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唐孤王》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章??意外 唐晚期,太和四年(唐文宗年号,八三零年)。 暮春之际。 长安城十六王府中,颍王府内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声,“不好了,不好了,殿下落水了,快来人啊。” 随着这一声的尖叫声过后。 颍王府内更是频频传来急促的呼叫声以及奔走的脚步声。 是夜。 颍王府中某间房内,颍王王妃王氏,趴在床榻边缘沉睡不醒。 床榻之上,今日落水的少年颍王殿下李瀍,双眼却是突然一抬,眯了眯。 房内摇曳的烛光穿过重重空间,射入这位殿下的眼中,“嘶~~,这里是哪里?难道我已经到阴曹地府了?” 床榻上的这位殿下,双目之下,看到的全是古色古香的场景,直接宕了机。 颍王李瀍(李炎)已不在。 占据着这副身子的人,乃是后世而来的李炎。 李炎,后世的一名跑断腿的业务员,因救落水孩童,力竭而亡来到了这个世界。 看着眼前的这副古色古香,李炎宕机之余,顿时更加的迷糊了。 侧过头,见一女人趴在床前,李炎本欲叫醒对方,可就在此刻,脑中一股难以名状的巨痛涌现,直接把李炎给冲昏了过去。 李炎这一昏迷,就是三天三夜。 三日后。 李炎这才将将醒转过来,又经太医的诊治,汤药灌下无数,李炎落水受风寒这事,才算是趋于平静。 某日。 颍王府后院,李炎躺在一张椅子上,沐浴在暮春的阳光之下,享受着近旁几个侍女的服侍。 “殿下,你才将好,不易吹风受寒,还请殿下回屋歇着吧。”正当李炎享受着几个女人的温柔之时,一女子身着贵服,扭着阿娜的细腰走了过来。 此女乃是李炎的妃子王氏。 王氏单名一淑,乃是李炎那位死去多年的父亲赐给他的。 据说,王淑本是邯郸人氏,少女之时善歌舞,被李炎那位父亲唐穆宗李恒看中,带进了宫中。 一提到这位唐穆宗李恒,那就不得不说一说唐朝的这些个皇帝们了。 唐朝自打唐国公起义逐鹿中原始,到坐上唐国的开国皇帝之位,名为唐高祖李渊,因被儿子逼宫加软禁,最后郁郁寡欢而亡。 第二位皇帝,正是大家耳熟能详,更是史书之上所言最为开明的皇帝,开创了贞观之治的唐太宗李世民,因爱女早亡,开始嗑药求仙道而死。 第三位皇帝,也就是大家所熟知的,李世民的第九子,帝王生涯之中,几乎‘无所作为’的唐高宗李治了。 第四位皇帝,唐中宗李显,被三个女人所左右一生,且被韦后所毒杀的皇帝。 第五位皇帝,唐睿宗李旦,历史上两次即位继承大统的皇帝。因太平公主与李隆基发起了政变,最终不得不禅位于自己的儿子李隆基。 第六位,这是我华夏有史以来的,且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 第七位皇帝,这位因为风流,而毁了大唐的开元盛世的皇帝,唐玄宗李隆基。但其在位之时,到是成就了一个开元盛世,也被称之为开元之治。 第八位皇帝,唐肃宗李亨,因安史之乱,唐玄宗逃亡四川,他即位于灵武,因宦官李辅国、程元振杀张后等,拥太子李豫忧惊而死。 第九位皇帝,唐代宗李豫,唐朝第一位以长子身份即位的皇帝。 第十位皇帝,唐德宗李适,饱尝炮火洗礼和考验的一位皇帝。 第十一位皇帝,唐顺宗李诵,被逼退位最快做上太上皇的皇帝。 第十二位皇帝,唐宪宗李纯,开创唐朝最后一个中兴的皇帝。 第十三位皇帝,唐穆宗李恒,五个儿子,有三个做了皇帝,而其一就有本书的原主李瀍(临死前改名李炎)。 第十四位皇帝,唐敬宗李湛,唐穆宗长子,唐朝帝王之中寿命最短的皇帝,在位二年,被宦官谋杀。 第十五位皇帝,唐文宗李昂,唐穆宗次子,有帝王之道,却并无帝王之才的一位皇帝,因甘露之变,被大宦官仇士良软禁,郁郁寡欢而去。 第十六位皇帝,唐武宗李炎,唐穆宗第五子,文宗之弟,开创唐朝短暂中兴的灭佛皇帝。而本书的男主,也正是这位皇帝。 第十七位皇帝,唐宣宗李忱,评价很高,晚唐人称‘小太宗’的皇帝。 第十八位皇帝,唐懿宗李漼,唐朝间接的亡国之君。 第十九位皇帝,唐僖宗李儇,玩物丧志,宦官手中的傀儡皇帝。 第二十位皇帝,唐昭宗李晔,唐懿宗的第七子,唐僖宗之弟,在位十六年,皇权衰微的悲剧性皇帝。 第二十一位皇帝,也是唐朝的最后一任皇帝,唐昭宗第九子,唐景宗李柷,也称之为唐哀帝。在位三年,被废,次年死。唐哀帝虽说乃是唐朝最后一位皇帝,但也仅是藩镇手中的傀儡皇帝,有名无实。 至唐哀帝之后,华夏再一次的开启了如魏晋南北朝一般的大分裂时期。 唐朝的国运,将将二百八十九年,终究是敌不过三百年之命数。 无论是正统也好,还是起义谋位也罢。 在华夏历史之上,少有能敌过三百年的国运定理。 唐王朝的结束,更是标榜着曾经繁荣昌盛的长安城,在朱温的攻入之后,以武力控制唐昭宗逼迁洛阳,而一把火给焚烧殆尽。 留给了后人对长安城无限的遐想,也给世人留下一道难解的谜题。 话回正题。 王淑扭着婀娜多姿的身子抵近李炎,并挥退侍奉李炎的侍女。 李炎依着投射的阳光,看着近前凹凸有致的王淑,面露喜色,“伶侗来了,快快过来,让本王好好暖暖手。” 伶侗是王淑的字。 乃是李炎那位父亲所取。 李炎话一落,直起身子,揽过王淑,向着王淑脖间吹了一口热气,享受着这个温柔乡,把一切烦恼之事抛在脑后。 片刻间的挑逗之下,王淑的身子软了,扭动着蜂腰,脑袋钻进李冲元的怀中,任李炎环抱着自己,甚是享受一般。 李炎心猿意马的很,真想当场就地正法了这个娇媚娘来,手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往着一些不该去的地方探去。 王淑脸色绯红,娇羞的嗔了一言,“殿下,你可别乱来,要是被那些朝官们知道了或者被宫里人听见了,他们非得罚你不可。” “切,就那些没胆色,没鸟的家伙也配在我面前叫嚣。谁要是敢到我面前来装大尾巴狼,我非得抽死他。”李炎知王淑所指,一脸的不以为意。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章??小小内侍 李炎怕太监怕朝官吗? 或许,原主还有些惧怕,要不然也不会天天躲在颍王府上炼这个丹,炼那个丹了。 可对于此时的李炎来说,不要说什么太监了,哪怕就是那位大太监王守澄敢到自己的面前叫嚣,李炎都敢给对方一巴掌。 正当李炎沉浸在温柔乡中之时,王府的长史却是急忙跑了过来,见李炎二人你浓我浓的,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王府除了有长史,还有什么傅,谘议参军事,友,文学,东西卜祭酒,司马等不少的人。 这些官吏,那可是从汉朝开始就延续下来了。 虽说开元之后,亲王府上的官吏有所减少,但依然还是留存了不少,就好比眼前的这个长史。 当然。 亲王府内,除了有这些官之外,还有兵。 王府之内,有亲王亲事府,以及亲王帐内府,由数名典军统辖,人员嘛,比起开元之前的上千人虽少,但也有数百人之多。 李炎闻声,看向内院门口的长史,双目一凝,很是不喜。 李炎此刻正享受着温柔呢,这么不长眼的家伙跑来,这不是找骂嘛。 不过,李炎见那长史神色有异,虽心中有怨气,但还是发声了,“什么事!” “殿下,宫中来人了。”长史见王淑起了身,安静的站在一边,赶紧躬身一礼回应。 李炎听说宫中来人了,到是并不在意,但一旁的王淑却是有些紧张,看向安坐着的李炎,“殿下,要不去迎一迎吧,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指不定落个不好来。” “迎什么迎,一个家奴让我堂堂一个王爷去迎他,给他脸了。”李炎脸色一改刚才的惬意,沉了下来。 这事要是放在原主身上,那必然是胆战心惊不已,也定当是会听从王淑所言,立马起身去迎接的。 可李炎是何人,他可是现代而来的人。 况且,李炎敢如此,那定然是有所倚仗的。 王淑见李炎并不为所动,如姜太公稳坐钓鱼台似的,虽担心,但见李炎如此淡定,且又如此泰然处之,最终,也闭了嘴什么话也不说了。 那位长史见两位主子如此神态,又见李炎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去把那位宫中所来的内侍带来,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转身去了。 许久后。 长史领着一位中年内侍出现在王府的内院。 当那位内侍一出现在内院的大门处之时,脸带怒色,望向安坐着的李炎,即不打礼,也不躬身,更不曲膝,“颍王殿下好生威风啊。奴婢可是受了皇命前来探视颍王殿下,而颍王殿下却是在此处安享温柔之乡。难道不怕奴婢在陛下面前言语一声吗。” 李炎闻声,双眉一皱,看向不远处的侍卫。 那几名侍卫像是啥也没见一样,目视前方,根本没有领会到李炎投去的目光。 李炎见状,心中知道,这王府中的人,从上到下,没有谁不怕这些太监的,更何况还是眼前的这个身居内侍省高职的内给事高天德了。 内给事,乃是内侍省的宦官,专门负责宫中与宫外的对接事务,属于皇帝的近臣宦官。 ‘看来,这王府得好好整一整了。一个小小的太监都能把这些人给吓得失了声,连我这个主人的眼色都不当一回事。这要是那位大太监王守澄来了,这些人估计都得跪在地上舔人家的脚趾头了。’ 李炎从椅子上起身,面无表情,径直走向那位内给事高天德。 高天德见李炎走向自己,脸上挂笑,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静待着以往向他卑躬屈膝的颍王殿下给他行礼。 可正当他准备迎接享受这份尊耀之时,来到高天德跟前的李炎,眯了眯眼,随之淡然而笑,突然伸手,往着高天德的脸上狠狠的扇去。 ‘啪’的一声。 重重的一巴掌,顿时把在场所有人都给惊吓坏了。 哪怕就是紧随而来,正欲向高天德行礼的王淑,也都被李炎突然的这么一声巴掌给吓得失了神。 可就在众人失神的那一刻,李炎直接就是一脚,把高天德给踹翻在地,一脚踏在高天德的胸口,啐了一口,怒声而斥,“呸!你一个小小的内给事,也敢到我面前叫嚣,瞎了你的狗眼了!奴才永远是奴才,别以为没了鸟,天就管不到你了!” “殿下,殿下...” 当众人反应过来后,赶忙出手拉扯住李炎。 就连王淑也伸手扒拉起李炎来了。 众人的脸上,皆是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们从未想到,李炎敢对宫中内侍动手,而且还是对这位身居高位的内给事高天德动手。 王淑此刻心中悲凄不已,更是惊惧的慌了神,‘完了完了,殿下打了高天德,殿下怕是要遭了殃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而其他人等皆是在举手无措之际,反应过来后,诸已是慌了神。 谁也没料到,本来老实本份的颍王李炎,在今日却是犯下了如此大错。 众人都能猜到,李炎这个殿下,估计要遭难了,而他们身为颍王府的人,估计也得与李炎一起遭难了。 谁都知道。 内给事高天德乃是内侍监王守澄的人,而王守澄更是掌握着军政大权,更甚者,连上代皇帝都敢杀的王守澄,只要听闻自己手底下的人被李炎打了,这个后果,可想而知了。 可此时的李炎,在众人的拉架之下,再次连踹好了几脚,嘴中怒斥之声不断,“狗奴材!敢在本王面前装大尾巴狼,你当自己是皇帝不成。就算是我那皇帝哥哥也不会这么没礼数,更何况你这个死太监!” 好不容易,众人这才把李炎拉了开去,可地上那高天德,已是口吐鲜血,脸上血迹斑斑了。 “杀人了,颍王杀人了...”一声嚎叫,从那高天德嘴中崩了出来。 待他被侍卫给扶起来后,两眼恨色的望了一眼李炎后,急忙退出内院,像是怕李炎当场把他给弄死一般。 一路奔走的高天德,嘴里直呼着李炎杀人了。 让整个王府,顿时陷入一片恐惧当中。 而此刻的李炎,正被王淑等人一通的劝说,话里话外,无不让李炎赶紧进宫去向他那位皇帝哥哥求一声饶。 这等于是变相向那位大太监王守澄认错。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三章??这叫什么事 敢到李炎这里装大尾巴狼,而且还是一个无根无种的人,李炎又怎么可能像原主那样小心翼翼的应付呢。 没打死,这就已经很对不起他李炎的这个名字了。 李炎不惧怕,不代表着王淑等人不惧怕,“殿下,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殿下你落水后烙下的癔症不成。殿下,你可知道你打的谁,他可是常伴陛下身边的内给事高天德,而且他还是王守澄义子,你这一巴掌几脚到是过了瘾了,接下来可如何是好啊。” 王淑的紧张,李炎却是并不以为意。 “伶侗,他高天德怎么了,难道就不是我李家的家奴了?难道他一个家奴还敢骑到主人的头上不成。呸,我这还是打轻了。还有你们,以后我说的话谁要是敢不听,就给我滚出王府。”李炎一通的喷之后,双眼瞪了瞪那些个侍卫。 侍卫也好,还是那位长史也罢。 见李炎今日的表现与以往天差地别,心中凄凄不已。 而此时的李炎,目眦欲裂,状如金刚,让众人气都不敢喘上一息,心里纷纷腹诽不已,‘殿下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殿下最是惧怕这些内侍了,今天怎么说打人就打人了呢,难道跟王妃所说的那样,是落了水后的癔症?’ 王府内。 上上下下,除了李炎的那些个女人算是自己人之外,其余人等,没有谁骨子里把他李炎当作主子。 李炎经今日一事之后,那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李炎到是希望今日这样的事情多发生一些,也好让他整顿一下整个王府,省得这些人到了紧要关头的时候,给自己掉链子。 李炎扫了一眼众人,盯向那长史,“去,把府上的人都给召集起来,我有话要说。” 长史不明所以,睁大着眼睛。 可李炎的一个怒眼一瞪过去,他立马打礼奔出后院,去召人了。 “殿下,你可不能乱来啊。此时你最好还是进宫去找陛下求个情,那高内侍必然会向那王公公添油加醋般的说殿下的不是的。如王公公记恨在心了,咱们可就不好过了啊。”王淑怕李炎召人犯下错事,更是紧张不已。 李炎伸手揽过王氏,伸手勾了勾王氏的下巴,轻轻的啐了一口,“香,真香。伶侗啊,你也别担心了,多大的事啊,王守澄他才不会注意到我。即便就是王守澄注意到我了,他要动我,怎么着也得有个名头才是。走,跟我点兵去。” ...... 回了宫的高天德,此刻正向着他的主子告李炎一状呢。 “陛下,你要为奴婢做主啊。你看,奴婢尊陛下之令,前去十六王府探视颍王殿下,可没想到,颍王殿下二话不说就把奴婢打成这副模样,还请陛下为奴陛做主啊......”高天德跪在唐文宗李昂的跟前,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啊。 甚至。 脸上的血迹未干还挂在脸上,胸口前的脚印,也依然清晰不散。 李昂瞧了瞧,脸色露出一股微怒的神色,但心里却是有些好奇,‘皇弟一向谨小慎微,今日怎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难道是高天德见到皇弟后出言激怒了他,这才遭到皇弟的打?’ 李昂很聪明。 一眼就能发现其中的问题,更是暗猜到了开局。 李昂虽说已是猜中了开局,但也知道,他这个皇帝做的本就被动无比,同时也知道常伴自己左右的高天德乃是王守澄的人,只得出声宽慰几句,“天德,我那皇弟生性顽劣,不是在府上炼丹就是逐马狩猎。再加上前几天又落了水,头脑一热也就打了你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待我过几日召他入宫好好训诫他一番。” 皇帝发了话,高天德也是没法了。 想报这个仇,他还真找不到合适借口了,只得记下这个仇,待得了时机,好好报一报了。 至于向他那位义父王守澄哭诉,他还真没那个脸。 身为内给事的他,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更是朝中重臣所巴结的人物,如这么点的小事,就向着那位内侍监王守澄告李炎的状,估计那位王守澄王大公公都得说他是一个废物了。 高天德离开后,李昂却是思索开了。 ‘皇弟他这是怎么了?落回水性子怎的就转了呢?’ 李昂的腹疑到是没有持续太久,他手头之上,还有不少的公务要处置。 而此刻的颍王府上,李炎却是正在前院大点兵呢,对于不久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一个小小的太监而已,李炎又怎么可能会放在心上。 李炎看着王府之上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数百人数,又见这数百人窃窃私语,嘈杂声不断,心中很是不爽。 “都给我闭嘴!”李炎沉声大喝之下,数百人顿时雅雀无声。 李炎又扫了一眼最左端所在方向,双眼一挑,“还有的人呢?怎么少了这么多?” 王府之上有多少人,李炎虽没有完完全全知晓每一个人,但常见的一些人未得见,这到是让李炎心中不喜。 “殿下,你说的是那些道长和方士他们吧。他们此刻正在偏院帮着殿下炼丹,说是没时间过来。”长史见李炎瞟向一侧,就知李炎所指的是哪些人了。 李炎挑了挑脑袋,“去,把他们都给我叫来,不来的就给我轰出王府。” 什么道长,什么方士。 几天前,这些人或许是道长,是方士,是大师。 而今日的李炎,可不是原来的那个李炎了,他虽信道,但对于这些假道士,假方士,却是没有一丁点好感。 以炼仙丹为名,从古至今不知道诓骗了多少人。 真要是个真道士,他们绝对不会干这种事,这完全就是骗子。 长史得话,立马吩咐侍卫去偏院喊人去了。 须臾。 十来位道士、方士骂骂咧咧往着前院而来,“这都什么时候了,眼看着仙丹要炼成了,被你们这么一搅和,仙丹未成,到时候殿下怪罪下来,可别怨我们。” “就是,殿下的仙丹耽误不得。” 《葬唐孤王》正文 端午安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sbiquge.com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葬唐孤王》正文 第四章??训话 炼丹,又是炼丹。 李炎一听传来的声音,脑中嗡的一声。 炼丹炼丹,这玩意都差点毁了自己了,还炼丹。 李炎自知,原主已经嗑药三年了。 虽说此时的李炎还年轻,也仅仅只是十六岁的年纪,可真要是李炎沿着原主的思想继续嗑药下去,不要说什么享受生活了,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李炎更是知道,唐开国以来,就有好几位因为嗑药而死的皇帝。 而且。 李炎同样也知道,这丹可不是什么仙丹,而是由汞、铅等毒性金属所炼出来的所谓的仙丹。 当时服用,却是有着提神醒脑的作用。 可一旦常期服用之下,在身体之内慢慢沉积之后,最终的结果,无非就是中毒而亡。 十来名道士、方士等人走了过来,脸上依然愤愤不平。 一见李炎后,顿时开始大倒苦水,“殿下,仙丹本将成,而今被打扰,我等亦又要复收集仙丹药物,此事并非我等之责,还请殿下容我等继续炼丹,为殿下长寿而奔命。” 李炎淡然的看着眼前的这十来人,心中思索不已。 原主不在了,自己断然是不可能再继续炼什么破丹了。 ‘炼丹,我记得火药好像就是炼丹炼出来的吧。这可是初级化学,更是初级炼金术啊。好家伙,差点把这玩意给忘了。就是不知道这些假道士、假方士有没有这个能力,帮我弄出最为合理的火药出来。’ 当下,李炎心中已是有了数了。 “丹先停下,本王有事要交待,反正最多也就浪费点材料,都依列排队站好了。”李炎看向那十来名道、方士后,挑了挑双眉。 李炎的这眉一挑,对于熟知李炎挑眉动作的那些个道士、方士们,本欲再说话,却也知道,此时可不好得罪这位王爷。 他们深知,李炎这眉只要一挑,那必然是不高兴了。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此时的李炎,可不是那位原主了。 李炎的这一个挑眉的动作,只是前世的习惯使然。 真要是李炎不高兴了,那可就不是挑眉这么简单了,而是直接微眯眼了,更甚者,微眯眼过后,直接就是窜上去揍人了。 待众人站定后。 内院中听闻李炎召集人员的几个女人皆是好奇的走了出来,过来看热闹来了。 身为颍王的李炎,除了那位王淑之外,还有好几位妾室。 当然,这些妾室可比不得被唐穆宗所赐给他李炎的那位王淑,怎么着,人家也是上上代皇帝所赐的呢。 李炎淡然的扫了一眼院中站好的众人,眼神之中闪动着一些不高兴。 就眼前这些站着的人,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有站样的,“从今往后,任何人到本王府上的人,都得先通报。如像今天,一个太监来到本王的府上就直接迎进内院的,坏了规矩者,本王不管他是谁,发现一例,那就处置一例。要么滚蛋,要么打个半死。另外,出府进府的人,本王不管你们以前如何,以后任何人想要进出府的,都得到王妃那里报备,否则,就别怪本王下狠手了。” 肃纪。 李炎要的就是肃纪律,让府上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里乃是他为大,别没大没小的,一个太监就敢把你们给唬住。 “还有,长史你把府上人员的名单给我拟好,本王要查验。名单之上,要注明其姓甚名谁,籍贯,生辰,职事,俸禄等,以及家中老小,家宅何处。”李炎见众人雅雀无声,很是满意,随即又发了话。 那位长史一听李炎的话后,虽不明所以,却是不敢有任何意见,打礼回道,“是,殿下,职下定当办好。” “你们,跟本王去偏院。”李炎又指了指那十来名道士、方士。 片刻后。 偏院内,李炎看着这个如火炉一般的地方,双眼直眯,脸上的不快,在这一刻差一点就要爆发了。 傍于一旁的那些个道士、方士们,见李炎今日与以往的神情有异,又想起刚才李炎所训的话后,连话都不说了。 他们吃的是这碗饭,吃的也是王府的饭。 要是李炎一句滚蛋,他们就得被扫地出门,以后的铁饭碗可就没了,到时那就又得重新想法子去哄骗世人过话了。 偏院之内。 到处堆放着一些炼丹的材料。 有铅,有铝,有硝,有硫磺,有石灰,还有各种草药,甚至还能看见各种盛于盆中的血液,比如鸡血,猪血等物。 上到天上的飞禽,中到地面上的各种东西,下到地里钻的,以及水里游的一切能用之物。 总之。 这炼丹的东西,绝对是五花八门,看得李炎眼花撩乱之下,更是掩鼻挡味。 场中,一个大大的炼丹炉摆置于正中,正徐徐冒着青烟,一股非常难闻的气味随之钻进李炎的鼻孔之中,“这么难闻的气味,就是你们给本王炼的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炼的什么丹。从今天开始,你们要是愿意继续给本王炼丹的,可留下。但有言在先,得我丹法的人,从此就得把性命卖于我,要不然,就滚蛋。” “殿下,我等一直都是这般的炼丹啊,难道殿下忘了?”一道士一听李炎的话后,心中甚是不解。 至于把性命卖给李炎,他们断然是不愿意的。 可是,不愿意,那就得离开王府,到别处谋生去。 李炎看了看那问话的道士,一脸的嫌弃的挑了挑眉,“以前是以前,以后是以后,留是不留你们自己决定。不过我只给你们一刻钟时间,留的,本王必当重赏,不留的,那就带上你的破被烂衣滚出王府。” 十来名道士、方士被李炎这一席话给弄得更是不明就里。 可李炎这眉再次挑动,他们也只得闭嘴思索着李炎的这个条件来了。 一刻钟不久,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久到有些难以抉择,甚至还移至一边小声的商量着。 时间一到,李炎扫了一眼,“留下的站那边去,不愿意留下的,直接收拾东西走人。” “殿下,我等刚才已是商议好了,只要殿下不负我等,我等亦愿意留下。”为首的一道人打了一个道礼,把他们商议好的决定说了出来。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五章??给本王好好炼丹 王府有吃有喝的,还有钱拿,更是可以从李炎手中骗到赏钱。 再者。 他们更是清楚,即便当下朝纲不振,皇权没落,他们这些个道士、方士的在这个世道本就难求活,离开王府,他们又能去哪呢? 更甚者,他们只要一踏入进了王府,就等于已是卖命于李炎,李炎都能决定他们的未来了。 如李炎想要找个借口处理他们,那也只是一个由头罢了。 他们如何权衡,始终逃不掉这个结果。 但是他们却是不知道,刚才的李炎所说的话,还真是出于本意,留下的会好好相待,不留下的,也可以随意离开王府。 李炎刚来到这个世界几天时间,对于杀人这样的事情,他还真没有习惯过来,只是依着前世习惯去行事而已。 李炎见这十来位道士、方士皆愿意留下,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即然你们都愿留下,那接下来你们就得好好为本王炼丹了。只要依着本王的话去做事,本王绝对不会小气,定会重重的赏你们。” 嘘... 李炎这话一出,顿时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炼丹罢了,那是他们的本职,又不是什么多大的难事。 可正当他们心中高兴之时,李炎又发话了,“一会我会让王妃给你们签卖身契。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本王的人了。如有谁敢反叛,本王会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之上,有上万种死法。而且,本王还有一种能让他活着都不如选择死了的刑法。” 恐吓。 给一粒糖先甜甜嘴,然后就是再拎把刀架在脖子上。 没办法。 这些道士、方士各有本领,而且门徒甚多,李炎只是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能控制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 众道士、方士听后,相互看了一眼,只得默默承受。 站在李炎身后的王淑,一直没有出声,直到刚才李炎说让这群道士、方士签下卖身契之后,心里却是打鼓了。 ‘殿下喜好炼丹,现在又要把这群道士、方士签下卖身契,这钱可得花去不少啊。如今府上已没有太多的钱财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可就又得去向宫里伸手了。’ 原主李炎根本不管府上的钱财。 一个亲王的俸禄也好,更或者别的赏赐也罢,说来也不少的。 再加上还有封地,食邑也多,维系一个王府绝对不难。 可难就难在,原主已是炼了三年丹了,早就把王府给折腾的快穷尽了,这也使得王淑一听李炎说要把这些个道士、方士签下卖身契,心中就打起鼓了。 事后,内院。 当李炎听闻府上没多少钱后,心中也是凄凄不已,“府上怎么会没钱呢?你不会是跟我在开玩笑吧?” “殿下,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情况。这几年,殿下炼丹所购买炼丹之物,价格居高不下。而且陛下的内库也缺空,把殿下封地上的产出一半先垫为他用了,这也使得府上的收支越发的有些难以为继了。”王淑苦楚不已。 李炎听后,细细思索起原主这几年下来所干下的事,心中大叹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 没钱啥也干不了。 就连签下那十来位的道士、方士卖身契都难。 签卖身契得付钱,没钱可付,人家又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不过。 当李炎一想起这些个道士、方士后,猛一拍脑袋,兴奋不已,“伶侗,卖身契先签,钱过一个月后再给也不晚,甚至可以多给他们一成。” “殿下,十三人的卖身契,如果是普通人,其价格府上到是可以承受,可他们乃是祠部造了册的道士、方士。每人都得付好几百贯钱,多上一成,那可就是多一人的钱呢。”王淑没想到,都到这节骨眼了,李炎还如此的兴奋。 王淑的话,却是没有让李炎卸下兴奋,依然高兴的很,“先不管这些,签了再说。我去去就回,一会签完你在偏院等我。” 话一丢下,李炎伸手摸了摸王淑那漂亮的脸蛋,直奔书房而去。 王淑娇羞的嗔了一眼李炎,脸色微红的起身,往着偏院而去。 两刻钟后。 李炎手里拿着几张写了满了蝌蚪文的纸张来到偏院。 王淑见李炎到来,拿着已经签下的卖身契迎了过去,脸上挂着担忧,抵近李炎私语声声道:“殿下,卖身契虽是签下了,但我观他们好像有些不满。” “哈哈,没事没事。”李炎不以为意,宽慰一声王淑后看向那十三个道士、方士道:“卖身契你们也签了,以后你们可就是本王的人了。虽说当下府上没钱给你们,但只要不出几天,你们就知道选择本王绝对是没有错的。” 众方道听着李炎的话,可这脸却是成了苦瓜状。 李炎依然不在意,向着众方道扬了扬手中的纸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可是钱。只要你们依着我纸上所写的去做,定能炼出让世人趋之若鹜的好东西来,只要把这个东西卖了,钱绝对不会少了你们的,到时候,本王甚至还会重重奖赏你们。” 众方道对李炎的话心中有些嗤之以鼻。 “我就知道你们不信,来,我好好给你们讲讲。依着我的这个法子,你们能炼出一种叫做烧碱的玩意,然后加入动植物油......”李炎对于众方道们那苦瓜脸虽也知是何意,但钱财乃是重中之重,立马拿着手中的纸张向着众方道解释了起来。 烧碱,动植物油。 从这名字上看,就知道李炎这是要制作肥皂了。 碱,在这个时代早已有之,只不过纯度不高罢了。 而且,碱在方道炼丹当中,也是必备之物,更或者乃是其常用的东西。 李炎一边向着众方道们,慢声细语的介绍着纸张上的步骤与过程,再到最后如何如何。 众方道们听着听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纷纷向着李炎投去一个你是人还是鬼的眼神。 据他们所知,李炎这几年来,常常让他们炼丹,虽说也知道一些炼丹的基本事宜,可依着此刻李炎所述之事来,这炼出来的玩意,绝不是丹,而是一件利民之物了。 “好了,大概就是这么个操作方法步骤,只要你们弄出来了,我们就可以大量生产这玩意,然后再卖了。到时候,别说区区几百贯钱,就算是一千贯钱也不在话下。哈哈哈哈,我实在是太聪明了。”李炎自夸得已是没了边。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六章??肥皂 事后。 李炎让王淑差人去购买油料了。 什么植物油,动物油都买,只要是能用到的,统统都买回来。 长安城很大,一百单八坊,每坊长宽都一两公里之长。人口也众多,什么番邦人,胡人,西域人,以及昆仑黑奴都不少。 长安城还有东西两市,东市以售卖奇珍异宝为主,位于长安东城,属万年县管辖。 西市位于长安西城,属长安县管辖,主要售卖一些民间百姓们所用之物。当然,奇珍异宝也是有的,但比起东市来,那自然是稍逊一筹的。 所以,你想要买什么东西,东西两市绝对有你要的,除非不是这个世界,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 吩咐完所有事情之后,李炎再一次的来到了书房,“殿下,你让妾身买那么多的油回来,真的能炼出你说的什么肥皂出来?” 王淑一直好奇于李炎怎么会知道炼丹能炼出肥皂的事情。 虽说肥皂到现在还没有影子,但就刚才在偏院听李炎所述,王淑又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哪里会不知道李炎所讲的肥皂是个什么玩意。 “伶侗,府上还有多少钱?”李炎并不直接回答,到是问起了府上的钱数来了。 王淑脸露尴尬之色,叹了一口气道:“殿下,府上所剩钱数只有三千来贯了,离着宫里发放的时间,还有三个月之久,接下来,殿下你得节俭一些,要不然,再向宫中伸手的话,别人都怕是要笑话殿下的。” “三千来贯?这么少?我算算。”李炎拿起笔来,开始计算。 半天下来,李炎算出了一个大致的数据,长叹一声,很是无奈,“这么点钱能干啥,真是伤脑筋啊。算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干点事都没钱,李炎很是懊恼。 而此时的王淑,却是双眼大睁,看着纸张上李炎所写的字符,很是不解。 “殿下,你写的这是什么?妾身怎么不识得。”指了指纸张上的字符,王淑确认自己从未见过。 李炎拍了拍脑袋,“这是古阿三人的写法,简单实用。不过就是这毛笔嘛,实在让人无法恭维,等过两天,待我腾出手来了,非得把这笔改一改,弄成硬笔。” 阿拉伯数字嘛,王淑自然是不识得的。 当下算数,普遍用的乃是算筹。 而阿拉伯数字传入华夏,估计也正是李炎所处的这个年份时代,由着佛学传入,但却是被儒家人给直接打回去了。 到了南宋时期,阿拉伯数字再一次的由***教徒传入中国,再一次的被儒家给打回去了。 直到明末清初,学者们开始大量翻译西方的数学著作,阿拉伯数字这才正式进入了华夏。 “殿下,古阿三人是什么人?”王淑皱眉,脑中也没有李炎所说的什么古阿三人。 李炎微微眯了眯眼,脑中快速思索着此时代阿三处于什么朝代。 可李炎脑中却是没个数,只得干笑了一声,“天竺知道吧?这些数字就是古天竺人发明的。” 王淑听后,这才明白了过来。 不过,王淑估计也不知道此时的天竺到底是什么王朝,李炎暂时也懒得问,省得暴露太多,引起王淑的怀疑。 但是,李炎不问但王淑却是好奇心作怪,开始问及起李炎怎么知道古阿三人的这种数字。 这让李炎顿时头大的不行,只得找了不知凡几的借口,终于是搪塞了过去。 该有的东西都有了,该买的油也买了。 钱花去了一些,但在李炎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第二天上午。 李炎一大早,脸上蒙着一块布巾来到了偏院,指挥着众方道们依着他的法子,开始制作起了肥皂来。 偏院的味道太重,实在让李炎一闻之下,就有一种恶心想吐的冲动。 李炎心中还害怕,自己闻多了这种味道,会不会直接暴毙。 李炎的指挥,众方道们到也齐心协力,更是时不时的向着李炎虚心讨教肥皂炼制的每一个步骤以及细节,而李炎也是事无巨细的向着众方道们一一作出解释。 直到所有工序都结束了,李炎这才交待了一些事,跑也似的逃离了这个让他受不了的地方。 一出偏院不远,李炎弯着腰,大喘着粗气,嘴里叨叨声不止,“这玩意,以后可真不能长弄,就算是要长弄,也不能在府上弄,得去个没人的地方才行。” 肥皂的制作,说来简单,味道也没那么重。 重的是偏院中其他材料的味道,以及长久以来炼丹所沉积下来的味道。 肥皂已经搞定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冷却,让其定型。 李炎断然是不可能一直待在偏院,所以这才逃也似的离开。 第二天下午。 李炎正在内院享受着其她几个妾室的温柔乡之时,一道士在一婢女的引领之下急奔进了内院,一见李炎后,带着兴奋的声音急声道:“殿下,殿下,成了,成了。” 李炎抬起脑袋来,看向那道士。 看他那兴奋的样子,就知道昨天的辛苦没有白费了。 “去拿过来我瞧瞧。”李炎并不着急。 在自己的指挥之下,要是成不了,那他可就白白学了好几年的化学知识了。 道士得话,闪身离去。 不久后,一个木制模具内,好些个浑黄色块状肥皂摆在李炎的眼前。 闻息而来的王淑,瞧着模具的肥皂,很是不懂,“殿下,这个就是肥皂?真能把衣物洗干净?这些可是油炼制的呢,油不是一沾衣裳就无法清除了吗?” “呵呵,这你们可就真不懂了。油要是特意沾在衣服上,那确实难以清除。可要是通过我的法子,把油变成肥皂,不要说油了,就是你们女人用的胭脂水粉,肥皂都能洗得干干净净的。去,拿些脏衣服来,再打几盆水来试试。”李炎瞧着这群没见识的女人,心情甚好。 肥皂虽还未完全定型,但要试一试还是可以的。 待脏衣和水弄来后,在李炎的试验之下,众人纷纷好奇不已,更是大叹肥皂乃是神物。 看着李炎的眼神,都有些如看神人一般了。 哪怕就是那位道士,看着李炎的眼神,都如看到了道君一样,就差跪下来拜上一拜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七章??起疑 众人瞧着李炎的眼神太过火辣了,辣得李炎都自以为自己真是神人了。 好半天下来,待众人纷纷试验过后,王淑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布巾随意擦了擦,欣喜若狂不已,“殿下,这可真是个好东西,跟殿下先前说的一模一样。即能去手上的油腻,亦能去脏衣污渍,殿下真乃是天神下凡。” “殿下神人也,万福,万福。”众人在王淑的开头之下,无不向着李炎恭维不已。 李炎淡然而笑,很是不以为意,“你们也太过于满足了,这只是肥皂,仅用于洗衣洗手。不过说来咱们即然要做肥皂,这香皂咱们也不能缺的。好了,今天先到这儿,你们都退下吧。” 肥皂是好东西,可太过于单一了。 李炎一想起自己平日洗澡所用的东西,顿时就想到了香皂了。 当前人又多,李炎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得打发着喜形于色的众人先离开,而他自己,却是带着王淑直奔书房而去。 不明就里的众人,还以为李炎又想来个白日荒淫呢。 以往的原主平日里无事之时,不是炼丹就是与他的几个女人滚床单了。 白天黑夜,只要兴趣一来,也从不分时间和地点场合。 而李炎如此着急的挥退众人,带着王淑离开,只要是王府的人都知道李炎估计百分百是要与王淑去滚床单了。 床单是滚不了了。 这段时间,李炎可不敢滚。 身体太过羸弱了,丹服了不少,床单也滚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再如此荒淫无度的滚下去,李炎都担心自己有没有命活过今年。 被李炎拉着急入书房的王淑,脸上挂着绯红色,一脸的娇羞状。 一入书房,王淑像是轻车熟路似的开始准备脱衣,李炎见状后,虽心猿意马,可此刻的他,却是无心此道,伸手赶忙拦住王淑,“伶侗,咱们还有正事要做呢,本王今日可没有兴趣,待我身子养好一些,咱们到时候再大战三百回合。” 被李炎阻止的王淑,一听李炎的话后,脸上除了尴尬之色,更多的就是不安了。 心中猜测着李炎自打落水之后,性子为何变得如此的稳重了起来,已是没了那股轻浮且急色的模样。 ‘殿下平日里不都是这样嘛,怎么这段时间越发的变了呢?难道是因为落水之后的癔症吗?这可如何是好,待晚些时间,得让太医过来给殿下好好瞧瞧才是,可别落下了病根。’ 王淑心中担忧着,但李炎已是奔至书桌前,拿起了他痛恨的毛笔来,在纸张之上写下了两种花的名字。 “伶侗,一会让人把这上面的东西买来,我有大用。”李炎写好,拿着纸张递向一边像是怔住的王淑。 王淑反应过来后,木然的接过纸张,两眼不离李炎,“殿下,你可有哪里不适?要不我让人去请太医过来给殿下好好诊治一番?” “你说的什么话,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好的很!你瞧,能蹦能跳的,哪有什么不适。”李炎不明所以,被王淑这一通话问得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李炎回应之时,还不忘在王淑面前蹦上两下,以示自己没事,不用去请劳什子太医。 太医,李炎算是怕了。 就自己清醒过来后,这汤药没少喝。 汤药这玩意,李炎可谓是怕了。 前世之时,自己只要是病了,李炎的母亲第一选择不是送乡卫生所,也不是去买什么西药,而是去请大队里的,唯一的医生,也就是俗称的赤脚大夫来给李炎把脉开方子。 然后就是拣几副中药,熬煮给李炎喝。 一个方子三副药。 一副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然后再加几碗水再熬,最后熬成三碗,一天分三次喝。 而这一喝嘛,就是三天。 如此,李炎算是从小到大,喝着中药长大的。 西药这东西,可以说一片未沾,一剂未服,他李炎算是成长在老祖宗留下来的瑰宝之下了。 而如今,李炎来到这个时代,又是连喝了好几天的汤药,那真叫一个苦不堪言。 李炎一听到太医二字,第一个反应,就是怕了。 王淑见李炎蹦了几下,看似康健,可依然还是有些不放心,“殿下,我见你这几日里以来,总是神神怪怪的。你弄出来的肥皂虽说是个好事物,可我总觉得殿下不应该知道这些才对的。” ‘我去~~这小娘们不会是对我起了疑心吧?不行不行,得找个理由打发她才行,要不然总被她惦记着,以后我还怎么活啊。’ 李炎总算是知道王淑为何说要去请太医了。 从自己醒来的第一天开始,李炎就知道自己说起话来也好,还是办起事来也罢,总是利利索索的,从不像原主以前那么拖沓,更不像以前的原主一样,事不关己。 府上有没有钱,原主从不过问。 没了就伸手向他那位皇帝哥哥要。 什么赚钱也好,还是什么府上规矩也罢,总之就是不关心,更是不会往着心里去。 更别说前日李炎还当着众人的面,殴打了那位内给事太监高天德。 就原主来说,他绝不可能有这个胆子干下这等事,没卑躬屈膝的去给那高天德行礼,这就已经算是一个好王爷了。 思前想后,李炎终于是有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瞬间,脸上挂出一副惆怅的神情来,“伶侗,你是不知道。那天我落了水之后,不是昏迷了好几天嘛。那几天里,我好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在那个世界犹如仙界,我从出生,到长大,然后读书等等,有太多太多新奇的东西了。而肥皂就是其中一种。所以,我在醒来后,才发现梦里所见的有可能是真实的。” “仙界!!!殿下,你真的去了仙界了?殿下你能跟我说说仙界的仙人长什么模样吗?还有仙界是什么样子?”王淑一听李炎说仙界之事,立马紧张的不行,双手怀抱着李炎的手臂,张着求知若渴的眼珠望着李炎。 这世上有仙界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吧。 世人皆向往仙界,可穷尽一生,更或者修行一生,也与仙界无缘。 吃五谷杂粮的人,又哪里有此仙缘。 但王淑的那渴望的神情,却是让李炎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八章??伊始 王淑被赐给李炎好几年了。 几年下来,二人也算是相濡以沫,相互暖心,更是帮着李炎处理王府所有的大小事物。 而李炎因为喜好炼丹,王淑也就自然而然的与着李炎一起,算是趋同于李炎的喜好,心中不由自主的就有了与李炎一起向往仙界之念。 甚至。 李火服用丹药之下,王淑也偶尔与之陪同。 否则,李炎一说起仙界来后,王淑也不会如此的欣喜,更是急于想知道李炎所言的这个仙界如何。 再者,又有了肥皂之物的出现作为佐证,自然而然的,王淑也就肯定了李炎的这个不是借口的借口乃是真实的了。 心有所虑的李炎,看着王淑殷切的眼神,暗叹一口气,“伶侗,我们怕是没有仙缘,此生终是入不了仙界。” “啊...为什么!难道仙界不收我们吗?”王淑一闻李炎的话,一副惊恐之状。 李炎轻轻的抱了抱王淑,拍了拍王淑的后背,“那个世界,虽说像是仙界,但却不是仙界。他们的长相与我们一般无二,吃的也是五谷杂粮,与我们一样,也会生老病死,只不过他们普遍活得久一些,长寿的人也多。大部分的人,能活到七八十岁,百岁者也不少。那里有很多很多新奇的东西,有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 “那也算是仙界了。”王淑听完李炎的话,惊恐已不在,到是安静的听着李炎徐徐道起了那个所谓的仙界事情来。 前世是仙界吗? 如与当下这个时代来比,那确实属于仙界,甚至高于仙界。 至少。 那个世界没有战乱,也没有饥饿,可以享受各种美食,也可以在一天之内抵达国家之内的任何地方。 只要你有钱,你想去哪里转转,就去哪里转转。 你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 而在这个时代,即便你就算是再有钱,也难吃到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东西,更别说海外之物了。 就好比唐玄宗时期的妃子杨玉环,想要吃到南方的荔枝,特意开辟出了一条栈道,专门用来给杨玉环送荔枝。 杜牧曾写过一首诗,《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唐玄宗李隆基为了博得美人一笑,所费不赀,开辟出这条荔枝栈道,更是废马无数,累人无尽,这才让杨玉环尝到了南方的荔枝。 抱着王淑的李炎,徐徐的向着王淑讲述着前世的世界如何如何。 李炎的回忆,让他陷入了其中有些无法自拔。 更是从他小时候记事之起开始讲起,一直讲到他入了社会。 所讲的事无巨细,五花八门。 这也让王淑越听越是有味,“殿下,那个可以千里传音的东西是什么啊?洛阳到长安相距六七百里之距都要行走半个月,为何几息之下就能听到对方在说什么呢?” “还有,殿说说的那个能千里之外见面的东西又是什么呢?是不是要把对方的魂魄给摄入其中才能见面吗,怎么听起来好吓人呢,好可怕啊!” “大铁鸟能飞上天空吗?那是不是仙人在作法啊?” “......” 随着李炎越讲越细,王淑都已经好奇的开始询问了起来,而她所问之事,也让李炎哑然失笑,不知作何解释了。 然道要跟她一个从未接受现代教育的人,说动力是如何形成吗?还是要跟她这个好奇宝宝说电波或者电磁波吗? 算了吧。 不要说李炎不知道,就算是李炎知道,也懂,估计他也讲不清楚的。 对牛弹琴,估计就是在当下的这种情况出现的吧。 无解。 李炎也解释不了,只得松开王淑,笑了笑,“好了,今天咱们就说到这里,不过刚才我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要跟第三人说了,要不然,嘿嘿。” “嗯~~,殿下就会欺负妾身,妾身不依啦。”王淑被李炎一双黑手袭击,顿时佯装娇羞。 仙界的事,即便王淑说与他人听,估计也没有几个人会信的。 但王淑又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李炎话都放了出来了,她必然是不会多言的。 二人又是温存了好一会,王淑这才起了身,拿着李炎所写的那张纸,“殿下,要这么多的花干嘛啊?” “用来提取花中的香气,到时候加入肥皂之中,这样的话,也就可以制作成香皂了。肥皂洗衣洗手,香皂洗身子,香喷喷哦。”李炎又是一顿调戏。 不过,王淑却是闪了闪眉头,“殿下,为什么不用香料呢?” “你说的香料太贵,不适合大批量用来制作香皂。当咱们大批量制作香皂开始,香料虽说也会添加,但量却是少的很。况且,咱们制作出来的肥皂也好,还是香皂也罢,其价格肯定不能卖得太贵,否则,别人铁定不愿意买。”李炎早已有了主意。 就当下时代所用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藻豆。 藻豆价格贵不说,而且还不是穷人能用得起的玩意。 藻豆分等级。 最好的,自然是贵族有钱人用的玩意了。 中等的,就是一些家底殷实的人家使用。 下等差一点的,也只能是居住于像长安城这样的城市百姓使用了。 至于农人,那算了吧,随便弄点草木灰洗洗去去味就行了,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当然。 李炎交给王淑的纸上,除了有花朵,还有一些用来打制提及香精的设备工具材料。 需要提取花朵内的香精,工具是必备的。 虽说李炎不是很懂,但制作烧酒的设备原理还是懂的。 所以,李炎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打制出设备来提取花朵里面的香精了。 王淑不再说话,笑着转身扭着屁股离去了。 待王淑离开后,李炎却是呆呆的坐在书房内,与刚才的状态截然两面,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前世离着自己太远了,远到两个世界了。 李炎缓缓起身,长吸了一口气,微笑自叹,‘前世已去,今世好活,好好享受当下。前世为了房子车子票子奔走无数日夜,走街串巷,脚底打泡,无人心疼无人爱。如今,也算是有了身份有了地位,也有如此的美娇娘,何愁生活之忧,又何愁未来啊。’ 《葬唐孤王》正文 第九章 ?奸细 两天后。 众方道们所在的偏院内,俨然成了一个工厂一样。 油料,花朵等诸多的材料开始往着偏院送去,这也让王府里的人好奇不已,更是私底下打探着偏院的消息来。 “小香,你平常跟着夫人,你可知道偏院最近在干什么吗?”某处,王府之内的某位管事,正向着一个女婢打探着偏院的消息。 那名唤作小香的婢女,长像到也清秀,脸蛋白里透着红,一看就知道她绝不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女子。 小香原本出自一户小官宦之家。 因家中得罪了大人物,最后落了个流放的名头,而她,成了教坊的女子,最后被发配到了王府做了王淑的婢女。 小香一听那管事所问,紧张的看了看周边,见四下无人,这才轻声道:“乔管事,你可别乱打听,王妃交待了,偏院的事情谁都不能说。而且,殿下自打落水之后,性情大变,我们要是犯了什么事,殿下指不定要杖责我们的。” “小香,你想多了。虽说偏院乃是那些道士、方士们所居之地,而最近那边飘出来的味道也变了,这让我本来向往炼丹求道之心,顿时有些迷茫了,所以我这才想向你打听一番。”乔管事脸上挂着一副求道表情,继续打问着偏院里的事情。 小香摇了摇头,“我可不能说,乔管事要是想知道,还不如去找殿下或者王妃,我要是说错了一句话,我可不好过。” 话一说完的小香,直接转身离开,不再受那乔管事的追问。 小香的离开,并没有让乔管事打消,探知偏院那边的情况。 这不。 小香这边得不到答案,这位乔管事又开始打上别人的主意了。 一连好几天,这位乔管事就没有停下过探问。 好不容易,花了十贯钱,他这才从某位采买的下人嘴中,知道了关于最近偏院的消息。 “肥皂?那是什么东西?洗衣裳之用的?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呢?”这位乔管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可肥皂的名字,却又让他陷入糊涂了。 而此时。 偏院之内,李炎正看着放在一旁静静冷却的肥皂,一股自豪感由然而生,“真是不错,没想到,我李炎还能炼出肥皂出来,看来我不发财都难了。” “殿下,你可不叫李炎,你叫李瀍,可不能乱了。”一旁的王淑,突然听李炎自称李炎,立马出声提醒。 李炎嘿嘿笑了笑,无所谓的很,“什么李瀍,我以后就叫李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李炎。” “殿下,你在府上说说就好,可不能去外面说啊。这要是被那些朝官和公公们听见了,那咱们可就真吃不了兜着走了。”王淑有些害怕了。 李瀍之名,哪有说改变改的。 更何况他李瀍还是皇室,想要改名,那得上奏皇帝,得了准许,再到宗正寺报备一下,你才能把这名字给改了。 李炎轻轻的笑了笑,不再与王淑争辩什么,继续查看起摆放得整整齐齐,一块块磊好的肥皂模子。 经这几天下来,在众方道的努力之下,肥皂那可是日夜不停的在制作,都成两班倒了。 五六天下来,每天都能制作出上千块肥皂来,到如今,肥皂的数量,已经快有六千块了。 每一块巴掌大小,小臂厚度,足够一户五口之家用上半个月了。 制作,冷却,凝固。 这些都需要时间。 从制作出来开始,真正到使用,那得需要近一个月的凝固冷制时间。 夜。 偏院内,依然灯火通明,热气腾腾。 在灯火的照耀之下,几个方道正卖力的,聚精会神的制作着肥皂。 而此时。 那位乔管事却是悄无声息般的出现在了偏院的院墙之上,伸缩着脑袋往着偏院里张去。 ‘这就是殿下要制作的肥皂?一块块的,难道真能洗去脏衣脏物?’乔管事小心翼翼的顺着搬来的梯子爬下院墙。 瞬息之间,手上就已是多了两块肥皂。 随后。 又是小心翼翼的,爬离出了偏院。 第二天。 平康坊内,某青楼的某间房间内,这位乔管事正紧张的站在房间中央,接受着一位中年人的凝视。 中年人无须白面,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料味,但香料味之中,时不时的夹杂着一股尿骚的味道。 如李炎此时在场的话,必然是知道眼前的这个中年人,肯定是个太监,因为只有太监的身上,才会伴随着这股尿骚味。 无须白面中年人凝视了乔管事好半天,这才淡然的发出一道尖锐的声音来,“乔双,你想要得到赏钱,就凭这两个浊黄之物,是不是觉得我好骗啊。” “公公,小的真不是有心之意。颍王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在弄什么,即不炼丹,也不安睡,却是在偏院内大量制作这个叫肥皂的东西。据小的打听,这个肥皂说是有除污之效,还请公公让小的试上一试便可知一二。”乔管事胆惊了。 眼前的这位,那可是他的上家。 上家要是发了火,他这颗脑袋可真保不住多久。 无须白面中年人听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乔管事二话不说,直接拿起其中一块肥皂来,当着这位太监的面,开始试验起了肥皂的功效来了。 片刻后。 这位太监一见之下,顿时腾身而起,直奔乔管事的双手,“咦~~真是个好东西呀。闻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不知道用来沐浴如何。” “公公,据小的打听,此物确实可以用来沐浴之用。而且,颍王和王妃他们最近几天好像也是用此物沐浴的。”乔管事赶紧补话。 太监闻声后,心中突然一激动,缓缓转身,轻言轻语道:“继续盯着,如这个物事是个好玩意,我和高公公绝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公公,多谢高公公。”乔管事得话后,喜上眉梢,随后退出房间,打道回了王府去了。 而这位太监,在乔管事离开后不久,就出了青楼,回宫中去了。 当宫中的高天德见那太监回来后,又见他给自己带来了一件黄浊之物后,虽不喜欢,但在得知其功效后,却是有些无法相信了,“你别跟我说,这东西是那小畜牲弄出来的?” 《葬唐孤王》正文 第十章??捉贼捉赃 “高公公,此物很是神奇。不管是衣物,还是手脚身上有污,只要沾上点水,就可以清除的干干净净,而且清洗之后,还保留着一种淡淡的清香味。”那太监并未直面回应高天德的问话,到是再次说起了肥皂的功效来了。 高天德皱了皱眉,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太监摆了摆手。 片刻后。 一盆水已是端了过来。 高天德伸出他那刚刚沾有鸡油的双手,沾上肥皂搓揉几遍之后,在清水的清洗之下,瞬间干净无比。 顿时。 高天德像是见到了神物一般,大叹不止,“真是好东西,我如此污腻之手,在片刻间就已干净无比,闻起来还真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甚好,甚好。” “高公公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太监见高天德欢喜,脸上立马也挂上了拍马的笑容来。 高天德虽说已经喜欢上了肥皂,但手上仅此一块,抬头看了一眼那太监,“着人给咱家多弄些来,义父那边最好也得送上一些。” “这...”太监一听高天德的话,欲言又止了。 前段时间。 高天德被李炎暴揍之事,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而且,他更是听闻了颍王府放出话来了,谁要是上门,都得依着规矩来,要不然,下一个被揍的,说不定就是他自己了。 一个小小内侍,比起高天德来,权力小,地位低,即便他受了高天德的指示,他也不敢随意再如以往一样前往颍王府了。 高天德眼神一凝,很是不喜眼前的这个小太监,冷哼一声,“哼!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是抢也好,是盗也罢,总之,义父需要此物,你就得送来!要是能把制作法子弄到,内侍伯非你莫属。” “是是是,高公公你请放心,我定让高公公以及王公公用上此物。”小太监一听到内侍伯这个名头后赶紧应下此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已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属于内侍省的一个九品职罢了。 可这内侍伯,那可是掌纠察宫内不法,岁傩则涖出入之职。 高天德如此的一个允诺,他哪敢不答应,哪怕就是派人去抢,他也得抢来不可。 又两天后。 小太监寻了个机会出得宫来。 把高天德的话,如数往着颍王府的那位乔双乔管事身上丢了。 “听着,如你能把此事办好,不要说一个小小的胥吏,即便把你安排到某地为官一任也不是没可能。好好替高公公办事,你的前途绝对不会差的。”小太监到是挺会用手段的。 乔双乔管事一听那太监的话,激动的有些不知所以,又是躬身,又是大礼的,“多谢郑公公栽培,多谢高公公提携。小的一定把此事办好,绝不让诸位公公失望。” 得了差事的乔双。 回到王府开始,就时不时的往着偏院方向靠去。 不管是有事也好,还是无事也罢,总是在偏院附近徘徊。 乔双除了在偏院附近徘徊之外,更是时不时的向着跟随在李炎、王淑身边的人打探偏院里的事情。 更甚者,还拿出不少钱财出来,开始引诱起这些婢女侍卫以及下人来了。 到某县为官一任,这个诱惑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管事能抵挡得住的,即便花去他所有的身家,也在所不惜。 ...... “王妃,奴婢有错,还请王妃责罚。”某日,小香心情复杂,手里拿着一根银簪,突然间向着王淑跪了下去。 王淑被自己身边的婢女来上这么一出,实在不解,“小香,你这是干嘛。无错无异的,你有何责啊,快快起来。” 小香算是跟着王淑一起进的颍王府。 二人说是主仆,但却是情同手足一般。 王淑也从未把小香当作奴婢来对待,平日里私底下在小香的面前,也从来不摆主人的面孔。 而今日小香的行为,王淑一见之下,着实难以理解,心中暗暗想着,是不是自己最近因为太过敏感了,因昨日训了她一句,这才使得小香有着如此行迹。 “王妃,奴婢犯了错,奴婢不敢起来,还请王妃责罚。”小香不敢起身,捧着银簪跪伏于地。 王淑不解,“你犯了何错了,先起来再说吧。” “奴婢犯下大错了。此银簪是乔管事送于奴婢的,他让奴婢从偏院拿些肥皂出来,奴婢经不过诱惑,偷拿了十块肥皂给了乔双,还请王妃责罚。”小香跪伏在地上,泪水滴地。 当王淑一听小香说偷拿肥皂后,顿时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惊怒而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回王妃,昨日傍晚时分。” 王淑闻声后冷冷的看了看小香,哼了一声,快步离开,往着偏院而去。 肥皂有多重要,王淑比小香更为清楚不过。 这等事物出现,本就有违当下的认知。 王淑更是知道,肥皂一事,除了偏院中的众方道们知道之外,就是自己以及身边的那几个侍女下人了。 除了那些方道之外,人数加起来不会超过十人。 偷拿王府上的东西,放在当下,可以直接杖责,哪怕打死都没有人管。 当在偏院的李炎闻此事之后,心中比起王淑来更是急切不已,奔回内院正厅,见到依然还跪伏在地上的小香,坐下后,双眼一凝,沉声大喝,“去让人把乔双给我带来!” 自己的东西都敢拿,李炎绝不会放过其中任何一人。 自己千叮嘱万交待。 在没有开售之前,肥皂一事禁止外泄,哪怕就是王淑都不行。 而如今。 自己府上却是出现了吃里扒外的东西,李火不怒都不行。 不过,当李炎沉声大喝之下,脑中顿时又认为此事不该如此急燥处置,“等等,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空口无凭,仅凭小香一面之词,那乔双肯定会百般否认,绝不认罪的。看来,拿人还是得当场捉住才行。 李炎脑中过了一遍之后,心中顿时冒出来一个想法,“你先起来,跟我好好说说乔双最近的行为。” “是,半个月前,殿下开始制作肥皂起,乔管事就开始向我打探了。还有...”小香见李炎如此的愤怒,哪敢起来,只得依着所问,向着李炎慢慢道了起来。 《葬唐孤王》正文 第十一章??引诱 在小香的叙述之下,李炎明白了。 而一旁的王淑也懂了,“殿下,看来那乔双的背后肯定有人,要不然,前段时间殿下整治王府,他乔双绝不敢在此时偷盗肥皂的。” “他不止是想要偷肥皂,他那背后的人是想要我的肥皂制作方法。真他娘的狠啊,肥皂偷拿点我到不在意,但想要我的制作方法,这是要绝了本王的财路。王府之上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人,看来本王得好好查一查了。”李炎恨色不已。 敢在这个节骨眼如此的明目张胆,李炎非得斩了他的双手不可。 乔双的背后站着谁,李炎虽不知道,但只要谁敢伸手,李炎可不会管他是谁,砍了他的手便是。 小香如何处置,李炎不会管。 她乃是王淑的人,自然交由王淑去处置了。 这不。 王淑看着跪在地上的小香,又看了一眼李炎后,长叹了一口气,“殿下,小香从我入王府以来,一直常伴于我身边,要不,这次就算了吧。” “你的人,我不多问,你自己看着办。”李炎淡淡的回了一句。 这样的事情,如放在宫中,自然由着皇后去处理。 不过,此时的宫中,却早已不再设立皇后,即便宫中内苑有事,一般也都由着皇帝某位贵妃去处置。 宫中不设立皇后的事,那得从唐代宗李豫开始说起了。 唐代宗李豫,自唐国开国以来,他乃是第一位以长子身份继位的皇帝。 同时,唐代宗李豫,更是平定安史之乱的皇帝。 代宗皇帝,历史之上,说法各不一。 说他是昏君的有,也有说他是明君的。 但无论如何,总之功大于过吧。 至于不立后,原由乃是因为睿真皇后沈氏。 沈氏乃李豫还是广平王之时,被上代皇帝赐于他李豫,成了李豫的妃子。 而随着安史之乱之始,长安陷落,沈氏等一众皇家人等皆被安禄山囚禁于洛阳。 而唐玄宗逃离,李享,也就是李豫的父亲在灵武称帝,立李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 李豫收复东都洛阳后,这才得见被关押一年之久的沈氏。 因某些原因,李豫并未把沈氏迎回长安,沈氏依然留于洛阳。 没想到的是,安史之乱的另外元凶之一史思明,再一次的攻陷了洛阳,至此,沈氏下落不明。 而在代宗李豫即位后,派人寻找,也依然无果。 即便其儿子太子李适即位为唐德宗,寻找数十年也未果。 代宗在位之时,因沈氏未回,皇后不立,所以,从代宗皇帝始,皇后之位就一直成了一个虚位。 即便就是此时的唐文宗在位,也未立后。 最多的,也就是在其死后,追赠于某位贵妃等人为后罢了。 所以。 李炎在处置小香的事情之上,也基本都遵循着当下的这个规矩,女人的事情,都交由女人去处置,自己这个王爷,还是不插手的好。 王淑心疼她的这个婢女,最终还是免了重惩,只是罚了她三日不得进食,以及罚了一月俸禄罢了。 李炎看过之后,也只是笑了笑,不言一语。 三日后。 得了解禁的小香,在李炎的安排之下,开始有意无意的往着外院晃去。 这不。 三日不得见小香的乔双,一见小香之后,就急于肥皂之事,“小香,你这几天怎么不见人?咦,小香你戴上这支银簪真是越发的美艳无比了。” “乔管事,银簪很漂亮,但却只有一支,插在头上,显得很是突兀,要是有两支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小香依着李炎的叮嘱,开始引诱起了乔双来。 乔双一听,心中暗恨,但却也只能吃下这个暗亏,嬉笑道:“小香你放心,只要你能带我进偏院去,我定当不会亏待于你的。一支银簪而已,等明后日,我一定给你再带一支更为精美的银簪来。” 一支银簪的价格可不菲,估计都得要了他乔双半年的俸禄去了。 “那可说好了。”小香笑着回应,环视了一眼周边之后,踩着小碎步,引着乔双往着偏院行去。 乔双紧随其后,心中激动,双眼如贼一般,到处巡看。 去往偏院的路上,小香心中虽紧张,但想起李炎所交待的话,顿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乔管事,偏院乃是重地,殿下看得紧。而且最近殿下他们好像在弄一种香皂,味道很清香,比起肥皂来,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只不过殿下他们才刚刚开始弄,只制作了一些出来。” “哦?小香你说的香皂难道真这么好?”乔双一听偏院再出一物,心中更是心花怒放了。 小香重重的点了点头,“那是当然,我还试了一回呢。香皂味道很好闻,即便是藻豆都比不得。不过,此时我们去偏院,那些方道们肯定在喝酒,今晚怕是不能观看他们制作了。” 乔双一听,暗道一声可惜,‘看来,制作之法只能缓一缓了,不过要是能拿到香皂,想来郑公公肯定会喜欢的。到时候,要是他大方一下,指不定赏下点宫里的事物给我。’ 有了主意的乔双,看着小香奉承道:“小香,你可是我的好香香。要是我能用上香皂,那我明日定当给你送些上等的胭脂水粉来。” “那可说好了。”小香见乔双入了局,脸上显出些许的紧张来,赶忙转过头去,继续踩着小碎步,往着偏院行去。 乔双心喜。 转过九路十八弯。 二人终于是来到了偏院门口不远处。 而此时的偏院大门虽紧闭,但其内依然灯火通明,众方道们划拳行酒令的声音频频传出。 乔双看着紧闭的偏院大门,心中思索着一会小香如何把他带入偏院内,而又不让那些方道们发现他。 紧张。 乔双紧张,小香更是紧张不已。 此刻的小香,双目往着偏院大门两边望去,一片黑乎乎的,心中有些害怕,‘殿下说会安排人,可我也没有发现有人啊。要是乔双突然爆起,我的小命可就休矣。’ 休不休,李炎不会管小香如何。 今夜。 李炎要的就是拿贼拿脏,当场拿住乔双。 而小香就是今夜的引子,更是引诱乔双的带路人。 《葬唐孤王》正文 第十二章 ?本王狠起来连自己都怕 过了许久。 随着偏院内众方道们的行酒令之声渐消之后,小香这才蹑手蹑脚的来到了院门口,伸手轻轻的一推,院门随之推开。 小香向着乔双招了招手,“乔管事,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小香,不是说好了你带我进去吗?怎么不进了?”乔双心有所疑。 本来说好一起进去的,可到了此时,小香却是放话说只送他到这里就不再进入偏院,乔双心中担心。 小香指了指偏院内,“他们都喝醉了,你进去拿几块肥皂和香皂就出来,很快的,我跑不快,怕那些方道们醒了,引起他们的注意。” 乔双想了想,又见小香表情郑重,到是煞有介事,轻轻的点了点头。 乔双抛下疑心,也不再多想。 反正今日是观看不了肥皂以及香皂的制作之法了,只能先拿点所谓的香皂离开,这样也不至于空手而归。 至于配方。 乔双到是想,但小香曾言,肥皂的配方,她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几步窜进被小香推开门来的偏院,依着烛光,看见十几个醉得已是不醒人事一般的方道们,乔双压了压心中的紧张。 ‘正是好时候,我就不相信,你们没有配方又是如何制作出肥皂出来的。’乔双走近醉倒在地的方道们,见众方道无声无息的,已是确认这些人确实是醉了,顿时心中又惦记起了肥皂的配方来了。 偏院东北角,无数的肥皂模子堆放在一块。 乔双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从这头看到那头。 当他瞧见一堆样式与肥皂不同的肥皂后,拿起一块闻了闻,“这就是小香说的香皂吧?这味道确实很香,难怪小香的身子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气来了。” 随手拿起香皂就往着怀里揣。 片刻间,乔双那本来还平扁的肚子前,就已是鼓鼓囊囊的了。 挺着一个大肚的乔双,轻轻的拍了拍后,很是满意,快步往着偏院其他的屋子行去。 片刻后,屋子内就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音。 声音虽小,但可以肯定,这种声音绝对属于翻箱倒柜之声。 而此时。 李炎已是来到了偏院门口不远处,“怎么样,进去了吗?” “回殿下,已经进去了。”小香见李炎到来,赶紧迎了过去。 李炎淡然而笑,向着身后的几个算是信得过的侍卫挥了挥手,“走,去会一会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众人入了偏院,侍卫直接把院门轻轻一关,分散几人开始往着各处行去。 李炎走近众方道,抬脚就是一踢,“收网了,别装了。” “殿下,我们这不是在等你嘛。”倒在地上装醉的众方道们,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 屋中。 翻箱倒柜的声音依然。 而李炎却是大刀阔斧一般,坐在一把椅子上,静待那乔双结束他的偷盗行迹。 时过一刻钟后。 乔双翻完最后一间屋子之后,未见什么肥皂配方,啐了一口,恨恨不已,“李瀍这小儿,看来是在防着这些破方道们,连方子都不放在这里。” 配方是不可能得到的。 李炎可没有什么方子,有的只是方法罢了。 况且,偏院内的这些方道们,都已经签下了卖身契,那还要什么方子。 众方道们在制作肥皂之时,基本都是依着李炎曾经所说的话来制作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破配方。 哪怕就是香皂也没有。 挺着个大肚子出来的乔双,突然见院中数十人,又见李炎正安坐于正中的椅子上,顿时大惊。 而原本躺在地上的众方道们,也早就分站于一旁。 这哪里是醉酒的人。 乔双再一仔细一瞧,见小香也在其中之后,更是大惊失色。 乔双已是知道,自己落入到了李炎所布的一场局当中了,他更是知道,自己被小香这个小娘们给骗得团团转了。 顿时,乔双心知自己今日插翅难飞,可这眼珠还是不由自主的往着偏院其他出口望去,想要寻找逃跑的路线。 可是。 那个出口所在方向,早已有几名侍卫把守着,想逃,已是无门了。 坐在椅子上的李炎,双眼一眯,斜视着从屋中走出来的乔双,“本王等你很久了!看来,东西没有找着,你到是跑我这偏院生孩子来了。” “殿下,饶命啊。小的鬼迷心窍,你就饶了我一回吧。”乔双自知自己已是逃不脱,立马奔向李炎,双膝一曲,磕头认起了罪来。 随着他这一跪,揣在怀中的香皂,顺着衣口掉落在地。 李炎一见香皂,脸上的笑顿时变成了怒色,“狗东西!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偷盗,谁给你的胆子。说!!!是谁指使你的。如若你不从实招来,本王今夜可就要让你享受一下新刑具的使用方法了。” “殿下,饶命啊!求殿下放了小的一条狗命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啊。殿下,求你放过小的这一回吧,小的绝不会再犯。”乔双一听李炎说要研究一下刑具的使用方法,顿时就怕了。 这不,此刻的他,头抵地,额头磕在地砖之上,砰砰作响。 瞬间,脑门之上就鲜血直流了。 李炎双眼一瞪,缓缓从椅子上起身,“即然你不说,那可就别怪本王了。来人,把家伙事给我抬上来。本王要让你知道,当本王狠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话一落,一旁的方道们直接奔向一间杂房。 须臾间。 一件不知名的玩意刑具就被抬到了院中央。 乔双抬眼一瞄那刑具,虽不知是什么玩意,但见其刑具仅有绳子之后,心中虽惧怕,同时也多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来。 刑具是李炎这两天让方道们打制的。 其只是一个木架罢了,再装绑上一些绳子,看起来与正常的刑具却是截然相反,没有一点的刑具模样。 不过。 当李炎大手一挥,方道们直接把乔双给扣押,被绑在刑具上之后,乔双这才意识到,此刑具的可怕之处了。 竖立起来的木架,在方道们的合力之下,各分几人开始拉扯着绑着乔双的双腿,往着两边一拉之下,那种双腿的韧带、肌肉的撕扯之痛,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 片刻之间,偏院内的惨叫声,就传遍了整个王府,甚至在这夜幕之下,已是传出了颍王府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十三章??你的后台有多大? “殿下,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求你了......”乔双吃着双腿以及双腿之间传来的巨痛,实在是承受不住,嚎叫声之下,更是开始连连求饶。 可李炎依然淡然的很,安坐在椅子上观看着这一出好戏。 方道们见李炎未发话,再次开始扯起了绳子。 顿时。 乔双再一次的感受到了韧带、肌肉被撕扯带去的巨痛,嚎叫声已是停不下来了。 此时。 十六王府之外,夜里巡视的将士们,听见颍王府内传出惨叫声后,本欲上门询问,但敲了好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出来,“什长,看来颍王府内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赶紧去通知上头吧,可别闹出人命出来了。” 什长耳中的惨叫声,心想一下,立马差了一将士去通知去了,他们继续叫门。 不过。 他们的叫门,依然不见颍王府的人员出来。 也如实。 颍王府内,不管是下人也好,还是其他人也罢,均已是被李炎通知去偏院那边挨训去了。 就连门房也都被叫了过去接受教育,即便是大门被砸,或者颍王府被围,估计也没有人知道。 长安城的安全,那是刚刚的。 白天有武侯巡街,夜里有将士巡街,根本不用担心有什么不法之徒会出现在大街之上,更是不用担心,在这样的黑灯瞎火之际,还有人跑到别的府上来干点坏事,就更别提十六王府所在的区域了。 偏院中。 早已是人满为患。 数百人整整齐齐,有规有矩,依着等级站好分列于偏院内两端。 数百人的脸上,挂着各不一样的神情。 有害怕的,有恐惧的,更是幸灾乐祸的。 这些人心里想什么,李炎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他只是想用那乔双来警示一下众人,好让这些人里面的一些包藏祸心之人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这种极刑一般的痛楚。 你要是能承受。 李炎到是很乐意见你暴露出来。 你要是不能承受,那就好好待着,别给我找事,否则的话,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殿下,这样是不是过了?要不直接送衙门吧,要不然咱们也落不到什么好。”王淑见乔双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脸上挂着一些不忍心。 李炎侧头看了看王淑,又看了看站在身后那些双手捂着脸的女人们,沉声道:“你们即然是本王的人,那就得有一个主人的样子。把手放下来,好好给我看着。” 李炎的这些女人,虽说不多,但也有好几个。 李炎只是一个王爷,虽未立正牌的王妃,大家也都依着常理,把王淑当作王妃来对待。 但是。 李炎却是知道,这些个女人们,总是争宠不已,背地里时不时总想着让李炎立她们为王妃。 至于这些女人有没有什么心思,或者府上的人都分成好几派,李炎以前也从来不去管,只管炼自己的丹。 而当下乃是一个好时机,那就是好好让这些女人们知道,他李炎才是这个王府的主人,让这些女人,或者府上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依附于谁,那得看我李炎的脸色行事。 更别想着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更是不能把他李炎当作一个无所作为的王爷来对待了。 众女见李炎貌似发怒了,只得依言把捂在脸的手放了下来。 在众方道们的拉扯之下,乔双已是痛苦不堪,喘息不止,嚎叫不息。 如此巨痛的侵袭,乔双能抗到现在都还未招,这让李炎到是很佩服他的毅力来了。 正当李炎还以为乔双很能抗之下,乔双却是突然大笑大哭了起来,嘴里胡咧咧不停,“李瀍,李瀍,你最好放了我,你要是不放了我,你的下场肯定会比我要惨的,哈哈哈哈,呜呜呜呜...” “哟!嘴到是挺硬的。来,你跟我说说,我的下场会惨到什么地步?是砍头呢还是被人谋杀啊?我很想知道,你这股底气到底来自于哪里,是你背后的人吗?”李炎走近乔双,向着众方道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暂停。 松了绳子的乔双,终于是舒缓了双腿之间的撕扯之痛,看着近前的李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哈哈...李瀍,你敢杀我吗?你不敢杀我,你也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折磨我了。我乔某人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我背后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你。” “是吗!你的后台很大吗,能大过我皇兄?不过看你这么有恃无恐,你那背后的人,怕不是那些没鸟的家伙吧。”李炎微笑而言。 乔双敢如此有恃无恐,能倚仗的,无非就是那些没鸟的宦官们了。 李炎知道。 当下皇权不稳,自己那位皇兄虽说坐上了皇帝的宝座,可面对的乃是一整个宦官集团,以及朝中的牛李二党。 李炎更是知道。 朝中的这些朝官们,表面上你争我夺的,可背底里都依附于宦官集团,但谁都知道,他们的目的,就是争权,想要一手遮天,更是想一手掌控朝政。 目前,朝官虽说依附于宦官集团,只因为李炎的那位皇兄皇帝哥哥李昂没有实权,只能通过宦官们来行政布令。 乔双如此有恃无恐的,只要有脑袋的人都能想到,他的背后之人,无非就是那些没鸟的宦官了。 乔双盯着眼前的李炎,惨然而笑道:“怕了吧。哈哈哈哈。” “怕,我好怕怕啊。”李炎作出一副拍着小胸口惊怕的样子,随即脸上怖色而起,“高天德本王都敢打,你觉得本王会怕他们!!!你太小看本王了。本王今天布这个局抓你,就从未把那些没鸟的太监们当一回事。就算你的背后之人乃是那内侍监王守澄,哪怕他王守澄此刻就站在本王的面前,本王想要斩了你,他也阻止不了!” 李炎话音一落,恨恨的向着两方的方道们重重的挥了挥手。 瞬间。 乔双的双腿再一次的被方道们撕扯了起来,嚎叫声顿时又开始在颍王府的上空不绝。 李炎转身回到椅子前,坐下后单手拄着下巴,心中思量不已。 ‘这些太监们到底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人,一块小小的肥皂就引出了一个管事,怕是这些人里面有不少啊,看来整顿不得不提前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十四章??背叛的下场 惨叫声持续。 但李炎却像是成了一个木头人一般,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两耳不闻外界之声。 李炎不说话,众方道们的手却是不敢停,卖力的扯着绳子,撕扯着乔双的两条大腿,不顾乔双是否会被他们直接分尸了。 死人对于他们来说,太过正常了。 几十年前,安史之乱开始,全唐国上下到都处陷入在了战乱之中,将士阵亡,百姓频死。 虽说那场战乱已是过去了几十年之久,但唐国却是因为那场战乱,使得唐国开始从神坛之上掉落。 哪怕到了如今,也依然还有零星的乱事。 比如今年二月之时,山南西道兵变,导致整个山南西道军乱,最后把节度使李绛给宰了。 而这其中,导致这场兵变的主要原因,就是宦官监军杨叔元。 不过好在朝廷应对及时,以尚书右丞温造为山南西道节度使,并与都将卫志忠密合商议之后,这才平息了山南西道兵变之事。 最后,囚杨叔元,流放康州,也就是现今的广东德庆。 所以。 当下这个时代,死人那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众方道们根本没有把乔双的性命当作生命来对待。 只要李炎不发话,他们手中拉扯的绳子就不会松。 甚至,还会一直持续的发力,直至把乔双分尸。 乔双的惨叫声不止,王府中众人听着乔双的惨叫声,看着乔双的惨状,心中凄凄不已,更有人心中害怕自己与乔双落得一样的下场,心中甚是打鼓。 突然。 李炎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无视乔双的惨叫声,回头扫视了一圈众人,“看到他了吗!知道他的下场是什么吗!如果你们当中有人对本王怀有什么异心,最好自己站出来。本王绝不会处置你,而且还会放他离去。但要是你们谁要是敢再背叛本王的,那乔双就是你们的下场。” 无声。 有的也只有乔双的惨叫声,以及那被众方道们所拉紧的绳子紧绷的声音。 ‘嘎嘎’声不断。 李炎见众人并没有任何一人站出来,心中有些发冷。 这几百人当中到底有多少是奸细,李炎实在无法判断,更是无法在当下一一甄别出来。 人家不想站出来,估计是怕自己食言。 李炎想到了,这些人自然也是想到了。 李炎再一次的扫了一眼众人后,冷哼一声,“哼!我给了你们机会,到时候如犯了事,可就别怪本王不讲情面了。” 话一说完,李炎也不再多话,转过身去,向着众方道挥了挥手。 随着李炎的手一落。 众方道们的双手这才松了绳子,乔双的双腿在绳子一松之后,瞬间合拢到了一块。 惨痛之苦,已是让他大汗淋漓。 再加上他的惨叫声,此刻的他,已是没了力气再多说一句话了。 李炎走了过去,瞥了瞥乔双,“咱们这才刚开始,一会儿我会让你知道,背叛本王的下场,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 “呵呵。杀...了我,你...也不会...好过。小儿你...得罪了公公,你将来的...下场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乔双根本不怕死,更或者根本不怕李炎敢杀他。 此时的他,双腿基本已经废了。 十来人的力量拉扯,即便是再柔韧的韧带也得崩断,更何况他只是乔双。 李炎笑了笑,“我的下场你就别想了,但你的下场,我已经替你想好了。我记得你好像还有父母,还有孩子,待天一亮,我会派人把他们接过来。” “畜牲,李瀍你个畜牲。你要是敢动我的妻儿老小,我乔双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乔双一听李炎要动他的家人,顿时怒不可遏,脸上的狰狞之色,犹如恶鬼一般。 口水飞溅,李炎退后两步,轻轻叹了一口气,似在自语,“好日子不过,非得找本王的事,看来你们都是活够了。即然想寻死,那本王就成全你们。好让你们知道,想要谋富贵,没本事,没实力,没脑子,那也只是白白来这世上走一遭的。” 李炎这话说的声音并不大。 但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众人心里都在猜想着,眼前的这个殿下,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不再像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且自顾炼自己丹的殿下了。 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这般的毒,这般的狠辣来了。 “给我把他的筋挑断,扔进你们弄好的静室去。他不是想求死嘛,那就成全他,让他知道,在安静之下死去,那也是一种享受。”李炎扭了扭脖子,想着这事也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人家不说,那就把他扔进静室去吧。 静室。 正是这几天里,李炎让众方道们弄出来的一个地下静室。 说来,那间静室只不过是一个原有的地窖罢了,依着李炎设计的方案改装之后,就成了一个非常非常安静的静室了。 静室处在偏院的西北角,离地面三丈深。 其静室内,静到一个种可怕的境地,即便是李炎在里面待上一时半刻,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不要说人了,估计就是连只鸡扔进去,都得把自己身上的毛给拔光,以自杀来结束静室之苦了。 ‘静室?’ 众人一听李炎说的静室,不明就里,双眼纷纷望着李炎,想要寻求答案。 他们从未听闻过王府内还有静室,密室到是有。 正当他们不解之时,众方道们一听李炎发话了。 方道们二话不说,手持匕首来到木架前,随手就是划拉几下。 瞬间,乔双的手脚筋就被锋利的匕首给挑断。 “李瀍,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手脚筋被挑断,巨痛之下的乔双再次嚎叫不停。 李炎无视,众方道们直接把木架上的乔双解下,抬着往着静室而去。 待声音渐远渐消之后,李炎却是微笑道:“去了静室,怕是你连自己是谁都会忘记的,好好享受这份难得的时光吧。” 王淑有些害怕和担心的走近李炎,“殿下,咱们私自行刑,这要是被那些朝官们知道了,你可就得挨骂挨罚了。” 李炎伸手摸了摸王淑那如水一般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安了,就这点事,还达不到上纲上线的地步。” 《葬唐孤王》正文 第十五章??郎将 颍王府安静了。 李炎以一副轻蔑的眼神扫了一眼众人之后,直接带着王淑离去。 王府的管家见李炎离去,从人群的一头走了出来,唉声叹了一口长气,望向众人道:“都看到了吧,乔双身为王府的管事,敢行偷盗之事。如依我唐律判罚,他必当判徒刑五年,流放三千里。以后,我希望你们恪守本分,好好做事。” 众人低着头,谁也不敢说话。 待管家发了话后,众人这才散去。 内院。 李炎依着床榻,似睡非睡,双眼微眯,脑袋中却是一直在思索着乔双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高天德?应该就是他了。前段时间我当面揍了他,就这样的阴人要是不给我弄点事,怕是不符合他们的习性啊。’ 李炎连习性一词都用上了,可见李炎真没有把宫中的这些太监们当人看了。 “殿下,那乔双会怎么样?”王淑见李炎假寐的模样,走近后帮着李炎按着肩部。 李炎享受着王淑那双小手的力道,“你没去静室里待过,要是你在里面待上一时半刻的,肯定会想死。” “啊!殿下,那静室有这么可怕吗?”王淑一听之下,先是有些好奇,但心中却是有些不相信。 李炎笑了笑,未再回应。 静室。 估计当过兵的人都知道,这类似于禁闭室一样的存在。 而且,禁闭室比起静室来,可以说那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了。 禁闭室至少还有一个透气的大门,还能听到外界的声音,甚至你还能在一日三餐之时吃到饭菜。 可李炎打造的这个静室,比起禁闭室来,可以说是一个与世隔绝一般的地下密闭空间了。 李炎更是让方道们弄出了吸音布局。 就连进入的门,李炎都没有放过。 至于空气嘛,在当下的条件之下,李炎也只能采用小孩手指般大小的竹子作为代替了。 ...... 此刻。 门房从偏院返回后听见重重的敲门声,以及府外的火光后,心中虽疑,但还是打开了耳门。 双眼一瞧之下,王府大门外,上百的禁军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吓得他连连后退,不知所措。 禁军的出现,代表着的就是大事。 身为长安人的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眼前的这些禁军出现代表什么呢。 一位身着铠甲的将军,见颍王府内终于有人出现,带着数名亲卫抵近大门,双目一瞪,“颍王府内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有惨叫声!” 门房胆子都吓破了,连连后退之下,更是直接摔了一个狗啃泥的姿势来。 好不容易爬了起来的他,张皇失措的向着抵近大门处的将军作揖打礼,“回将军,没事,没事。我家殿下在处置下人。” “处置下人?为什么要在大晚上处置,惨叫声如此之大,怕不是颍王殿下在杀人吧!”这位将军心有所疑。 就在刚才。 下面的兵卒来报,说他们巡查到颍王府外之时,听到一阵可怕的惨叫声后,他怕事情有变,赶紧带人过来查看。 门房一听杀人二字,心中咯噔一下,“回将军,我家殿下哪会杀人,怕是将军误会了。” “误会?本将来时还听到一阵哀嚎声。而如今声音已绝,怕是颍王府的那位下人已经死了吧。带路,我等要搜查。”这位将军踏步走近王府,眼神不悦的瞧了瞧门房。 门房一听眼前的这位将军要入王府搜查,顿时一个激灵上来,“将军,这恐怕不行吧。没有陛下的旨意,你就带人闯进王府,难道不怕陛下怪罪下来吗?” 这位将军双眼一眯,很是不喜。 自己哪里都可去,更何况是要搜查一个不被朝廷重视的王爷府邸。 更何况。 夜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依职责来论,他的确可以过问。 可就在当下,一座不被他看在眼中的颍王府,以及眼前的一个小小门房就敢阻止自己的脚步,他当然不喜了。 “本将处置公务,就算是陛下知晓了,也不会怪罪本将,你一个小小的门房,也配也敢阻我?”他不高兴了,他身边的亲卫自然也就不高兴了,随之配刀拔出,对着门房。 门房见状,吓得又是连连后退。 ‘不行,殿下才交待过,任何人进王府,都得依礼而进。这些丘八们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闯王府,怕是有恃无恐啊。’ 门房思及李炎前段时间交待下来的话,二话不说,急奔而去。 同时,嘴里更是大声急呼,“来人啊,来人啊!有人闯王府,有人闯王府!” 门房的大声疾呼之下,外院也好,中院也罢,所有人都已是听见了。 就连西偏院所在的王府账内府的兵卒们也听见了。 瞬间。 两位典军一听有人闯王府,操起兵器,带着人马就往王府大门奔去。 而此时。 内院的李炎,也已得报,“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闯本王府邸,看来我李炎在长安城内装孙子装太久了,一些阿猫阿狗都敢闯我王府了。” 怒不可遏的李炎,在房中寻着自己的配刀,恨不得当场抵达王府大门,砍了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来。 “殿下,殿下。别急,别急。先看看情况再动手,别出了事了。”王淑见李炎提着拔出鞘的配刀,奔出房间后,担忧的提醒了一声。 还别急呢。 都被人打上门来了,这还不急。 这要是让人直接闯进王府内院来,提着刀剑架在他李炎的脖子上,那他李炎以后在长安城内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指不定第二天长安城内各里坊街头巷尾的,就会上演着七大姑八大婆,说什么李炎是个孬种,是个窝囊废,被人闯了府邸,还要舔着脸上去恭维等等。 前院。 上百亲王军士与着闯入的禁军对峙着。 当李炎提着配刀赶来后,一眼就见到了一位身着铠甲的郎将,大刀阔斧一般的站在禁军的最前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自己王府的这些兵卒们。 郎将,禁军之内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将军之职。 正五品上的职级,管辖长安城巡街的事务。 《葬唐孤王》正文 第十六章??两全齐美 说来。 禁军只是一个名头,其乃是护卫长安安全的一个叫法。 其中包括神策军,神武军,金吾,骁龙卫等诸军。 而眼前的这些禁军,就属于金吾卫,掌管长安六街,以及巡警等诸多事宜的军府。 那位郎将见李炎提着配刀出现,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冷冷的盯着奔向前来的李炎。 此郎将,姓张名裴。 名声虽不显,但人家的后台可硬气的很,要不然,他也不会以二十来岁,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做到了金吾卫郎将之职。 李炎提着配刀,走至诸王府将士之前,双眼一凝,望着眼前的张裴,心中愤恨不已。 手中配刀缓缓抬起一指那张裴,怒声而道:“谁给你的胆子带兵携器闯我王府,我看你是活腻了。” 郎将张裴见李炎一改以往的姿态,眼中有闪烁着奇怪。 ‘怪事了,李瀍这个小王爷以往不是一直都唯唯诺诺的吗?每次见到我都是笑脸相迎的,怎么今天转了性子了?’ 张裴心中虽疑,可这神态却是不变,依然一副居高临下之姿望着李炎,“颍王殿下,某闻王府有异,怕殿下恐遭不测,所以带着将士们过来伸以援手。不知道王府发生了何事,还请殿下发话,让我等围剿闹事者。” 我擦。 李炎傻了。 他还真没想到,张裴这个小人物,这脑袋转得到是挺快的。 李炎本还想着借机宰了眼前的张裴,可人家这话头一出,李炎还真没借口了。 大借口虽没了,但小借口还是可以找的嘛。 “这里乃是本王的王府,有没有异也轮不到你们来处置,给我滚,要是再不滚,小心本王下令宰了你们。”李炎要激怒张裴。 张裴以往本就高高在上的,即便他的官职不高,可人家背后有人啊。 他张裴管辖着十六王宅区域的安全,如遇突发事件,他可以随便进入到任何王府之内查探,更别说什么提着刀剑之类的小事了。 而李炎想要激怒张裴。 原因嘛,不言而喻,立威。 李炎知道,原主以前除了炼丹就是外出打猎,或者到平康坊中找女人瞎混,更或者在府上找上几个青楼女子嬉娱玩耍的。 自然而然的,这些小鱼小虾也就经常没事爬到李炎的头上去了。 而眼前的这个张裴嘛。 家底也不薄,而背后之人,更是当朝的吏部尚书,李宗闵。 李宗闵是何人? 那可是一个牛逼人物。 牛李党争,牛派的领导人物,就是这位李宗闵。 而且,李宗闵更是与掌管着军政两权的王守澄一系的人物,可以说,李宗闵的地位,在当下来说,仅次于王守澄了。 李炎想要激怒张裴,这无异于是在得罪李宗闵。 不过,李炎却是一点都不害怕,哪怕就是得罪牛李两党所有人,他李炎也是不惧他们任何一人的。 当张裴见李炎敢在自己面前放出这等话来,双目一紧,望着李炎露出一个笑脸来,“颍王殿下,你这话从何说起啊。职下乃是过来帮忙的,并无意想要闯王府。如王府中没有事,那我等这就离开。” ‘好小子,看来不吃激啊。我这杀人的愿望,怕是完不成了。’李炎见张裴不吃自己这一套,连语气都软了不少,心中很不是滋味。 李炎不说话,手中的配刀却是紧紧的握着。 到不是他不想冲上去砍了张裴,而是真找不到借口了。 人家软了啊。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真当我王府是你家开的不成。来了就别想走了,我到想看看,李宗闵是怎么教的你。”借口不好找,但依然还是能找着不是。 李炎张裴转身离开之时,脑中顿时冒出一个想法来。 张裴闻声,回过头来,看向李炎,赔着笑问道:“颍王殿下,不知道还有什么吩咐?” “留下兵器,脱下甲胄,否则,本王可视你们为谋反。”李炎挑了挑下巴。 ‘殿下,你这是在作死啊。’ ‘殿下,咱们打不过他们的。’ ‘殿下,别闹好吗。’ ‘殿下,......’ 当李炎这一席话一出。 顿时,王府的亲兵们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咱们的殿下疯了。 留下兵器,脱下甲胄。这样的话你也敢说,而且还放出话来说,不听从就视为谋反。 谋谁的反?谋你颍王殿下的反吗? 谋反一词,也让张裴的那些将士们大眼望小眼,突然暴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出来。 “哈哈哈哈,张将军,我看啊,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要不然,这疯病可就得传到我们身上了。” “是啊是啊,快走吧,人家颍王殿下估计一会还得让青楼的女子跳上一段舞,演上一段小曲呢。” 张裴看了一眼李炎,笑了笑,随之拱了拱手,“颍王殿下,落水的癔症还是得请太医看看,可别落下什么隐疾来。” 话一说完,张裴就带着他那上百将士离开去了,不管不顾李炎如何了。 我擦。 这是不把我的话当成话了,还敢说我是疯子,还带传染的。 李炎有些悲剧了。 自己的名声怕是要在长安城完了。 便李炎此刻脸上虽愤怒不已,但心中却是幸喜不已,‘挺好,至少以后也不用担心这些人听到了什么动静后,就找借口闯王府了。不过,这帐内府的这些傻鸟们确实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李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他相信。 经刚才一事,明日长安城内,必然会传出颍王殿下落水得了癔症之事来。 他以后真要在王府内闹出更大的动静出来,估计也没有人会来询问了。 至于名声? 算了吧,这玩意不值钱,也卖不了钱。 自己以后要做的事不少,动静肯定也会不小。 真要每次都弄出点动静出来,就遭来外人窥探,那自己可就真没有精力干点正经事了。 禁军走了。 但李炎却是怒了,“你们。唉,算了,明天再说吧。” 李炎指了指这群亲兵们,实在没了话了。 想训,又不知道从何训起。 人家也是在第一时间闻息之后赶到的,就凭这一点,他们是合格的。 可李炎放话要张裴等人留下之时,他们却是无动于衷,这完全是不合格的。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十七章??你敢搞我,我就搞你 合不合格,当下天已晚,李炎也不好再训了。 只得无奈的背着双手,拎着配刀往着内院走去,心里却是活动不已,‘兵无兵样,将无将种,看来,天下纷乱不止,也是有其原因的。’ “殿下,怎么样了,没发生什么事吧?”李炎回到内院后,王淑焦急的迎了上来,询问不停。 李炎把配刀随意一丢,坐回床榻,一言也不发,倒头就睡。 李炎的状态,顿时让王淑心中担忧更甚。 说什么说呢。 难道说他李炎自己为了以后王府的清静,故意装疯卖傻?还是说那些亲兵们不听指挥,不懂听令行事? 一夜过去。 王府之内,一大早上却是议论纷纷。 这不。 外院,中院,以及左偏院中,就传来了不少这种议论声音,“昨夜禁军闯王府,殿下好像疯了一样,要那些禁军们留下兵器,脱下甲胄,说如果不尊的就以谋反罪定论。当时那个场面,要多轰动就有多轰动。” “真的吗?昨夜我就知道有禁军来了。咱们的殿下怎么敢说这样的话,那些禁军难道就没有打起来吗?” “哪能打起来,虽说依着律制,禁军不得随意闯入王府,但昨天你也知道,乔管事那惨叫声,实在有些吓人,所以就招来了禁军。不过,那些禁军一见到咱们殿下,到是把咱们殿下当成疯子了。” 就这样的声音。 从外到里,到处都在流传着。 而同时。 长安城内,也开始流传起了颍王殿下得了癔症的传闻来。 至于这个传闻从哪里传出来的,不用细想都知道,那必然是从那些禁军将士们的口中流出去的。 内院之中,一婢女偶听之下,正向着王淑禀报着她听来的传言。 王淑听后,心中愤怒,正欲揪出这些碎嘴的人。 而此时,李炎也正好起了床,打开屋门走出来,伸了伸懒腰,“伶侗,这么一大清早的,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殿下~~,现在府上的下人越来越没规矩了,他们都在议论殿下呢。”王淑向着李炎撒了一声娇后,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来。 李炎见王淑那愤怒的表情,看似可爱至极,伸手挑了挑王淑的下巴,啐了一口道:“嗯~他们说我什么呢?要是说我没种的,那就打他五十大板,扔出王府。” “殿下~~,他们,他们说,说殿下是,是疯子。”王淑见李炎貌似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可她却是愤恨不已,说起话来,都显得有些急促了。 李炎一听之下,心中了然。 但对于自己王府中有人说自己是疯子,那断然是不允的,“去,让管家给我好好肃一肃我王府的规矩,谁要敢背后再议论本王,那就给我掌嘴掌到他不敢说为止。” 罚。 那就要重罚。 别人说,他李炎可以不计较,可要是自己府上的敢说自己,那就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怀疑人生。 王淑笑了笑,二话不说,脸色立马转成怒色快步而去。 片刻后。 王府再次如前段时间一样,动静大的有些不像话。 就连右偏院里的方道们,听见动静后,也纷纷跑出来看热闹来了。 “我说你们都闲得啊。香皂弄了多少了?还要不要奖赏了?”李炎洗漱结束后,来到偏院门口远处,瞧见一众方道们聚在一块,小声的说着话。 方道们见李炎来了,赶紧停下话头,迎了过来,“殿下,府上发生什么事了,咋连王妃都气得破口大骂了?” 李炎不说话,耸了耸肩,往着偏院内走去。 王淑怎么着也是这颍王府的女主人。 虽说王淑并不是名义上的王妃,但论地位,她在王府之内,地位最高,所有大小事务,皆可管。 府上的下人多嘴,被打被骂,那也是无可非议的。 入了偏院后,李炎望了望堆积如山的肥皂,心中成就感满满。 可一想到昨夜那乔双的事来后,这眼神又立马变了,“士林,乔双如何了?可吐了?” 一方道见李炎招呼他,立马奔到李炎的跟前,脸上带着恭维。 士林,是他的名字。 他本姓方,名士林。 据他自己介绍,他来自蜀地,自小习道,手上也精通医术,更是精通炼丹之术。 也就是因为他精通炼丹之术,这才入了王府成了李炎的炼丹师。 自打这十三个方道签下了卖身契之后,李炎就把方士林任命成为他们的头头,算是一个小队长了。 “殿下,还真别说,殿下让我等布置的静室,那真叫一个‘绝’字了得。那乔双一关进静室之后,不到两个时辰,就呈现出疯模疯样来了。他说,他的背后人乃是郑之郑公公。”方士林望了一眼偏院角落后,喜笑颜开的,一副恭维的模样。 李炎一听郑之郑公公之名,脑中翻找半天,也没想出郑之是谁来。 宫中内侍省的太监太多了。 如官职不显,或者不常出宫办差事的太监,说不定都难得见上一面。 高天德因为是内给事,掌管着宫中与宫外的联络事宜,而且又是当今皇帝李昂的近臣,他可以打着名头随意出宫的。 而当李炎再细细回想过后,脑中顿时出现了一道人影,“原来是他啊,我道是哪位大人物呢。” “殿下,郑之我认识。他是内侍省的一个小内侍,常有机会出宫,而且据我所知,郑之好像与高天德走得很近,应该属于王守澄的人。”方士林出言解释了一声。 这让李炎更是知道了乔双背后的人是谁了,“胆子真他娘的大,想要搞我,那我就搞他。” “这......”方士林突闻李炎要搞郑之,有些紧张了。 炼丹他行,可要搞人,他还真不敢,更别说还是王守澄的人。 不要说他了,就连他身后的其他方道们也不敢。 李炎回过头来看了看方士林,又看了看其他的方道们,露出一个笑脸来,“怎么,怕了?一个小小的内侍就让你们怕成这样,那以后你们又如何为本王办大事?本王承诺你们,只要你们不负我,本王绝不会负你们。有肉一起吃,有汤一起喝。” “殿下,你发话吧,只要我等还有命在,必将是殿下的马前卒。”方士林等人一听李炎的话后,心中激动,立马躬身。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十八章??局 一个王爷的承诺,前程大大的有。 王爷成年后,必然是要到某地为官的,而这个官,少说也是一个刺史之职。 而他们更是知道,当今的皇帝,乃是李炎的二哥。 只要李炎成年了,刺史之位,估计都不够看,说不定就是六部尚书了。 六部尚书之职,正三品高官,想要给他们,或者给他们的后代谋个差事,谋个官吏做做,那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嘛。 一句有肉一起吃,有汤一起喝,这更是高于承诺了。 李炎抬了抬手,示意众方道们起身,眼珠转了转,“一会你们把乔双放出来,抬着他去......然后这样......最后这样......” 李炎在布局了。 方士林等人听后,连连点头。 片刻后,李炎离开,方士林又与着众人商议了一些细节之事。 午时。 乔双终于是从静室内被抬了出来。 此刻的他,早已没有昨夜那嚣张的气焰,犹如从地府复活的一般,见到外面的世界,以及听到外界的声音之后,自我感觉,活着真好。 在静室之内的这一夜,再加这一上午。 乔双想过死,也试过多种死法。 可没有一样能使得他以死的方式,结束这种静室的安静之恐怖。 什么咬舌自尽,那只能说是骗人的名头罢了。 来,你咬一个试试,我看看你会不会死。 真要咬舌自尽的,那必然是在嘴里含了什么毒药,而且还是那种用什么东西包裹住的毒药,只有用力一咬,才能咬破,然后咽下毒药,最终毒发身亡。 抬出来的乔双,可怜惜惜的看着外面的世界,听着方士林的话,心中冷到了极点。 “殿下交待了,只要你能办成此事,你的妻儿老小,殿下帮你养着。甚至,还会让你儿子在成年之后,让其做个官或者为胥吏。”方士林见乔双双眼模糊,放出条件来。 乔双眯了眯眼,看向方士林,“如殿下信守承诺,我乔双即便身子已残,也愿供殿下驱使。” 妻儿老小是他的软肋。 “你放心,殿下虽不愿再见你,只不过是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如果此事得成,殿下必会再见你的。刚才,殿下已是派人去接你的一家老小去了,一会你见过之后,想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方士林笑了。 静室的可怕,他方士林领教过,但却是没想到,乔双仅在静室里待了不到六个时辰,就把他给折磨的意志全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状态来。 可见。 那静室的可怖之处,他方士林是不想再去体会了。 静室乃是李炎依着前世的奥费尔德实验室打造出来的。 虽说,他设计出来的静室,达不到像奥费尔德实验室那样可以消除声音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程度。 但百分之六七十还是能做到的。 奥费尔德实验室的记录,四十五分钟。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在这样的一个寂静无声的地方,你发出来的任何声音,会在顷刻之间消失无踪。 长时间待着,你会听到自己心脏的每一下跳动的声音,甚至还能感受到血液流动的声音,时间越久,越会使人感到焦燥不安,然后意志消磨,最后就是直接疯了。 而李炎设计的这个静室,就是来源于奥费尔德实验室的消音室的构造,等同于军队的小黑屋。 下午。 见过家人的乔双,坐上肩舆,被抬出了王府,来到了平康坊中某间青楼之内。 青楼内的老鸨见乔双坐着肩舆到来,神色有些异动,“乔管事,你怎么才来啊,小红可是等了你好几天了。” “最近忙,而且我还受了点伤,所以这才得了空过来。小红如何了?我可是好些天没有见到她了。”乔双手脚筋被挑断了,这礼怕是行不成了。 老鸨看了看抬着肩舆两人,看着到是王府的下人后,立马摆出一副风尘老鸨的样子来,“你看乔管事说的。小红可是乔管事你的人,我哪敢得罪她啊,我要是得罪了她,那不就是得罪了乔管事你嘛。” 进入青楼,乔双又被抬到了二楼某间厢房之内。 厢房内,一淡雅粉红装扮,露肩显胸的女子坐在桌前,望着眼前的乔双,又看了看侍候在左右的两位装扮成下人模样之人,“双郎,你怎么才来啊。你是不是不想我了,奴家可要生气了。” “红娘子,他们乃是我的人,无需这样的。最近我受了点伤,差点死在了王府,好在我命大,躲过了一劫。”乔双见眼前的女子小红喊他一声双郎,立马解释。 小红闻声,又看了看身后后人,“我说呢,平日里你来都是一个人,今日到是稀奇。说吧,今日过来有事吗?” “到没什么大事,只不过郑公公交待下来的事情,我已办妥,不知道郑公公何时能来?”乔双依着剧本上戏。 小红摇了摇头,“郑公公昨日来过了,怕是要再等两日才行。如你得了手,不如把方子交给我,由我待转交给郑公公。” “那可不行。方子那可是我用命换来的,怎么着也得亲自见上一见郑公公才行,要不然,我这不是吃大亏了嘛。”乔双脸上挂着一副常露出来的阴笑。 小红闻声后不喜,脸色有些不正,“乔双,你可别忘了,郑公公瞧得上你,那是因为你会办事。你可别趁机坐地起价,坏了郑公公的大事。” “不敢不敢。我乔双命不值钱,但好歹也是一条命不是。红娘子你也是为郑公公办事的,又在这怡红院,不也是为了前程的嘛。”乔双赶紧辩解。 二人在厢房内聊了没多久,乔双就被抬着离开青楼了。 而这位名叫小红的青楼女子,在乔双离开之后,愤恨不已,“乔双,别以为现在郑公公器重你,你就自认可以坐大。等老娘哪日把高公公搞定了,以往你辱我之仇,我红娘子定当要剥了你的皮,老娘也要让你尝一尝被人开谷道的滋味不可。” 红娘子一想起曾经的事来,就恨得牙痒痒。 本来还稍好看的眼睛,在这一刻,却是红如火焰。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十九章??绑人 回王府的路上,装扮成下人的方士林好奇,“乔双,这个红娘子是什么人?我瞧她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啊。” “咳~咳~,还能是什么人,无非就是青楼中的女子罢了。红娘子乃是郑之的人,曾与我一同帮着郑之一起办事。不过,半年前她好像搭上了高天德,欲要爬到郑之的头上。”被问及红娘子的事情,乔双立马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方士林一听到也了然。 身为青楼女子,要是能搭上个富贵人,那她下半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至于为什么要搭上一个太监。 无非就是求富贵,求前程嘛。 而太监们最喜欢去的地方,除了酒楼就是青楼了。 有道是。 本就没了根,在世人的眼光下活着,自然而然的,就想着要在世人面前标榜自己如何如何,哪怕要个名头也是好的。 所以,这些太监们,也就形成了喜欢往着青楼里钻,好像要证明他们的根还在一样。 可谁都心里都明镜似的,但却又不好拆穿,这就是人艰不拆啊。 回得王府后,方士林去了内院向李炎汇报了情况,“原来宫中的这些没鸟之人,还在青楼里按插了眼线啊。看来,咱们的计划得改一改了。士林,等你们再去见那郑之之后,你们先这样......然后这样......” “殿下,这...咱们这样做会出事的。”方士林一听李炎的新计划后,脸上立马展现出恐惧的神情来。 李炎笑了笑,“士林啊,你胆子还是太小了,步子可以放大一点嘛。一个小小的内侍,丢了也好,死了也罢,宫里又有多少人记得。更何况,长安城内人员丢失这不是常事嘛。” “殿下,那要是被人知道了怎么办?上面要是追查起来,咱们都逃不掉的。”方士林依然胆小的很。 李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以宽慰的眼神道:“我又不是要杀他,能追究我们什么?大胆的去干嘛,有事本王担着。” 方士林一听李炎并没有打算宰了那郑之,心下这才安了些。 虽说心安了些,但依然担忧不已。 可李炎这个王爷发了话,他自己也早已成了李炎的人,他不得不听指示去行事了。 三日后。 方士林独自一人来到了怡红院。 “乔双呢?”等候在怡红院大堂的那位红娘子一见方士林后,心有不解。 方士林仔细打量了一翻红娘子,恭敬的回道:“乔管事说了,他不能再来怡红院,因为他已经被颍王盯上了,所以今日乔管事让小的过来说一声,请郑公公移步到政修坊。” “乔双他好大的胆子,敢让郑公公亲自前往,难道他不怕郑公公心生不快,让他消失吗!”红娘子闻话后,心中很是不满。 方士林装出一副局促的模样,“这个...乔管事也是事出有因,不得已之法。如乔管事真要是被颍王发现了什么,怕是连王府的大门都出不得了。” 红娘子虽不满。 但郑公公却是在她的厢房等着呢,如再耽搁下去,她都不好交差。 最终。 没了法的她,只得回到厢房,向那位郑公公回报去了。 好半天后,红娘子领着一位蒙了面的男子下了楼,方士林细细打量了一翻后,认定蒙面之人正是今日要接的人。 马车早已备好。 一刻钟过后,马车来到政修坊内,临近水道的一处宅中。 当郑之与那位红娘子一入宅中某间房内后,入眼的正是他们想要见的乔双。 “郑公公,别来无恙。”乔双坐在主位,看着入得房内的郑之,脸上挂笑,看着郑之走向自己。 郑之取下蒙在脸上的面巾,很是不悦,“乔双,为何要到此地?方子呢!” “郑公公,别急啊。今日我请你到此地来,乃是受了我家王爷的指示,请你到王府一叙,不知道郑公公可敢前往?”乔双没有说话,说话的却是方士林。 郑之与那红娘子一听方士林的话,就知道事情不好了,已经暴露了,“什么王爷,我不认识什么王爷。” “郑公公,当下的场面你也瞧见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家王爷说了,只是请郑公公到府上一叙,如郑公公不赏面,那可就是与我家王爷为敌了。我家王爷还说了,宫里内侍多,丢一两个也没人会在意的。”方士林笑着走近郑之,摆出一副今天你必须听话,要不然,弄死你。 郑之害怕了。 他今日出得宫来,本就不是打着公务出来的。 而方士林说的话,他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宫里的内侍确实多,而且只要是不听话的,或者不尊上头为尊的,不出几日,就会在宫中消失。 郑之权衡再三之下,不得不低头了。 郑之低了头,而那位红娘子却是感觉事情转变来得太快,快到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是被套上头套,嘴鼻也被封堵了,只留出些许透气的小孔,供她们二人呼吸。 半个时辰后。 马车到了王府。 而早已等候多时的李炎,大刀阔斧的坐在偏院之中,看着眼前被套着头套的两人,眼中闪动着不明,“怎么多了一人?” “殿下,这个就是那位红娘子。”方士林指了指一身粉红装的女人,随即走近过去,摘下二人的头套。 当头套一去,封住二人的嘴鼻的事物一除,郑之瞧见李炎之后,立马躬身一礼,“颍王殿下,奴婢知错了,还请殿下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红娘子见过颍王殿下,颍王殿下万福。”红娘子头套一摘,见得李炎后,扭了扭她那细腰,抖了抖她前面的那两坨。 李炎瞅了瞅红娘子,脸上笑道:“原来是你啊,我道是谁呢。当年怡红院的头牌,怎么就成了这些死太监的内襟了?” 红娘子,李炎是认识的。 原主没别的大爱好,但有几样,那基本是不绝的。 一是炼丹,二就是狩猎,三嘛,自然是逛平康坊的这些个青楼了。 而眼前的这个红娘子,原本并不叫红娘子,而是叫红丸,几年前乃是怡红院中的头牌。 李炎更是知道,原主两年前,那可是花了大代价宠幸过这位曾经的头牌。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十章??静室之怖 “殿下一年都不曾光顾奴家了,奴家也要活啊,所以奴家也没有办法。”红娘子大模大样的,抖着那两坨抵近李炎。 李炎脑中一回想起两前年的那一幕,全身立马燥热了起来。 可再一瞧见郑之那个死太监之后,全身又立马起了无数的鸡蛋疙瘩,“停,别再靠近,否则,我不介意辣手摧花。” “两年前的恩情难道殿下这么快就忘了吗?当年,殿下可是左一句小丸丸,右一句小丸丸,而今,奴家却是没有想到,殿下是这么薄情寡义之人,呜呜呜呜......”红娘子本欲再次搭上李炎,可李炎却是叫了停,立马装出一副很委屈诉苦的模样来。 ‘哕....’ 恶心之极。 还小丸丸。 李炎实在不知道原主当年怎么会这么恶心,还小丸丸,咋不小甜甜呢,哪怕就是小心肝,小宝贝都比小丸丸来得好听一些。 李炎此刻真心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实在不想再看见眼前的这个红娘子了。 顿时,李炎向着一旁的方道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红娘子赶紧带离,省得自己今天早饭全给吐了。 得了指示方道,貌似很懂得李炎的示意,直接架着红娘子往着远处的房间内而去了。 被架走的红娘子直呼,“殿下,殿下,饶命啊。看在小女子曾经侍候过殿下的份上,饶了我吧。” 关进房间,嘴鼻堵上。 终于,李炎的耳根子算是清静了。 此刻。 郑之双腿打着摆子,全身颤抖不已。 “郑之。”李炎一副懒散的模样看向他,沉声喝道。 随着李炎话一出,郑之更是胆战心惊不已,直接跪了下去,“殿下,殿下,饶了我吧,奴婢是万不得已啊,这都是高天德指使我干的,真的,殿下,你要相信奴婢啊。” 怕死。 很怕死。 非常怕死。 在来王府之前,就被方士林给威胁了。 而到了李炎跟前,生死就已经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了。 “听说你在打我肥皂的主意?好好看看四周,我这里有着成千上万块肥皂,甚至我还有香皂,不知道你还需不需要啊?”李炎见郑之双腿一曲,跪在自己面前,心中甚是满意。 郑之一听李炎提及肥皂,心下更是害怕得紧,“殿下,不是我,不是我,是高天德,真的,是高天德让我这么干的。” “没关系,你们谁干的都无关紧要。紧要的是你郑之一到我王府,我王府就出现有人中毒的事情,你可别说,这事跟你没有关系哦。”李炎指了指不远处一头死去多时的羊。 郑之一听,直接傻了。 中毒? 跟自己有关? 怎么可能。 我是被你的人给绑来的好吗,我就算是有三头六臂,我也无那分身之术到王府下毒啊。 郑之虽害怕,可事关自己性命,又闻下毒之事,心中腹诽不已,‘李瀍他要干嘛,他要栽脏嫁祸给我吗?还是另有所图?’ 看似傻了半天的郑之,突然脸上惨然不已,“殿下,你要是用得着我,还请殿下发话,奴婢绝不二话。以后,奴婢就是殿下马前卒,绝无二逆之心。” “呵呵,真懂事。看来你挺上路的嘛。不过,即然你懂事,那咱们就接着来。士林,把准备好的供词拿上来,让他画押。”李炎见郑之太上道了,本来准备好的套路,看来是用不上了。 须臾间。 方士林拿着早已备好的供词来到郑之的面前,“郑公公,签吧,只要你签了这份供词,那你以后可就是殿下的人了。咱们殿下可是个能人,肥皂这种事物都能弄出来,想来你也应该懂得如何选择吧。” 郑之接过供词,扫了扫。 顿时,脸上露出一副惊恐之色。 “殿下,殿下,你饶了奴婢吧。这份供词我不能签啊,我要是签了,我郑家三族那可是都要被诛的啊。”郑之直接趴在地上,头磕得如捣蒜般速度。 几息之下,额头就已冒出血迹。 李炎扭了扭脖子,眼中露出不快的神色来,“你签与不签,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了。况且,你签了,至少你的命能保住,你郑家三族的命也能保住。你要是不签,本王可就不高兴了。本王一不高兴,说不定就会带着你进宫,找我那皇兄哥哥好好说道说道这事。” “殿下,我没有下毒,我真的没有下毒。殿下,你这是在冤枉我,这供词,我不签,打死我也不签。”郑之此刻显然已经知道,李炎布了一个局,要陷他于死地,为的就是想控制他。 供词之上,写的乃是他郑之下毒欲要毒死李炎。 如这供词,他真要是签了,画了押,那他郑之必死无疑。 敢谋害一个王爷,依着唐律来定,诛三族。 而郑之见到这份供词,自然是不敢签了,更是直接硬气了一回,直面与李炎硬刚了。 李炎见郑之一转刚才那上道的神态,心中暗怒,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士林,即然他不上道,那就让他上道。” 方士林等人闻话,二话不说架起郑之,往着静室方向拖去。 “殿下,殿下,求你了,饶了奴婢吧,奴婢愿意供殿下驱策,只要不签这份供词,殿下让奴婢干什么都行。”郑之被拖走,心中害怕,但与起供词一比,到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李炎要干嘛? 当然是要把郑之的自信心给毁了,同时也想让他知道,他李炎可以让他生,也可以让他在寂静无声之下死去。 威逼,恐吓。 想要把郑之这样的两头草给收拾了,就得需要一些非人的手段。 随着郑之很是无助的被关进静室开始。 两刻钟后,郑之在静室的安静之下,显得有些开始焦燥不安了,更是开始害怕了。 呼叫声,哭声全来了。 半个时辰后。 郑之怕了,怕得已经不是求助无门,而是怕自己的心跳声,以及呼吸声了。 一个时辰后。 原本还夹带着一些小心思的他,在一个时辰之后,就已经崩溃了。 “这么不抗造,难怪能成为两头草呢。乔双,你很不错哦,能抗下几个时辰,说明你的意志力很强嘛。”当郑之被方士林等人从静室内拖出来后,李炎大摇其头。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十一章??软了服了 乔双见郑之从静室之中拖出来后,已是不成人样,与他自己比较起来,那更是人无完人了。 可他一想起静室的恐怖来后,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缩。 乔双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进那静室里去了。 哪怕杀了他,他也不想再进去了。 太痛苦了,太煎熬了。 而瘫在地上的郑之,仅是维持了一个时辰就已是头发散乱,眼泪鼻涕不止,屎尿齐流了。 可见那静室的恐怖,足可以把人给摧毁得体无完肤状了。 等了一个时辰,李炎的耐性也算是好的了。 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估计早就让人把郑之给宰了,哪里还会安安静静的在偏院等如此之久。 “考虑得怎么样了?是签还是不签?”李炎蹲下身来,抵近郑之,脸上带着一副阴笑。 郑之在李炎的双目之下,很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郑之知道。 自己这手只要拿起了笔,签了字,画了押,他郑之就永远也别想逃不出李炎的手掌心了。 而他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内侍,连六品级的职官都算不上,根本无力抗争。 他更是知道。 李炎想要他消失,那也只是费上一些时间和手段罢了。 即便他消失了,宫里也不会引起多大的动静,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他比不得,如高天德,或者王守澄这样的大宦官,依靠多,门徒也多,更甚者还有着高官厚爵的。 只要他敢背叛李炎,下场他比谁都清楚。 最终。 郑之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供词之上签了字,画了押。 可随着他签完字,画完押之后,瞬间如无线的风筝一样,开始飘乎不止,思绪也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李炎拿着供词,扬了扬,“从你画了押开始,你郑之就不再是郑之了,而是我的一条狗,懂吗?” “奴婢懂,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的。”郑之一听李炎之言,立马跪正,头抵地,连连嗑了好几个响头。 随着李炎的这句话一出。 方士林他们脸色有些尴尬,感觉李炎所说的这句话,冒似有所指一样。 也着实。 别人手底下的狗,这话真不好听。 虽说事实本就如此,但李炎说出来,即便是事实,可也难听至极。 李炎把供词递向一旁的方士林,环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又说道,“如果狗想要变成人,那就得替本王办事。事情办好了,你就能变成人了。到时候,你会跟他们一样,成为本王的得力助手。本王也不是小气之人,只要你能办事,办好事,本王拿得出手的赏赐,也绝不会含糊。” 众人的尴尬,在此刻消散了。 得力助手,这可比狗好听多了。 而他们更是知道,李炎所指的狗,可不是他们,指的乃是郑之。 “奴婢一定听从殿下差遣,必当尽心尽力为殿下办事。”郑之当然懂。 狗什么狗。 在宫里当差,那就是皇家的家奴,与着狗没有什么区别。 如要是能做到神策军的中尉,那说不定就不再是家奴,也不再是什么狗了。 李炎也不再说话,看向方士林。 方士林领会,走近郑之,“郑公公,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先前多有得罪,还请你莫要往心里去啊。” 郑之被方士林扶起来后,尴尬的看了看方士林。 郑之实在没有想到,这才一上午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长吸了一口气之后,郑之看向静室所在方向,双腿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向着李炎行一礼道:“殿下,如有差遗,还请吩咐。” 懂事,真懂事。 李炎看着郑之,心里爽歪歪。 “没什么大事,本王只是想知道,想要盗取肥皂配方的事情,真是高天德所为的吗?”郑之已是服软了,此时问话虽早了些,但李炎却是有些心急了。 郑之一听李炎问及肥皂来,赶紧躬身回道:“回殿下,正是高天德指使的。” 郑之不敢说实话。 他怕自己说了实话,李炎再一次的把他丢进那个可怕的静室里去。 他可不想再遭受这种苦楚了。 在寂静无声的空间里,他郑之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他真抗不住这种高于刑罚的惩处。 “高天德,又是他,看来上次是没有把他打疼啊。算了,这死太监最近到是老实的很,天天窝在宫里也不出来,要是下次再出来,我非得敲断他一条腿不可,让他成为三足龟。”李炎闻话,虽愤恨,但却是并不在意高天德如何如何。 ......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李炎这才放了郑之离去。 郑之算是搞定了,可房间内还有一个大麻烦呢。 李炎一想起这个大麻烦来,顿时又有了一股想要呕吐的架势了,“士林,把那女的也关进静室去。” “殿下...这...”方士林不懂了。 一个青楼女子罢了,而且还与着他李炎曾经有过一夜夫妻之实,你李炎怎么这么狠心,把这么一个柔弱且苦命的女子给扔进静室里受那种苦,受那种折磨呢。 李炎看向方士林,“她不是搭上了高天德嘛,说不定会有用的。” 方士林一听,顿时明朗。 二话不说,带着几个方道奔向房间。 而此刻的李炎,已是退出偏院,他实在是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了。 如这个女人在原主**之后未曾与任何男人苟合过,他李炎说不定还会心猿马一会儿,指不定就把这头大乃牛给扔到自己的床榻上去了。 可当他知道红娘子除了与别的男人苟合过外,更是与着这些恶心的太监们对食,这可就让李炎实在无法接受了。 随着红娘子被关进静室后。 小半个时辰之内,静室之内的动静却是显得安静的有些异常。 ‘不会是受不住,选择自杀了吧?’李炎腹诽不已。 而当一个时辰后,静室之中,这才有了动静。 呼救声。 哭喊声。 甚至连叫骂声都已经出现了。 又近两个时辰后,天色渐晚,已是来到了傍晚时分。 静室之内,从小竹子传出来的声音越发的大了。 “殿下,她比那郑之能抗啊。郑之一个时辰,这女人到现在都抗了三个时辰了。”方士林感慨不已。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十二章??肥皂开卖 红娘子最终也抗不住了,到了天黑之时,终于是从静室内拖了出来。 而这一夜过后。 红娘子也如郑之一样,签下了一份供词,与着郑之的那一份如出一辙,都属于下毒欲谋害亲王的罪名。 一大清早。 红娘子带着幽怨的神情,被方士林让人送回怡红院去了。 而此时的李炎,正受着王淑的责怪呢,“殿下~~,那些女人不干净,你能不能洁身自好。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妾身该如何活啊,呜呜...”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为了干点正事嘛。况且,我也早就不去什么青楼混了,你就别再说了。再说了,那红娘子我也没想到,方士林他们会把她也给弄了过来,要是知道,我也就不会这么干了。”李炎苦啊。 最近他可是任何女色都没有近过,哪怕王淑他都没有碰过一根手指头。 丹药服用的多了,李炎为了自己的小命,只能忍着了。 红娘子昨夜在偏院有没有被方士林他们辣手摧花,李炎还真不知道。 即便是知道了,李炎也不会管,更是不会多问。 有道是。 李炎到现在为止,还欠着方士林他们每人好几百贯的卖身钱呢,真要是管得太严了,李炎都怕方士林他们直接摞挑子了。 他们在祠部乃是备过案,有朝廷发放的度碟身份,乃是朝廷承认的道士、方士,即便他们跟李炎签了卖身契,李炎没给钱,他们要告他李炎,那他李炎最终也会落个不好的名声来,到最终,大家也有可能一拍两散。 而最近,李炎又无人可供他使唤,好不容易弄了十三个人成为自己的人,再不给点甜头,那后果可真不好说了。 一个潜在的隐患,算是这么安然的度过了。 方士林等人又是连续制作了半个月的肥皂和香皂,这才把所有的购买来的材料全部用完。 当一忙完的方士林,见着整个偏院中都摆满推放的肥皂模子,以及各种各样的香皂模子之后,兴奋不已,“诸位同道,殿下交待的事情咱们终于是弄完了,而先前我们制作好的肥皂,已经完全可以使用了。诸位同道,你们看是不是该请殿下过来说说下面的事情?” “那是当然。我们辛苦了近两月,终于是可以见到来钱了。” “方士林,你去请殿下吧,让他过来看看我们的成果。” 众方道们分坐于各处,看着偏院之中摆放着的肥皂香皂,成就感满满,眼中更是布满了钱财。 方士林也不多话,转身离去。 本来在左偏院训着那些王府的兵卒们的李炎,见方士林来报后,直接丢下这些兵卒们往着右偏院去了。 左典军看着刚才本来还在发怒的李炎离去,转头看向一旁的同僚右典军,“苏兄,殿下最近一直对那边挺上心的,府里的人都传言殿下在炼制什么无上仙丹,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话裴兄也相信?世上哪里来的仙人,又哪里来的仙丹。难道裴兄忘了?太宗不就是吃了仙丹,最后导致英年早逝的嘛。”右典军一脸不信的回道。 来到右偏院的李炎,瞧过所有模子之后,从一个模子内拿出一块肥皂来,用力捏了捏,“不错不错,看来已经完全可以卖了。” “殿下,这些东西可是费了我们近两个月的时间,殿下认为卖多少钱合适?”方士林等人一直围着李炎转来转去,见李炎说可以卖了,每人的脸上都挂着兴奋之色。 只要眼前的这些肥皂能卖,那就说明他们签下卖身契的钱可以到手了,甚至李炎曾答应他们多给的一成钱,也能到手了。 更者,李炎还曾承诺过他们的奖赏,想来也不会太薄的。 肥皂、香皂乃是新事物,论块卖钱。 但李炎却是不知道,这玩意卖多少合适。 可当他一想起藻豆的价格来后,顿时会心一笑,“肥皂咱们卖一百文一块。” “殿下,是不是太高了些?藻豆才卖三十文钱。”一方士说道。 李炎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藻豆能跟我的肥皂相比?藻豆那么一小包就敢卖三十文钱,我的肥皂这么一大块,而且使用方便,更是能供一人洗衣之用半月之久,怎么就不能卖一百文了。” 如实。 一包藻豆份量着实又少又小,也仅够一人使用三五天的时间而已。 两物一比较,就可想而知了。 “殿下,那香皂呢?”又一方士问道。 李炎伸手摸出一块香皂出来,闻了闻,“香皂咱们目前仅有三种,一种牡丹花味的,一种杜鹃花味的,还有一种香料味的。味道各不相同,所以,咱们先卖香料味的,每块三百文。” 有了李炎的定价,肥皂与香皂自然是要开卖了。 这不。 当天,李炎就差了内院的婢女过来帮忙,装盒装箱的,忙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肥皂一箱箱的磊成一堆,香皂嘛,用的乃是前段时间制作好的小木片盒装。 没有什么花纹装饰,有的只是一个普通到极点,且木片很薄的盒子。 两天后。 李炎与王淑坐镇王府。 方士林带着一万块肥皂去了西市,临时拉来的管家带着一万块肥皂,以及一千块香料香皂去了东市。 而王淑的婢女小香,也被李炎临时拉了过来充当售卖香皂人,带着三千块香料香皂去了平康坊内的怡红院。 近两个月的时间。 方士林等人制作出了肥皂二十来万块,香皂制作出了五万多块。 如此多的肥皂、香皂堆在一块,都差不多把偏院一半空地给占了去。 如不是李炎没钱了,李炎说不定还会继续制作下去,等到量更大了之后,再拿出来一起售卖。 不过。 李炎没钱了,整个王府之上,此刻估计连一百贯钱都拿不出来了。 再不卖,李炎穷的都快要去怡红院当龟公卖身了。 “殿下,肥皂和香皂要是都卖了,咱们至少可以得三万多贯钱。这么多钱,我还是头一次见呢。”王府内院,王淑紧张的一直擦着手掌,等着好消息传来,同时,也在心里计算着此次的营收情况。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十三章??开卖即火爆 李炎虽说是个亲王。 可实际情况与着亲王的规制来比较,还真不匹配。 老爹是皇帝,抠一点就抠一点吧。 老爹死了然后老大成了皇帝,再抠一点。 然后轮到老二做了皇帝,比起前两位来,更是抠的已经没了边了。 就李炎的封地产出,虽说食邑万户,但实际能到两千户,那就已经算是高的了。 封地的永业田产也有万亩。 但能到李炎手中的东西,连一半都没有,全被李炎那位皇帝二哥给挪去他用了,只给他李炎一些正常用度。 这也使得李炎只要没钱了,就只能向着他那位二哥伸手了。 表面上说是对李炎几位兄弟多有照顾,或者多加赏赐,可到手的,基本没有多少。 再者。 原主本来花销就很大。 不是炼丹就是逛青楼,再或者就是大量的赏赐,到最后,穷到王府只有三千来贯钱财。 而如今算是有了期望了。 今日肥皂香皂开卖,李炎心中其实早就有了一个数了,对于王淑这种紧张的神色,了然于胸,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王淑那小手宽慰道:“伶侗,你也不用那么紧张。肥皂、香皂乃是新事物,但功效却是无出其右的,好好坐着等消息吧。” 王淑依然紧张。 王府的钱全被李炎挪用了,如今府上也仅有百来贯钱,如肥皂香皂不能大卖,那王府真有可能要无米下炊了。 此时,西市内。 方士林向市署衙门要了一块空地,让众人搬出准备好的肥皂来,摆放在桌上,再竖上一块大大的醒目木牌。 木牌之上书:精工品质,去污利器,一块百文,可使月余;居家旅行必备之物,欢迎购买,每人限购三块。 随着这块木牌一出现。 顿时有不少前来西市采买的百姓纷纷好奇不已,看着木牌上所书之言,更是好奇的盯着木桌上黄浊块状物品。 “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未见过?” “谁知道呢,看样子应该是用来洗衣沐浴用的吧。” “藻豆挺好的,而且价格才三十文钱。一百文买一块不知何物的东西回去,除非我傻了才会买。” “就是,一百文钱都够我去平康坊耍一次了。” “一百文你也就够玩个下女,咱每次去,至少得三百文。” “下女怎么了,下女也是女人好吗。你那三百文都够我玩三回了,你真是人傻钱多。” “......” 片刻之间,百姓们的议论声可谓是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但就是没有人前来询问桌的东西如何,更是连攻效也不问,甚至还说起了一百文能在平康坊耍上一回的话来。 方士林等人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听着众百姓口中传出来的话后,一副你们等着瞧的眼神扫了扫众百姓。 随即他重重的咳了一声,大声放话道:“诸位,诸位,静一静,静一静。” 当方士林的话一落,众百姓们立马禁了声,静待着方士林介绍一下他所卖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诸位,我等今日来西市,不为争抢别人的生意,而是向我唐国百姓隆重推出一款前所未有,史无前例,且唯一的去污利器,肥皂。”方士林见百姓禁了声,一展笑脸,向着众百姓打手作揖,开始介绍了起来。 百姓闻话后,不明所以,“兄台,你说的这个叫肥皂的,去污难道还能高过藻豆不成?” “对啊,藻豆我都用了几十年了,你这东西看起来浑浊不堪,到与我撒出来的尿有点像啊,哈哈哈哈。” “可不是嘛,这颜色,还一百文一块,抢钱呢吧。” 方士林的话这才一开,众百姓们就七嘴八舌的,根本没有把方士林等人放在眼中。 方士林一听百姓的话,咽了咽心中的怒气,挤出笑容来,“诸位,诸位请看。我这位兄弟手上的衣裳沾满了油渍,敢问藻豆能否除去?” “那自然是不能了,像这样的衣裳,只能送去洗衣坊中去洗炼,没个七八日,这衣裳别想洗干净。” “没错,如此油渍的衣裳,如果是我,那定然是直接丢弃,送到洗衣坊那也无法去除的。” “......” 方士林笑了。 就他那位兄弟手上的衣裳,各种油渍都有,甚至还被弄上了颜色,即便送去洗衣坊,你也无法恢得原样。 方士林看了看他身边的兄弟,轻轻的点了点头,“诸位请注意了,沾满油渍的衣裳,在我们的肥皂之下,只需要片刻时间,即可恢复原样。甚至,还能除去一些顽固的污渍。接下来,请大家拭目以待,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方士林的话还未落地,众百姓们就齐刷刷的看向他旁边的那位方士。 此方士拿着脏衣,往着水里一浸,随即拿起肥皂,往着脏衣之上抹了抹。 在他一通的操作之下。 不出片刻之间,本来混有颜色以及油渍的衣裳,在他不停的搓使之下,其污渍开始消失,恢复其原本的面貌来。 “哇~~,这是~这是~。”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眼睛瞎了吗?这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 “我不相信,如果能把我这衣袖上的油渍洗掉,那我就买。” 百姓们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更是不相信那浊黄的东西,能把这么顽固的油渍衣裳洗得干干净净的,不是大摇其头,就是想着试上一试。 方士林也不小气,眯着眼,展着笑,示意想试验的人走近前来。 试验。 不试怎么能让大家相信呢。 半刻钟不到。 试验过后的百姓也好,还是围观观看的百姓也罢,更或者刚刚挤过来看热闹的百姓等等,当他们见到十好几人同时把顽固的油渍清除之后,直接选择相信。 而且更是连连呼喊,“我要买三块。” “我要买十块。” “不行,我要买五十块。” 好嘛。 转眼之间,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见证,有了实质的效果之后,众人争先恐后般的,都想要第一时间买到肥皂。 更有人大叫要买几十块的,甚至还有人喊着要买几百块的。 方士林等人见情况大转,刚才还挂着些许担心的他们,刹那间就已是喜上眉梢,开始收钱放货了。 你三块,他三块的。 想要买三块以上的,你还是别想了。 木牌上写着呢,限购三块。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十四章??男子不如女 西市这边已经开张,而且火爆的已经有些不相话。 而东市这边来得更为直接。 肥皂一出,根本不用管家多费什么口舌,直接把钱一丢,喊上一句,“李管家,给我来十块,我拿回府上去试试。” 东市这边可不好限购。 即便管家带来了一万块肥皂,但他面对的,不是勋贵府上的管家或者管事,那就是一些富户人家的管事等人。 你要是限购了,那可就很容易得罪人了。 这不。 管家这边根本不用什么宣传,甚至连试验都不用,这让李炎交待下来的话,准备好的套路全部都没使用上。 哪怕就是香料香皂也是如此。 虽说香料香皂价格是肥皂的三倍,可对于这些有钱人来说,那真叫一个不值一提,把钱一扔,就让管家打包。 ...... 反观此刻的平康坊中,怡红院之内,却是上演着一场别样的场面。 小香被李炎拉来充当售卖香料香皂人,本还有些怯场的她,一见到红娘子之后,红娘子却是成了主事人了。 这不。 红娘子在征得怡红院掌柜的首肯之后,把怡红院大厅给弄成了一个展示香料香皂的展台来。 红娘子更是请了自己的姐妹站台,袒胸露肩的,手里捧着香皂,向着众恩客们展示香皂呢。 “我红娘子虽说已不是怡红院的头牌,但今日,小女子斗胆向众位恩客们展示我们的新事物,香皂。”红娘子手捧一块香皂,向着楼上楼下的恩客们展示。 众恩客们本来还在欣赏着怡红院内的姑娘们扭动着的蜂腰蛇腿呢,而红娘子一出话,众人纷纷看向红娘子,“红娘子,什么事物需要你一个曾经的头牌来展示啊,要是奇珍异宝的话,某家买了。” “切,就你买得起吗?我也买了。”一恩客看向那叫话之人,见对方乃是与自己有间隙之人后,一鼻冲了过去。 “某也买了,不就是钱嘛,某有钱。” “就是就是,我们兄弟几个别的或许没有,但钱绝对有的是。” “......” 红娘子看着众恩客们的喊话声,眼露媚笑,随即伸手一抬,向着上楼上喊话人行了一礼,“诸位看得起小女子,小女子多谢诸位恩客了。不过,小女子手上之物可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诸位恩客要是想要奇珍异宝,怕是要去东市,或者去找那些番邦胡人了。” “不是奇珍异宝,值当你红娘子出来站台吗?” “就是,你红娘子怎么说曾经也是怡红院的头牌,怎么自降身份卖上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呢。” “我看啊,红娘子这是要从良了,所以想为自己谋出路啊。” “什么?红娘子要从良了?那不知道某家可有幸得之。” “去你的吧,你家的母老虎要是知道了,你的命根子估计就得剪了去,到时候,你到是可以进宫去,为王公公办差事了。” 打混的话很多,红娘子见得多了,根本不在意。 红娘子手捧香皂,向着楼上楼下诸多恩客言道:“诸位恩客莫要说这些话,要是公公们知道了,咱们可都不好过。想来诸位恩客也想知道小女子手中之物,那小女子可就直说了。” “快说,快说。” “吊人胃口,小心今晚让你尝尝本大爷的大三鞭。” 红娘子笑了笑,很不在意这样的语言攻势,“诸位恩客,此物名为香皂,用来沐浴之用。