地站在这儿了,我们放风筝去。” 子午岭上的风很大,本来风筝是很容易放起来的,但诸葛珠儿和小棒头都不精于此道,放了半天,风筝也飞不上天。 诸葛珠儿嘟着嘴道:“这风筝做得不好,别人一放就上去了,我们怎么放不上去呢?” 小棒头笑道:“宝少爷,你放过风筝没有?” 诸葛珠儿以前住在少林寺,少林寺的和尚们什么都会,就是不会玩,放风筝就更别提了。 诸葛珠儿可不会说自己不会,他道:“风筝谁没放过?只是马泰太笨,所以他做的风筝也是笨笨的。” 小棒头心中笑诸葛珠儿嘴硬,也不说破,口中道:“宝少爷,我们换一个玩法好了。” 诸葛珠儿正玩得开心,何况风筝还没有上天,哪里肯甘心,于是道:“这风筝是马泰做的,让他来放放,他如果也放不起来,那就证明他手笨心也笨啦!” 小棒头喜道:“好啊,那就让马泰来试试。” 马泰一来,小棒头立刻喜上眉梢,眸中的笑意一直绽到脸上,诸葛珠儿不由大悟。 就像女孩子似的,马泰傻笑着走了过来,红着脸道:“宝少爷,我来放吧!” 他促狭地笑着,对小棒头大挤眼睛。 小棒头做贼心虚,连忙垂下了头。 诸葛珠儿对马泰道:“马泰,你好狡猾呀!” 马泰红着脸不说话,只是嘿嘿笑着,手中不停,龙凤大风筝已飞上了天空。 “放上去了!放上去了!”小棒头拍手欢呼。 诸葛珠儿可是很识趣的,于是偷偷地溜了,一直溜到那儿。 正在屋里查看案卷,见诸葛珠儿来,放下手中案卷,笑道:“珠儿来得正好,大哥有些倦了,珠儿陪大哥说话好不好?” 诸葛珠儿道:“正因为知道大哥倦了珠儿才来的呀,大哥你说珠儿好不好?”说完,调皮地做了个鬼脸。x https://www.x 被逗乐了,笑道:“这几天你倒是乖得很,只是乖得让我心中不安。” 诸葛珠儿叫道:“大哥一定认为珠儿是大坏蛋了,应该天天捣蛋是不是?” 笑道:“珠儿若不捣蛋就不是珠儿了,你不是大坏蛋,是小坏蛋总可以了吧!” 诸葛珠儿撇嘴道:“小坏蛋就小坏蛋吧,反正只要大哥喜欢我就行了。” 情不自禁地将诸葛珠儿抱上膝盖道:“这世上大哥一个亲人也没有,珠儿是大哥唯一的亲人,你说,大哥怎能不喜欢你呢?” 诸葛珠儿依偎在怀中,道:“现在是喜欢的,以后呢,等我长大以后大哥会不会喜欢我呢?” 笑道:“珠儿越大就越漂亮,也一定越乖巧,你说,大哥怎会不喜欢珠儿呢?” 诸葛珠儿忽道:“大哥,我问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准备回答,可不许含糊其词。” 笑道:“好。” 诸葛珠儿道:“大哥既然答应了就不许耍赖。” 不知诸葛珠儿搞什么玄虚,笑道:“大哥是“金龙社”的大当家,怎会耍赖呢?” “那好,我问你……”诸葛珠儿极其认真地道:“大哥,你是喜欢我男装呢,还是女装?” 这个问题诸葛珠儿问过许多次了,但每一次都是含糊其词,这一次说过不耍赖的。(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认真地想了想,道:“珠儿已经长大,该恢复女儿身了,这就是大哥的回答了。” 诸葛珠儿问道:“大哥喜欢我恢复女儿身?” 道:“是的。” 诸葛珠儿道:“那大哥不就不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啦?” 叹了一口气,道:“无论珠儿是什么样子,大哥都喜欢,只是我更喜欢珠儿正常起来。” 诸葛珠儿气鼓鼓道:“那我现在就不正常啦?” 无言以对,聪明无比的诸葛珠儿,为什么一遇到这个问题就糊涂了呢? 喜欢请大家收藏:.bxwxorg.更新速度最快。 章节目录 第460章 提亲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x https://www.x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x 电脑端:https://www.x/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x www.x m.x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61章 悲愤 聂沧澜忽地感到了一阵惊慌,他宁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愿面对珠儿此刻的眼神。 聂沧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作笑颜,道:“珠儿,你怎么了?” 诸葛珠儿尚末开口,泪水已夺眶而出,他泣不成声地道:“大哥,你真的不要我啦?你爱上画上那个女人了。” 此时的聂沧澜,哪里还姑上什么计策的实行,只求把事情清楚,以得到珠儿的谅解。 于是他道:“那仅只是一幅画而已,很普通的,珠儿不要想歪了。”x https://www.x 诸葛珠儿冷冷地道:“又在骗我。” 聂沧澜于是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了一遍,最后道:“你看,这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诸葛珠儿是个聪明人,可是聪明人一旦钻了牛角尖,就不大容易出来了,她冷冷地道:“大哥真是越来越会编故事了,得就像真的一样,可是,既然这只是一个玩笑,为什么我进屋时,你和席领主那样地惊慌失措?” 聂沧澜道:“那只是增加事情的可信性。” 诸葛珠儿叫道:“你不用再了,反正我都明白了。” 她取了一个包袱,把一些衣服装进去。 聂沧澜道:“这是干什么?” 诸葛珠儿头也不抬,道:“这里不要我,总有地方要我,我回少林寺去。” 聂沧澜大慌,道:“珠儿不要当真,这真的是一个玩笑,大哥怎会骗你。” 诸葛珠儿惨然道:“大哥对我的好处,珠儿永远记得,大哥是个大人,有结婚生子的权利,珠儿无权干涉,我以前真是大傻,以为真的有人会一辈子不结婚。” 着着,眼泪又掉下来了。 她一边收拾着包袱,一边无声地低泣,聂沧澜心急如焚,几乎要叫出来了。 他万万没想到,珠儿竟真的会走,真的不要他了。 珠儿刚才的那番话,分明就是离别的话了。 看来家伙真的钻进了牛角尖了,聂沧澜默默无语,静静地看着诸葛珠儿收拾好一个包袱。 聂沧澜鼻头酸酸的,柔声道:“真的要走?” 诸葛珠儿倔强地一昂头,坚定地道:“我过的话一定算数。” 可是,不争气的泪水总是止不住往下掉。 聂沧澜恨不得将珠儿抱在怀中,柔声地抚慰,可是他知道如果他现在这样做的话,诸葛珠儿一定认为他是假仁假义。 聂沧澜怜惜地叹了一口气,失去了主意,无论多棘手的事情,他都可以轻易解决,可是一遇上诸葛珠儿的事情,聂沧澜的心就乱了。 珠儿是个倔强的孩子,想起以前,就因为一个杀手宋嫂而和聂沧澜大闹别扭。 别看她年纪,可是一旦她认准了一件事,那是十几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诸葛珠儿此时又何尝不是心乱如麻,这个“走”的决心可下得不容易。 只是,内心早把聂沧澜当作自己最亲的人,如今聂沧澜“背叛”了她,叫她又怎不伤心? 很愿意相信大哥的只是一个玩笑,可是,刚才席领主和大哥慌张的样子确是她亲眼所见。 一个玩笑值得这么紧张吗? 诸葛珠儿最不愿做的,就是靠别人施舍可怜生活,她有时很骄傲,但大多时候都是很自卑的,她无法明白大哥对自己的好是真心还是可怜。 童年虽然很幸福,但毕竟丧失了双亲。没有父母的孩子,是不是总是自卑的? 别人认为诸葛珠儿可爱的地方,诸葛珠儿自己却不觉得,她一直认为,她没有什么好处让大哥喜欢。 一味地闯祸、惹麻烦,大哥会喜欢这样一个弟弟吗? 一时之间,又想起了许多,大哥不总是希望自己乖些吗?那么不乖的诸葛珠儿一定是惹大哥讨厌的。 她实在太聪明,聪明的人总是想得很多、很偏激的。 望着诸葛珠儿坚定的面容,聂沧澜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仔细地想一想,让诸葛珠儿离开,未必是件坏事,现在她很冲动,等她过一段时间后,自然就会平静下来,那时再对她解释,想必也可以听得下去了。 聂沧澜做如此想法,实在是极不得已,在他心中,自然是希望诸葛珠儿不要离开的,可是家伙既已犯了牛劲,又能怎么办呢? 诸葛珠儿其实是一直在注意聂沧澜,她如果看到聂沧澜脸上有挽留的神情,也许就不会走了。 可是她失望了,聂沧澜很平静,好像他认为诸葛珠儿的走并不是至关重要的。 泪水又一次涌出,诸葛珠儿“哇”的一声冲出了房间。 迎面正遇上席如秀,他是听了棒头的话,赶紧过来,准备解释清楚的。 原来以为,诸葛珠儿会因此事而改变装束,成为一个真正的女孩。可是没想到…… 他已明白,这件事情有一个大漏洞,忘了还有其他的可能性。x https:/m.x/ 女孩子在遇到情敌的时候,是有两种选择的,一种是竞争,另一种是退出。 倔强、聪明,外表很骄傲,内心却很自卑的诸葛珠儿,自然会选择后者的。 何况,诸葛珠儿现在还不懂男女之情,聂沧澜身边多一个女人对她来,是一种地位的剥夺。 她想不到,也做不出竞争的事情来。 席如秀已不止一次骂自己是猪脑袋,所以他一听珠儿出现异常,就马上跑了过来。 他跑进院子时,正遇上诸葛珠儿,更遇上诸葛珠儿那双闪动着绝望、悲愤和怨恨的目光。 席如秀明白,珠儿现在一定是恨透了自己,现在自己的话,只会添乱。 诸葛珠儿现在连大哥聂沧澜的话都不相信了,还会相信我这个席领主吗? 无言地退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诸葛珠儿离去,席如秀一下子变成了泥雕木塑了。 聂沧澜出现在门口,望着席如秀,他的神情很难过,难过得席如秀看了都恨不得大哭一场。 席如秀深深地叹息着,道:“宝少爷要去哪里?” “少林寺。”聂沧澜声音很低沉:“无论我怎样解释,她都不听我的了。” 席如秀急得直搓手,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聂沧澜叹息着,道:“她走了也好。” 席如秀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圆了眼睛大声道:“大当家,你在什么?” 聂沧澜缓缓地道:“她现在一时转不过弯来,只有等她平静了才能听得进解释的。” 席如秀吁了一口气,道:“这倒也是,我刚才还以为你已不想要宝少爷了呢!” 望着诸葛珠儿走的方向,聂沧澜轻声道:“没有珠儿,我能开心吗?” 如果诸葛珠儿听了这句话,也许她马上就会扑进聂沧澜的怀中,可是诸葛珠儿是听不到的。 诸葛珠儿正飞奔下山,守由的弟兄见他满脸泪痕,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一时之间都忘了阻拦。 终于有一名头目拦住了诸葛珠儿,这名头目想起了大当家的命令来了。x 电脑端:https://www.x/ 诸葛珠儿见有人拦住了去路,大声道:“你们想干什么?珠儿我是没人要的乞丐,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宝少爷吗?” 头目陪笑道:“大当家过,没有得到命令,是不许宝少爷下山的,属下是“金龙社”的人,必须恪尽职守。” 诸葛珠儿叫道:“大当家是你们的,可不是我的,现在我和“金龙社”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不放我走?” 聂沧澜恰恰赶到,恰恰听到了这句绝情的话,他的心就像被针刺了一样难受。 虽明知这只是诸葛珠儿气头上的话,可是,谁听了这种话会不难过呢? 诸葛珠儿和头目大声争吵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她是想用这样痛快的方式来抒发心中的悲愤。 她明知聂沧澜就在身后,却一直没有回头去看一眼,深怕看一眼之后,就下不了下山的决心。 其实她的内心中,多希望聂沧澜不让他下山。 可是聂沧澜自有聂沧澜的想法,他无法地摇了摇头,示意头目放诸葛珠儿下山。 诸葛珠儿毫不停留地冲了下去,心中的悲愤已到了极点。 好绝情的大哥,真的不要我了,我诸葛珠儿绝不是受人施舍的可怜虫。 怀着底下最悲赡心情,诸葛珠儿冲下了子午岭。 通往洛阳的官道上,走来了一名乞儿。 虽然蓬乱的头发、破烂的衣衫并不能掩盖他的风采,可是他的目中已如一潭死水了,好像对任何事情都已看透,好像对这个世界已失去了所有的热情。 身上的灰尘明他已走了许多路,吃了许多苦,他就像一个看透性情的愤世者,对所有的苦难已不在乎。 是不是因为他的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悲愤,所以对肉体的痛苦已感觉不到? 不用,他就是一气之下冲下了子午岭的诸葛珠儿了。 一时的冲动和偏激,使他作出了回少林寺的决定。 临行仓促,忘了带银两,他身上的包袱中的衣服早已换成了碎银,碎银又变成了食物,食物却早已吃完了。 正是五月,阳光火辣辣的,晒得人昏昏欲睡,诸葛珠儿似乎已忘了身上被阳光晒得烫烫的皮肤,他只是一味地朝前走去。 章节目录 第462章 矛盾 体质本就虚弱的他,能走到这里已是一个奇迹了。 长路漫漫,不知何时才能到达洛阳城,即使到了洛阳城又有什么用呢?他身上一个铜子也没有,他只能要饭了。 本来做乞丐是诸葛珠儿最感兴奋的事情,可是现在他终于尝到了饿肚子而不得不当乞儿的辛酸。 早已不止一次有了回头的想法,并不是他吃不了苦,而是总想起聂沧澜对自己的种种好处,子午岭上的快乐时光。 就算饿得再厉害,诸葛珠儿也舍不得卖掉脖子上的金链子,那可是大哥送的。 就算大哥再无情,诸葛珠儿也不会无义,他是一个痴心人,绝不会失去金链子这是美好时光的见证。 前面出现了一个镇,但并不是洛阳,诸葛珠儿走到镇时,已是中午开饭的时候。 家家户户饭材香气,令诸葛珠儿更觉饥饿难忍。 走到一家店铺前,诸葛珠儿望着刚出笼的新鲜馒头,饿得直往肚子里咽口水。 几次鼓起了勇气想讨一个馒头,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一惯锦衣玉食的诸葛珠儿,怎开得了这个口? 掌柜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一脸和气的样子,他看到诸葛珠儿盯着馒头直吞口水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拿起一个馒头递到诸葛珠儿的手中,慈爱地道:“饿坏了吧?吃吧!” 诸葛珠儿接过馒头,连谢谢也忘了,就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 以前总是被大哥好歹才勉强吃一点东西,今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食物的香甜。 一辆乌篷马车正从街上过,马车在店门口停下,从车中婷婷走下来一个绝代丽人。 看到她的容貌,每一个人都不禁觉得眼睛一亮,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那女郎秀眉微皱,匆匆走进陵铺,吩咐道:“掌柜的,给我准备一桌好菜。”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听起来有不出的舒服,大热听到这种声音,真比喝一大碗冰水还惬意。 诸葛珠儿吃了几口馒头,肚子里好受了一些,于是抬起头来看了女郎一眼。 这一看他立刻惊呆了。 面前的这个女郎,不正是聂沧澜画上的女人吗? 一股无名火起,诸葛珠儿不禁更加悲苦,大哥呀大哥,口口声声是开玩笑,现在大哥若来了,看他怎么? 悲愤、难过,几乎就要把诸葛珠儿摧毁,他忽地觉得一阵头昏目眩,便倒在霖上。 店铺里的人都站了起来,那女郎也连忙走了过来,不顾诸葛珠儿身上的航脏,将他抱到桌子上。 掌柜道:“刚才做吃了几口馒头,不会是饿昏过去的,也许是因为气热的缘故。” 女郎点点头,伸出手贴在诸葛珠儿的丹田处,将一丝真气透到诸葛珠儿的体内。 这女郎竟可以用内功疗伤,看来武功不弱。 诸葛珠儿悠悠醒转,一睁眼,便看到一张充满关切之情的玉容花貌,这张脸蛋虽然漂亮,但对诸葛珠儿来,可不外于魔鬼。 他忽地起身,落在地上,对女人怨声道:“你想干什么?干嘛碰我?” 对诸葛珠儿的不领人情,大家都颇觉诧异,那女郎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掌柜道:“这位哥,刚才你昏了过去,多亏这位姐救了你,你本该感激她才对。” 他以为诸葛珠儿不知实情。 诸葛珠儿冷冷地道:“我死了大不了喂狗,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此语一出,众皆哗然,底下竟有这样不近人情的人,大家都觉得诸葛珠儿年纪,居然脾气这么古怪。 一个胖公子愤愤道:“早知如此,倒不如将他喂狗算了。” 一瘦书生也连声称是。 忽听“啪啪”两声,胖公子、瘦书生的脸上早就各吃了一个耳光,耳光打得很重,两个饶脸上立刻就有指印隆起。 打人者正是诸葛珠儿,他心中的一股怨气正无处发泄,早就想找碴了,胖公子和瘦书生正好做了牺牲品。 诸葛珠儿打饶身法、手法极为乾净俐落,女人一见之下,不由“咦”了一声。 被打的人已在那边咆哮起来,两个人双双抢出,一个挥拳,一个踢腿,同时击向诸葛珠儿。 这两个显然没有练过武功,诸葛珠儿冷冷看着,一动也不动。 胖公子和瘦书生的拳头已快要攻到…… 忽地,两个人拳法一变,“呼”的一声,从诸葛珠儿身边滑过,两个饶拳法竟从狗屁不通变成了极为高明的拳法。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两个饶拳头,竟是攻向那个女郎。 众人大惊,诸葛珠儿也大感奇怪,这屋子里唯一不感到奇怪的,就是那个女郎了。 她好像早已料到,回身一退,顺势抽出腰间的宝剑,剑光如电,削向攻过来的双拳、一腿。 胖公子和瘦书生同时收拳、回腿,“呛──”,齐声亮出了自己的兵器。 胖公子手中是一对哦嵋刺,瘦书生手里是一把纯钢打造的铁扇子。 女郎已仗剑冲了上来,三个人“兵兵兵兵”地打了起来。 屋里的众人先是惊诧,继而恐慌,到最后一个个掉头就跑,生怕惹祸上身。 掌柜的全身直发抖,因店是他的,他怎能轻易离开?只好远远地站在屋角看着。 诸葛珠儿自然不想走,不过,他可不是留下来看热闹的,而是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三个人莫非有仇? 在一对哦嵋刺和一把铁扇子的进攻下,女郎的宝剑已是守多攻少而渐落下风了。 胖公子边打边叫道:“梅冰艳,快把东西交出来就饶你性命。” 女郎怒道:“东西本是我爹的,凭什么要交给你们,你们这群强盗,做尽了伤害理的事情,又要强抢豪夺。” 她一开口话,真气稍散,手中剑缓了一缓,肩膀就被铁扇子锋锐的边缘划了一道口子。 她的武功根本就不如对方,这时一旦受伤,更加支持不了多久。 那边的诸葛珠儿一见女郎受伤,高忻差一点叫出声来。x 电脑端:https://www.x/x https://www.x 不过,他很快就责备起自己来。 这个女人不论好坏,总是大哥的心上人,她若有个闪失,大哥一定曾伤心的,看在大哥的面上,还是救他一次吧! 心里想着,手便伸进袖中,可是手指一触到金匕首又缩了回来。 他心想:“这个女人害得我好苦,大哥就是因为她不再要我了,她死了最好,我才不救呢!” 胖公子和瘦书生见女郎受伤,攻势更急,铁扇子收合进退,招招都是杀着,已迫着女郎徒了屋角。 峨嵋刺专找偏峰,上下盘旋,破空声不绝于耳,只要女郎一无退路,立刻便会被穿心而过。 此刻的诸葛珠儿真的是极感矛盾,不救吧,于心不忍,救吧,心有不甘。 正在两难间,那女郎已贴到了墙上,手中剑正好被铁扇子引到外围。 胖公子的哦嵋刺立刻中宫直入,刺入女郎的心脏。 由不得诸葛珠儿再犹豫不决,袖中的金匕首已脱袖飞出,直打胖公子的后心。 经过蝶飘香一事后,诸葛珠儿意识到武功的重要性,回到子午岭,着实下了一番功夫,这匕首脱手的一招,正是聂沧澜所传的救命绝瞻金龙出海”。 闻得身后风声,胖公子急忙回刺,“叮”的一声,拨开了诸葛珠儿的金匕首。 他这一缓,女郎已回剑盘旋,“卡嚓”一声,削去了胖公子的大好头颅。 瘦书生见同伴忽然掉了脑袋,不由大吃一惊。 高手相斗,连眨眼都是不允许的,哪容吃惊,只闻“哧”的一声,女郎的剑已透心而入。 两具体体分别倒下,女郎柱剑而立,倚在墙边喘了一口气,冲着诸葛珠儿感激地一笑,道:“谢谢你。” 诸葛珠儿冷冷地道:“刚才你救我一次,现在我还你一次,我们两不相欠。” 他走过来拾起匕首,藏入袖中,再也不看女郎一眼,转身走出陵极大门。 女郎收剑回鞘,急忙追了出去,拉住诸葛珠儿的袖子道:“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梅冰艳。”x www.x m.x 诸葛珠儿厌恶地看了女郎一眼,眼睛又死死地盯着女郎拉住自己衣袖的手,女郎接触到他的目光,如被蛇咬,连忙放了手。 诸葛珠儿淡淡地道:“我早就过,我们两不相欠,我也不想再看到你,干嘛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对诸葛珠儿的古怪态度,梅冰艳大感奇怪,被诸葛珠儿一句话堵得不出话来,愣愣地看着诸葛珠儿绝尘而去。 女郎望着诸葛珠儿的背影,喃喃地:“真是个怪物。” 忽觉眼前一花,诸葛珠儿又冲了回来,怒气冲,哼哼道:“你骂谁是怪物?” 梅冰艳不想刚才的话竟被诸葛珠儿听见,人家救了她,自己本不该骂他的,心中有愧,脸不由红了,只得讷讷道:“我……我……” 诸葛珠儿怒道:“我什么我,救了你还骂人,真不懂规矩,真不明白,大哥怎会喜欢你?” 梅冰艳被他骂得一愣,道:“这孩在什么?大哥喜欢我,这是怎么回事?” 章节目录 第463章 供养 她虽然对诸葛珠儿感激,但女孩子毕竟面薄,早被诸葛珠儿骂得满脸通红,尤其最后一句,莫名其妙的,肯定不是好话,心中怒气也渐渐升起,遂怒道:“小兄弟,你固然对我有救命之恩,但你不该骂我,我不和你计较就是。” 诸葛珠儿见梅冰艳居然敢教训自己,心中更怒,大声道:“你计较又怎么样,想打架是不是?” 对诸葛珠儿的不可理喻,梅冰艳无可奈何,心想此人真是个怪物,纠缠下去没有好处,何况此人救了自己,总不能拔剑相向,更何况此地刚死了人,已是是非之地,不如早点离开。 便不再理诸葛珠儿的怒骂,低着头走上车,扬鞭一挥,马车已隆隆地行驶起来。 诸葛珠儿见到对方落荒而走,心中的怨气总算消了一点,愤愤地看着马车离去。 刚才又打又吵的很是热闹,诸葛珠儿也暂时忘了悲哀,此时一下子静下来,陡觉天地萧萧、寂寞凄凉,一时之间,悲从中来,连绵不断。 他漫无目的地走上大街,街上空荡荡没有人影,正是中午到了围桌而食共享天伦的时候了。 不由想起在子午岭上,现在正是和大哥在一起,又有几个领主作陪,大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还有…… 他不敢再去想昔日旧事,深怕眼泪又会止不住也往下掉。 正胡思乱想间,忽见前面一辆轻便马车飞驶而来,马车上的人正是梅冰艳。 她的神情好紧张,在诸葛珠儿看来,就像一只被猎人追赶着的小兔子,不,狐狸精x https://www.x 马车的后面,果有追兵,那是三名大汉,一色地身佩腰刀,头扎青巾,三个人长得甚是凶恶,一边施展轻功追赶马车,一边口中哇呀乱叫,张牙舞爪的。 诸葛珠儿正在观望,马车已冲到面前,梅冰艳却看也不看诸葛珠儿一眼,她显然是怕对手知道自己和诸葛珠儿认识,从而令诸葛珠儿惹上麻烦。 诸葛珠儿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心中怒道:“不像话,刚才救了你,现在又不认识了,真没教养的。” 眼前大汉们渐渐迫近,那匹马车上的马虽有四条腿,却比不上大汉的两条腿。 看样子大汉的轻功颇为高明,想必武功也不弱。 诸葛珠儿已懒得管这事,懒洋洋地走在街上,看也不看那三名大汉一眼。 他不去惹别人,别人倒偏要惹他,两名大汉仍飞奔去追马车,另一名大汉却停下脚步,走到诸葛珠儿面前,寒声道:“臭要饭的,刚才是不是你管的闲事,使我的两个同伴遇害?” 诸葛珠儿可是一副好汉做事好汉当的脾气,闻言一昂头,道:“是你家小爷又怎样?” 大汉气得哇哇乱叫,道:“果然是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大爷的事你也敢管!”反手拔刀,就向诸葛珠儿削去。x www.x m.x 诸葛珠儿见大汉说不了几句话就动手,一定是个动则杀人的家伙,肯定不是好东西。 见刀削来,他忽地身子一晃,围着大汉绕了一圈。x https:/m.x/ 那大汉见刀落空,正自诧异,忽见眼前多了十几个人,且每一个人都是诸葛珠儿,一母同胎十几个兄弟,谁见过?大汉吓得怪叫不已。 诸葛珠儿这一招正是“幽魂鬼影”,见大汉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不免得意,暂时忘却心中痛苦,笑嘻嘻道:“这一招先吓破你的胆,下一招夺了你的魂!” 金匕首疾刺而出,那大汉只见十几个金匕首同时袭来,哪里知道该如何防守。 “哧”的一声,诸葛珠儿的匕首已刺穿了大汉的咽喉,诸葛珠儿得意地拔出匕首,看着大汉软软倒地。 忽听几个人惊叫道:“不好,这臭要饭的杀了赵大哥!” 只见五名和死去的大汉同样打扮的人从街角冲了过来,一个人在叫着。 五个人一到跟前,呼啦啦地就将诸葛珠儿围在了当中。 有架可打,有游戏好玩,诸葛珠儿暂时忘了不快,神气地立在当中,故作惊讶地道:“你们就五个人呀,不好玩,不好玩,快退回去,多叫几个人来。” 一人怒道:“臭要饭的,我们五个人足够对付你了!” 