比起藻豆来,携带方便,而且沐浴之后更是香气扑鼻,让人精神振奋。” “诸位恩客也知道,上等藻豆的价格乃是一贯钱,而小女子手中的香皂却只要八百文,更是能使用一月余的时间。只要诸位恩客买上几块回去,让家中女子用上一回,就知香皂的好处了。还有,诸位恩客们想来也已经闻到了,我的这些姐妹们刚刚就已经用上了香皂,是不是与着藻豆截然不同,让诸位恩客更想宠幸她们呢。” 嚯。 红娘子话不说,一说就暴出惊雷来。 这让楼上楼上搂着女子的恩客们一听之下,纷纷伸着脑袋着怀里的女子凑去闻了闻。 “我说呢,我的小婉今天怎么会这么香呢。” “是啊是啊,我的小翠也香,香的很,哈哈哈哈。” “小喜,你真香,快,让爷我香一口。” 瞬间,楼上楼下众恩客们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在大庭广众之下,上下其手,显得很是淫靡。 不过。 这里是怡红院,本就做的是这种生意,大家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买。 大买。 众恩客们可不小气,再加上有钱。 能来怡红院的恩客们,那绝对都是有钱人,毕竟,怡红院在平康坊,甚至在长安城内,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青楼,可不是那些犄角旮旯里的小楼小室可比的。 片刻之间。 你十块,我十块的。 不出一刻钟,小香带来的三千块香料香皂就已是销售一空,甚至连用来展示的香皂都被买了去了。 而随着众恩客们一回屋,就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拉着自己选中的女子钻进沐浴间内。 须臾之下。 就已是传来惊呼声,以及欢愉的靡靡之音。 ...... 在王府等着消息的李炎,一边喝着茶,一边思索着一些事情,惬意的很。 而王淑,却是在厅堂之中走来走去,显得焦急异常,嘴里念念有词,“怎么还没有消息啊,这都过去半个时辰了。” “伶侗,别晃了,你这晃得我眼花啊。这才过去半个时辰,即便咱们的肥皂香皂是好东西,那也得需要时间去卖啊。安啦,别操这个闲心啦。”李炎心虽说也期望着好消息的传来,但他却得装出一副深沉的姿态来。 王淑走近李炎,依然紧张,“殿下,咱们王府可是头一次做生意,要是这一次不成,那咱们可就真要喝西北风了。如再去向宫里伸手,陛下说不定对你有意见了。” 李炎无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 都抠门抠到家。 自己的食邑也好,还是封地产出也罢,根本没有多少能落到自己手里。 一个王爷还得为钱财想破脑袋,甚至还要顶着与民争利的名头去做生意。 难啊,实在是太难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十五章??找事的来了 “殿下,殿下,好消息,好消息。”正当李炎与王淑心中有所忧之时,一个侍女着急忙慌的奔进后院,大呼小叫的说着好消息。 李炎一听好消息三字,脸上立马一展笑容,看了一眼王淑。 王淑望眼欲穿的看着侍女抵近,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了,卖了多少了,管家和小香他们回来了吗?” 李炎闻话,皱了皱眉头,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 侍女才说好消息,你也不问问好消息是什么,就直接问起了管家和小香他们回来了没。 “回夫人,管家那边已经卖出一大半了,而且还有好多人争抢在要买呢,小香那边更是如此。不过因为在怡红院,奴婢不敢进去。”侍女显得有些紧张的看了看一旁的李炎回道。 怡红院乃是青楼,女人自然是不好进入的。 侍女紧张,估计也是怕李炎会怪她吧。 王淑一听管家那边卖出去一大半了,脸上立马扬溢出兴奋来,“西市呢,那边可有消息?” “回夫人,西市有些远,估计已经在路上了。”侍女回道。 十六王府位于长安城东北角。 而西市又位于长安城的西城,临近于金光门。 想要传递消息,差不多得穿过整个长安城了,而长安城东西长都接近十公里了。 要从西市传回消息来,距离少说也有七八公里,晚点,那也正常不过。 李炎闻话后,摇了摇头,感觉消息传递实在太慢了,慢到李炎都还没有适应过来。 前世一个电话,或者一个信息就能搞定的事情。 而如今,想要传递消息,人跑马奔的,人马困累到是其次,但是耽误时间啊。 ‘也不知道无线电的原理是什么,要是能弄出无线电出来,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了。’李炎心中暗暗想着。 无线电,李炎不懂。 就算是懂,估计也难造出来。 王淑急于想知道西市那边的情况,“让侍卫骑马去看看。” 侍女得了指示,又看了一眼李炎,得了李炎的点头,这才奔了出去。 不过。 当侍女奔出去不到半刻钟,一个方士就回到了王府,在一个侍女的引领之下来到了内院。 王淑见那方士回来,心中又是一顿紧张,“你怎么回来了,西市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回王妃的话,没有出事。殿下,利好啊。我们的肥皂一卖,又让人试验过后,众百姓争相购买。打我回来之前,我们带去的一万块肥皂已经快要卖完了。方士林差我回来请示殿下,要不要再弄一两万块肥皂去卖。”方士先是回应了王淑,又是向着李炎请示道。 李炎一听方士的话,脸上挂喜,“可以,不过不能太多,还是一万块。” “好呢,殿下,那我这就去了。”方士得了话,高兴的奔走。 片刻后,王府动静又大了起来。 下人们纷纷出动,搬搬抬抬,马蹄声声的。 方士带着一万块肥皂再奔往西市,而此刻的王府大门处,小香却是带着怡红院的红娘子回到王府外头了。 来到王府大门处时,小香看了看红娘子,“红娘子,一会儿见了殿下,你可得小心说话。最近殿下这里有问题,你可别触了他的眉头。” 说话之时,小香还指了指脑袋,似在说李炎脑袋有问题。 这要是让李炎听见瞧见了,非得再罚她不可。 敢说我脑袋有问题,你全家脑袋才有问题。 “小香姑娘你放心吧,我懂得。”红娘子欠了欠身。 入了府,到了内院。 当王淑打一见到红娘子之始,眼神之中的不悦全部露在了脸上,就差要让人把红娘子给轰出去了。 不过李炎到是安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红娘子,听着小香的介绍。 打李炎听到红娘子在怡红院把香皂卖到了八百文一块之时,顿时兴奋的起了身,走近红娘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到是让我大开眼界一回,看来,你在怡红院真是浪费了,你该去做生意才对。” 李炎来到红娘子跟前,这让王淑警惕不已,就怕李炎又要跟这位风尘女子搞在一块去。 “谢殿下夸赞。不过,殿下想来也知道,租用怡红楼售卖香皂,怡红院是需要抽成的,所以我才斗胆把殿下定的价格抬高了一些。”红娘子不敢托大,欠了欠身道。 李炎从头到脚扫了一眼红娘子,王淑见状后,更是吃味不已,走了过来,挡在二人中间,杏眼凝望着红娘子,“抽成多少,你说个数,一会我让人到怡红楼结算去。” “伶侗,这抽成乃是规矩,怡红院也不会免去的,一般都是一到两成。”李炎知道王淑吃味,退后几步抢在红娘子开口前说了一下抽成的规矩。 王淑一听抽成要一到两成之高,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么高,他们怎么不去抢。三千块香皂总卖出去的价钱才两千四百贯,这一抽成就得去了好几百贯,下次咱们不去怡红院卖了。” “殿下,王妃,一两成那是对别的事物。怡红院的东家刚才放话了,得抽五成。”红娘子话一出,就显得有些紧张了。 这话是她所在的怡红院东家亲口交待她的,让她跟着小香到王府过来向李炎当面提出来。 而红娘子自己却是知道,自己身在怡红院,可她却是李炎的人。 这话一出,她红娘子不紧张才怪。 一个月前,那静室的恐怖,从她踏入王府的这一刻,她就胆战心惊不已,就怕李炎不一高兴,再次把她丢进那寂静无声的静室内去煎熬一番。 王淑一听红娘子说的五成,顿时怒道:“什么!!!是谁敢这么大胆欺到我王府上来了。” “怡红院的东家是谁!”李炎也怒了。 敢抽他五成的利,他不怕崩了他的牙吗。 两千四百贯,抽五成那可是一千二百贯去了。 哪怕自己原本定价是三百文,被红娘子卖出了高价八百文,可这些钱本就是他李炎的。 抽个一成,他李炎还能接受,可要是敢抽他五成,李炎非得把这怡红院给拆了不成。 李炎此刻心里轰然出现了一个念头,‘有人要找我的事,肯定是。见我香皂卖得这么好,必然是想从中牟利的。’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十六章??没完是吧? 李炎与王淑二人同时发怒,这个现像可谓是难得一见。 这也让在场的婢女也好,还是侍卫也罢,更或者红娘子等人,皆被二人的愤怒之声给震在了当场。 而红娘子更是胆战心惊不已,紧张到了极点。 此时的李炎,怒眼一睁,紧紧的盯着她之时,红娘更是惊惧到了一定程度,双腿一曲。 ‘砰’的一声,直接跪在了李炎的跟前,“殿下,饶命啊。我只是传话的,跟我无关啊。” 李炎怒目金刚似的盯着红娘子。 王淑更是愤怒到了双拳紧握,恨不得当场跑去怡红院,去看看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想要抽五成的利。 “谁!”李炎见红娘子被自己吓成这样,声音也软了下来。 红娘子头抵地,身子颤抖,“殿下,是李文浩,是他让我说的。殿下,这真的跟我无关啊。” “李文浩?是他!”李炎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谁了。 李文浩,怡红院的掌管人之一,其二乃是沈家的沈从文。 但怡红院的实际控制人,乃是当朝吏部尚书李宗闵。 说来。 平康坊中所有的青楼背后,都站着某位位高权重的朝官,或者宦官。 对于这些,李炎当然是知道的。 曾经的原主,平日里不是炼丹就是混迹于平康坊中的各大青楼之内,对于各大青楼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 他更是知道。 李文浩此人,乃是李宗闵的远房侄子。 说亲并不亲,说近吧,也不远。 如真要细论,李炎与这位李文浩往前数好几代,那可是同一个祖宗。 当然,与李宗闵也一样,往前论几代十几代的话,祖宗同为唐国的开国皇帝李渊了。 李宗闵,李炎非常的不喜欢,就更别的他的这个远房侄子了。 原主虽不怎么关注朝中之事,但身在长安,他又贵为亲王,又哪里可能会不知道朝中的事情。 李宗闵乃是吏部尚书,其位高权重之外,更是攀附于大宦官内侍监王守澄,可见他李宗闵说来也并非什么善人。 即然不是什么是善人,而又欺到了自己的头上来了,李炎断然是不可能忍得下这口气的。 这不,一听红娘子所言李文浩后,李炎心中思量几息过后,就怒喝一声,“去,把两位典军叫来!” 侍卫一见李炎怒气满满,心中害怕,飞也似的奔了出去。 “殿下,你可莫要乱来。李文浩乃是李宗闵的远房侄子,殿下要是与他对上,必当不会好过的。”王淑见李炎让人去叫典军,已是猜到李炎这是要动手了。 这段时日。 她王淑可谓是越发的不了解李炎了。 原本从来不闹事的李炎,自打落了水之后,这性子就发生了大变。 虽说平日里到还好一些,可真要是碰上了一些针对王府的事情之时,那下手,绝对是又狠,又毒辣。 更是不顾对方是什么人,哪怕就是宫中的内给事高天德都敢打。 王淑真怕李炎一时被怒火给冲昏了头,得罪了李宗闵。 李炎不说话,坐回椅子上,冷冷的看向一旁不曾说话的小香。 一旁一直小心翼翼的小香,见李炎脸上沉重且看向她后,连想都不想,脑袋重重的点了点,“殿下,红娘子说的不假,当时奴婢也在场。” 李炎笑了。 心中暗恨不已,‘李文浩,你别以为你的叔叔是吏部尚书,本王我就不敢动你。一会本王定要让你知道,敢惹本王的下场是什么。’ 一个无官无职的人都敢惹自己,即便你的身后站着李宗闵,李炎又怎么可能会惧呢。 不要说他李文浩了,哪怕就是李宗闵这头大老虎,李炎都敢上前拔下几根虎须来,也好让他知道,他李炎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苏、裴二位典军一到。 李炎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二人边走边说。 当苏、裴二位典军一听李炎让他们领一百将士跟着他出府去后,也不问原因,点了一百将士,跟着李炎出了王府。 两刻钟后。 李炎率众抵达平康坊中。 而这一路,巡街的将士也好,还是那些武侯也罢,见李炎带着一百将士出现,心中纷纷好奇李炎这个王爷不在府上炼丹,难道想带着这么多的将士到平康坊来个集体耍乐吗。 可就正当这些武侯们心中纷纷猜测之时。 李炎踏步来到怡红院大门外,脑袋一斜,下巴一挑,大声向着怡红院内喊道:“李文浩,给本王滚出来!” 嚯。 李炎这一声大喊,那位本见李炎到来的老鸨闻声后,吓得震三震,连忙奔回怡红院内去通报去了。 而此刻。 本在怡红院二楼某间房间内抱着姑娘玩花样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以及老鸨那鸭子似的呼唤声,顿时把李文浩那抬起来的小老弟给吓得缩了回去。 “哪个不长眼的坏了老子心情!”李文浩气急不已,翻下床榻,赤条条的打开房门。 老鸨紧张又害怕,“东家,不好了,颍王带了不少人过来了,看样子是来找事的。” 李文浩一听李炎带人来找事,脸上的愤怒更是怒涨到了一定的程度。 穿上衣服,下得楼来的李文浩,缓步走出怡红院,打眼就已是瞧见以李炎首的众人。 “颍王殿下,好久不见啊。文浩听说殿下落了水,落下了癔症,不知道殿下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不识得兄弟我了?”李文浩走近李炎,脸上带着一丝蔑视的神情。 李炎冷冷的看着走近自己的李文浩。 突然。 一声重重的‘啪’响起。 惊得怡红院的老鸨,以及那些龟公,女子们都失了声,丢了魂,怔怔的看着当下。 吃了李炎一记重重的巴掌的李文浩,捂着脸颊,惊退不已,伸手指着李炎,“你,你,你怎敢打我,李瀍,我跟你没完。” “没完是吧,你一个屁都不是的玩意,还敢把手伸到我的钱包里来,谁给你的胆子!本王不发威,你当本王是一只病猫吗?我抽死你!去,给我把怡红院砸了。”李炎话才落下,又窜了上去。 顿时,啪声不止。 而这个场面,更是把远处的武侯,以及巡街将士都给惊呆了。 谁也没有想到,在他们眼中一直胆小怕事的李炎,今日突然变得如此的威猛,敢当街抽起了当朝吏部尚书的远房侄子李文浩。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十七章??陛下召见 李文浩被打了。 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颍王李炎打了。 如此劲爆的消息,片刻间就已在平康坊中流传着,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从前胆小怕事的颍王,既然当着众人的面,打了李文浩。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的。 午时。 正准备结束公务吃午饭的李宗闵得闻了这个消息。 “你说什么!颍王殿下打了文浩,怎么会?到底怎么回事,给我好好说清楚。”李宗闵一听这个消息,感觉很是不可思议。 在他的印像里,李炎绝对是一个老实的不像话的孩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殴打自己那位远房侄子。 那下人得问,赶紧回应道:“回主家,小的听说,颍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三千块叫什么香皂的东西,放在怡红院售卖。售价八百文一块,浩郎君觉得香皂不能以平常事物来抽成,直接提了五成。所以,颍王就带着上百兵卒围了怡红院,更是当着众人的面殴打了浩郎君。” 听着下人的回报,李宗闵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过,他知道归知道,可对于香皂这玩意,却是头一次听说。 “香皂是何物?”李宗闵双眉紧皱。 下人见李宗闵所问,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块准备好的香皂来,呈于李宗闵,“主家,这个就是香皂。此物可以用来沐浴洁身,而且洁身之后,身上能散发出一股清香气味,能让人清清爽爽。” 李宗闵看了看手中的香皂,凑近闻闻了。 “确实有一股香味,但就这么点卖八百文是不是太不值当了。”李宗闵似在问话,又似在自言自语。 下人不敢回答,也不好回答,只得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 片刻后。 李宗闵抬起头来,看向下人,“怡红院那边现在如何了?文浩可有受伤。” 半天下来,李宗闵这才问及他的那个侄子有没有事,可见李文浩在他李宗闵的心中地位着实不咋滴。 “回主家,浩郎君只是受了点小伤,不过...”下人不敢往下说了。 李宗闵见下人欲言又止,眼睛一眯,眉毛一皱,露出一副不喜的神色来。 下人见状,知道李宗闵不高兴了,赶紧补话道:“主家,怡红院被颍王殿下给砸了。” “什么!!!”李宗闵一听,顿时怒不可遏,惊得腾升而起。 怡红院可是他李家的摇钱树。 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那都是往小了说。 而今听到属于他李家的怡红院被李炎带人给砸了,他李宗闵又怎么可能坐得住的。 愤怒的李宗闵怒拍案桌,狰狞道:“去,带人去阻止颍王,我进宫去见陛下。” 下人得话,小跑着离去。 其实。 在他来之前,李炎就已经结束了自己这一趟平康坊之行了。 李文浩打了,怡红院嘛,也被他砸了。 香皂卖的钱,也如数被他给装上马车带走了。 人打了,店砸了,钱也拿了,李炎自然是不可能留下吃个午饭再回王府的,他可没那闲心情继续留下,他还要回去好好核算一下今日所得来呢。 入得宫的李宗闵。 此刻正在皇帝李昂的面前告状,“陛下,你可得为臣做主啊。颍王殿下打臣的侄子打得不成人样,骨头都断了好几根,到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啊。陛下,还请看在臣也乃是李氏宗亲的份上,为臣做主啊。” “皇弟打了你的侄子,何时发生的事情,皇弟又为何要殴打你侄子?”李昂被李宗闵的一通状告,实在是摸不清门路来。 李宗闵一见李昂问话,顿时又是鼻涕带水似的,如一个妇人一样哭诉了起来,“陛下,你也知道,颍王时有去平康坊玩耍,而我那侄子也如他一样,总是喜欢去平康坊中玩耍。据传,颍王殿下与臣那侄子为了抢一个风尘女子,这才痛下狠手,更是把那风尘之地也给砸了,陛下,你可得为臣做主啊。” 好嘛。 李宗闵这可真是会说话,还据传,更是直接编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按在了李炎的头上。 李宗闵敢这么做,他就认定眼前的这个胆小的皇帝,肯定会给他做主,判责李炎的。 甚至,李宗闵还认定李昂一听到此事之后,会直接派出与他交好的内给事高天德上门去好好惩处一下李炎。 不过。 让李宗闵没想到的是,李昂闻事之后,脸上虽显不喜,抬了抬头看了看侯在殿外门口的高天德一眼后,却是向着另外一个内侍喊道:“你出宫去颍王府,把李炎召进宫来。” 李宗闵一听李昂的话,感觉再一次的不可思议。 平常。 眼前的这位皇帝,绝对不会召像李炎这样兄弟皇族等任何人进宫的。 而今天却是破天荒的违背了以往李宗闵所有的认知了。 顿时,李宗闵像是吃了黄莲一样,苦到家了。 心中盘算着,一会李炎进宫之后,他该如何圆一圆刚才在李昂面前所编的这个谎来。 ...... 颍王府中院。 李炎看着一箱箱的铜钱被抬了进来,脸上的喜色,从见到这些钱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过。 “殿下,趁着现在肥皂香皂好卖,要不我们把所有的都卖了吧。”王淑瞧着眼前摆着的近六千贯钱,实在是兴奋的没了边。 李炎摇了摇头,扫了扫忙了一上午的众人,“你们辛苦了,一会管家罗列出今日参与人员的名单出来,每人赏五贯钱,算是你们的辛苦费了。”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众人一听李炎的话,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 正当他们高兴之时。 门房突然急奔而来,气喘如牛的,“殿...殿下,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召见。” 李炎突闻,也感觉不可思议一般。 据原主记忆,自打李昂入主宫城之后,他这个皇弟,除了祭太庙,或者大节之时才会入宫,平日里要进宫,都是由着王淑她们的。 而他的这个皇弟,更是从未被单独召见过。 突闻皇帝陛下召见,李炎不可思议之下,顿时联想到了怡红院的事情来了。 ‘看来李宗闵这老小子是告了我一状啊,告吧,告吧,看看谁有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十八章??借口真不错 打了李文浩,砸了怡红院罢了。 这点小事,李炎自然是不会担心的,更是不怕有人把此事弄得上纲上线,顶到朝堂上来当作一件大事对待的。 就李炎打人这样的事情,放在长安城内,可以说每天都有发生。 至于砸了怡红院,虽说是他李炎下的令,但怡红院又不是被拆了,只是砸了,而且砸得又没到非得重建的地步。 李炎随着内侍进了宫。 踏进殿中之前,李炎抬眼就见到了曾经被自己狠揍的高天德,瞥了他一眼,趾高气扬的踏入殿中。 高天德见李炎如此神态,心中更是暗恨不已,‘小子,你给咱家等着,等咱家得了势,非得让你跪在咱家面前求饶不可。郑之这玩意,最近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到现在还没有给咱家弄到那什么肥皂的方子吗?现在到好,又出现了个什么香皂。’ 高天德对李炎的恨,可谓是到了骨子里了。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他,却是被一个亲王给打了,这让他的面子丢到姥姥家去了。 这也让他在整个宦官集团里面,成了一个笑话。 甚至,连一些小鱼小虾们都在背后议论这事。 高天德咬牙切齿的看着李炎昂首阔步的样子,神色越发的狠戾了起来。 李炎一入殿,见李宗闵这货还真在,心中暗笑不已。 再一瞧,就已是瞧见了自己那位皇弟哥哥。 李炎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见得自己那位皇帝二哥,感觉有些很不适应,“臣弟参见皇兄。” “无需多礼。”李昂向着行礼的李炎抬了抬手,眼中多了一丝的关切之意。 起了身的李昂,走近李炎,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李炎后,伸手拍了拍肩膀,“皇弟,两个月前,听说你落了水,落下了癔症,不知道现在可还好?” 擦。 李炎一听自己这位皇帝哥哥的话,又见他向着自己打眼色,心中本有些抵触的他,貌似懂了似的,赶紧向着李昂又是一礼回道:“皇兄,臣弟的癔症难好啊,说不定一会就得发作了。皇兄你还是离我远一点,省得我癔症一发病,就伤了皇兄。” 好一个借口。 借癔症之名,来堵李宗闵的嘴,这是一个好招数。 什么是癔症。 说白了,就是一个性格分裂的神经病,争强好胜,好勇斗狠,不计后果,什么人都敢打,什么人都敢骂。 而李昂一见李炎之后,就直言李炎得了癔症,可见李昂这是怕李宗闵在今日的事情上,找他李炎的麻烦。 虽说李炎不怕,但自己这位皇帝哥哥都这么说了,更是向着他使眼色,李炎要是当场驳了李昂的面子,他这个兄弟可就做得真不咋样了。 况且,人家李昂也是为了他李炎好嘛。 一边的李宗闵听着这两兄弟的对话,心中一咯噔,暗道一声不好来。 虽说他并不知道李炎是否真的得了癔症。 但从李炎落水开始之后不久,颍王李炎得了癔症之事,就在整个圈子里传疯了。 他李宗闵自然是有所耳闻的。 而此刻,李宗闵就有些坐腊了。 原本想借今日之事,好好打击一下李炎,可癔症之名出来后,他李宗闵还真不好下手了。 真要是下了手,他李宗闵可就得落得一个欺负人的名头了,到时候,他这个名声一出,估计是谁见了他,都得绕道走。 李昂听李炎所言,还真就配合的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挂着一丝的担忧状看向李宗闵,“李尚书,你看今日之事可否就这样?” 皇帝发了话,他李宗闵又能如何? 难道真要找事?找一个得了癔症之人的事? 可不找吧,他李宗闵心中的那口恶气却是难以咽下去。 “陛下,颍王殿下得了癔症,臣正好识得几位名医,要不我让那几位名医到到颍王府上好好替颍王殿下诊治一番?”恶气咽不下,那就找别的名头来辨别李炎癔症的真假。 如真,那就罢了,如假,李宗闵自然是不会放过他李炎的。 李炎一听,就知道李宗闵这是没安好心啊,“李尚书,我这病啊,治不了了,乃是落水之后落下的病根。太医都没有办法,就更别提的那些下三流的民间医者了。算了算了,大不了这样吧,这样挺好的。” “颍王殿下这心态真好,要是老夫得了癔症,那必然是日不食,夜不寝,断然是没有空闲时间去平康坊的。老夫真没想到,颍王殿下得了癔症,还想着去平康坊会一会那些风尘女子,老夫真是佩服。”李宗闵的一顿讽言,让李炎的眉头挂了起来。 不过。 李炎也不在意,你想喷那就喷吧,本王爱咋就咋滴。 你要是看我不顺眼,那就上来咬我吧,“呵呵,李尚书这话说的好。本王没有别的本事,就是喜欢女人,不像李尚书这样的人,连女人都不喜欢了,看来李尚书得好好跟本王学一学啊,要不然,人生可就没有任何的乐趣可言了。” 你喷,我也喷,看看谁受不住。 李宗闵不接话了。 就李炎这话一出,他当然知道李炎所指。 李宗闵如今已是近五十,身子早就垮了,而且最近两年更是与着那些宦官们搞在一块,众朝官们都猜测,李宗闵有可能与着这些宦官们搞对食。 恶心之极到家了。 李炎此刻双目一挑,很是自傲的看着李宗闵。 一旁的李昂见状,赶紧出言劝慰,“李尚书,此事即作罢吧。文浩的汤药费,就由着我这个皇兄出了。” 好嘛。 李昂的话一出,李宗闵还真找不到任何的借口了,只得尊了一声不敢,拂袖而去。 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李炎见李宗闵离去,心中爽歪歪。 李昂看着离去的李宗闵摇了摇头,转向李炎,“皇弟,以后你还是少去平康坊中厮混,多读点书,哪怕你在府上炼炼丹,也不要生出事端来让皇兄作难。对了皇弟,你母亲那边也得去看看了,都三个月不去请安,前几日你母亲一直惦念着你。” 母亲? 我去,差点忘了还有这位老大人在呢。 要不是李昂提及,李炎都不一定能想起这位来。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十九章??你要继续玩吗? 李炎的那位母亲。 乃是唐穆宗李恒的妾妃廉氏,乃廉颇之后。(后武宗继位,廉氏已故,被武宗赐姓韦,其族父兄等人皆赐姓韦。廉氏更是被追册为皇太后,上尊谥宣懿皇后。) 廉氏因生了李炎之后,被册封为贵妃。 穆宗去世之后,廉氏就一直居住于宫中内苑某处,反到是当今皇帝李昂的母亲皇太后到是居住于兴庆宫。 从敬宗李湛开始,到李昂,以及李炎。 他们三人,每个人的母亲各不一,均非同母所生。 而文宗李昂上位也才几年,内宫之事,他也依然尊照以往的规制,把这些女人养在内苑。 此内苑,非大明宫所在的内苑,而是原本的宫城西内苑。 唐国开国之时,建都长安,皇室居于宫城,皇帝与他的那些女人女儿们,居住于西内苑。 直到大明宫修好之后,后来的皇帝基本都居于大明宫了,就连其女人也都居于大明宫所在。 李炎的母亲廉氏,自然也就居于西内苑了。 廉氏,此时还是本姓。 直到其亡之后,被武宗皇帝赐姓韦,连同廉氏一族,也被赐姓韦。 “皇兄,我这就去向母亲请安去。”李炎一听自己这位皇帝哥哥的话,脑袋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身为儿子,三个月不去请安,这着实说不过去了。 哪怕此时的李炎不再是原主,可这名义之上还是的,李炎即便有千般万般想法,那也得去看看。 不过。 李炎在离开大殿之前,到是向着李昂行了一礼道:“皇兄,我想改个名字。” “哦?你怎么突然想起要改名了?李瀍之名乃是父皇所取,身为人子,断然是不允的。不过,如今父皇已故去多年,大哥也故去几年了,那你想改何名?”李昂突然一听李炎说要改名,心中虽有些小意见。 可他脑中一想,自己都改了名了,李炎改不改名,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李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皇兄,瀍字太难写了,我想改个炎字。” “你啊你,叫你多读书,你就是不听,瀍字如何难写了。罢了罢了,改吧。到时候我会跟宗正寺说一声,过段时间你去宗正寺走一趟即可。你现在还是赶紧去看望你母亲吧,好好陪陪你母亲说说话。”李昂一听李炎之语,甚是头大。 瀍字难写吗? 或许是吧,但李炎要改名本就是因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名字。 李瀍的这个瀍字本就难写,笔画又多,用的还是毛笔。 李炎真心是怕了。 李炎躬身一礼,“多谢皇兄,那我先去了。” 出了殿的李炎,心中有些小开心。 ‘名字算是搞定了,总被人叫李瀍,还真不适应,李炎多好听,而且还好写。’李炎心中自语不已。 而殿中的李昂却是大摇其头,自叹道:“皇弟这性子,改个炎字,到是更符合他当下。” 李昂如何想的,李炎才会不去在意呢。 出得殿的李炎,在大殿门口不远处瞧见那一直恭敬站着的高天德,又是向着他啐了一口。 在一个内侍的引领之下,大摇大摆的往着丹凤门方向走去。 “小畜牲,别得意,总有一天,我定要让你知道咱家的厉害。”高天德再一次的恨得牙痒痒。 ...... 好不容易从大明宫出来的李炎,出得丹凤门之时,抬眼之下,却是瞧见了李宗闵。 ‘这老家伙不是会特意在这里等我吧,他都出来好一段时间了。’ 大步流星似的往着前走去,露过李宗闵之时,李宗闵开口了,“颍王殿下这癔症犯得真是时候啊,就连陛下都紧张的很呢。” “李尚书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何必拐着弯骂人。”李炎停下脚步,双眼盯着李宗闵。 李宗闵双眼怀恨,“你打了文浩,砸了怡红院,此事你真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别以为有陛下为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哟。李尚书这是在威胁本王了,本王到是很想知道,李尚书你想怎么样?揍本王一顿?还是让本王名声扫地呢?”李炎不惧李宗闵,双眼一挑回了两个白眼过去。 李宗闵见李炎如此神态,更是愤怒不止,怒喝一声,“李瀍,别得意。打了文浩一事咱们先且不说,可你砸了怡红院,怕是不能仅凭陛下一言就此揭过去。怡红院被你一砸,每天损失都在上千贯,你要是不赔偿,可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不讲李家情面了。” “哈哈哈哈,我道李尚书怎么会这么高风亮节,原来在这里等着本王呢。钱,一文都没有,那是他李文浩自找的。如果李尚书想要继续玩下去,本王一律奉陪,就是不知道李尚书有没有这个胆子跟本王玩下去。”李炎哈哈大笑不止。 赔钱。 毛都没有。 没有抢你的钱就已经算是好事了,还想让自己赔钱,真当自己是泥捏的不成。 李炎的哈哈大笑,更是让李宗闵愤怒不已,连连指着李炎,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炎见李宗闵如此,啐了一口又喜道:“李尚书,欢迎你找本王的事。不过本王现在可没有心情跟你玩,如李尚书想玩的话,到时候可以派人到本王府上呈上书帖,本王绝对不含糊,应下你的战了。” 话还未落地。 李炎闲庭信步的往着前面走去,根本不再去搭理他李宗闵。 李宗闵此刻更是气得肝疼。 “李瀍,如你不赔偿怡红院的损失,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气愤不已的李宗闵,冲着李炎的背影怒声不停。 李炎头不回,伸手竖了一个中指,“哪凉快哪待着去,本王懒得跟你在这里丢人现眼。” 好嘛。 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尚书,正三品的大员呢。 你这么说,难道不怕他搞你吗。 李炎怕吗? 他当然不怕,他连王守澄这样掌神策军权的中尉大宦官都不怕,他又怎么可能会怕他李宗闵。 李炎或许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军没军的。 可他李炎自有他不怕的道理,也有他不怕的倚仗。 否则。 就当下这样的时代之下,先是揍了内给事高天德,而今日更是把李宗闵的怡红院都给砸了。 两位有权有势的大人物都相继得罪了,放在别的亲王头上,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是李炎。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三十章??母亲 片刻后。 李炎随着内侍来到了安礼门,也就是西内苑的大门所在。 西内苑有两大门。 一玄德门,此门南向与东宫相联,北向直通含光殿。 而这二嘛,也就是赫赫有名的玄武门了。 李炎来到的,自然是这玄武门了。 经过重重查验之后,李炎这才入了西内苑,随着那个内侍,往着西内苑每处行去。 没过多久。 李炎被带到了一处寝宫所在。 “颍王殿下,廉贵妃的居所到了。”内侍向着李炎打手一礼,指着寝殿说道。 李炎看了看,脑中忆起原主的一些事情来,“好,我知道了,你在这里等着吧。” 此刻的李炎心情是复杂的。 原主已不在。 李炎还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原主的母亲。 虽说占了人家儿子的身子,这算是一份情,可这份情该如何还,他李炎心底里还真没有一个数。 要不是今日被皇帝召入宫,提及还有一位母亲的话,他李炎真的没有想过这么一个人。 而这几个月以来。 王淑也从未提及过,这也让李炎心中猜测,王淑肯定认为自己真的得了癔症,这才没有提起这位来吧。 叹了一口气的李炎,径直走了进去。 当李炎一穿过院墙门,几个宫女闻声后瞧向院门所在,惊慌的向着李炎行礼,“颍王殿下安好。” 李炎看了看,淡淡的回了一个微笑。 更有一个宫女奔走,去禀报去了。 少顷。 李炎见到了原主的母亲。 “儿见过母亲,让母亲挂心了。”李炎有些违心的向着廉氏行了一礼,心里多了一份尴尬。 廉氏见儿子时隔几个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直接抱着李炎,泪流满面的,“瀍儿,我的瀍儿啊,母亲甚是想你,你怎现在才来见母亲啊。” 李炎被廉氏这么一抱,更是尴尬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人家抱的是儿子,而自己是与不是,此刻他还真分辨不清楚了。 正了正神,定了定心。 李炎摆正心思,双手轻轻的揽了一下廉氏。 “母亲,儿有错。自打落水后,儿好多事情都有些忘了,所以这才晚了些许时间过来给母亲请安,还请母亲不要怪罪儿。”李炎虽依然还是有些尴尬,但到了此时,再尴尬也得尽这个身体主人的义务。 廉氏听着李炎的话,心里更是难过至极,“瀍儿,你身子骨如何了?我听伶侗说你最近犯了癔症,现在如何了?可好了些?可有请太医诊治?可……” 又是癔症。 李炎一听到这个癔症,脑袋就疼。 皇帝李昂是这么说的。 而自己的这位母亲也是这么说的,而一切的原因,全部来自于自己两个多前落水事故,同时,也是自己想摆脱一些麻烦故意而为之的。 好吧。 事情已经到了此地步,李炎想要摆脱这个癔症的名声,还真是不好处置了。 好半天下来。 李炎把廉氏宽慰好了。 廉氏拉着李炎相傍而坐,询问起李炎这几个月的情况来。 李炎被廉氏所问,也只能打着哈哈,搪塞过去。 “瀍儿,一会我让他们准备些吃食,你陪母亲吃顿饭吧。我们母子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坐在一块吃饭了。”廉氏心安了不少。 至少现在她没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有癔症的特征,感觉王淑向她所说的话有误,直接拉着李炎的手,轻轻的拍着。 李炎轻轻的点了点头,“儿子不孝,让母亲挂心了。不过儿不敢待太久,怕宫里传出闲话去。” “谁敢传出闲话去,我与我儿吃顿饭怎么了。一会我让人去找你皇帝哥哥说一声,谅谁也不敢在背后嚼舌根。”廉氏一听李炎的话,大声说道。 吃个饭而已。 而且还是与自己的母亲吃饭。 这本就是无可厚非之事。 但李炎只是想找个借口赶紧离开罢了,想让自己舒缓一下自己的尴尬。 但廉氏都这么说了,他李炎也再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头。 饭间。 廉氏一直帮着李炎夹菜,而且夹的都是原主最爱吃的菜。 可是对于此刻的李炎来说,就眼前的这些饭菜,就算是宫里尚食局所出的,那也合不了他李炎的胃口,也只能说免免强强。 李炎更是只能顺着廉氏的意吃下肚去。 廉氏见李炎大口大口吃着菜肴,眼里全是温柔与慈爱、疼惜。 反观李炎,那真叫一个痛苦不堪。 装又不能装,只能如此了。 在西内苑待了一个多时辰。 李炎见时间已是差不多了,再待下去,这宫里可就真要传闲话了,“母亲,时辰也不早了,儿要不先告退吧。” “唉,与瀍儿相处的时间太短。要不是因为宫里的规矩,母亲到是希望天天跟着瀍儿在一起。等瀍儿有了孩子,母亲还能享受天伦之乐。可这宫中,唉~~”廉氏知道李炎所言,叹着气说道。 李炎低下头,心中思量。 ‘要不要把她接出宫去,接回王府好好侍候着,怎么着也是原主的老娘,不管怎么说,也得好好孝敬吧。廉氏的年岁,也才将将四十,这样处在宫里待着,不老也得呆老了。’ 俄顷。 李炎心中已是有了数了,“母亲,宫中规矩确实多,待儿想想办法,把母亲接出去。” “瀍儿你可别胡来,这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好了,你赶紧走吧,别过了时辰,让人有了话柄。”廉氏一听李炎所言,心中暖的很。 可规矩就是规矩,他廉氏即便乃是上上代皇帝的贵妃,那也不能逾越了。 不过。 正当李炎欲行礼之时,廉氏却又突然说道:“瀍儿,你也去看看你舅父。” 舅父? 李炎突闻这个名头,脑中顿时闪现一人。 廉恭甫。 原主的母亲只有一个兄弟,那就是这位廉恭甫。 此时的廉恭甫也正在长安城内,而且还是一个官员,只不过官职不高也不显,也才仅仅是一个从六品上的大理司直。 李炎一听自己母亲突然提起自己这位舅父,心中了然。 一个大理司直之位,说来就是一个掌参议疑狱、披详法状之职罢了。 论权力,还真没有。 只是一个做事,没有说话权的官职罢了。 廉氏此刻提及廉恭甫,可见廉氏这是不想她的兄弟过得太寒酸了,希望李炎这个儿子能拉一把她的兄弟。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三十一章??赚钱赚到手软 “殿下,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怎么样了?”从宫中出来后的李炎,一回到王府,王淑就急切的打问了起来。 李炎接过婢女递上来的茶水,往着嘴里一倒过后,舒了一口气道:“还能怎么样,就这样呗。李宗闵这个老奸巨猾之辈,想要本王赔钱,毛都没有。不过咱们也不能太大意了,别着了他的道。” 李宗闵会不会再找他李炎的事,李炎不知道。 但是依着怡红院的损失,李炎就算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李宗闵又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找事而已。 李炎根本不惧怕。 大家明面上都不敢乱来,毕竟要一个名头。 名头没有,那只能背底里找事了。 而李炎最不怕的就是背底里找他的事了。 “殿下,陛下怎么说?”王淑脸上的担忧不减。 面对李宗闵这样的人,王淑打李炎进宫开始,她就紧张了。 李炎看着王淑,投给她一个宽慰的笑容,“皇兄他又能说什么,还不就是这样,调和呗。” 王淑听后,舒了一口长气。 李昂上位以来,一直都是如此。 不管是谁与谁交恶了,一直主张的都是调和,更或者是各打五十大板,毕竟没有几个是自己人。 “殿下,我听下人来报,说你去了西内苑?”王淑不再追问面见皇帝的事情,到是问起了李炎西内苑之行。 一提及西内苑,李炎到现在还处在一种懵懵的状态当中,“嗯,去看望母亲去了,顺便陪她吃了顿饭。哦对了,伶侗,我那舅父最近怎么样?” “殿下,舅父最近过得并不如意,好像被人排挤了。”王淑见李炎并没有露出什么神色,心中安了些回道。 李炎一听廉恭甫被人排挤,哑然无声。 被人排挤也正常不过。 自己这个王爷以往从不过问任何朝政,况且他还没成年,更是还没到封官的年纪,自然而然的,跟着李炎有关的人,也就会边缘化。 除非你当了皇帝,才会受到一些赏赐,连同与皇帝有关的人,或者其女人有关的人,都会重用。 这也是朝廷内部的一种平衡术。 哪怕这些人没有什么能力,更或者连大字不识一个的,朝廷也会安排一个官职给他做做。 从六品上的大理司直,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官职。 品级不上不下的,做与不做根本不重要,“伶侗,你过些天让人去舅父府上,让他得了空来王府一趟。” “好的,殿下。”王淑应下。 接连几天。 李炎安居于王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个大家闺秀。 而这几天里。 肥皂的售卖已经结束,香皂到是还剩下两千块。 这两千块,李炎已经不打算再卖了,这些是用来送人的。 宫里要送,自己的那些兄弟姐妹们也要送。 至于朝中的那些官员要不要送,李炎还在考虑。 此刻。 结束了肥皂香皂的售卖后,李炎正与着众人在偏院中,准备开始大赏赐呢。 王淑手里拿着一本账册,边翻看边喜笑连连,“殿下,肥皂咱们营收两万七千贯,香皂也有一万五千多贯。殿下,妾身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呢。” 赚大发了。 肥皂与香皂在这几天下来,所赚的钱可谓是多到连李炎都有些不可思议。 肥皂李炎原本的定价一百文一块,香皂定价三百文一块。 可经第一天之后。 李炎直接来了一个坐地起价,你爱要不要,世上就只有这么多了。 香皂更是依着在怡红院的价格来定,八百文一块。 而且,如此高价之下,听闻消息的人更是趋之若鹜般的争相购买。 穷人到还好,可抵不住那些有钱人家的女人攀比啊。 这不。 最近几天里,长安城中的贵夫人们,在聚首之时,总会来上一句,你买香皂了吗? 甚至。 为了拥有更多的香皂,那些夫人们甚至还派出不少的婢女下人直接去大抢购。 如果不是因为限购三块,说不定她们都包圆了。 长安城什么最多?当然是人了。 当今的长安城,那可是世界第一大城,人口最多的一座城市了,其人数早已超过百万之巨。 这还是安史之乱之后。 如果放在开元之时,那时的长安人口,更是高达了一个不可计数的数值。 所以。 李炎敢这么玩,自然还是因为长安人口多,而且其弄出来的肥皂香皂乃是世界独一物。 肥皂香皂的总营收达到了四万两千来贯钱。 如此多的钱,在王府上还真是头一次。 王淑高兴,李炎当然更高兴了。 “赏,大家都有赏。本王承诺的,一文都不会少你们的,以后,好好跟着本王干,本王绝不会冷待了你们。”李炎一句赏,那些参与售卖肥皂和香皂的人,脸上立马闪动着兴奋之色。 赏钱,才是他们最想追求的。 什么名头也好,还是什么承诺也罢。 这些可激不也们的冲劲,唯有赏钱才是他们努力的目标。 发钱了。 李炎承诺每人事后十贯钱的赏钱,直接加到了二十贯钱。 这让拿到赏钱的下人们,直呼李炎万福。 王府下人的俸禄都不高,一年下来,折算成铜钱,也就二十来贯钱罢了。 一次的赏钱,就差不多抵他们一年的工钱了,放在谁身上会不高兴。 待下人离开后,李炎看着眼前十三名磨拳擦掌的方道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怎么样,几个月前,你们的选择没有错吧。如今,钱赚来了,也是到了本王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殿下万福,这些都是殿下的功劳。”方士林带头向着李炎行了一个大礼。 李炎指了指摆放在他们面前的一大堆铜钱,哈哈大笑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这是大家的功劳。两个多月前,你们从签下卖身契开始,就已经就属于功臣了。而这些更是你们应得的。” “殿下折杀我等了,为殿下做事,乃是我们的福份。”众方道们恭敬不已。 李炎扫视了他们一眼,大手一挥,“伶侗,向他们宣布吧。” 宣布。 宣布什么? 李炎突然来上这么一名话,顿时让众方道们如云里雾里一般。 不是说好给钱的吗? 不是说好还有赏钱的吗? 风怎么突然变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三十二章??动手了 “许敬,时宽,袁正守,刘天明,晋侍卫职,月俸十贯。” “方士林,晋大丹师职,月俸十二贯。” “其余人等,晋丹师职,月俸八贯。” “诸人等妻儿老小,皆可入王府,享乙等婢奴薪俸,年未满十八者,入堂读书受教。” 王淑得了李炎的吩咐,拿着一本小册,大声的向着众方道们宣布起李炎的任命。 或许可以说是任命吧。 但这个任命,也仅是针对他们罢了,而且宣布的这些个职务,也显得与众不同。 什么大丹师,丹师的。 以往,他们十三人都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都是替李炎炼丹。 而今这一宣布,各分其事,各有专职。 甚至。 李炎还把十三人当中,武艺高强的四人直接任命为侍卫职,直接把他们四人给剥离了出来。 同时。 李炎更是大方到,让这十三人可以把妻儿老小都带进府上来,享受别人享受不了的待遇。 当方道们一听王淑的宣布后,先是傻愣了半天后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向着李炎躬身一个大礼,“殿下万福,王妃万福,我等必当谨守克己,不负殿下和王妃的恩宠。” “卖身契的钱,每人如数,六百五十贯。另殿下曾经许下的一成,还有加持一成作为赏赐。”王淑看了看李炎一眼之后,又大声喊道。 众方道再听之下,心中甚喜,“多谢殿下,多谢王妃。” 六百五十贯那是卖身的钱。 一成的许诺,再加一成的赏赐钱。 李炎这次可是放血了,而且还是放了大血了。 零零总总加起来,今日他直接出了一万多贯钱的血啊。 王淑心疼的都有些埋怨李炎了,而李炎却是淡然的很,根本不在意这一万来贯钱。 当下这个世道。 要么给权,要么给钱。 即无权给人家,那只能给钱了。 钱嘛,李炎想要赚,那也只是手到擒来那么简单罢了,就如肥皂香皂一出,李炎就能赚得钵满盆满的,根本不会在乎这点钱。 即便自己封地上的产出被自己那位皇帝哥哥挪用,他也不在意。 钱发了,也赏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炎再一次的布置起炼制肥皂的任务来。 而这一次,因为许敬四人被强行晋升为侍卫职,替换掉了李炎原本的那些侍卫,方道的人数,也从十三人下降到了九人。 不得已,李炎只能从下人当中抽选十一人补进偏院,成为方士林下面的炼丹人员了。 采买。 又一次的大采买。 油料,碱粉,花朵。 甚至,李炎此次还增加了花朵的种类,以及数量。 香皂价格卖这么高,李炎自然是希望多制作一些的。 至于肥皂嘛,量也不可能太少,要不然,李炎也不至于要给偏院增加这么多人手。 某日。 李炎正坐在内院槐树底下享受着徐徐微风之际,王淑却是突然急步走近李炎,“殿下,好像有些不对劲。” “嗯?有什么不对劲。这不好好的嘛。”李炎听有脚步声传来,又听是王淑的声音,眼不睁,身不动,继续享受着炎炎夏日里难得而来的微风。 王淑坐下,喝了一口婢女递上来的茶水,“殿下,刚才我听管家说,油料价格涨了,花朵的价格也涨了,其他需要采买的东西价格都几倍几倍的涨起了价来了。” “涨了多少。”李炎一听,顿时一个激灵。 王淑向着正在内院门口附近候着的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得了指示,快步奔了过来,恭敬的回道:“殿下,花朵上次采买一石只需五贯钱,而今却是需要三十贯钱。而且,油料也是这般。上次油料一桶十二贯,现在都需要近五六十贯了。其他的也是如此。” 擦。 李炎一听管家的回报,心中思量着。 ‘怎么回事?这才两个来月的时间,怎么涨成这副鬼样子。看情况分析,这是有人在背后搞垄断啊。’李炎心中猜测。 “派人去打听一下,看看这些东西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搞事。记得,派一些机灵一点的,最好让长安城中那些下三流的人物去,花点钱也无所谓。”李炎思量之下,先看看情况。 王淑能看出这里面不对劲,李炎自然是也能看出来的。 自己虽说大量购买,但这个所谓的大量放在长安城内,那也只是微小的一部分罢了。 管家得了话快步离去。 而此时的李炎,望向候在不远处的许敬四人,随即向他们招了招手。 待四人过来后,李炎吩咐道:“你们乃是方士道士,在长安城内,你们算来也是最熟悉的。现在交给你们一项任务,一会你们出两人到各里坊走走看看,如果发现有人故意坐地涨价的,就花钱让那些下九流的人去搞事。记住,易个容画个妆再去,省得别人认出你们来。” “是,殿下,那我和刘天明二人去即可。”四人中的时宽,一听李炎所说,直接点了他自己和刘天明。 李炎笑了笑,“好,那就你们二人去。记住,千万别暴露了。” 二人得话,重重的点了点头,径步离开。 有人坐在涨价,李炎当然是不愿意了。 自己好不容易赚点钱,就有人想要坐地涨价,搞垄断,你这不是分明要给他李炎上眼药嘛。 李炎再傻,也知道这是背后有人搞事了。 下午。 太阳正烈之时。 管家再次回来,“殿下,查到了一些消息,不过,我不敢确认。” “说。”李炎一听消息来了,心中也好奇到底谁是这场涨价的幕后黑手。 管家看了看一旁的王淑,脸上多了些担忧,“殿下,据查,府上炼制肥皂的物料涨价,乃是因为沈家放了话,说只要这些物料低于多少价,那些小商贾就得从长安城消失。” “沈家?”李炎有些傻了。 沈家是哪家,他还真不知道。 不过,一边的王淑却是出言提醒了,“殿下,沈家乃是控制长安城绝大部分油料售卖的商家。而且,沈家与李宗闵走得很近。” “我擦,原来在这里等着本王呢。看来上次是没有把他李宗闵打怕啊,想要动我的蛋糕,我到想看看,你李宗闵的手有多长。”李炎一听这背后的幕主乃是李宗闵后,这脸上顿时青筋暴露。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三十三章 ?设想 幕后之人出现了。 而李炎却是显得有些不自然了。 人家要坐地涨价,而他李炎又不能因为这点事找上门去,直面硬刚李宗闵。 思来想去。 李炎一想到那沈家,以及怡红院后,脸上自然而然的笑了,“李宗闵啊李宗闵,怡红院看来你是不想开了。即然你敢坐初一,那本王可就要做十五了。” “殿下,你可不能乱来啊。李宗闵乃是吏部尚书,即便是陛下都拿他没办法,而且,你也知道,李宗闵在朝中的权力最大,哪怕就是中书令等人都是他的人。殿下,还请三思。”一旁的王淑一听李炎的话,就知道李炎要搞事了。 搞事不怕。 可要搞李宗闵的事,那就不是你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能随意的了。 况且。 不管是王淑也好,还是整个颍王府也罢。 谁不知道朝中事情。 也就他李炎了,对于朝中之事,可谓是两眼一摸黑,根本摸不清里头的道道。 李炎抬眼看了看王淑,投过去一个了然的神色,“伶侗,你也太小看本王了。本王即然想让他李宗闵讨不了好,自然是有法子对付他的。他李宗闵不是开青楼的嘛,那咱就在平康坊怡红院的对面开一家青楼。我到要看看,他李宗闵拿什么来跟本王斗。” “殿下,不可。殿下身份尊贵,这青楼可碰不得。如被他人知道了,殿下必然会遭到众朝官们的诽议的。”王淑一听李炎要弄间青楼,第一反应就是极力反对。 也着实。 现在的李炎比起几个月前来即老实,又安静。 还且还赚得了这么多的钱财回来,更是重塑了王府的规矩,使得王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开始趋向一条心了。 如李炎真要弄一间青楼,王淑心里不爽快之外,更多的还是怕李炎遭朝官们的攻讦,以及宫中那些人的诋毁。 毕竟。 青楼这种风尘之地。 你玩一下可以,但要是头上挂着一个青楼的名头,那可就真有些自掉身价了。 李炎又是淡然一笑,伸手揽过王淑,“伶侗,你放心吧。本王以前虽不着调,经常出入青楼风尘之地,可自打本王落水之后,就想明白了。这青楼中的女子哪里及得上我的伶侗啊。” “殿下~~”当作下人的面做出一些不雅的动作,促使得王淑嗲声嗲气的,赶忙抽离。“殿下,青楼之地,殿下还是少去的为好。就算殿下想要弄一间青楼,最好还是别亲自去,要不然,麻烦会不断的。” 李炎打了一个响指,“宾果。还是伶侗想得周到。管家,你现在就去平康坊中看看,看看怡红院附近哪家店铺要卖的,如果没有,那你就想办法。记得,店铺挂在许敬的名下。” “是,殿下。”管家得了话,看了看王淑后退出内院。 李炎知道。 当下王淑在王府之上的地位,着实有些高,甚至都快高于他李炎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谁让李炎曾经不管事呢。 现在他李炎一管事,管家也好,还是府上的下人也罢,依然还是会看王淑的眼色去行事。 而今这样的场面,李炎也只能慢慢去调整。 王淑见李炎打定主意要开一间青楼,心里虽有诸多的不愿,可她身为李炎的女人,自是不能阻止的太过了。“殿下,即然你想要开一间青楼,而又选择在怡红院的附近。怡红院的客流放在长安城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青楼,殿下开一阐青楼,那无异于是自找没趣的。” “伶侗,你不懂。本王要开的青楼,那可是别于任何一间青楼的。只要我这间青楼开起来,比起肥皂香皂来钱更快,而且本王更是有着诸多的手法,把这间青楼做到天下第一青楼。到时候,只要把怡红院搞得没了生意,本王就不相信,他李宗闵会亲自上门求本王。”李炎心中暗想着青楼开起来后的场面。 论青楼产业。 估计这个世界没有谁比他李炎更清楚不过的了。 前世。 这个会所,那个娱乐场所等等。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王淑不懂,歪着脑袋也想不明白李炎哪里来的自信,“殿下,青楼不都是这样子的嘛,就算殿下有什么新法子,青楼还是青楼,做的都是皮肉生意。” “你啊你,看来你这是对本王极度的不信任啊。待哪天本王身子骨好的差不多了,本王非得好好惩罚你不可。”李炎知道王淑不相信,又开始动起了手脚来了。 王淑躲闪,“殿下,那你跟我好好说说,你说的青楼有什么法子可以做到天下第一来。” “那好,那本王就好好跟你说道说道,让你瞧一瞧本王的实力。”李炎脑袋一扬,回想起前世的那些会所情况来说道:“青楼虽说做的乃是皮肉生意,可皮肉也只是其中一种而已。如果本王的青楼要是开起来了,卖的可是服务。” 王淑有些傻眼了,两只闪亮的眼睛盯着李炎,实在不知道李炎所说的服务是啥。 李炎看出来了。 王淑也好,还是侍卫也罢,更或者婢女等人。 皆如王淑也一样,两只眼睛里透着不解,与好奇。 李炎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不知道里头的道道。青楼里的服务,说来就是享受,享受天下间难得的服务。比如按摩,比如推拿,比如泡浴等等。总之,这些服务会让所有人意想不到,而且全程由着女子服侍,让每一个客人来过一次之后,都会想着再来。” “当然,本王的青楼内,会设置各种等级。比如设置初级,中级,高级,以及特级等几种服务,每种等级的价格各不一样。初级的没有十贯钱你别进门,中级的你没有五十贯钱你也别想着进门。而这高级嘛,没有一百贯钱以上,你想都别想。” 一说到钱,王淑的眼睛就更亮了,“殿下,那特级呢?” “特级,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那可是如仙人一般的享受啊,没有两百贯钱,别说门了,就连狗洞都没有。而且,在特级之上,本王还准备再设置一个特级之上的等级,一千贯钱进门,可在本王的青楼内随意玩三天。”李炎脑中早已有了一个等级划分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三十四章??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即然已经决定要在怡红院附近搞一间青楼。 这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向着王淑等人解释过后,李炎又招来一位管事,向着管事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后,就回了书房去了。 “刚才殿下所讲的,你们听明白了吗?”待李炎一走,王淑皱着眉头看向其他等人问道。 诸人摇了摇头,皆是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 王淑叹了一口长气,“唉!” 王淑叹完气,又看了看书房方向,心思活动,‘也不知道殿下这么做会得罪多少人,希望到时候别闹出大事来吧。朝官大多都依附于李宗闵,而李宗闵又与那王守澄乃是一系人,看来,我得进宫一趟了。’ 带着几个婢女的王淑,径直出了王府。 而此时的李炎,此刻正在书房之中写着关于会所的一些条条框框。 其中当然包括女子的培训。 ‘不行,不行,仅有这些可不能完全吸引人的的眼球,咱得加点料才行,要不然,没点料,那些人可不愿意掏钱。嘿嘿,咱要是弄出比基尼套装出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的眼珠子会掉地上。’ 写着条条框框之际,李炎脑中突然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来。 当晚。 管家拿着房契回来了。 房契怎么来的,李炎只是随口问了几句。 至于管家有没有动武或者语言胁迫什么的,李炎不会过问。 颍王府的名头再不好使,怎么着也是一个王府。 即然给了钱,那这房契就该属于他李炎的,谁要是想找事,那就来找吧。 一连好些天。 管家带着府上的下人忙里忙外。 就连肥皂香皂的原材料,李炎都让他们暂时停止采买了。 做个毛的肥皂香皂啊。 青楼才是最赚钱的地方。 据李炎所知。 怡红院每日的收入,绝对不下于一千贯钱。 一日一千贯那是什么概念。 一千贯钱都够他李炎养一百个兵一月余了。 而且还是往着肥里养的。 “管家,拿着这几件玩意,赶紧去找人给我缝制出来,最好给我多缝制几种花色,每种都给我来一百套。”几天后,李炎让府上的婢女当作他的面,缝制出几样比基尼的样品出来。 而且,李炎更是让王淑试穿过后,带着欣赏的眼光连连点头。 当然,这样的试穿,只能在房间里自己欣赏了,别人还是算了吧。 要不是王淑不同意,李炎非得让这些婢女们一个个试穿给他看看,说不定能来个大被同眠呢。 此刻,那几个婢女看着那几件比基尼的东西,实在摸不清自家殿下干嘛要弄出这些个玩意出来。 ‘殿下怎么有这种僻好,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这样的东西怎么能穿,要是被人知道了,非得骂我是下贱女人不可。’ ‘要是我能有这样的一套叫什么比基尼的多好,刚才王妃穿在身上真好看。’ ‘如果我穿上比基尼后,殿下会不会宠幸我?’ 婢女们心中各有所想,心思也可不一样。 甚至还有几个婢女看李炎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显得有些火热异常。 不过。 李炎可没那心思注意到这些婢女,他正在向着管家交待着话呢。 当管家拿着比基尼离去之后,王淑脸色通红的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一副娇羞的模样,眼神都显得有些躲躲闪闪。 李炎见王淑如此模样,心花怒放般啄了一口王淑,“哎呀,这哪里是我的王妃嘛,这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嘛。” “殿下~~”王淑更是娇羞不已,捂着脸奔进房间内去了。 就刚才王淑试穿比基尼的状态,本就让她娇羞不已,而此刻王淑认为这是李炎故意调戏她的。 调戏也好,捉弄也罢。 王淑如何,李炎还真没多少心思去想。 女人的培训,还有会所的装修等等,李炎最近可真是够头疼的。 就连服务人员的培训,李炎都头大的不行。 这不。 李炎见王淑娇羞的一躲,直接带着时宽几人出了府去了。 没过多久。 李炎来到位于延兴门附近的升道坊内。 某间宅院之中,过两百名花钱买来的服务人员,以及女人,正在接受着许敬的培训。 当李炎一到,许敬愁眉苦脸的迎了过来,“殿下,你看他们,属下实在没有办法了。” “唉!算了吧,还是由着本王来吧。”李炎其实也知道,把许敬弄过来做培训这玩意,还真是有些用错人了。 许敬本就是一名道士。 让他炼丹制肥皂可以,可要是让他跟这些人打交道,让他培训人,还真有些难为他了。 再加上许敬本就只是依着李炎的思想培训别人,脑中又没有这种观念,又哪里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要大喊一声‘欢迎光临’的。 李炎走近那近两百号人面前,扫了扫,双目一挑,沉声道:“接受培训,那是你们该做的。如果你们能为本王赚得了一定的钱数,到时候本王可以把卖身契还于尔等。” 嚯。 李炎一来就直接提卖身契。 对于这些卖身于人的他们来说,那无异于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欣喜的,期盼的,紧张的,痛苦的。 各色各样。 “你们也应该知道,本王要开一间青楼。但本王的青楼有别于任何一间青楼,而你们此刻接受本王的培训,那是你们的福份。如果你们为本王赚得了一定的钱数之后,本王必当还返卖身契于你们,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接受现在这样的培训,是有多幸运了。”李炎又扫了一眼众人后放话道。 幸运? 轮为风尘女子,哪里有什么幸运之说。 卖身契在人家的手中,命运就不是自己能主宰的了。 不过。 李炎刚才已经放了话了,只要能为他李炎赚得一定的钱数,就会还返卖身契给她们。 此刻的她们,根本不期望什么幸运不幸运,只想尽快帮李炎赚钱,然后拿回属于自己的卖身契,别的想法,一概已经没有了。 有了李炎这一番话之后。 李炎带着许敬等人,这才正式进入培训课程。 而再次培训之下,众女人也好,还是服务员也罢,皆是老实得多,且听话的多了。 你说一,她们绝不会说二了,更是不会消极殆工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三十五章??动作不停 此时。 李家。 李宗闵坐在厅堂,看着左侧的一个中年人,脸上阴沉,“从文,颍王那小子最近如何了,可有什么动静?” “回李尚书,颍王府上最近并没有什么动静。看情况,颍王这是有可能停止采买油料了。”那被李宗闵喊作从文的中年人恭敬的回应道。 从文,沈从文。 长安沈家的沈从文,也正是李宗闵在长安商界的代言人。 就如属于他李宗闵的怡红院,就挂在沈从文的名下,便于他李宗闵在官场上行事,或者用钱开道,以及获得一个好名声。 一个吏部尚书,要是名下挂着一座青楼。 不要说皇帝不答应,估计就是那些文人士子们都不可能会答应。 李宗闵一听沈从文之言,脸上的阴沉之色更加的深了,“从文,颍王那小子买那么多的油料到底作何用,你可有查探到?” “李尚书,据我所查,颍王前段时日售卖的什么肥皂、香皂之物,就连我府上都购买了上百块的肥皂香皂。而最近颍王又开始重新采买油料,碱粉,还有花朵等物,我猜测,颍王殿下采买的这些东西,有可能就是用来制作肥皂和香皂的。”沈从文眼中闪烁着贪婪之色。 肥皂香皂如此高价,身为一个商贾,估计是谁都想握在手中。 他自己控制着长安城的油料,生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与着王崔几个世家来比,虽说小了点,但沈从文自认为如果能把肥皂香皂之物的秘方得到手,到时候,沈家与着那些世家比起来,那也是可以相较一二的。 王崔卢郑几大世家。 经几百上千年而不倒,可见其家底厚实。 虽说自打安史之乱之后,这些世家也倍受打击。 但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沈家想要与其比一比,那怕他沈家攀附当今的吏部尚书李宗闵,可还是差点意思的。 为此。 沈从文最近可没少动心思,想从李炎手中得到那肥皂香皂的秘方。 可最近几天下来。 不要说李炎他见不到,哪怕就是颍王府上的下人,都少见的很。 李宗闵皱了皱眉,“继续查,一定要查出那小子到底从哪里得来的肥皂和香皂秘方。” “是,那我这就回去,派人继续打探。”沈从文应下此事后,告辞离去。 待沈从文离开后不久,李宗闵叫来府上的一个管事,“你去颍王府那边看看,最近王三好像不见人影,去向他打探一下颍王府上的情况。” 管事得了话,立马跑了出去。 ...... 此刻。 李炎正在王府之上赤膊上阵,手里拎着一把大刀,在内院一片空地处,挥汗如雨呢。 “怎么样,时宽,我这手刀法如何,能否与你一较高下。”李炎练了半天,汗如雨下之后,这才停下。 时宽眼一挑,眉一皱,抵近李炎,“殿下,不是我不想恭维你,而是殿下这手刀法,只能用来杀鸡。” “我擦,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这么打击我有意思吗?算了算了,就算我身材高大,可这刀法还真不是普通人能练的。”李炎把刀随手就是一扔,沉了一口气坐下。 练刀,原主不会,而李炎更是不会。 哪怕有着时宽这个武艺高强之辈指点,李炎也着实不是这块料。 不过。 李炎心中却是暗自无奈,但同时又庆幸不已,‘武艺我练不成,但这世上的人想要杀我,那也是没门。嘿嘿,我就不相信,我来到这个世上,老天爷给了我这么一个金手指,难道还能死不成。再有着时宽他们护卫,更是双管齐下了。’ 金手指。 李炎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携带而来了。 为此。 李炎这才敢第一次见到那内给事高天德,就直接窜上去又揍又踢的,这一切,自然是因为他李炎有着这个金手指存在,能保他的小命。 要不然。 如果李炎真要是没个金手指,不要说身居高位的内给事高天德了,估计就是郑之这样的小人物,他李炎都得小心的应付着。 时宽捡起地上的大刀,收放到武器架上,“殿下,你乃是勋贵,只要能骑马,能射箭就行了,为何一定要练大刀呢。” “唉!!!你是不懂。要是有武艺在身,而你们又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可以自保的嘛。不过现在还是算了,本王看来是没有练武艺的天赋了。待本王有儿子了,以后一定要让他跟着你学上几手。”李炎对于不是练武的材料之事,心中也是无奈的紧。 时宽一听李炎的话后,心中暗自兴奋,“殿下,小的可不敢做小殿下的师傅。要是我师傅还健在的话,说不定还能指点一二。” 做小殿下的师傅,这可是一殊荣。 任是谁听到这样的话,都得高兴连连。 李炎与着时宽说话之际。 颍王府的左侧门边,一个下人却是小心翼翼,探头探脑的。 待侧门轻开之后,那下人侧身闪出侧门。 颍王府左侧巷子内一中年人见那下人出现后,急步过去,“王三,主家问你,颍王府最近可有情况?” “李管事,以后你还是不要来这边了,颍王殿下已经定下规矩,要是我被发现了,会被赶出王府的。”那名叫王三的下人并没有直面回应,而是紧张的看向巷子两边,以及王府之内。 那李管事闻话,似有不解,“怎么回事?这边不能再来的话,那下次你直接到怡红院去吧。怡红院的老鸨乃是自己人,有什么事跟她说一声,到时候我会在那里等你。” “行,李管事,如果我得了机会出王府,到时候一定到怡红院去。最近王府开始加强戒备了,我不能再跟你多说话了,李管事你还是赶紧离开吧。”王三不敢久留,说完话,侧身闪进门内。 李管事摇了摇头,双眼扫了一眼颍王府后,昂首阔步的离去。 而当那王三一回王府,正欲关上侧门之时,一道人影突然来到了王三背后不远处。 ‘嗯哼!’一声轻轻的咳声,顿时把王三给吓得腿肚子都发了软。 转过身来的王三,见发声之人后,赔笑道:“原来是左长史,左长史怎么有空到这边来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三十六章??长史 颍王府上的这位长史,姓左,名严。 在未曾任颍王府上的长史之前,左严乃是国子监的博士,教书育人的。 好不容易从教育行业转成了政事行业,对于左严来说,可谓是跃入了龙门,哪怕做了颍王府上的长史,怎么着也算是正式踏入了官场了。 毕竟。 在国子监之内,国子博士之职可是有十好几人。 虽说国子博士之职可以升迁至国子监祭酒,或者散奇常侍。 但那些官职,也仅有几个位置而已,更何况这国子监之内,早已不如当初所设一般,国子博士只有五人,到如今,已是多达十几人,且背景各个雄厚。 十好几人争几个位置,又处在当下这个时代。 没有背景,也没有身份地位的,那几个位置,你想都别想。 就好比眼前的这位颍王府上的长史左严。 他就没有什么大背景,更是连身份地位都差到了极点,说是出身寒门也不为过。 王府的长史。 一般处理公务之时才会在王府,其他时间嘛,大多都是回自己家。 王府的长史,要权没权,俸禄还少。 不过人家乃是朝廷所任命的长史,乃是辅助亲王的一个官吏。 品级更是从四品上,与各寺的少卿乃是同等品级了。 长史与着司马二人,共同掌王府的幕僚,纪纲之事等。 不过。 最近李炎性情大变,这也使得他这长史之职,成了虚设一般,哪怕他左长史曾言想要上告陛下,李炎也是直接无视。 这不。 空闲多到没地用的他,这不,左严直接在王府里到处乱窜,捉上一些违了纪,或者乱了章法的下人来。 左长史看着王三,脸上露出一副笑容来,“王三,你乃是王府的下人,难道不知道此地不可随意来的吗?” “左长史,我家里来人,这不是过来看看嘛。左长史也知道,最近殿下着令我等不可随意出府,小的想要回一趟家都有些难,所以这才让家人每过一旬来到左侧门,也好得知家中情况。”王三小心的回应道。 左长史看了看左侧门,眼中露出一道神色,“王三,刚才我可是听见了,外面的人可不是什么你的家人。你称呼那人什么管事,不知道是何府上的管事。王三,说来听听吧,你是谁的人?” 嚯。 王三一听左严的话后,顿时一个激灵,心中慌得一批,“左长史,小的真不是谁的人,真的,你可要相信小的啊。小的刚才与家人说了几句话,可谁想到,安王府上的管事正好路过,所以特意打了几声招呼。” “呵呵,王三,你骗殿下可以,但想要骗我,那还是省了这些话吧。本长史不管你是谁的人,如果你要是敢乱了王府的规矩,本长史必当上告殿下,让他重重的罚你。”左严沉声喝道。 说来。 左严刚才并没有听见王三说了什么。 他只是听见一声管事,至于王三说了什么,离得那么远,他左严耳朵又显得有些背,哪里又听得清楚。 能听到一句管事,就已是费了好半天的神了。 王三见左严虽凶狠,但察觉他好像并不知道他所行之事,脸上立马转成奉承,“左长史,你也认识小的好些年了,小的在王府一直以来都是兢兢业业的,从未有违王府规矩。如小的真有违了王府的规矩,以殿下的英明神武,以及左长史那洞察一切的眼睛,哪里还容得下小人呢。” 左严一听王三的话,心中虽受用,但眼神却是恨恨的瞪了瞪他。 “你最好给我记住了,你乃是王府的人,别身在曹营心在汉,否则,你的下场会比乔双来得更凄惨。”左严丢下一句话后,直接转身离开。 王三见左严离去,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王三暗暗松了一口气之后,一想到现在的乔双,立马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暗诽不已,‘看来以后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乔双那惨样,我可不想经历。’ ...... 来到内院门口的左严,向着一位婢女请示过后,得了李炎的示下后进入了内院。 李炎看着最近少有过来的左严,心情难明。 王府的长史,对于原主也好,还是对于任何一个亲王来说,都是一个头疼的存在。 李炎前世喜欢看个小说。 从那些小说当中,李炎就知道,本朝初,也就是贞观年之时,为人正直的长史权万纪,就曾做过齐王李祐的长史。 而李祐因他那位舅舅阴弘智以李世民多子为由,怂恿无勇又无谋的李祐造起了自己老爹的反。 而长史权万纪得知之后,多次劝诫,最后不得已上书至皇帝李世民,而李世民多次遣书责备李祐,可李祐铁了心要走他舅舅为他所谋划之路,最终直接把长史权万纪给宰了,更是肢解了。 李祐的结果嘛,不用想,就知道下场了。 通过这件事情,李炎就知道,他眼前的这个长史,有直奏皇帝的资格。 可见,长史之职,能左右一个亲王的命运。 不过。 李炎对于左严倒不是不喜,只不过一想起李祐的事情之后心情难明,直接挤出一个笑脸问道:“左长史,有什么事吗?” “殿下,下职刚才在王府内巡视之时,发现一人有些可疑,所以想跟殿下说一说。”左严颔首回道。 李炎一听有可疑之人,眼神一凝,“谁!哪个瘪犊子还敢兴风作浪,看来他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乔双的事情,已经算是警告了王府所有的下人了。 而今再次听说还有人跳出来,李炎不火都难。 “回殿下,是王三。刚才下职巡视之时,见他在左侧大门处与人交谈过。不过王三与谁交谈的,以及交谈了什么,下职却是不知道了。”左严正了正神,赶紧说出他刚才所见之事来。 李炎一听左严的话,不明王三是何人,转头看向王淑。 “殿下,王三是洒扫的人,归属陈管事。”王淑心领神会的解释道。 王府下人多,多到李炎也只能记住一些主要人物,以及常见的人物。 为此,李炎也只能向着王淑询问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三十七章??春满园 王淑一解释,李炎也就知道左严所说的王三是谁了。 不过。 李炎到是没有怒气满满的,反而沉心静气一般,“王府之内多有一些不轨之人,一个洒扫的下人,打断腿扔出王府即可。如果要是换成管事或者其他人,那本王可就得好好招呼他了。” 下人能知道的事情太少了。 更何况还是一个洒扫的下人,那他知道的事情,估计更是不会那么重要的了。 为此。 李炎这才随意的说出打断腿扔出王府的话来。 “殿下,要不咱们跟上次一样,抓他个现形?”王淑突然出言。 李炎瞧向王淑,笑了笑,“也行,即然伶侗都认为要抓现形,那就抓现形,省得那些暗地里的人还以为本王好欺负呢。左长史,你就依着王妃的话去做,多盯着他一点,待时机一成熟,直接抓他个现形。” “是,殿下。”左严得了令,退出内院布置去了。 一个下人奸细的出现,到是没有影响李炎的计划。 而那王三,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却是老实的有些不像话,左严想要抓他一个现形,却貌似没得到一丁点的机会。 一个月后。 该训练的人也都训练结束了,该做的东西也都做好了。 就连怡红院斜对面属于李炎的青楼铺子,也都依着李炎的要求装修好了。 某日。 许敬带着一个被李炎任命的老鸨来到王府,在偏厅得见了李炎,“殿下,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你看咱们的青楼何时开张?” “什么青楼,什么青楼,真是没文化。那可不是青楼,而是叫园子懂吗?别一天天想着青楼里的那些破事。”李炎一听青楼之名,貌似被点燃的火药一样,逮谁喷谁。 也难怪。 最近一段时间里。 李炎经常离开王府前往那处宅子,训练所谓的风尘女子等人。 这不。 王淑有意见了,就连李炎的那几个妾室也有意见了。 再加上李炎自打落了水开始,就不曾碰过她们,而最近李炎一直往着那些风尘女子跟前凑。 自然而然的,王淑等人都认为李炎这是在外面吃了野花,而不吃家花了。 所以,李炎的耳朵里,总是响起这些女人的嗡嗡声。 许敬见李炎貌似有些火大,赶紧欠了欠身,“殿下,那咱们的园子什么时候开张?最近怡红院又开张了,那生意火爆的都超过了以往了。” “急啥急,开张不得选个好日子嘛。依时间算,过几天就是仲秋节了,我看咱们的园子放在仲秋节之日开张才最好。仲秋之日始,长安城必然会解禁五天。”李炎心中暗算着日子,三天后就是仲秋节了。 依着往年来说。 只要一到重要的节日之时,长安城就会解禁几天或者半个月时间之久。 就好比一到春节之时。 那解禁的时间,可就长了。 而仲秋节之时,长安城解禁时间,绝对不会低于五天,甚至还有可能解禁半个月之长。 仲秋节虽说乃是团圆之日,依着风俗习惯,除了团圆之外,还会放孔明灯向上天祈福,祈求自己顺顺利利,或者家人平安等。 为此,长安城在这样的节日里,一般都不会再宵禁了。 许敬心里腹诽不已,‘我来向你请教开张日子,自然是认为仲秋之日开张最好的嘛。’ 腹诽的许敬,不好驳了李炎的面子,笑着回道:“殿下真是英明,咱们的园子开张之日选择的都如此之好,殿下必发大财。” “去去去,少来奉承本王,以后少学这些没用的玩意。你,你,你叫啥来着?”李炎向着许敬挥了挥手,又指着那位老鸨问道。 妇人老鸨见李炎问话,赶紧委身行礼,“回殿下,奴家阿三娘。这个名字,还是殿下给奴家取的呢。” 擦。 李炎一听,这才想起一个月前给这个妇人老鸨取的名字。 阿三娘。 一个月前,李炎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头上正好包裹着一块布,为此特意取了一个阿三娘的名字。 “阿三娘,咱们园子开起来后,你可就需要好好跟那些piao客,不对,应该叫钱客们打交道了,想来你也在别的青楼里干了这么久,就算是不会,也学会了。好好干,等你干好了,本王到时候给你在长安城买个宅子,让你养老。”李炎看向那阿三娘说道。 阿三娘一听李炎的承诺,欣喜若狂,“谢殿下,谢殿下,奴家一定为殿下掌好园子。不过,殿下,咱们的园子到现在还没有揭匾,姑娘们都向我问起园子的名号呢。敢问殿下,咱们的园子叫什么名字?名字要是没取好,那些钱客们说不定还不知道咱们园子如何好呢。” “本王取的我字,那自然是天下第一了。你也不仔细掂量掂量,本王训练你们的这些技艺花样等等,如果名字不是天下第一,那又怎么能配得上本王传授你们的技艺。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园子的名字乃是本王亲自提的字,名叫‘春满园’。”李炎自夸的本事不小。 一旁的许敬一想起李炎让他去订做牌匾的名字,脑中就闪现出当时李炎提字那得意忘形的神色来。 阿三娘一听到春满园的名字后,先是一愣,随后恭维道:“殿下真是好文才,此名甚是应景,怕是比起那些大文豪来,也是不逞多让了。” 李炎一副享受的神情,双眼微闭。 “阿三娘,咱们殿下取名的本事,放在长安城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许敬也随之拍起了马屁来。 李炎一听第一的名头,心中虽暗自窃喜,但还是摆了摆手,“可别这么说,陛下在上呢,咱们得低调,低调。况且,咱们春满园的名字后面,可是加了会所二字。全名应该叫‘春满园会所’。” 如李炎所言。 园子的牌匾之上,春满园三字之后的下方,还有两个小字,那就是会所二字。 五个字为何不做同样大小,为何要这么做呢? 原因嘛,自然是要适应当下那些钱客们的认知了,更或者要让所有长安城喜欢逛青楼之地的人,一见春满园三字,就知道此处乃是青楼。 毕竟会所二字乃是千年之后才出现的,当下可没有人知道这二字代表的是什么。 所以,李炎也只能选择如此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三十八章??一群没见过世面的 三天后。 仲秋节之日。 春满园开张,而李炎却是得去祭太庙,没有机会前往平康坊去看热闹了。 清晨。 李炎依着前一天礼部派过来的官员所言,一大早就坐上马车,前往大明宫。 当李炎一抵达丹凤门之时,成千上百个李氏宗亲的人员早已站在那儿等着了,而李炎反而是最后到的一个。 “五哥。”当李炎一下马车之后,往前走去之时,一个身材与他一样高大的少年迎面奔向李炎。 李炎见此人向着自己奔来,随即也迎面走了过去,“八弟,你来得好早啊,五哥我都来晚了。” 能与李炎称兄道弟的,那必然是李炎的兄弟了。 没错。 此少年正是安王李溶。 李溶,前几年被当今皇帝李昂封为安王,与李炎一样,居于十六王宅之中。 但他们兄弟二人,却是少有见面。 哪怕都居于十六王宅,可兄弟二人也基本不会碰面。 再者。 安王李溶本身就宅的很,身子也不好,比起李炎来,那是更不如。 况且。 原主以前一直喜好炼丹,就算是其他兄弟姐妹前来颍王府,他李炎也只是应付几句就又奔回偏院去炼丹去了。 久而久之。 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们,也就不再前来颍王府找他李炎了。 而最近几个月里。 李炎的动静虽说不小,但肥皂香皂这玩意本就不是打着他李炎的名号去售卖的,所以李炎的那些兄弟姐妹们,也就少有听闻了。 不过。 少有听闻,也依然有所听闻的。 就好比李炎眼前的这个八弟,安王李溶。 “五哥,听说你弄出了什么香皂,怎么也不见五哥给八弟送一些呢?”那少年一副好事的模样,紧盯着李炎。 李炎淡然而笑,摆了摆手,“那玩意没有了,况且,现在市面上制作香皂的材料被人给垄断了,五哥本打算再制作一批,可没了材料也是无济于事。待过些日子后,五哥再制作一些送些给八弟。” 李炎的府上,其实还存有两千块香皂,只不过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送人,或者还没想好送给哪些人罢了。 “真的?”李溶一听香皂之事还真是出自自己兄弟之手,兴奋的手舞足蹈的。 据他李溶所知。 自己这位五哥喜好炼丹,求仙求道的,突然间多了一件新事物,他李溶又哪里相信坊间传闻。 他相信的,乃是自己这位五哥得了癔症的传闻。 李炎点了点头。 对于自己这个八弟,李炎说来并没有多少感情,更或者说现在的李炎对于眼前的这个家伙,还真没有一点感情。 但有道是。 没有感情,怎么说也是原主的八弟,再没有感情,李炎也得应付一下。 况且。 李炎甚至还知道李溶在自己继位之时,被仇士良等宦官给谋害了。 顿时。 李炎心中到是升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可怜心来。 ...... 李炎他们在祭太庙之时。 许敬点了一二十名府里少有露面的下人前去春满园帮忙。 随着太阳高升,直抵正午之时。 春满园外,许敬正吩咐着下人,以及老鸨、女子们依着李炎所计划的,身着坦胸露肚装,站在春满园大门两旁。 下人身着统一的服装,站在最前边。 斜胸挂着一块红色条幅。 上书:迎宾接客。 下书:纳采承欢。 就这两红色条幅,就能看出来,春满园乃是一家青楼了。 而站在下人后面的一众风尘女子,更是身着让所有前来平康坊观光的游客们驻足观望,探着脑袋,凸着眼珠子往着那些女子身上瞄去。 如此轰动的场面,这是任何一家青楼都不曾有过的。 哪怕就是那些自喻道德至上的读书人,或者国子监的那些学子们,也都驻足在后,围在人群的后面探头探脑的。 所有人的眼睛里,都透露出欲望之火。 比基尼装,在这个时代别说没有。 就算是有一些类似的条条装,估计也只能在家中被某些有着特别兴趣之人观看了。 哪有像今日这般,能在平康坊中这样的地方见着。 太刺激了。 刺激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于春满园的女子身上。 至于许敬站在最中央大声所喊的话是什么,根本没有人去听,也没有人去看他。 “真是美艳无比啊,这家青楼我一定要去逛一逛。” “也不知道这家青楼叫什么名字,如此香艳的场面,实在难得一见啊。” “你们看,这家青楼名叫春满园。咦,怎么还有会所两个字?这是何意?” “春满园会所?” 众围观的观光客们,两眼已是瞧见了牌匾上所挂的红布被扯下,众人纷纷好奇春满园会所这个名字。 名字罢了。 随着牌匾一出之后,众人的目光,再一次的往着众女子身上瞄去。 一个儒生正好经过此地,瞧见如此香艳场面之后,双目之中闪动着欲望之火,可随之这嘴上却是啐一口,“呸,真是世风日下,我唐国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老不死的,你不想看那就给爷我滚,别再在这里装清高。”一大汉见那儒生啐了一口打扰到了他,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儒生见那大汉身高体壮的,又觉自己身薄力小,紧张的退后几步,回敬了一眼,赶紧往着一边走去。 儒生没走多远,再次驻足观望了起来。 真是要皮不要脸的家伙。 此时。 许敬瞧着越来越多的观光客围观,已是把平康坊的大街前后二三十丈都给围得水泄不通。 如此多的人,许敬心中很是满意。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难怪殿下说,只要咱们的女子身着比基尼出现,那必然能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看来,选择仲秋节这样的日子开张,咱春满园必将赚得钵满盆满的。’许敬心中欣喜不已。 如此多的观光客们眼中闪动着欲望之火。 这些人可是钱啊。 许敬左右张望,想等李炎的出现。 可左等右等,也未得见李炎的影子。 最终。 许敬也只能依着李炎的交待,选择正式开张营业了。 “我春满园会所今日对外正式营业,今日入园者,只需交纳十贯钱,即可成为我春满园初级会员,享受初级会员应享有的服务。诸位,今日如不入园,以后可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许敬见李炎未现身,又开始大声的喊着话。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三十九章??火爆的吓人 许敬一开口。 众观光客们顿时傻了眼了。 进个门,还要交十贯钱,弄个什么玩意的会员。 如此之贵的青楼,不要说长安城没有,哪怕就是放在全唐国都不可能出现的,而眼前的这家春满园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十贯钱虽不多。 但十贯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 一众本来就心猿意马且有钱的观光客们,本就是来平康坊找刺激,找女人的。 十贯钱对于他们来说,那只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再加上春满园还有着如此香艳的女人,十贯钱他们出得起。 这不。 当许敬话还未说完,众观光客们就开始涌进春满园内,把众服务员都给挤到一边去了。 甚至。 还有一些观光客们在路过那些女子跟前之时,还不忘上下其手揩起了油来。 春满园的这些女子本就是风尘女子。 对于客人的揩油虽说稍稍有些不喜,但脸上依然笑脸迎人,这是她们吃饭的本事,也是李炎着重要求的。 服务行业,吃的就是这碗饭。 当观光客们一涌进春满园之后。 顿时就被春满园内部的装饰风格给惊呆了。 “这...这是...”众观光客们再一次的傻眼了。 放眼看去,春满园后的屏风之后,大厅之中,一张硕大的床榻摆在中央,数十个身着各种花色比基尼的女子,正舞动着她们那美妙的身姿,尽情的引诱着所有的观光客们。 这个场面。 比起外面的场面来,那更是刺激到他们无法言语了。 所有涌进来的观光客们,全部傻愣在当场,看着眼前的这场香艳场面,狠狠的咽着口水。 许敬此时好不容易从观光客身后挤了过来,一瞧之下,心中窃喜。 就连站在不远处的老鸨,见春满园头一天开张,就有着如此多的客人之时,脸上立马展现出职业般的笑容来,迎上这一群客人。 “各位客官,本园第一天开张,诸位客官估计也不知道本园的规矩。我阿三娘乃是本园的迎娘(就是老鸨),就由着我阿三娘好好给诸位客官介绍一下本园的一些规矩吧,也好让诸位客官们少花钱,且又玩的尽兴。”阿三娘迎上这一大群的客人,指着一面墙开始讲述起春满园的规矩来。 青楼有青楼的规矩。 酒楼也有酒楼的规矩。 而春满园因为新开张,诸客又见如此香艳的场面,又哪里会去细看书写在左侧一边早已公示的章程呢。 好半天后。 阿三娘终于是把春满园的规矩讲述结束。 而那些观光客们一听阿三娘所言春满园的入园须知,以及初、中、高、特四个等级的价格后,又是惊诧不已。 玩的也好,吃的也罢。 更或者享受到的服务等等,皆是有所不同。 要面子的,自然会选择高级,而不会选择初级这类丢脸等级。 片刻间。 众观光客们无视入园须知,开始争先恐后的选择自己早已中意且心仪的女子,直接钻进某间房间之内,开始造风造雨了。 更有甚者。 还有人有着特殊的僻好,无视其他人等,对自己挑中的女子上下其手,更者,都已经在大厅里要来一个苟合的场面。 香艳的场面实在有些过眼。 如此开张的场面,早就把那些只想玩乐的观光客们给摞动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尝一尝春满园的服务项目了。 许敬无奈了。 人家花了钱,自己想劝吧,又不好出声。 最终,也只能由着阿三娘去处理了,他许敬还要安排在园子外面的一众观光客们呢。 而此时。 终于是结束了太庙祭典的李炎从宫中出来了,“走,去平康坊。” “殿下,你不是说你不易出现在园子里吗?”侯在外头的时宽闻声后提醒道。 李炎摸了摸下巴,“没事,今日乃是仲秋节,园子开张,我这个主人要是不去走走看看,许敬他们做得如何,我都不知道那可不行。” 马车开动。 没过多久,李炎已是来到了平康坊。 当李炎一到平康坊后,老远就已是瞧见了自己园子的外围着一大群的观光客后,心情大好。 “不错,不错,许敬干得不错。这么多人,都快把平康坊的主干道给堵了。时宽,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只要园子一开张,到时候这钱肯定会哗啦啦的往王府里流。”李炎兴奋的说道。 时宽看向远处人员堵住的主干道,“殿下,那咱们走后门?” “也好,那就走后门。”马车走不了,李炎也只能如此了。 待李炎从后门入了春满园后,耳朵中传来了不知道多少靡靡之音,这也迫使得李炎都显得有些燥热不止。 许敬得闻李炎来了,赶紧奔到后院。 后院某间屋子内,李炎安坐后,喝了一口服务员递上来的茶水看向许敬,“怎么样?情况如何?” “回殿下,大好,真是大好啊。咱们的园子一开张,所有的女子都被点了。而且,有一半以上的人选择的乃是中级的,就连高级的也都有好几十个。殿下,咱们发了,发大了。”许敬兴奋的回报。 李炎闻息,心情更好。 如此火爆的开张场面,这让李炎都始料未及。 原本。 李炎估算着能有百分之八十就已经算是好的了,可没想到,所有女子均被点完了,而大门之外,还依然有着上千人在围观等候。 至于他们为何要等候,吃这二道茬,或许人家喜欢这道道呢。 李炎连连拍手,“咱们园子的女子总计三百一十人,初级的也只有五十人,高级的五十人,其他二百人乃是中级的。这么算的话,咱们今天到傍晚之前,至少可以营收一万五千来贯钱。看来,长安城中的人都是有钱人啊。” “殿下,特级的五人没人点,还有特级之上的五人也没人点,这有点可惜啊。”许敬早就盘算出一个大概营收情况了。 李炎摆了摆手,“无所谓,那十人,本就是用来迎接招待那些勋贵们的。只要他们来了,只要稍加几句话的怂恿,一千贯钱,两千贯钱随随便便就到手了。现在才是下午,到了晚上,那才是主要的战场。” 离晚上还有好一段时间。 李炎最期待的不是白天,而是晚上。 《葬唐孤王》正文 第四十章??李宗闵火了 李炎不能久待。 在园子里待了两刻钟后,带着燥热离开了。 就这样的一个地方,李炎就算是柳下惠也坐不住的。 而许敬和那阿三娘二人,在李炎离开后不久,又开始布置了起来。 “你,赶紧去烧水。一会客人们玩好了得沐浴。还有把香皂都准备好了,别忘了。另外,把准备好的药粉都弄到水池里面去泡着,待姑娘们起身后都得好好洗一洗。”阿三娘向着一些服务员们大声的吩咐着。 洁身是必然的。 更何况春满园还得靠着这些姑娘们赚钱呢。 要是不好好对待侍候着,其中谁要是染上了什么病,李炎可就要哭了。 ...... 此刻。 刚刚回到府上的李宗闵,听管家回报说沈从文在厅堂等着,心中好奇,“沈从文他来有何事吗?” “回主家,不甚清楚。不过我看他好像很着急的样子,看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管家回应道。 李宗闵心有所疑,缓步往着厅堂行去。 待李宗闵刚出现在厅堂门口,本在厅堂内等得着急的沈从文一见李宗闵出现后,直奔过去,急声道:“李尚书,不好了,出大事了。” “何事如此着急。先坐下慢慢说,天还没塌下来。”李宗闵倒是淡然的很,心中虽有疑,但却显得有些泰然处之的神态。 坐下后,下人奉上了茶水。 李宗闵闲情逸致般的押了一口,看向沈从文问道:“从文,何事让你如此慌张?” “李尚书,怡红院重新开张之后,生意本来还好好的。可不知怎的,今日对面的上春楼,突然改了名叫春满园会所。那家春满园会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女子,身着只衣片缕的,站在门外迎客。促使得怡红院的客人们都纷纷往着那家春满园的去了。如今,怡红院一个客人都没有了。所以,我这才心急赶到府上向尚书你回报。”沈从文见李宗闵都如此不急,自己又急什么呢,反正怡红院也不是他的。 李宗闵一听,双眉一皱,甚是不解。 据他所了解。 自家的怡红院对面,原本是一家名叫上春楼的青楼。 生意不好也不坏,一直被自己的怡红院给压的抬不起头来。 做生意嘛。 除了讲背景讲后台。 同样也讲实力。 对面那家青楼,后台也有,背景也不差。 论职权虽比不得他李宗闵,但李宗闵也不好直面得罪。 而今。 自己怡红院对面的青楼突然改名,更是把自家青楼的生意给抢了去,这到是让李宗闵有些火大了。 怡红院被李炎砸了之后,沈从文好不容易重新装修再开张。 这么突然的一件事情发生,李宗闵除了火大,自然也是上了心了,“从文,你可知道那家青楼的底细?我记得上春楼乃是宫中贵人所有,与怡红院的生意相比,虽差了点,但依然还是能赚点钱的。改个名,弄几个女人难道就能把客人抢走?” “李尚书,那家春满园开张之时,我正在场。依我看,那个场面绝不可能是出自那位宫中贵人之手,其背后,肯定是换了东家了。”沈从文心中有些紧张。 他紧张的乃是他为李宗闵掌怡红院,如怡红院没了生意,他怕李宗闵从今往后不再信任于他。 位高权重的吏部尚书,他沈从文可深知李宗闵下起手来,绝对能黑到天边去。 不要说他一个商贾了。 就连当场的官员,他李宗闵说搞死就搞死的。 李宗闵听完后,脑中依然没有一个大致的情形,“这样,一会你带管家去看看,顺便去那叫什么春满园的逛逛,看看其背后是何人在操弄。” “是,李尚书。”沈从文得话。 片刻后。 沈从文与着李府的管家去了平康坊中。 当他们二人来到春满园大门不远处之时,欲想要踏步进入春满园,却是被一些排着队等候着的客人给拦下了,“你们干嘛,不知道要排队吗?想要占我的位置,也不给爷我滚一边去。” 嚯。 好嘛。 一个堂堂控制长安城油料的大商贾,以及一个吏部尚书府上的管家,被一个不知名的人给拦住了,甚至还说出了一个滚字。 这让二人直接怒火腾起,欲要差下人过来把这个不知名的人给狠揍一顿。 “二位客官,想要入春满园,还请这边登记交纳十贯钱再排队等候。待本园的姑娘们得了空,这些客人结束之后,才能轮到二位客人。”正当沈从文向着跟随在其后的下人示意之时,许敬突然出现了。 沈从文,以及李府的管家,许敬当然识得。 以前或许可以不认识,但自从李炎与李宗闵交恶伊始,许敬就得认识这些人物了。 ‘看来他们是想来园子打探情况来了,我得赶紧通知殿下,要不然,他们一闹事,园子的损失可就大了。’许敬一边笑着看向二人,心里一边活动不止。 同时。 许敬的左手,连连向着一个服务员示意。 沈从文与那管家见眼前之人有些面生,实在不知道许敬是何方高人,赶紧抱礼打问道:“我二人见此处新开了一家青楼,不懂贵楼的规矩,还请莫要见怪。敢问这位掌柜尊姓大名,东家何人啊?” 直接。 好直接啊。 这一来就开始打探起春满园的东家来了。 许敬笑了笑,并不说话,也不轰人,只是向着二人伸了伸手,示意他们登记交钱,然后排队。 许敬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紧张加害怕的。 眼前的这二人,一个乃是长安城的大商贾,一个乃是李宗闵的管家。 一个商贾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可李宗闵府上的管家要是得罪了,那还真不好交待啊。 不过,许敬一想起李炎的话来后,心中虽依然紧张加害怕,但却是得为李炎撑面子了。 沈从文与管家见许敬不说话,心中也多有忧虑,拱了拱手后退步离开。 二人又经多方打听。 半个时辰后,二人回到了李府。 “主家,查到了。那家春满园的园子,好像是颍王所开的。看情况,颍王这是特意针对咱们怡红院的。”管家一回到府上,得见李宗闵后,直言其打探的结果。 当李宗闵一听管家的回话,顿时就怒了,火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四十一章??亲自登门 李文浩曾经被打。 怡红院被李炎带人给砸了。 李宗闵告到皇帝的面前去,最后在李昂的调和之下,以李炎得了癔症的方式告终。 而今。 李炎却是突然在怡红院的斜对面开了一家有别于任何青楼的园子,直接把怡红院,以及平康坊中所有的青楼绝大部分生意都给抢走了。 更是在春满园的门口,排起了长队。 要不是因为李炎没有那么多的风尘女子,不要说抢了他们绝大部分的生意,有可能会直接绝了他们的一切。 李宗闵不怒不火都难了。 李宗闵一怒一火,顿时整个李府上下都战战兢兢的,谁都不敢在此时凑上前去找不自在。 坐在厅堂的李宗闵,双眼一凝,望向管家以及沈从文,“你们可有查清楚,那园子可真是那李瀍所开的!” 李宗闵现在还称呼李炎为李瀍,这也要怪李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去宗正寺进行登记改名。 也着实。 李炎最近忙的很,根本抽不出时间前往宗正寺去改什么名字。 李宗闵的问话声很重,气场也大的很,把二人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回主家,那园子确实乃是颍王所开,此事我已确认。那园子的掌柜,正是最近跟随在颍王身边的一个道士。”管家顶着李宗闵的气势,重重的点了点头回应道。 得了确认的李宗闵,腾身而起,大喝一声,“好一个小儿,他这哪里得了什么癔症,他这是要坏了整个风尘中的规矩,更是想让我李家绝收。如此一个小儿,我到是想好好会一会他。去,给我送份帖子到颍王府去。” 管家得了话,赶紧退身而去。 而此时的李炎,正听着下人的汇报。 当李炎,以及王淑听完下人的汇报后,心情大好。 “伶侗,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如今春满园形势如此大好,本王估计李宗闵有可能会带着他的那些狗腿子往着我们这边赶来呢。怡红院以及平康坊的那些楼阁都没有生意了,他李宗闵肯定会坐不住的。”李炎听完下人的汇报,看向一边的王淑喜色而道。 王淑一听李炎所言,心情顿时紧张了起来,“殿下,李宗闵要是来了,咱们可不好应付啊。” “有什么不好应付。他乃是朝廷的吏部尚书,又不是我王府的长史或者司马。他要敢来我王府找事,那本王可就不会那么好说话的。即便皇兄在场,本王也要好好看看他李宗闵敢如何。”李炎当然不会惧怕李宗闵。 而且。 李炎更是料到,且肯定他李宗闵听闻了春满园的事情。 李炎同样也能断定,他李宗闵百分之百会到他王府来一趟。 有道是。 绝了他李家的生意,使得他李家没了钱财收入,他李宗闵要是坐得住,他李炎绝对是不相信的。 至少。 李炎断定他李宗闵今天不来,那也会过一段时间来的。 正当李炎他们说话之际。 门房被一个婢女带着急奔而来,“殿下,殿下,李尚书府上的管家来了,说是来送拜帖的。” 闻话后的李炎,看向王淑,抛去一个笑脸。 “殿下你真是料事如神。不过,李宗闵遣他府上的管家来送拜帖,我们该如何应对?”王淑又紧张了。 面对着一个如此位高权重的吏部尚书,王淑心情很是复杂。 至少在当下,她王淑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向着李炎投去一道寻问的目光,期望淡然的李炎能给于她一个好的回应。 李炎胸有成竹一般,轻轻的拍了拍椅子的手把,“即然他李宗闵做了初一,那咱们做十五也是无可厚非的。即来之,则安之。去把帖子拿来,我到要看看他李宗闵如何接我的招。” 门房领了指示。 没过多久。 门房拿了帖子送了过来。 待李炎看过帖子之后,哈哈大笑不止。 “殿下,如何?帖子上写了什么?”一旁的王淑见李炎如此模样,心中好奇李宗闵的拜帖说了什么。 李炎把帖子递给王淑,“还能说什么,李宗闵他这是急了,想要亲自上门讨要个说法。好,那就来呗。管家,着人摆龙门阵,本王要好好会一会咱们朝廷的重臣吏部尚书。” 傍晚前。 李宗闵到了。 李炎却是安坐于厅堂,静等着李宗闵的到来。 李宗闵带着他府上的管家,以及那位沈从文踏入厅堂那一刻,李炎笑了。 “颍王殿下,别来无恙。”李宗闵一入厅堂,昂首阔步的走近前来,向着李炎行了一个手礼。 李炎淡然处之,即不回礼,也不起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李宗闵他身后的两人。 李宗闵见李炎有些装大了,眼神一凝,面露不喜,抵近一步,沉声道:“颍王殿下如此不识礼数,然道这就是颍王的风格与作风吗?” “李尚书大驾光临我王府,依礼本王着实该迎接一番。但李尚书说我不懂礼数,本王到是想向李尚书讨教一二。”李炎依然如此,脸上笑容渐隐。 李宗闵脸色发沉,“颍王殿下不识礼数然道还需要讨教吗?依皇族律,颍王殿下幼时本就该在崇文馆中习得了。不过,即然颍王殿下有好学之心,那本官到是愿意替颍王殿下解惑一二。” 解你大爷的。 李炎一听李宗闵的话,真想骂上两句。 我学得好好,管你鸟事。 真以为自己是吏部尚书,就当自己是天下第一了吗? “原来李尚书还知道我乃是皇族颍王,看来李尚书还没有忘记啊。我还以为李尚书这个官做大了,却是忘记本王乃是皇族了。嗯,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你李尚书是朝廷重臣,前来拜会本王,本王依礼接待。可这两个下贱之人到本王的府上,本王到是很想知道,他们是以什么身分来拜会本王的。”李炎很是不高兴。 而当李宗闵他们一出现在李炎的眼前之时,李炎就不高兴了。 李炎不高兴,自然而然的,就会生出现在的姿态来。 你是吏部尚书,可我是颍王。 你来拜会我,只是因为怡红院这点破事想来找事,那我李炎也不会因为怕你李宗闵是吏部尚书,就做一个缩头乌龟的。 《葬唐孤王》正文 第四二十章??硬刚 李宗闵一听李炎所言,顿时明白了李炎所指。 就他身后的管家,还是倚靠着他吏部尚书的商贾沈从文。 依着资格。 不要说连王府的大门都进不来,更别说见到他李炎了。 ‘这小子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啊,看来,我到是小看了他了。’李宗闵凝视着李炎,心中暗想着办法。 办法是没有了。 礼坏了,即便他李宗闵乃是吏部尚书,可你非公务,而是私人之事前来拜会李炎。 李炎不喜,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心中虽不喜李炎的李宗闵,只得向着身后的两人挥了挥手,“原来颍王殿下是不喜欢一些不相甘的人,那本官就让他们离开。” 得了指示的二人,赶紧退出厅堂,候在前院之中。 想要王府的人侍候,他们看来是没有那个命了。 “好说,好说。李尚书奉行礼节,本王自然也不能落了下乘。来人,上茶。”李炎见李宗闵败下阵来,心情大好。 李宗闵入了座。 但这茶水,却非什么好茶了。 李宗闵也找不到任何借口提茶水之事,只能咽吓刚刚所押的一口苦茶冷茶,冷冷的看了一眼李炎。 安静。 非常的安静。 李炎在等。 李宗闵也在等。 李炎在等李宗闵率先说话,更或者想再压他李宗闵一头。 而李宗闵因为败了一阵,如率先再开口,他自然也懂得自己此次来王府的目的也好,还是想法也罢,有可能得不到最好的结果。 一刻。 两刻。 终于。 在三刻钟之时,长安城的钟鼓被敲响之际,李宗闵实在坐不住了,最终还是抵不住自己怡红院的损失,率先开了口,“颍王殿下,想来你也应该知道本官前来拜会你是何意吧。” “本王还真不知道李尚书突然拜会本王出于何意。至少,在本王的印象当中,李尚书从未拜会过本王的。甚至,在本王赐封之时,李尚书也只是打发个下人过来给本王走礼吧。”李炎装出一副并不知道的神情,更是露出一副好奇的神色。 可他李炎的话中,却是无情的开始爆捶起了李宗闵来。 李宗闵有些哑言了。 李炎突然提及以前,这着实让他更加的被动。 ‘这小子真够猾,都多少年的事了,还不忘在此时数落我一句。不行,怡红院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再这么下去,损失可不小。’李宗闵闻言,脸色虽显尴尬,但眼神却是犀利的很。 看向李炎的李宗闵,指了指厅堂中的两个道士侍卫,以及管家,“颍王殿下,李官有重要事情与颍王言,他们……” “李尚书,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事直接说。”李炎心中笑了。 不想让外人知道怡红院的事,还想让自己打发自己的人离开,门都没有。 不过李炎也知道。 就李宗闵这样的朝廷重臣,如真要是坐实了一家青楼归属于他的话,那他这个吏部尚书坐得估计也不会太过安稳。 李宗闵看了看两个侍卫和管家一眼,向着李炎颔首一礼道:“颍王殿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平康坊中那春满园可是你所开设的?” “李尚书,春满园这才开了没几个时辰,李尚书怎么会知道?据本王所知,李尚书可不好这一口,难道李尚书突然转向跑平康坊中去玩耍了?”李炎可谓是逮着机会,就要好好讽刺一下李宗闵。 传言。 李宗闵自打生了几个儿子之后,老婆一死,府上的妾室突然就被遣散了。 暗地里总有人传闻,说他李宗闵与那些太监搞在一块。 此刻的李炎,心中是暗猜着,李宗闵这个攻,腰估计会不太好。 宫中的太监这么多,他府上的下人也不少。 只要走上了这一条道,可就不会管什么地位身份了,只要一有想法了,太监也好,还是下人也罢,终归是逃不掉受的下场的。 李宗闵可不知道李炎在想些什么,但也听出了李炎暗讽他的话语,“颍王殿下久居十六王宅,怕是听多了一些妇人之言。即然颍王殿下承认那春满园乃是你所开设的,那本官就直言了。颍王殿下,两月前,你带人打了文浩,又砸了怡红院,此事本官暂且不论。可颍王殿下你突然在怡红院对面开设一家园子,难道颍王殿下要与本官作对不成吗?” “作对?李尚书看来你今天出门忘吃药了,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也不知道你得了什么病。”李炎冷笑不止。 李宗闵一听李炎的话,顿时就怒了,“李瀍,今日本官上门来,就是想找你讨要一个说法,你一而再,再而三暗讽本官。你当李官真是吃素的不成。” “李宗闵,你没有资格且没有资本在本王面前称大。一个吏部尚书而已,你真当这天下是你李宗闵的不成。本王告诉你,春满园是本王开设的,为的就是报你断我油料之仇。你敢做初一,那本王就敢做十五。别以你为跟王守澄滚到一起去了,本王就会忌惮你。”李炎见李宗闵怒了,直接硬刚了回去。 这世道谁怕谁啊。 况且。 他李炎的倚仗到现在还没使用过呢。 真要把他李炎搞火了,他可就不再顾忌什么身份尊卑了。 弄死你一个吏部尚书,李炎自认为那只是小儿科而已。 李宗闵见李炎与他自己一样画风突变,本计划借势吓一吓李炎,好让李炎心惧他。 可他真没想到。 李炎却是敢与他叫起板来了,更是直面硬刚了。 ‘不对,不对。这小子到底怎么了?难道真如传言的那般,落水之后得了癔症?’李宗闵实在看不懂李炎了。 至少在当下的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曾经的看法了。 李宗闵直直的看着李炎,想从李炎的脸上、身上看出些端倪出来。 可半天下来。 李宗闵也没觉得李炎属于得了癔症之人,他到是从李炎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挑衅的味道。 是的。 李炎此刻就是在挑衅他李宗闵。 李炎更是想借机,再压一把他李宗闵,好让这些以往欺他的朝官重臣们好好掂量掂量,你们比起李宗闵来,谁的份量重。 《葬唐孤王》正文 第四十三章??想和? 靠气势,是不可能压得住李宗闵的。 李宗闵是何人物。 人家怎么着也是任吏部尚书好多年的这么一位朝廷重臣,见过的官吏多如牛毛。 更何况。 人家还与着王守澄这样的右神策军中尉打成一片,又怎么可能会被别人的气势给压一头。 思量之下的李宗闵,心中虽火气甚大,但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位颍王殿下最好还是不要得罪得太深,哪怕李炎已经承认了春满园是他开的。 李宗闵看着李炎,忽然一笑道:“颍王殿下好大的戾气啊。不过想来也是,就颍王府的阴盛阳衰,殿下做出这种不合时宜之事,本官到也能理解了。” 擦。 李炎一听李宗闵的话后,脸上立马就露出一副怒色来了。 “呵呵,是吗?我王府女人多也好,还是女人少也罢,但也好过跟不男不女的搞在一块吧。李尚书,你说对吗?”李宗闵的讽刺,李炎很是不高兴。 李炎一不高兴,自然而然的就开始回击了。 可李炎这一回击,站在不远处的管家,提着的心,又再一次的吊了起来了。 长安城中的传闻,那也只能是传闻。 可你颍王殿下即便是个王爷,可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讽刺人家李宗闵与那些没鸟的太监搞在一块吧。 李宗闵要是一发怒,联合起王守澄来,那后果不可想像啊。 管家也好,还是侍卫也罢。 他们的担心,放到李炎身上,那都可以忽略不计。 李宗闵脸上怒气暴涨,双目一瞪李炎,看似欲要把李炎烧死一般,“李瀍!道听途说之言,你李瀍身为亲王,难道就如此不知轻重吗!” 李宗闵的话说的很重。 重到不远处的管家都心惊肉跳的。 管家小步移至李炎的身边,轻轻的扒拉了一下李炎的衣裳,想要提醒一声李炎。 可李炎却是回头瞪了一眼管家,迫使得他闭嘴。 李炎回正脑袋,起身直视着李宗闵,脸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态,一步一缓的抵近李宗闵。 待李炎抵近李宗闵不到三步之距之时,伸手突然一指厅堂外面院中候着的沈从文,以及他李府的管家笑了一声。 “哈哈,空穴不来风,满长安城的人都知道,李尚书的僻好还真是让李王望尘莫及啊。不过说来也是,能与王守澄这样的太监搞在一块的,要是没点同样的僻好,王守澄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你李宗闵呢。就如这两个家伙,面无汉子之色,脸上擦脂抹粉的,非男非女,一看就与那王守澄一路货色。李宗闵,你厉害,你真厉害,在这方面本王不如你啊。”李炎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即然大家都撕破了脸面,还讲什么礼数。 李宗闵敢在两三个月前绝了他李炎的油料,李炎直接选择开一家青楼在怡红院的对面,与他李宗闵的怡红院来个对台戏。 你要是有招,那就亮出来。 而今天春满园才开业第一天,你李宗闵就坐不住了,还亲自上门,想来个对战,那我李炎可就不会给你好脸色了。 脸没皮了。 遮羞布全给揭下来了。 李炎的话,更是直击他李宗闵的软肋。 顿时。 李宗闵恨色一起,一步踏向李炎,怒视着李炎,“李瀍!你这是找死!别以为你是亲王,本官就不敢动你!” 嚯。 好大的声音啊。 李炎伸出小手指,挖了挖耳朵,向着李宗闵吹了吹。 “你李宗闵权力大,想要动任何人,确实只需要一言即可。不过,本王即无官,也无职,你想要动本王,那你李宗闵尽管放马过来,本王接招就是了。不过,如你敢动本王,或者本王身边的任何人。本王会有上万种方法,让你李宗闵悄无声息的死去。李尚书,要不要试一试啊?呵呵。”李炎再一次的语言挑衅。 而李炎的这种挑衅,都已经开始下战书了。 对面的李宗闵,瞧着比他还高的李炎,脸色阴沉之极。 ‘不对,不对。这小子不可能有这么强的气势,也不可能敢说这种话。难道他有什么倚仗不成?’ 李宗闵不认识李炎了。 至少就当下的状态,他李宗闵就察觉到李炎与着他以往认识的李炎截然不同,更或者是截然相反的。 ‘他有何倚仗?难道李瀍投靠了韦元素和杨承和?’ 李宗闵心中猜测不已。 当朝之中。 朝官的任免虽出自于皇帝之手。 但宦官左右朝政,更是左右官吏的任免,而李宗闵与着王守澄乃是一系之人,自然而然的,王守澄一系人的等就有对立面。 就好比李宗闵心中所猜测的韦元素,以及杨承和这两位大宦官。 王守澄乃右神策军中尉。 而这位韦元素,却是左神策军中尉。 至于杨承和,更是枢密使,又身兼神策军副使。 这二人的权力,那是相当的大,与着王守澄可以说平起平坐了。 李宗闵见李炎敢如此放话,心中也就起了疑,认为李炎敢这么与他硬刚,认定李炎肯定是投靠了韦元素一系。 ‘朝中最近李系开始得势,陛下更是频繁调动朝官,如当下我再与韦元素等人交恶,那就等于直面得罪了韦元素等人。’ 盯着李炎的李宗闵,心中思量许久。 半天后,李宗闵脸上的怒色突然缓了下来,更是退后几步,“颍王殿下乃是亲王,想要杀我李宗闵想来也只需要一言即可成。颍王殿下,我今日拜会,并非想与颍王殿下交恶,只是想解除你我二人的间隙。” 额? 李炎傻了。 刚才自己都这么说话了,他李宗闵这脸咱转得这么快了?学会川剧了? 李炎实在搞不懂李宗闵了,更是看不透他了。 ‘奸就是奸,看来活得久了,还真是老奸巨猾啊。李宗闵这是怕死吗?不应该啊。’ 李炎搞不懂了。 李宗闵都低下头了,李炎却显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往着自己定下的剧本走了。 李炎歪着脑袋看着李宗闵,眼中闪动着非常不解的神色。 ‘老家伙这是在求和吗?为了怡红院的利益?还是因为什么?’李炎越想越糊涂,可越是糊涂,就越是不搞不清楚李宗闵为什么转变得如此突然。 《葬唐孤王》正文 第四十四章??合作 管家他们傻眼了。 所有人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李炎缓步走至椅子坐下,斜眼看向李宗闵。 李炎在想李宗闵刚才所说的话到底是何意,又出于什么目的。 可思来想去,也没有弄清楚李宗闵刚才的这番话,到底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最终也只能归结于李宗闵打着什么坏主意了。 “李尚书好气魄,本王到是小看了李尚书你了。即然李尚书不想与本王交恶,本王本意也不想与你交恶。本王原本只是想做点肥皂香皂赚点钱炼丹,可李尚书你却是想要绝了我的仙路,本王也是迫不得已,才开了春满园。而如今李尚书言至于此,那本王到是想听听李尚书你意欲如何?”李宗闵不再直呼他李炎的名字,李炎自然也不好再直呼其名了。 脸面都撕破了。 可一转眼之间,这脸面又拾了回来。 这就是官者,也是高位者的作风。 李炎放了话,连神情话语都缓了不少,李宗闵随之向着李炎拱了拱手道:“颍王殿下真是好手段。肥皂香皂如此利民之物出自颍王殿下,看来我以前还是小看了殿下你了。不过,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李宗闵说到此处,停了一停,两眼看向李炎。 而李炎却是并不回话,静待着他李宗闵他到底想干嘛。 李宗闵见李炎不回话,心中暗叹了一声,继续说道:“颍王殿下想来也知道,怡红院乃是我李府钱财的来源之处。而今颍王殿下在怡红院的对面开了一家春满园的园子,使得怡红院已是没有了生意可做。为此,我想请颍王殿下关闭春满园,颍王殿下的损失,皆由我来承担。” “哈哈哈哈,李尚书你觉得可能吗。”李炎一听到李宗闵的这席话后,哈哈大笑不止。 关了春满园。 这怎么可能。 就春满园的投入,可以说倾尽了他李炎的所有。 本来肥皂香皂赚了好几万贯钱。 可谁知道,李宗闵这老货指使沈从文坐地起价,抬高了所有材料的价格,迫使得李炎不得已才开了春满园。 春满园的女子人员虽不多。 但这些人可都是卖身于李炎的。 而李炎为了这些人的卖身契,花光了王府前段时间所赚的所有钱之外,更是向着方士林等人借了不少。 要不然。 就春满园的的花费,李炎估计得变卖一些值钱的玩意才能开起来了。 本都还没回来,李宗闵就想让李炎关闭春满园,这是在开玩笑吗。 真要如此的话,李炎这名声在长安城,估计又得下降不少了。 就算是李宗闵愿意承担他李炎的损失,可这两个月以来,李炎可就一点收入都没有,这个损失,那可大了去了。 李宗闵皱了皱眉头,“颍王殿下所开的春满园,我虽未前去光临,但大家都同为青楼,想来颍王殿下的园子即便再如何使出一些花样出来,我怡红院也一样可以学了去。到时候,殿下你的园子生意,到时候必然会下滑。” “呵呵,本王即然敢在你怡红院的对面开园子,自然是有千万种方法抢走你怡红院的生意。想让本王关闭园子,除非本王是傻子。李尚书,如果你带着这种目的前来拜会本王,那还是请吧。”李炎不想再与他李宗闵白话了。 关园子,李炎没那么傻。 春满园刚开张,就想着让他关闭。 李炎虽还无法准确得知春满园一日的营收情况。 但心中早就有了一个估算。 一月的营收情况,其绝对不会低于五万贯。 一个月就有五万贯的营收,除去开销,李炎一月至少可得四万贯之多。 如此之聚财之地,李炎心里都还想着在长安城再开一间呢。 李炎作出一副送客的姿态,李宗闵心中虽不快,但忍下了心中冲动,“殿下即然不想关闭园子,那我到是有一个方法,可以调和你我之间的间隙,不知道殿下可愿意听否?” “说来听听。”李炎淡然的看向李宗闵。 李宗闵握了握拳,咬了咬牙道:“殿下,据我所知,春满园的经营方式,也只是让那些风尘女子身着片缕招揽客人。其方式虽让人不耻,但风尘之地,这种方式到也合适。而殿下的园子又在怡红院的对面,不如你我合作,一起经营如何?” “哦?李尚书这是要与本王合作吗?那不知道李尚书可有合作的具体方案?”李炎一听他的话后,就明白了李宗闵打的什么主意了。 合作。 当然可以。 李炎与他李宗闵并无大仇。 即便是有仇,在利益方面,那也是可以让一让的。 况且,李炎一直压着他李宗闵,也仅是在油料等物之上吃了一次小亏罢了。 李宗闵伸出手来,向着李炎翻了翻,“你我合作,五五开。” “呵呵,李尚书到是真敢想。本王的园子虽小,但依着本王的经营模式,一月少不得五万贯的营收。就算你怡红院比我的园子大个七八倍,想来一月的营收也达不到五万贯吧?李尚书你想与本王合作,就要拿五成,是不是有些意想天开了呢?”李炎拒绝且直言道。 怡红院的营收,李炎虽不知道其具体的。 但大致还是能知道一些的。 每日也就一千来贯的营收,一月下来,营收也就将将三万贯之数罢了。 想合作,而且还想占五成,这是想夺他李炎的利啊。 李宗闵一听李炎的话,双眼顿时一张,惊呀不已。 李宗闵还真没想到,李炎那小小的园子,一月的营收,却是比他的怡红院还要高。 惊呀不已的李宗闵,心中思量不停,突然双手一拍大腿道:“殿下,怡红院比起你的园子来,至少大七倍之余。如你我合作,我得五成,那也是合情合理的。况且,春满园女子又少。” “李尚书看来你是还没睡醒啊。若你晚上要是有空的话,不妨到本王的园子里转转,等你转过之后,咱们再来谈合作。当下,你即不清楚我园子的实力,就想得五成,本王觉得空谈不如眼见为好。”李炎脸带笑意,眼神之中,泛着一丝的诱导。 《葬唐孤王》正文 第四十五章??李宗闵傻眼了 没谈成。 李炎让李宗闵趁着今日仲秋之夜,去自己的园子里逛一逛。 这不。 二人继续说了一些不合实际的话后,李宗闵就带着满腹的心事离开了颍王府。 也正如李炎所说的。 眼见为实,空谈那只能是打哈哈。 离开王府的李宗闵,看了看左右两边的沈从文,以及他府上的管家,“先回府,一会待天黑之后,咱们去平康坊看看去。” 二人应下,随即坐上马车离开。 仲秋之夜很热闹。 长安城半个月的宵禁暂时解除,这让所有的长安人都满怀期待这样的日子天天有。 每天一到净街鼓一响。 长安人都得赶紧奔回家中去,省得被巡街的将士,或者武侯所逮着。 你要是没权没地位的,笞刑那是少不了了。 天一黑。 整个长安城都亮起了各种颜色的灯笼,把长安城照得灯火通明的。 李炎站在春满园的顶楼,看着长安城的夜景,甚是感叹,“长安不夜城,这才是长安不夜城啊。” “要是长安城的夜里每天都这样该有多好啊。”依着李炎的王淑,瞧着长安城的夜景,感叹的期望着。 女人,永远都期望美好的事物。 可当下的时代,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 长安城的夜景是美,但李炎却是知道,宵禁是这个时代最基本的,也是为了一城一地的安全着想。 北边的回纥国说不定就打到唐国来了。 而西边的吐蕃国,那可是有事没事都要拿四十米的大刀捅一捅唐国。 南边的南诏国,也学着吐蕃国,时不时的往着唐国边境奔来。 至于东边。 新罗国,以及渤海国,更或者是室韦见唐国藩镇割据,总是选择合适的时机跳出来,拿着小刀捅一捅唐国。 唐国又疲于应付内部诸事,根本分身乏术。 除非到了事大了,唐国才会派出兵马,好好教训一下这些小国寡民。 所以。 唐国各地的宵禁,也就成了理所当然之事。 当然,宵禁自古有之。 哪怕到了现代之时,真要到了危难之际,宵禁也是避免不了的。 不过。 眼下的唐国,更或者说眼下的长安城,宵禁解除,各里坊中到处都是携家带口的出来游玩的长安人。 其不乏有番邦人,胡人,更或者其他各国的人等等。 李炎依着栏杆,看着平康坊中人满为患的街道,出声宽慰王淑道:“以后会有的。以后的长安城,不会再有夜禁了。各地的百姓,都可以前来长安城游玩,夜里也不用再害怕巡街的将军抓人了。” “殿下又在说笑了。”王淑心中虽期望,但李炎所说的,她认为这是开玩笑的。 而李炎却是知道。 自己那位皇帝二哥,在十年之后就会挂。 而自己嘛,会坐上那个位置。 李炎虽不愿意做这个皇帝,但命里注定的事情,哪怕命里没注定,他李炎也要坐上那个位置。 李炎的心中有一个梦想。 那就是改变当下的唐国,让整个国家的百姓,不再受那战火之乱,也不再受那饥饿之苦。 更是想让这个国家的百姓,生而能养,养而能育,育而有教...... 不过。 当下还是算了吧。 李炎没钱。 而且眼下的他,连自己的势力都还没有培养出来,又怎么可能急于一时呢。 李炎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长安城的夜景。 而此时。 春满园中,却是迎来了三位特殊的客人。 这三位特殊的客人一入春满园,阿三娘就迎了过去,“几位客官仲秋节晚上好,奴家阿三娘。几位贵客,实在对不住,咱们园子的姑娘都被人定完了。要是几位贵客想留在咱们园子玩耍的话,还请到那边排个队,拿个号。待姑娘们得了空后,轮到几位贵客后,奴家再来通知几位如何?” “什么意思!”一位身着白衣,手上拿着一把摇扇的中年人,听着老鸨的话甚是不解。 那白衣中年人,正是沈从文。 而为首之人,也非别人,正是今日拜会过李炎的李宗闵。 至于落于最后的那人,不用猜,正是他李宗闵府上的管家。 阿三娘的话,李宗闵三人听不懂,更是不知道春满园的规矩和流程。 阿三娘露出她那职业的笑容,指着一面墙道:“几位贵客,你们有所不知。咱们园子今日新开张,而且姑娘又少。再者,咱们园子规矩也与别家的青楼有所不同。几位贵客要是有时间的话,不妨看看这面墙上的入园须知。” 入园须知。 我擦。 李炎这个不要脸的。 人家入园须知是公园好吗。 你到好,一家青楼还弄了个入园须知。 不过李炎脸皮厚,拿来用用又怎么了。 李宗闵三人转头看向墙面上所书的入园须知。 尊敬的客人,您好: 春满园乃是服务会所,为竖立良好的口碑,以及保证入园者的客人满意,特制定以下须知。 一、入园者不得私自携带食物酒水入园,违者罚没五十贯。 二、入园者不得携带宠物,女人入园,违者罚没五十贯。 三、入园者不得大声喧哗,更不得打架闹事,违者罚没一百贯,并十倍赔偿春满园所有的损失。 ...... 整面墙都写满了入园须知。 从规矩到春满园的消费服务,甚至还有客人点评。 什么差评,中评,好评。 李宗闵从下往下如数细看过后,直接傻了。 而最最让李宗闵傻了的,却是最下面的一条。 禁止任何客人携带玩具以及同好者入场。 好嘛。 仅这最下面的一条,就直接告诉所有入园的客人,春满园不接受对食,也不接受太监这一类人了。 就这一条。 放在长安城任何一家青楼,估计仅这一条,就会有人跳出来闹事了。 可是。 放在春满园,这一条反到成了所有人忽视的一条。 毕竟。 这一条放在最下面,就连字体都小了好几号。 李宗闵傻了之时,他身边的沈从文,以及管家二人更是傻了好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可就在他们三人傻眼之时。 春满园内院,几位身着比基尼装的姑娘,花枝招展的出来相迎排队等候多时的客人了。 而当这姑娘一出场。 李宗闵三人的眼睛,立马就凸了出来,就差掉地上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四十六章??你三我七 春满园的大堂之中有不少人。 其拿了号等候的人,不下于五百人之数。 如此多的人坐在大堂享受着春满园的茶水,以及服务人员的服侍,那也是一种享受。 而且。 时不时还有着身着比基尼的姑娘出现,即便今天轮不到他们,他们也是可以一饱眼福。 况且,他们可是交了十贯钱的。 真要是等不起,那这十贯钱,可就白交了。 当几位姑娘带着钱客们回了内里去了之后,李宗闵立马向着管家,以及沈从文使了使眼色。 二人得了指示,往着大堂等候的人走了过去,开始寻找合适的目标,询问起春满园的一些事情来。 而当内里走出来刚刚享受完姑娘们的服务的钱客们,沈从文二人又立马迎上了这些钱客们了。 “哎呀呀,刚才真是爽到家了。真没想到,某第一次来到长安城,还能享受到这种深入骨髓的快活,真是美极了。王兄,这趟真是值啊,等了一下午,真是值了。”一位汉子从内里走出来,双腿都有些打摆子了。 而他嘴里的那位王兄,更是被一个服务人员给掺扶着。 从二人的说话声,以及形态神态上就能看出来,这二人估计享受到了春满楼中的精致服务了。 要不然。 就这腿也不至于打起了摆子来。 沈从文二人见那汉子声音大,立马又迎了过去,开始问东问西。 从春满园大堂,追问到春满园之外。 好半天下来。 沈从文二人终于是从那些钱客们嘴中探知到了春满园的一些具体的服务项目,随之向着坐在大堂一角的李宗闵描述其中事宜。 当李宗闵听后,若有所思。 ‘唉!李瀍这小子真够风流的,连这些都能想出来,看来他这是打定主意要吃下我怡红院了。’ 李宗闵心中所想,又听二人的描述之下,终于是知道了李炎为什么这么有把握吃定他李宗闵了。 至少。 就当下的李宗闵,虽能从二人的话语之中能听出一个大概来。 但却是没有亲眼见证,更或者未亲自享受过,他能想到的画面,无非就是这些或者那些。 李宗闵心中紧张了。 就目前,春满园的这些服务项目,他李宗闵想不到,就连沈从文也想不到。 李宗闵能想到是,李炎目前能弄出这些服务项目来,他也肯定李炎必然还有后手的。 站在一旁的沈从文看向皱着眉头的李宗闵,小心的问道:“李兄,我们该怎么办?” “先回府。”李宗闵起了身,扫了一眼候在不远处的阿三娘,以及一直在忙碌的服务人员。 片刻后。 李宗闵一行人离去。 而一直隐于一角落的许敬,见李宗闵等人离去后,脸上挂起了笑,快步上了楼。 接下来的几天里。 李宗闵与着沈从文等人每天都光顾春满园。 仲秋之日,因春满园开张酬宾优惠,只需交纳十贯钱即可成为春满园的初级会员。 而从第二天开始。 想要进入春满园,那你可就得再交纳十贯钱的入园费了。 而这十贯钱的入园费,可不是会员费,仅是入园费罢了。 如你想要成为春满园的会员。 那不好意思,这钱得成倍成倍的交纳了。 初级会员,一年一百贯钱,中级的一年二百贯钱,高级的,那可就是五百贯钱。 而这些会员费钱,可不能当作你的享受费用,仅是会员费。 要是你点了姑娘,那这钱得另算了。 为此。 李宗闵三人为了搞清楚春满园的运营,以及具体的服务项目,到是舍得花费,每人直接交纳了五百贯钱,成为了春满园的高级会员。 数天下来。 三人到是享受完了春满园初中高三个等级的各类服务项目。 这也让沈从文也好,还是那位管家也罢,恨不得死在春满园。 至于李宗闵。 李炎得到消息。 这老家伙每次来春满园,只问不玩,这更是坐实了李宗闵这货,肯定是一个阴货,而绝对不是一个阳货了。 八月二十五日上午。 颍王府再一次的迎来了李宗闵一行人。 而这一次。 李炎到是没有再为难李宗闵,更是让李宗闵带着沈从文以及他那位管家入了厅堂,还为三人上了茶水。 李宗闵一坐下,茶水不沾,直接言起了正事来,“颍王殿下真是好手段,春满园被殿下弄成如此销金之地,如此多的玩耍技艺,着实让我大开眼界,我不得不佩服殿下之才了。” 我去你大爷的。 这是才吗? 这是下三流的玩意好吗。 本王要不是因为缺钱,会想着弄这么一个玩意嘛,你李宗闵不会捧人就不要捧。 李炎听着李宗闵恭维的话后,实在有些不喜。 “李尚书,都十天了。园子你天天也去看了,你觉得春满园能不能吃定你的怡红院。”李炎不喜,这话说起来都带有攻击性。 李宗闵闻言,听出了李炎这是吃定了自己了,无声的矮下头道:“殿下,那你说我们的合作该怎么个合作之法。想来殿下这些天里也一直在关注于我,等着我上门再来商议合作之事的吧。” “哈哈,李尚书你到是快人快语。合作乃是李尚书提出来的,自然还是由着你来开这个头吧。如果是本王开头,想来李尚书你估计得要骂娘了。”李炎哈哈一笑道。 老实了吧。 自己园子的实力如何,只要他李宗闵看过,都体验过,就知道这里头的道道了。 学? 当然能学。 但他李宗闵却是知道,他的怡红院就算是学了春满园的这一套去,最多也只能学个皮,而内里的东西却是学不去的。 而且。 李宗闵更是认为,李炎肯定还有后招等着他。同时,他李宗闵一直肯定,李炎敢如此正面与他叫板,必然是倚靠了韦元素等人。 当下,李宗闵自认为最好选择,那就是合作。 李宗闵看向李炎,脸上露出一道艰难的决定,“殿下,我三你七如何?” 三七开。 如此一个合作,从他李宗闵的嘴中说出来,着实为难了他了。 身为吏部尚书的他,更如此向着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亲王低头,这到是头一次了。 李炎听到这么一个分成,心中无喜,反到是多了一丝的悔意来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四十七章??大合作 李炎后悔一开始的想法了。 他知道。 三七分成估计已经是李宗闵最大的让步了,不可能再多了。 至少。 如果依着李炎心中的分成模式的话,得二八分成才最符合他李炎的利益。 但李宗闵时隔十天才再次前来。 可想而知,如李宗闵的怡红院想要学一学春满园的经营方式的话,那必然会抢走春满园的一些生意。 李炎想要再次打压李宗闵,那必然得费上一些手脚。 后悔合作的想法,也后悔选择不合作,双重矛盾。 李炎思虑片刻后,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李宗闵的合作分成提议了。 李宗闵见李炎同意了,心中的担忧立马落了地,转头看向身后的沈从文二人,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从文,殿下已经同意合作的意向,接下来,你可就得上点心了。” “是,李尚书。鄙人必当不负殿下,以及李尚书的厚望。”沈从文得话,立马向着李炎以及李宗闵拱手。 当李炎闻声后,却是摆了摆手,“李尚书,你我虽说乃是合作,但合作是有条件的,可不能依着你们的想法来的。” 李炎看出来了。 李宗闵选择合作,估计是想真正的学了春满园的那一套去。 要不然,李宗闵绝对不会把这样的事情交给沈从文这种商场之中的老奸巨猾之辈。 真要自己春满园那一套精髓被学了去,他李炎估计得哭晕在茅房了。 李宗闵突见李炎摆手,脸皮跳动,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他看出了我的意图?’李宗闵看着李炎,心中盘算。 沈从文与那管家也同时看向李炎。 二人的神情与李宗闵一模一样。 “哦?殿下这是何意?难道合作之下,不应该是我怡红院派人到春满园学习吗?”李宗闵看向李炎问道。 李炎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宗闵三人,随即向着站在一旁的时宽挥了挥手。 时宽得了指示,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合作方案走向李宗闵,“李尚书,这是我家殿下早先做好的合作计划,请李尚书过目。” 李宗闵诧异的看了一眼李炎,接过合作计划书后翻阅了起来。 合作计划书不厚,也就十几张纸而已。 当李宗闵仔仔细细的阅读过合作计划书后,脸色开始阴沉下来了。 片刻后,李宗闵把合作计划书递向身后的沈从文,“颍王殿下打得一手好算盘啊。如果依着殿下这份合作计划实行的话,那怡红院以后估计得成为殿下的了。” “非也非也。就如刚才李尚书所言,你三我七。李尚书躺着收钱,难道不好吗?况且,怡红院的地契也好,还是女子也罢,其契约也都在李尚书手中,本王就算再如何,这些东西也不可能归属于我吧。再者说了,你我二人合作之下,春满园是扩大了,那钱财必然会成倍成倍的增加。你再仔细算算,如果怡红院纳入到了春满园,每日李尚书所分得的钱财会有多少,想来李尚书也能估算出一个大概的数字,绝对不会低于你当下的。”李炎轻轻的摇了摇头。 合作计划书中,并没有写明分成。 但合作模式却是限定了。 只要合作开始,怡红院将不会再有,有的只是春满园。 依着怡红院的大小,以及女人龟公等人。 那数量,那是呈几何式的扩增。 钱嘛,当然也是呈几何式的增长。 如估算的吧,李宗闵得三成,其每日至少可得两三千贯钱。 如此之巨的钱财,换作任何一人,估计也无法抵御得了这种诱惑了。 但李宗闵却是眉头紧蹙,心中思量着李炎的这份计划书,以及李炎所说的这些话。 他身后的沈从文看过合作计划书后,不敢多言,只得看向李宗闵,静待李宗闵说话。 沈从文这种老商贾,依着眼光,那必然是能看出计划书中李炎的目的。 吃掉怡红院。 即便以后二人闹僵了,李炎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甚至还把春满园的名头打得更响。 反到是李宗闵的话,那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半刻钟后。 低头沉思的李宗闵突然抬起头看向李炎,“殿下,我希望你我二人最好再签属一份分成契约。” “那是当然。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份合作计划,不知道李尚书有没有想法。”李炎见李宗闵终于是同意了自己的合作计划,又向着时宽挥了挥手。 当李宗闵再一次的拿到一份合作计划书后,顿时双眼大睁,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炎问道:“殿下,肥皂香皂之物乃是利民之物,殿下真的愿意让我介入?” “本王即然选择与李尚书合作,自然是相信你的。肥皂香皂之物用量其大,仅长安城,相信李尚书也能看出来其市场需求会有多大的,而本王目前也只是小打小闹罢了。如果有了李尚书的加入,本王相信,肥皂香皂必然会大卖于天下,到时候,你我二人必然能大赚特赚。”李炎点头回道。 此份计划书,李炎也是这两天做好的。 即然选择了李宗闵合作,正好可以借着他的名头搞一搞肥皂香皂。 虽说青楼这样的生意能大赚特赚,但名声却是不好的。 如果能把肥皂香皂做大了,发卖到全唐国各地,甚至远销国外去,那利润绝对比青楼要来得大,而且名声也好听。 李炎可不希望在十年之后,自己坐上了那个位置,还有人私底之下说李炎曾经是青楼的东家。 李宗闵脸上显露兴奋之色,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殿下如此相信我,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从文,从今天起,怡红院之事,如数交给颍王殿下。另外,关于这份计划书中所言,你也一并听从殿下的调遣。” “是。”沈从文当然知道肥皂香皂的利益了。 原本,他沈从文自从拿到肥皂香皂开始,就很想得到此物的方子。 但因为此物乃是出自于眼前的李炎,他沈从文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前来偷,或者抢的。 而今。 一切的拌脚石都没有了,沈从文都快有些等不及了,恨不得立马开始筹建肥皂香皂工坊来。 《葬唐孤王》正文 第四十八章??改名成 合作计划书签了。 协议也签了。 该签属的都签属了。 当李宗闵从颍王府出来之后,脸上却是扬溢着兴奋之色,“从文,明天你就前来颍王府听从颍王殿下的调遣,想来你应该知道未来的道路如何走吧。” “回李尚书,小的明白。尚书与颍王殿下的合作,小的必将歇尽全力,绝不给尚书拖后腿。”沈从文比李宗闵来得更为兴奋。 至于怡红院的未来,此刻的他,早就不再去想了。 反正怡红院又不是他的。 即便他依附于李宗闵,但他也从未从怡红院中得到一点的实惠。 青楼产业,沈从文不想沾。 但肥皂香皂之物,经李宗闵与李炎的合作伊始,他沈从文却是能从中得到不小的利。 就比如油料,香料,碱粉,花朵等物。 这些,李炎可是放了话,交由他以及王府的一位管事负责。 而他沈从文做的就是油料的生意。 肥皂所用到的油料数量,依着李炎所言,其量估计把整个长安城的油料买下来估计都不够。 如此巨量的油料。 他沈从文又怎么可能会不兴奋。 至于肥皂香皂工坊的建设,李炎也一并交由他以及王府的那位管事去共同负责了。 到不是李炎不想一手控制。 有道是。 要是不给他点甜头,李炎都担心李宗闵,还是沈从文到时候直接拒绝这份合作计划呢。 接下来的时间里。 沈从文他们忙得脚不沾地。 李宗闵每天乐呵呵的去上朝,时不时的与着他那位相好的王守澄鬼混一下。 而李炎更是每天都在王府之内,不是忙着练武,就是忙着整顿王府之内的下人,或者亲兵们。 经过这段时间的整顿。 王府之内的下人,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就怕哪一天撞在了李炎的枪口之上,被李炎发现了什么。 最后的下场,不是被打断腿,就是打断手扔出王府。 前两天。 李炎整顿之时,发现一位管事乃是藏于王府之内的奸细。 最后被李炎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腿也敲断了,手也折弯了,被李炎吩咐侍卫给贴上一张白纸,上书奸细二字之后扔给出了王府,任其自生自灭。 告李炎? 谁敢?谁又会为一个下人告他李炎呢。 细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你还是一个奸细。 九月初,某日晌午。 李炎正在听着那位负责与沈从文接洽的管事汇报之时,王淑从宫中回来走近李炎,“殿下,刚才妾身在宫中碰上了陛下。陛下说,殿下改名之事怎么没有动静,要是殿下只是心血来潮的话,这名字就不要再改了。” “我擦,差点忘了这件正事了。还好有着我的伶侗今日进了宫,要不然,本王都快忘记这事了。”李炎一听王淑所言,猛一拍脑袋过后,揽过王淑香了一口。 王淑害羞的退后一步,啐了一口李炎娇媚一声,“殿下~~” “哈哈哈哈,我的伶侗就是香。时宽,走,跟我去宗正寺去,本王要改名。”李炎起身,招呼时宽等人。 当李炎路过王淑之时,还顺手揩了一把王淑的油。 王淑更是羞怯不已,掩面而逃。 李炎哈哈大笑,带着时宽等人离去。 至于那位管事,见李炎突然离去,无奈的摇了摇头,“殿下要改名?看来王府又得忙了。” 一个亲王要改名,那事情可就多了。 王府的戟仗要改,门庭说不定也要改一改。 而王府之内,许多还挂着原主之名的,估计也都得改一改。 管事转身欲离开内院之时,王淑折身返回,叫住了他,“曹管事,殿下要改名之事,你切莫多言。还有,刚才你向殿下禀报的肥皂香皂工坊之事,你说来我听听吧。” “是,王妃。”那位曹姓管事一听王淑所问,赶紧止住身形,开始向着王淑汇报起关于李炎与李宗闵的合作进度来。 时过两刻钟后。 李炎抵达皇城的宗正寺内。 宗正寺位于皇城前端,鸿胪寺之后,与承天门大街相临,仅隔了一道坊墙。 西边是御史台以及太史监。 当李炎抵达宗正寺后,宗正卿貌似早就得到了消息,站在宗正寺的大门处等候着李炎的到来。 改名很麻烦。 更何况像李炎这种亲王要改名,那更是麻烦的很。 但好在李炎还没有子嗣。 要不然的话,改起名字来会更加的麻烦。 当李氏宗谱之上,把原主李瀍的名字改成了李炎后。 李炎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本王以后就叫李炎了,谁要是再敢叫本王李瀍的,本王非得让他知道长安城地下水道的老鼠叫什么名字不可。”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那位宗正卿,以及其他宗正寺官员见李炎哈哈大笑不止后,纷纷恭维不已。 一个宗正卿如此恭维李炎,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怎么说,宗正卿的官职也是从三品,但宗正寺的这些官吏们,却是没有什么权力。 如放在唐国开国之时的那一段时间来说,这些官员地位着实很高,而且还是兼任的,权力也不小。 可放在当下。 宗正寺的官员也都不再兼任了。 因为唐国人口比当年要多出几倍,而且官员也多了。 李炎见这些人的恭维声声,更是放浪的哈哈大笑,“你们如此拍马屁可没有赏哦。本王只是改个名,又不是升官娶妻生孩子。好了,本王名字已改,这个点也要吃午饭了,回见了你呐。” 李炎一高兴,暴出一句前世的北京腔话来。 众宗正寺的官吏送出李炎好远,这才返回。 回王府的路上,李炎坐在马车内,脸上的喜色就没掉下来过。 “时宽,一会陪我喝几杯,庆祝本王改了个好名。”掀开车帘的李炎,看向马车外的时宽。 时宽一听李炎的话后,脸上立马呈出现猪肝色,“殿下,你还是别为难我了。殿下你也知道,我的酒量不行的。要不,殿下让王妃陪你喝几杯吧。” 时宽一提到喝酒,就立马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甚至一想起李炎逼着他喝下一杯水酒的事情来后,脸上更是委屈不已。 一杯倒。 而且,他在一杯倒之后,还会耍酒疯。 《葬唐孤王》正文 第四十九章??王守澄 话说前段时间李炎非得拉着时宽几人一起喝酒,美其名曰说是拉近自己与这些侍卫们的关系。 酒是喝了。 许敬等人的酒量还不错。 可轮到时宽后。 这家伙一杯下去,先是晕晕呼呼的,然后就开始在内院大呼小叫的开始耍起了酒疯。 最后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酒风以及酒量如此之差的人,李炎还真是头一次见。 想当年。 他李炎跑业务之时,难免要与客户一起喝上几杯。 李炎不敢说自己酒量很厉害,但五十来度的白酒,至少也能整上个三瓶的。 可这时宽嘛。 李炎每次一高兴,总是会以喝酒的名头来戏弄一下他。 李炎此刻就非常的高兴。 回府的路上,直呼让时宽陪他喝上几杯,以此来庆祝他李炎改了名。 不过。 人家时宽却是低着头,脸上的为难之色就没掉下来过。 突然。 马车停住了。 李炎好奇,探出头来,“怎么不走了?” “回殿下,前方有人拦住了咱们的马车,看马车的制式,像是宫里的。”时宽走近马车边,向着李炎提醒道。 李炎一听,赶紧从马车内钻了出来。 ‘这是谁的马车,排场到是挺大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太监。’李炎看着前方马车的阵仗,一眼就知道那架马车绝对不是自己那位皇帝二哥的。 皇帝要出行,那阵仗比起前方一行人来,那绝对要大的多。 而且李炎更是知道,自己那位皇帝二哥的龙辇只要一出现,李炎必然是认识的。 奇怪。 李炎跳下马车,歪着脑袋看向前方。 而此时。 前方走来一人,来到李炎不远处,向着李炎居高临下道:“颍王殿下,王中尉有请。” 嗯? 王中尉? 李炎突然听到这么一个名字之时,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当李炎脑中一过中尉之名之后,顿时就知道那人所指之人是谁了。 ‘我去,王守澄。他怎么来皇城了,还指名要见我,不会是高天德那货向王守澄打小报告了吧?’ 李炎着实不明白王守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指名道姓的要见自己。 至于眼前的这个小太监那居高临下的姿态,李炎直接扔过去一个白眼,“谁?王中尉又是谁!想见本王的人多了去了,这天底下,除了我那位皇兄,以及我那几个长辈的之外,就没有谁能让本王去请见的。” 一个太监而已,李炎又怎么可能会自降身份前去相见呢。 “颍王殿下要是不去,王中尉可是会生气的。”那小太监依然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来说道。 李炎眯了眯眼,“你一个没鸟的玩意,要是再敢在本王面前充大,小心本王打断你的腿。告诉你的主人,想要见本王,那就下拜贴。” 李炎鸟都不鸟他,向着时宽挥了挥手,直接爬上马车,钻回车内。 时宽得了令,心中虽紧张,但也知道李炎的性情,向着车夫挥了挥手,马车开动。 片刻后。 马车经过那王守澄所乘坐的马车,不带停留的从旁边经过。 车内的王守澄本还在等着李炎的到来。 可当他见到李炎的马车经过后,脸色沉了下来。 “中尉,颍王他不想见你。他说……”那小太监奔了回来,向着车内的王守澄回复,但话却是不敢往下说了。 马车内的王守澄脸色有些阴沉,沉声问道:“他说什么了。” “回中尉,颍王他说没鸟的玩意,如敢在他面前充大,小心打断腿。还说如要见他颍王,就得下拜帖。”小太监紧张的回复道。 车内的王守澄一听那小太监的回复后,脸色更是显得阴沉了。 ...... 李炎的马车离远后,时宽抵近车缘,“殿下,那可是王守澄,你这么驳了他的面子,王守澄肯定会记恨在心的。” “怕啥,一个没鸟的玩意你就这么怕他?不要说他王守澄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本王也是这么对待。行了,赶紧回府吧,我猜他王守澄肯定是在这里等着我的,估计一会就得到府上来了。”李炎淡然的很。 李炎的淡然,自然是来自于他那到现在还没有使用过的金手指倚仗。 李炎不怕谁。 更别说一个太监。 太监是什么人,不就是皇家的家奴嘛。 一个家奴还想在皇室面前充大,那就等于是想做主人了。 不过。 李炎也知道,像王守澄这样的人物,其手段绝对阴险。 今日驳了他的面子,李炎心中也担心王守澄在背后搞他的事情。 明面上动不了他李炎,但背底里嘛,那就不知道了。 回到王府的李炎,也不再去想什么王守澄,回了内院,陪着自己的几个女人吃起了午饭。 而此时的王守澄,却是去了悦和楼。 悦和楼是一间酒楼,更是长安城最奢华,且最大的酒楼。 其背后的东家,正是这位右神策军中尉王守澄。 悦和楼的掌柜,当然也属于他王守澄的人,而且还是他王守澄的族亲,王飞。 悦和楼后院,王守澄脸色铁青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摆着的美味佳肴,筷子却是一动未动。 站在一旁侍候着的掌柜王飞,见王守澄脸色阴沉,小心的打问道:“堂叔,你怎么不动筷子,难道是这些菜肴不合堂叔的味口吗?” “飞儿,你可有听闻肥皂香皂之物?”王守澄答非所问的看向他那族亲王飞。 王飞一听王守澄所问,猛一拍脑袋,“都是侄儿的错,差点忘了这事,还请堂叔稍待,我这就去把肥皂香皂拿来。” 片刻后。 王飞提着一个盒子回来,从中拿出不少的肥皂和香皂来。 “堂叔,这是侄儿最近寻来的肥皂和香皂,侄儿正打算寻个机会给送进宫中给堂叔,只因酒楼事情多,所以没抽出身来。”王飞恭敬的说道。 王守澄看着摆得整整齐齐,不下于三十块肥皂和香皂后,笑了笑道:“飞儿你有心了。” 肥皂香皂他王守澄当然用过。 手底下这么多人,孝敬他的东西自然有这肥皂香皂之物。 但王守澄手上的香皂却是少的可怜,也仅仅三块香皂。 而眼前却摆着不下于三十块,可见王飞最近没少花时间去搜寻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五十章??我要你的方子 肥皂香皂,李炎早就不再卖了。 当然。 李炎与李宗闵合作之下,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该再次发卖了。 长安城这么多人。 而李炎售卖的肥皂香皂加起来,也才二十来万块。 这段时间,王飞能寻到三十块肥皂香皂,那也算是不少了。 “侄儿孝敬堂叔是理所当然的,要不是有堂叔的照拂,我们王氏一族说不定都不知道被外人欺负成什么样了。”王飞恭敬不已。 王守澄看着王飞,轻轻的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我先安静一会。” 王飞不知道王守澄今天怎么了。 以往王守澄前来悦和楼之时,他王飞总能与他这位堂叔聊上好半天,好亲近亲近。 但王守澄发了话,他不得不退出去。 时过一个时辰后。 王守澄离开了悦和楼。 王飞送出坊门,心中腹诽不已,‘堂叔这是怎么了?菜也没有动一下,就连酒都没喝一杯,难道出了什么事吗?难道是那肥皂香皂的事情?’ 王飞想不通,最终也只能返回悦和楼,继续忙着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出得坊门的王守澄,轻轻的说了一声,“去颍王府。” 马车转弯,拐向十六王宅方向而去。 ...... “伶侗,来吧,让本王香一口,别躲了,再躲,本王可就要使出少林的龙爪手了,嘿嘿。”此时的李炎,正在王府之内,与着王淑玩着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正当李炎双手成爪之时,一个婢女着急忙慌的奔了过来,急声道:“殿下,不好了,门房说王府大门前来了一群兵卒。” 李炎正在兴头上,被婢女的一声不好了给打搅,正了正身,脸色不悦,“什么兵卒敢到本王府上来闹事,我到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 “殿下,先让长史或管家去看看吧,莫要闹出事。”王淑见李炎撸起了袖子,赶紧出声劝阻。 “也好,去让长史去会一会那些人。”李炎止住步伐。 没过一会儿,得了通知的左严来到了王府大门。 当左严一见到王府大门前的一群兵卒,心下也是怒气升腾,从王府大门的台阶上往下走去,欲要前去喝骂。 可就当左严下得台阶来后,一个小太监从马车的侧边迎向左严,“王中尉要见颍王,请去通告一声吧。” 左严见一个太监出现,又闻其所言的王中尉,顿时紧张不已。 “是,我这就回府去禀报。”左严即紧张又害怕。 王守澄的名头,放在长安城之中,都能止小儿夜啼声。 他一个亲王府的长史,真要是得罪了这位,那后果不可想像。 左严快步奔回王府,往着内院方向而去。 当李炎得闻王府之外的兵卒乃是王守澄的人之后,心下到是安稳的很。 至于自己先前说的拜帖,对于这位来说,基本是无视的。 而且人家已是上了门,李炎虽不惧怕他王守澄,但事已至此,如真要是拒之门外的话,那可就真要交恶了。 王淑紧张的走近李炎,“殿下,王守澄怎么会突然到来?他不会是想对殿下怎么样吧?” “伶侗,你放心吧。他王守澄想要弄死我,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到我王府来,他可没那么傻的。”李炎整理了一下衣裳,宽慰完王淑后,直接往着前院的厅堂走去。 迎接? 那是不可能的。 一个家奴,还不配他李炎亲自去迎接。 要是自己的那位皇帝二哥前来他颍王府,他李炎自然是要前去迎接的。 可对于王守澄,李炎自认为他还不够格。 当在王府之外等候了许久的王守澄未得见李炎的出现,也并没有摆出仪仗迎接他之后,他的脸色立马变得阴沉之极。 他王守澄以往想要去见谁,没有谁不敢相迎的。 今天,他却是碰上了一件让他挂了脸的人了。 挂着一副阴沉脸孔的王守澄,在左严的引路之下,进入了王府。 一行人来到厅堂,一小太监见李炎正襟危坐在厅堂主位后,一脸的怒容,“大胆,王中尉前来,你怎可不相迎。” 李炎冷冷的看了那小太监一眼,随之转向踏入厅堂的王守澄。 阴。 很阴。 阴到家了。 脸上挂着阴沉之色,身上也带着一股阴色。 就连穿着的衣裳,都显得很阴暗。 “王中尉乃国之栋梁,此时不应该伴陛下左右,为陛下分忧的吗?怎么会想着来到我颍王府。难道王中尉也如本王一样,喜欢一些炼丹之术,想与本王探讨一二不成吗。”李炎冷言冷语,即不请人坐下,也不让下人奉茶。 王守澄向着那小太监瞪了一眼,缓步走向右侧首张椅子坐下后,脸上挂着阴沉之色,淡淡的看着李炎。 不回话。 也不说话。 ‘好家伙,这一来就想给我一个下马威,看来他王守澄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唐国的主人了,我到想看看你王守澄是带着什么目的来的。你不说话,那我又何必舔着个脸凑上去,那就耗着吧。’ 李炎心中暗暗猜想着王守澄的目的。 寂静无声。 整个厅堂之内,可谓是安静的可怕。 王守澄带来的人自动的站在他王守澄的身后。 而李炎的侍卫,以及长史管家等人,也自动的站在李炎的一侧。 谁也不敢在此时发出任何的声音来,就怕把眼前的这位给得罪了。 反到是李炎,安坐在主位的两把椅子之一上,两眼眯着,静静的看着王守澄。 而王守澄也淡淡的看着李炎。 静。 太静了。 静到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两刻钟后。 李炎动了动坐得有些发麻的屁股。 而就在此时,王守澄突然说话了,“听闻颍王殿下会制作一种叫肥皂香皂的东西,我用着甚好。” “王中尉喜欢,那就去买上一些。不过当下估计是没有了,想要买的话,那得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李炎淡然的回了一声。 王守澄眼睛一斜,脸色不悦,“方子可在。” 擦。 李炎一听王守澄提及方子,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了。 ‘死太监,都快进棺材了,还惦记着别人口袋里的钱。不过也是,他王守澄不就是从元和末年,到太和末年,在掌权达十五年之久的这段时间里,亦公然收受贿赂,擅自卖官鬻爵的,今天他到我这里来索要方子,那也说得过去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五十一章 ?砍你一人 “没有方子。”李炎看向王守澄,脸上也开始显露出阴沉之色来了。 想要方子。 没门。 李炎绝不会妥协,更是不会向这种没鸟的家伙妥协。 家奴永远就是家奴,想要爬到皇室的头上去,你也配。 当李炎的话一落地,王守澄那犀利的眼神直接射了过来,“殿下是在开玩笑的吗。” “呵呵,当然不是在开玩笑,没有方子就是没有方子。”李炎冷笑的回击了一个白眼过去。 王守澄非常的不爽了。 他这一不爽,他身后站着的小太监就喝声不止了,“大胆,王中尉要的东西,你不给也得给,否则...” “否则如何?”李炎瞥了那小太监一眼后,看向王守澄。 王守澄见李炎带着挑衅的姿态看着自己,眼神更是犀利不止,轻轻的侧了一下脑袋。 他那身后的小太监貌似得到了什么信息一般,伸手一指李炎冷笑道:“否则如何?嘎嘎,看来殿下怕是忘了绛王的下场了吧。” 擦。 李炎一听这小太监的话后也火了。 绛王是谁。 绛王乃是与他李炎老爹唐穆宗的六弟,李悟。 李炎的大哥唐敬宗李湛被宦官刘克明等人所杀后,绛王李悟代理监国,最后被眼前的王守澄等人谋害,想建拥立之功,更是想继续掌军政大权,拥立李炎的二哥唐文宗李昂做上了皇帝之位。 至于绛王李悟是怎么被王守澄他们弄死的。 李炎虽不是太清楚,但也听过自己那位深居于宫中内苑的母亲提及过,让他特别小心王守澄等人这些宦官们。 而且。 李炎更是暗地里听闻过。 王守澄为了想控制自己的二哥皇帝,明里暗里频频动手,就连在朝政之上,也上下其手。 王守澄敢如此作派,必然是因为他掌权军,也掌政权。 两权在手,可谓是把皇帝李昂都给踩在了脚底之下了。 什么卖官鬻爵,什么收受贿赂,什么夺人财产,什么当庭杖毙反对他的官员等等,估计一丈厚的书册都书写不完,直接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是最为恰当不过,罄竹难书。 而今。 王守澄敢到自己面前来,还想要强夺自己肥皂香皂的方子。 更是放出绛王下场来威胁他李炎,这又怎么可能让李炎坐得住。 这不。 李炎一火,双目之中闪耀着狠色,腾身而起,往着那小太监窜了过去。 ‘砰’的一声。 当李炎窜了过去后,抬起腿就是一脚蹬了过去,把那小太监给直接踢出半丈之距。 谁也没想到。 李炎敢当作王守澄的面打人。 而且打的人还是他王守澄的人。 就连本来还安坐的王守澄都没想到,李炎敢打自己的人。 顿时。 王守澄起身,怒视着李炎,“殿下不怕我!” “一个小小的内侍,也敢妄议我皇室亲王。时宽,把这个没鸟的玩意给我绑了,本王今天要替王守澄王中尉清理门户。”李炎怒极而发,但怒归怒,可还是借了一个名头出来。 时宽等人此刻虽有些紧张,但手脚却是利落的很。 在李炎发了话之下,那小太监就被拖至厅堂中央,静待着李炎发落了。 王守澄的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冰霜。 李炎当着他的面,想要处理他的人,而且还是他的身边人。 而且。 李炎更是直接说他们这些宦官内侍们没鸟,这更是让王守澄的脸冷冰之极了。 王守澄冰冷的看着李炎,轻轻的向着候在一旁的几个侍卫挥了挥手,“殿下,我的人,还是交由我自己处理吧,就不劳烦殿下动手了。” “王中尉想要自己动手清理门户,那本王到是乐意一见。时宽,把我的大刀拿来,我们也一起见证一下王中尉的手段。”李炎头一抬,脸上即阴沉,又挂着笑道。 时宽把大刀递了过来,李炎接过后,直接往着王守澄手中伸了过去。 接? 不接? 李炎心中暗笑不止。 ‘你要是不接,那我可就要亲自动手了。你要是接,那我就等着看戏。我到要看看你王守澄心到底有多黑。’ 王守澄冷视着李炎。 至于李炎伸向他的大刀,他却是没有接。 接过去的,乃是他王守澄的侍卫。 妄议皇室宫讳之事,依律当杀。 哪怕到现在为止,绛王李悟也没有受到追赠等名头。 因为这事本来就是一个禁忌。 就连当今的皇帝李昂都没好提绛王之事,而今那小太监敢用绛王李悟来威胁他李炎。 李炎不杀他,难解心头之火。 而李炎更是想要借他的人头,来向王守澄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李炎不是软柿子,不是你想捏就能捏的。 王守澄直视着李炎,心中也是暗诽不已。 ‘这小子怎么跟传闻中的不一样?难道是因为服用过多的丹药造成的吗?前段时间听闻这小子落了水后得了癔症,难道这就是癔症病症发作的征兆?’ 王守澄对李炎的认知,还停留在几个月前。 哪怕王府之上还藏有着他王守澄的人。 可这几个月下来,李炎整顿王府之后,想要从王府内传出消息去,除非你能飞,或者像李炎这种有着金手指的人才行。 要不然。 就当下王府的纪律,估计只要你一动,就会被明里暗里属于他李炎的人给盯上了。 ‘看来这阉人想要对我动手了。哼,你要是敢露出任何对我动手的痕迹,我就敢半夜要你的狗命。’ 李炎瞅着王守澄眼中有杀意,心中也已有了应对之法了。 僵持。 王守澄没下令,他的侍卫也没动手。 但是。 李炎却是不想等了,脸上轻轻一笑,回身退了几步,向着一直观望着李炎的时宽微微点了点头。 时宽得了李炎的指示。 二话不说,一个窜步,手中的大刀就往着那小太监的脑袋上砍了过去。 ‘噗’的一声。 鲜血直喷,洒向就近的所有人。 “李瀍,你这是在找死!”王守澄本还在想着拿什么名头弄一弄李炎之时,他那近身人小太监,就被李炎的人给砍下了脑袋。 李炎鼻子一皱,冷冷道:“王守澄,本王已经改了名,从今往后,本王叫李炎。曾经的李瀍已经故去,现在的李炎,你王守澄可得好好认识认识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五十二章 ?你拿什么名头治我的罪? 本来。 李炎今天刚刚到宗正寺改的名字,想要回到王府好好庆祝一番的。 可没想到。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更是带着人来到自己的王府威胁自己。 估计换作任何一人,都不可能忍得下这个口气了,更何况还是他李炎。 李炎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人物。 来到这个时代后,又怎么可能会把谁放在眼中。 更何况,他李炎还有着金手指这个逆天的倚仗。 不要说眼前的王守澄了。 哪怕就是他李炎的皇帝二哥,如真要对他动了手,说不定李炎都会一刀给砍了他。 但话又说回来了。 李炎他的这个皇帝二哥对他还是不错的。 虽说皇帝李昂把他封地上的税赋等物拿走了很多,但赏赐到他王府的东西却也不少的。 除了他李炎有不少的赏赐之外,安王李溶也在其列。 要不是因为王府没钱。 李炎也不会动什么心思,去制作什么肥皂香皂卖钱,更是不会因为肥皂香皂之事,搞得他李炎与李宗闵闹僵。 好在之后成了合作对像,可谓是不打不相识。 而今王守澄跑到自己跟前来叫嚣,而且还拿绛王李悟来威胁他,李炎没当场砍了他王守澄,那还是因为他要把这老家伙留给他那位皇帝二哥来处置。 真要是把他李炎惹火了。 李炎要砍的可就不是那小太监了,而是他王守澄了。 ...... 王守澄看着李炎,无视他那近身人小太监的死,“李炎?脾气如火,烈之又烈。呵呵,改了名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想让你王守澄好好认识认识本王。别以为你掌了右神策军,就可以为所欲为,更别以为你王守澄可以左右朝政,就觉得你是天下第一。本王告诉你,本王的皇兄怕你,可我李炎却是不怕你。怎么样,本王砍了你的人,你又能拿本王如何。”李炎摆出一副挑衅的姿态来。 就王守澄他那近身人小太监,一看就知道乃是他王守澄的对食者了。 李炎当着王守澄的面砍了他那近身人,依法依律,合情也合理。 王守澄想要拿他李炎怎么样,估计在这事上面,还真没有办法。 不过。 王守澄此刻却是极度的不高兴,双眼微眯的看着李炎,“哼,杀个人而已,我到是不在意。如李炎你把方子交给我,你杀了我的人之事,就此揭过。如果不交,想来你应该知道后果。” “哟!王守澄,难道你还想用曾经的手段,来逼迫本王吗?绛王你可以给他安上一个谋叛的罪名,但本王你又用何罪名杀我呢?也是谋叛吗?还是动用你右神策军的人准备平了我颍王府?量你王守澄也没那个胆。就算你敢动用右神策军的人,左神策军的韦元素中尉等人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更甚者,各地的节度使们,也不可能让你王守澄一手遮天的。”李炎继续挑衅。 想要编造罗列一个人的罪名,那当然是容易至极。 王守澄想要编造罗列一个人的罪名,那比吃饭更是还简单。 他王守澄又不是没有干过,而且干下这种事情也绝不在少数。 但是。 想要编造罗列李炎的罪名出来,甚至还要把李炎打倒,估计还真有点难。 谋反吗。 还是谋大逆。 更或者谋叛,以及十恶不赦里头的其他罪名。 没有哪一条可以按在他李炎的头上。 就算是他王守澄敢给他李炎按上这样罪名出来,他那位二哥皇帝也不可能相信,甚至朝堂之上的朝官们,估计也不会相信。 王守澄此刻还做不到一手遮天。 就算他王守澄能做到一手遮天,想要定一个亲王的罪名,那也是需要一个名头的,或者需要借一些事情来给李炎定罪名的。 王守澄怒视着李炎,眼中的杀气越来越重。 近旁他那些侍卫们,早已把手按在了配刀的刀柄之上,静等着王守澄发话,欲把李炎当场给砍了。 反观时宽他们。 他们此刻也如对方一样,手不离刀柄。 更甚者。 亲王帐内府那边,两位典军闻息后,也带着数百人提着配刀来到了厅堂之外。 帐内府的人有了动静。 侯在王府之外,属于他王守澄的人也有了动静。 不过。 帐内府的苏、裴二位典军,在李炎这几个月内的调教,这心早已归属于他李炎了。 更何况。 李炎赏给他们的钱物,那也不是白花的。 对于王府的安全,以及李炎的安全,那必当要维系的。 这叫什么,这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那就得替人办事。 对峙。 严重的对峙。 厅堂之内的王守澄斜眼看了看厅堂外的王府将士们一眼,眉头皱得很深,一个川字显露于上,“好一个改了名的李炎,看来,我到是小看了你了。今日之事,王某记住了。” “记住就好,就怕你记不住。”李炎笑了。 王守澄怕了。 他怕李炎因为他一句话而不喜,直接砍了他。 也确实如此。 就李炎这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可行起来事,根本不管你什么规矩,或者大家约定俗成的行事准则一样。 他王守澄还真怕李炎一时怒起之后,一刀砍了他。 掌权如此之久的王守澄,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命终于此地。 他王守澄更是清楚,穿鞋的怕光脚的,惜命的怕不要命的。 王守澄歪头看了一眼已经死去多时的近身人小太监后,冲着李炎冷哼了一声,“我王守澄从来没吃过亏,今天殿下到是让我领略了一回。希望殿下以后好好的,可别出了差错了。” 冷哼一声后的王守澄,直接转身往着厅堂之外走去。 “本王会很好,就是不知道你王守澄会不会好了,哈哈哈哈。”李炎瞧着灰溜溜转身离开的王守澄大笑道。 王守澄跨过门坎之时,闻声后停了一停,愤怒的一甩衣袖而去。 李炎见状,又是笑道:“王守澄,你的这个暖床的小太监可别留在我王府了,要不然,你今晚怕是睡不着的。” 王守澄灰溜溜的走了。 当然,他那个近身人小太监的尸首,自然也是被带走了。 真要留在王府,李炎说不定还真要动用金手指,半夜抗着尸首丢到他王守澄的床上去不可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五十四章??宰相宋申锡 唐国在开国之时,亲王会被赐予封地,而且也会被委任为都督名头,或者加上一个刺史之职,但大多都属于遥领。 可到了唐中期开始。 亲王什么名头都没有了,只能留在京师。 当然。 你要是被皇帝信任了,也会委任一官半职的。 毕竟。 亲王姓李,又是皇室。 上头的皇帝放任你离开京师去往封地,真要是起了异心的话,那后果不可想像。 而节度使怎么着也不姓李,更不是皇室。 他们想要反了朝廷,那也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事。 即便你起了事,成就了什么伟业,最终的结果,那就是在史书记上一个臭名来,就如安史之乱的那位安禄山一样。 安禄山最终的结果,不就是落了一个叛臣的名头嘛。 而此时。 那位朝官突然向着皇帝李昂提议,让李炎出任西川节度使,如此劲爆的话,把整个朝堂都给震惊连连。 此朝官也非谁。 正是御史郑注。 郑注此人是何人? 说来此人的来历也着实有些让人大跌眼镜。 郑注,出身微贱,诡谲狡险,长相丑陋。 但其在任官之前,却是以一手江湖医术谋生。 在其发际之始,郑注在某个机会之下,医治好了时任襄阳节度使李愬的痿病,李愬非常信任于他,给了郑注一个节度衙推的官职。 后再又利用其诡辩之才,巴结上了当时在徐州做监军的王守澄。 而随着王守澄发际之后,郑注也随其回到了京师,并引入朝中,被当下的皇帝李昂看中后,委以卫佐之职。 到如今,郑注这家伙,更是直接坐上了御史之位。 可见。 其在巴结人这事上,那绝对是没有谁可以比拟的。 而此时。 郑注突然站出来举荐李炎出任西川节度使,其心到底是好意,还是怀有恶意,在场的人,没有几个能看出他的本意来。 就连皇帝李昂都有些诧异郑注为何突然会有如此提议,顿时有些失了神一般的看着堂下的郑注,很想从郑注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站于首端的王守澄,脑袋低垂,但眼神之中,却是闪动着一股得意之色。 如果李炎在此的话,那必然知道,郑注突然提出此提议来,那必然是受了王守澄的指使的。 议论声不止。 李昂看着郑注,又扫了一眼众朝官后,向着宰相宋申锡望去,“宋相,你有何看法?” “回禀陛下,郑御史此议不可。玄宗皇帝曾言,亲王不得离开京师,如郑御史所提之提议事成,那后果谁也无法料到,所以,臣认为此举不可为。”宋申锡见皇帝问话,心中早有计议。 宋申锡不党不倚。 即不属于李党,也不属于牛党。 李昂对其极为信任。 首端的王守澄见宋申锡反对,随之也站了出来向着李昂言道:“陛下,玄宗皇帝定下的律令已经过去几十年了,而我朝当下各地均不稳当,各节度使心怀鬼胎,如西川节度由着颍王殿下出任的话,那必然能镇住各地节度使们,也会起到事半功倍之效的。陛下,臣认为此事可为。” 嚯。 王守澄如此推崇此举,顿时朝堂之上众王系朝官们,纷纷站出来附和。 不远处的李宗闵,脸上挂着不可思议之表情,看向不远处的王守澄,心里实在有些不明。 当李宗闵见王守澄的脸上貌似很是坚定后,李宗闵也随之站了出来。 “陛下,臣也同意郑御史之举荐,委任颍王殿下出任西川节度使之职。”李宗闵一站出来,牛系等人再次附和声声。 反观李系等朝官们,却是极力的反对。 片刻间。 朝堂之上就又回归到了李昂最为讨厌的嘈杂场面来。 争吵。 同意的占绝大部分,不同意的却只是占了五分之一不到。 朝会结束后,此诀议也并未形成统一意见。 李昂没有发话,最终也只能暂时搁置了。 出得宫来的宰相宋申锡,并未前往皇城的衙门处理公务,而是直接回了府。 一回到府上的宋申锡,叫来管家,向他说了朝堂之上所发生的事情,“平之,你今日寻个时间去一趟颍王府,跟王妃说一说今日朝堂之上所发生的事情,让王妃与殿下作好心理准备。” “是。”管家得了话后,退身而去。 下午。 宋府的管家寻到了一个时机,来到了颍王府上。 当在后院休息的李炎,得闻宋府的管家前来后,不明就里的看向王淑,“伶侗,宋相的管家怎么会来寻你?咱们貌似好像并没有跟这位宰相有什么关系吧?” “殿下,宋相与妾身乃是同乡。”王淑小声的回道。 同乡? 李炎不解。 据李炎所知,宋申锡不是桂阳郡人吗,怎么又成了邯郸人了? 王淑见李炎露出不解的神情,随之解释道:“殿下,宋相确实是妾身的同乡,只不过他出生在桂阳郡罢了。宋相的家族乃是广平郡宋氏,所以宋相与我说是同乡是没错的。” 李炎听了王淑的解释后,也就明白了。 不过李炎明白归明白,但却是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怎么跟这位宰相还有同乡之谊呢。 “妾身知道殿下有着诸多不解,要不殿下与妾身一同去见一见宋府的那位管家吧,看看他要与妾身说什么。”王淑发现李炎的脸上挂起了疑色,怕李炎怀疑她做下了一些不轨之事,赶紧走近李炎,依着李炎的身子,闪动着她那双大眼说道。 李炎笑了笑,“行,那就一起去见见。” 李炎到也没有往着别的地方想去,只是实在搞不懂宋申锡为何突然会派自己府上的管家来到王府。 须臾。 前院厅堂。 李炎二人见到了宋府的管家,宋平之。 宋平之见到李炎出现后,心中腹疑,但却没表露出什么来,开始向着李炎二人转述起了宋申锡让他所要说的事情。 当李炎得闻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之后,脑袋有些糊涂。 “郑注?他举荐我去西川任节度使,这没搞错吧?我记得亲王不得离京的,我那皇兄可同意了?”李炎糊涂之下,实在好奇郑注这个两头草的人,为何要举荐自己去做什么节度使。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五十五章??本王非常想离开 宋平之看了一眼王淑,轻轻叹了一口气劝慰道:“殿下,依着律制,亲王确实不得离京。但我家主人说了,即便有着律制在,郑注等人也会极力把当下的律制变成一个笑话。最终的结果,殿下估计依然会离开京城。所以,还请殿下做好准备。” 宋平之的说话声有些委婉。 但李炎听出来了,他这话里明显就是告诉他,郑注等人百分百要让李炎滚出京城。 至于原由是何,李炎此刻已经想到了。 ‘王守澄,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呢。看来你这手段也并不高明啊,我还以为你有多高明呢。不敢诬告我反叛,却是想要把我弄出长安,你这一步看起来高,但实在是有些下三滥了。’ 李炎心中暗暗对王守澄的这一招猜测着,评估着。 “殿下,咱们可怎么办啊。如殿下真要去西川任什么节度使,到时候想要再回到京城,那可不容易的。殿下,你快快想想办法啊,实在不行,进宫去求一求陛下吧。”王淑急了。 王淑当然急了。 离开京城代表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不过。 在长安即便无权无职的,那也可以过得很安稳。 只要一离开京城,去什么西川任节度使。 下面的人听不听他李炎的话,那都两说。 更何况,那里还有南诏这个狼子野心的国家,正虎视眈眈呢。 真要是发生了战乱,即便李炎乃是一位亲王,也压不住战争的发生。 而西川的西边,那可是吐蕃国。 吐蕃国更是拿着四十米的大刀,每日每夜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西川呢。 如吐蕃国突然来袭,不要说李炎挡不住,估计就是唐国集半数将士,都无法抵挡得住吐蕃国的进攻。 虽说,吐蕃国在十年前,也就是长庆元年时(821年),与唐国会盟,缔结友好盟约,并在长庆三年(823年)在大昭寺建立盟碑,以彰显两国友好之情。 可吐蕃国早已侵吞了唐国大片大片的土地,东至陇山,北至贺兰山,南至南诏。而且,南诏还成了吐蕃国的属国,甘愿作为吐蕃国攻击唐国的先头兵。 甚至。 王淑还害怕西川那边发生军乱之事。 节度使都敢杀,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王淑的担忧到也无可厚非,但李炎脑中却是在思量着自己未来的道路。 ‘出去还是留在长安?王守澄估计是想把我弄出去,哪怕不是去什么西川任什么节度使,估计他也要把我弄出去。我这么落了他一回面子,更是没有让他得到肥皂香皂的方子,他王守澄如此记仇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罢手。’ ‘去西川做节度使,估计我还真有些做不下来,如果要是去封地的话,我到是更愿意。看来,目前只有三条路要选择了。一是去西川,二是去封地,三就是留在长安。’ 可这并不是他李炎能左右得了的。 思量好半天后。 李炎忽然一笑,向着宋平之拱了拱手谢道:“宋管家,宋相之情,本王心领了。另还烦请宋管家代本王谢过宋相,如以后有机会,本王必当亲自到府上拜会谢上一谢。” 李炎这么一说,宋平之却是知道,他该离开了。 “殿下的话,平之一定带到,还请殿下保重。”宋平之起了身,向着李炎二人行一礼后,出了厅堂,在管家的引领之下离去。 回到内院后。 王淑急的如那热锅上的蚂蚁。 反到是李炎泰然处之。 王淑急的团团转,柳叶眉都快拧成了一道绳了,“殿下,咱们该如何是好啊,这西川万万是去不得的。殿下还未冠礼,那些人就看不顺眼殿下,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王淑突然呜呜大哭悲伤了起来。 李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近王淑,轻轻的揽着王淑宽慰道:“伶侗,朝堂动荡不安,各分其派。今日朝会,郑注让我去西川做什么节度使,这说不定对于我们来说,乃是一个好事。” 王淑一听李炎所言,止住哭声,抬着脑袋,大张杏眼望着李炎。 “殿下,去西川怎么是一件好事呢?西川之地匪患奇多,西有吐蕃国,南有南诏国,内有监军等人。殿下即便做了节度使,也不可能掌控大权的。殿下,你好好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那妾身进宫去求见陛下,他总不希望殿下去西川的吧。”王淑对于李炎所说的好事,根本不理解。 李炎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王淑的后背,随之又拉着王淑的小手坐下,怀抱着王淑道:“伶侗,本王说这是一件好事,乃是有根据的。你先宽下心来,且听我为你释疑解惑。” 王淑大睁着杏眼,静待着李炎所言的释疑解惑。 李炎脑中过了一遍后,缓缓开言,“西川之地,共计十来个州,以及成都府。那里有平原,也有山川,边民甚多,而且民风彪悍。现任的节度使郭钊得了病,卸任西川节度使之职,以求得回长安养病之机。而郑注想要举荐本王任西川节度使,估计他们是想让本王死在西川吧。不过,本王却是不能如了他们的意。” “刚才宋平之也说了,西川虽地处偏远,但只要与吐蕃国以及南诏修好,不使其乱了西川,那必当安稳的很。而且,那里土地肥沃,最是养人。本王只需要略施一点小计,就能使得百姓安居乐业,百姓也能供我驱使。” “还有,西川......” 李炎款款而言,从西川当下的情况,说到西川的人文风情,再到物产等等。 如此庞大的信息出现在李炎的嘴中,顿时把王淑给震惊得无以复加。 两只杏眼睁得如铜铃一般大,躺在李炎的怀中,惊呀的看着李炎,像是看到了神明一般。 好一会儿。 王淑突然从李炎的怀中挣扎的下了地,退出好几步,惊恐的望着李炎,大声惊恐道:“你不是殿下,你到底是谁!” 我擦。 李炎一开始还以为,王淑会被自己那学富五车的渊博知识给征服。 可没想到,一转眼之间,却是成了当下的这个状态来了。 就原主而言,读书真的不行。 比起现任皇帝李昂来说,那就是一个渣。 反观此时的李炎,能道出西川各种事情,这不得不让王淑怀疑李炎是不是原来的李炎了。 “伶侗,你这是干什么。本王就是本王,你要是不信,本王就让你好好看看本王的屁股。”李炎有些诧异了,得赶紧证明自己是自己。 裤子一脱,李炎根本不在意远处还有侍卫婢女在,着急的向着王淑展露其屁股上的那块胎记。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五十六章??牛系力压李系 王淑怀疑。 但见李炎如此行为,心中也着实想要确认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原来的殿下。 当李炎裤子一扒,王淑凑近跟前一瞧,三个铜钱般大小的红色胎印,正赫然呈现在李炎要的臀部之上。 得到确认后,王淑脸色有些不自然,依着李炎歉意道:“殿下,妾身有错,求殿下责罚。” “是该罚,今晚就罚你给本王好好侍寝。”李炎见解除了所谓的误会,心情大好。 这一关,总会出现的。 李炎自然也知道,自己这几个月以来的行为,以及语言等,总会让人产生怀疑。 每天提着防人之心,也够累的。 而今。 李炎到像是如释重负般惬意,舒爽的不行。 晚上。 李炎白天所言的责罚王淑侍寝,最终也没能实现。 到不是王淑不愿意,而李炎不敢,也不能。 身体太差了,差到李炎不得不好好养着,好好调理着。 原主都服用了三年的丹药了,这沉积下来的丹毒也好,或者毒药也罢,总是让李炎心有余悸。 第二天。 大明宫的朝会再次举行。 李昂坐在宝座之上,看着眼前的这些朝官们,心情复杂且忧心。 ‘今日怕是又要头疼了。就是不知道王守澄他们还会不会继续向朕施压,如是这般的话,皇弟怕是要受苦了。’ 李昂深知。 西川不是普通人能去之地。 想当年。 唐玄宗在唐国沿边设立的天宝十节度使,为的就是防范唐国周边各国,同样也是为了抵御这些国家的侵袭。 而这天宝十节度之一的西川节度使,原本就是剑南节度使。 剑南节度使后来又划为剑南西川节度使,以及剑南东川节度使。 而李昂对自己那两位皇弟多有疼爱,最是不想让李炎,以及李溶二人受苦,更是时不时的赏赐二人。 而今。 以郑注提议,王守澄操控,想让自己的皇弟前往西川任节度使,这也迫使得李昂除了头疼之外,心中也是担忧的紧。 李昂心里明白。 以他当下的情况,他阻止不了王守澄一系人员的手段。 毕竟,李昂手上并没有几个能用之人,哪怕连相信的朝官,都没有几个。 他唯一能相信的,也只有宰相宋申锡了。 因为他也知道,宰相宋申锡并不属于任何一派系,正值刚阿,是可信且可用之人。 昨日。 朝会结束后,他秘密会见了宋申锡,特意让宋申锡让人到颍王府去示警。 可今日。 李昂见众朝官们又开始提及起昨日之事,比起昨日的情形,来得更为激烈且凶猛。 “陛下,臣依然主张由颍王殿下任西川节度使之职。亲王任节度使,虽开了先河,但有着亲王前往西川之地,必然能稳住西川局势,且也可以与吐蕃国修好,甚至还可以压制作南诏国的动静。”开朝伊始,郑注再一次的提及了昨日悬而未决之事。 郑注一来就向着李昂开炮,并非他不想在皇帝面前表现一番,而是他郑注已经受了王守澄的指示。 否则的话。 依着郑注的秉性,必然不会率先开炮的。 随着郑注话一落地,王守澄脸上挂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而此时,吏部尚书李宗闵,见王守澄脸上有喜色,心中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随之也站了出来,向着李昂奏言道:“陛下,臣非常认同郑御史之言。亲王任节度使之职虽开了先河,即便有违祖制,但祖制并非高祖皇帝所定,也非太宗皇帝所定,那此制即非祖制,还请陛下准许。” 嚯。 李宗闵这话一出,顿时就引起了李系等人的反驳。 就连宰相宋申锡也加入了其中。 “祖制即是祖制,又何分谁先谁后。如亲王任节度使之职一开,那我唐国的未来堪忧。陛下,老臣认为此举不可为,亦不可行也。”宋申锡当然会反对的,因为他心里并不想违了祖制,也不想李炎这个亲王去任什么节度使。 原因嘛。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宋申锡发了话,李系的人当然得紧随其后了。 这不,一直主言不同意的主客郎中刘禹锡,直接向着李昂行了一大礼道:“陛下,宋相所言极是,臣也认为此事不可为,臣举荐郑滑节度使任西川节度使之职,还请陛下准允。”(郑滑乃现在的河南省北部一带,郑滑节度使,又称之为义成军。) 刘禹锡,唐代文学家,哲学家。 而大家耳熟能详的名诗《乌衣巷》,就出自于他之手。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刘禹锡一生坎坷无边,贞元九年进士及第后,初任太子校书之职。 后起起复复,升官又被贬。 因参与‘永贞革新’变法,再度贬到底了。 一直到会昌二年,也就是唐武宗上位后的第三年,迁太子宾客一职,最后死在了洛阳。 刘禹锡乃李系人员。 李德裕被挤出了长安,到了郑滑任节度使。 刘禹锡一出口,就提出让李德裕到剑南去任西川节度使,为的就是借此机会,去西川做出点成绩,好把李德裕弄回长安。 刘禹锡开言了,同为宰相的牛僧儒自然是不同意了,随即站了出来,向着李昂奏禀道:“陛下,臣认为李尚书,以及郑御史所言甚是。亲王担任节度使之职,虽开先河,但却是可以压制蠢蠢欲动的南诏国,甚至颍王殿下到任后,陛下委派其与南诏国结盟,亲王亲至,那必然比起其他人来会被重视。陛下,臣认为此举可为,也必行。” 好嘛。 牛系的领军人物都站了出来,李系直接就被打压了下去。 哪怕刘禹锡也吃不住,只得闭嘴不再言声了。 况且。 就刘禹锡想要抗衡牛僧儒,那都不是一个等级,所以也只能闭嘴了。 牛系等人,在牛僧儒说话了之后,更是纷纷附和,逼迫得皇帝李昂只得频频向着宋申锡抛去一个求助的目光。 可是。 到了此时。 宋申锡也是没了办法,只得暗地里向着李昂投去一道事不可为的目光。 反观此时的王守澄,见李昂没了办法,压制不住这些朝官们后,心中暗爽不已。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五十七章??如愿以偿 王府。 李炎正在内院走来走去,等着宫中朝会的消息。 没有属于自己的官员,想要打听个消息都难,只能在王府静等了。 这也迫使得李炎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收拢一些属于自己的官员,哪怕官职低一些,也不用像现在一样两眼一摸黑,成瞎子了。 王淑见李炎比她还着急,走近李炎出声宽慰道:“殿下,你也别太担心了。依着祖制,殿下还未冠礼,必然是不会被派官的,也不可能放任殿下去往西川之地的。” 王淑到现在还依然还是不希望这事发生。 哪怕昨日李炎与她解释了好半天,可王淑却是更愿意待在长安,而非选择去往他处,即便是东都洛阳,她也不愿意。 或许吧。 至少长安比起任何之地来都要安全。 而且长安还是京师,离着宫城也只是一步之距。 真要是远离了长安,那一切的一切,也都将成空,甚至还会客死异乡。 “我明白,你也别担心我了,我只是有些发闷罢了。”李炎向着王淑投去一道安了的眼神。 不理解自己的女人,这也让李炎头疼不已。 而除了王淑之外。 李炎的其他妾室也安安静静的坐在不远处,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对未来的紧张。 李炎的女人不多。 但这个不多,除了王淑之外,还有四位。 所以,李炎的女人总计五位。 李炎看了看其他四个女人之后摇了摇头,心中无奈的紧。 李炎对这几个女人的无奈,仅是因为她们的紧张,到也不是因为她们给自己找麻烦。 妾室比不得妃子,其地位低的可怜。 甚至。 其他亲王,嗣王,郡王,更或者其他勋贵家的妾室。 那地位都还不如一个下人。 也着实。 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成了他人的妾室,下场基本都不会太好的,更别说这些勋贵们了。 妾室是用来玩乐的,同样也是供宾客们上门玩乐的对像。 更甚者,还会与他人的妾室交换,作为玩乐的对像。 如主人不中意了,随便赏给某位看中的下人,那也不在少数。 所以。 勋贵们的妾室,那下场一般都不会太好,都比不得那些地主们,或者那些富人们的妾室。 至少,人家不用陪客人,也不用担心自己的未来。 而此时李炎那几个妾室,心中都在担心着她们的未来。 如李炎真的要到了离开长安,去往西川之地的话,她们估计会被送人,而所送的对像,无非就是王府中的管事,或者那几位将士的头头了。 太阳已是挂在中天。 李炎此刻已是安静的坐在内院,望着院门处方向。 时过一刻钟后。 长史左严急奔而来。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左严急奔至李炎的跟前,满头大汗的,脸上挂着急色。 李炎指了指自己不远处的案桌,“先喝口茶水缓一缓再说。” 左严此刻哪有什么心思喝茶水。 弯着腰,喘着大气,不顾什么礼仪,向着李炎急报道:“殿下,殿下,刚才,刚才我打听到了,宫中朝会已散,陛下压制不住朝官们,最后同意了那郑注的提议,让殿下去往西川任节度使了。” 来了。 终于来了。 李炎为了等这个消息,本来已经等得有些淡然了。 而今。 当他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兴奋的连连拍手,像是在庆祝一般。 “好,好,好啊。这可是好消息,本王终于可以离开长安了。”李炎兴奋的拍着手,努力的压制住心中的兴奋之劲。 左严见李炎如此的兴奋,还连呼好几声好,眼中诧异不止。 一个亲王要去他地任职,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消息,而李炎却是如此的兴奋,这着实让左严这个长史心中不解。 不解之下。 左严心思活动,‘殿下这是迫切的想要离开长安吗?还是殿下觉得长安不比西川来得好?更或者殿下他有异心?’ 当左严一想到异心二字之时,瞳孔放大,惊慌的望着李炎。 李炎瞧着刚才还着急的左严,瞬间变成惊慌之色后,心中了然,出声说道:“左长史,你心里怕是觉得本王这是有反心了吧?你这也太过多虑了。你看本王有做那位置的能耐吗?况且我皇兄还在呢,皇兄他待我不薄。” 左严一听,心中的担忧这才安了些。 “那殿下为何这般兴奋,难道殿下不愿意在长安,还是殿下已经有了安民之意了?”左严缓过气来后,说话都利索了。 李炎轻轻的笑了笑,“安民,本王怕是没有这个才能。只不过本王从未离开过长安,对于我唐国各地风土人情,也只能从书中看到,或者从他人嘴中听到。为此,本王一直想去我唐国各地看一看。” 李炎的这个理由成不成立。 如果放在前世,那必然是成立不了的。 可放在当下,那也确实完全可以做为一个正当的理由了。 左严相信了。 而此时,得到消息的王淑等女人也过来了,“左长史,如何了?” 王淑一见到左严回来了,就迫切的想要知道朝会的结果,比起李炎来,她更是急于想知道这个结果如何。 左严看了一眼李炎,得了李炎的首肯后,这才向着王淑等女子回道:“禀王妃,朝会已经结束,陛下已是无能为力了。” 王淑一听左严的话,身子一软,直接瘫了下去。 要不是身后的婢女手快,估计都得跌坐在地上。 而其他的女人也如王淑一样,身子颤巍巍的,脸上的红润,在这一刻之间,瞬间转色为青。 “唉~~”李炎瞧着几个女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如此不堪一击,长叹了一声。 这个消息,对于王淑等女子来说,其绝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可这个消息对于李炎来说,那绝对是一个逃出升天的机会,同样也是一个如愿以偿的消息。 长安是一个是非之地。 李炎有时候还担心,王守澄等人会不会借一个谋反的罪名,派重兵把王府给围了呢。 即便他李炎有所倚仗,可他的倚仗却也只能保一人之命,而保不了王府所有人的。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五十八章??准备 事实已成,无人能改变此结果了。 就连皇帝李昂,都无法再改变这个结果了。 皇帝无权,又无人可用,想要在朝会上压制这些拧成一股绳的朝官们,那基本是无望的。 对于这一点,李炎比起谁都看得清,看得明白。 况且。 他李炎也是最希望这件事的结果变成事实,比起那王守澄来,都不遑多让。 王府的女人们紧张难过。 而李炎却是交待着长史左严,开始准备了。 虽说朝廷还没有下旨,更是没有下发任何公文到王府,但李炎却是认为,此事即然朝会之上已经定下了,他离开去往西川任节度使之职的事情,那已是板上钉钉,早晚的事罢了。 宫中。 皇帝李昂正在大发雷霆。 殿中,到处都散落着各种碎裂之物,惊得众内侍们都小心翼翼的离得远远的,就怕触了李昂的眉头。 反观那内给事高天德,却是站在殿外,冷笑连连。 ‘李炎,你也有今天。当日你殴打我的仇,离得报之时已经不远了,哈哈,我到要看看你李炎,你活不活得到西川。’ 高天德算是最高兴之人了。 李炎这个亲王去往西川任节度使,这即等于升官,但同样也属于被贬。 殿中的声音不绝于耳,殿外的高天德,却是欣喜连连。 “混蛋,都是混蛋。皇弟如此年幼,你们都想迫害于他,朕绝不答应!绝不答应!”李昂的愤怒之声不断,可他也只能在殿中撒一撒气了。 想要推翻这个朝会之上已是议定的决议,那比登天都难。 李昂更是知道。 如果今日之事被他推翻,那接下来,他的这位皇弟李炎,估计就不是去什么西川任节度使了,有可能会被众朝官们弄出一个什么罪名出来了。 愤怒的李昂停下暴怒的行为,坐下后思量左右。 ‘看来让皇弟出任西川节度使要来得稳当一些,如果朕推翻了今日之结果,皇弟的性命怕是难保了,唉!!!皇弟,你可别怨朕啊,朕也是迫于形势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啊。’ 李昂开始有些暗恨自己了。 同时更是暗恨着王守澄一系人员的手伸得太长太长了,长到他都无法管束了。 更者。 李昂也都开始正式审视起众朝官们来了。 宫中的李昂在思量。 而此时的颍王府内,却是人心慌慌。 当王府内的人听闻李炎被任命为西川节度使之事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惊慌与紧张来。 不要说下人了,就连管家的脸上,都紧张无比。 王府的主人要去西川这种不毛之地任职,他这个管家,有很大的机率会被遣往。 至于府上的下人会有多少人一同前往,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底。 一半的人数。 王府之上,有好几百之数的下人。 如一半人员要随同前往西川,估计谁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点了名。 不过。 李炎没发话,王府上的人基本都只能是在担忧,以及在惶恐之下度日。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后。 李炎终于是搞定了帐内府,以及亲事府那边的人后,这才招来管家。 “管家,你也知道,本王最近估计就要去往西川任职了。所以,你拿着这份名单,逐个去点人头,这些人会跟随本王一同前往西川,多多安抚,莫要生事。”李炎把名单递向管家。 管家惶恐的接过名单。 这份名单,他等了半个月了。 半个月以来,管家也好,还是整个王府上的下人也罢,都在惶恐之中度过,终日凄凄不已。 而今。 名单已经出来了,管家即想看,又不敢看。 最终,管家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期望,翻开名单上的第一页。 嚯然。 名单之上第一排,没有他的名字。 管家心中欣喜不已,接着往下看去后,终未发现自己的名字,他这才向着李炎拱手应礼道:“殿下,我这就去向他们宣读去。不过,殿下,属下却是不知,名单之上为何没有我?” 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哪怕献一献殷勤也是需要的。 “你不用去,你留在长安还有事要做。春满园还需要你去处置,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李炎当然知道管家是在做表面文章。 管家,李炎是相信的。 至少这近半年来,李炎从未发现过他有违乱之事。 自己要去西川。 总得留个自己相信的人在长安处理春满园的事情,以及王府上的事情吧。 而最佳的人选,不就是眼前的这个管家嘛。 管家闻话后,第一次感受到李炎如此的器重于他,立马恭身一个大礼,“殿下,属下诚惶诚恐。殿下把如此重要的春满园交于属下,属下恐感才能不济,误了殿下大事。殿下,就让属下也一起去西川吧。” 此时管家说的话属于真心话。 以前,他从未感受到李炎的器重。 而当下李炎直接把他最为看中的春满园交给他来打理,可见这份器重有多重了。 “算了吧,你留在长安有大用,比去西川来得更重要。不过,你现在还是先去点人头去吧,一会我再找你好好说道说道春满园,以及王府上的事情。”李炎笑了笑,心情不错。 又一个将成为他李炎的心腹了。 在这半个月内。 帐内府的两位典军,以及帐内府上不少的将士,已经成为了他李炎的心腹。 而亲事府的长史左严,以及司马等人,也已经成为了他李炎的心腹。 要不然。 李炎也不至于要花大半个月的时间去处理那两边的事情,而冷落了王府之上的下人。 王府之上的下人,也是重中之重。 管家得了话,又一次向着李炎恭身一大礼,“殿下,那属下这就去办。” 管家离开后,王淑抵近李炎,依偎着李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殿下,春满园乃是王府钱财的来源之处,殿下把如此重要之地交给管家去处置,是否妥当?”王淑在这半个月里好不容易缓了过来。 即便她已经入了宫好几次,可结果已然无法改变,最终也只能默默接受了。 李炎轻轻的拍了拍王淑的后背宽慰道:“你也莫要担心了,管家是可相信之人。”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五十九章??高兴过头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六十章??打的就是你 刘统领不傻。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谁。 真要把眼前的这位得罪了,揍他一顿,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就李炎这种在他们认知当中,一个如此不讲规矩,不讲理的人而言,揍他一顿,你还找不到罪名治他李炎的罪。 而且。 这位刘统领可是听说了。 前段时间,李炎当着王守澄的面,把他那小太监给砍了。 可见。 李炎连王守澄都不怕,又怎么可能会在意他一个小小的禁军统领。 禁军统领属于什么职官,说来就是一个翊卫羽林中郎将。 级别虽不低,正四品下。 但却是没有什么权力,哪怕就是皇帝的近臣近卫,比起王守澄所掌控的右神策军中的中郎将而言,等于是一个虚的。 可再怎么虚。 人家怎么说也是一个中郎将不是,更是皇帝的近卫,走到哪里,都代表着当今的皇帝。 可他到了李炎这里,还真就啥都不是了。 李炎说啥,他就听啥,毕竟李炎的凶名,已经显露在外了。 前厅这边正在说着话,聊着天。 而王府之外的高天德,却是等得有些怒火烧心了。 时间又是过去了一刻来钟,高天德依然未见李炎出府来迎接他,这让他高天德越发的不爽,“李炎!!!即然你敢如此对咱家,那咱家可就不讲什么礼数了。” 狠话,高天德他还真会说。 当他的话一出口后,抬腿率先往着王府行去。 其他随行的人员,如数跟随在后,大踏步的往着王府内里走去。 片刻后。 高天德入了王府大门,来到前院之时,一眼却是瞧见了候在前院两边的帐内府亲兵们,正严阵以待似的候着他后,高天德的脸上突然挂起了一丝的担忧。 ‘他李炎不会是想要砍了我吧。哼,咱家代表的乃是天家,代表的乃是陛下,他不敢动我。’ 心中腹诽的高天德,扫了扫两边的亲兵们后,给自己壮了壮胆,昂首阔步的带着随行人员往着前厅行去。 “颍王殿下好大的排场啊。咱家可是奉旨行事,颍王殿下不迎圣旨却是安坐在府上,咱家到是很想知道,颍王殿下是要违了朝廷,还是违了陛下。”当高天德一踏入前厅之后,一眼就瞧见了大刀阔斧的李炎,安坐于首位,摆出一个犹如山大王一般的姿势来。 高天德气啊。 自己在王府外等了半个多时辰。 可眼前的仇人,却是安安稳稳的,根本没有把他当一回事。 李炎见高天德自己入了府来,脸上挂起了一笑意来,“高鸟人,怎么,你不等了?还想用圣旨之名让我去迎你,你当你的脸真的很大吗?本王告诉你,即便你是乃是尊陛下之意,前来本王府上宣读圣旨的,可依礼本王不必相迎,只需要备台案接旨即可。你高鸟人还想在本王面前充大,看来以前本王是没有把你的牙打碎,要不要现在补上一补啊。” 何为礼,又何为规制。 他颍王府上的长史他们,比他高天德可懂得多了,人家吃的乃是这碗饭。 圣旨迎不迎,那也得分事情,或者分场面。 你一个宣读任命的圣旨,还没上到需要相迎的地步。 这又不是赏赐,也不是封爵,根本不需要去迎什么圣旨。 李炎的一声高鸟人一出。 高天德的双眼之中,立马闪动着火光,恨恨的盯着李炎,欲要把李炎给吃了不成的模样。 可李炎却是冷笑连连,根本没有把他高天德当一回事。 “颍王殿下,你的好日子要来了。”高天德找不到话来压李炎,只得恨恨的说道。 好日子。 对于别人来说,去往西川任节度使,那着实不是什么好日子。 可对于他李炎而言,绝对是好日子要来了。 高天德的这声好日子,李炎却是知道他说的是反话,“本王每天过的都是好日子,像你这种没鸟的家伙,从来就没有体会过好日子是什么,哈哈。” “李炎,你!!!”高天德又闻没鸟的家伙之言,气得指着李炎,真想大骂一声。 不过。 高天德心里却是冷笑了起来,‘哼,我到要看你嚣张到何时。待你离开长安之际,那就是你命丧之时。’ 话不多言,高天德向着后面的一个小内侍挥了挥手,接过递上来的圣旨,大声喊道:“李炎接旨。” 正式了。 你即然正式了,那我李炎也就正式吧。 台案一切都早已准备好。 李炎带着府上的人,向着圣旨躬身一个大礼,腰呈九十度,脑袋低下。 “颍王李炎,年已十六,虽未及冠礼,......因西川节度使郭钊患疾,呈书于朝廷请辞,经朝廷决议,委任颍王李炎出任西川节度使,......”高天德摊开圣旨,开始向着李炎宣读了起来。 圣旨很长。 长到李炎的腰都弯得有些酸。 而那高天德宣读起圣旨来,也是慢到了极点。 这更是让李炎弯下去的腰有些吃不住。 李炎的身体本来就不如意,又是吃了三年的丹药,没直接死在丹药上,这已经是老天爷给他续了命了。 李炎低着脑袋,眉宇间的不快,开始升腾。 忍。 圣旨要紧。 一刻钟。 两刻钟。 终于。 在高天德一字一字的拖音拖沓之下,圣旨终于是宣读完了。 可就在高天德圣旨宣读完后,李炎晃了晃身子,扭了扭那酸得有些不像话的老腰之时。 高天德这鸟人却是不说结束语,拿着圣旨,静静的看着弯着腰的李炎,脸上的快意,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李炎歪着脑袋,斜看了一眼高天德后。 顿时。 李炎那股忍在胸中的怒气,在这一刻给点燃了。 二话不说,直接腰后,一个窜步而起。 ‘砰’的一声。 高天德本来还在享受的看着李炎吃鳖之时,自己的身体,却是突然往后倒下,胸口传来的痛楚,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又被李炎给揍了。 而当他高天德正欲出声呼救呵骂之时,下腹突然传来的巨痛,让他感受到了没鸟的疼痛,比起有鸟的疼痛来,更为难以忍受。 “啊~~”一声惨叫,从高天德的嘴中嘣了出来。 此刻。 厅堂之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李炎在接旨之时,还敢揍前来宣读圣旨的高天德。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六十一章??陛下的告诫 高天德又被李炎揍了。 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揍得更惨。 本来没有鸟的他,被李炎那一脚下去之后,差点没要了他的老命去。 要不是众人惊闻之后拦着,李炎指不定要把高天德揍得满地找牙不可。 又是带着一身血迹的高天德,凄惨的跪在皇帝李昂的面前,再一次的要告李炎的状了,“陛下,老奴真的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了颍王殿下了。陛下,你得为老奴做主啊。颍王殿下骂老奴没根,老奴不敢辩驳,可颍王殿下他无缘无故就把老奴打成这般模样,陛下,请替老奴做主啊。” 李昂瞧着鼻青脸肿的高天德,听着从他嘴里冒出来的话,脑袋也是一懵。 不过。 当李昂一过脑袋之后,也能猜到点什么的。 “天德,你不是去宣旨了吗?皇弟怎么会殴打于你,你不会是跑错地方了吧?”李昂明知故问道。 依高天德的秉性,李昂上位几年了,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就算是自己的皇弟殴打了高天德,他李昂此刻也不会责罚自己这位皇弟。 去往西川任节度使之职,他身为皇帝都没能拦下来,李昂本就对李炎深感愧疚,此时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去怪罪他的皇弟殴打了高天德呢。 这不。 李昂心知肚明似的,想要叉开高天德的状告了。 高天德突闻李昂一说,心下又是凄凄不已,“陛下,老奴怎敢跑错地方。老奴一大早,领了圣命,带着刘统领他们去了颍王府。可没想到,老奴刚宣读完圣旨后,颍王殿下就爆起,把老奴给打了。哎哟哟,陛下,你瞧,老奴这脸都破相了。” “天德,算了吧。皇弟年岁小,又突闻要去西川任节度使,皇弟怕是经受不住此事,这才怒火而起把你打了。待一会朕让人把他叫进宫来,好好训诫一番。”李昂不想再听高天德的状告了。 虽说他李昂并不清楚事情如何,但心里还是有杆秤的。 高天德闻话,心中更是凄凉不已。 最终。 没了法的高天德,只得告一声罪,离开去医治他身上的伤去了。 此时。 李昂坐在殿中,双眼微眯,轻轻的叹了一声,“唉,皇弟,皇兄无能,护不住你,是皇兄对不住你啊。” ...... 颍王府内院。 李炎拿着圣旨,一边瞧着,一边思量着。 一旁的王淑等女人们,当得见这份圣旨之后,皆是失魂落魄一般的,甚至还有人脸上挂着泪珠。 李炎知道她们并不想离开长安去往西川之地。 但事以至此,李炎想要安慰一句,都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了。 依李炎猜测。 想离开长安去往西川这种不毛之地的人,估计也只有他自己了,哪怕就是王府上的亲兵们,他们都不愿意前往。 远离了长安,那就是远离了一切。 甚至。 到了西川之后,还得时刻面对着吐蕃国,以及南诏国的袭击。 如果每天都活在这样的日子里,想来是谁也不愿意前往了。 可李炎不一样。 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而最近这段时间里。 李炎只要得了空之后,就会把自己关在书房,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相见,哪怕就是王淑前去,李炎都会把她轰出去。 至于李炎最近在干什么。 无人知道,也无人清楚。 女人们哭丧着脸,李炎看着圣旨,谁也不说话,李炎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一婢女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小声的向着李炎禀道:“殿下,宫中来人了,说是让殿下进宫一趟。” “啊?”李炎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之时,突闻李昂召见他,顿时一脸的懵。 出了王府,没过多久之后,入了宫中。 待李炎得已见到李昂后,李昂直接挥退了殿中所有人,拉着李昂来到席榻坐下。 李炎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一般的看着李昂。 他从李昂的脸上看出了内疚之色,也看出了一丝悲伤之情。 ‘唉!皇帝做到你这个份上,估计也没谁了。你读书是好,可书读得再好也没啥鸟用。家奴你都撑控不住,这个天下你又如何坐得安稳啊。’ 李炎瞧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李昂,心中对眼前的这位皇兄多了一丝的同情。 不管怎么说。 二人体内流的乃是同样的血脉。 哪怕李炎已经不再是原主,可二人之间的身份还是无法改变的。 况且。 皇帝李昂,对于他的这个皇弟也着实多有照顾。 不是赏赐东西,就是赏赐一些玩物,更是在四季,以及各种节日之后,总是赏赐他李炎不少的东西。 李炎有些同情李昂了。 而李昂此时却是一直盯着李炎看,好像有千言万语无法说出口一般。 不过。 正当李炎欲开口之时,李昂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李炎的手臂道:“皇弟,皇兄无能,保不住你啊,是皇兄对不住你。” “皇兄,咱们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这事皇弟明白的,皇兄不必为此难过伤心。”李炎抛了一个没所谓的眼神过去。 李昂见李炎如此的没所谓,心中更是一痛,“皇弟,朝政本就繁杂,而且朝堂之上各系盘根错节,皇兄即便是想一言阻止,可也无能为力,还请皇弟莫要怨恨皇兄。” “皇兄说的哪里的话,皇弟哪敢怨恨皇兄啊。皇兄,此事即然事不可为,那就这样吧。反正西川离长安也不远,回来一趟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罢了。”李炎到是宽慰起李昂来了。 李昂见李炎如此的淡定,且像是生死看淡一般,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皇弟,此去西川,皇兄会调派刘统领他们一路护送,但此行甚远,所以皇弟还得多加小心。特别要小心王守澄,他有可能在军中动了手脚。” “皇兄你安心吧,皇弟还不至于被人阴了。至于王守澄,他要是敢在路上动手脚,那皇弟可就不会手软了。”李炎就怕他王守澄不动手脚。 即然你敢动手脚,那我李炎可就可以放心的干了。 李昂起身,拍了拍李炎的肩膀,小声道:“皇弟,此行高天德也会同行,你切忌小心他。就在刚才,高天德已经向我告了你一状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六十二章??安排 李昂在提醒他。 同时也是在告诫他。 动手? 李炎不怕,甚至他还有些小期待王守澄动手,或者高天德动手。 真要他们敢动手害自己,那自己可就有得玩了,而且这一路之上,还不缺乐子。 高天德要去西川,那自然是因为他要去向西川各官各吏各将领们宣读他李炎的任命。 而李炎也从来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李炎在宫中待了近半个时辰后,这才离开。 不过。 李炎在出了大明宫后,又去了西内苑。 原主这位母亲,怎么着还是要去告别一声的。 当李炎从西内苑出来后,太阳都已经偏西了。 廉氏一直拉着李炎话长里短的交待着一些事情,更是留了李炎在西内苑吃了一顿午饭。 李炎要去西川。 以后就不能时常前来请安问候了。 廉氏当然担心她的这个儿子,话里话外,无不在怪罪李昂这个皇帝,当然,也在怪罪这朝中的朝官们。 可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改变这个结果了。 而且李炎更是乐意见到这样的一个结果。 “殿下,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难道殿下被陛下责备了?”回到王府后,王淑迎了上来。 李炎摇了摇头,“皇兄哪会责备我,只是叮嘱了一些事情罢了。” “那殿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殿下可有吃午饭?”王淑帮着李炎脱去外衣追问道。 李炎轻声叹道:“我去见母亲了,在母亲那儿吃过午饭了。” 一提到廉氏,王淑也不再多话。 李炎不怎么长去请安,到是王淑一直替着李炎在敬孝,她当然知道廉氏最挂心的,无非就是眼前的这个儿子。 其实。 李炎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所谓的母亲。 上次去见过廉氏之后,李炎就一直处于一种矛盾的状态当中。 而此次李炎也是不得已才又去见了廉氏,要不然,李炎估计还会处于矛盾当中,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时间过得很快。 圣旨宣读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而这几天里,朝廷下发的公文,也已经到了李炎的手中了。 什么随行的人员要求,家眷如何安排,还有护卫的将士如何等等,这些制式公文,也都一并下发了。 亲王要离京。 人员方面,自然是有要求的。 公文上要求,李炎必须在一个月内离京,并且在三个月之内抵达西川,否则将会被受到惩处。 这就好比某位官员接收到了吏部的公文后,要求其在一个月内到任,否则的话,不要说上任的官职了,估计就连原本的都会丢掉,而且还说不定直接定个什么罪名。 时间虽紧张。 但依着正常来计算,三个月完完全全可以抵达西川的。 这也给了他李炎足够的时间去安排王府的事情,以及春满园的事情。 与李宗闵所合作的肥皂香皂作坊? 算了吧。 当李炎与王守澄干上了之后,李炎就开始逐渐暂停了这个合作了。 甚至。 李宗闵都没有前来过问,哪怕就是派个人过来询问一下,都不曾有过。 这到也省了他李炎的口水。 当然。 合作还是会合作,只不过这场合作已经不再由着李炎去管控了,而是由着王妃王淑去管控了。 某日。 “管家,记住,春满园虽说已经与怡红院合作了,但你乃是我李炎的人,到时候,你可别往着李宗闵的府上钻,要不然,要是被本王知道了,你应该知道后果的。”李炎瞧着自己离开京城的时间越来越近,每隔一段时间,就必然向着留守京城的人交待一遍。 留守的人不少。 管家一个。 府上的陈管事也是一个。 原本代为管理春满园的许敬,他可不能留守,他得陪同李炎前往西川,因为他的武艺还是很不错的。 亲事府留守大半。 帐内府嘛,基本都得随着李炎去西川。 反观李炎的这些女人们。 依着规制,李炎只能带三个女人去往西川,其他的一概只能留守京城,这也是一种变相的扣押。 犹如质子一般。 当李炎向着管家交待着话时,王淑挨着李炎,两眼闪动着泪水,央求道:“殿下,你就让我陪你一直去西川吧。” “伶侗,你应该知道你留在京城的重要性。你随本王去了西川,那谁又能主持王府的大局呢?乖,听话啊。”李炎伸手擦掉王淑脸上的泪水。 此次。 李炎决定一个女人都不带,所有女人都留在京城。 他这是去上任,不是去享福。 西川有太多的变数了。 李炎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这几个女人的命给留在了西川。 王淑依然央求不已,“殿下,妾身想伴随殿下左右。殿下这是不要妾身了吗?” “乖啊,听话,你留在京城比去西川的作用要大。昨天我跟你说的,你可记住了,莫要坏了大事。”李炎坚持。 即然做了决定,那就依着这个决定去行事。 太儿女情长的事情,暂时还是放一放吧,省得乱了他李炎的计划。 即便李炎知道王淑钟情于自己,可自己也不能不顾她的性命,把她带去西川这种不毛之地。 王淑无法,泪水横流。 而其他的几个女人也如王淑一样,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 李炎摇了摇头,又看向一旁候着的司马,“李司马,王府上的事情,待本王离京后,你可就得多费心了。王府男人少,而你作为王府之上官职最大之人,所以你可得担起这份责来。” “殿下放心,职下定当全力以赴。”李司马闻话后,向着李炎躬身一个大礼,算是应下了李炎的交待。 司马与李炎同姓,但却非同宗。 其名李幽。 李幽为亲事府的司马,与着左严这个长史算是同职级的官员。 但长史的权责要比司马大,所以王府上的事情,普遍还是由着长史左严来处置,而他司马李幽,也只是协作。 李炎抬手虚扶了一下,伸手拍了拍李幽的肩膀,“你做事,本王放心。” 李幽偶听李炎这一句话,激动的正了正身。 一句你做事,本王放心,就足以说明,他李幽得到了李炎的肯定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六十三章??出发 出发前三天。 李炎拉着方士林等人进到静室之中。 此时的静室,已经拆除了一些东西,只能当作一个普通的静室使用了。 就这样的一个地方,李炎可不想在自己离开京城后,被外人给偷学了去。 静室可是一个好东西啊。 比起所谓的各种刑事逼供手段要来得更为可怕有用,同样,也是最快从那些敌对方知道情报的最好手段。 为此。 李炎也只能暂时拆除,也算是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吧。 方士林等十三人随着李炎入了静室,各人都不知道李炎今日为何把他们叫来为何事,站定后纷纷看着李炎。 李炎望着眼前的这十三人,自己席地而坐,并向众人伸了伸手,“都坐下吧,你们跟我也不用那么见外。” “是,殿下。”众方士们到也不客气,学着李炎席地而坐。 什么亲王的架子,在他们这些方士眼中,根本不存在的。 哪怕原主在他们这些人的面前,也没有所谓的架子,更别说当下的李炎了。 李炎看向众人,点头肯定道,“你们跟着我也有一些日子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想来你们也知道我对你们如何的。” “那是,殿下对我们那是没得说。谁要是敢说殿下一句不是,我们非得跟他拼命不可。”方士林带头恭维道。 对于这种恭维声,李炎听在耳中还是很满意的。 李炎满意归满意,但对于自己离京之事,还得好好安排了,“你们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家人可安排好了?” “回殿下,我们的家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只需要殿下一声令下,我们即可跟随殿下出发。”众人回道。 李炎又是点了点头,“那就好。不过你们也应该都知道了,本王要去西川任什么节度使,乃是王守澄他们搞的鬼。所以,本王怀疑,王守澄有可能会在半路对我下手。” “殿下,那怎么办?”当众方道们一听李炎的话后,纷纷惊恐不止。 如此一个突如其来的猜想,不惊都得慌了。 李炎向着众人压了压手继续说道:“这只是本王的怀疑,至于会不会,谁也无法料到。所以,本王还需要你们的帮忙,以便度过此次危机。” “殿下,你发话吧,只要我们能做得到的,必当为殿下赴汤蹈火。”众方道们直接起身,向着李炎请命了。 他们的家人曾经都被李炎放下话过,可以接过王府。 而今几个月下来。 吃得好,住得好,甚至还有俸禄。 老人啥都不用做,就这么待在王府里养老一般。 至于小孩,还有书读,一文钱都不用他们花。 一切的一切,已经被安排的妥妥当当,可谓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再加上李炎对他们的好,那不是一句话就能概括的,而且他们也已经卖身于他李炎了。 自然而然的。 不卖命都难了。 李炎此刻见从方道们如此,心中更是满意至极,“大家都坐。本王有一个计划,而这个计划,需要你们来执行。” 众方道们再次坐下后,李炎开始向着众人讲述起了自己的计划。 半个时辰后。 众方道们乔装打扮,兵分几路出了王府。 一连三天。 除了时宽他们还跟随着李炎之外,其他的方道们一概不见人影。 当第三天清晨的阳光,洒在长安城之时。 礼部来人了。 李炎一大早就整装待发,静待着礼部官员的到来。 亲王要离京,礼部乃是依着礼仪需要走一走程序的。 当李炎见到礼部所来的官员后,脸色挂起了冰霜,‘哼,本王离京,你尚书不来,却是派了一个侍郎来。看来,王守澄这货在本王离京之时还想恶心一下我,我到要看看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咱们走着瞧!’ 日上三竿。 所有的程序也走完了,所有的礼仪也结束了。 高天德这货这才慢腾腾的赶到。 “颍王殿下,咱们又见面了。”高天德一到,又是一副欠打的居高临下的模样看着李炎,脸上的得意之色,都快实质化了。 李炎双眼一眯,脸露笑意,“怎么,内侍省没人了吗,派出你这个货跟本王去西川,你不怕一路之上本王把你打死吗。” “你!!!咱家被打事小,国事乃大,受点委屈又如何呢。”高天德被李炎一席话给呛得回嘴都有些颤抖。 李炎淡然而笑,“也是,委屈嘛总会有的,就怕你受不住啊。闲话少说,时辰已到,出发!” 李炎不想再与这货扯皮子。 皮子没啥好扯的,路上再好好招呼他,省得他高天德给自己拌脚。 随着李炎的一声令下。 帐内府的亲兵们,在两位典军的带领之下,率先起步。 而后就是亲事府的官吏们。 再往后,就是王府上的下人,以及他们的家眷们了。 高天德见李炎不顾礼制,自行喊一声出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礼部侍郎后,向其瞪了一眼。 那位礼部侍郎见高天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中凄凄不已。 依礼。 行出发令的,乃是礼部之人,而非他李炎。 可李炎就这么做了,你能拿我何。 最终。 高天德也只能打马跟随,往着长安城西行去。 出了长安城西的金光门。 李炎打眼就已是瞧见了早就候在城外的千人护卫将士队伍。 “颍王殿下,末将在此等候多时了。末将奉陛下之令,护送颍王殿下前往西川上任。”那位刘统领见李炎从长安城内出来后,赶紧打马迎了上来。 骑着大马的李炎,看了看刘统领带着的上千人将士,会心一笑,回头向着宫城方向行了一礼,“臣李炎谢过陛下。那就有劳刘统领了。” 队伍会合。 李炎的人,加上皇帝李昂安排的人。 以及高天德的人。 李炎前往西川任节度使的队伍,从原本的近千人,直接达到了两千人。 如此庞大的队伍要去往西川,吃喝拉撒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好在一路之上有着不少的驿站,以及各州县的补给,到也不用担心太多。 而此时。 宫中的皇帝李昂,背手而立于殿外,遥望着西方,轻声叹道:“皇弟,切忌小心,一路平安啊。”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六十四章??路上情报 身为皇帝的李昂,自然是不会相送自己皇弟的。 而且。 李炎去西川任节度使,这本就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情,李昂又哪有这个脸面去相送。 李昂在遥望西方之时。 王府的王淑等人,也正遥望着。 “殿下,你去了西川,一定要保重身体啊,莫要与他人交恶,害了自己的性命。”以王淑等女人,今日不敢送李炎。 同时。 也是李炎交待过的,他出行不必相送。 李炎不喜欢这种相送的场面,哪怕就是自己出行也是如此。 前世是这样。 今世还依然是这样。 西内苑。 廉氏跪坐在一间小佛堂内,嘴里念念有词,“观音在上,信徒廉氏求观音护佑我儿平安......” 廉氏这个母亲,身在西内苑。 她到是想送一送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 可规矩迫使得她没得选择,只能跪坐在眼前的这尊菩萨之前,祈求菩萨保佑自己的儿子了。 而此时。 李炎不再骑马,到是坐在属于自己的马车内,正与着一位中年人说着话。 “舅舅,到了西川之后,官府的事情,我会让你去协办。不过,你可别乱了分寸,把官府搞得一团糟。”李炎望着对面的中年人小声的交待着一些事情。 是的。 此人正是廉恭甫。 也就是李炎母亲廉氏的那位弟弟。 李炎离开长安,去往西川,没个自己人可不行。 这不。 李炎就把廉恭甫给带上了。 廉恭甫听着李炎的话,两眼不离李炎,“炎儿,你放心吧,舅舅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炎儿初去西川,舅舅知道那边水深,必然不会拖了炎儿的后腿。” 左一句炎儿,右一句炎儿。 听得李炎甚是头疼。 可人家辈份摆在那儿呢,而且又有自己母亲的交待,他李炎就算是不想听到这个词,那也得受着。 李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好,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舅舅做官都这么些年了,想来也早就熟悉了这官场上的路数,比我这个初入官场的人肯定要懂得多。” 廉恭甫年岁不大,也仅才三十五岁。 比起他那位姐姐来,要年轻七岁。 这样的年纪,又有着自己那位姐姐在,才只做了一个大理司直,这着实有些凄惨。 而今。 廉恭甫算是傍上了外甥大佬了,跟着李炎去西川做官去。 怎么说,廉恭甫乃是李炎的舅舅,这官少说也得是一个州的刺史之职了。 毕竟。 西川之地,所管辖的就有十好几个州,每个州都可安排一名刺史。 即便那些刺史之位早已有人坐着,李炎也可以帮其弄一个下来,再推上去。 但是。 李炎心中早已有打算。 刺史,他廉恭甫是做不成了。 要做,少说也是一个支使之职,更或者有可能是西川节度副使。 至于观察使。 李炎心中早已有了人选,而他自己,却是想分出这个官职出来。 观察使乃是地方军政长官,原名为观察处置使。 此官职之位,仅次于节度使。 而此官职,基本都由着节度使兼领,除非是没有节度使的州,才会设立一个观察使之职。 其职权很大,可以统领数州之地,凡兵甲财赋民俗之事无所不领,谓之都府,权任甚重。 一连十数天。 李炎一行人,从陆路变水路,后又水路变陆路。 终于。 十来天后,一行人平安抵达了大散关。 大散关,为周朝散国之关隘,所以故称散关,乃关中四关之一。 大散关位于宝鸡市南郊秦岭北麓,自古为“川陕咽喉”之地。 据史料记载。 大散关曾发生过七十余起战役,可见其在战事之上的重要地位了。 就如刘邦,就曾采用了韩信之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其所经之地,正是大散关。 关中四关。 西就是这大散关。 至于其他三关,东关乃函谷关,不过此关到了东汉后,被潼关所取代。 南关为武关,北关乃是萧关。 这四大关塞,在华夏历史之上,见证了所有的血雨腥风、金戈铁马的岁月,一直屹立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随着李炎一行人抵达大散关后,李炎却是不再走了。 “本王太累了,先休息三天再出发。”李炎招来刘统领,以及被高天德派过来的小内侍放话道。 高天德不来,他李炎也不好去提过来当面交待。 不过。 李炎一路也没关注他,他高天德爱干嘛干嘛,只要不乱了军纪,他高天德就算是天天赤条条的奔走,他李炎也不多管。 刘统领等人得话后,立马安排去了。 李炎有此安排,说来也是为了等消息。 这不。 第二天之时,李炎就收到了来自于方道们的消息了,“殿下,来消息了。” “说说,情况如何?”李炎见时宽急步奔了过来,心下见喜。 时宽看了看周边,发现四下无人后,附耳道:“殿下,马都他们已经抵达利州,人员也已经如数安排妥当。” 马都。 众方道之一。 “还有什么消息。”李炎继续问道。 时宽又侧头四下看了一眼后,又附耳而道:“有发现。马都传信说,殿下离开长安后当天,北司那边就有不少的人员动静,猜测人数不下于两千。” “好嘛,看来他王守澄这真是坐不住了,还真想在路上弄死我啊。时宽,你认为何地属于最好的伏击点?”李炎一听北司有动静,心中就猜测,这必然是王守澄要动手了。 李炎等的就是他王守澄。 要不然。 他李炎也不至于会在大散关修整三天。 时宽想了想,“回殿下,咱们只要过了大散关,那这一路之上可就是走的水路了。水路一道,我不是很熟。但依我推算,王守澄想要动手,最有可能会在殿下快要抵达西川之时。至于何地,这个还需要马都他们的回信。” “那就继续等消息。传话下去,就说本王突然患疾,需要安养十数日。”李炎闻话后,看着时宽笑了笑。 时宽随之回了一笑,“殿下患疾真是好时候,那我这就去传话。” 李炎惜命。 惜自己的命,也惜跟随他的人的命。 即便他李炎有一个强大的金手指在,可真要是有人要暗算他,那说不定也会丧命的。 还是小心为上,省得着了别人的道。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六十五章??虎鹰帮 十数日而已,并不会影响他李炎的行程。 况且。 就算是耽误个把月的时间,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爬也能爬到西川了。 只要过了大散关,搭船顺江而下,就能直往渝州了。 这段路程,那绝对是快的很。 就算慢,也只不过是渝州到益州这段路罢了,毕竟是逆流而上。 所以。 李炎对外称病,一来是为了等消息,二来嘛,也是想看看高天德到底有什么反应。 这不。 当李炎患病的消息刚刚被传出,高天德就诧异不止,来急匆匆地来到李炎所在的营所盘问。 “颍王殿下,从长安赶到大散关,你已经花费了十数日了。而今你再患病,又需要担误十数日,颍王殿下不会是不想去西川任职吧。”站在营房外的高天德,心事重重一般的向着里头问话。 可李炎却是一言不发,向着一旁的许敬使了一个眼色。 许敬点头,出了营房,下巴一挑,“高公公,我家殿下患病,你身为内给事不着急请个太医来,到是先过来质问我家殿下。不知道的,还以为高公公是陛下呢。” “放肆!你也配与咱家说话,小心咱家要了你的狗命。”高天德一闻许敬之言,双眼冒着怒火。 可许敬却是再次下巴一挑道:“你还真如我家殿下所言,没鸟的玩意。没鸟的玩意也配与我们为伍,我都觉得晦气。” “你!!!来人,给我把他拿下!今日我定要替李炎好好管教你不可。”高天德气疯了。 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敢这么说他,他哪里受得住。 可就在高天德的人想要涌上来动手之时,与许敬一起的刘天明等人纷纷带着亲卫围了过来,脸上挂着挑衅之色,根本不惧他高天德。 有道是天高皇帝远,现官不如现管。 在长安,许敬他们还会注意一下。 可出了长安城,到了这外头来了,你高天德就算是一个内给事,就算是皇帝的侍臣,就算是王守澄的人,许敬他们就不再会给他任何的面子了。 这可是李炎交待过的。 真要落了他李炎的面子,许敬他们非得受罚不可。 高天德见状后,有些胆怯了。 指着许敬等人,“你们,你们想造反不成。” “呵呵,我家殿下说了,谁要是敢在路上不听话,就让我们好好招呼他,让他知道,这里谁最大。”许敬笑道。 高天德知道。 眼下还不是动手的时候,所以眼中虽露出恨色,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心中狠了狠想。‘哼,让你们先得意几日,都给我等着。等过了泸州,我一定要让你们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高天德最终也没了法,恨恨的甩了甩衣袖,带着他的人走了。 许敬等人见高天德没落得好去,纷纷大声嘲笑不已,这更是让还未走远的高天德恨得咬牙切齿。 要不是这里不是他们动手之地,高天德非得当下就把眼前的这些人给宰了个干净,也好泄一泄心头之恨。 待高天德离开,许敬等人走进营房,把刚刚的情形笑着跟李炎说了一下,“殿下,你是没瞧见,那高天德还以为这里是长安呢,还敢跑来质问殿下。咱们虽说职位低下,可也不是他一个没鸟的玩意能欺的。殿下,咱们这次可没有落了你的面子。” “那就好。以后就这样,他高天德也就是一个没鸟的玩意,哪有什么资格跟你们对话。等消息来了后,到时候一定让你们好好招呼招呼他。他高天德不是要跟随我去成都府嘛,等咱们到了成都府,再弄一间静室,每天把他高天德往里面关上一两个时辰,让他好好享受享受,哈哈哈哈。”李炎可不会在意一个太监如何。 论地位,论身份。 高天德就是一个家奴,不值当他李炎杀了。 不过。 让许敬等人玩上一玩,这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接下来的数日里。 李炎每天都不出营房,随行的太医每天早上过来给李炎把脉,然后让人按时把药送进营房,再空碗出来。给所有人都营造出了一种真的患病了的假象。 就这样过了十日。 第十日。 没有消息传来。 第十一日,还是没有消息传来。 第十二日,依然没有消息。 第十三日,如此。 李炎一直没出营房,也未传出上路的时间。 这让高天德更加深信:李炎就算是去西川,怕是也会用患病拖时间,以求得回长安之机。 直到这第十四日。 在大散关等得有些着急的李炎,终见时宽急奔而来,小声的呼道,“殿下,消息来了。” “快,快说,如何?”李炎着急似火。 这都快半个月没出营房了,再等下去,他李炎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得抑郁症。 时宽向着一旁的许敬挑了挑头。 许敬领会,带着人出去,围在营房周边数丈之内,只要见有人走近,就会喝斥其远离。 哪怕就是大散关的关将等人也是如此。 营房内,时宽小声的向着李炎回复道:“殿下,马都传信说,他们从长安城所雇的虎鹰帮等人已经抵达泸州,而且他们在泸州附近也发现了北司的那些人。” “泸州?为什么是泸州?据我所知,那里地型并不适合作为伏击点,北司的人怎么会选择那里?”李炎听到这个消息,脑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时宽摇了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泸州一带北低南高,而且水路发达,那里也确实是一个最佳的伏击地点了。” 李炎听后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思索着。 当李炎一想到泸州距西川已经是最后一站后,也就渐渐明白了。 泸州之地,北有中江水,东有长江,再过几十里后,往南也有江。 总之。 把泸州之地设为伏击点,也确实是最佳的。 只要李炎一行人能够安全通过泸州,一旦进入西川,郭钊就会派人迎接,王守澄所派之人,估计就没有机会了。 “虎鹰帮出动了多少人?”李炎已是知道了伏击地点后,又问起了马都他们所雇的人来。 时宽思索了一下道:“据我所知,虎鹰帮在长安属于大型帮会,人数近五千。此次马都花了大代价雇了他们三千人出山。” “呼...这么多人。看来我还是小看了长安城的这些帮会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非得把他们整到一块不可。”李炎一听一个帮会就有如此多的人,着实被惊到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六十七章??泸州 “时宽,前几日,你跟我说的长安城帮会差不多有十万之众,你这两天好好给我想一想,看看哪些帮会能收为己用的。”思量半天之下,李炎最后把目光瞄向了那些帮会。 西川的兵马太少了。 几万之众,想要防备吐蕃国以及南诏国,又要时不时的平一平西川各地的乱事,这点兵马着实有些捉襟见肘了。 而长安城的帮会有近十万之众,这还不包括番邦人的。 如果包括那些番邦人的,估计有可能达到十二万也有可能。 时宽见李炎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在了帮会上,心情很是不理解,“殿下,此事我觉得你还是多多考虑一番,毕竟那些人不可靠,真要出了事,他们跑得比谁都快。” “你放心吧,这事我心里有数。咱们到西川,可用之人也只有数百不到千人。西川各军的将领,我们也不熟悉,更是不知道其内具体的情况。西川平安,那一切都还好说,可要是真有乱事了,那咱们可就得随时要跑路了。”李炎知道时宽不理解,只得把当下的情况好好向他解释一番。 时宽听后,心中虽依然还是有些不相信帮会的人,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殿下,那我一会去整理整理,看看哪些帮会的人能供殿下驱使。” “时宽啊,你的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不要仅局限于西川知道吗。帮会的人虽说非兵卒,但真要是训练好了,比起正式的兵卒来,那绝对是一员好兵的。”李炎见时宽脸上挂着一些担心,轻声笑着说道。 随着李炎的话一出后,时宽立马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来殿下的目标,绝对不止是节度使之职,一定是那个位置,一定是!’ 时宽从甲板上下来,心中多了些莫名的激动,看谁都感觉顺眼的很。 李炎的目标是不是那个位置,他可不能说。 因为他知道,十年后,那个位置,依着正常的历史进程而言,必然是他李炎坐上去的。 哪怕就算是不依着正常的历史进程走的话,那个位置他李炎也要坐上去。 为此。 李炎特意把王淑等女人留在长安,更是向着王淑交待了一些事情,让王淑在长安的时段里,多多与几个宦官亲近亲近。 而这其中,就有着仇士良这个宦官。 论狠。 仇士良比起王守澄来那更甚。 王守澄想要弄点事情,那还得借个名头。 可仇士良不一样,他可是专横跋扈,无恶不作。 哪怕此时的仇士良只是五坊使,专门管着宫苑的雕、鹘、鹞、鹰、狗五坊,以供宫中贵人玩耍。 论权力,虽说比不得王守澄,可更是能在宫中随意行走,而且还能搭上所有的宫中贵人。 船一路顺水南下。 经十余日后。 李炎一行人抵达渝州,也就是现在的重庆。 一抵达渝州,时宽就依着李炎的交待放话了,“依殿下令,在渝州停五日,五日后再出发。” 李炎想要休息,无人敢拦。 哪怕就是随行的高天德,他也不敢再多言了。 一路上。 高天德已经被打了两次了,如他再敢多言,估计这第三次打,可就不是鼻青脸肿这么轻的了,而是头破血流了。 论这货的找事能力,那真叫一个欠字了得。 从大散关再次出发。 这才十来天的时间里,他高天德就被李炎让人打了两次,可见他高天德的嘴,真够欠的。 要不是因为需要他到成都府宣读圣旨,李炎早就把这货给扔进嘉陵水喂鱼虾了,哪里会让他在自己跟前叫嚣。 李炎在渝州停五日,说来也是为了等消息。 因为渝州离着泸州已经很近了,也只有将将三百里的水路。 即便是船只逆行,三百里的水路,那也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就能抵达。 为此。 李炎在渝州停五日,一来是为了消息,二来也是开始要做准备了。 这不。 当李炎一行人在渝州驿馆第二天之时,就已经有消息传来了。 “殿下,马都让人传话来说,泸州那边北司的人已经要弄一场大的了,看情况,他们是要在水道上下手。殿下,我们该如何应对?”时宽从外头回来,向着李炎回报。 李炎一听王守澄要在水道上下手,心里喜的很。 ‘好啊,我还以为你要在陆地上动手呢,看来正中本王之怀啊。王守澄啊王守澄,你怕是不知道,我的金手指遇水则强吧。即然你敢在水道上下手,那我可就有施展的机会了。’ 李炎心里高兴的很。 金手指一直以来就没有动用过,而今终于是可以用上一回了,也好验证一下自己那金手指的最强能力来。 心中高兴的李炎看向时宽,“时宽,一会你交待下去,本王的船要走在最前面,要彰显本王的名头。另外,把这话透露给高天德知道,让这家伙高兴高兴。咱们打了人家两次,怎么着也要让人家喜上一回嘛。” “殿下,不可。殿下的船只要是行在船队最前,北司的人必然会第一时间对殿下下手的。”时宽一听李炎的话,立马反对道。 李炎拍了拍时宽的肩膀,投去一个宽慰的眼神,“你放心吧,我可不会拿我的小命当试金石。待我们一抵达泸州后,你就知道本王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了。去吧,听令行事。” 李炎一说听令行事,时宽就只得闭嘴了。 这是时宽等人接受李炎的训练之下,最能体会的一句话。 几日后。 队伍再次出发。 而李炎的船只,还真就开始打了头,行在船队的最前端。 这让船队中间,一艘船只甲板上的高天德,望着远处打头的船只后,兴奋连连,“李炎,待到了泸州,你就知道咱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了。别以为你是一个亲王,咱家就不敢动你。到了泸州,你李炎是亲王,咱家就是阎王。” 船只行走的不慢。 三百里的水路,仅用了七天就已是抵达了离泸州城五十里外了。 而此时的头船上,李炎看着天色将黑,两眼望着几里之外。 两三里之外,就是北司的人所要谋害李炎的所在了。 但李炎却是一点害怕的神色都没有,满眼都是兴奋,以及嗜血的神情。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六十八章??沉船 几里外。 一个超过九十度的大拐之处,也就是神臂城所在之处,江的两岸,以及江面之下,早已是布满了不少北司的人员。 神臂城。 水路离着泸州城五六十里之外,陆路二十里左右。 而这个所谓的神臂城,在当下却是没有建成。 因为。 神臂城始建于南宋淳祐二年,也就是公元一二四二年。 因为此地险要,又三面环水,江岸陡峭,悬崖矗立,地貌奇特。为此,时任兵部侍郎的余玠出任四川安抚制置使兼重庆知府,以重庆为营,主持全川防务。 故,以“依山为垒,设险守蜀”的战略,建立“山城防务体系”,视其神臂城绝佳的地理优势,在此筑垒为营。 所以。 至此之后,就有了神臂城。 而此时李炎所在的年代,神臂城当然是没有的了。 就连神臂城所在之地,连百姓都没有。 谁让此地着实有些险要,百姓也不愿前往。 而今。 这神臂城所在之地的长江两岸,却是有着上几千人马盘踞于此,静待着几里之外的行船往着这边行来。 “赵统军,李炎他来了。”一崖上,一位身着普通衣裳的中年人,依着傍晚的稀光,望着几里之外的江上船只,向着前方的另一位中年人指道。 能被称之为统军的,那莫过于是军中之人了。 不过也是。 北司的人不就是神策军的人嘛。 不过。 统军带着两千人来弄李炎,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可就热闹了。 统军是何人。 那可是神策军的一位将军啊,其职乃是正三品职。 王守澄还真是舍得,派出一位统军出来,为的就是要活捉李炎,可见他王守澄还真是想要得到李炎的那位背后人了。 那位赵统军望着几里外的江面上,眉宇之间多了些戾气,“哼,等了这么多天了,终于是来了。传令,让所有人准备。待李炎的船只一到,立马发出信号,把李炎的船只凿穿,活捉李炎。” “是,赵统军。”那中年人领命,向着其他人传了下去。 随着指令下达。 两岸的人也好,还是水下的人也罢,纷纷张望着脑袋,望向下游方向,静待着船只的到来。 他们知道。 此次他们要抓的人乃是一位亲王,更是要前往西川任节度使的亲王。 身为兵卒的他们,心中虽有些紧张害怕。 但这些兵卒们却是知道,如果不听令行事,那他们的尸体,有可能不知道会被抛弃在哪个山沟沟里。 水边,一位兵卒小声的向着身旁的人问道:“范大哥,要是颍王真要是死了,我们会获什么罪啊?” “嘘,莫说话。上头下达的命令,我们听令行事就好,我们什么也不知道。”那位范姓兵卒立马让那小兵禁言。 也着实。 这事虽说在他们这两千人里传得沸沸扬扬,但谁都知道,此事乃是大事,真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死的第一道人员的,必然是他们。 那小兵不再言声了,两眼望着远处行来的船只,双耳竖立,静待着上头下达的指示命令。 而此时。 长江两岸,离着他们不足十里之地外。 李炎的那几个方道们,带着数千的虎鹰帮人员,正时刻盯着这群北司的人呢。 虎鹰帮的帮主,手里握着一把大刀,嘴里叼着一根杂草,“我说马都,前面的那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咱们都盯着他们好些天了,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啊。还有,你花这么多钱雇我们过来,不会是要宰了这些人吧。” 神策军的人,被一伙帮会人员给盯梢,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可真就要被笑掉大牙了。 可当下就是如此。 那位所谓的赵统军,一路奔袭到泸州,又累又不高兴,再加他本身又自傲的很,连最基本的斥候都没有派出去一个。 再者。 神策军早就烂了,将不将,兵不兵的,早就不如当年成立的神策军了。 这也就被马都所雇的虎鹰帮的人给盯了梢。 虎鹰帮的这位帮主,根本不知道马都雇他们来到底要干嘛。 但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还花了大代价的。 “任帮主,你们不就是做的这些生意的嘛。宰个人罢了,你又何必追着我问呢。况且,我可是花了三万贯钱。”马都根本不言实话。 马都哪敢说实话啊。 真要是说了实话,不要说虎鹰帮的人不会来,估计就是长安各帮会的人都不会接这个活了。 三万贯钱。 如此一个巨大的数字,如果李炎听到了,非得吐血不可。 可是。 李炎当时却是放了话,无论花多少代价,都得雇人保他的安全,所以马都也没有向李炎汇报,直接做了主,花三万贯钱雇了虎鹰帮三千人出来护卫李炎的安全了。 正当那位虎鹰帮的帮主欲要再追问之时,一个帮会成员急跑了过来,“禀帮主,江上船来了,前面的人看似要动手了。” 二人一听,双眼一转,随即立马行动了。 而此刻。 长江之上,李炎的头船已是行至神臂城所在的弯道所在。 李炎一人独自站在船头的甲板之上,两眼搜寻着目标。 可就在此时。 船上的船工突然大声呼叫,“船进水了,船进水了。” 一声船进水了,李炎立马笑了。 李炎一笑之下,趁无人注意之下,一个纵身,跃入江中。 船工们的呼叫声,以及在慌乱之中到处奔走,寻找着有用之物堵漏。 可随着洞眼越来越多,这水越进越多。 不出片刻之间,头船开始下沉。 后面船只上的时宽等人,见李炎所搭乘的头船下沉,急的快要跳水了。 只可惜,他们不会水,只能在船上干着急。 反观后面的高天德,见前面火把摇动,脸上挂喜,着人在船上绑上红巾。 渐渐的。 头船已经没入了水面之下,船工们在水中扑腾,其他船只的船工们早已跳入水中,搜寻着李炎的下落。 可随着他们一入水后。 水面之上,顿时就泛起了血红之色。 顷刻之间,下水救人的船工们,就已是有不少人受伤死亡。 话说当李炎一听到船进水了之后,在没有人发现之时就已是跃入了江中去了。 李炎不是不会水吗? 李炎不是落水之后,就被现代的李炎给钻了空子了吗? 奇怪。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六十九章??倚仗现 后面的船只上。 时宽等人急的跳脚,大声的疾呼不已,“快救殿下,救殿下。” 刘统领等人也早已不顾会不会水了,直接跳下那湍急的江水之中,欲要搜救李炎的下落。 可就在刘统领等人跳入江水之后。 江水之下,却是发生了一起极为诡异的事情。 北司那些受命于上峰之命,潜入水中凿船的将士们,突然遭到不明水下之物的袭击。 顷刻间。 水面之下,那些北司的将士们,见到自己的同僚遭到袭杀后,纷纷顺着连结绑着的绳子,游上前去搭救。 可是。 人没搭救成功,自己反到是被那不明之物给袭杀了。 瞬间。 北司的将士们开始潜出水面,开始呼救,“有怪物,有怪物。” 一声有怪物,把所有浮出水面的北司将士们给带去了无尽的恐惧。 再加上此时水面之上,那血红色的水色,更是让他们惊恐无比,纷纷开始往着两岸游去。 而远处的船只之上。 时宽等人,依着淡淡的月色,见水面之上人头攒动,两耳紧竖,想要听清楚水面上的人到底在呼喊着什么。 只可惜。 江水湍急,再加上北司人员,以及船工们的搅动,时宽他们又哪里能听清楚那些人呼喊的什么。 另一艘船上。 高天德站在船头,双眼微眯,脸上挂笑的看着远处那黑乎乎的水面,心情大好,“李炎,你死了可别怪咱家啊,咱家也是听命行事。不过,李炎你到是死得简单了,可咱家要回长安复命,也不知道义父是否能帮我平息了这场灾祸。” 高天德受命于王守澄。 他一直以为,王守澄的目的是要李炎的命。 可他并不知道,王守澄的目的,乃是要活捉李炎的。 如李炎真要是死在了这江水之下,他高天德也不可能好得到哪去。 内给事一职,他是不可能再做下去了。 不过,他高天德也不怕,毕竟王守澄许诺了他。 事成之后,他会到神策军中任一监军,至于这个许诺成不成,高天德还是非常相信王守澄的这个承诺的。 乱。 很乱。 不少的船工,将士,不顾自己性命,跳入水中欲要救下李炎。 而北司的人一开始凿穿了李炎所乘坐的头船,想要活捉李炎。 但此时的李炎却是早已消失不见。 甚至。 北司的人也都已开始极力的想要逃离这个让他们恐惧的江水,哪怕就是主事的兵曹官大声喝止,也无济于事。 在水中的北司人员,开始离奇死亡消失,更离奇的是,被那不明之物给拖下水中的将士已经越来越多了。 江面之上的血红之色,也越来越浓了。 恐惧,开始漫延。 从水中,开始往着岸上漫延而去。 当那位赵统军来到江边之时,见水中的将士已是死亡数百之后,眼神之中的恨色也越来越重了。 “火把,全部打起火把,我到要看看是何怪物。”那位赵统军已经顾不得露脸了。 死了几百人了,真要是出了差错,他这个统军可就要做到头了。 火把一亮。 江面上的船只也开始亮起了火把。 时宽见江两岸出现火把后,心中的怒气也开始升腾,心中祈求着上苍,“希望殿下没事,希望殿下没事。” 时宽这祈求声一落后,想起李炎曾经交待下来的话,从怀里抽出一个信号筒,靠近火把。 ‘咻’的一声。 信号被发射,直冲天际。 两岸的虎鹰帮人员,一见到天空响起了信号来后。 二话不说,提起配刀,死盯着前方的北司人员。 “杀,一个不留。”马都见信号一起,奋力的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那位虎鹰帮的任帮主,见时机已到,提着配刀,大声喊叫着冲了过去。 北司的人员,突见背后有人奇袭,先是一愣,随之也提着配刀迎了上去。 瞬间。 喊杀声四起,响彻在长江两岸。 而此刻的江面之下。 被那赵统军指示下水的八百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就连离着江岸最近的这些将士们,也都被那不明之物,以极速的速度给无情的拖入江水之中。 ‘啊啊’声不断。 呼救声不断。 刀剑声不断。 赵统军慌了。 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本来是伏击人员,而此刻却是成了被伏击人员。 不远处。 自己人越来越少,而敌方却是越来越多。 当那赵统军发现那些不明身份之人越来越多,而己方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之后,大声喊着,“撤,撤,我们中计了。” 想要撤。 此时已是没了路了。 水中有不明之物。 岸上有着不明身份的敌人,这位赵统军,只能一边打一边退,心中凄凄不已,眼看着自己被逼到了崖下一个临江的若大角落里。 “中尉,属下无能,属下中计了。”赵统军看着己方越来越多的人倒下,长呼一声。 而远处的马都,带着两个方道,各自拎着一把大刀,站在某高位处,观望着这场剿杀,“殿下真是大才,真没想到,这些北司的人员这么不经打,连虎鹰帮的人都能杀得束手待毙,无处可逃。” “殿下的头船沉了,也不知道殿下现在怎么样了。马都,快向时宽他们发信号,问问殿下如何了。”一道士看着江面上趋于平静,心里思量着。 殿下? 殿下早已没了影子。 江面之上,除了血水之外,就是浮尸了。 而此刻。 水面之下,那个所谓的不明之物,却是游到了那位赵统军所在的江岸不远处,脑袋钻出水面,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场剿杀,“王守澄,不知道你这两千人消失了之后,你如何向我那皇帝二哥交待,想来你也要头疼了吧。敢派人截杀我,眼前的就是下场。要不是我想把你留给我那皇帝二哥处置,你早就死无全尸了。” 奇怪吧。 其实不奇怪。 那不明之物,正是李炎。 原主不是不会水吗?李炎不是在现代的时候救落水的儿童而死的吗? 怎么现在就成了不明之物了呢? 此时的李炎。 头上的长发,覆盖着脑袋。 脑袋之下,尽是无数的黑色毛发。 而且。 李炎的身体也出现了一些变化,毛发就是其一。 不过还好,李炎的手脚到是没有多大的变化,而其手中,还拿着一把匕首。 没错,这就是李炎的倚仗,这就是李炎的金手指——水猴子。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七十章??死伤殆尽 水猴子。 又名水鬼。 民间传闻,此物在水中有着巨大而神秘的力量,可以在水底掘地穿梭于不同的水域。 逮着落水的人就将其拖下水底,用淤泥敷满被害人的七窍,致其窒息死亡。 而李炎的金手指就是水猴子,化身为一只遇水无敌的水猴子。 有道是。 原主落水而亡,现主也是落水而亡。 这是老天爷赏了李炎一个作弊器一般的能力,让李炎一遇水即可化作水猴子。 想当初。 李炎洗澡之时,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开始长毛发后,吓得魂不附体的,还以为自己要变成原始人呢。 随着这毛发越长越多之后,李炎更是不淡定了。 那一次。 李炎整整自闭了三天,这才缓过来。 为此。 李炎对于自己能变成水猴子的事之后,可谓是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也只能归功于老天爷了。 毕竟。 原主也好,还是现主也罢,均死于水。 而这老天爷又给了李炎一个重生的机会,更是赐予他一道金手指,好让他李炎在这个时代不至于没有一丁点的保护能力。 经过多次尝试。 李炎对于水水猴子一事,也就淡然的接受了,但却一直不敢在任何人的面前展露,就连与自己最为亲近的王淑,李炎都不敢向其透露。 就他现在的这副鬼样子,只要一现身,估计能把王淑吓得到地府报道不可。 而李炎经过多番尝试后,也总算是知道了水猴子的一些本事。 力大如牛,那只能说是形容人。 放在此刻的李炎身上,那只能说有些侮辱他李炎了。 一头牛才多大的力量。 而眼下的李炎,只要在水中,那力量可以轻松顶起掀翻一艘大船。 船有多重呢,几万斤还是有的。 如李炎使出全部的力气来的话,把那艘大船直接拖下水,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在水下。 他李炎就是王。 可要是到了岸上,离开水一个时辰之内到还好说。 如离开水一个时辰后,李炎也就回归于原本的状态了,也就只能算是普通人一名了。 但好在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这到也能使得他李炎可以随时保命。 水面上露出一个头来的李炎,望着江岸之上的撕杀场面,心里却是平静的很。 没有呕吐,更是没有肚里所谓的翻江倒海之势,淡然的有些不像话。 有道是。 生死都经历了,水猴子都在身了,哪里还有什么场面让他激动呢。 就眼前的这个状态,不用想,这些北司人员就算再奋力抵抗,那也是无济于事,最终的结果,不是被杀,就是被抓了。 而远处。 时宽他们的船只已经往着这边缓慢行来,众人呼喊着殿下的声音,也越发的近了。 ‘看来,我这要是不回应一声,他们估计会认为我已经死了。’ 危机已解除,当下也不再需要他李炎了。 李炎脑袋一钻。 片刻间,他就已是到了几十丈之外去了。 “本王在这儿,本王在这儿。”远离船只近百丈后,李炎游抵到江岸一侧,全身的毛发开始消退,大声的向着船只方向回应。 当时宽等人听见李炎的回应后,脸上立马显露出激动之色来,“殿下在那边,快快快。” 半刻钟后。 李炎湿辘辘的被时宽等人拉上船。 “殿下,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时宽等人被吓坏了。 如李炎出了事,他们的命估计就再也不是他们的了。 李炎向着时宽等人抛去一个宽慰的眼神,“本王不会那么轻易死去的,你也不想想,本王敢如此自信的说要坐头船,那自然是有神明保佑本王的。” “殿下,下次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由我来做吧。殿下你可不能再这么冒险了,要不然,我们如何向王妃她们交待啊,又如何向陛下交待啊。”时宽怕了,是真的怕了。 如放在以前,他们决对不会在意。 李炎死了就死了嘛,大不了他们就跑到别的地方去混生活。 可自从他们把卖身契签到了李炎的手中后,他们的命就不会再是他们自己的了。 李炎见时宽等人如此紧张害怕,挥了挥身上的水迹,轻轻的拍了拍时宽的肩头道:“行,以后本王不再这么冒险了。那边怎么样了,看情况,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吧。” “殿下,看着那位北司的头领已经穷途末路了,殿下要活的还是要死的?”时宽见李炎有所保证,安了心后望向江北端的崖下。 李炎挥了挥手,“走,去看看。要是活的最好,死了就算了。” 李炎对于北司的人是死是活,还真不在意。 敢半路袭杀自己,李炎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人的死活。 当船只靠岸。 李炎依然一副湿辘辘的模样,率先跳下船去。 早已接受到信号的马都等人,此刻已是候在江岸。 马都等人见李炎跳下船来,赶紧上前,向李炎拱手一礼,“殿下,幸不辱命,这些想要截杀殿下的匪徒已不剩几人了。” “好!事情办得真漂亮,到了成都府后都有赏。”李炎闻声而喜,随即转向那位面生的壮汉问道:“你就是那虎鹰帮的帮主吧,真是一位好汉,有了你们的帮忙,本王安全无忧啊。” 此时。 那位虎鹰帮的帮主也好,还是其他人员也罢。 当他们得知眼前的这位全身湿透的年轻人,乃是一位亲王后,直接愣在了原地,连最基本的礼都未行。 马都见状,伸手推了推那位任帮主,小声的提醒道:“任帮主,这位就是你的东家了,也是即将前往西川担任节度使的颍王殿下。” “啊...小的参见殿下,小的真不知道殿下前来,还请殿下见谅。”那任帮主反应过来后,赶紧向着李炎行了一个大礼。 而其身后的人,也如他一般,纷纷向着李炎行起了大礼来。 李炎伸手抬了抬,“好汉莫要多礼。马都,让他们收尾,把那几个头头给我捉活的,可别都给本王全部宰了。” 马都得话,带着亲王府的将士奔了过去。 至此。 虎鹰帮的任务,算是结束了,剩下的事情,直接由着李炎这边的人来接手了。 那位任帮主,以及虎鹰帮的高层们。 一直站在不远处,傻愣愣的看着李炎,心中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不过。 从他们的脸上到是能看出一些来。 惊怕,紧张,担忧。 是个人都能猜到了,敢袭杀一位亲王的人,而且一出手就是两千人,可见这些人,绝对不是简单之辈。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七十一章??问话 船上。 高天德脸上挂着惊恐,依着火光看着崖岸处,两个眼珠子凸得已经快要掉下来了。 他身边的一个小内侍,比他更是紧张的不行,嘴里哆哆嗦嗦的,“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李炎没死。 而王守澄派过来的两千人,已经死伤殆尽。 如此阵仗,早已把他们吓得魂不附体,更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了。 而那高天德,身子也在打着颤,心中早已是没了想法了。 李炎消失的那段时间里。 他高天德可高兴的很呐,甚至都已经开始在畅想着自己未来的路了。 可当他一听到李炎还活着,而他那位主子的人被杀得片甲不留之后,他高天德没有被吓尿就已经算是个人了。 岸上。 不出一刻钟后。 那位领将,以及几个头目就被活捉了。 而南岸那边,却是一个未留,死的再也不能再死了。 “殿下,南岸那边都死了,一个没留,这个怪属下,是属下未及时传递消息过去,请殿下责罚。”马都来到李炎的跟前,单膝一屈。 李炎摆了摆手,“罢了,死了就死了,这不还有几个头头嘛。时宽,去把高天德他们给我带来,今天本王要来个一锅炖。” “是,殿下。”时宽得令,带着将士往着岸边走去。 苏裴二位典军提着配刀,带着将士警惕的守在周边,两眼一直盯着虎鹰帮的人。 这些人。 苏裴二人不相信,更或者说怕虎鹰帮里有什么有心之人。 李炎见后,心中很是肯定。 ‘不枉我对你们这么好,还教你们练兵的方法。不错,不错。以后你们必将知道我的练兵法子,要好于你们的练兵法子的。’ 练兵? 李炎可不会什么练兵的方法。 只不过前世看多了军旅电视剧,自然而然的,也就记住了电视里面的那些练兵方法了。 至于有用没用,从现在来看还看不到什么效果,但令行禁止到是履行的很到位。 但要是长期训练的话,那必然是有大用的。 在这个时代。 练兵之法,那是不传之秘,更多的乃是家传。 待高天德几人被带了过来后,李炎一见之后,却是开心极了,“高鸟人,你没想到吧。” “上天保祐,上天保祐,殿下能安好,奴婢给你磕头了。”高天德一见到李炎,就立马装出一副担心的模样出来,更甚者还直接跪下,向着上天拜了又拜。 李炎冷眼瞧着高天德的这副德性,更是冷笑连连,“高鸟人,你也别装了。你在大散关和渝州的时候,不是经常传消息出去的嘛。我记得在渝州的时候,你可是兴奋到了极点,还带着你的这些狗腿子们去逛渝州城呢。现在知道装了,可惜晚了。” “殿下,饶命啊。奴婢一直期盼着殿下好,真的,奴婢传消息是传回长安的,殿下,你错怪奴婢了。”高天德害怕了。 这可是要命的时候啊。 远处,不少人还在搬尸体呢。 李炎连北司的人都敢给灭了,他高天德又没兵,又没名头,他要是不怕,那就真是一个憨憨了。 李炎嘴角上翘,冷笑了一声后,看向马都,“把人给本王带到一个僻静之地,我要好好招呼招呼他们。” 马都得话,二话不说,拖着高天德等几人,以及远处被绑的那几位北司的头头,往着某个僻静而去。 而那高天德等人。 惊恐连连,大声呼叫不已,“殿下,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 “殿下,饶了我们吧,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殿下,饶了我们吧......” 饶了你们,想得到是美滴很。 李炎无视高天德等人的呼叫声,向着虎鹰帮的几个头头招了招手,“来,到本王近前来。” 那虎鹰帮的任帮主,以及几个头目,见李炎向他们招手,紧张的赶紧往前走了过来。 而时宽等人却是相互看了一眼后,手不由自主的往着腰间的刀柄上放去。 不过。 那虎鹰帮的人貌似很知趣,人离着李炎还有着三丈之距后,就立马把刀卸下,躬着身子来到李炎的近前,“殿下有何吩咐,只需要殿下一声令下,我虎鹰帮所有帮众必当为殿下奔命。” “英雄高姓大名?”李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向那位任帮主。 那位任帮主见李炎问话,小心的应道:“回殿下,小的任由,出生于白亭守捉城,后迁至关内,在长安讨活。” 李炎闻话后,脑中开始搜索着。 守捉,那是唐代独有。 守捉大小各不一,从数百人到数千人不等。 小的为守捉,大的就叫军了,其下有城也有镇。 人员来源,也是繁杂。 有正规军,有当地人,有犯人流放的,也有被征召的壮兵,以及其家属。 总之。 这守捉的人员杂的很,什么人都有。 但均为垦荒以及戍边者。 从守捉建立开始,一直到唐国被打烂后,这守捉就没有正式被人瞧入过眼中过。 而上眼前的这位任由,自言自己出生于白亭,李炎脑中一搜索过后,也就知道了这个白亭所在了。现今的甘肃民勤县北部一带。 据李炎所知。 守捉建立,仅在陇石道,以及西域之地,还有漠北一带。 其他地方,基本是没有的。 “任帮主乃是英雄豪杰,不知道你对今日之事可有何想法和看法?”李炎回过神来问道。 当李炎一问及今日之事后,那位任帮主立马就有些不淡定了,带着他那几个属下,躬身一礼,“殿下,我等并不知道马都乃是殿下之人,要是小的知道马都乃是殿下的人,这钱我们是万万不敢收的。” “任帮主,你多滤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即便是本王,那也是如此的。本王所问的可不是指这些,而是指那些。”李炎指着远处的那些尸体。 任由见李炎所问并不是钱财之事,心下到是一安,“殿下,小的虽说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但今日这些人看样子有些不同,不知道殿下能否解小的之惑否?” “呵呵,其实你心中已经有数了,只不过不敢确认罢了。本王实话告诉你,这些乃是神策军。”李炎呵呵一笑。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七十二章??想死想活? 神策军三字一出,任由等人立马脸色变青。 虽说他们心中已经大致怀疑过,可在没有得到真实的确认之下,心里还依然带着一些期望。 神策军代表着什么。 身在长安城的人,没有谁不知道。 更何况像他们这种帮会人员,更是要时不时的打听一些消息,更甚者还要巴结一下上面的头头。 毕竟。 长安城的武侯也好,还是官吏也罢。 天天找事可不好。 只要有了靠山,下面的小鬼就不敢找事了。 李炎看着变了脸色的任由等人,会心一笑,继续说道:“你在长安城求活,想来也应该听说了本王最近的一些事情吧。没错,这些人啊,还真是王守澄的人马,所以,如何选择,任帮主心里应该要有个数。” 李炎可谓是语出不惊人。 这神策军三字一出,就已是把这些人给吓得魂不附体了。 你再爆出一个王守澄来,任由等人的腿,更加的开始打起了颤来了,浑身都打着摆子,被李炎的这一席话给吓得已经失了魂了。 李炎见任由等人如此的模样,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想要把长安城那些帮会人员给收拢起来变成兵,这路还需要走很长啊。不过,只要有心,把思想控一控,说不定会有所收获的。’ 李炎轻轻的摇了摇头,再说道:“任帮主,如何选择,本王给你们时间去想,反正我们还有时间。” 丢下一句话后,李炎带着时宽往着僻静之处行去。 那里。 还有着几位等着他李炎去处置呢。 这些人才是刺头。 待李炎来到僻静处,高天德等人一见李炎后,又开始跪地求饶了。 就连那位被活捉的北司头头,都跟着高天德跪在一起,向着李炎喊着饶命了。 李炎伸手掏了掏耳朵,很是不快,“你们要是再这么叫唤,本王可就要杀人了。” 当他们一听到李炎说要杀人后,这嘴立马闭上。 李炎见没了那聒噪的声音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官。”李炎看向那位跪在自己面前的北司头头问道。 那人见李炎所问,赶紧回应,“回殿下,末将赵韦,右神策军统军。” “统军。真是没想到,王守澄想要杀本王,到是派出一个统军出来,看来,王守澄真是胆大包天了啊。”李炎一听那赵韦的话后,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北司头头还是一位三品大员的统军。 对于神策军中的编制,李炎当然清楚不过了。 左右神策军各设大将军一人,正二品,统军各二人,正三品,将军各四人,从三品。 而这些人之上,还有一位中尉,也就是护军中尉,王守澄就是这护军中尉之职,级别乃是这些人之上。 甚至。 除了类似于王守澄担任的护军中尉之外,还有中护军之职。 而这两个官职,皆为宦官担任。 可见。 谁控制了神策军,谁就控制了皇权。 王守澄胆大包天,这已经不是什么瞎话了。 就一个统军而已,王守澄想换就换,根本不需要皇帝任命,只需要把名单往着皇帝跟前一递,不答应也得答应。 而眼前的这个赵韦,估计今日之后,神策军中就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赵韦听着李炎嘴中的话,心中也是凄凄不已。 当下的他,已是菜板上的肉,生死已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了。 但有道是。 是个人都想求活,更何况像他这种做官做到了顶峰的人。 这不。 当李炎的话一出后,赵韦心思立马就活跃开了,出声说道:“殿下,王中...王守澄派末将前来,并不是想要杀殿下,而是想要活捉殿下。不过,殿下却是技高一筹,让王守澄空欢喜一场了。” “哦?王守澄想要活捉我?那为何要凿我的头船,难道高天德没传消息给你,本王坐的乃是头船吗?”李炎闻话后,脑中有些不解了。 活捉自己,难道是要逼问肥皂香皂的配方吗? 不可能吧。 就一个事物罢了,活捉自己真的没必要费那么大的劲。 赵韦摇头,“殿下,王守澄并未告知末将为何要活捉殿下,但末将听他吩咐说,一定要活捉殿下。如真要事不可违之下,才会让殿下葬身于长江之底。” “哼哼,王守澄啊王守澄,你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高天德,你来说,王守澄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为何要活捉我。”李炎想不通,转向高天德问话。 此刻的高天德,早已是骚味实足。 就李炎在长安说揍他就揍他的性子,高天德真担心李炎会一刀宰了他。 而他一直以为李炎就是一个蛮子一样的王爷。 他在大散关,以及渝州向着赵韦传递消息这事,他一直以为李炎并不知道。 可他真没想到,他的一举一动,却是早已落入到了李炎的眼中。 更或者说。 他高天德就是这盘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想通了这一切的高天德,害怕极了。 他害怕李炎一刀给砍了他,同样也害怕李炎放了他,让他回长安。 坏了王守澄的大事,他高天德即便回了长安,那也是难逃王守澄的处置。 李炎这一问话,高天德本来就不知道王守澄的计划,即害怕,又紧张的摇头,嘴中求饶不已。 李炎见高天德这货如此的状态,眉头皱了皱,掩着鼻子退后三步,“怂货,真不知道你怎么入得了王守澄的眼。” “饶命啊,殿下,奴婢真的不知道啊。”高天德继续求饶。 李炎这眉头皱得更是紧了,眼睛也半眯了起来,沉声问道:“你们是想活还是想死。如果想死的话,本王随时可以成全你们。” “殿下,我们想活,想活。”众人见有活命的机会,纷纷喊着想活。 谁不想活? 谁又想死? 李炎脑中思量,嘴角上扬,望着眼前的这十来人露出一副阴笑:“都想活是吧,那就好办了。反正本王要到西川任节度使,本王有很多时间考虑如何让你们活。” 李炎说完话,直接转身就走。 只要想活命,那一切就好办多了。 就怕那种不怕死的,且死忠的人。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七十三章??入西川 死太多的人了。 江两岸,以及江水之中。 其人数早已过了两千五百人了。 北司的两千人,杀的仅剩十来个。 而虎鹰帮也死去了少说五六百号帮众。 其他的,除了船工,就是刘统领带过来的兵,以及亲王府的兵了。 这一夜。 全在找尸体,以及挖坑埋尸体了。 一直忙到清晨,顺江而下寻找尸体的人运送整船整船的尸体回来。 “禀殿下,还有二十三人未寻到,怕这尸体要么沉入了江底,要么顺江而下了。”刘统领顶着一双熊猫眼回来。 李炎一听还有二十三人的尸体未搜寻到,眼中不快,“继续搜,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的尸首寻到,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要让他们入土为安。” 不管是船工也好,还是将士也罢。 李炎不希望冷了他人的心。 别人都在看着呢。 这些人可是跟着他李炎从长安出来要入西川的。 可别西川还没入,人就没了,甚至连尸体都找不着了,这得多打击其他人,以及这些人的家人啊。 刘统领暗暗的叹了一声气,只得领命继续搜寻去了。 其他人一听到李炎这一番话,这双眼之中突然像是多了些不可名状的东西来。 将士们往着下游找去了。 就连李炎也没有闲着。 打发时宽等人后,找了个空档,直接往着江水里一钻,就开始潜入江底,搜寻起那些为他而死的船工以及将士们的尸首去了。 人在水中死去的,大多数情况之下,都会先沉后浮。 李炎一入水之后,就渐渐的发现了几具死去的尸首。 运送抛至岸边,继续搜寻。 一连三天。 二十三具尸体终于搜寻到了。 最远的,早已是漂出上百里之外的江下游。 随着人数点齐,李炎站在几个坑前,望着安静的躺在深坑中,为他死去的船工将士们,深深的鞠了一躬,“你们随我入川,却是没想到死在了此地,是我李炎对不住你们了,李炎在此给你们鞠躬了。” 做戏要做全套。 况且李炎心中确实有愧于这些为他而死去的船工和将士们。 其他人见李炎一个亲王,尽然为这些船工们,以及将士们鞠躬行礼,顿时被触动到了什么似的。 每个人的心,开始不自然的往着李炎这边偏。 即便是那位刘统领等将士们,也是如此。 先不说这一躬鞠得如何吧。 就这三天里,李炎半刻都不曾休息过。 不是搜寻尸体,就是帮忙挖坑,还要亲自给每个有名有姓的人写上名字。 就这。 估计整个唐国没有谁会这么做,更何况还是一个亲王。 拢络人心。 李炎就是冲着这个去的。 虎鹰帮的人还在呢,刘统领他们也在呢。 李炎选择这么做,就是为了拢络人心,好供他驱策。 担误了好几天的时间。 第五天后,李炎他们登船继续前行。 死去的人留在了神臂城所在之地,上面竖立着一块石碑,上书神臂崖英雄碑。 没死的人,继续随着李炎前往西川。 受了伤的,由着随行的太医救治。 而从这一事之后,所有人都显得沉重之极,脸上皆是挂着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 北司的人即便再如何装扮,身份之事,活着的人已然知晓。 半路杀出北司的人,这件事情对于不知情的人绝对是一件蹊跷之事。 他们心中每个人都在猜测着各种可能。 而对于知晓这件事情的人,心中却是开始害怕紧张。 刘统领以及他所带的将士们,就怀着这样的心情。 至于高天德所带的那些人,那更是惴惴不安,就怕李炎到了西川后,直接一刀把他们给剁了。 反观虎鹰帮的人。 并未离去,反到是跟随着李炎他们准备入西川了。 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他们更是知道如何选择。 跟着李炎这个亲王到西川去,这对于他们而言,比在长安要有前程的多了。 更况何。 他们原来的靠山刘克明早已死去多少年了,他们想要再寻一个靠山,可谓是难上之难。 好不容易有了李炎这个靠山,怎么着也要博一博。 船上。 李炎倚靠着船窗,眼睛时不时的扫一眼船窗外面的江岸。 对面,坐着任由几个虎鹰帮的高层。 “殿下,小的已经差了人回长安去了。到时候,我们虎鹰帮所有人都会前往西川,其各自的家眷,也会渐渐的往西川来。虎鹰帮人数众多,就怕这么多人前来西川,给殿下带来一些不便。”任由小心的回应着李炎的问话。 李炎挥了挥手,“人多才好,本王缺的就是人。家眷到了西川,本王会安排他们活干,只要用心为本王办事的,本王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小有所教,老有所依,这就是本王的初衷。” “殿下乃是要做大事之人,小的们能跟着殿下,那是我们虎鹰帮的幸运,小的任由,代表虎鹰帮在此向殿下承诺,只要殿下不负我等,我等必为殿下而死。”任由几人闻李炎所说的话后,纷纷起身,向着李炎行了一个大礼。 效忠。 是的。 任由他们已经选择李炎这个亲王效忠了。 这几日下来,他们也听闻了一些事情,再结合他们在长安所知道的事情,又见李炎隐约之中透露出一些信息出来,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李炎有想要登那大宝之意了。 而且。 良禽择木而栖,这本就是人类的通性。 任由他们是不是良禽,这无法得自,但任由他们也是有理想有报负的,他们也想高居于众人之上。 数日后。 船入戎州,也就是现在的宜宾市。 至此。 李炎一行人终于入了西川之地了。 当李炎等人一到戎州后,郭钊这个西川节度使早已派了兵马,以及官吏在戎州等候多时了。 出得船仓来的李炎,站在甲板上,放眼望去,一溜的官吏将领正静静的候在码头之上。 李炎没有见到郭钊。 郭钊患疾,不便前来迎接李炎,李炎理解。 据李炎所知。 郭钊上书请人代西川节度使后的第二年,也就是明年回朝的归途之中死了。 可见。 郭钊所患之疾,肯定已经到了不得已而为之的地步了。 郭钊没来戎州迎他,李炎也就觉得能理解,也能原谅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七十四章 ?有人要毒死李炎 待李炎下得船来,西川的这些官吏将领们,纷纷凑近前来,向着李炎请安,“恭迎颍王殿下,殿下一路辛苦,下官等人已洒扫好了驿馆,备下了酒菜,当为颍王殿下接风洗尘。” 客套过后。 李炎带着不少人,在这些官吏将领的引领之下,出了码头,迎着高大的戎州城,往着驿馆行去。 戎州初建于秦,名为僰道县。(bo二声) 到了汉武帝后,此地开始设郡。 戎州的出名。 李炎也只记住了前世的酒和竹了。 酒在前世,那是美名远播,而竹却反而隐于其后,少有人知道。 李炎知道竹的原因,乃是因为自己前世的一位朋友就是宜宾人,所以也就知道了宜宾的竹。 蜀南竹海。 不过。 这竹呢,南方可以说到处都是,就好比浙江的安吉县,整个县都种满了竹子和白茶。 安吉县更是以竹为本,衍射出不少关于竹子的行业。 而再往南。 比如赣省。 那也是竹之地,竹之乡。 华夏十大竹子之乡,赣省占了两个名额,可见这竹子在赣省可谓是遍地开花。 其华夏十大竹子之乡。 湖南会同、浙江安吉、江西宜丰、福建建瓯、江西崇义、湖南桃江、安徽广德、贵州赤水、广东广宁、福建顺昌,以及浙江临安。 诸事不言,话回正题。 “郭使君如何了?听闻郭使君患疾,不知现在可安好?”李炎洗浴过后,安坐在驿馆的厅堂,向着众官吏将领问话。 一位身着军服的将领见李炎问话,立马起身抱拳道:“回殿下,末将郭末,代我家使君前来迎接殿下。我家使君接到长安传至成都的公文,知道殿下要前来西川代领节度使后,高兴的直呼好与妙。只可惜,我家使君身患重疾,到如今已是下不得床来。要不然,我家使君今日必到戎州来迎殿下。” “郭使君为国为民如此操劳,而今年岁也大了,又患了重疾,这可是朝廷之不幸啊。郭使君为我唐国戍边,本王没有亲至请问一二,哪里使得郭使君前来相迎。正好,本王随行有三位太医,现在快马加鞭赶往成都府,也可以替郭使君诊治一二。”李炎听着那位自称郭末将领的话,心中到也不疑有他。 李炎这个亲王入西川任节度使,郭钊这个现任节度使不来,放在正常时,李炎非得弄他一弄。 可郭钊身子不利索,且又为唐国立下了不少功劳,李炎这个后辈,怎么说还是要说些好听的话的。 况且。 郭钊还是皇亲国戚。 郭钊乃是郭子仪之孙。 而且,其母亲还是升平公主,也就是唐代宗李豫的二女儿。 甚至。 郭钊所娶的老婆沈素,其母亲也是唐代宗的女儿,长林公主。 这两层关系,那可谓是不受皇家的重视都难。 什么近亲结婚不好,在这个时代可没有这种观念。 这叫亲上加亲。 李炎这一番话,顿时让那位将领郭末很是受用,又是向着李炎行了一礼,“殿下之情,末代我家使君谢过了。” 太医被安排提前出发去往成都了。 而接下来。 李炎一一与着西川各官吏寒喧,慢慢的也就知道了这些官吏将领们大致是些什么人,或者身上有什么官职。 寒喧过后。 那必然是要吃酒吃席的,这也是官场上常见的套路。 随着菜肴一上。 李炎的眼睛就没地方放了。 ‘我擦,这是熊掌?’ ‘我擦,这是...这是保护动物羚牛啊。’ ‘我擦,这是...这是...这是国宝啊。’ 当李炎瞧着一盘盘的美味佳肴被端上桌来,以及在驿馆的官吏介绍之下,李炎被震惊得有些不能自已了。 这些东西。 在前世的时候,李炎不要说没吃过了,就连见都没有见过。 就算是活体的。 李炎也只在电视上见过,或者在视频里见过。 可眼前。 却是被整成了一盘盘的肉,这让李炎两眼凸凸,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想了,更是不知道如何下筷了。 在当下这个时代。 可没有保护动物的这个概念。 只要是吃的,那就是填肚子的食物。 即便这些乃是猛兽,可也抵不住数量太多,被人打了吃了。 况且。 自安、史之乱开始,唐国连年处于一个平乱的时期,这粮食也越发的不够。 随之,这些山林之中的野兽,也就成了百姓们口中的食物了。 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好过死在饥饿的道路之上。 ‘太残忍了,实在是太残忍了。不过真香,香的有些过份了哈。’ 李炎两眼盯着桌上一盘盘的美味佳肴,都不知道从哪一道菜开始着手了。 正当李炎手捏筷子,欲伸向自己好不容易决定下手的菜肴下手之时,一位将士突然急奔了过来,走近那位郭末的身边,附耳了几声。 当郭末一听他那属下之言后,顿时惊得腾身而起,“殿下,且慢!” “嗯?”李炎不解,心中还想着尝一尝这桌上的美味佳肴呢,这么不长眼,要打扰自己享用前世没有享用过的美味。 郭末来到李炎的跟前,附耳轻言了几句。 当李炎听到郭末附言之后,心中一怒,痛拍案桌。 ‘砰’的一声。 陪坐的这些官吏们,纷纷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李炎环视了一圈眼前的这些官吏一眼,痛声道:“本王今日才入西川,却是没有想到,有人如此看本王不顺眼,想要下毒谋害本王。今日之事,本王一定要追查到底,究出那下毒之人,以及其背后之人。” 嚯。 李炎一席话,顿时把陪坐的一些官吏将领们纷纷惊呼不已。 更是连桌子都不敢接近了。 “殿下,此乃是末之罪责,请殿下把此事交于末来处置。末必当究出下毒之人,交由殿下处置。”郭末见李炎怒火升腾,而他这个代郭钊前来的主事人,必须揽下此责。 而随着李炎怒拍案桌后。 时宽等人已经奔了过来,双手按在刀柄之上,戒备异常,“殿下,此地不易久留,我们还是回船上去吧。” 确实不是久留之地。 但李炎却是不想走,也不会走。 如仅是一件下毒之事就把他吓走了,那他李炎的脸还往哪放。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七十五章??无处不在 “哼,本王不会走,本王还要看到那下毒之人带到我的面前呢。”李炎此刻已是平静了不少,但这眉宇间却是闪动起了杀意。 李炎不走,整个驿馆的人都不能走。 不管是谁,谁也不敢在此刻走人。 谁要是敢走,那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他了。 而此刻的郭末,双眉之中也立马多了一道杀气,“来人,把这些撤下去,把整个驿馆围起来,不准放走任何一人。” 吩咐完的郭末,又赶紧向着李炎双手一抱。“殿下,末将督办不利,差点害了殿下的性命,末将一定会给予殿下一个满意的答案。” “去吧,本王会在这里等着。”李炎现在看谁都怀疑,但唯独不会怀疑眼前的这个郭末。 郭末一听其名,就知道他是西川节度使郭钊的人了。 如李炎一入西川就挂了,他郭钊,更或者说他郭家必然是逃不掉的。 而且。 李炎只要一入西川之地,那李炎的安全就会由着郭钊来负责,郭钊那断然是不能让李炎出任何事情的。 而今日李炎第一天才入的西川,就有人要下毒毒死李炎。 身为郭钊的部将郭末,他手中的刀已经开始按耐不住要饮血了。 片刻间。 驿馆就被郭末的人给围了起来。 甚至。 驿馆离开的人也都派人去追了。 时宽等人,警惕的站在李炎的周边,双眼紧盯着满厅堂的西川官吏将领们,想从中发现谁是要毒害李炎的凶手。 不过。 这些官吏将领们,心中虽紧张,但脸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有道是。 不做愧心事,不怕鬼敲门嘛。 真要是没有想要加害李炎的行为,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在意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哪怕事情已经发生,总之他们也不怕查到他们的头上去。 闻息而来的二位苏、裴典军带着将士赶来,“殿下,末将来迟,请殿下责罚。” “本王没事,你带人去帮一帮郭将军,严查驿馆内所有人。”李炎见二位典军来了,心中更是安了不少。 这些人可是自己人。 如有人想要在此时加害自己,那可就得惦量惦量一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两位典军领命,叫来不少的亲兵,站在驿馆厅堂内。 这更是让西川的官吏将领们心中紧张了不少。 时间来到了晚上。 天一黑,整个驿馆内却是一片的漆黑。 整个驿馆上下,所有的官吏役夫们都被郭末给抓起来了,这也就使得驿馆内没有人办事,连这灯都没人点。 李炎到是没所谓。 自己身在时宽等人的护卫之下,却是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如老神一般,双眼微眯,静待郭末的消息。 反观那些西川的官吏将领们,从下午事发开始,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嘴巴闭得紧,没有谁说过任何一句话。 ‘蹬蹬蹬’ 正当李炎微眯双眼,心中盘算着西川之事时,驿馆外传来了不少的脚步声。 随之而来的,就是火光。 李炎抬头看向驿馆大门处,正见郭末领头,带着自己的将士押着几人走了进来,“殿下,幸不辱命,末将已把下毒之人抓获,请殿下发落。” “哦,这么快,是些什么人。”李炎依着火光,看向那几个被带进来的人。 郭末向着自己的将士挥了挥手,“掌灯。”随即又亲自提着一个胥吏来到李炎不远处,恨恨的一甩道:“殿下,就是此人下的毒。此人乃是戎州驿馆的胥吏。经末将审问,此人在一月前受其上峰指令,欲要下毒谋害殿下。” “一个胥吏,怕是不敢做下这样的事情吧。即然人已抓到,那本王到是想亲自审一审了。郭将军,此人先交由本王如何?”李炎听完郭末的话后,心中思量道。 亲王要审犯人,估计这也是开了先河了。 不过。 李炎乃是事主,而且在此时此地,地位又高,官职也高,谁敢反对。 