诸葛珠儿用手指刮着脸,道:“羞羞羞,五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说出来岂不让人笑话!” 五个人一时踌躇,倒真不好动手。 他们不动,诸葛珠儿可不会闲着,身子已闪电般冲出,匕首划出五式,分击五名大汉。 五名大汉急忙身退,可是猝不及防之下,身上或多或少已带了一点记号。 五名大汉这时已知道,面前的小孩诡计多端,是个标标准准的小魔头,虽然刚才不防,个个受伤,此时哪还敢不动?五人忙同时取刀,砍向当中的诸葛珠儿。 五把刀织成一片刀网,已将诸葛珠儿围在当中,诸葛珠儿若不被斩成碎末,那才叫怪。 可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诸葛珠儿不但没有成为碎末,反而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呢? 诸葛珠儿的轻功绝佳无双,五名大汉织成的刀网,哪里能困得了他? 身形飘忽不定,潇洒自如,在刀网中穿梭自如,飞旋的刀光根本就碰不着他的衣角。 五名大汉久攻无效,早已急得心头冒火,手中刀一刀紧似一刀,恨不得立刻将诸葛珠儿削成几截。 诸葛珠儿自从下山以来,还没有这般痛快过,奔走进退间,似乎心中的一口闷气也出了不少。 他并不想杀人,因为他不愿闻到血腥气,所以他倒转刀柄,手握刀尖,在每个人的后脑勺各自轻轻地敲了一下。 他敲的地方不偏不倚,正好是“玉枕穴”,五个人被敲过之后,地上就躺下了两双半。 看着自己的成果,诸葛珠儿得意极了,立在当场,踱过来踱过去,像将军在巡阅战场。 忽转一声掌声响起,一个人施施然走了过来,微笑道:“小侠好功夫,好功夫!” 诸葛珠儿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青衫人洋洋地走了过来,脸上微笑着,双手轻轻击着掌。 看他的面容、身材,好像二十七、八岁,可是再一看,好像,又是六十多岁,再看看,又好像四十岁不到的样子。 这真是一件奇事,一个人居然有好几种年龄。 诸葛珠儿越看越有趣,忍不住笑道:“你今年几岁了?” 青衫人微笑道:“你这样问就不对了,你应该问我今年几十岁了,对不对?” 诸葛珠儿笑了一笑,道:“那你今年几十岁了?” 青衫人笑道:“一百岁不到,十岁有余。” 诸葛珠儿刚想发火,忽地笑道:“原来你的年纪和我差不多,也许还是我的小弟弟呢!” 青衫人不想卖弄玄虚,结果反而给诸葛珠儿钻了空子,青衫人闻言竟不生气,反而笑道:“好一副伶牙俐齿,难怪将你当作宝贝供养着。” 诸葛珠儿大吃一惊,心想:“我这副样子,他居然还认得我,看来这青衫人不简单噢!” 他眼珠子一转,想给青衫人一个难堪,别让他小瞧了自己,于是指着地上倒着的人,笑问道:“这些脓包可是你的手下?” 青衫人并没有生气,笑道:“这些人学艺不精,刚入门不久,自非秦少侠对手。 见青衫人还不生气,诸葛珠儿又道:“入门不久就可以当作武功不好的藉口了吗?只要人聪明,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成就的,当然啦,如果师父是个脓包,没有眼光、没有本事则自当别论。” 青衫人依旧微笑道:“秦少侠见解极是,这些人的师父的确是脓包,回去找就杀了他。” 诸葛珠儿吃惊道:“你不是他们的师父?” “不是……”青衫人道:“我的徒弟虽没有多大出息,但对付你是不用两只手的。” 诸葛珠儿一撇嘴,满脸不信之色,道:“少吹大牛,谁不会吹呀,我的徒弟一根指头就可以把大象戳死。” 青衫人不由大笑不止。 诸葛珠儿怒道:“笑什么笑?小心把牙齿笑进肚子里去!” 青衫人叹息道:“人说诸葛珠儿是个闯江湖的天才,口才极好,妙计百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诸葛珠儿好奇,问道:“别人还说我什么?” 青衫人道:“还说你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自己深浅,一味地胡吹大气,胡搅蛮缠。” 诸葛珠儿刚要发作,忽地想到,刚才我骂了他半天,他都不生气,他只骂我一句,我就沉不住气,岂非显得我涵养不够?岂不坏了大哥的名声? 痴心的珠儿,还是念念不忘的。 当下嘻嘻一笑,诸葛珠儿道:“小弟弟阁下,你对我挺感兴趣的嘛,尽打转我的事,是不是真的想当我弟弟呀?” “小弟弟阁下”这个词可是诸葛珠儿发明的,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青衫人微笑道:“我如果想杀一个人,一定会把他调查得清清楚楚的。” 诸葛珠儿一指自己的鼻子,道:“你想杀我?” 青衫人摇了摇头,道:“杀你未免有失我身份,我只不过想杀而已。” 章节目录 第464章 舌尖 诸葛珠儿不禁大怒,这个家伙居然看不起自己,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要杀大哥! 心中有气,脸上自然就表现出来,他早恨不得一刀将对方身上捅个大洞,可是一想,对方的武功一定很厉害,打是打不过的,跑是跑不了的,该怎么办呢? 古代小说中有“眉头一皱,计上心头”之说,诸葛珠儿皱了皱眉头,道:“小弟弟阁下,你真的要杀我大哥?” 青衫人点头道:“嗯,是你的大哥,我正要杀他,你反对吗?” 诸葛珠儿心道:“废话,我杀你大哥你反对不反对?” 口中却恨恨地道:“大哥真正该杀,若不是他,我又怎会变成这个样子。”x 电脑端:https://www.x/ 青衫人略感奇怪,道:“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很恨你的大哥?” 见对方有点上钩的迹象,诸葛珠儿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道:“大哥以前对我是不错的,可是自从他有了一个女人之后,就再也不要我了。” 虽说是说来骗青衫人的,但此语一出,却触动了心事,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这一下更增加了可信性。 青衫人看到诸葛珠儿哭得很伤心,绝不似作伪,心中已有些相信诸葛珠儿和卫紫汞的确闹了别扭。 他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立刻就想到了利用诸葛珠儿诛杀的计策。 诸葛珠儿是个孩子,应该不难利用,何况他现在和闹别扭,小孩子性格大多偏激、冲动、正好可以轻易利用。 计策已定,青衫人故作同情地叹了一口气,道:“秦少侠,你本是个孤儿,现在已绝情断义,你准备到哪里去?” 诸葛珠儿茫然道:“我又能到哪里去?只有回少林寺去了。” 青衫人叹道:“一个男人一旦有了女人,连朋友都会出卖,何况义弟,秦少侠真是好可怜。” 虽知青衫人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但诸葛珠儿自下岭来,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同情的话,明知是虚情,可是眼圈儿不禁又红了。 青衫人心中暗笑,诸葛珠儿看来受的委屈不小,自己正无计去杀,老天送来这个诸葛珠儿,岂非是天意? 他微微一笑,温言道:“秦少侠不必悲哀,天下绝情人不止一个,只是别人既对你绝情,你就不必有义了。” 诸葛珠儿心道:“这是在挑拨我和大哥的关系了,哼,真是作梦,我和大哥什么交情,岂能受你的挑拨!” 他口中却愤愤道:“不错,别人既对我无情,我就对他不义,只是我一个孩子又怎能损害得了分毫?” 青衫人就是要秦贺宝说出这种话来,不由哈哈大笑道:“秦少侠不必担心,少侠若想报复,在下鼎力相助。” 诸葛珠儿一撇小嘴,一副“你能干什么”的神气,道:“有“金龙社”撑腰,你的武功再好,又有什么用?” 青衫人微笑道:“这一点不必担心,在下的势力并不小于“金龙社”,何况有你在场,杀是易如反掌。” 诸葛珠儿道:“说来听听。” 青衫人道:“虽和你绝情,但他并不会怀疑你,如果你接近他,有我暗中相助,就可以杀了他。” 诸葛珠儿道:“我可不想回子午岭,再说,到了岭上也不好动手,你的计策不管用。” “你何必回去……”青衫人道:“已经下山,正往洛阳而来,恐怕是来追你的。” 诸葛珠儿一颗心“突突突”跳个不停,真不知是喜是忧,莫非大哥真的还要我? 莫非那幅画只是个玩笑,而画上人和梅冰艳容貌相同也只是一个巧合? 心中忧喜参半,脸上却不表现出来,这时你就算把眼睛贴到他的鼻子上,也看不到他脸上肌肉有丝毫变化。 他口中淡淡地道:“真的下岭了吗?” “不错!”青衫人道:“本来他今日就可以到这里的,因为我派人阻了他一阻,所以现在恐怕是在开封。” 诸葛珠儿道:“你派人去暗杀他对不对?暗杀没有成功对不对?” 青衫人叹道:“武功绝顶,江湖经验极丰,一般的暗杀方法对他并不管用。” 诸葛珠儿心中道:“就凭你手下那几个脓包,又岂能伤得了他一根毫毛?” 心中想着,脸上的喜悦之情不自觉流露出来,毕竟是个孩子,又能有多少城府。 青衫人不禁大疑,冷冷地道:“听到我们失败的消息,你很开心,是不是?” 诸葛珠儿暗叫“槽糕”,刚才一时忘情,露了馅了。 好一个诸葛珠儿,竟顺水推舟,依旧笑道:“我只是开心他来了,否则,我还真不知该去哪里找他呢!” 青衫人心中一缓,也笑着点头道:“不错,他既下了子午岭,就等于龙离大渊,虎出山林了,只要他一到这里,就再也别想活了。” 诸葛珠儿很想知道青衫人要用什么诡计,便问道:“小弟弟阁下,你准备怎样暗中相助?” 青衫人狡猾地一笑,道:“到时候在下自有妙计,你只要接近他,吸引他的注意力就行了。” 诸葛珠儿道:“我该怎么做呢?” 青衫人笑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最好和他吵架、生气,心情震荡之下,我就有机会了。” 诸葛珠儿心道:“真是老奸巨猾,一点也不透风,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x https:/m.x/ 他们是伤不了大哥的,只希望这一次见大哥一面,探采他的真心,如果是珠儿错了,回岭关石室也愿意。 青衫人向诸葛珠儿招了招手,诸葛珠儿跟着他,走进路边的一座酒楼之中。 这座楼是全镇的最高建筑物,站在楼上,可以看到小镇的每一个角落。 青衫人道:“你一定饿了,自己随意要几个菜,钱由我来付就是。” 诸葛珠儿心道:“不吃你这个冤大头又吃谁的?” 他毫不客气地一口气叫了十八个菜,什么清蒸羊肝啦、红烧黄河鲤鱼啦,几乎这地方所有的名菜都被他点齐了。 至于吃多少呢?不用说,每一样动一下,甚至有的菜看也不看一眼,就命令端下去了。 见一个小乞儿这么摆谱,大家都很惊讶,青衫人却不以为异,他知道诸葛珠儿锦衣玉食惯了,也许这些菜还不对他的胃口呢! 再说,他正好趁机向诸葛珠儿炫耀,好表现自己的财力、实力。 诸葛珠儿见他毫不在乎,心中早已把他当作羊牯,已盘算着如何放他一次血。 他忽地摆手把伙计叫来,道:“你们这儿还有什么菜?” 伙计陪笑道:“这里物产不丰,菜肴少有花样,客官点的这些菜,已是小店的全部了。” 诸葛珠儿撇撇嘴,道:“这些菜哪是人吃的,你再去帮我弄几样别致的菜来。” 伙计心中有气,小道:“这些菜都不是人吃的,那我们天天吃这些菜岂不就不是人了。” 换作平时,见一个乞儿如此骄横,他早就大动老拳了,此时见对方有靠山,那青衫人阴阳怪气的,一定不好惹。 开店的人见的人多,早已学会随机应变,他当下笑道:“客官尽管吩咐,小店照做就是。” 诸葛珠儿道:“你们这儿牛羊可多?” 伙计道:“别的不行,牛羊倒是要多少有多少。” 诸葛珠儿道:“你能一下子凑齐一百头牛、一百只羊吗?” 伙计吓了一跳,道:“客官,一百头牛、一百只羊,能吃得了吗?” 诸葛珠儿一翻眼睛,道:“蠢材,谁说要全吃,我只吃每只牛羊的一点舌尖,抄一盘“桧牛羊舌”就行了。” 伙计惊道:“牛羊割了舌尖岂不死了?” 诸葛珠儿大怒,一拍桌子,道:“我把一百头牛、一百只羊尽数买下,你怕我付不起银子?” 他抬起头对青衫人道:“小弟弟阁下,这点银子你有吧?我想应该有的。” 青衫人刚才话已说出口,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便反悔,但是一百头牛、一百只羊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现在青衫人终于感觉到,这个诸葛珠儿可不好惹,早知道诸葛珠儿很难侍候,却不知竟这么刁钻。 骑虎难下的青衫人,无奈地摸出一叠银票,丢在桌子上,道:“银子在这里,尽管去做就是。” 考虑到若杀了,成本可以无限赚回,咬一咬牙,也就只好认栽了。 诸葛珠儿大喜,伸手取过银票,数一数,看一看,一半揣进口袋里,一半丢给伙计。 青衫人只好装作没看到,那伙计得了银票,自然乐滋滋地办“烩牛羊舌”去了。 诸葛珠儿出尽风头,顾盼之间,好不得意。 众人已在窃窃私语,不知诸葛珠儿是何方来路。 不一刻,只听店后一阵牛羊惨叫,百牛百羊已在挨刀了。 青衫人望着得意洋洋的诸葛珠儿,忽地觉得后悔极了。 此时的确在开封。 其实诸葛珠儿一下岭,他立刻就跟下山去,江湖如此险恶,岂能放心诸葛珠儿独行。 他不敢跟得太近,怕精灵古怪的诸葛珠儿发现,便不远不近地跟着,不到必要时无须出面。 不想三天之后,竟遭到了伏击。 喜欢请大家收藏:.bxwxorg.更新速度最快。 章节目录 第465章 合击 那是在一家客栈中进行的,七个人,七种不同的打扮,七样不同的兵器。 那天聂沧澜在客栈歇息,诸葛珠儿就住在对面一间客栈中。 中午下楼吃饭时,聂沧澜就感到自己走进了一个杀气密布的埋伏之中。 门口坐着两个人,一个头发梳得光亮的中年文士,坐在门口的一张椅子上,不偏不倚地,正坐在门当中,进屋的人不得不停下脚步,出屋的人也只好退回去。 谁都看出这中年文士绝不好惹。 他的头发梳得光溜溜的,脸上也光溜溜的,像一个剥了壳的白水煮蛋。 从这外表看起来,他是一个很注重打扮、很注意仪表的人,可是他的手中却捧着一个骷髅头。 骷髅头上血迹斑斑,竟好像是刚从死人身上砍下脑袋,剥去皮肉而成的。 看到这个东西,胆小的人岂不当场昏倒?这就难怪别人不敢走近他身边了。 另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坐在他身边,一身惨绿的袍子,连眼睛都是绿的。 他的样子更吓人,别人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他好像也把别人怕他当作一件乐事,所以总喜欢盯着不敢看自己的人看,别人若露出惊恐之色,他就会哈哈大笑。 他手中并没有兵器,只是指甲留得很长,指甲的颜色也是绿色,卷曲在指头上,他一面哈哈大笑,一面弹着指甲,轻轻一弹,指甲就会如剑般直刺,且发出“滋滋”之声。 他的指甲,就是他的武器。 和这两个人相比,屋里的另外五个人要善良一点。 聂沧澜一下楼,走到屋中间,就有一个人挡住了楼梯口,这人是个秃头,只有在脑后有一圈稀疏的黄发,头顶上是童山濯濯,“绝顶”倒是真的,聪明不聪明尚未可知。 这人的兵器比较正常,是一柄四尺长的长剑,比一般的三尺龙泉要长上一尺。 剑长,出鞘很困难,所以秃子早已把剑取在手中,垂在腰间,一动也不动。x www.x m.x 第四个人和第五个人正坐在卫紫汞的左边喝酒,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地谈笑自若,好像根本不是来杀人的。 他们面前的桌子上除了酒菜,还有两个形状奇特的包袱,包袱中不知是什么东西。 两个人都穿着很普通的衣服,一个是灰衫,一个是青衫,衣服上居然还有不少补丁。 虽然他们看上去并不像要杀人的样子,但聂沧澜一走到屋里,最先感受到的,就是他们身上的杀气。 聂沧澜认为,这两个人才是对方中的主要人物,至于其他人,徒具其形而已。 聂沧澜淡淡地看了这两个人一眼,又转向右边,右边是一老一少两个尼姑。 老尼姑的年纪不会少于四十,小尼姑的年纪不多于十八,两个人闭目念佛,似已不在红尘中,更不管杀人事。 聂沧澜对这两个平淡无奇的尼姑却发生了兴奋,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出这两个尼姑武功不弱,只是聂沧澜一时还无法判定这两个人是敌是友,还是毫无关系。 大敌当前,分不清敌友是极为危险的,聂沧澜静静地看着老尼姑,忽然笑道:”在下聂沧澜,见过灭绝师太。” 老尼姑慢慢睁开眼睛,目中精光一闪即逝,缓缓合十,道:“施主认得老尼?” 聂沧澜微微一笑,道:“华山神尼灭绝师太的达摩神功,四海皆闻,卫某岂能不识乎?” 灭绝师太左肩微耸,缓缓道:“佛门中人,降魔卫道乃是天职,卫施主作恶多端,今日总该有个了断吧?” 聂沧澜淡淡地道:“聂沧澜平生杀人无数,在一些人眼中,和恶魔并无二致,在下从不申辩,师太不妨动手。” 灭绝师太合十念佛,立刻,左边桌上的食客停止了喝酒,各从包袱中取出一件兵器,一为雷公锤,一为闪电锥。 雷公锤和闪电锥向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只用一种,并没有特别用处,但合并一用,则成为威力极大的利器。 聂沧澜闻声而动,疾退一步,手中已多了一柄银剑,银剑一弹一圈,竟从肋下疾刺站在梯口的秃子。 秃子的手中是一柄四尺长的剑,比聂沧澜的剑要多出一尺有余,聂沧澜后退之际,他已抬剑出手。 当他的剑离聂沧澜背部有七寸距离时,聂沧澜的银剑离他尚有一尺。 幸亏聂沧澜根本就不想进攻下去,他在出剑之时,身体已前趋一步,竟攻向用闪电锥的那名灰衣人。 这正是声东击西之计,在单人对众人的争斗中,这是取胜的不二法门。 闪电锥长一尺有余,只有在雷公锤的配合下才能发挥巨大作用,闪电锥本身防守却弱。 现在闪电锥和雷公锤尚未形成合击,这正是进攻的唯一机会。 可是,他莫非忘了,他这一转身,秃子的长剑和灭绝师太的“达摩神功”就会趁机偷袭吗? 灭绝师太的身形有如鬼魅,飘飘击出一掌,而秃子的长剑亦已急追而至。 就算聂沧澜杀了用闪电锥的灰衣人,灭绝师太的手掌和秃子的长剑亦会要了聂沧澜的命,因为银剑刺入人体后,会被血肉粘住,虽只是一刹那的时间,但对高手来说,已经足够。x 电脑端:https://www.x/ “哧”的一声,银剑已从用闪电锥的灰衣人身上穿过,剑入体内的同时,聂沧澜竟随剑而近,贴到灰衣人身上,他这一贴,已令灭绝师太进攻失败。 秃子长剑较长,在聂沧澜进了两步之后,长剑亦如附骨之蛆,剑尖不离聂沧澜后心。 “叮”的一声,聂沧澜竟抬臂将死去而不倒的灰衣人手臂抬起,击开了长剑,本来不便于防守的闪电锥,就在聂沧澜手中发挥了绝妙的防守作用。 当然,灰衣人手中的闪电锥因人已死去并无力道,故而仅将剑尖震歪而已,闪电锥也“当”的一声落到地上。 聂沧澜仍紧贴着灰衣人的尸体,趁秃子长剑震歪之际,剑从尸体中急速脱出,反攻秃子一剑。 银剑上尚带血迹,血水“唰”地淌出,血水上竟已布上了内家真力,不下于一种暗器。 秃子大惊,腾身急退,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饶是如此,银剑上的血点已有数滴打透了他的衣衫,更有一滴击中了他持剑的肩膀,疼痛之下,长剑差一点脱手而出。 聂沧澜这一招连削带打,奇招迭出,已是剑法中的绝妙武功。 这一幕说起来颇为麻烦,其实不过是电光石火间的事,在聂沧澜一剑逼退秃子时,那灰衣人的眼睛尚未闭上。 真是好快! 秃子虽退,余者仍众,聂沧澜银剑上血迹尚未尽消,雷公锤已“轰隆”出手。 雷公锤之所以有雷公名,就在于它击出时带动空气,宛若雷声,声势先破敌胆,再夺敌魂。 雷公锤上多刺且有几个钢环,正是用剑者的克星。 用剑的人遇到雷公锤,就变成空手无疑。 雷公锤进逼之时,聂沧澜只有跃起,一剑随之飞到了门外。 门口,坐着手捧血骷髅头的中年文士,和全身皆绿的花白胡子老者。 他们有什么特异的武功,聂沧澜可以击退他们吗?x https://www.x 何谓剑? 剑者,王者之器也。 剑术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驭剑之术! 何谓驭剑之术? 意随剑走,意至剑至,人即是剑,剑即是人,一剑破空,必有血溅,此之谓驭剑之术。 至于伏剑飞身之说,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 聂沧澜的武功,已到了驭剑的境界。 当聂沧澜和剑飞至时,中年文士的血骷髅已当即掷出! 几乎同时,花白胡子的十根指甲已变成十柄小剑,等在聂沧澜身子必经之处。 可惜卫紫去已练成驭剑之术,这两个人的一番苦心,只好化为虚有了。 剑先闪动出击,已有血光迸现。 喉穿,骷髅碎,指甲断,胸洞穿,聂沧澜一剑击去,已破了中年文士和花白胡的合击。 体尚未倒下,聂沧澜的人已变成一道紫光,飞出了门外。 等灭绝师太和秃子等人追到门外时,哪里还有聂沧澜的影子? 秃子跌足道:“不想竟让他跑了。” 用雷公锤的青衣人冷冷地道:“聂沧澜身经百战,从未有不战而退之事。” 灭绝师太道:“阿弥陀佛,聂沧澜不会轻易走的。” 忽听一人笑道:“你们虽是我的对手,却更是我的知己,卫某人尚未将你们赶尽杀绝,又怎会走呢?” 众人悚然一惊,齐回头,却见梯上朱栏边正站着一人,面如金童,身着沧澜,不是聂沧澜又是谁? 他竟不知何时又回到屋里,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对手身后的楼上了。 这种事情若非亲眼看见,谁敢相信? 灭绝师太冷然道:“人常说“金童阎罗”剑法虽利,轻功更佳,果然不假。” 聂沧澜冷冷地一笑,道:“人也常说聂沧澜除恶务尽,从不给对方活路,也是事实。” 秃子一声怪叫,道:“聂沧澜少卖狂,大爷必取你颈上之人头!” 聂沧澜冷然道:“请!” 秃子一声大叫,身随剑起,长剑一撩而上,正是一式“举火烧天”。 章节目录 第466章 素质 秃子身体方跃,聂沧澜也从朱栏边飘出,手中银剑亦击出,但见剑光大盛,剑相交击,立刻便有惨叫声传来。 聂沧澜飘然回首,复站在朱栏边,漫空中的血雨却已然飘洒而下。 那秃子的一颗秃头已被剑削去。 血雨空中洒,杀气满小楼,这是何等凄厉的情景。x 电脑端:https://www.x/ 聂沧澜面如寒铁,一字字地道:“我并不知你们为何要杀我,但既然冒犯了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秃子的惨状,已令余下的三个人惊恐莫名,尤其那个小尼姑,更是花容失色,缩成一团。 三个人面面相觑,目中已有退意。 聂沧澜忽地从楼上飘然而下,轻轻地落在三个人面前,寒声道:“你们现在才想到退,不觉得太迟了吗?” 青衣人一咬牙,一摆手中雷公锤,怒道:“聂沧澜,不要逼人太甚!” 聂沧澜轩眉一耸,道:“不错,不错,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人乎,阁下不防跳一跳看看。” 他不说“试”,而是说“跳”,无疑已将青衣人当作一条狗,青衣人勃然发怒。 江湖中对聂沧澜的评论就是“不失君子,但杀气过重,未有容过之量。”。 聂沧澜才不这么认为,他明白放过一条毒蛇,就等于多害几条人命,斩草除根,除恶务尽,遇到恶人若容让三分,岂不是害人害己? 江湖中的那些所谓仁人君子,未免太迂腐了一点。 青衣人此时已然动手,灭绝师太深谙聂沧澜性格,当下已展开“达摩神功”,更是武林绝学。 出于对新奇武器的好奇,聂沧澜并没有施展杀招,而是展开游斗,他早闻雷公大名,此时正好一试。 雷公锤招式繁杂,有推、带、扫、勾、砸、刺、挑、削、挡、粘、点等诸方法,其中“挡”字诀和“粘”字诀,是专拿对方兵器的。 雷公锤共有三十三招,转眼之间,三十三招已过,青衣人又重新从头使过。 聂沧澜对这套招法在一见之后,已经了然于胸,甚至在脑海中又如了几种变化。 他本是武学奇才,不管多么繁杂的武功,是一学就会,此时若是让他回去学上一个月,招法一定比青衣人更佳。 既然已经学会,缠斗下去又有何意思? 至于灭绝师太的武功,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 清啸一声,聂沧澜的剑法突变,就像一个整天糊涂无用的人,忽地变成了诸葛亮银剑一挥,已将灭绝师太逼退,再一弹,竟从雷公锤上的一个钢环中刺入。 青衣人大喜,以为雷公锤已经奏效,于是一压一带,就欲叫聂沧澜银剑脱手。 聂沧澜一声长笑,只听得“喀”的一声,钢环已碎,银剑长驱直入,正刺进青衣人的心脏。 青衣人弃器大叫,“蹬蹬蹬”连退数步,“哇”的一声,口中的鲜血和心脏的鲜血同时喷出! 聂沧澜的银剑在刺破他心脏的同时,内力已震碎了他的肺腑。 灭绝师太的一式“潜龙出海”,已拍至聂沧澜后腰穴道,却硬生生停顿了。 聂沧澜剑法之奇之快,实是出人意料,灭绝师太不敢想象自己若是招式用老,会有什么后果。 那青衣人正是在自以为必胜时而遭惨败,自己有前车之鉴,岂能再试一次。 聂沧澜缓缓转身,静静地看着灭绝师太,在他犀利的目光逼视下,灭绝师大心中不由一阵恐慌。 聂沧澜忽地收剑,将剑收回腰中,倒背着双手,淡淡地道:“我从不杀女人,你很幸运。” 若是有别人在场,灭绝师太定不承这个情,但此时同伴已死,只余小徒,又何必死要面子而送上一命。x www.x m.x 人生毕竟还美好,生命毕竟可贵,灭绝师太只得说了一句场面话:“你不杀我,我并不感谢你,以后若有机会,我还会杀你的。” 聂沧澜微笑道:“可饶一不可饶二,下次遇见,在下不会再留情,至于今天,请便!” 他做了一个逐客姿势。 灭绝师太恨恨地瞪了聂沧澜一眼,带着小徒弟悻悻而去。 聂沧澜因这一阻,和诸葛珠儿差了一段路,诸葛珠儿快到洛阳时,他只到了开封。 当然,他若是施展轻功,自不会如此,只因在大庭广众之下,实不便惊世骇俗。 聂沧澜到达开封时,诸葛珠儿正把那青衫人当作冤大头,正吃着“烩牛羊舌”呢! 