郭末看了一眼李炎后应道:“殿下要审他,那此人就交由殿下。一会待末将着人重新弄些吃食给殿下接风洗尘。” “算了,这饭还是不吃的为好。本王可不想被人毒死。”李炎可不敢再吃什么饭菜了,要吃也是吃自己人做的。 郭末一听,脸上甚是尴尬。 片刻后。 李炎出了厅堂,往着驿馆某处而去。 戎州的驿馆不小。 除了有厅堂,还有别厅,甚至还有驿楼。 而今日,郭末就准备把李炎安排在驿楼内居住。 有道是。 谁的身份高,官职高,就可居住于驿楼内。 驿楼可不是瞭望塔,仅是供人居住的地方罢了。 某间房内。 时过一个时辰后,房门这才打开来。 李炎出得房来,站在门前,铁青着脸看着驿馆的中央广场,双眉自上而下落去,一瞧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有多么的不高兴了。 时宽站在李炎的右侧边,小声的打问道:“殿下,这里不安全,整个驿馆上下,经那人所言,不下于十人接到了他们上峰的指令想要加害殿下。我怕那些西川的官吏将领之间也藏有他们的人,我们还是回船上去吧。” 李炎与时宽等人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 又用一个时辰,这才把那驿馆胥吏的嘴给撬开,从他嘴里知道了一些大致的情况。 太毒了。 李炎此刻胸中的火气,实在没地方发。 为了要活捉自己,真是不用其及,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 说来。 胥吏所下之毒并非真正的毒药,乃是蒙汗药罢了。 这玩意就是为了用来把人弄晕而弄出来的。 “回,此地确实不能久待了。这西川的官吏将领之间,肯定有王守澄的人。你们也小心一些,可别着了他们的道了。”李炎知道,自己已经陷在了一个陷阱之中。 这个陷阱必须得赶紧离开。 如王守澄要是知道他派出来的北司人员被他李炎给弄得全军覆没了,李炎都能想到,王守澄下一步肯定不是活捉自己,而是要弄死自己了。 自己虽说不怕,可跟着自己的人的命,李炎却是得顾虑。 得了话的时宽,赶紧向着苏裴二位典军传话。 片刻间。 等候多时的郭末等官吏将领们,听闻李炎要连夜离开驿馆,赶紧跑过来询问。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七十六章??成都府 所有人都来了。 而且还是以郭末为首的西川官吏将领。 这些人一到驿馆的广场中央,就向着李炎行礼,“殿下,为何要离开。难道是我等犯了何错误吗?下毒之人已是抓获,殿下难道还怕有人对殿下不利否?” “非郭将军之错,而是本王不习惯住在此地,更是习惯了居住于船上了。”李炎不好点明,到是找了一个不是很好的借口来。 借口嘛,随便找一个就是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他们一听李炎这一席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更何况。 许敬他们还拖着那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驿馆胥吏呢,只要有脑袋的人都能看出问题来了。 郭末看了看那个胥吏一眼,心中了然,立即向着李炎保证道:“还请殿下放心,今夜驿馆上下均由我部接管,任何人都不可能再敢对殿下有所冒犯了。如殿下此时离开,待末将回到成都府后,使君必然会怪罪于末将的。” “郭将军放心,此事乃是本王之意,与郭将军可没有什么关系,如郭使君怪罪,本王到时候必会言明。好了,此时天色已深,咱们有事明日再言。”李炎坚持自己的决定。 一个小小的驿馆之中就藏有十个细作。 这西川官场上,以及西川各军的将领们,李炎可不相信他们之间没有王守澄的人。 想要巴结王守澄的人多了去了,这西川之地断然也不可能免俗的。 郭末见自己阻止不了李炎,最终只得派出将士,一路护送李炎回船上。 甚至。 他还派了几百将士守在码头之外。 驿馆并不在戎州城内,而是位于戎州城北之外。驿馆或者驿站普遍不会设在城内,只有一些大城市的驿馆,才会设在城中。 而且。 戎州城离着码头也近,也才将将一两里之距。 一回到船上的李炎,立马感觉安全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样,很是惬意。 时宽敲门后进来,“殿下,那驿馆的胥吏如何处置?” “交给郭末,此人没啥用,带着麻烦。另外,把那人说的话转述给郭末。”李炎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 一个小小的胥吏,只不过是王守澄的马前卒罢了,生死根本入不了他李炎的眼中,更别说还是要害他的人。 如果是在长安颍王府的话。 李炎非得好好招呼他不可,或许会直接扔到静室里,让他直接变成一个疯子。 可当下却是没有那条件。 而且在船上,李炎还关着高天德,以及那位赵统军等不少人呢。 李炎早就想好了。 等自己一到成都府,就立马让时宽他们建造一个静室,把这些人弄进去,让他们好好享受享受一下成疯成魔的快乐。 郭末会如何处置这些人,李炎管不到。 郭末不是他的属下,而他李炎也还不是这西川的节度使,想管这手也不够长。 第二日。 李炎这才刚起,就听见船仓门被敲响。 打开门来,时宽禀道:“殿下,郭末来了,说是想向你禀明昨日审讯结果,不过我没让他上船。” “即然人家来了,那咱们还是得见一见的。走,到甲板上去。”李炎到是想看看郭末会如何处置这些驿馆中的官吏们。 在甲板上,李炎一边漱着口,一边听着郭末的禀报。 好半天后,李炎突然停下疑问道:“郭将军,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啊?他们可是西川的人,我目前只是一个亲王,即没上任,身上也无官职,可没有权力处置他们的。” “回殿下,这些人末将会带着回成都府,交由使君决断。”郭末知道李炎是在试他,而他也需要向李炎自证清白。 就昨天李炎突然回到船上居住这事,他郭末又哪里会想不清楚李炎这是为何。 这表明是他李炎不相信他们这些西川的官吏将领们。 李炎看到了郭末脸上闪现的神情,笑了笑,“这事本王不插手,郭将军如何处置,那是郭将军的事情,本王只不过是好奇罢了。” 当天。 李炎并未离开戎州。 他还在等,等有人半夜再对他动手。 可一连好几天。 潜藏于暗的这些人,貌似什么动静都没有,像是消失了一般。 直到第五天清晨。 李炎这才发话,继续前行,往成都府前进。 郭末他们得了话后,万般请求,说要弥补之前的过错,想再好好招待招待李炎。 可李炎却是言说公务紧急,上任要紧。 郭末最终也没了办法,只得乘坐他们的船只,与李炎同行,往着成都府前进了。 从戎州到嘉州,也就是乐山市。 仅仅三百来里的水路,却是花了十天的时间。 从嘉州到成都府三百里的路程,那更是用了十五天的时间。 这近一个月以来的时间,李炎真是痛苦之极。 没办法。 谁让船只是逆流而上呢,而且落差也大,船行起来着实有些慢了。 李炎从长安出发,历经两个来月的时间,终于是抵达了成都府。 随着李炎从船仓中走了来后,往着成都府方向看去,入眼的却是一溜的迎接阵仗。 码头上。 郭末早已候在那里了。 远处。 一座高大的城池,正安安静静的坐落在远处的平原之上,犹如一只巨龟一般。 龟化城。 也就是成都的别名,也称之为龟城。 《搜神记》中记录,秦惠王二十七年,使张仪筑成都城,屡頽。忽有大龟浮于江,至东子城东南隅而毙。仪以问巫。巫曰:‘依龟筑之。’便就有了龟化城之名。 而各诗人,曾到成都后,也多有诗篇留下来。 唐朝诗人戎昱的《成都暮雨秋》诗中云,“九月龟城暮,愁人闭草堂。” 成都也称之为蓉城。 乃是借用西周建都的历史经过,取周王迁岐,一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故而得名蜀都,也叫成都。 成都历史悠久,大约在公元前三百一十年始建城池。 不过。 当李炎尽目远眺的望着远处的成都城之时,心情却是莫名的有些不自然,更或者有些惆怅。 前世的成都,李炎来过好多次,每次都流连于成都的大街小巷。 可如今。 前世的大街小巷早已没了,有的却是一座四方城。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七十七章 ?郭钊 “殿下,我等已至成都府,末将已差人前去禀报过使君,使君令我等代其迎接殿下。”郭末见李炎站在甲板之上,而他却是站在码头之下,望着李炎抱拳大声喊道。 码头之上,除了郭末。 其身后还站着不少的将领。 而其中,就有着不少的生面孔。 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并非在戎州迎接他李炎入西川的人了,而是成都府的一些将领了。 随着郭末的一声大喊,李炎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 郭钊依然未现身,哪怕李炎已至成都府。 李炎到是没有怪罪郭钊的意思,只不过心中有些疑惑罢了。 依礼。 无论如何,郭钊都会前来码头相迎的,哪怕抬也会被抬来的。 ‘难道郭钊已经病到动弹不得的地步了?’ 李炎心中疑惑之际,伸手向着时宽等人挥了挥手。 时宽等人立马行动。 亲王府的将士也在两位典军的带领之下,从各自的船上列队而下。 片刻间。 码头之上就开始人满为患了。 待所有人都已经下了船,李炎这才慢条斯理摆了摆衣袖,昂首阔步的走下船去,“有劳郭将军,以及诸位成都府的官吏和将士们了。” 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 而且。 以后自己还要接手这西川,眼前的这些将领将士,以后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属下了。 有礼有节。 众成都府的将领官吏们,纷纷打手还礼,嘴里喊着不敢不敢。 亲王到。 礼部等随行的人开始向着成都府各将领官吏们宣读着礼制。 礼要做。 但李炎却是很不喜欢这一套。 可眼下他也只是一个亲王,并非皇帝,即便不想看这一套也没有办法,只得静静的看着礼部的人如何如何了。 随行之人。 除了有礼部的,还有吏部等各大部门的人。 这些人,乃是有着各自的职责,同时,有些还是与着李炎一起到西川上任的官吏。 至于将领。 那是节度使的事情,哪怕朝中的朝官们想给西川按插将领,那也得由着节度使点头才行。 要不然,即便你任命了,节度使到任后,说换就换的。 为此。 朝中的朝官们没有那么傻,知道有些事情可做,有些事情不能做,即便做了也是得不偿失。 而官吏嘛,对各节度所在地方影响并不大,所以各节度使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礼过后。 郭末带着成都的将领和官吏,迎着李炎开始往着远处的成都府行去。 码头与着成都府之间还相距着两三里之距。 此时的成都府,可不是现代的成都,城中还有一条锦江。 李炎到是想直接乘船入成都府,而不是还要行这两三里的路程,好费脚的。 马车? 没有。 礼制是如此,迎接的队伍也没有安排马车,有也只是马匹,但那些马匹乃是将士们骑乘的,而非用来迎接李炎的。 好在也只有两三里之路,到也不影响什么。 当李炎被一众成都府的将领官吏簇拥着来到成都府的南大门前时,李炎抬起头来,看着以后属于自己的根据地。 “殿下,我成都府城墙高四丈三,曾抵御过吐蕃国,以及南诏的侵袭无数次。成都府乃剑南一带最好的城池。”郭末像是看出了李炎心思一般,指着高高的城墙向着李炎介绍了起来。 李炎点了点头,“据本王所知,秦惠王至成都后始建城池,到如今已是有一千多年了,难得,真是难得。” 李炎其实并不知道。 秦惠王筑成都城之时,那还只是一座小城池。 而眼前这座城池,大大小小战事发生过无数次,乃是后期重新修筑的。 秦惠王曾经所建的成都城,在战争之中早已不复存在。 郭末乃武将,也不知道李炎所说的是对还是错,但这拍马的工夫到是不弱,“殿下高才,我等武人也只知道成都府大小高度,却是不知道其曾经如何。殿下,请入城吧。” 入城。 李炎带头往着成都南城门洞里一进。 瞬间。 成都城内的情况直入李炎双目。 街道两边的百姓,正探头探脑的,期待着想要看一看李氏皇族亲王一眼,心里更是想着,亲近亲近于皇族。 其中更是有心之人,心里藏着能不能跟着皇族的亲王说上一句话,真要是如此了,他也能到处吹嘘一番。 随着李炎入了城开始。 这耳中就开始传来了欢呼声和一些画外之音。 “恭迎颍王殿下。” “颍王殿下万福。” “颍王殿下好年轻啊。” “颍王殿下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亲,要是没有的话,我不知道能不能入得了颍王殿下的眼。” “......” 渐渐的。 这声音也越来越杂,说什么的都有。 甚至。 还有些声音说想要看看李炎的亵裤是什么颜色的。 更是有些风尘中女子,都还放话说要得到李炎的亵裤什么的。 总之。 李炎一路走下去,这样的声音不少。 有道是。 有好话,自然就有一些不好的话。 比如就有人细声的说李炎这个颍王有违祖制,来到成都府任节度使这是要把西川给搅乱等等。 至于再不好的话,估计也没有人敢说了。 对于这样的声音,李炎到是不以为然,反正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也不好去喝止。 跟随在李炎身后的成都府官吏将领们,那更是不会说什么了。 好不容易。 李炎手持旌节到了节度使府后。 一溜的兵卒早已列阵候迎。 节度使府大门中央,一架看不出是躺椅的还是床的玩意,正竖放在正中央,两名将领站于其边,伸手扶住躺椅上卧坐着的一位身着铠甲的老人。 老人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但却精神矍铄。 此人也非别人,正是时任西川节度使,皇亲国戚的郭钊。 当郭钊见一位身着皇族服饰的年轻人,手持旌节径步往着节度使府行来,双手撑着躺椅的双把,艰难起身,向着走向前来的李炎行了一个大礼,声带病气道:“郭钊见过颍王殿下。郭钊身子患疾,无法前去相迎颍王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郭使君请起,本王可不受不得郭使君这一礼啊。”李炎见郭钊给自己行礼,赶紧奔了过去,伸手一扶后又道:“郭使君,依你我之间的关系,实际论你乃是本王的长辈,哪有长辈给晚辈行如此大礼的。”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七十八章??西川以后就是本王的了 唐代宗李豫之女长林公主女儿的丈夫,也就是李豫的外甥女婿。 其母又是唐代宗李豫的女儿,关系就是他郭钊是唐代宗李豫的外孙。 有些乱。 可真要实际论,郭钊还真是李炎的长辈,只不过有些远罢了。 中间相隔了太多代了。 人家郭钊也才不到六十岁,而皇帝却是更迭了好几代了。 这也让李炎瞬间认识到,帝王之位的更迭实在达到了一个让人无法想像的地步。 ‘咳咳...’ 当李炎的话一起,郭钊突然重重的咳了几声。 他那身后的两名将领闻声,赶紧扶住郭钊,看向李炎请求道:“末将郭仲词见过颍王殿下,殿下,我父亲不易久站,还请殿下准许,让我父亲回府休养。” 李炎看向那说话的将领。 郭仲词。 郭钊的四子。 而郭钊这重重的咳声,李炎到也能听出来,这是真咳而非假咳。 “那就赶紧让郭使君回府,身子要紧,莫要因为本王的到来,误了郭使君的身子。”李炎此刻也不好再讲什么礼制了。 郭钊为人不差。 即不属于牛党,也非李党,更是没有倚靠宦官集团,可以说乃是皇党。 毕竟。 身为皇亲国戚,他郭家要是跟牛李二党走得太近,那可就真有些对不住皇帝李昂了。 郭钊又是重重的咳了几声,忽然重声喝道:“仲词,退下。”喝止一声的郭钊又看向李炎,脸上带着歉意,“让颍王殿下见笑了,我这儿子不识礼数。我这身子没事,还请殿下依礼宣读圣旨吧。” 李炎见郭钊如此,真可谓是老当益壮。 虽欣赏,但李炎心中却是不怎么愿意看到一位为国戍边的大臣倒下。 “郭使君,万万不可。命大于礼,郭使君病重,本王却是不敢让郭使君如此了。礼可以晚一些,但病却是不能耽搁。听本王令,赶紧把郭使君抬回府去,着太医过来给郭使君好好诊治。”李炎放话了。 郭钊的儿子郭仲词一听,眼中带着感激之色颔首道:“多谢颍王殿下。” 片刻间。 郭钊带着一些倔强,被众人抬回了节度使府。 而李炎却是无声的站在节度使府外,心中却是有些不是滋味。 据李炎所忆。 郭钊会死在回长安的途中。 病入膏肓的人,即便有着太医的诊治,估计也是徒劳无功。 想要从黑白无常的手中夺命,那无异是异想天开的。 李炎也没有想到。 依着礼制,一会自己就可以成为这西川节度使了,可到了节骨眼,却是出了郭钊这事。 没了办法。 李炎在成都府的官吏的引使之下,往着早就为李炎备好的府邸。 节度使府李炎此时还不能入。 原节度使还在,依着规矩,新任的节度使得等到原节度使离开后,新节度使才能入住的。 况且。 郭钊上的书,乃是言说代他这西川节度使的,他李炎就更不能现在入住节度使府了。 这是规矩,哪怕李炎这个现代跑过来的人,也得适应当下这种规矩。 居于某府邸后,时宽等人一直忙碌着开始替换原成都府的将士,以防有人要加害李炎。 对于这些事情,李炎不会关注,他知道时宽他们会办好。 哪怕时宽办不好,也有苏裴二位典军在呢。 “殿下,已经安排好了,就连洒扫的也换成了我们的人了。”时宽来到李炎的跟前。 李炎坐在椅子上,眼睛微眯着,“叮嘱所有人,特别是你们,还有各位将领们,吃食上面一定要注意安全。咱们初来乍到,什么情况都没有摸清楚门路,可别让人钻了空子。” 李炎到不是防郭钊,他防的乃是有心之人,更或者一些奸细。 自己从泸州离开已经一个月了。 一个月的时间,泸州发生的事情,估计已经传到了王守澄的耳中了。 如李炎要是再不小心一些,真要是着了别人道,那他这一世英名,可就要毁在这成都府了。 “殿下放心,这些事情我已交待过了。在戎州发生了一次,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时宽保证道。 时宽乃是一个道人。 如何做好一个侍卫的事情,他也在学习当中,更或者也在自我学习中。 李炎对时宽,以及其他方道们,除了金手指之事,其他的一切,李炎都从不背着他们,可见李炎是有多么相信他们了。 而且,时宽心中早已是把李炎当作未来的皇帝来侍候着了。 真要李炎哪日登上大宝了,他时宽也就会水涨船高,指不定一个国公之位是少不得的,有着如此大好前程,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尽心。 当日傍晚。 随行太医前来禀报,“下官依着殿下吩咐,替郭使君把诊之后,发现郭使君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说说。”李炎淡然的问道。 太医长呼了一口气,“回殿下,下官不好说,但下官认为郭使君时日无多了。” 嚯。 李炎一听太医的话,顿时两眼放光的看了过去。 能仅仅诊治之后,就发现郭钊时日无多,看来眼前的这个太医水平不低啊。 “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就别回长安了,跟着本王吧。”李炎看向太医,眼中多了些欣赏之意。 太医得李炎的话后,心情激动,立马躬身一礼,“下官张谕,恭听殿下差遣。” 得了一个不错的太医。 如能把此人的心收了,对李炎绝对是有利无害的。 第二日。 郭钊派了人来,说什么一定要遵循礼制,交接西川节度使之职以及要务。 李炎再三劝阻,也没能阻止这小老头。 最终。 李炎让人把高天德这货给弄了过来,当着西川众官吏将领的面,宣读了圣旨,公布了各部的公文。 好一通的仪式程序走下来后,这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而此时的郭钊,却是累的已经没有任何的精神,与着昨日一比,那更是显得疲惫萎靡的很。 事情一结束,郭钊就被他那儿子给急得抬走了。 时过三天后。 郭仲词受其父指使,来到李炎临时的居所,“殿下,末将受我父之令,前来恭迎殿下入主节度使府。” “郭使君又何必如此着急,本王住在此地也无关紧要的,郭使君的病重要。”李炎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是早就想要入主这节度使府了。 自己已经是这西川节度使了,如果不住在节度使府里头,这名头都说不过去的。 而李炎更是认为,这西川已经是他自己的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七十九章??烦琐之事多 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谁也不会点破。 虽说该走的仪式程序都走完了,郭钊只需要把他手头上的事情一交接,李炎也就可以正式上任了。 可李炎连节度使府都还未入住,那这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至于郭钊也急于把节度使府让出来,只不过是不想让外人说闲话罢了。 再者。 他自己又急于想要离开这西川,他当然期望李炎赶紧接手这西川军政事物。 当天。 李炎就入住了节度使府。 郭钊等人也早已搬出了节度使府,更是把这节度使府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这让李炎一入节度使府后,心情大好。 随后几天的军政事物交接,这到是让李炎头大的不行。 郭钊身体有恙不能与李炎对接,只能委派他的儿子,以及其他的官吏将领与着李炎这边对接。 好在李炎前来西川之前把王府的亲事府官员带了一半过来,要不然,还真要为难死他李炎了。 政事,李炎直接让左严这个长史,以及自己那位舅舅廉恭甫一起接手。 军事嘛。 李炎自己,以及苏裴两位典军,再加上帐内府的副典军,校尉等人一起接手。 王府的帐内府,除了有典军,还有副典军、校尉、旅帅等小将领。 有着这些人一起接手,李炎也算是可以腾出一些手来处理其他的事宜。 可正当李炎正欲腾出手来准备计划自己的事情之时,官府那边,却是爆雷了,这也是让李炎头大的地方之处。 此时,节度使府正堂之上,李炎看着下面的这些属官们,两眼很是不悦,“本王把这些事情交由你们去对接,交由你们去处置,不是让你们内斗。左长史,你来说,对接之时,为何发生争吵?” “回殿下,并非下官愿意如此,而是他仗着乃是殿下舅舅的身份,非说要亲自把控西川财政。来西川之时,殿下就曾交待过,西川所有的政事,暂时先与原班人对接,待熟悉后,再由殿下来安排。殿下,非下官有意如此,只因他实在是无理。”左严一听李炎所问,立马气愤的开始告起状来了。 左严所告的对像,乃是李炎的那位舅舅廉恭甫。 反观此时的廉恭甫,却是有些小紧张,两眼有些贼兮兮的看着李炎。 李炎望向他后,廉恭甫这脑袋立马又低垂了下去,不敢与李炎对视。 李炎头大。 他为了自己宫中的那位母亲面子,特意把他这个舅舅给弄过来,为的就是不想让他在长安吃亏,想提携他一把。 可没想到。 这货一来到这西川,才开始与原班人马对接呢,就想掌控财政大权。 到不是李炎不相信他廉恭甫,而是李炎也确如左严所说的,一切事物待大家熟悉之后,再来看看谁合适坐什么位置。 李炎头疼的摸了摸脑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向廉恭甫说道:“舅舅,官府之事,你先暂停吧。所有的事物,一切以左长史为准。即便你乃是我舅舅也是如此,不能因为你是本王的舅舅,就仗势想要掌权。” “外甥,我可是你舅舅啊,舅舅帮你掌控财政大权难道有错吗?你母亲在你来西川之前,特意把我叫进宫叮嘱过此事,难道舅舅我还不如一个外人?”廉恭甫见李炎要停了他的职务,立马有些不高兴了。 本来。 李炎只是先让他暂停,跟着左严好好看,好好学。 可这货也不知道是转了性子,还是因为他是李炎的舅舅,一听李炎的话,就直接提出疑意来了。 提就提吧。 你一句外甥,直接让李炎脸上挂起了一道黑。 脸一黑的李炎,双目一瞪,呵声道:“本王让你停,你就得停,从今日开始,放下所有事物,好好回去反醒反醒。以后,你如再敢打着本王的幌子仗势争权、夺权,到时候别怪本王不顾亲戚的面子,一刀宰了你,哼!还有在场的诸位,当初本王如何说的,你们就如何去做。左严乃长史,一切事物都以他为准。” 对外,你是我李炎的舅舅。 在内,你啥都不是。 什么名声。 那都是扯蛋的玩意。 要不是我李炎到了这西川任节度使,你说不定还在那大理寺做司直呢,真以为我李炎会因为你是亲戚,就会给你开后门嘛。 李炎的这一呵。 廉恭甫直接傻愣在当场。 他没想到,李炎这个外甥会当作这么多的外人如此不顾他的脸面呵斥他。 他更是没想到,李炎做了这个西川节度使后,一点亲情脸面都不顾了,直接停了他所有的事物,连官都给丢了。 他同样没有想到。 李炎最后还说要宰了他。 傻了。 愣了。 也慌了。 李炎环视了一眼众人后,直接起身离开。 屁事一堆,烦死人。 他李炎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哪里有空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一出正堂后,李炎直奔节度使府的侧院。 那里,众方道们还在等着他布置任务。 李炎一走,正堂中的众官吏们,纷纷看了一眼廉恭甫后,摇了摇头离去。 他们知道。 李炎可不是以前的李炎。 如今的颍王殿下,办起事来,那绝对是雷厉风行,说干就干,更是不会跟你讲情面。 只要你敢犯错,那你可就要倒霉了。 廉恭甫傻愣愣的坐在正堂,心情低落的很。 而此时的李炎,一到侧院后,就开始发话了,“方士林,一会你去成都府西北大营找苏典军接手一个营区,记得,营区之内所有人都必须是我亲王府的人,这事你跟苏典军说一声。” “许敬,依着这个单子上的东西,开始采买物料,咱们现在虽还有些钱财可供使用,但本王要做的事情不少,钱财必须自行想办法赚了。把练丹的人都带到营区去,一切事物,由方士林负责。” 许敬接过李炎递来的单子一看,两眼透着浓烈的金光,“殿下,这上面的东西可不好弄啊。” “想办法,本王需要的量不小,挖也好,买也罢,抢也行,总之,本王要单子上的东西送到营区去。”李炎当然知道单子上的东西不好弄。 要是好弄,李炎也不会把这事交给他们来做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八十章??开工 李炎要开工了。 这个开工,除了肥皂香皂的材料要购买之外。 还有不少其他的材料。 而这单子上不少的材料名字,让许敬一瞧之下就带着浓烈的期盼之色,就知道单子上的东西绝对不简单了。 硫磺和硝石等物。 身为道士的许敬当然知道这两种物品是用来干嘛的。 自从清虚子用马兜铃代替药王孙思邈方子中的皂角后,这火药就已经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 而自火药的发明以来,朝廷早已下达了管制令法,民间不得大量贩卖这些物品,否则必当获罪。 李炎都已经是西川的节度使了,难道就不能官买嘛。 当然行。 但李炎这才刚到西川,为了避嫌,李炎也只能暗地里弄这些物品,要不然被有心之人一怀疑,然后上报朝廷。 不出多久,李炎就得收到朝廷让其回长安的圣旨了。 火药。 朝廷也在加班加点的研发。 但他们的研发,却是慢的很。 而李炎在长安之时,就已经开始在计划了。 初到西川,李炎不可能把自己的小命交给别人来掌控,哪怕自己的那位皇帝二哥也不行。 况且。 李炎心中还有一个梦想。 为了要实现这个梦想,李炎无论如何都得保护好自己的小命,以及自己的身体。 可别哪一天被谁给一刀咔嚓了,那可就真有些亏大发了。 即便有着水猴子这道金手指加持,可他也不可能长年长时间待在水中不出来吧,总得要上岸要吃饭的吧。 为此。 李炎在来西川之前,就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了。 这不。 一到这西川,坐上了这西川节度使之位后,李炎就开始有些迫不及待的要让方士林等人研发火药了。 配比。 李炎有的是。 前世的网络上,特别是那种军事论坛里,什么样的火药配比没有啊。 李炎前世虽说不是一个军事爱好者,但也会偶尔瞄一眼这些论坛,比如铁血等。 总之。 李炎的脑中。 火药的制作配比,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把当下的火药配方给虐得体无完肤了。 只可惜。 李炎想要购买大量的硫磺、硝石等物,只能暗地里进行,却是不能大张旗鼓的进行。 许敬得了李炎的话后,脸上挂笑的看着身后的马都,“马都,这事可就交给你了,那虎鹰帮的人不是还在成都府嘛。你可以把这事让他们来做,他们有的是法子弄来这些东西。” 马都接过许敬递过来的单子,稍稍看了一眼后就望向李炎。 同样。 他也知道这单子上的东西具体做何用的。 李炎笑了笑,向着马都点了点头。 马都见李炎点头,心中虽有些许疑惑,但一想起时宽前几日跟他所言的事后,立马正了正神,“殿下,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吧。” “马都,虎鹰帮的人如何了?最近一直没空召见他们,过些天你把那位任由带过来让我见一见,我得好好跟他深度的谈一谈。”事情已经有了具体着落安排,李炎突然问起了虎鹰帮的事情来。 李炎知道,众方道们就这么些人,即便他们也想加快进度,那也是分身乏术。 能把这采购火药材料这事交给虎鹰帮的人来做,那也是一种人才利用。 马都回应道:“殿下,他们现在老实的很,连我曾经答应给他们结的事后钱他们都没敢提。不过,他们人数也够多的,吃喝拉撒什么的都得我们管,最近我也在头疼,怎么向殿下回复此事呢。” “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人家拿命出来拼,要是连尾款都不给人家结,人家心里可就有很大意见了,说不定还会生出麻烦出来。给,如数给。”李炎到也不心疼他那三万贯钱。 人家三千人出来,至神臂城一战后,损失了近五百人。 而到了成都这一路之上,一些虎鹰帮帮众因伤过重,又损失了几十人。 总加起来,人家虎鹰帮为了接李炎这趟活计,直接损失了五百多号人,要是李炎连这点钱都不舍得,又怎么可能收得了他们呢。 况且。 李炎还想通过虎鹰帮,把这长安城的各帮会闲杂人员给收拢到西川来呢。 这些可是兵啊。 如训练之下,成不了合格的兵,那也是壮劳力的。 有了李炎的安排,众人开始行动。 去西北营的人去西北营。 去采点的采点。 众方道们各司其职,一点都不拖沓。 空闲下来的李炎,来到节度使府的内院,寻了一把椅子坐下,开始思量起郭钊来。 郭钊暂时还离不开西川。 各种事务还在交接中,郭钊就算急于想离开西川,那也不行。 况且。 长安那边召他回京的圣旨还未到,即便他郭钊已经行将就木了,那也得等圣旨不可。 思量半天后,李炎突然抬起头来,看向时宽问道:“时宽,郭钊那儿子郭仲词领的是什么军职?” “回殿下,郭仲词乃军中虞侯。”时宽回应了一声。 虞侯。 也叫都虞侯。 乃是藩镇的亲信武官,更是这军中执法长官将领。 郭钊任命自己的儿子为这虞侯军职,而非兵马使,李炎到是有些奇怪。 兵马使等同于军中副帅,如节度使不在之时,可以总管全军。 可这虞侯反到是只能行执法,却是无法调用军队。 李炎想不通,“时宽,你说郭钊怎么会任命自己儿子为虞侯而非兵马使呢,难道他这是避嫌吗?” “有可能,毕竟他郭钊乃是皇亲国戚,如任命自己的儿子为兵马使或者副使,必然会引起朝廷中的朝官们的抨击的,所以郭钊如此做法,想来就是为了避嫌,同样也是为了安朝廷的心吧。”时宽回应道。 李炎点了点头,“你说我要是把郭仲词留下来,郭钊会如何想?” “这个...依郭钊的身体而言,郭仲词必然是不肯留下的,除非郭钊下令。”时宽猜到了李炎的想法了。 李炎轻轻一笑,“一会你去买些礼来,下午我去看望一下他郭钊郭使君。” 李炎的目的很简单。 西川表面上看起来挺稳当的。 其主要原因嘛,大家都心知肚明。 而郭钊在西川待了一年多,一年多的时间里,想来已经掌控了西川各军大部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八十一章 ?要人 下午。 李炎带着礼品,来到了郭钊临时的居住之所。 躺着躺椅上的郭钊,这脸色比起前段时间来得更为不可言了。 李炎一到,郭钊很是费力的想要爬起来给李炎行礼,“见过颍王殿下。” “郭使君可别这样,身子骨要紧。你可是我朝的中流砥柱,如你要是倒了,我唐国可就要损失一名大员了。”李炎赶紧迎了过去,双手扶住郭钊的身子。 郭钊被李炎轻轻的按在躺椅上,双眼凝望了一眼李炎,伸手虚拱了拱,“殿下前来探望我这老头子,郭某不甚感激。殿下初到西川,必然有着诸多事务需要理清,只可惜郭某身子不得劲,要不然郭某非得好好陪殿下走一走成都不可。” “郭使君,你就安心养病吧。公务之事太多了,哪里是一天两天理得清的。况且,有仲词帮忙,本王到也能安不少的心。不过,本王最近到是听说,南诏国这个白眼狼又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不知道郭使君可有何应对良策?”李炎此次前来的目的是想要郭钊的儿子,但这表面却是来请教来了。 南诏这个狼臣贼子,见唐国国力衰退,时不时就开始想要咬一咬唐国一口。 要不是唐国腾不出手来,估计唐国的那些挂了的皇帝们,早就想要灭了南诏了。 南诏国。 其前身乃是隋末唐初之时,在洱海附近的六个小国。 六个小国有着各自的国王统治着,其分别为蒙巂诏、越析诏、浪穹诏、邆赕诏、施浪诏、以及蒙舍诏。 六诏之一的蒙舍诏在诸诏之南,所以称之为南诏。 在唐国的支持之下,蒙舍诏先后灭了其他五诏,统一了洱海地区。 六诏统一之后的南诏国依附于唐国,更是被唐国封了王。 可没想到,南诏在唐玄宗时期,天宝九载(七五零年)之时,突然反了唐国这个宗主国。 天宝十载(七五一年),时任剑南节度使的鲜于仲通得令,领兵出戎州,往击南诏。 而当时的南诏国王阁逻凤遣使谢罪请和,上书言,‘请还其所虏掠,表示愿意归附于唐朝,若不允许则“归命吐蕃,云南之地,非唐所有也。”’ 鲜于仲通哪里能答应这事,兵领南诏国都城太和城之下。 可谁也没有料到,鲜于仲通却是败了,唐兵死了六万人数。 天宝十一载(七五二年),吐蕃就册封了这阁逻凤为‘赞普钟’,意为赞普之弟。(赞普,乃是吐蕃国的王。) 天宝十三载(七五四年),剑南留后李宓率兵七万击南诏。兵败,最后李宓投洱海殉国。(留后,暂缺节度使或观察使时的代理节度使行使权力的官职。) 而这一次,也是唐国最后一次出兵击南诏,因为第二年,也就是天宝十四载(七五五年),安、史之乱就开始了。 直到大历十四年(七七九年,唐代宗李豫年号),唐中期名将李晟击败吐蕃、南诏联军。而这一年,唐代宗李豫崩,唐德宗李适即位。 自这一年后,吐蕃与南诏国的关系开始发生变化。 吐蕃国再也不愿意与南诏国以兄弟国相称,而是改南诏国王为日东王,取消兄弟之国的地位,改为君臣关系。 闲话不言,话回正题。 郭钊见李炎此次来拜会他的目的原来是来求教来了,脸上顿时有了些气色一般,“殿下乃是这西川节度使,而郭某已是行将就木之人了,哪里还有什么良策。不过,殿下有此一问,想来殿下心中已是有了应对良策了吧。” 老狐狸。 李炎一听郭钊的回应,心里就给郭钊安上了一个老狐狸的名头了。 好在自己不是真心来求教的,真要是的话,那他李炎还真是落了下乘了。 “本王哪里有什么良策。本王这才将到西川,南诏国就蠢蠢欲动,这不是想要本王的小命嘛。”李炎装傻。 郭钊双眼微眯,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殿下,即然朝廷把殿下任命为西川节度使,想来殿下定有其大才的。殿下如此谦虚,这可不好。” “本王哪里有什么大才,书没读过几本,丹到是炼了好几年。想来郭使君也有听闻本王的一些事吧。本王是得罪了王中尉,这才被他们给发落到此地的。郭使君,你也看到了,本王的人中没有几个可用之才,所以,本王今日前来,乃是向郭使君求才来了。”李炎此刻却是正式入正题了。 先是装傻。 然后让郭钊认为自己真是那个好炼丹的亲王。 只要李炎一开口要人,依着正常情况,郭钊必然会应允的。 他自己不在西川任节度使了,按插一些人在西川,那也是正常做法。 如能得了李炎的认同,直接掌了权,岂不是更好? 郭钊当然听闻过李炎的一些事。 但这近一年内,李炎在长安如何,他身在西川却是少有关注了。 当郭钊一听李炎说他得罪了王守澄,这事他到是听闻了,“殿下,我这手下也没几个人,你要看中哪个,就唤去使唤好了。要是他们能帮到殿下,那也是他们的福气。” “郭使君,那本王可就点人头了,就怕郭使君不同意啊。”李炎心中暗笑。 郭钊撑起身子,重重的看了李炎一眼,“殿下看中他们,那是他们的福德,谁要是不答应,郭某非扒了他的皮。” “郭使君此言可当真?”李炎起身,望着躺椅上的郭钊道。 郭钊轻轻的点了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李炎心中开始笑了,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准备好的单子出来递向郭钊。 “郭使君,我要的人不多,也就二十来人。还请郭使君过目。”把单子递向郭钊后,李炎的心,也算是安了不少了。 这份名单,乃是苏裴两位典军弄出来的。 人不多,二十一人。 二十一人当中,二十人是武将,其中一人乃文官,而这个文官,就是郭钊的四子郭仲词。 在当下。 郭仲词说是文官吧,也不能这么说。 可以说,郭仲词即文亦武。 身为郭钊的儿子,又做了军中执军法长官的虞侯,又怎么可能是真文呢。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八十二章??送行 郭钊接过单子,扫了一眼之后,这脸立马就铁青无比。 名单上。 上到自己的儿子,下到自己的亲信将领。 这要是几个十个的,他郭钊到还能直接调给李炎使唤。 可这名单上,全是他郭钊的人啊,没有一个不是他一手提起来,且有着才能的人。 但话已出口,郭钊要是当面反悔,他这老脸估计都得丢没了。 郭钊心在滴血,但为了不失刚才他那一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之言,最终,他看向李炎,无奈的点了点头,“看来殿下这是有备而来啊。真没想到,殿下这要人,却是把郭某所有的人都给要了去了,就连我那没用的儿子都要了去,郭某佩服。” “郭使君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仲词跟着郭使君也有好些年了吧,想来早已深得郭使君的真传。本王如今也只是向郭使君借用一二,说不定仲词以后还能子承父业,为国建立一番功业呢。”李炎笑着说道。 郭钊静静的看着李炎,心里却是活动开了。 ‘仲词要是跟我回长安,朝廷或许会因为我的原故,给仲词的品阶提上一二,可最多也只是一个正六品职罢了。仲词要是跟着李炎在西川,说不定还真能建一番功业......’ 郭钊心里想什么,李炎虽不知道,但从郭钊的眼中却是能看出来,郭钊被自己的话说动了。 郭钊有五子。 老大郭仲文,此时已是秘书丞了。 老二郭仲武,目前也只是一个中州长史。 老三郭仲礼,目前乃是一下州司马。 而老四郭仲词嘛,却是跟随着郭钊,做了这西川的军中虞侯,这也算是因父得到了庇佑。 至于老五郭仲恭,目前在将作监,品阶也不高。 五个儿子,老大至老三皆不是嫡子,只有老四才是嫡子。 有道是。 在这个时代,嫡高于庶,更何况还是像郭钊这种皇亲国戚之家。 郭钊心思活动不已。 到了最后,貌似想明白了似的,轻轻的向着李炎点了点头道:“即然殿下看中了名单上的人,而郭某也已放出话,如再婉拒殿下,那到是郭某的不是了。” “郭使君真乃人中豪杰也,那本王在此多谢郭使君了。”李炎得到了自己想的,心中甚喜。 李炎要这些人作何用,郭钊用屁股都能想到。 西川各军之内暗潮涌动,如没有这些人压制住,李炎还真怕苏裴二位典军压不下来,到最后又演变成军乱事件。 即便郭钊在回长安的途中挂了,有着郭钊的儿子在西川,那更是可以压制住的。 得了自己想要的李炎,到也没有直接起身离开,而是与着郭钊继续聊了一会话后,这才离去。 时过半个月。 该做的交接事物,基本已毕。 而此时,长安那边召郭钊回京的圣旨也送达了。 某日。 李炎正在节度使府上试验静室的效果时,李炎的四侍卫之一的袁正守来到静室,“殿下,郭使君派人来说,他三日后准备离开西川返长安了。” “该来的要来,阻也阻挡不住。正守,你去帮我安排一下,送些礼到郭钊那儿去,另外代我传个话,就说三日之后本王会亲自送他离开成都府。”李炎知道,郭钊也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 同时。 李炎更是知道,郭钊前脚离开西川,后脚就得挂在路上。 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又要承受这路途的颠簸之苦,那更是死得快。 圣旨为大。 李炎即便是亲王,如要是不尊圣旨强留郭钊,那也很容易被人找事,说不定落下个谋反的罪名来。 郭钊这种外戚,那更是如此,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的。 静室还需要验证,然后再修正。 这是他李炎的急需的东西,他还要收服赵韦,以及高天德他们呢。 这两个雷要是不排掉,李炎必将会被动无比。 杀? 李炎到是想过。 可自己在西川,要是没几个自己人在王守澄身边,他李炎可就成了瞎子了。 而且。 李炎还想利用这二人潜伏在王守澄的身边,也好给自己纠出这西川属于王守澄一系的人员呢。 两天后。 静室基本已经搞定,甚至,节度使府的静室效果,要远超自己在长安王府的静室效果。 测试后,李炎走出静室,长呼了一口气,“时宽,你认为你在静室里能抗多长时间?” “殿下,属下可抗不了多久,最多半个时辰就得疯了。”时宽对静室的可怕那是心有余悸。 虽没有被强制体会过,但这静室在他们的搭建之下,早就体验过两回了。 甚至。 将来还要体验第三回,第四回,第五回... 因为李炎还要在军营中建造静室,为的就是用来制服那些刺头,更或者也是用来对付一些敌人的。 静室搭建完毕。 李炎到也没有急着把那统军赵韦和高天德等人弄过来。 因为郭钊离开在即,李炎也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些事。 第三日,晨光熹微之时。 李炎就已是带着整个节度使府重要人员,摆出一个大阵仗出来,站在成都府的南大门处,静候着郭钊。 天明。 郭钊的车马行来。 郭仲词率先奔到南大门前,向着等候多时的李炎躬身一礼,“殿下,家父受诏,今日离开成都府,属下想送我父亲离开西川,还请殿下准许。” “仲词,不得无礼。殿下,我儿不知规矩,郭某在此向殿下道歉了。”马车上的郭钊,见自己儿子跑到李炎的面前说这等话,他这个做父亲的虽说欣慰,但也明白自己儿子已经属于李炎的属官了,可不能乱了规矩。 李炎轻轻的笑了笑,“郭使君,仲词一片孝心,本王要是不同意他的请求,那不就是说明本王不孝了嘛。准了。” “郭使君在西川任职一年有余,安边慰民,劳苦功高。本王今日特意前来送上一程,还请郭使君出城。”李炎不待郭钊说话,直接向着郭钊行了一礼。 郭钊没想到。 李炎一个亲王还向他这个可以说离了任的使君行礼,心中甚是感动,躺在马车上,向着李炎拱手一礼,“郭某多谢殿下,殿下乃是大才之人,还请殿下好好管教仲词,郭某在此先谢过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八十三章??本王不是柿子 随郭钊离开成都府人不少。 其中包括随李炎从长安来的各部人员。 他们来到成都府都一个月了,要是再不返回长安,估计可就要坐腊了。 至于高天德他们一行人,李炎却是未放人,依然扣留着。 把郭钊送走后,李炎未作多停留,就开始忙开了。 船上。 郭钊正向着他那儿子交待着话。 “仲词,颍王虽说乃是受王守澄一系人等的迫害,这才来到西川任职。但这段时间为父发现,颍王并非传闻中的那么不堪。所以,你跟着李颍王,切忌小心从事,莫要再带着自己的小心思了。为父感觉时日无多,如为父去了,你母亲她们也关照不到你们。所以,为父期望你在颍王手下好好干,将来必有一番前程的。”郭钊语重心长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 郭钊心里早已把他那几个儿子定了位。 文是文,武是武。 可是,身为皇亲国戚,即便他定了位,可最终也没能如了他自己的心愿。 这不。 老二郭仲武,本来走的乃是武将路线,可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这文官的下场,这也是皇帝与朝廷不想看到的,更是那些朝官们不想看到的。 皇亲国戚走武将路线,基本是少有的。 而郭钊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撑多久。 自己头上的这个爵位,依长幼之序,那必然是传给他那大儿子郭仲文。 而他这段日子以来,发现李炎并非传闻中的那个李炎后,就起了些小心思,甚至还答应李炎的要求,把自己的四儿子郭仲词留在李炎的身边。 好让他这个挂心的儿子有一个好前程,博一博一个爵位回来。 如此这般,他也就能安心的去了。 郭仲词看着脸色依然苍白的父亲,眼中泛着泪光,哽咽道:“父亲,你安心养病,儿不能在你身边尽孝,是儿之错。父亲叮嘱的,儿必当铭记于心,莫不敢忘却。” 郭钊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眯上眼。 郭仲词想把自己父亲送出西川,这是李炎准许的。 依正常的历史进程,郭钊只要一出西川,必然会死在回京的路途之上,李炎同意让郭仲词送一送,那只不过是想安他郭仲词的心,不让他留有遗憾。 郭钊离开后的五天。 天气突然变冷。 李炎卯时末起来,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顿时一股寒风吹进脖子内,冻得他往后缩了缩。 “变天了,看来再过一个月就要下大雪了。”李炎紧了紧衣裳,走出屋门,望了一眼天空,自言自语。 管事汤平早已候在屋门口,见李炎出来,带着几个端着热水等物的下人抵近李炎,“殿下福安,请殿下洗漱。” “以后这些事你就别给我张罗了,我有手有脚的,自己会弄。对了,我让方士林弄的牙刷牙膏之类的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消息,他不会是忘了吧?”李炎看了一眼管事汤平给他每天准备的这些东西,挥了挥手道。 汤平帮着李炎把布巾拧干递了过来,“殿下,方道长昨日带了些东西回来过了,当时殿下正在忙,所以方道长也不敢打扰殿下,所以直接回营地去了。” “哦?那你怎么不提醒我。咱这府上没啥人,你汤平可是替我管着整个节度使府的,任何事情都要跟我说。还有,规矩要立起来。一会你把时宽叫来,我有事交待他。”李炎接过管事递过来的布巾,随意擦了擦后,又开始漱起了口来。 没有牙刷牙膏,李炎总觉得用盐漱口着实费事。 晨嚼齿木,虽说已经开始流行,但李炎还是有点受不住柳枝的味道,在长安的时候就摒弃不再使用了。 本来。 李炎在长安的时候就想弄牙刷牙膏了。 可没想到,朝堂的动静直接把他李炎的计划给打破了,最终只能放到西川来做了。 洗漱后,时宽被叫了过来。 李炎一见时宽过来了,直接拉着时宽去了饭厅,开始向着他交待起了节度使府的规矩要好好立一立这事。 别的节度使府如何,他李炎不知道。 但自己已经是这西川节度使了,该有的规矩却是不能乱,要不然,王守澄这个死太监派出个刺客来,他李炎的脑袋就得挂在城门口了。 饭厅中。 李炎与着时宽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说着话。 而此时。 节度使府的主街道上,一位副典军却是纵马急驰而来。 当这位副典军一抵达节度使府大门处后,一个纵跃就跳了下来,直奔节度使府大门。 节度使府大门处的四名将士见那位副典军如此急切的样子,赶紧奔了过去,牵住马匹,那位副典军急声道:“殿下何在?” “回程副典军,殿下未出府。”那守卫节度使府的将士赶紧回应。 程副典军二话不说,奔进府中去。 副典军,乃亲王的账内府武官,从五品的官员,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 片刻后。 这位程副典军在下人的引领下一来到饭厅,直接抱拳一礼,急声道:“殿下,出事了,西北营有人闹事。” 当还在饭厅吃着早饭的李炎,得闻程副典军说有人闹事,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谁!!!谁敢在此时闹事!郭钊前脚这才走,就有人要把本王当柿子捏了。”李炎最担心的事情来了。 李炎初任这西川节度使,这才将将一个月的时间,就有人跳出来闹事。 这明显是想要把他李炎当作软柿子捏,更是给他李炎上眼药啊。 程副典军见李炎如此愤怒,心中也带着一股气道:“回殿下,是崔元。是他发动西北营的将士闹事的。” 李炎一听崔元这个人名后,这胸中的恶气顿时涌了上来。 “又是太监,可恶!时宽,摇人,去西北营。”李炎冒火了。 崔元是谁啊。 西川监军。 监军都以宦官为任。 这个监军崔元,乃是上上任节度使杜元颖在任时所留下的一个祸害。 自打李炎来到这成都府后,各主要人物早就了然于胸了,而这位崔元,更是排在头一号。 而今。 他敢在此节骨眼上怂恿将士闹事,李炎不冒火都难。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八十四章 ?平军乱 杜元颖,西川上上任节度使。 也曾做过宰相之职。 其祖上乃是唐初期做过宰相之职的杜淹,也就是‘房谋杜断’杜如晦的叔父。 杜淹名声不好,身居高位,却无清廉之誉。 而他这个世孙杜元颖,那更是如此,真可谓是家传实学。 杜元颖任西川节度使,在唐敬宗李湛之时,盘剥百姓,取悦皇帝。 到了唐文宗李昂上位后,杜元颖更是虐待士卒,施政不善,更是引发了南诏入侵之事。 最后,也就是去年初之时被贬至循州司马,循州也就是现在的广东惠州河源一带。 这个贬,等同于流放了。 杜元颖被贬到是把这事了了,可跟他着一起在这西川的监军崔元却是啥事没有,甚至过得还风生水起的。 哪怕就是郭钊在任之时,监军崔元也如往常一般,该如何就如何,根本没有把郭钊放在眼中。 当然,这些事,乃是李炎听闻郭钊的儿子郭仲词随口提了一句。 好嘛。 李炎正还想着如何收拾他崔元呢,这么快就跳了出来,你这不是在自寻死路嘛。 李炎带着节度使府上的将士,以及自己的那些个侍卫亲兵,纵马急驰往着西北军营而去。 西北军营离成都府并不远,也就将将二十里罢了。 西北军营人数众多,其将士兵卒六千人。 在成都府附近,共有三大军营。 一乃西北营,人数六千 二西南营,人数四千。 三东南营,人数也是四千。 这三大营,主要是用来防卫成都府的,同时,也是应对西域吐蕃,以及南面的南诏国的。 本来。 西川将士就不多,将将四万上下。 而成都府就已是占去了一万四千人,这四万来人所剩下的,也就需要分散到各州,以及西与南两个主要方向了。 说白了。 分到下面的十来个州,各州的兵卒,也就几百人。 多的不会超过一千二百人。 只有临近吐蕃以及南诏这两个国家的州,才会派重兵防御,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当李炎人还未赶到西北大营的时候,就已是瞧见营区大门处被一群士卒给围了起来,远远的就能听见嘈杂之声。 李炎驻马而视,眼中闪着火气,向着那位程副典军问道:“立雪,营区内方士林他们如何了?可有受到波及?” “回殿下,苏典军他们在闹事之时,就已经把东营区给关了。至于现在如何,属下也不得而知。”程立雪摇头。 从他离开西北大营到成都府汇报,再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了。 至于东营区那边情况如何,程立雪自然是不清楚的。 而李炎最为担心的,也就是这西北大营之内的一个营区,东营区。 那里。 有着他李炎最为挂心的东西,火药配制区。 至于其他的材料。 当下却显得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乃是火药。 从方士林他们带着人入住到这西北大营到如今,这火药已经配制出不少来了。虽不多,但也够把这个东营区给掀翻。 此刻。 李炎真担心东营区被这些无知的将士给攻破了,甚至已经把方士林等人给抓了起来。 李炎冷眼望着前方的西北大营,眼神突然狠戾无比,“走,我到要看看,本王前去,这些丘八们还敢再闹事。” “殿下,切莫如此。兵乱之时,他们可不识身份的。”时宽见李炎想要闯西北大营,吓得魂都快没了。 李炎双眉一挑,狠色更甚,“我就不相信,本王亲至,他们还敢再乱。如果本王不亲往,那这军乱何时能平?你时宽能代本王平了这军乱吗?还是你们能代本王平了这军乱。” 李炎丢下这一席话,直接打马往前走去。 时宽等人也知道,他们劝不住李炎。 李炎动了,他们必然要跟随。 这不。 时宽等数百将士,立马呈品字型开始围在李炎的左右和前方,想要周护李炎的安全。 “给本王大声喊话,就说本王亲至。”李炎知道时宽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到也没有再拦着了。 李炎敢如此大胆前来平这军乱,不怕被军乱之中的兵卒给射杀。 那自然还是因为西北大营所在之地有水,而且水还不少。 否则,他李炎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前来冒这个险的。 李炎他们数百人抵近西北营几十丈之外,众将士就在时宽等人的带领之下,向着西北营方向大喊,“殿下亲至,诸位将士放下手中兵器,速速整装列队。” “殿下亲至,诸位将士放下手中兵器,速速整装列队。” “殿下亲至,诸位将士放下手中兵器,速速整装列队。” 声音传过去。 围在西北大营大门处的众兵卒们,早就发现了李炎他们一溜的将士了,而且也早已做好了防御阵型。 可当他们耳中传来殿下亲至之言后,众士卒们纷纷望向左右附近的同僚,以及他们的上官。 一校尉看向几十丈外的李炎一伙,“殿下何在。” 李炎被众亲兵们围在中间,闻声后打马出来,站在最前头。 “本王在此,诸将士还不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如诸位将士有何诉求,尽可当着本王的面提出来。”李炎望向几十丈外,扯着嗓子喊着话。 李炎一出现。 这一身行头顿时就闪耀无比。 亲王的服饰,只要一出现,就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来。 西北大营大门处,众兵卒一见亲王真的出现了,顿时带着惊慌之色,就连手中的兵器都开始往下掉了。 那名校尉见李炎真出现了,眼中多了些紧张与害怕,赶紧把兵器一收,快跑着往前奔来,“下官钟武见过殿下。” “为何发生骚乱?你的上峰在何处?为何不见他来见我?本王令你立即打开大门,通知营内各将领出来。否则,本王将会依谋叛罪论处。”李炎很不喜,直盯着那名校尉钟武。 谋叛啊。 这个罪名可大了。 校尉钟武一听,吓得浑身打颤。 二话不说,抱拳直接急跑了回去。 片刻后。 西北营大门大开,而营门处上上下下的士卒们,立马收起兵器,列队于大门两侧。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八十五章??监军 李炎第一次来这西北营。 郭钊还在之时,李炎为了避嫌,更是为了自己不被郭钊怀疑他李炎一来就急于想要控制兵权,特意选择不去任何兵营。 而今日。 李炎却是因为军乱之事来到这西北大营。 甚至李炎连通知西南,以及东南两大营都没有,就直接带着自己那几百号节度使府上的亲兵勇闯这西北大营了。 不知道的,都以为李炎这是犯傻。 可他李炎却是自认为自己可以控制场面,更或者说自己头上的这个亲王名号,至少也是能吓住那些兵卒的。 至于监军崔元,以及那些将领。 李炎也知道,想要用自己亲王的名头去吓他们,估计有些难度。 可到了眼前。 李炎也不能退缩了,怎么着也要闯一闯这西北大营。 纵马来到大营门口,李炎直接纵身跃下马背后,抬眼扫了一下大营之内的情况。 ‘大营内没水,也只有这大营之外才有水渠,看来这大营我是不能进了。’ 李炎停步不前,看了一眼大门两侧的兵卒们,缓缓的点了点头,大声喊道:“你们不错,知道令行禁止,还知道本王来了列队迎接。看来,军中骚乱之事,并非你们所为。很好,非常好。” 众兵卒们见李炎并未入营,而是夸赞起他们来,这到是让他们脸上尴尬不已。 军中骚乱,他们本就参与其中。 要不是因为李炎乃是一位亲王,怕自己脑袋被砍,这才迫不得已停止,并且列队。 如换作谁来,这个令行禁止,也只是针对他们上峰的,而非某个节度使。 “殿下万福,殿下万福。”突然,兵卒中一人大声呼喊。 刹那间,众兵卒们顿时附和一起。 李炎脸上挂笑,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兵卒们。 李炎知道。 他们拿俸禄卖命。 如果没钱,对于他们来说,什么都不是。 什么家国,什么朝廷,什么皇帝,什么亲王,什么节度使。 这些在他们的眼中,根本就不是能填荷包的东西,更是不能填肚子的东西。 唐初,国家的兵源来源于府兵。 府兵没钱可拿,甚至还要携带口粮,以及自带兵甲上战场。 当然好处也是有的,那就是免赋役。 甚至还能博军功。 而到了后期,府兵制就垮了,成了现当下的募兵制。 各地的节度使,收缴当地赋税,上交一小部分给朝廷后,所剩下的再用于当地的军政之事。 如遇上了不良的节度使,那下面的兵卒们,过的日子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兵卒们的呼声高涨。 正当他们呼喊着‘殿下万福’之时,那位原奔回营地校尉钟武,带着数十名将领从营地内走了出来。 而这其中,就有曾经到戎州迎接过李炎的郭末。 郭末带着数十名将领来到李炎的跟前,身上配刀未卸,吓得时宽等人紧张不已,纷纷围在李炎的身边。 李炎却是淡然的很,抬手挥了挥,“无事,他郭末乃是我点的将,他要是敢反了本王,本王今天可就要拿他祭旗了。” 李炎不相信郭末敢对自己如何。 在郭钊还未离开成都府前,李炎点了他郭末的将,自然也知道,郭末乃是郭钊的义子。 郭末要是敢反叛自己,那无异于是找死。 当然,要是郭末存有异心,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末将郭末见过殿下。殿下,西北大营军乱,我等正在平乱,还请殿下避退,小心军乱之中伤到了殿下。”郭末带着众将领走了过来,见时宽等人动作后,立马站在三丈外向着李炎躬身一礼。 李炎看向郭末,“本王听来报说西北大营内有人闹事,特前来看看。郭将军,你走近前来。” 郭末抬起头,卸下配刀,抵近李炎。 “郭将军,我听闻西北大营军乱,现在情况如何了?可控制住了?另外,东营区那边情况又如何了?”李炎见郭末卸下配刀,心里暗笑。 他猜对了。 郭末抱拳,眼神露出不快回道:“禀殿下,现如今已控制大部,还有小部还在抵抗中。至于东营区,那边一切如常,苏将军和裴将军二人在军乱之时,就已是带着将士守卫着。” 没事。 李炎最想听到的就是这个结果。 “崔元呢。可有抓住他!”李炎一听到东营区无事,心中稍安。 郭末一听李炎问起监军崔元,脸上顿显无奈,“殿下,崔监军还在营中,末将等人不敢对他如何,而他的亲卫们也不准我等近前...” 李炎看出来了。 郭末这是不敢拿崔元怎么样。 也如实。 监军乃是朝廷任命的,其级别基本算是与着节度使等同了。 就郭末这样的一个小将领,又怎么可能拿得了崔元这个监军呢。 “传话,让崔元滚到本王前面来。如他不来,我授令于你,拿下他崔元。出了任何差错,本王担着。”郭末不敢动他崔元,可李炎却是敢动。 敢鼓动军乱,那就要想清楚自己能不能承担这个后果。 郭末闻话,先是一愣。 待他反应过来后,立马抱拳应道:“尊殿下令。” 瞬间。 郭末带着众将领离去。 两刻钟后。 当李炎等得有些不耐烦之时,西北大营内却是传出一声尖啸怒骂声。 “郭末,你敢动咱家,咱家跟你没玩。咱家告诉你郭末,如咱家有事,你义父郭钊也跑不了。还不赶紧放了咱家,否则,你郭末必死!”刺耳的声音传到李炎的耳中。 片刻间。 郭末带队,后面跟着一溜的将士,押着一尖嘴猴腮之人出了营地大门。 被押着之人正是西川的监军,崔元。 李炎虽未曾见过崔元,但却是从不少人口中知道了这位的存在。 甚至。 李炎在来西川之时,就已是了解了关于西川的一些事情,而这位监军崔元就在其列。 监军自古以来就有之。 唐初以御史为监军,但此官职却非常官,只是临时的。 可到了唐玄宗李隆基开始,就开启了以宦官为监军之路了。 而当下,宦官做监军,更是比以往来得更为凶猛,宦官到了各地、藩镇做监军后,可谓是如狼似虎,盘剥暴敛,无所不作,无恶不为。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八十六章 ?李炎的无奈 李炎静静的看着那叫嚣的崔元,眼神凝厉。 而此时那崔元,也已经瞧见了李炎。 突然,崔元正了正身,看向李炎,“李节度使,你这是何意,为何要抓我?营中军乱不平,你身为西川节度使,不整备军中骚乱,为何要抓我。” 好家伙。 自己还没发话呢,你到是先开口质问本王了。 而且崔元还称呼他李炎为李节度使,完全没有把李炎当作亲王来对待。 如此无视他李炎,李炎真心想大笑三声。 “崔监军,本王新到西川仅一月时间,西北大营就出现骚乱,你身为监军不平乱,到是问起本王来了。你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啊,崔监军!!!”李炎此刻想笑又恨。 军乱乃是他崔元搞出来的。 这一来就质问他李炎,李炎能不恨嘛。 至于笑嘛。 李炎还真没把他崔元放在眼中,甚至都从未他放在眼中。 可没把他崔元放在眼中吧,人家到是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也根本没有把李炎放在眼中一样。 可见。 这位崔监军的上面,肯定是某位大人物了。 崔元双手一甩,挣脱将士押着他的手臂,脑袋一抬,往前大踏几步,“军务乃是你李节度使的事情,军乱更是你李节度使的事情,咱家乃是监军,可不是你李节度使的属官。” “也是,你崔元还真不是本王的属官。要是本王有你这种属官,本王非得少活几年不可。”李炎咧嘴一笑,淡然的看着崔元。 崔元被李炎这一句话给气着了,红着脸愤道:“李节度使,咱家也不跟你在这里玩小孩子的过家家。咱家到是想要问一问你,你凭什么抓咱家。你就算是西川节度使,你也无权抓咱家,咱家乃是受了皇命到西川监军。如李节度使想要抓咱家,那也得有圣旨才行。李节度使,你最好给我一个交待,否则,咱家跟你没完。” 崔元的话说的没错。 李冲元是这西川节度使。 依规制来说,李炎还真没有资格抓他崔元这个监军。 二人的职级也好,官职也罢,均属于差不离的。 正常情况之下,李炎如要是动了他,那必当会受到朝廷的追究,以及宦官集团们的打击。 如李炎不是亲王的话,那下场可而知了。 即便李炎是亲王,如果换成原主,估计也是逃不掉一个回长安的下场,然后被宦官集团的人给整死。 可此时的李炎是谁。 他会怕宦官吗? 他会怕这些没鸟的玩意吗? 没鸟的玩意敢在他李炎的面前充大,还敢当面威胁他李炎,李炎又怎么可能会当作什么事没有发生呢。 “没完。呵呵,好一个没完。崔鸟人,你想跟本王怎么个没完法啊?本王到是很想领教领教。”李炎笑了。 一句崔鸟人。 顿时把崔元给气的快要吐血了,指着李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凝视着崔元,又继续讽道:“崔鸟人,你如果再敢伸着你那脏手指着本王,本王怕是要赏你一个断臂大王做了。” “你,你,你敢!”崔元突听李炎说要斩了他一手臂,惊得立马缩了缩手。 可缩手回去的崔元,又立马伸手指着李炎。 李炎双眼一眯。 顿时。 一旁的时宽等人就知道李炎这是非常的不高兴了。 长期跟随在李炎身边的人都知道,李炎只要一眯眼,就代表着非常的不高兴了。 不要说时宽等人了。 就连几位典军等人也都知道了李炎这个神态一露代表着什么。 时宽不待李炎再发话,直接向着许敬等人轻轻的点了点头。 数人二话不说,急步窜了过去。 瞬间。 崔元就被时宽等人给扣压在地。 在场的谁也没有料想到,李炎这个亲王任节度使,敢对监军动手,众人的脸上,纷纷挂起了不知所措的神情来。 就连那些西北大营的将领们也都惊得瞳孔放大。 被扣压在地的崔元,打死他都想不到,李炎的侍卫敢对他动手,嘴里啃着泥巴,呸了几声后破口大骂,“李炎,你要是敢动咱家,咱家定当让你死无全尸,王公公也绝不会饶了你的。” 王公公? 哦嚯。 李炎本来也只是想给他崔元一个重重的下马威。 可从他嘴里出来的王公公,立马成了导火索了。 “王公公?你说的是王守澄吧。呵呵,你怕是不知道,本王来这西川就是他王守澄搞的鬼,你难道最近没有接到王守澄的传信吗?还是王守澄已经把你忘记在这西川了?”李炎走近几步,低头冷问道。 崔元双眼喷火,怒视着李炎,疯狂之极,“李炎,你要是敢动咱家,咱家绝对让你死无全尸。” 李炎又笑了。 “哈哈哈哈,死无全尸,看来我皇家的家奴已经嚣张到了你这个地步,想让本王一个堂堂亲王死无全尸。崔鸟人,即然你敢当作这么多人的面要扬言杀本王,那本王要是不兑现刚才所言的,那本王可就真有些太对不住你了。”李炎哈哈大笑不止。 李炎的笑中,含着对朝廷的无奈,含着对唐国现状的无奈,含着对宦官当权的无奈。 如果不是唐玄宗李隆基,宦官根本不可能起得来。 唐玄宗之前。 唐律制所限,内侍省不得设置三品以上官员。 可到了唐玄宗时期,任用李林甫这位奸相,再到唐玄宗中后期,宫廷内大量使用宦官。 史料记载,唐玄宗后期,宦官数量用一句话就能说明,‘黄衣以上三千人,衣朱紫者千余人’。 而后,更是提拔宦官,其中两位那更是史上赫赫有名之人。 这两位就是因功上位的高力士,以及杨思勖两位大宦官了。 而再往后。 到了唐德宗李适,一步棋走错,让宦官掌握了一柄利器,禁军兵权。 而从唐德宗李适开始。 这宦官掌了禁军的兵权,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 再往后,宦官掌禁军兵权之事,已经成了一种制度一般。 其权力大,那就更别提了。 杀皇帝,杀亲王,逼宫,软禁等等,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家奴做到了这个份上,这是皇室的无奈,也是李家的悲哀。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八十七章 ?来,本王赏你的 李炎笑声中的无奈,无人能懂,也无人能明白他心中对唐国现状有多么的无奈。 不过也确实如此。 如他李炎没有所谓的金手指,啥能力都没有,与着普通人一样,想要扭转乾坤,基本也是无望的。 整个朝廷都烂了。 即便李炎来自现代,拥有无数先进的知识。 可想要扭转当下的这个情况,那也得步步为营,如一步走错,必当满盘皆输的。 甚至。 如依着正常历史走向来说的话。 皇帝李昂被软禁,其在郁郁寡欢之下,包括李炎在内的几个亲王,随时都有可能会被给杀。 兵权。 一切都是以兵权为上的时代,即便你是一个亲王,那也是徒劳无力。 无奈的笑声之下。 李炎突然两眼投射出一道寒光,直射崔元,怒喝一声,“崔鸟人,依律,扬言威胁皇族,当杀。不过,本王却是不会杀你,本王会让你知道,死比活着更难,哈哈哈哈。” 李炎的话,时宽等人懂了。 正好。 节度使府的静室从建成到现在,还没有正式投入使用过呢。 如今,算是有了第一个客人了。 不待李炎再发话,时宽等人立马押着崔元,欲要往回走。 而此刻的崔元,依然叫嚣不已,“李炎,你敢。咱家乃是王公公的人,你要是敢动咱家一根毫毛,王公公绝对不会放过你。李炎,你现在放了咱家,咱家或许还会在王公公面前帮你说上一句好话,如果不听咱家之言,你必死,必死!!!” “呵呵,必死!看来王守澄还真没有跟你提过,两个月前,本王前来西川上任之时,他王守澄就曾经派了两千人来截杀本王了。即然你不知道,那一会本王会满足你的好奇心的。”李炎头抵崔元,轻声呵呵一笑道。 什么王守澄。 什么王公公。 此时的李炎,已经是这西川的天了。 他王守澄要是再敢派人前来弄自己,那也得好好惦量惦量一下他王守澄自己的能耐了。 神臂城那里,还埋着近两千号神策军的尸骨呢。 同样,那里也埋着数百为李炎而奔命的船工,将士,以及虎鹰帮帮众们的尸骨。 这个仇。 李炎一直记着呢。 崔元听完李炎的话,愣了。 王守澄派人截杀过他李炎? 为什么自己不知道?难道王公公已经不把咱家当成自己人了吗? 崔元不信,撕扯着嗓子,“李炎,别以为你说的话,咱家就会相信。如果王公公出手,你要是还有命在,那王公公就不是王公公了。” “呵,王公公肯定不是王公公,他只是一个家奴,跟你一样是一个没鸟的家奴。好了,废话不多说了,跟你这个鸟人多说一句话,本王的心情都会变差。刚才本王可是说了,本王要赏你一个独臂大王做一做。时宽,现在不动手何时再动手啊。”李炎不想再与崔元多费口舌了。 都已经是自己的街下之囚了,还有啥可说的。 时宽得令,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拔出配刀,看着崔元,冷笑一声。 抓住崔元的许敬几人,此刻更是心领神会一般,直接强行把崔元的一只手臂给撑直了。 崔元怕了。 惊惧不已的他,顿时开始知道李炎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了。 心中惊惧的他,连哭带嚎的求饶,“殿下,奴婢不敢了,奴婢真的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李炎不说话。 脸上没有任何的神情,更是连一点点的微表情都没有。 他在等独臂大王的现世。 ‘噗’的一声。 瞬间。 一条手臂就被时宽的配刀给砍断,抛飞于半丈之外。 远处。 郭末等人也没有想到,李炎还真是说到做到,敢当着如此多人的面,把西川监军崔元的手给砍掉。 所有人都震惊不已,惊骇的看着李炎。 而那些被郭末所抓来的其他两个宦官,还有崔元的亲卫们,此刻已是吓得屁滚尿流,地面之上早已是湿了一大片。 “啊~~~”一声惨叫瞬间响彻在西北大营的大门处。 一个独臂大王,在此刻诞生。 李炎鼻子抽动,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崔元,又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郭末,“郭将军,与崔元一起发动军乱的将领,一并给我抓了。如有不听号令者,反抗者,反叛者,格杀勿论!!!” 李炎的这几句话,声音很大。 更远处西北大营处的兵卒们听得真真切切的。 郭末有些没弄懂李炎。 其他将领也没有弄懂李炎。 那些兵卒们那更是没有弄懂李炎。 节度使砍了监军的手臂,这事已经算是开了先河了。 而李炎更是放话,说要把与崔元这个监军一起搞出军乱之事的将领等人一起抓了。 这个命令到是没有问题。 可是李炎的一句格杀勿论,却是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军乱的兵卒,将领等人,绝不可能随意杀伐的。 因为军乱之事,本就不是一个人所引起的,而是一群人搞起来的事。 如平军乱就来一句格杀勿论,那其也的将士们又会如何想?他们会不会认为李炎接下来把他们都给宰了。 依正常情况。 军乱之事,一般都会先平息,然后上呈朝廷,由朝廷派人前来安抚,甚至还会加以赏赐,以此来安抚这些将士们。 可李炎不是寻常人,走的也不是寻常人之路。 格杀勿论就代表着他的性格了。 郭末等将领傻愣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 李炎静等了一会儿之后,见郭末不尊令,眼神中投放出一道不快的目光射了过去,“郭末,身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如你不想做这个将军了,本王可以放你回家!” 李炎不高兴了。 不高兴的李炎,那绝对是不好惹的,时宽他们可以说早已领教过。 “是,末将谨遵上令。”郭末反应过来,立马屈膝抱拳。 李炎挑了挑下巴,“去吧,平息西北大营军乱,本王记你一功。” 立威,又立赏。 李炎这一招,也是从前世的电视剧中学的。 好不好用,只有用了才知道。 郭末重重的抱了抱拳,脸上突然一展坚硬之色,转身带着属下将领,呼着亲兵们往着大营内奔去了。 而此时。 那倒在血泊中的崔元,从开始的惨叫,到现在却是变成了哑巴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八十八章??军乱之由 李炎的手段,他算是瞧得真真的了。 连他这个西川监军都敢砍的人,又怎么可能会顾惜那些被他所挑唆而军乱的将士呢。 李炎瞧着崔元那只被砍断的断口处还在不停的流血,冷哼一声后,向着一名亲卫喊道:“去给他止血,他对本王还有用,可不能死了。” 杀了崔元? 李炎不会。 他需要崔元,更或者需要他成为自己的一枚棋子。 就如高天德他们一样。 前几日。 李炎逼着高天德写了几封信回长安去了。 其一,就是想让高天德接手这西川监军之职。 崔元这个鸟人,李炎早已计划,准备把这货送到南诏去,与南诏国先行做个调和的使臣。 至于行不行,就看这崔元有什么手段了。 如他想要活命,那必当会为李炎做事的。 “殿下,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就是你的狗,殿下让奴婢去哪,奴婢绝无二话。”崔元算是明白了,自己已经是他李炎刀俎上的肉,想翻身,一切都得看他李炎的意愿了。 而他此刻需要装成一条狗。 要不然,他的这条小命如何,那可就不是一刀就能结束的了。 崔元看着了李炎,装出一副求饶的模样,但他的心里,却是对李炎的恨,已经入了骨了。 ‘李炎,你给咱家等着。今日之仇,咱家必当以百倍报之。’ 又一个高天德一样的人物。 宦官嘛,不就是如此嘛。 宦官是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的。 就好比李炎在长安时,王府的那位管事乔双,就与着眼前的崔元等人一模一样了,可以说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人嘛。 总是这样。 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崔元心中如何想的,李炎虽不知道。 但前世的李炎在大街小巷里跑业务,什么人没有见识过,又哪里会相信崔元的话。 即便李炎性格有些直,可到了这个时代,李炎的性格却是发生了一些改变,不再是那么直接了,而是会考虑一些后果了。 李炎冷冷的看着崔元,静待着郭末的消息。 半个时辰后。 苏、裴二位典军,带着不少的将士从大营内奔了出来,其中就有着许士林等人。 待他们奔到李炎的跟前后,立马屈膝向着李炎抱拳,“殿下,末将无能,差点毁了殿下的大事,请殿下责罚。” “老苏,老裴,你们说说,这军乱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炎见自己人出来了,到是开始问起了这军乱之因了。 问郭末? 那还是算了吧。 李炎虽把郭末等人留了下来,可郭钊的人,依然还是无法进入李炎的完全相信的名单之上。 自己人才是王道。 苏、裴二位典军得李炎所问,赶紧应声回道:“殿下,我等听你的指示,建立了东营区,由着方道长统管。可是,这位崔监军却是说东营区也是受他的监管,说是非要进入查看。为此末将等人并未同意,更是派出不少将士守卫东营区。” “可没想到,他崔监军昨日放出话来,说东营区乃是陛下赏赐给所有将士们的物资与钱财,今日更是怂恿众将士袭击我东营区。好在郭末郭将军等人带着众将士过来阻止,否则,我东营区今日必将遭到他们的损毁。殿下,末将无能,还请殿下责罚。” 苏、裴二位典军,款款向着李炎道起了西北大营军乱的起因。 当李炎听到崔元这是瞄向了自己的东营区后,更是冷冷的看向崔元,吓得崔元连连缩退,惊恐的望着李炎,出声辩解不已,“殿下,他撒谎。奴婢就算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觊觎殿下的东营区啊。殿下,他撒谎,他们这是对奴婢怀恨在心,想要借此事报复奴婢啊。” “呵呵,是吗!你觉得我会相他们的话,还是相信你的话。”李炎笑了。 你要诬蔑也得选个好目标吧。 哪怕选郭末,也要比自己从长安带来的两位典军都要好使啊。 崔元不敢说话了,战战兢兢的趴伏在那儿捂着他那断手。 他不傻,也不蠢。 只不过以前习惯了高高在上,任何人都拿他没办法,这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可如今。 却是画风突变,急转直下了。 他这个西川监军是否还能坐下去,早已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了,一切都得看李炎这个亲王,这个西川节度使的眼色去行事了。 西北大营的东营区,那是李炎的。 谁要是敢觊觎里面的东西,以及想要掌东营区的权。 那无异于是想要跟李炎正面硬刚了。 谁敢碰东营区,李炎就会宰了他,就如此时的崔元一样。 又是时过半个时辰后。 西北大营内,这才渐渐停止了呼喊声,以及平乱之声。 不出片刻后。 郭末带着不少的将士,押着军乱之中的一些将领从西北大营内奔了出来,“殿下,末将等已平息了军乱,这些人,就是军乱中的顽固人员,请殿下发落。” “李炎,你贵为亲王,又身为西川节度使。陛下赏于我等的财物,你为何要扣压。我等为朝廷卖命,为西川卖命,难道你就想一手遮天,想要独霸我西川众将士们的赏赐吗。”被抓获的将领中一人,很是不服气的望向李炎大声怒斥不已。 李炎冷哼一声,“依着规制,赏赐于众将士们的钱物,均会以圣旨的形式出现。崔元怂恿你们,你们就听他的话,想要攻击我的东营区。看来,武将没脑子这话,还真不是白说的。” “本王上任也才仅一月余时间,你们就给本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你们当本王真的是那个只会炼丹,啥都不懂的颍王吗?哼!即然你们撞到了本王的枪口上,那本王可就不会手软了。来人,把他们给我全部押下,给我带回节度使府,本王要好好招呼招呼他们。”李炎对于军乱之事,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无知的将士们是无辜的。 这些头头们,才是最大的祸害。 李炎绝对不可能会放过他们的,一定要好好让他们享受一下静室的快乐不可。 亲兵们得话,奔向前去,从郭末那些将士手中押下这些人。 《葬唐孤王》正文 第八十九章??重塑军纪 军乱之人全部被扣押。 就连监军崔元都被砍掉了一只胳膊。 参与军乱的兵卒死了上百人。 当李炎第一次进入西北大营,不是所谓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而是血腥味实足。 一排排参与军乱的兵卒,被卸掉兵器甲胄,五花大绑的跪伏在西北大营的正中央校场之上,低垂着脑袋,像是等死的囚犯一样。 李炎打头排扫了一眼。 上千人。 上千名兵卒参与军乱。 这还只是被抓住的,没有被抓住的,或者最先扔掉兵器的,估计不只这个数。 李炎极度怀疑。 此次西北大营军乱参与者,其人数肯定占了西北大营一半的将士了。 郭末跟随在李炎的身后,指着这一排排的兵卒,“殿下,这些就是参与军乱的士兵,你看如何发落?” “依着常制,参与兵乱者该如何处置?”李炎不是很懂这些,到是先反问起郭末来了。 郭末眼角跳了跳,回道:“回殿下,依着常制,参与军乱者,应当上奏朝廷,由朝廷决断。不过,这些将士并不是主谋者,只是听令行事。殿下,你看是否饶他们一命?” 求情。 李炎笑了。 郭末为这些将士们求情,而且还是为军乱者求情。 李炎侧头盯着郭末,脸上的笑顿时让郭末很不自然,感觉自己像是说错了话一样。 ‘这么多将士,依着朝廷的处置,必然会流放千里的,西川不稳,殿下怕是不了解西川的情况啊’ 郭末被李炎盯着有些不自然,但这心中却是腹诽不已。 “郭将军,依着西川当下的情况,如此多的将士参与军乱一事,本王到是可以上呈陛下免去他们的罪责。但话又说回来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李炎摆正脑袋,望向这一溜的军乱者。 郭末一听,心中一惊,还以为李炎能看懂他的心思,“殿下,那他们...” “本王到是有一个主意,正好也适用于他们。本王最近一直在筹划一个训练营,而这个训练营,就是用来针对新兵,以及重整军纪之地。所以,本王以为,他们的责罚,应除去他们身上一切功劳,卸其兵器甲胄发落至训练营,参与训练营的建设。待训练营建设完成后,参加为期半年的训练。”李炎看着眼前的这些上千军乱者说道。 这个计划。 李炎早就有了。 只不过最近一直腾不出手来,甚至连人员都没有。 本来。 李炎的计划乃是把这训练营的建设,交由虎鹰帮的人来弄。 而如今嘛。 这些人也正好是废物利用。 身后的郭末一听李炎的这个惩处,脑中挂着不少疑问。 训练营? 那是个什么玩意。 郭末不解,抱拳打问道:“殿下,这个训练营如何说?” “训练营,说白了就是新兵营,同时,也是接受再教育的营地。本王计划,会在成都府北部一带,建设一个营地,此营分为三期。第一期,主要还是针对新兵的,而他们也算是其中之一。正好,他们犯了事,就得接受再教育。第二期是针对军中什长以上人员开设,纠正他们的思想,让他们效忠朝廷。第三期,乃是针对军事教育的,传授校尉级以上将领军事技能。”李炎款款而道。 当李炎一说传说军事技能后,郭末突然两眼一凸,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军事技能。 这乃是家传,更或者乃是以师带徒的。 军阵之法根本不会外传,哪怕就是关系再好,如没有相应的名份,你想学都不可能学得到。 郭末有些不敢想像。 跟在身后的其他西北大营的将领们,也无法想像。 众人的心中,很是怀疑李炎的这个所谓的训练营。 练兵之事已经属于不传之秘了。 而这军事作战技能,那更是不可能外传的。 可李炎却是在此大放厥词一般,还说传授他们什么军事技能。 一个啥都不懂的亲王,更或者说,一个啥都不是的亲王,想要搞一个训练营,这不是要害了西川嘛。 众将领有些不相信,但郭末反到是有些相信了,“殿下,那末将能否参与其中?” “你?到时候再说吧。训练营都还没建起来呢,你还是先把眼下的事情给本王处置好了。”李炎不想再谈了。 训练营的影子都还没有呢,再谈也是空谈。 郭末知道,眼前的事才是重点。 李炎扫了一眼西北大营的情况,又转向跪伏在地上的那一排排的军乱将士们,“郭将军,西北大营中到底有多少人的心是属于西川,这事你要搞清楚,本王不希望下次还听到有人闹事。到那时,本王可就不会再像今天这般的手软了。所以,重整军纪,乃是你郭末当下第一要务。无纪不成军,无规矩不成方圆,相信你身为武将,应该懂得。” “是,殿下,末将谨尊殿下令,必当重整军纪。”郭末见李炎突转画风,脸上挂着一丝的寒霜。 李炎侧目而视问道:“你想怎么重整军纪?给本王说说。” “这个...殿下,末将嘴巴笨,不知道该如何向殿下言述。不过请殿下相信末将,末将必当重整西北大营的军纪,绝不会再发生军乱之事。如再发生,末将提头来见。”郭末不知道怎么回李炎的话了。 重整军纪。 嘴上说得出来吗? 当然能。 如果有计划,那必然是能说得出来的。 可眼下吧,郭末心中都还没有一个计划,更或者说他会依着以前的方法来重整军纪。 李炎要的是什么。 是决心,是重塑西北大营军纪的决心。 郭末是目前西北大营内官职最高的武将,比李炎的两位典军都高。 现在,李炎要把重整西北大营的军纪之事交给他郭末,郭末要是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那他就是傻子了。 李炎看着郭末,也不再为难他,但话却是得说正了,“郭将军,西北大营之事,本王就交给你了。本王只给你半个月时间,要是半个月时间军纪依然还如现在一样,那你这个将军之位,我看还是换个人来坐为好。” 《葬唐孤王》正文 第九十一章??阴招 王守澄向着李琨招了招手。 李琨屁颠屁颠的奔了过去,恭敬的不行。 王守澄看着眼前的李琨,脸上露出阴笑道:“希立,我对你如何?” “中尉对我那是没得说的,中尉要是有何差事,还请发话,下官一定替中尉排忧解难。”李琨双手抱拳,很想立上一功。 一个中候之职,也才正七品而已。 他老爹都做到了吏部尚书了,而且都快要登上宰相之职了,可他这个儿子,却是半点能耐都没有。 读书读书不行。 武事武事不行。 要不然,李宗闵也不会托王守澄这一层关系,把他的这个二儿子弄进神策行营里来了。 王守澄点将,他李琨自然是想要在王守澄面前表现上一把。 如事办好了,中候一职,估计也就可以换一换了。 王守澄听后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李琨的肩头,“听说你家的怡红院与颍王殿下的春满园合并了,你家每日也算是日进斗金了吧?” “回中尉,下官一直勤于公务,对于家中事物知之甚少,不知道中尉所问?”李琨见王守澄问及家中事情,心中咯噔一下。 王守澄好财,在长安城那是出了名的了。 就王守澄想要掌控右神策军,没点财还真左右不了这些军中老粗们,哪怕他的头上被冠上一个护军中尉的名头,那也依然需要钱财才能完全掌控右神策军的。 王守澄起身,“你在军中公务,可以暂时放下,我有重要事情交于你去做。做好了,长史之位就是你的。” 李琨一听长史之位,顿时两眼放光。 他的这个中候一职,本就啥也不是。 毕竟,中候一职乃是四色官之一,上有司阶,下了司戈,执戟。 司阶,中候,司戈,执戟统称为四色官。 四色官在正衙,掌朝谒。 但放在非正衙之中,也就是类似于右神策军中,又多了些其他的职责,但依然权职位低。 而王守澄所说的长史之位,那可就不一样了。 右神策军中,与着王府一样,也有一位长史之职,品级虽低上一级,但实际却是不低,从四品下。 右神策军中的这个长史之职,非常制,时有时无。 即便是如此,可这个职位,依然有人抢着争,甚至还会争得头破血流的。 就好比现在。 当王守澄一说到长史之位后,堂中其他的人员,双眼立马就闪动着无尽的渴望,都想从王守澄手中弄到这个长史之职来。 哪怕自己不坐,也可以按排自己的亲属等人的。 不过。 王守澄仅与李琨一人说话,他人却是不敢出声,只得羡慕嫉妒恨了。 一个不常制的官职,为何引得他人如此羡慕嫉妒恨? 那自然是有原因的。 诸军诸卫之中的长史之职,乃是幕僚之长。 如在行军打战之时,长史可以主行营事务的,而且甚至还可能领军。 当然。 王守澄所在的右神策营,乃是京畿禁军,想要打战,那是不可能了,除非有人打到长安来了。 为此。 一个长史之位,就让所有人都想放在其手中。 而此时的李琨也是如此,一听到这长史之位后,就恨不得王守澄赶紧给他下令,哪怕让他去拆了他家的府邸,他都不会白话。 “请中尉下令,下官必当赴汤蹈火完成中尉的差事。”李琨心急了,急着想要把王守澄的事情办好。 不过。 王守澄却是没再多话,而是挥退了堂中所有人,只留下李琨来。 半个时辰后。 李琨出了右神策行营。 李琨一回到家中,就向着自己的老爹禀明了今日回来之事情,并且把王守澄交待他要做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道了出来。 当李宗闵一听自己儿子的话后,先是震惊,又是猜疑不停,直到后来,心中却是暗爽不已,“琨儿,王守澄交给你的这件事情,我李家一旦做了,李炎必当不会放过我李家的,如被外人得知了,陛下也不会放过我李家的。你让爹好好想想,看看可有其他的法子没有。” 李宗闵心中虽也期望着这件事情能够完满搞定。 身为老狐狸的他,又怎么会随意动手。 “爹,王中尉说了,此事最好在这两天内搞定,要不然,长史之位可就没有孩儿的份了。爹,此事宜早不宜迟啊。”李琨急了。 李宗闵看着眼前的儿子,伸手指了指道:“你啊你,一个长史之位就让你如此急切,你可知道咱们要碰的人是谁,他可是颍王殿下的妃子。如果没有万全之策,你可知道咱们李家会摊上多大的麻烦。” “爹,李炎都被发落到西川去了,他李炎就算是能飞,他也是鞭长莫及的。王中尉说了,只要咱们把王淑骗到了春满园去,其他的事情,就不再是我们的事情了。况且,有着王中尉在,一个小小的妃妾有什么可担心的。”李琨根本不在意他要搞的是谁,更是不在意李炎这个亲王如何。 他要的乃是尽快坐上那长史之位。 李宗闵在想办法。 想着有没有别的办法,能把李炎的妃子骗到春满园去,而非他李家的人。 最终。 为了利益驱使,李宗闵最终还是点了头,“琨儿,此事咱们先这样......然后再这样......” 父子二人目标各不一。 李宗闵想掌春满园。 春满园的营收,让李宗闵每天都眼馋不已。 哪怕他李家每天都能进账不少,可面对着春满园的那七成,他更是眼红的不行。 而他那儿子李琨,为的并非春满园,而是想在短时间之内坐上王守澄答应的长史之职。 剑走偏锋。 父子二人一拍即合,有了相应的对策后,立马开始着手了。 弄一个亲王的妃子罢了,而且这个妃子还未被冠以王妃的名头,李宗闵他们还真没有过多的担忧。 即便是真妃子,一个女人罢了,谁又会挂在心上呢。 同时。 王守澄那边,除了要把李炎的妃子王淑给弄到手之外,更是派出了自己一些亲信,往着西川去了。 而此时。 颍王府上,王淑正在向着留下来的司马李幽交待着一些事情,“李司马,眼看着要到年底了,府上也该准备些年礼了,你依着往年来的准备吧。” 《葬唐孤王》正文 第九十二章??抓了个现形 “是,王妃。”李幽应下。 王淑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而是望着厅堂外的前院,有些出神。 ‘也不知道殿下在西川怎么样了,都几个月了,也不见他传个信回来,殿下不会是忘了我们吧。’ 王淑在思念远在西川的李炎。 信? 李炎还真忘写了。 路上事件频发,再加上刚到西川,有着太多的事情需要他这个亲王亲力亲为的,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其他的。 而且。 李炎又得随时提防着王守澄一系人员的迫害,哪里又有空想一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李幽见王淑未再发话,也知道王淑这又是在思念远在千里之外的殿下了,心中暗叹不已。 前院,陈管事急匆匆走来,进到厅堂,“王妃,李宗闵有邀,说是为了庆祝春满园开业两月有余,特意下帖请王妃到春满园赴宴。王妃,你看这事?” “赴宴?去春满园赴宴?亏他李宗闵想得出来。冬生,你代我回个话给李宗闵,就说殿下不在长安,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易随便出入他处,王府一切外务之事,皆由你负责。另外,把春满园盯好了,切莫出事。”王淑一听陈管事的话,心中好笑不已。 你说要是把宴放在某酒楼,那到也能理解。 可放在春满园,她王淑又怎么可能会去赴这个宴。 即便是放在酒楼,她王淑也不会去赴这个宴的。 她王淑虽说乃是王府现在的当家人,这随意出入酒楼也好,还是他处也罢,那必然会遭来他人的口舌。 管事陈冬生应下。 当李宗闵得闻王淑的回话后,先是一愣,随后却是大摇其头,“唉,这也怪我,忘了李炎并不在长安。罢了罢了,这事,我看琨儿你还是先向王守澄回报一声,看看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吧。” “爹,为何要向王中尉回报呢。她王淑不出王府,难道我们就没有机会了嘛。爹,我记得颍王府上有咱们的人吧。”李琨不想回报王守澄。 两日的时限,要是没办好这件差事,不要说长史之位不是他的了,估计以后王守澄看他的眼神都要变了。 李宗闵一听自己儿子所言,双眼一凸,“琨儿,你可别乱来。” “爹,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乱来不乱来的啊。爹,这事你就别管了,就由着孩儿自己来搞定。孩儿还就不信了,一个不得势的亲王王妃,我李琨还拿不下了。”李琨此刻像是很有主见一样,开始无视起他的老爹来了。 李琨不怕,可不代表着李宗闵会不怕,“琨儿,这事你可千万别乱来。颍王即便不得势,可毕竟乃是亲王。况且,陛下对他又疼爱有佳,赏赐不断,你要是乱来了,咱们李家可就要完蛋了。” “爹,我没有那么傻的,你放心吧。颍王府上不是有咱们自己的人嘛,孩儿只需要这样......然后这样......到时候王府必乱。咱们趁王府骚乱之际,让我们的人把王淑给弄出来,这一切不就搞定了嘛。”李琨向着自己老爹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主意。 当李宗闵一听自己儿子的主意,到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主意是好,但李宗闵依然还是有些担心。 李琨见自己老爹脸上的担忧之色不减,起身直接保证道:“爹,你就别担心了!一会我回行营,找些营中的兄弟来,到时候,就算是出了问题,也落不到我们头上的。” 李宗闵顿时明了,连连夸自己儿子聪明。 身为吏部尚书的李宗闵,在此时却显得有些小心翼翼,脑袋更是不及自己的儿子。 不过说来也是。 一直步步为营的他,如走错一步,就得殃及一家,哪会不小心啊。 而如今。 自己儿子为了自己的前程,却是敢搞一个王妃了。 这也让李宗闵心中依然有些担心,就怕此事被谁发现了。 可春满园这么一个销金窟,让他李宗闵变得也有些疯狂,与着他那儿子一拍即合。 晚上。 颍王府如往常一样,灯火通明。 李炎去了西川,即便府上人数骤减,可王淑却是让王府每天都得依照往常一样,点上无数的灯火。 王府并不像以前那样缺钱。 仅这点蜡烛钱,对于颍王府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内院。 王淑与着李炎的其他几个女人坐在一块,说着一些小话。 随着夜深之时,王府内开始趋于安静后,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内院外墙处。 “这里应该合适,只要我把火把一扔,内院中院必然会烧起来,这样,我也就完成了管家的任务了。”那黑影站在内院外墙处,小声的自言自语。 黑影并非他人,乃是几个月前,长史左严曾关注过的,王府内一个洒扫的下人,王三。 今日。 王三得到他东家的指示,让他在王府内放上一把火。 最好把王府的内院和中院一起烧起来。 至于原由,他已得了那李府的管家之言,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今日他必须离开这颍王府了。 王三趁着此时夜深人静之时,来到这内院外墙处。 而颍王府外远处的一条巷子中,一溜的禁军早已等候多时,两眼一直盯着远处的颍王府上空出现火光。 王三双目往着四周探了探,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火折子出来。 片刻间,几个早已准备好的火把,就被他点燃。 然后奋力一抛,火把分别落在内院以及中院各处。 王三见事情已经办完,紧张的往着来处奔去。 可就正当他紧张且害怕的奔回来处之时,不知何时,一名侍卫却是正堵在王三回去的道上,双眼喷火,大喊一声,“走水了,快救火。抓住王三,别让他跑了,火是他放的。” 王三此刻吓得胆都破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行动,没有谁会发现他。 可他没想到。 事情已经办好了,心里正窃喜着一会趁乱赶紧离开颍王府,自己的前途必将大大的之时,一声大喊声,立马把他拉回了现实。 随着那名侍卫的大喊声下。 整个王府顿时如临大敌一般。 救火的救火,抓人的抓人。 片刻间,王三扔出去的火把就已被扑灭,而王三也被众人给绑成了粽子。 《葬唐孤王》正文 第九十三章??弄了个寂寞 “怎么还没动静?不是说好的颍王府今天会走水吗?怎么到现在这个点了,还没有任何的动静?”离着颍王府远处的巷子里,一溜的禁军等了好半天,也没有见到颍王府上空冒起火光来。 等着急了。 在这样的大冷天里,又是深夜的。 估计再等下去,人都得冻废了。 一兵曹搓着手,恨恨的看着颍王府方向,又吸溜一下冻出来的鼻涕,回应身边的一同僚道:“再等等,如果再过两刻钟没有动静,咱们就撤。这天冻死人了,我可不想被冻死在这里。” “可不是嘛,说好亥时中的,可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早就过了点了,都子时了。”那位兵曹的同僚气的很。 不气都不行啊。 时间越晚,这天就越冷。 而如今还没有下雪,但已经有下雪的征兆了。 就这样的天气里,即没个火盆,也没个暖宝宝,而且还得傻愣愣的站在这巷子里干等,除了冷之外,就只剩下喝风受气了。 而此时。 颍王府中,却正上演着一出好戏。 中院厅堂,王淑坐在首位,看着被绑成粽子的王三,眼中投射出来的目光,已经快要达到实质化的程度了。 恨。 大恨。 王淑恨眼前的这个王三。 李炎这才离开长安几个月的时间,就有人想趁着这个节骨眼来搞事情,王淑又怎么可能会原谅眼前的这个王三呢。 王淑双眼冰寒,冷冷的盯着躺在地上的王三,“说!谁是你的上家!”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王淑,此刻却是变得异常的凶狠。 连这问话,都来得那么直接,且凶戾无比。 站在她身边的几个婢女,突闻王淑的一声沉呵声后,都吓得心惊胆战的。 “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王三绝不会出卖我主人的。今天被你们抓了一个正着,反正我也知道我的下场会如何。来吧,给我一个痛快。”王三到是硬气的很,与着曾经背叛李炎的乔管事乔双一样来得硬气。 站在一旁的曹管事曹虎,一听王三的话后,直接一脚飞了过去,“狗东西,殿下对你不薄,你还吃里扒外。我告诉你,王妃那是想要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说了,王妃或许还会饶你一命,你可别不识好歹。” “哈哈哈哈,饶我一命,你当我傻还是真以为我傻。在王府放火,依律徒刑七年。但我王三却是猜得到,颍王肯定早就叮嘱过你们,只要发现藏于王府的细作,非死即残。即然到了这个份上了,我王三还有什么可怕的呢。”王三依然拒不供出他的上家来。 硬气啊。 王府上的众人看着王三如此硬气,心里都纷纷猜测王三到底能不能抗得住王淑的手段。 他们相信。 李炎离开了长安,但其一些审讯手段肯定会告知王淑的。 就好比那原来的管事乔双一样,不出一天就全吐出来了,到最终还落了个残废。 何必呢。 众人心中只有这么一句话。 何必不何必,王三根本不在意。 他只想求个死。 而此时的王淑,坐在首位,心里却是在想着李炎曾经在偏院弄的那个静室还能不能用。 王淑记得。 李炎离开长安之前,已经把那个静室的主要部份给拆了。 静室,王淑知道,也进去体会过一次。 但眼下,王淑却是不知道那里还能不能用了。 王淑向着管事陈冬生招了招手,小声的交待道:“你带两个人去偏院那静室看看,看看那里还能不能用。” 陈冬生领了两个侍卫离去。 安静。 中院厅堂安静的有些可怕。 而那王三,见王淑让管事陈冬生带着两人离开,心中也开始有些害怕。 他可是见证过乔双的下场,心里也在打鼓,那偏院的静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可怕之处。 片刻后。 陈冬生带着人回来了,来到王淑的身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当王淑得了陈冬生的话后,心中顿时失落无比。 王淑本想借此机会,从王三的口中套出他的上家是谁,更是想为颍王府除去一个隐患。 如有可能,还能为李炎透露出王三的背后人是谁,让李炎好生应对。 可是,静室现在已经没法使用了,王淑此刻也没了撤了。 “王三,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你的上家。否则,你可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王淑正了正神,杏目一瞪,大呵一声。 王三凄惨的笑道:“我连死都不怕,王妃你觉得我会怕什么呢?来吧,反正我王三也是烂命一条,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吧。” 一根硬骨头。 王淑此刻后悔李炎当时把静室给拆了,到现在却是连个审问王府奸细的手段都没有。 对于一根硬骨头,王淑还真拿他没办法。 “即然你选择这样的结果,那我就成全你。曹虎,把他衣裳给我剥了,吊在前院大树下,我到要看看他能抗到什么时候。还有,明日天明,去把他家人给我弄进府来。”王淑狠了。 王淑心一狠,就不再顾忌王三的小命了。 曹虎得令,二话不说,直接让侍卫拎起地上的王三,往着前院去了。 天寒地冻的。 用这样的刑罚来惩治王府的细作。 这也算是常见的手段了。 能抗下来的,那基本还能保住一条命。 要是抗不下来的,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而此时。 颍王府远处的巷子内,又等了半天之后,依然未见颍王府上空冒火光后,不得不撤了。 再不撤,武侯们就开始有意见了。 说好的在十六王宅这边保护某位贵人的,要是一晚上都在这里等着,那必然会有人起疑的。 虽说武侯们与着这些神策将士同出一系,但也不是谁都可以在平日里横行霸道,不顾长安城宵禁之法。 那位兵曹狠狠的啐了一口,“哼,看来咱们今晚是白等了,白白让我等在这里吹冷风受冻,明日必要让李琨那小子给我们一个交待不可,要不然,此事没完。” “就是。你看我这手,都冻僵了。走吧,再不走,下一拔巡街的武侯就要来了,咱们得在他们来之前离开,要不然,都找不到借口了。”那兵曹的同僚早就想离开了。 原因嘛。 一个字,冷。 《葬唐孤王》正文 第九十四章??把人送到西川去 一夜过去。 李琨在家中睡了一个好觉。 早上起来,更是大张旗鼓喊来管家,说要吃这吃那。 管家见李琨如此高兴,心中也是窃喜不已,“二郎,今日之后,春满园可就是咱李家的了。待主家临朝回来后,想来主家定要大醉一场不可。” “哈哈哈哈,管家,你这话可说的太对了。今日之后,春满园就是咱李家的了,想来他李炎也没有料到,咱们拿他没有办法,但是可以从他女人身上着手。”李琨一听管家之言后,那更是肆无忌惮的幻想着今日之后李家腾飞了。 春满园三四天的营收,都够抵原来怡红院一月的营收了。 如此赚钱的园子,李宗闵早就想弄到自己手上来了。 要不是因为忌讳李炎这个亲王的名头,估计早就派人把春满园弄到手了。 而今嘛。 自己这个二儿子受了王守澄的指令,借了一个颍王府半夜走水的名头,想要趁乱把王淑给掳掠去。 可想而知。 春满园又怎么可能会到不了他李家的头上呢,哪怕被王守澄占了几成分子去,李家也完全可以掌控这春满园嘛。 吃完早饭后的李琨,高兴的坐上马车,往着神策行营而去,一咱畅想着自己今日就要升官之事。 不出两刻钟,李琨的马车就已到了位于皇城之内的神策行营。 李琨脸上扬溢着春风,踩着马凳下了马车。 可正当他李琨高兴之际,昨日那兵曹一见李琨后,二话不说,直接奔到李琨面前,破口大骂道:“李琨你个混蛋,昨夜你到是睡得香,我们却是吹了一夜的冷风。李琨,你今日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待,我们跟你没完。” “罗兄,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啊。”李琨脸上依然挂笑,心中还在想着一会去向着王守澄请功去呢。 对于昨夜之事,他李琨又哪里知道。 这不。 那位罗兵曹,愤恨的瞪了一眼李琨,并且还啐了一口道:“李琨,我告诉你,中尉的事情没办好,你就等着好看吧。还有我们这些兄弟们,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待,咱们等着瞧。” 喷完李琨一脸的罗兵曹,拂袖而去,根本不与他李琨解释任何。 李琨此刻也是懵了。 懵了的李琨,心下暗道一声不好。 随即。 李琨直奔行营之内,向着昨夜出公务的这些所谓的兄弟们打听情况。 半天后。 李琨慌了。 原本计划好的事情,却是出了差错。 好在王守澄还没下朝回行营,要不然,他李琨可就好看了。 慌了的李琨奔出行营,路上更是摔了好几跤。 好不容易,这才赶回了家中,把管家一找来,立马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把他李家的管家也搞得莫明其妙不已。 待李琨好不容易不再发火之下,管家这才明白了事情原由。 当管家一听原由之后,心中也是急得上了火,赶紧向着李琨再三保证,又是亲自带着几个得力的下人出了府,直奔十六王宅而去。 而此时。 颍王府大门紧闭。 不过。 颍王府自打李炎离开长安之后,就已经大门紧闭了。 即便是王府上的采买,也都交由一管事负责,任何外人都不得出入王府。 甚至。 王淑还特意交待,采买事宜,也都仅让一名管事在王府的侧门接往,也就是王府采买的东西,由着外人送到王府侧门,由着王府的人自行抬进去。 至于其他人等,一概不准出王府。 除非是不得已的情况,王府的人才能离开。比如告假啊,比如家中有人出事了等等这种事出有因的情况。 当然,亲事府的那些官吏,还是会离开的,毕竟,他们只是帮着王府处理一些与着朝廷有关的政务。 但他们的出入王府,也都由着王府的人每天查验,而且也只能从侧门进入。 当那李家的管家一抵达颍王府附近后,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到处呼喊着一些暗号。 可半天下来,一切回传来的声都没有。 到了此时。 李府的管家也能猜中一二,肯定是昨夜王三出事了。 而此刻。 颍王府内。 王淑见被冻了一夜的王三,虽冷的有些发紫,可这骨头依然还硬的很。 见此情况,王淑也没了办法,只能望洋兴叹了。 曹虎见王三嘴闭得很紧,又见其冻了一夜,而且还更是被揍得遍体鳞伤的,但这骨头真叫一个硬的让人实在找不到突破口,心中突然生出一计,来到王淑的身边,“王妃,王三他早就知道他自己有这个下场,在昨日之前特意把家人给送走了,咱们没有任何可以胁迫他的手段,所以他王三才有恃无恐的。王妃,我到是有一个主意,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你说,只要能让他张嘴,什么主意都可。”王淑恨恨不已,哪管他王三是死是活。 敢在王府放火,就该知道自己的下场会如何。 本来。 昨夜王淑还想利用王三的家人弄进王府逼问王三的上家是谁来,可一大早派人过去后,王三家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要不然,王淑也不至于如此的被动。 曹虎望了一眼地上的王三,大声的说道:“王妃,即然我们拿他没有办法,想来殿下肯定有办法对付他的。要不,我们把他送到西川去,让殿下好好招呼他。” “好。此主意好,就这么办。”王淑一听,顿时开了窍一样,大呵一声好。 王淑几个月都没得到李炎的来信,心中还正担忧李炎的安危呢。 正好借着把王三送到西川去,一来可以解决眼下的困境,二来也可以过问一下远在西川李炎的情况。 虽说,她王淑在前段时日里,因为思念甚重,已经写了信送往西川去了,可此时的她,依然还是挂念着远在西川的李炎。 而此刻。 躺在地上的王三一听曹虎的这一个计,顿时脸上铁青。 把他送到西川去。 自己是生还是死,他到是不关心了。 可他王三却是知道,李炎的手段层出不穷,自己能不能抗得住,他已经无法再如此的坚定了。 王淑采纳了曹虎的计策。 当天下午。 王府就出来了一架马车,往着某货栈而去。 用运送货物的方式,把王三送往西川,这也是出自曹虎的想法。 如大张旗鼓的把人送往西川,王淑还担心有人半路人被截了呢。 送货至西川,这也算是为了杜绝潜在暗中的人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九十五章??铁雷子成 王三被送往西川了。 而此时的颍王府,王淑却是愁眉不展,“曹管事,你说王府之内还有没有细作?”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依着殿下曾经交待,咱们王府上肯定还有一些潜在的细作的。”曹虎很是认真的回道。 王淑有些紧张。 李炎不在长安,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王府上的这些管事,管家等人,皆是一些没有主见之人。 什么事,都得她王淑拿主意。 即便昨夜把王三给抓了正着,可王淑心中担忧王府上还有别的细作,害怕这些潜在的细作,在某个时间跳出来闹事。 如果不是曾经的长史左严发现了王三的鬼祟行为,而李炎离开长安之前,又特意交待过。 否则的话。 昨夜王府已经被大火给烧没了。 王淑看着曹虎,又看了一眼管家,“你们都打起精神来,莫要让那些人钻了空子。管家,最近多派点人巡查,只要发现任何一人有可疑行为,我令你直接抓起来。” “是,王妃。”管家重重的点了点头应下此事。 至此。 从这一天开始。 颍王府内,就如宫廷一样,侍卫十二时辰,不定点,不定时的在王府之内巡查。 而随着侍卫的巡查一开始,接下来的三天内。 细作到是没有抓到,到是抓到了一个下人与一个婢女的苟合之事。 此时。 被当作货物运走的王三,已经被按排在一艘船只上。 被绑成粽子的王三,每天只能喝上一些水,以及一些稀粥续命。 这也让王三这三天里来,每日都期待着他的上家李宗闵派人来救他。 可是。 三天下来,王三期待的人没有出现,就连给他投喂食物和水的船工都开始少有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我被送到了西川,李炎的手段一出,我实在不知道我能不能抗得住。李尚书,求你赶紧把我救走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好过的。’ 王三心里暗暗的想着。 手脚被绑着,嘴巴被堵着。 想要呼救都难,这让王三开始恐惧了。 自己的家人虽已安排走,可安排走的人,却是他的主家李宗闵。 王三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可心中却是很担心着自己的家人安全。 自杀? 王三没有那个狠心。 他到是想过一死了之。 可机会已经失去,他王三此刻即便是想要自杀,那也难寻到机会。 咬舌自尽? 根本不可能,除非失血过多而亡。 况且。 也不是谁都有这个决心咬舌而自尽的。 再者说了。 王三的嘴都被封了,想要咬舌也得咬得到啊。 哪怕他在每隔一两日进食之时咬舌自尽,可他也没那个决心,更是狠不下心来选择自我了结的。 天寒地冻。 时过半个月后,北方开始下雪,天气瞬间变得更冷了。 这段时间以来。 李琨被王守澄给训了,就像训条狗一样的训,甚至还被王守澄给打得鼻青脸肿的。 从那件事之后,李琨被边缘化了,连行营的正堂都进不去了。 这让每日回家的李琨,越发的恨及了那位王三来,同时,也恨及了颍王李炎,更是恨及了颍王府上所有人。 失去了升迁的机会,李琨心里不甘心。 每日以来,他都以酒度日,这让李宗闵每每也是心疼不已。 李宗闵就两儿子。 一个在国子监读书,而且有望考中进士。 可眼前的这个二儿子嘛,并非读书的料,所以他也只能选择央求王守澄,把他这个二儿子送进神策军当中,哪怕做一个小官,那也是一种踏入官场的途径。 ...... 成都节度使府。 李炎穿着厚厚的衣裳,站在内院之中,抬头看着天空,“这么冷,看样子要下雪了。” “殿下,这里是南方,下雪要比北方晚上不少的时间。现在虽说冷,但天色还不错,想来下雪还需要一些时日。”时宽站在李炎的身侧,闻声后说道。 李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冬衣准备好了吗?如果准备好了,就让人送到东营区去,省得方士林这货老是跑来说太冷了,想要在东营区升火。” “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下午就会送往东营区的。不过...咱们把冬衣送到东营区去,西北大营那些将士们要是看到了,心里肯定会认为殿下偏心,到时候恐怕会有人闹事。”时宽提醒道。 李炎点了点头,“各大营的冬衣想来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算晚,也只会晚上半个月左右。你下午让许敬去送冬衣的时候,跟郭末说一声,给全军通告一下,这样的话,就能杜绝一些问题的。” 各大营的将士,哪里能与东营区的人比。 东营区的人,乃是他李炎自己人。 即便各大营的人有想法,有意见,只要郭末把话传下去,这些想法意见估计也会烟消云散的。 “对了,任由答应的事情,可有什么进展?”李炎突然想起那位虎鹰帮的帮主任由来。 时宽一听李炎问及任由,脸上突然笑道:“殿下,这个你还真就宽心。任由任帮主,人家现在恨不得立马跟着殿下呢,他要是不上心,他的下场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正当李炎继续说话之时。 方士林突然急奔来到内院,喘着粗气。 当方士林一见到李炎后,脸上尽显疲惫之色,可即便方士林疲惫不堪,可也难掩他的兴奋之劲。 “殿下,殿下,好事,大好事。”方士林一到,就疾呼好事。 李炎刚才还说到方士林,这家伙就如曹操一样,说到就到的,“瞧你这兴奋的样子,想来应该是铁雷子制作出来了吧。要不然,你也不会从东营区又跑回来的。” “唉!我还想着给殿下一个惊喜呢。殿下你就别那么精明了好吗?哪怕装一装也行啊。”方士林见李炎一猜就猜到了他说的好事,立马佯装得有些无奈。 李炎伸手点了点方士林,“铁雷子的制作方法我都给你快一个月了,你要是再不给我弄出来,我都想着把你塞进去当铁雷子放了。” “嘿嘿,殿下,你也知道我愚笨嘛,不过好在没有耽误殿下的大事。殿下,铁雷子我们已经试验了一些,效果很吓人,殿下要不要去看看?”方士林嘿嘿一笑。 对于李炎的玩笑话,他不会太当真的。 《葬唐孤王》正文 第九十六章??心思 试肯定是要去试的。 李炎依着前世的记忆,把这地雷、手榴弹等物弄出来,要是不去看看,不去试试,那可就真有些对不住他李炎了。 前世没有机会弄这玩意。 而这一世嘛,怎么着也要好好玩一玩。 正好。 冬衣也要送往东营区,李炎直接招呼着自己的亲兵,带着数百套冬衣,往着西北大营去了。 时过一个时辰后。 当李炎见识了出自于自己手的铁雷子后,依然还是有些不满意,“老方,火药得改进一下,爆炸的威力还是有些偏小。你试着用不同火药填装后,再来试一试。记得,所有的火药试验都要有记录,还有,火药的多少,以及出入库,都要有相应的记录。” 试过铁雷子之后,李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火药是重中之重。 李炎的这个看法与提醒,方士林等人当然懂。 这些可是他李炎的起家之本。 真要把配方流出去了,他李炎可就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说不定还会被冠上一个谋反的罪名不可。 李炎可不想自己到时候被限制在西川。 虽说西川物产丰富。 可这里也只能当作是临时的大本营,却是不能当作是偏安一隅之地的。 “殿下你放心吧,我方士林做事,殿下尽可安心。”方士林拍着胸膛保证着。 李炎也不再多话,在东营区巡视了一遍后,还算是满意的。 从东营区出来。 李炎正准备坐上马车返回成都府的时候,郭末与着郭仲词二人突然赶到,“殿下,且慢走。” 马车上的李炎,闻声后叫停了马车,从马车内探出个脑袋来,看向二人。 “怎么了?二位将军有何要事吗?”李炎见这二位赶来,心中好奇的问道。 冬衣的事情,已经传话给他郭末了。 这点小事,想来应该不会再来找他李炎问东问西了吧。 郭末走近前来,向着李炎拱手一礼,“殿下,可否移步至大营中说话?” 李炎不明所以,但却是下了马车,往着大营主营帐行去。 待入了主营帐后,李炎直接坐上了首位,望着下方的二人。 “有什么事说吧。你们可别跟本王提冬衣的事情,刚才本王已经让人传话给你们了,各军营的冬衣,还得晚半个月。”李炎率先给这二人打了一剂预防针,省得多费口舌。 郭仲词看了一眼身边的郭末,二人相互点了点头后,郭仲词拱手道:“殿下,我们不是问冬衣之事,而是有其他的事情。” “不是冬衣的事情,那就是军响的事情了。军响不是已经发放了嘛,难道还有缺少的不成?”李炎不解。 最近李炎对于各大军的事情,基本已经安排好了,心中暗想着难道还有什么事自己没办好的? 郭仲词赶紧摆手,“殿下,军响不缺,不缺。只是...” 李炎见郭仲词欲言又止的,心中更是腹诽不已。 今日自己来西北大营,只是为了验证一下铁雷子的效果。可如今,却是被西北大营的这两位给留了下来。 李炎实在想不出,郭末与郭仲词二人到底有什么事情。 “有话就直说,何必吞吞吐吐的。本王向郭使君点了你们的将,把你们留下来,想来你们也应该知道是为什么。有什么事,可以直言,无须拐弯抹角的。”李炎不再去猜疑了。 郭仲词见李炎如此直接,脸上尴尬不已,赶紧言道:“殿下,崔监军他?” “原来你们是想问崔元是吧。他,你们就不用再去惦记了。他以后不再是西川军的监军了,而且本王也早已上书至朝廷,想来再过些时日,西川监军也该到了。”李炎一听二人所问的乃是崔元之事,直接回应二人。 至于崔元在西川所为之事,李炎也早就知道。 当时。 崔元等人被李炎带回了节度使府。 不出两日。 所有人都吐了。 原本李炎早已知晓的事情,崔元他们也都向着李炎如数的倒了出来。 就连李炎不知道的,或者说李炎不想知道的,崔元等人也全部都吐了。 而如今嘛。 郭末与郭仲词二人突然问及崔元这个监军来,李炎就知道这是为何了。 怕。 他们怕李炎追究郭家。 也怕李炎上书到朝廷。 崔元这个监军在西川待了这么些年,郭钊又在这西川任节度使一年多时间。 自然而然的,郭钊与着崔元等人还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的。 而这其中,就不凡有着金钱交易等诸事。 崔元他们被李炎带走近一个月时间。 这一个月里,他们二人没有一天睡过一个安稳觉,更是没有一天踏实过。 今天。 二人终于鼓足了勇气,问起了崔元来。 可是。 李炎的一席话,却是让他们二人更加的有些紧张,“殿下,崔监军他难道以后不再是我们西川的监军了吗?那不知道可否让我等见一见崔监军?” “呵呵,算了吧。崔元自有他的去处,见就不用了。你们管好军营即可,有些事情,就没必要过问了。至于崔元说过的话,以及向本王吐露的事情,本王就当没有听到过。所以,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李炎呵呵一笑,静静的看着二人。 李炎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他们二人要是还不明白,那李炎可就得计划一下给他们二人挪一挪位置了。 二人闻话后,先是一愣。 随后二人立马躬身向着李炎行了一个大礼,“谨尊殿下之令,我等定当替殿下管好将士们,绝不会再发生军乱之事。如再有发生此等之事,殿下尽可砍了我等的项上人头。” “行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你们的保证,本王收到了。好好管好军营,操练将士,不要因为天气冷了,就围在一块烤火取暖。”李炎起身,丢下几句话后,钻出营帐。 随着李炎一离开西北大营。 郭仲词二人站在大营门口,望着李炎离去的马车背影之后,长疏了一口气,“义兄,殿下他真的不计较?” “或许吧。不过依着殿下刚才说言,想来是如此的。这样也好,我们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了。”郭末也如郭仲词一般,长呼了一口气道。 《葬唐孤王》正文 第九十八章??大年 “奴婢不敢。奴婢生死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王守澄他想让奴婢成为他的狗,可奴婢早已经是殿下的人了,奴婢就算是有一万个胆,也不敢对殿下不忠啊。殿下,奴婢真的已经归附于殿下了啊。”高天德一听李炎的话,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李炎冷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高天德,又扬了扬手中的信,“王守澄可是让你死盯着本王呢。怎么,你不想做那右神策军的中护军吗?他王守澄可是给你许了一个中护军的高职呢,你高天德难道不想吗?” “殿下~~奴婢绝不敢背叛殿下。殿下让奴婢去哪,奴婢就去哪。即便是殿下让奴婢死,奴婢也绝不二话。王守澄他只是想让奴婢盯着殿下,但奴婢心里明白的很,只有跟着殿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高天德想哭了。 信中,王守澄对高天德的要求很简单。 那就是盯着李炎。 把李炎在西川的一切行为,以及所见过的人,所行的事情,统统都告诉他王守澄。 如放在正常情况。 他高天德要是得了王守澄这么一个承诺。 中护军一职,估计还真离他高天德不远了。 中护军是何职,那可是左右神策军中的二号人物。其职依然还是由宦官担任,普通的官吏,可没有那个资格。 当然。 要是放在唐初时期,上护军,护军之职,基本都属于勋官而已,而且宦官也没有这个资格成为勋官的。 李炎看向时宽,挑了挑下巴。 时宽心领神会,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来,来到高天德的面前,丢给跪在地上的他,“高天德,即然你愿意为殿下而死,那就拿着这把匕首往着左胸刺进去。” 嚯。 好家伙。 高天德着实没有想到,自己为了表忠心的一句话,却是让李炎当了真了。 高天德望着眼前的这把匕首,心中一狠,快速捡了起来,对准自己的左胸膛狠狠的刺了过去。 近旁的时宽,见高天德还真这么听话。 顿时眼疾手快,伸手一拦,截住了高天德刺向自己胸膛的匕首。 李炎见高天德如此狠色,这让他着实也没有想到。 如此听话的一人,李炎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此时的李炎,心里并没有高兴,反到是有些后悔收了他高天德了。 不可捉摸。 敢二话不说,直接捡起匕首往自己左胸膛刺的人,必是狠人。 李炎看向时宽,时宽摇了摇头。 无法确认高天德到底是真心归附于他李炎,还是假归附。 “高天德,看来你的心,还真归附于本王了。那本王要是不再相信你,这可就是本王的错了。罢了,罢了。以后,你就好好替本王办事,王守澄那边,你就好好应付着,如有任何事情,及时报来。”李炎笑了笑说道,并且轻轻的向着高天德抬了抬手,示意他可以离去了。 李炎无法确认高天德是真心归附还是假的,只能先打发他。 至于后面的事情,李炎自然会派人紧盯着他高天德的。 只要他高天德还在西川,他李炎就能掌控他的一切行为以及命运。 高天德打着摆子起身,躬着身告退。 离开节度使府的高天德,望了一眼天空,甩了甩紧张度过的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呼了一口长气。 片刻后,高天德恢复如常,这才摆正身姿,大步离开了节度使府大门。 内院。 李炎看着就近的时宽等人问道:“你们看高天德此人可能用?” “殿下,高天德刚才那一下,力气还真不小,我看他确有听从殿下指示刺自己一刀。不过,属下还无法断定他高天德是否真心归附于殿下。”时宽第一个发言。 许敬回想着这段时日里,高天德在他所派之人的监视之下的一些事情,向着李炎点头回道:“殿下,这几个月以来,他高天德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前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早已经被磨没了。而且,自打他被扔进静室出来之后,他那原本的一点锐气,都被磨没了。所以,我认为高天德是可用的。” 随着他们二人发表着各自见解之后,袁正守,以及刘天明二人也随之说了他们对高天德的看法。 李炎听过后,思来想去,最后给了一个暂时的结论,“让他身边的人先盯着吧,如他是只老狐狸,定有露尾巴的时候。” 高天德身边的人。 自然是他高天德从长安带过来的人了。 这些人,早已被李炎给收拾了,而且其中几个更是被李炎折磨得不成人样后,直接收服了。 从这一日起。 高天德成了西川的监军。 而打高天德成了西川监军之后,郭末、郭仲词二人,可以说隔三差五的都要来到节度使府向李炎打听高天德具体的情况。 不过。 李炎啥也不多说,只说他高天德原本乃是宫廷的内给事,因为他李炎要到西川任节度使,皇帝打发他来宣读圣旨的,至于其他更多的消息,他李炎基本就不再多言一句了。 说多了怕泄露太多的事情,这样反到会让郭末、郭仲词二人心生怀疑。 时间过得很快。 一转眼之间。 就已是到了过年的时节了。 要过年了。 节度使府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地上除了雪花,就只剩下雪花了。 当节度使府的管事们张罗着过年之事时,李炎这才发觉,自己这日子过得真叫一个颠三倒四的。 原本,李炎还以为过年离着他还很遥远,更或者在他李炎的脑子里面认为,他的时间离着过年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 雪都下了好几场了。 这年也确实该到了。 “唉!!!你看我这日子过得,都把过年这么一件大事都给忘了。时宽,王妃可有信来?”李炎有些歉疚了。 自己来到西川两个来月。 两个来月的时间里,自己连封信都没有往长安发。 一想到王淑那焦急的脸庞,李炎更是内疚不已。 时宽摇了摇头,“殿下,王妃没有信来。” “也不知道长安那边如何了。”李炎看着天空飘着雪花,脑中开始想着王府的这些个女人们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九十九章??训练营 正当李炎想着长安那边之时。 一亲卫手里拿着一封厚厚的信件,着急忙慌的往着内院奔了进来,嘴里疾呼不已,“殿下,殿下,长安的信,长安的信。” 当李炎一听到长安的信后,一个激灵迎了上去。 “谁写来的。”李炎有些明知故问。 能从长安送来的信,除了王府还能有谁。 李炎那二哥皇帝就算是想给李炎写信,那必然走的乃是驿站,送信的人也必会亲自来到节度使府,亲手把信交给他李炎的。 一来,信使也是可以亲近一下李炎。 二来嘛,也好在李炎的跟前转悠转悠,说不定还能谋个一官半职的。 而朝廷某些朝官,或者与李炎有着一定关系的人写的信,走的同样也是驿站,绝对不会走私路的。 再者说了。 亲卫如此急切的疾呼,李炎要是不知道这是王府来的信,那他李炎可就真有些二傻了。 亲卫把信递向李炎喜道:“不知道,看样子应该是王妃。” 李炎迫不及待的拆开,站在风雪之中仔仔细细,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半天后。 李炎长呼了一口气,自叹道:“唉!没想到,我这一离开长安,却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看来,王守澄一系之人,不把我整死这是不罢休啊。” “殿下,王妃她们可还安好?”时宽走近后关心的问道。 李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好也不好。我们得抓紧时间训练咱们的士兵了,要不然,西川不稳,长安那边也不稳,到时候,我们想退都没地方可退。我们得要有自己的人,以防王守澄狗急跳墙。” 时宽等人默认着李炎的这个说法。 他们知道。 李炎的目标,绝对不止是节度使,也不是什么宰相,而是那个位置。 ...... 长安。 王淑瞧着眼前的年饭,脸上挂着寒霜一般,心里却是在思念着远在西川的李炎。 管家见王淑不动筷,知道王淑这又是在想殿下了,怕年饭凉了,赶紧出声宽慰,“王妃,今天是大年,想来殿下也已经吃上年饭了,要不咱们也开始吧。” “殿下不在,府上感觉没有主心骨了一样,唉!!!大家吃吧,一年难得过一回年,可不能让这该死的雪花给浇灭了美好的一天。”王淑明白,知道管家怕自己忧伤。 有了王淑的发话,王府上上下下,开启了年饭。 ...... 李府。 李宗闵坐在首位,瞧着眼前的这两个儿子,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实在有些无法下筷,“你们也都知道,王中尉最近心情极度不好,所以你们最好不要没事往着神策行营那边去。” “爹,我一直在国子监,绝不会去神策军衙门的。”李宗闵的大儿子李瓒摇头保证。 而他侧对面的弟弟李琨,却是捂着胖了半边的脸,看向自己的老爹,“爹,你看我这个样子,我哪里还敢去。王中尉没有把我打死,我就已经烧高香了。” 李琨没有办好王守澄的事,受了罚。 官职降了不少,就连这打都没能逃过去,哪怕他是了李宗闵的儿子也是如此。 ...... 王守澄府邸,此时却是一片欢声艳舞的,极为热闹。 过大年嘛。 王守澄自然是要好好款待一下自己的属下,以及军中各大将军将领等人的。 这放在神策军中,已经是常制了。 ...... 宫中,李炎的母亲廉氏,却是跪在佛堂中,嘴里一边念念有词,手里捻动着佛珠。 佛堂外的宫女,打着寒颤,望着佛堂内廉氏的背影。 以往。 廉氏虽崇佛,可也没有最近几个月以来那么频繁。 而在这几个以来,廉氏差不多都快住在这佛堂了,哪怕今日这样的日子里,也都没有放过。 ...... 大明宫内。 皇帝李昂头一次没有与着自己的女人,或者去兴庆宫陪他母亲过年吃年饭,而是把他自己关在书房内,坐在椅子上出神。 脸上的皱纹代表着的是他的恨与无奈。 此刻的李昂,感到极度的愤恨与痛心,片刻间,身为皇帝的他,脸庞之上,突然挂起了两道泪水。 ...... 大年之日,李炎过得并不是很舒爽。 离开长安的第一个年,就是在这么平平淡淡中度过的。 年一过。 上元节前,正月初六,李炎叫人把虎鹰帮的那几个留在成都府的头头让人召进到节度使府,好好的宴请了一番。 而上元节一过。 李炎的第一要务,并非整军,也并非是东营区的火药和铁雷子等物的研发,而是训练营。 节都过了。 所有人都得动起来了。 就连虎鹰帮留在成都府的人,都被李炎在上元节前给按排到了训练营来帮忙来了。 雪虽然还在下。 可李炎已经等不及了。 长安那边的情况有些凶险,李炎不可能依着正常情况来推进自己的计划了。 非常之时办非常之事。 “任由,如何?训练营还需要多少时日完工?”李炎一到训练营,就开始询问起训练的建设情况。 任由见李炎到来,赶紧带着李炎巡视起训练营来,一边走,一边指着正在建设的训练营,“殿下,你把训练营的建设交给小的,小的感谢的殿下信任。小的必定在这五六日之内完工,一定不会担误殿下的大事。” “你很好。以后见到本王后,就不要自称什么小的了。在训练营完工之时,本王会给你一个正式的官职。还有他们,本王到时候也会给他们相应的官职。”李炎看着接近完工的训练营后,心中还算是满意的。 任由一听李炎的话,激动的单膝一屈,双手抱拳,“小的任由,代表虎鹰帮众多兄弟们,感谢殿下赏我们一碗饭吃。如殿下有所差遣,我等必当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任由等李炎的这句话,已经等了几个月时间了。 而如今。 他终于等到了李炎的这句话,心情激动的有些打起了摆子,也不顾地面的积雪有多冰寒。 李炎笑着伸手扶起了任由,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本王缺人,这个你应该早就看明白了。你们要是能为本王尽心尽力的做事,本王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章??人到了 有了李炎的话,任由他们那更是卖力了。 好不容易搭上一位勋贵,而且现在还是西川的节度使,他们要是再不知道怎么做,那可就真在这长安白混了这么多年了。 这不。 当天,李炎离开训练营后,任由就把他原来虎鹰帮的高层们都叫到了一块,向着他们宣布了李炎的这个承诺。 顿时。 虎鹰帮的这些高层们,欢呼雷动般,更是叫人回成都府买了不少的酒来,以示庆祝。 李炎得了消息后,一笑置之,并不加以阻止。 任由他们现在还暂时不是他李炎的人,李炎也不好多加阻止。 如训练营一建成,新兵一入营后。 如果他们还敢喝酒,那李炎的鞭子可就要沾水沾盐狠抽他们一顿了。 数日后。 训练营在任由等人的奋战当中,终于是建设完成。 而许敬也带着一些亲卫,钻进训练营内,开始加班加点建设十个禁闭室了,也就是李炎看中的静室。 训练营的禁闭室,那是专门针对那些刺头的。 毕竟,虎鹰帮的这些人本就混迹于市井,野惯了,没有点手段,还真无法控制。 某日。 一亲卫很是神秘的来到李炎的跟前,小声的告诉了李炎一件事情。 “哦?你没说错?王妃给我送来了一个人?是什么人?”当李炎一听那亲卫的话后,着实有些显得莫名其妙。 王淑从长安给自己送来一人。 而且,亲卫说此人已经有些不成人样,说是被一货栈,以货物的形式从长安运送到了成都府。 亲卫从怀中掏出一封,他从押运货物的船掌柜手上接过来的信递向李炎,“殿下,这我可不知道,不过王妃到是有封信转交给你。” 李炎接过信,拆开后立马就有些不淡定了。 “可恶!敢在我王府放火,看来王三放火的目的,绝对是受了他背后人的指使了。我到要看看,王三的背后人是谁。去,把王三弄到别院去,先让他养养,让他养足精神了,我再来好好招呼他。”李炎瞧过信之后,立马就发觉这其中的问题。 王三是一个藏于王府的细作。 这事李炎在长安的时候,早就听闻长史左严说过。 为此。 李炎在离开长安之前,还特意叮嘱过王淑,让她派些自己人紧盯着王三,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好在李炎当时有了这个叮嘱,要不然,那后果不堪设想。 亲卫得话,脸上露出一副得意之笑的应下道:“殿下,别院那边一直空着,现在看来这第一个客人到不是自己人,反到是一个细作。” 别院。 是他李炎在成都府东门附近购买的一处宅子。 宅子不小,占地面积少说也有五亩地。 王三被送入到了别院中。 经一个来月,风雨无阻的方式,当作货物一样的被运送到成都府。 这一路之上,吃喝拉撒全在船仓之底,连阳光都没有得见过一回。 当他被抬出船仓之底,一个多月以来再次见到阳光后,他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而后他就被送入到了别院中,甚至连洗澡的热水都给他备好了。 吃的喝的,那更是不缺。 李炎说要让他王三好好养养,可不是真让他王三享受的,而是不想在他李炎审问之时,他王三直接嗝屁了。 又某日。 太阳初升,李炎正拿着一些自制的笔板之类的,坐在内院厅堂中画着一些时宽他们看不懂的东西之时。 虎鹰帮的任由等几位高层被一亲卫带了过来。 “任由,你们在训练营最近过得如何了?”李炎见任由等人过来,停下手中的笔板,请了他们坐下问话。 任由他们哪敢真坐,屁股挨着三分之一的椅面,小心的回应道:“多谢殿下挂怀,我等在训练营住下后,已经把训练营外围也给平整了。今日我等前来,乃是因为我虎鹰帮的帮众们已经从长安返回,不日即将抵达成都府,所以今日特前来向殿下求问,他们该如何安排?” “哦?这么快!人数多少。”李炎一听任由的话,心中一喜。 虎鹰帮的帮众们回来了,那接下来自己的事情,那就可以正式上马了。 任由得问,赶紧回道:“回殿下,我虎鹰帮的帮众们一回到长安后,在我二弟的劝说之下,以最快的速度搬迁,又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至于人数,我二弟捎来信说,第一批有四千多人,第二批估计得一个月后,人数三千人左右,全部乃是我虎鹰帮的人员,以及其家属。而第三批人员,我二弟在长安游说了不少帮会,劝他们一起前来西川为殿下效命,人数大概会有五千人左右。” “不错,不错,很好,非常好。第一批四千来人,第二批三千来人,再加上你们留在成都府的人,这都上万人了。甚好,甚好啊。最近本王可是因为缺人,头发都快掉没了,你今天可是给本王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啊。”李炎一听虎鹰帮的人帮他弄来了这么多人,心中甚喜。 前些时日。 方士林总是回来向李炎报怨,说制作肥皂香皂的工人少了,得给他加人了。 可李炎就这么些人可用,着实抽调不出多少人给他,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从节度使府内抽调了一百人过去帮忙。 可即便如此。 方士林也没停下他的脚步,更是没有停下他那张报怨的嘴。 几日后。 当虎鹰帮第一批人员一到,李炎直接让任由安排,把人员分开管理。 家属被分到训练营外面的居民区居住。 汉子嘛,自然是被按排进入训练营了。 第一批人员的安排,让虎鹰帮的人很是认同,至少也不用与家人分开了,即便分开,也只是一墙或者几十丈距离之隔罢了。 当汉子入了营,以五十人一间营房为单位分开之后。 李炎亲自拿着一面旗帜,带着侍卫亲卫们出现在了训练营外。 任由得闻消息后,带着虎鹰帮大大小小的头目,急忙迎了出来,“见过殿下。” “哈哈,任由任少校,本王今日是来给你授旗,授衔来了。”李炎捧着一面旗帜,看着眼前的这些虎鹰帮头目们,心情好得不得了。 一句任少校,以及授旗授衔等话,硬是让任由等人傻在了当场,实在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虎军训练营 少校。 来自李炎前世的军衔。 而李炎也正计划,利用前世的军衔来给属于自己的军队冠名,以及冠以军衔。 在这个时代。 甲胄的种类不少,而且差别也大,而且,将军之名的叫法,那更是什么都有。 兵卒的甲胄基本虽差不离,但其有布甲,或者其他的几种甲。 可要是到了校尉级别往上的,他们的甲胄那可就五花八门,各有不同了,就好比这铁甲胄,文山甲,明光甲等。 谁家有钱,都会往着自己的甲胄上加这加那,增加抵御弓箭的穿透力,以此来保护自己的性命。 而李炎的计划中。 会把这甲胄从军中减少,或者递除。 原因嘛,其实也很简单。 因为李炎的计划中,两军对战会从冷兵器,转变成热兵器了。 在李炎计划书中,除了有火药的研发,铁雷子的研发,手榴弹的研发,甚至还有火铳的研发,更甚至还有火枪的研发。 从前世带来的这些知识,要是不运用到自己这些军队身上,那他李炎可就真对不住自己这个脑袋了。 为此。 李炎今日前来这训练营。 目的嘛,是要给训练营冠名,同时也要给训练营授旗,更是要给虎鹰帮的这个帮主任由授衔。 所以。 李炎一见任由后,就直呼他任少校。 可见李炎的心中,已经把这训练营,当成了前世的军营了。 李炎叫起来顺口,可任由等人反到是都傻愣了一般,不知道李炎说的是啥情况,“殿下,属下叫任由,并非叫任少校。如果殿下给属下取个少校之名,属下到是求之不得。” 取名。 李炎一听,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任由啊,你这是要笑死本王啊。名字我可不会给你取,那可是你长辈给你取的名,我可没有任何理由给你取名。走,把所有将士都聚起来,本王要当着众将士的面,给训练营授旗,正营名,给你授衔,让你们从今往后,成为我李炎的将士。” 嚯。 李炎如此大胆,敢说让这些人成为他李炎的将士,这明显就已经在向着众人透露出,他李炎已经开始有意无意的无视朝廷了。 不过。 在场的人到也没有往这方面想,有此心思的,除了时宽他们这些侍卫亲兵们,任由等人,此刻还有些糊涂呢。 任由得令,差了几个头头,开始招集起所有的入营的汉子。 汉子一入营,就已是兵了。 只不过现在有些不成样子,说兵非兵,说民非民的。 当营中所有的汉子被聚齐之后,李炎连连摇头。 就这两千多号虎鹰帮的帮众们,要站相没站相,要队形没队形的,全部都散成一个半圈的形状,把李炎他们这些人给围在中间。 “任由,前两天我让许敬过来教你们整队之事,难道你们这么快就忘了?”李炎有些显得不高兴,望着眼前的任由。 任由见李炎眉头有些紧锁,又见自己的这些人围在周围,立马抱拳,“殿下,属下有点忘了,还请殿下给我一点时间,我这就让人整军去。” 话一落下,任由招呼着他那些小弟们,开始整军了。 李炎把手中的旗帜往着时宽手里一放,抬腿往着营中一边的高台走了过去。 高台是李炎特意让任由他们建造的。 高台之上,此刻正竖着一根竹竿,此竹竿乃是用来悬挂营旗的。 任由等人整军花了近两刻钟。 这让站在高台之上的李炎,实在有些无语。 不过到也能理解。 连最基本的指令都还没学呢,想要快速整军,那基本是不可能做到的。 况且。 这些人前身可是在长安底层谋活的穷苦人,脑中只有钱与粮,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学这些军中之事。 而如今。 他们得了李炎的承诺,举家迁到西川来,同样也是为了钱与粮。 至于当兵,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只要有钱拿,有粮领,当不当兵,真的没所谓。 反正都是在刀口上过日子,哪里还在意这些。 再者。 他们可是知道。 死在神臂城那些伙伴们,家中可是领到了六十贯钱的抚恤钱,就连残了的同伴,也都领到了二十贯钱的抚恤钱。 六十贯钱,都够抵他们辛苦十年的收入了。 而且,他们更是知道,残了的同伴们,以后的五年里,每年可以领到五贯钱,当作他们为李炎而战的抚恤金。 甚至。 他们还可以带着家人,来到西川,为李炎做事,拿工钱领粮食。 就凭这些。 虎鹰帮的帮众们,又怎么可能会舍不得长安的生活。 随着两千来号的汉子被整齐了军之后,任由快跑着来到高台下方,望向李炎,抱拳大喊道:“殿下,训练营众将士已整军结束,请殿下示话。” 李炎扫了一眼校场上的众汉子们,正了正神,放声喊道:“我,李炎,颍王,西川节度使。你们能来西川,为本王效命,本王先在这里谢过了。别的话,本王先不说,等你们熬过了新兵期,本王再来给你们授衔讲话。今日,本王来此,是来给训练营授旗,冠名的。” 李炎话一说完,时宽捧着旗帜上了高台。 “从今日起,训练营名为虎军训练营。任由,接旗。”李炎接过时宽捧来的旗帜,一脸紧硬的喊着话。 任由闻声,赶紧小跑着来到高台之上,恭敬的站在李炎的跟前,接过李炎捧过来的旗帜,眼中闪动着不知道多少的疑惑。 李炎面无表情,看了一眼任由后,又放声大喊,“今日,本王以西川节度使之名,颍王之名,授予任由少校军衔。任由,请接军衔。” 任由此时这才知道,少校并非名字,乃是军衔。 可是,军衔是什么,任由着实不明白,但到是能猜想到一些,军衔有可能就是军职。 任由有些傻愣的看着李炎,把几块布条往着自己手中捧着的旗帜之上一放,扫了一眼后,眼中又开始不明了起来了。 “从今天起,任由任少校担任虎军训练营军事主官,统管整个虎军训练营一切军事之事,如有不尊营中条令者,任少校可依营中律法,交由执法营对其进行审判。”李炎正了正身,望着眼前的这两千多号人又是大声的喊着话。