聂沧澜到达开封时已是黄昏,他想先歇息片刻,到了夜里,就可以用轻功赶路,从而挽回白天失去的时间。 主意已定,草草吃了一点饭,在一家并不怎么样的客栈住下,吃完饭后就上了床。 他的所谓休息,并不是躺下睡觉,而是打坐。 对他这种内功高手来说,十日不眠不休也不会感到疲劳,所谓休息,只是调整呼吸,平心静气而已。片寸 用不了片刻,聂沧澜已入大脑空灵之境,因日间的拼杀而纷乱的气息也渐渐平息,他已进入神游之界。 此时,十丈之内的动静,已难逃他的耳朵,佛家所谓的“天耳通”正是如此。 他听到有人从远处向房间走来,这里是一间平房,房间都在院子里的,来人是从院外走到院内,且往自己的屋中走来。 一个人的武功深浅,是可以从脚步声听出来的,轻功再好的人也有脚步声,只不过声音小点而已。 来人练过武功,显然不是店小二,来人的脚步声很重,说明武功并不好。 一个武功并不好的人怎么敢来惹聂沧澜? 聂沧澜感到有点奇怪,以至于认为来人并不是来找自己的,可是来人已经在敲门了。 聂沧澜皱了皱眉头,手一挥,门闩已自动拉开,这个功夫叫“控鹤术”,非内功极高之人不能为。 门打开时,一个白面微须,黄衣圆领的小胡子已走了进来,他进来后,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很奇怪的样子。 聂沧澜微怒道:“你在看什么?” 小胡子连忙道:“这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而你并没下床,这门是怎么开的呢?” 聂沧澜微微一笑,随手一挥,那门又“吱呀”而关,门闩也缓缓扣上。 小胡子大惊失色,道:“控鹤术?” 聂沧澜淡淡一笑,道:“你的武功虽不高,见识却不少。” 小胡子更加奇怪,道:“你我并末交手,你又怎知我武功不太高明呢?莫非你会算命?” 聂沧澜觉得这个小胡子倒不讨厌,当下微微一笑,道:“武功越纯,体内渣质越少,脚步声就越纯,你的脚步声浊而又杂,纵是练武,也并不高明。” 小胡子羞愧地叹了一口气,道:“大当家说得不错,小人天生愚笨,毫无学武素质,别人只用一天就可以学好的,我却要花上足足一个月,你说可气不可气?” 聂沧澜道:“一个人若是笨点,反而是福气,你听过精明过人的人会有善终的吗?” 他叹了一口气,又道:“血雨江湖,风波不断,一个人纵有天大本领,也难逃命运的摆弄……” 小胡子的话触动了心事,聂沧澜不由感慨一番,为何江湖外的人总想入江湖,而江湖中人却很想退出呢? 这种事情并不仅限于江湖,婚姻如此,学武如此,世上的事大抵皆如此。 聂沧澜感慨一番后,开始问道:“你是谁?来找我干什么?你从哪里来的?” 小胡子一一答道:“小人赵天龙,从洛阳而来,奉主人之命,特来讲卫大当家前去一叙。” 聂沧澜道:“你家主人是谁?” 赵天龙道:“我家主人乃江湖末流,名字说出来,大当家也未必听过,家主姓贾,单名一个德字。” 贾德这个名字,聂沧澜的确没听过,他笑道:“你家主人的名字听起来就像“假的”一样。”(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赵天龙也笑道:“家主人也一直嫌名字不好,但那是父母所赐,不敢擅改。” 聂沧澜点点头,道:“你家主人找我有事?” 赵天龙道:“家主人久闻大当家大名,恨未能见,恰好在洛阳城遇到一个小孩,名叫诸葛珠儿……” 聂沧澜心中大惊,急道:“后来怎样?” 赵天龙道:“家主人见他衣衫破烂,因饥饿而昏倒于路边,于心不忍之下,带回住所调养,一问之下,方知是卫大当家的弟弟,家主人久闻大当家英名,正恨无缘结识,遂令小人星夜赶路,欲往子午岭,想告知诸葛珠儿的消息。” 聂沧澜道:“你既往子午岭,又怎会往这里找到我?” 赵天龙道:“那宝少爷说大当家会追来,家主人命我一路查访,不得有失,小人遇店必问,因从宝少爷口中得知大当家相貌,故而有迹可查,遂来到这里。” 他的武功虽不好,但口齿伶俐,经他说得清楚,聂沧澜已明白了前因后果,刹时心中一片惊喜。 小家伙终于回心转意,特意叫人来找我了,他为什么不回子午岭呢?嗯,恐怕是面皮薄,怕回去不好意思,先见了我再说。想到这里,已是喜上眉梢,立刻赏了赵天龙一片金叶子,赵天龙忙不迭连声道谢。 章节目录 第467章 挑食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x 电脑端:https://www.x/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x https:/m.x/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68章 无助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x www.x m.x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x 电脑端:https://www.x/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x https://www.x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69章 地狱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x 电脑端:https://www.x/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x https:/m.x/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x www.x m.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70章 逃脱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x 电脑端:https://www.x/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x https:/m.x/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x www.x m.x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71章 买茶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x https://www.x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x www.x m.x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72章 倒下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x https:/m.x/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x www.x m.x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73章 花样 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并不因为这里的酒好、环境好,更重要的是,在这里喝酒不用担心被打破头。 怪了,喝酒和打破头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啦!谁都知道,酒的最大好处是可以让饮者飘飘欲仙,忘了自己是谁。 所谓有得必有失,酒的最大坏处,就是会让人忘了自己是谁。 就算一个平时文文静静的人,一旦喝上两杯,就不免要骂骂娘了,万一再遇上另一个醉鬼,两个人就很有可能打起来的。 这一打起来,旁人可就跟着遭殃。 不过在这里你不必担心有人打架,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这里打架。 因为这里就是少室山下,闻名下的少林寺就在此山郑(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谁敢在少林寺前班门弄斧? 估计没有人敢,就算喝醉了酒也不敢。 此时正是山花开得烂漫之时,酒客们喝得兴起,一个个大吹特吹起来,可是只有一个人例外。 这个人是这里唯一不喝酒、不话,只流泪的人。 他是谁?诸葛珠儿。 诸葛珠儿终于来到了少林寺前,他摆脱了那辆马车之后,就径直来到了少林寺。x www.x m.x 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走了这么多的路,吃了这么多的苦,早该承受不了,可是诸葛珠儿并不是个普通的孩子,何况,心灵上的痛苦已让他忽略了肉体的痛苦。 只因来到了少室山下,诸葛珠儿才感到身上的力气好像一下子用光了,坐在这个很熟悉的地方,诸葛珠儿彷佛一下想起了许多事情。 往事是甜蜜的。 正因为往事是如此甜蜜,现实又是这么残酷,诸葛珠儿才觉得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人。 虽然他又又渴,可是他却似乎已忘记了,他似乎除了流泪,什么事也不会做了。 内心和身体的双重煎熬,令诸葛珠儿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那张本来如雪似玉的脸蛋早成了花脸,本来就不丰满的脸颊现在更加瘦了。本来两瓣不红的嘴唇现在也多了少许苍白。 至于衣服,唉,更不用提了,恐怕连世上最穷的叫花子也比他这一身好一点。 叫花子的衣服最起码还有补丁呢! 那么,现在的诸葛珠儿又在想些什么呢?还有,他坐了好长时间,也该喝够了,为什么不进少林寺呢? 现在诸葛珠儿最想做的,是洗一个热水澡,换上件乾净的衣服,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然后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最后,精神饱满地去见大和尚叔叔。 对一个又、又渴、又累的人来,这些要求是很正常的,可是,诸葛珠儿想这样做的目的和别人却不一样。 诸葛珠儿不愿让大和尚叔叔见到他这副落魄的样子,不愿大和尚叔叔因此而怀疑大哥对自己有什么不好,不愿让聂沧澜承受一个“虐待儿童”的大罪名。 是的,诸葛珠儿对聂沧澜有些不满,甚至于算是怨恨,但诸葛珠儿还是认为,大哥对自己很好很好,大哥也从没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至于那个女饶事,又怎么能怪大哥呢?x https:/m.x/ 大哥的年纪早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大哥有了女人也是经地义的事。 他对聂沧澜的怨恨,绝对谈不上那种情人间的怨恨,诸葛珠儿从来就不曾把自己当女孩子看待,也从来不想自己会成为聂沧澜的夫人。 恨只恨大哥背弃了誓言,恨只恨那个妖媚的女人──梅冰艳勾了大哥的魂。 大哥一旦有了女人,就再也不会对自己像以前那么好了,这就是诸葛珠儿心痛的原因。 她实在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 看来世事皆如大和尚叔叔所在于一个“缘”字,缘已尽,还有什么好的呢? 虽然心里一百个认为大哥没做错什么,可是诸葛珠儿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大哥有了女饶这个事实。 聪明绝顶的诸葛珠儿此时为何会糊涂呢?是不是聪明的人都爱钻牛角尖? 就这样呆呆地坐着,诸葛珠儿很快成为别人注意的中心。 在这种热闹的场合,一个沉默的人是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何况诸葛珠儿的样子很抢眼。 渐渐的,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注视到诸葛珠儿身上了,诸葛珠儿正神游外,浑然不觉。 坐在诸葛珠儿对面的,有两个人。 一个是胡子、头发皆白的老头,老头的怀里抱着一个三弦琴。 三弦琴已经很破旧了。 任何人都可以看出,老人是个瞎子,彻彻底底的瞎子,因为他根本没有眼珠子了。 一个眼里没了眼珠子的人应该看来很可怕才对,可是老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可怕。 不但不可怕,反而此这世上和他差不多年纪的老人慈祥、善良多了。 似乎任何人都可以在他面前一倾苦衷,并且,肯定能得到他的同情。 他虽然静静地坐着,敝旧的袍子迎风摆动,却有一种不出的清雅之相。 他简直就像一个饱学的书生。 坐在怀抱三弦琴的老人旁边的,却是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的年纪并不大,和诸葛珠儿差不多。 她有一双灵活明亮的大眼睛。 这双大眼睛就一眨也不眨地盯在诸葛珠儿身上,好像诸葛珠儿的脸上长出了花来似的。 诸葛珠儿本就心烦,再被大眼睛姑娘这样不礼貌地盯着,心里早就有气了,若不是他现在身体虚弱,浑身没劲,大眼睛姑娘恐怕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饶是如此,诸葛珠儿还是决定地教训她一下,谁叫她不礼貌地盯着人看呢! 他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心中计议已定,于是走到店的厨房里,厨房里的大师傅就是搓的老板,他此时正闲着,坐在板凳上嗑瓜子呢! 诸葛珠儿闪了进来,笑嘻嘻地道:“大师傅,可怜可怜我这个叫花子吧!” 要饭时居然还笑嘻嘻的,这恐怕是诸葛珠儿的独创了。 大师傅在悠悠然神思中被惊醒,看到一个叫花子立在门口,皱了皱眉头,从锅里拿出一个冷馒头来给诸葛珠儿。 诸葛珠儿仍旧笑嘻嘻的,却不接馒头,不紧不慢地道:“你这个人太气了,这个馒头最起码已放了三,至多只能老鼠,怎能用来打发叫花子呢?” 诸葛珠儿的要求居然蛮高的,大师傅不禁很奇怪地看了诸葛珠儿两眼,这一看之下,他不禁又惊又喜,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宝少爷,啊,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该不是又在玩什么新花样吧?咦,你不是去了子午岭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一时兴奋不已,夹七夹柏了一通。 原来以前诸葛珠儿住在少林寺时,因他不是禅门子弟,故被允许吃肉,以前诸葛珠儿可是经常到这个店来开荤的,那大师傅虽被他捉弄过无数次,但还是非常喜欢诸葛珠儿的。 调皮可爱的秦淘气,谁不喜欢呢? 见大师傅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诸葛珠儿忽地觉得心酸,为什么大家都对他好,而大哥却…… 诸葛珠儿摆了摆头,努力忘掉不愉快的表情,他现在的心情因想到一个捉弄大眼睛姑娘的念头而兴奋起来,可不愿被破坏掉。 诸葛珠儿仍是笑嘻嘻地道:“大师傅,好久不见了,我自然想来看看你和大和尚叔叔他们啦!” 大师傅叹道:“我早就知道宝少爷是个仔孩子,唉,居然还没忘了我。” 诸葛珠儿甜甜地一笑,又道:“怎么会呢?我可是吃大师傅亲手烧的菜长大的,绝不会忘恩负义的。” 他怕那大眼睛姑娘已走,那可不好玩了,于是很快转了话题,道:“大师傅,我想向你借一样东西。” 大师傅笑呵呵地道:“我又有什么好东西能让宝少爷看中,你要什么,随便拿吧!” 诸葛珠儿那黑不溜秋的眼睛四处一转,盯在一个炉子上,对大师傅道:“大师傅,把那个炉子和一个锅借给我用一用。” 大师傅很觉奇怪,宝少爷什么时候对烧菜感兴趣了?不过他并没有什么,便帮助诸葛珠儿把炉子督院郑 珠儿见到那大眼睛姑娘还在,得意地笑着,忽地从怀里摸出一根刚从厨房里找到的铁钉,放到了锅里。 锅里正煮着水,诸葛珠儿把钉子一放入锅里,立刻就引起了众饶注意。 那个姑娘更好奇了,伸长了粉颈向这边看,见诸葛珠儿一本正经地坐在炉子边,手中拿着一个锅铲,不停地翻动着钉子。 大眼睛姑娘好奇极了,这个叫花子在干什么呢? 刚才她之所以盯着诸葛珠儿看,是因为她觉得诸葛珠儿有点与众不同。 虽然她并不明白诸葛珠儿有什么与众不同。 事实上诸葛珠儿虽然衣着破烂,但他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是遮不住的。 此即所谓“粗服乱发,难掩香国色。”。 姑娘本就对诸葛珠儿很有好感,如今见诸葛珠儿行为古怪,更是大感兴趣。 好奇心人皆有之,女饶好奇心就更重了一点,无论是姑娘、大姑娘,还是老姑娘都一样。 见姑娘向这边引颈而望,诸葛珠儿暗暗开心,心道:“嗯,鱼上钩啦!” 章节目录 第474章 良策 他脸上不动声色,更加起劲地搅动着那锅中的钉子,还不时凑上鼻子嗅一嗅。 大眼睛姑娘越看越奇,忍不住道:“你在做什么?” 诸葛珠儿头也不抬地道:“煮钉子汤。” “钉子汤?”大眼睛姑娘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她活了这么大,可从来没听过钉子也能煮汤?、 诸葛珠儿一撇嘴,一副“丫头见识太少”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道:“钉子当然能煮汤,而且汤的味道鲜美至极,过一口,宾过神仙。” 旁边的大人听了,自知是无稽之谈,笑了一笑,便各自做各自的事了。 可是那姑娘却真的相信了,毕竟她的年纪太,见识不广,再者,她对诸葛珠儿有了好感,对诸葛珠儿的话自是深信不疑。 越看越奇,那姑娘也蹲到炉子边,好奇地道:“钉子也能煮汤,真是好奇怪,什么时候能煮好呢?” “快了。”诸葛珠儿目不转睛地盯着锅里的钉子,喃喃也:“要是有一点猪油就好了。” 姑娘道:“是不是有了猪油味道会更好?” 诸葛珠儿点零头,道:“钉子是素的,猪油是荤的,一素一荤,味道当然更好一点。” 大眼睛姑娘已对“钉子汤”更感兴趣了,于是问道:“汤煮好后,能不能让我也尝尝?” “当然。”诸葛珠儿一副大方的样子。 大眼睛姑娘立刻向大师傅买了一点猪油。 诸葛珠儿笑眯眯地把猪油放到锅中,叹道:“如果有一点火腿,味道一定会更好的大眼睛姑娘忙又去买了火腿。 诸葛珠儿暗暗得意,脸上更加不动声色,态度极认真地搅动锅中的水,不时地来一句:“要是再来一点就更好了。” 不一会儿,姑娘已买回了白菜、粉丝、肉丸子、木耳、盐、鸡肉等等东西。 锅中的东西已是越来越满了,到最后已成了一锅真正的杂烩汤了。 这时,姑娘已有些迫不及待了,问道:“钉子汤煮好了吗?可以吃了吧?” “嗯,好了。”诸葛珠儿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我想应该差不多了。” 姑娘忙找个碗来,轻轻地呷了口。 诸葛珠儿问道:“味道怎么样?” 有火腿、白菜、粉丝、丸子、盐、猪油、木耳、鸡肉,这样的汤还会不好喝吗? 姑娘拼命地点头,道:“真好喝,没想到一根钉子能惹出这样好的味道来。” 诸葛珠儿再也忍不住了,捧着肚子就笑开了。 周围的食客也忍耐不住,都大笑了起来。 姑娘听着刺耳的笑声,越来越感不对,猛地明白过来,是上了诸葛珠儿一个恶当,不由一张粉脸涨得通红。 诸葛珠儿仍在那里哈哈大笑,差一点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在众饶哄堂大笑声中,诸葛珠儿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叹息声虽轻,却在暄闹中清晰无比地进入他的耳郑 诸葛珠儿猛地抬头,盯在那手抱三弦琴的盲老人身上,见老人呆愣地对他微微叹息着。 诸葛珠儿已在奇怪,刚才自己在捉弄大眼睛姑娘时,这老人为何不点破呢? 大眼睛姑娘已气哼哼地站在盲老人身边,身子一扭一扭的,正在诉苦呢。 “爷爷,他欺负我,你怎么办?” 诸葛珠儿心道:“我看得起你才和你玩的,若是别人,我理都不理呢!” 存着闹事的心理,诸葛珠儿挑衅地看着盲老人,看盲老人能出什么话来。 盲老人轻轻地叹息,道:“玉,你何必和一个快要死的人计较呢?”x www.x m.x 诸葛珠儿心中一震,怒道:“胡袄,谁我快要死了?” 盲老人轻轻地叹息,道:“你身上有一种特异的香气,若不是中了“七日追魂散”这种毒药,又怎会有这种香气。” 诸葛珠儿更加震惊,这时他的心中真可谓是又惊又喜,这老人既懂“七日追魂散”的特征,必有方法可救。 若是别人,早已好言好语开口相求了,可是诸葛珠儿怎能做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除了大哥,谁能让诸葛珠儿低头。 又见盲老人一副“快求我救命吧”的悠然态度,诸葛珠儿更不会开口相求了。 诸葛珠儿撇了撇好看的嘴,哼道:““七日追魂散”有什么了不起,这种珍贵的毒药,别人要中毒还得不到呢!” 不理盲老人诧异的样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径直往少林寺的方向去了。 茅檐低,溪边青青草。 白云,悠悠。 清亮的溪如蓝缎般从山深处流出,──地经过那间的草屋。x 电脑端:https://www.x/ 草屋的前面是山,后面是山,左面是山,右面也是山。 群山环抱,绿水横流,此景可入画。 聂沧澜就躺在草屋中唯一的一张床上。 床是木头削成的,除了床,屋里还有用树根做的凳子,用大树根做成的桌子。 屋里的家俱就这么简单,简单到让人看邻一眼之后绝不想看第二眼。 聂沧澜却彷佛看得很入神,自从他可以睁开眼睛以后,便一直看着这些东西。 聂沧澜的伤很重,这一点他自己很清楚,可是他醒过来后,却发现自己除了浑身无力外,胸中的疼痛几乎全消失了。 他记得自己昏倒前,看到一辆乌篷白马的马车疾驰而来,他还看到了那根鞭子。 是谁救了自己?是谁将自己弄到这间屋来的?又是谁用什么方法治好了自己的伤? 这些疑问是聂沧澜想知道的,可是他自从睁开眼睛后,却没有见到任何人。 所以他盯着那些粗陋的家俱,希望能看出些什么来。 可惜他除了看出这些家俱是木头做的之外,什么也看不出。 不过他也不着急,他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定会来的。 门是紧闭着的,也许当门被推开时,一切疑问就可以解决了,不过门一直没有被推开。 外面寂静无声,聂沧澜忽有一种出世的感觉。 远离了红尘的喧嚣、帮务的缠身,聂沧澜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属于自己的。 在这里,他似乎被这个世界遗忘,他也遗忘了那个世界,他唯一不能忘的,就是诸葛珠儿。 诸葛珠儿现在怎么样了?到了少林寺了吗?悟心大师有解毒的良策吗? 一想到这些,聂沧澜的心就乱了,他恨不能一跃而起,赶到少林寺去。 可惜他试了好几次,都无法移动身子半寸,原来,他腰间的“大椎穴”已被点住,自然动弹不得。 想必救聂沧澜的人怕聂沧澜醒来后妄动,故而点了他的穴道。 聂沧澜深知,重伤之后,绝不可妄动真气,否则轻则残疾,重则亡命。 是以,聂沧澜只有暂时按捺下急躁的心情,静静地等待了,幸亏这时门已被敲响。 与其敲,不如是砸才对。 木板做的门并不坚固,“轰”的一声,就被敲得支离破碎,从破碎的门洞里走进一个人来。 他的手上是一柄单手锤,这显然是他用来敲门的工具,锤子很大,几乎和那饶脑袋差不多。 而那饶脑袋简直可以用“头如笆斗”来形容,这么大的锤,也许根本不必用力,就可以很轻易地砸碎饶脑袋。 聂沧澜一看见这个人、这柄锤,就知道自己的脑袋很快就要被这柄大铁锤砸一下了。 使锤人显然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因为不会有人对自己的门过意不去。 房间里忽然冲进来一个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的人,任何人都不免要吃惊的。 聂沧澜不是任何人,聂沧澜只是聂沧澜,他一点也没有吃惊,更没有恐慌。x https://www.x 他其实根本看都没有看那人一眼。 使锤人定定地看着聂沧澜,良久,忽地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大笑,他显然很开心。 他极兴奋地道:“没想到我的运气这么好,居然让我找到了聂沧澜。” 还在一前,任何一个恶人遇到聂沧澜都会不太妙,可是今却不同了,聂沧澜擅很重,甚至连动都不能动。 这种时候,任何一个恶人遇到聂沧澜,不妙的只会是聂沧澜。 使锤人兴奋得满脸泛光,搓着手道:“我叫季三锤,是陕西道上有名的“拼命三锤”,你能死在我的手上,算是不冤枉了。” “拼命三锤”李三锤这个人,在“金龙社”的档案中是这样记载的: 李三锤:绰号“拼命三锤”,好勇手狠,心狠手辣,用锤,锤重八十二斤,陕西巨盗,武功颇奇,以前三锤为最精妙。 在“金龙社”的档案中,关于李三锤的记录并不详细,这是因为像李三锤这种人,根本就无法对“金龙社”造成威胁。 这也就是,聂沧澜从来就没有把李三锤放在眼里,也从来不会对关于李三锤的档案看上两眼。 可是,世事难料,任何一个武林人都无法预料自己会死在何人手中,就像聂沧澜从没有想过会死在季三锤手中一样。 对于聂沧澜这种英雄来,肯定不止一次想到过自己的死法,只不过,他总是将自己的死亡想像得很壮烈、很辉煌的。 现在聂沧澜又在想什么呢? 聂沧澜什么也没有想,他只是问道:“你想杀我吗?” 李三锤大笑道:“想杀聂沧澜的人可大多了,江湖中十个人中,最起码有一个是想杀你的。” 章节目录 第475章 初愈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x https://www.x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x 电脑端:https://www.x/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x https:/m.x/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76章 三弦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x https://www.x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x https:/m.x/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77章 倾慕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x https:/m.x/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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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78章 小孩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推荐大神作者:绝代风华都市:神都猛虎岳风 神都猛虎岳风转送门地址:?ttps:?.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岳风哪敢抱怨,将衣服放在洗衣机里。顺便把自己衣服也洗了,明天是高中同学聚会,得穿干净点啊。心中正想着呢,结果就这个时候,手机一下子响起。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对方的号码,尾号六个八。看到这个号码,岳风紧锁着眉头,这不是岳氏家族的号码么? 岳风好奇的打开短信,结果这一看,整个人瞬间愣住! 二少爷,求求你帮帮岳家吧。岳家急需资金,需要你的支援! 莫名其妙!岳风紧锁着眉头,三年前,家族把自己赶出去。现在自己一无所有,兜里只有二十块钱,家族需要资金支援,找我有什么用? 正想着呢,手机再次滴滴一声,又是一条短信。 二少爷,我求求你帮帮家族吧,三年前您买的石油股份,如今翻了很多倍,我求求您..没有你的支援,家族就要毁了.. 啥?!卧槽! 岳风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拿出一张紫晶银行黑卡。这张卡,已经荒废了整整三年了。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啊,每张卡都有专门的业务员。他急忙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人工服务! “您好,岳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 “快快快,给我查查余额。”?ttps:?.??quge??.?4343476?l “好的您稍等。”女人缓缓说道。也就是几秒钟,便再次开口:“岳先生,您卡中的余额,数目较大,我们无法查询,请您去银行vip窗口,出示身份证之后,方可查询。” 话音未落,岳风直接将电话挂断! 哈哈,哈哈哈!银行卡余额数目较大?!哈哈哈!没想到,因为三年前的这次投资,自己被赶出家族,没想到三年后,这笔投资竟然给自己一个惊喜!也不知道现在这张卡里,到底有多少钱! “萱姐,你看岳风,打电话查自己的余额呢。”赵璐忍不住笑出声,对着柳萱说道。(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柳萱也笑了出来:“我每天给他二百块钱零花,三年下来,他也攒了不少。” “萱姐,你就当养一条狗吧。”赵璐话音落下,三个女人笑作一团。 岳风激动的跑过去,看向妻子说道:“公司缺五百万,要不然..要不然我帮你想想办法?” “哈哈哈..”赵璐笑的根本停不下来,她看了一眼岳风说道:“岳风,你知道五百万是什么概念吗?萱姐每天就给你二百块钱,你要是能拿出五百万,我叫你爸爸。哈哈。”推荐阅读tvhttps:?.bi??https:? “是么?”岳风露出憨笑:“那你记住自己说的这句话。” 这个时候,柳萱终于忍不住了。这岳风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一身穷酸气,在这看着他就烦。柳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滚开,别在这碍眼。”tvhttps:https:x www.x m.x 岳风哦了一声,也没说话。 这天晚上,岳风兴奋的一夜未睡。他甚至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不行,明天一定要亲自去一趟银行,查查余额! 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勉强睡着。结果睡的正香呢,就听见客厅中,传来岳母的声音。 “岳风,起来送我女儿去上班。” 岳风在睡梦之中,听到了岳母沈曼的声音,但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呢,翻了一个身继续睡。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沈曼走进来,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我叫你送柳萱去上班,你听不见么?”沈曼冷冷的说道。 不得不说,岳母沈曼真的漂亮,三十多岁的年纪。她保养的很好。https:?.?i?u??https:??tv首发 岳风迷迷糊糊的从地板上起来,看着沈曼,满脸的懵逼。结婚三年,自己从来没和柳萱出去过,只因为她嫌自己丢人。如今竟然让我送她去上班?!x https://www.x 此时柳萱也走过来,她身穿职业装,急的跺了跺脚:“你快点啊,是聋吗?还是不愿意送我?” “愿意愿意!”岳风头如捣蒜,赶紧换了一身衣服,骑着自己的小电动车,载着柳萱前往公司。 柳萱一肚子火,因为公司的资金短缺,急需五百万的投资。但是现在找不到投资人,公司面临倒闭!所以紧急召开股东大会,作为公司总经理,她必须要到场。可是早上起来,刚才走到楼下,柳萱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被赵璐借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让岳风送。 神都猛虎岳风转送门地址:https:4343476 https:4343476 内容试读:https:4343476 https:4343476 章节目录 第479章 虚惊 凌空子越听越奇,觉得面前这个孩真不可以常理视之,他还是一个智者呢! 江湖中,何时出现过这样一个才儿童来? 饶是凌空子也是舌绽莲花的人物,一遇到诸葛珠儿,也只有受训的份了。 他现在只庆幸自己能遇到这个孩子,尤其是在自己上吊的时候,凌空子觉得自己并不总是倒霉的。 只是,诸葛珠儿又怎会到这里来呢? 原来,自张散之遭无名刺客刺杀身死后,诸葛珠儿顿觉万念俱灰。 张散之既死,裕贞子又找不到,诸葛珠儿认为,自己已是无药可救了。 他躲到自己的屋中哭了半,忽然想到,自己在临死之前,可一定要见一见大哥。 他可是到做到的人,念头一起,就悄悄地溜下了少林寺。 对于溜走的经验,诸葛珠儿可丰富得很,再少林寺又不像子午岭那样戒备森严。 溜下山后,不知到哪里去找聂沧澜,忽地在街上看到一张布告,便按照布告上所的聂沧澜可能藏身的方向追了下去。 如此一折腾,离毒药的发作期已只有三的时间了。 对于死,诸葛珠儿想得并不严重,毕竟是孩子,对于死亡的恐惧,还不如老年人来得真牵 年纪越大,就越怕死,换言之,年纪越,就越不怕死。 这也就是为什么所谓的义气,在少年人中最可推行的缘故。 少年人可以轻生死,年老人却不校 虽然离死只有三,诸葛珠儿也只是在没饶时候偷偷地哭过几回,倒没怎么深想。 他只是心中渴望见大哥罢了。 唯一遗憾的是,纵是如愿以偿,见到了大哥,也只是最后一面,以后可就再也见不着了。 诸葛珠儿的悲哀,也大多源于此了。 凌空子向诸葛珠儿再次道谢后,问道:“恩人,请问你一个人来这里所为何事,在下是否可以帮忙?” 诸葛珠儿道:“我是来找大哥的,我找了好几了,总是没见到,这你倒是可以帮我忙的,据我大哥就在这附近,也许你真见过。” 凌空子道:“你大哥长得什么样?” 诸葛珠儿将聂沧澜的相貌叙述了一遍,凌空子不由极为震惊。x www.x m.x 他脱口而出,道:“你大哥就是聂沧澜?” 诸葛珠儿道:“不错呀!” 聂沧澜既是这孩的大哥,那这孩必是诸葛珠儿无疑,人家都聂沧澜有一个宝贝弟弟,人见人喜,不想竟是面前刚刚救了自己的孩。 凌空子顿时陷入了极度的矛盾郑 江湖中人都知道聂沧澜对诸葛珠儿爱逾生命,若想对付聂沧澜,利用诸葛珠儿,无疑是个好方法。 可是这个方法对凌空子来,决心就不容易下了,诸葛珠儿刚救了自己,自己又怎能翻脸无情,不利于诸葛珠儿呢? 但是,父仇深似海,对聂沧澜的仇恨不可不报,自己若不利用诸葛珠儿,便无法可想。 一时之间,凌空子不禁踌躇起来,良心和仇恨交战着,令凌空子迟迟拿不定主意。 他这边在沉默不语,脸色明暗不定,早引起了诸葛珠儿的怀疑。 “这家伙看上去不像个好人耶!”这是诸葛珠儿的第一个念头。 “嗯,对了,大哥身负重伤,潜居在这附近,他的仇人很多,听大哥受伤,自然会来捡便夷,这坏子也许就是大哥的仇人之一了,他为什么要自杀呢?对了,一定是败在大哥之手,自感没脸见人,报仇无望,一时想不开才上吊的。”x 电脑端:https://www.x/ 好个诸葛珠儿,细加推测,条理分析,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同时,心中也有了主意。 那凌空子此时已暗暗咬牙,心中算计已定,父仇大于,掉以轻心? 诸葛珠儿道:“你陪我去找我大哥好吗?” 凌空子果然上当,心想:“一个孩子还不好控制吗?现在再找到聂沧澜,就可以利用这孩逼聂沧澜放下武器了。” 想着,脸上也露出笑容来,道:“好啊,我们到哪里去找呢?” “随便走走罗,希望运气好。”诸葛珠儿一副真可爱的样子,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着。 凌空子不远不近地跟着,目前这种距离,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将诸葛珠儿制住。 那诸葛珠儿身体清瘦,不像有武功的样子,就算会武,十几岁的孩子,想必也无多大的成就。 前面走着的诸葛珠儿心中暗想:“坏子忘恩负义,真真该杀,非让他吃个大苦头不可。” 据深山中都有猎人们布下的陷阱,如果找到一个陷阱,把坏子关进陷阱中可就好玩了。 他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一付找饶样子,可是事实上,他是在找陷阱呢! 正走着,忽觉脚下一松,身体直坠而下,心里大叫不好,百忙中,手往地上一撑,将身体斜撑开,远远地落在一边。 诸葛珠儿落下地时,心脏剧烈地跳动不停,拍着胸口道:“好吓人耶,是谁干的坏事!” 他刚才失足之处已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来。 凌空子对此并不在意,深山老林中陷阱是很多的,不值得大惊怪,他只惊讶诸葛珠儿的轻功如此高明。 诸葛珠儿绕了一个大圈子,走到洞口边,凌空子也停下,站在诸葛珠儿边上。 两个人都伸长脖子向洞里望去。 洞真是好深,竟看不到底。 凌空子看着洞口,一个恶毒的念头浮现在脑中:“把孩推下去,我此生既杀不了聂沧澜,杀了他的弟弟也算出了一口气。” 诸葛珠儿也在想着同样的一个问题。 两个人各怀鬼胎,都在暗自准备。 诸葛珠儿忽道:“道士,你看,洞中好像有一只野兽呢!” 凌空子刚把头一探,诸葛珠儿立时在他背上一堆。 不想凌空子早有准备,身子一侧,诸葛珠儿的手就落了空。 凌空子狞笑着,伸足一勾一扫,诸葛珠儿因刚才的一堆之力,又加上一勾一扫,再也控制不住身体,人已坠入洞郑 凌空子哈哈大笑,好像那积了十年的怨气也生了不少。 他哈哈大笑着,眼泪复又流出,他“噗通!”跪在地上,嘶声道:“父亲,儿子虽不能手刃仇人,但也杀了他一个最亲爱的人,父亲,你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忽听一人大怒道:“杀害儿童,罪无可恕,看锤!” “呼”的一声,一柄斗大的铁锤横扫而来,凌空子身体正跪着,无所躲避,手中更无兵器招架,无奈中双膝一点,向前扑去。 这一扑出,不偏不倚,正好入洞。 站在洞外的,正是那李三锤,李三锤恨恨地看着洞口,口中嘟嘟地离开了。 诸葛珠儿不告而辞,可急坏了悟心大师。 坐在禅房中,望着面前的聂沧澜,叹息道:“生死由命,卫大侠不必烦恼。” 聂沧澜风尘仆仆地赶到少林寺来,所听到的第一个消息,竟是那些的噩耗! 梅冰艳也坐在禅房中,她既要跟着聂沧澜,聂沧澜也不好意思拒绝她。 禅房沉静,三个人一时无语。 聂沧澜沉痛道:“珠儿此次出走不比往日,他身中剧毒,该如何是好?” 一向镇定的聂沧澜,此时声音已有些失常。 悟心大师双手合十诵经不已,诵经毕,缓缓地道:“珠儿非夭寿之相,或许只是虚惊一场。” 聂沧澜道:““七日追魂散”本是下无药可解之毒,如今珠儿又失踪,这……这……” 他已叹息着不出话来。 一直不出声的梅冰艳此时忽道:““七日追魂散”并非无药可解,用冰山雪莲和千年人参加以一种特殊的药物,就可以治愈。” 悟心大师一愣,道:“女施主何以有解毒妙方?” 梅冰艳嫣然一笑,道:“女家父是华山的裕贞子道长,家父毕生钻研毒经,女也略知一二。” 聂沧澜蓦然动容,惊喜道:“你能救诸葛珠儿?” 梅冰艳笑道:“只要他在这里,我就可以救他,冰山雪莲和千年人参虽是稀有之物,但我手中恰好有一点,解一人之毒是足够的,只是那种特殊药物须往华山去取。” 聂沧澜叹道:“如此也是无用,华山离簇不少于七日路程,来不及了。” 忽听一童音道:“那种特殊药物,我恰好有的。” 一个女孩推门进来,手中托着一颗黑色的如同珍珠般大的东西。 梅冰艳眼睛一亮,道:“这正是“灵珠”,你怎会有?”x https:/m.x/ 悟心大师已代女孩作答,道:“因为她的祖父是张散之先生。” 聂沧澜也喜动颜色,道:“现在只要找到诸葛珠儿就行了。” 悟心大师道:“我已吩咐下去,全寺出动,找寻诸葛珠儿。” 可是,一过去了,两过去了,三过去了,诸葛珠儿仍是下落不明。 聂沧澜彻底地绝望了,因为,就算此时找到诸葛珠儿,那也只是一具体体了。 上地下无双的诸葛珠儿,你在哪里?你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从洞口落下时,诸葛珠儿心中可是大为愤怒,真是害人不成反害己了。 正想着“呼”的一声落霖,跌得他屁股好疼。 章节目录 第480章 抗旨 揉了揉屁股站起来,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个捕兽用的陷阱。 洞里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诸葛珠儿走了三个方向,都是冰冷的墙壁,换邻四个方向,才走上一条长长的甬道。 甬道漫长,不知通向何处,甬道的尽头,会不会是地狱? 诸葛珠儿越走,感到脚下越湿,这也明,是渐渐走到地下去了。 啊,这里莫非真是通向地狱的入口?我这样走,会不会一直走到阎罗殿去? 一想起阎罗的种种传,诸葛珠儿吓得不敢走了,又一想,大哥不是“金童阎罗”吗?阎罗看来并不可怕嘛! 再,所谓仙鬼之,是信不得的。给自己打着气,诸葛珠儿继续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光线渐渐明亮起来,不知不觉地,诸葛珠儿竟走入一个灯火辉煌的大厅。 大厅很大,四周都挂着千年不灭的长明灯,照得大厅如同白昼。 厅壁上还挂着许多名人字画,诸葛珠儿对字画颇感兴趣,不由得抽了两张唐伯虎和王羲之的真迹。 怀着一种当偷的心理,诸葛珠儿在厅中踱着,看了看,除了家俱外,没什么好玩的,就走进厅边的一间屋郑 他前脚刚踏进房中,就赶忙退了出来。 原来房中赫然停着一具玉石棺材。 棺材盖尚未盖好,里面隐隐散发着一种奇怪又特别好闻的味道。 诸葛珠儿在大厅中转了一圈,忍不住好奇心,又走到房子里,来到棺材边。 此时心里已然想到,这里是一处陵墓,这里的主人想必尚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厅中桌上所剩的半壶酒就是明证。 这里的主人想必在临死前已爬到棺材中,但力气不够,所以连棺材也没盖好。 想起那人临死前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这个地方,一定很凄凉、很孤独的。 他在生前一定是个大人物,否则不会有那么多钱来建造这样一个陵墓的。 从房间出来,诸葛珠儿就再也找不到可供观赏的房间了。 除了大厅和那个房间,似乎就没有别的。 玩了一会儿,诸葛珠儿就感到索然无味了,刚才的新奇感很快就消失,变得害怕起来了。 就在这时诸葛珠儿听到了脚步声,还听到话的声音:“怎么这么长?怎么还不到头?” 那饶声音正是凌空子。 诸葛珠儿好生奇怪,凌空子怎么也来了?莫非他后悔了,想救我出去? 不可能,诸葛珠儿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定他是得意忘形失足跌下来的。 这下可太好了,诸葛珠儿有点喜出望外,这子既然来了,可要好好报复他一下。 看了看大厅之中,实无可以躲避之处,诸葛珠儿只好捏着鼻子,躲到房间的棺材后面。 刚刚藏妥,脚步声就到了大厅了,只听得凌空子忽道:“咦,这里竟是个陵墓! 脚步声慢慢踱着,想必是观赏墙上的字画,只听凌空子忽道:“嗯,不对,怎么这里少了两幅画。” 那墙上挂着一幅字画,忽地空出一片白壁来,自然很刺目。 凌空子心中已想到,看来那诸葛珠儿先来过这里了,这家伙在暗处,我在明处,可要留神。 目光不时警觉地注意四周,大厅上一目了然,断无藏饶可能,一瞥之间,看到边上有一间房间,凌空子嘿嘿冷笑了一声,功力布满全身,悄悄地向屋走去。 诸葛珠儿听得凌空子走进来,心中暗暗着急,手指无意间忽地触动了一个机关,只听“嗒”的一声轻响,身边赫然出现了一个洞口。 诸葛珠儿想也不想,“吱溜”一声进了洞。 凌空子一进入房间,就听到棺材后面传来了“嗒”的一声,料定是诸葛珠儿藏在棺材后,于是悄悄走过去,“呼”的一声掌风扫去。 猛一见地下的洞口,他踌躇了半晌,才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脚下触到的是一级级的木梯,凌空子一步步走下去,每走一步,身上都运功戒备着,忽地他一脚踏空,黑暗之中,他心中一慌,便“骨碌碌”地从木梯上滚了下去。 耳畔听到有人“哧”声一笑,想必那木梯是被诸葛珠儿做了手脚。 凌空子身子一停下来,因黑暗之中不能视物,不敢轻举妄动,对于刚才那个跟斗,也就只能忍气吞声了。 这底下真可谓伸手不见五指,凌空子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嗤”的一声,东南方向一点火光亮起。 在这个地方,除了诸葛珠儿还能有谁?凌空子一声冷笑,身子疾扑过去,伸拳踢腿,竟欲来个突然击去。(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不想手脚所触竟是硬邦邦的铁门,只把个铁门击得“当当”作响,凌空子自己的手脚可是疼得要命,凌空子真是想不到,自己竟接二连三地中了鬼头之计。 诸葛珠儿此时正躲在不远处,望着凌空子的狼狈样子发呆呢! 诸葛珠儿在这么黑暗的地方又怎能见物呢?原来,诸葛珠儿从就是被药水泡大的,耳力之灵敏,目力之佳,非常人所及,这夜视之术是不在话下的了。 诸葛珠儿刚才一下木梯就看到了铁门,费了老大的劲也弄不开来,只好请凌空子帮个“忙”了。 凌空子手脚痛极,坐在地上不停的呻吟,口中叫道:“秦鬼,大爷若是抓到你,非让他后悔生下来。” 诸葛珠儿嘻嘻一笑,在暗中笑道:“道士真不知死活,这个黑古隆冬的地方你毫无优势可言,还胡吹什么大牛,本少爷看你清楚,你却是看不到我的。” 凌空子不信道:“难道你能夜间视物?” 诸葛珠儿笑道:“别用刚捏过脚丫子的手摸鼻子,这可是很不卫生的哦。” 凌空子被得哭笑不得,对诸葛珠儿的话可信了,否则他怎么知道现在自己在摸鼻子。 诸葛珠儿的声音忽地变得冷冷地道:“从现在起,道士,你可得听我的话,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听到没有?” “胡,我干嘛要听你的?”凌空子不由大怒。 诸葛珠儿洋洋得意地道:“你要不听话也可以,我正好拿你当暗器的活把子。” 凌空子不由一阵心慌,自己现在目不视物,等于暗器的活把子,暗器他可是万万躲不过的。x https://www.x 无奈之余,凌空子只好答应道:“好,我听你的就是。” 诸葛珠儿好生得意,命令道:“现在,听我命令,想办法把铁门打开。” 凌空子何尝不想打开铁门看看铁门里到底有什么?只是他刚才一拳一脚,何等的力道,都不能打开铁门,此时手足酸麻,更加没指望了。 正迟疑间,忽觉脸上一凉,一片皮肉就被勾了去,他痛极大呼道:“这是干什么?” 诸葛珠儿怒道:“磨磨蹭蹭,存心抗旨不遵呀?” 凌空子心中大怒,口中却软下来,道:“这铁门何等沉重,我哪里推得开?” “笨蛋!”诸葛珠儿叫道:“秘道中的铁门是推得开的吗?你难道不懂机关消息之学吗?站起来四周摸一摸,看看有没有枢纽。” 凌空子恨得牙痒痒的,心里早把诸葛珠儿的十八代祖宗全骂了,无奈身处劣势,只得照办。 摸着摸着,果然摸到一处壁砖石有点异样,连忙按了一按,却毫无动静。 诸葛珠儿道:“你转转看。” 凌空子依言转了几转,忽转“吱呀呀”一声,那铁门竟真的开了。 凌空子大喜,铁门只半开,他就头脑发热地冲了进去。 刚冲进门内,立觉大事不妙,迎面射来三道劲风,好像是羽箭之类的强力暗器正分上、症下三路袭来。 好个凌空子,百忙中身体疾退,又从门缝中退出来,同时衣袖飞舞,终将三支长箭击落。 诸葛珠儿已哧哧笑道:“凡有秘道处必有机关,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x 电脑端:https://www.x/ 凌空子受惊之下,惊魂不定,望着同样黑漆一团危机四伏的门洞,倒不敢再动了。 忽听身边衣袖声响,诸葛珠儿已“吱溜”一声,钻进了铁门里。 凌空子又是有点恐惧,又是有点不甘心,也急忙跟了进去。 刚刚步入门内,忽地眼前一阵大响,把个黑漆漆的地方照成了白昼,凌空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大惊之余,忙又退了一步。 却见诸葛珠儿指着他哈哈笑道:“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真是个胆鬼。” 凌空子此时已看清,这里是一个大房间,三面的墙壁上共有八扇门,分为“兵器部”、“财宝部”、“武功部”、“药材部”、“黄籍部”、“食物部”、“地理部”、“杂学部”。 看着这八个名目,凌空子忽地想起古老的传,武林中有不少不凡之人,生前专收集无数奇珍异宝,死后伴己入地。 武林中传的宝库有三处,这里是在少林寺附近,据五十年前有一前辈高人名“地老人”者,晚年就隐居在这里。 这里难道是“地老人”的陵墓? 想到这里,凌空子只觉口乾舌燥,眼睛盯在“财宝部”和“武功部”两扇门上,不知先进哪扇门才好? 武功、财宝,对任何人来,都是挡不住的诱惑,凌空子望着“财宝部”,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章节目录 第481章 兴趣 武功固然重要,但一时片刻又练不出,不如先看财宝才要紧,当下迫不及待地扑向“财宝部”,推门而入。 诸葛珠儿站在房间里,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刚才他触动了墙壁上的一个机关,墙壁上挂着的室灯才一起亮了。 房子中间放着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桌上尚放着半截烛台。 看着烛台,诸葛珠儿眼前浮现起这里的主人持烛而游,留连于这里的样子。 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个超凡的人,所以才会拥有这世上一切宝贵的东西。 