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军衔 授旗,授衔很简单。 可以说简单至极。 李炎此次前来训练营,本就是为了这几件事情。 一是来给训练营正名,二是来授旗,三是来给任由授衔。 至于别人听不听得懂,李炎不管,他要的是大家先感受一下这个过程,让他们先适应一下。 毕竟。 这些人本就是虎鹰帮的人,先走个过场,等以后这些人知道了训练营是个什么,再加上一些思想上的纠正过后,这些人必然知道,授旗与授衔到底有多么的重要了。 李炎环视了一圈下方的众汉子们一眼后,又开始大声说话了,“你们有三日时间处理家中事物。三日之后,所有入训练营者,将会接受为期半年的训练。哪怕任少校也一样会加入到训练当中来。至于营中纪律,这两天会向大家公布,你们到时候可以由识字的人给你们宣读。” 话一说完,李炎也不再管任由是傻了还是愣了,直接下了高台,抬腿往着训练营外去了。 正名、授旗、授衔之事已经结束。 其他的事情,李炎不会去管,他只会交给侍卫刘天明去负责。 刘天明跟着李炎都大半年之久了。 而打他跟着李炎到来成都府后,一直在接受着李炎的教导与训练,当然,李炎也参与其中。 第一期新兵训练内容,刘天明在这段时日以来,早就烂熟于心了,根本不再需要他李炎来指正了。 不要说刘天明早就把李炎的训练大纲烂熟于心,就连时宽等几人也基本都是这样。 有道是。 训练大纲的内容,乃是他李炎做出来的。 训练大纲之上,除了有文字之外,还有简易的插画,如他们再看不懂,李炎可就真要直接拿着皮鞭一个个抽了。 随着李炎一离开。 刘天明笑喜喜的来到任由身边,双手一抱恭喜道:“任少校,恭喜了。你可是咱们殿下计划成立新军当中第一个授衔的人,如此荣耀,连我都羡慕的很啊。” “刘侍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到现在还如云里雾里的,都没弄明白殿下给我授这个衔到底是何意,难道少校之衔乃是军职吗?”任由不明所以,依然有些懵懵的。 刘天明指了指众汉子道:“你先让他们依着殿下刚才所言,给他们暂时放三天假处理家中事物吧,一会儿你再召集你那些头目一起到营帐来听我好好解说解说。” 任由点了点头,向着虎鹰帮原来的那些头目们挥了挥手。 不久后。 营帐中,刘天明坐在首位,看着原虎鹰帮的头头们。 “今天,是我第一次坐在这个位置,也是我最后一次坐在这个位置上。三日后,这位置可就是任少校你的了。”刘天明脸上挂着笑,扫了一圈众人道。 任由有些小担心,打手问道:“刘侍卫,这可使不得。这个位置我可不敢坐,刘侍卫正合适。” 刘天明摆了摆手。 “你们还是慢慢听我说来吧,等听完之后,你们就该明白我刚才说的话中意思了。”刘天明心中到是想坐上这个位置,可他却是知道,这个位置不好做,而且还真就得任由来做。 如放在以前。 这个位置必然是李炎的人来坐的,绝对不可能由着任由来坐。 但李炎的计划太大,大到众侍卫们都期望他的这个计划赶紧立起来,然后建立新军。 到时候,就可以挥师东进,直逼长安了。 想法是好的,可李炎却是想稳扎稳打,好好在西川扎根,先发展壮大自己,然后再来图未来。 况且。 李炎的那位皇帝二哥对他也着实不错。 李炎还真没有想过,把自己那位二哥给逼下来,然后他自己坐上去。 名不正,言不顺啊。 李炎的这位皇位是谁扶上去的,李炎清楚的很。 仇士良。 李炎需要仇士良,需要‘甘露之变’。 随着刘天明娓娓向着任由等人道来后,任由等人终于是明白了李炎为何要给训练营冠上一个虎军之名了。 而当任由等人听闻了刘天明所言的授旗代表着什么之时,任由更是吓得连连看向桌上的旗帜。 新军的第一面旗,这可是有着历史意义的。 有些受到了惊吓的众人,又听闻刘天明讲述起军衔之事后,众人的眼神开始有些不像是自己的了。 刘天明看着眼前的这二十来号人,很是庄重道:“在殿下的新军中,不会有什么大将军,也不会有什么郎将,更不会有什么校尉,有的只是军衔。军衔代表的乃是你的军职,以及你的荣耀,还有你们未来的俸禄。” “军衔从上到下分为五等二十一级,一等为帅、二等为将,三等为校,四等为尉,五等为士。” “元帅之军衔,目前只有殿下是元帅,而且在未来也只有殿下是元帅,他人不会授予元帅之最高军衔。当然,殿下也说过,如到了非不得已之时,他会重新考虑元帅之最高军衔授予为国有大功之人。” “将衔,有四个等级,从高到低排名,大将、上将、中将、少将。这四个等级,目前还没有谁会被授予,至少殿下是这么说的。毕竟,即无功,也无劳的,想要获得将衔,那得有过硬的军事本领才行。” “校衔嘛,也是四个等级,从高到低排名,大校、上校、中校、少校。这个个等级,目前也只有任少校你被殿下授予了少校军衔。所以,任少校,如此荣耀,想来你应该懂吧。” “尉衔,同样分四等级,大尉、上尉、中尉、少尉。想要获得这个尉衔,参加虎军训练营就是一个途径。至于其他获得的途径,待我公布了军衔制之后,你们就明白了。” “士衔,这个军衔相对会有些不一样。从高到低排名,一级军士长、二级军士长、三级军士长、四级军士长,上士、中士、下士、上等兵、列兵九个等级。新兵进入训练营乃学员,待新兵结束为期半年的训练之后,授其列兵军衔。” “以上,就是军衔的制度了。至于各军衔的图案,明日我会在训练营中的公示栏公示出来,以便你们和大家都认识,并熟悉记住!”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反响 这样的军衔制,李炎可以说是拿来就用。 虽说在其中增加了一些,但其增加的,也只是一两个罢了。 没办法。 李炎对于当下的这些军职名号,实在搞得头大。 而且各节度使更是可以自封下面的属官官职,甚至还可以取名,这让李炎想要弄清楚这里面的军职,着实头大的不行。 什么骠骑大将军,什么宁远大将军。 还有什么游骑军将,游击将军,更有什么这个郎将,那个校尉的。 这还只是军职,如果加上其他的名头,那更是多的吓死人,如不注意,很容易把这些搞混。 而李炎直接就把前世的军衔制拿到现在来使用,至于别人能不能接受,那可就不是他李炎的事情了。 当任由众人听完刘天明的这些所述之后,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脑中也是浆糊一团,如云里雾里一般。 刘天明见众人如此模样,也只是笑了笑说道:“你们现在不懂没关系,但要是训练营正式开营之时,如果你们还没有记住这些军衔,那可就要遭到殿下的惩处了。不过说来,这些军衔很简单的,只要认了图案,谁大谁小一目了然。” “是是是,刘侍卫请放心,我等一定会记住的。”任由一听还要被惩处,赶紧应声回应。 刘天明起身,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任由的肩膀,“好好干,你的未来很有前程。将来,你必成将军,说不定还能被殿下授予大将军衔,到时候,你可就是一方的封疆大吏了。” “殿下万福,刘侍卫放心,属下一定会好好干,绝对不辜负殿下的栽培。”任由一听到将军之名,再又听到封疆大吏之名后,心潮澎湃,血液倒流,脸色红的如猴屁股一般。 封疆大吏,这可是何等的期许啊。 不要说任由等人了,哪怕就是朝堂上的朝官们,都期望着哪一日能做一任封疆大吏。 有道是。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嘛。 只要谁做了一回这封疆大吏,其回乡的荣耀当中,必当是钱财无数,以及佣人无数。 刘天明扫了一眼帐中所有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后,直接出了营帐,离开了训练营,赶回成都府去了。 刘天明他还需要回去拿东西,以及带人入住这训练营中。 回到成都府的刘天明,向着早已返回的李炎汇报了他与着任由他们所说的情况。 李炎听后,哈哈一笑道:“他们跟你们以前一样,对于军制改革之事,估计也如云里雾里一般的。天明啊,你可是这训练营的教官,接下来,可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今日要带人入住到训练营去,对于这警卫之事,你可得上点心,别让外人钻了空子。” “殿下,你放心吧,我你还不了解啊,一会我就带人入住到训练营去。不过,我这一去训练营,殿下身边可就缺人了。”刘天明带着些许的忧虑之色说道。 李炎没所谓道:“训练营事大,侍卫之事,到时候再看看吧。” 刘天明没再多言了。 李炎自有自己的主意,根本不需要他们一些无关痛痒的建议。 下午。 刘天明带着一百亲卫进入到了训练营中,开始张贴训练营中各种的规矩以及条令。 军衔的图案等一切东西,都在公示栏处公示了。 而大门处。 刘天明更是派出二十名亲卫,手持武器,轮流呈站姿立于大门两旁。 刘天明的这些安排,看起来简单,但他却是知道,他们在节度使府中,为了这些站姿也好,还是军纪也罢,那可是吃尽了苦头。 好在他们能吃苦,在一个月时间内给练出来了。 当任由等人一瞧刘天明的这些安排后,顿时紧张不已。 营中纪律条令,那是一条条让他们感觉入了这训练营后,感觉像是没了自由一般。 不得外出。 不得随意讲话,有事喊报告。 不得单独一人出现,如要在营中出现,必须两人呈队列形式出现。 每日卯时初出操,不得...... 总之。 条令太多,多到让任由这个训练营少校主官都害怕了,“你说他们能抗得住这样的条令吗?” “肯定不行,不要说他们了,我们都不一定能抗得住这样的条令,殿下这是要整死我们啊。” “可不是嘛。就这样的条令,谁受得了。” 众原虎鹰帮的头头们一条条的看完条令后,心中开始对李炎有了些小意见了。 不过。 当他们看到军衔制那一栏后,这心中的小意见又开始变成了另外的模样,“咦,依着这军衔制的晋升条件,那我结束了训练之后,就可以被授予上尉军衔,可带兵一个营。哈哈,看来我也是当官的料。” “帮主,咱们真要是如这军衔晋升条件来说的话,等训练结束后,我也可以做少校了。不行不行,帮主你才是少校,我可不敢做少校。”原任由的手下看完军衔晋升条件后,望了一眼任由,心情即激动,又害怕任由有意见。 “不管如何,为了做官,我都得抗住这些条令。要不然,如果我们都抗不住这些条令,那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做这个官。” “就是,就是。帮主,你发话吧,你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原虎鹰帮的这些头头们,瞧过条令,以及军衔制之后,开始各有各的想法了。 表面上,大家都还尊任由为帮主。 可心底里,却是开始打着小算盘,想着在未来的训练营中的日子,如何超越自己,成为下一个少校。 一个少校都可以管整个虎军训练营了。 对于他们这些没有见识的人来说,少校军衔都可以管束如此多的兵卒,那中校或者上校等以上的官职,又该如何呢。 远处。 刘天明等人隐在某房子的一角,望着公示栏处。 三天时间一过。 众原虎鹰帮的汉子们处理完家中之事后,开始回营。 当他们一来到训练营大门处时,以亲卫为卫兵人员,见这些汉子回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这些汉子们行了一个,对汉子们来说有些怪异的军礼。 众汉子们也有些紧张与害怕,随之依葫芦画瓢一般的回了一个现代军礼给这些卫兵们。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教官 同化。 先给他们来一个不一样的开始,然后让这些汉子们在不知所措之下跟随,这就是同化了。 毕竟。 这些汉子只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物,根本不知道当兵需要干嘛。 哪怕他们听闻过,可却是没有体验过。 卫兵向着这些汉子敬军礼,汉子们一见之下,必会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只会依葫芦画瓢的回一个不是军礼的军礼。 而这一切,就是李炎想要看到的,也是李炎所设计的。 原理嘛。 李炎自然是运用上了随大流的方式方法了。 当然。 李炎的这个设计,必当要引子的。 而这些个引子,就是走在汉子之前的几个入营的亲卫们了。 如果没有这些亲卫带头,这些汉子也不会趋大流,更是不会被同化,只会傻傻的看着,显得很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一般。 卯时一过。 营区大门关闭。 这是回营结束的最后一刻,也是任由给他们最后的时间。 没过片刻,营区内响起了一阵‘当当当’的声音来。 营区内的汉子们,听到这一阵的声音,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些围在一块说着话,有些站在那儿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有一些更是寻了地石头直接坐下。 没有人把这钟声当回事,也没有人认为这钟声代表着什么。 这些汉子们不懂,但不代表任由他们这些头头上们不懂。 当他们一听到钟声后,二话不说就奔到训练营的大校场之上,开始喝斥着他原有的那些帮众们。 “列队,列队,小麻子,给我站前面去,小心我抽死你。” “猴子,你怎么列的队。还跟我笑,我让你笑,我让你笑。” “二狗,你他娘的往哪里站,赶紧给我滚过来。” “......” 片刻间,大校场上,就响起了任由他们的打骂声。 而此时。 刘天明带着一百亲卫,全副武装的往着大校场走来,腰间挂着配刀,身上绑着几个木柄手榴弹,脸上坚硬,一丝的笑容都没有,看起来犹如一副慷慨赴义的样子一般,显得没有一丝的感情,与着往里的他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这让本还在整队列的众人见刘天明他们这副装扮,感觉怪异的有些不知道如何描述。 甚至。 还有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评论着刘天明他们的这一身装扮。 就连原本还在整列队的任由他们,一瞧刘天明他们这些人的装扮后,也是怪异异常,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该如何了。 刘天明走上高台,望了一眼还在整队列的众人。 突然。 刘天明从身上取下挂在腹前的手榴弹,放声大喊,“大家听着,我叫刘天明,从今日起,我就是虎军训练营的副总教官,他们会成为你们的教官,而你们从今日起,就是虎军训练营的兵了。从今往后,大家会在一个马勺里舀饭吃,但在训练之时,谁要是敢不听从指挥,敢不尊条令者,本教官会赏他一个手榴弹。” 话一说完,刘天明直接把手中的手榴弹用火折子给点燃,然后往着无人的一侧扔了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 把所有本还在傻愣的众人给震惊的无以复加。 有被巨向给吓得跌坐在地的,也有被巨响给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的,更有被巨响之声给尿了裤子的,甚至还有被这一声巨响给吓得想要逃离的。 突如其来的巨响声,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哪怕就是任由他们这些头头们也都被这一声巨响吓得失了魂一般,不知道该如何把魂给收回来了。 “卫兵,给我把他们给我弄过来。谁要是敢跑,当以逃兵罪论。”高台之上的刘天明,见有十来人给吓得要逃,伸手一指,脸上展露着愤怒。 在自己初为教官之时,还有人敢跑当逃兵,真当这里是你们家的了不成嘛。 卫兵二话不说,直接奔向欲要逃向大门所在的十来人。 而任由等人反应过来后,赶紧奔了过去。 没过多久。 大校场上,就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 刘天明依然站在高台之上,望了一眼被巨响给吓得欲要逃离出虎军训练营的那些人后,向着任由招了招手,“任少校,营规还是由着你这个主官来宣布吧,我只是教官,可不管这些。” “是是是,我这就宣布,我这就宣布。”任由此刻害怕极了。 每每一瞧刘天明他们这些人身上挂着的木头棒子一眼,任由都害怕都想要离刘天明他们远一些。 就怕那些木头棒子再次给他带来震憾一般,更或者说,他害怕那木头棒子会把他炸上天去,弄得尸骨无存。 任由害怕,站在前面的这些头头们,也害怕之极,与着任由一样,有着同样的心思。 毕竟,刚才那手榴弹爆炸的现场,到现在还有一个坑在那儿摆着呢。 任由来到高台,小心的看了一眼刘天明胸口处的木头棒子,小心的移了两步,这才拿出早已准备的营规出来,“诸位兄弟,大家来到西川求活,为的乃是钱和粮以及家人。我任由也不白话,带着兄弟们来到西川,本就是为了给大家找一条好的出路,而颍王殿下就是咱们的出路。” “所以,从今往后,再也没有虎鹰帮了,有的只是虎军。你们从今日起,就是虎军的一名士卒了,拿的是殿下给的俸禄,穿的是殿下给的布匹,吃的是殿下给的粮食。家里人也由着殿下安排,不用再为了一口吃的,跟别人争跟别人抢,到头来,还一无所有了。” “今日,诸位兄弟入了营,从今往后,就是同袍了,为国护边,为殿下驱策,为家人谋福。现在,由我宣布宫中规矩,大家都给我听好了,别到时候犯了错误,被执法营的打了板子,你们可别找我来诉苦。” “......” 任由一点也不怯场,字字有力,声声有劲。 当任由一开始宣布起营中规矩开始,下方的两千来人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可谓是鸦雀无声,乍一看,还真有点兵的样子了。 这让站在他身侧后方的刘天明,很是满意任由的这一番演说,也很是满意下方的那两千来人。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思想教育很重要 入营敬礼是第一课。 下马威加训话是第二课。 而这第三课,自然就是规矩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无纪不成军。 李炎可不希望属于自己的军队,乃是一盘散沙,不堪一击。 虎鹰帮没有了。 有的乃是虎军。 虽说虎军还未成,需要这些人接受接下来的训练,通过考核后,成为正真的虎军,这是李炎的期盼,也是李炎的要求, 至于这些人能否如数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李炎心里没底。 不过。 眼下看起来,这些原虎鹰帮的人到像是那么一回事,至少目前不再有骚乱的现像发生。 当任由结束了一大通的宣读后,这讲话的势头却是未止,“刚才我宣读的营中规矩,想来你们有些人听进去了,有些人肯定两眼一摸黑,不知道咋回事。不过不要紧,记不住没关系,跟着识字的兄弟去营规栏那里好好瞧瞧,好好听一听营中识字的兄弟们给你们解释。记住我说的一点,把所有营中的规矩都牢记心中,要不然,一旦你无意间犯了一条,这板子可不会落到我的屁股上来。” “还有,从今往后,所有人不准再称呼我为帮主了。此处乃是虎军训练营,所有见到我的人,都得向我敬个军礼,称呼我一声任少校。如果不敬礼的人,被执法营的见着了,这板子一样会落到你们的屁股上去的。” “......” 好不容易。 任由这一通的话终于是结束了。 这也让他身侧后方的刘天明发现,任由这嘴啊,真能说。 刘天明心中暗忖不已,‘难怪任由能当一帮之主。这么能说,都快抵得上我家的那位了。’ 道士方士也是有家室的。 只有那些一心求道,想要超越自我的人,才会选择避世修行,一人独自跑到哪座大山里去。 而刘天明等人,皆有家室。 任由话一说完,赶紧往后退了几步,不好意思的看向刘天明,“刘副总教官,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刘天明看了一眼任由,未应声,而是往前走了几步,扫了一圈众将士们一眼。 “诸位虎军训练营的新兵们。刚才任少校说的,想来你们也听清楚了,记不记得住就看你们自己了。不过,我会给你们七天时间去适应营中规矩,如七天之后还没有记住,依然犯营规者,执法营会依着营规对所犯营规者,给予一定的惩罚。” “接下来,咱们需要升旗,竖起我虎军训练营的大旗。无旗不成军,无旗不成营。虎军旗一竖,你们每一个人都代表着虎军,代表着殿下的虎军。旗来!”刘天明扫过一圈下方坐将士们一眼之后,大声喊道。 亲卫闻声后,赶紧捧着旗,一步一步往着高台之上走去。 很庄严,也显得很让人有种肃穆的氛围。 下方那两千众新兵们,一言不敢发,两眼睁得大大的,想要看看虎军训练营的大旗,到底是何模样。 任由望着原本属于他的旗帜,此刻却是由着亲卫们来竖旗后,感觉有些失落。 不过。 当他瞧见亲卫们那庄严的踏步姿势之后,这失落感顿时变成了惊奇,以及好奇了。 亲卫捧着大旗来到高台,转身面向任由,大声喊道:“任少校,接旗。” 任由有些不明所以,愣愣的伸出双手。 “任少校,展旗。”亲卫再次大声一喊。 任由赶紧展开大旗来,但接下如何做,他心里却是没有数了。 亲卫知道他不会,而他在节度使府却是练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亲卫见大旗展开,双手捏角,“捏住。” 任由赶紧用力捏住两角,亲卫这才赶紧快速的拿过挂在高台上的那根竹竿上的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大旗绑住。 “展旗。”亲卫绑好大旗,手拉绳子,又是大声一呵。 任由二话不说,依令用力一甩大旗展开。 亲卫看向不远处的刘天明,刘天明领会,大声一喊道:“升军旗,行军礼!” 刘天明话一落,这右手立马到了脑边,向着大旗行起了军礼。 高台下方的亲卫们,立马向着军旗行起了军礼。 得了指示的亲卫心中默默的计算着时间,双手轻轻的拉扯着绑着大旗的绳子。 大旗在他的轻轻拉动之下,开始缓慢上升。 任由一见刘天明发话,又见他们向着军旗行起了军礼后,赶紧依葫芦画瓢般的向着大旗敬起了一个非常不包准的军礼来。 同时。 下方的两千多新兵们,也开始向着缓缓上升的大旗行起了军礼。 至于军礼行得如何。 没有人会去在意,也没有人会在此刻去纠正他们所行的那歪歪斜斜的军礼,或者错误的军礼。 一分钟不到。 大旗被亲卫爬升到了最顶端,刘天明等人这才重重的结束了军礼。 任由见状后,虽不解,但也随之放下了右手。 下方的众新兵们,也三三两两的放下了右手,或者左手等。 这一切。 全部来自于李炎的设想。 当然,这个设想,依然还是承袭前世的。 前世没有机会到军营中去体会几年,而到了这个时代,李炎只能把前世的这些拿到现在来使用了。 而且。 李炎更是知道,对于军旗也好,还是未来什么的旗也罢,如不尊重大旗者,那必当不是一个好兵,也不会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兵。 李炎设计的这一切,为的就是对这些新兵们加以思想教育。 思想教育的重要性,李炎比谁都清楚。 不爱国的国民,绝对不是一个好国民。 如这个国家是他李炎的,不爱国的国民,李炎绝对不会要,如有可能,驱逐出国也不是没有可能。 升旗对于这些新兵而言,或许有些新颖,但绝对是他们开启思想教育的第一课,也是开启他们敬旗爱军爱国的第一课。 刘天明转过身来,望向下方的新兵们,“虎军旗,代表着殿下,代表着虎军,代表着我们,也代表着你们。虎军旗倒,虎军没。虎军旗倒,你们将不会是虎军营的人。我希望你们记住,虎军旗是每个虎军营的人都应该敬重的,而且都必须尊重爱护维护的。在未来的日子里,当你们结束虎军营的日子之后,我希望你们记住我说过的话,人倒旗不能倒。”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可怜的王三 虎军训练营,从这一刻,开启他的力量之美。 李炎的这个训练营,为的就是给自己培养属于自己的人,而非朝廷的人。 西川暗潮涌动,李炎根本不知道谁是谁的人。 他无法分辨西川哪些人属于李系,又哪些属于牛系,又有哪些人属于宦官集团的。 为了给自己上一道保险锁,李炎需要他自己的势力。 身为节度使的李炎,他有权募兵,也有权增加军中各种官职,只需要上书至朝廷即可。 不过。 眼下的李炎,却是没有上书到朝廷去。 他暂时还不想,也不会。 除非虎军训练营的这些兵能够可以使用了,他才会上报到朝廷去,要不然,就王守澄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还不知道怎么破坏呢。 随着训练营的正式开启之后,西北大营,西南大营,东南大营三大营的各将领们,却是纷纷在大营内嘲笑起他李炎来了。 这不。 此刻西南大营之中,一位将军与着在坐的各位将领们就坐在一块,说着虎军训练营的事情来,“殿下他要练兵,本将实在不知道他颍王何时会练兵了,我到是听闻颍王殿下到是会炼丹,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许将军说的没错,这练兵之事乃是各家的秘技,谁又会随意透露出来,我看啊,颍王这是拿我们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募兵练兵了。” “我说啊,你们就别说颍王练兵了。颍王他募了几千兵源,难道你们不担心我们的军响被他颍王挪用了吗?” 此人话一出。 整个堂中的人纷纷有些坐不住了。 他们可是派了人到虎军训练营那边打探过。 两千多人的兵源,再加上各自的家属,其人数早已超过五千人了。 这么一大批的开销,再加上募兵的钱,如不动用他们的军响,他们真怀疑李炎的钱能平空变出来。 顿时。 西南大营的这些将领们止住了笑声,面面厮觑。 李炎要挪用他们的军响建立新的军营,他们即便有万般的想法,也难以阻止。 地方的财政,可是在他李炎的手中。 各大军营的军响也好,还是其他的也罢,均得向李炎伸手才能维持。 顿时。 这些面面厮觑的将领们,双眼一闪,纷纷起身出了大堂,叫人牵马,欲要前往成都府去了。 与此同时。 东南大营也与西南大营如出一辙。 至于西北大营,反到是平静的很,该出操的出操,该训练的训练,根本没有人在意他们的军响会被李炎挪用或扣克。 而此时。 郭末反到是有些急切。 他急切,到不是因为军响之事,而是因为虎军训练营之事。 年前,西北大营军乱,他郭末依李炎的命令,平了乱,最后还抓了上千参与军乱的将士。 可如今。 训练营建成后,这些参与军乱的将士,并没有被要求入营训练,反到是被打发了回来,由着他郭末集中在一块,重新接受训练。 而他郭末,从一开始听说李炎要弄一个训练营之后,就有想法想要进入这训练营中见识一番了。 可是。 虎军训练营此刻却是大门紧闭,只能听见大营内的叫喊声以及喊号声,他郭末想看上一眼,不要说门都没有了,就连条缝都找不到一条。 西南大营以及东南大营的将领们往着成都府去了。 而此时的节度使府中,李炎却是正在侧院,看着眼前被折磨的有些不成人样的王三。 王三被以运送货物的方式送到了成都府。 在李炎的交待下,王三过了近一个月的好日子,有吃有喝,甚至有时候还能喝上一碗酒。 这段日子,真可谓是他王三过得最好的日子了。 哪怕他在这段日子里每日都提心吊胆的,可就这样的日子,他王三还真从来没有享受过。 可是。 好日子总有到头的时候。 这不。 李炎一大清早就着人把王三提了过来,连话都没问一句,就被时宽如扔小鸡似的扔进了静室里头去了。 王三一开始还以为今天是他的死期。 可当他被扔进静室之后,他就知道,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静室有多可怕,他不知道,但却是见过乔双的惨状。 王三带着害怕,以及紧张的心情静静的待在静室内。 可是。 半个时辰后,他就开始受不了了,有些开始癫狂。 一个时辰后,王三已经达到了癫狂的顶端,脑中无时无刻都在响着一个可怕的声音,而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李炎。 不过。 李炎可没有闲心思跟王三这样的小人物多话。 那只不过是他王三因为在静室里待的太久的原因,开始产生幻想了。 随着一个时辰一过。 王三的癫狂已经达到了自杀的倾向。 而李炎依然没有让时宽他们放他出来,一直在外面静静的等着。 当一个半时辰过去后,静室内的王三,想自杀找不到自杀的东西,想撞墙,可静室内的墙面乃是软体材料,撞墙无路。 最终。 王三开始咬自己的肉,以及咬舌。 舌头一断,可依然还是没要去他王三的命。 无数个恐惧的画面,出现在王三的眼前,王三的精神状态,已经达到了一种幻境的程度了。 到了这种程度,李炎这才发了话,让时宽他们把王三从静室里弄了出来。 当王三一从静室里弄出来后,趴伏在地上的王三,抬头看着天空,听着外界的声音,感觉人间真好。 惨。 惨到家了。 屎尿齐流这已经属于进入静室的标配了,而王三除了这些,舌头都已经被他自己咬断了。 身上的的衣裳被他撕破的已经成了条条装。 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抓痕,以及咬痕。 手臂上,数块被他自己咬下的肉晃来晃去,李炎瞅着,感觉眼前的王三已经不属于人类范畴了,而是属于动物类了。 时宽低头,附耳而道:“殿下,王三的舌头被咬断了,看来咱们审问怕是要中断了。” “舌头断了难道就没有手了嘛,没有手还有脚呢。王三他识字,也会写字,即便他不识字,只要他意识清醒,审问就不能断。”李炎可不会在意王三是死是活。 敢放火烧自己的王府,那就得有着被李炎整成疯子的心理准备。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有意思 时宽看了看王三,又细细想了想李炎的话,顿时改变了原有的想法,向着李炎点了点头道:“殿下,属下明白了。” “时宽啊,记住。对待自己人,可以温柔到极致,但要是换成敌人,就得什么事都要能做,什么事都要不怕做。如果心一软,最终害的会是自己,明白吗。”李炎虽不知道时宽能不能体会他这句话,但这样的思想得灌输。 前世。 华夏遭了多大的难。 不是倭国就是各西方大国的欺辱欺压。 这让华夏长达几百年,一直跪伏在外族人的脚下,活得生不如死。 这些。 李炎不会忘记,更或者说已经刻入到了他李炎的骨子里了。 而今。 自己有着这个身份,有着这个背景,甚至在将来还会坐上那个位置。 李炎一定要把这个国家带上世界的颠峰,做到真正的万国来朝,做到所有他国之人一见自己这个国家的国民之后,就带着一种打心底里的尊敬。 不管这种尊敬是屈从的,还是害怕恐惧的,李炎绝不允许他国之人临驾于本国国民的头上如何如何。 有了李炎的话。 时宽等人直接把王三吊了起来,也不管王三被巨痛给刺激的哭喊,还是在恐惧死亡而哭叫。 咬断了舌的王三,说话口齿虽不清,但神智却是清醒的。 当王三一被时宽他们吊起来后,没问几句话,王三就全吐了。 当李炎得知王三的背后之人乃是李宗闵后,冷哼一声,“李宗闵,你给我等着,等我回长安的时候,你李宗闵一家,我会好好招呼的。” “殿下,现在我们怎么办?王妃她们在长安必当不安全,要不把王妃她们接到西川吧。”时宽知道李炎很在意王淑等人。 李炎摇头。 接不得,也不能接。 时间还不到。 只要李炎一派人到长安把王淑等人接走,长安的人就会认为李炎这是已经要开始谋反了。 西川的动静,必然是阻止不了消息的外泄。 李炎募兵成立自己的军队,这个消息,李炎可以肯定,会在半个月内就会抵达长安各朝官们的手中。 而如果此时再派人去把王淑她们接到西川,这无异于是向朝廷表明,他李炎有反心了嘛。 要坐上那个位置。 李炎不想坐得不安稳,也不想坐得不踏实。 至少,名要正,言也要顺。 正当李炎在想着该如何处理好长安那边的事情之时,一亲卫快步走进侧院,“殿下,西南大营,东南大营各大主将来了,说是要面见殿下。” “他们怎么会跑来见我。最近外界发生什么事了吗?可有什么风声传出?”李炎一听西南、东南两大军营的主将们来了,这让他心中突然一紧。 这两大营,表面上看起来安安稳稳的。 但李炎却是知道,这两大营的情况,比起现在的西北大营来,要复杂得多了。 据李炎派人调查。 这两大营内,被安插了不知道多少各大派别的人。 就比如西南大营中,就是以牛系为主,宦官集团的人为辅。 而东南大营,却是以李系为主,宦官集团的人为辅。 原监军崔元被李炎给抓了,到如今一直被安置在某处,无人过问,也无人知晓崔元如何。 牛系的人也好,还是李系的人也罢。 总是时不时的派人在成都府中打探着崔元的情况。 而今。 突然离营,跑来节度使府要面见自己,李炎第一反应,认为有可能要出事。 亲卫摇头表示不知。 许敬却是走近李炎,小声的说道:“殿下,外界最近没有什么风声,而且还很平静。” “即然人家到了,那咱们也别冷了人家的心。带到侧院来,我到要好好看看这些人。”李炎看向许敬笑道。 许敬一听李炎的话,顿时明了,赶紧着手安排去了。 安排。 自然是要给这些一个下马威的。 时过两刻钟后。 西南、东南两大营的几位主将这才被亲卫带了过来。 当这两大营的将领一带入到侧院后,尽目之下,并不是茶水,也是不坐椅,而是一个审问犯人的场景。 当他们仔细一瞧那被吊起来的犯人之后,众人心中顿时有惊惧连连,脸上的表情都在这一刻发生了转变。 被吊着的王三,此刻的模样,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见识了。 犯人审到这种程度,他们还真是头一次见。 众人心中各有心思,心中打着鼓,实在不知道李炎为何会在这样的场面之下接见他们。 众将领来到李炎的不远处,望向李炎,抱拳行礼,“末将许忠,末将冯祥,末将......见过殿下。” “几位将军前来见我,是有何要事吗?”李炎坐在椅子上,连身子都未起,淡淡的看着眼前的这七八位两大营的主将将领们。 许忠,牛系人物,统领西南大营。 冯祥,李系人员,掌东南大营。 这两位,李炎不陌生,但亦也不熟悉。 在李炎来到西川之后,各大营的一些主要人物,李炎还是了解过的,而且也有见过面的。 众人见李炎并没有回礼,也没有像前几次见面一般的请他们入座,所问之言,也是淡然的很。 就当下这样的一个场面,众人也已经看出来了,李炎这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啊。 不过,他们心里虽打鼓,可却是并不惊惧于李炎,“殿下,我等今日前来,乃是为了军响之事。” “哦?军响不是早已发放了吗,几位此时过来过问军响之事,难道本王曾有少过你们一文钱?”李炎一听那冯祥所问,感觉有些不明所以。 年前发放过一次军响。 而今离发放军响之时,还有半个月呢。 许忠向前一步,抱拳道:“殿下,我等耳闻,殿下在成都府北部建立大营,而且人数不少。末将今日斗胆前来向殿下求教,殿下建立北大营,而我西川本就贫苦,仅有的军响断然是无法支撑如此多将士的开销。所以,末将等人想恳请一下殿下,我等的军响可否提前发放。” 嚯。 李炎傻眼了。 李炎实在没想到,这些个大老粗们,还真叫一个直来直去,连弯都不会拐。 自己建立虎军训练营,这些人是怕他李炎扣克了他们的军响。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临时起意 李炎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这些个大老粗们,想笑吧,又觉得这些人可怜。 不想笑吧,又憋得难受。 ‘难怪这些人会成为别人的狗腿子,就这脑袋瓜子,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故意为之的。’ 可李炎却是不知道。 人家问的这么直接,并不是真傻,也不是真粗。 就是故意的。 他们瞧不上李炎这个节度使,更是没有把他李炎放在心上。 在他们的心里,李炎这个亲王,被王守澄等人以发配的形式被弄到西川做这个节度使,等同于成了宦官集团心中要除掉的一个亲王罢了。 至于什么节度使,他们更是没有放在心上。 敢得罪宦官集团的人,他们比谁都清楚,那下场绝对不会好过。 而且。 就李炎从长安带来的这些人,他们认为,如真要是西川发生大军乱了,他们一个冲锋就能解决掉了。 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惧怕李炎,更是不会把李炎当作一个有实力的亲王来对待呢。 一来就提军响。 李炎心中一开始还真以为这些大老粗们这是真粗。 但他心里同时也有另外一个声音,那就是这些人是想给自己提前上眼药了。 “军响之事,每月都有定量,而且时间也早已定下。如本王提前发放给你们两大营,西北大营,以及其他各州的将士们必然是有意见。如果你们缺钱了,本王到是可以借上一些给你们缓一缓急。”李炎虽第一观念是认为这些人是大老粗,但想着他们能坐上这军中将领之职,想来肯定不是那么简单之辈的。 他们怎么可能会缺钱。 西川的军响,那可是直接发放到他们手中,再由他们发放给营中将士的。 钱都到了他们的手上,要是不弄点,那可就真对不住他们头上的将领之职了。 不过。 这样的情况,放在唐国当下,各地基本都一样。 上下其手,根本没有把底下的士卒当一回事。 只要把下面的头头们给稳住了,那一切就好办了。 哪怕有个别的士卒有意见,那也别想闹起来。如真有人因为军响之事要想闹事,不整死他那才怪。甚至,只要他敢闹,不出第二天,那人的尸体估计就会被沉江。 冯祥望了一眼左边的许忠。 二人随即眼神交流。 片刻间,二人像是达成了某种统一。 冯祥向着李炎抱拳道:“殿下,军响之事虽已定量且定了时日发放,可军中将士们的甲胄也多有损坏,而且各种物事都得修缮。末将听闻,最近南诏国蠢蠢欲动,所以,我等期望殿下能多下拨一些钱粮来,也好应对南诏国的袭击。” “是啊,殿下,冯将军说的没错。经上次南诏国入侵我唐国始,我各大营的军械多有损毁,如南诏国再次发兵袭击我国边境,我等亦无法应对啊。殿下,末将请求殿下多下拨些钱粮。”许忠一见冯祥开口了,立马有样学样。 可他的有样学样,根本就是与着他冯祥貌似早就商量好了的。 李炎淡淡的看着这二人表演。 心中却是盘算开了。 ‘看来,这些大老粗们并不是我所想的那么不堪啊。军响弄不到,就开始打钱粮军械的主意了。难怪当初郭钊提醒过我,让我多多注意这两大营的人。’ 李炎已经开始正视了。 老粗并不粗,而且还挺有主意的。 李炎轻轻的拍了拍椅把,站起身来,指着吊在不远处的王三道:“时宽,他说他背后的主人是李宗闵。李宗闵让他要放火烧了我的王府,想趁王府着火大乱,把我的王妃抓走。你说,依着我唐国律法,他李宗闵该判何刑?” 李炎并不直接回应他们这些人的话,而是指着王三说起李宗闵来。 当李炎的话一出。 许忠等人这脸上顿时有些诧异。 他们乃是牛党一系之人,而当李炎说李宗闵想要绑了他的王妃,这事他们并不知道,也根本不可能知道。 李炎这么一说,西南大营的许忠几人,这脸色立马就不自然了,感觉李炎这是故意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事。 至于李炎所说之事是真是假,从眼下的状态来看,他们心中认为有可能。 反观东南大营冯祥等人,此刻到成了看热闹的人了。 一旁的时宽见李炎发话,顿时明了。 “殿下,依我唐国律法,谋害宗亲,王三砍头,夺其李宗闵李尚书之爵,免其职,抄其家。世代不可再参加科举,世代不可为官为吏。”时宽看向李炎,大声的喊道。 李炎回正身子,望向许忠。 李炎的目的不言而喻。 你们不是牛党的人嘛,而李宗闵不是你们牛党的主要人物嘛,那我就拿李宗闵来说事,看看你们又如何应对。 许忠等人的脸上不自然,李炎自然是瞧得真真的。 其实李炎也知道,拿李宗闵的事吓不倒这些人,随之淡然而笑道:“你们看,本王这里事情不少,让你们看笑话了。时宽,一会你代本王写封信回长安,顺便把他的口供递上去。” 李炎话一落后,时宽立马点了点头应下,但时宽却是知道,李炎这番话,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而此时的李炎,又再一次的说道:“对了,刚才你们说到要多下拨一些钱粮给你们修缮军械之事,此事可以。不过,你们需要把军中军械的损毁情况以书面形式递呈于本王,本王到时候会依着书面的数据下拨钱粮。” 要钱粮。 好办。 钱粮而已,李炎身为这西川节度使,有权批复与不批复。 但就看你这书面申请写得怎么样了。 不过。 此刻的李炎,心中却是临时起了一个计划。 “殿下此言可当真?”冯祥一听李炎的话后,双目一睁问道。 李炎依然淡然的很,轻轻的点了点头,“军械乃将士们的保命之本,更是重中之重。本王原本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全数把原有的军械换掉,重新向朝廷要一批新的来。甚至,连军中马匹,我都准备换掉其中七成左右,好应对南诏国这个白眼狼。” 李炎的话一出,冯祥、许忠等人的脸上,立马显露出贪婪之色来。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各有心思 军械换一批,军马换掉七成。 这是何等的一个数字啊。 换算成钱的话,那可是一个天文数字了,对于他们这些喝兵血的人来说,这无异于是一次赚大钱的机会。 如此机会,谁又愿意放弃呢。 今日,他们前来面见李炎的原因,原本只是想知道,李炎成立的训练营,会不会挪用他们的军响。 更者,还想借今日之机会,来向李炎示强。 可是。 他们却是没有想到,李炎到是抛出了这一席话出来,这让他们脑中纷纷开始计算着本部大营之中,还有什么可利用之物。 甲胄、兵器、攻城军械、防御军械等物。 还有军马、军粮等。 细算下来,这个数值顿时在他们脑中越来越大,大到了一个天文数字。 怀着激动心情的他们,此刻已经忘了他们原来的目的,纷纷向着李炎恭维不已,“殿下,你看我西南大营,军械损毁严重,还请殿下看在我西南大营各将士的份上,优先更换我西南大营的军械,末将许忠在此代表我西南大营四千五百将士,多谢殿下了。” “殿下,我东南大营的军械损毁的更加严重,还请殿下看在我东南大营的将士份上,也优先更换我东南大营的军械吧。”许忠急了,他冯祥更急了。 李炎淡淡的看着这两位主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这样挺好。 继续这样下去。 只要给我半年时间,我那训练营的兵也就能成军了,到时候,你们想来我面前示强,那就看谁有那个本事了。 李炎缓缓走近椅子,坐下后笑道:“刚才本王说了,想更换军械,那就写清楚军中损毁的军械情况上报,另外,马匹数量,老马,废马数量等。没有真实的数据上呈,朝廷又怎么可能仅听本王一面之词呢。” 众将领听后,觉得确实该如此。 损毁的军械,那是得验收查验的。 如查到作假的成份,真要追究起来,谁也不会好过。 虽说在当下,这种事情也正常的很,根本没有谁会把这种事当回事,毕竟大家都黑,你想白,也会把你弄成黑的。 天下乌鸦一片黑了,又有谁会追究呢。 可眼前西川节度使乃是李炎,更是一个亲王,他李炎上面,可是坐在大明宫的皇帝陛下李昂。 许忠等人即便以往常期作假,但在面对李炎之时,估计会避上一避。 “是是是,殿下说的是,那我等立即回营清点营中损毁的军械和老马街。殿下,末将告辞。”许忠等不及了。 冯祥也等不及了。 众人都等不及了。 纷纷向着李炎抱拳一礼后,大踏步的往着节度使府外走去,一点都没有给他李炎面子。 这让坐在椅子上的李炎,脸色很是不快,两眼微眯。 一旁的时宽等人,一见李炎的这个表情显露在脸上后,就知道李炎这是极端的不喜了,“殿下,要不要我叮嘱一声高天德,让他们去震慑一下这些丘八们。” “算了。此刻我们还是少与高天德交集。不过,他们想从中捞钱,本王却是不会如了他们的意。”李炎虽不喜,可也知道自己实力不如人,想要控制住这两大军营,还真有些难度。 杀? 李炎没有想过,也不屑去这么做。 他一个亲王,还没下落到需要做一个杀手的地步。 虽说他李炎有这个本事,可非到不得已的情况之时,李炎绝不会动用他的金手指的。 况且。 每一次金手指一用,他李炎就得难受之极,更甚至还会瘫上那么一会。 而就这么一会儿,任何人,都能要了他李炎的小命去。 哪怕就是一个小孩,手里拿把菜刀,都能随时结束他李炎的小命。 所以。 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李炎绝不会动用他的金手指。 近旁的时宽,闻李炎所言后,像是知道李炎的心中计划一般,笑声道:“殿下你让他们上呈军中军械之事,怕是想要知道他们的家底吧?” “那只目的之一。换与不换,那是我说了算。待他们清点好军械上呈后,他们就会知道本王的最终目的了。”李炎没细说,反正这事不急。 时宽闻声,到也没再往下问。 身为侍卫的他,虽是第一次做侍卫,他却是很聪明,知道有些话不要追着问,也不要什么事都乱说一通。 此时。 许忠、冯祥等人一回到两大营后,就开始召集下面的将校们了。 清点军械,准备换钱。 激动与高兴的他们,根本不知道,李炎正设置着一张大网,让他们钻进来呢。 想要从中捞钱,那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拿了。 东南大营中。 高天德坐在自己的营房内,听闻下面的亲兵来报,“监军,营中有情况,据小的刚才打听,好像是殿下承诺了他们说给各大营更换损毁的军械,就连马匹都说要更换七八成。” “哦?此事可真!”高天德一闻这个消息,脑中开始思量许多。 西川军要更换损毁的军械,身为监军的他按道理得第一时间知道才是。 不过。 李炎发的话,他却是不敢跟别的监军一样,前去成都的节度府找李炎询问。 高天德只要一想到李炎,就会冒冷汗。 到现在为止。 那个所谓的静室之怖,还时不时的在他的眼前浮现。 那亲兵重重的点了点头回道:“回监军,此事应该不假。而且,此刻营中的将士都在清点军械。小的观他们清点的军械,仅有一点小瑕疵都记录在案,看情况,殿下这是真的要更换各大营的军械了。” 高天德走出营房。 抬眼之下,全是各处奔走的将士们。 站在营房前的高天德,望了一眼成都府方向后,心中暗忖不已,‘难道南诏国要对我唐国发动攻击了?如依西川的军力,那断然是不可能应对的。不行,我得去成都找殿下示警,让殿下赶紧求缓。’ 高天德心中一有所想,立马叫来亲兵,二话不说就出了东南大营。 可他根本不知道。 南诏国虽说蠢蠢欲动,但到也没有达到进攻唐国的可能。 而这一切,乃是李炎的一席话,或者说乃是李炎的一个临时计划罢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佛道 冯祥一回到东南大营,并没有把这事向高天德通气。 表面上,高天德乃是宦官一系的人,冯祥乃是李系的人。而李系之人,绝对的是不喜欢宦官的。 从李德裕身上,就能看出,李系人员,是多么的不屑于宦官了。 而冯祥虽属于李系,可再怎么属于李系人员,那也是有私心的。他的私心,就是想赶在许忠之前,把清单递到李炎的面前,以此来争取到最大的利益,更或者想从中谋最大的私。 反观李炎。 他把高天德安排到东南大营,其也是带着想法的。 牛系跟宦官一系的人走得近。 只要牛系有什么动静,必然会先跟高天德通气的。 而这李系一派,也就是冯祥所在的东南大营,却是成了空档了,为此,李炎特意把高天德安排到东南大营去,为的就是盯住这冯祥等人。 至于他们双方之间会发生什么,这根本不是他李炎需要考虑的。 也着实。 高天德以监军之身份,进入到这东南大营之中,先期还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但这些事情,高天德却是以他一己之力给摆平了,但却是跟着冯祥之间的间隙越发的大了。 高天德来到成都府求见李炎。 可李炎却是不想见他,甚至还发了话,让他滚回东南大营去。 高天德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的耳朵有问题,可亲卫就是这么传话的,到了最后,高天德的再三问话之下,亲卫很是不耐烦,“高监军,想求见我家殿下的都排到成都府外去了,你以为你一个监军想见我家殿下就想见嘛。别以为你是西川监军,你就自我认为自己的身份尊贵,我家殿下比起你来,尊贵的不止一星半点。殿下让你滚,你就给我滚。” 高天德被那亲卫的话给气着了。 不过。 高天德气归气,但一想之下,却是觉得此时自己前来见李炎,还真不是时候。 而此时。 亲卫还向着他眨眼睛,嘴巴掳了掳。 顿时,高天德一个激灵,明白了。 高天德指着亲卫,“哼!咱家乃是受皇命之人,西川有任何动静,如没了咱家,你们都别想通畅。回去告诉颍王,军械更换之事,咱家要过目,否则,咱家必当上书至朝廷。” 放下话的高天德拂袖转身,两眼往着节度府两边远处瞟去。 顿时。 节度府大街的两头,几道身影出现在他高天德的视界中。 ‘这些人是谁的人?难道王守澄还派了人过来?他这是不相信我了?’ 高天德瞟见了这些人后,心中开始有些打鼓了。 节度府内。 李炎得闻大门前的事情后,无奈的笑了笑,“他高天德此时过来,还真不是时候。不过,他高天德到也聪明,要不然,出了差错,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时宽,盯着咱们这里的老鼠们,你可有查明是些什么人了吗?” “回殿下,据我所查,这些人当中各方的都有。有冯祥的人,也有许忠的人,还有郭仲词的人。甚至,还有本地官吏一方的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有王守澄的人,不过,这些本地官吏的人,不排除是他王守澄的人。而且,我还发现了两个特别的人物,我跟踪了几天,也没有看出这两人属于哪一方。”时宽把他这几天所查回道。 李炎头大了。 自打他李炎来到这成都府,就开始有人盯着他了。 不过。 一开始李炎还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直到他上任了西川节度使之后,他这才重视起这些人来了。 这些老鼠如何,李炎虽不担心,但保不齐被他们发现了些什么。 为此。 李炎想除掉吧,可觉得还不到时候,不除掉吧,总是被人盯着,心里膈应的很。 李炎也不再去想这些老鼠们了,看向时宽问道:“正守那边情况如何了?他叫来了多少你们的同道和方士了?” “殿下,这个...我不好打听,不过,袁道长好友遍地都是,想来不出半个月,袁道长必然会回来的。”时宽此刻显得有些无力感。 年后。 李炎与着他们这些人商量过,让他们传信整个唐国,召一些能为他效力的方士道士前来助他李炎一臂之力。 十三个方道到也积极,可时宽却显得有些另类。 他即不写信,也不放出风声去。 李炎追问之下才知道,时宽所在的道门,也仅有一位师弟,其师父早已过世,就连其所在的道门,除了他那位师弟之外,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徒弟。 至于师友也好,还是他的朋友也罢,更是另类的很。 两个字,没有。 所以。 当李炎问及袁正守的进展如何之时,时宽就有显得有些无力感了。 李炎知道时宽脸上挂着尴尬,走了过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别灰心,如果有可能,可以到训练营,或者训练营的那些家属当中挑些人做弟子,或者收入到你所在的道门。” “多谢殿下挂心。不过,这事还是算了吧。”时宽感激的看着李炎,心思却是不定。 李炎也不再多言。 这道门之事,李炎还真不是太懂。 即便长期跟着他们在一块,可李炎也少有过问道门的事情。 在当下这个时段。 佛门强盛,道门凋敝。 道门想要求活,真叫一个步履维艰。 道门穷啊,佛门却是富得流油。 佛门寺院遍地,又广收门徒。 其更是占据大量的土地,以及大量的仆役、女婢、奴隶等,而且还享有不用交纳赋税,而且还可以免除一切劳役的各种特权。 甚至,寺庙所在之地,所有的百姓都会成为他们的佃农,供养整个寺庙,让他们享尽世间荣华富贵,而那些佃农们,却是只能吃糠咽菜。 唐睿宗李旦曾说过,十分天下财,而佛有七八。 可见,这佛门到底有多富有了。 如此富有的佛门,否则原主李炎在坐上那个位置之后,也不至于一听李德裕,以及道士赵归真的鼓动后,就直接来了个武宗灭佛运动了。 成果嘛。 那自然是刚刚的。 只不过,原主唐武宗,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那条求仙之路上。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崔元使官 丹。 李炎早就不再炼了。 要炼也是炼肥皂香皂,或者火药了。 再往大一点,那可就是铁了,或者钢了。 只不过,眼下他李炎的手上没有这样的人才,否则李炎也不会让袁正守离开成都府,去各地网罗人才去了。 佛门人吃喝享乐,都钻到享乐与谋利去了,而道门的人相对而言,还是有些人才的。 当然。 坑蒙拐骗的也不少,毕竟他们得求活。 生在这个时代,能活着就不容易了,哪里还管别的。 李炎看了有些失落的时宽一眼,直接向着不远处的许敬问道:“许敬,最近南诏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许敬走近前来,看了一眼一旁的时宽。 “殿下,这事你还是问一问时宽吧,当时你让我主抓后勤这一块的,而时宽乃是负责情报的。”许敬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李炎说道。 不过。 他在看着李炎之时,却是瞟向时宽。 时宽见李炎问及南诏国的情况,立马一扫刚才那阴郁的心情回道:“殿下,南诏国最近情况有些不融乐观。据眼线传来线报说,南诏国王晟丰祐放出话来说,如朝廷不惩戒杜元颖,必将不日再次率兵兵临成都府下不可。不过,线报还说,晟丰祐最近一直忙着,如何把我唐国的工织如何转化成他南诏国的技艺。依我所看,南诏国想要再次率兵攻打我唐国的可能性不高。” “这白眼狼看来真不是一个好东西啊。我唐国的技艺,怎可让他偷学了去。看来,我得想办法把他从我唐国掳掠而去的百姓赶紧弄回来,要不然,我都对不起我这头上的颍王名号了。”李炎听完时宽的话后,恨色而起。 晟丰祐,当前南诏国的国王。 晟丰祐的这个国王怎么来的,熟知南诏国的人都知道。 晟丰祐的这个王位,乃是弄栋节度使王嵯巅杀死上一任的国王劝龙晟之后,拥其弟晟丰祐为国王的。 而这个王嵯巅,在南诏国,那可是一位非常激进,且很鹰派的节度使。 弄栋节度使,乃是仿唐国的方式成立的节度使,并非唐国的节度使。 王嵯巅为了建立从龙之功,更是想要学唐国王守澄这样的人物掌控南诏,不惜杀死上一任的南诏国王。 可见,这个人物,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物。 就连前年带兵攻击唐国的主意,都是出自于他。 而至此攻唐一战之后,他王嵯巅更是把持着南诏国的朝政,想如何就如何,南诏国的国王晟丰祐,反到是成了傀儡国王。 他攻唐到是爽快了,可却是让唐国背负上了一个极为惨痛的代价。 那一战,成都以南,越嶲以北,八百里之内,民畜皆空,更是把唐国的技艺,文化传播于南诏。 南诏国的这些国王的名字非常有意思。 连名。 比如上一任的国王叫劝龙晟,那下一任的国王,一定会以晟字开头。 依照南诏国原来的习惯,父子相传,用连名制,就连兄弟也都用连名制。 而这种情况,在我国西南少数民族之中也颇为流行,并非某一族独有,或某一族群所特有的。 时宽见李炎有心要对南诏动手,但就眼下的情况,还真急不得,赶紧劝阻道:“殿下,南诏国虽偏僻,可我西川想要攻打南诏,此时非最佳之时。至于南诏国所掳掠我国百姓财物之事,还需要殿下从长计议才行。” “我懂。你们放心吧,我还没傻到现在就去硬碰硬,发展才是硬道理。许敬,你去把崔元给我带来,正好,他不是在这西川做了好些年的监军嘛,想来他跟南诏国也算是老交情了。”李炎哪里会不知道眼下的情况。 真要打,西川眼下还真不是南诏国的对手。 虽说唐国兵马不少,即便李炎上书朝廷,让朝廷派出兵马前来协助他攻打南诏,可李炎也不敢用那些人啊。 朝廷能派的无非就是神策军的人。 李炎跟着王守澄可是有仇的。 得了话的许敬,向着一亲卫交待了一声后,向着李炎说道:“殿下,你不会是想用崔元来对付南诏国吧,可就崔元这种两头草的人,他又如何能对付南诏国呢?” “他可对付不了南诏国,但我需要一个借口。需要他崔元出使南诏,为我唐国做出牺牲了。”李炎脸上挂着一丝的愁容说道。 李炎在愁崔元这货能不能用,能不能派他作为使节出使南诏国。 李炎心中有太多的想法了,也有太多的计划了。 而且,计划连着计划。 如果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必将麻烦不断。 时过两刻钟后。 崔元被亲卫带进了节度府。 一被带到李炎的跟前后,崔元的双腿就打起了摆子,老远就向着李炎行起了单手大礼来,“殿下,奴婢给你请安了。” “来来来,崔监军,你现在可是本王的心头肉啊,你给本王行这么一个大礼,我可有些吃不消的。”李炎看着前来的崔元,向他招了招手,说着一些让崔元都意想不到的话。 崔元一听李炎的这些话后,更是胆战心惊的,“殿下召奴婢过来,如有任何差遣,还请殿下发话,奴婢必将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崔监军,你这么说,那本王可就直言了。本王有意想让你出使南诏,去跟南诏国要回他们所掳掠的我唐国百姓还有财物。特别是他们掳掠我唐国的织工女子们。”李炎到也不跟他废话了,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崔元一听,心中立马思量了起来。 ‘他要派我出使南诏?他有这么好心?不可能,不可能。’ 心中活跃不已的崔元,虽不明情况,但一想到出使南诏,这可是一个逃离西川的好机会啊。 他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了,再也不想受这个罪了。 他恨李炎,极度的恨李炎。 恨李炎砍了他一条胳膊,恨李炎夺了他的监军之职,恨李炎把他当狗一样扔进那可怕的静室,恨李炎不给他自由,恨李炎夺了他所有的财产,恨李炎...... 哪怕他尝过了静室的恐怖,归顺了一段时间之后,可一旦恢复了过来,这心就开始左右摇摆了。 两头草。 绝对的两头草。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出使南诏 崔元心中了有主意,立马向着李炎躬身一礼,“殿下,奴婢必不负殿下之令,定要把南诏国掳掠走的百姓和钱物要回。” “很好,你有这个信心最好。本王已经替你张罗好了,过几日,你就出使南诏吧。记住,你出使南诏,代表的乃是我唐国,切莫做下一些有违我唐国名声之事。我唐国乃泱泱大国,一个弹丸之地的南诏,你也不必把他们放在眼中。”李炎含笑点头。 崔元躬身领命,“是,殿下说的是。那奴婢这就回去准备?” “去吧,到了出使之前,我会差人过去通知你的。这几日里,好好研判一下南诏的情况,可别出了差错哦。”李炎挥了挥手。 崔元躬身告退。 随着崔元一走,时宽走近李炎的身边,“殿下,依我猜,你是想要让他崔元去送命?” “呵呵。崔元这个人用不得,能用也只能用到此时了。我让他出使南诏,要是他能办好此事,那也算是替他犯下的事赎罪了,要是办不好,那就只能死在南诏。正好,本王也有一个借口攻打南诏。”李炎见时宽猜出了自己的意图,轻轻一笑道。 时宽皱眉,“殿下,你不怕他崔元到了南诏之后反水吗?要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可就会多上一成麻烦的。” “反水?就他崔元?你真以为他崔元做过一任监军之后,他还有这个命反水吗?如他真要是敢反水了,那咱们不是一样有个借口嘛。”李炎根本不怕崔元如何如何。 只要他崔元出使南诏,那自己的计划就可以施行。 崔元是反水也好,还是一抵达南诏国跑路也罢,更或者被南诏国杀了等等情况。 李炎都有借口对南诏国发动战事。 出兵之事虽大。 但西川的老大乃是他李炎。 即便现在火药还在加班加点的制作当中,铁雷子,手榴弹等物都在制作,可李炎依然还是想对这南诏国发动战争。 不为别的。 就为前年南诏国攻打唐国所被掳掠而去的数万百姓。 自己西川的人,只有他李炎能做主。 南诏国想要主宰他们的命运,那就拿整个国家来对赌吧。 时宽懂了。 他明白了李炎,这是无论如何都要对南诏国开战了。 时宽心里虽说有些担心,但一想到火药一事后,时宽心中顿时有些安了,“殿下,依路程时间来算的话,崔元抵达南诏,估计已经到了三月了。三月份,东营区的火药等物也有了一定的数量了。可是,虎军并未成军,到时候真要与南诏国开战了,我们必当还会有些麻烦的。” “没那么早。依崔元的尿性,他会在路上拖时间的。他能在四月底抵达南诏,我都觉得他很听话了。虎军成军,少说也要到七八月份,而我的计划,却是是在五六月时节,到那时,虎军需要一场血来验证一下他们的训练成果。”李炎摇了摇头。 对于崔元这人如可,李炎虽说并不能完全掌控,但对他崔元的了解,还是能摸出个八九分出来的。 一个两头草的人,李炎不敢大用,所以处处都会提防着。 而此次李炎就是借崔元这品性,让其出使南诏。 成都府离南诏国并不遥远。 依路程算的话,最快半个月,最慢一个半月即可抵达了。 而李炎更是判断,崔元前往南诏的路途上,肯定是百般拖延的。 时过七天后。 崔元出发了。 随行的队伍当中,有着崔元的原班人马,也有李炎从西南大营中抽调的将士。 当然。 这些将士,肯定不是他李炎喜欢的人,而是李炎想要剃除的人。 同时。 李炎也令时宽派了一百亲卫,一路护送着崔元等人往着南诏去。 出使南诏。 如此重要之事,自然是要往长安替奏书的。 而这个奏书,李炎也已经写好,在崔元出使南诏当日,李炎就让驿站传回长安去了。 至于为何要选择这个时间点来递奏书,说来只是为了时间。 出使南诏这么重要之事,依常理,自然是先要与朝廷通气的,更或者说需要得到朝廷的指示,才能出使南诏。 而李炎却是来了个先斩后奏,本意为的就是时间。 奏书走的是驿站,但却也没有走八百里加急,只是依着普通的奏书形式发出,这样,还能给他李炎更多的时间。 如是八百里加急的话,不出十天,必到长安。 如果是以普通奏书上呈朝廷,一个月都是正常的。 而且当奏书抵达长安之后,奏书不会直接递到皇帝的面前,会先送到进奏院,再由进奏官上表朝廷。 至于朝廷理会不理会,那就看掌权的几个重视不重视了。 而李炎的这份奏书,就是依着这样的慢递行式,往着长安递去,不言而喻,一样为的就是拖时间。 为何不再往后沿? 李炎想过,但这样容易造成反结果,会被人攻讦。 进奏院,汉朝初建,当时叫邸,到了唐之时,才叫进奏院,全名为上都进奏院。 进奏院说来就是各藩镇、节度使在长安设置的驻京办罢了。 权力嘛,不小。 比如下行公文,下行公文,还有平行公文的传递,以及诏令、奏章、文牒、向朝廷上供的赋税事宜。 甚至。 唐宪宗之后,这进奏院还具备了本辖区的银行功能。 比如商人要从本辖区转运货物至长安售卖,其钱财之数不可能用马车一车车的托运走,所以就会把钱送进进奏院,然后再由着进奏院开出公据等交由商人。 而商人拿到公据之后,回到本辖区再兑换。 此种形式,类似于银行支票。 当然。 除了这些情况之外,进奏院还有着不少的功能,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随着使团一离开成都府后,李炎也离开了成都府,去了西北大营的东营区。 “殿下,你看,这里都是我们最近制作出来的肥皂香皂。你看现在我们该如何售卖?”方士林带着李炎介绍着他们制作出来的肥皂香皂之物,满脸挂着成就感。 李炎望着眼前堆成山的货物,心里却是显得有些为难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为了钱 这里不是长安。 也不是洛阳。 更不是苏扬地区。 想要把这些货物卖出去立马变成现钱,李炎着实没有什么好办法。 西川本就穷,想要把这些肥皂香皂在西川卖了,到不是消化不了,而是李炎着实不想在西川卖。 如此多的肥皂香皂,李炎最想的,当然是运回长安去售卖,如此这样,其利益也会最大化,而且所挣的钱,还是富人的钱。 不过。 当李炎一想到南诏国后,顿时会心一笑道:“我决定卖到南诏去。南诏前年不是抢了我们西川很多财富去嘛,正好,我们把这些东西卖到南诏去,先赚一笔再来跟南诏谈钱。” “殿下此主意甚好,不过,崔使君不是已经去南诏了吗,咱们此刻开始,想来有些晚吧?”方士林前两天听闻过李炎的这个安排,心中有些担忧。 肥皂香皂乃是李炎的钱财来源之地。 如果这些东西都砸在手上,方士林都怕李炎会大发其火不可。 况且。 他更是知道。 李炎手上到现在估计已经快要穷得卖身了。 肥皂香皂的原材料到还好说,价值并不高,但量大啊。 这还是其一,其二就是火药的原材料钱啊,这也是一个大头。 这些还只能算是小大头,最大头的,乃是虎军训练营那边。 方士林虽说并不清楚李炎为了虎军训练营花费了多少钱粮,但从这么多人来看,都能算出一个大概来了。 这还没算上甲胄兵器什么的。 李炎拍了拍方士林的肩膀笑道:“你放心吧,时间有的是。明日,时宽你派人带些货物前往南诏,寻找几个南诏的大商人看看。如果他们能接下这笔生意,那就最好不过。如果接不下,那咱们再找吐蕃。” 为了钱,李炎已经不再去想什么两国之事了。 没有钱,自己的发展一切都是空谈,只能是纸上谈兵,一无是处。 时宽点了点头。 火药配制区,李炎查看过后,很是满意。 各种材料分成几个区域堆放,有条有理的。 火药配制区禁止任何火源,哪怕就是在冬季里,也一概不允许有任何火源。 这点,方士林他们明白的很。 不过。 李炎却是很想把这火药配制区移走,毕竟附近还有一个制作肥皂的区域,李炎真怕有什么火星子飘过来,把整个东营区给掀翻,“许敬,你过两天重新找个地方。我的要求很简单,附近五里之内最好没有什么人烟。找到了,就建设一个营区,把整个火药区移到那边去。” “殿下,这不是多此一举嘛。咱们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嘛,而且还有西北大营的人给守卫着,也不用怕有外人前来刺探。如果我们一旦把这里移走,肯定会有不少细作每天都会前来刺探的。”许敬有些不解李炎的这个想法。 李炎摇了摇头,“这里太接近火源了。制作肥皂香皂的火源也好,还是西北大营的火源也罢,离着这里还是太近了些。冬天还好说,可一旦到了天干物燥之时,或者吹西北风的时候,只要有任何一丁点的火源,整个东营区都得被掀到天上去。甚至,连西北大营三分之一都会被掀翻。” “那守卫怎么办?咱们人员太少了。苏、裴两位典军也忙不过来啊。”许敬继续说道。 而跟随在后的苏、裴二人,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李炎也无奈了。 缺钱也缺人。 而这缺人更是达到了一个极致。 就算李炎从长安带来了数百将士,再加上数百王府的下人等。 可就这些人,还真不够他李炎用的。 虎军训练营长期要占据一百名亲卫去。 而崔元出使南诏又用去了一百亲卫。 现在。 东营区的将士人数,总数不到三百人。 三百人想要守住一个火药的秘密,短期内到是没有问题,可要是长期之下,这必然会出问题的。 李炎狠了狠心,看了一眼众人道:“再从节度府上抽调一百亲卫出来。” “不可啊,殿下。再抽调一百亲卫,那节度府上可就没几个人了。殿下,这里是西川,并不是长安啊。”许敬、时宽、方士林、苏、裴二位典军一听李炎这话,纷纷劝阻。 如依李炎所言,再抽一百亲卫出来,节度府上所剩的亲卫,不到二十人。 二十人想要守卫节度府,这不管有没有战事,这也不能这么干啊。 不过。 李炎却是向着他们挥了挥手,“先找地方,亲卫之事到时候再说吧。总之,这里的火药一定要移走,你们不怕,我都怕。” 李炎发了话,此事也只能这么办了。 第二天。 时宽派出人员,带了一些肥皂香皂之物,乔装打扮后,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南诏。 这些人员。 也属于亲卫,但却是被李炎当作情报人员来训练。 羊苴咩城(大理)。 此时的南诏国王晟丰祐,正在陪着自己一个宠爱的妃子戏耍。 当晟丰祐玩的正兴起之时,一个小太监奔来,“陛下,王清平官求见。” “早不来,晚不来,正在朕兴起之时来,真扫兴。”晟丰祐一听那小太监的话,很是不快。 没过多久。 南诏国宫廷内,晟丰祐接见了被他封为清平官的王嵯巅。 清平官,相当于宰相之职。 王嵯巅自小参军,头脑聪明,又在他年仅不到二十岁时,劝晟丰祐杀了上任南诏国王拥晟丰祐为南诏王。 可见。 这人绝对不凡。 不过。 晟丰祐对于这位清平官王嵯巅,现在却是有些喜不起来了。 王嵯巅善弄权,以致于现在的晟丰祐成天无所事事般,不是陪着他的这些女人们戏耍之外,就是外出游猎。 朝政被王嵯巅把持,他晟丰祐想要插个手,都极为困难。 甚至。 晟丰祐心中都还害怕,王嵯巅会不会因为他对权力的贪婪,而把他晟丰祐给宰了,然后自己坐南诏王。 王嵯巅一见到晟丰祐后,就直接言事,“陛下,我们从唐国掳掠回来的财宝,敢问陛下可有分配方案了,下面的将士都在翘首以盼着陛下的封赏呢。” “快了,快了。”晟丰祐带着一脸的不快,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这个王嵯巅。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又加人了 南诏国与着唐国差不多,朝政基本都是被朝官或者宦官掌了权去。 南诏国的权力,基本都被眼前的这个清平官王嵯巅给掌了去。 想当年。 王嵯巅帮着晟丰祐谋得了王位,更是把王嵯巅尊为大容(容为兄之意),又是加官进爵的,更是给其掌兵权。 不过随着王嵯巅掌了权之后,也着实使得南诏国的国力上升不少,更是把周边几个小国的土地占领了。 甚至。 还敢攻击唐国,更是掳掠去几万百姓以及财富。 为此。 王嵯巅的权力,在此时已达到了顶峰状,身为南诏国的国王晟丰祐都无法再撼动其地位了。 王嵯巅一听晟丰祐的话后,装出一副请求姿态,“陛下,财物再不赏赐下去,众将士们可就容易生事了,还请陛下拟旨。” 晟丰祐无奈了。 最终。 在王嵯巅的软逼迫之下,最终当着他的面拟好了旨。 南诏国的情况,远在千里之外的李炎却是不甚清楚。 即便李炎想要派细作打入到南诏,那也是很难,而且可行性基本为零。 首先,语言就无法相通,其就是长相与行事风格上也有些差异。 长相虽差异的并不大,但其走路也好,还是其他的也罢,只要稍稍仔细一些,还是能发现的。 此时的李炎。 并不急于对南诏国如何,反正自己的计划当中,已经把这南诏国定为他练兵的头一个试验对手了。 至于吐蕃国。 李炎暂时也不想碰。 一个是湿热地区,一个是高寒地区。 在没有相应的准备之下,李炎谁都不会去动,他的计划中已经定下了五月让虎军展示一下训练成果,但眼下嘛,还是慢慢来吧。 节度府的李炎,看向一旁的时宽,“时宽,袁正守什么时候回来,这都又过去好些时日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殿下,你不问我都要跟你说了。袁道长今日上午捎来口信,他请的人已经有不少人到了成都府了,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前来找我们罢了,说是去了灵池观。”时宽见李炎问及袁正守,赶紧回应着李炎。 李炎一听,顿时欢喜,“有多少人?” “这个,袁道长没有说。”时宽摇头。 李炎急于想要人,挥了挥手道:“走,去灵池观。哦对了,灵池观在哪里?” 时宽继续摇头。 不过。 此时的许敬到是说话了,“殿下,我知道。灵池观位于东阳县分东山,离成都府不到五十里路程。” “走,五十里而已,去见一见袁正守请的高们人去。”李炎有些急切了。 李炎的急切,自然是因为缺人。 太缺人了。 除了缺兵,也缺有能力的人。 就好比时宽他们这种有些能力的人。 当然,如果袁正守请回来的人乃是一些草包,李炎可就要发火了。 二话不说。 李炎直接带着时宽他们,以及亲卫们出了节度府。 而当李炎一行人一离开节度府后,不远处一些盯梢的人,也开始动了。 五十里的路程。 李炎他们一行人飞速纵马而往,不到半个时辰就已是来到了所谓的分东山。 分东山,也就是分栋山。 众人下马,许敬引路,往着分东山上而去。 又过半个时辰,李炎一行人这才来到一处道观所在。 人未至道观,李炎的耳朵里就传来了呼呵声,以及说话声。 李炎闻声,感觉像是在比武一样,脸上露喜,“看来,袁正守请的这些人也是练家子。一会儿,你们可以跟他们试试身手如何。” “殿下,咱们道门的人,普遍都还是会一些拳脚以及刀剑的。至于比试,我到是认为此事等袁道长回来后再说。”时宽怕这些还未谋面的同道们伤了李炎,脸上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李炎看了一眼时宽,笑了笑,“行,听你的。你们即为道门的人,比试之事先不说,一会你们可得替我好好把把关,看看哪些人可用,哪些人是混水摸鱼的人。” 当李炎一行人一到道观门口,人还未前去敲门之时,观门就被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一位道士。 道士一出来,一瞧李炎一行人后,双眼一睁,立马抱拳一礼,“贫道守山见过颍王殿下。” “哦!你怎么知我是颍王?”李炎见那道人一言就道出自己的身份,顿时有些惊呀。 自己今日可没有着官服,亦未着亲王的服饰。 甚至。 李炎今日的装扮,看起来就是一个玉面高个小书生的打扮,李炎实在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道士是如何看出自己身份来的。 那位名叫守山的道长并未直接回应李炎,而是向着李炎又是抱拳一礼道:“殿下大驾光临,鄙道观有失远迎,还请殿下里面说话。” 李炎也不再追问,反正一会就知道答案了。 李炎入观,时宽等人紧紧的护在身侧。 亲卫们更是寸步不离的围在李炎的周围,这让那守山道长很是知趣一般的往着一边退去。 入了观后。 守山道长往着观内大呼一声,“诸位同道,还不赶紧过来给殿下请安。” 而此时。 观内院中,数十个道士早已停下比试,或者论道声,站在那儿往着这边瞧呢。 随着那守山道长话一出,众道士们纷纷往着这边走了几步,向着李炎抱拳一礼,“见过颍王殿下,颍王殿下万福。” “诸位无须多礼。”李为巡望了一眼院中的道士们,心中很是欣喜。 几十个道士啊。 李炎在长安的时候,也才收拢到时宽他们十三个道士,而且每一个的本事都还不小。 而眼下,这么多道士摆在眼前,李炎不开心都难。 至于能不能用,李炎已经没时间去考虑这么多了,而且李炎还是很相信袁正守的。 袁正守找来的人,想来问题不大。 至于有什么本事,那就看他们有多大的能耐了。 那守山道长差了人搬来了一些蒲团,请李炎入坐。 李炎看着眼前的这块蒲团,到也没有客气,直接坐下后看向那守山道长。 李炎在等他的回答呢。 守山道长坐在不远处的蒲团之上,见李炎看向他,颔首而笑道:“袁师弟离开成都府前,特来过本观交待过一些话,所以,贫道一见殿下你们这么多人,还带着将士,所以一猜就知道乃是殿下前来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规划 好吧。 李炎太把别人当成傻子了。 就那些亲卫们,一看就知道不凡,而且个个精神抖擞的,即便就是傻子,也能看出问题来的。 况且。 袁正守还曾经来过一次灵池观。 李炎双手抚面,想要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尴尬都不行,这也让李炎明白了,在这个世道,大家都一样,都不是傻子。 “原来如此,看来守山道长真是慧眼如炬啊。”李炎的尴尬一抛,脸上立马佯装出一副欣赏的神色来。 守山道长抱了抱拳,“不敢,不敢。殿下乃是人之中龙,贫道等受袁师弟所邀,特赶来成都府。我等众人皆为方外之人,本不该参与世俗之事,但袁师弟曾言殿下所谋的乃是百姓福祉,即便我等能力不足,也想为助殿下一臂之力,只不过就怕有误了殿下之大事。” “你们能来,本王欢迎都来不及呢。本王看诸位道长清贫如洗,而此处也非议事之处,要不,请诸位道长随我回成都府如何?”李炎见守山道长如此直接,那他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李炎原本就是直接之人,而对方这么直接,要是再不请人回去,那可就有些失了礼数了。 而且。 李炎观这灵池观并不是什么大道观,只是一座小道观罢了。 虽说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可这观中的房屋,殿宇皆已是破败不堪。 李炎都怀疑,稍有一场大雨,这灵池观就得毁了。 而当下又快临近于雨季,如让这些道士们依然还住在这里,李炎于心不忍啊,更是不忍让这些人跑了。 好不容易弄来几十个有能力的道士。 如让他们跑了,李炎都要撞墙了。 推却,再劝说,再推却,再劝说。 经过几轮的劝说推却之下,众道士们这才应下李炎的这番盛情之请,收拾一个简单的行囊,跟着李炎他们出了灵池观,往着成都府而去。 数十个道士,李炎直接把他们安排在别院。 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李炎也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安排,更是不知道他们的本事,只能让他们先住下,待一一详谈过后,再来做最后的安排。 当天。 李炎亲自到别院,与着这些道士们共进晚饭。 好在当下的道士讲究不多,规矩也没有那么多,相处起来,李炎也感觉甚是舒服。 当然。 这也归功于李炎与着时宽他们相处久了,自然而然的,这思想着就带着一些道门的观念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 李炎每天都来到别院,与着一个个道士单独相聊一场。 数天下来。 李炎也终于是知道了他们的一些本事,还有他们擅长什么。 七十二个道士。 每个道士都会武艺,但有强有弱。 强的比时宽都还厉害几分,这可是李炎亲眼见证过的,一点都不作假的。 弱的嘛,也并不差,至少也能与着许敬打个不分伯仲了。 李炎的四侍卫,放在原来的十三个方道当中,他们的武艺,绝对是最好的,要不然,李炎也不至于把他们四人提升为侍卫的。 当然。 时宽、许敬、袁正守、还有刘天明四人的武艺也有强弱之分。 最好的就是时宽了,其次是刘天明,然后才是袁正守,最后就是许敬了。 节度府内院,李炎坐在太阳底下,手上拿着一张张的纸张,上面写着别院中七十二个道士的名字,以及能力和所擅长的。 李炎抬起头,看向时宽问道:“时宽,你说我把宁宇安排到你这边来,你压得住他吗?” “殿下,你也知道,宁宇宁道长的武艺在我之上,以我的武艺,想要压住他有些难。殿下,要不,你再好好思量思量?”时宽一听李炎说要把宁宇放到他这边来,心情很是复杂。 宁宇,就是把时宽打败之人。 当然,除了这位宁宇,还有好几位武艺都高于时宽的。 时宽心里怕李炎把宁宇放在李炎的身边,真要是宁宇反骨,时宽还真怕李炎死于宁宇的剑下。 李炎见时宽脸上挂起一道难明的神色,却是笑了笑说道:“你想错了,我可不是要把宁宇安排在我的身边,而是想要开始针对他们成立相应的组别。” “何为组别?”时宽不明李炎所言。 李炎向他招了招手,拿起一张宽大的纸张来,向着时宽展示道:“你看,这是我目前设定的组别。而这个组别,分别有侍卫组,后勤助,训练组,情报组。你目前负责的不就是情报和侍卫嘛,所以我想把这两块分开来,当然,最终还是以你为首。” 时宽瞧向李炎向他展示的大纸,纸张之上画着一副简易的人事架构图。 嚯然,他时宽的名字,正处在侍卫组以及情报组之上。 “殿下,你的意思是想把情报组交给他宁宇吗?可是,他宁宇才到这边没多久,而且此人目前还无法确定其是否是真心帮殿下的。要不,殿下再考虑考虑?”时宽虽见人事架构图上自己的名字占据两组,心中虽喜,但此事他也知道甚大。 李炎此刻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了。 也确实。 这七十二名道士,各有本事,各有擅长,而这位宁宇,最擅长的就是打探消息。 如能把此人放在情报组,李炎可以肯定,此人必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 只可惜,袁正守还未回成都,李炎想要肯定此人的性情都无法。 李炎又指了指人事架构图道:“许敬,我还是老想法,让他掌后勤,这一块,他现在也算是熟门熟路了,毕竟,火药之事乃是重中之重。刘天明呢,掌训练组,而且他也已经驾轻就熟了,想来也是可以胜任的。” “至于袁正守,我还没有想到最合适的位置。但我最终的想法,还是会把你和袁正守放出去,各持一事。至于侍卫,以后看看能不能再从其他可相信之人之中挑选。” 李炎有着自己的想法,而且也有着自己的目的。 这些跟着自己的老人,如果不能放出去,那可就真有些对不住他们了。 只可惜。 目前很多计划都未成熟,军也未成,官吏也还无法掌控,最终如何,那得等时机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情报系统 时宽听着李炎所言,心中感动。 当下的他,身为李炎的侍卫,所持之事也确实多,这也让他有时候分身乏术,恨不得一人掰成两人来为李炎办事。 而今,当他一听李炎说以后要把他和袁正守放出去,可见李炎对于他们的安排,心中早已有了一条路了。 许敬能管后勤,刘天明能掌训练。 而他时宽亦能掌侍卫,也能掌情报,这可谓是多得的人才。 但再是人才,可情报这一块,乃是当下时宽时为忧心之事,同时也是人员最缺的。 “殿下,要不就让宁宇暂时掌管情报之事吧。而且,我在众同道当中也熟悉几个道长,想来如果有他们几个的加入,即便宁宇此人心不定,咱们也能完全掌控情报。”时宽很想为李炎分担更多的事情,只可惜,人员太少,这也迫使得他最终还是同意了李炎的这个提议了。 李炎看着时宽,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就按着这个思路来。反正情报这一块,最终还是由你来掌控,不管他宁宇是否真心帮助我,只要他不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此人还是可以一用的。” 宁宇此人具体如何,那只能看后续了。 当下李炎他们也只能依着表面所见到的,所谈的,以及所听到的去评断一个人。 有句话说的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嘛。 仅凭几面,或者短暂的交谈,还真无法断定一人是善还是恶的,是真心还是假意的。 李炎让时宽搬来一把椅子坐在自己身边,又拿着出一张情报组织的架构图来,“时宽,这份情报的人事架构图,只允许你们几人看,其他人不得展示。目前,我西川的情报分为五个方面,一为军事,二为政事,三为民事,四为财事,五为物事。这五个方面,需要你分派出至少十五人来掌事。不过当下咱们没有这么多人,你且各挑选一人来掌这各方面的事情。” “这五个方面,各有不同的方向,这是我最近写好的情报系统的建立机制,你拿回去好好看看,再好好琢磨琢磨,看看这份情报系统的建立是否需要修正。毕竟,我的思路仅限于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只能算作是理论,而你们才是执行人,遇到的困难也好,还是一些问题也罢,会与我所想的理论有所出入。” 李炎一边介绍,又一边拿出一份关于情报系统建立的方案递向时宽。 这份情报系统的建立方案,乃是李炎花了好些天想出来的。 情报系统,李炎真不懂。 所以,他也只能依着前世所看到的一些谍战片等等电视剧,而写出这么一个方案出来。 至于实效如何,李炎真的不知道。 所以。 他才有了后面的这一番话,这也算作是理论辅助实践了。 情报不好做,而且还得建立在军、政、民、财、物五个方面。 李炎深知,当情报人员一旦深入敌营之中,这必当会成为海上一孤岛,即无外援,亦无同伴,心中苦,身体累,思想疲。 总之。 危险重重,随时都有可能会丧命。 时宽接过李炎递给他的这份情报系统建立的方案,到没有直接翻开来看,而是好奇的看向李炎。 李炎被时宽突如此一看,脸上顿显一些不自然,“你也别瞧我了,我知道你心里有不少的疑问。不过,有些疑问啊,你还是少问,还有就是少知道的为好。” 这话,算作是一种警告,同时也算作是一个提醒。 李炎的秘密是不能外道的。 哪怕就是跟着自己的这些最信任的人,李炎也不可能向他们道出来。 水猴子一事要是一出。 谁心里都会发毛,就连李炎一开始知道他能化身为水猴子之时,也是连续好几天没平静,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妖怪呢。 有道是。 穿越都发生了,这世上也就没有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哪怕有一天有人传闻这世上真有什么水猴子出现的话,李炎非得前去寻找不可,想要看看,真水猴子与他这个假水猴子,到底有多大的区别。 除了这水猴子之事。 李炎来自千年之后一事,那更是不能外道了。 千年之后所来的人,这个消息要是一出,估计时宽等人都会认为李炎真是得了癔症了。 不过。 李炎不说,时宽等人心里一直都在猜想着李炎的变化。 这才不到一年,李炎的变化也太大了。 但是,他们到也只会藏在心里,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他们的认同感,就是李炎比以前的李炎要强太多,聪明太多了,甚至有些东西,有些话,都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时宽见李炎率先发了话,知趣的笑了笑,“殿下,那属下先告退,先去熟读一下殿下的大作再来寻殿下释疑解惑。” “去吧。”李炎点头。 时宽拿着李炎给他的纸张,又接过李炎递给他关于那七十二个道士的情况分析纸张,告退而去。 时过两天后。 袁正守回来了。 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九个他的同道。 而李炎依着对待那别院中的道士一样,宴请了这九名道士后,安排在了别院住下。 至于袁守正,李炎直接让他去与时宽商量关于情报系统的建立一事。 没出几天。 二人就已经整理出来了建立情报系统的人员了。 某日。 节度府西侧院中,李炎看着眼前的几个道士,很是满意的向着他们点头,“想来你们也应该听袁正守说过了吧。” “回殿下,我们已经听袁道长跟我们讲过了,就是不知道殿下要我们前往何地,又有何事需要做?”以宁宇为首的六名道士,站在李炎的跟前。 李炎看向宁宇等人,双拳一抱,来了一个道门的拱手礼,“想来你们也知道,本王缺人。而本王又想建立一个关于情报收集的营所,所以本王觉得你们很合适,就是不知道你们愿意不原意为本王办事。当然,条件你们开,只要本王能承受,必然不会拒绝的。” 宁宇六人早已听过时宽和袁正守说过这事,甚至连李炎曾许诺下的条件也一并说了。 这不。 宁宇六人一听李炎如此礼贤下士般的请他们入伙,纷纷抱拳一礼,“我等愿意为殿下驱策。”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密谋 李炎看了六人一眼后,又盯向宁宇。 李炎很想从此人的神色上看出一些问题出来,可半天下来,也未见此人有异。 即然无异,李炎也只能暂时选择先看看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相对顺利多了。 情报系统的建立,也算是放在这六人身上了。 宁宇成了其他五人的头头,而宁宇的上头,暂时乃是时宽。 对于这点,他们六人并无疑议。 “诸位道长,刚才本王已经说过了,本王缺人,所以情报人员这一块,只能由着你们自行去找人,对于这一点,想来你们应该比本王还要熟悉。如果你们找好了人,找机会再统一带到成都府来,让我一一见上一面。”李炎见事情商议的差不多了,起身说道。 众人闻话,随之也起了身抱拳应下,“殿下放心,我等必然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李炎看向六人,颔首笑了笑后离开,把事情交给时宽。 李炎这边正在成立情报系统之时。 长安城却是正在发生着一件极为重要之事。 宫廷内的李昂,此刻正在秘密召见宰相宋申锡,“宋公,以你之见,朕该如何行事?而如今,朕亦只有你才可信,其他朝官们,朕不知道该信任于谁。” “臣深感陛下厚宠,每日思来想去,到是想到了我的一位朋友,就是不知道陛下是否愿意一用。”宋申锡知道,皇帝李昂欲要动手了。 动手的对像,当然是宦官了。 李昂忌惮权阉,一直认为,是宦官害死了自己的祖父(唐宪宗李纯)与他的兄长(唐敬宗李湛)。 李昂很相信宋申锡的忠诚与谨慎,所以想通过宋申锡之手,将一些可用的朝官们组成一道可以对抗权阉的盾墙。 这不。 李昂最近一直睡不着,今日秘密召见了宋申锡,欲要对权阉动手了。 宋申锡一听李昂之言,顿时脑中就有一人的身影来。 李昂一听,心中一喜,“谁?” “殿下,臣认为王璠可用,而且此人与我相交多年,臣对其极为信任,故,臣建议王璠可任京兆府尹。如王璠担任京兆府尹,那也方便于陛下行事,不知道陛下觉得如何?”宋申锡立马把他的一位好友给推荐了出来。 王璠,此人李昂当然知道是谁。 李昂听完宋申锡的话后,脑中立马浮现出王璠的身影出来。 细细捉摸过后,李昂点头道:“可。明日上朝之时,就由宋公你荐之。” 人员已算是敲定了一人。 随后,二人又开始议起了其他人来。 第二日朝议。 宋申锡依着前一日与皇帝李昂所商之事,直接推荐王璠任京兆府尹之职。 而各朝官们,一开始还有些反对。 可当李昂很坚决之后,朝官们就只能望向一直未曾开言的王守澄了。 直到王守澄一句未言,这些朝官们也都不再反对,反到是认为这是王守澄也认同的一次皇帝任命。 最终。 王璠从正四品上的吏部侍郎之职,欲升迁到了正三品的京兆府尹之职,并兼从三品的御史大夫之职。 如这样的官职放在唐初,那可谓是贵不可言。 仅凭京兆府尹一职,就可抵太多人的努力了。 用现在的话说。 京兆府尹之职,那等同于京都市长之职,其最终的走向,那可是宰相,或者各部尚书的。 所以。 能任这京兆府尹之职的,必当是皇帝的内官。 至于王璠所兼任的御史大夫,那只不过是一个没啥用的官职罢了,更或者是一个加持罢了。 毕竟。 当下可不是唐初,如你想要学一学唐初来个闻风奏事,指不定被那些朝官们给你来个大卸八块不可。 随着王璠被李昂当朝宣布任命京兆府尹当日。 宰相宋申锡就已是等不及了,把王璠请入府上,躲到书房内。 “鲁玉,当下朝廷不正,陛下每日茶不思饭不想,想以我等之人肃朝廷之正风。所以,陛下令我举荐于你为京兆府尹,希望你能掌控京城之安,不知道鲁玉你可明白陛下之意?”宋申锡与着王璠交谈不久之后,开始直言正事起来。 (鲁玉,王璠的字。) 先把人提起来,然后以皇恩之言,期望王璠能够为皇帝卖命,与着宋申锡等人一起搭建起一道盾墙来。 王璠一听宋申锡之话,顿时就明白了,“宋公,我任这京兆府尹之职,诸多事宜,还需要慢慢理清。宋公所言,陛下之恩,鲁玉明白,还请给我半个月时间如何?” “当然。陛下交待,京城之安由着鲁玉你掌,他放心。”宋申锡点头应道。 王璠心中思量不止,望着宋申锡,开始计算得失来。 王璠对于眼前的这个好友宋申锡所要言之事,能猜出个八九来,但他却是不敢问,也不好问。 在京城做官,整个朝廷的局势如何,他比谁都看得清楚。 仅凭一个官职,几句圣宠之言,王璠自然是觉得这些比起身家性命来要轻的多了。 宋申锡见王璠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他在想着法子如何掌控京城的将士,随即又开言道:“鲁玉,你我相交多年,想来你也了解我的为人。而今,陛下把此等重要之事交由于你我,身为臣子,如不为朝廷效力,不为陛下效力,我等枉为臣子啊。鲁玉,你也看到了,权阉势大,每每朝议之时,陛下都深陷于泥塘之中无法应对。故,陛下令我等发动对权阉来一次清洗,所以,你要懂得皇恩。” 嚯。 当宋申锡的话一出后,王璠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王璠着实没有想到,皇帝李昂这是要清洗权阉,原本他还以为只是针对个别人物罢了。 顿时。 王璠心中更是思量不停。 权阉在朝廷的能力有多大,原本身为吏部侍郎的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可当宋申锡一出这话后,王璠心中就怕了。 不过。 宋申锡却是依然把他王璠当作最是知心的好友,什么话都开始往着王璠这边倒,更是畅想着在未来,权阉被清除之后,诸位参与清除计划中的这些人,必将青史留名。 可是。 宋申锡并不知道,他眼前的这个好友,怕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谋中谋 几日后。 宫廷内。 皇帝李昂再次秘密召见宰相宋申锡,“宋公,如何?王璠他准备得如何了?” “回陛下,王璠他已向我保证,这半个月之内,他必掌控京城诸部。”宋申锡的劲头很大。 更或者为了青史留名,他已经奋不顾身了。 都七十一岁的高龄了,如再不做出点事情来,他这个宰相之名,也会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无人会记得他是谁。 李昂一听宋申锡的话,连连拍手,“好啊!如此甚好。只要王璠能掌控京城,他王守澄想要在京城之内调动兵马,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了。” 李昂想的很好。 如这京兆府尹换个非常强势之人来掌控,到也如李昂所言的这般了。 神策行营位于皇城。 而如果王璠真的可以为皇帝卖命,调集整个京城之内的防守军,武侯等人,到也确实可以限制神策行营的人出入。 只不过,真要到了这种程度,那长安必定陷于内乱之中。 但是。 李昂就是这么安排的,想要以雷霆之势来清除权阉王守澄一系人等。 正当李昂与着宋申锡密议之时。 王璠此人却是偷偷摸摸的来到了郑注所在的府邸。 一个御史大夫,来一个御史的府邸,这要是放在唐初之际,那可真就有些要笑掉大牙了。 论品级,郑注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史。 而王璠却是御史大夫,品级之高,完全可以碾压他郑注了。 可是。 王璠前来郑注的府邸,自然是因为郑注的背后站着大宦官王守澄的,要不然,王璠也不至于自降身份,前来自己属下的府上。 郑注一听下人说新任的京兆府尹王璠突然前来拜会,先是一愣,随后亲自相迎,把王璠迎入府上。 “王府尹现在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怎么会来到下官的寒舍。快快请坐,上茶,上好茶。”郑注把王璠迎入府中后,脸上挂着他那职业般的笑容,很是客气,这让王璠一见之下,心中舒畅不已。 王璠入座后,看了看郑注府上的摆设,“郑御史真乃我朝清廉之楷模,厅堂之中,仅有如此几张的桌椅,连副字画都没有,这真是难得啊。看来,王某还真有些入了俗,也该向郑御史好好学习学习了。” “王府尹你这可是把下官捧得太高了,也不怕把下官给摔死啊。不怕王府尹笑话,下官穷的也只剩下这些虚名了。要是有个好前程,下官哪怕把家中田产卖了,那也是在所不辞啊。”郑注不明王璠突然拜访之意,但心中却是多了些想法。 就王璠当下,那可是皇帝眼前的红人。 每每朝议之时,皇帝总会问及王璠上任后的情况,而这些,御史郑注却是极为关注。 更是记在心里了。 王璠突然拜访,他郑注自然是想要借机攀附攀附的。 这不。 郑注的话中,就已经是在向着王璠透露,如果你王璠要是能帮他弄个好前程来,钱财我有的是。 为官者,少有不贪的。 而眼前的王璠亦是如此。 不过。 王璠虽听出了郑注话中之意,到也没有特别的心思,因为他心里有事,而且这件事情甚大,要不然,他也不会偷偷摸摸,一个仆人下人都不带,就来拜会自己的御史下属郑注了。 谁都知道。 郑注乃是王守澄在朝中的代言人一般的存在。 王守澄的能耐,他王璠就算是再傻也是知道的。 王璠有心思,而郑注想借王璠再上一层之意,二人到也客套了好半天。 可随着二人客套之下,王璠开始有意无意的向着郑注透露出一些宋申锡的隐晦话语来,而且话中之因还指直宰相宋申锡,以及宫廷内的皇帝李昂。 话不直,但从王璠那隐晦的暗示中,郑注却是听懂了。 当郑注听完王璠的话后,顿时一个寒颤打起,“王府尹,你看今日时辰有些晚了,下官还有一件甚为着急的公务需要处置,要不,哪日下官再亲至登门拜会?” “郑御史为国为民如此操劳,真是我朝之幸啊。即然如此,那本官就先告辞了。到时,本官必当备下酒宴,在府上静候郑御史的到来。告辞,留步。”郑注话都这么说了,他王璠又哪有不懂的。 随即。 王璠离开了郑注的府邸。 而此时。 郑注却是在府上打着转,心里思量不停。 ‘看来陛下这是要把王守澄往死里弄啊,如陛下动了手,我必将难以幸免于难。不行,此事我必当要与王守澄通告一声,以防陛下先行动手。’ 王璠向他郑注泄了密。 郑注又身为王守澄的代言人,如皇帝李昂要清除权阉,他郑注绝对是难逃被清洗的。 表面上。 郑注属于王守澄的人,可郑注却是八面玲珑,什么人都结交一番,着实属于一个钻营取巧之人,更是善于奉迎且见机行事之人。 同样。 像郑注这样的人,更是一个捧高踩低的人,根本不会讲什么阵营,心中也不会有什么朝廷,皇帝等。 有了主意的郑注,二话不说就离开了府邸,直奔皇城的神策行营而去。 当王守澄得闻郑注的禀报后,也如郑注一开始之时那样,一个寒颤让他如落冰窖。 第二日上午朝议之后。 依王守澄指示,郑注命神策军中将领豆卢著进宫上表皇帝李昂。 “陛下,臣闻风,宋公与漳王密谋,此乃臣在最近截获宋公与漳王相通之书信,请陛下过目。”豆卢著待朝议结束之后,留了下来,单独向着李昂面奏。 此时。 李昂一听豆卢著之言,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接过他递向自己的书信。 当李昂一翻开书信之后。 顿时火光冒起,愤怒不止,“大胆,朕待他宋申锡不薄,他为何要与五弟合谋。难道朕这些年来有失圣德吗?难道朕真不是一个好君主吗。” 李昂愤怒不止。 原本自己与宋申锡密谋欲要除去权阉,可没想到,自己反到是这棋局中的棋子了。 “去把王中尉请来!”李昂怒不可遏,一想到信中所言,这脸色越发的铁青不已。 豆卢著得话后,依令而去。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宋申锡被贬 豆卢著乃神策军中将领。 而且,此人还是李昂提拔起来的,严格来说,豆卢著的上表,李昂必然是非常相信的。 可是,李昂并不知道。 豆卢著虽说乃是他提拔起来的,可身在神策军,不管你是红的还是白的,最终也会变成黑的。 在王守澄手下干,除非你有强大的承受能力,要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要不然,郑注也不会让豆卢著来上这个表了。 随着王守澄被请来之后,更是向着李昂说了一些宋申锡的坏话,甚至还希望动用神策军要把宋申锡一家灭门。 不过,李昂的内官马存亮却是阻止了,“陛下,宋公此人为人奴婢还算是知晓一些的,宋公即便是有一万个胆子,他也不会谋陛下的反啊。陛下,在无确凿的证据之前,如派出神策军前去灭杀宋公一家,这于国于民不利,更是有失皇家恩仪啊。” 马存亮。 此人乃是唐宪宗时期的宦官,曾经更是坐过左神策军的中尉之职。 后因避权外出,任过淮南监军,最后又被调回长安,任内飞龙使,也就是掌京城所有的马匹的官员。 前期,内飞龙使只管内厩马匹,到了唐后期,也就是八二零年时间段之后,就全数掌管着京城的马匹了。 “陛下,奴婢认为,宋申锡敢令他的侍从与漳王的侍宦密谋,信件已经可为真了,如果放任他宋申锡如此下去,那必当后患无穷。”王守澄见马存亮提出疑议,很是不喜,依然主张要灭了宋申锡一家。 王守澄与着马存亮,那可是死对头。 如果不是他马存亮避权外出离开长安,这左神策军的中尉,也轮不到韦元素来做的,而王守澄自然也坐上不那个右神策军的中尉之职。 而如今,身为内飞龙使的马存亮,依然可以制衡王守澄。 毕竟,马匹归属于马存亮管制,王守澄想要马匹作战等,那也得经过他马存亮不是。 两位大宦官的争执,李昂却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了。 不过。 李昂不知如何之时,却是偏信于手中的密谋信件。 好半天后,李昂貌似有了主意,抬头看了看两位依然还在争执的大宦官一眼,“即然事已发,此事朕一人难断,王中尉,你去把各宰相请来,让他们进宫来议事。” 王守澄欲还想再说上两句,但见李昂又低头沉思,知道这事也急不得。 得了话的他,着人去通知各宰相去了。 不多时。 四大宰相来到宫门,其中有牛僧孺、李宗闵、路随,还有宋申锡。 “宋公,陛下今日急召各位相公入宫议事,而你并不在其列,如宋公有何要事,还请明日朝议之时再禀吧。”一位宦官见宋申锡也来了,脸上带着一些朝讽之色说道。 当他人一听宋申锡并不在相召之列,心里顿时多了些警惕之色。 而此时的宋申锡,一听那宦官之言,打了一个激灵,立马知道自己必然是获罪了,拿起笏板就往头上拍去。 身在朝中为官,对于这样的场景,他比谁都清楚的很。 皇帝急召宰相入宫,而他并不在其列,要是再不明白,那他宋申锡就白在这长安城混了这么久了,更是白做了这个宰相之职了。 随着几位宰相一入宫中之后,得见了李昂,又听闻了宋申锡欲要拥立漳王推反李昂之后,三人皆是震惊不已。 震惊的三人皆是一言不发,不知如何是好。 牛僧孺与李宗闵二人与王守澄算是一系的,他们绝对不会在此时多上一言。 而路随这个宰相,本就以修国史为职,对于朝中这样的事情,他更是不会多言。 李昂见三人一言不发,心中更是没了主意,又见王守澄与马存亮二人总是在耳边进言,各执一词的,这让他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评定此事了。 而此时。 深感自己要获罪的宋申锡,一回到家中后,到是毫不在意一般,着便服静坐于家中前厅堂,静候诏命。 而他的妻子得闻此事后,心中惧怕不已,“你是宰相,位居人臣至极之位,为什么要背叛天子而谋反呢?” “我一介书生承蒙皇上厚恩,被提拔到宰相的职位,不能锄奸臣乱党,反被罗织罪名陷害,夫人看我宋申锡像是谋反的人吗?”宋申锡狂笑道。 宋申锡的妻子一听,自认为自己错怪了她的丈夫。 随即,夫妇二人相继流下了泪水,悲叹天道不公。 ...... 宫中。 李昂一直未等到三位宰相之言,心中又没了主意,而正此时,王守澄再次进言,“陛下,奴婢依然主张拿下宋申锡一家下狱,要不然,让宋申锡一家逃走,那必然有愧于我唐国律法。陛下,还请下旨吧。” “陛下,不可。宋公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奴婢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还请陛下三思啊。”马存亮见王守澄不依不饶,心中急切到以他的人头担保了。 李昂看着二人,心中思量半天,“王中尉,朕命你立即派人围了宋府以及漳王府。另外,捉拿宋申锡的侍从王师文,还有漳王的侍宦晏敬则。” 王守澄见李昂已经有了主意,想要再把宋申锡搞死,那就得另外想办法了。 得了话的他,立马退下,叫人去了。 半个时辰后。 漳王府被围,宋府也被围了。 当漳王李凑见禁军围了王府,吓得不知所措。 而他更是见禁军把他的侍宦晏敬则给抓了之后,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反观宋府,宋申锡的侍龙王师文,却是宋申锡回府闻事之后,逃了。 宋申锡依然如我,与着他的夫人坐在前厅堂,任由禁军进进出出的。 两天后。 圣旨到了,宋申锡被贬为太子右庶子。 两天前,宋申锡还是宰相之职,位高权重,可而今,却是被贬到了一个如同虚设的职位。 这真可谓是笑话之极,更是这个时代常有发生之事。 朝中,没有人为他宋申锡申诉,更是没有人敢公开他宋申锡是被诬告的,唯一为他宋申锡说话的,还是李昂的内官,内飞龙使马存亮。 可一个内飞龙使却是没有权力,想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基本也是无望了,而且他马存亮也已经尽力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李炎的笑 漳王李凑的侍宦晏敬则被抓,宋申锡的侍从逃走。 宋申锡被贬的证据,乃是出自于晏敬则的身上。 被严刑拷打,最后屈打成招,把宋申锡与漳王李凑谋反之事坐实。 又两日后。 李昂召集众大臣们相询意见。 众大臣们商议,希望此事由各相关职能部门介入,重新调查宋申锡与漳王李凑谋反之案。 不过。 李昂却是以与诸宰相已经议定为由,拒绝复审。 左散骑常侍崔玄亮见李昂拒绝,直接跪下哭诉道:“孟轲有言:众人皆曰杀之,未可也;卿大夫皆曰杀之,未可也;天下皆曰杀之,然后察之,方置于法。今至圣之代,杀一凡庶,尚须合于典法,况无辜杀一宰相乎?臣为陛下惜天下法,实不为申锡也。” 崔玄亮话一说完,就跪伏于地,呜咽不止,泣不成声。 也就是因为他崔玄亮的这番话,才使得他的名声重震于朝。 此段话为原话。 翻译过来最简单的解释就是:“处决一个百姓要谨慎,处决一个宰相更要谨慎。” 李昂见崔玄亮如此力谏,心中怒气渐消,重新召集宰相。 牛僧孺他们到场后,第一个站出来道:“陛下,人臣位极不过宰相,今宋申锡已居相位,他还要求什么呢?豆卢著所告还当详查,以免冤滥。” 李昂听后,觉得理当如此。 理当是理当,但李昂又惊惧于漳王李凑会不会夺了他的帝位,心思也是有些左右摇摆。 而郑注以及其他宦官们一听牛僧孺之言后,却是担心宰相们的意见胜出,重启调查,那真相必然会浮出水面。 只得频频向王守澄使眼色。 王守澄当然知道怎么玩,更是不希望这件事情会因为重新调查,而最终使得他被动无比。 “陛下,重新调查奴婢认为不可。此事乃是陛下下旨抓人,而且宴敬则也招供了,反到是宋申锡的侍从王师文逃走了。可见,此事肯定乃真非假。而诸位宰相之言,到也无错。奴婢认为,即然事情已经定了论调,如再翻案,那必然有损陛下之英明。奴婢建议,参与者杀头以及流放,宋申锡等人贬斥流放。”王守澄人阴的很,知道这事不能翻,只要一翻,宋申锡搞不死,说不定自己还要惹上一身骚。 只要把宋申锡弄走,至少可以减少一些威胁的。 李昂一听王守澄的话,觉得他所言极是。 英名比什么都来得重要,皇位更是无比重要。 而众大臣们的劝说,他也已经听不进去了。 第二天。 圣旨从宫中出,漳王李凑被贬为巢县公,而宋申锡被贬为开州司马。 另,宋申锡终生禁止回长安,并且,三日之内必须离开长安,前往开州上任,否则,将以罪定之。 至些。 宋申锡谋反一案,到了此时也就毕了。 此一案当中,王守澄等人大获全胜,扳倒了一位宰相不说,还把一位亲王给扳倒了,甚至差一点就把宰相一家给全宰了。 更甚至。 漳王李凑,也因为这一场宦官集团的诬告,也差一点就被给灭了。 整场谋反案当中,全部出自于宦官集团的自编自导自演,更是利用了皇帝李昂的忌惮贤德的漳王之弱点。 更是屡次阻挡百官要求把此案送由大理寺,或者刑部重新审理。 而百官们此次也算是合群,与着宦官集团们争斗了一回,可依然还是左右不了此案的走向,使得一位宰相被贬流放,一位亲王被贬为县公。 事后。 百官们自叹身在朝中不知命,而宦官集团们,却是在大肆庆祝,就差满长安城敲锣打鼓来庆祝了。 当闭府的颍王府,王淑听说这件事后,即惊又惧。 她着实想不到,王守澄一系敢如此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 为此,王淑为宋申锡悲伤。 作为同乡的王淑,想帮,却是不知道怎么帮。 是日,王淑立马写了一封长信往着西川递去。 而第二天,王淑更是派了司马李幽前去宽慰宋申锡一家,也带了一些礼物过去。 别人在此时那是离得越远越远好,可王淑却是不管不顾。 三日后。 宋申锡携家带口,落漠的离开了长安城,看着远处高大的长安城墙,白发如霜,“球儿,微儿,官场如戏,戏演不好,这官也就做不好。为父有今日,也是因为太相信陛下了,也太坚信自己的能力了。唉!!!” 宋申锡的两个儿子此刻也是如他一般,遥望着长安城,脸上挂着落漠的神情。 父亲获罪,他们必然也逃不掉的。 官职没了,以后甚至连长安都难回了,更别说重新步入宰相之职了。 ...... 当宋申锡被贬一事传至西川之时。 李炎拿到王淑从长安递来的信后,先是惊愕,随后神色大怒,重重的怒拍案桌,歇斯底里一般的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好一群宦官,好一群朝官,好一个二哥啊。” 李炎的笑,在节度府内响了不下于半刻钟。 而这样的笑声里,夹杂着太多的无奈,与太多的情绪了。 站在不远处的时宽等人,皆被李炎的这笑声给惊得有些不知所措,更是担心李炎因为这样放肆的大笑而伤了身体。 “殿下,长安之事并非我等所能左右的,还请殿下保重身体为重。”时宽等人围拢过来。 可是。 李炎却是不听任何人的劝,依然惨笑不止。 无人能理解李炎此时的悲苦。 宋申锡是个好宰相,至少李炎是这么认为的。 而且。 从长安传来的消息当中,更是言及了宋申锡府上被抄后,所抄出来的并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也非各种名贵的财物,而是一大堆各地官员,以及各部官员们的贿赂文书。 身为一个宰相,从未收受过任何贿赂,这在当下的官场之上,可谓是少见之少见,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一样的人物了。 如此这般的人物,都被这一群宦官,这一群朝官们给弄出了长安城,弄出了朝廷。 可见。 这朝廷已经烂到什么样的程度了。 李炎笑啊,真心笑啊。 笑这个朝廷,笑这些宦官们,笑这些朝官们,更是笑自己的这位二哥皇帝。 放声大笑过后的李炎,跌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空,心里却是感觉在这世道想要求活,真的是太难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郭钊死 时宽他们见李炎第一次露出这种神情来后,担忧不已。 想要上前劝慰一声,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对于长期跟随李炎的他们来说,李炎是一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主,更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甚至从未把谁放在眼里。 可如今。 因为宋申锡被诬告而遭贬一事,李炎却是大笑不止。 从李炎的脸上,他们看到了李炎对朝廷的痛惜,看到了李炎对宋申锡的惋惜,同样,也看到了李炎对宦官,以及朝官们的痛恨之色。 当然。 李炎非常恨。 对宦官集团一系的人员,可谓是恨到肉里去了。 而对于朝廷的那些朝官们,李炎说恨吧,也恨,说无奈吧也无奈。 当下这个朝廷,从上到下,都惧怕宦官。 哪怕当朝的这几位宰相们,也都惧怕宦官。 要不然。 依他们这些宰相之职,完全可以力压宦官。 但想法虽好,可也需要遇上一位名主才行,否则也如当今的皇帝李昂一样,有着太多的心思了。 做皇帝难,但没想到做皇帝还要被宦官钳制。 李炎一想到自己这位皇帝二哥,真是哭笑不得。 如不是李昂对李炎还不错,李炎必然会在自己壮大之后,把李昂把那个位置上拖下来不可。 而今。 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李炎坐在椅子上,两眼望着天空,心里想着朝廷的这些事情。 突然。 李炎一想到宋申锡被贬到开州后,心里又活泛开了,顿时坐起身子,“时宽,派人打探一下宋公的路程,另外,如宋公到了开州后,立马把他请到西川来。如他不来,那就说服他,把他的儿子请来。” “殿下,这不合适的。宋公被贬到开州为司马,必然会有很多人盯着他。不过,他那两个儿子到是可以请来西川。”时宽一听李炎的话,赶紧出声劝道。 想要把宋申锡请到西川来,那不是找不自在嘛。 此时还处在风口浪尖之上,李炎即便想请宋申锡到西川,估计人家也不会同意的。 再者说了。 如果宋申锡愿意来,李炎也会成为下一个被攻讦的对象。 到时候。 一帛圣旨会直达西川,把他李炎弄回长安,更甚至王守澄等人会指不定会罗织什么样的罪名按在李炎的头上。 到那时,李炎即便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 李炎思索,最终只能无奈摇头,“罢了,罢了。时宽,你派人去给宋公带句话吧,如他想要来西川,西川的大门随时为他打开。另外,他那两个儿子务必请来。” “是,殿下,那我这就去安排。”时宽见李炎亦不再忧伤,更像是打起了精神来,心中的担忧放下,应了李炎的指示离去安排去了。 而就在时宽刚离去没半刻钟,他又折身而返,而且脸上还带着急切的神情,“殿下,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李炎一听时宽的话,刚才还沉浸在宋申锡一事当中,这一转眼,又出大事了,这让李炎有些应接不暇。 “什么事让你这么慌张。”李炎镇定的看向时宽。 大事,能大到变天吗。 李炎如今已经有了不少的火药,即便是天变了,他李炎也有稳住自己在西川的位置。 时宽奔近李炎,急声道:“殿下,郭钊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死在哪里?”本想着还有什么大事能让时宽都如此火急火燎的,可没想到的是郭钊死了。 郭钊必然要死的。 如历史进程没有发生什么改变,那么郭钊定然会死在返回长安的路途之上。 这件事情,李炎心里早就给郭钊定了一个死字了。 原本。 李炎还在想着,郭钊去年就离开西川了,而如今都三月份了,郭钊的死才出现。 可见。 这历史进程还是稍有变化。 对于郭钊的死,李炎并不觉得有多惊呀,这到让时宽有些意料之外,“回殿下,宁宇传信来说,郭钊于七日前死在了陈仓,离京城也就几日的路程。” 李炎眯眼,思索了片刻。 “你让人立马让郭仲词以及郭末等人过来一趟。另外,安排人接手西北大营,恐防意外。拿着的我令牌去,如有敢闹事,直接杀了!”李炎思索过后,心中有了打算。 郭钊一死,郭仲词、郭末二人必然会奔往陈仓。 哪怕身为武将的他们,受命于在西川。 可当家父因病去逝,做儿子的要是不前去处理后世,朝廷的那些文官们,估计都能把郭仲词等人骂得体无完肤。 时宽得令,二话不说,赶紧离去。 事不宜迟。 如这个消息率先抵达西北大营,郭仲词等人必然心乱。 人心一乱,下面的将领可就不好控制了。 况且。 这西北大营的人,有好大一部分乃是郭钊的人马,要是李炎不提前安排,必然生乱。 时宽领命奔到西北大营后,见得郭仲词等人后,也没说什么事,只是让他们前往成都府去见李炎。 郭仲词等人到也没有怀疑什么,骑上马就奔到成都府去了。 而此时。 得到命令的苏、裴二位典军,带着属下开始接手西北大营。 苏、裴二位典军,表面上是护卫东营区,但他们在西北大营的这些时日里,可没少与西北大营的那些下层武将们打好关系。 这不。 随着苏、裴二位典军,带着原由的部将,拿着李炎的令牌接手西北大营之时,众西北大营原有的下层武将们,根本一点想要反对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连过问的话都不提,直接归属于二人来统管了。 而此刻。 西北大营原郭钊的将领们一到节度府后,李炎让人直接请他们入了前厅,茶水更是少有的被下人端上桌来。 这让郭仲词等人不明所以,还以为李炎这是有什么好事。 内院的李炎,搂清楚了思路后,看了一眼时宽问道:“时宽,你说我直接把事一说,郭仲词他们会如何?” “殿下,我看这事还是委婉一些。父亲过世,放在谁身上都会痛苦不堪。实在不行,就让属下去说吧。”时宽知道,李炎这是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毕竟,李炎一听闻郭钊一死,就着人接手西北大营,这明显就是过河拆桥。 李炎摇了摇头,“算了,还是我去吧。”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南诏动静 去了前厅后。 李炎没有选择委婉的道出郭钊去事的消息,而是很直接,直接有的些不像话。 李炎的这一直接,郭仲词等人一听到这个消息后,全部愣在了当场。 好半天,歇斯底里的悲哭声传向外头而去。 李炎静静的站在一边,即不安慰,也不多话,只是那么静静的站在那儿,静待着他们从悲伤中缓过来。 亲人过世,估计是谁都得需要好一段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 此时去说些宽慰,或者节哀顺变的话,人家也听不进去。 半个时辰后。 哭也过哭过了,泪也流了一地了。 郭仲词等人这才缓过了一些来,抱拳就是一礼,“还请殿下准许末将赶回长安奔丧。” “末将还请殿下准许我等赶回长安奔丧。”郭仲词一礼过后,郭末也随即抱拳半跪请求。 而原郭末的其他众将领们,纷纷抱拳一礼,“还请殿下准许我等回去为郭使君奔丧。” 这么多人为了郭钊的死,而要前往长安奔丧。 李炎此时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难过。 西北大营被他接手了,至于未来会不会发生军乱之事,李炎还不知道,毕竟西北大营乃是在郭末、郭仲词等人手中稳定下来的。 李炎心中思量。 ‘如放他们全部去往长安,也不知道苏冒和裴廷他们能不能稳住西北大营。不过,此时乃是我掌控这西北大营的最佳时机,如错过,以后可就会多上不少的麻烦。’ 有了主意的李炎,赶紧伸手一一把郭仲词等人扶了起来,“本王知道你们此刻肯定听不进什么话,身为人子,如在此时不在身边,这着实是个过错。对于你们的请求,本王准了。” “多谢殿下。殿下,还请允许我等现在就赶往长安。”郭仲词一听李炎的话,又是抱拳一礼谢道。 李炎拍了拍郭仲词的肩膀,点了点头,“行,路上小心。” 李炎巴不得呢。 要是你们晚两天走,李炎还担心自己的安排会导致西北大营乱呢。 有了李炎的发话,郭仲词等人一刻都不想再停留,直接离开了节度府,回西北大营收拾东西了。 时过一个来时辰后。 副典军程立雪来到节度府。 “怎么样了?西北大营可控制住了?”李炎在府上等得有些焦急,一见程立雪到来,就急切的问道。 程立雪重重的点头应道:“殿下,末将等幸不辱命,在殿下的运筹帷幄与精心安排之下,苏、裴二位典军已带领众将士们接手了西北大营,一切平静。” “好,好,很好。”李炎一听这个消息,心中甚喜。 只要西北大营到了自己手上,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李炎一直在等郭钊去逝的消息。 这一等就是几个月。 为了能掌西北大营,李炎一直在做着准备。 郭钊一死,郭仲词等人离开成都府,短时间之内,必然是不能返回的。 李炎立马下令,着亲卫前往西北大营,开始重新整备军纪,以及打乱原有的各种建制。 并且,又在西北大营内,竖起新的规矩来。 一开始。 到还有不少的刺头跳出来闹事。 可没半天,这些刺头们就知道什么是雷霆手段,也知道什么是禁闭室,更是知道那禁闭室里,有着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恐怖。 那些刺头们。 被李炎的亲兵们给扔在中央校场上。 整个西北大营的将士只要一看到这些刺头的惨状,除了无尽的猜想之外,心中都认为,李炎的手段太过吓人了。 人未残,亦无伤。 可那些刺头们却是屎尿齐流,疯疯癫癫,嘴里尽说着一些糊话。 有着这上百个刺头作为威慑,西北大营之内,也开始趋于平静,更或者说都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疯疯癫癫的人。 整备军纪很快。 打乱建制也快。 到了最后,甚至连兵器都收缴了。 当兵器一收缴,西北大营想要乱起来,那基本是不太可能了。 到了此间,李炎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 训练,思想教育,与着虎军一样的训练大纲,开始在西北大营内开启。 某日。 当李炎正欲前往西北大营看看情况之时,时宽拿着一封密信正迎面而来,“殿下,南诏密信。” 李炎一听到南诏的消息后,顿时停下脚步,带着时宽往着内院行去。 一边走,一边看信。 “看来,南诏那边却是有意要动手了,就是不知道南诏动手的地方在哪。时宽,传令至南诏边境各州各县,多派人巡查,以防南诏突袭。”瞧过密信,李炎开始安排了。 密信中言。 南诏国最近蠢蠢欲动,开始大量征调兵马。 只不过,信中并没有言明南诏动手的方向是哪。 唐国与南诏的边境线不短,涉及到好几个州。 北至西川,东至岭南。 南诏想要进攻唐国,即便是李炎有着各种途径而来的消息,可也无法断定南诏国攻击的方向。 正当李炎着手准备应对南诏国的袭击之时,一亲卫急奔至内院,“殿下,使团信件。” 李炎接过亲卫的信件查看后,顿时又有些傻了。 密信说南诏欲要发动战事,可使团中亲卫传回来的信件说,南诏国并没有想要攻击唐国的意图,其调动兵马的迹像,好像说是要攻击骠国。 骠国位于南诏国西南。 骠国以佛立国,而且其属国不少,部落达近三百,更是于天竺比邻。 南诏国要攻打骠国,这到是让李炎有些诧异了。 “殿下,要不我再去信问问具体情况?”时宽看过信件后,心中也多了些担心。 南诏这个狼子野心之国,前年攻打过唐国之后,今年却是又想攻打骠国,这不明显就是一个好战之国嘛。 有着如此一个白眼狼趴在自己身边,估计是谁都睡不着觉。 李炎点了点头,“立马传信给细作,让他们一定要查清楚南诏国的意图。另外,再传信给使团的亲卫,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如发现不对,立马抽身。让已经潜入了南诏国的亲卫退出南诏国,以防发生不必要的牺牲。” 李炎不想损失自己的人。 为了一个计划,损失自己上百的亲卫,李炎真舍不得。 “那崔元呢?”时宽问道。 李炎吸了吸鼻子,摸了一把道:“只要他踏入了南诏国的地盘,那他就完成了使命。”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买卖 崔元是死是活,根本挂不到李炎的心头上来。 本来。 崔元出使南诏,为的就是成为李炎计划中的棋子。 如他崔元真能帮他李炎弄回南诏国掳去的数万百姓以及财物,那李炎说不定会放他一马。 可是。 李炎却是知道。 哪有进了嘴的东西会吐出来的道理,更别说南诏这只白眼狼了。 数万百姓,南诏或许会放回个半数,可那些有着一定技艺的女子,南诏国必然是不会放回的。 至于那些被抢夺了去的财物,那就更别说了。 得了话的时宽,开始行动了。 本来欲要前往西北大营的李炎,此刻也已经没了心思。 李炎拿着一张自己手绘的地图,摊在桌上,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看呢。 地图是李炎来到西川之后,有事没事就画上一笔。 一个月前。 地图算是大致完成了。 不过。 此地图并非唐国地图,而是西川、南诏、岭南等一带的地图。 地图之上,标注着时宽等人不认识的字眼,以及数字符号,估计谁偷了这份地图去,也不一定能看得懂。 毕竟。 李炎所画的地图,乃是等高线地形图。 甚至。 李炎为了区分洼地、河流、平原、丘陵、以及山峰等地形,还特意用了各种颜色区分,主要是为了好辨识。 至于海拔嘛,李炎也只能依着前世的记忆,描了一个大概,而且全部用数字标注。 前世。 李炎身为一个跑断腿的业务员,可以说全国大部分的省市都去过。 而且。 李炎更是爱好看风景,独爱这云贵川,以及藏地所在。 毕竟。 这些地方风景多啊,而且还能吃到各种各样的美食。 而如今嘛,正好运用了前世的旅行所得,绘制出了这张等高线地形图。虽然有些不太准,但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此图即便是被谁偷了去,估计也看不懂李炎所画的是什么玩意。 哪怕想要去验证也好,那也得有双能走遍各山川大江的铁腿才行。 前世因为各种道路,高速公路,铁路的交通网络,才有着如此便利的条件,让世人能领略国家的美好风光。 可要是放到现在,你想要凭借着一双腿欣赏美景,更或者想要画出一张完美的地图来,那只能送你两个字,没门。 李炎对着一张地图研究来研究去,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南诏国那边没有更加具体的消息传来,李炎也只能凭借想像了。 一切都得以消息为准。 李炎顿时无奈,坐在椅子上出神,脑中却是思索不停。 信已经传出去了。 而此时。 远离成都府千里之外的芘驿,几位亲卫装扮的商人正与着南诏的一个大商人接洽着。 芘驿乃驿站。 位于会川城北六十里外,目前属于唐国。 芘驿一带,也正是南诏与唐国经常发生战事之地,而且此地的驻军也相对多了些,高达两千人马。 两国虽频频发生攻伐,可这商贸却是没有终止。 不过。 小商小贩你还是算了吧,这里只针对大宗货物的交易,而且各自都有背景的人。 如你要是没点背景,想要在这里生存,那不就是茅坑里找屎嘛。 “李兄,你这个肥皂有点意思,香皂更有意思。不过,你出的价格太高了,实在让我承受不住啊。李兄,你也知道,我南诏国贫穷,如此高的价格,想要在我南诏国售卖,实属有些困难。”一位南诏国的大商人正与着装扮成商人的亲卫洽谈着肥皂香皂之事。 亲卫李森笑着拿出一块香皂出来,在那南诏大商人眼前晃了晃,又闻了闻,“罗兄,你长期与我唐国做生意,想来消息肯定不会少的。香皂在我唐国的长安,一块那可是售出了近一贯钱的价格,而你却还嫌弃我开出八百文的价格来。看来,你们南诏国人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料。算了算了,即然你嫌太贵,又不想赚这笔钱,那我还是去找吐蕃人做这个生意吧。” 李森向着近旁的几位同僚使了使眼色,佯装准备起身走人。 可就在李森等人正欲走人时,那位南诏国的罗大商人,立马拉住李森的衣袖。 “李兄,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做生意嘛,总是有来有往的谈嘛。再坐坐,莫急嘛。”罗大商人心急。 肥皂香皂之物,他早有耳闻,只不过却是从未见到过实物。 从长安传来的消息,他可是一点都没少过。 长安去年突然出现肥皂香皂,那可是风靡一时,把整个长安城都给震动得响三响。 他这个能在南诏国排进前三的大商人,又怎么可能愿意放弃这么一次赚钱的好机会呢。 有道是。 唐国出产的东西,那绝对是好东西。 李森被罗大商人拉住,“罗兄,八百文一块香皂的价格,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你不想要就直接给句痛快话。你犹豫不决的,很是耽误我赚钱啊。” “李兄,你看要不今晚我请你看一场我们南诏国的艳舞,咱们再来谈生意如何?”那位罗大商人脸上挂着笑眯眯道。 李森摇头,“呵呵,谈生意就谈生意,你可莫要跟我谈什么交情。生意未成,交情也未成。如果你我合作了,那这艳舞到是可以看一看。” 罗大商人闻李森如此之言,心中虽有些不喜,可眼前的这位可是一块肥肉啊,要是不咬一口,他心里真得非得把自己弄死不可。 几十万块的肥皂和香皂,那可是无数的钱财。 谈。 继续谈。 而且要拖着谈,狠狠的把价钱往下压。 这是那位罗大商人的计谋。 可是。 李森等人却是没显得有些急切,更或者说,他们并非商贾,真不是做生意这块料。 不过好在李森知道,肥皂香皂乃是独一家之物,想要降价,那也得经过李炎的同意才方可。 经过两天的谈判。 李森见那位南诏的罗大商人一直不松口,只得让人与另一位南诏国的大商人接洽了起来。 同时。 又与着一位吐蕃国的商人接洽。 顿时。 那位南诏国的大商人一听到这两个消息之后,急了。 他真没想到,他的拖字诀在此时却是没起到一丁点的作用,反到是把自己给逼上了绝路。 而他更是没想到,李森这些唐人还真有两下子,找到了其他大商家。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抢生意 一急的罗大商人,立马向着李森发出了请帖。 可是。 李森接到罗大商人的请帖之后,直接回了两个字,没空。 李森等人此时确实没空。 因为。 他发现,自己这一次接洽到的另外一位南诏国大商人的身份有些不一般。 据小道消息传闻。 此人乃是南诏国的皇商。 能接洽到这么一位,李森又怎么可能会在意那位罗大商人的宴请呢,不要说现在他确实没时间,就算是有时间,李森还有另外一位吐蕃国的商人要谈呢。 “郑兄,我们此次前来两国边境做生意,说来也是为了谋财。要不然,咱们几兄弟,也不至于跑到这个地方来做生意。想来郑兄应该知道,做生意嘛,要是不冒点险,又哪里有财发呢。”此时,某酒楼内,李森正与着南诏国的那位皇商代言人接洽。 对面的郑姓大商人望着李森几人,两眼微眯,轻轻的点了点头,“敢来此地做生意的人,你们不是第一人,也不是最后一人。不过你们唐人软弱,比起我们南诏人来,那是没法比的。不过,你们能到此地来做生意,看来与我一样都是好财之人啊。正好,你们带来的肥皂香皂我甚是喜欢,价格你开,只要不是高于我的底线,我全要了。” “郑兄真是大手笔啊。即然郑兄开言了,那我就直说了。肥皂我们有三十万块,作价一百五十文一块,香皂十万块,作价一贯二百文。要是郑兄能吃得下我们这些货物,那我立马与郑兄签立契约。”李森虽不喜那郑大商人的话,可此时并不是发怒之时,生意为大。 那郑大商人一听肥皂香皂数量如此之巨,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两眼望着眼前的几位唐人,眼神中露出警惕来,“依你之言,三十万块肥皂,再加十万块香皂,其总价以经达到了十六万五千贯钱了。如此之巨的一场交易,我到是很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李森一听那郑大商人的话,到是显得很淡定。 也如他所言。 这么一场大交易,绝对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转的。 要是没点像样的背景,不要说十几万贯的钱财了,估计就是几万贯钱财,那都能让人起疑了。 “郑兄,我们是什么人,这不很显然嘛。即然郑兄有所怀疑我等的身份,那我们也只好亮上一亮了。”李森淡然而笑的回应道。 而此时。 他身后的一名亲卫闻话后,缓缓从怀中掏出块令牌出来,向着那对面的郑大商人一展。 那郑大商人一见亲卫所展的令牌后,顿时明了,起身向着李森拱手一礼,“原来是贵国王公公的人啊,郑某有些眼拙,还请莫要见怪啊。” 亲卫所亮的令牌,那郑商人一见就瞧了出来。 王公公,可见这令牌并非出自李炎,而是出自于高天德了。 没办法。 李炎身为西川节度使,要是把令牌交给李森他们,那必然不行的,所以只能向高天德借了一块令牌。 而这块令牌到也使是李森他们一路南下很是顺利。 不管是边军也好,还是官吏也罢。 只要是见到这块令牌,就没有敢放肆的。 哪怕就是眼前的这位南诏国皇商郑大商人,也对唐国的王守澄尊敬有佳。 而这一切,全部落入到了李森等人的眼中,并记在心上。 “无妨无妨。郑兄,即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了,不知道能否亮一亮你的身份啊。”李森笑着看向对面的郑大商人,心中很想确定,此人到底是不是小道消息传闻中的南诏国皇商。 郑大商人看着李森,也回了一个笑脸,随即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出来亮了亮,“郑某不才,让诸位见笑了。” 李森等人一瞧那令牌,心里立马有了数了。 此人并非皇商,但等同于皇商。 因为此人所持令牌,乃是南诏国清平官王嵯巅的令牌。 而王嵯巅乃是掌了南诏国所有政事之人,可见此人的身份,并不低,必定是那王嵯巅在商贾中的代言人了。 身份验证了。 接下来,就是谈了。 肥皂也好,香皂也罢,眼前的这位郑大商人连价都不还,直言说要吃下李森所言的所有货物。 到了此间,李森原本是可以签契约,立字据,把一趟差事搞定就算是完美结束了。 但李森却是想起了李炎曾交待过的话,货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得分散出去,这样的话,才能使得利益最大化。 同时,还能收集到一些对西川有用的消息。 “郑兄,此事我等还需上报才能给予你一个准确的答复。你也知道,货量巨大,交易的财钱也甚大,并不是我一个小小的下人能作决定的。”李森起身,向着那郑大商人抱以歉礼。 郑大商人见李森起身,随即也站了起来,“那是,那是。即然李兄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静待李兄的好消息。” 李森等人离去。 而此时。 那位南诏国的罗大商人,以及吐蕃国的吉玛商人早就在李森等人下榻的驿站外等候了。 当他们一见李森等人回来,二话不说,就把李森他们给抬走了。 确实是抬。 用请字,那都不能代表着他们的急切。 被抬到到一间酒楼的李森,实在对眼前的这二位有些无奈。 这才刚坐下,那位罗大商人就拱手一礼,“李兄,你这又是何必呢,咱们认识也有半个月了吧,没感情也是有交情的。我同意了,香皂八百文一块,肥皂一百文一块,我如数买了。李兄,你看,我契约都写好了,只要李兄在上面签字画押,咱们就可以交易了。” “李兄,你曾说的价格,我也同意了。只要李兄签下这字据,我吉玛就谢过李兄了。”那位吐蕃商人吉玛有样学样,根本不落那罗大商人之后。 李森看着二人笑了。 这个价格,那是一日之前的了。 今日之后,价格早已发生了变化,也早已不是这个价格了。 李森看着二人,脸上露出看戏的笑容,“刚才,我与南诏国的郑大商人谈了,肥皂一百五十文一块,香皂一贯二百文一块。要是你们能高于这个价格,我到是会考虑考虑。”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天价 李森的话一出。 不管是那位南诏的罗大商人也好,还是吐蕃国的那位吉玛商人也罢,二人纷纷有些惊诧。 他们着实没想到,李森能搭上那郑大商人。 郑大商人是谁,他们比谁都清楚。 有道是。 能在这芘驿与唐国人做生意的人,没点背景根本行不通的,甚至,除了自身需要点背景之外,还需要打通唐国这方面的高层。 要不然。 即便你在自己国家有着不一般的身份,那也不可能在唐国边境做起生意来的。 这里并不是唐国的雷州,这里是内陆,做的是三国之间的生意,而非海洋贸易。 (雷州,乃是指湛江海康一带,也就是当下所谓的广州湾。唐后期,此地已经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贸易港口,与着南洋等海洋诸国产生大量的贸易交易,其远到阿拉伯一带。) 罗大商人与那吉玛商人望着李森,脑中开始思量不停。 而李森却是静静的坐在对面,看着这二人,想知道他们二人会不会继续,更或者想要看看他们到底又有着什么样的招数。 时过半盏茶的时间。 那位罗大商人突然轻轻一拍桌子道:“李兄,咱们做生意的,可不管对方是谁。有道是,价高者得之。即然别人出了价,咱们也不能落于他人之后。肥皂,我出一百八十文一块,香皂,我出一贯五百文一块。李兄,如何?” 随着罗大商人一报价,一旁的吉玛也连连点头道:“如果李兄愿意,你手上的这些货物,我二人全部吃了。” “哦?你们想好了?”李森有些傻眼了。 他真没想到。 眼前的这二人不怕那郑大商人,而且看样子这是要死磕啊。 肥皂香皂的价格攀到了如此之地步,这让李森都不曾想到。 同时,心里面也想尽快把这桩差事办完,好回成都府交差去,说不定还能得到李炎的夸赞呢。 罗大商人与那吉玛相互望了望,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想好了。此价格,我相信李兄肯定是满意的。如李兄同意了,那我们就签契约。” “不急,不急。南诏国的郑兄他可是在等着我的消息呢,如果此时我答应了你们,那我不就失信于人了嘛。你们也明白,生意场上,如果没了诚信,那我以后可就寸步难行了。”李森可不会现在跟谁签什么契约。 利益最大化,而且还得把货分到几个篮子里去。 要不然,他这可就白受了李炎的教导了。 二人一听李森的话,又急了,“李兄,你这是为何啊。价格已经高于长安的价格了。李兄,做人可不能太贪心了,这比失信于人更来得凶猛啊。” 李森一听那罗大商人的话,两眼一凝,很是不喜。 从他的嘴中,李森听出了警告之意。 身为李炎的亲卫,对于这些南诏人,可以说打心底里就带着一种不喜,甚至连骨头中都带着一种蔑视。 如果放在成都府,他非得把眼前的这位姓罗的抓起来,扔进静室里让他好好享受享受不可。 不过。 李森到是知道什么事情重要,想要弄他,以后有的是机会。 “明日。明日我会把郑兄请来与你们一起商谈货物的交易,此时,非我不同意,而是我已经答应了郑兄。”李森起身,不想再多言。 罗姓商人与着那位吉玛见李森要走,想拉,却也不好动手。 毕竟。 此地乃是唐国境内,真想要动手了,这肥皂香皂之物,可就到不了他们的手中了。 心中虽愤,可又拿李森没了法子。 回到驿站的李森,把几位同僚聚在一块商议,“你们说,明天我把他们三人聚在一块搞一个竞价,他们会如何?” “他们又能如何,我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我们动手。” “就是,他们还想拿到我们的肥皂香皂呢,他们在没有拿到肥皂香皂之前,肯定不会也不敢动手的。” “殿下不是交待过嘛,赚钱是主,打探消息是次。我看这三人各属阵营不同,依我之见,搞个竞价也没什么的,即不得罪他们任何一人,又可以放长线钓大鱼。” 众人商议过后,李森已是有了主意。 第二日。 李森让人把这三人请到了一间酒楼,好酒好菜招呼着。 那位郑大商人一到,见那位罗姓商人,以及吉玛商人也在后,还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李森,眼中投去了一道不解的询问之意。 不过。 李森即不回应,也不解释,到是请了他入了坐后,直接说起了正事。 “三位,想来你们也应该都认识,那我就不在此相互介绍了。今日,我请三位共坐于此,为的也是销售我的肥皂和香皂。不过,在签立契约之前,我得先说明,此次货物总计四十万块,谁价格高,我就会多给一些,谁要是价格低,那我只能少给一些了。”李森拿着筷子,夹了一块肉往着嘴里一扔,很是随意的说道。 当李森的话一出,那位郑大商人顿时就明白了李森的想法了,“我没所谓,反正做生意嘛,有钱就多买一些,没钱就算了吧。” 说完话的郑大商人,很是不爽的看了一眼罗大商人,以及那位吉玛。 二人见郑大商人一脸的鄙视,也是放话道:“李兄,你说吧,我罗某别的没有,钱还是有一些的。” “就是,李兄你说吧,卖多少给我们。”吉玛附和道。 李森笑了笑道:“那好,大家即然没有意见,那我说了。二十万块肥皂再加六万块香皂,你们出价吧。” “肥皂我出二百文,香皂两贯。”随着李森一报数之后,郑大商人立马就抢价了。 “肥皂我出二百三十文,香皂两贯一百文。”罗大商人不甘落于人后。 “肥皂我出二百四十文,香皂两贯二百文。”吉玛也如此。 “肥皂我出五百文,香皂我出五贯。”郑大商人心一狠,直接报了一个天价。 而当那郑大商人的价格一报,罗大商人以及吉玛顿时傻眼了。 如此一个天价,这真是要把他们逼得他们连竞价的能力都没有了。 就连李森等人一听到这个价格后,也是愣住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求赏衔 最终。 郑大商人,以高价拿走了李森所报的货物数量。 而剩下的,最终被罗大商人,以及吉玛二人分了,这也算是雨露均沾,谁也没有落下。 价格嘛,一毛一样。 想要低价格拿,估计人家郑大商人不可能同意,而李森更是不会同意。 契约签立后。 李森更是为了拉近之间的关系,特意叫了一些青楼的女子过来作陪。 “郑兄、罗兄、吉玛兄。契约已立,我等得回去为三位筹备货物去了,此去最快一个月,最晚两个月即可把货送到此地。几位兄台还请准备钱财在此等候吧,可别到时候我的货物送到了,钱财却是空纸一张。”第二日,李森等人准备走了。 走之前,这三人却是非要说送上一送。 送就送吧,反正也不掉块肉。 而走之前,李森到是留下了话。 几位一听李森的话,抱以一笑道:“李兄,你放心吧。你货还没到,我们的钱财说不定早就到了。李兄,你这可得多费点心啊,要是有更多的货物,还请为我等谋划一下,价格我就不多说了,到时候李兄再次前来,我等一定好好款待李兄。” “好,那诸位保重。”李森点头,抱拳坐上马车。 骑马? 那断然是不行的。 身为生意人,哪有骑马的可能,最好还是坐马车,哪怕马车李森他们坐不习惯,可这也没有办法。 片刻后。 马车远去,留下一道影子在官道之上。 郑大商人看了一眼左近的罗大商人一眼,冷哼一声道:“姓罗的,别以为你到了此地,就有能力与我争,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坏了我的好事,你的下场会很惨。” “呸,你以为你是谁,别以为你做了王嵯巅的走狗,我就会怕你。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郑家的下场,会跟这只臭虫一样。”罗大商人见姓郑的放狠话,直接一脚把地上的一只虫子给踩得如一滩水一般。 一旁的吉玛见这二位斗起来了,只是笑笑,却是不说话。 不过。 不说话的他,心里到是活泛的很。 事情暂落,各回各家。 反正凑在一起,那也是为了利益,三人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时隔十日后。 一路风尘,从芘驿离开的李森等人,终于是赶回了成都府。 本来。 半个月的路程,硬是让他们给压缩到了十天。 可见。 他们这一路上没少吃苦,更是没少受罪。 李炎瞧着一路风尘回来的李森等人,赶紧让人搬来椅子,并准备了吃食来,“先休息,吃上些食物,在我这里睡上几个时辰,咱们再来说事。” 李森等人一听李炎的话,这刚进嘴的食物,顿时嘎然而止,齐刷刷的望着李炎。 李炎说出这番话来,着实让他们受宠若惊。 吃饭喝水这已经算是一位亲王对属下的格外照顾了。 可让他们在李炎所在的内院里睡上几个时辰,这等同于是他李炎这个亲王的近侍了,更或者说是非常非常相信之人,才能得到李炎如此的认同。 有道是。 士为知己者死。 李森他们接受李炎的训练,又接受李炎的教导,更是非常信任他们,又重用他们。 可见。 这个知己者,就是他李炎了。 瞬间。 李森等人的眼眶里,立马涌出感激且欣慰的泪水来。 李炎见状,轻轻拍了拍几人的肩膀道:“把肚子填饱,好好睡上一觉。事情就算是再急,也急不到这种程度。” 李森等人依言重重的点了点头,含着泪水把饭菜吃下肚去。 而李炎一直陪坐着,看着这几位那狼吞虎咽的吃像,像是从蛮荒逃回来的一样。 傍晚。 李森等人在节度府内院睡了几个时辰后,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寻找李炎汇报情况。 天已开始渐黑。 李炎坐在饭厅之中,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听着李森他们的汇报,嘴里还时不时的劝着几人多吃菜。 随着李森等人汇报一完,李炎很是欣慰道:“辛苦你们了,此去边境一个月余,就有着如此大的收获,着实不错。