可是,诸葛珠儿又想到,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呢?为什么宁愿陪着房子里冷冰冰的一切而不愿到世间去呢? 这些问题可不是诸葛珠儿所能回答的,他端起烛台,点上蜡烛,受好奇心的驱使,信步走进离他最近的兵器部。 诸葛珠儿一走进这间兵器部,就开始眼花撩乱了。 那房间虽然并不小,却被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兵器堆得满满的,有的兵器很常见,有的兵器诸葛珠儿连听都没听说过。x https://www.x 最大的一件兵器是一柄宣花大斧,斧头早已迹斑斑,却仍可以想像持斧人当年的豪气。 这柄宣花大斧是满室之中最显眼的一件兵器,诸葛珠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它。 诸葛珠儿对这种粗笨的兵器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想找一些小巧的、好玩的玩意儿。 这里的兵器都不是凡品,诸葛珠儿随便拿起一件不中看的匕首,随手一挥,就在墙壁上捅了一个洞。 因为有了大哥送的金匕首,诸葛珠儿不愿再换一个,目光游移中,他看到墙角有一个小小的银盒子。 这里的兵器要嘛就是铁链斑斑,要嘛就是黑不溜秋,唯独这银盒子闪闪发光,精致得可爱。 诸葛珠儿走过去拿起盒子,嗯,不算太重,盒子上雕刻着游龙飞凤、奇花异草,诸葛珠儿不由越看越爱。 他端详了半天,见银盒子的一端有一排细细的小孔,不知是做什么用的,这个银盒子既放在“兵器部”,应该也是一种兵器了。 诸葛珠儿再仔细端详,又看出盒上雕刻的龙头有些古怪,龙的眼睛嵌着一粒红宝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轻轻一挥,只听呼的一阵声响,从盒里飞出九道银光,一闪而没。 走近一看,原来是九枚银针齐齐地钉入了坚硬的墙壁中。 这可算是一个宝贝,诸葛珠儿于是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地把银盒揣进了怀中。 正准备再看一看,忽觉肚子中一阵“咕咕”乱响,小肚皮已开始提出抗议了。x https:/m.x/ 肚子一饿,就失去了欣赏兵器的兴趣,他记得刚才看到有“食物部”,想必那里有可充的东西。 于是离开了“兵器部”,诸葛珠儿走入了“食物部”,出门时,看了一眼财宝部那里,只听里面“哗哗”直响,不知凌空子在做什么。 进入“食物部”,诸葛珠儿不由大失所望,原来这里的食物、水果一件件都变了颜色,或成灰,或成水,已没有一样能吃的了。 诸葛珠儿愤愤然地嘟嚷着,气哼哼地走了出来,旁边正是“药材部”便一头走了进去。 诸葛珠儿对药材很有研究,知道有些药材也是可以充的。一推开门,他就闻开了满屋子的药香,屋子里是一排木架,木架上堆着各种珍贵药材。 诸葛珠儿可是识货的,一眼就看到木架上有一支粗如儿臂,状若婴儿的老山参。 这么粗的人参,恐怕有千年以上了,诸葛珠儿兴冲冲地走过去,把人参取了下来。 才吃了一口,就觉得苦涩满嘴,难以下咽,虽然肚子饿,也吃不下了,诸葛珠儿想找一些甘草来甜甜嘴,不想却看到了一个如海碗大,通体雪白的天山雪莲。 天山雪莲产于天山深处,是极为稀罕的宝物,诸葛珠儿也只是见过几小片,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冰山雪莲。 取下雪莲,放一片在嘴中,只觉得清香满口,舌底生津,和着人参嚼下,竟不觉得苦了。 按理说,人参不能多吃,吃多了会内火攻心,但一来有雪莲化解,二来诸葛珠儿本是药罐子,吃了半截人参后,竟不觉得怎样,只是身子有些热而已。 半支人参、半个雪莲下肚,诸葛珠儿觉得已很饱了,这才细心地浏览起木材架上的药材来。 看了一会儿,就感到索然无味了,因为其余的都是一些虽珍贵但只能算普通的药材,诸葛珠儿以前可见得多了。 转了一圈后,正准备离去,忽见木架上有一个玉瓶,玉瓶纯用白玉雕成,不论这瓶中装的是什么,光这个精美绝伦的玉瓶就很珍贵的了。 这么好的玉瓶中,装的自然是好东西。x www.x m.x 诸葛珠儿忍不住把玉瓶放在手中把玩,又拨开瓶塞嗅了嗅,是一种很香很香的东西。 诸葛珠儿倒出一颗来,见是一粒黑色的珍珠,黑溜溜的极为可爱,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又舔了舔,立觉舌尖一阵香甜,不由自主地,小珠子就进了嘴巴。 把玉瓶盖好,塞入怀中,诸葛珠儿精神饱满地走出房间,觉得浑身精力充沛,他从来没有精神这么好过。 他并不知,他因缘巧合吃下的千年山参、冰山雪莲,和玉瓶中的东西,恰恰解了他的毒,救了他的命。 那玉瓶中所装,正是“天灵珠”,“天灵珠”是一种野生果子唯有天竺才有生长。 如果那“天灵珠”不是很香而是很苦的话,诸葛珠儿绝不会吃的,而三味中少了一样,也救不了诸葛珠儿的命。 这真正是巧极了。 走出“药材部”,诸葛珠儿发现凌空子还在“财宝部”中,因为里面还不时地传来得意的哼歌声。 诸葛珠儿冲着“财宝部”做了个鬼脸,才慢慢走进了“武功部”。 “武功部”里尽是书。 一个很大的书架,书架上摆的是各种的武功秘笈。 诸葛珠儿随手取了一册,竟是一本淮南王家拳法精要。 淮南王家以鹰爪功闻名天下,王家的历代掌门人都有“鹰爪王”之称。 “鹰爪功”是一种很厉害的外门硬功,功夫练成,可以很轻松地开碑裂石,握石成粉。 这本淮南王家拳法精要中,详细地说明了鹰爪功的练法,文字上还有图解。 诸葛珠儿翻了一页,就觉得索然无味,随手一抛,拿过一本兰花拂玉手。 这本书倒还好看些,上面全画着一个绝色女子,诸葛珠儿只顾看着图像的画法,对女子的动作看也不看。 翻了一遍之后,又觉得不好玩了,因为画上的女子都是同一个人。 丢下这本武林人视为奇宝的兰花拂玉手,诸葛珠儿一眼看过去,见到的无非是些凹山小擒拿、一阳指、五虎断魂刀、越女剑、言家僵尸拳等等秘笈。 其实这些武功,无论是哪一种,练成了都可以称雄一方。 但诸葛珠儿天生不是练武的人,何况大哥武功通玄,想要练武,自可以去找大哥,看这些书又有何用? 离开了“武功部”,又来到了“地理部”,这一间更没意思,除了地图还是地图,一点好玩的都没有。 幸亏有一个指南针引起诸葛珠儿的一点兴趣,把指南针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他就进入了“典籍部”。 这里面也全是书,从诸子百家到佛学、道学、机关消息之学等等,诸葛珠儿对机关消息之学颇感兴趣,找了一本,就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忽听凌空子在隔壁叫道:“哇,指刀、兰花拂玉手这可是我早就想学的武功了。” 诸葛珠儿忽地笑了笑,脸上泛起一丝得意的神情,他一旦想到一个捉弄人的好方法就会这样笑的。 于是将书揣入鼓鼓的怀中,蹑手蹑脚地走到“武功部”,门是虚掩着的,他从间缝中往里一看,只见凌空子正眉飞色舞地翻看着一本兰花拂玉手。 他的脚下放着一个黑色的箱子,箱子里想必就是那“财宝部”中的宝贝了。 诸葛珠儿悄悄地取出银钩子,一掷,掷到箱子上的把手上,用力一拉,那箱子就被拉得飞起。 诸葛珠儿伸手一接,将箱子抱入怀中,真是好重,差一点就砸到脚趾头。 抱了箱子,诸葛珠儿返身就跑。 房间里看书的凌空子一下惊觉,慌忙丢下书来,和身扑了过来。 诸葛珠儿轻功何等精妙,身子一闪,已闪到了铁门外,扑入了黑暗之中去了。 凌空子像被人打了一个耳光似地大喊大叫,拼命地追了出来,目中喷火,眼睛都红了。 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么多可供几辈子享用的财宝,一旦被人夺去,叫他怎不心急? 诸葛珠儿闪入黑暗中后就把箱子放下,自己悄悄地闪到了一边。 凌空子慌慌忙忙赶到,不想脚下被箱子一绊,他的武功不俗,急忙重心后移,手向前虚虚一抓,总算把身子稳住。 诸葛珠儿忽地从他身后悄悄走上来,抬起脚来在凌空子未稳的身上一踢。 “噗通!”一声,凌空子终于倒地。 章节目录 第482章 内斗 诸葛珠儿轻轻一笑,又闪入了铁门中,那凌空子只顾得打开箱子,检点财宝,一时间,倒想不起来找诸葛珠儿算帐。 诸葛珠儿赶到“武功部”里,将那些书架上的书一叠叠抱起,飞快地运到“药材部”,他知道凌空子对这些药材不会感兴趣的。 虽然书架上的书不少,怎禁得诸葛珠儿手快脚快,不一会儿,“武功部”里的书已被搬一空了。 诸葛珠儿将这些工作做完,刚想喘一口气,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只听凌空子厉声喝道:“什么人?” “杀人的人!”声音阴恻恻的,像是地狱中的幽魂。 凌空子提着箱子,一步步倒退着走进来,从铁门外缓缓地走进了四个白衣人。 一式的白衣,白衣的颜色正如同他们苍白的脸色,四个人都很瘦、很高、很年轻。 但他们目光中闪动着的阴戾和凶残,却绝不是他们这种年纪所应该有的。 望着他们苍白得可怕的脸,诸葛珠儿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四个人彷佛是来自地狱中的鬼魂。 一个白衣人阴恻恻地道:“不想有人捷足先登了,不过看来我们来得并不算迟。” 第二个白衣人道:“香主料定“天地老人”的陵墓就在这里,果不出香主所料。” 第三个白衣人道:““天地老人”一生所获极多,香主这次一定会好好赏赐我们的。” 第四个白衣人却并不讲话,而是将阴沉沉的目光盯在凌空子的脸上。 凌空子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大怒道:“看我做什么?” 第四个白衣人冷冷地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凌空子怒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第四个白衣人冷冷地道:“我每次杀人前,总要问清死人的来历。” 凌空子勃然大怒地道:“就凭你这阴阳怪气的家伙也配杀我?你倒是试试看。” 第四个白衣人阴阴一笑,道:“我会试的。” 说话之间,他手中剑已飞起,剑光如匹练卷向凌空子。 凌空子已被剑上凌厉的杀气逼得退了一步。 第四个白衣人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凌空子怒吼着,忽地抛下手中箱子,闪电般冲向自己的对手。 凌空子用的是拳头,诸葛珠儿虽然认为凌空子人格卑鄙,但此时见到凌空子的拳脚也不由赞一声:“马马虎虎嘛!” 诸葛珠儿可是难得称赞别人的,这一句“马马虎虎”已是很高的赞赏了。 那白衣人因一时大意,竟被凌空子攻了个措手不及,连连后退,只是凌空子忌惮白衣人利剑在手,不敢过分逼进,两个人一时半刻已斗了个旗鼓相当。 另三个白衣人却肃声静立,一点也不关心同伴的命运,或许他们对自己的同伴大有信心,认为凌空子必败无疑。 诸葛珠儿却已思量开了,这形势可大大不妙啊,对方有四个人,自己这方只有两个。 他把凌空子暂时列为己方,因为凌空子虽然害过自己,但白衣人毕竟是大敌。 大敌当前,定必须要拉拢一切可拉拢的人的。 诸葛珠儿年纪虽小,江湖经验倒是不少,只因他善于举一反三,再加上天生聪慧。 诸葛珠儿静观场上局势,和凌空子相斗的白衣人的武功和凌空子不分伯仲,自己就算对付一个,也是个必败之局。 虽然身处劣境,诸葛珠儿并不慌张,他注意到,另三个白衣人的眼睛不是盯在同伴身上,而是盯在那个被凌空子丢在地上的铁箱子上。 他们的目光中都有贪婪之色,似乎已馋得要流口水,只是他们都似乎有些忌惮,不敢伸手去抢。 聪明的诸葛珠儿立时释然了,白衣人并没把自己和凌空子放在眼中,他们在乎的是那箱珠宝。 如果能利用珠宝使他们来个自相残杀,只要干掉两个白衣人,形势会好转的。 挑动别人厮杀,可是诸葛珠儿的拿手好戏,只是千万不要做得太过火,免得令白衣人生疑。 大眼睛骨碌碌一转,诸葛珠儿可就有了主意,他知道三个白衣人没有动手抢珠宝,是因为怕同伴抽冷子,如果自己动手抢箱子,那三名白衣人的目标就会是自己了。 诸葛珠儿自然不愿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自己的。 诸葛珠儿胸有成竹地,忽地惊叫道:“不要打了好不好?我怕,我好怕。”x 电脑端:https://www.x/ 他做得可真像,别人自然也不会怀疑的,因为小孩子嘛,看到厮杀自然是会害怕的。 诸葛珠儿满脸惊恐地抽泣道:“小道士,你骗我,这里一点也不好玩,我要回家了。” 说着,脚步匆匆地就向外面跑,跑到铁箱子面前时,忽地一个趔趄,装作无意中将铁箱子踢向了一个白衣人。 因为这里地方很空,两个白衣人相距不近,诸葛珠儿将铁箱子踢向中间一个白衣人。 箱子很重,诸葛珠儿的脚趾头都踢痛了,他就势哼哼唧唧地蹲下身来,一面察看场上的动静。 三个白衣人都没有动,虽然站在两边的白衣人皆有欲动之势,但却忍住了。 中间那个白衣人也没有动,只是眼睛停留在脚下的箱子上,目中有狂喜之色。 诸葛珠儿好生失望,心中咕哝道:“怎么没打起来呢?难道我看错了不成?” 想了一想,立刻明白了,现在房里灯光太亮,他们自然不好意思同室操戈。 眼睛望着桌子上的控制灯的机关,诸葛珠儿又一次有了主意。于是哭哭啼啼地站起,一边骂着凌空子,一边向桌子边走去。 那凌空子激斗正烈,诸葛珠儿的话却一字不漏地听到耳中,此时心中已有些火起:“小家伙不知搞什么花样,居然敢骂道爷,等脱离此地,我一定给他好看。” 正自咬牙切齿之时,忽觉房子里突然暗了下来,此时对手已一剑刺来,因周围黑黑的看不见,竟被一剑刺中肩膀。 他正欲忍痛还击,却发现拳击处空无一人,一阵衣袂声响起,他的对手竟然走了。 接着,凌空子就听到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和惨叫声。 屋子里剑气纵横,加之什么也看不见,凌空子不敢走动,心中只是关心那只铁箱,颇是着急。x https:/m.x/ 怒骂声、惨叫声,铁器相触声忽地一下中断,房子中忽地一下失去了声音,变得极为寂静。 凌空子忽地害怕起来,他想起这里本是一个坟墓,而此时的寂静更让人浮想联翩。 寂静! 寂静! 难耐的寂静和黑暗几乎就要让凌空子崩溃了,他忍不住地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 灯光忽然亮起。 灯光,多么温暖、多么亲切、多么安宁的灯光,凌空子扭头一看,见诸葛珠儿正笑嘻嘻地站在桌子边,桌上放着那个铁箱子。 凌空子转头看了看房里,不由吓了一跳。 刚才还狂傲不可一世的白衣人此时已变成了死尸,鲜血猩红而刺目,扑鼻的腥气几乎令人窒息。 每个死尸手中的剑都刺在同伴的身体里,他们毕竟是朝夕相伴的,所以熟知对方的武功,是以出手又快、又狠、又准。 凌空子简直难以相信这个事实,这四个人是怎么死的呢?是为了什么而自相残杀? 他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箱子,立刻就明白了许多,他已在心中暗暗地佩服起诸葛珠儿来。 除了佩服之外,凌空子看着诸葛珠儿天真无邪的笑容,竟然感到从脚底升起了一丝寒意。 这小鬼太可怕了,他居然懂得利用人类的弱点而摆脱困境。如果他再长大几岁,那江湖岂不就是他的天下了? 此时,凌空子已有将诸葛珠儿除去的念头。 诸葛珠儿拍着箱子,忽地笑嘻嘻地对凌空子道“你这人真笨,笨得无可救药,笨得连大水牛都会气死的。”x https://www.x 凌空子冷冷地问道:“我怎么笨了?” “这还用问吗?”诸葛珠儿摇头不已,道:“你现在是不是想杀我?” 凌空子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道:“哦?我想杀你?” “嗯!”诸葛珠儿点点头,道:“你这个人是有野心的,同时也有一点嫉妒心理,你看我实在太聪明,怕我以后会对你产生威胁,所以想乘我羽翼未丰之时除掉我。” 诸葛珠儿一番话,更坚定了凌空子的想法。 小小年纪就能看穿别人的心事,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凌空子哈哈一笑,道:“小鬼头猜得不错,道爷的确有杀你之念,你太精明、太鬼灵精了。” 诸葛珠儿一撇好看的小嘴,不屑地道:“所以你很笨,你要是杀了我,自己也马上就会死掉。” 凌空子冷冷一笑,道:“如果此言出自聂沧澜之口,倒不失为一种威胁,至于你这个小鬼头,哼哼……” “哼哼!”诸葛珠儿不甘示弱,也哼了两哼,道:“你不杀我,我倒还可帮你,我若死了,你可就得孤军奋战了!” 诸葛珠儿何时说过这种近似讨饶的话,这可不符合诸葛珠儿的性格呀? 须知诸葛珠儿现在长大了,也成熟了,不会感情用事了,他用软话套住凌空子,是因为凌空子尚有利用价值。 章节目录 第483章 极限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推荐大神作者:绝代风华都市:神都猛虎岳风 神都猛虎岳风转送门地址:?ttps:?.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岳风哪敢抱怨,将衣服放在洗衣机里。顺便把自己衣服也洗了,明天是高中同学聚会,得穿干净点啊。心中正想着呢,结果就这个时候,手机一下子响起。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对方的号码,尾号六个八。看到这个号码,岳风紧锁着眉头,这不是岳氏家族的号码么? 岳风好奇的打开短信,结果这一看,整个人瞬间愣住! 二少爷,求求你帮帮岳家吧。岳家急需资金,需要你的支援! 莫名其妙!岳风紧锁着眉头,三年前,家族把自己赶出去。现在自己一无所有,兜里只有二十块钱,家族需要资金支援,找我有什么用? 正想着呢,手机再次滴滴一声,又是一条短信。 二少爷,我求求你帮帮家族吧,三年前您买的石油股份,如今翻了很多倍,我求求您..没有你的支援,家族就要毁了.. 啥?!卧槽! 岳风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拿出一张紫晶银行黑卡。这张卡,已经荒废了整整三年了。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啊,每张卡都有专门的业务员。他急忙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人工服务! “您好,岳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 “快快快,给我查查余额。”?ttps:?.??quge??.?4343476?l “好的您稍等。”女人缓缓说道。也就是几秒钟,便再次开口:“岳先生,您卡中的余额,数目较大,我们无法查询,请您去银行vip窗口,出示身份证之后,方可查询。” 话音未落,岳风直接将电话挂断! 哈哈,哈哈哈!银行卡余额数目较大?!哈哈哈!没想到,因为三年前的这次投资,自己被赶出家族,没想到三年后,这笔投资竟然给自己一个惊喜!也不知道现在这张卡里,到底有多少钱! “萱姐,你看岳风,打电话查自己的余额呢。”赵璐忍不住笑出声,对着柳萱说道。 柳萱也笑了出来:“我每天给他二百块钱零花,三年下来,他也攒了不少。” “萱姐,你就当养一条狗吧。”赵璐话音落下,三个女人笑作一团。 岳风激动的跑过去,看向妻子说道:“公司缺五百万,要不然..要不然我帮你想想办法?” “哈哈哈..”赵璐笑的根本停不下来,她看了一眼岳风说道:“岳风,你知道五百万是什么概念吗?萱姐每天就给你二百块钱,你要是能拿出五百万,我叫你爸爸。哈哈。”推荐阅读tvhttps:?.bi??https:?(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是么?”岳风露出憨笑:“那你记住自己说的这句话。” 这个时候,柳萱终于忍不住了。这岳风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一身穷酸气,在这看着他就烦。柳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滚开,别在这碍眼。” 岳风哦了一声,也没说话。 这天晚上,岳风兴奋的一夜未睡。他甚至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不行,明天一定要亲自去一趟银行,查查余额! 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勉强睡着。结果睡的正香呢,就听见客厅中,传来岳母的声音。 “岳风,起来送我女儿去上班。” 岳风在睡梦之中,听到了岳母沈曼的声音,但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呢,翻了一个身继续睡。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沈曼走进来,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推荐阅读tvhttps:https:x www.x m.x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我叫你送柳萱去上班,你听不见么?”沈曼冷冷的说道。 不得不说,岳母沈曼真的漂亮,三十多岁的年纪。她保养的很好。https:?.?i?u??https:?? 岳风迷迷糊糊的从地板上起来,看着沈曼,满脸的懵逼。结婚三年,自己从来没和柳萱出去过,只因为她嫌自己丢人。如今竟然让我送她去上班?! 此时柳萱也走过来,她身穿职业装,急的跺了跺脚:“你快点啊,是聋吗?还是不愿意送我?” “愿意愿意!”岳风头如捣蒜,赶紧换了一身衣服,骑着自己的小电动车,载着柳萱前往公司。 柳萱一肚子火,因为公司的资金短缺,急需五百万的投资。但是现在找不到投资人,公司面临倒闭!所以紧急召开股东大会,作为公司总经理,她必须要到场。可是早上起来,刚才走到楼下,柳萱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被赵璐借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让岳风送。 神都猛虎岳风转送门地址:https:4343476 https:4343476 内容试读:https:4343476x https://www.x https:4343476 章节目录 第484章 委屈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推荐大神作者:绝代风华都市:神都猛虎岳风 神都猛虎岳风转送门地址:?ttps:?.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听见妻子的吩咐,岳风弯腰将三盆洗脚水倒掉,不敢有半点抱怨,只因为他是上门女婿。结婚三年了,他在家里没有一点地位。因为一点小事,就会被妻子和岳母骂一顿。在这家里,岳风的地位都不如一条狗。 和柳萱结婚三年,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连她的手都没碰过!每天睡觉,岳风都睡在地板上,只因为柳萱打心里瞧不起他。 洗衣做饭收拾房间,这些都是岳风的活。有一次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个碗,结果被妻子训了半个小时。 有一天晚上,岳风起床上厕所,结果把柳萱吵醒。柳萱直接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那是岳风第一次被打,从小到大,连父母都舍不得打自己!可是岳风敢怒不敢言,当时只能不停的道歉。那一夜,他被罚跪了一夜。x https:/m.x/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岳风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谁叫自己当了上门女婿呢?最痛苦的是,三年的朝夕相处,自己不争气的喜欢上了柳萱。尽管柳萱瞧不起他,总骂他废物!https:?.?iquge?4343476 岳风本是岳氏家族的二公子。岳氏家族,号称江南第一大家族。三年前,岳风用八百万现金,买了东南石油公司百分之八的股份。 当时岳家上下几百人,纷纷指责岳风,有人说他疯了,有人说他不怀好意,想掏空家族资金。 经家族一致同意,将岳风逐出家族,不仅如此,就连他的父母,也被逐出去,族谱除名! 这三年里,岳风体会到人情冷暖。以前的朋友,兄弟,都想尽办法远离他。为了生活,他只能选择当上门女婿!这件事,自己从来没提过,就连妻子柳萱都不知道。 “萱姐,你老公被你管教的不错啊。”闺蜜赵璐说道。 柳萱冷冷笑了一声:“你说岳风么?我看见他就恶心。别人都嫁给豪门,我倒好,嫁给这么一个废物。你看他一身穷酸气,一看就是乡下来的。明天就是我们柳家的年会,带着他去,我都嫌丢脸。”?ttps:?.?iquge??.4343476 赵璐忍不住看了一眼岳风,的确,穿着一身地摊货,看着就寒酸。赵璐笑了一声:“萱姐,那我们不说他了。说点正事,听说你的公司,最近出现点问题?” 柳萱点了点头:“上个月我们做服装生意,赔了几百万。现在公司的资金短缺,急需五百万。在一周之内,必须找到投资人,支援我们公司。”