就你们刚才所说的那位郑桐,还有那罗傲,看情况,这二人在南诏国必然是代表两系人物。好好跟这二人保持联动,如有可能,收集点情报来,那是最好不过的。” “是,殿下。那这货物何时发往芘驿?如此高的价格,这也算是天价了。”李森当然知道情报的重要性,点头应下。 李炎看着李森他们几人,很是欣赏,“我实在没有想到,你们去一趟边境,能把这肥皂香皂卖到如此天价。不得不说,你们乃是做生意的好料子啊。如此天价,即便是放在长安都不可能有了。你们说,要什么赏。” 一块肥皂卖出了五百文,香皂都卖出到了五贯钱的天价。 估计这也算是一次开门红了,更是一次有利的把情报系统打进南诏国的先决条件了。 “为殿下办事,那是属下的荣幸。”李森几人一听李炎的话,顿时起身向都着李炎抱拳一礼。 李炎压了压手笑着说道:“赏还是要的。你们这一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碰了多少壁才有着如此傲人的佳绩,要是不赏,你们的同僚们可就有意见了。” 李森等人相互望了一眼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向着李炎半跪请求道:“殿下,我们五人不想要赏什么钱财,只想殿下能为我等五人授衔。” “哦?为何不要赏钱,要授衔。”李炎一听李森的话,心中了然,但却是明知故问。 李森很是坚定的回道:“殿下,你曾经说过。未来,在军中任职者,以军衔高者为任,所以,属下们也想授衔。” “你们很有眼光,知道军衔的重要性。好,即然你们都发了话,要是我不同意,那可就真有些打了自己的脸了。时宽,集合府上各亲卫,我要为他们五人授衔。”李炎听完李森的话,直接让时宽准备去了。 片刻后。 节度府上就响起了阵阵的脚步声,以及呼呵声。 而后。 更是传来了雷鸣般的掌声,与恭祝声。 话里话外,无不羡慕李森等人被李炎授了衔。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仇士良 军衔,只是中尉衔。 定得太高,李炎还怕这军衔不够用。 虽说。 中尉军衔可以通过参加训练营获得,但李森他们却是知道,第二、三期的训练营开营,得要在虎军成军之后。 当下。 他们就想获得军衔,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身份,更或者说,肩上挂着军衔,一旦出入西北大营,或者虎军训练营,那都得接受所有人的注目礼的,而且还得向着他们敬礼。 军衔代表着西川军制的未来,李森他们经过李炎长期的思想灌输之下,哪里会不知道军衔的重要性。否则,他们也不会当李炎一开口说要奖赏他们之时,就要求授予他们军衔了。 以这样的方式授衔,着实有些太小儿戏了。 即无大旗,亦无宣示。 可当下条件就这样,军也未成,西北大营那边也在接受训练,只能先将就着了。 得了中尉衔的五人,接受着众同僚们的恭祝声,以及他们的羡慕之色。 众亲卫的眼神之中,无不盯着他们肩上的军衔,心里都在想着,自己何时能够获得军衔,哪怕最低等的少尉衔,那也是可以的。 可是。 他们都知道。 想要获得军衔,只有通过几种途径。 而最快,也最容易获得的方式,就是参加虎军训练营的第二期或者第三期训练才能获得。 其次就是替李炎办成了某件大事,这也是获得军衔的途径。 就好比李森他们此次前往边境,就为李炎办成了一件大事。 随着第二天始。 大量的肥皂与皂香开始从西北大营内运出。 李森与着南诏人的契约签定的乃是三十万块肥皂,以及十万块香皂。 而此次从西北大营内运出来的肥皂香皂之物,总数却是多达近五十万块。 近段时间里。 李炎可是动用了西川的财政收入制作肥皂香皂。 这两种东西,必然是赚钱的好玩意,哪怕一块卖上个三十文钱,那也是赚钱的。 休息够的李森等人,再一次的出发了。 随同的,还有李炎安排的十来个亲卫。 而此时。 长安城中。 因为郭钊死在了陈仓,李昂闻讯之后,悲伤过度,好几天都没有缓过来。 而朝中。 也因为郭钊死在了归途之中,整个朝廷都显得有些肃穆。 每日朝议,大家好像都在避着皇帝李昂的伤感,尽提着一些高兴之事。 每日朝议后。 李昂都得应对着自己那些长辈们的轮番轰炸。 毕竟。 郭钊的母亲也好,还是妻子也罢,均属于皇室中人。 而朝廷最近也因为郭钊之事,一直在商议着郭钊的爵位也好,还是官职也罢,该由谁来继承。 为了这件事情。 朝官们各有心思,同时,也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反观此时的神策行营中。 王守澄却是如临大敌一般的坐在堂中,望着眼前的两封密信。 密信来自于西川。 一封乃是他王守澄秘密派往西川的人。 一封出自于现任西川监军的高天德。 ‘李炎他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为何他有如此的能量?难道是传闻中的墨家子?’ 王守澄此刻有些不知道李炎到底要干嘛了。 从密信中得知。 李炎在西川募了几千的兵,更是整顿了西北大营。 甚至。 连西川各州各县的官吏,都整顿了一些,换上了自己的一些人担任着。 思虑之下的王守澄,招来一位侍从,“派出鹰眼前往西川,搞清楚李炎背后之人是谁。切忌,不要被李炎发现了。” “是,中尉。”那侍从得话后,赶紧领命而去。 鹰眼,乃是王守澄最为器重的斥候营,被他王守澄冠之以鹰眼之名。 鹰眼在神策军中,人数并不多,将将一千人。 鹰眼所到之处,没有什么能逃过其探查。 而今。 王守澄也算是动了大心思了,定要把李炎那位所谓的幕后之人搞清楚,更是不惜派出鹰眼这么重要的斥候出动。 正当王守澄接到密信之时。 颍王府上,却是迎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王淑早早的就站在王府前院,迎候着这位重要客人。 当那人被司马李幽带了过来后,王淑赶紧迎了上去,“妾身见过仇郡公,仇郡公能到颍王府,那真是王府的幸事。妾身女子之身,不易出门迎候,还请仇郡公莫要见怪。” 王淑所迎之人,正是早年被封为郡公之爵的大宦官仇士良。 此时的仇士良,官职提升,身上除了挂着一个五坊使的职务之外,更是挂着一个知内侍省事之职。 此职可不一般。 知内侍省事一职,乃是内侍省的最高长官。 不过说来。 他仇士良能升迁到这个职务,也是搭上了皇帝李昂想要除去王守澄这个大宦官的快车罢了。 只不过。 这快车有些太快了,快到还没把王守澄弄下去,这车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欲要停了。 好在李昂决心不移。 这不。 李昂又开始新的想法与行动了,那就是利用宦官制衡宦官,以此来达到限制王守澄的权力。 同时。 李昂为了利用宦官制衡宦官,更是封了仇士良一个右领军卫将军之职。 此职,那可是协掌宫禁宿卫的。 可见。 李昂这是铁了心要把王守澄给弄下去,而不得不选择的手段了。 “颍王妃你这可是折煞我了,王妃有请,我仇士良要是不来,那可就是我的不对了。”仇士良对于眼前的王淑,很有好感。 而这份好感,自然是来自于王淑时不时的向仇士良送钱。 甚至。 王淑为了迎合仇士良,还特意送了一些李炎从西川弄过来的好东西。 比如肥皂、香皂、牙刷、牙膏这几种日常之物。 这些物品,对于太监的仇士良来说,那必定是最是喜爱的东西。 王淑走近仇士良,笑脸相迎,“仇郡公乃是大忙人,能来颍王府,那是颍王府的荣幸。仇郡公,请,我已命人准备好了好酒好菜,这些,可是咱殿下特意从西川弄来的,还请仇郡公莫要嫌弃。” “哈哈,我哪是什么大忙人啊。即然王妃所示,又是颍王殿下从西川弄来的,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仇士良脸上挂着阴笑,张着他那色色的眼神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王淑。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有钱好办事 拉拢仇士良。 这是李炎在离长安之前,让王淑特办的。 不管是送钱也好,还是送物也罢,至少目前看来还是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要不然,就仇士良这种只认权认钱的人,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会被拉拢。 李炎让王淑拉拢仇士良。 原因嘛,主要是想走一走正史的流程,其次也是需要像仇士良这种杀伐果断的大宦官。 甘露之变。 就他仇士良所杀的官员那可是上千。 据记载,其所杀之人,上到二王、一妃、四宰相。 可见。 仇士良这种人,根本不会在意你是什么文官,还是武将,更是不会在意在史书之上记录什么。 什么名垂千古也好,还是遗臭万年也罢,他一点都不在意。 要不然。 就那一场甘露之变,就足以使得他仇家断子绝孙,以及骂名留传了。 王淑请仇士良到颍王府,吃吃喝喝,更是在吃饱喝足之后,从颍王府上拿走了不少的钱财。 王淑笑脸相迎,再又笑脸相送。 自打仇士良上门开始,这颍王府也随着仇士良的步入后,就少有人敢打主意了。 有了这位在后面护着,颍王府的安全,从中级提升到了高级。 哪怕就是王守澄想要对颍王府动手,那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宦官之间,即便有仇怨,那也会相互给点面子的。 有道是。 都是同类人了,如果长期斗来斗去的,到最后,谁都不会好过,甚至谁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 “殿下,幸不辱命,我等已经安全从芘驿回来。”时隔近一个月,李森他们再次返回了成都府。 李炎见李森他们返回,心中期望,“怎么样?人没事吧?” “殿下,你放心吧,我等拿的可是王守澄的护身牌。殿下,此次货物,皆以售卖一尽,价格如上次所说的未曾有变动。不过,属下擅自做了一回主,不收铜钱,一概只收金银布匹。”李森等人被李炎一问人没事之后,心里感动不已,鼻子泛酸。 不过。 感动之余的李森,到也没有隐瞒他的擅作主张之事。 而当李炎一听李森的话,那更是高兴不已,哈哈大笑的拍着李森的肩膀道:“好,不错。铜钱即重又费力,要金银才是最重要的。” 当下。 各种交易,依然使用的乃是铜钱来交易。 如大宗货物的交易,那就以金银来结算,以及布匹,或被认同的货币形式来交易。 至于飞钱。 南诏国与唐国之间还不存在。 存在的也只是长安与各节度,或者藩镇之间使用。 “殿下,钱财已经运抵码头,还请殿下过目。”李森掏出钱财的票据出来,递向李炎。 李炎接过,看了一眼后,又是哈哈大笑,“还好你们回来的及时,要不然,我可就得为钱愁死了。” 最近。 李炎可真是为了钱发愁的厉害。 虎鹰帮从长安那边又来了几千人。 而且,这个数字比之任由曾说过的数字还多,甚至都超越了第一次前来西川的这个数字了,六千多人。 如此多的人到来,这让李炎根本拿不出太多的钱财来安置这些人员。 即便李炎挪用了西川的钱,可也架不住西川这个穷得快发毛的地方不生钱啊。 随着这六千来人的到来,李炎天天愁啊。 愁的都快把头发都掉没了。 而今。 总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了,有钱了。 经与南诏国商人的第一次交易,到今日为止,也算是完满落幕了。 此次交易,李炎所得钱财总数达到近八十八万贯。 有着这八十八万贯钱财,李炎第一时间就把挪用西川的钱财给填补了回去,也省得被左严这个货天天来烦他。 “时宽,让人去把我那位舅舅找来,我有事让他去做。”李炎有了钱之后,想法诸多。 时宽一听李炎突然提及他的舅舅,心中虽有些奇怪,到也没有多话,领命而去了。 廉恭甫被带进节度府后,就小心翼翼的,好像对李炎有所害怕一样。 完全不再像以前的廉恭甫那般,像一个长辈看晚辈的眼神看着李炎。 也着实。 自打他廉恭甫来到西川,被李炎给免去了具体职务之后,他就只能成为协助人员。 没有具体的官职,而且还只能听从左严他们这些官员的话。 说没气吧,那是不可能的。 说有气吧,可也没地方撒。 李炎发的话,谁敢不听? 廉恭甫来到李炎的不远处,脑袋低垂,小心的打问道:“殿下,不知有何事吩咐?” “舅舅,你来西川也有好几个月了。我听左长史跟我说,你最近也算是学的不错,所以,我打算把你抽调出来,去做别的事情,不知道舅舅你是否愿意?”李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廉恭甫,已不再像以前那样,心里还算是满意。 做了几个月的协助人员,李炎这也算是想利用此次事件,磨去他那傲气,以及他那仗势的想法。 廉恭甫闻话,赶紧躬身回道:“殿下让职下去哪,那职下就去哪。” “我打算成立一个工坊,而这个工坊,会制作如肥皂、香皂、牙刷、牙膏之物。而如今,人员也到位了,钱财也到位了。所以,我打算让你去组建这个工坊,不知道舅舅你可有何想法。”李炎望着廉恭甫说道。 廉恭甫一听要成立工坊,而且还要他去组建工坊之事,心里却是有些不愿意了。 毕竟。 去组建工坊,那以后肯定只能成为工坊的官员,而非西川各州的官员。 可是,李炎发了话,廉恭甫又有些惧怕李炎,只得点头应下,“职下没有想法,殿下让职下去哪,职下就去哪。” “那好,今日,你就去西北大营找方士林,他会告诉你组建工坊之事。另外,我得提前说明一点。工坊乃是我的钱财来源重地,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工坊,我希望你心里最好别抱有什么意见。”李炎这话算是给廉恭甫打一剂预防针了,省得他给自己拖后腿。 廉恭甫躬身一礼,“是,殿下。职下定当歇尽全力,为殿下组建工坊,绝不误了殿下的大事。”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郭将返回 李炎看不出廉恭甫有什么心思。 但就从他那表面来看,到是愿意去帮他组建工坊,随即走近廉恭甫,“舅舅,你也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了西川,为了西川的百姓。刚到西川,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手伸得太长了,那必然容易被人找事。而且,西川本就不稳,各大军营我都无法完全掌控,如南诏或者吐蕃国突然攻打我西川,我们只能逃命。” “还有,你以为我这个亲王任节度使真是我有本事吗。难道你在神臂城那边没有感受到,这一切都是王守澄想要致我于死地的。你即为我舅舅,乃是我的长辈,按道理说,你的见识,或者心性都要比我来得稳当。” “母亲让我好好照拂于你,只是不想让你在长安受人欺压。而你随我到了这西川,也本就步履维艰,每走一步都得好好思量一番才能下脚。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我们都得步步为营,如有一步错,皆易葬身于西川。” 李炎这一通的道理说出。 也不知道廉恭甫听不听得进去。 李炎只是希望,自己这个所谓的舅舅,不要拖自己的后腿,更是不要给自己找事。 自己现在本就限于各种事情,各种困境当中。 如果自己的亲人都还如此拖他的后腿,李炎狠起来,可就不会在意他廉恭甫是自己的舅舅,还是自己的长辈了。 廉恭甫听完李炎的话,心里虽还有些小意见。 但这心思到是开始活动开了,也没有那么的怪眼前的这个外甥,“殿下,职下明白。” “明白就好。去吧,带上几个人去西北大营找方士林去,方士林会告诉你怎么做的。”李炎也不再多话。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李炎也不好多说什么。 论信任程度。 廉恭甫还上不到李炎的信任名单上去。 而且。 这几个月里。 廉恭甫除了公务之外,每天就知道进出一些酒楼,青楼里闲逛。 虽不闹事。 但李炎却是从时宽他们的嘴里知道,自己的这位舅舅,估计是因为几个月前他李炎免去了他的职务之后,心灰意冷了才进出酒楼青楼的吧。 廉恭甫离去。 而此时。 袁正守突然急跑进内院,差点与着廉恭甫撞了个满怀。 李炎见袁正守急跑而来,一瞧袁正守的急色,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殿下,郭末他们回来了。”袁正守来到李炎的跟前,急声说道。 李炎一听郭末他们回来了,依着时间计算,以及依着宁宇道长传回来的消息,也是该回来了,“令他们先在府上歇着。正守,另外传话给西北大营,没有我的指令,郭末等人不得入营。” “是,殿下。”袁正守得令,又急跑而去。 西北大营的将士正在接受着新的训练。 此时郭末他们返回,如再掌了西北大营去,他李炎的训练计划以及完全掌控西北大营的谋划,那可就得夭折了。 李炎绝不允许郭末等人此时进入西北大营。 李炎坐在椅子上,眉头皱得如绳一般,脑中一直在思索着该如何安排郭末这些人。 郭仲词因为要守孝,肯定不可能再回西川了。 郭末因为是义子,这守孝之事,到是可以免。 而其他十九位将领,必然也不可能长时间的待在长安。 不要说皇帝不愿意看到,就连朝中的朝官们也不想看到,所以,他们必然会提前返回西川的。 郭钊尸骨未寒,李炎就开始有些过河拆桥。 这事传出去,李炎这名声还真落不得好处去。 可是。 李炎要是不这样做,西北大营就无法成为他手中的军队,更是无法进行整编,以及实行现代化的训练。 李炎思来想去。 最终有了三个方案,“时宽,你说我让他们回西北大营,会不会把西北大营给搞乱?” “殿下,西北大营的将士,此时可乱不起来。就算是他们想乱,那得也有兵器才行。殿下怕郭末他们回了西北大营,把原本的计划给打乱了吧。”时宽很明白李炎的想法和计划。 李炎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啊,郭末他们本来就是掌西北大营的。如果不是因为郭钊死,我们想要掌控西北大营,那必然会费上一些手脚和时间。而今,他们返回,如不让他们回营,那必然会引起他们的误会。他们这些人还能用,而且也可用。” “殿下,想来你心中已经有备选方案了。”时宽对李炎的了解,真可谓是把李炎的行事方式给摸透了。 李炎起身笑了笑道:“时宽啊时宽,你这脑袋瓜子以前就聪明,现在这更是变聪明了。不错,我是有两个备选方案。一就是让郭末加入到东南大营去,二就是加入西南大营。” “殿下,你这样做,不怕许忠和冯祥他们反水吗?郭末与着许忠、冯祥他们职级一样,如让郭末等人入营,那势必造成动乱。”时宽有些许不同的意见。 李炎此时也愁。 他知道时宽所说的这个结果。 真要是让郭末等人加入到西南、东南两大营中,那两大营的将领们,必然会有很大意见的。 指不定闹出不小的动静来。 李炎双眼一眯,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了,“咱们等,等许忠他们把所有的甲胄兵器军械清理完毕后,我再来好好跟他们斗法。” “殿下,那郭末他们该如何安排呢?”时宽追问道。 李炎指了指北方,“让他们进入虎军训练营,让刘天明好好练一练他们,更是要让他们接受思想教育,还要让他们尝一尝禁闭室的味道。” “哈哈,殿下,你这一招也太损了吧。就郭末他们这些大老粗,估计没两天就得闹营了。”时宽一听李炎的话,顿时失笑不已。 李炎也哈哈大笑道:“闹营?就他们这些人还敢闹营。不要说执法营会让他们脱层皮,估计就是任由这个少校也会让他们脱层皮不可。安啦,咱们等着看好戏吧。” 李炎还真不怕郭末他们闹营。 进入虎军训练营,你就算是一只猛虎,那也得给我好好趴着,是条巨龙你得给我老实卧着。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郭末入营 当郭末等人一回到成都府,听完袁正守的话后,就知道他们回不去西北大营了,“袁侍卫,殿下这是何意?难道是要卸了我等的职吗?我等在西川也算是鞠躬尽瘁,不曾有任何逾越,殿下过河拆桥也不用如此之急吧。” “郭将军,你多心了。殿下是怕你们因为郭使君的逝去悲伤过度,再加上你们从长安赶回西川必然是困累不堪,所以殿下这才希望你们先回府歇息。殿下可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什么过活拆桥,西川以殿下为尊,郭将军说话最好还是注意一下。”袁正守听着郭末的话,心里带着一些不快。 是。 李炎是过河拆桥了。 利用完他们先掌控西北大营,又利用他们因为郭钊的死再来掌控西北大营。 可这话能说吗。 怎么说,李炎也是这西川的节度使,更是一名亲王。 你郭末这般说话,如李炎真要是一个计较之人,郭末他可别想好过。 郭末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说话太过直接了,赶紧向着袁正守陪礼道:“袁侍卫,我这嘴太欠,还请袁侍卫莫要计较。即然殿下这么安排,那我等就听从殿下的指示回府休息。” 郭末不傻,而且还很聪明。 不过性子稍急,更或者说长期与这些将士军卒们在一块,这话也说得直了一些。 当李炎听完袁正守的回话后,到也能理解郭末他们的情绪了。 “这个罪人,还得我来担啊,谁叫咱们还真做了件过活拆桥的事情呢。希望他们进入了虎军训练营之后,能为我所用,到时候也算是可以挽救一下这个的谓的过活拆桥之名了。”李炎长叹道。 三天后。 郭末等人休息好后来到了节度府。 而在这三天里。 李炎得到回报说,郭末等人这几天可真没安静的好好休息。 西北大营那边,郭末等人却是派了人前往查看过。 而且。 这第三天之时,郭末还集结了所有的将领,欲要闯一闯西北大营。 可没想到。 不要说连大门都进不去了,如不是他们退得快,说不定都挂在了西北大营的门口处当作标本了。 早就得了话的苏、裴二位典军,他们可不会在意郭末他们是谁,他们只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军事营区,更是只知道听令行事。 谁要是敢无视三次警告闯入了营区大门五丈之内,守卫就会无差别射箭,让闹事者直接成为刺猬。 前厅。 李炎缓步而来。 当李炎一进入前厅,郭末等人就齐刷刷的站起了身来,眼神之中充斥着愤怒之色。 李炎扫了厅堂中的众人一眼,缓缓走到首位坐下后向着郭末等人压了压手,“本王知道你们心中肯定有气,不过有气也得先坐下再说。” 郭末等人着实气啊。 李炎的这招过河拆桥之法用得真是一个准。 心中虽气,可他们在李炎这里,还真不敢托大,只能坐下,静待李炎给他们一个交待。 “郭使君辞世,本王深感痛惜。但人嘛,总有死的一天,也许明天本王就去了,所以,世事难料啊。”李炎感慨一番后,又扫了堂中众人一眼继续说道:“你们离开西川一月半余的时间,如此长的时间里,本王必然是不能让西北大营无将主事,所以,本王擅作主张,把西北大营重新整编,且又重新加强训练,以备南诏国的侵袭。” “殿下即然是重新整编,又加强训练,那为何要阻我等回营?”郭末听完李炎的这一番感慨和解释后,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李炎望向郭末,伸手摸了摸下巴道:“郭将军,我记得你曾跟本王说过,你很想入虎军训练营参训。所以,本王想着,你即然被本王从郭使君手中点了将,那想来,你肯定会遵照郭使君的意思在西川任我驱使吧。” “那是当然,末将即然被殿下点了将,那末将必不会离开西川。但是,殿下阻我等入营,这事是不是得给末将等人一个解释。要不然,我等这些人也不是那么好诓骗的。”郭末回应道。 李炎摇了摇头,“本王可不是要阻你们入营,而是西北大营此刻正在闭营集训当中,而你们一进入大营,势必影响众将士的集训。而且,本王也早就计划好了,待你们一回西川,就进入虎军训练营,参加训练。” “殿下,我等非普通士卒。如依殿下所言,我等入虎军训练营去参加什么训练,那我等还要不要脸面了。”此时一位将领站起来反对道。 “就是,我等乃是朝廷所封的武将,如与那些士卒一同训练,我等的颜面何在。”又有几人附和道。 而随后。 厅堂之中,除了郭末之外,所有的将领都认为李炎的这个计划是非对等的,而且有些打压他们之意。 反对声却是没有影响到李炎。 李炎一直在静静的看着郭末,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想法。 如果连郭末都不愿意进入虎军训练营中参与训练,那李炎可就得另选办法了。 这些人是可用的。 有道是。 见识也好,还是学识也罢,更或者武事等等,皆不是东南、西南那两大营的将领们可比似的,就更别提虎鹰帮那些人了。 李炎手底之下缺将领,这是事实,也是在短时间之内无法改变的。 李炎从郭钊手中点的这些人的将,原本只是想要稳住西北大营,更是想借他们之手,来稳住西川。 可这几个月下来。 郭末等人的才能,以及行事能力,都看在李炎的眼中。 正当李炎心里想着别的法子之时,郭末却是重重的一拍茶桌,“末将答应了,入虎军训练营参加训练。” 而当郭末这一重重的一拍,其他将领纷纷看向他,这嘴也闭上了。 李炎等了好半天,原本已经开始要选别的法子,可没想到,郭末却是应下了他的这个计划。 “好,即然郭将军你同意了,那本王断然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等你们结束训练之后,你们必然也会感激本王的。”李炎高兴了,一高兴就拍起了巴掌来。 有了这一场谈话。 就当天,郭末等人就被安排进入了虎军训练营。 而从这一天开始,虎军训练营中的惨叫声,也成为了虎军训练营中另类的训练方式。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崔元不见了 郭末他们的事情,终于是完美落幕了。 李炎至此也算是宽了心,不用再去担心郭末等人如何如何了。 只要进入了虎军训练营,他们的思想,就会慢慢被纠正过来。 除非他们把反心深藏。 某日,廉恭甫回了成都府,求见李炎,“殿下,工坊已经在建设当中,但最近制作肥皂的原材料价格开始上涨,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因为货量小了,还请殿下派人查明。” “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查的。舅舅你继续盯着工坊的建设,以及肥皂香皂等物的制作。适当的时候,可以入西北大营参加训练。”李炎对于肥皂等物的原材料价格上涨,已听方士林说过。 涨那是必然的。 只要没有涨得太过,李炎断然是不可能去调控市场。 有道是。 自己大量制作肥皂,这原材料要是不涨,那肯定是存货量多。 廉恭甫见李炎貌似并不上心一般,也不再提此事,“殿下,长安来信了。” 廉恭甫一说长安来信了,李炎就知道,他所指的来信对像,乃是他李炎的母亲了。 廉氏的信。 李炎其实也收到了。 信中无非就是一些母亲对儿子的挂念,还有叮嘱。 至于别的事情,廉氏到是没有多说。 “我知道了。”李炎回了一句,继续手中的计划书。 廉恭甫见李炎又貌似并不怎么上心,哪还有什么心思说什么话。 连廉氏来信这样的事情,李炎都不怎么关注,廉恭甫要是还不知道闭嘴,估计他这几个月也算是白待了。 廉恭甫向着李炎行了一礼,带着沮丧正欲离去。 而此时,时宽从外而走了进来,急声道:“殿下,使团传消息来,说崔元一入南诏半个月后,就消失了。” 廉恭甫一听到崔元之事,这脚步却是突然停住,两耳紧竖,想继续听下去。 “何时发生的?崔元他的那些人呢?亲卫可回来了?”李炎一听崔元的消失,他到是不在意崔元是死是活,他在意的是消息。 时宽看了一眼停步未离开的廉恭甫一眼,到也没有背着他向着李炎继续回道:“亲卫估计快要回到成都府了,想来过些天就该到了。据消息说,崔元一入会川城后,就有意避开他自己的人,而且,南诏方面好像也参与了崔元的消失之事。从崔元一入南诏,南诏国到是依礼接待着。消息还说,南诏国派出迎接使团的人,并非南诏国礼部的人,好像是王嵯巅的人。” “又是王嵯巅,看来这家伙真是一个大祸害啊。亲卫回来后,让他们立马来见我。另外,传消息给宁宇,让他派人进入南诏,打探崔元的下落,另外,格外关注王嵯巅以及他所掌的军队的动静。”李炎思索片刻后,心中就已经有了主意了。 时宽颔首,“是,殿下,那我这就去。” 此时,廉恭甫一听出使南诏的使团崔元消失,心中到是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殿下,崔使节的消失,肯定是有意为之的。即然崔使节消失不见了,那我西川必然还需要再派出使节前往南诏商谈。”廉恭甫回正步伐来到李炎的跟前,拱手一道。 李炎望着廉恭甫,还以为他已经离开了,“舅舅,你先回西北大营吧,这两国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殿下,我唐国乃泱泱大国,南诏国也只是一个弹丸小国罢了。前年他南诏攻击我唐国,那只不过是我唐国太大意了。殿下派崔元出使南诏,想来也是为了那些被南诏国掳掠而去的百姓。即然崔使节消失不见了,那我唐国必然是要派人前去讯问。殿下,下官想为我西川建功立业,还请殿下允许下官出使南诏国。”廉恭甫此时到是胆大,直接向着李炎自荐了起来。 李炎淡淡的看着廉恭甫,心里却是冷笑的很。 廉恭甫这个自荐。 这要是换一个节度使,说不定就答应了。 可这货跟本就不知道,李炎的计划,就是需要他崔元在南诏国死亡,或者消失,更或者反水等。 而廉恭甫的自荐,李炎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 他的这个舅舅,是不喜他这个外甥把他安排去做什么工坊之事,想要自荐去南诏国建功立业了。 如依正常出使南诏商谈,被南诏国掳去的百姓,会有很大机率返回唐国。 毕竟。 南诏国早已传书至唐国的朝廷,只是想让朝廷惩诫一番上上任节度使杜元颖罢了。 而如今,杜元颖已经得到了惩罚,这两国之间的商谈,顺理成章的也就能完成了。 廉恭甫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李炎看在眼中,“两国之间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况且,崔元使节只是消失不见,并非死了。此刻我再派出一位使节出使南诏,南诏国还以为我这是在逼迫,到头来反到是适得其反。此事待事情有了定论后再说,你先回西北大营。” 李炎冷冷的看着自己这个舅舅,心中真想把这货给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让他自生自灭得了。 本来李炎还以为这货经过他的冷处理后,能够搞清楚现状。 可没想到。 这货还跟以前一样,总想着往上爬,根本不顾他李炎这个所谓的外甥所处的境况。 “殿下,此事乃是我唐国之重要大事。使节消失不见,如我唐国再不派人前去南诏国,那我唐国的百姓该如何自处,我朝廷的名声可还要?殿下,还请三思啊。”廉恭甫继续言道。 李炎越听越不是味,狠狠的瞪了廉恭甫一眼。 可是。 廉恭甫却是依然不顾,就是想自荐自己为出使南诏国的使节。 李炎火啊。 可这火却还不能发,省得这货写信回长安,找他那位母亲告状。 可是,要是不处理,李炎肯定知道,这货必然会时不时的过来找事,找麻烦。 站起身来的李炎,两眼微眯,脸上挂着怒气,“廉恭甫,你现在只是一个工坊的小官,西川之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回你的西北大营去。如果你还再带着这种思想,那你可就别怪本王把你扔进虎军训练营中去。”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各方消息 舅舅怎么了。 就算是亲舅舅又怎么了。 李炎可不在意他廉恭甫是不是自己的亲舅舅,也不在意他廉恭甫是否会向长安,自己那位母亲告状了。 一个连一点的眼力见都没有的人,李炎真想把这货送回长安,让他自生自灭。 要不是因为要考虑一下自己那位母亲的心情与脸面,李炎早就让时宽把这货扔出节度府了,省得他在自己的耳边聒噪不停。 廉恭甫见李炎头一次直呼他其名,顿时紧张了起来。 上次。 李炎放下话说过,如他再争权夺势,借他乃是李炎的舅舅的身份如何如何,李炎就说要一刀宰了他。 对于这样的话,廉恭甫到也没往心里去,只是认为李炎这是说的气话罢了。 可如今。 李炎的一句直呼其名,这让廉恭甫心里顿时即紧张,且又失望之极,同时,心里也开始带着怨恨。 心中带着失望与怨恨的廉恭甫,一步一步的离开了节度府。 而李炎却是头大的不行,真心不知道该如何让这货的思想调整过来。 来西川之前。 廉恭甫与他李炎所说的话,那真是漂亮之极,说什么绝不拖他李炎的后腿,还说什么知道西川水深。 可如今。 随着李炎掌了这西川的权之后,他廉恭甫到是开始有些飘了。 这一飘,都自认为他李炎这个外甥,已经不把他这个舅舅当一回事了。 这不。 一回到西北大营的廉恭甫,心中带着怨恨,拿起笔就给他的那位姐姐写告状信了。 信中之言,把他李炎说成了一个数典忘祖之辈,更是把李炎说成了一个不顾亲情,只顾利益的亲王。 信中还言,说要让他的这个姐姐,好好训斥一下她的这个儿子,好让李炎能够知道亲情的重要性。 廉恭甫写信回长安的事情,李炎得了消息后,一笑了之。 “殿下,你舅舅他,我看还得殿下好生相劝才行。毕竟,他是殿下的亲舅舅,打断腿还连着筋呢。”时宽见李炎对于廉恭甫不喜,到是出言劝慰起李炎来了。 李炎无奈的干笑道:“唉!你要是有着这么一位舅舅,你也会烦的很。要不是因为我母亲,我也不至于把他带到这西川来。什么都不懂,还尽想着往上爬。上面的位置真是那么好坐的吗?就他廉恭甫的脑袋,给他一个宰相之职坐一坐,估计不出几天,就得被人挖坑埋了。” 廉恭甫能力如何,李炎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好大喜功,且狂妄自大。 一点本事都没有,更是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李炎现在可以很肯定,就廉恭甫这种人,从一个从五品下的大理正,一步一步的被人给挤到了一个从六品下的大理司直之职,也是因为他的好大喜功,且又自傲没本事导致的。 别人都是往上升,他到好。 十来年的时间里,愣是降了一个大阶。 没本事还到处哔哔,不被人挤下来那才怪呢。 时宽听完李炎的话,知道不好再多嘴,“殿下,如崔元消失乃是南诏国那边一手安排的,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等呗。等消息,再等虎军成军。”李炎几个月前就有了这个计划。 而崔元也正如他李炎所想的那般,到了这南诏国后,还真的就消失了。 如他崔元在西川消失,他李炎还真就得另想他法对付南诏国了。 可如今,一切都如李炎所预料般的那样,都正中他李炎的计划之内,而接下来,李炎只能等消息,等时间,等一切该等的事情。 接下来的时间里。 各种消息接踵而来。 有长安的,也有西川的,更有南诏的,同时,还有吐蕃国的。 各种消息汇聚到李炎的手中,这让李炎开始有些摸不清脉络了,“时宽,你确定这是从南诏来的消息吗?我怎么看这里面好像有些不一般呢。” 当李炎接到宁宇道长传回来的消息后,脑子都快有些不够用了。 各种消息汇聚在一块,李炎看不出崔元的消息,到底是南诏国那边安排的,还是长安王守澄安排的。 更或者说是他崔元一手策划的。 “殿下,咱们所收集到的这些消息,可以肯定,王守澄与南诏国的王嵯巅有联系。而且,王守澄除了与南诏国有联系,甚至都还与吐蕃国有勾结。依消息而断,王守澄怕是早就与这两国有抽勾结。为了掌权,不惜出卖朝廷的消息,更是不惜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国家。”时宽很是肯定的向着李炎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消息太多。 很多消息之中,都显露着一个名叫鹰眼的组织。 而这个鹰眼的组织,正是来自于右神策军。 不言而喻。 王守澄才是这些消息的关键点。 李炎双目一凝,恨色而起,“好一个狗奴才!真没想到,他王守澄为了自己的私利,为了能够长年掌控神策军,不惜卖国求荣。看来,他王守澄所犯下的事,早已经达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了。” “殿下,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依消息来断,崔元怕是已经在王嵯巅的手中了,如不出意外,几个月后,崔元必然会在长安神策军中。”时宽知道这事已经牵扯到了王守澄。 事关王守澄,就已经不是一件小事情了。 李炎欲要对南诏国动武,必当会被朝廷阻止。 如李炎不听劝,依然主张对南诏国动武的话,朝廷的那些人,说不定会联同王守澄等人一起给李炎来一个诬告罪。 到时候,他李炎想要再继续留在西川,估计是怕难了。 李炎皱眉,脑中开始无限制的思索着办法。 过了好半天,李炎坐回椅子,“等。另外,让宁宇派人查探南诏国来往我唐国各种人员,如发现崔元,立马杀了毁尸灭迹。” 李炎绝对不允许崔元回到唐国。 更是不允许崔元回到长安。 如崔元一回到长安,那李炎的这个对南诏国动武的计划,估计就得胎死腹中,另想他法了。 李炎恨啊。 如王守澄他只是想要掌权,杀几个朝官也好,或者谋些财富也罢,他李炎也不至于那么恨他。 可他王守澄勾结外国势力,他李炎可就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钻套 李炎只能继续等。 等消息,同样也在等刘天明来向他回报虎军成军。 现在才四月中旬,离着李炎计划中的五六月分还有时间。 李炎按耐下心中的怒气,静静的思考着崔元这件事情的后果,以及南诏国方面会对崔元如何,以及长安的王守澄此刻又在想些什么。 “殿下,许忠与冯祥求见。还有高天德。”当李炎正在思索着各方面的情况之时,守卫来报。 李炎闻话,抬起头来后,看向时宽。 时宽向着那守卫挥了挥手,“把他们带到前厅去,殿下一会过去。” 守卫领命而去。 “殿下,看来,许忠他们这是已经把营中的军械清理完毕了。”时宽脸带笑意的说道。 李炎起身,扭了扭脖子,“今天看来还真不是一个好日子,各种事情堆在一块,想要清静一会都难。” 时隔一个多月,近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人才来汇报军械之事。 这其中这二人到底藏了什么心思,李炎用屁股都能猜到。 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把营中的军械之事清理完毕,可以说,这些人百分之百是在谋划这些更换军械的钱了。 李炎也不在意。 反正这件事情处于自己的计划中,想要谋划,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更或者有没有这个实力了。 李炎与着时宽在后院说了好半天的话,这才往前厅而去。 “末将许忠、末将冯祥见过殿下。”当李炎一入前厅,二人立马起身,向着踏步走来的李炎行礼。 其他几位各属两大营的将领也随之向着李炎行了一礼。 而监军高天德,却是坐在椅子上,装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架势来,根本都不给他李炎行礼。 高天德如此,纯属是他李炎曾经要求的。 真要是他行了礼,这可就有问题了。 李炎来到首位坐下,向着几位将领压了压手,“坐下说。” “颍王殿下,咱家听说你要更换各大营的军械,为何这事没有通知咱家?难道颍王殿下这是要越过咱家,想要一人掌控西川各军吗?”高天德率先发话了。 高天德一发话,许忠与冯祥二人到是看戏一般的坐在那儿,很想知道李炎是如何应对这事的。 高天德自打去了东南大营后,冯祥就对这位监军即怕又恨。 怕是因为他们知道,高天德的上头,乃是王守澄。 恨的原因,自然是因为高天德在东南大营内,那可是谁都敢骂,谁都敢打,而他冯祥也一样没有免去高天德的打。 好在只是一巴掌,要不然的话,他冯祥还真要跟高天德拼命了。 高天德在东南大营内的各种表现,李炎很清楚。 而当下,高天德率先向李炎发话问起了军械之事,李炎却是佯装一怒,一拍桌子道:“你算哪根葱,本王想要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说话。你要是再敢用这样的眼神和口吻跟本王说话,那就给本王滚。” “哼!”高天德收到了李炎的信号,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半声。 许忠等人见本来的好戏没有了,伸手摸了一把脸,以掩示他们那看戏嘴脸。 李炎也不再去与高天德演戏,看向许忠等人明知故问道:“诸位前来我节度府,不知道有何要事啊!” “殿下,我等依殿下所示,已经整理出了军械更换的名录了,还请殿下过目。”许忠第一个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清单递向李炎。 而冯祥自然也不屈于许忠之后,赶紧起身,把清单递向李炎,“殿下,这是我东南大营的军械更换名录,还请殿下过目。 李炎接过后,只是大致的看了看。 名录之上,李炎实在有些无法用语言形容。 兵器的更换就算是正途了。 可这滚木、桐油、石漆、石料、木料等各种储备之物,却是多如牛毛,每人的名录当中所要更换的,都已经抵得过三个大营的量了。 李炎心中暗笑不已。 就他们二人所递上来的这份清单,李炎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这上面的数字,估计是以成倍成倍的量来报了。 心中已经有了数的李炎,暗中向着高天德投去一道询问的目光。 高天德明白李炎投去他的目光之意,轻轻的点了点头。 “二位将军,即然你们已经整理出来了名录,过些天,我会派人到你们两大营中去清点,到时候,还请诸位将军配合。”李炎看向许忠二人笑着说道。 许忠二人一听李炎之言,心中甚喜。 他们着实没有想到,他们的试探,却是一次即过,根本不需要他们拿出准备的另外一份清单出来。 众人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眼前的这个颍王,是个草包。 二人面带喜色,起身向着李炎抱拳回道:“一定一定,末将等人必当配合。” “如诸位将军没什么事的话,我还要去补一觉。”李炎佯装出一副还未睡够的模样。 许忠等人一见,知道他们该走了,纷纷抱拳告退而去。 就连高天德,在离开前还不忘向着李炎冷哼了一声,算是把戏演足了。 回到内院的李炎,看着两份名录,想笑却是不知道从何笑起,“时宽,过些天,你让人去清点两大营的军械之时,记住让他们把所有军械都收缴了,虽说他们必然还会藏起来一些,但只要收缴了九成,那他们就是想要跳,估计也没有办法了。” “殿下,你放心吧,你的计划我会亲自带着诸位同道前去执行的,一定不会让他们藏有太多的军械。”时宽高兴的回道。 只要这次计划实施完毕。 到时候,这东南大营也好,还是西南大营也罢,皆会落入到李炎的手中。 计划中,李炎利用这两大营将领们的贪心,以更换军械为由,让他们清点整理军械。 只要一到查验之时,就会依着计划收缴。 想要更换,那得等李炎发话才行。 这一次的较量,李炎可以说全盘操控。 但为了以防万一,李炎还是交待些话下来,“时宽,在去清查之前,去找刘天明,让他派人协防。为了狗急跳墙,咱们还是得多做一手准备。”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成效 许忠他们这么玩。 那他李炎更是高兴不已了。 军械更换嘛,自然是要先收缴再发放的。 况且。 当下这西川乃是他李炎说了算,许忠他们要是不让收缴,那他李炎就有千万个理由找他们的麻烦,甚至还会直接把他们的位置给撸了。 直接来? 那不行。 在当下这个时代,你干什么事都得要个由头。 要是没个好由头,李炎真要一来就把他们给撸了,那李炎在西川的日子可就很难稳了。 李炎可不想暂时离开西川,他还想把这些兵训练成自己的兵呢,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问题,最后导致自己被迫离开西川。 长安那位皇帝二哥不给力,李炎也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控制这西川。 如今。 西北大营在自己的手上了。 虎军训练营中,也已经有了近五千将士了。 只要长安那边的人再来一批,虎军训练营的将士,就可以达到七八千之数了。 如果。 李炎如能完全掌控这三大营,再加以好好训练成军,那他李炎的手上,至少可以达到两万的军力,甚至还会更多。 新军只要形成了战斗力,那他李炎,也就不用再怕什么朝廷对他如何了,更是不怕他王守澄会借一个诬告之名,来针对他李炎了。 第二日。 李炎离开了节度府,去了虎军训练营。 而此时。 李炎时隔好几个月再来虎军训练营,这也让刘天明这些教官们,很想在李炎的面前展示一下他们的训练成果。 “殿下,你能前来虎军训练营,那真是我们虎军训练营的荣幸。殿下,要不要看看我们操练的效果?”刘天明把李炎迎进了营中,立马想要向李炎现宝了。 李炎扫了一眼校场之上众新兵们的训练,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情况,你刘天明在训练一事上,还真是一把好手啊。不错,不错,走,带我去看看。” “殿下,这不都是你教导有方嘛。如果不是殿下曾经的教导,我们也不可能有着如此好的训练成果。”刘天明一边引着李炎往着高台而去,一边向着李炎拍着马屁。 李炎伸手点了点刘天明,“你啊你,这拍马的功夫到是学得挺快的,我可是知道你刘天明可不是拍马的人。怎么,跟着郭末这些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后,这拍马都学会了。” “哪能啊。殿下,你是不知道,郭末他们一入营之后,那叫一个不听话啊。好在我们有禁闭室,把他们往着禁闭室里一扔,保管第二天就老实的像个孩子。见到我们,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刘天明听李炎提及郭末等人来,这脸上立马就挂上了戏笑之色。 李炎能想到。 郭末这些原西北大营的将领们,入营后需要从零开始学。 本就一直为将的他们,哪里能接受得了这种折磨人的训练方式,必然是不可能依着刘天明等教官们的训导的。 可到了这虎军训练营中。 不要说你曾经是一个将领,哪怕就是你是位大将军大元帅,那也得好好趴着。 执法营的这些人,可不是善茬。 执法营的人,即是教官,又是执法者。 营中的规矩,他们比谁都熟烂于心,只要谁敢犯营规者,那必然会遭到他们的一顿打。 要是再有敢跳敢闹者,不好意思,禁闭室一日游那是少不得的。 随着李炎他们一到高台。 刘天明立马向着营中一亲卫教官伸手一挥,那亲卫教官二话不说,直接跑向敲钟处,拉响了营中那个特制的大铃铛。 ‘当当当当当’ 当五声的钟响一过。 原本还在训练的众将士,或者在休息的将士等,没有所谓的请示,也没有所谓的组织,在听到五声钟响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向大校场,整齐列队。 不出半刻钟。 近五千人就已经整整齐齐的全部站在大校场之上,身姿挺拔,脑袋上扬,脸上带着坚硬之色,安安静静的挺立在那儿,静待着高台之上的人发话。 李炎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虎军训练营就有着如此成效,心中甚是激动。 他着实不知道刘天明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就这集结的速度,虽比不了前世中的军人,但仅在半刻钟之内,所有将士都整整齐齐的站在大校场上,这着实不易。 几个月前。 这些人还是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人,可眼下,却严然成了一位准合格的军人了。 李炎扫了一眼队伍前方的这些人。 豁然。 郭末等人就在前列。 此时。 任由任少校,跑步来到高台之下,向着高台上的李炎行了一个很是标准的军礼,“报告殿下,虎军训练营所有将士集合完毕,请殿下训话,报告人,虎军训练营少校任由。” 李炎有些不自然的向着任由回了一个军礼。 任由转身,大声向着众将士喊了一声,“稍息。” 所有将士,在听到任由的一声‘稍息’后,‘哗’的一声,左腿移位。 “本王没有想到,仅仅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们就能训练成现在的样子,看来,你们是下了很大的功夫了。本王在这里,要向你们道喜了。”李炎望着大校场上所有的将士们,随之敬了一个军礼,大声喊着话。 而随着李炎这话一开口,又是‘哗’的一声,所有将士的左腿立马又收拢了起来,成了立正的姿势。 这让李炎很是欣慰,同时也让他有种身临其境一般,犹如自己乃是一位将军,在众将士面前训话。 李炎见众将士无一人多嘴,更是无一人身姿有任何的摆动,更是满意的不行,“本王希望你们继续接受训练,因为后面的训练会更苦,会更累。如果你们想自己家人过得更好,每天有饭吃,碗中有肉,不受他人欺负,孩子跟你们一样,能识字,有书读,那就玩命的训练。训练虽苦,但本王更愿意看到,训练多流一分汗,战时少流一分血。因为,你们是虎军!!!” “嚯!嚯!嚯!” 当李炎的话一落,大校场所有的将士,立马响应着李炎的训话。 三声嚯声,响彻云天。 三声嚯声中,夹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冲向天际。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灭鼠行动 西北大营闭营。 虎军训练营闭营。 甚至。 在这两营的所在外围,开始有了巡逻兵。 想要接近这两营所在,探听一些消息,那断然是不可能的了。 而这两人,却是可以从东南、西南两大营中获取消息。 对于这两大营的消息外露,李炎根本不在意。 反正,只要西北大营,以及虎军训练营的消息不外泄,那就一切无忧。 再者说了。 东南、西南两大营还不在他李炎的控制之下,想要杜绝消息外泄,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仅凭那许忠乃是牛系之人,就无法阻止消息外泄了。 二人此时无法断定李炎的动向。 而各种消息汇聚之后,总感觉有异,这也让二人有些不寒而栗,“钱侍,看来我们得派人进入节度府了。如果他李炎真要有所动静,到时候,王中尉怪罪下来,我等怕是谁也别想好活。” “好,那我这就去召集人去。”那位名叫钱侍的中年人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张校尉发了话,赶紧应道。 他们很明白。 王守澄派他们前来西川,主要目的是想要搞清楚李炎的背后之人是谁,同时也要收集西川的各种消息与动向。 而此时成都府的风向让他们闻到了一丝的不安,同时,他们更怕王守澄怪罪他们办事不力。 夜。 宅院内。 五十人正围着那两人,静待着二人发话。 这五十人,正是王守澄派出神策营中的所属的鹰眼营中斥候。 五十几人被派到到成都府,这真是有些看不起他李炎啊。 第二天天刚明,这些人就出了宅院,各分其道,各行其事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成都府的新上任的官员重新颁布了宵禁令,他们估计昨天晚上就开始行动了。 而此时。 节度府内,袁正守却是正向着李炎述说着成都府内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 时宽亲自带队去查验东南、西南两大营的军械去了。 仅留下袁正守护卫着李炎,代替着时宽,处理起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 而这情报之事,他们几人是共享的,同时,各种情报汇集之后,袁正守就发现了这几日下来的问题,“殿下,依情报分析,隐于成都府的这些老鼠,像是闻到了什么味一样,开始倾巢而出了。” “哈哈,这不更好嘛。看来,咱们的灭鼠运动可以开始了。”李炎闻话后,很是高兴。 对于隐于成都府上的这些老鼠们,李炎真是痛恶之极。 李炎要是不避着他们一点,估计他李炎的计划早就被他人发现了,说不定,此时他李炎已经在回长安的路上了。 就是这西北大营中的火药一事。 如此重要之物,要是被人探查到了,李炎头上的爵位都不够给降的,指不定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 不过。 李炎虽小心,但对于这些隐于成都府的老鼠们,却并未完全放在心上。 而如今。 这些老鼠们开始动了,他李炎自然也不能当没事一样发生。 这不。 李炎直接让人叫来了左严,“左府尹,最近挺忙的啊。” “殿下,你是不知道属下有多忙。整个成都府大大小小的事物,都得经属下去理清,而且殿下你曾经也发过话了,说要熟悉成都府,就得走遍成都府各县各地。殿下,你看我这腿,都快要瘸了。”左严得李炎召见,这话刚开头,就向着李炎诉起了苦来了。 李炎干笑了几声。 对于这政事,李炎还真不怎么去关心,他绝大部分的事情,都处在军事以及布局上去了,根本腾不出手来处理政事。 况且。 左严他们这些原李炎从长安带过来的人,李炎相信他们能处理好的。 有道是。 军都掌控不了,他李炎即便是想要全局掌政,那也压不住的。 整个西川十来个州,再加一府,这里头的官吏,那可是什么人都有,想要清理出这些人来出,李炎前期还真没有那么大的精力。 李炎干笑过后,轻轻的挥了挥手道:“左府尹,你这苦啊就先别诉了,我有正事要交待。” 左严一听李炎有正事要交待,立马正了正神问道:“殿下,有何要事?” “最近,我得到线报,说城中不安宁,有不法之徒欲要闹事。所以,今日我需要你提前两刻钟宵禁。另外,我会命袁正守接替城防军,而你,需要召集所有的官吏在府衙候命。切忌,不可走漏任何风声,至于你要找什么借口,你自己好好想想。”李炎见左严正了正神后,立马说道。 当李炎这话一出,左严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殿下,你要行动了?” “嗯。城中老鼠太多,需要经过一次严打才能灭掉这些老鼠,要不然,让这些老鼠钻来钻去的,会毁了我的大堤的。”李炎点头。 左严当然知道李炎的计划是要对南诏国动手了。 身在成都府府尹的左严,虽不常来找李炎汇报政事,但一个月里,还是有那么几次的。 而李炎也很相信左严,要不然,李炎也不会把这成都府的府尹让他左严来担任了,并且还让他控制城防军。 成都府的城防军,那可不是谁都能控制的。 如他左严想要灭了李炎,仅需要这一千的城防军,估计就能把李炎弄死了。 左严得到了李炎的确认,脸色立马坚硬了起来,向着李炎拱了拱手,“殿下,一会我就把城防军的兵符交于袁道长,至于宵禁提前之事,属下到是觉得无须变动。毕竟,如宵禁提前,那必然会引起那些人的警惕。” “也行,那就照旧。不过,城外的那些老鼠,看来得让虎军出动了。”李炎听后,思索后点头道。 左严知道今日成都城中必是一个难眠之夜,心情有些复杂,但却很坚定李炎的这个做法。 一旁的袁正守一直未曾出声,待他听完二人的谈话后,接过李炎递向他的一张纸条后,立马差了人去虎军训练营去了。 当刘天明接到李炎所书的纸条后,二话不说,立马差人敲响了营中的大铃铛。 随着大铃铛一响,营中将士不管是在干嘛的,听他们到铃铛声后,立马放下手头上的所有事情,奔往大校场。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虎军的第一次行动 刘天明站在高台之上。 不出半刻钟后,所有的将士已经集合,他这才向着所有人敬了一军礼,“接到殿下紧急命令,殿下令我虎军营今日夜间出营完成一项任务,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众将士一听刘天明这个副总教官突然发话说要出营完成一项任务,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军衔制中有明文规定。 如在出任务过程当中,有功者必当记上。 军衔制中有关于军衔提升的一种方法,那就是军功。 军功分五等。 一为嘉奖,二为三等功,三为二等功,四为一等功,五为特等功。 获特等功者,士兵可直接被授予少尉军衔,享受军官福利,而且其家属也享军属福利。 一等功获得者,一次即可提升为军衔两级,累计三次可被授予少尉军衔,福利提升。 二等功获得者,一次获得者军衔提升一级,累计十次可被授于少尉军衔,福利随军衔提升而提升。 三等功获得者,累计获得三次三等功者军衔提升一级,累计二十次可被授于少尉军衔,福利提升。 嘉奖获得者,累计获得十次嘉奖者军衔提升一级,累计五十次可被授于少尉军衔,福利提升。 军官如获功者,却与着士兵有些出入,但基本都会给予相应的福利,或者军衔的提升,只不过提升的难度相对要比士兵高一点罢了。 众将士在虎军训练营参训几个月了,军衔制的好处,他们当然烂熟于心。 这不。 随着刘天明的话一出,所有的将士没有哪一个是怂货,更是没有哪一个不想立功的。 有道是。 不管是自己的军衔提升也好,还是为了家人得到相应的福利也罢,谁都想拼一拼,博一博。 好不容易有了出任务的机会,谁又不想呢。 “有信心就好,但有信心也得有强大的军事技能才行啊。我看你们都想出任务,看来,你们早就迫不及待了吧。不过,此次咱们不需要那么多人出动,仅需要五百人即可。任少校,选人出任务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刘天明瞅着这些打了鸡血似的将士们,很是满意自己训练的成果。 任由一听才只出五百人,心中虽有些小意见,但他却是立马出列向着刘天明敬了一军礼后应道:“是,副总教官。” 虎军训练营这边在准备。 而成都府那边也在准备。 当远在东南大营中的时宽得到亲卫的传话后,先是一愣,随后笑了。 “你回去回禀殿下,他要求的事情,我一定办到。”时宽接到了李炎的一个任务。 他的任务不难,就是请西南大营,以及东南大营所有的将领喝酒。 用喝酒的借口,来稳往这两大营的将领,好让他们没有机会插手。 至于这两大营中的老鼠,李炎想打,可却还不是时候。 不过。 只要军械事情一过,这两大营中的老鼠,就算是想要逃,那也得有那个命了。 节度府的李炎,一直在等天黑。 而袁正守此时早已离开了节度府,来到了城防军的营地。 袁正守的突然到来,使得成都府的城防军有些不知所措,更或者不知道袁正守的到来是为何意。 当袁正守拿出了兵符来后,吓得城防军的几个将领连忙躬着身子迎着袁正守入了营地之内去了。 不出片刻后。 城防军中就奔出一些传令兵,开始往各大城门传话去了。 没过半个时辰,各大城门的城门官也好,还是各校尉也罢,均回到了城防军营地。 城防军虽说被左严掌控,却是被左严训练得还算是能用用,但也只能是看个门的。 看个门罢了,如连个门都看不住,那李炎可就要对城防军动手了。 夜将临。 宵禁也正式开启。 随着天色一黑,城防军动了。 李炎稳坐在节度府上,静待着消息。 老鼠所在之地,早就被时宽等人派人盯过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时宽他们估计也难发现。 随着城防军一动。 城中的老鼠们,没一点征兆般的就被抓了。 虽有小动静的抵抗,但数人或者十来人也挡不住几十上百的城防军的抓捕。 此时。 东南大营内,时宽正与着两大营中的上百将领们大喝特喝,就连高天德这个监军也被请了过来。 原因嘛,不言而喻。 反观此时的虎军。 天一黑之时,虎军训练营的大门就已经打开,从内走出来五百来全副武将的将士。 带队的,乃是这五百人的教官,以及任由这个少校,还有着郭末等原西北大营的这二十位将领。 他们这些人是观察人员,却并不是执行人员。 执行人员乃是这些将士,由着他们各班的班长和队长指挥。 五百人,各分其道,往着情报所提供的地点奔去。 “二麻子,你上,遇见狗了,直接砍了,切莫被村中的人听到风声。”此时,成都府西北外十里处,一个小村外,一群几十人的虎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不远处的小村子。 那位名叫二麻子的士兵得到队长的命令,快如脱兔般的往着村中奔去,来到一处宅院后,又身轻如燕的翻上院墙。 当也瞧那宅院中还有灯火后,伸手往着嘴里一伸,一声如鸟鸣般的声音传向不远处的虎军。 那名队长一听二麻子向他们传来回应后,二话不说,带着其他的虎军成员们,直奔而去。 各观察员们也紧随其后。 片刻后。 刀剑互碰的声音在这个小村中响了起来。 随着动静一出,整个村子中的村民们,也开始纷纷从家中打着火把走了出来,想要探究一下大半夜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当这些村民们见数十个全副武装的将士正在围杀他们村正家之时,惊呼一声,纷纷逃回家中,把门一关,躲在床底之下瑟瑟发抖。 没过一刻钟。 那小村的村正家的宅院内,瞬间平静如常。 一将士查探过后,来到院中,“队长,人已经全数抓住,不过这户人家的主人该如何处置?” “抓,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在这户人家的,都给我抓了。去查看一下,看看有什么值得收集的证据。”队长命令道。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二麻子追凶 众将士得令,打着火把,开始到处搜查了起来。 而那位队长,冷眼盯着院中被抓的二十来人,眼中露出杀气,“说,还有没有其他的细作,要是不说,我会让你们知道,我们虎军的厉害。” “呸。”一被抓的汉子,跪在地上,对眼前的这位队长恨色不已。 队长见此人还敢对自己呸,顿时怒从心中起,一脚踹了过去,“他娘的,你一个细作还敢这么跟我说话,看来老子不打得你满地找牙,你是不知道我陈虎的厉害了。” ‘砰’的一声过后。 那人就被重重的踢翻在地,甚至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一声闷哼声,那人顿时感觉到胸口疼痛难忍,可骨头却是很硬,挣扎着跪了起来,又是对着队长陈虎呸了一声。 陈虎见此人很是硬气,气得脚直跳,连连下脚。 上头没有说这些人是要抓活的还是抓死的。 而这位队长陈虎,原本就是虎鹰帮的一个小头目,性子直烈的很。 曾经的他,就因为一件小事,就与他人干得天昏地暗的。 而到了虎军中,因为原本的身份,再加上其训练努力,到是做了一个管理着十个班的队长。 这不。 陈虎下脚很重,重到那人没被踢几脚之后,就已经是进去的气少,出来的气多了。 一虎军成员见状后,赶紧拉住陈虎,“队长,再打就死了。上面虽说没有说要活的还是要死的,可这些人可是细作,要是打死了,到时候审问起来可就少了消息,而且,他们可是在记录着呢。” “呸,真是晦气。要是放在以前,老子非得捅你个三十六刀不可。”陈虎闻话,又看了看那几个观察员后,恨恨的呸了一声。 此刻。 隐于成都府外的老鼠们,已经抓得差不多了。 被抓住的,皆被五花大绑的往着虎军训练营送去。 而当陈虎手下的这些士兵搜查过后,仅发现了一些文书后,这才准备离开返回虎军训练营。 陈虎看了一眼此处宅院一眼,大声喊道:“集合,回营。” 瞬间。 众士兵立马围了过来,准备回了。 可当士兵跑了过来列队之下,陈虎却是发现少了一人。 “二麻子呢?这猴子是不是又钻到哪里偷吃独食了。去,赶紧去厨房那边看看。”陈虎没见到二麻子,第一反应就是二麻子找吃的去了。 对于二麻子的秉性,身为兄弟的他们,早就熟悉的很。 在虎军训练营中。 二麻子的名声,就是一个十足的吃货。 可吃就吃吧,但二麻子此人却是怎么吃都胖不起来,而且还很瘦,瘦得如一只猴子一样。 所以。 营中的兄弟们,就给他二麻子又取了一个另外的绰号,猴子。 陈虎对于二麻子的不见,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吃的了。 有道是。 身为兄弟的他们,对于二麻子好吃的秉性,那可是深有体会。 想当初,营中训练之时,二麻子训练过后的一个大晚上,饿得实在难受,独自一人偷溜出了营房,去了营中的后厨找吃的。 可未曾想到。 二麻子正吃得爽快之时,执法营的却是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这不。 二麻子的后果嘛,可想而知了,直接被丢进了禁闭室内,足足关了四个时辰这才放出来。 好在虎军训练营的禁闭室也只有静室的一半效果,要不然,就这四个时辰,二麻子不疯都难了。 有了一次禁闭室的体验,二麻子即便是再饿,也不敢再去偷吃独食了,甚至,为了不让肚子受饿,主动到后厨帮忙,这才解决了肚子饿得难受的境地。 而自打这件事情之后,二麻子偷吃独食被关了禁闭之事,也就成了营中兄弟们的饭后谈资,更甚者,还会时不时的找二麻子询问禁闭室的滋味来。 集合之时没了二麻子的身影。 这让陈虎第一反应就是这猴子又偷吃独食去了,毕竟,这晚饭他们可是知道,二麻子因为要出任务,所以并没有去后厨帮忙。 整个宅院寻找过后,依然未见二麻子的身影,这让陈虎有些担心了,“继续找,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二麻子。” 宅院中没有,那就在小村子里找。 瞬间。 整个不到二十户人家的小村,就被陈虎他们给闹腾了起来。 而此时。 离着小村五里之外,二麻子正与着一个趁乱逃离的细作拼杀呢。 “你逃不掉的,就算是我打不过你,如果我的兄弟们来了,你一样也逃不掉。”二麻子见对方的武艺在自己之上,而他自己也只接受了这几个月的训练,想要打,还真不是对方的对手。 不过好在二麻子身手敏捷,这到是成了他的优势了。 那被追逃的细作,手持长刀,在明月的映照之下,脸上冷如冰霜,“放我走,我用百金换我的命。” “百金,真多啊。我虽没有见过百金到底有多少,不过,咱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虎军,你那百金,只要我们抓住你了,那也是我们虎军的,嘿嘿。”二麻子一听百金,虽很眼馋,可他却是知道,自己如果拿了这百金,他的人头还在不在他不知道,但他肯定知道,自己定会成为一个实足实的疯子。 禁闭室的可怕,他深有体会。 细作见对方不受自己诱惑,可打又打不着对方,而他又摆脱不了此人,心中开始思索着办法。 正当二麻子回头查看有无援军之时,那细作突然发动攻击,手中的长刀,直劈他二麻子的脑门。 二麻子闻风,就地一滚,连滚带爬的往着后方退去,“还来。就你这几下,想要砍到我王二,下辈子吧。看吧,我的兄弟们寻我来了,你最好还是束手就擒,要是等我队长来了,你可就有苦头吃了。” 远处,火光开始往着这边而来。 细作见状,恨恨的瞪了二麻子一眼,双腿一用力,直接转身飞逃而去。 “想逃,就问你问过我王二没有。”二麻子见那人又逃,很是不屑,随即向着火光处大声喊了一句,“我在这儿,快来人。” 话一落地后,二麻子愤起直追那细作而去。 远处,在静静的夜空之下,传来了二麻子的声音,陈虎顿时一个激灵,“快,二麻子在那儿,他肯定遇上麻烦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王二傻了 翌日上午辰时末。 李炎带着袁正守等人来到了虎军训练营。 同来的,当然还有昨夜在成都府所抓到的老鼠了。 大大小小,近两百人。 除了有老鼠,还有个别的官吏衙差在其中。 大校场上。 李炎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面跪着的老鼠们,心情很好,“将士们。” ‘哗’的一声,所有将士一听李炎训话,立正的声音,顿时响起。 惊得那些跪在最前面的老鼠们,心惊胆战的。 这种声音,是他们从未听到过,也从未见到过的。 “昨夜,你们表现很好。昨夜灭鼠行动,大告成功,绝大部分的老鼠都被抓了,只有少数几人没有见其人影。”李炎满意的看着这些将士们,几句不要钱的赞赏话语却是不吝啬。 众将士们脸上挂着坚硬之色,很是崇敬的看着高台上的李炎。 对于昨夜出任务的结果,他们一大早就都知道了。 就被抓了跪在前面的这些老鼠们,他们又不是没看到,而且他们更是私底下到处打探昨夜出任务的情况。 比如谁有受伤没有,谁抓了几个什么的。 第一次出任务,没参加的,比参加了的更加的想要知道结果,而其中,最为直接的,就是关于谁抓了几个的问题。 因为。 他们心中都知道。 这一次参加行动的人,众人可以肯定他们都会受到奖赏,甚至还有可能会直接受予军衔,而不用等到训练结束之后再授予。 这不。 当李炎一说完大功告成这话后,往前走了一步,来到高台的边缘,看向下方跪着老鼠们喊道:“大家也看到了,这些潜伏于我成都府的老鼠人数已经达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这近三百号人,还只是我们查到的,还有未查到的,以及未被抓到的。具体有多少只老鼠,实在无法想像。” 近三百号只老鼠。 成都城内抓了近两百,城外也抓了近百。 如此多的老鼠隐于成都府,这对于李炎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不小的隐患。 “昨夜,参与灭鼠行动的将士都是好样的,而其中有个别将士的表现极为优秀,让本王都很佩服。”李炎说完老鼠后,又看向众将士,脸上扬溢着笑容。 随着李炎这话一出,昨夜出任务的五百将士顿时身姿一拔,接受着众将士们的注目礼。 李炎伸手一指,指着跪在高台下方最前面的一只老鼠,“他,出自于鹰眼营的一名校尉,手段残忍,狡猾异常。在你们灭鼠行动之时,差点就被其逃离,其在逃离时,甚至不惜以重金想要收买我虎军的将士。好在我虎军的将士不受其收买,不惜以一人之力,追缉不断,最终被赶来的战友一起抓获。” 随着李炎一说到此人后,队伍中,昨夜参与围捕此人的几十名将士更是拔高了身姿,一脸的激动。 而队伍中的二麻子,却是更为激动不已。 因为,他知道,李炎说的就是他自己。 “王二出列。”李炎不识得王二是谁,但今天早上来到虎军训练营后,刘天明就向李炎汇报了昨夜所有发生的事情。 同时,还有各观察员们的所提供的记录。 对于此名叫王二的士兵,李炎很想认识认识。 更是很想知道,此人在重金的收买之下都没有放走这位鹰眼中的校尉,足见此人的心性很稳,不受财富的诱惑。 百金啊。 这是个什么样的数字。 普通一家五口人,一月的花销,依着当下的情况计算,也才将将两贯钱就能活得很好。 一年下来,也就二十贯钱,就可以过得很富足了。 可这百金是个什么概念。 如换算成铜钱,那可是超过了九百贯钱了。 一金在当下大致可以换到近九贯钱,少的时候可以换到六七贯钱,多的时候,可以换十贯还多。 李炎不知道这名叫王二的人为什么能抗得住如此诱惑。 如果他要是知道王二的经历的话,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曾被关进禁闭室内尝过那里的滋味,如果还敢再犯错,那估计就是一个刺头中的刺头了。 当王二听到李炎这个挂着总教官的亲王喊他的名字后,激动的赶紧从队列中小跑了出来。 甚至,王二激动的出了队列后,立正向高台之上的李炎敬礼之时,还差一点因为脚下的小石子给拌了一脚,“报告总教官,王二报道。” 李炎一见王二出列,心中原本还以为是一个壮汉,可没想到,王二是一个又瘦又黑,个子又矮的小伙子。 还真如任由说的话,他就是一只猴子。 “王二,你很出色,也很有魄力,本王很欣赏你。”李炎从高台上走了出来,来到王二的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后,伸手拍了拍王二的肩膀。 王二被李炎这一拍肩,又受李炎的这一顿猛夸,脸上充斥着赤红色,伸手就是一个敬礼,“谢总教官的欣赏,王二必将努力训练,一定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 “哈哈哈哈,好,好,好啊。努力训练,你的未来很光明。”李炎又是重重的拍了拍王二的肩膀,很是欣慰王二的回答。 不过,李炎也不待王二再回应,直接大声喊道:“王二,经观察员,以及各教官共同商议,报本王核准。王二记特等功一次,授予你少尉军衔。不过,你可别因为被授予了少尉军衔,就不努力训练了。” ‘轰’。 王二一听到自己被授予少尉军衔的话后,顿时脑袋里一片轰鸣。 原本。 王二认为,自己参加昨夜的灭鼠行动后,也就会提前授予列兵而已,就算是自己昨夜追缉了一只老鼠,最多也就记上一次三等功罢了。 可此时的他,着实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授于少尉军衔。 愣愣的王二,像是傻了一般的接过李炎递给他的少尉军衔肩章等物,像是还没有适应过来。 而此刻。 所有的将士们,纷纷侧头看向前方,眼中全是羡慕与嫉妒之色。 而昨夜带队的队长陈虎,心中更是羡慕的很,同时,也在期望着自己也能被授予少尉军衔。 王二傻了。 傻的有些不知所措,更或者傻得有些发了愣,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队长,你要给我敬礼 依军衔晋升制。 士兵获得特等功,即可被授予少尉军衔。 而王二就是这么一个特例,同时,也是李炎要把他塑造成虎军训练营中的典型,成为虎军训练营中所有将士们的榜样。 有道是。 榜样的力量是很大的。 李炎在前世,可谓是深有体会。 前世。 国家还不富裕的阶段,国家为了鼓励百姓创收创富,可谓是什么招数都要用一遍。 就好比竖立榜样。 比如万元户,比如生产标兵,比如劳动能手,比如先进工作者等等。 总之。 榜样会成为百姓们争相想要追逐的目标,更或者想要超越的目标。 而李炎要把王二竖立为榜样,同样,也要竖立为一张挂在虎军训练营中最为典型的旗帜,让下面的将士们以王二为目标,努力训练,用功学习。 “王二在抓捕老鼠的过程当中,不畏艰险在黑夜中追缉细作,更是勇于独斗细作,甚至不受百金之巨的财富诱惑,本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奖赏他了。不过,本王觉得,王二仅授予少尉军衔肯定是不够的。所以,本王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拿出十金出来奖励王二,希望他继续努力。”李炎在王二傻愣之时,继续说道。 百金是不可能有了。 十金还是可以赏的,况且这也是他李炎的目的之一。 那细作校尉昨晚才抓到,而且连夜审讯之下,到也供出了钱财的藏匿所在,但却是没有百金,只有三十来金而已。 李炎到是想赏王二百金,可这么一个大数字一出来,他李炎怕以后都没钱赏了。 十金,这也算是一个像征性的奖赏罢了。 众将士一听十金,虽眼馋,可对于军衔的提升,他们却是反到对那十金不感冒。 哪怕就是百金,他们都觉得还不够一个少尉军衔来得更为划算。 为什么。 因为只要士兵晋升到了军官了,那他的家人,就能享受到军属的福利。 家中年老的长辈不需要做活计,就有钱拿,甚至有谁生病了,还有大夫免费治疗,一分钱都不用花,哪怕就是家中谁病了,只需要向上面说一声,就会有人安排大夫赶过来治病抓药。 如有妻子的,可以安排一些轻松点的活计干,工钱也多,而且还拿两分工钱。 再往下,有孩子的,可以免费入学堂读书。 什么学费啊,笔墨纸砚这些钱,根本不用你出一文。 虽说学堂也好,还是医堂也罢还在建设当中,到现在还没完成建设,可他们却是知道,未来可期,因为他们在这几个月内接受的训练,就足够让他们清楚李炎有这个本事,且有这个能力了。 就这样的福利,换作营中任何人,都不会选择那百金的。 况且。 他们私底下也曾猜想过,李炎的目标不只是西川,有可能是长安的那个位置。 跟着这么一位,谁又会选择那个百金呢。 李炎在虎军训练没待多长时间就离开了。 李炎很忙。 忙到有时候都脱不开身来。 就好比东南、西南两大营的事情。 昨夜的灭鼠行动,李冲元可以肯定,这两大营中的老鼠,在今日必然会闻到风声的。 李炎需要回成都府坐镇,看看这两大营中会有什么人跳出来。 李炎的离开,并未使得虎军训练营中的大会结束,而是由着刘天明继续主持着。 因为,昨天的灭鼠行动当中,有不少人需要公布他们的成绩,以及军衔的授予。 下午。 虎军训练营的大会已经结束。 布告栏处,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们,纷纷挤到跟前,望着布告栏上所公布的军衔晋升名单等。 虽说。 大会之时,他们已经听过了副总教官刘天明的公布了。 可士兵太多,近前的到是能听到,可远处的就有些听不清楚了。 毕竟。 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扩音器,想要听清楚高台上刘天明的喊话,还真不是一件易事。 某营房中。 王二穿上中午新发的制式军官军装,肩上挂着一星一杠的肩章,骚包似的当着营房内所有的兄弟走来走去,脸上的笑容,从上午到现在,都还没有落下来。 众营房中的兄弟,望着王二那骚包的模样,心中虽气,可这眼神之中,却是挂着无尽的羡慕之色。 “别摸,摸脏了我可没办法去给我爹娘看一眼呢。”当营房中的兄弟想要伸手摸一摸他那新军服,以及肩章之时,王二伸手就把那些人的手打掉了。 那些人脸上露笑,“二麻子,你算是咱们这些兄弟当中第一个授少尉衔的了。无论如何,你可得请我们喝酒,要不然,你今天别想走出这营房。” “就是,二麻子,这酒你要是不请,你就不是我们的兄弟。” “二麻子,反正你有一天假,出了营后,带点酒和吃的进来,明晚我们必须喝醉。” “......” 营房中的士兵,没有谁落于人后,都围着王二,话中带着酸酸的味道,同时,也带着一种恭维,但更是带着一种兄弟之情。 一个营房五个班,五十人,由着副队长管理。 两个营房十个班,一百人,由队长统一管理,一个队总计一百零二人。 这只是在新兵期。 如新兵训练结束之后,虎军会成建制,到时候,一个班的人数会增加到一个数量,其中会任命一人为班长,三班为或以上数班为排,由此递增,完成最初的军队建制。 而王二所在的这个营房,就是五十人。 五十人纷纷说要喝酒,这让王二心中计算着自己被赏的那十金,根本就不够给自己爹娘孝敬的,这酒钱估计都不够。 正当王二心中计算之时,队长陈虎突然走了进来,见众人围在一块,大喝一声,“都干什么呢!” 众士兵见陈虎来了,赶紧散开。 陈虎瞧着骚包似的王二站在中间,眉头一皱,“二麻子,不是给你放了一天假了嘛,怎么还在这里。” “队长,你得给我敬礼,我现在可是少尉了。”王二脸上挂着一副阴笑,看着陈虎乐呵呵的说道。 陈虎一听,心中虽不愿意,可这手却是不得不伸到了脑袋边上,郑重其事的向着原来的属下王二敬了一个军礼。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各方动静 原本。 王二乃是陈虎的手下。 哪怕到了这虎军训练营中,王二也一样是陈虎的手下。 可这下到好了,这一夜过去后,原本的属下王二的军衔比自己还高。 陈虎经昨夜过后,今天被授于了下士,算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队长了。 但下士又如何,王二人家已经是少尉了,原本双重的属下爬到自己的头上去了,这让陈虎心里面很是不得劲,同时,又感觉到很欣慰。 欣慰的陈虎一回到营房,就听见王二嬉皮笑脸般的看着自己,还要求自己向他王二敬礼。 不敬吧,陈虎又怕被执法队的人给发现,只得郑重其事的向着王二敬了一个军礼。 而当王二以开玩笑的口吻一说,他真没想到,自己原来的队长向自己敬了礼,这让他立马立正,给陈虎回了一个军礼,“队长,我这是开玩笑的,你可得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这只猴子。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蛋,见到你我就来气。”陈虎当然知道王二这是开玩笑。 ...... 成都府。 衙门内,某房间内。 一位中年官员正安静的坐在凳子上,像平日里一般,在等着属于自己人的胥吏来向他汇报情况。 此人。 名叫黄旭,乃是成都府的少尹。 成都府除了有府尹之外,还有两名少尹,帮助府尹处理各种大小事情,属于府尹的副职。 虽副,但权力还不小,毕竟成都府内的事情不少,这也使得左严这个府尹很多事情管不过来,有不少的一部分,都分摊到了这两名少尹的手上去了。 而这位黄旭,原本就是这成都府的少尹,而且还是郭钊没来之前,他就已经是这成都府的少尹了。 可谓是历经三任节度使而不倒的人物。 黄旭这一等。 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依然未见胥吏的出现。 这不得不让他心中奇怪。 依着往常,那胥吏必会来到他的值房汇报情况的,可今天却是消失了一般。 坐了一天,等了一天,实在等不下去的他,赶紧出了值房,叫住一位役吏问道:“马华今日未何不见?他有事告假了吗?” “回黄少尹,马华今日未告假。”那役吏见少尹问话,赶紧停下脚步回道。 黄旭闻话后,眉头紧皱,心中有些紧张。 而就在此时,左严突然到来,“黄少尹,今日怎么滴面色这么差?不会是生病了吧?” “回府尹,属下未生病,多谢府尹的关心。”黄旭心里有轨,不敢多言,向着左严打了一礼后直接回了他的值房。 左严瞧着黄旭的背影,冷笑连连,心中更是暗忖不已,‘我看你的狐狸尾巴何时露出来。也不知道殿下有没有把那马华的嘴撬开,要是撬开了,他这个少尹也算是做到头了。’ 马华。 昨夜被抓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胥吏的当中一人。 此时。 不远处,一位司录参军正往着这边走来,见左严望着黄旭的值房后,身子赶紧止住。 ‘不好,看来是真出事了。’ 此司录参军瞧见这一状况后,就明白事情有些不对劲,赶紧转身离去。 ...... 成都府衙内的情况如此。 其他的地方也都如此。 就好比此时的西南大营中,一名小将领突然奔到许忠的营房内,“将军,好像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让你大惊小怪的。”许忠经昨夜被时宽他们狠命的灌酒,到现在这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呢。 那小将领急声道:“将军,我们安排在成都府的人好像不见了。” “什么!!!”许忠一听顿时慌了。 待他从慌乱中缓过来后,这才明白昨夜时宽他们为什么要请他们喝酒了,而且还是大喝特喝。 许忠有些紧张了,同时也有些害怕了。 他已然是猜出,昨夜是一场局,而这场局就是为了清除他们安插在成都府盯着节度府的暗哨。 许忠看着那小将领,狠声道:“立马派人去找,无论如何,我都要消息,不管是死是活,我都要消息。” “是,将军。”那小将领领命而去。 而此时。 离他不到一千步外,一座营房内,一位将领也同时接收到了这个消息。 此人一闻此消息后,急的在营房内走来走去,心里思量着办法,‘要是中尉知道我们的人消失了,必然会大发其火的。不行,我得在中尉发火之前,赶紧查出他们消失的去向。’ 西南大营如此。 东南大营也一样。 冯祥虽没有像许忠他们那么急切,甚至很平静的在处理着自己安插在成都府暗哨人员的消失事件。 冯祥虽平静,但也派了人出了营去查探了。 人员消失,这等同于丢失了。 不管怎么说,他冯祥也得知道人员消失的去向,或者情况吧。 ...... 时宽昨夜宿醉。 到下午之时,这头还有昏昏沉沉的,甚是难受。 昨夜为了稳住这两大营的将领,这酒可真没少喝。 本就一杯倒的他,硬生生的抗下了十来杯这才倒下。 要不是还有别人接替,要不然,李炎交给他的任务,可就无法完成了。 好在事情稳当的办妥了,他时宽到也安下了心来,心里更是暗暗发笑。 随着这两大营的动静之下,时宽早已得到了消息,并且令人把这些消息传回成都府去了。 一直坐镇于节度府的李炎,见亲卫来报后,很是想大笑一场。 “一场灭鼠行动,没想到真把这各方人员都给闹起来了。这样也好,我到想看看,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人安插在这成都府中。”李炎对于昨夜的灭鼠行动,很是满意。 昨夜连夜审讯之下,绝大部分的人都吐了。 但也仅有少部分人一直未吐露他们的真实身份,不过,李炎却是不担心他们不吐露,只不过时间问题罢了,因为静室还没上呢。 就这些老鼠中,除了有几大派系的人,同样,也有南诏国的细作,以及吐蕃国的细作。 人虽不多,也才仅仅抓到几人。 南诏国派细作潜入成都府,李炎能理解。 可这吐蕃国派细作潜入成都府,这到是让李炎有些想不通了。 至少,李炎所了解到,吐蕃国此时正内乱不止,王室内部互相争夺,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也日趋激化,已经达到了各将领之间的混战了。 要不然,吐蕃国也不会在十年前派人入唐求会盟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烦事诸多 吐蕃国派使臣向唐国求会盟,其国内动乱是原因之一。 当然,还有因为几十年前,名将李晟,还有名臣韦皋,以及名将史敬奉把吐蕃国打疼了。 否则的话。 吐蕃国绝不可能会向唐国求会盟。 不过,唐国答应吐蕃国的会盟,其原因,也不少。毕竟国内都动荡不安,再与吐蕃国干下去,谁也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说到史敬奉此人。 此处就不得不提一下此人了。 史敬奉,原灵武人,形甚短小,本是一名牙将。 唐宪宗李纯在位之时,元和十四年,也就是公元八一九年之时。 吐蕃节度论三摩等领十五万兵马围攻盐州(现在的吴忠市盐池县一带)。 当时时任盐州刺史李文悦竭力守城,过了近一个月,吐蕃依然未能攻克盐州。 而在吐蕃围困盐州之前。 史敬奉就早已带着两千五百兵马深入吐蕃国境内,并且出发后十多天,也没有人知道史敬奉的去向。 大家都以为史敬奉他们早已被吐蕃兵给杀了。 可没想到。 正当吐蕃兵马围困盐州之时,史敬奉带着他那两千五百兵马突然出现在吐蕃军队的背后,让吐蕃军闻风大乱,史敬奉更是在吐蕃军惊慌之际,杀得吐蕃军大败而逃。 那一战。 吐蕃军死伤无数,更是将吐蕃军赶到了芦河,俘获羊马驼牛数以万计。 那一战之后。 吐蕃国为了与唐国修好,这才派出使臣前来唐国希望会盟。 至此。 两国边境这才安定了下来。 可见。 史敬奉此人,在唐朝后期,可谓是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如果不是因为那一战之后,吐蕃国说不定还会时不时的对唐国发动战事,侵吞唐国领土。 从唐国开国始。 吐蕃国就对唐国发动过无数次的战争,领土那更是从西域一直侵吞到唐国的腹地灵武一带,以贺兰山为界。 话回正题。 李炎安坐于节度府,手上拿着袁正守为他准备的情报,正仔细的分析着情报之上各方人员的情况。 “正守,依你之见,你觉得这些老鼠们何时会再现?”李炎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向着袁正守询问意见了。 袁正守摇头,“殿下,经昨夜这一抓的灭鼠行动,其他的老鼠们,想来不可能再出现了。就算是再出现,他们也会更加的小心,而我们,也得更加的费力了。” “是啊。第一次没有完全清除,那必当是个隐患。而这东南、西南两大营中所藏的老鼠们,这才是头号大事。看来,军械之事,得抓紧了。”袁正守能看出这其中的问题,李炎自然也是能看清楚的。 两大军营的人都动了。 他李炎此时有些迫切想要加快进度了。 离着虎军成军已经不远了,他需要在虎军成军之前,掌控这东南与西南两大营。 为了这两大营在虎军以及西北大营攻打南诏国之时,不在自己的背后捅刀子,他李炎不可能放任这两大营这么下去的。 袁正守看着李炎,很是肯定的说道:“殿下,时宽他肯定能把这两大营处理好的。况且,咱们有铁雷子,还有手榴弹这等威力强劲之物在手,量这两大营的人都不敢造次。” “这些只是外物。打铁还需自身硬,要不然,真要被人围攻之时,即便有这些东西在手,那也是难逃一死的。而且,战争之中,远程武器是弓箭与强弩,甚至还有重弩等物。而我们,人数比起南诏来又少得可怜,重弩之物也少之又少。真要打起来,我方还需要借助东南、西南两大营的甲胄才能减少士兵们的伤亡。”李炎有些没底气。 热武器的研发太慢太慢了,慢到李炎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火铳虽好说,但火枪却是不好弄啊。 况且。 就算是火铳弄出来了,可这射程也不达不到李炎的要求。 所以。 当下的这些热武器的研发,李炎也只能慢慢等了。 毕竟。 这些事物,可不是说造就能造出来的,哪怕就是等个三年五年的,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袁正守听完李冲元的话后,低头沉思。 他知道。 李炎要的是什么,可他却是帮不上忙,哪怕一丁点的忙都帮不上。 他请来的道士方士,虽有能力,但就算是有能力,可也不能在短时间之内打造出李炎所说的火枪出来。 火铳虽说已经打造出了样品,但李炎却是非常的不满意,因为火铳的射程也好,还是铁管的强度也罢,均无法达到李炎要求的十分之一。 就好比射程。 仅有五丈距离,就这样的距离,这样的火铳要来做何用? 而这铁管的强度那更不要说了。 连续喷射三十次,这火铳铁管就炸裂了。 没死人,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傍晚。 李炎正准备吃晚饭之时,左严突然而至。 李炎见左严到来,叫了下人拿来了副碗筷,可没想到,左严一上桌,根本不顾什么礼仪,更像是三天没吃饭一样,“左府尹,你别跟我说你是来蹭吃的。” “殿下,从昨天开始,职下就没有好好吃过饭了。殿下这里的饭菜又美味,我要是不好好吃上一回,那可不就亏了嘛。”左严继续往着自己嘴里塞菜肴。 李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左府尹可是一个文官,而且还是中过进士的文官,怎么就跟那些军中的老大粗一个德性了。” “殿下,这不是都跟你学的嘛。哦对了,殿下,职下跟你说一声,那黄旭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今天下衙后,黄旭回到府上,被我买通的一个黄府的下人传来消息说,黄旭好像在收拾东西要跑。”左严又大口吃完一口菜后,这才开始说正事。 李炎一听左严的话,立马放下筷子。“看来,这官府之事也得加紧整一整了。左府尹,这城防军你可得给我掌控好了,另外,我会让正守派几个道士过去帮忙,让他们帮你掌一掌城防军。” “好。不过,他们得听职下的话才行,要不然,我要是管不了他们,那城防军这一块还不如交给殿下你自己管。”左严点头,但却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密信 黄旭他跑不了。 这里是成都府,并非长安,想跑就跑,真当他李炎是一个废物啊。 这不。 有了左严的话,袁正守他们就开始安排了,根本不需要他李炎交待这件事情该如何操办。 第二天清晨。 黄旭就在城门处被抓了。 被抓当时,黄旭还训斥那些城防军,说他是什么少尹,谁敢动他就撤了谁的职。 可没想到。 当一位道士的出现,黄旭就知道,自己完了,这叫嚣的声音,立马哑了。 也正是从这一天。 城防军开始由着几位道士掌管着。 同时,四大城门处也加严了搜查。 只要是成都府的官或者吏,你就别想走出成都府,哪怕你有什么公文,没有府尹的批条,那就是一个字,抓。 门禁严了。 这也让出行的百姓感受到了一种危机感,纷纷有些紧张。 不过好在坊间一直传闻,说什么节度使欲要清理贪官污吏,这才使得众百姓们压下了心头的紧张感,正常生活。 至于东南、西南两大营的人,想要进入成都府那也不好使了。 除非他们拿着李炎的批条,才被允许进入成都府。 至于出不出营,李炎暂时也无法掌控这两大营,想限制他们出营,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强压? 那断然是行不通的。 成都府的官场开始出现了动荡,而东南、西南两大营的人,却成了瞎子,啥情况也不知道。 就算是能得到一些零星消息,也只是一些无法证实的消息罢了。 东南、西南两大营的这些将领们,从这一日开始,心中虽有些担心,可却没有任何理由闯进成都府去找李炎。 他们知道。 李炎不只是亲王,更是这西川节度使,有权对整个西川的官府以及军营进行调整或者任免。 “将军,要不要写信到长安去,向牛相告知一声?”西南大营内,数位牛系的将领坐在一块商议着办法。 许忠坐在首位,听着他们的话,可脑中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此时,东南大营也如西南大营一样,都在商议着该如何应对李冲元整顿成都府官场之事。 ...... 长安城。 王淑难得大开颍王府大门,坐上马车往着宫中而去。 说来。 颍王府的大门虽不常开,但王淑在节日,或者一些重要的日子里,到也会离开颍王府去往宫中的。 而今日。 王淑到不是去往西内苑方向,而是直奔大明宫而去。 值守的禁卫将军见王淑突然而至,快步来到马车边上,向着王淑请安问候,“颍王妃,你这是要进宫去见陛下吗?不过最近陛下心情不好,我劝颍王妃还是不要去碰霉头了。” “听说王昭仪最近身体欠佳,今日得了空,想要进宫去看看王昭仪。”王淑见那禁卫将军过来问安,到也礼貌的回应道。 此人乃是仇士良的人,王淑到也不是没有见过。 那禁卫将军一听,赶紧补话道:“颍王妃这么一说,到是让我想起一事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陈将军但说无妨。”王淑笑着问道。 那陈姓将军立马小声的向着王淑说道:“最近朝中有人提议说要立鲁王为太子,为了这事,朝中的人各有心思。而杨昭容听闻这件事情之后,好像有些不正常。仇郡公跟我提过一嘴,说杨昭容有意想要阻止此次立储之事。” “哦?还有这事?那我更是要去宽抚一下王昭仪了。”王淑一听陈将军之言,心中震动,但脸上却是表现的平静无常。 王昭仪,乃是鲁王李永的生母。 不过,此时的李永还未被立为太子,其母也不是德妃,更不是贵妃。 至于那杨昭容,乃是李昂的嫔妃。 立储之事,这可是密事。 陈将军向着王淑传递这等消息,可见此人早已是仇士良的心腹了。 待入了宫的王淑,一路上思量不停。 宫阙之事,她一个并非王妃之人想要去掺和,还真不够格。 哪怕说上一句话都不行,更别说掺和进去。 待王淑得见了王昭仪,对于立储之事,却是只字不提,一直说着一些女人说的话。 话毕之后,王淑向着王昭仪说起今日进宫的目的来,“王昭仪,陛下最近是不是很忙?你看你这身子都极差了,陛下也不多陪陪你。” “唉。陛下国事烦多,哪里能得空来啊。”王昭仪一听王淑之言,心情有些低落。 王淑心明,赶紧又说道:“陛下也是,你身子这么弱,哪怕不多陪陪你,也要差些太医过来给你好好诊治诊治啊。不行,我得去找陛下说道说道去。” 说完话的王淑,立马起了身,欲要去找皇帝李昂去。 好嘛,你一个王妃要找皇帝说道,这还真是天下头一份啊。 不过,王昭仪听到王淑的话,很是舒心。 至少,在这宫中没人帮她说话,可这宫外,还有人帮她说上一些话,哪怕眼前的王淑啥都不是,可听着这样的话,心里也是舒服的,“伶侗,你可别犯傻。” 不过,王淑此时已是到了门外了,回头向着王昭仪回了一笑。 不久后。 延英殿中。 皇帝李昂得闻王淑求见,很是奇怪,但却是召见了王淑。 “你来见朕有何事吗?”李昂见王淑入得延英殿后,很是直接的问道。 王淑见还有两个内侍在,瞧了瞧后却是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 李昂向着那两内侍挥了挥手。 待这二人离去后,王淑这才小心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出来,来到李昂的面前,“陛下,这是殿下让我特意要妾身转交给你的,而且还特别交待妾身,此事陛下一定不能向外道,否则,殿下必危。” 李昂一听王淑的话,感觉此事重大,赶紧接过她递来的信。 片刻后。 李昂瞧过了信之后,愣愣的看着王淑,“炎弟他真要跟南诏国动武?他可想好了?如炎弟一旦与南诏国动武,如战败了这可如何是好?” 信中,李炎向李昂言明了,他欲要对南诏国开战了。 不为别的,只为南诏国掳去唐国的数万百姓。 名义到是没问题,可李昂却是很害怕这战事一旦开了,唐国必当被动无比,甚至战败了,他李昂都害怕李炎会朝中所有的人给弄死。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李昂的密旨 “陛下,妾身虽不知道殿下为何一定要与南诏国开战。但如果是为了被南诏国所掳去的数万百姓开战,即便是败了,那大义之上也是可以立得住脚的。我相信,众朝官们不敢在此事之上说殿下的不是。”王淑心中虽也不愿意看到李炎与南诏国动武,可李炎给她的信中所言,此事李炎必做。 王淑知道,她拦不住李炎。 先不说李炎不在这长安城,就算是在长安城中,她王淑也拦不住李炎要做的事情。 王淑所言,放在百年前到也正常。 可此时是何时。 当下的政事,她根本就不懂。 李昂虽说是皇帝,可朝中之事,也不是他一人说了算,更别说还有众宦官们。 李昂心中担心。 李昂对于李炎这个皇弟,也算是很照顾了。 如果不是王守澄他们搞得鬼,李昂最是不希望李炎他们这些皇弟们离京,哪怕在长安城做一个安乐亲王,他至少还可以照拂到。 可眼下吧。 李炎已经到西川任节度使去了,而且看情况还干得还风生水起的,到如今更是想要对南诏国动武,这不得不让李昂心中的担忧越发的甚了,“伶侗,炎弟还跟你说了什么,你一并如实与朕说了。” “陛下,殿下并没有跟我说什么,只是让我在长安好好待着,他说他一定要为西川的百姓报仇,哪怕发动战事,也要把被南诏国所掳去百姓夺回来。殿下还说,要不然,他睡不着,天天恶梦缠身。”王淑如实的向着李昂道出信中李炎所言,可以说并没有说假。 李昂一听,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好半天。 李昂又是拂面悲伤道:“炎弟啊,你这是何苦呢。天下百姓千千万,被掳去了便掳去了,你又何必犯傻,非要跟南诏国动武。你要是出了事,父皇必不会原谅我的啊。” 王淑见李昂如此的悲伤,想说些话安慰吧,也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 王淑一回想起李炎给她来的信中所言,立马又补话道:“陛下,殿下还说了一件事情。” “炎弟还说了什么?”李昂眼中含泪,一听王淑的话后,抬起头急声问道。 王淑回想道:“殿下说,他几个月前已经派了原西川监军崔元持节出使南诏,可那崔元一抵达南诏之后,就消失了。据殿下多方打探,得消息说,说那崔元被南诏国的王嵯巅清平官给弄走了,具体如何,殿下到是没有再说了。” 李炎派崔元出使南诏一事,李昂是知道的,因为李炎曾给李昂上过书。 可当他一听王淑所言,说崔元出使南诏国后在南诏国消失了,还说什么被南诏国的清平官王嵯巅给弄走了,这到让是李昂又是一个激灵。 “不行,不行,我得阻止炎弟。”李昂急了。 一急的他,立马奔回案桌前,开始写圣旨。 他要阻止李炎对南诏国动武,而且看样子还必须要阻止。 如是阻止,写信即可。 可李昂却是亲自写起了圣旨来了。 王淑站在那儿不知道该如何。 到底是听李昂的,还是听李炎的。 王淑并不知道李炎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甚至也不知道李炎到了西川之后,具体情况又如何。 当她一听说李炎要对南诏国动武之时,她也被吓了一大跳,与着李昂一样,想着赶紧写信阻止李炎。 可司马李幽听说此事之后,却是让王淑不要着急,帮着王淑分析情况,最终,算是暂时把王淑给说通了。 随着李昂快速把圣旨写好,盖上了他的大印后,又是急忙来到王淑跟前,“伶侗,快,把此圣旨传给炎弟,切莫让他犯了傻。要不然,我这个做皇兄的,没法向父皇交待啊。” “陛下,这...”王淑不知所措的接过圣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昂把圣旨交给她,本意就是想让她代为传达,算是密旨了。 李昂见王淑站着不动,又急声道:“快,莫要傻站着了。记住,此圣旨莫要让他人瞧见了。” 王淑依然有些傻,不过到是赶紧收起圣旨,最终还是离开了延英殿。 待王叔一回到王府之后。 这才有了空闲,把圣旨拿了出来好好看上一看。 当她看过圣旨后,心情更是复杂不已。 圣旨上说是劝诫,但也算是对李炎的一种保护措施。 当日。 圣旨就以特殊的方式被李幽安排送走了,至于怎么送走的,估计除了王淑等几人知道之外,无人知晓。 宫中的李昂,此时早已没了心思处理国事,到是站在一张若大的唐国舆图面前查看了起来。 而他的眼睛,却是一直停留在西川以及南诏国所在,久久不曾言。 李炎欲对南诏国动武,他必然是不能瞒着的。 所以。 李炎只得以这样的方式,向着自己这位二哥皇帝传来了一封密信,算是与他这位二哥皇帝打声招呼,也好让他知道此事。 省得两国战事一起,朝官们要是一闹腾起来,李昂这个皇帝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时隔半个月后。 圣旨到了李炎的手中。 当李炎在节度府接到从长安来的密旨之后,心里面却是感慨万千。 “殿下,陛下看来是已经知道阻止不了你了,所以才想着以此密旨来护着殿下。殿下,陛下对你那真是极好了。”时宽瞧过密旨之后,出声说道。 李炎望了一眼时宽,失笑道:“我那皇兄啊,愿景大,也有文才,可治理国家这事,却是显得胆小且畏惧的很。就好比宋公一事,仅一个漳王就能让他听信于那些宦官们的话。皇兄对我是没得说,但这也只是因为我那早逝的父皇交待过他。” 李昂的密旨,对于李炎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 如自己对南诏国发动战事,不管是从道义上,还是从法理上,那都是说得过去的。 李昂这也是怕朝官们追究起这事来,所以提前给李炎一道护身符罢了。 对于这道护身符,李炎并没有多看中。 就他现在,根本可以不惧什么神策军了。 时宽从东南大营回来了,就足以说明,他已经可以掌控成都府周边的三个大营了。 又有虎军,以及火药等物,他李炎又何需惧怕什么神策军。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不听话的下场 李昂对李炎好,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李昂对李炎再好,但李炎却是对李昂并不满意。 如真要是满意了,他李炎更愿意在长安做一个安乐王,天天没事逛逛青楼,带着狗腿子调戏调戏大街的姑娘。 这样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嘛。 可如今嘛。 一切都不可能让李炎实现了,要实现这个伟大的梦想,那只能自己动手,也算是丰衣足食了。 不再言李昂之事。 李炎把圣旨收起看向时宽,“许忠他们这些人从昨天开始,可有低头的?” “殿下,这事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我是不想跟他们废话了。再多说上一句,我都怕被气得吐血。”时宽一见李炎问及许忠他们的事情来,很是无奈的摊了摊手。 李炎笑了笑,起身拍了拍时宽的肩膀,“你啊,还是心软。许忠他们是些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敌人,那就下狠招。即然我们现在夺了他的权,那他现在什么都不是,哪怕就是臭水沟里的臭虫都不是。如果不能为我所用,留着他们做什么!” “殿下,怎么说他们也是四品大员,我一个小小的侍卫,可真不好下手啊。”时宽抱怨道。 李炎失笑连连,“怎么,你是觉得我没有给你封官,找我报怨来了。别人都说宰相家人七品官,你可是我的侍卫,比这七品官可高多了。如果一个小小的四品官都能把你吓住,那你可别说跟过我李炎。” “殿下,我可不是找你报怨,我也没想过找你要官,只是那许忠他们真的能把人气吐血。”时宽知道李炎这是开玩笑的,赶紧解释道。 李炎指了指内院门,“走,去看看,我到想好好领教领教这些人,到底是有三头六臂呢,还是有着什么神通,能把你时宽给气得吐血。” 不多时。 时宽带着李炎来到了位于成都府北的一处宅院。 此宅院乃属府衙的,并非李炎的。 不过。 府衙的也就算是李炎的了,李炎前段时间从左严手中要了过来,临时把东南、西南两大营中近百名将领都给弄了过来,暂时关押在此处。 说到这近百名两大营的将领弄到此宅院,也确实费了李炎一些脑子。最后还是动用了高天德这层关系,把这些人给骗到了这处宅院之中。 就在两天前,李炎着时宽带着两百号的亲卫直接把这里给围了,直接缴了许忠等人的械。 这不。 此时的宅院之外,亲卫们轮流站岗,防止这些人逃脱。 当李炎一抵达宅院中,许忠等人立马怒气冲冲的奔了过来,恨不得把李炎当场砍死,“颍王殿下,我等到底犯了何罪!你无缘无故缴了我们的械,更是把我等关押在此处。颍王殿下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必当告到长安去不可。” “对,颍王殿下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必要告到长安去。”冯祥此刻也是双眼充血,眼中布满了怒色。 而其他人等更是附和着二人的话,纷纷说要告李炎的状。 李炎淡淡的站在宅院的前院,看着眼前的这近百将领,狞笑道:“要告本王的状,恐怕你们还没有资格吧。别忘了,本王乃是这西川节度使,有权对各军各营调整,而你们就是本王要调整之一。” “颍王殿下,就算是你要调整各军,我等亦无不可能不配合。但殿下你把我等关押在此处又是何意?难道殿下要谋反不成吗?”许忠见李炎狞笑不已,心中有些发毛,但却硬顶着李炎的狞笑,直言李炎要谋反。 谋反一词一出,李炎突然双眼一凝,“谋反?本王姓李,本王谋谁的反?谋我李家的反吗?就凭你这句话,本王本还想好好与你们说道说道。看来,这说道一事还是免了吧。时宽,一会儿你把他们送到别院去,我到是要看看,他们当中,到底还有谁是为我李家办事的,谁又是谁的狗!” 李炎不高兴了。 李炎也怒了。 李炎更是火了。 一句谋反,顿时让李炎有些狰狞。 话一丢下,李炎直接转身出了宅院,不顾宅院中许忠他们如何呼叫。 时宽看着这些没眼力见的众将领,邪魅地笑道:“你们算是有福了,殿下从来就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今天你们算是把殿下的火气给点着了。一会儿,你们可别求爷爷告奶奶的,又哭又叫。” 送到别院。 时宽当然知道李炎要干嘛。 扔进静室呗。 没过多久。 许忠等人就被押送到了别院。 此时的别院中,一个客人都没有了。 先前的道士们,早就被安排到各处去了,住处什么的,也都安排好了,自然是不可能一直居住于别院之中。 随着蒙着眼睛的许忠他们,被亲卫从马车上赶了下来后,他们发现来到了一处即熟悉,又陌生之地。 说是熟悉吧,此处宅院的格局好像在哪里见过。 说陌生吧,可此处却显得安静异常,而且还伴随着丝丝的阴凉感。 害怕。 他们心里从来没有害怕两个字,但现在却让他们心中萌生出害怕的情愫来。 时宽看着眼前的这些人,脸上又露出邪魅的笑容来,“诸位,大餐要开始了,希望你们各自安好,别真变成疯子或者傻子了。” 话一落。 时宽直接向着几名亲卫挥了挥手。 亲卫得了指示,推着许忠、冯祥几名四品大员往着静室方向而去。 至于其他人,他们会轮着来。 每一人都逃不掉被扔进静室当中去享受一番。 而这个享受时间,时宽连请示都不带请示的,直接给每个人定了三个时辰。 随着太阳挂在山顶之上时,许忠、冯祥等人被亲卫从静室里拖了出来之后,把所有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众将领给吓得魂不附体。 此时的许忠、冯祥等人,早已不是三个时辰前的他们了。 头发散乱,衣不蔽体,疯疯癫癫的。 甚至连自残行迹都已经出现了。 这比起原本李炎审讯那王府的细作王三虽稍有区别,如时间再久一些的话,估计基本无差了。 随着几位四品大员们被亲卫拖过来一扔后,众将领们吓得连连后退,像是害怕许忠他们得了什么疯病会传染一般。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两营整军 “好好看看吧,一会你们也会跟也们一样,或许还会更惨。不过,要是你们能供出你们的上司是谁,你们为谁卖命,还有你们下面的对接人是谁的话,殿下或许还会饶你们一命。”时宽一脸讥笑的看着众将领们。 不过。 众将领们并没有人站出来。 在他们心里,认为许忠等人经过几个时辰变成这样,肯定是受了时宽他们的非人对待的。 甚至。 他们心里坚定的认为,时宽他们绝对不敢杀他们,只不过是想用非人的手段套取他们心中的秘密罢了。 不说话。 不吭声。 时宽又笑了,而这一次的笑,却是显得有些狰狞,“看来你们真如殿下所说的那般,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来人,把他们一个一个扔进静室里去,让他们好好享受享受。” 亲卫得话,抓住几人就往着静室方向拖去。 “李炎小儿,如我不死,你休想好活。”一位将领大放厥词,直呼李炎其名。 这更是让时宽双眼一凝,“把他单独关一间,关他十个时辰,如他不变成疯子,我时宽的姓名倒过来写。” 敢直呼李炎其名,时宽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哪怕就是他们都从来不敢直呼李炎其名,就更别说这些所谓的将领了。 非常时间,不是自己人,那就是敌人。 这是李炎说过的话。 一连好几天。 别院中的屎尿味冲天,这让时隔好几天再临别院的李炎,掩着鼻子直皱眉,“算了,这门我就不进了,让人好好清理一遍,可别把我的别院给搞得连人都进不了的地步。” “殿下,这不是没有办法的事嘛。”时宽嘿嘿一笑道。 李炎望了一眼别院,又看了看南边,“好好审一审,嘴要是再硬的话,那就让他变成疯子,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殿下,你就放心吧,这些人只要被扔进静室,就没有不吐的。一会我就去两大营中抓人去,殿下你要是有空,不如去两大营去看看?”时宽嬉笑道。 李炎摇了摇头,“我现在没空,一会我还要去虎军训练营呢。记住,东南、西南两大营,你给我好好整一整,只要是有细作的可能,就都给我挑出来,我可不希望这两大营中还有任何一个细作,要不然,等战事一起,这后院要是起了火,咱们就真的没地方可去了。” “是。”时宽领命。 李炎去了虎军训练营。 而时宽却是带着亲卫,再次来到了西南大营。 不过。 这一次他的到来,却是带着使命来的,同时,也是过来抓人的。 别院当中的那些将领们早就吐了,没吐的到也还有那么几个。 不过,此时那几个没吐的,却是被再次扔进了静室当中去了,等他们出来之后,估计就成了大街上的疯子了。 疯子。 成都府中已经有了个衣不蔽体的疯子。 而那一个,正前几日直呼李炎其名的那位将领。 在静室里待上十个时辰,这也开创了李炎打造静室以来的记录了。十个时辰下来,不要说人了,估计就算是动物都得疯了。 此时的西南大营内,一件军械都没有了。 被李炎的一个更换军械的诱饵,直接导致全营之中绝大部分的军械被收走,到最后,甚至连各将领都消失不见了。 炸营? 那是不可能的。 十多前天。 随着高天德得了李炎的指示,引诱着两大营的将领们去了成都府后,李炎就着令西北大营的将士前来把守了。 同时,亲卫们更是以雷霆手段控制住了两大营。 这不。 当时宽一到西南大营后,就着亲卫们开始点人头了。 随着点到名字的将士也好,还是底层的校旅队官也罢,没过多久,就被带出了军营,不久之后,就被送往别院去了。 夜晚。 虎军又分批出现在两大营的周边。 美其名曰,是出任务。 可他们谁都知道,这个任务是防止两大营炸营。 时过几天之后。 两大营全军打乱,重新编制,被分到两大营中。 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之上,程立雪望着眼前整个东南大营的四千二百号士兵,沉声大喝道:“从今日开始,本将乃是你们的主官,他们,是东南大营的执法队。而这边,是营规。三天之内,你们需要记住所有的营规,如有违者,嘿嘿,你们会知道什么是执法队,什么又是禁闭室。” 校场上的众士兵们,看着高台之上的程立雪,眼中没有任何的希望,看起来更像是等死一样的状态。 说来也是。 这段时间下来。 他们经历了原将领的消失,又经历了身边之人的更替,再到分到新的营房等事情。 原本,他们还有一个上司。 可到现在为止,上司到也有,但却是换了人,而且换成了他们不认识的人,看起来即凶,又狠。 这让他们一见现在的上司后,就有一种战栗的感觉。 这些新来的上司们,个个如狠似虎的,一看就个不是好惹的主。 两大营此时也跟着虎军训练一样,被分成各班各队,再到大队,所有的队长,皆为虎军训练营当中成绩优秀者担任,并且更是被授予了军衔。 他们来到这两大营之中,乃是要学一学他们原教官的手段,好好整一整这两大营的士兵。 程立雪,原李炎的副典军,被李炎安排到东南大营当主官,算是升官了。 程立雪所指的乃是虎军抽调过来的士兵,临时过来担任执法队的。 而规矩嘛,自然是沿用虎军训练营的了。 程立雪见众将士那木然的表情,又是沉声一喝,“你们也不用担心如何如何的,只要在接下来的时日里,好好训练,军响也好,还是吃食也罢,均不会少了你们的。可要是谁敢不听令者,或者当了逃兵的,将会以军法处置。” “你们有些人可能会不知道咱们现在的新军法是什么吧,一会好好看看那边公布的新军法,还有各种营规,以及其他事项。待你们观过之后,就知道,你们能留下来是有多么的幸运了。” 程立雪训话也没花多少时间。 他知道。 这些原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将士,估计是听不进去他讲的话,还不如结束,让他们好好去看一看公布出来的营规再说。 而随着众将士往着公告栏处奔去后,所有的将士皆是傻了眼,同时,更是生出想要逃出升天的想法。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拉练 东南、西南两大营闭营。 谁也出不去,只能老老实实接受训练。 而此时。 虎军训练营那边,再一次从长安来了一批人,人数比前两次来得更多,差不多接近八千人了。 随着这一批人员的到来,任由的儿子也回来了。 任由的儿子一回来,任由立马向刘天明告了一天的假,带着他那儿子来到了成都城中求见李炎。 节度府中院,李炎第一次在中院接见了非自己信任名单上的人,“任由,这是你儿子?看着挺精神的,你今天带他来见我,是有什么想法吗?” “殿下,属下想给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求份差事。我这不成器的儿子今年正好满二十岁,就是没读过什么书,但识字,而且头脑也灵活,身手也有一些,力气更是不在话下。如殿下看得上的话,什么差事都可以。”任由见李炎所问,赶紧起身恭敬的说道。 李炎望着任由的儿子,“本王听你父亲说,虎军训练营那边的人,大部分都是你从长安弄过来的,算来,你也算是有功了。说吧,你想谋个什么差事。” “回殿下,我父亲说殿下乃是一位亲民的殿下,而今一见殿下一面,比我父亲所述更加的亲民。小的也不知道会做些什么,虽上过几年学堂,但也没读个出名堂来,字到是认识一些。依如我父亲所言,要是殿下看得上小的,就让小的做个守卫吧。”任由的儿子站在李炎的跟前,很是恭敬。 任由的儿子名叫任言,长得瘦瘦高高的。 李炎一开始突见之下,还以为这任言并不是任由的亲儿子。 毕竟。 任由的个子,也就一米六五左右,而且横肉满身。 可他这个儿子,却是身高一米八,而且长像上也并非相像,难免让人有所猜疑。 任言所求的是守卫一职。 守卫并非什么好差事,说白了就是看大门的。 不过。 李炎对于任由的儿子任言,到是挺欣赏的,而且也很肯定他的办事能力。 李炎可真舍不得让任言做一个小小的守卫,“守卫就算了。你头脑灵活,又练了武艺,让你做一个守卫,那不是屈才了嘛。这样,你跟你父亲回虎军训练营,与新来的一批人一起参加训练,待训练结束后,本王会给你找份好差事。” “殿下,这......殿下,属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殿下看在我父子二人为殿下办差的份上答应。”任由一听李炎的话,紧张抱拳道。 李炎望向任由,“说吧,只要是不过份,你说的我都会好好考虑。” “殿下,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属下并不想让他参军。哪怕殿下让我这儿子做个守卫,属下也愿意。”任由脸上挂着一副担忧回道。 李炎一听任由的话,顿时哈哈大笑,伸手指了指任由,“你啊你,就这点出息。本王只是让他去虎军训练营参训,参训不一定就从军。况且,军中除了有武职,还有文职呢。再者说了,你这个儿子不错,本王还舍不得让他从军呢。放心吧,等他训练结束后,本王会好好安排他的。”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任氏父子二人一听李炎的话,立马喜道。 有了答案的任氏父子并没有继续打扰李炎,告退而去。 任由论年纪,也就四十六岁,可儿子却是只有二十岁。 放在这个时代,二十六岁才有儿子,着实有些中年得子的迹像。 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二十六岁的年纪,儿子都满十岁了。 李炎望着这对离去的父子背影,由衷一笑,“这任由啊,看着也不老,完全可以再纳一房妾室生一个嘛,又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殿下,这你可就不知道了。据我所知,任少校年轻之时与人发生械斗,好像伤了根,就算是给他再纳上几房妾室,估计也别想再有儿子了。”时宽站在一旁突然旁白了一句。 李炎一听,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我说他任由怎么只有一个妻子,连个妾室都没有呢,原来症结在这里啊。” 任由怎么说也是一个在长安的大帮会的帮主啊。 论实力,那也是刚刚的。 只有一个妻子,着实说不过去。 李炎却是从未想过这事,要不是听时宽这么一说,李炎差一点就脱口说让他任由再纳个妾呢,好在他李炎没有多嘴,要不然,这笑话可就闹大了。 “时宽,传我命令给刘天明,让虎军第一批参训的士兵依着训练大纲,加快训练。”李炎抛却任由之事,开始讲起了正事。 时宽抱拳,“是,殿下,我这就去安排。” 随着李炎的这个命令一传达。 第一、二批参训的虎军士兵们,不管是在东南、西南两大营值勤的也好,还是在这两大营中做教官的也罢,在得到命令后,纷纷返回虎军训练营。 至于接替他们的工作,只能交由亲卫们,以及西北大营的将士了。 而从这第二天开始。 虎军训练营的大门大开,从营中奔出数千身着重装的士兵。 刘天明这个副总教官,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二十来名也如他一样骑着高头大马的亲卫们。 “快,给我快,今天要奔袭一百里,谁要是慢了,老子的鞭子可是会沾盐水的。”高马之上,刘天明大声的喊着话。 而其他骑着大马的亲卫们,也如他一样,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喊话的模式与他刘天明如出一辙,样子看起来,就跟那黄世仁无二了。 拉练与急行军训练。 训练大纲中的一课。 而这一课,会持续半个月。 从虎军训练营开始,会一直急行军至唐国与吐蕃国的边境所在的楗尾堰,也就是现在的都江堰一带。 成都府北,至都江堰所在,正好一百里地,也正是今日拉练的路程。 至于今日之后的路程,刘天明会根据情况再进行调整。 此次拉练往着都江堰方向而去,一来是为了拉练,练一练将士们的急行军能力,二来是为了侦察吐蕃国方向的情况。 这是李炎的要求,也是李炎着重指出的一点。 虽说唐国与吐蕃国并没有什么大的战事,但也会偶尔崩发出一些小局部的战事的。 为了搞清楚吐蕃国的情况,以拉练之名作为侦察。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重训 五日后。 一队近千将士的拉练队伍中,一名士兵喘着粗气,好不容易跑至陈虎的身边请求道:“队长,我实在跑不动了,休息一会儿吧。” “你他娘的想休息,老子我还想休息呢。你要是想休息,去找王少尉去。”陈虎被手底下的兵给烦的喘气都不顺了。 那士兵望着后面督队的王二,苦笑连连,“我到是想找他,可他二麻子这腿也不知道是不是铁腿,愣是跑了近五十里了,还非让我们继续前进。队长,要不你去找二麻子说一声吧,我们实在是跑不动了。” “是啊,队长,二麻子属驴的,咱们也不能跟着他一起当驴使吧。” “队长,求你了,去找二麻子说一声吧,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 众士兵脚步打着颤,纷纷来到陈虎的身边。 可当这些士兵们话一出,陈虎又立马发起了彪来,“二麻子是你们叫的嘛,再叫一个二麻子,看不看我抽不死你们。” 陈虎发彪,没人敢再说话。 怎么说,陈虎此时乃是下士一名,领着好几百士兵,且有军衔的人物。 不过。 他的头上却是站着军衔比他还高的王二少尉。 五日下来。 他们这一队近千将士的拉练急行军,从出发到现在,除了中饭,晚上休息之外,基本都是在行军当中度过的。 而这五日里下来,他们却是奔走了近六百来里的路程了,放在其他的拉练队伍当中,绝对是属于第一的存在。 如果放在前世。 五天奔六百里,也就是三百公里,这已经属于加强训练了,更或者说是重训了。 如放在一些特种部队,五天负重奔袭,至少会达到四百公里。 可放在这个时代。 五天六百里的路程,而且还是没有公路,全是山路的情况之下,那是会死人的。 不过好在他们接受了几个月的专业训练,不管是从体力上,还是从能力上,均可以胜任。 有道是。 在这个时代,吃苦是他们的本能。 而这种苦,他们还能承受。 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平坦的公路,也没有各种快速的交通工具,除了马牛驴等牲畜可以使用之外,一切都得靠腿来完成。 走个亲戚,或者出个不远不近的门的话,如只是普通百姓,家中即无牛马,也无驴骡,不就得靠一双腿来完成嘛。 不说这个时代了。 在国家初建之后,这种情况也持续了好几十年,一直到八九十年代,百姓才慢慢的能够坐上公交车出行。 咱们的父辈,祖辈们,均是靠着一双大腿走出来的一条道。 重训在持续着。 而这样的重训,会持续半个月之久。 李炎设定的训练大纲中,对于拉练急行军这一项,那可是格外的看中。 战争打的就是速度。 而要与南诏国开战,在无官道,又无坦途的南诏国境内,一切全得靠着一双腿来完成。 所以,这才有了这一次的拉练急行军训练。 虎军在重训。 此时的西北大营之中,也在重训。 教官们开启了负重训练,给这些本没有什么作战力的将士们加加菜。 可随着这样的加菜下来,有一半的将士都吃不肖,天天嚎叫不停,使得西北大营之中,惨叫声不绝。 不过。 几天之后,众将士们好像又开始适应了这种重训了。 虽说惨叫声依然不绝,但报怨声也开始渐渐消散,甚至还出现了在训练之中,要论个输赢而操弄起来的比试。 对于这种比试,教官们从来不会去阻止,甚至还会提倡。 只要不是干架之类的事情,不管他们是比武也好,还是比耐力也罢,更或者比训练科目。 教官们只会站在一边看热闹,甚至还会私底下打赌。 当然,他们打赌的可不是钱财,而是酒。 军中禁止饮酒。 哪怕是属于李炎的亲卫教官们,同样也禁酒。 除非是在停训之日,或者举行什么大会的时候,军中才会允许饮酒。 酒的来源嘛,当然是李炎提供的了。 西北大营在重训。 东南、西南两大营同样也在重训。 这两大营的重训有别于西北大营的重训,而是近似于惩罚性的重训。 “程副典军,咱们这样练他们,会不会死人啊?这要是死了人,殿下可是会追究我等的。”某日,一位亲卫来到程立雪的跟前,脸上显露着担忧之色道。 程立雪望着正在接受着重训的将士们,很是鄙视的道:“死了就死了,连这点训练都抗不下来,留他们有何用。真要是死了,殿下也不会在意,谁叫他们吃的就是这碗饭。” “程副典军,话虽是这么说的,可真要是死了人,到时候他们的家属肯定会来闹事的。”亲卫依然担心。 程立雪侧头望了他一眼,训斥道:“殿下当时怎么交待的,殿下可是说了,要往死里练,练到他们无条件服从指挥为止。身为军人,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那活着还不如死了。” 亲卫闻话后,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他知道。 李炎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对于这两大营的将士,李炎不怕在训练中练死人。 甚至。 李炎都已经准备好了大量的抚恤金了,就看这两大营中的将士,会不会在训练中伤亡。 李炎情愿花钱,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军队之中,有人给身边的人拖后腿。 战友是什么。 战友是在战争之时,愿意为你挡刀挡箭的人,而不是拖你后腿的人。 东南、西南两大营的这种惩罚性重训,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时间紧迫,李炎不得不采取这样的办法。 除了重训之外,就是思想灌输。 这两样要是不能把这些懒散惯了的将士扭转为合格的军人,那他们也就没啥用处了。 李炎不怕花钱,也不怕死人。 抚恤金都准备好了,他李炎又何会在意死几个人呢,哪怕死上个几百人,李炎也不在乎。 重训继续。 而几天之后,虎军也结束了拉练急行军,返回到了虎军训练营中。 当李炎听完赶回成都城的刘天明汇报之后,开心的笑了,“哈哈哈哈,好,好,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葬唐孤王》正文 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风起 时间拉回到重训时间段。 话说几日前。 李炎正在节度府中静待着虎军拉练结束之事,袁正守却突然领着一人来到了李炎的跟前。 袁正守所领来之人,到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此人乃是被贬至开州的宰相宋申锡的儿子,宋球。 宋球乃宋申锡的长子。 据宋球向李炎所言,他的父亲不想前来西川,说是不想落得个有负朝廷之名,故尔不想接受李炎的邀请。 不过,宋申锡不来西川,最后思量了不少时日这才同意把他的大儿子送来西川,传话说是感谢李炎对他落难邀请之情。 李炎邀请他宋申锡前来西川,一来是为了护着宋家,二来也算是感谢这宋家曾为他李炎说过些好话吧。 帮自然是要帮的。 所以。 宋球的到来,李炎与其交谈了半天,最后把宋球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当作一个侍从使用,也就是相当于宾客一般。 毕竟。 宋申锡考中过进士,颇有文才,而他这个儿子也同样考中过进士,论文才也差不到哪里去。 再者。 李炎与其交谈之中得知,原本宋申锡是不愿意他前来西川的,最后受不了他这个儿子的一个劲的央求,这才放他来了西川,供李炎驱策。 李炎与宋球所谈当中看出,宋球在他父亲被贬之后,心中极度想要复出,更或者想要爬到高位去,好好与长安那些宦官与朝官们斗一斗。 而李炎的邀请,让他看到了希望。 有道是。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炎也正好看中了宋球的这股子野劲,同时也看中了他的这份文才,同样,更看中了他的一些理念与自己有相交之处,不像他那父亲一样迂腐,所以这才把宋球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当作一个侍从来对待。 宋球年岁颇大,已是四十二之龄,儿子都二十来岁了。 不过,此时宋球前来投奔李炎,却是未曾带他那儿子前来,说是要把儿子留在他父亲身边照看着。 至于他那二弟宋慎微,李炎问过了,不来,理由嘛,以父亲年迈,不易远离。理由很合理,李炎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至少。 宋申锡的一个儿子前来投奔了自己,这也算是还了宋家之情了。 时间拉回。 当李炎听着刘天明的汇报后,哈哈大笑不止,这让站在一侧的宋球听完刘天明的汇报后,犹如一个傻子一般,不甚明里。 “殿下,虎军是何军?”宋球很是不解的望着刘天明,因为此人能不经亲卫就直抵节度府内院,可见此人已是李炎的心腹了。 宋球才来几天,李炎到也没有什么事都给他事无巨细的讲一遍。 这个需要过程的,同样,也需要时间来验证他宋球的为人。 李炎看向宋球解释道:“虎军,乃是我所募之兵而成立的。驻扎于成都北二十里之外,人数八千余人,其附带人数两万三千余人。” “呼~~,殿下,这是何时成立的兵马?可有向朝廷报备?”宋球一听李炎的话,惊呼一声后担忧的问道。 李炎笑了笑,摇了摇头,“暂时还未报备。不过,虎军报不报备并不重要,因为目前虎军还没有装备军械,更是连兵器都没有,就算朝廷知道了,也不会认为我这是要造反的。” “殿下,此事可不能马虎。宦官的鼻子那可是狗鼻子,稍有一些动静,他们就能闻到味。属下到是建议殿下最好上封奏书至长安,要不然,这事情真要到了朝堂之上,殿下必将步履维艰的。”宋球听完李炎的话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与建议。 对于宋球的看法与建议,李炎早就考虑过。 事如宋球所言,李炎募兵成军之事,必当需要上报朝廷,以便朝廷备案。 到时候,朝廷还会派出个宦官或者代天子巡查的官员出来,为的就是看住这个所谓的兵马军营。 防嘛。 朝廷会防止所有节度使,或者经略使在背后扩军。 即便你募了兵成了军,朝廷也会有所限制,哪怕派个小监军入军营,那也是对节度使权力过大的一种限制。 李炎看向宋球,思量一会后道:“宋球,这封奏书由你代本王书写。记住,此事最好写得复杂一点,把我西川境况向朝廷表明。这两日,想来你也看到了我西川的困境,本王相信依你的文采与能力,定然能替本王办好此事。” “是,殿下。属下必当不负殿下所期。”宋球闻话,立马行了一礼应下了这份属于他的头份差事。 虎军已经拉练结束。 这离着对南诏国开战已经不远了。 奏书也确实要写了。 宋球知道李炎会对南诏国发动战事,这也是他这几天来听完李炎的一些大概介绍后所知道的。 劝肯定是劝过,但李炎却是把崔元一事一说之后,宋球立马就明白了李炎为何一定要对南诏国开战了。 出使南诏国的使节都消失了,这对于泱泱大国的唐国来说,那是一种耻辱,同样也是对皇权的践踏。 宋球即便对朝廷有所不满,但他受到他父亲的影响,却是知道以百姓为重,以及国家颜面不容弹丸小国的南诏国所辱。 为此。 宋球对于李炎欲要对南诏国发动战事一事,却是并未再也言阻止,甚至还向李炎提出过写封信到东川节度使那里,希望东川节度使刘遵古能够在西川发动战事之后,集结重兵至南唐两国边境,以防发生不测。 不过。 对于宋球的建议,李炎直接否决了。 东川节度使刘遵古如何,李炎早就让宁宇道长他们派人打听过了。 此人出任过湖南观察使,做过左金吾大将军,又担任过邠宁节度使,直到去年,又替换了郭钊,担任起了东川节度使。 从此人的官途来论,此人一直在外为官,而且每一个官职都不低,不是观察使就是节度使。 可他所担任的各节度使的过程中,当地频频发生乱事,就可见此人办事能力根本不值得一用。 况且。 李炎从宁宇道长他们所探得的消息得知。 刘遵古此人所属阵营乃是李宗闵一系,就凭这一点,李炎又怎么可能会去信让刘遵古集结兵马围住边境呢。 李炎可不愿意自己操持了半年多的计划,被这货给搅了。 数日后。 李炎去了一趟东南、西南两大营。 听完东南大营主官程立雪,以及西南大营主官裴廷二人的介绍后,心中的不安,也开始趋于平静了,“程立雪,裴廷,这两大营的事情,我可就交给你们了。如果出了任何问题,那我可就要拿你们二人问罪的。” “殿下,你放心吧。我们怎么说也是受了殿下你的训,要是我们连这些人都搞不定,那殿下现在还不如砍了我的头。”裴廷直接保证道。 而程立雪却是一言不发,但重重的拍了拍胸膛,双眼很是坚定的向着李炎保证。 有了这二人的保证,李炎完全可以放心了。 怎么说。 他们这二人,一个典军,一个副典军,更是李炎从长安带过来的人,而且又长期接受着李炎的训练,深得李炎的信任。 否则。 李炎也不会把这两大营交给他们二人来主持的。 结束了对两大营的巡视之后。 李炎第二天又去了西北大营。 当李炎抵达西北大营之后,苏冒这个典军闻息后,整军列队,大开营门,以标准的军姿,以及标准的军礼迎接着李炎。 入了营,上了高台。 李炎静静的扫视着一圈经历过几个月训练的将士,虽不满意,但还是开口了,“今日,本王一是来给西北大营授旗的,二来也是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李炎话一说,所有的将士们立马立正,静听着李炎的训话。 李炎见状,脸上挂起了淡淡的笑容又说道:“不错,两三个月下来,你们有此表现,本王甚是欣慰。不过,你们虽努力,但却还达不到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的要求。” “但是,时间紧迫,本王已经没有太多时间让你们接受训练了。前年,你们吃了败仗,又被南诏国围困在了成都城内。” “请问,你们想不想报仇!!!” 当李炎一说起前年他们吃败仗之事,又大声喊着报仇之言后,众将士顿时热血沸腾一般,“报仇!报仇!报仇!” “前年被南诏国所掳去的百姓,其中必有你们的亲人,或者亲属。本王问你们,你们想不想接他们回来!”李炎又热血的大喊道。 “报仇!接回来!!!” 李炎看着众将士,看着他们在这两三个月内,接受了新式训练之下所带来的这股子精气神,心中也是感慨万千,随之又喊道:“我西川的女子被掳了去,遭受非人的对待,请问,她们当中可有你们的亲属,你们可要接她们回来!” “报仇!接回来!!!” 好一通的训话,再加鼓动。 效果,李炎算是满意的。 而后又是授了旗,给西北大营命了一个军名,‘狼军’。 李炎期望他们能如狼一样,在两国战事当中,见人就咬。 随着李炎离开西北大营之后,苏冒依着李炎的训示,开始给营中将士们授衔。 西北大营的授衔,只能说是临时授衔,毕竟,离着对南诏国发动战事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离开西北大营的路上,宋球向着李炎询问道:“殿下,为何这些将士与其他地方的将士不同?刚才我看他们那股子精气神好像都要冲破天了,这哪里是西川的兵士,看起来就跟殿下所言的狼一样,双眼充血,欲要扑上去一般。” “呵呵,一会你到了虎军训练营后,你就会发现,他们才叫兵。”李炎卖了一个关子。 李炎转道去了虎军训练营。 当李炎来到虎这训练营后,见到列队的将士后,给李炎最直观的感受,那就是带着一种肃杀之气。 而跟随在李炎身后的宋球,当他到虎军后,吓得差点没逃离。 大校场之上,所有的虎军皆以最标准的军姿站立着,八千人的虎军,哪怕就是新加入的新兵们,都以最标准的军姿站立着,根本没有任何人会在此时有任何的小动作,更别说发出任何的声音了。 因为他们知道。 李炎的到来,代表着战事要开启了。 而战事一旦开启,就是他们授衔,以及建功立业之时了。 所有人都期待着。 哪怕就是新加入的新兵们,这脸上都挂上了期望之色,都希望这一次战事的开启,他们也能加入。 李炎站在高台之上,指着随风飘扬在竹竿顶上的大旗喊道:“这是虎军的大旗,也是你们的大旗,更是西川的大旗。本王希望你们在面对着这面大旗之时,都带着崇高的敬意。” “今日,本王前来,一是来给你们授衔,二是来给你们授旗,希望你们在未来的时日里,杀敌建功立业,为国,为家,为自己,赢得最为无上的荣耀。” 随着李炎的话说完后,众将士依然安安静静的。 不过。 当李炎让亲卫捧着军衔开始授衔后,众将士就有些不安静了。 不过好在他们也知道,授衔乃是庄重之事。 授完衔之后,所有的将士又是静待着授旗仪式。 而后。 李炎又开始一面一面旗帜的授于排级、连级、营级、以及团级单位后,所有的将士都望向属于自己队伍的旗帜,眼中全是热血。 虎军目前只到团级。 毕竟人数摆在这儿。 四千来人近五千人被李炎分成了两个团。 这两个团的成立,可以说是加强团了,比起标准团的建制要多得多。 余下的不到四千人属于新兵,他们是不可能参加这一次的战事,哪怕授衔也好,还是授旗也罢,均没有他们的份,他们只能是见证者,以及观礼者。 结束了授旗、授衔之事,李炎回到了节度府。 他要等消息,等南诏国的消息。 而当李炎等得有些焦急之后,宁宇道长的消息,在三天之后就传回来了。 “殿下,宁宇道长的情报来了。”时宽兴奋的拿着信件,急步而来,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出,他时宽也有多期待了。 李炎一看消息后,哈哈大笑,“哈哈哈,南诏国,你的命运要结束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虎军行 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个消息。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宁宇道长的消息。 而今,当消息一来,不管是李炎也好,还是时宽等人也罢,心中均是异常的兴奋。 因为这封情报的到来,代表着南诏国的大军已经开拔前往骠国了。 “时宽,传我命令,虎军前往西北大营,依计划领取各种物资,两天后誓师开拔。另外,传令刘天明,让他快速整合新入营的新兵,防卫东南、西南两大营。” “传令许敬,所有物资仓可以开启,依计划领取。” “传令郭末,让他们依计划接收西北大营各军。” “......” “另,把左严找来。” 各种命令开始下达。 要在两天之内准备完毕,然后开个誓师大会,时间很是仓促,可时间就是命令,时间就是一切。 时宽、袁正守等人领命后,骑上马就飞奔各处。 没多时。 左严来到节度府,“殿下,你找我?” “左府尹,看看。”李炎直接把情报扔给左严。 当左严看过情报之后,顿时双目一睁,“殿下,要开始了吗?那属下需要做些什么,还请殿下吩咐。” “你守住成都府即可,另外,令黄主簿巡道各州各县,压制各州各县官吏,安抚百姓。如有异动者,你自可前去找刘天明,刘天明会配合你的行动。这是我给你的信符。”李炎抛出一块信符出来。 此信符,乃是代表着观察使之职的信符,等同于他李炎了。 左严接过信符,心中一惊道:“殿下,你这是?你要亲自带兵前往南诏国?这可不行,你身份如此尊贵,此事万万不可啊。殿下,还请听属下一劝,战事可不是儿戏,如有不测,西川可就没有主心骨了啊。” “本王要是不去,那又如何代表着我李氏。你应该知道,南诏国掳去了我西川百姓多少,你更应该知道,南诏国不除,我唐国南部一日不得安宁。此战,本王一定要去,也必须去。”李炎阻止左严的劝阻。 战争非儿戏,李炎当然知道。 可此战李炎要是不去,南诏国的地形就没有人比他还熟悉的。 找向导? 南诏国人可用不可用根本不知道,更何况,南诏国水域繁多,李炎需要亲自前往,以防南诏国的军队作乱。 左严见李炎如此坚定,这劝说声也开始慢慢的弱了下去。 他知道。 李炎决定了的事情,少有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 特别是像现在这样的大事之前,李炎更是不可能听得进他左严的意见了。 其实李炎这个亲王还是很好说话的,只不过在某些事情之上,李炎只要做了决定,就少有改变的。 对南诏国的战事,李炎一定要去。 因为。 他心中还有一个目标。 那就是站在羊苴咩城的皇城之上,俯视南诏国的国君以及朝民们。 李炎要让他们知道,唐国不是谁都能欺负的,更不是他南诏国这只白眼狼能欺负的。 当天。 虎军近五千人得到命令,前往西北大营。 而这一日。 郭末等人依令回到了他们时隔近两个月未回来的西北大营,心情异常的复杂。 复杂是因为原本的西北大营早已变了样。 如今的西北大营,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西北大营了。 经过近四个月的集训之下,士兵们的精神样貌早已发生了变化,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懒懒散散的样子。 每一个士兵,从头到脚都能看到一股狠劲。 就连曾经被鼓动军乱的将士们也如都此,甚至比起其他的士兵来,身上更是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狠劲。 当郭末他们入了西北大营后,一亲兵奔了过来,向着郭末等人敬了一个军礼,“郭中校,依殿下之令,你乃是狼军二团的团长,这是你的任命书。至于其他几位,各有分派。” “中尉,殿下可还有什么交待的?”郭末接过自己的任命书。 亲兵中尉随即又递出一张纸来道:“郭中校,殿下令你领狼军二团在领完所有物资之后,带上军医先行奔赴菁口驿。这是殿下交给你的作战任务,还请郭中校依殿下命令行事。” 郭末接过纸张看了看。 “请殿下放心,我一定在明天清晨出发。”郭末对于李炎给他的安排心中虽有疑议,但却是依令接受。 不接受也没办法,他乃是狼军二团的团长,如果团长都抗命,那李炎可就会拿他开刀了。 更何况,他在虎军训练营待了近两个月的时间,训练营中的规矩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当然。 他也不敢违抗李炎的这道命令,因为那禁闭室的一日游,真不是他享受得了的。 狼军二团的团长是郭末,而这狼军一团的团长原本乃是郭仲词。 但因为郭仲词回了长安守孝,所以只挂了个荣誉团长之名,由着苏冒这个典军,担任着狼军一团的团长。 当天。 狼军二团的物资先行拨付。 因为,许敬接到的命令,知道郭末他们要先行一步,只能提前拨付各种物资。 其中以军械为主,兵器为辅。 至于手榴弹等物,李炎的命令当中却是并未提及,许敬必然知道这是李炎故意如此安排的。 第二天清晨,李炎天不亮就赶到了西北大营之中。 李炎的到来,乃是要弄个誓师大会的。 “诸将士!”李炎站在高台上,望着下方上万人的将士,眼中尽是满意。 ‘哗’的一声,所有将士收腿立正。 “南诏国欺我唐国,掳我百姓,请问,你们忍得了吗?”李炎喊道。 众将士闻话,大喊回道:“忍不了!忍不了!忍不了!” “你们忍不了,本王更是忍不了。今日,本王在此立誓。如不迎回我西川百姓,我李炎绝不罢休!!!” “不罢休!不罢休!不罢休!” “......” 誓师大会很成功。 至少这样的鼓动造势对于这些接受了新式训练的将士来说,绝对来得直接且简单。 