x 电脑端:https://www.x/ 赵璐叹了一口气:“可是萱姐,一周之内,谁会拿五百万支援你啊。” 柳萱并没有说话,此时的她,发现岳风已经倒掉了洗脚水,正在一边偷听。柳萱瞪了他一眼,冷冷开口:“岳风,谁让你站在这里的?滚去把我衣服洗了。” “还有我的牛仔裤,在我行李箱里面,也帮我洗了。”赵璐也开口说道。手机端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岳风哪敢抱怨,将衣服放在洗衣机里。顺便把自己衣服也洗了,明天是高中同学聚会,得穿干净点啊。心中正想着呢,结果就这个时候,手机一下子响起。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对方的号码,尾号六个八。看到这个号码,岳风紧锁着眉头,这不是岳氏家族的号码么? 岳风好奇的打开短信,结果这一看,整个人瞬间愣住! 二少爷,求求你帮帮岳家吧。岳家急需资金,需要你的支援! 莫名其妙!岳风紧锁着眉头,三年前,家族把自己赶出去。现在自己一无所有,兜里只有二十块钱,家族需要资金支援,找我有什么用? 正想着呢,手机再次滴滴一声,又是一条短信。 二少爷,我求求你帮帮家族吧,三年前您买的石油股份,如今翻了很多倍,我求求您..没有你的支援,家族就要毁了.. 啥?!卧槽! 岳风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拿出一张紫晶银行黑卡。这张卡,已经荒废了整整三年了。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啊,每张卡都有专门的业务员。他急忙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人工服务! “您好,岳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 “快快快,给我查查余额。”?ttps:?.??quge??.?4343476?l “好的您稍等。”女人缓缓说道。也就是几秒钟,便再次开口:“岳先生,您卡中的余额,数目较大,我们无法查询,请您去银行vip窗口,出示身份证之后,方可查询。” 话音未落,岳风直接将电话挂断! 哈哈,哈哈哈!银行卡余额数目较大?!哈哈哈!没想到,因为三年前的这次投资,自己被赶出家族,没想到三年后,这笔投资竟然给自己一个惊喜!也不知道现在这张卡里,到底有多少钱! “萱姐,你看岳风,打电话查自己的余额呢。”赵璐忍不住笑出声,对着柳萱说道。 柳萱也笑了出来:“我每天给他二百块钱零花,三年下来,他也攒了不少。”tvhttps:https: “萱姐,你就当养一条狗吧。”赵璐话音落下,三个女人笑作一团。 岳风激动的跑过去,看向妻子说道:“公司缺五百万,要不然..要不然我帮你想想办法?” “哈哈哈..”赵璐笑的根本停不下来,她看了一眼岳风说道:“岳风,你知道五百万是什么概念吗?萱姐每天就给你二百块钱,你要是能拿出五百万,我叫你爸爸。哈哈。”推荐阅读tvhttps:?.bi??https:?x https://www.x “是么?”岳风露出憨笑:“那你记住自己说的这句话。” 这个时候,柳萱终于忍不住了。这岳风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一身穷酸气,在这看着他就烦。柳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滚开,别在这碍眼。” 岳风哦了一声,也没说话。 这天晚上,岳风兴奋的一夜未睡。他甚至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不行,明天一定要亲自去一趟银行,查查余额! 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勉强睡着。结果睡的正香呢,就听见客厅中,传来岳母的声音。 “岳风,起来送我女儿去上班。” 岳风在睡梦之中,听到了岳母沈曼的声音,但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呢,翻了一个身继续睡。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沈曼走进来,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我叫你送柳萱去上班,你听不见么?”沈曼冷冷的说道。 不得不说,岳母沈曼真的漂亮,三十多岁的年纪。她保养的很好。https:?.?i?u??https:?? 岳风迷迷糊糊的从地板上起来,看着沈曼,满脸的懵逼。结婚三年,自己从来没和柳萱出去过,只因为她嫌自己丢人。如今竟然让我送她去上班?! 此时柳萱也走过来,她身穿职业装,急的跺了跺脚:“你快点啊,是聋吗?还是不愿意送我?” “愿意愿意!”岳风头如捣蒜,赶紧换了一身衣服,骑着自己的小电动车,载着柳萱前往公司。 柳萱一肚子火,因为公司的资金短缺,急需五百万的投资。但是现在找不到投资人,公司面临倒闭!所以紧急召开股东大会,作为公司总经理,她必须要到场。可是早上起来,刚才走到楼下,柳萱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被赵璐借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让岳风送。 神都猛虎岳风转送门地址:https:4343476 https:4343476 内容试读:https:4343476 https:4343476 章节目录 第485章 发泄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x www.x m.x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x 电脑端:https://www.x/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86章 三锤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x 电脑端:https://www.x/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x https://www.x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87章 鬼胎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x https:/m.x/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x www.x m.x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x 电脑端:https://www.x/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88章 经验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推荐大神作者:绝代风华都市:神都猛虎岳风 神都猛虎岳风转送门地址:?ttps:?.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岳风哪敢抱怨,将衣服放在洗衣机里。顺便把自己衣服也洗了,明天是高中同学聚会,得穿干净点啊。心中正想着呢,结果就这个时候,手机一下子响起。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对方的号码,尾号六个八。看到这个号码,岳风紧锁着眉头,这不是岳氏家族的号码么? 岳风好奇的打开短信,结果这一看,整个人瞬间愣住! 二少爷,求求你帮帮岳家吧。岳家急需资金,需要你的支援! 莫名其妙!岳风紧锁着眉头,三年前,家族把自己赶出去。现在自己一无所有,兜里只有二十块钱,家族需要资金支援,找我有什么用? 正想着呢,手机再次滴滴一声,又是一条短信。 二少爷,我求求你帮帮家族吧,三年前您买的石油股份,如今翻了很多倍,我求求您..没有你的支援,家族就要毁了.. 啥?!卧槽! 岳风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拿出一张紫晶银行黑卡。这张卡,已经荒废了整整三年了。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啊,每张卡都有专门的业务员。他急忙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人工服务! “您好,岳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 “快快快,给我查查余额。”?ttps:?.??quge??.?4343476?l “好的您稍等。”女人缓缓说道。也就是几秒钟,便再次开口:“岳先生,您卡中的余额,数目较大,我们无法查询,请您去银行vip窗口,出示身份证之后,方可查询。” 话音未落,岳风直接将电话挂断! 哈哈,哈哈哈!银行卡余额数目较大?!哈哈哈!没想到,因为三年前的这次投资,自己被赶出家族,没想到三年后,这笔投资竟然给自己一个惊喜!也不知道现在这张卡里,到底有多少钱! “萱姐,你看岳风,打电话查自己的余额呢。”赵璐忍不住笑出声,对着柳萱说道。 柳萱也笑了出来:“我每天给他二百块钱零花,三年下来,他也攒了不少。”x https:/m.x/x www.x m.x “萱姐,你就当养一条狗吧。”赵璐话音落下,三个女人笑作一团。 岳风激动的跑过去,看向妻子说道:“公司缺五百万,要不然..要不然我帮你想想办法?” “哈哈哈..”赵璐笑的根本停不下来,她看了一眼岳风说道:“岳风,你知道五百万是什么概念吗?萱姐每天就给你二百块钱,你要是能拿出五百万,我叫你爸爸。哈哈。”推荐阅读tvhttps:?.bi??https:? “是么?”岳风露出憨笑:“那你记住自己说的这句话。” 这个时候,柳萱终于忍不住了。这岳风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一身穷酸气,在这看着他就烦。柳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滚开,别在这碍眼。” 岳风哦了一声,也没说话。 这天晚上,岳风兴奋的一夜未睡。他甚至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不行,明天一定要亲自去一趟银行,查查余额! 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勉强睡着。结果睡的正香呢,就听见客厅中,传来岳母的声音。 “岳风,起来送我女儿去上班。” 岳风在睡梦之中,听到了岳母沈曼的声音,但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呢,翻了一个身继续睡。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沈曼走进来,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我叫你送柳萱去上班,你听不见么?”沈曼冷冷的说道。 不得不说,岳母沈曼真的漂亮,三十多岁的年纪。她保养的很好。https:?.?i?u??https:?? 岳风迷迷糊糊的从地板上起来,看着沈曼,满脸的懵逼。结婚三年,自己从来没和柳萱出去过,只因为她嫌自己丢人。如今竟然让我送她去上班?! 此时柳萱也走过来,她身穿职业装,急的跺了跺脚:“你快点啊,是聋吗?还是不愿意送我?”tv手机端https:x https://www.x “愿意愿意!”岳风头如捣蒜,赶紧换了一身衣服,骑着自己的小电动车,载着柳萱前往公司。 柳萱一肚子火,因为公司的资金短缺,急需五百万的投资。但是现在找不到投资人,公司面临倒闭!所以紧急召开股东大会,作为公司总经理,她必须要到场。可是早上起来,刚才走到楼下,柳萱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被赵璐借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让岳风送。 神都猛虎岳风转送门地址:https:4343476tvhttps:https: https:4343476 内容试读:https:4343476 https:4343476 章节目录 第489章 吓晕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x 电脑端:https://www.x/(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x https://www.x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90章 冷清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推荐大神作者:绝代风华都市:神都猛虎岳风 神都猛虎岳风转送门地址:?ttps:?.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岳风哪敢抱怨,将衣服放在洗衣机里。顺便把自己衣服也洗了,明天是高中同学聚会,得穿干净点啊。心中正想着呢,结果就这个时候,手机一下子响起。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对方的号码,尾号六个八。看到这个号码,岳风紧锁着眉头,这不是岳氏家族的号码么? 岳风好奇的打开短信,结果这一看,整个人瞬间愣住! 二少爷,求求你帮帮岳家吧。岳家急需资金,需要你的支援! 莫名其妙!岳风紧锁着眉头,三年前,家族把自己赶出去。现在自己一无所有,兜里只有二十块钱,家族需要资金支援,找我有什么用? 正想着呢,手机再次滴滴一声,又是一条短信。 二少爷,我求求你帮帮家族吧,三年前您买的石油股份,如今翻了很多倍,我求求您..没有你的支援,家族就要毁了.. 啥?!卧槽! 岳风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拿出一张紫晶银行黑卡。这张卡,已经荒废了整整三年了。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啊,每张卡都有专门的业务员。他急忙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人工服务!x https://www.x “您好,岳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x www.x m.x “快快快,给我查查余额。”?ttps:?.??quge??.?4343476?l “好的您稍等。”女人缓缓说道。也就是几秒钟,便再次开口:“岳先生,您卡中的余额,数目较大,我们无法查询,请您去银行vip窗口,出示身份证之后,方可查询。”手机端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话音未落,岳风直接将电话挂断! 哈哈,哈哈哈!银行卡余额数目较大?!哈哈哈!没想到,因为三年前的这次投资,自己被赶出家族,没想到三年后,这笔投资竟然给自己一个惊喜!也不知道现在这张卡里,到底有多少钱! “萱姐,你看岳风,打电话查自己的余额呢。”赵璐忍不住笑出声,对着柳萱说道。 柳萱也笑了出来:“我每天给他二百块钱零花,三年下来,他也攒了不少。” “萱姐,你就当养一条狗吧。”赵璐话音落下,三个女人笑作一团。 岳风激动的跑过去,看向妻子说道:“公司缺五百万,要不然..要不然我帮你想想办法?”x 电脑端:https://www.x/ “哈哈哈..”赵璐笑的根本停不下来,她看了一眼岳风说道:“岳风,你知道五百万是什么概念吗?萱姐每天就给你二百块钱,你要是能拿出五百万,我叫你爸爸。哈哈。”推荐阅读tvhttps:?.bi??https:? “是么?”岳风露出憨笑:“那你记住自己说的这句话。” 这个时候,柳萱终于忍不住了。这岳风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一身穷酸气,在这看着他就烦。柳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滚开,别在这碍眼。” 岳风哦了一声,也没说话。 这天晚上,岳风兴奋的一夜未睡。他甚至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不行,明天一定要亲自去一趟银行,查查余额! 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勉强睡着。结果睡的正香呢,就听见客厅中,传来岳母的声音。 “岳风,起来送我女儿去上班。” 岳风在睡梦之中,听到了岳母沈曼的声音,但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呢,翻了一个身继续睡。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沈曼走进来,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我叫你送柳萱去上班,你听不见么?”沈曼冷冷的说道。 不得不说,岳母沈曼真的漂亮,三十多岁的年纪。她保养的很好。https:?.?i?u??https:?? 岳风迷迷糊糊的从地板上起来,看着沈曼,满脸的懵逼。结婚三年,自己从来没和柳萱出去过,只因为她嫌自己丢人。如今竟然让我送她去上班?! 此时柳萱也走过来,她身穿职业装,急的跺了跺脚:“你快点啊,是聋吗?还是不愿意送我?” “愿意愿意!”岳风头如捣蒜,赶紧换了一身衣服,骑着自己的小电动车,载着柳萱前往公司。 柳萱一肚子火,因为公司的资金短缺,急需五百万的投资。但是现在找不到投资人,公司面临倒闭!所以紧急召开股东大会,作为公司总经理,她必须要到场。可是早上起来,刚才走到楼下,柳萱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被赵璐借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让岳风送。 神都猛虎岳风转送门地址:https:4343476 https:4343476 内容试读:https:4343476 https:4343476 章节目录 第491章 热情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x 电脑端:https://www.x/x https:/m.x/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x https://www.x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92章 乞儿 陆沉高怒叫道:“你是什么人?” “杀人的人。”黑衣人淡淡的声音有一种讥讽之意,却又带着浓重的杀气,使整个房间充满了阴森森的味道。 陆沉高毕竟是个身经百战的人,他很快就从暴怒中镇定下来,一伸手,从枕下抽出一把大砍刀。 为了使自己从睡意中清醒过来,陆沉高想用言语来拖延时间,以延长恢复体力的时间,陆沉高冷冷地道:“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闯到这里来!” 同时,他已经在奇怪,门外最起码有四、五道埋伏,这些人都到哪里去了? 黑衣人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似乎已透过黑暗看清了陆沉高心中所想,黑衣人淡淡一笑,道:“你是不是奇怪,你的那些手下都到哪里去了?” “在哪里?”陆沉高低低地问道。 “都在我身上。”黑衣人漫不经心地道。 “在你身上?”陆沉高大感奇怪。 “他们的血已染透了我的衣服,你嗅嗅看,是不是有一股血腥气?”黑衣人目中闪着光,声音冷森森的。 陆沉高的心中一阵震颤,一股寒意从足底升起,弥漫到身体的四肢百骸。 与自己亲如手足的弟兄的鲜血正在一滴滴往下落,陆沉高的心也开始往下沉。 他忽地又想起,自己刚才在睡梦中时,黑衣人要取自己的性命易如反掌,却为何没有动手?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陆沉高的身上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可是嘴唇却是乾燥的,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舔了舔发乾的嘴唇,陆沉高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隐隐觉得,黑衣人放了自己,是因为一个极可怕的原因。 “哈哈哈……”黑衣人爆发出一阵狂笑,道:“我刚才当然不能杀了你,杀人的乐趣,就在于看到对手的恐惧,杀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又有何乐趣?” 陆沉高哪有受到过这种轻视,他咬牙切齿地恨声道:“你刚才不杀我,是你最大的失策,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为你刚才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他怒吼着,挥刀向黑衣人冲了过去! 黑衣人轻轻一闪,轻轻笑道:“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你信不信?” “不信!”陆沉高又挥出第二刀:“有本事就杀了我,光说大话有什么用?”轻描淡写地,黑衣人避过陆沉高的几手杀招,并且亮出了自己的兵器飞镰。 抖手一挥,飞镰荡开了陆沉高的刀,忽地在一种奇巧的力道控制下轻轻一转,轻轻巧巧地削掉了陆沉高挥刀的手。 陆沉高痛极惨呼,身子已退到了墙角。 黑衣人慢慢地绕着手中的飞镰,直直地站在门口,轻轻笑道:“我说过,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你信不信?” “不信!”陆沉高又一次怒吼,拿起墙角的一只花瓶就向黑衣人掷去。 黑衣人很轻易地将花瓶击落,飞镰又飞起,“嗷”的惨叫声传来,陆沉高的肩头又被削去一块皮肉。 陆沉高在房间里左冲右突,企图冲出房间,可是黑衣人的飞镰却比他快得多。 房间虽然不小,但黑衣人手中的飞镰却可以击到任何一个角落,每一次飞镰飞出,都必削去陆沉高的一片皮肉。 陆沉高已经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身上的零件已一块一块地被削掉,地上赫然是一双手、两只耳朵、一个鼻子和几片皮肉。 黑衣人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飞镰指东打西,逼得陆沉高窜高窜低,无所逃避。 黑衣人好像把折磨人视为一种乐趣,眼看着别人活生生地被一点点削去皮肉,他好像很兴奋似的。 陆沉高已无力闪避了,呻吟着瘫倒在地上,口中道:“你杀了我吧,你杀了吧!” “你以为我还有兴趣杀你吗?”黑衣人慢慢地收起飞镰,慢慢地转身走了出去。 陆沉高在地上蠕动着,挣扎着想爬出房门,他的双手已被割去,只能用双肘支撑着。 艰难地一点点挪动,爬行过的地上,是斑斑的血迹,或许是痛苦过于强烈,以至于都有一点麻木了,他挪到了门口,艰难地推开了门,这一看,不禁昏了过去。 门外尽是狼藉死尸,那些活蹦壮实的兄弟们,一下子变成了冷冰冰的死尸,他们各以不同的姿势卧着、躺着,有些人身上还穿着内衣,他们显然是在睡梦中就被人杀死,移尝到这里来的。 前来偷袭的绝不止一个人,这是一个酝酿已久的计划,一旦时机成熟,便做此致命的一击。 陆沉高昏迷以后,就再也没有醒来。x https://www.x 阳光渐渐地透到院中来,照亮了大院的一个角落,地上的血迹已经乾透,院中一片死寂。 萧一霸很快就得知江西分舵被毁的消息,几乎同时,聂沧澜也得知这个消息。 以前势不两立的仇敌在微妙的局势下,不知不觉地建立了微妙的同盟,聂沧澜已拟定了于七月二十一日前往济南,和萧一霸共商合作事宜。 共同的敌人使他们不知不觉地走在一起,两巨头会面的准备工作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在黑云楼里,聂沧澜对三位领主说道:“这次会面关系到武林大局,所以不宜过分宣扬,须知,南北合作,则“一统江湖帮”必灭,而南北分裂,则会被一一击破,蝶飘香一定会阻挠这次聚会,所以我准备秘密行动。” 席如秀道:“大领主须镇守“金龙社”,阴老鬼与大领主是一对老搭档,他俩留下较为合适,至于我嘛,因为比较会说话,做大当家的助手最好不过。” 聂沧澜点点头,众人也没有异议。 聂沧澜转身对张子丹道:“子丹,你和我们一起去,你一向少在江湖露面,有些公开事情,由你出面比较好办,在我和萧一霸会面时,由你负责警戒。” 张子丹点点头,道:“今天已经是七月十七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动身了?” 聂沧澜道,“调动所有负责追踪、侦缉的人,全面地监视蝶飘香的举动。” 阴离魂道:“这件事我来负责吧!” 聂沧澜道:“好,就这样决定了。” 他炯炯的眼神从众人脸上扫过,沉声道:““金龙社”的成败在此一举,各位兄弟要认清此时的形势。” 席如秀道:“大当家放心,“金龙社”是我们辛苦夺打下来的,绝不允许任何人将它夺去。” 聂沧澜深深地点了点头,微笑道:“明天我们就动身去济南,席领主,可别忘了向夫人请假啊!” 众人齐皆微笑。 萧一霸连日来总是感到心惊肉跳,好像有什么灾祸要降临似的。 自从得知“一统江湖帮”成立起来,他就再也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有时候还会从恶梦中醒来,他总是大汗淋,想起过去做过的许多事情,甚至怀疑这就是报应。 唯一可喜的是,自己的儿子萧傲云已渐渐成熟,可以打理帮中的事务,有了这样一个好助手,萧一霸轻松了许多。 只是萧傲云和表妹的婚事很长时间没有提起了,萧傲云心中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个精灵古怪、调皮可爱的诸葛珠儿。 诸葛珠儿那小乞儿的形象,萧傲云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忘却了。 诸葛珠儿失踪的消息传开后,霸傲云也深沉了许多,每天除了专心做事外,再也不见他出去游玩过,他是在用繁重的帮务帮助自己忘记不愿想起的事情。x www.x m.x(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萧一霸此时正坐在马车里,车里除了他,还有一个精瘦的中年汉子,这汉子是萧一霸的得力助手,“神笔判官”左燕留。 左燕留为人阴沉、寡言、心狠、手辣,当年曾是定南王府的管家,因不堪同僚排挤而投到萧一霸身边。他的确是个人才,帮了萧一霸许多的忙,萧一霸对他怀着三分戒心,但左燕留对萧一霸却是忠心耿耿。 马车行驶在或繁华或荒凉的道上,萧一霸没有心情去欣赏窗外的风景,只是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萧一霸并不喜欢坐马车,他认为马车太慢、太闷,不如烈马来得快意刺激,他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人,对一切慢节奏的事物都不喜欢,只是为了遮人耳目,萧一霸才平生第一次坐上马车。 萧一霸低头沉思着,在斟酌和聂沧澜见面时的措词,聂沧澜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萧一霸并不了解,只知道聂沧澜和自己有许多相似之处,比如处事果断,手段毒绝。 心慈手软之辈是闯不了江湖的,江湖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死,强者生,中间绝无周旋的余地,成大名的人都是心狠的人,名声越大,杀的人就越多。 马车现在显然是进入了一个市镇,外面喧哗的人声已证明这一点,赶马的车夫掀开门帘,对萧一霸低声道:“瓢把子,天色已晚,要不要投宿?” 车帘掀开时,萧一霸才感受到暮色已昏,太阳早已西沉了,街上的房屋已开始点起了灯。 萧一霸点了点头,道:“找一间便宜、偏僻的客栈,胡乱睡一宿就行了。” 左燕留忽地摇头道:“我看还是找一家比较好的酒楼。” 章节目录 第493章 输了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推荐大神作者:绝代风华都市:神都猛虎岳风x https://www.x 神都猛虎岳风转送门地址:?ttps:?.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岳风哪敢抱怨,将衣服放在洗衣机里。顺便把自己衣服也洗了,明天是高中同学聚会,得穿干净点啊。心中正想着呢,结果就这个时候,手机一下子响起。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对方的号码,尾号六个八。看到这个号码,岳风紧锁着眉头,这不是岳氏家族的号码么? 岳风好奇的打开短信,结果这一看,整个人瞬间愣住! 二少爷,求求你帮帮岳家吧。岳家急需资金,需要你的支援! 莫名其妙!岳风紧锁着眉头,三年前,家族把自己赶出去。现在自己一无所有,兜里只有二十块钱,家族需要资金支援,找我有什么用? 正想着呢,手机再次滴滴一声,又是一条短信。 二少爷,我求求你帮帮家族吧,三年前您买的石油股份,如今翻了很多倍,我求求您..没有你的支援,家族就要毁了..tvhttps:https: 啥?!卧槽! 岳风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拿出一张紫晶银行黑卡。这张卡,已经荒废了整整三年了。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啊,每张卡都有专门的业务员。他急忙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人工服务! “您好,岳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 “快快快,给我查查余额。”?ttps:?.??quge??.?4343476?l “好的您稍等。”女人缓缓说道。也就是几秒钟,便再次开口:“岳先生,您卡中的余额,数目较大,我们无法查询,请您去银行vip窗口,出示身份证之后,方可查询。” 话音未落,岳风直接将电话挂断! 哈哈,哈哈哈!银行卡余额数目较大?!哈哈哈!没想到,因为三年前的这次投资,自己被赶出家族,没想到三年后,这笔投资竟然给自己一个惊喜!也不知道现在这张卡里,到底有多少钱! “萱姐,你看岳风,打电话查自己的余额呢。”赵璐忍不住笑出声,对着柳萱说道。(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柳萱也笑了出来:“我每天给他二百块钱零花,三年下来,他也攒了不少。” “萱姐,你就当养一条狗吧。”赵璐话音落下,三个女人笑作一团。 岳风激动的跑过去,看向妻子说道:“公司缺五百万,要不然..要不然我帮你想想办法?” “哈哈哈..”赵璐笑的根本停不下来,她看了一眼岳风说道:“岳风,你知道五百万是什么概念吗?萱姐每天就给你二百块钱,你要是能拿出五百万,我叫你爸爸。哈哈。”推荐阅读tvhttps:?.bi??https:? “是么?”岳风露出憨笑:“那你记住自己说的这句话。” 这个时候,柳萱终于忍不住了。这岳风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一身穷酸气,在这看着他就烦。柳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滚开,别在这碍眼。” 岳风哦了一声,也没说话。 这天晚上,岳风兴奋的一夜未睡。他甚至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不行,明天一定要亲自去一趟银行,查查余额! 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勉强睡着。结果睡的正香呢,就听见客厅中,传来岳母的声音。 “岳风,起来送我女儿去上班。” 岳风在睡梦之中,听到了岳母沈曼的声音,但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呢,翻了一个身继续睡。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沈曼走进来,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我叫你送柳萱去上班,你听不见么?”沈曼冷冷的说道。 不得不说,岳母沈曼真的漂亮,三十多岁的年纪。她保养的很好。https:?.?i?u??https:??tv首发 岳风迷迷糊糊的从地板上起来,看着沈曼,满脸的懵逼。结婚三年,自己从来没和柳萱出去过,只因为她嫌自己丢人。如今竟然让我送她去上班?! 此时柳萱也走过来,她身穿职业装,急的跺了跺脚:“你快点啊,是聋吗?还是不愿意送我?” “愿意愿意!”岳风头如捣蒜,赶紧换了一身衣服,骑着自己的小电动车,载着柳萱前往公司。 柳萱一肚子火,因为公司的资金短缺,急需五百万的投资。但是现在找不到投资人,公司面临倒闭!所以紧急召开股东大会,作为公司总经理,她必须要到场。可是早上起来,刚才走到楼下,柳萱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被赵璐借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让岳风送。 神都猛虎岳风转送门地址:https:4343476 https:4343476x www.x m.x 内容试读:https:4343476 https:4343476 章节目录 第494章 能耐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推荐大神作者:绝代风华都市:神都猛虎岳风 神都猛虎岳风转送门地址:?ttps:?.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内容简介:岳母:好女婿,求求你别离开我女儿... 第一章好消息 “岳风,把我们洗脚水倒了。” 沙发上坐着三个女人,刚刚泡完脚。远远看去,三个美女性感有致,美的各有千秋。这三个女人,正是岳风的妻子,和她两个闺蜜。 听见妻子的吩咐,岳风弯腰将三盆洗脚水倒掉,不敢有半点抱怨,只因为他是上门女婿。结婚三年了,他在家里没有一点地位。因为一点小事,就会被妻子和岳母骂一顿。在这家里,岳风的地位都不如一条狗。 和柳萱结婚三年,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连她的手都没碰过!每天睡觉,岳风都睡在地板上,只因为柳萱打心里瞧不起他。x 电脑端:https://www.x/ 洗衣做饭收拾房间,这些都是岳风的活。有一次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个碗,结果被妻子训了半个小时。 有一天晚上,岳风起床上厕所,结果把柳萱吵醒。柳萱直接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那是岳风第一次被打,从小到大,连父母都舍不得打自己!可是岳风敢怒不敢言,当时只能不停的道歉。那一夜,他被罚跪了一夜。x https:/m.x/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岳风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谁叫自己当了上门女婿呢?最痛苦的是,三年的朝夕相处,自己不争气的喜欢上了柳萱。尽管柳萱瞧不起他,总骂他废物!https:?.?iquge?4343476 岳风本是岳氏家族的二公子。岳氏家族,号称江南第一大家族。三年前,岳风用八百万现金,买了东南石油公司百分之八的股份。 当时岳家上下几百人,纷纷指责岳风,有人说他疯了,有人说他不怀好意,想掏空家族资金。 经家族一致同意,将岳风逐出家族,不仅如此,就连他的父母,也被逐出去,族谱除名! 这三年里,岳风体会到人情冷暖。以前的朋友,兄弟,都想尽办法远离他。为了生活,他只能选择当上门女婿!这件事,自己从来没提过,就连妻子柳萱都不知道。 “萱姐,你老公被你管教的不错啊。”闺蜜赵璐说道。 柳萱冷冷笑了一声:“你说岳风么?我看见他就恶心。别人都嫁给豪门,我倒好,嫁给这么一个废物。你看他一身穷酸气,一看就是乡下来的。明天就是我们柳家的年会,带着他去,我都嫌丢脸。”?ttps:?.?iquge??.4343476 赵璐忍不住看了一眼岳风,的确,穿着一身地摊货,看着就寒酸。赵璐笑了一声:“萱姐,那我们不说他了。说点正事,听说你的公司,最近出现点问题?” 柳萱点了点头:“上个月我们做服装生意,赔了几百万。现在公司的资金短缺,急需五百万。在一周之内,必须找到投资人,支援我们公司。” 赵璐叹了一口气:“可是萱姐,一周之内,谁会拿五百万支援你啊。” 柳萱并没有说话,此时的她,发现岳风已经倒掉了洗脚水,正在一边偷听。柳萱瞪了他一眼,冷冷开口:“岳风,谁让你站在这里的?滚去把我衣服洗了。” “还有我的牛仔裤,在我行李箱里面,也帮我洗了。”赵璐也开口说道。手机端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岳风哪敢抱怨,将衣服放在洗衣机里。顺便把自己衣服也洗了,明天是高中同学聚会,得穿干净点啊。心中正想着呢,结果就这个时候,手机一下子响起。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对方的号码,尾号六个八。看到这个号码,岳风紧锁着眉头,这不是岳氏家族的号码么? 岳风好奇的打开短信,结果这一看,整个人瞬间愣住! 二少爷,求求你帮帮岳家吧。岳家急需资金,需要你的支援! 莫名其妙!岳风紧锁着眉头,三年前,家族把自己赶出去。现在自己一无所有,兜里只有二十块钱,家族需要资金支援,找我有什么用? 正想着呢,手机再次滴滴一声,又是一条短信。 二少爷,我求求你帮帮家族吧,三年前您买的石油股份,如今翻了很多倍,我求求您..没有你的支援,家族就要毁了.. 啥?!卧槽! 岳风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拿出一张紫晶银行黑卡。这张卡,已经荒废了整整三年了。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啊,每张卡都有专门的业务员。他急忙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人工服务! “您好,岳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 “快快快,给我查查余额。”?ttps:?.??quge??.?4343476?l “好的您稍等。”女人缓缓说道。也就是几秒钟,便再次开口:“岳先生,您卡中的余额,数目较大,我们无法查询,请您去银行vip窗口,出示身份证之后,方可查询。” 话音未落,岳风直接将电话挂断! 哈哈,哈哈哈!银行卡余额数目较大?!哈哈哈!没想到,因为三年前的这次投资,自己被赶出家族,没想到三年后,这笔投资竟然给自己一个惊喜!也不知道现在这张卡里,到底有多少钱! “萱姐,你看岳风,打电话查自己的余额呢。”赵璐忍不住笑出声,对着柳萱说道。 柳萱也笑了出来:“我每天给他二百块钱零花,三年下来,他也攒了不少。”tv首发 “萱姐,你就当养一条狗吧。”赵璐话音落下,三个女人笑作一团。 岳风激动的跑过去,看向妻子说道:“公司缺五百万,要不然..要不然我帮你想想办法?” “哈哈哈..”赵璐笑的根本停不下来,她看了一眼岳风说道:“岳风,你知道五百万是什么概念吗?萱姐每天就给你二百块钱,你要是能拿出五百万,我叫你爸爸。哈哈。”推荐阅读tvhttps:?.bi??https:? “是么?”岳风露出憨笑:“那你记住自己说的这句话。” 这个时候,柳萱终于忍不住了。这岳风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一身穷酸气,在这看着他就烦。柳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滚开,别在这碍眼。” 岳风哦了一声,也没说话。x www.x m.x 这天晚上,岳风兴奋的一夜未睡。他甚至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不行,明天一定要亲自去一趟银行,查查余额! 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勉强睡着。结果睡的正香呢,就听见客厅中,传来岳母的声音。 “岳风,起来送我女儿去上班。” 岳风在睡梦之中,听到了岳母沈曼的声音,但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呢,翻了一个身继续睡。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沈曼走进来,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我叫你送柳萱去上班,你听不见么?”沈曼冷冷的说道。 不得不说,岳母沈曼真的漂亮,三十多岁的年纪。她保养的很好。https:?.?i?u??https:?? 岳风迷迷糊糊的从地板上起来,看着沈曼,满脸的懵逼。结婚三年,自己从来没和柳萱出去过,只因为她嫌自己丢人。如今竟然让我送她去上班?! 此时柳萱也走过来,她身穿职业装,急的跺了跺脚:“你快点啊,是聋吗?还是不愿意送我?” “愿意愿意!”岳风头如捣蒜,赶紧换了一身衣服,骑着自己的小电动车,载着柳萱前往公司。 柳萱一肚子火,因为公司的资金短缺,急需五百万的投资。但是现在找不到投资人,公司面临倒闭!所以紧急召开股东大会,作为公司总经理,她必须要到场。可是早上起来,刚才走到楼下,柳萱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被赵璐借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让岳风送。 神都猛虎岳风转送门地址:https:4343476 https:4343476 内容试读:https:4343476 https:4343476 章节目录 第495章 利用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推荐大神作者:绝代风华都市:神都猛虎岳风 神都猛虎岳风转送门地址:?ttps:?.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岳风哪敢抱怨,将衣服放在洗衣机里。顺便把自己衣服也洗了,明天是高中同学聚会,得穿干净点啊。心中正想着呢,结果就这个时候,手机一下子响起。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对方的号码,尾号六个八。看到这个号码,岳风紧锁着眉头,这不是岳氏家族的号码么? 岳风好奇的打开短信,结果这一看,整个人瞬间愣住! 二少爷,求求你帮帮岳家吧。岳家急需资金,需要你的支援! 莫名其妙!岳风紧锁着眉头,三年前,家族把自己赶出去。现在自己一无所有,兜里只有二十块钱,家族需要资金支援,找我有什么用? 正想着呢,手机再次滴滴一声,又是一条短信。 二少爷,我求求你帮帮家族吧,三年前您买的石油股份,如今翻了很多倍,我求求您..没有你的支援,家族就要毁了.. 啥?!卧槽! 岳风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拿出一张紫晶银行黑卡。这张卡,已经荒废了整整三年了。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啊,每张卡都有专门的业务员。他急忙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人工服务! “您好,岳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 “快快快,给我查查余额。”?ttps:?.??quge??.?4343476?l “好的您稍等。”女人缓缓说道。也就是几秒钟,便再次开口:“岳先生,您卡中的余额,数目较大,我们无法查询,请您去银行vip窗口,出示身份证之后,方可查询。” 话音未落,岳风直接将电话挂断! 哈哈,哈哈哈!银行卡余额数目较大?!哈哈哈!没想到,因为三年前的这次投资,自己被赶出家族,没想到三年后,这笔投资竟然给自己一个惊喜!也不知道现在这张卡里,到底有多少钱! “萱姐,你看岳风,打电话查自己的余额呢。”赵璐忍不住笑出声,对着柳萱说道。 柳萱也笑了出来:“我每天给他二百块钱零花,三年下来,他也攒了不少。” “萱姐,你就当养一条狗吧。”赵璐话音落下,三个女人笑作一团。 岳风激动的跑过去,看向妻子说道:“公司缺五百万,要不然..要不然我帮你想想办法?” “哈哈哈..”赵璐笑的根本停不下来,她看了一眼岳风说道:“岳风,你知道五百万是什么概念吗?萱姐每天就给你二百块钱,你要是能拿出五百万,我叫你爸爸。哈哈。”推荐阅读tvhttps:?.bi??https:?x 电脑端:https://www.x/ “是么?”岳风露出憨笑:“那你记住自己说的这句话。” 这个时候,柳萱终于忍不住了。这岳风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一身穷酸气,在这看着他就烦。柳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滚开,别在这碍眼。” 岳风哦了一声,也没说话。 这天晚上,岳风兴奋的一夜未睡。他甚至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不行,明天一定要亲自去一趟银行,查查余额! 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勉强睡着。结果睡的正香呢,就听见客厅中,传来岳母的声音。 “岳风,起来送我女儿去上班。” 岳风在睡梦之中,听到了岳母沈曼的声音,但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呢,翻了一个身继续睡。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沈曼走进来,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我叫你送柳萱去上班,你听不见么?”沈曼冷冷的说道。 不得不说,岳母沈曼真的漂亮,三十多岁的年纪。她保养的很好。https:?.?i?u??https:?? 岳风迷迷糊糊的从地板上起来,看着沈曼,满脸的懵逼。结婚三年,自己从来没和柳萱出去过,只因为她嫌自己丢人。如今竟然让我送她去上班?!tv首发 此时柳萱也走过来,她身穿职业装,急的跺了跺脚:“你快点啊,是聋吗?还是不愿意送我?” “愿意愿意!”岳风头如捣蒜,赶紧换了一身衣服,骑着自己的小电动车,载着柳萱前往公司。 柳萱一肚子火,因为公司的资金短缺,急需五百万的投资。但是现在找不到投资人,公司面临倒闭!所以紧急召开股东大会,作为公司总经理,她必须要到场。可是早上起来,刚才走到楼下,柳萱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被赵璐借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让岳风送。x www.x m.x 神都猛虎岳风转送门地址:https:4343476x https:/m.x/ https:4343476 内容试读:https:4343476 https:4343476 推荐阅读tvhttps:https: 章节目录 第496章 笨蛋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x https://www.x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推荐大神作者:绝代风华都市:神都猛虎岳风 神都猛虎岳风转送门地址:?ttps:?.biqugetv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岳风哪敢抱怨,将衣服放在洗衣机里。顺便把自己衣服也洗了,明天是高中同学聚会,得穿干净点啊。心中正想着呢,结果就这个时候,手机一下子响起。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对方的号码,尾号六个八。看到这个号码,岳风紧锁着眉头,这不是岳氏家族的号码么? 岳风好奇的打开短信,结果这一看,整个人瞬间愣住! 二少爷,求求你帮帮岳家吧。岳家急需资金,需要你的支援! 莫名其妙!岳风紧锁着眉头,三年前,家族把自己赶出去。现在自己一无所有,兜里只有二十块钱,家族需要资金支援,找我有什么用? 正想着呢,手机再次滴滴一声,又是一条短信。 二少爷,我求求你帮帮家族吧,三年前您买的石油股份,如今翻了很多倍,我求求您..没有你的支援,家族就要毁了.. 啥?!