而随着这场誓师大会一结束,狼军二团在郭末这个中校的带领之下,正式开拔,奔往巂州菁口驿。 李炎站在西北大营的门口,目送着这近二千五百名将士在郭末的带领之下,前往南唐两国边境。 虽说。 菁口驿还未抵达边境,但离着边境已经不远了。 芘驿与菁口驿仅相距三十里之地,而李炎令郭末行先一步,为的就是拿着自己的命令,接手边境一带的将士。 唐国边境的将士不少,总数在七千。 芘驿的将士两千,菁口驿的将士有三千,其他各地分散的有两千,总计七千将士防守着南诏国。 李炎此次对南诏国发动战事,并不想动用各州的兵马,因为他知道,这些人靠不住。 而且。 李炎更是知道,各州的兵马当中,存在着太多的未知了。 就好比各州的兵马中,就有着各派各系的人,甚至还有可能隐藏着南诏国的奸细。 原本。 李炎甚至连这边境的兵马都不想动用,可真要是到了两国战事一开之时,这边境的兵马要是不控制住,李炎可真怕自己领着一万人打进南诏国,可后路却是被人给挑了,那可就笑话了。 “殿下,属下已经整军完毕,还请殿下发话。”午时,苏冒来到主营帐向着李炎请缨。 李炎掏出一份作战任务书递了过去,“郭末领兵二千五百人先至菁口驿,而我需要你赶在郭末他们抵达菁口驿之前,先行抵达俄准添馆。记住,抵达俄准添馆后,控制住俄准添馆的一千兵马,然后当天离开,秘密前往昌明县境内,抵至东泸水(雅砻江)与孙水(长江水,安宁河)交汇处。” “殿下,这恐怕不行。据属下所知,东沾水与孙水交汇处乃是南诏国所控制的。早些年,属下听闻南诏国在那里建立了军堡,兵马至少有五百至一千人。”苏冒一听李炎的这个安排,认为不可行。 李炎摇了摇头,又递给他一张他能看得懂的地图道:“据情报言,此两水交汇点虽有驻兵,但前段时间被抽调了好几百,现在估计人数不到五百人。而你领两千多人,难道还不能在南诏军发现之前控制住此军堡吗?” 苏冒听完李炎的话后,顿时有些脸红。 着实。 就算是那军堡有五百人或者一千人,他有两千五百人,再加上从俄准添馆那里控制的一千兵马,又怎么可能控制不住这个军堡。 李炎所说的地方,说来就是攀枝花所在的雅砻江与安宁河交汇处。 有道是。 只要控制住水道,就能阻止南诏国的水军,如此这般的话,就可以阻止南诏国的援兵。 作战任务交付给了苏冒。 苏冒当天傍晚,连夜带着他所领的士兵出发了。 是夜。 李炎也开始准备了。 随着第二天天明之时,李炎带着虎军一团出发了。 至于这虎军二团,却是在昨夜消失在了西北大营,而且还是分批散去,没有谁知道这虎军二团去了哪里。 随着李炎一出发。 左严拿着李炎昨天交给他的一封奏书,直接交给下面的人,往着驿站递去。 奏书乃是李炎让宋球写的。 李炎看过,左严也看过,都认为宋球写的奏书极好。 除了奏书之外。 左严还有几封信件需要发往他处。 这些信,乃是以李炎的名头写往东川节度使刘遵古的,同时,也有写往岭南五府经略使的。 同时。 还有李炎写给各州州官们的信。 要开战了。 李炎自然要给与南诏国相邻的这些节度使告知一声,可别到时候战事一开,李炎这边正打得火热,而他们却成了被攻击的对像。 真要到那时了,李炎可就要坐腊了。 随船而下的李炎,一直盯着地图看个不停,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一言不发且又深思不已。 而宋球站在李炎的身边,盯着摊在案桌上他怎么看都看不懂的等高线地形图。 “殿下,这上面的线条是何意啊?还有这上面的符号又代表着什么?”宋球实在忍不住了,终于还是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李炎停止思索,扭了扭了脖子,“这叫地图,你是看不懂的。这乃是我的一种画图形式,仅我自己一人看得懂。” “殿下,那你可否能为属下解一解惑?”宋球依然好奇不已。 宋球对于南诏国说不上熟悉,也说不上不熟悉。 至少。 李炎所画的等高线等形图的大致,他还是能看出来,这是南诏国,以及西川一些地域的。 可是。 地图上的线条,以及数字,他却是不知道代表着什么了。 李炎摇了摇头,“现在就算了,等咱们把这南诏国打下来后,我再给你解惑吧。这地图之上的知识,那可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楚的。” 李炎不想说。 一份等高线地形图罢了,只要稍稍说上几句,就能够解释得清楚的。 宋球的对头虽说是那些宦官和朝官,与着他李炎的目标一致,但他宋球他还达不到能够写入到李炎的信任白名单中去,所以李炎这才不想说。 三天后。 李炎途经嘉州,来到了戎州。 当李炎抵达戎州之后,仅是停留一刻钟后,就继续往着泸水进发了。 泸水,也就是金沙江,水流很急,但李炎却是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前进,哪怕速度很慢,李炎也得往着前方而去。 时过十天后。 李炎的虎军一团下了船。 此处,乃是泸水中段,与着南诏国也仅相距五十里之地。 “时宽,命令虎军一团各营潜伏进入南诏国。另外,各物资准备五天的量,我们随船补给。”李炎叫来时宽,下达了自己在船上研究出来的战术。 李炎的计划很大胆。 对于他人来说,李炎的计划可以说是冒险。 从泸水中段开始,船只一直随泸水而上,虎军一团沿着泸水的南岸一带,一路打过去,清除泸水南岸的南诏军堡。 直到磨些江,也就是南诏国与吐蕃国边境之地。 如此这般的话,也就可以越发的抵近南诏国的国都,羊苴咩城。 此次。 李炎选择这样的战法,说来也是因为他拥有大量的火药可以使用,而且李炎更是为了这一次战事,准备了大量的船只为其提供火药。 再者。 李炎还特意给船只加装了弹射装置,算是专门为了发射铁雷子之用。 况且,李炎上了陆地,那真叫一个挨打的份。 走水路,一来是为了保命,二来也是为了可以清除江上南诏国军堡以及援兵。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战事起 时宽郑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是,殿下。” 得了令的时宽立马离开李炎所乘坐的船只,拿起挂在胸前的一个竹哨来。 ‘滴~滴~~滴滴~~~’ 竹哨的声音,乃是命令。 这样的消息传递方式,乃是西川独有的,更或者说,乃是李炎命令刘天明他们弄出来的一套专属于西川各军内部命令传递的方式。 随着时宽吹响了竹哨后。 不出片刻间,正在整军的虎军一团的三位营长,以及九位连长,还有二十八位排长听到哨声后,立马赶了过来。 “时侍卫。”众人一到,向着时宽行了一个军礼。 时宽看向这四十人,回了一个军礼后道:“传殿下令,以排为单位,携带五天物资进入南诏国境内江域五十里,殿下与我等会随船给予你们补给。记住,只要发现南诏国兵马,只杀不留。如是百姓,绑了扔进丛林。” “是。”众人一听李炎终于是下达了命令,这让他们立马兴奋不已。 为了等这一天,他们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随着命令一下达。 两千多的将士开始分散而去,深入江域五十里之内。 五十里并不远。 但如果放在江边两岸来说,那可有些远了。 更何况,还是在这泸水中段一带。 这里,可以说是崇山峻林的,行走都难,更何况还要深入南诏国五十里之内,这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了。 不过。 李炎的命令就是如此,虎军一团的人就算是再如何,他们也得服从指挥。 命令一下达,李炎的船只就开始往着上游缓慢前行。 逆流而上,那速度可以说慢到比步行还慢。 虎军一团的侦察排,此时却是轻装上阵,在得到命令之后,第一时间就出发了。 侦察排的排长,乃是曾经受到过李炎亲自授衔的王二,也就是军中兄弟们常常挂在嘴边的二麻子。 此刻的王二,手里拿着长刀,背上挂着手弩,手臂上绑着臂弩,腰间绑着十个手榴弹,带着侦察排的所有弟兄们以极速往着南诏国内奔去。 两刻钟后。 王二突然一蹲,左手握拳,后面的兄弟们顿时停步,立马下蹲。 所有人都知道,王二的这个手势代表着什么。 前面有情况。 这就是左手握拳下蹲的意思。 一班长紧张的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轻步抵近王二,“排长,发现什么了吗?” “殿下曾交给我一份地图,前面一里外,有一处营堡。据查,那处营堡中人数虽不多,一百多号人。一会你带着一班摸上去,把这一百来号人拔了。记住,一定不能让他们发生任何的声音,要不然,我拿你是问。”王二指了指前方说道。 此时的王二,早已没了以前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此刻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侦察老兵了。 在拉练那段时间,王二他们干的就是这些事。 除了拉练,就是侦察训练了。 侦察排的人数比起其他的排来要多不少人,总计五百零八人,分成五个班。 王二任这虎军一团侦察排排长,加两个副排长。 两个副排长职能各不一样,左副排长负责督导以及情报传递,右副排长负责后勤。 如此一个侦察排,比起虎军中各排来说,人数都是其两倍还多了,而且,他们的训练,比起军中兄弟的训练要重的多。 有道是。 战争打的就是信息战。 宁宇道长他们负责的是大致的情况,而虎军之中的两个侦察排,打的就是战争信息。 王二所领的这个侦察排,更是比起二团的侦察排要更为强一些,毕竟训练时间要多一个多月,所以王二才会表现得如此干练。 一班长大眼一睁,望向前方,“排长,你放心吧,我们一班可不是吃素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 一班长带着一班的人猫着腰,以极致的速度往前而去了。 不出两刻钟后,一士兵小跑而回。 “报告排长,营堡已拔,不过发生了一些意外,还请排长过去看看。”那士兵来到王二跟前,小声的说道。 王二一听有意外,直接起身奔往前方一里之外的营堡。 当王二一到,看着营堡中还有活人,顿时有些生气,“一班长,你搞什么鬼,殿下的命令是不留活口,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排长,他们是边民,被这处营堡中的南诏国将士掳过来的。”一班长指着蹲在墙角边的二十来个汉子回道。 王二望了一眼,招来几位班长,“二班长,你往前面深入。三班长,你往江岸边潜伏前进。四班长,你带人往南边深入,记得有任何异动,立马撤回来。五班长,你带人斜道前进,据情报言,左前方二十里有一营地,人数大概在五百人左右。你摸上去看看情况,记得随时保持联络,如发现不可敌的情况,可燃放信号弹。” 四位班长得令,直接带着人依令而去了。 至于此营堡的那二十来个边民,这到是让王二有些头疼了。 杀,肯定是万万不能的。 边民,可不是南诏国人,而是唐国人。 边民不是汉民,但却是西川人,严格来说,他们属于少数民族的人。 西川除了有汉民,也有边民。 边民虽不多,但却是西川人,更是唐国人。 去年南诏国袭击唐国之时,所掳去的数万百姓之中,就有着好几千的边民。 李炎此次对南诏国的不宣而战,借口之一就是为了那被南诏国所掳去的数万百姓,其中也包括这些边民。 王二蹲下身来,看着这二十来个汉子,“我们乃西川虎军,此次进入南诏国,是为了去年被南诏国掳去的数万百姓而来的。受颍王殿下命令,特意接你们回西川。你们会说汉话吗?要是会的话,可以跟我说说这边的情况。” 王二不愧为这虎军一团的侦察排排长,处理事情来,都不忘打探情报。 不过。 王二的问话,却是显得有些白费劲了。 就他眼前的这二十来个边民,早已被刚才一班长他们的手段给吓得魂不附体了,这惊恐的眼神之中,就能看出他们是有多害怕。 “排长,刚才我查看了,他们的舌头被割掉了。”一班长见王二问话,赶紧插话道。 王二双眼一凸,脸上的怒色顿时爬了上来,“右副排长,安排人把他们送到江边去,交给殿下,由殿下去处置吧。” 王二怒了。 舌头被割了,可见他们这些人估计吃够了苦头了。 先不说这二十来人的衣不蔽体了,就连吃的都是一些馊水。 蓬头垢面的,也不知道这些人被掳到这边来多久了,是一年,还是几年。 右副排长领命,差了几个士兵,把这二十来人带走。 不过,在带走之前,这二十来人又是惊怕不已,连连摆手,像是在向着王二他们表达他们不会逃一样。 好不容易,右副排长他们安排走了之后,王二他们这才又开拔了。 当李炎见到那二十来个边民之后,那怒气直接冲上了天,“可恶!这南诏国真是可恶之极!” “殿下,属下觉得,这南诏国全民皆兵,依你之前的策略,我看很难以收到好的效果。而殿下你也看到了,咱们西川的边民被掳到南诏后,不死也残。殿下,属下认为,即然咱们已经不宣而战了,那就一定要把南诏国打疼,让他们知道,我西川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时宽见李炎愤怒冲天,也是愤怒不已。 李炎看着眼前的这二十来个边民,心中也是一狠,“传本王命令,凡是南诏兵皆杀之,不留任何活口。如有拿起武器来的南诏国百姓,也一概杀之。本王要以这些人的人头来筑京观,好让他们看看,咱们西川人不是他们南诏人能随随便便欺辱的。” 李炎的命令很快就被传下去了。 依着李炎曾经的策略。 南诏国的兵马灭之,但百姓却是绑了扔进丛林之中,算是一种惩罚了。 可当李炎见到这二十来个边民后,又听时宽劝言,立马改变了原来的策略。 说来。 李炎只杀官、兵,而不杀百姓,原自于他想把南诏国给收拢到自己手中。 可没想到,这才刚开始,就见到了被虐待到这种地步的边民,李炎又怎么可能会不改变原有的策略呢。 当天。 随着前方侦察营的消息也是不断。 虎军一团深入五十里后,越来越多的营堡被拔。 从第一个营堡开始,一直到天黑之时,被拔的营堡已经有五六个了。 人数虽不是很多,总计也就一千来人了。 而李冲元的命令一下达后,士兵们的任务当中又多了一项,那就是割头颅,便于李炎到时候筑京观之用。 而同时。 越来越多的边民被发现,然后被救回,其中,也不凡有汉民。 夜。 泸水之上。 李炎的坐船之上,李炎看着眼前被救回来的十数名汉民,看着他们狼吞虎咽般的吃着饭食,心情极度悲凉。 前世。 李炎活在太平之下,从未感受到过这样的场景。 而如今。 这样的场景会随着自己深入南诏国后,每天都会上演,甚至,还有更为刺激的事情等着他。 “本王知道你们的舌头都被割掉了不会说话,这里有纸笔,把你们想说的话都写在纸上。”李炎待这十来个汉民好不容易吃完了食物后,这才软声细语的说道。 其中一位汉民啊啊啊了半天,见李炎也不知道他自己说的什么,赶紧拿起纸笔来书写着他在南诏国的经历。 好半天下下来后。 他写了,其中另外一人会写字的汉民也写了。 至于其他的,他们却是不识字,更是不会写字。 当李炎观过他们所书写的经历后,李炎心中的怒气有些压不住了,“时宽,你看看,你看看。这南诏人把我西川的百姓掳过去后,都对他们做了些什么。恨啊,真是恨啊。” 李炎看不下去了。 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 纸上所书。 前年那一场战事过后,西川的百姓被南诏国所掳之后,他们就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女人全部被送往羊苴咩城。 年迈的女人,只要是没有什么技艺的,皆被杀。 男人,有好几千人还被关在会川城中,其中一万被送往南诏国各处,至于其他的,要么是死了,要么就跟他们一样,送到各府各军之中,做着一些牛马所做的事情。 而这些人,会被割掉舌头。 因为他们所接触的事情也好,还是地方也罢,不是营堡,就是南诏国的各府兵马,为了杜绝军事消息泄漏,割舌头就是南诏国的手段。 据二人所书。 这吃喝方面,南诏国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作人对待。 什么馊水也好,还是脏水也罢。 南诏国的那些将士们,绝对不会给他们吃上人吃的东西,只会给这些非人类所食用的食物。 什么打骂,那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拿这些百姓取乐,那也是南诏国士兵们常做之事。 因此,有些被掳的百姓受不了这种罪,情愿选择自杀,以此来了结自己的生命。 夜很深。 李炎站在船头,望着南诏国方向,眼神之中全是恨意。 这一夜。 李炎一眼未闭,都在思索着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南诏国。 晨光熹微之际。 李炎命令,“传本王令,虎军一团所有将士回营,直取会川城。” 李炎等不及了。 思索了一夜,最终再次改变原有的作战计划,准备以一团之兵力,拿下这会川城。 “殿下,不可啊。会川城有南诏国一万二千兵马,我等就算是突袭,也难以在短时间之内攻下会川城的。殿下,还请三思啊。”当李炎这命令一出,时宽还未说话,这宋球立马就劝诫了起来。 李炎看向宋球,又望向时宽,“时宽,传令下去。让郭末调集所有将士,屯兵于边境佯攻。” 时宽一听李炎的命令,他却是不会说话,直接传令去了。 他知道,李炎从昨日一见到那二十几名边民开时,就已经愤怒满天了,现在想要劝住李炎,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况且。 时宽更是知道,就算是会川城有五万南诏国兵马,他们也能灭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朝堂震动 命令一传。 所有本已经深入到南诏国的虎军一团将士,先是没明白怎么突然不打了,为何又要攻打会川了。 了解南诏国城市的人都知道,会川城乃是南诏国与唐国的边境城市,其城市布局也与着他处不一般。 不过。 他们到是不会抗命,直接召集所有人,开始回归江岸。 不出半日。 所有进入南诏国的将士已经回来,并且开始登船。 而李炎见所有人已经回归,二话不说,让船工们以最大的航速往前行去。 五天后。 船队拐过两个大弯,终于是来到了前往会川城方向所在的最近的地点了。 而在这五天里。 李炎所在的船队在江上碰见了好几股随船而下的船只,其中大部分乃是南诏国的水师兵马。 李炎一见这些南诏水师,那可是二话不说,命令将士们手榴弹招呼,不出片刻间,遍把这些南诏国的水师们给全部掀翻于泸水之底,一个不留,全部沉于江底之下。 南诏国的水师,乃是一股对唐国很大威胁的存在。 而唐国方面,因为在这泸水之上并没有多少的战船可用,南诏国的这些水师可谓是作威作福,时不时跑到戎州一带搞事情。 就好比前年。 南诏国袭击唐国之后,更是掳去数万百姓,借助南诏国的水师,渡过大渡水扬长而去。 那时。 被掳去的数万百姓跪于江边,哀嚎不已,更是有数千百姓不甘做这南诏国的奴隶,投江自尽。 据当时所知情况的人回忆。 那时候,大渡水的江面上,一个月都飘浮着百姓的尸体,那个场面,要多惨就有多惨。 而此时李炎站在船上,下达着新的命令,“传令,所有将士下船,携带一日之口粮,能带多少手榴弹就带多少手榴弹。在今晚子时之前,隐于会川南,静待攻城命令。” 随着李炎的这道命令一下达。 虎军一团的将士快速下船,往着会川城而去。 停船之处,乃是泸水之上的一道支流内部,离着泸水三四里距离,而距会川城的直线距离,却是有着七十里之距。 想要在一日之内,所有的将士赶到会川城南,那可就得需要将士们玩命了。 不玩命都不行了。 这里山高峰多的,一日之内抵达会川城南,普通人还真难以达到。 可虎军那是什么,他们可是接受过近半年的训练,如果连这点都办不到,那他们就不该叫虎军。 “殿下,你就别去了,此去路途遥远,要是有个闪失,那可就是属下的罪过了。”当时宽见李炎全副武装般的从船仓内走了出来后,他就知道李炎这是要亲自前往会川了。 李炎脸色刚正,“本王要是不去,谁镇得住边境上我唐国的兵马。你时宽行吗?袁正守他行吗?许敬他行吗?” 李炎必须去。 而且不去都不行。 会川城必须灭。 而被灭之后,李炎也需要到场,否则,可别因为郭末他们压不住那些边军,而导致整场战事发生转变。 时宽无奈,只得随着李炎下了船。 至于船队,当然是交给许敬这个管后勤的人了。 护卫着李炎的乃是时宽、袁正守,以及数名武艺不错的道士。 当然还有李炎的数百亲卫们。 李炎这个亲王亲自参与要灭了会川,这更是激励着虎军一团的众将士了。 当他们见到李炎也同他们一样,靠着两条腿赶往会川,每个人的眼神都不一样,恨不得在李炎的面前更加的表现一番。 此去会川之路,很是艰辛。 除了山高峰多,荆棘密布之外,一路之上所遇见到的南诏人,还有一路之上所遇见的南诏营堡等。 这些更是让李炎他们的行军速度慢下来了不少。 一路之下,可谓是血流成河。 所遇的所有南诏营堡,一个不留,头颅被割。 而那些南诏国百姓们,只要不反抗者,皆被绑了之后扔在屋中,或者他处。 如要是反抗者,那就难逃一个被杀,然后头颅被割的下场了。 用一句话来描述李炎他们的行军情况,那是最为合适的了。 遇堡屠堡,遇村焚村,遇人绑人。 遇山过山,遇峰越峰,遇水渡水。 戌时末。 所有人已经进入到了会川城范围。 没有生火造饭,也没有人会在此时做一些无用之功。 所有的将士,哪怕就是李炎所带的那些亲卫们,都累得不成人样,纷纷席地而坐,依着天上那半月的光亮,无声的吃着携带的食物。 他们知道。 离着子时已经不远了。 他们需要好好休息,好好进食。 等肚子填饱了,水也喝足了,又休息够了,李炎的命令会随时下达。 到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对会川城发动一场突袭之战。 此刻。 李炎正喘着粗气,坐在地上,实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这一场跟着虎军将士奔袭的辛苦了。 什么七十里。 李炎估计,他们从清晨到现在,足足赶了百里之地,而且全部是山地。 李炎真没有想到,连续赶个百里之地,会有那么累。 累是正常的。 要是不累,那就是死人了。 时宽拿来了一些食物,递给李炎,“殿下,先吃些东西,这一天你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宋球呢?他如何了?”李炎接过时宽递过来的食物,看了看周边,并没有发现宋球的身影。 时宽指了指远处,“宋侍从在那儿。” “唉,看来等这一战结束之后,他宋球还是不要跟着跑了,要是再这么跑下去,别说庆功了,估计连命都没有了。”李炎望向远处,虽看不到宋球的身影,但却是可以想像,此时宋球的模样。 白天。 宋球跟着李炎奔行了十里之后,就再也起不来了。 如果不是亲卫们的帮忙,宋球估计早已经被丢在山野之间去了。 抬。 宋球算是一路被抬到这会川城南五里之外的。 休息。 所有人都在休息。 山林之间的虫鸣声像是在此时噤声了一般,听不到任何一只虫子的鸣叫声,也听不到任何的野兽声。 或许。 它们也知道。 会川城会在不久的将来,将会迎来一场血的洗礼吧。 寅时。 李炎被时宽叫醒,“殿下,寅时中了,是不是该准备了。” “你看我,这一睡还睡着了。传本王命令,让侦察排的人在卯时城门一开之时,混入进城中的百姓内,潜入城中清理掉南门所有南诏兵。所有将士集中在会川城南外静待侦察排传递的信号,如一见信号,所有人冲入城中,只要稍有反抗者,一概杀之。”李炎被时宽叫醒后,直接开始下达命令了。 虽说。 此时依然天黑,但作战任务重要,李炎重重的搓了搓困累的脸庞,以及有些睁不开的眼睛。 时宽郑重其事的向李炎敬了一军礼,“是,殿下。” 片刻后,众将士一一被叫醒,开始准备了。 所有的将士都在期待着这一场灭城之战,他们更是想要为自己建功立业,同时,也想给自己家谋福利。 所有将士都安静的盯着会川城方向,两眼充血。 而李炎整装待发之际,遥望着会川城方向,心里却是有些紧张了。 紧张并不是因为李炎怕了,也不是李炎对于今日的这场灭城之战的后果害怕了,而是怕这一场灭城之战过后,自己身边的人会有多少倒下的,会有多少人会被装在盒子里送回成都府。 卯时到。 会川城南门大开。 王二他们伪装成南诏百姓,开始混入到入城中的百姓内,潜入进会川城中。 此时的会川城,并没有李炎所想像中的那般戒备森严,更可以说连搜查都没有,这让王二他们的伪装好像没有用武之地。 ...... 长安城大明宫议政殿。 此刻正上演着一出大戏。 “陛下,颍王李炎枉顾西川百姓死活,欲要对南诏国发动战事,此事万不可为啊。如战事一起,我唐国必将陷入泥潭之内。还请陛下立即派人阻止颍王李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朝堂议政刚开始,牛僧孺立马开炮了。 昨天。 李炎的奏书已经抵达了长安,被西川设立在长安的进奏院官吏递到了各宰相们的手中。 而就在昨天,各宰相们一接到西川的奏书之后,就被李炎的奏书给吓坏了。 他们更是拿着李炎的奏书想要入宫,但李昂却是去了兴庆宫看望他的母亲去了,这让各位宰相又是转道兴庆宫。 不过。 兴庆宫他们虽未进得,但李昂却是在傍晚时分,回到大明宫之时面见了各位宰相。 李炎对南诏国开战之事,皇帝李昂早就知晓。 而今。 李炎的奏书已经送到了长安,他李昂也早在几日前,就接到了王淑特意送进宫中的密信了。 这几日里,李昂日思夜想的,就希望着李炎能够罢手,哪怕紧急罢手,他李昂也能保下他这个五弟来。 可是。 山高皇帝远,李昂想立刻阻止李炎的行动,那也是徒劳无力,只能无奈的期望李炎在这场对南诏国发动的战事当中平安无事了。 至于宰相们急奏之事,昨天李昂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各位宰相明日在朝堂之上好好议一议李炎对南诏国开战之事。 这不。 今天这朝议刚开始,牛僧孺就开炮了。 牛僧孺急啊。 他急的有些想要把李炎弄死。 而随着牛僧孺开炮后,李宗闵更是对李炎开起了炮来,“陛下。西川人口本就稀少,而将士也只有数万。颍王李炎他想以西川之力,对南诏国发动战事,这无异于是要把西川拱手让于南诏。陛下,还请立即下诏,命令颍王李炎停止他的所作所为。” “陛下,颍王对南诏国开战,这于礼不合。我唐国乃湍泱泱大国,不宣而战,这已是让我唐国落入了下乘。即便颍王令崔元持节入南诏商谈百姓被掳事宜,可崔元并未受到我朝廷的授意,更是没有朝廷所授之旌节,他崔元并不能代表我唐国,更是代表不了陛下。陛下,请下旨吧,要不然,后果不堪想像的啊。” “陛下,颍王这是要把我唐国拉入到一个战争四起的泥潭之中,如此事不阻止,我唐国必将陷于混乱之内。到时候,几十年前的安、史乱朝之像,必将重现于我唐国啊。” “陛下,请下旨吧,......” “......” 整个朝堂之上,没有谁支持李炎的这个决定。 哪怕就是武将们都如此。 不过。 此时的武将们,基本都是一些墙头草,能挑大梁的没有一人,毕竟,这些武将们可都是受制于王守澄,或者韦元素他们这些宦官们。 此刻,整个朝堂震动。 谁都害怕李炎对南诏国一开战之后,唐国的命运有可能会重现当年安、史之乱的乱像来。 毕竟。 他们可不想因为李炎的莽撞行为,导致他们成为历史罪人,更或者他们不想因为战事一起,他们本来过得挺安乐的日子将成为历史。 求安乐。 这就是长安目前的现状。 也是朝廷目前的现状。 皇帝李昂虽有重塑纲纪之心,可这朝廷上下,没几人可用。 而曾经可用的宰相宋申锡,因为宦官集团的诬告,以及李昂的疑心导致发配到了开州做司马去了。 目前的朝廷,真可以说没一人是真心为朝廷办实事的了。 不是敛财,就是揽权。 宝座上的李昂,看着满朝的文武大臣们纷纷上疏要求他下旨阻止李炎的军事行动。 反到是一直对李炎很痛恨的王守澄为却是一言不发,站在那儿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近段时间。 他少有收到从西川发来的信报了。 这让他王守澄对于西川之事,也越来越成了睁眼瞎。 不过。 王守澄当得知李炎对南诏国发动战事,他此刻不言不语的,到是乐得所见。 而当李昂没了主意之时,又见众朝官们纷纷上疏要求他下旨阻止,一眼扫向王守澄询问道:“王中尉,依你之见,如皇弟对南诏国发动战事,胜算有几成?如事败后,神策军可能驰援?” “陛下,这事臣也是刚刚得闻,臣无法估算。不过,依臣之见,颍王殿下即然敢对南诏国发动战事,可见颍王殿下必然是有所把握的。此时下旨阻止,一来也晚了,二来即便下旨,颍王殿下怕是也不会遵旨的。不过,臣到是认为,即然颍王殿下发动对南诏国的战事,那我等也不能无动于衷,陛下不如遣人前去巡查,以特使之名前去西川,如颍王殿下事败,也可以前往南诏议和。”王守澄虽对西川成了睁眼瞎,但他一听到李炎对南诏国发动战事,心中却是早已有谋算了。 而他的这个谋算,可以说,一来无需动用他的神策军,二来也可以坐视看着李炎事败之后被押送回京,到时候,他就可以好好会一会李炎那个背后之人了。 在王守澄的心中,他认定李炎对南诏国发动战事,百分之百是不可能成的。 以西川之军对战南诏,那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虎军的狠辣 王守澄的这番话,到是引起李昂的共鸣。 李昂传过一封密旨前往西川,可得到的是空无的回应。 这让李昂最近一直心慌的很,就怕李炎在西川出了什么事,让他无法面对早已死去的父亲李恒。 可对于王守澄并未回应神策军之事,李昂却是有些不喜,“王中尉,朕问你如神策军驰援可否来得及?” “回陛下,颍王殿下传至长安的奏报乃是半个多月前了。依时间论,此时想来早已开战了。如神策军调动,其粮草也好,还是将士动员也罢,均需要时间。”王守澄再见李昂问及神策军驰援之事,拱手而道。 李昂其实也知道。 此时即便是神策军一动,想要驰援西川,基本也是来不及了。 如此大军调动,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短则一月,长则数月之久。 即便是遇紧急之事,想要在一月内调动大军前往西川,这路途之上,必然会耽搁不少的时间。 神策军即便是抵达了西川,估计也是两个月后的事了。 两个月,就算是大军到了西川,战事也早就结束了。 这也是李昂最为害怕,最为紧张的地方。怕李炎死在了西川,死在了南诏国的铁蹄之下。 李昂巡望了一眼所有大殿内的朝官们,“诸位爱卿,你们可有何办法快速阻止西川战事。” “陛下,王中尉所言极是。此时即便是大军想要驰援西川,想来也怕是来不及了。还不如依王中尉所言,选派官员前往西川善后。如实在不行,那就与南诏国议和吧。”李宗闵站了出来,附和着王守澄的提议。 同穿一条裤子的人。 李宗闵巴不得李炎死在西川呢。 假如李炎死在了西川,春满园这只招财猫,估计百分之百会落入到他李宗闵的手中。 随着李宗闵话一落后,牛僧孺等人觉得王守澄的提议也算是最为合适的了,纷纷站出来附和声声。 到了此时。 李昂心中也知道,此提议已经是最好的了,再无他法了。 可是。 他心里还依然还是想要动用神策军,前往西川驰援自己的五弟李炎,“韦中尉,你觉得呢?朕如让你三日之内调派一万精兵前往西川,可否在半个月之内抵达西川?” “陛下下旨,臣不敢不尊。不过,臣认为,此事已经没有必要了。如我朝动用大军前往西川,各藩镇,或者各节度闻消息之后,必会起异心。臣认为,还是依着王中尉所言,选派官员前往西川,再与南诏国议和吧。”左神策军中尉韦元素被李昂点名,心中虽想接下这趟差事,可他却是知道,这趟差事吃力不讨好。 就算他抵达了西川,他也认为李炎哪怕不死,他也落不到什么好处。 说不定,还会沾上一身骚。 所以。 韦元素这个只老狐狸,算是精明的很啦。 救? 不救? 这让李昂了没法子。 不过。 就算是再没有法子,他李昂最终还是同意了王守澄的提议,当庭选派出了官员,欲前往西川了。 此时。 颍王府上。 王淑听闻李炎已经对南诏国发动战事之后,就慌作了一团,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李司马,殿下此次难道真的做对了吗?为什么我心不鸣呢?” “王妃,职下觉得殿下此次不管是从道义上,还是从法理上都没错,错就错在这朝廷啊。王妃,你也不用担心,殿下乃是皇族,即便南诏国再一次打到了成都府,南诏国也不敢对殿下如何的。”李幽此时也没了底气了。 虽说。 他在长安的这大半年以来,经常接到李炎的密信。 他就算是知道李炎在训练新兵,可心里却一样没有底气。 以西川的兵马对抗一国之兵,这很难。 王淑担心。 不止是她担心,颍王府上现在可谓是人心慌慌。 颍王李炎对南诏国发动战事之事,从朝议结束之时,整个长安城就满城风雨了,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个消息传了出来,使得整个长安城都在关注着这场不对等的战事来。 长安城某里坊,一处宅院内。 一位长者站在庭院之中,遥望着西南方向,长叹不已。 而就在他长叹不已之时,一位中年人快步而来,“叔父,刚才我打探到,颍王殿下在西川募了不少的兵丁加以训练,据说人数近万。可颍王殿下这才去西川不到十个月,想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训练出能战之兵,那绝无可能。叔父,此时的长安城中到处都在传闻,说颍王李炎怕是要折在南诏了。” “唉!!!颍王殿下以弱冠之年欲要夺回我唐国失在南诏的土地,还有前年被南诏所掳去的数万百姓,英雄少年,怎奈何这朝廷啊。朝中即无派军,亦无驰援,这真是可笑啊!可笑啊!!!”长者侧头看向宫城方向,眼中含带着怒色与杀气。 中年人怕自己的叔父声音太大,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赶紧接话,“叔父,只可惜你老年岁大了,即便是想要领兵,估计陛下也不允许了。如叔父你领兵,这南诏国怕是早就被踏平了。想当年,叔父带领我们从盐州后方,突袭围困盐州的那十五万吐蕃大军,那是何等的霸气,又是何等的扬我唐人之威风。” “十多年了,过往即成过往,想要再回去,我这身子骨怕是不中用了。则中,你召集一下众人,前去西川看看情况吧。如有机会,誓必救回颍王殿下。”长者长叹不已,但最后却是认为需要帮一帮李炎。 那被长者叫作则中之人,先是一愣,随即抱拳应道:“是,叔父。我这就去召集表兄弟和堂兄弟他们。” 中年人离去。 而长者却是依然长叹不已。 从这二人的对话当中,就不难听出,这位长者,正是曾经领两千五百之兵,从吐蕃军的后方突袭,最后大败十五万吐蕃军的史敬奉了。 只可惜。 史敬奉老了,当年的勇武也已退却,而今的他,只能在这长安城中养老。 而史敬奉因为无子,但好在侄子外甥不少,这到是也能让他能享受一番天伦之乐。 这不。 正当史敬奉站在庭院无息长叹之时,一声糯糯的叔公,就把他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 此刻。 离着长安城两三千里之外的会川城,却是正上演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之战。 回话清晨。 当王二所领的侦察排进入会川城之后,没弄出任何的动静出来之下,就把看守着会川城南的廖廖无几的南诏兵给宰了。 随后。 火药制作出来的信号弹一响,早就等候在会川城南二里之外的虎军一团将士们,一见信号一响,以百米赛跑一般的速度往着会川城南门奔去。 而当本欲进入会川城的南诏百姓见一大拨的唐军出现后,吓得魂不附体的,不是下跪,就是逃命。 虎军一团的人根本顾不了这些南诏百姓,他们的眼睛,只盯着城门呢。 随着虎军一团小部分将士进入到会川城后,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会川城南门一带。 “五班长,速度解决掉东门,四班长,给你一刻钟解决掉西门。二班长,策应东门,三班长,你带人策应西门。如有任何人敢拿起武器者,杀!”王二见虎军一团一部分人已经进入会川城,更是控制住了南门一带后,直接下令要控制其他两门了。 至于北门,王二却是带着一班一百侦察排的将士顶上去了。 虎军一团一营的人全数入了会川城后,二营也随之跟上。 此刻。 整个会川城中的百姓,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就见到一群唐军出现,更是杀了守城的将士和一些南诏衙差后,吓得不知所措。 不过。 片刻后,这会川城中就响起了钟鼓声。 而且。 这股钟鼓声越来越急,像是喝了酒一般,醉了。 虎军一团一营营长王德胜,带领着一营的人直奔会川府衙,“二连,控制住府衙,把府衙的人如数杀了,一个不留。三连,围杀城中拿起兵器者。一连,与我一起驰援北门。” 惨叫声在虎军进入会川城之后就没有停止过。 会川城中的守城将士也好,还是官差也罢,没有谁逃得过一死。 甚至。 城中还有一些百姓自发的拿起了兵器来,欲要抵抗虎军的袭杀。 可当他们还没正式开打呢,这脑袋上就多了一支弩箭,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没有人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没有人知道,这些唐军又是如何出现的。 南诏国可以说全民皆兵。 毕竟,南诏国奉行的乃是唐国建国之初的府兵制。 可就算是实行的是府兵制,可这些百姓也不是谁都傻,明知道敌不过,还要硬碰硬,那不是蠢货,就是二楞子了。 一个时辰后。 会川城已经落入到了虎军之手。 而此时,李炎这才带着亲卫们入了这会川城中。 当李炎一入这会川城后,双眼扫了扫跪伏在街道一侧的百姓后,却是感触颇深。 为何? 原因是这会川城中不少百姓戴起了只有唐人才盘的发髻。 可见。 这些会川百姓当中,不少人估计曾经就是唐人,只不过因为不得已才成了这南诏国的百姓。 “建立一个大营区,把城中还在大街上的百姓都送到营区去。让三营好好甄别一下这些人,哪些是南诏人,哪些是唐人。传令下去,禁止百姓上街,如有发现者,杀!”李炎不再查看,向着跟随在身边的时宽交待。 原本。 李炎并不想区别对待。 可当他看到只有唐人才盘的发髻之后,李炎打消了原来的想法了。 而此刻。 会川城北的城墙之上,一名士兵遭到城外回防的南诏弓箭手的一箭,“他娘的,疼死我了。军医,军医,你再不来,我就要流血而亡了。” “来了,来了。你死不了,这才扎到手臂而已。”军医闻声后,背着药箱急奔而来。 王二躲在城头之上,透过垛口望向城外,“王少校,看来咱们得来一场硬仗了。” “是啊,这南诏兵马回援得也太快了,也不知道郭末他们有没有追击,要不然,咱们可就得使用大杀器了。”王德胜早已来到城头,对于城外回援的南诏兵马,实在有些头疼。 弓箭手太多了,多到他们只能暂避。 虎军之中虽也有弓箭手,但因为这场战事打的乃是突袭之战,弓箭手到现在还没有赶来。 而且,就算弓箭手来了,估计也无法应对南诏军弓箭手的袭杀,数量摆在这儿呢。 城下二里之外。 南诏回援的兵马当中,一位南诏国的大将军望着失去的会川城,恨色不已,“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我等不把会川城夺会,王清平官必会砍杀了我等的。听我命令,急速攻城,今日要是不夺回会川城,我们谁都别想好过。” 有了那位大将军的话,南诏兵开始蜂拥而至了。 得到消息的李炎,不顾时宽他们的劝阻,来到了城北的城墙之上。 “传令下去,待他们攻城之时,你们的手榴弹全给我往下面扔,今天,我要让南诏知道,我西川不是吃素的。”李炎透过垛口,瞧着数千南诏兵开始攻城,这到是让他欢喜不已。 命令开始一级一级的往下传去了。 当众将士们得到命令后,那情绪高涨得有些不可收拾。 就连一些中了箭的士兵,一听可以动用手榴弹这种大杀器后,恨不得自己的伤立马好起来。 五十丈。 三十丈。 十丈。 攻城了。 各种简易的爬梯开始往着城墙上一搭,数千南诏兵不要命的开始攻城。 而就在南诏兵攻城之际,天空之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如炸雷一般的响声。 随着这一声炸雷般的响声过后。 城墙之上的虎军,就近点燃了手中有些迫不及待的手榴弹,轻轻一扔。 ‘轰轰轰’ 瞬间。 整个会川城北两里之长的城墙之下,连绵不断的手榴弹爆炸声响起,把整个会川城都给震了起来。 李炎捂着耳朵,静待着虎军将士们第一枚手榴弹爆炸结束。 随着爆炸声起后,远在二里地之外南诏营帐所在,南诏的诸位将领们闻声看向会川城北之下,直接傻在了当场。 城墙之下。 刚才还活生生的南诏兵,在此刻非死即残,伤者更是无数。 数千南诏兵,仅在顷刻之间,就化作了飞灰。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会川城灭 震憾! 太震憾了! 一轮下来,所有的攻城的南诏兵,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 不是死,就是残。 再次也是伤。 哀嚎声从城墙根底下一直传到几里之外。 李炎站起身来,捂着鼻子探着脑袋往着下面一瞅。 ‘哕’ 随着李炎这么一瞅不要紧,要紧的是李炎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直接就来了个大吐特吐。 底下的场面,已经不是人类所能接受的范畴了。 哪怕就是李炎见过从静室里拖出来的人,也没有达到像现在这种情况的,这也让李炎不吐都不行了。 当然。 不止李炎一人吐了。 可以说百分之八十的将士都吐了。 就这样的场面,估计谁都没有见过吧。 忍住胸中的翻滚,李炎望向几里之外南诏主将所在方向,“开城门,围住他们!侦察排留下守住会川城。如有异动者,杀之。” 时宽闻声,立马传令下去。 顷刻之间,还在大吐特吐的将士们,不顾胸中的难受,纷纷拿着武器冲下城墙,往着已经大开的城门外奔去。 而远处。 南诏那位大将军反应过来之后,立马传令他仅剩的一千左右的将士应对突然从城中杀出的唐军。 论反应速度。 虎军那绝对是一流的。 论军事技术,那更是一流的。 这不。 两三里地的距离,在虎军的奔袭之下,不到半刻钟就已经抵达。又在片刻间,对方就在虎军的重重包围之下,开始对峙着。 所有的南诏军都害怕了。 握着兵器的手都出汗了,可见其紧张的已经有些不能自制。 虎军把这一千左右的南诏军一围,双眼冒着血红,紧盯着南诏军中的一些弓箭手,或者弩手等人。 在对战之时。 刀兵也好,还是枪兵也罢,虎军一团的众将士不怕。 他们就怕这些藏在军中的阴人。 如不小心,指不定自己就会中对方一箭。 虽说当场死亡的机率小,但虎军一团的众将士可是来博军功的,可不是来受伤的。 李炎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甲胄,手持一把长刀,来到阵前。 时宽等人紧张的护卫着李炎,就怕李炎被南诏阵营中的弓箭手给阴了,两只眼睛一直往着对方各人身上扫去。 “姓名。”李炎大刀一提,指着几十丈外的南诏将领大喊一声。 那南诏军主将骑在马上,望着李炎这方,心惊胆战不已。 但见唐军这方主将出现了,他到是压住心中的紧张,打马往前走了几步,望向李炎大喊一声,“南诏国大军将,蒙毫。你又是谁!又为何要攻击我南诏,杀我兵卒!” 其实。 这位南诏国大军将蒙毫见李炎出来之后,就已经猜出了李炎是谁了。 就凭李炎这一身甲胄,以及李炎那还年轻的脸蛋,再加上李炎的亲卫们的装备就能看出来了。 身为这南诏国会川城的守将,他蒙毫就算是再傻也知道,眼前的这位,必然是那位唐国的亲王,更是这西川的节度使李炎了。 “蒙毫?原来姓蒙啊,看来你到是纯正的南诏人了。你问我为何攻击你南诏国,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李炎嘴角上歪,下巴上挑,一副这里我做主的姿态。 蒙毫见李炎反问自己,心中非常的不快,“你唐军无缘无故攻打我南诏,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上国吗?今日,你要是不给本将一个交待,我南诏国必将在我陛下的带领之下,攻到你唐国长安不可。” “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前年,你南诏袭击我西川,掳我百姓数万,可认为我唐国是上国吗?而今,我使节入南诏被你南诏扣压,你们可又讲过上国吗?呵呵,今日,我要让你看到,你南诏的这些看中不中用的士卒是如何死在你的眼前,又是如何看到你自己怎么死的。”李炎不想讲什么规矩。 如果要讲规矩,那就不要打仗了。 还交待。 谁又给唐国交待了,谁又给那些百姓交待了。 会川城中那数千上万被掳来的唐国百姓,李炎虽还未去瞧过,但听将士们言,人不如畜。 就这样的南诏,还讲什么规矩。 蒙毫紧张了。 不过。 他紧张之余,到是开始思量着要逃命去了,但这嘴,却是不想因为李炎的这几句话给吓倒,“我知道你是唐国的亲王李炎,而今,你突然对我南诏发动袭击,我南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哪怕本将战死沙场,我南诏也不会放过你的。” “攻击,无差别攻击。我要让他们知道,地狱就在这里!”李炎冷笑不已,更是直接下达攻击了命令。 随着李炎的攻击命令一下达。 瞬间。 虎军一团的将士们,立马从腰间抽出一个手榴弹出来,引线一点火,二话不说就往前扔去。 又来了。 当手榴弹往着南诏军这边扔来之时,那蒙毫心中就害怕了,同时也胆怯了。 不要说他了。 他周边的南诏士卒们,那更是害怕的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 就在刚才,他们见证了自己的同僚惨死在城墙之下,更是见证了唐军扔出来的东西所带来的震憾感。 他们害怕了。 震颤了。 可再害怕,这头顶上的手榴弹也不会消失。 ‘跺跺跺’‘砰砰砰’的声音在他们附近,以及周围响起。 这是手榴弹扔到他们身边掉在地上,或者手榴弹砸在他们甲胄之上所发出来的声音。 冒着青烟的手榴弹,在此刻开始彰显出他的宁静出来,一点危险都没有。 可就在众南诏兵稍有不解之时。 ‘轰轰轰’的声音突然响起。 手榴弹爆炸的声音,就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同僚被抛飞。 他们也看到了自己的同僚被肢解,甚至还看到了一条条臂膀等飞到自己的眼前,夹带着泥土飞射而来。 那位南诏军主将蒙毫,瞧着眼前的这一幕,再一次的又傻了。 傻了的他,甚至连自己屁股底下的马匹受惊吓后,把他抛下马背都忘却了。 傻了的蒙虚望着眼前,两眼之中没了任何的神色。 他不知道眼前这些能毁灭世间的东西到底是从何而来,又为何自己没有听闻过。 这是人间杀器! 蒙毫惧了,心也寒了。 而此时,众虎军一团的将士们扔完一拨手榴弹后,手上立马换成了长刀,神色严肃的看着眼前,连躲都不曾躲一下。 没有人会在此时捂耳朵。 也没有人在此时大吐特吐。 有的却是带着仇恨的目光,恨不得杀尽所有南诏军。 随着轰轰声过后。 一千左右的南诏军,又在这顷刻之间,报销了无数,仅余数十伤兵围着那南诏主将身边,害怕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销烟弥漫。 尘土飞扬。 随着渐散的销烟以及尘土过后,哀嚎声不断。 李炎提着长刀,指着那南诏主将蒙毫呵道:“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跟他们一样,成为这大地之上的块状。” 无声。 蒙毫跪伏在地上,脑袋低垂。 李炎向着将士们挥了挥手。 瞬间。 众将士涌了上去。 三下无除二,把围着蒙毫身边的几十名南诏伤兵给砍了后,直接绑了蒙毫。 省下了不少的手榴弹了。 “传令给边境的郭末,围杀边境南诏军,一个也不要留!”李炎见蒙毫被绑后,又是一道命令传了下去。 会川城这边已经解决了八千人了。 边境一带,最多也就剩下四千人。 他郭末领狼军二团,先抵达菁口驿,又控制住了菁口驿那三千兵马,随后又听从李炎的命令,带着五千多兵马前往芘驿。 当他抵达芘驿之后,更是接管了芘驿军防。 此时的郭末军中,兵马人数已经达到了七千五百多了。 如此多的兵马加在一块,要是还灭不掉这边境上的南诏军,他李炎可就得直接把他郭末从狼军二团的团长位置给撸到底了。 命令传达。 李炎却是带着众将士返回会川城。 毕竟。 会川城只留下侦察排的人在那儿,时间久了恐生变。 此时的会川城,却是安静的有些害怕。 战乱过后的会川城,萧条得让人生出一股凄凉感来。 大街上空荡荡的,一丝的生气都没有。 所有的百姓禁止离开所在的房屋,否则将被当街斩杀。 无论你是谁。 一个多时辰前。 李炎可是下达过这样的命令,虎军也早就依着李炎的命令在全会川城传达了。 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顶着风出来,哪怕你就是唐人,估计也会被当场斩杀。 众虎军一团的将士,依着命令开始巡逻。 至于城北门所在一带的南诏兵尸体,谁也没去管,哪怕就是李炎都不曾提及。 那里是一个地狱。 尸横遍野,块状的都有些无法让人下脚了。 会川城府衙衙门。 李炎大刀阔斧般的坐在前院中间,看着跪伏在自己面前的蒙毫,“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蒙毫不言不语,低垂着脑袋,像是死了一般。 “你不说话也没关系,但你应该能想像到你的下场会是什么。本王即然决定要攻打你南诏,那南诏就不会在这个世上存在了。而你嘛,对于本王来说还有些用处,那就是镇场。”李炎不在意他蒙毫说不说话,自己却是解释了起来。 此刻的蒙毫,并不是真傻了。 他在臆想着南诏国的命运。 火药,他蒙毫听闻过,也见识过,但威力却是小的可怜,甚至不可能运用到战争之上。 而今日。 他却是见识了两回火药的运用,那个场面,是他这一生都无法忘却。 当然,他的这一生所剩下的时间有多少,得取决于李炎。 蒙毫不知道李炎那些一扔就能把人抛飞之物到底是怎么来的,但他却是闻到了火药的味道。 所以,此刻的他,一直在想着南诏国能不能抗得住这种威力无穷的火药。 耳中传不进李炎的话,他已经陷入到了一个可怕的臆想当中去了。 李炎说了半天,问了半天,也不见蒙毫抬起头来,直接起身一脚踢了过去,“别以为你是南诏国的大将军,本王就不会杀你。本王告诉你,即然本王决定要为我那些西川的百姓报仇,你一个小小的将军,你觉得你的命比起我西川死去的百姓还尊贵吗。呸。要不是你还有用,本王早就一刀砍了你了。” 李炎也不再与蒙毫废话,向着时宽挥了挥手,“把他吊起来,就吊在会川城最中央的鼓楼之上,我要让全会川的南诏人好好看看他的下场。还有,别让他死了,他留着还有用。” 时宽得令,指示着亲卫押着蒙毫出去了。 会川府衙,早已被清理了出来。 李炎暂时把这会川府衙当作临时的作战指挥所,这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会川城在整顿。 里里外外都要整顿一遍。 因为,这座城市,曾经是唐国的城市,也是西川城市,李炎需要把会川整顿好之后,交给左严来管理。 而当李炎正坐在会川府衙之内时。 通过非正常渠道得到消息的郭末,高兴的连连拍手,“好啊,没想到,殿下这一手来得真叫一个痛快。命令,所有将士上阵,解决掉所有的南诏军。殿下说了,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只割头颅。” 命令很快就传到了各军。 当狼军二团接到这个命令后,那叫一个兴奋啊。 这不。 随着战争一开,狼军二团的将士,那叫一个不怕死,直接一个冲锋,就把南诏军给打得落花流水,逃命都来不及。 一场战事下来,狼军二团的将士,虽有受伤,但却是一个死亡的都没有。 至于原本西川边境的边军们,却是死伤不少,足足高达五百来人的伤亡。 七千五百人围战四千南诏军,还死了这么多的将士。 当李炎听到这个消息后,恨不得赶到边境去,把那些边境将领一个个给砍了。 这可是他西川的兵马啊。 即便这些人当中有一些并不会以李炎为尊,可这五百多人当中,肯定有绝大部分的兵都听命于西川的。 傍晚。 郭末领着众边境将领来到了会川城外。 当他们来到会川城北之时,见到城外的场面后,心中震颤不已,更是猜测不已。 会川府衙的李炎,接到消息说郭末等人入了城后。 他会心一笑道:“会川,终于是回到了我唐国,从今往后,你将不会再离开你的母亲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再战 会川(现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下辖县级市会理市),古称会元,会川,因“川原并会,政平颂理”而得名。 西汉元鼎六年(汉武帝刘彻年号,公元前一百一十一年),在会川境内建立会无、三绛二县。 至晋太康二年(晋武帝司马炎年号,公元二八一年),裁三绛县并入会无县,。 唐贞观八年(唐太宗李世民年号,六三四年),在境内设和集县。 唐上元二年(六七五年),也就是唐高宗李治在位之时,在和集县之北,原会无县故治所在,设会川县。 唐天宝末年(唐玄宗年号)的第二年,也就是至德元年(唐肃宗李亨年号,七五六年),会川被南诏所据。 当时的唐国,疲于应付安、史叛军,根本腾不出手来应对南诏国的侵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会川脱离出了唐国。 南诏得会川后,设立会川都督府,设会川都督。 唐贞元九年(唐德宗李适年号,七九三年),南诏归附于唐国。 唐长庆三年(唐穆宗李恒年号,八二三年),南诏复叛唐,会川仍属南诏。 唐太和五年(唐文宗李昂年号,八三一年),会川被李炎带着虎军一团攻下,复归唐。 以上,就是会川从建立到现在的整个过程。 从会川离开唐国,被南诏窃取之年开始计算,到今年为止,其已是脱离唐国七十五年了。 七十五年,这是何等的一个年数。 这等于是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的年份了。 整整七十五年了。 会川原来的汉民,估计早已死去,而他们的子孙后代,却是并没有忘记他们原本就属于汉民,更是唐国人。 李炎此刻很是感慨。 不过。 当李炎感慨之时,郭末却是有些忧心的禀报道:“殿下,属下无能,在围剿边境的南诏军之时,让其一守将逃脱了,还请殿下治罪。” “什么!!!”李炎闻话后,惊得从椅子上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怒视着眼前的郭末。 南诏守将逃脱。 这对于李炎来说,这是不可原谅的。 李火怒视着郭末,让郭末惊颤不已,“请殿下治罪。” “治你娘的罪!为何还不追?跑我这里来邀什么功。郭末,本王警告你,如那南诏守将不追回,你郭末就给本王等着吧。”李炎恨声而道。 郭末见李炎如此的怒气冲冲,可事却是犯下了,只得领罪,“殿下,属下已派人去追了。” 李炎此刻气得不行,“时宽,派出侦察排追击,无论如何,都要把那南诏守将等人追回。还有你,也给本王去追。” 李炎可不想因为郭末的无能,导致南诏大军来袭。 当初,李炎改变计划,临时攻打会川,为的就是要把泸水之北所有的城市也好,还是乡村也罢,如数控制在自己手中。 可要是因为一将的无能,导致自己陷于被动,那他李炎非得活剥了他郭末不可。 会川之南还有和集县,以及河子镇。 那里,据情报言,南诏兵马虽没有会川多,但也有好几千之数。 而会川之西昌明县,以及寻声。 虽说,那边几处,李炎并不在意,毕竟,李炎早已让苏冒领狼军一团前往两水交汇处了,为的就是堵住南边与北边的任何消息来往。 李炎所改变的计划中,乃是要关门打狗,把泸水北部一带所有南诏兵马全部灭了。 郭末不敢再停留,赶紧敬礼离去。 他自己犯下的错,必须得他自己纠正,要不然,李炎的怒气要是消不下去,他可真没好日子过。 况且,他自己明白这乃是一个大错,虽不是他直接造成的,但李炎可不会管是不是他造成的,李炎铁定饶不了他。 会川县通往和集县的官道上,早就被李炎的人给堵了。 不过。 会川通往和集的道路可不止一条。 这不,那南诏守将带着几十个亲兵逃离之时,就已发现了一群隐于官道两边的唐军了。 “将军,看来,会川城已经丢了,我们还是从西边翻山前往和集县吧。只要我们进了山,唐军肯定不可能追得上我们。”一亲兵望着远处官道处的唐军,指了指西边的大山。 那守将点了点头,“走,我们进山。东边肯定去不了,那边必然有唐军守着。” 二话不说,数十人就开始往着西边的大山里钻去。 可就在他们一钻进大山不到半刻钟,一群唐军就追了过来。 唐军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钻进山中,往着那南诏守将等人逃跑离去所留下的痕迹追去。 一逃一追,到也好不热闹。 时过一刻钟后。 王二带着侦察排的人也出现了。 “排长,看来那守将这是要进山从山中绕道前往和集县了。依我看,我们不如假扮南诏兵,在和集县方向等着那守将出现?”一士兵望着一溜乱七八糟的痕迹说道。 王二到处看了看,又摸出李炎曾经交给他的一份地图,“不行。我们这么多人出动,动静必然过大。这里乃是南诏,可不是我唐国。一班长,你带人立即延着他们留下来的痕迹继续追。” 一班得令,带着手下的人往着山里一钻。 王二继续看着地图,他想找到那守将会往哪条道前进,哪怕就是这大山之中,也是有更为快捷前往和集县的通道的。 片刻后。 王二收起地图,带着几十人直接沿着官道方向奔去。 而此刻的李炎。 心中担忧那逃走的南诏守将泄露自己已经把会川占据的消息传回和集,“时宽,命令虎军一团,狼军二团二营三营所有人开拔,留下一营和边军整顿会川城。日落之前赶到和集县北,我要连夜拿下和集。” “殿下,这是不是太急了些?将士们刚打下完会川,还没有好好休息,就攻打和集,将士们会受不住的。”时宽劝阻道。 李炎望了一眼时宽,“你懂什么。要是那守将逃脱,那我们肯定会被动无比,说不定,南诏方面在得到消息后,会在第一时间动用水师,把他们的兵马运送过江。和集,今晚必须灭了,传令下去。” “是,殿下。”时宽得了李炎的解释,虽觉得李炎是不是太过小心了,但还是依令行事。 命令开始传达。 本还整顿会川城的虎军一团将士们在得到命令后,二话不说,放下手头上的所有事情,往着汇合点奔去。 而狼军二团的人,也是如此。 命令下达,虎军狼军两个团的人,那是绝对服从。 不出一刻钟,众将士就整理好一切事物,从会川城奔出,往着和集县而去了。 至于狼军二团一营的人,却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战友去立功,而他们却反被留了下来守着会川城,顺便让边军整顿会川城了。 “营长,殿下太偏心了。这么好立功的机会,却是把我们留下来,这不是明摆着瞧不起咱们嘛。”狼军二团一营的一连长报怨不已。 那一营长闻话,看了看这位昔日的同僚,摇了摇头,“殿下这不是偏心,他是为了全局考虑。咱们打下了会川,和集方向肯定能闻到风声的。况且,那逃走的南诏守将要是不除,和集那边要是越过大江传信回去的话,那必将麻烦不断。而且,你也看到了,我们随团长赶到菁口驿,就菁口驿,以及芘驿这些边军,说实话,连我都看不上眼了,你觉得殿下他看得上眼?” 那连长尴尬的笑了笑。 “那也不能把我们全部留下来吧,怎么说,攻打会川我们没份,攻打和集总得有份吧。”那连长依然有些小报怨。 毕竟。 攻城的功劳比打南诏边境军要来得大,如此这般的话,那升官的机会也就大了。 从开战到现在,他依着军功制来估算,他也只捞了一个三等功,如要比起虎军一团来说,那真叫一个可怜。 一切都是为了军功。 不管是在虎军中也好,还是在狼军中一罢,军功至上。 正当二人说话之际,李炎带着亲卫出现了,“我记得你,你是狼军二团的一营长杜凡。” “是,殿下,属下正是狼军二团一营长杜凡。殿下,你也要去和集?”那营长见李炎出现,敬完礼后好奇的问道。 李炎看了看会川城有些凌乱的主街道一眼,点了点头,“将士们在拼命,我可不能坐在这里喝茶吃饭。和集县,河子镇要是不拿下,我们都得撤出这会川。如我们能控制住了江北,以后想要攻打南诏,那必当容易的多。好了,你们好好督促边军们清查整顿会川,记住,谁要敢生事,你无须请示,直接宰了。非常时机,就得要用非常手段。” “是,殿下。”杜凡敬礼,眼送着李炎带着亲卫们出了会川城。 杜凡。 李炎从郭钊手里要过来的那二十一人当中的一个。 可以说。 整个狼军一团的军官,皆是这些人了。 除了郭仲词不在,其余所剩的这二十人,不是这狼军二团的团长,就是狼军二团的营长连长或者排长的。 官职军衔虽各不一样,但李炎却是只能把他们安排到一个团。 还是那句话,以防万一。 到不是李炎不相信他们,而是人心隔肚皮,小心无大错。 傍晚。 西边的天空挂着血红,给人一种不安的情愫。 而此时。 会川通往和集县的官道上,数名百姓正快步急奔着。 “大哥,我不行了,你快跑,去报信。”一人突然跌坐在地,喘着粗气。 至于其他人,随着那人的一跌坐之后,纷纷弯着腰,喘着大气,纷纷说,“大哥,我们也不行了,跑不动了,实在跑不动了。” “那就歇一会。咱们也跑了两个时辰了,想来必然不会有追兵的。”那位大哥模样的人见众属下确实抗不住了,而他自己也一样。 坐在官道之上的他们,歇过几口气后,脑袋时不时的往着官道的北边望去,就怕唐军打了过来,“大哥,你说那些唐军到底是怎么来到我们南诏的,怎么不声不响就打起来了。” “谁又知道呢。不过,咱们也不用怕,咱们会川都督府有两万兵马,就算是那些唐军突袭,想要短时间之内攻下会川城,那也是不可能的。不过,咱们还得赶紧赶到和集去报信,这样的话,我们可就立了大功了,大都督必然会赏赐我等的。”那大哥模样的人有些畅想不已。 当这几人一边坐在官道上休息,一边说着北边的情况之时。 离着他们不到一里之外,那南诏守将也出现了,“快,给我挡住。” 南诏守将出现了,王二带领的侦察排也出现了。 这不。 此刻正处于你追我杀的境地当中。 一里之地,不到半刻钟就已经奔袭而至。 当那守将奔至那几位百姓模样的人面前,正欲开口喊话。 ‘咻’的一声,一支弩箭就穿透了他的脖子。 守将‘啊啊’了几声后,直接摔倒在地,这让那几位坐在官道边上休息的百姓见状,吓得拔腿就跑。 可是。 已经晚了。 王二他们的弩箭已经袭来。 ‘咻咻’几声过后。 数人毙命。 王二等人奔了过来,把尸体全部拖走,扔进山林之中去了。 “排长,接到殿下命令。”不多时,一位传令兵奔袭而来,把新的作战任务递向王二。 王二接过后,一拆开,顿时笑了,“传令,我侦察排所有人到此地集合。殿下要攻打和集县,以及河子镇了。” “哈哈,我就说嘛,殿下怎么可能会放过这和集县,放着这么一头野兽卧在身边,即便我们打下了会川,也睡不着啊。”一副排长听后哈哈大笑道。 半个时辰后。 侦察排的人已经分散的摸到了和集县周围。 而王二等人,更是摸进了这和集县城之内去了。 此时虽说是傍晚时分,可这和集县却是一依然如往常一般,一点紧张的氛围都没有。 不过,这样的情况,还得要感谢南诏实行的乃是限足制,也就是类似于明朝的路引制了。 没有办法。 像南诏国这种小国,四面树敌,又控制着不少的唐人,还控制着不少的吐蕃人,骠国人,所以才有了这种限制。 要不然,仅和集与会川相距才六七十里地的距离,又怎么可能会在一天之内不知道会川发生了什么事。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和集灭 傍晚时分。 虎军,狼军全数抵达和集县附近。 当李炎抵达和集县北十里之外后,一传令兵快速奔至而来,“禀殿下,虎军一团二营以及狼军二团二营已抵达和集县西七里外静候,狼军三营也已至和集县东五里外静候;侦察排有半数人已入混入和集县城内。” “好。看来,打掉和集,根本不需要一晚上的时间,两个时辰就可以结束战斗了。”李炎得报,心情大好。 时宽指了指前方一南诏兵营道:“殿下,那处就是和集县的驻军了,人数两千多。和集县西三里之外,也驻扎着南诏军两千左右。其余南诏兵马,皆在和集县城之内。” “两千多的南诏军,依我方而言,完全可以吃定他了。传本王命令,虎军一营、三营在天黑之时,趁黑摸至南诏军北营,快速打掉此营。另传令至虎军二营,以及狼军二营,在同一时间摸进和集县西的南诏军营,快速打掉。另,传令狼军三营迂回至和集县北几里之外,如战事一发之后,和集县城内如有南诏军救援,能打掉就打掉,不能打掉就拖住他们。”李炎当然知道这和集县的南诏军情况,要不然,他也不会下令攻打和集县了。 随着李炎的命令一下达。 众将士原地休息。 该进食的进食,该喝水的喝水,该休息的休息。 此时乃是傍晚时分,如果此时发动战事,那必然会引起和集县城内的南诏军警戒,说不定还会奔出来回援。 昨天一天的奔袭,再加上午的奋战,和下午的再次奔袭,众将士说来已经很累了。 恐防情况有变,李炎只能打快速战。 天黑的很慢。 而远处的南诏军营中,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火光大盛,而且还传来了唱歌跳舞的声音来。 “殿下,侦察兵传消息来,说南诏军营中正在饮酒,而且营中好像还有我唐国不少的女子。”时宽来到李炎的身边,望着几里之外的火光说道。 至于往下的话,他到是不好再说了。 李炎一听,双眼一眯,眉头皱得很深,“喝吧,喝完这一次,这辈子就没得喝了。” 饮酒作乐,那不是更加的找死嘛。 而且。 还弄了不少的唐国女子作陪,李炎都能想像到,这些女子肯定是前年南诏国侵袭西川所掳来的女子。 自己领地的女子,却是被南诏人给玩弄,身为西川节度使的李炎,又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呢。 可是。 此时天还未全黑,如发动攻击,那势必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 还得等。 李炎想下令开打,可也得为了众将士们着想。 最终,李炎也只能忍下这股恶气,望着天空淡淡的亮色,期望这天再黑一点,再黑一点。 半刻钟。 一刻钟。 两刻钟。 终于。 天完全黑了。 李炎一见天完全黑了之后,恨声大喊道:“攻击,杀了所有南诏兵,一个不留。保护好营中女子,不要让他们受到二次伤害。” 嚯。 李炎这话一落,传令兵二话不说,直接点燃了信号弹。 ‘咻’的一声。 信号弹窜向天空。 和集县西,以及和集县北,隐于两处南诏军营附近的虎军与狼军们一见信号弹升空,这腿立马动了起来。 同时,弩箭,弓箭不要钱似的往着两大营内飞射而去。 ‘砰砰砰’声连续不断的出现。 南诏军营的将士见无数的箭矢突然而至,纷纷惊呼不已,“敌袭,敌袭,快防御,防御!” 南诏军营的主将大声疾呼。 谁也没想到。 正在他们享乐之时,还有敌袭。 而且。 这种敌袭来得也太突然,突然到谁也没反应过来,就已是中了箭矢。 就此时那南诏主将身边的将领们,在他大喊之时,也已是中了箭矢,倒下了一大片了 就连不远处的亲兵们都倒下一大片了。 “杀!!!杀光所有南诏人!一个不留!”瞬间,众唐军杀死守卫后,破营门而入。 随着众唐军杀入南诏兵营后,只要是南诏人,直接上去就是一刀结束他的性命。 近距离对杀,一刀足以。 南诏北营此刻乱像已生,众南诏兵不是找兵器就是连滚带爬的往着营房逃去,更或者钻到哪里躲避。 少有拿起兵器反抗的。 这一场突袭是他们从未见到过的,甚至连想都从未想到过。 南诏北营是如此。 而南诏西营也同样如此。 当郭末他们接到了李炎的信号之后,瞬间就发动了攻袭。 几里之外。 和集县城墙之上,守着和集县的南诏士卒们,望着几里外的两大营,见火光越来越盛,一点疑心都没有,反到是眼馋着说着一些小话,“赵军将每日都要弄些唐国女人过去享乐,也不知道何时轮到我们。” “算了吧,我们可没有那个命。人家赵军将可是王清平官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哪怕就是弄个皇室的女人过来,那也是不在话下的。” “就是,我们哪有这个命。要是我哪天能被王清平官看上了,那说不定就走运了。” “就你?你还是省省吧,人家王清平官看中的乃是大才之人,哪怕你是个唐国人,只要你有才,就能入得了王清平官的眼中。” 城墙之上在闲聊。 可这几里之外的两大营内,在顷刻之间,就已经死伤过半。 李炎带着亲卫们,步行来到这南诏北营外头,看着北营之内的情况,“时宽,让亲卫们进去帮忙,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事,否则这和集县里的南诏军要是发现这边的动静后,指不定就要杀出来了。” “殿下,属下建议还不如闹大一点,正好借机把这和集县城之内的南诏兵马引出来,一并歼之,这样也省去了我们到和集县城内拼杀。”时宽还未回话,跟在李炎身边的宋球到是提出了一个建议来了。 李炎闻声,看了看宋球,又看向和集县城方向,思量过后点头道:“时宽,让亲卫们杀进去,把动静弄大一点。” 打巷战肯定不如围歼来得简单。 而宋球的建议,也正合时宜。 李炎原本没想到,这两处南诏军营会突袭得如此简单,他还以为会费上不少时间,以及会有伤亡。 可这仅一刻钟下来,伤亡到现在也没有出现,只不过有些将士在黑夜中受了点小伤罢了。 随着亲卫们一杀入之后。 那动静确实也大了。 动静一大,和集县方向的城墙之上,也随之发现了一些问题了,“不好,好像是出事了。” “快,去通知大军将。”一城门守将感觉不对劲后,大声疾呼。 兵卒奔下城墙,纵马而往。 当那名和集县的大军将正在自己府上抱着一个美娇娘享受之时,突闻兵卒来报,吓得他那小鸟都不顶用了,惊慌的爬起来。 那大军将奔至前院,大喝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何敌来袭?” “军将,北营火光大盛,多处营帐着火,还时有传来刀兵之声,北营怕是有人袭营。”那兵卒紧张快速回应。 那大军将闻话,又目一瞪,怒火而起,“拿我的战兵来,集合兵马,随本将去看看。” 唐国的武将,称之为将军。 而这南诏国的武将,却是叫作军将,与着唐国是反着来的。 比如大将军,在唐国就叫大将军,可到了这南诏国,却是叫作大军将。 不久后。 此大军将府邸之内的亲兵就已是集合,有的去往城中兵营通知去了,有的随着此名大军将杀往和集县北门。 时过两刻钟后。 ‘咔咔咔’声而起。 和集县的北门在黑夜之中打开,吊桥也随之放下。 那名大军将领着上千兵马怒气冲冲的杀出城来,往着北营奔去。 可就在他们这才杀出和集县不到二里之地时,就被狼军二团三营的人给迎上了,“哈哈哈,你可让我们好等啊。将士们,立功的时候到了,把他们杀了,和集县就是我们的了。” “唐军?原来是唐军打过来了,哈哈哈,我到是谁敢在老虎嘴里拔牙呢,原来是些二脚猫啊。”当狼军二团三营的人截住了他们的去路后,那领兵的大军将一瞧之下,也是哈哈大笑。 唐军,在南诏人的眼中,那是不堪一击的。 就好比前年。 南诏袭击唐国之时,那真叫一个犹入无人之境,连破好几城,更是把成都府外城都打下来了。 如果不是南诏人怕唐国朝廷闻风后派重兵来报复,此时的成都府,估计已经落入到了南诏国的手中了。 可见。 南诏人还真没有把唐人放在眼中,更是从未把唐军放在眼中。 一句讽刺之言,把狼军二团三营的将士给刺痛了,“杀,拖住他们,等殿下带人过来灭了他们。” 瞬间。 两方就对杀在了一块。 没有远程武器,全部是近战。 黑夜之中,两军交战,打得非常的乱,乱得有时候都分不清谁是己,谁是敌了。 而南诏北营,在亲卫们的加入之下,不到一刻钟后,两千来人的南诏北营,全部被斩。 “殿下,城中兵马已出,狼军二团三营的将士正在拖住他们。”时宽时刻都在关注住和集县城方向,见两三里之外的战事打响,赶紧向着李炎报告。 李炎闻话,大手一挥,“集合将士们,灭了他们。传令王二,可以发动攻城之战了。” 片刻后。 众将士奔向和集县城方向。 随着众将士奔向和集县城方向后,那南诏大军将见所来的唐军如此众多,吓得双眼一凸,“不好,快撤回县城,唐军人数众多。” 话一落,此大军将就纵马往着和集县城方向逃去。 可就在他纵马回到县城北门之时,却是发现北门已经关闭,甚至连城墙之上也都在对杀之时,他就知道他上当了。 “走,去河子镇,县城已经失陷了。”南诏大军将瞧着城墙之上的唐军对他放弩箭,躲避过后,心中大鄂。 和集县已经失守了。 远处。 李炎望着南诏军逃命,又是大手一挥:“追,一个都不能放过,哪怕追到江边,也不能让他们逃回南诏。” 半个时辰后。 那逃走的大军将被亲卫捉回,而和集县城,在侦察排的内应之下,又在虎军以及狼军的攻克之下,仅一刻钟就落入到了李炎之手。 所有南诏兵马皆被杀,除了几个头头之外。 想要逃,那是门都没有。 黑夜中的和集县城,比起会川城来而言,显得是那么的安静。 宵禁起到了安民的作用,也使得李炎并没有费多少的工夫,就控制住了和集县城。 城中,虎军与狼军分散各处,要么巡逻,要么安民,更或者纠查不法之徒。 李炎坐在和集县衙之内,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这些南诏国大大小小的武将以及官吏,“看你们的样子,这是非常的不高兴啊,不过,不高兴也没用。” “小儿,你袭杀我南诏,我南诏绝不会放过你的。”那和集大军将脸上满是狰狞,很是看不起李炎。 时宽窜了过去,‘啪’的一声,一掌把那大军将打得牙都掉了几颗。 李炎看了那大军将一眼,冷笑道:“南诏放不放过本王,本王不知道,但本王肯定是不会放过南诏的。本王在一日之内拿下会川,以及和集,不出五日,本王会拿下昌明县,以及河子镇等诸地,到时候,江北之地,尽复我唐。” “呸,会川有我一万二南诏将士,就凭你们这些二脚猫只靠偷袭就想拿下我会川都督府,你做梦吧。”那大军将依然叫嚣不已,甚至,更是对李炎的这些话完全没放在心中。 ‘啪’的又是一声。 时宽可不允许任何人对李炎有所不敬,这不,一句小儿就遭到时宽的一重重的巴掌后,这呸声之后,就又遭到了时宽的一重掌。 瞬间。 这位南诏军将满嘴的牙就已是少了一半,嘴里全是血了。 趴在地上的南诏大军将双眼充斥着愤怒与恨色,恨不得把李炎等人当场斩杀。 可现在的他,却是街下之囚,连他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敢如此叫嚣。 李炎向着时宽挥了挥手,“本王立志要平了整个南诏国,什么都督,什么清平官,哪怕就是南诏的王室,本王也没放在眼中。就你们这些烂脚虾,本王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世界上最为痛苦的刑罚。”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江北尽复唐 “本王会让你们知道,残害我唐国百姓之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本王同样也会让你们知道,只要对我唐国百姓伸过手的,动过脚的,他以后的下场,会是大街上断了手,残了腿的乞丐。我会让他永远在大街上行乞,永不翻身。” 李炎对于南诏的恨,越加的深。 那和集县北军营之中的女子,出现在李炎的眼前之时,李炎心中的怒火就被点燃了。 而李炎又在这和集县衙的内院见到几个被关押的西川女子,李炎的怒火,更是浇了一把油。 成年的女子有,未成年的女子也有。 甚至。 还有十岁左右的小女娃都有。 呆滞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的神色,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这些女子,包括那些小女娃,全部被用于这南诏武将官吏们取乐之用。 李炎都无法想像,这些畜牲到底长着什么样的心,能够对小女娃下得了手,人都还没长齐啊。 李炎恨啊。 恨自己来得太晚了,恨自己还是太仁慈了。 数万百姓,去年年中,南诏国送回唐国的百姓也只有三四千人,其余剩下的,到现在李炎才见到数千。 李炎所见到的正是会川城的那几千人,而这和集具体还有多少并不知道,只有等查证过后,才能好好统计一下。 李炎此刻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比起那南诏大军将来得更为狠厉。 那南诏大军将嘴含血水,趴在地上看着堂上的李炎,心中突然感觉到了害怕,身子有些打颤。 而其他的人比起他来同样也是如此的不堪。 站在一旁的时宽,看向李炎,“殿下,先把他们关起来吧,看久了,怕脏了殿下你的眼。” 李炎挥了挥手。 片刻,这些人就给带了下去。 “传令,今晚狼军轮番巡逻与休息,虎军好好休息,明日灭了河子镇以及其他诸军堡。另外,传令给苏冒,让他留守一个连在两水交汇处,其余人等攻打昌明县,另传令给许敬,让他在江上给于支持。凡见到南诏国船只,一概击沉。”李炎不想再拖下去了。 会川打下来了,和集县也打下来了。 他相信,不出五日,这南诏国必然会知道江北出事了。 而李炎需要在短时间之内控制住江北。 时宽领命,随即叫了亲卫传达命令去了。 命令传达到各将士。 虎军接到命令后,直接寻了个地方休息。 而狼军二团的郭末,在接到命令后,立马着手安排,轮番巡逻与休息。 这一天,诸将士们太累了。 他们需要好好休息,需要好好补一觉,更是需要好好吃上一顿热饭。 清晨。 李炎醒来后,看着各方统计来的消息,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是摇头无语。 经会川与和集两战,虎军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伤亡一人,这让李炎很是满意。 虎军虽还没有出现伤亡,但重伤者却是有好几人,轻伤者也有数十人,但这个战绩,已经让李炎非常非常满意了。 不过。 狼军之中,经过和集夜战,到是出现了伤亡,死了十七人,重伤者几十,轻伤者上百。 可见。 从这两军一对比,就说明,训练的时间,足以可以发现其中的问题了。 李炎拿着汇总的战报递向一旁的时宽,“你看看,这就是训练的问题。如果给足够他们训练的时间,昨天这两战,肯定不会出现伤亡的。看来,咱们得调整对南诏国的战事了。” “殿下,你这还不知足?你可知道,经昨天那两战,我们歼灭了多少南诏军?如此战绩,这是绝无仅有的。殿下,你可别不知足啊。”时宽当然知道这份统计战报单上的数字。 李炎脸色有些严肃的看着时宽道:“只要出现了伤亡,那就是不行。虎军一团就打得很好,不过还依然有重伤者,可见这训练中依然还是没有用心。如果用了心训练,估计连重伤者都不会出现。” “殿下啊,我的好殿下。咱们两团的兵力放在一块也才不到五千人,哪怕算上亲卫们,也才五千二百多人。就这么点人,就歼灭了南诏军两万余啊,那可不是两千,是两万。”时宽觉得李炎这是太过于追求完美了。 唐国自建国以来,以少胜多的战事,到也不少。 但要是全歼之下,才损失了十七人,这在唐国史上是没有的发生过的。 好在李炎只是在时宽他们面前说这些话,这要是放在朝堂上说这番话的话,估计这全朝堂上的武将们,以及那些文官们,非得围殴他李炎了。 李炎摇了摇头,“你不懂。依着我制定的训练大纲用心去训练了,必然不会出现伤亡的。而这狼军的训练时间比起虎军来也确实少,就连很多科目都没有来得及上。这是我的错,也是我太心急了。等我们控制住了江北,咱们得停一停了。正好,把那些边军也拉到这边来,好好练一练,顺便剔除掉军中各方的探子。” 李炎准备再次更换计划了。 不更换都不行了。 如就这样打下去,李炎都可以肯定,自己的人会越打越少,说不定到时候,打到南诏国的都城羊苴咩城之时,自己这些人不会剩下多少了。 因为李炎知道。 此时的南诏国抽调走了好几万精兵强将去攻打骠国了,如李炎的军队对上南诏国的精锐,李炎不知道还能不能以少胜多了。 “殿下,咱们也确实该慢了。只要控制住了江北,南诏国想要渡江,除非他们能飞。”时宽此时到是很认同李炎的这个安排。 正当李炎与着时宽说着话时,宋球从外头走了进来,“殿下,袁侍卫带着虎军他们出发了,城中也由郭中校控制住了。但是,咱们如不让那些南诏人出门,这样下去可不行,短时间到是还行,时间一旦久了,必然会出事的。殿下,你看这事该如何解决?” “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李炎望向走进来的宋球。 宋球走近李炎,“殿下,属下觉得可以以南诏人制南诏,不如让那些南诏官吏重新回到他们的位置上去,如此这般,至少短时间之内,这和集县肯定是不会生乱的。” “不行!本王情愿屠了这和集县,也不会放了那些南诏官吏。宋球,你代本王写封信传回成都府,让左严安排官吏过来,让他无论如何要在十天之内把官吏送过来。”李炎一听宋球的建议,直接否决。 以南诏人制和集或者会川,李炎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昨天自己才放下话,今天就放了他们,那他李炎的脸还往哪里搁。 况且。 李炎心中有一道坎,再加上李炎不相信这些南诏人,哪怕一个字都不相信。 反复无常之人,又如何让他相信。 再者,如他李炎真要是听了宋球的建议,那他又如何对得起那些被掳到南诏的百姓。 生者,李炎还能把他们弄回来。 可死去了的? 李炎又如何去面对。 时宽看向宋球,“宋侍从,难道你没有见到那些被掳来南诏的女子吗?还是你的心是铁做的?” “这个...属下只是想帮殿下尽快稳住这和集县以及会川城,所以才出此下策,这是属下的错,还请殿下莫要怪罪。”宋球听出了李炎话中的坚决之意,更是听出了时宽话中的不快了。 李炎向着宋球挥了挥手,“去给左严写信,他接到信后,会知道如何做的。” 宋球告退而去。 和集县城内,依然如昨夜那般的安静。 没有谁敢从家中出来。 家家户户的大门紧闭,躲在家中瑟瑟发抖。 这些南诏人从未想过,唐军会打过来,而且还把整个和集县给控制住了。 而此时。 和集县西某宅中,一位妇人挺着大肚子,抱着她那与他一样挺着肚子的女儿泪如雨下的,“欣儿,你听见了吗?唐军打过来了,我们可以回家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娘,我听见了,我听见了。可是,我们能出去吗?要是被那人发现了,娘和我都得死在这里。娘,我们再等等吧。”那妇人的女儿早已听见外头的声音,可却是担心有诈,一直安慰着她的母亲。 欣儿所指的那人,乃是这宅子的主人,一位南诏人。 那位母亲流着泪,紧张的看了看主屋方向,就怕那人突然出现,“欣儿,母亲怕是不能回去了,如你得了机会,一定要逃回去。母亲已经没脸见人了,你父亲也生死未卜。我的欣儿,苦了你了,呜呜~~” 随着那妇人轻声抽泣之下,母女二人紧紧的抱在一块。 去年。 这位宅子的主人从别人手上把这对母女买了下来,成了他的老婆。 买来就好好对待吧。 可这人不是打就是骂,奸污了这位妇人不说,还把这位妇人的女儿也给奸污了。 这也得这母女二人的肚子都怀了这宅子主人的骨肉。 二人算是坚强了。 要是放在一些烈妇身上,估计早就投河自尽,或者上吊自缢了。 而今。 唐军打到这边来的消息,让她们母女非常的激动,但又惧怕那位买下她们母女二人的那南诏人。 这样的场景,在和集,以及在会川比比皆是。 可李炎的军队,暂时还无法挨家挨户去搜查,要不然,依着李炎的性子,这些南诏人没有一个能活的。 在这个时代,就是如此。 战争过后,最苦的莫过于百姓了。 因为,他们会成为战俘,或者奴隶。 而这南诏国本就开化的晚,到现在为止,还处在半奴隶制半封建制当中。 自然而然的,这些被掳来的唐国人,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时刻都得小心自己的性命是否会没了。 午时。 情报传来,说袁正守带着虎军一团的人已经把河子镇给平了,并且救回了数十位唐国百姓。 李炎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即高兴,又难过。 唐国的百姓被发现的越来越多。 和集县城也在慢慢挖掘当中,每时每刻,都能发现有唐国百姓。 傍晚时分。 袁正守又传来了信报。 说泸水以北,绝大部分的南诏军堡已经被平掉了。 第二天傍晚。 李炎再次接到了袁正守的信报。 消息说,袁正守已经占据了泸津关,并已与许敬汇合,正计划乘船而上,抵寻声,阻击南诏水师。 同时间。 苏冒所领的狼军一团,也已经攻破昌明县,昌明已回归唐国。 信中言,苏冒正带着狼军一团的将士,各处奔袭,平掉南诏处在江北的一些军堡。 不过。 苏冒在信中到也说了。 说他们在攻打昌明之时,吐蕃国那边好像有动静,为此,苏冒派了一个营去阻击,为的就是防止吐蕃国趁机搅了李炎的计划。 李炎看过所有消息之后,开心的笑了。 “时宽,看来,江北以后要重新姓唐了。”李炎心情大好,此刻的他,实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的心情。 江北这些地方,从唐国脱离已经好几十年了。 几十年之后,再一次的回到了唐国的怀抱,这是多么大的幸事啊。 李炎更是可以骄傲的嚎上一句,你们做不到的事情,本王做到了。 时宽见李炎心情如此大好,也是喜色连连,“殿下,看来,咱们的地盘也越发的大了。想来,左府尹到时候可就要头疼了。” “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他怎么会头疼。我都可以想像到,等左严见到我后,第一句是抱怨,然后就是哈哈大笑。”李炎对于左严的了解,那可是了若指掌了。 一个文官,混得像个武将一样。 李炎有时候都在想,左严他肯定是一直在装深沉,装文弱。 要不然,他为什么到了这西川之后,一点的文官的风气都没有了,比起郭末这些人来,更像是一个武将。 说来。 不管是左严,还是跟李炎亲近的人,基本上都显得有些大大咧咧,不讲什么礼节。 主要还是因为李炎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总觉得麻烦。 比如说行礼。 一会是拱手礼的,一会是大礼的,一会是手礼的。 总之,这礼太多了,就使得人的感觉被限制住了。 但是呢,无礼又不成规矩,所以有些礼还是需要留着的。 就好比军中的军礼,这些可不能少,而且还必须执行下去。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京观 泸水之北,那自然是要姓唐了。 以前姓唐,以后也一样会姓唐。 现在的江北,尽数全部归属于李炎。 会川城控制了,和集县控制了,昌明县也控制了。 在南诏国称之为会川都督府所在之地的泸水之北,也就这三大地方了。至于那些军堡也好,还是各村镇也罢,该平的也都平了,没有平的也在持续当中。 而此时的泸水之上,许敬指挥着上百艘大大小小的船只,正缓慢的航行在泸水与东泸水的交汇之处。 “许敬,这里就是两水交汇口了。往北三十里,就是东泸水与孙水的交汇处。而在那里,曾经有一处军堡所在,不过听说被苏冒给拔了,而今,乃是归属于我们。”船只之上,袁正守指着北方向着许敬介绍着。 许敬望着泸水的上游,又看了看交汇处北端,“正守,我记得咱们再往前走几十里,那可就是南诏与吐蕃国的交界了,你说我们前往那边看看如何?” “许敬,你怕是手痒了吧。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别去了,真要是遇上了南诏国的水师,咱们想要回防都有些困难。要是打起来,咱们现在可是处于下风,那必然会吃亏的,我看还是请示殿下后再另说吧。”袁正守到不是怕南诏国的水师,只是就当下的情况,最好还是别遇上南诏国的水师。 许敬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甘心,“你们是打过瘾了,我到现在才活动了一下手脚,还没热身呢。如真要是遇上南诏国的水师,我还巴不得呢。不过,还是听你的,请示殿下才是紧要之事。咱们走吧,去那两水交汇处吧。” 船只往着东泸水与孙水交汇处而去。 当他们来到交两水交汇处后,直接下了船,与着军堡的狼军将士们算是汇合了。 船上的物资,开始一箱箱的被搬了下来。 有吃的,有用的,可谓是五花八门。 甚至。 此次连手榴弹都被搬了下来,这到是让守着两水交汇处的将士有些兴奋了。 手榴弹他们当然见识过,甚至也训练过。 但这一次攻打南诏之时,狼军所有将士却是一颗手榴弹都没有见到过,而今却是成箱成箱的被搬了下来。 “把你们连长叫来,殿下有军令。”袁正守望着一名士兵喊道。 那名士兵一听袁正守的话,敬了一个礼后,急忙奔去喊人了。 随着那名连长一到,直接向着袁正守敬了一个军礼后问道:“袁侍卫,殿下有何命令?” “自己看吧。”袁正守拿着新的作战任务交给那连长,随后又指着正从船上搬下来的东西道:“殿下交待了,如果遇上南诏水师,可以不惜一切手段攻击。而此次,手榴弹也给你们留了两千,希望你们能守好此地。” “是,袁侍卫。我等必不负殿下期望,绝不失此处。”那连长知道此地的重要性。 如南诏水师想要夺回江北,这里是重中之中。 因为,往西,可以攻打昌明县,往东北可以攻打会川城。 如南诏水师再激进一些的话,甚至可以顺孙水而上,直到俄准添馆,更甚者,直取嶲州也不是没有可能。 前年。 南诏攻打西川之时,就曾动用了大量的水师,一边走泸水,一边走的就是这条孙水而上,直到嶲州之后,直接过了大渡河,攻打到了成都府。 可见。 此交汇之处,对于战事的作用到底有多大。 而李炎当时更是直接派苏冒领狼军一团直取此地,为的就是要占领这处两水交汇点,以防南诏水师。 不过好在南诏国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大的动静,这到使得许敬他们在泸水之上行船之时,也没有遇上南诏的大批水师,仅是一些小鱼小虾罢了。 小鱼小虾直接干翻在泸水之底即可。 但要是遇上了南诏的水师,许敬他们也一点都不用害怕。 因为许敬所领的这些船只,那可是经过改装的。 船上除有了强弩之外,更有着抛射器,专门用来抛射铁雷子以及手榴弹之用。 真要是遇上了南诏大批的水师,许敬他们完全可以在泸水之上,与着南诏水师来个对轰了。 不过。 机会暂时还没有,以后肯定是有机会的。 待许敬他们卸完货之手,又分派各船只往着昌明而去,以及嶲州方向去,而他,却是领着船队折身返回。 许敬他需要与着袁正守一起,守着泸水。 当然,还要随时回戎州补充战备物资。 成都的战备物资,会运送到戎州,再由着许敬回戎州运回来。 几天下来。 泸水的动静依然,时不时有些小鱼小虾会从上游下来,这到是让许敬时不时的过了一会打仗的瘾。 而此时的泸津关所在,李炎带着不少的将士来到了此处。 此处,在唐国名叫泸津关,但南诏国却是叫做末欄馆。 两天前。 李炎带着将士就从和集县来到了此地了。 随着左严带着一些官吏从成都府赶来后,开始接手会川城,以及和集县政务之后,李炎的着重点,就是防御这南诏国了。 泸津关,乃是一处重要关隘。 李炎两日前来到这里后,就让大批的南诏国百姓,开始往着这边运送南诏兵的尸体过来。 做何用? 当然是筑京观了。 李炎会在整个泸水东岸建四个京观。 而这四处之一,就是选在这泸津关。 泸津关因为地处险要,再加上地势高,李炎这才选择此地筑京观。 原因嘛,自然是好让南诏国那边的人一眼就能看到此处京观。 至于其他三处。 一就是泸水与东泸水交汇处,二就是周近水与泸水的交汇处,三嘛,自然也是泸水与普渡河的交汇处了。 除了泸津关之外。 其余三处,皆是南诏国与泸水的北上之路。 至于牛栏江与泸水的交汇处,李炎虽有想过,但想着那里乃是唐国领地,筑个京观在那儿,着实有些不好看。 再者。 这南诏国的水师,就算是再强大,他也不敢从那边出来。 况且。 李炎已经着令郭末派了一个连到那里去守着了。 有了一个连在那边,再加上又有许敬,以及袁正守二人在江上巡逻,南诏国水师就算是想出来,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命攻打了。 “殿下,我们筑京观,是不是太过了些。这朝堂之上的人,以及陛下要是听闻了此事,心中那必然是会不同意的。殿下,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宋球站在李炎的身后,望着众多的南诏百姓运送着尸体来到这泸津关,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劝说道。 李炎回头看了看宋球,又放眼望向江对岸的南诏国,“你好好想想我唐国的那些百姓,再来跟我说京观之事。” 最近。 李炎对宋球的这个妇人之心开始有意见了。 说实在话。 宋球是个文人,有才气。 但这妇人之见,却是让李炎大为头疼。 想把他安排给左严去做个官吏吧,又觉得他控制不住,所以只能带在身边好好调教。 可这调教吧,还真不是一言两语就能搞得定的。 此时。 李炎这边在筑京观。 而南诏国方面,此刻却是紧张不已。 这不。 一位郑姓清平官正紧急求见南诏国的国君。 好不容易进了宫的郑清平官,一见到他们的国君后,就急声道:“陛下,大事不妙。半月前,我国与唐国边境的军营方面好像突然失去了联系。我亦派了人前去查问,可几天下来也无消息传回。陛下,看情况,会川都督府有可能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蒙毫乃是我信重的大军将,他守着会川都督府,朕安心。”南诏国王晟丰祐一听那郑清平官的话,根本不以为意。 郑清平官依然担心不已,“陛下。此时我国与唐国本就关系不睦,而且唐国亦派了一个亲王任这西川节度使,且又派出了使节商盟。可如今,王清平官把那西川使节绑走,唐国必当震怒。依臣之见,唐国朝廷任命一位亲王为西川节度使,这是要重塑西川,欲对我南诏动武啊。” 晟丰祐听完郑清平官之言,眉头皱了皱,心中也在思量着。 唐国西川使节前来南诏商盟之事,他晟丰祐到是知道,但人,他却是没有见着。 而且。 手底下的人也说过,那位使节一入南诏过后,就被王嵯巅给弄走了,至于为何,他晟丰祐到是听王嵯巅提过一嘴。 “郑爱卿,今王爱卿带兵去打骠国了,这国事可就得倚重你啊。如你不放心会川,要不你代朕走一趟会川如何?”晟丰祐看向那郑清平官说道。 郑清平官躬身一礼回应,“陛下,臣到是想前往会川。但国事诸多,而且王清平官又领兵在外,如臣一离开,那前方战事一紧,那必然就容易前功尽弃的。所以,臣认为可以派蒙召大军将前往查看最为妥当。毕竟,蒙召大军将来蒙毫大都督的亲兄弟,且又是王室,如由着蒙召大军将前往,那必然是最为合理,且最为恰当的。况且,如会川真要是出了乱事,想来蒙召大军将必然是能替陛下排忧解难的。” 晟丰祐一听那郑清平官之言,脸上就挂着冷霜。 眼前的这位郑清平官,乃是与着王嵯巅一个鼻孔出气,更可以说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人。 而晟丰祐想打发他离京,自然是想自己重新掌权了。 可是。 眼前的这位郑清平官这么难缠,这让晟丰祐有些无奈了。 无奈的他,最终只能依郑清平官所言,派出了那位蒙召大军将前往会川,代他晟丰祐这个国君前去一观了。 第二日。 蒙召受旨,领兵出发,前往会川。 而此时的泸津关之上。 一座在一天之内磊起来的京观,正座落于此。 一天。 仅用一了天,就把此座京观磊好。 京观之大,堪比一座塔。 京观之高,堪比一座碑。 最顶端。 上千个头颅被数十根木棍串成了珠子,竖在最上方顶端。 近处一看,给人一种极为阴森且极为恐惧的感觉。 甚至,稍稍抬头往上看去,都能把一些胆小的人吓得连滚带爬的奔走。 站在远处,或者乘船往着泸津关上一望。 就连李炎看着这一座京观之时,都感觉有些吓人。 就在昨天。 当京观被搭建起来之后,那些南诏百姓,连京观的三十丈之内都不敢再近了,要不是将士们抽打之下,说不定今天这座京观都难以落成。 而随着京观一落成之后,那些南诏百姓那是有多远离多远,像是害怕这座京观上早已死去的南诏士兵会在晚上去找他们一般。 远处。 李炎站在悬崖边上,望着远处的京观,“时宽,你说我要给这座京观加点什么才好?感觉就这么杵在那儿,还是有些太单调了。” “殿下,这已经可以了,再加,就没有那种威慑感了。殿下你不是说要威慑感嘛,如再加点个什么,我认为还不如就这样。”时宽静静的站在李炎的身旁,一听李炎所问,直接回应道。 李炎听后,心中虽还是有些想法,但却是没有再去操弄了。 有道是。 尸体沾太多了,那是会折福的。 更何况是磊的这种京观。 京观,自古已来就有之。 古代为炫耀武功,聚集敌尸,封土而成的高冢。古人杀贼,战捷陈尸,必筑京观,以为藏尸之地。 除了是为了功劳之外,更多的是用来威慑。 而李炎磊京观的作用,就是用来威慑。 计划的改变,使得李炎暂时还无法带兵打进南诏国。 他知道,此次如此大好的机会一失,以后只能徐徐图之了。 而现在只能暂时磊几座京观,以此来威慑南诏人,好让他们知道,唐人不是那么好欺的。 真要是谁敢渡江而战,那京观上面,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正当李炎他们说着话,望着远处的京观之时。 江对岸一丛林当中,一行南诏兵突然像是傻了一般,愣愣的站在那儿,望着江对岸的那座京观,吓得七魂去了三魂了。 “京...京...观,京...京...观.....”带队的兵曹指着江对岸那高高的京观后,两只眼珠子全泛了白。 而他身后的十几名将士,比他还不堪,话都不敢说。 甚至,还有尿了裤子的。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边军的嚣张 京观。 在这个时期并不多见。 据史载。 唐国建国以来,少有以筑京观来威慑敌人。 说来,这也是因为唐太宗李世民认为此道有违天道,所以禁止各军在征伐战争之中筑京观。 可他却是忘了。 在唐国建国头一年,也就是唐高祖在位的武德元年,就因陇西割据势力的薛举进攻唐国边界后,斩唐军两万余。 后被薛举收集唐军尸体筑了一座京观。 而再往后。 就是李世民去世之后的事情了。 据新/旧唐书所提,除去唐高祖李渊在位之时的这一座京观计算,唐国总计仅筑过八座京观。 这八座京观,皆是因为反侵袭,反叛乱,或者生乱而筑的京观。 不过。 这八座当中,还有一座京观,却非唐国所筑,乃是南诏国所筑。 当年,也就是天宝十载(七五一年)。 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发动对南诏国叛离的战事。 也就是那一战,唐军战死六万余将士。 也正是那一战,南诏国君阁逻凤让部将收集唐军尸体,筑就京观。 而在天宝十三载之时(七五四年),剑南留后李宓率兵七万击南诏,兵败。 不过。 这一次,南诏国到是没有再筑京观,到是弄了不少万人坑、万人冢或者千人坑,叫个‘大唐天宝战士冢’,并且立碑彰功。 不过,这样的万人冢或者千人坑,可以说是变像的京观了。 明朝云南点兵官邓子龙将军到大理之后,曾为其题诗。 唐将南征以捷闻,谁怜枯骨卧黄昏。 唯有苍山公道雪,年年披白吊忠魂! 至今。 大理市下关镇中心,还有着这座‘万人冢’。 话不再表,回正题。 当南诏那一溜的兵士一见到江对岸树立的那座京观之后,吓得有些魂不附体。 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们知道,京观代表着什么。 况且,他们也曾去过他们国家的都城羊苴咩城,见过那些个京观。 而今。 在这江对岸突现一座如此高大的京观来,这让他们有些无法接受,同时,也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快走,出事了,肯定是出事了。”那兵曹反应过来后,急忙大喊,并且抽腿回退。 众人一听兵曹之言,不顾自己惊慌失措的,赶紧往着回路退去。 在退去之时,这脚也随之被拌住,连连摔了数个跟头。 江对岸这边,李炎可不知道。 就算是知道了,也无法追击。 从开战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半个来月了,李炎可以肯定,南诏国已经知道他们平了不少的军堡营堡的。 李炎在等。 等南诏国的大军前来,然后在泸江之上来个大对战。 而李炎最期望的,当然是南诏的水师倾巢而出,如此这般的话,李炎也就可以不必再费时费力的去各个击破,直接把南诏的水师来个全灭。 半个来月所发生的事情。 当然惊动了南诏国。 这不。 那南诏国的郑清平官就已经向着他们的国君谏言了,甚至还使得南诏国的国君下旨,遣蒙召这位大军将准备出发前往会川查看情况呢。 不过。 大将军行动,那必然是要有所准备的。 一天两天可行动不了,他们可不是李炎的虎军,也不是李炎的狼军,说走就能走的。 南诏国的大军行动,比起唐国来,那更是需要时间。 毕竟,南诏国实行的乃是唐初时期的府兵制,并非募兵制。 府兵召集需要时间,整顿又要时间。 没个半个月,那基本是不可能完成大军的集结的。 回了河子镇的李炎,看着各地情况的汇总,心情虽好,但脸上依然有些惆怅,“看来,这边军得尽快清理整顿了。” “殿下,看情况,郭末他们有些压制不住这些边军了,要不我们回会川?”时宽当然知道李炎所说的是指什么。 会川传来消息,在郭末统领的数千边军,最近在接管会川的过程中,打砸抢烧无恶不做。 甚至。 还出现了抢个南诏女人而当街大打出手,最后导致数百边军发生混战,流血无数。 愁啊。 李炎对于那些边军,说实在话,真看不上。 哪怕边军有数千,加上苏冒所领的一千,这会川却是集结了五千边军。 如此多的边军要是乱了起来,李炎都能想像到,这会川会不会到时候再次出现军乱之事。 李炎考虑再三,“回会川。不过,在我们回会川之前,传令给袁正守,让他继续巡道泸水。我觉得这南诏国有可能会在近期发动渡水之战,我们得随时防备着。” “殿下,袁道长办事你可以放一万个心,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况且,有着许敬的船队提供补给,他们必然能随时发现南诏水师,或者南诏兵马的。”时宽说道。 李炎点了点头,“袁正守办事还是挺牢靠的。不过,命令还得传达下去。另外,让侦察营可以派些人进入南诏看看,随时保持联络即可。” 命令在不久之后从河子镇传达了下去。 下午,李炎带着亲卫亲兵们离开河子镇,返回会川。 而此时。 会川城中。 左严这个成都府尹却是愤怒满天,恨不得把那些在大街上闹事的边军一个个砍死拉倒,“郭中校,你要是不行,那你就亲自去找殿下说去。你的人都看不住,那就让殿下来看。我可告诉你,今天如果边军还有人敢在会川城中生事,你可就别怪我左严找殿下评理了。” “左府尹,你可真不能怪我啊。这些边军虽暂时归属于我管辖,可我却是难以命令他们啊。不过左府尹你再给我半天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郭末说来也火大的不行。 李炎让他控制这些边军。 可没想到,江北一带都打下来了,可这边军却是总是生事不断,使得他疲于应付。 前天,他才处置了一个小将领,昨天就出了一场几百人为了一个南诏女人而发生的混战事件。 郭末到也想狠狠整治一下这些边军,但他认为他没有接到李炎的命令,只能依着之前李炎所交待的,压制与控制。 当天傍晚。 李炎回到了会川城。 当李炎一入会川城的第一眼,这眼中就冒起了火来。 城门内不远处。 一队几十人的边军,正在对一家店铺进行抢夺。 所夺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仅是一些丝织品,更或者说,乃是一些女人所用的丝织品罢了。 “哈哈,你们这些南诏蛮子,我告诉你,今天我拿你的东西,那是给你面子,你可别让我动刀子。到时候,不要说你东西没有了,甚至连命都要留下了。”那为首的边军拿着一小捆的丝织品,大言不惭的看着那店铺老板戏笑道。 那店铺老板眼泪叭叭叭的往下掉,央求声声,“军爷,小的不是南诏人啊,我是唐人啊。军爷,你就放过我们吧。这些东西,可是我们养家糊口的东西啊。军爷要是都拿了,小的一家子可怎么活啊。” “呸。还唐人,就你这模样,怎么可能是唐人。唐人不在唐国待着,跑这南诏来做何。还想诓骗本大爷,去你的。”那边军根本不以为意,直接一脚把那店铺老板给踹翻在地,又大声向着他的那些属下大手一挥叫嚣道:“拿,都给我拿,都拿走。” 瞬间。 众边军开始疯狂般的扫货,眨眼之间,铺内的东西都被众边军给抢夺,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而李炎他们却是静静的站在街道之上,看着这一幕就在自己眼前发生。 管? 不管? 李炎此时也在犹豫。 管,李炎怕引起数千边军生乱。 不管,可眼前的这一幕,他李炎真的看不下去了。 不要说他李炎看不下去了,哪怕就是李炎身边的这些的都看不下去了。 这不。 正当李炎犹豫之时,时宽就带着众亲卫迎上正迎面而来,且兴奋的说说笑的众边军了,“大胆,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他人财物,看来,你们上头是没有教过你们,什么是规矩,什么是命令吧。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代你们上头好好教教你们什么是规矩。” “你是什么狗东西,敢管本军爷的事情!”那为首的边军真没想到,自己正兴奋之时,还有人敢跳出来管自己的事情。 时宽见对方如此口出不逊,愤慨不已,“上,给我拿下他们,我到想看看,你有何资格在本侍卫面前如此的大言不惭。” 时宽一下令,众愤怒的亲卫已是安耐不住了,直接奔上去,拳打脚踢的。 不出二十息时间之下,那几十名边军就被拿下。 上百对几十。 训练有素,且身手敏捷的亲卫,想要拿下这些弱鸡般的边军,那真不费半点事。 这不。 当那数十名边军瞬间就被眼前的这些人给拿下,此时的他们,还有些懵,更或者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还有人敢动他们。 “好狗胆!你可知道我是谁。你最好现在把我放了,要不然,我定饶不了你。”那为首的边军反应过来后,双目怒视着时宽,恨不得把时宽给当场撕了。 时宽呲了一鼻道:“哼!就凭你这几句话,我时宽要是还能让你好端端的,那我时宽就不姓时了。” “姓屎的,你最好想清楚了。我大哥乃是忠武军大将军鲁飞,你要是再不放了我,一会儿我大哥要是来了,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那人眼中并没有害怕,反到是镇静自如。 此人嘴中的忠武军,乃是指这边军。 而他所说的忠武军大将军鲁飞,时宽他们当然知道是谁,甚至还见过。 正四品的武将,曾经与着郭末啊,许忠啊,冯祥啊等人属于同品级的武将,但人家这个忠武军大将军,比起郭末他们来,相对还高一些,毕竟,人家所领的将士人数放在这儿呢。 况且。 这鲁飞此人,除了乃是这忠武军的大将军,其更是被朝廷赐了忠武将军之职,要论,人家鲁飞可比郭末他们牛多了。 当然。 牛不牛还得看当地的节度使如何。 如此人是当地节度使的亲信,那必然是牛气冲天了。 可此鲁飞,并不是原节度使郭钊的人,更是不现任节度使李炎的人。 而现在都这样了,此人还敢如此激时宽。 可见,此人不是嚣张跋扈惯了,那就是靠着他那个所谓的大哥,根本没有把谁放在眼中。 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呢? 时宽见此人说自己姓屎,二话不说,直接愤起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 此人的嘴中立马喷出一股鲜血出来,牙齿都被时宽给打掉了几颗,“狗嘴里吐不象牙来。继续喊啊,我到要看看,你这满口白牙能不能抵得住我这巴掌。” “呸,呸。呜呜......姓屎的,你给爷等着。我大哥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此人吃痛,吐掉嘴中的碎牙以及满嘴的血水,愤恨的看着时宽。 可此时的时宽,根本不再多言。 这巴掌接二连三的往着此人的脸上抽去。 瞬间。 此人满嘴的牙齿,一颗都没有保住,全部在时宽的重巴掌之下打落打碎。 时宽是何人。 人家可是习武多年,论武艺,那可是很强的。 一个小小的边军小将领,敢如此激讽他时宽,那不是自讨苦吃嘛。 李炎从后方走了过来,“行了,再打,他可就死了。你不会是想让鲁飞找你要尸体吧。” “殿下,这些人肯定是嚣张跋扈习惯了。当街抢夺他人之物就不说了,连我等也敢如此叫嚣,我要是不让他长点记性,我又何以为殿下分忧解难。”时宽被气到了。 他从来就没有这么生气过。 说来。 这也跟时宽年幼的经历有关。 而对于时宽年幼的经历,李炎到是听时宽说过一回。 据说。 时宽年幼之时,父母死亡,留下他与一妹妹独活。 后来,兄妹二人随逃难人员从北往南行走之时,身上的携带的财物也好,还是吃食也罢,皆被逃难的人给抢走了。 又后来,当他兄妹二人好不容易从发生战乱之地逃离后,他的妹妹又被人给硬生生的从他手中抢走了。 到现在,他时宽也一直对这件事情悔恨不已,同时,也在不断的寻找当中。 这些经历,让他时宽一直耿耿于怀,无法释怀。 而今。 他再次遇上了这一幕后,时宽心中的那块软软的东西,就崩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控边军 时宽的人生,可以说是悲剧的,但同时又是幸运的。 幸运的是他在年幼时碰上了一位好道长,好师父。 有了这位好道长师父,他时宽也不至于流落街头,过着那颠沛流离的生活,更是能有一个居所,且有了人关心。 师父教他道门知识,又教他武艺。 这也让他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而现在。 他更是幸运的,可以说有了一座靠山,成了李炎的侍卫,前途可以说是一片光明。 有着如此好的靠山,可谓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这也让他能养活他的家人,更是能好好教育下一代。 可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心态有些崩了,更甚者,眼前的这一幕,让时宽再次忆起了自己的那位妹妹。 时宽是愤怒的。 愤怒的同时,也是想要维护李炎这个亲王的脸面。 不过。 李炎却是要考虑这边军的情况。 如果有三大营在,他李炎比他时宽要来得更为疯狂。 李炎轻轻的拍了拍时宽的肩膀,“行了,我知道你是好意。这些人敢当街抢夺他人财物,可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犯下这些事了,想来,曾经也肯定发生过不少这种类似的事情。都抓起来,带回衙门。” 此刻。 那被抽得满嘴无牙的边军小将领,两眼望着李炎,眼中却是多了些害怕来。 不过。 他眼中的害怕,并非真的怕李炎,只是怕自己眼前的这个西川节度使借他之名,搞他的兄长。 李炎往前走去,根本不在意这些边军是死是活了。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李炎也不再去考虑什么边军会不会生乱之事了。 一个小小的边军小将领,敢带人在会川城抢夺人财物,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李炎却是还得想着办法稳住那位忠武大将军鲁飞,以及这边军当中属于他鲁飞的人才行,要不然,边军要是乱了起来,那可就得血流成河了。 回到衙门的李炎,正好碰上左严。 左严见李炎突然回到会川,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直奔李炎而来,“殿下,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可就真有些压不住这些人了。” “先进去再说。”李炎知道左严急什么。 但眼下还有旁人,李炎可不希望自己回衙门路上所思量好的谋划被人给听去了。 瞬间。 亲卫接手衙门里里外外。 哪怕就是左严从成都府带来的这些官吏,都被打发走了。 不过。 眼下已是傍晚时分,早些下衙,对于这些人来说可谓是求之不得。 一刻钟后。 李炎坐在衙门内院,听着左严向他所述这会川的情况,“殿下,郭中将真的有些压制不住这些边军了,你还是想想办法吧。本来,这会川城在我的治理之下,慢慢开始回归正常,可没想到,这些边军时不时总要进城闹事。前两天,数百的边军,为了争抢一个南诏女人尽然在大街之上公然大打出手,还毁了好几间店铺。如果长此以往下去,这会川迟早要败在这些边军的手上不可。” “你说的我都知道。不过,眼下的情况你也应该明白。边军数量众多,而郭末所领的狼军也才两千来人。论官职级别,那鲁飞的官职比郭末还要高半级,郭末自然是很难压得住这些边军的。你该怎么办就该怎么办,依着规矩来,谁要是犯了事,照拿不误。”李炎出言宽慰起有些气急的左严。 左严见李炎如此淡定,还以为李炎这是已经把虎军调回来了,心中顿时一安道:“殿下,你调回虎军来了?” “虎军暂时调不回来,他们需要应对南诏国。不过你也别担心,本王即然回会川了,就不会让会川乱下去,更是不会让会川毁在那些边军的手上。”李炎很是镇定的说道。 左严看着如此镇定的李炎,左思右想也没弄明白李炎如何压制住这些边军。 左严可是知道。 边军的鲁飞,那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 虽属西川节度使统管,但人家级别高啊,再加上人家背后有人,根本不惧他李炎。 要不然。 李炎到西川这么久,这位鲁飞为什么只去过成都府参见过李炎一次。 而后几个月,这位忠武大将军鲁飞,却是从不去成都府给李炎请个安,或者问声好的。 李炎笑了笑,看向时宽,“你派些人去通知鲁飞他们过来开个会,就说本王有请。” 时宽听后笑了,随即出了屋,差使亲卫们去传话去了。 会川城北之外一处军营中。 鲁飞正抱着一个南诏女人,与着众属下将领们喝着大酒。 那个场面,要多欢快就有多欢快,要多美艳就有多美艳,各种靡靡之音混在一块,让人一听都欲望飞腾。 正当他们高兴欢愉之时,一位将士奔了进来,看了看当下的场面后,吞咽着口水,小声道:“禀大将军,节度使派了一位亲卫过来,说是要面见大将军。” “哈哈。诸位,刚才本将说什么来着。他李炎想要见我,那也得过来请我。去,把那个劳什子亲卫带过来见本将。”鲁飞闻话,更是趁着酒劲说着一些自大的话。 少顷。 一名亲卫被引了过来。 当亲卫来到军帐中,所见之后,心中气急,但却是隐忍了下来,“尊殿下令,殿下有请诸位将军前去衙门。” “李节度使请我等去做何?不会是想要犒劳我等吧?”一边军将领一听亲卫的话后,戏言道。 “李节度使到我西川,我到是听说他赚了不少的钱财。而今,会川已在我西川之后,李节度使要是不犒劳我等,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就是。我等可是打下会川的主力,如果李节度使不犒劳我等,我等可不答应。”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就没有离开过他们自吹,把这打下会川的功劳全部揽到他们自己的身上去了,这话能说出来,可见这些人还真是自大的不行。 亲卫笑了笑,向着鲁飞行了一礼道:“殿下听闻众将士劳苦功高,所以特意命我前来请诸位前去衙门,听殿下话中的意思,好像是要论功行赏。” 亲卫可不傻。 能成为李炎的亲卫,且又在李炎的训练之下,要是没点应变能力,那还真不合格。 众边军将领都在自吹自擂自己的功劳如何大,那还不如顺着他们的话往下搂。 “李节度使如此急切召见我等,难道真的是为了论功行赏。”鲁飞看向亲卫,眼中多了些警惕。 亲卫继续笑道:“大将军你应该也知道。会川城南诏军最多,殿下带领我等打下会川城,那可是在你们佯功之下,我等才有机会破城而入。而后,南诏军又在你们的进攻之下被歼灭。而今,整个江北基本都已经回归到了我西川,此时要是再不论功行赏,那必然会造成各将士心里不服。所以,殿下令我前来请诸位将军前去衙门,好商讨一下各部在这场战事当中的功劳,以及损耗。” “将军,即然李节度使邀请我们,那我们就一起去。可别去晚了,这功劳被郭末那小子给贪了去。” “是啊,将军。我等损耗颇大,李节度使如此有钱,正好可以找补一些回来,安一安军中将士。” “将军,此事我看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些。我听闻,颍王李炎他可不是什么善茬,这个不会是个圈套吧?”正当众将领怂恿着鲁飞应下之时,鲁飞的一个幕僚突然凑近鲁飞在他耳边警惕道。 鲁飞看向他的这位幕僚,心中也在思索着这件事情。 如论常理,这论功行赏之事也确实应该,而且也是必须的事情。 可这天都快要黑了,现在请他们去商讨什么论功行赏这事,这事还真是带着一些蹊跷。 不过。 当鲁飞一想到李炎只是一个黄毛小儿之后,更是觉得李炎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他也不认为李炎敢拿他如何。 他所控制的边军,也不是吃素的。 鲁飞把怀中的南诏女人一推,站起身来笑道:“即然李节度使有请,那我等也不能拂了李节度使的颜面。去,一同去。” 亲卫心中笑了。 当亲卫在等候之时。 郭末突然接到了李炎的命令。 “郭中校,殿下急令:狼军二团所有将士携带刀兵,每人领取五枚手榴弹离开会川城,即刻前往边军各驻地营所接管。如有人不尊令抗命者,你无须请示,可当场格杀。”一亲卫来到郭末所在的营所后,直接拿出李炎的手书命令出来。 郭末听到这份命令后,先是一愣,随后却是笑了,“是,属下定当谨尊殿下命令。” 顷刻之间。 狼军二团的将士就动了。 随着狼军二团的将士一动,这会川城却是成了一个空荡荡的城市一样。 没有今日之前满大街巡逻的唐军了。 这让听到动静的会川城百姓,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纷纷躲在家门之后,透过门缝瞧着奔走的这些吓人的将士。 而边军主将营所那边,鲁飞等人却是慢腾腾的。 从亲卫前来传话,到他们离开营所,愣是用了小半个时辰去了。 上百将领,骑着高头大马,在亲卫的引领之下,往着会川城北门慢悠悠的行走着。 两刻钟后。 鲁飞等人又是慢悠悠的来到了衙门口。 而此时。 李炎早已在衙门口等候着,“鲁将军,还有诸位将军辛苦了。” 鲁飞也没想到,李炎这个亲王,以及这个西川节度使却是到了这衙门口亲自迎接他们。 这让鲁飞以及众将领心中舒服的很,下得马来后,向着李炎抱拳一礼,“颍王殿下如此宽厚我等,这让我等实在有些受宠若惊啊。” “诸位,请随我进去吧,本王早已命人备好了酒菜,就等着诸位与本王一起一醉方休呢。”李炎脸带笑容,伸手作出一个请的姿势来。 有道是。 做戏做全套嘛。 这衙门内院,李炎还真备下了酒菜。 而这脸上的笑,同样也不假。 只不过,李炎脸上的笑,只不过是在笑眼前的这些边军将领真他娘的傻罢了。 傻不傻不知道。 但如果李炎要求他们来见他李炎,这些人还真不能不来,要不然,李炎可就会以不尊令的名头治他们的罪了。 鲁飞看着李炎,心中暗忖不已,“颍王殿下相邀,我等即便是身处战事当中,那也得前来。颍王殿下请。” 假客套了一番后,众人入了衙门。 可就当鲁飞这些人这才入了衙门,这脚还没踏进衙门内院之时,李炎突然往后退去,时宽以及各亲卫们却是突然奔了过来,手中的刀剑,那可是在火光的照射之下,显得明晃晃的。 鲁飞等人见状后,心中一惊。 “颍王殿下,这是为何!”鲁飞惊了,其他人也惊了。 所有人都看向退后的李炎,心中已是猜到了什么事情了。 李炎退向内院门口,冷哼了一声,“你鲁飞可真是不识好歹啊,本王请你来,你到是好,拖拖拉拉一个时辰,你还真不把本王当亲王啊。本王告诉你,本王不只是亲王,还是这西川节度使。身为西川将领,不尊节度使之令者,本节度使那可就要他开刀了。” “颍王殿下,我等并未犯错,你要拿我等开刀,也不用找个莫须有的罪名按在我们的头上吧。况且,会川城乃是我们帮你打下来的,我等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鲁飞心中紧张,同时也害怕了。 就眼前的这些亲卫们,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 比起他的那些亲兵们,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就刚才。 李炎退向内院之时,这些亲卫们根本不用下达什么命令,他们就会呈攻击型展开,眼中杀气都快实质化了,一瞧就知道眼前的这些人杀过不少人。 李炎站在内院方向,听着鲁飞说着如此不要脸的话,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你这个笑话真的能笑死本王啊。本王告诉你,会川城就算是没有你们,本王一样也能拿下。就你们这些烂脚虾,就本王的虎军一个团,就能灭了你们,还跟本王说什么功劳苦劳。放下兵器,本王或许还会从宽处理你们。要是敢违抗本王、本节度使的命令,南诏兵就是你们的下场。”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朝堂再震 李炎那可真不是吃素的,更不是善茬。 鲁飞等将领原本并未把李炎放在眼中,可就眼下吧,李炎的狠,立马让他们领略到了。 一句敢违抗他李炎的命令,南诏兵就是他们的下场。 这足以威慑住他们了。 南诏兵是什么下场。 整个会川的南诏兵,没有一个活着的。 这就是李炎的狠,鲁飞他们虽未见到过李炎的狠,但却是见到了上万的南诏兵尸体。 “颍王殿下,你即便是西川的节度使,可你也不能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夺我等的兵权。我等乃是朝廷授命的将领,如颍王殿下想要卸了我等的兵权,至少也要朝廷的圣旨才行,否则,你颍王殿下就是以权加害我等。”鲁飞不甘心。 他确实不甘心。 李炎要求他们卸下兵器,这明摆着就是表明,要夺他们的兵权了嘛。 而随着鲁飞话一落地后,与他一起的其他众将领纷纷附和,“就是,我等乃是朝廷委任的西川军将领,你颍王就算是节度使,也无权夺我等的兵权。” “谁要敢夺我的兵权,我就告谁。” “对,告到京城去,我就不相信了,这天底之下,难道除了陛下之外,还有别的皇帝不成吗。” 嚯。 突然有一傻子突然说出这句话出来,这让李炎可真是要笑死了。 这一句话不知道从哪个人的嘴里一嘣出来后,就连鲁飞都紧张了。 李炎看向这些边军将领们,又是哈哈大笑道:“真是一些蠢货。本王乃陛下的五弟,即为皇弟。陛下是陛下,我这个皇弟是在替我皇兄处理这西川之事,行的乃是皇家的权,更是行的乃是朝廷的权。你们心里怕是认定本王夺你们的权,还以本王是要谋反吧。你们到是什么话都敢说啊,哈哈哈哈。时宽,还等什么呢,谁要是不尊本王令者,杀!!!” 此时的李炎,虽哈哈大笑不已。 可他心中的火气,那可真被在此时给点燃了。 一些没脑子的武将,跟自己这个亲王、节度使斗,那不是找死嘛。 什么朝廷任命的武将,只要不是神策军,那地方上的节度使,就有权夺了谁的兵权,又可以随节度使任命谁做将领。 他们还真以为朝廷的委任会放在他李炎的心中吗,还真以为会怕朝廷吗。 得了话的时宽,双眼一凝,左手一挥。 瞬间。 所有亲卫右手握刀,左手一抬,绑在手臂上的臂弩立马对准了这些边军将领们。 “颍王殿下,我等卸下兵器,只求颍王殿下放了我等。”鲁飞怕了。 李炎的这些亲卫们,手中的刀可是饮过血的。 而且,他从这些亲卫们的眼中看到了无尽的杀气,而且这种杀气让他惧怕不已。 甚至他都怀疑,只要那名李炎的侍卫左手再挥一下,他们定当死于此地。 谁又甘心死呢。 而他鲁飞更是不甘心死在这里。 李炎不说话,也不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群大老粗们。 鲁飞见李炎不回话,心中更是凄凉不已,“颍王殿下,兵权我们也不要了,只求颍王殿下放了我等,哪怕让我等滚出西川也行。” “给你们十息时间考虑,放下兵器,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李炎这次回话了。 想要让他李炎放了他们,还真是做梦呢。 李炎可以肯定。 只要自己放他们离开西川,不出一月,李炎必然会被冠上一个谋反的罪名,然后传他回京的圣旨就会传到西川。 到那时,他李炎里外不是人。 他李炎现在还不相跟自己的那位皇帝二哥闹翻,而且也没有闹翻的必要。 他要的乃是当下把南诏国给平了,也好解决一下这南诏国这只狼子野心的豺狼,省得这只豺狼时不时的捅西川一下。 十息。 李炎只给鲁飞等人十息的时间考虑。 兵器放不放,全在这十息当中了。 鲁飞心中不甘,不甘的他,心中也同样害怕,害怕眼前李炎真的不顾他们的生命,让他们死于非命。 鲁飞望着李炎那坚硬的眼神,心中的不甘最终也没有敌过害怕,“都卸下兵器。” “将军,不可啊。” “将军,只要我等兵器一卸,那我等必死无疑啊。” “将军,......” 众将领见鲁飞发话,纷纷劝诫。 在他们的心里或许认为,只要跟李炎来个硬碰硬,量李炎也不敢真的杀了他们。 可鲁飞却是看到了李炎眼中的坚硬之色。 “卸兵器!”鲁飞大吼一声,率先卸下身上的兵器。 有了鲁飞带头,其他的将领们只得尊令了。 接二连三的,众将领的兵器被卸了下来,扔在地上。 时宽望着这上百边军将领,指了指衙门前院一侧道:“卸下兵器者,去那边等候。” 鲁飞看了看李炎,见李炎不说话,只得低垂着脑袋,往着那边走去。 一刻钟后。 边军所有的将领都卸下了兵器,集在中了前院一侧,等候着李炎如何发落他们。 亲卫们快速的收拾地上的兵器。 李炎静静的站在内院门口,即不说话,也不如何,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 李炎在等郭末的信号。 边军各营的接管,也不知道顺利不顺利。 如果不顺利,此时应该已经听见了手榴弹的爆炸声。 可这几刻钟下来,李炎的耳中并未听到城外有传来手榴弹的爆炸声。 此时的李炎有些安静,但又有一些不安。 时间太久了。 这让李炎担心郭末他们是不是遇上了抵抗。 正当李炎担忧之时,城外的天空之上,突然传来了信号弹的声音与光亮。 “殿下,郭中校看来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所有的边军了。”时宽见城北方向信号弹的升空后,小声的向着李炎说道。 李炎呡嘴一笑,“好了,一切都安了。鲁大将军,你有一个弟弟,名叫鲁天。就在刚才我进城之时,遇上他正好在这会川城中抢夺他人店铺之财物,不知道鲁大将军对这事如何看啊?” “我弟弟?不可能,我弟弟品性纯良,绝对不会干出这等事来,颍王殿下,你夺了我等的兵权,鲁某无话可说,可颍王殿下要是给我弟弟强加一个抢夺他人财物之罪名,我鲁飞绝不答应。”鲁飞一听李炎的话,顿时急了。 他鲁飞就这么一个弟弟,如他这个弟弟真要是被李炎弄死了,他鲁飞铁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 不善罢某休,他又如何呢? 连他自己都被要求卸了兵器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未来如何,又如何能管得了他那个弟弟。 李炎冷笑了一声后,也不说话,向着时宽挥了挥手,直接往着内院行去了。 时宽领会,向着众亲卫挥了挥手下令道:“把他们押入大牢,等候殿下一一过堂审问。” “颍王殿下,我等并非犯人,你没有资格审问我等。” “李炎,我林某不服。你这是卸磨杀驴,林某不服。” “李炎,你把我等当罪犯审问,我等绝不服你李炎。” “......” 众边军将领们一听要把他们关入大牢,瞬间就炸窝了。 而此时的鲁飞,比谁都激动。 可是。 鲁飞却是知道,自己再如何激动,也都无济于事了。 自己弟弟如何,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就好比他今日在军营所抱的南诏女人,就是他弟弟掳来给军中将领享受的。 不过,鲁飞对于这种事情,到是认为正常的很。 况且,还是一些南诏女人。 鲁飞在想着该如何救自己的弟弟,想着用什么样的办法能与李炎交换,更或者用什么样的条件能换回自己的弟弟。 没过多久。 众边军将领就被带走,关入大牢之内去了。 而此时的李炎,正坐在内院,等候着各属下来喝酒呢。 边军一事搞定了,那他李炎也就不需要再担心边军炸营或者乱营了。 时过半个时辰后。 郭末等将领到来。 而左严带着所有的会川官员也来了。 随着这些人一到,这酒宴也算是可以开了。 这一夜。 李炎算是大喝了一场,把所有烦恼诸事都抛却,与着郭末等人来了一场拼酒大赛。 不过。 酒喝得再多,李炎好像都醉不了一样。 或许是因为这时代的酒的度数太低,更或者说李炎前世喝酒的本领被他带到了这个世界上来了。 前世的李炎,跑街窜巷的跑业务,虽说是个底层的业务员,但这酒量那是真没得说。 一夜过去。 天空泛白。 而此时的长安城大明宫中。 议政大殿之内,却是安静的有些可怕。 皇帝李昂坐在宝座之上,浑身激动的打颤,脸上少有的红光,在此刻突然之间升腾了起来。 而下面的各文臣武将们,还有那些掌着军权的宦官们,面面相觑。 就在刚才。 西川的情报传来。 所有朝官们,还有那些宦官们一听之后,纷纷有些不可思议。 原本以为。 西川节度使李炎,对南诏国发动战的下场,那就是被南诏国吊打,甚至还有人心里都在想着,李炎是不是被南诏国给抓住了如何如何的。 可没想到。 西川的情报之上,却是言李炎带兵把会川城打下来了。 甚至。 还把唐国边境往着泸水江边推进了。 情报言。 李炎带着原有的西川将士,以及他所募之兵,对南诏国发动了突袭之战。 只用了数天时间,就把会川城,以及和集县等县镇给打了下来。 灭敌两万余,掳南诏百姓数万余。 牛羊牲畜无计。 救回前年南诏所掳唐国的百姓近万余人。 其余的东西,财富等,更是不计其数。 李昂心中兴奋。 他着实没有想到,自己这位五弟,为何给他一个如此的惊艳。 李昂甚至都有些怀疑这份情报的来源可靠性了。 李昂的怀疑也是有道理的。 毕竟。 李炎在长安之时,那可是一个即是读不成书的亲王,也是一个只顾炼丹,从来不闹事,也不生事的亲王。 可如今去了西川之后,怎滴变化如此之大,还帮着他这个二哥管理好了西川,更是把唐国丢失出去的领地给夺了回来。 李昂怀疑,其他人也怀疑这份情报的可靠性。 这不。 右神策军中尉王守澄第一个站了出来,提出自己的疑问,“陛下,此消息并未得到证实。而且,据臣所知,颍王殿下所募之兵只是一些散兵游勇,断然是不可能在几个月之内,就能成军的。陛下,此消息还需要得到进一步的证实才行,如陛下准允,臣愿派一万右神策军精兵前往西川督战。” 王守澄这话一出,只要知道他王过澄的人就明白,他王守澄这是要揽功了。 消息有没有得到证实,还真不是他认为的。 消息的来源,乃是东川节度使刘遵古。 虽说。 东川节度使刘遵古乃是李宗闵一系的人,如此一个节度使的消息要是不能相信,那还有谁的话能相信呢。 不过。 朝中所有人都知道,西川节度使李炎突然把南诏曾侵吞的土地给夺了回来,这是何等的功劳啊。 而王守澄突然说消息未证实,而且还说要派一万右神策军一万精兵前去西川督战。 只要明白他王守澄为人的人都知道,王守澄百分之百这是要揽功了。 至于是不是。 那也只有他王守澄知道。 “陛下,此消息乃是东川节度使刘遵古传回长安的,想来,此消息绝对不会有假。颍王殿下替陛下夺回会川一带,这可谓是一件大功啊。陛下,颍王殿下做下如此惊天地,泣鬼神之功,当赏!臣愿代陛下前往西川,代陛下赏赐颍王殿下,犒劳西川将士。”李宗闵突然像是转了性子,直言也要代天子去西川。 王守澄看向李宗闵,心中很是不快,双眼一凝望向李宗闵。 不过。 李宗闵却是在此时连看都未看他王守澄,这让王守澄心里很冒火。 两人本穿着一条裤子,而今突然像是翻了脸。 随着这二人一站出来,其他的朝官们,也纷纷站了出来,说要代天子前往西川。 可是。 宝座上的李昂,却是自有自己的思量,“消息来源无须再去证实了,刘节度使的消息还是可信的。而且,数日前派往西川的特使团,想来再过十天半个月后应该就能抵达西川了。如他们到了西川,必将会传回西川的捷报。”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来个送死的 对于西川的情况,如今朝廷算是睁眼瞎了。 李炎现在可以说控制了西川绝大部分的兵马了,想要从军中透出消息出来,那还真不是那么简单。 而政务方面嘛。 李炎更是有左严这个向着李炎的府尹。 更是在出发攻打南诏之前,把自己观察使的信符交由了左严,让黄主簿代为巡查整个西川。 这消息,就算是各州知道了情况,那也只是知道一些无关痛痒的消息罢了。 他们想要传达李炎攻打南诏的具体消息,所以也只能是皮毛了。 为此。 那东川节度使传信回长安,所传的消息,也只能是一个大概的消息,具体一点的,那基本是无能为力。 所以。 此时的朝堂之上,无非都是在针对东西节度使传回来的这份消息而议论纷纷。 但对于一个节度使传回来的消息可信度,到也已经没有人再去怀疑了,就连皇帝李昂也都相信此份消息乃是真,而非假了。 朝堂上的争端,很多人看不懂。 而随着朝议一散之后。 所有的大臣们都开始到处奔走了。 派出自己的人,开始往着西川方向而去。 而此时。 王守澄一结束朝议之后,回到神策行营后,就怒气满满的,“混蛋,李宗闵,你这是要跟我对着干不成。不要忘了,我想弄死你,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王守澄气啊。 气的乃是李宗闵在朝堂之上开始与着他王守澄翻脸了。 气撒了。 半天后,神策行营的一道命令传出。 不久后。 鹰眼营中接到了王守澄的一道命令。 而与此同时。 左神策军中尉韦元素,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动作,“派人去西川,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李炎是如何在短时间之内把兵训练成能战之兵的。另外,接近李炎,哪怕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要得罪他。” “中尉,陛下要是知道了,咱们可都别好过的。”一位宦官见韦元素突然下达如此一道命令,很是有些费解。 韦元素看了看那位宦官一眼,“你懂什么!李炎虽说乃是亲王,被王守澄弄去了西川,说是高升,那却是被贬的。我猜李炎肯定有什么东西是他王守澄想要的,而这份东西,我断定,肯定是关于训练兵马的。” 韦元素所想,到也合理。 就李炎在西川几个月时间,不到一年之内,就训练出几千能战之兵出来。 而且,一拉出来就能把南诏干趴下,更是把会川一带都收复回来了。 可见。 这套训练战兵的法子,定然是一套了不起的法子了。 韦元素能如此想,到也与着王守澄所想的基本差不离了。 只不过。 王守澄要的是李冲元背后之人,而非什么练兵之法。 十六王宅。 颍王府上。 王淑突然听见门房说仇士良来了,惊得她立马起身前去前院相迎。 “仇郡公今天怎滴有空啊,快快里边请。”王淑一见到仇士良后,赶紧迎着仇士良入前厅。 仇士良踏着阔步,喜笑而迎道:“王妃真是客气了。我过来看看王妃,看看王妃可有什么吩咐。” 王淑一听仇士良这番话,心里咯噔一下,‘不好,仇士良怎么突然像是转了性子,难道他又想打什么主意不成。’ 仇士良可从来没有对她王淑如此客气过。 而今,突然上门,而且还如此的客气,这让王淑不得不怀疑仇士良是不是带着什么目的来了。 “仇郡公说的什么话,我哪敢吩咐你仇郡公。”一边回话的王淑,一边向着司马李幽使了使眼色。 李幽得了王淑的眼色,赶紧退步而去。 片刻后。 一大通的钱财就出现在了前厅了。 王淑见钱财送了过来,赶紧向着仇士良说道:“仇郡公,最近事情繁多,还请仇郡公你多多担待啊。这些钱,还请仇郡公收下,就算是我替我家殿下多谢仇郡公最近以来的照顾了。” “王妃这是哪里的话,王妃当我仇士良是什么人,这钱我可不敢收,也不能收啊。”仇士良此次可不是来要钱的。 他是来套近乎的,更或者说是来拉近与李炎的关系的。 李炎打下了南诏会川,如此大功,他仇士良就算是再傻,也知道,如果此事乃真,李炎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现在就是亲王了,又是这西川节度使了。 而皇帝李昂又多有疼爱他的这个五弟,只要他不傻,他仇士良都能猜到,李炎被召回长安之后,必然会提前授予官职。 掌神策军权,虽不可能。 但做个尚书之职,或者一个宰相之职,到不是没有可能。 亲王任宰相,虽从未有过。 但亲王被委任为节度使已经开了先河了,那做这个宰相之职,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之事。 仇士良今天突然上门,无非就是想要与李炎打好关系,好待李炎被召回长安之后,他在朝中也可以有一个同盟之人。 况且。 就当下颍王府与他仇士良的关系,那可谓是如胶似漆呢。 仇士良的想法很合理,也符合他的秉性。 可是。 他却是没有猜到。 此时宫中的皇帝李昂,心中却是已经在思量着,想要让他这个五弟李炎掌神策军权的想法了。 “五弟啊五弟,你真是让二哥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才到西川一年不到的时间,就替二哥收复了会川,二哥高兴,二哥高兴啊。”李昂兴奋的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嘴却是不停的念叨着。 会川脱离唐国多久了,他李昂心里最为清楚。 而今。 会川再次回到唐国的怀抱,身为皇帝的李昂,可以说是最高兴的人了。 高兴的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赏赐他的这个五弟李炎了。 从李昂,到各大臣。 再到各宦官。 各有心思,也各有所想,各有所动静。 而随着朝议结束一个时辰之后,这长安城之中,却是传出了李炎收复了会川之捷报出来。 长安的众百姓听闻这件事情之后,纷纷高兴的涌上大街,传颂着这件事情。 而随着消息越长越广之后,这酒楼也好,酒肆也罢。 可谓是人满为患,众百姓纷纷都相聚在这些地方,一边喝着酒,一边议论着这件对于唐国来说,一二十年来难得的好消息。 “颍王殿下领三千兵马,突然从天而降落入会川城中。待那些南诏蛮子惊魂未定之时,颍王殿下突然大声一呵,杀得那些南诏蛮子措手不及,屁滚尿流。那一战之下,会川城中死伤无数,南诏蛮子的尸体堆积如山,整个会川城内血流成河......” 某酒肆之中,一位类似于说书先生,那可谓是口若悬河一般,犹如亲临其境一般的,讲述着会川城一战。 众听客们,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那说书先生嘴中的那惊心动魄之战。 一位听客大呼一声好,“好!颍王殿下乃是当世英雄也。” “颍王殿下真英雄也。驱逐蛮子,复我河山!” “驱逐蛮子,复我河山!” 酒肆内的呼声一波高过一波。 此酒肆如此,其他的酒肆当中也相差无几。 而此时。 春满园中,那更是人声鼎沸,客来客往的。 虽说,春满园乃是长安城之中最为响亮,且最为销金之地的青楼。 可今日。 春满园比起以往来,那客人真可谓是都把整个春满园都给挤满了。 能来春满园的人,非富即贵。 众客人美其名曰,说是要给颍王李炎贡献点军费,实则却是打着一面正义的大旗,呼朋唤友的前来享受一番。 而最为真实的。 却是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好与李炎拉近一层关系,更或者哪怕往春满园一钻,也算是结交了李炎了。 这些人心中都清楚不过。 李炎这个亲王,这个节度使,为唐国复了河山,未来的前途已经可以说不用再去评了。 在这个时候巴结一番,那也是无可厚非的,反正长安城的这些官员也好,还是富人也罢,基本都是如此,谁也没落下谁,谁也没瞧不起谁。 对于这种情况。 王淑得知之后,却是乐得所见。 至于李宗闵,那更是乐得所见了,有钱进,哪里还会多话。 ...... 对于长安城的情况,远在会川城的李炎,却是一无所知。 李炎就算是知道了,也只会笑一笑而了之。 就长安城的这些墙头草,没有一人可用。 就算是能用的,也只有那廖廖数人罢了,其他的人,难以入他李炎的眼。 此时,李炎坐镇于会川城,一边审问着鲁飞这些边军将领,一边看着郭末如何甄别边军之中可疑人物。 边军数量不少。 就会川城这边就已经达到了五千之数,而昌明县那边,苏冒也控制了一千。 而这几天,李炎又下令,把所有边军召集到了会川城附近。 到如今,这边军的数量已达一万人了。 一万人的边军,看起来不少,可实际能战之兵,没有几个。 “殿下,看情况,这些边军要好好整顿训练了。各边军之中人员杂的很,各方的人员都不少。郭中校传话来说,这两天他已经甄别出三百多可疑人员了,如再甄别下去,估计不下一千人。”时宽来到李炎的跟前,向着李炎复述着郭末所言的情况。 李炎闻话后,冷笑了一声道:“我要是兵,不是一些拖后腿的人。只有能打战,能吃苦,又无二心的兵,我李炎才会收。至于其他的,只要没做什么坏事,那就从哪来回哪去。” “殿下。你放心吧,郭中校知道该如何操作的。而且,边军营所中也已经开始在建禁闭室了,到时候,只要禁闭室一建成,边军中的刺头们,就算是再难管教,只要一进禁闭室,就该老实了。”时宽点头说道。 边军的整顿乃是当务之急。 会川城如今只抽调回一个营的兵力来防控。 如果边军再乱,会川城发生什么事的话,也就只有李炎的亲卫们可用了。 不过。 李炎却是一点都不担心,更是不担心这会川城的南诏百姓敢乱。 运送尸体的南诏人,他们的嘴,可不是白长的。 而且。 当下的会川城,在左严的管理之下,已经恢复到了正常。 该做买卖的做买卖,该务工的务工,该做活计的做活计。 但唯独不能随意在大街上逗留,要出门,那也得走大街两边。 当然,还有不得私藏刀兵之物。 否则的话,要是被巡街的衙役发现了,那后果可不是他们能承受得住的。 况且。 曾南诏国所封的会川大都督蒙毫,此刻还挂在会川城中央的鼓楼之上呢,谁要是敢乱来,那下一个被挂上去的,那就有可能是他自己了。 数天下来。 边军正在往着好的方向发展。 而会川城,以及和集县等诸地,也都在往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某日。 正当李炎正计划前往昌明县看看之时,时宽突然急切的奔了过来急声道:“殿下,前方情报。” 时宽一说前方情报,李炎就知道这是南诏国的情报了,“南诏国有动静了?还是王嵯巅回援了?” “殿下,是南诏国有动静了。前方情报说,南诏国君晟丰祐派了一位大军将要来会川。据消息说,此人名叫蒙召,乃是会川大都督蒙毫之弟。其人凶狠,前年参与侵袭我西川之时,就曾屠杀我西川百姓无数。”时宽回道。 李炎闻话,双眼一凝,恨色道:“他敢来,那就直接把他灭了。蒙召到哪了?领兵多少?” “消息说蒙召领兵一万,已经从南诏国都羊苴咩城附近出发了,不日即将与南诏国水师汇合。”时宽继续回道。 李炎听后,赶紧来到一张大地图面前,开始查看。 片刻后,李炎指着东泸水与泸水交汇处道:“此处,即是围杀南诏军的最佳地点。南诏的水师只要从上游下来,他们必入东泸水。到时,我们先放他们入东泸水,只要他们一进入东泸水,那我们就可以围杀。命令许敬,还有袁正守他们立马前往此处待命。” “是,殿下。”时宽得令,直接闪人而去。 战事紧急。 这南诏兵马何时到,谁也无法预料。 而李炎需要赶紧布防,好应对南诏大军。 时间不等人,更何况南诏水师是顺江而下,而许敬他们需要逆流而上,所以得加把劲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朝廷的人来了 李炎的命令一下达,整个虎军一团立马就动了起来。 而在泸水之上巡游的袁正守,以及管后勤的许敬一得到命令后,开足马力,往着两水交汇处奔去。 狼军二团依然管控着会川、和集等诸地,并不在此次作战的名单之上。 当狼军二团的将士听闻又要开战,名单之上没有他们后,气得那叫一个肝疼啊。 这不,狼军二团的校尉两层将领们,就直接找到了郭末了,“中校,殿下这是偏心。难道我们狼军二团就不是西川的军队了嘛,为什么好事都让虎军全占了,我们一杯羹都分不到。” “你啊,还是好好训练你手底下的兵再来跟殿下谈作战之事吧。