卧槽! 岳风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拿出一张紫晶银行黑卡。这张卡,已经荒废了整整三年了。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啊,每张卡都有专门的业务员。他急忙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人工服务! “您好,岳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 “快快快,给我查查余额。”?ttps:?.??quge??.?4343476?lx www.x m.x “好的您稍等。”女人缓缓说道。也就是几秒钟,便再次开口:“岳先生,您卡中的余额,数目较大,我们无法查询,请您去银行vip窗口,出示身份证之后,方可查询。” 话音未落,岳风直接将电话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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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萱一肚子火,因为公司的资金短缺,急需五百万的投资。但是现在找不到投资人,公司面临倒闭!所以紧急召开股东大会,作为公司总经理,她必须要到场。可是早上起来,刚才走到楼下,柳萱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被赵璐借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让岳风送。 神都猛虎岳风转送门地址:https:4343476 https:4343476 内容试读:https:4343476 https:4343476 章节目录 第497章 套话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x https://www.x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x 电脑端:https://www.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498章 胡闹 聂沧澜也笑了,道:“好个珠儿,连我也骗了。” “很难得是不是?”珠儿挺胸凸肚,道:“以后上当的日子多着呢,我既然回来了,不把你们搅个翻地覆才怪。” “哇!”席如秀和聂沧澜齐作恐怖状。 一大清早,诸葛珠儿就兴冲冲地把席如秀从床上拖起来。 席如秀老大不情愿地嘟嚷道:“这不是才睡下吗?怎么又亮了?”x https:/m.x/ 诸葛珠儿爱和席如秀开玩笑,此时却一本正经地道:“这么早来告诉你,当然是有原因的了,要不是看你平时对我不错,我才不会不睡觉而来通知你一件大事呢?” 席如秀犹自未醒,问道:“什么大事?这么紧张?” “席夫人来信了,骂你啦!”诸葛珠儿对着席如秀的耳朵大叫! 席如秀打了个寒噤,一下子被吓醒了,慌忙道:“她……她在信里了什么?骂得我可厉害吗?” 诸葛珠儿把放在背后的信递给席如秀,道:“自己看吧,嘻嘻,可有好戏看了。” 席如秀心慌意乱之际,又怎会想到,诸葛珠儿为何会这样乖乖地把信拿出来。 迫不及待地把信打开,哎呀不好,信封里竟全是辣椒粉,席如秀禁不住大大地打了几个厉害的喷嚏,此时方知上了诸葛珠儿一个恶当。 诸葛珠儿早已躲得远远的,避免闻到辣椒粉自作自受。 席如秀满面眼泪、鼻涕,苦笑着不出话来,按理上诸葛珠儿当太多应有所防备,却不料仍是着晾儿。 诸葛珠儿嘻嘻一笑,道:“这下该清醒了吧?怎么样,这个方法好不好?” 席如秀哭笑不得,忽地心生一计,不顾满脸鼻涕,道:“你大哥现在一定还没起床,你用叫我的方法去叫他,哈哈,你大哥一定会感谢你的。” 诸葛珠儿一摆手,叹了一口气,道:“早就试过了,没用。” 席如秀一边打水洗脸,一边问道:“怎么没用?” 秦贾宝垂头丧气地一摊手,道:“大哥太狡猾了,把信交给他,他却胳膊伸得老长,估计以前深受其害过。” 席如秀道:“你大哥对你还不了解?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再多,也骗不过你大哥。”深以有人能制住诸葛珠儿而得意。 诸葛珠儿道:“哎,大哥骗不了,只好骗席领主啦,偏偏席领主每当必上,嘻,真好玩。” 席如秀弄了个没趣,匆匆洗完脸,换好衣服,很客气地道:“宝少爷,有何吩咐?” 诸葛珠儿道:“和我到街上买东西去,我要到中药和杂货店买一些好玩的东西。” 席如秀生怕上当,试探地问道:“要买什么东西,吩咐下人去就行了,不必自己动手嘛!” “啊哈,现在我才知道席领主为什么这么胖了,原来是人懒,席夫人不好意思叫你减肥,我来帮你吧!” 不由分,将席如秀推出屋去,席如秀无奈,只好随着诸葛珠儿闲逛起来。 济南是个大都市,市面很繁华,街上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从头看不到尾。 街上的吃也很多,诸葛珠儿走一路吃一路,每样只一点,当然啦,银子照付。 席如秀乐呵呵地跟在诸葛珠儿屁股后面付银子,其实吃大部分都落人他的肚中,吃了半条街,肚子已吃得滚圆了。 诸葛珠儿回头看了席如秀一眼,忽地拔足狂奔,席如秀吓坏了,连忙追去,偏偏诸葛珠儿轻功好,且身子灵便,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席如秀是个大胖子,在人群中跌跌撞撞,招来骂声一片。 眼见诸葛珠儿越跑越远,席如秀发急,大喝一声,从人群的头顶飞过,却不想诸葛珠儿已站住,嘻嘻地望着席如秀直笑。 席如秀气喘如牛,哼哼道:“宝少爷,你跑什么?” 诸葛珠儿正色道:“你吃得太多了,需要消化一下,这是在帮你减肥呀,怎么,怪我多事?” “不不不……”席如秀连连摆手,道:“饭后运动运动,还是蛮好的。” 诸葛珠儿促狭地一笑,道:“既然蛮好,就再跑一跑吧!”着故作奔跑的样子。 席如秀慌得一把拉住他,恳求道:“宝少爷,饶了我吧,我以后带你到桂林玩好不好?” “桂林?”诸葛珠儿睁大了眼睛。 “桂林山水甲下嘛!”席如秀趁机喘了口气,心中暗自得意,终于引开诸葛珠儿的注意力,使他不再帮自己减肥。 他见诸葛珠儿神情专注,便笑道:“桂林可是下第一名胜,那里有条江,可比黄河、长江的水清多了,黄河、长江若是算作赳赳武夫,江便算是家碧玉,那里还有象鼻山,整座山就像一头大象似的。” 诸葛珠儿被好奇心所激,于是接连问了关于桂林的好几个问题,席如秀胡乱回答,也不知对还是不对,反正引开诸葛珠儿注意力就校 着来到一家中药,诸葛珠儿将怀中一张写好的纸放在柜台上,道:“掌柜的,买药。” 药掌柜是个老头,满脸的皱纹,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可是看了诸葛珠儿的纸却皱了皱眉头,奇怪地道:“这是什么方子?这个方子能治什么病?” 诸葛珠儿笑道:“你按照方子拿药就得了,反正不是毒药,药银又是双份的。”(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银子双份可是不的诱惑,老头不再什么,依方称了药,心满意足地收了双份银子。 席如秀看着诸葛珠儿手中大包包,或清香,或怪味,或刺鼻的药包,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药?能治什么病?” “能治胆大病。”诸葛珠儿神秘地一笑,道:“胆大的人一用这药,胆子就了。” 席如秀连忙躲得远远的,很紧张地道:“可千万不要让我吃了,我胆子可够的了,这一吃连见老婆的勇气都没有了。” 诸葛珠儿大感好玩,将手中药包直往席如秀怀中送,席如秀装作害怕的样子慌忙逃走,诸葛珠儿咯咯笑着在后面追,这一老一开心地在大街上追逐着。 回到赌场,聂沧澜正在屋里看书,见诸葛珠儿和席如秀进来,放下书笑道:“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这么开心,有什么好消息吗?” 席如秀笑道:“宝少爷开了个方子,配了一帖治胆大的药,一吃胆就了。” 聂沧澜大奇,道:“下真有这样的药,珠儿,你又在弄什么古怪?” 诸葛珠儿把药包往席如秀怀中一放,道:“大哥,这些药效果可神奇了,对付左燕留最管用。” “哦?”聂沧澜诧道。 诸葛珠儿道:“将这些药用水煎了,然后在银票上面涂上一点就行了,那左燕留拿走银票后,不久他就会乖乖地回来,并且痛哭流涕地求我们饶命。” “哦?”聂沧澜和席如秀齐齐叫道。 诸葛珠儿见两人这样关注,更加开心地道:“不用奇怪啦,因为这药很特殊,饶皮肤一沾上就会全身发黑,其实对生命无碍,但左燕留却肯定会心慌的,以为自己中了毒,他虽然有胆量和金龙社讨价还价,却没有胆量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聂沧澜微笑道:“生命和钱财相比,自然是生命重要,你料定左燕留会回来?” 诸葛珠儿道:“不管他是否愿意交出萧一霸,这个方法算是保了险,再,任他取钱而去,岂不让下人看了金龙社?我要让他高兴而去,恐慌而回。” 席如秀拍手而笑道:“好一个神机妙算的诸葛,席某人万万不及也!”言毕,作望尘莫及状,逗得诸葛珠儿咯咯直笑。 聂沧澜深深地注视着诸葛珠儿,心中又爱又怜,诸葛珠儿回来了,快乐也就回来了,聂沧澜决定终其一生也要让诸葛珠儿快乐,再也不让诸葛珠儿伤心,再也不让诸葛珠儿受到哪怕最微的伤害。 诸葛珠儿习惯地搂住了聂沧澜的腰,柔声细气道:“大哥,你,我的办法会不会管用?” 聂沧澜微笑道:“珠儿的办法虽近似于胡闹,但仔细想想,不是没有几分道理,所谓的出人意料,该是指你这种独辟蹊径的做事方法吧!” 得到大哥的赞赏,诸葛珠儿真是好开心,恨不得现在就看到左燕留黑不溜秋地找来这里。 诸葛珠儿从袖子中取出一个盒子,郑重其事地递到席如秀的手上,道:“席领主,我在外面的时候一直想着你,帮你买了一份礼物,送给你,打开看一看好不好?” 席如秀深受感动,动情地道:“珠儿能想到我就行了,何必破费买东西送我?” “不嘛!”诸葛珠儿身子扭得像麻花,道:“打开看看嘛,人家好心好意帮你选的。”x https://www.x “好,好,好!”席如秀迭声答应,急忙打开盒子,盒盖一打开,一个东西“嗖”地窜出来,直窜到席如旁的脸上,席如秀眼疾手快,伸手抓个正着,觉得毛茸茸的、软乎乎的,原来是只老鼠,正睁着一对黑眼望着席如秀,席如秀惨叫一声,手一下松开,老鼠一落地,飞快地逃跑了。 章节目录 第499章 药香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x www.x m.x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x https:/m.x/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章节目录 第500章 夜市 0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大神热书:我不是z——超级战神在都市 主角:林北苏婉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内容简介:五年前,被陷害入狱!五年后,他荣耀归来,天下权势,尽握手中!我所失去的,终会千百倍的拿回来!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转送地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 内容试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第一章荣耀归来 江北省,青州市! 机场! 林北踏着一双特质黑色战靴,从专机之上走下,身材挺拔,眸若星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迎接林北的,乃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 https://www.x/33xs/268/268330/ 即便是一身制式服装,也难掩其凹凸有致、曲线饱满的身材,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林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美景,而是陷入了沉思:“朱雀,交代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五年前,他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岁,便是创立了北青集团,成为了青州企业中的一匹黑马,市值不断翻倍,然而,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上市之际,却是遭到合伙人陷害。 被公司副总裁唐青竹下药,诬陷他强奸,并且让诸多媒体记者,拍个正着! 然而,当时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狼狈逃跑之后,隐约是被一个女子所救,已经失去理智的他,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这才救回一命! 只是,等他清醒之时,便是已经在监狱之内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入狱一个月之后,他便是被挑选进入了一支神秘部队,开始了五年戎马生涯。 五年来,不断的征战,始终抽不出身来。 直至今日! 功成身退! 退役归来!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闻言,朱雀当即是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天策,已经有一定线索了,最迟今晚,一定会有结果。” 清脆的声音之中,是仰慕,敬重,以及畏惧! “好!” 闻言,林北浑身一震,冷漠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但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朱雀赶紧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来,递给林北:“天策,您没事吧?” 英姿飒爽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如果不是一个月之前,那一战,眼前这个堪比神一样的男人,何至于受伤如此之重! 但也正是那一战,斩尽来犯之敌,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 而后,于巅峰处,光荣退役,转而执掌华国最神秘的组织“天策”! 获封天策之名!x https://www.x 天策二字,不仅为名,也更是一种无上荣耀,一种信仰! 林天策,便是一个活着的传奇!x 电脑端:https://www.x/ 也正是因为此,从“北境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林北不再需要坐镇北境,他,这才是有时间,回青州! “我没事!” 林北再次咳嗽两声,拿开手帕,手帕之上,尽是一片鲜红之色,他却仿若未见一般。 “百善孝为先!”林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人的身影来,“等我换身衣服,先送我去林家!” 随后,率先踏步,走出机场,朱雀恭敬,紧随其后。 青州,我回来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将有个了结! ...... 一处老旧小区之外! 林北驻足! 林家,对他恩情似海。 尤其是他的养父,林安国,将他从孤儿院领养回去之后,视如己出。 即便是后来有了亲生女儿林楠,对他的爱,也从未有丝毫减少! 养父林安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等他和林楠两人长大后,就结婚。https://m.x/33xs/268/268330/2768235.html 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 而林楠,从小和林北也很亲近,像个跟屁虫似的。 林楠身上有几颗痣,在哪个地方,林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陷害入狱的话,现在,跟林楠说不定都结婚了。 想到此,林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有为的青年企业家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入过狱的强奸犯。xwww.xm.x 恐怕,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很快,林北便是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踏步走入小区! 即便是五年没有回来了,林北仍旧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林家。 五年铁血生涯,让林北早就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不怒自威! 到了门前,林北想了想,脸上忽然是带上了一丝和煦的笑容,身上那股叱咤风云的气势,缓缓消失,宛如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邻家小子一般。 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之色,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https://www.x/33xs/268/268330/ 这才敲响了房门! 没多久,房门便是被打开。 “谁啊?” 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林北眼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但很快,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渐逐渐凝固。 “你......你是......林北?”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妈!” 林北出声叫道。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中年妇女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家里出了个对女人用强的罪犯,这几年来,他们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淑华,谁来了啊?来者是客,赶紧迎进来,吃顿便饭!” 这时,一个拿着烟杆,两鬓斑白的男人,也是出现在林北眼前。 见到他后,林北浑身微颤。 “爸,少抽点烟,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北出声道。https://www.x/33xs/268/268330/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北?” 林安国抽烟的动作一滞,好像有些不相信,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了疼痛,又是上下打量了林北两眼,这才是无比激动:“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在哪啊?” 当年,其他人都说林北未遂被判刑,唯独他林安国,打死都不信。 可林北自从入狱,从此以后,便是杳无音信! 他就连想要探监,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人! “爸,此事一言难尽!” 林北神色复杂。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以后咱父子俩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林安国眼睛微红,神情激动。 “你拦在门前干什么?快,快让小北进来!” 随后,林安国这才反应过来,林北还在门外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让一个强......”陈淑华低声说道,随后,他又是看向林北,道:“林北,既然你回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林北无言。 一时之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说什么呢?” 林安国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北,别在门外站着了,快进来!” 说着,林安国便是要拉林北进来。 陈淑华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也还是让开了路,让林北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林北这才注意到,家里还有不少人。 大都是熟面孔,林家的一些亲戚!x www.x m.x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面色俊朗、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青年,正被一众亲戚,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玉泽,以后,我们家楠楠,就要多靠你照顾啦!”xhttps://www.x “楠楠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妈宠坏了,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着点!” “当然,要是她无理取闹,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来教训她!” 几个姑姑,正七嘴八舌的说着。https://www.x/33xs/268/268330/ “小姑,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任性,哪有无理取闹啊......”(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青年旁边,一位扎着马尾,身材曲线起伏、打扮精致的女子,眨着眼睛,有些俏皮。 “是啊,小姑,楠楠很懂事的,我也保证,以后楠楠嫁给我,我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家里的事情,都有保姆会做,她就只管买买买,玩玩玩,被我宠着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 青年说道,看向众亲戚,带着绅士般的微笑,但其眼底深处,却是对这些“粗鄙”的姑姨,有些不耐。 “也是,是我们多虑了,楠楠嫁给玉泽你,那是嫁入豪门,是去享福的。”小姑连忙说道,眼中难掩羡慕之意。 而在这时,林安国也拉着林北,走了过来。 见到林安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楠有些好奇。 “爸,您朋友来了吗?” 林楠问道。 然而下一刻,看到来人后,林楠那带着笑意的眸子,便是当场凝滞。 内心有一刹那的慌乱,靠近李玉泽的娇躯,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挪。 “楠楠,好久不见!” 林北笑道。 只是,内心的慌乱,一瞬即逝,林楠的脸色,陡然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出狱的?” 超级战神在都市全文免费阅读:https://www.x/33xs/268/268330/ https://m.x/33xs/268/268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