就会川以及和集两场战事当中,你看看你们手底下死了几个,重伤了几个,轻伤的又有几个。殿下不让我们去,这是给我们时间好好训练呢。况且,边军要是不整顿好,你觉得殿下会让我们去作战?”郭末算是清楚的很了。 李炎不派他们前去作战,也确如他所言。 狼军在这两场大作战当中,损失了好几名将士,又重伤了如此之多,轻伤就别提了。 如此战绩虽已经可以傲视唐国所有的军队了,但放在李炎这里,却是气得肝疼。 每死一个,李冲元都得心疼半天。 而重伤的,如果能养好,那到算是好运了。 可要是养不好,那只能回成都府做后勤。 可这些乃是参与过战争的人,每去一个,李炎这心都得疼上半天不可。 兵不好练,而且也没有时间给他李炎去练。 所以。 李炎如此这么安排,也正处在郭末所言的话中了。 众狼军二团的将领们一听郭末之言,这脸立马被臊得有些没地放,“中校,可好事都让虎军占去了,我们总得喝点汤吧。现在到好,连汤也喝不到了。” “你们啊,要是有这嘴上地工夫,还不如赶紧去好好练你们的兵去,好好整一整这些边军们,别一天天的找事。我可告诉你们,南诏国此次派出大军出来,那只是试探,想来不需要太久,咱们就有得战打了。”郭末点了点他的这些老同僚们,有些恨铁不成钢似的。 众将领心中其实也知道。 李炎的安排本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但就是有些不服气。 可不服气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在这两场战事当中死了人呢,又重伤了不少人呢。 郭末又扫了一眼他们道:“杜凡,你的一营建制算是最全的了,这会川城我就交给你了。二营,三营所有人都给我滚回去,少给我找事。” “嘿嘿,中校,咱们这就走,这就走。”众将领见郭末貌似有些气,赶紧敬礼离去。 熟知郭末的人都知道,只要郭末一生气,他们就没有好果子吃。 而他们又跟郭末熟的不能再熟了,要是再不知道,那指不定可就要遭到郭末的一顿打了。 随着众将领一走,郭末望着会川城方向,叹声道:“唉!!!殿下还真有些偏心啊。依着咱们狼军二团的战绩,完全可以力压唐国所有的兵马了。唉!殿下,你的要求还是太高了,高到我都有些赶不上你的想法了。” 郭末对李炎的安排也有气。 可有气也得受着。 第二天。 李炎准备出发了。 出发之前,召来郭末交待,“郭中校,会川我就交给你了,还有那些边军我也一样交给你了。如果有任何的差错,到时候我可就要拿你是问。” “殿下,你放心吧。我郭末办事绝对不会出任何的纰漏,属下知道此战关乎整个会川的安危。”郭末郑重的向着李炎保证。 李炎随即又道:“和集那边,你临时调派你二团的侦察排过去接管,我怕虎军一撤走,和集县有人生事。” “殿下,和集那边左府尹不是已经调了二百衙差过去吗,怎么还需要人去压制?况且,和集县人口又少,就这么点人,难道二百衙差还压制不住。”郭末有些不解。 李炎无奈了。 会川境地两县两镇上百个村庄。 而虎军时常需要巡查,而今更是又有着作战任务,这县城要是不控制住,李炎真怕这些南诏人会生事。 一旦生起事来,李炎可就要两线作战了。 至于衙差。 李炎并不是不相信这些衙差,但这些衙差毕竟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而且办起事来也不老道。 说来。 衙差仅是左严在成都府所募的壮丁罢了,论战斗力,比百姓稍强,但要是碰上不怕死的人,那可就真不顶用了。 为此。 李炎对这和集县无奈,同时也对那些衙差无奈,更是对自己西川无兵可用的无奈。 李炎长呼了一口气,缓解一下心中的无奈感,“南诏据我会川数十年了,我唐人百姓的思想,早就被他们给洗了一遍。而衙差并没有多强的作战能力,想要压制住南诏人,只有用有着专业素养的战兵才行。所以,我需要你二团的侦察排去压制。况且,你二团的侦察排最近也没有任务。” “行,殿下,我一会就安排过去。”郭末懂了,也完全明白了。 该交待的都交待完了,李炎带着亲卫们离开了会川城,往着两水交汇处而去了。 随着李炎一走。 郭末也开始下达各种命令。 下午。 狼军二团的侦察排开始接手和集县的防卫,以及代替县衙行使平乱诸事。 至于会川城,狼军二团一营到是驾轻就熟般。 在李炎攻打和集县之时,杜凡这个营长所领的一营就曾经代管过会川城。而今,到也熟门熟路,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他们门清。 两天后。 虎军半数将士已赶来。 其余未到的,要么与着袁正守他们巡江,要么还在赶来的路上。 李炎站在两水交汇处,开始着手安排围杀南诏水师,“苏冒,你的狼军一团两营所有将士如数压在东泸水西岸,记住,切忌等待信号弹升空之后再战。虎军一团会压在东泸水东岸,以及两水交汇处的北岸。到时候只要一开战,你见机投掷手榴弹,切莫让南诏军登上你西岸。” “殿下,你放心吧,只要南诏水师进来了,他们就出不去的。”苏冒重重的点了点头,向着李炎保证。 此次攻打南诏水师,苏冒所领的狼军一团,带来了两个营,一个侦察排,人数接近一千八百人。 至于狼军一团的三营,那自然是留在昌明县,以及寻声两地防卫了。 昌明县人口比起和集县人来说更是少的可怜。 可人口再少,那也是南诏人,不留点兵在那边压制住,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李炎的作战安排,说来就是为了团灭此次南诏前来会川的所有兵马。 而其主要的任务,就是覆灭南诏的水师。 从泸水进入到东泸水后,再到东泸水与孙水交汇所在之地,其距离三十里。 李炎把两军压在了东泸水与孙水交汇之处的三岸。 狼军一团两个营的兵力,全数压在东泸水西岸,而虎军到时候会压在东岸,以及北岸。 只要南诏水师一入两军的圈内,那后果除了死就是死。 所有的士兵都在枕戈待旦。 依着李炎原来的想法,最好能挖出一些战壕出来。 可当下这个时代吧,这战壕就算是想挖,也没有足够好的工兵铲。 毕竟。 此处山高石多,就算是想挖,也只能挖出一层皮出来。 不过。 众士兵们到也没有偷懒,知道过几天有可能会发生一场大战,这手中有什么东西都使上了,开始挖出一条够人员通行的道出来。 又三天后。 袁正守他们到了。 而虎军其他人员也到了。 虎军此次参与作战的将士人数并不多,两个营加一个侦察排,算来也着狼军一团的人数相差无几了。 至于虎军其他未来的将士,那自然需要巡江,以及管制那些村庄的南诏人了。 等。 所有人都在等着南诏水师从泸水上游下来。 三日后。 时宽接到前方情报,“殿下,前方情报说,南诏水师离我们只有一日的路程了。” “好啊,终于要来了。”李炎一听之后,双眼望向泸水的上游,期望南诏水师来得再快一些。 将士们都等不及了。 他李炎也等得有些着急了。 李炎他们这一等,足足等了十天的时间。 从会川城出发,到如今整十天的时间。 十天下来,李炎也好,众将士们也罢,都等得有些疲了。 消息往下传去。 当众将士一听南诏水师还有一日即将抵达后,顿时这精神焕发,磨拳擦掌的,甚至还有一些将士都迫不及待的开始准备起了手榴弹来了。 而此时。 正当李炎他们在等着南诏水师入瓮之时,朝廷派往西川的一众特使团已经抵达成都府了。 以礼部侍郎为首的特使团一到成都府后,直接命令随行的禁军拿着公文往着成都府的城防军守备官手中一递,“我等乃是朝廷所派之特使团,还请颍王李炎前来迎接。” 守备官有些傻眼。 他真不知道朝廷在此时派出一个特使团来到了西川,更是还要求李炎前来迎接,这让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回禀上官,下官这就去上报。”守备官知道此事非同一般,赶紧拿着公文往着府衙跑去。 李炎不在成都,府尹左严也不在成都。 目前能话事的,除了被李炎临时授命的观察使黄主簿之外,也就只有虎军训练营的刘天明了。 不过。 此守备官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位被李炎临时任命的观察使黄主簿了。 当黄主簿接到守备官的公文后,先是诧异,随后拿着公文出了府衙,纵马出了成都北门,往着虎军训练营奔去。 此时。 刘天明正忙着训练新兵呢,得营地守卫前来禀报后,把黄主簿放进训练营,“黄主簿,你可见过那些朝廷所派来的特使团?可知道他们带着什么目的来的?” “刘侍卫,我还未去迎接,但听守备官田光说,那架势还挺大,还说要让殿下出城相迎。”黄主簿回应道。 刘天明一听,顿时笑了,“看情况,这些人被朝廷派来,有可能是为了阻止殿下对南诏国发动战事的。不过不要紧,我和你一起去会会这些狗屁高官特使们。我到要看看,是谁的脸这么大,敢让殿下出城相迎。” 到了西川,敢用这样的口吻说话,那不是找死嘛。 而李炎的这些侍卫们,他们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说李炎如何如何,或者让李炎没有颜面。 刘天明出了营帐,向着一名留守的亲卫挥了挥手。 亲卫得令,二话不说,直接敲响了虎军训练营内的大铃铛。 随着大铃铛一响。 所有本在训练的新兵们,立马解散,开始涌上大校场。 “诸将士。”刘天明站在高台之上,话一喊后,众将士闻声后,立马‘哗’的一声立正。 刘天明巡望了一眼,又大声喊道:“今天咱们成都府来了一批恶客,这些恶客们说,想要让咱们的殿下出城相迎,你们说,答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众将士一听要让李炎出城相迎,这脸上的怒气就开始升腾了,冲出来的话,都直奔天际。 这批新兵,从来到西川到现在已经近三个月了,而参加训练,也都过了两个月了。 两个月内,这脑都洗了好几遍。 李炎乃是他们的天,更是他们的王。 谁要让他们的天,他们的王出城去迎接,他们绝不会答应,除非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刘天明很满意这些新兵们的气势,“着甲胄,持战兵。” 刘天明一发话,所有将士在教官们的带领之下,奔向库房方向,开始领取他们训练以来都不曾见过的甲胄和战兵。 两刻钟后。 所有的将士已经换上了甲胄,手中更是握着战兵。 在刘天明的带领之下,近四千将士杀气腾腾的出了虎军训练营。 而此时。 原本还在成都南城门等着的特使团们,等了许久也未见有人从成都府出来后,那位礼部侍郎愤恨不已,“李炎小儿不尊圣命,他这是要抗旨。气死我也,难道他李炎不知道圣命难违吗!”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强龙不是龙 依礼。 节度使也好,还是亲王也罢,只要代表皇帝的使节到来,也确实需要相迎的,而且还得是大礼相迎。 使节为大啊。 毕竟。 使节代表的乃是当今天子,不管你的官职有多高,地位有多高,身份有多显赫,那也没有皇帝大。 这不。 李炎迟迟不出现,直接导致这位礼部侍郎气得发紫,恨不得咬死李炎。 说来。 这也怪不了谁,谁让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呢。 此时的李炎,可并不在成都府。 而这位侍郎也只是依照他自己的习惯性认为,认为李炎即便要对南诏发动战事,身为亲王的李炎,又身为西川的节度使的李炎,必然是不会亲自抵达战争前线的。 尊贵之人,谁都惜命。 不要说身份尊贵的人惜命了,哪怕就是他们这些官吏们,也都惜命的紧。 再者。 那位成都城的防城军守备官一见到这么多人的特使团出现在成都府外,他本就有些懵。 这不,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丢下一句话后就去禀报了。 这也导致了这位礼部侍郎先入为主的认为,李炎这是在摆谱,更是认为李炎不尊皇帝旨意了。 “崔侍郎,他李炎如此不尊圣意,让我等在此喝风吃土一个时辰,他李炎明显是公然要与朝廷作对。我等回长安后,定要一起告他李炎尊圣意。”那位礼部侍郎怒了,他身边的几个随同官员也怒了。 愤怒之余,更是添油加醋一般的想要激起那位崔侍郎的火气来。 崔侍郎回头看了看那位说话的官员,很是不喜。 可不喜,他也不好多言。 这位崔侍郎知道,刚才说话的这位,乃是吏部的吏部司郎中,官职虽没有他这个侍郎高,但人家后台强啊。 反观他崔侍郎,官职虽高,但后台却并不强。 要不然,他崔侍郎也不至于接到这份差事。 来西川远不说,而且还要前往南诏议和,如此一份差事,放到谁身上,谁又喜欢呢。 崔侍郎名叫崔玉。 任礼部侍郎一职。 原本只是国子监司业,临时被升了官职,委派了这份不讨好的差事。 如前来西川是一份上好的差事,不要说牛僧孺他们会争得头破血流,宦官们指不定也分争得头破血流。 而今。 他崔玉受命前来西川,一是来阻止李炎对南诏国发动战事,二嘛,当然是带着特使团们前往南诏国议和了。 如此差事,功劳没有,指不定一回到长安之后,还要受到那些人的打击,说不定还会被人强行弄了个罪名加在身上。 到时候,那结果可想而知了。 崔玉不喜的望了一眼那位吏部司的郎中一眼,“那你来说,此事应该如何处置?上书至朝廷?还是你曾凡回长安告他李炎一状?” 那吏部司郎中曾凡见崔玉不喜,赶紧陪笑。 他可不是特使团的领军人物,他只是一名随行官员罢了。 论官职,他比崔玉低得多。 再者。 人家崔玉可是这特使团的使节。 如放在唐初,仅需要崔玉一句话,这位曾凡就得滚蛋,甚至还有可能连官职都得丢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唐初,而是唐晚期。 丢不丢官职,那得看谁的后台强。 正当二人心里较着劲之时,一阵非常有节奏的脚步声从成都南门之内传了过来。 这让特使团的人员,纷纷好奇不已的探着脑袋,往着城门内望去。 片刻后。 刘天明带着近四千着甲持兵的将士出现在成都城南门之时,特使团随行的禁军顿时如临大敌一般,双手紧张的握着配刀。 而特使团中的官吏们,那更是不如了。 如此有节奏的脚步声,且如此军纪规范的军队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而且还是着甲持兵的。 顿时让这些土包子们纷纷后退不已,像是怕这些从成都城内出现的将士给他们一刀一样。 随着近四千将士列好了队后,刘天明等人骑着高头大马从城内缓步走了出来,来到离着特使团十丈之外,抬眼望向这一群特使团们,心中暗笑不已。 ‘如此多人,难道是来找茬的不成?’刘天明瞧过后,对于这个所谓的特使团,根本不值得他一瞧。 整个特使团人员上千。 官吏等人少说有了五百了,而这随行的禁军,也有五百之数了。 如此兴师动众的来到成都府,刘天明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些人肯定是带着对西川不友好的命令来了。 “我乃是颍王殿下侍卫刘天明,特前来迎接长安远道而来的特使团。请使君表明身份,出示圣旨和公文。”刘天明下得马来,向着特使团一行人抱拳一礼说道。 刘天明可没有说代李炎前来迎接他们,只是说自己前来迎接。 可见。 刘天明根本不在意眼前的这些人是特使团也好,还是什么使节也罢。 众特使团的人一听所来之人只是李炎的一名侍卫,顿时就有人跳脚了。 而那跳脚之人,正是刚才与着崔玉说话的那位吏部司郎中曾凡,“你一个小小的侍卫有可资格迎接我等。我等乃是受陛下旨意前来西川,有着陛下圣旨在,难道颍王李炎还不出城相迎?” 曾凡的话到也说的合理。 他的话一出之后,崔玉也是望向刘天明,眼中的不快比之刚才更甚了。 “我家殿下暂时不在成都,就连府尹也不在。所以,诸位如果想要让我家殿下前来相迎的话,那得由我差人去通知我家殿下从边境返回成都府了。”刘天明冷笑不止。 随着刘天明这话一说完后,刘天明扫了一眼这些特使团们后,直接飞身上马,向着众将士大手一挥,“走,回城。” 想要让李炎前来接迎,谁给你们的脸了。 即然你们认为我刘天明没有资格,那我刘天明回城好了。 你们愿意等,那就等着吧。 反正我刘天明是不侍候你们了,你们爱咋样就咋样。 “且慢。”正当刘天明打马返回之时,崔玉着急了。 刘天明策过马头,双眼望向发话之人,“还有何事!” “刘侍卫,即然颍王并不在成都府,那成都府总有主事之人吧。”崔玉询问道。 刘天明看了看那位崔玉,凭此人身着官服的颜色就可以断定,此人乃是这个特使团中官职最高之人,所以必然也是这特使团的使节了,“成都府主事之人就是我。” 刘天明算来也确实是这成都府的主事人了。 毕竟。 李炎的侍卫,官职虽低,但权力却是大的很。 哪怕就是府尹左严,有时候都得听从他们的话。 而那位被临时授命为观察使的黄主簿,虽有信符在手,可依然还是得尊刘天明等人为大。 毕竟,他有信符在手,也无法命令西川的将士。 为此,刘天明说自己是这成都府的主事人,到也不假。 众特使团的人一听刘天明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刘侍卫,颍王虽说并不在成都府,而我等乃是受陛下旨意前来西川,那还请刘侍卫以礼相迎。”崔玉明白了,李炎不在,当下也只有眼前的这个侍卫可以主事了,只得自降身份。 刘天明一听那崔玉的话后,笑了笑,“我只是一个侍卫,迎接使君如此重要之事,我一个侍卫可做不来。况且,刚才这位可是说了,我一个小小的侍卫可没有资格迎接你们的。不过,即然使君说话了,那就入城吧。” 刘天明说完话后,直接打马入城,根本不在意这个所谓的特使团如何看他,更是不在意这些人会不会动用什么权力来整他。 迎接。 刘天明可没有那个心思。 这里乃是西川,并不是长安城。 崔玉见刘天明并没有依礼相迎,这脸色立马变成了猪肝色,愤恨不已。 而他身后的那位曾凡,那更是气得指着已经入了城的刘天明后背大怒,“一个小小的侍卫都如此骄纵,他颍王是如何管教的下人。唉!!!我等受命前来西川,这门都没进,却是受到了如此对待。这西川还是我唐国的西川吗!这成都府还是我唐国的成都府吗!” 进与不进,门就在那儿。 不进,那就继续坐在这里喝风吃土。 进,至少还有个驿馆可居住。 崔玉等人虽怒,可眼下只能如此了。 没有人相迎,甚至连鸣锣开道的人都没有,在众虎军新兵们的见证之下,灰溜溜的入了城。 而正当随行的那五百禁军想要随这些特使团的人入城之时,一亲卫突然拦住了,“任何将士在未得殿下许可之前,不得入城。” “你说什么!我等乃是受陛下之令,护送使团前来西川的禁军,你这是要以下犯上不成!”那禁军将领见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感觉受到了莫大的耻辱一般,双目一凝,面露狰狞。 与此同时。 那将领附近的禁军,立马持兵围了过来。 亲卫见状,冷笑退后,右手一挥。 瞬间。 众虎军新兵们直接拔出配刀冲刷了过来,把那五百禁军吓得连连后退不止,像是害怕眼前的这些如狼一般的士兵把他们砍了一般。 上千的虎军新兵,个个如狼似虎一般的。 那位禁军将领害怕了。 他看到,这些士兵们的眼中,带着一种嗜血期盼,他更是从这些士兵们的脸上能看出,这些士兵们只要一得令,绝对不会管他们是不是禁军,会直接把他们砍死在这成都城外。 禁军将领害怕了。 众禁军也害怕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士兵,甚至也从来就没有见过像西川军一样的士兵会不惧怕禁军。 已经入了城的崔玉,见城门外动静颇大,赶紧走了回来。 当他一回来后,见两军有些弩张剑拔的势态,“怎么回事!” “崔使君,这些人不让我等入城。”那位禁军将领见有人做主了,赶紧回应道。 崔玉望向亲卫,“他们乃是受陛下旨意,护送我等前来西川的禁军。依律制,他们有权入城。而且,论职级,他们比你们都要高,赶紧放行。” “我等乃是军人,军人以服从上峰命令为天职。你虽身为使君,但却是管辖不到我等。如想放他们入城,那就请拿出我上峰的指令来。否则,如有任何兵卒敢擅自入城者,当以谋反定罪!”亲卫可不会管你是使君也好,还是谁也罢,他只认命令,只认李炎。 什么使君,什么禁军,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一句军人以服从上峰命令为天职,直接让那崔玉没了话。 而当亲卫最后一句,那更是让崔玉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禁军虽贵,但到了这成都府后,却是成了垃圾一样,拒绝入城。 说来。 这并不是李炎的命令,而是刘天明的命令。 禁军虽属于皇帝的卫兵,但在西川,禁军却是宦官们手中的棋子。 如放这些人入城,谁也不知道这些禁军当中有些什么人。 所以,刘天明在来之前,下达了这么一道命令,禁止任何禁军入城,甚至,还交待了,这些禁军只能到指定的军营居住。 崔玉无言了,可当下这种弩张剑拔的态势,身为使君的他想要平息,却感觉有力无处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刘天明这个侍卫,他知道他肯定不会管的。 就以刘天明给他的这种态度,他就算是想去询问,也都懒得去询问了,“高将军,即然西川有此规矩,那就依着西川的规矩来吧。” 最终,崔玉没了办法,只能妥协了。 “使君,这...我等乃是禁军,我...”那位高姓禁军将领得话,虽非常的不愿意,但最终这话却是没再往下说了。 就眼前这些西川军,就可以让他闭嘴了。 他想抗争,可也不知道该如何抗争了。 亲卫闻话后,笑了笑,指了指正南方向,“那里有一处军营,一会儿会有人带你们到那边去宿住。吃食等一切事物,府衙会接手。记住,入了营,任何人不得随意出营,否则,将会以南诏国细作论罪。” 好嘛。 到了最后,亲卫的话更是把这些人给气得半死。 就连那位使君崔玉一听之下后,也是气得半死。 可是没办法。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里乃是西川,而李炎又不在西川,他们想要找个诉求的人都没有,最终也只能听从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惊愕的使团 刘天明不会管他们。 刘天明他们属于军,而这位崔玉这个特使团属于政。 再者。 这些人一来就想要李炎出城相迎,刘天明更是不会给这些人好脸色了。 随着这一行人一入住到驿馆后。 顿时,特使团所有成员们,更是谩骂不已。 为什么? 因为驿馆之中,并没有几个人,哪怕就是一些差役都少得可怜。 这不。 当特使团这么多人一入住到驿馆之后,驿馆的官吏们虽客气,但提供的服务,以及吃食等事物,除了慢,那就是差。 说来。 这也是因为李炎一到这西川任职之后,不管是驿馆也好,还是驿站也罢,却是在被李炎的要求之下,裁撤了不少人。 西川不养闲人,哪怕就是这些驿馆驿站也是如此。 “可恶!李炎小儿他这是故意刁难,我非得告他一状不可。”驿馆中,那位吏部郎中曾凡气得想要把李炎弄死。 除了他之外,其余的官员们也是如此,纷纷叫嚣不止。 反观那位早已被气得吐血的使节崔玉,此刻反到是安坐在凳子上,两眉低垂,双目凝神,老脸之上挂着满满的怒气。 特使团的官吏们如何,此刻正在府衙衙门的刘天明,却是没怎么上心,“黄主簿,特使团的吃住用度,就依着最低标准来给予。至于城南外的军营中的禁军,也仍着最低标准来,咱们不富裕,可经不起这些人糟蹋。” “刘侍卫,这样好吗?”黄主簿听完刘天明的话后,有些小担心。 最低标准是什么。 那可是李炎曾经本着节约不浪费特意制定的吃食标准。 标准有几好等。 一等,那自然是庆功宴了,此等级是不设限的,各类物资皆可随意提供。 二等,此等级乃是用来接待皇帝,亲王等皇室等人的标准,以八个菜为主,物资也会相应提供。 三等,是用来接待关系较好之人,或者风评不错的人,比如宋申锡。此等级以五菜为标准,物资也只会相应提供。 四等,三个菜为标准,仅提供给西川各官吏,将领之用,物资也只提供相应的东西。 五等,一菜一饭,物资也少的可怜。此等级仅限于提供给路过西川的人,或者公干之人。 六等嘛,也就是这个最低标准了。 这个最低标准,那可是没有热饭菜,也没有其他任何物资,更是不会提供什么洗衣也好,还是其他服务。 此等级只提供米粮等物,想吃,那就自己做。 就连原驿馆提供的洗衣,采买路途所需之物,还有马匹的草料等,那都得自己弄,而且还得自己花钱买。 所以。 黄主簿一听刘天明说出这番话出来后,心中自然而然的就有了些许的担心了。 就这样的一个最低标准,那还真是没有把特使团当使团啊,这是把这些人当作一些普通胥吏来对待了。 刘天明扭了扭脖子,很不在意的回道:“有什么不好的。咱们殿下是什么人,他们又是些什么人。你真以为他们来西川是好事吗?刚才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些人那姿态都摆到长安城去了。他们敢做初下,那咱们就能做十五。你就按我说的做吧,殿下就算是问起来,他也不会怪罪我们的。” 刘天明这个西川临时老大,跟了李炎这么久,那可谓是最是熟悉李炎的秉性了。 如李炎在这成都府的话,估计做得比他刘天明还要过份。 敢跑到西川来给他李炎摆谱甩脸子,谁给他们脸了。 “刘侍卫,他们突然来到西川,不会是要召殿下回京吧?”黄主簿点了点头,心中猜测着这个特使团在这个时候突然而至,其目的还真难以捉摸。 刘天明想了想道:“有可能,但从他们那姿态来看,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如果是好事,他们绝对不会摆出那副嘴脸出来的。” 刘天明猜不到,但他能猜到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们可要通知一声殿下,好让殿下做好准备?”黄主簿询问道。 刘天明摇了摇头,“不用。现在前线战事不明,咱们现在给殿下说这事,那不是给殿下添堵嘛。等许敬哪天回来后,我再跟许敬言语一声即可。” 前线的事情,他刘天明必然是知道的。 前线每隔数日,就会传回相应的情报回来。 李炎曾说过,情报共享。 情报自然是要共享的。 李炎可不希望自己哪天被南诏军给围了,情报也传不出来,那后果,可不是他李炎愿意承受的。 所以。 这个情报共享,也是为了防止他李炎被困,同时,也是为了打通各军各团之间的情报问题。 不管是现在也好,还是未来也罢。 情报必须共享。 他李炎更是不希望,等到西川军壮大之后,这情报只到他李炎这里,而不会传到各团各营各连去。 如真要是这样的话,那真要是哪个团出了事,那可就是被灭的下场了。 二人聊了半天后,黄主簿先去处理事物去了。 而刘天明却是找来了城防军守备官田光,“田守备,最近成都府情况有变化,你可得打起精神来。记住,城南的那些禁军,你得派些将士去巡守,不准他们出营。还有,任何禁军不得进城。如有想要进城去与驿馆中的特使团会面的,要求他们上报,得到允许后,才允许他们卸下甲胄兵器入城。” “是,刘侍卫。不过,要是那些禁军闹事怎么办?”田光应下,但心有所忧的问道。 田光,成都府的城防军兵曹参军事。 不过,现在可不叫兵曹参军事了,而是叫守备官。 官名嘛,自然是李炎随意取的。 城防军不规西川军节制,由着成都府尹左严节制。 当然,李炎这个节度使必然也是能节制的。 身为西川的将士,如李炎要是不能节制了,那要来何用。 不过。 城防军的战力嘛,只能说只能将将能用,至少比起原各大营的将士来说,还是有点战力的。 况且。 城防军只是用于成都城的防御,以及城中巡逻罢了。 类似于长安城的武侯。 李炎对城防军只是随意的取了一个名字暂用,但李炎的计划当中,却是把这城防军列入了整顿当中了。 要不然。 李炎也不至于把田光任命为这成都防城军的守备官了。 田光,虽不是李炎的直系人员,但却是左严的直系人员。 此人对于李炎而言,可信,也可用。 刘天明闻声,失笑连连,“哈哈哈,就那些禁军还想闹事?就他们,哈哈哈哈。田守备,你也太高看他们了。论作战能力,左神策军相对而言还能战一战,可这右神策军嘛,用殿下的话说,那就是渣渣。” 刘天明的失笑,让田光觉得自己的话问得有些多余了。 田光可是知道,李炎训练出来的虎军,狼军,他们可就真是一头猛虎,一匹恶狼。 他可是知道。 李炎领着虎军一团,以及狼军二团,仅用一天的时间,就把会川以及和集县打下来了,更是灭了两万南诏军。 而刘天明又是谁,他田光更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虎军、狼军的士兵,那可是出自于眼前的这位之手。 田光尴尬的看着刘天明,又是向着刘天明竖了竖大拇指,“我这人笨嘴拙舌的,脑袋还笨,刘侍卫你可别笑话我。” “殿下能让你做这个守备官,说明你并不笨,而且很有危机意识,这点你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等前线安稳下来了后,殿下肯定会考虑整顿城防军的,到时候,你可别怨恨我对你下手狠了。”刘天明随意的回道。 二人坐在府衙内说着话。 时过小半个时辰后,田光离去。 随着田光离去后,刘天明也起身出了府衙,抬头望了一眼城南方向,“传令,虎军所有将士前往城南禁军驻地。” 亲卫闻话后,立马奔走传达令命去了。 一刻钟后。 近四千名虎军新兵持兵出了成都城,往着禁军驻地而去。 当刘天明带着众将士来到禁军驻地前,驻地内外的禁军见那些如狼似虎的西川军突然持兵出现后,吓得又是心惊胆战的。 本在驻地内生大气的禁军将领,听闻消息后,气呼呼的从驻地奔了出来,一见刘天明就愤怒不已,“你们西川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呵呵,欺人太甚?此话从何说起?”刘天明瞧了瞧驻地左右,心中有些不满,但却是呵呵一笑。 禁军将领双目欲喷火状道:“我等乃禁军,你们为何给我等提供如此简陋之地?就连这米粮都是最下等的,难道西川就是这样对待特使的吗?就算是你们对我等看不上眼,那你现在带着如此众多的士兵前来又是何意,你西川不是欺人太甚又是作何!” “我西川并不富裕,能提供吃的就已经很不错了。你们要是不喜欢,可以花钱到成都城内自行购买。不过,我得提醒你们,进入城中,需要得到我的允许,否则,将以谋反罪定之。”刘天明冷笑连连。 嚯。 刘天明这还真是不怕眼前的这些禁军闹事啊,话里话外,那真叫一个刺。 在长安享受着各种殊荣的他们,此刻来到了西川之后,却是受到了非人一般的对待。 可眼前的这些如狼似虎般的士兵,却是让他只得恨恨的与着刘天明辩白着。 可辩来辩去,刘天明就是不松口。 到了最后,那禁军将领也只能妥协。 而此时。 驿馆中的特使团们,一边叫嚣不已,一边又喊着要上书朝廷告李炎一状。 可再叫嚣,这饭还得吃。 不得已。 在得到了崔玉的首肯后,众官员换了便服出了驿馆,而那些胥吏也好,还是差役也罢皆被留在了驿馆中收拾。 一行上百人也仅带了他们自己的随从,或者侍从出了驿馆。 而离着他们不远处,府衙安排盯梢的人,却是尾随其后。 酒楼。 是他们首选之地。 没过片刻,一行人就来到了一间酒楼。 不过,这间酒楼并不是成都城内最好的酒楼,说来也只是一间普通的酒楼。 楼上的几间厢阁早已被人占去,这一百多号人一入这间酒楼后,出言想要入厢阁后,掌柜的却是笑脸回应,“诸位客官,雅间暂时腾不出来,如诸位客官愿意屈就的话,大堂到是可以坐下。” 众使团官员们肚子饿的慌,觉得坐大堂有失身份,好说歹说也没有让那位掌柜的腾出哪怕一间厢阁出来。 最终,一百多号人只得坐在酒楼的大堂,愣是把人家一间酒楼大堂给占得满满当当的。 当使团官员们坐下后,叫了菜坐着,一边喝着酒楼提供的茶水,一边听着不远处成都百姓们的惊呼声。 “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可是听说了,会川城那一战,那叫一个快、准、狠。我西川将士仅用了一个时辰就把会川城给拿下,而且更是把南诏军杀得屁滚尿流,血流成河。”一位吃酒的壮汉脸色通红,嘴里冒着沫子,绘声绘色的说着关于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会川之战。 那壮汉讲完一段后,又喝了一口酒又兴奋的继续说道:“会川城下,那些南诏军尸体堆积如山一般。我听说,殿下请了神仙下凡,往着南诏军中投了个什么雷火,瞬间,所有的南诏军全部灰飞烟灭。” 随着那壮汉兴奋的说着会川战事之时,所有特使团官员们,纷纷注目而视,心中却是翻覆不已。 “老杜,你也太能吹了吧。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还雷火呢。这世上真要是有什么神仙,那咱们怎么没有见过。”一位食客听着那壮汉的话,觉得不可信。 壮汉双目一瞪,很是不喜,“你知道个屁!我可告诉你,我二舅他三姨的丈夫的弟弟的儿子,他可是虎军。虎军知道不!虎军将士那可是攻下会川城的勇士。而且我还告诉你,殿下带着咱们西川的将士,不止攻下了会川城,还打下了和集县,昌明县。现在,整个泸水之北,已经是我们西川的了。” 壮汉之言一出,所有使团官员们,纷纷愣住了,双眼大睁,惊愕不已。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泸水之战 今天,他们这才来到的西川。 先是李炎的侍卫冷待了他们。 而后又是府衙的人冷待了他们。 最后,连这吃食方面都得自己操弄,这让他们本就处于非常气愤之时,不得已来到酒楼吃饭。 可没想到。 这才坐下,就听到了如此劲爆的消息,而且这个消息劲爆到他们有些无法接受,而且还有些无法相信。 可是。 那位壮汉却是描绘得有声有色,像是亲身参加了西川军攻打南诏的战事一般。 这位壮汉叙述结束后之后,其他几位成都的百姓也随之加入了进来。 顿时,关于西川攻打南诏的情况,也越发的精彩。 须臾之下。 特使团的官吏们,直接傻在了那儿。 好半天。 那位吏部郎中曾凡急切的来到那几位百姓跟前,小声打问道:“几位,刚才你们所讲的,可是真的。你们不会是在这喝酒大吹大擂吧?据我所知,西川的将士并不多,就算是西川所有的将士加在一块,也不会超过四万人。而且,西川军又不精于训练,以西川军如此之兵马,断然是不可能打得下会川城的。” “你是何人!瞧你这话怎么像是南诏奸细。”数名百姓见一陌生人突然跑了过来,眼中多了些警惕。 曾凡见对方问话方式让他有些生气,“南诏奸细可不会跟你们在这里说话。你就告诉我,你们刚才所言的是真还是假即可。” 那几位百姓仔细的打量一下曾凡,向着他呲了一鼻,很是不喜这人说话的口气,听着好像是官差问话的模样一般。 “我们说我们的,管你什么事。”壮汉不喜眼前陌生的人问话口吻,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后,不再言语半声。 曾凡有些急切,但见对方不再言声,心中到是很想逼问对方如实道来。 可一想到这里乃是成都府后,他心中的想法立马就偃旗息鼓了。 就西川的那些兵,曾凡一见就害怕。 而同时,他更是明白,这里不是长安,这里乃是西川。 再加上刚才从这几位嘴里听闻的事情。 李炎敢带着西川军去攻打南诏,这对于他来说,此事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了,而且,他在来的路上,一直很想知道,李炎这个亲王,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害得他被派往西川这种穷山恶水之地来公干。 可而今。 李炎带兵打下了会川一带,此事在他心中极度的怀疑与不相信,这也使得他很想确认此事是真还是假。 回到座位的曾凡,看向对面的崔玉,小声的问道:“崔使君,他们所说的肯定为假,崔使君可莫要被一些百姓给诓骗了。” 崔玉也不讲话,更是不吭声。 不过,他到是聪明,向着他身边的一位侍从使了使眼色。 立马,崔玉的侍从心领神会一般,起身后叫来了酒楼的掌柜。 “掌柜的,我们从长安而来,刚才听说西川节度使领兵打下了会川,此事不知是真还是假?”侍从叫来了酒楼掌柜,崔玉直接问起了关于会川之事。 掌柜的一听崔玉所问,顿时兴高采烈的回道:“此事怎么可能有假。一月前,殿下领我西川军攻打会川城,仅一日,就攻下了会川城,甚至连夜攻下了和集县。数日之后,我西川军又在殿下的指挥之下,攻下了河子镇,昌明县等诸地。而今,整个泸水之北,已经复归于我西川了。” 掌柜的被问及会川一事来,那可叫一个高兴啊。 当然。 整个成都城内,当一听到这个消息后,那可谓是全城百姓都兴奋不已,就差敲锣打鼓,到处热闹了。 十天前。 当会川城被攻下的消息,经一些客商带回到成都府后,整个成都府的百姓,全部从家中跑了出来,纷纷传递着这么一件好事。 甚至。 还有一些百姓都泪流满面的跪在节度使府外,大叩大拜的。 那一天。 成都府所有的百姓都哭了。 前年。 南诏军攻打西川,直接破了成都外城,杀死了不知凡几的西川百姓,更是掳去了数万百姓。 而这些被杀的百姓,还是那些被掳去的百姓当中,与着活下来的百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甚至。 其子侄也好,还是亲戚也罢,均在这些被杀,或者被掳的百姓当中。 而今。 泸水以北的疆土复归于唐,从哪一方面来讲,都是已是为那些死去的百姓也好,还是掳去的百姓报人仇了。 而最近。 成都府的百姓当中,有不少人已经离开了成都府,去传递着这个好消息。 更或者,去向已经离开了成都府的亲人,亲戚等传达这个好消息,好让他们回到成都府,便于迎回那些被南诏国掳去的亲人。 随着掌柜的话一落后,崔玉等人再次傻了,且愣住了。 一人说的,他们认为这是假中之假。 三人说的,他们认为这是在讲故事,认为此事不值得相信。 可当议论此事的人数越来越多后,崔玉不得不相信,此事假不了了。 而且。 他们从掌柜在描绘此事的神情中就能发现,掌柜的话不假。 众使团成员们震惊了,眼中全是惊愕。 崔玉愣了好半天后,向着那掌柜的拱手一礼,“多谢告知。” “这有什么的啊。你随便找一个人就能知道的,要是客官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去忙了。”掌柜的抱礼笑了笑。 待那掌柜的离去后,崔玉望向曾凡等几人,轻声问道:“陛下令我等前来西川乃是阻止战事,而今颍王已是领兵打下了会川数城。颍王如今又不在成都府,诸位认为,我等该如何行事?” 崔玉没了主意了。 也着实。 他原本只是一个国子监的司业,临时受命做了这个礼部侍郎,以特使的身份前来西川,本就是前来阻止李炎攻打南诏国的。 可而今,李炎非旦没有被南诏国打趴下,也没有被抓,更是直接把原本属于南诏国的会川等数城攻克。 如此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本就没有多少政务经验崔玉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走了。 “崔使君,此事是真是假也无法确定。况且,百姓说的话假的成分居多。以本官看,不如派些人去往边境打探一番,而且也正好向颍王传达我等受命来到了成都府一事。”曾凡依然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李炎品性如何,以及能力如何,他曾凡也算是清楚的很。 在长安为官的他,哪里会不知道像李炎这种亲王有什么能力。 一个亲王才到西川不到一年,就把会川数城给打下来了,曾凡是万万不相信的。 崔玉听了曾凡的意见,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曾凡所提出来的想法。 饭后。 众特使团成员返回驿馆。 在众人商议之下,决定派出数名小官,以及一位宦官前往边境。 傍晚时分。 当刘天明见一特使团官员出现在他面前,提出要派人前往边境之时,刘天明笑了,“你们想去边境,那是你们的事情。不过,至于能不能见到殿下,那就看你们自己了。我这边派不出人,所以,护卫之事,得由你们自己搞定。禁军如果想要前往,最多也只能派出二十人。” “刘侍卫,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刘侍卫知道轻重缓急。”那为首的宦官很是不喜刘天明的话,出不喜刘天明的姿态。 刘天明笑了笑,“这跟我无关,那是你们的事情。言尽于此,请吧。” 刘天明可不会跟这些人废话,更何况是一个宦官。 那宦官无奈的很,最终被衙差‘请’出了府衙。 回到驿馆的他,向着崔玉等人加油添醋般的说着刘天明的坏话,到最后,甚至都要咆哮了。 可最终。 崔玉却是只能听从刘天明的安排。 第二天清晨,那宦官带着数名小官,去了城南,把崔玉的话向着那位禁军将领要人。 不久后,这一行二十来人租了一些马匹,开始往着西川边境奔去。 ...... 成都府的事情,远在两水交汇处的李炎却是不清楚。 此刻的李炎。 正聚精会神的等着快要抵达两水交汇处的南诏水师呢。 “殿下,侦察排传来消息,南诏水师已经开始进入东泸水,一个时辰后,即将抵达此处。”时宽从远处急奔而来,给李炎带来了侦察排的消息。 李炎闻声,望向东泸水下游,“有多少人马?船只有多少?” “据侦察排侦察,南诏水师的船只大大小小两百往上,兵马估计不下于一万二。”时宽回道。 李炎听后,感觉有些小失望。 据李炎得到消息知道,南诏国的水师,能装载百人以上的船只,不下于五百之数。 而更小的,都是以千来计算的。 而今。 却是只来了两百来艘船只,这让李炎不失望都不行。 不过。 李炎瞬间又恢复到了原始状态,高兴的说道:“南诏水师虽说才来这么点,但却有一万二的兵马,可见,这南诏国还是非常重视会川城啊。” “那是。南诏国虽实行的乃是府兵制,可谓是全民皆兵。但南诏国人口不过百万之数,整个南诏国的能战之兵,也才将将十三万之数。而我们灭了会川数城,已经损去了他南诏国两万二千兵马了。如今天这一战再斩他南诏国一万二的兵马,那到时候,南诏国兵马绝对不会超过十万。”时宽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 南诏国的军力情况,时宽可以说如数家珍了。 宁宇道长所掌控的情报系统,那可不是吃素的。 况且。 李炎要攻打南诏国,要是不清楚南诏国的兵力,那还打个毛线啊。 李炎不怕南诏国的兵马,但唯独有些忌惮南诏国的水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西川并没有水师,而李炎为了此次攻打南诏,许敬可谓是用了不知道多少的时间,花费了多少钱财,才弄到了大大小小船只两百余艘。 如常态之下,仅这点船只想要与南诏水师正面硬刚,无异于是找死。 时过半个时辰后。 李炎隐于东泸水东岸,老远就瞧见了南诏水师的船只往着东泸水上游而来。 而此时。 东泸水西岸的侦察兵,正向着东岸挥舞着旗帜,以挥舞旗帜的方式,向着东岸虎军传递信号。 不多时。 一侦察兵来到李炎跟前,“殿下,前方传来消息,南诏水师如数进入了东泸水域。” “好,静待信号弹升空。”李炎兴奋了。 只要南诏水师如数进入了东泸水,那李炎就不需要再去传话,让许敬等人在泸水下游的泸津关与南诏水师硬刚了。 一刻钟。 两刻钟。 半个时辰。 突然。 天空之上,突然传来了一声‘砰’的响声。 这是信号弹升空了。 随着信号弹一升空咋响之后,东泸水之上的南诏水师们,闻声后,抬头看向天空,心中疑惑不解。 可就在他们疑惑如此碧空如洗的天空之上怎么会传来一声炸响之时。 忽然。 天空之上出现了无数的小黑点。 ‘哆哆’的响声响起。 ‘砰砰’的响声也瞬间响起。 无数手榴弹在抛射器,以及将士们奋力一掷之下,落入到东泸水上的南诏水师船只之上。 同时,也有一些硕大的铁雷子也被抛入到了南诏水师的船只之上。 当然,除了落到了船只之上的,也有落入到了水中的。 “哎哟。” “快发信号,敌袭,敌袭。” 随着手榴弹以及铁雷子或抛或掷到南诏水师船只之上,瞬间,南诏军就乱了。 有被当场砸死的,也有被砸伤的。 总之。 在手榴弹以及铁雷子被抛射过去后,又冒着灰白烟之时,所有的南诏水师船只乱了。 随着手榴弹以及铁雷子的灰白烟一结束。 ‘轰轰轰’的声音开始在泸水之上响起。 瞬间。 南诏水师的船只在手榴弹以及铁雷子爆炸声中,开始在泸水之上跳舞。 一波手榴弹以及铁雷子之下,两百来艘的船只,就已经没有几艘完整的了。 那艘最大的战船之上,蒙召顶着一脸的灰黑,急声大喊,“快防御,防御。” 防啥御啊。 人都没有见着,防啥么子御啊。 可随着他的话才落地,一颗铁雷子就落在了他前方不到一丈之距。 ‘轰’的一声,蒙召顿时就被铁雷子爆炸所产生的冲击力给掀翻,身上数个弹片孔穿透其身体而过,鲜血直流。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沙盘 李炎站在东泸水之东岸的高处,望着东泸之上的南诏国水师的小部分战船在炮火的洗礼之下,变得千疮百孔。 这让李炎很是心疼这些船只。 手榴弹以及铁雷子造成的杀伤力,那绝对是刚刚的。 只要一爆炸。 人瞬间就会被爆炸所产生的冲击力给轰得七零八落,而身上也会被弹片给击穿。 没有击穿的,也会在其身上留下个弹片孔来。 至于那些船只,到处都是一个洞一个坑。 片刻之间,就已有数艘小型船只因被铁雷子的爆炸而穿了孔,进了水,沉下了水底。 水面之上,那些未被爆炸波及的将士,在水中扑腾。 十来艘大型战船之上,已是乱成不一锅粥。 各种呼救声,各种敌袭声,各种防御声,声声不息。 可到头来,他们连个敌人都没有见着,就已损失了数十艘战船。 而一万两千的南诏兵,在瞬间就损失两三千人马。 “可惜了,这么好的战船就这么毁了。要是这些战船是我的,那可就发了。”李炎望着破烂不堪的南诏战船,心中闪烁着数种战法来。 可是。 李炎即便是想改变战法,战后虽说肯定能得到一些南诏战船。 但是为了将士们的性命,李炎忍下了心中的这种冲动。 战船虽好,但却是不能用将士们的性命去拼。 至少。 眼下是行不通的。 时宽站在李炎的身后,听着李炎的可惜声,“殿下要是真心疼那些战船,等战事打得差不多了,就让将士们登船作战。只要南诏军没有多少了,那几艘大的肯定还是能留下的。到时候,这些战船都会是殿下的。” “不行!我不能为了几艘战船而让将士们去拼白刃。刀剑无眼,而且战船之上空间又小,就算是将士们都登船作战,那必然会有死伤的。”李炎摇头,拒绝着时宽所提出来的意见。 与南诏之战,李炎不想因为自己的贪心而损失将士。 陪养出一个在当下非常合格的将士,除了要花钱,还要花精力,更是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西川缺兵。 缺合格能战之兵。 在李炎与着时宽看着战场之时。 这第二拨的手榴弹又开启了。 随着第二拨手榴弹和铁雷子被抛射,或者被将士奋力了掷之下,这爆炸声不绝。 有第二拨,就会有第三拨。 一拨接一拨的。 直到第五拨之后,所有将士这才依令停下了发射手榴弹以及铁雷子的动作,静静的看着泸水之上的南诏军。 随着五拨投射之下。 此刻的泸水之上,已经没有几艘战船是完好的了。 就连那十来艘大型战船,也已经变得更加的千疮百孔。 甚至。 已经有两艘开始倾覆了。 五拨手榴弹和铁雷子之下,战船已经无法再使用了,但这南诏国的将士,却是活下来不下于两千人马。 此刻的他们,正在水中扑腾。 有的抓住一块破木板。 有的正极力的往着岸边游去。 甚至,有的背着尸体往着岸边游去。 李炎望着下面的场景,轻轻的挥了挥手。 时宽领会李炎的挥手动作,转身向着不远处的传令兵也挥了挥手。 传令兵得令后,拿着两面旗子,向着各方位的传令兵们挥舞了起来。 各处的传令兵接收到这边的旗语,立马跑向各自所处的连队长官那儿,“连长,殿下传令,各将士执兵下去斩杀所有游向江岸的南诏兵。” 各连长一听到李炎的命令后之后,二话不说,就带着自己的连队滑向江岸而去。 不久。 东泸水的两岸边,就响起了各种兵器刺入肉内的‘噗噗’声。 本来已经饱受炮火的洗礼的南诏兵,本就惊慌失措的。 可没想到,待他们用尽了全身力气,以最快的速度游到了江岸边之时,等待他们的依然是死亡。 南诏军惨叫声声。 西川军却是兴奋声声。 他斩杀了一个,他斩杀了两个。 数人头的声音,以及豪放的兴奋声音,传得极远。 远到崖顶的李炎都能听到各将士们的兴奋声。 战功。 所有的将士都在喊着自己刚才斩杀南诏兵而获得的战功。 一个人头一个战功。 虽达不到升军衔的地步,但却是可以累功的。 只要这些战功累到一定数量,他们就可以获得相应的军功,最后由着上级来评定,是不是可以提升军衔。 军衔的诱惑力,对于西川军来说,那是极致的。 半个时辰后。 李炎这边又发信号了。 随着李炎这边信号一发,所有的将士们开始依着计划,下水登船。 当然。 所登之船必然是那些还未沉入江水之下的船只了。 两百余艘大大小小的战船,经五轮炮火的袭击,又经这么长的时间之后,到现在还没有因为破损而沉入江底的,已经不剩三十来艘了。 十三艘大型战船。 到如今,也已经沉没了六艘。 剩余的七艘,估计在一个时辰之后,也会有三艘因为破损进水而沉于江底。 将士登船。 船上还没有南诏兵,暂时无法判断。 但李炎所发的信号,要求所有将士以班为单位登船作战,为的就是避免将士的死伤。 没过多久。 一艘大型战船之上,就传来了如兵之声。 随着午时将过,各还没有沉入水底的战船,也已经搜查了几遍。 众将士们此刻正在清理战场。 所有值钱的东西,一件不落的被送往岸边。 有甲胄。 有兵器。 有财物。 也有各种物资。 打扫战场本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可而今,打扫战场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未沉的战船到还好,可沉入水底的战船,众将士们却是一点都不想落下,纷纷潜入水中去搜寻。 众将士们因为打捞而疲力,差点死了数人。 要不是因为战友的紧急救援,说不定在战役之上没有死人,到了这打扫战场却是损失人员。 下午申时,李炎不得已放弃打捞。 “殿下,那三艘大型战船修补一下还是可以使用的,今晚许敬他们会前来拖走所剩的战船。”时宽打扫结束后,时宽来到李炎的跟前。 李炎长呼了一口气道:“可惜了,这么多的战船,经我们这么一弄,却是只留下十一艘可用的。” “殿下如此看中这些战船,要不让许敬带着人马前往南诏国的水师营来一场突袭?”时宽闻话后,又出了个主意。 李炎侧头看了看时宽,“你想什么呢。南诏国水师真要是那么好打,我早就派人去打了。况且,宁宇道长到现在还没有传来消息,怕是这南诏国的水师有些分散。” “嘿嘿。殿下,反正咱们已经灭了南诏国两百余艘战船,就算南诏国有上千条战船,只要他们敢来,那就是有来无回。”时宽嘿嘿一笑道。 时宽的话说的到也不无道理。 但李炎却是没底气。 经此一战,李炎可以肯定,南诏国得闻消息之后,必然会兴兵北上的。 到那时,南诏国水师有可能会倾巢而出。 上千艘战船前来,即便李炎有着数万数十万颗手榴弹和铁雷子,可也架不住对方战船多,兵马多啊。 况且。 如南诏国分散北攻,那李炎的这些本就不多的兵马,那可就得分批驻守各地。 真要到了这种地步,各种消息,李炎都无法顾及。 假如一开战,李炎可就捉襟见肘,分身乏术了。 战败虽不至于,但肯定会有大量的将士因南诏国对西川全面开战,而战死沙场。 而那位清平官兼弄栋节度使的王嵯巅,会暂停攻打骠国,带着兵马回援。 各种的可能,在李炎的脑中闪动。 李炎无法预料战事,但尽可能的会去猜想南诏国对西川发动战事的各种可能性,以及南诏国会如何攻打西川的可能性。 李炎需要预演,也需要推演。 结束了东泸水战事之后,李炎当夜回到了会川城,独自一人坐在衙门内院,拿着纸笔,写写画画。 宋球不明就里的站在李炎的身后,看着李炎写写画画,一点也看不明白李炎所写所画的是什么东西。 而一旁的时宽,到是知道李炎在干嘛。 到了深夜,李炎突然抬起头来,“给我弄个沙盘,我要推演南诏国对我西川开战的所有可能。” 当李炎的话一脱口,宋球和时宽二人皆是愣住。 沙盘,他们二人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李炎一拍脑袋道:“给我弄个实际的战事地图来,用泥土堆聚而成,用来模拟各种实际地形。” “原来殿下所说的沙盘乃是米堆图啊。殿下,现在已经深夜了,要不明天再弄吧。你也忙了一天一夜了,这么忙下去,身子可吃不消。”宋球一听李炎解释,就知道李炎所说的是什么东西了。 不过。 宋球见李炎从东泸水岸回来后,就一直忙到深夜,担心李炎因为太过劳累而损了身子。 李炎闻话,长呼了一口气,“那明天再弄吧。你不说深夜,我这肚子还不饿,你一说,我这肚子都咕咕叫了。” 此时已是子时深夜时分。 李炎从东泸水赶回来之时,天就已经黑了。 这一写写画画预演战事,时间到是过得非常的快。 李炎去吃东西去了,而时宽却是不顾深夜,向宋球讨教了关于米堆图之后,在府衙后院挖泥土,准备制作起李炎所需要的沙盘来。 沙盘。 古代早已有之。 只不过叫米堆图罢了。 据传,光武帝刘秀本欲带着大军去征讨割据陇西的隗嚣,可行至漆县之时,部下坚决反对刘秀带着大军继续前进,理由嘛,乃是不宜孤军深入。 为此,刘秀召来将军马援前来商议。 马援心中早已有了计策,在刘秀的面前,用米做出了一个沙盘地图来。 各种山地,河流,山丘,以及隗嚣的兵马分布于米堆所聚的沙盘地图之上,这让刘秀一看之后,顿时大喜,‘虏在吾目中矣’。 意思是,敌人尽在我眼中。 可见。 这沙盘早在东汉时期就早已有之。 只不过,沙盘并不叫沙盘,而是叫米堆图罢了。 沙盘也好,米堆图也罢。 总之,李炎要做的,比起米堆图来,那更为复杂,且更为具体。 毕竟。 这南诏国大致的地形图,李炎早就熟烂于心。 哪怕有些地方不是很熟,那也可以派出侦察兵前往记录。 李炎吃过饭后就睡觉去了。 而时宽却是依着米堆图,一夜未睡,帮着李炎弄了一个简单的米堆图。 随着李炎一大清早醒来后,见时宽顶着一对熊猫眼来到自己跟前,让李炎很是有些费解,“时宽,你这是干嘛了?一夜未眠?” “殿下,你昨夜不是说要做个什么沙盘嘛,所以我昨天晚上弄了个沙盘。殿下,你随我来。”时宽见李炎所问,引着李炎往着内院走去。 当李炎被时宽带至内院后,一个若大的沙盘呈现在地上。 沙盘虽说乃是泥土所制,也简单了些。 但大致还是能看出哪里是泸水,哪里是会川城。 李炎看向时宽,眼中全是欣赏之色,“时宽,真没想到,这沙盘你也懂啊。” “殿下,这个属下也是问过了宋侍从才弄出来的。不过属下弄得有些简单,也不知道殿下是否能用得上。”时宽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李炎伸手拍了拍时宽的肩膀,褒奖道:“时宽,你是越来越有做将军的天赋了。不错不错,此沙盘虽说简陋了些,只要再改一改,就可以成为一个标准的沙盘了。” “殿下能用到就好。”时宽被李炎一顿夸,心中也是期望哪天能够带兵驰骋沙场,为李炎开辟疆土。 李炎看了看沙盘,又回望了一眼时宽,“你赶紧去休息吧,昨天你也够累的了,又一夜未眠的,我可不希望你的身子垮了。” 时宽听后,抱拳一礼,赶紧去睡觉去了。 而李炎,却是开始重新布置沙盘来。 从泸水开始,到泸水的各支流,以及南诏国的各城市,还有兵马人员等情况,都如数的、细致的标注在沙盘之上。 同时。 李炎更是让亲卫制作了不少的小旗子,以及各种小道具,分放于泸水之北。 一整个上午。 李炎都在优化沙盘之中度过的,就连宋球左严他们的到来,李炎都不曾察觉。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叛军出现 “殿下,你堆聚而成的沙盘实在是太像了,太像泸水南北两岸一带了。”正当李炎优化沙盘结束后站起来之时,宋球的声音突然传进了李炎的耳朵内。 李炎闻声后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宋球他们好些人都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呢。 李炎拍了拍手,“还是有些地方不太像。不过,就眼下也算是能用了。” 肯定还是有些不像的。 就好比这泸水,李炎也只是走了一遍,脑中必然会有一些遗漏的地方的,就好比泸水上游,李炎就不甚清楚。 所以,李炎也只能依据时宽所磊出来的沙盘,稍稍优化一下。 “殿下,当年汉朝时的马援将军用米堆成的米堆图,让光武帝直言‘虏在吾目中矣’,而殿下所堆聚的沙盘,不只是沙盘了,而是真真实实的两军对战图了。”宋球的恭维声不断。 而此时的左严,却是一直盯着李炎看,眼中全是好奇与不解。 他不解李炎怎么会这玩意。 米堆图,他左严当然知道。 但当下的米堆图却显得极为简单,更或者说只是仅供两军对战之时使用的简易军事布阵图罢了。 可眼前的沙盘,却已经不是布防图这么简单了。 左严虽不是很懂战事,但却是很会思考之人,只要一看眼前的沙盘,他就能知道南诏国有多少兵马,会有多少水师。而西川有多少兵马,又有多少船只等。 只要再往细里一想,他左严都能知道,南诏军会走哪条道,甚至兵马人数都可以精确到千。 而沙盘之上更是标注了有多少水域,水有多深,能行什么样的船只等。 甚至。 连哪里是山,哪里是丘陵,哪里是平原,沙盘之上皆已是标注的清晰无比,与实际的地形根本无差了。 如此一个类似于战事推演沙盘,左严实在想不到,李炎到底是从何得来的。是书上学来的?还是谁教会他李炎的。 此刻的左严,呆呆的看着李炎,眼中除了惊呀之意,更多的是疑色。 李炎看了看依然恭维不已的宋球,又看向一脸惊呀的左严,笑了笑道:“沙盘的前提,乃是需要情报的支持。如果没有情报支持,那沙盘也只能是一个沙盘,只能起到一丝的作用罢了。两军对战,如在兵马相当的情况之下,打的就是人。而我们西川兵马少之又少,所以只能打奇袭战,以少胜多。否则,我西川真要与南诏硬碰硬的话,那我西川可没有南诏兵马多啊,就连人口也无法相比啊。” 李炎的话,众人懂了。 宋球明白,左严当然也明白,众亲卫们更是明白。 而此时,左严突然双目一转道:“殿下,此沙盘如此重要,还请殿下勿向外人示之。” 左严的话一出,李炎却是笑了。 外人? 谁是外人? 能走近到李炎身边的人,绝对不可能有外人。 在场的所有人,哪一个不是他李炎的人,哪一个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向外传呢? 不过。 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左严的提醒到也中肯。 “那是自然。不过,沙盘也只在这里出现,能进到此地的人,基本没有外人了。宋侍从,你觉得呢?”李炎点了点头,望向宋球笑道。 李炎此言乃是有所指。 指的就是他宋球的心,到底是归李炎,还是归朝廷。 宋球一听李炎的话,立马义正辞严道:“殿下,属下自从开州前来投奔殿下始,就不敢有任何的私念。属下为殿下马首是瞻,绝无任何叛心。如属下有一丝的叛心,属下任殿下随意处置。” 李炎会心一笑。 就宋球的这一番言词,以及他那神情,就足以说明,宋球的心,已经归属于他李炎了。 宋球到西川的时间并不长。 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这心就归属于李炎了,这功劳,还真得要算在李炎攻打南诏的事情上了。 就这段时间以来。 宋球一直跟随李炎左右。 从攻打会川,再到和集县。 而昨天,他宋球更是见证了一万两三千的南诏水师死于李炎的运筹帷幄之下。 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就灭了南诏国如此多的兵马,更是收复了泸水之北。 这一切,他宋球可谓是看在眼中。 宋球的心归属于李炎,全赖这几场战事了。 否则。 就宋球这样的人,一门心思想要打倒朝廷的那些宦官、朝官们,而今能归属于李炎,这也让李炎看到了他宋球已经再慢慢的改变了。 一个人想要改变,很难。 而且像宋球这样的文人,那更是难。 可如今,这也算是让李炎看到了宋球的决心了。 中午。 李炎下令,召集所有排级以上军官前来会川。 随着李炎的这个召集令一下达,不管是虎军一团也好,还是狼军也罢,所有的军官,不管离得有多远,当天晚上全部如数的赶到了会川城。 沙盘已经弄好了。 第二天清晨,李炎开始给这些军官们授课了。 所授的课,自然是围绕沙盘而应对南诏国对西川发动的全面战争。 当三个团的所有军官们一入会川府衙内院后,见到一个如实地一般的沙盘就摆在他们的眼前,顿时全部愣在了那里。 一百多号人。 没有谁见过这样的沙盘。 哪怕常年跟着李炎的袁正守,也从未见过制作如此之细致,且如此之真实的沙盘。 “想来大家也看到了,大家眼前的这个东西,懂的人或许知道他叫米堆图,但在咱们这里,却是只能叫军事沙盘。上面有我西川的兵马分布,以及南诏国大致的军事分布......”随着众军官们呆住之时,李炎开始授课了。 当众军官们一听李炎开始介绍起沙盘的大致情况开始,大家如梦初醒一般,心中顿时明白,眼前的这个沙盘,乃是用于战事推演之用。 随着李炎授课伊始。 众军官们的脑子都开始不够用了。 李炎从两军分布开始讲,一直讲到各种战事的可能,以及如何防御,又如何御敌之法。 总之。 沙盘运用于战事推演,在战争之中,各种可能也都会层出不穷的出现。 所以。 众军官们,需要随时面对南诏国对西川发动的任何一场战事。 哪怕就是局部小战争,他们也得考虑进去。 课,从清晨一直上到晚上。 又从第二天的清晨,又上到第三天的下午。 而当李炎给众军官们授课的这第三天下午之时,会川城北的被临时命名为三号边军营地之中,却是正在发生着一场变故。 这一场变故,像是有所预谋一样。 众军官们前去会川衙门上课之时,这些边军在某些原底层将领的怂恿之下,突然汇集。 这不。 当各军官们正在衙门接受李炎的授课之时,三号边军营地大部分的边军突然冲向狼军二团的将士。 “给我杀,他们不拿我们当人看,我们就要弄死他们!”当所有边军冲向狼军二团将士之时,边军之中一人突然大声一喊,众边军像受感同身受一般的,全部冲向二团将士。 有拿石头的。 有拿木棍的。 也有拿仅有的几把用来切菜的切刀的。 更有的,手里还拎着他自己吃饭的家伙事冲向二团将士。 众边军冲向二团将士之时,二团的将士被眼前的情况给搞懵了。 这半个月以来。 这些边军在他们手底之下,可以说用绵羊来形容那也是不为过的。 可今天却是突然汇涌而来,一看就知道是军乱了。 当二团将士们反应过来之时,众边军们已经冲到了他们的近前了。 瞬间。 整个三号边军营地的二团将士,几乎全部被众边军围殴。 而且。 仅在数息之间。 就已有十数二团将士死在了众军乱的边军给惨殴致死,全身是血,脑袋都被砸出数个大坑来。 三号边军营地有一千二百余的边军。 在半个月前,李炎控制住了所有边军将领之后,就建立了五个临时营地,用来专门清查所有的边军。 而这些边军一进入营地之后,身上的武器也好,还是甲胄也罢,皆会被收走,仅留衣物。 想要控制边军,这武器是必须收走之物,哪怕一把破菜刀都不能留。能留的,只有灶房那几把菜刀。 反观狼军二团的一个连才二百余人。 如此人数悬殊之下,又是在有预谋,且又是瞬间发动军乱之下,所有的二团将士都来不及反应。 狠。 太狠了。 三号边军营地西侧五丈之高的瞭望台之上,被任命为信号兵兼瞭望手的二团将士许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友被下面的边军给围殴致死。 而他,却是成了这三号边军营地狼军二团三营三连二排唯一未被围殴之人,且还完好之人。 但他所处的瞭望台之下,已经有了数十名边军正往着瞭望台之上攀爬而来。 信号兵许峰忍着心中的悲痛,双眼含泪,立马从腰间掏出那根从未使用过的信号弹出来。 掏出火折子准备点火。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这瞭望台之上的风奇大。 这让他颤抖的双手,无论如何都无法在短时间之内点燃信号弹的引线。 而此刻。 那些边军已经快要爬到他所在的瞭望台之顶了。 紧张不已的他,已经不再顾忌自己身上的军装有多么的庄严了,直接把火折子往怀里一藏,连同信号弹,以及身上的几颗手榴弹也往着怀里一藏。 火折子在他以身躯挡住大风之下,开始有了些明火。 而此刻。 那些军乱的边军们,已经爬到了瞭望台之上,手中的石块,正向着他掷来。 许峰眼瞅着石块向他砸来。 而他,却是笑了。 笑得那么誓死如归。 笑的那么的悲壮与心甘情愿。 笑的那么的可敬与满怀期望。 因为。 就在那些边军掷出手中的石块之时,信号弹的引线,以及手榴弹的引线已经被点着了。 ‘砰’的一声。 大石块砸在了他的脑门之上。 瞬间,许峰倒下了。 随之,他藏在怀中,被点燃的信号弹,以及手榴弹也随之从他怀中掉落了下来。 引线的火星,成了他倒下之前眼中的星光。 众边军冲了上来,手中的石块也好,还是其他之物也罢,纷纷往着许峰的脑袋上砸去。 可就在此时。 ‘咻’的一声,信号弹率先飞射而去。 不过却是平射。 信号弹的飞射,不管是平射也好,还是高射也罢。只要在空中,就会爆炸。 ‘砰’的一声,信号弹在离着瞭望台二十丈外爆炸了。 而就在信号弹一爆炸之后,许峰身边的五颗手榴弹中的两颗也在同一时间爆炸了。 ‘轰轰’两声过后。 瞭望台炸了。 所有爬上瞭望台的边军也好,还是还在继续攀爬的边军也罢,在这两声爆炸声中,粉身碎骨。 与着许峰一起,死在了这两声的爆炸声中。 而三号边军营地之中的所有边军们,在听到三声爆炸声后,纷纷罢手,看向爆炸声所传来之地。 可当他们一瞧之下,先是愣了。 随后全部丢下早已被他们围殴致死的二团将士,往着瞭望台方向奔去。 而此时。 离着三号边军营地不远的几个营地将士们,听到那一声信号弹的声音之后,又听见那两声爆炸声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集合。 所有的信号兵兼瞭望手们,那更是纷纷点燃手中的信号弹。 信号弹一升空。 五里之外的狼军二团所有将士们,纷纷放下手中的训练,奔回营房拿起自己的战备之物集合。 而此时。 本在会川府衙内院授课的李炎,突闻城北方向响起了信号弹的声音,顿时一个激灵,“城北出事了,赶紧集合所有人,前去城北查看情况。” 信号弹的声音代表着战事。 这是虎军也好,还是狼军也罢所有将士最清楚不过,且最为基本所要知道的事情。 所有军官连军礼都未敬,直接奔出衙门,骑上战马,往着城北而去。 而李炎的亲卫们,更是身着甲胄,手持战兵,腰间挂着不少的手榴弹,往着李炎所在的内院聚来。 “殿下,看情况,应该是边军那边出事了,南诏军不可能打到会川。”时宽望了望城北方向。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那个恨啊 城北有信号弹声,有爆炸声。 不管是边军那边出了事,还是南诏军打了过来,这对于李炎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李炎听完时宽的分析后,又见众亲卫已集合完毕,双目一聚,右手一挥,“走,去看看。” 事情不明,李炎还无法判断情况。 只有去查看了,他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人出了府衙大门,骑上左严他们准备好的马匹,直奔北门。 片刻后。 李炎上了北门城墙,望着城外各边军营地方向。 顿时。 当李炎瞧见三号边军营地已是乱象一片之后遍明白了,刚才那几声信号弹声,以及爆炸声,还真是边军出了事了。 时宽他们站在李炎的身旁,极目远眺,“殿下,三号边军营地看样子出了乱事了,要不由我们前去处置?” “不用,郭末他知道该怎么办。”李炎并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 如李炎要是知道那三号边军营地发生如此恶性事件之后,李炎非得带着亲卫登场不可。 此时的会川城已经在狼军二团一营听到那一声信号弹和爆炸声后,直接开启了封闭城门的动作。 所有人,除了西川军可以出进入之外,所有人都不得进出会川城。 不过。 就算是放在平时,普通的会川城百姓,也不得随意出入城门。 如想要离城,那就得到衙门备案,得到左严他们这些政要官员们的核查,以及军方的核查之后,会发放一个所谓的会川居民证。 此证代表着你在以后可以随意出入会川城,只需要向守城的将士或者衙差们展示会川居民证即可。 会川居民证分两种颜色,两个大印。 一个红色,一个蓝色。 一个府衙的大印,一个军事大印。 红的代表着此人乃是被迫居于会川的汉民,蓝的嘛,却是代表着南诏人,但却是有心想要归复于唐国。 两个颜色的会川居民证,这也算是一种区别对待。 此会川居民证上会标注此人长相,身高,特点,以及语言情况等各种。甚至还会画上一张简易的人头像。 这些情况,除了会在会川居民证上标注,同样也会在衙门备案。 如此做法,主要是用于防范此人心存不良,在离开会川之后便于追查。 会川城中的百姓,或者和集以及其他诸地的百姓,不管是原汉民也好,还是原南诏人也罢,只有得到了这个会川居民证,哪怕就是你想去西川,也是可以畅行无阻的。 当然。 原南诏人持有蓝色会川居民证想要离开会川去往西川,暂时还是有所限制的。 毕竟。 这些人还不属于唐国人,更是不属于西川人。 而且,李炎也不是什么人都敢放他们离开,况且还是这些并不属于李炎可相信的百姓。 城门被封。 狼军二团一营的将士早已早早的来到了城门所在,禁止所有人出城。 街道上,百姓见城门被封,到也没有闹哄哄的样子,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静待着城门再次开启。 如此情况,这到是让站在城头之上的李炎很是赞赏,“看样子,这些人经过这一个来月时间的管控,他们已经习惯了当下的生活了。” “殿下,他们不习惯也没有办法。而且,南诏国的百姓可不能随意走动,除了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普通百姓最多只能在城外五里之内活动,超过五里,那就有可能会被视为通敌的。”时宽的话成了解释。 李炎其实心里也知道南诏国实行的乃是路引制。 路引制本身就是为了限制百姓的。 可要是用于限制那些有身份,有地位,或者说别的情况的人的话,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而百姓也是最好被限制的。 李炎也不再去看城中百姓如何,回过头来望向城外。 远处。 那三号边军营地所在。 郭末等狼军二团的将领已是带着众将士奔至。 当他们瞧见三号边军营地的情况之时,顿时怒火中烧,“好狗胆!!!给我发信号,召集所有人前来围剿这些叛军!” 郭末愤怒了。 不止他愤怒了。 所有人都愤怒了。 早在郭末他们赶来之前,其他各连的将士,除留守其他营地的将士之外,全数赶到了三号营地。 当他们赶来之时,发现曾经有说有笑的战友已是身死道消之后,那脸上的泪水,瞬间就打湿了他们的衣襟。 曾经还互相打趣的战友。 曾经还互相讥讽的战友。 曾经还互相暗地里较劲的战友。 都死了。 率先赶到的将士,忍住心中的悲伤,压制着心中的愤怒,控制住了营地大门,堵住了想要从营地内冲出来的边军。 而三号营地所有的边军们,依然还在叛乱之中。 稍稍有些头脑的叛乱边军,在事发之后不久,就冲出了营地大门逃进了山林之中。 随着郭末的一声令下,五名信号兵手中的信号弹即刻升空。 五枚信号弹升空后,站在城头上的李炎见状后,此刻也已经有些乱了,“五枚信号弹!正守,带人去帮忙!把二团一营的人也带过去!” 袁正守以及众亲卫们二话不说,直接奔下城头,向着狼军二团一营长杜凡下达命令。 几枚信号弹升空,各有代表其意思。 而这五枚信号弹升空,代表着事情已经上升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地步。 李炎见五枚信号弹升空,心中也是咯噔一下。 他当然知道这五枚信号弹指的乃是什么。 况且,这可是他李炎所制定出来的信号弹使用标准,他李炎要是不知道,那可就白成了这制定者了。 李炎站在城头之上,双眼微眯,心中猜测着三号营地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能逼得郭末下令发射三枚信号弹。 信号弹可不是手榴弹。 这玩意制作本就不易。 真可谓是用一枚少一枚的。 当然。 工坊那边依然还在制作当中,但每天所产的数量,却是不到十枚。 毕竟。 信号弹不是手榴弹这些简单一点的东西,她需要使用到一些特殊的材料,比如铝粉。 即便是有着不少会炼丹的道士加入火药研发当中,可那研发的进度,依然慢的可怜。 就连李炎最为需要的地雷,到现在还只能算是一个雏形。 不多时。 在袁正守的带领之下,领着二团营两个连的将士往着三号营地奔去。 当袁正守他们一赶到,刚才还有所担心的他,这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了,“郭中校,即刻命令所有将士堵住所有叛乱的边军,如不听令回营者,直接杀!逃离的,带人去追,不论死活!” 郭末早已发号施令。 但郭末的号令,却是并未起到什么作用。 而且,狼军二团的将士赶来的本就不多,想要用几百人堵住三号营地上千人的叛乱边军,根本不可能。 而郭末虽有滔天般的愤怒,在没有得到李炎的指令之下,却是不敢大量斩杀这些叛乱的边军。 可袁正守的到来,就代表着李炎了。 袁正守话,代表的也是李炎了。 郭末带着一些二团的将士去追逃出营地的边军去了,把营地留给了袁正守,以及其他的将士们。 有了袁正守的话,所有二团的将士手持战兵,对着叛乱的边军们吼道。 众将士虽有心杀了眼前的这些叛军,但却是在极力的在克制着他们心中的愤怒与悲伤。 只要叛军谁敢前往一步,他们手中的大刀就会砍向那人。 他们需要泄恨。 他们需要用血来洗去他们心中的愤怒。 “冲出去,他们不敢杀我们,他们不敢杀我们!” 叛乱边军们此刻依然在一些人的怂恿之下,往着前方营地大门推来,想要借助人多力量大的行为,为自己谋一条活路。 在他们这些人的心中。 他们乃是边军,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他们心中更是认为,只要他们人多,哪怕是军乱,不管是朝廷也好,还是西川的节度使也罢,也拿他们没办法。 用一句话叫做,法不责众。 毕竟,去年山南西道兵变,导致整个山南西道军乱,最后还把节度使李绛给宰了。 到头来,也只是惩治了几个将领,而下面的将士却是毫发未伤。 可他们却是忘了。 如今的西川节度使,可不是郭钊,更不是杜元颖,而是李炎。 有了那几声怂恿声后,众叛乱边军们还真无知的往着营地大门冲来。 袁正守见状,双眼一凝,大喝一声,“众将士退后,手榴弹准备。” 嚯。 众将士本就处于极度愤怒之时,得袁正守之令后,纷纷退后。 一边退,一边从腰间掏出手榴弹以及火折子出来。 待众将士快速退后十余丈后,根本不需要袁正守再下达命令之下,直接把点燃了引线的手榴弹往着冲出营地大门的叛乱边军里面一扔。 ‘轰轰轰’ 数十颗手榴弹在顷刻之间爆炸。 把已经冲出营地大门的叛乱边军们给炸得尸横遍野,断臂残腿抛飞。 如此众多的爆炸声,把还在后面的叛乱边军们给吓得抱头鼠窜。 有些吓呆了。 有些惊恐万状般的飞奔似的逃回营地。 有些更是直接愣愣的站在那儿,不知所措一般,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此刻。 营地大门所在方圆不到三丈之内,那个场面真不是谁都愿意看的。 哪怕就是众狼军二团的将士也好,还是亲卫们也罢,也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一个场面。 不过。 不想看到归不想看到,但叛乱的边军要是不控制住,这样的场面会一幕接一幕。 “众将士听令,如再有叛军不听令者,众将士可以不予请示,直接扔手榴弹!”袁正守见情况得以控制,再次放话。 袁正守可不会管这些人是死是活。 他要的乃是一切都得在李炎的控制之下的兵,而不是叛军。 当策马追缉那些逃走的边军的郭末,耳中传来数十声爆炸声后,心中顿时有些后悔。 他后悔没有在第一时间使用手榴弹,后悔自己发射了五枚信号弹,后悔自己在袁正守赶来之前,没有来一个大爆炸。 叛乱,这是李炎最不想看到的,他郭末心知肚明,也最为深有体会。 郭末心中虽后悔,但后悔也没有用了,只得策马向着众将士大喊,“一个叛军都不能让他们逃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有不听令者,杀!” 郭末之言,也算是想要补救一回。 而此时。 站在城头上的李炎,听到如此大的爆炸声后,心中又是咯噔一下。 “走,去看看,我到要看看,一个三号营地,一千余人的边军敢如此疯狂的闹事。”数十声的爆炸声,以让李炎心中惊呀不已。 时宽见李炎要去前方查看情况,赶紧出言劝阻,“殿下,现在情况不明,要不等回报后再去?” “怕什么!难道我们还怕那些连兵器都没有的边军吗?还是怕他们死了来找我们麻烦?”李炎望了一眼时宽,一句不喜的话从他的嘴中喷了出来。 李炎不顾时宽的劝阻,直接下了城墙,骑上战马。 守着城门的将士以及衙差们见李炎要出城,赶紧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出了城门。 李炎带着护卫在自己身边那几十名亲卫,策马往着三号营地方向奔去。 当李炎来到三号营地之后。 所见之下,心中那个恨啊,用语言都无法形容了。 袁正守见李炎到来,小跑着来到李炎的跟前,“殿下,三号营地发生叛乱,杀死了所有监管三号营地的将士。如不是信号兵在临死之前发射信号弹,说不定三号营地的叛军已经势大。所以,属下赶来之后,在未请示殿下之前,下令众将士使用手榴弹,还请殿下莫要怪罪众将士,要责罚就责罚属下。” “你办得很好,对待叛军,就要以雷霆之手段去处置。只是可惜了我的这些兵啊,我的这些兵啊......” 李炎悲伤欲绝。 一个排的兵啊。 就这没了。 近七十号人啊。 说没了就没了。 李炎无法想像,在信号弹没有升空之前,这个三号营地发生叛乱之前,这些死去的将士到底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李炎更是无法想像,那位临死之前的信号兵,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才如此之晚的点燃了信号弹。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谜一样,让李炎无法想像。 李炎悲伤,但心中的恨,却是在此刻爆升到了顶点。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抓捕 近七十号将士啊,一个排啊,就这么没了。 李炎的恨,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压制了。 对于袁正守下达的命令,李炎又怎么可能会责怪。 如果换作是他李炎,不要说手榴弹了,估计就是连铁雷子这样的玩意,李炎都会让众将士们直接往里面扔了。 论杀伤力。 手榴弹不如铁雷子。 毕竟火药的填装多少不是一个等级的。 所有三号营地的边军被众将士给强制性的轰回了营地之内。 而众将士们一一开始清理营地大门刚才爆炸而死去的尸体。 众将士们不会在意谁是谁,也不会去拼凑哪条手臂是谁的,哪条腿又是谁的,他们只知道,眼前的这些在他们的眼中,连人都不算。 虽不论这些,但人头还是要数的。 毕竟。 三号营地的边军人数需要核对。 当营地大门处被清理结束后,李炎望向营地内,“去清查,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将士。” 有了李炎的话,所有将士一脸严肃且全副武装的奔进营地之内去。 活的。 一个都没有。 一个排六十九人,一个不剩,一个不落,全部被抬到了营地大门处。 而最惨的,莫过于那位信号兵兼瞭望手许峰。 别人或许还能看出来是谁,可许峰却是连尸体都被支解成好几块了。 所拼凑出来的尸体,已经很难辨认出许峰了。 “他叫什么名字。那信号弹是不是他临死之前发射的。”李炎双眼含恨的望着已经无法辨认出的信号兵问道。 狼军二团三营三连的连长双手捧着在爆炸当中烧毁了一半的军衔,以及所缝在胸口前的名字布片,泪水顺着他的脸颊回应道:“殿下,他叫许峰,上等兵。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场边军叛乱,他依着军功,可以晋升到下士了。殿下,请为我这些兵报仇!” “殿下,还请为他们报仇!” “殿下,报仇!” 从将士们眼中满是仇恨,纷纷向着李炎诉求。 恨。 所有人都恨。 一个排六十九人,连排长,以及副排长,还有各班长皆死在了这场叛乱当中,一个不剩。 一千二百余人的边军营地,想要杀死六十九人,哪怕就是没有兵器在手,那也是可以以人来堆的。 更何况,这一场叛乱根本就是有预谋,且有组织的。 李炎在等,等所有边军被抓捕回来。 他会给这些本在会川战役当中已经立了无数功劳的将士们报仇,也会当着所有边军的面,一个个的把这些参与叛乱的边军们给宰了。 李炎扫了一眼众诉求的将士一眼,又望向躺在地上早已没了生息的将士们,恨恨道:“你们放心,我李炎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人,哪怕杀尽所有边军,我也会为他们报仇!” 李炎需要立威。 更是要立名。 再加消除自己心中的恨。 同样,也要消除狼军将士们心中的恨。 他李炎不是普通的节度使,也不是软柿子,同样也不是那个无能的亲王。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谁敢叛乱,只有一个死字能代表一切。 他李炎的西川,不是别人的西川,你想发生了叛乱还想着法不责众就可以活命。 这是不可能的,在西川之地,他李炎也绝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以前西北大营发生军乱之事,李炎就很想来一个一刀切。 只因那时他李炎没有自己的势力,也没有自己的军队,要不然,那个时候,他李炎就执行了这个想法了。 不过好在自己没有选择这么办,要不然也就没有所谓的狼军了。 而如今。 眼前这件事情,并不是军乱这么简单了,而是叛乱。 有了李炎的话,众将士心中的恨这才舒缓了一些。 一个时辰后。 逃走的边军已有大部分被追捕回来了。 经查验,还有近百人还在逃亡当中。 李炎坐镇于营地外,闻着空气中那股浓浓的血腥味,双眼一凝,“亲卫抽调二百人去追。还有,让狼军二团的侦察排也去追。有马的骑马,没马的给我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本王绝不允许任何一个叛军逃出会川,哪怕他就是死,也得死在会川。” 想逃。 在李炎这里,是不允许逃出会川的。 众人领了军令,以最快的速度追去了。 傍晚时分。 又有数十人被抓捕了回来。 而此时,李炎却是有些心急了。 依着被抓捕回来的人数计算,到现在至少还有三十多人没有被追缉到。 只要天一黑,想要再追查到那些被逃离的人,那可就困难至极了。 李炎心中思量。 ‘要是当时自己训练一些狗就好了。要是有狗在,在抓捕当中绝对能起到非常好的效果。无论在抓捕当中能起到非常好的效果之外,还能用来预警,以及发现敌情。看来,这事得抓紧了。’ 李炎有些后悔当时没有把狗纳入到训练当中去。 如果有军犬在,一切都好办。 天色开始黑了下来。 李炎依然还在等。 时间一点一滴的在流逝,而李炎越等,心里越是有些心急。 李炎猜到。 这一场叛乱当中,肯定出自于那些背离西川的人。 而这些人一直隐于边军当中,未曾被发现剔除。 可而今。 叛乱一事出现,李炎对于清除边军中的细作,已经上升到了最紧要的第一大事了。 戌时末。 郭末他们回来了。 郭末他们的回来,同样也带回来了二十余叛军。 “殿下,属下无能,让我狼军损失如此惨重,请殿下处置。”郭末一到,见三号边军营地大门所在的李炎后,直接跑了过来半跪于前。 李炎挥了挥手,“你的错,等事情结束后再来议。是罚还是降军衔,就看众将士们如何说。” 李炎对于郭末这个狼军二团的团长,到现在着实有些不喜了。 除了今天发生的这件事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情也加在了一块。 会川战役当中,郭末所领的狼军二团,就曾死去十几人,重伤几十人。 到现在为止,那些重伤的将士,还处在痛苦当中呢。 而今日,因为郭末的安排不当,以及调配不合理,更是让一个排的将士白白的死去。 郭末看到了李炎眼中的不喜,心中也知道,经今日一事之后,他郭末估计会难受了。 可再难受,他也知道这事乃是他的问题,如何处置他,他郭末反到是愿意接受处置。 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郭末心里清楚的很。 现在将士的命,与他郭末的命一样值钱。 以前。 将领打了败仗,损失上千上万的将士,将领最多也只是被罚,然后降职等,根本不用付任何的代价一样。 而在西川。 将士们的命对于李炎来说,与着那些军官们一样,都值钱的很。 一个也不能枉死,一个也不能白死。 主官要付主要责任,其他的军官,同样也要付连带责任。 会川战役当中也没有死这么多人,而一场叛乱,却是导致一个排的编制损失殆尽。 李炎不可能会简简单单的就把这事丢一边的。 亥时中。 亲卫们也回来了。 随着他们回来之后,人员再次核算之下,袁正守向着李炎禀报道:“殿下,还差五人。” “无论如何,那五人不能让他们逃出会川,继续追捕!”李炎一听还差五人,就知道天色一黑,想要抓捕回所有叛军是不太可能了。 不过。 就算是再不可能,他李炎也得继续。 五人。 目标越来越小,想要在黑夜当中发现那五人,其困难程度不亚于在大海里捞针。 可就算是再大的困难,李炎也需要把那五人抓到。 如果这五人乃是细作的话,他李炎的一些练兵之法,说不定会泄漏一点。 如碰到了一个聪明人,那这后果难以想像。 况且。 就信号弹和手榴弹,估计也难以保密。 当然。 这两玩意想要保密也难,毕竟当时在会川城北曾经用过,会川城中的百姓们也听闻过其声的。 可无论如何。 这些东西能保多久的密,李炎就需要保多久的密。 有道是,能保一年的密,那就保一年的密,能保一月的密,那就保一月的密,哪怕保一天的密,他李炎也得卖力去保。 子时末。 五人当中有二人被抓回。 经问,这二人到是聪明,直接来个了反方向逃跑,往着会川城逃去。 一直逃到了会川南门十里之外,窝在一个村子的一座废旧破屋子里待着。 如果不是亲卫中有人接受过李炎的训练,指不定这二人就有可能会逃走了。 有了这二人被抓捕回来的经验。 众将士,以及二团的侦察排开始分散追缉所剩下的三人。 有人去了西边,有人去了东边,也有人往着南边,当然最多的还是往着北方向追去。 丑时,没有消息。 寅时,依然还是没有消息。 卯时,李炎等到太阳初升,可依然还没有消息传来。 此刻的李炎,等了一夜过后,这心中越发的急了。 可再急,他李炎也不能亲自前去追捕,一切都得依靠着手底下的将士们和亲卫们去卖力了。 卯时的时间开始往着辰时方向偏移。 当辰时来临之际,李炎的耳中传来了马蹄声。 闻声的李炎立马抬起头来,望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殿下,看来是抓到了。”时宽看向战马奔来的方向说道。 李炎双眼一直盯着战马奔来的方向,心中期望着最好把那所剩下的三人抓捕回来。 一夜太慢长了,长到李炎都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一亲卫策马奔来,马还未抵达之时,人已是从马背上跃了下来,来到李炎跟前,敬了一个军礼道:“殿下,抓到了一人,还有两人还未发现。不过,据这人交待,那二人昨夜连夜往着东北方向逃了,我已让人沿着痕迹继续追下去了。”新笔趣阁 “辛苦了,先去好好歇着。”李炎见只抓回了一人,而那另外的两人已经有了消息之后,这不安的心也开始慢慢下落了。 只要有消息,那就好办了。 李炎心中昨夜一直在担心,担心这三人潜藏在哪里。 可没想到,这三人一路奔袭,而且所去之向还是东北方向。 一夜。 所有人都没有睡,晚饭也没有吃,就连这早饭,到现在都还没有吃。 在这个时候,只要李炎不说吃饭,就没有谁会说要吃饭。 况且。 那些死去的将士还摆在那儿呢,谁又吃得下饭去。 继续等。 巳时过去了。 当太阳挂在天空之时,午时也已经来到了。 烈日之下,李炎双手背在身后,脑袋低垂,一步一缓的踱着步子,脑中却是在思索着西川军的未来。 将士需要继续训练。 那些其他的边军需要清除里面的细作,以及心思不正之人。 会川政务需要理清,官吏需要选拔。 而这南诏人,李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想好如何安排。 到底是留,还是如何。 当午时的太阳到了正中之时,马蹄正在李炎思索之时传来。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后,李炎就已经瞧见了那两个逃走的边军了。 当李炎所见之后,心中吊着的石头,终于是落了地了。 “殿下,幸不辱命,逃掉的二人终于被我们抓回来了。”亲卫提着那两人来到李炎的跟前,把那两人往着地上一扔向着李炎禀报道。 李炎看着众亲卫,满意的点了点头,“都辛苦了,赶紧去歇一歇,喝上一口水。” 众亲卫敬礼后依李炎所指,去歇着去了。 而地上的那两人,见到李炎后,眼神躲闪不停,身子打着摆子,紧张与恐惧在他们身上展现。 李炎也不说话,向着一直陪着他李炎干等的将士挥了挥手。 瞬间,几位将士奔了过来,把这二人一拖,直接往着营地内拖去。 到了此间。 三号边军营地所有边军,除去被手榴弹所炸死的,如数在内了。 就连那些被手榴弹所伤的边军,一个也不剩的被扔在了校场之上,惨叫声从昨夜就一直没有停过。 站在营地外头的李炎,扭了扭脖子道:“让所有将士吃过午饭后集合,把其他营地的边军全部驱赶到此处,今日,本王要来个大祭天。” 当李炎的话一出,所有将士满脸都是期盼,期盼大祭天的时间来得越早越好。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祭天 一句大祭天,代表着李炎对三号营地发生的叛乱事件的恨。 而众将士们心中的期盼,同样也代表着他们心中的恨。新笔趣阁 两恨相加,可谓是一拍即合。 众将士纷纷奔走,去通知所有的战友们去了。 至于吃饭,此刻的他们,反到是其次了。 虽累,虽困,虽乏。 可也没有一人先去吃上一口饭。 下午,未时中。 三号营地内,聚集了所有的边军。 三号营地本不大,为了容下如此多的人,三号营地向大门方向的围栏全部拆除,腾出了一大片的空地出来。 所有边军在内,狼军将士们在外。 而那三号营地的边军们,此刻全部被绑押在两方中间。 就连原本被李炎所抓起来关押的边军将领们也都被带了过来。 李炎向着把边军将领带过来的亲卫们挥了挥手。 瞬间。 亲卫们就把鲁飞等边军将领们往着里面赶去。 鲁飞等边军将领们在这段时间被关押在大牢之中,心中怨恨早已是满天飞,眼中的愤怒像是要喷薄欲出的模样。 在这段时间里。 鲁飞等边军将领们忍受着大牢内的黑暗、蚊虫、恶臭,以及空无的等待。 而今,在一次的得见阳光后,又再一次的见到李炎。 如果不是有将士把他们隔开,说不定早就冲上来,非得找李炎要一个答案了。 不过。 当他们瞧见场中的那千余边军的状态后,心中带着诸多的不解与好奇,不解原本属于自己的兵,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完好的到算了,可那些受伤的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些摆在前方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而鲁飞他们看到几十名李炎的士兵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后,本还愤怒的他们,顿时心中咯噔一下。 死了人。 而且惨状各不一样。 鲁飞等边军将领此刻心中皆是不解的很,很想找个人问问情况,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亲卫们推搡着他们往着里面赶去。 待所有人站定之后。 李炎来到一个临时架设的高台之上,看着三号营地内所有的边军们,眼中的恨意,在此刻全部展现了出来。 “本王欲想把你们当人,可你们却是不想当人。本王欲想帮你们训练成合格的士兵,可有人就是不想让他们成为合格的士兵。本王欲对你们进行筛选,然后遣散,可有人就是不想让你们如意。......” 李炎站在高台之上,声音显得有些低沉的说着自己对边军们原来的打算与计划。 而几千之下的边军们,鸦雀无声,安安静静的。 对于他们来说,李炎所说的,好像与他们有关,可又觉得与他们无关。 聪明人一听李炎的话,心中幻想着李炎的话能够得到兑现。 稍稍不怎么聪明的人,或许还以为李炎与着以前的将领一样,没有什么区别,该如何还如何。 而这段时间里被分开关押在各营地内,接受着一些非人般的训练,同样也吃着他们从未吃过的苦。 众边军们心底里或多或少,对李炎这个节度使有着恨意。 所有人静静的听着李炎训话,心里面却是一直在猜想着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死了人。 李炎一边说着话,一边望着众边军们。 当李炎画风一转,伸手一指,沉声大喝,“他们!乃是我西川的将士,乃是为我西川立过汗马功劳的将士,为我西川打下过会川城,打下过和集县的英雄。可就在昨天,三号营地的人,有领导,有计划,有预谋的把我西川的英雄全部围殴致死,寻机逃出三号营地。” “他们!上有父母,中有妻子,下有儿女。他们!吃苦耐劳,刻苦训练,遵纪守法。他们!理当受到更多的赏赐,理当受到更多的尊重,理当受到更多的荣耀。可三号营地的人,无视生命,无视他们乃是我西川的英雄,发动了一场让本王恨之入骨的叛乱。” “可惜了我西川六十九名将士,六十九名英雄。本王原本还想为他们授功,让他们接受我西川人的拥护。可没想到,一场叛乱,却是让他们失去了生命,让我西川的英雄死在了一场叛乱当中,而非死在战场之上。” “你们是边军,但你们乃是我西川的边军。本王身为西川节度使,就有权对你们作出任何的调整与改变。除非你们不是我西川的兵,不是我李炎的兵。” “本王知道。不管是军乱也好,还是叛乱也罢,只要你们人一多,朝廷就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就不会对你们进行审判。可这里是西川,是本王的西川。朝廷不追究,但本王定要追究到底。本王会惩处所有参与叛乱者,绝不留情!” “即然敢发动叛乱,那就要承受叛乱的后果。而这个后果,想来你们或许从未想过,或许你们心中还以为这个后果,本王最多就是追究一些带头人罢了。但本王今日需要处理三号营地所有人,一个也不会放过!” 当李炎的这些话一出之后,本还有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众边军们,终于算是明白了前面被绑押的同僚们为何会如此了。 可随着李炎说到最后,说到参与叛乱的边军们的处理方式之后,众边军们顿时凌乱了。 不要说他们了。 就连鲁飞等众边军将领们也没想到,李炎要处理一千余号人。 一千余号人啊,这可不是一千余头猪啊。 而且。 这一千余号人还曾经是他们的属下,是他们的手底下的兵。 可为何在他们不在之时,怎么就突然发生了叛乱之事。 鲁飞虽不明白其中到底是怎么了,可见李炎要处置自己手底下如此之多的将士后,立马跳了出来,“颍王殿下,你不能这么做。他们就算是没有功劳那也是有苦劳的啊。而且,颍王殿下你要是斩杀他们,朝廷必不会答应的。” 鲁飞到现在还没有看清楚情况。 他还以为李炎要处置这些人还会上书至朝廷。 鲁飞的话,让李炎笑了。 “哈哈哈哈,苦劳?他们,还有你们有什么苦劳?你们是为我唐国开辟了疆土,还是为我唐国打下过一座城?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在我唐国边境戍边却是与着南诏国里勾外连,贪了不知道多少钱财,更是把我西川境内的情况传到了南诏国。如果不是你们,前年南诏国会攻打到成都府吗?你鲁飞就是头一个要被朝廷问罪之人,你还跟我讲什么苦劳。” “如果不是你们,我西川的百姓会被掳到南诏去吗?如果不是你们,我西川的财富会被南诏人给掠夺去吗?如果不是你们,我西川的百姓会跳江自尽吗?你跟我说什么苦劳,你们还有苦劳吗?” “当年要不是陛下为了稳定边境,你们谁也逃不掉。你们当中有谁的心是属于我唐国的?你们当中还有谁会为唐国卖命的?没有,一个都没有。” “好好的边军,被你们带成这样,本王真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脸当这个兵,做这个将军。要是本王,早就跟着那些自尽的百姓一起跳进江中自尽了,哪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李炎冷眼望着站出来的鲁飞恨声而道。 字字带刺,句句带讽。 身为唐国的边军,在前年放弃抵抗南诏国的攻伐撤回成都,他鲁飞就是这么一个边军的主将。 现在跟他李炎说什么苦劳,那不是更激起了李炎心中那些无名之火了嘛。 随着李炎的话一落地后,鲁飞等人面面相觑。 这件事本就在前年已经结束了。 而且朝廷也没有对他们进行如何处置,就如李炎所说的那般,皇帝李昂为了稳定边境,又在众宦官和朝官们的劝谏之下,对此事进行了冷处理。 可到了李炎这里,此事再一次的被提及,这让他们想要回击李炎的话,却是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回击。 当年就是如此的情况。 他们即便是想回击李炎的质问,可也没有任何的由头。 难道说这是朝廷让他们做的吗? 可当时南诏国发动对西川的战事之时,朝廷都还不知道,而是在半个月后才知道了这件事情。 鲁飞等西川各主将们,甚至为了推责,还发动过军乱之事。 而杜元颖这个节度使,也与他们一起同流合污,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到最后。 朝廷为了稳定边境,稳定西川,只是处置了几个主要人物而已,而时任西川节度使的杜元颖就成了最大的责任担负者了。 没有人在此时说话。 鲁飞也知道自己已经不占理了,只能往后退了几步,回到了自己刚才所站的位置上去。 他知道,李炎一提及当年之事,他就已经无力再辩解了。 众边军们低垂着脑袋,像是在反省一般。 高台上的李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后,轻轻的向着不远处,正时刻待命成为行刑者的狼军将士们挥了挥手。 众狼军将士们见李炎好不容易挥了手。 二话不说,众将士们奔至绑押在中场的那一千余叛军,双手一拉,五十人被绑成一组的被拖到了行刑台处。 郭末此时也来到了高台之上,向着李炎敬了一个军礼后,得了李炎的首肯,当起了施令者。 反观李炎。 他却是缓缓的走下了高台,静静的看着行刑台处。 高台之上的郭末,眼中的恨色如火一般。 突然。 高高举起的右手,重重的一挥。 ‘噗噗’声渐起。 在郭末的右手落下之后,五十人一组的叛军人头瞬间滚落,血洒当场。 狼军将士们绝不会手下留情。 甚至。 在他们的心中,还曾想过对这些叛军进行千刀万剐的极刑。 但命令乃是砍头,他们也只能听令行事。 为战友报仇,这是所有狼军将士们心中最大的想法与愿望。 随着那一组五十叛军的人头落地的一瞬间。 所有叛军害怕了,也惊惧不已了。 哭泣声,害怕声,求饶声,嚎叫声,声声不息。 双腿无休止的想要退缩,心中想着要逃离这个人间地狱般的地方。 同时,有些人心中也后悔了。 可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大刀就在那里等着,等着他们的头颅,等着要饮他们的鲜血。 而其他的边军们,见李炎这个节度使,李炎这个亲王还真一点都不顾忌朝廷,不顾忌朝中的那些朝官们,对参与叛乱的边军来了一个大祭天般的宰杀,双腿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甚至,还有一些边军当场就被当下的这个场面给吓尿了。 紧张。 害怕。 惊惧。 恐惧。 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涌上了所有边军的心头,展现在他们的脸上。 而随着第二组五十名叛军的人头被砍下之后,越来越多的边军们已经站不稳脚步了,纷纷往后退去。 像是都是在害怕下一个被砍的就是他们一样。 当第十组结束后,所有的边军都不敢再看下去了,纷纷把头转了过去。 反到是狼军将士们却是越看,心中越是安宁了不少。 他们心中永远记得在训练之时,教官说过的一句话。 战友,是可以把生命交给你的人,是可以后背交给你的人,是可以把一切都交给你的人。 为战友报仇,天经地义。 一千余叛军的处置,执行了一个时辰。 从未时中,一直到申时中。 而此时的行刑台,早已是人头满地,尸体满地,血流成河了。 行刑的狼军将士是一轮换一轮。 就连大刀都是换了一把又一把。 狼军将士们都想成为行刑者,但却不能每一个都能轮到。 就连配刀,也不是所有的刀都能饮到叛军们的鲜血。 随着叛军们的头颅全部被砍之后,李炎骑上了战马,缓缓的往着会川城中走去了。 余下的事情,李炎不想再看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边军们会有什么样的想法,或者在未来的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动作,李炎也不去想了。 只要有了这么一次,李炎相信,这些边军们肯定不敢再生乱了。 李炎的狠辣,经今日一事之后,估计都会随时在他们的脑中闪现的。 谁要是再敢生乱,今日的场面,估计就是他们的下场了。 众边军们对李炎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了,也同样有了新的领悟了。 不要说众边军们有所领悟了,就连鲁飞等边军将领们经今天这个场面之后,心中也开始有了一些领悟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使团的见闻 回了会川城的李炎,一连两天一声不吭。 就连那沙盘,李炎也都不怎么去看了,天天没事就在会川城内到处转悠着,像是不再关注南诏国情况一般。 对于外人而言,李炎的这种沉默寡言之像,或许是属于颓废。 但在李炎的脑中,却是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沙盘的运用也好,还是战争推演也罢,两天半的时间里,李炎也早就讲完了,各军官们能记多少,或者记住了多少,那就看他们的能力了。 至于在战事之中的运用,那也只能看他们自己的能力了。 而李炎在会川城中到处转悠。 说来并不是无聊,而是在寻求着一个如何管理新打下来的会川罢了。 更或者,李炎脑中一直在思索着,该如何寻找出一种控制未来他将要打下来的南诏国各地方法。 毕竟。 自己的军队不可能天天放在各城各县去巡逻,他们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干。 在会川城转悠了两天之后,李炎不再转了,回到了府衙内院,开始写写画画了起来。 而一直跟随着李炎两天的时宽等人,见李炎不再离开,而是躲在房内写东西之后,这吊着的心,终于是落了地了。 就李炎的这种状态,着实让时宽等人的担心不已。 他们还以为李炎为了几天前的事情而颓废下去,更或者开始有些自我封闭。 当他们一见到李炎不再出去转悠,反到是开始写写画画之后,时宽等人就知道,李炎又回来了。 可他们并不知道。 李炎这两天哪里是什么自我封闭,又哪里是什么颓废。 是。 李炎对于损失的那几十名将士着实有些难过。 可再难过,李炎也不会自我封闭,他只会更加的小心。 这不。 此时的李炎,正写着关于新城市或者村镇的秩序该如何有效,且安全的过度到正常情况呢。 “不行,不行,一个城或者一个县得有自己的城防军。不过,城防军的功能必须得改一改,否则,真要是有人闹事,他们要是不管,那可不行。”房内,李炎一边写写画画,嘴里一边的嘟嘟不已。 屋外。 时宽等人听着屋内的声音,更是放心了。 而此时。 郭末等人在两天前处置完叛军之后,也重新调整了边军。 原本五个临时的边军营地,被郭末等人整合成了一个。 所有的边军被收拢到了一块,就连原边军将领们也被放了出来,成了边军营地里接受调查,接受审问,接受训练的人员。 郭末如此做法,为的就是集所有狼军二团将士,用于控制所有的边军。 鲁飞等边军将领们,以及所有还活着的边军们,在经历过了两天前的那场叛军问斩的场面后。 原本心中的小心思,却是藏得更深了。 哪怕他们在接受郭末他们的审问之下,这嘴却是闭得越来越紧。 不过。 郭末等人根本不在意鲁飞等人说不说出他们背后的依靠是谁,更或者根本不在意他们承不承认他们曾经所犯下的事。 在郭末等人的眼中,鲁飞等边军将领的罪行,早已经记录在案了。 只要李炎愿意,他们的人头会随时被砍落。 不过。 郭末也没有大条到让鲁飞等人与着边军们一起参加训练,而是派了一个排,专门针对这百来个原边军将领的训练,为的就是杜绝他们与着他们的那些属下有勾连。 甚至,还会指使他们干一些重活累活。 郭末如何处置那些边军,李炎不会去过问。 现在的李炎,一门心思在整理自己的心得。 这不。 用了一天多,李炎把自己脑中的思路写出来之后,就把时宽叫了过来,“正守他们走了吗?” “回殿下,袁道长他们昨天跟你汇报过的,说是要继续回去盯着南诏国的动静。”时宽见李炎打开了房门,而且还问及了袁正守他们来了,心下更是放心不少了。 李炎又问道:“那些将士们,郭末他们怎么处理的?” “殿下,关于那些死去的将士,郭中校说需要殿下你发话才行,他不敢再擅作主张。”时宽回道。 李炎想了想,轻轻的点了点头,“传话过去,让郭末把死去的将士尸体焚烧过后,把骨灰交给左严,让他差人运回成都府。” 把尸体焚烧成骨灰,这是不得已的办法。 现在还处于夏天,要是时间久了,尸体一腐烂,想要运回成都府都不太可能。 况且。 这么远的距离,也不是说运回去就运回去的。 曾经战死的那些将士,也是按照这个方法在处置的。 而今,这六十九名将士也依然只能使用这个方式去处置。 时宽点头应下。 “来,你看看这是我从昨天写到今天的东西,看看能不能运用在会川不。”李炎也不再去想关于将士的事情了,到是把他所写的东西递给了时宽。 时宽接过,细细的翻看了起来。 半天后,时宽抬起头来,看着李炎好奇的问道:“殿下,这个城防军不是用来防外敌,而是用来防民乱,协助官府处理一些突发事件。那这个城防军的建立,是不是有些没必要?依着属下的见解,殿下的这份计划虽好,但城防军如果不是用来防敌之用,仅是对内,这显然有些鸠占鹊巢之意。” “你再看看后面那一页。”李炎也不作解释,让时宽翻到最后一页。 时宽依言看起了最后一页来。 片刻后,时宽突然一拍大腿道:“殿下,属下无知,还以为殿下建立城防军只是为了防内,原来其主要目的是为了安民啊。” 防民乱,与安民这是两个概念。 李炎想要建立城防军,表面是用来防民乱,但实际却是安民。 而这个安民,正好全部体现在了最后一页之上。 说白了。 李炎想要在会川城建立一个城防军,等同于他前世的那武装PC,也就是PAP。 但是。 李炎想要建立的这个城防军,不止有着PAP的功能,还有着PC的功能。 总之。 城防军的作用,除了用于防民乱,同样也是用于安民,更是用于处理一些当地的一些极端事件的作用,如官府提出申请,还可以帮官府分担一些衙差的事物,可谓是一人多用。 “我现在在想,城防军的人该如何选。是选南诏人,还是选汉民。你也知道,汉民在这边受尽了南诏人的欺负,如果城防军全部使用汉民的话,那势必造成一个极端。可如果用南诏人的话,我又怕出现另外一个极端。所以,我心里面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那就是城防军五分之三用汉民,五分之二用南诏人,这样的话,也好控制。”李炎轻轻的点了点头,又向着时宽说道。 时宽听后,脑中也在快速的思索着,“殿下,你说的到也是。不管城防军是南诏人也好,还是汉民也罢,必然会引发一些冲突出来的。而殿下的这个分配,我到是觉得可行。如果实在不行,那南诏人可以放多一些,比如各一半,也好形成一个对立。” “那不行。南诏人比我汉民来得更为凶残,如果南诏人一多,那必生乱。”李炎一听时宽的话后,直接摇头否决。 时宽听后不再说话了。 李炎说的没错。 南诏人比起汉民来说,要凶残的多了。 用文人的话说,南诏属于一个未开化的国度,脑中根本没有所谓的敬畏生命的思想。 现在会川一带的南诏人看起来老实的像只绵羊,但真要让他们一上战场,那叫一个凶残无比。 不过。 现在的会川一带乃是属于李炎的,李炎可不怕这些南诏人会有多凶残,只要他们任何一人做了什么恶事,那可就别怪他李炎下手也凶残了。 况且。 有着那几座大京观,那些拖运尸体的南诏人,早就把李炎描绘得如一个恶神一般。 有着李炎这个恶神在,估计谁都害怕得紧。 过后。 李炎又让时宽把自己的这份计划拿给了众亲卫过目,让他们提出一些改进的意见。 一下午过后。 意见也有不少。 后又经李炎的修正过后,李炎直接把自己的这份计划丢给了左严,让左严去挑人去。 毕竟,会川居民证乃是通过他左严的审查过后才会颁发的。 虽说,会川居民证需要军队的确认,但主要还是以左严他们为主的。 当左严拿到李炎的这份城防军建立计划书后,那叫一个拍腿叫好啊,就连被李炎安排给左严去帮忙的宋球一瞧之下,也是连连叫好。 最近,左严因为没人可用,那可是头大的很。 哪怕他从成都带过来了不少人,可一城两县需要安排官吏,到现在为止,他手头上已经没几个人可使唤去处理城中的各类事物。 而李炎的这份计划书,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有了李炎的这份计划书后,左严与宋球二人开始在会川城中开始挑人,也把李炎的这份计划书,往着和集县,以及昌明县递了过去。 ...... 此时。 一位宦官,还有几个小官,带着二十名禁军一行人,从成都府离开后,一路马不停蹄的,终于是赶到了芘驿了。 当他们一行人来到芘驿之后,发现芘驿的驻军一人未见,就连驿站都是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怎么连驿站都关闭了?”那位小宦官瞧着大门紧锁的芘驿驿站,很是不解。 一小官员来到驿站一旁,指着墙上贴着的布告道:“赵公公,你看。布告上说,芘驿暂时关闭,说是去了会川城驿馆。看来,咱们今天得赶到会川城才行。” 那位赵公公走了过去,瞧了瞧墙上的布告后,突然拍手道:“好呀!看来传闻真不是假的,颍王殿下真的把会川城打下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要是陛下和朝中的大臣们知道了颍王殿下打下了会川城之事,也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c0m 从他们打成都府离开之始。 一路上到也平平安安。 可当他们来到嶲州后,路上所闻,以及驿站之内所见所听之事,越发的让他们肯定李炎带着西川军把会川打下来了。 而当他们来到边军最后一个驿站之时,虽驿站关闭,但布告上所言的,这更是让他们肯定李炎真的把会川打下来了。 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只有越过原有的边境线,抵达会川,他们才能确认。 那位赵公公兴奋过后,也不再管驿站关闭之事,直接爬上马背,挥鞭赶往边境而去。 芘驿离着边境也只有二十里之距罢了,但离着会川城却是有着六十里之远。 如果是走路的话,一天才能抵达会川城。 但要是像他们一行人纵马前行,不需要两个时辰,即可抵达会川城了。 不过。 当他们来到边境之时,却是让他们大开了眼界。 “咦,这里怎么还有衙差?”马背上的赵公公瞧着边境关口处有着衙差在守着,而且进出关口的百姓还不少。 一跟随的小官员跃下马背,走了过去,向着一位衙差打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何?我记得,这里乃是我唐国与南诏国的边境关口,现在怎么看起来像是集市一样?” 衙差瞧了瞧那位身着官服模样的人,又听他问话的方式,脸上挂起了不快来。 从眼前的这位问话方式,衙差一瞧就知道他并不是西川官员了。要是西川的官员,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哪来的?可有通关文牒?”衙差根本不鸟他。 要是换作是个西川的官员,衙差或许还会毕恭毕敬的回应对方的问话。 可眼前的这人,一来不是西川的官员,二来问话的语气也好,还是形式也罢,均让他心里不爽。 小官员一听那衙差的话,先是一愣,本欲发火,可一想到这里乃是西川后,顿时熄了火,一展笑脸道:“我乃是出使西川使团的随行官员,受使君之意前来面见西川节度使颍王殿下。通关文牒我没有,但我却是有文书,不知道你可要看?” 小官员心中有火,虽不好明发,但却是以身份来压人。 衙差一听眼前之人乃是出使西川的京官,又瞧了瞧不远处那些马背上的人后,立马向着那小官员抱手一礼,“小的并不知道是上官,还请上官见谅。不过,殿下曾传下令来,如果没有通关文牒,即便上官乃是使团随行和官员,我等也不能放你们前往会川。要不,上官你们请回?”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本王很忙 一句请回,顿时让那小官员更为火大。 自己一行人好不容易从成都赶到了边境,离着会川也就只剩下几十里地罢了。 一句请回,就想让他们离开,这怎么可能。 他们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呢,甚至,他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呢,他又怎么可能会离开。 “你可知道拦住我等前会川会是什么后果吗!本官告诉你,如果我等的消息没有准时送到会川,朝廷怪罪下来,你可担得了这个责任吗!你一个小小的衙役,没有资格跟本官说话,去把你们的关令叫来!”小官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着实把那衙差给吓住了。 说来。 这位小官员在成都受了一肚子气。 而且更是赶了十天的路,心里早就窝着一股无名之火。 眼前的这位小衙役,正好就撞在了他的枪口上了。 衙役被吓住了。 不止是他被吓住了,就连他不远处的另外几个衙役也被吓住了。 朝廷怪罪下来,这可不是谁都敢担的责任,更别说他们几个守着关隘的衙役了。 立马。 立即。 那衙役反应过来后直接去找他的上峰,边境关口的关令去了。 此地乃是一个上关。 关隘有一令为主官,为从八品下品级的上关令,上关令之下,有上关丞,为正九品下的品级。 虽说上关令乃是一位从八品下的官职,可这位小官员乃是京官,而且品级更是在这上关令之上。 至少,就眼前的这位小官员所穿的官服颜色就能看出来,此人的品级比起上关令的品级要高出好一些来。 当关隘的关令听着衙役来报说有京官到来后,先是一愣,随后从他的政务房内走了出来。 关令来到那小官员的面前,好生打量了一番后,拱了拱手道:“本官吴迪,乃是此关隘的关令,不知上官因何事来到此地?” “本官陈丰,授陛下旨意,随使团出使西川,有手谕传与颍王殿下。而他们却是不予我等出关,不知道吴关令你怎么看。”那小官员见关令来了,而且看起来到也客气,也拱了拱手道。 关令吴迪一听对方来意,双眉紧皱。 吴迪虽说乃是此关隘的关令。 可上头传给他的指示乃是严查各色人等出入会川。 不管是官也好,还是民也罢,均在其所查的对像当中。 甚至。 上头还特意言明了,禁止任何没有西川通关文牒的官吏前往会川。 朝廷的通关文牒在此处是没有任何的作用的,哪怕你拿出一车的朝廷通关文牒出来,此关所有人也是不会认的。 可是吧。 就眼前的这位小官员所言的话,吴迪却是犯难了。 京官不同于别的官员,而且眼前的这位京官陈丰更是受了旨意前来的,所以,这让关令吴迪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 思量半天后,吴迪拱了拱手,“实在抱歉,上峰给我等下达的指示,不管是何人,都需要出具通关文牒。不过上官即然是从京城而来,又是受了陛下的旨意,我等到是可以通容通容。但是,本官又不能违了上峰的指示,所以上官们还请移步到我关隘稍事歇息,我一会差人前往会川去向殿下通报此事,不知道上官觉得如何?” 吴迪的建议,到也合理。 可听在那陈丰耳中,却显得极为刺耳。 他们乃是使团人员,而且还是受了旨意前来的,可在这里依然需要通关文牒,这让他心中又是冒起了一团火来了。 可人家吴迪却是有礼有据,他陈丰却还不能拿他如何。 况且,陈丰虽言他自己带有陛下的手谕,但陛下的手谕他却是拿不出来的。 陈丰双目一凝,望着吴迪,“吴关令,你可知道,阻我等差事会有多大的代价吗!” “这个,下官只是听令行事。如没有通关文牒,即便是你乃是朝中宰相,那也是出不得此关的,还请上官见谅。”吴迪见陈丰不喜,而他见陈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心中也是不爽。 顿时。 二人的可谓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没了办法了。 想要出关,就得出示通关文牒。 可陈丰等人哪里来的通关文牒,要是有,他们早就拿出来了。 他们从成都府出来之时,根本就没有想过通关文牒之事,哪怕他们带有皇命在身,可依然无法出得了这关隘。 没了办法的陈丰,只得向着吴迪冷哼一声后调头去请示去了。 片刻后。 那位此行为首的宦官带着所有人走了过来,来到了关令吴迪的面前。 陈丰伸了伸手,向着吴迪冷笑的介绍道:“这位乃是宫中的内谒者赵公公,不知道吴关令可还需要通关文牒?” 陈丰的话带着一些尖锐与嘲讽。 吴迪一听一瞧,就知道眼前的这位陈丰就是想要用宦官的名头来压一压自己,好让自己松口罢了。 吴迪冷眼瞟了一眼陈丰后,心中顿时多了些警惕。 “原来是赵公公,下官见过赵公公。赵公公想要出关入会川,并非下官不懂事,而上峰的指示就是如此。否则,要是殿下知道了我放了没有通关文牒的人去了会川,明日下官这个关令就会被撤了,还请赵公公,还有诸位见谅。”吴迪拱手向着这位宫中的内谒者行了礼道。 内谒者,宦官,从八品下。 掌内外传旨通报之事,也掌诸亲命妇朝集班位之事。 这位赵姓宦官内谒者放在宦官集团之中,还真不怎么起眼,甚至连权力都没有。 但宦官的出现,却是代表着皇帝,同时,也代表着宦官集团。 吴迪虽说见有宦官出现之后,心中有些小担忧,但这嘴依然还是不松动。 如果放在平日里,他吴迪要是见到宦官,那早就放人了,哪里还敢在这里跟这些人顶来顶去的。 他一个关令而已,在官场上来讲,根本不值得一提的人物。 可而今。 他吴迪哪里会不敢听从李炎的命令,如要是不听,不要说他的这个关令做不了了,指不定脑袋会不会搬家都不一定。 会川那边的事情,他吴迪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 左严也会时不时的派人到关口巡查,只要发现有问题,他吴迪可就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况且。 就在前两天,会川那边传来消息,一千多号边军因为叛乱,就这么被李炎全数给砍了。李炎都敢做到这个份上了,他吴迪要是还不知道轻重,那他这个关令可就真的就白做了。 赵公公一听之后,脸上挂起了寒霜。 但他却是知道,此地不是他嚣张之地,只得软了下来,“咱家虽没有通关文牒,但有陛下的旨意,难道就连陛下的旨意,你也不能放我等出关去往会川吗?” “这个...赵公公见谅。刚才我也与这位上官说了,如诸位想要去会川请见殿下,不如由我派人前去向殿下通报后再定守。况且,会川方向战事也不明,如我放赵公公以及诸位人等前往,真要是出了个差错,下官可不好向殿下交待,也不好向陛下交待啊。”吴迪依然不松口。 好嘛。 吴迪这次算是跟这京官开始硬刚了。 而且刚得很有理有据的,就连眼前的这位内谒者赵公公,都不能拿他如何了。 最终。 双方都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只得听从吴迪的安排。 一行二十来人,被请入了关隘休息。 “你们二人去会川向殿下禀报这边发生的事情,记得快去快回。”吴迪安排好了这一行人后,叫来了两名衙役吩咐道。 那两名衙役领命,爬上马背后,出了关隘,快马加鞭似的往着会川城方向赶去。 而此时的吴迪,却是又招来了数十人,“你们守在这边,严防里面的人闹事。如有敢闹事者,不管他是谁,杀!” 好嘛。 吴迪敢下如此之令,这要是让李炎碰着了,非得好好夸上两句不可。 众衙役,以及关隘的将士得令后,纷纷守在关隘政务房外头。 三四十里的路途。 那两名得了指示的衙役二人,快马加鞭之下,硬让他们在两刻钟之内给赶到了会川城外。 当会川城门的将士见两名衙役出现,先是盘问了一番,在得知情况之后,由着一名将士带着两人前去府衙。 李炎此时正在府衙内院听着时宽给他转述南诏国的情报。 守卫突然带着两名衙役过来后,李炎抬头看了过去后,显得有些不解。.CoM 两名衙役心惊胆战的被带到了李炎的面前。 这也是他们二人头一次见到这位西川的王,双眼不敢直视李炎,脑袋低下不少,离着李炎远远的就开始行起了大礼来了。 甚至,二人差点有下跪的趋势。 “小的马涛,小的邓垄见过殿下。”二人躬着身子,腿弯得都快抵地了。 李炎望着二人,挑了挑脑袋,“先起来说话。你们是谁的属下,来见本王有什么重要事吗?” “小的们乃是成都府的衙役,左府尹把我们抽调过来守关隘。刚才有一行人自称乃是从京城来的京官,而且还有一位宦官。他们说是受了陛下旨意,想要请见殿下。”二人起身,脑袋稍稍抬了抬,但一见到李炎向他们二人投射过来的眼神之后,顿紧又紧张不已了。 好在二人到也没有忘记他们的事情,阐述得也算是清清楚楚了。 李炎一听二人的话后,随即看向时宽。 时宽心领神会道:“殿下,上次我跟你提过的。朝堂上听闻咱们西川攻打南诏之后,就议论纷纷了,最后还派了一个使团前来西川。据说这个使团前来西川的主要目的,乃是阻止殿下攻打南诏,甚至,他们还带着想要去向南诏国求和的目的。” 时宽的话一说完,李炎顿时就想起了一个月前时宽曾说起过这事。 不过。 那个时候李炎根本没有任何精力去想朝廷的事情,到是没怎么记在心上。 而今。 这朝廷派来的使团却是到了西川了。 “那些人还在关隘?”李炎看向那两名衙役问道。 二人得问,又是一顿紧张的回应道:“还在,还在。吴关令说他们没有通关文牒,不允许他们出关入会川,所以暂时把他们安顿在关隘。” “你们下去喝口水歇上一会,一会我想好了再找你们。”李炎看出他们的紧张了,向着二人挥了挥手。 片刻后,二人被亲卫带了出去,这也使得他们二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 二人的心中却是一直在想着一件事情。 据他们二人听闻,说李炎乃是一位三头六臂之人,只有三头六臂之人才有着如此大的能耐打下会川。 可而今,这坊间的传闻却是信不得了。 府衙内院,李炎看着时宽询问道:“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应对?” “殿下,我到是觉得这些人来西川原本的目的,就是阻止殿下攻打南诏国的。可而今,我们已经把会川打下来了,更是灭了南诏国近四万兵马。这仗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所以,长安那边,我看他们是不安好心的。而且,他们原本更是觉得殿下是不可能打得过南诏,所以,他们才想着派出使节前来,欲向南诏国求和。”时宽没有说自己的意见,但却是向着分析了情况。 李炎当然知道长安那边的意思。 自己开拔前才把奏书交给左严,让左严代为传回长安。 长安那边派系林立,又有两党之争,更是有着宦官当道。 他们守着安乐,过着安稳的生活,却是早已把那些被掳到南诏国的西川百姓抛到了九宵云外去了。 自己一开仗,就派出使节出来,又是想要阻止他李炎,又是想要向南诏国求和。 李炎不爽的很。 不爽的李炎,脸上露出了一道无奈的笑,“时宽,你让吕默领些人去会会他们,告诉他们本王很忙,没空见他们,顺便好好查一查他们当中是不是有些人别有用心。” “好的,殿下。”时宽领命。 时宽懂李炎的意思。 没过一会儿,时宽叫来那位名叫吕默的亲卫过来交待了几句。 片刻后。 亲卫吕默领着二十名亲卫,带着那两名领了赏的衙役,纵马离开了会川城,往着关隘奔去。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南诏动静 会川与嶲州边境关隘。 亲卫吕默坐在上首,看着下方的一行所谓的使团随从人员,眼中多有一些不屑。 吕默心中暗忖不已,‘这个时候前来西川,这不是给殿下没事找事嘛。到了西川,还敢摆上官的架子,看来他们这是还不知道此西川非彼西川了。’ 吕默很是不喜这些京城所来的人。 哪怕就是所谓的特使团,在吕默的眼中,也只是一些朝廷的蛀虫罢了。 吕默看着使团的随从官员们,而那些使团的随从官员也看着吕默。 他们对于李炎并没有前来,心中虽有一些不快,但却是不敢表现出现,毕竟,在他们的心中认为,他们乃是京官,而且还是奉旨前来的使团人员。 可李炎不来也就罢了,却是只派了一个亲卫过来。 虽说,眼前的这个亲王亲卫品级比他们在场的任何一人都要高,可放在朝廷中,却是一名不文。 也着实。 一个亲王的亲卫,要实权没实权,要官名没官名的。 不像他们。 哪怕官职低,可人家怎么着也是可以往上爬的。 而亲王的亲卫就不同了,他们再如何努力,最终还只能是亲王的亲卫,大不了升到典军罢了。 可就算是如此,在这些京官们的眼中,也是不够看的。 陈丰斜眼看着吕默,拱手打问道:“吕侍卫,不知道颍王殿下为何没来?难道颍王殿下不尊陛下旨意吗?” 嚯。 一来就想给吕默一个下马威,更是把当今皇帝都抬了出来。 不过。 吕默却是冷笑连连。 “你说你们乃是使团的随从官员,那么请出示使团公文。只要有使团的公文,我必然会奉于殿下,由殿下决定你们是否能请见于殿下。要是没有公文,那你们是何人,又是以何身份想要入会川,在殿下临时下达的战令之下,此等人一概可以当作是南诏国的奸细。”吕默可不会吃陈丰的这一套。 什么陛下的旨意,连圣旨都拿不出来,还敢提什么陛下的旨意。 真要是把圣旨拿了出来,吕默也不会太把这些人当回事。 陈丰闻话,心中突然紧张。 他知道,他们此行只是奉使节的指示,前来向李炎通报一声罢了。 可而今,什么公文却是一纸都没有,他们最多只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以及使节所书的一封信罢了。 至于其他的,都没有。 陈丰紧张了,而那位内谒者赵公公也是紧张不已,“吕侍卫,还请你见谅,他陈丰不知好歹,让吕侍卫不高兴了。吕侍卫,这是崔使节写给颍王殿下的书信,还请吕侍卫帮忙转呈于颍王殿下。” 内谒者赵公公,到是挺会看人脸色的,而且此人心思活络,更是明白当下他们不是嚣张之时。 赵公公把书信传给吕默,而吕默却只是挥了挥手,就由着其他的亲卫接了过去。 “信,我会帮你们转呈,至于殿下会不会见你们,那就看殿下的心情了。还有,你们所说的什么使团,如果他们想要见殿下,那就到此地来,殿下最近没空回成都府。”吕默起身,丢下一句话,抬脚出了关隘的大厅。 赵公公等人欲想留住吕默,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吕默等人给他们的感觉,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也好,还是从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也罢,均是带着一种杀气的。 而这种杀气,只要是杀过人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吕默等人杀过不少人。 这位赵公公最是熟悉这种眼神,也是最为熟悉这种气势。 赵公公他们无言了,只能让吕默等人返回会川,向李炎转呈书信去了。 而他们心中一直想要进入会川,去打探情况,看看是不是如外面传闻的那般,会川城已经复归了唐国。 可当下吧。 想去去不了,他们最终只能发着牢骚,静静的继续等消息,等李炎再次给他们传来消息。 吕默带着亲卫回了会川城。 当李炎看过使节崔玉的书信之后,心中有些不对付。 “殿下,据吕默言,在关隘的那些人各怀鬼胎。而崔玉我记得此人好像乃是国子监的人,此次代表朝廷出使西川,估计只是一个马前卒。而那位随使团的韦姓宦官,才是此次使团当中最为紧要的人物。”时宽看过了信后说道。 内常侍。 宫中宦官,品级还不小,正五品下官职。 使节崔玉在信中言,他乃是此次出使西川的使节,随行的人员当中也各有介绍。 而这位韦内常侍,也在其中。 李炎听完时宽的话后到是摇了摇头,“一个小小的内常侍罢了,他跟那崔玉一样,也只是马前卒。宦官集团的人来到我西川,无非就是想要打探我西川的情况。而且,整个使团的人员当中,我相信不止有宦官集团的人,肯定有各系的人员。至于那位崔玉,我到是相信他肯定不属于任何一系,只是在这个时候,成为了一个马前卒罢了。” “殿下,那我们该如何应对?使团出使西川可不是小事,要是不好好应对,这些人要是给殿下捅了刀子,那咱们可就多了一些麻烦了。”时宽有些小忧心道。 李炎笑了笑,“一个使团,他们又能如何呢?到了我西川,那他们就得守我西川的规矩。是虎他们就得给我趴着,是蛇就得给我躺着。他们要是敢在我西川找事,我李炎就敢把他们扔进泸水去填江。而且我相信,刘天明肯定在成都府好好招待过他们,所以,他们才会派人前来会川,估计他们这是在成都府找不到主事人了,一来是想到会川打探打探情况,二来也是想从我口中得到些什么消息吧。” 李炎所说的好好招待,时宽一听就知道。新笔趣阁 大家都共事这么久了。 李炎也好,还是时宽他们也罢,只要谁一说,就知道所指的是什么。 “哈哈哈哈,殿下,刘天明肯定把他们当猪一样养着。不过,殿下,我到是觉得可以让他们来一趟会川,顺便把他们带去看看那几座京观。如他们回了长安之后,说不定还能把我西川的威名给传回长安呢。”时宽听完李炎的话后,哈哈大笑不止道。 李炎想了想,又看了看崔玉传给他的书信,思索了片刻后道:“可以,那就让吕默再去一趟,让那些人传话回成都,让使团前来会川。不过,咱们也要让刘天明那边注意一下,可别让使团的人趁机钻到哪里去了。” 时宽领命,叫来吕默后吩咐了几声。 吕默再次带着人往着关隘赶去。 而时宽却是写了一封信,交给属下传回成都府去了。 当日。 在关隘的那些使团随从官员们得到了李炎的回复后,先是高兴了一场过后,可接下来却是又是遇上了一件麻烦事了。 关隘不是驿站,他们可不能住下。 众人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又是急奔往着菁口驿而去。 芘驿驿站临时关闭了,他们只能赶回菁口驿去居住。 待他们赶到菁口驿后,又是赶紧把消息通过驿站传回成都府去。 数日后。 当在成都府的使团们得到消息后,众人纷纷不快,嘴中虽不敢大声呵骂,可背底里,却是把李炎说成了什么都不是的人。 甚至。 还有人说李炎这是要占山为王,另立炉灶。 说什么未把陛下当天子等等。 总之。 他们这些人对李炎的安排,除了不快,那就是愤恨了。 可没办法,他们出使西川,如果连正主都见不着,那他们就无法交差。 而且,他们更是想要确认坊间的传闻是真还是假,最终,他们决定前往会川,去会川实地看一看,会川一带是不是真的如坊间传闻的那般,已是复归了唐国。 使团离开之时,刘天明却是让人带着上千新兵,全副武装的出现在了成都府南门。 “诸位,想来大家也都得到了消息了吧。即然诸位要去往会川去请见殿下,那我这边会一路派将士护送。”刘天明瞧着崔玉等人,脸上挂着一道蔑笑。 崔玉颔首,表示想要感谢一番。 可就在崔玉想要说话之时,那位曾凡却是跳了出来,“刘侍卫,我等有着禁军护卫着,就不劳西川众将士了。” “你以为我想让我这些将士护送你们吗?那只不过是怕你们死在路上罢了。如今南诏与我西川战事不明,而且南诏人时有反扑,你们虽有禁军护送,可就他们,估计不用南诏多少人,就能把你们带到南诏国去。别不知好歹,这可是殿下交待的,殿下只是怕你们死在南诏人的手上,这才让我这边派人送你们到会川。”刘天明冷冷的回道。 虽说。 刘天明所说的话并非真的,但刘天明接到的任务,乃是让他派出一千五百多新兵一路护送这些使团人员,为的就是所这些人半道消失去打探消息罢了。 李炎的这个安排,刘天明自然会百分百执行的。 曾凡等人听完刘天明的话,虽依然不希望西川将士护送他们,可刘天明把李炎抬了出来,他只能闭了嘴了。 最终。 这一行使团上千人员,开始往着会川方向赶去。 虎军那一千五百新兵,一路虽说乃是护送,但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所有人。 从崔玉一直盯到一些随从人员。 总之。 谁也别想半路消失。 此时的会川城中,李炎一直在关注着南诏国的消息。 某日。 李炎听完时宽汇总的南诏国情报后,皱着眉头问道:“时宽,你是说南诏国那边最近在集结粮草?甚至开始征调各兵马了?那王嵯巅呢?他可有回援?” “回殿下,目前所得的消息中,还未有王嵯巅回援的可能。我已特意让宁宇道长派人去观望王嵯巅的动向了,而宁宇道长也说了,王嵯巅目前已经攻下骠国数城,掳获了百姓上万。而且,消息言,王嵯巅的动向依然还是在攻打骠国。”时宽回道。 李炎想不通。 总觉得南诏国的消息有问题。 王嵯巅带着三万人马攻打骠国,虽攻下数城了,可如果南诏国已经知道了唐国攻打南诏的消息后,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召回王嵯巅他们吗?怎么还放任着王嵯巅继续攻打骠国呢? 李炎已经灭了南诏近三万五千兵马了。 南诏国君要是还不集结所有兵马应对李炎,那他可就真有些傻蛋了。 李炎依然不解,“时宽,你说王嵯巅此人不回援,是觉得我西川好对付,还是他另有所图?” “殿下,依我看,王嵯巅此人肯定得到了南诏国君的召令的。而他王嵯巅依然带兵攻打骠国不回援,想来怕是有所图了。殿下应该知道王嵯巅此人的为人,此人绝不甘心屈于他人之下,我肯定他王嵯巅必是有所图的。”时宽继续回道。 李炎不担心南诏国其他的大军将,到是对王嵯巅很是上心。 因为李炎知道,王嵯巅此人不好对付,而且异常的狡猾,手底之下更是有五万兵马。 王嵯巅敢与南诏国君平起平坐,足以说明,王嵯巅此人的野心之大。 李炎继续思索着,心中同时也在计算着南诏国兵马情况。 自己灭了南诏国近三万五千兵马,王嵯巅又带着三万兵马去攻打骠国。 到如今,南诏国的兵马人数还有六万五千兵马。 再除去王嵯巅控制的两万留守于弄栋节度的兵马,南诏国君晟丰祐能动用的兵马人数,也只有四万五千人。 当然。 李炎可以肯定,晟丰祐想要反扑,这四万五千人肯定是不可能全部用上的,最多只会派出两万人出来。 不过。 李炎也知道,南诏国实行的乃是府兵制,虽说南诏国的兵力只有十三万,但真要是发动全面战争的话,南诏国能征调的兵马绝对不止这么一点,其兵马人数肯定会达到二十万,甚至三十万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想到这些,李炎立马向着时宽吩咐道:“时宽,传令宁宇,让他着重关注一下南诏国兵马征调情况,还有王嵯巅的动静。另外,让宁宇再派人查一下南诏国粮草的动向。” “是,殿下,我这就去给宁宇道长传信去。”时宽懂了李炎命令中的意思,敬了一个军礼后退走。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使团抵会川 此时。 南诏国都城羊苴咩城皇宫内。 晟丰祐正大发雷霆,“王嵯巅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难道他连朕的旨意都不敢听从了吗!唐国都要打到我南诏都城了,他王嵯巅难道是想看到我南诏国被唐国毁去不成。” 晟丰祐愤怒不已。 对王嵯巅的不听旨意愤怒,也对唐国突然对南诏发动战事而愤怒不平。 众南诏国大臣们此刻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连那位与着王嵯巅同穿一条裤子的郑清平官,也是大为头疼,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晟丰祐的责问。 晟丰祐望向那位郑清平官,眼中那喷薄欲出的怒火都快把这位郑清平官给烧死了。 “郑佑,你来说。他王嵯巅还是不是我南诏清平官了,还是不是弄栋节度使了,还是不是我南诏的大军将了。眼下我会川都督府已经被唐国窃取,难道他王嵯巅看不到时下的情况吗?还是认为他王嵯巅无视朕的旨意,想要谋反不成!”晟丰祐望着那位郑清平官眼中全是愤怒。 郑清平官郑佑,此刻心中早已没了主见。 平日里,他还能爬到晟丰祐的头上如何如何,毕竟有着王嵯巅作为依靠,可如今王嵯巅不听旨意,而他郑佑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晟丰祐的责问了。 不过再不知道如何应对,郑佑怎么说也是南诏国的清平官。 在晟丰祐的责问之下,郑佑赶紧从众朝臣中站了出来,向着晟丰祐躬身一礼道:“陛下,王清平官如今已经攻下了骠国数城,而且也掳获了骠国上万百姓,其钱财更是多不胜数。陛下,此次召回王清平官,那断然是对此次攻打骠国半途而废的。而且,王清平官也已向陛下说明情况。” “陛下,唐国那西川节度使李炎小儿,趁我南诏不知之时,攻打我南诏,更是把我国会川都督府给窃了去,我南诏必不能让其得逞。陛下,臣认为,我南诏国应当派出使节出唐国,并同时征召大军压到边境,以此来威慑唐国,让唐国归还我南诏所失的会川都督府。” 晟丰祐听完郑佑的话,虽依然愤怒,但却也觉得郑佑所言到也不虚。 而且。 在晟丰祐的心里认为,唐国早已凋敝。 曾经的盛世大唐早已不复存在。 不管是前年他南诏国攻打西川,更是直接打到了西川的成都府就能看出来,唐国早已从高空掉落到了底谷,更可以用一个衰败一词来形容唐国了。 而他南诏,此刻乃是最为强盛之时,晟丰祐心里着实有些看不起唐国。 晟丰祐望向郑佑,沉声问道:“那依你之言,我南诏该派谁前往唐国去?还有,我国大军已经在征调,粮草却是缺失良多,你又有何办法解决粮草之事?” “陛下,臣认为,此次出使唐国乃是重中之重,我朝理当慎重。不过,臣到是认为,蒙月清平官到是可为此次使节。”郑佑见晟丰祐好像缓和了一些,而且还听进去了自己的建议,立马向着晟丰祐回应道。???..Com 而此时。 当那站在不远处的那位被郑佑所点名的清平官蒙月,一听郑佑所举自己之后,双眉一紧,狠狠的瞪向郑佑。 蒙月知道。 郑佑这是想借此次机会让自己出使唐国,好掌了六曹。 六曹指的乃是六部。 也就是相当于唐国的吏部、兵部、礼部、工部、刑部、户部。 而这位蒙月这个清平官在南诏属于外算官,统领南诏国六曹。 而郑佑这个清平官乃是副内算官,是辅助内算官的。 内算官在南诏仅有一人,而且此人正是王嵯巅。 内算官相当于唐国的中书令,掌管南诏国所有的机密要事,代南诏国君判押处置之事,由着清平官兼任,权威最重。 可以说,这个内算官,如果想要推翻南诏国王室,那也只是轻而易举之事。 此时。 郑佑一推举那位管着六巢的外算官,蒙月清平官之时,蒙月心中那可是一百个不愿意。 这不。 蒙月一听郑佑之言后,未等晟丰祐发话,直接站了出来,“陛下,臣到是愿意为陛下分忧解难。可臣要是出使唐国,那势必导致臣所管辖的六巢混乱。所以,为了我南诏国各曹稳定,为王清平官提供粮草,为我南诏国大军提供粮草,臣到是认为郑清平官才是出使唐国的最合适人选。” 嚯。 开干了。 南诏国内部分成三系。 一系乃是王嵯巅一系,就好此这位郑佑。 一系乃是皇系,就如这位蒙月,而且蒙氏更是皇族,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是皇系了。 另外一系嘛,可以说两边都不沾,但两边也都沾,在南诏国的众朝臣之中,属于两头草的人物。 也着实。 在当下的南诏国而言,整个南诏国,可以说都被清平官王嵯巅给代管着,其有着绝对的权力处置任何事物。 所以,这第三系的朝臣们,基本上,有六七成的可能会倒向王系。 反观这皇系嘛,要能力没能力,而且还好大喜功的,甚至连权力都被王系的人给占了去,哪怕这位蒙月掌着六巢,可真要是王系一发动,他蒙月也只能是一个光头司令。 王皇两系开干了。 这让所有在场的朝臣们开始观望着这场争斗,心里各自都在暗自祈祷,祈祷郑佑他们开干之后,不要点他们的名。 随着蒙月一反击,晟丰祐到是连连点头,很是认为蒙月所言不差,随即望向郑佑。 在晟丰祐的心里,只要郑佑出使了唐国,那他就可以重新掌回朝政,到时候,整个国家也就回到了他自己的手中。 “陛下,臣到是也愿意出使唐国。可是臣乃是代王清平官处置国事之人,如臣出使唐国,那王清平官攻打骠国之事,那可就得暂停了。战事一停,我南诏损失的粮草,兵马,以及钱财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陛下,臣算过一笔账,如果攻打骠国之战一停,我南诏损失的钱粮之数,乃是以百万计。想来陛下必然是不想看到这份损失的吧?”郑佑很聪明,又再次把攻打骠国之事提了出来,好逼迫晟丰祐放弃他出使唐国的人选之意。 随着郑佑的话一落后,晟丰祐还真不敢再派郑佑出使唐国了。 争来争去,吵来吵去,最后依然还是那位蒙月清平官成了出使唐国的使节。 而同时。 晟丰祐也命令郑佑筹备粮草,为各大军出发提供后援。 又同时,晟丰祐命郑佑再次传递他这个南诏国国君的圣旨,让王嵯巅回援,哪怕不回援,也要调派弄栋节度的另外两万兵马前去南唐两国边境,以示壮声威,便于蒙月出使唐国好以此来威慑之用。 晟丰祐这个南诏国君做到这个份上,也是独一份了。 不过说来。 南诏国与着当下的唐国很类似。 没有多少的权力,全部被下面的人给掌了权。 南诏国到处在征调兵马,而粮草也在大量的征集。 整个南诏国上上下下,到处都充斥着要夺回会川都督府的氛围。 上到各大军将,再到下面的府兵。 有道是。 只要有战事,对于他们这些府兵来说,就有战功,而且能从唐国得到诸多的好处。 唐国的女人让他们一想到就兴奋不已,甚至都不需要动员,各府兵们就开始磨刀霍霍了。 而这样的情况,在南诏国到处都在上演着。 宁宇道长所派遣的细作,见南诏国这种情况后,时不时的总会把南诏国的消息传回到会川去。 南诏国的动静可不小。 府兵的征调,再到粮草的征调,其时间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得定的,至少需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出发。 不过,那位受了旨意需要出发唐国的使节蒙月清平官,在第五天之时,不得已开拔了。 蒙月带着心中的不满,带着数百南诏官吏,往着泸水方向而去。 他们需要乘坐船只,经泸水而下,先到会川找李炎议事。 如李炎依然不和,那他只能前往唐国的都城长安去议事了。 南诏国的使团要前往唐国的都城,估计少说也得两三个月的时间。 当然。 如果他们只是抵达会川,那到是挺近的。 至于蒙月能不能抵达长安,那就要看李炎的同不同意了。 话回出使西川的特使团们。 马不停蹄的,紧赶慢赶,在十天之后终于是抵达了菁口驿。 当他们抵达菁口驿之后,与着赵公公他们也算是汇合了。 而当他们一碰面,那位小官员陈丰,就开始加油添醋的向着崔玉等人编排李炎的不是来。 “崔使君,我等受崔使君的指示前来会川,可没想到,颍王却是连关口都不让我等通过,更是把我等拦在了关外,更是直言说我等要是没有通关文牒的话,要把我等当作南诏国的细作处置。崔使君,他颍王李炎就算是这西川节度使,可也不能如此对等我等吧。此事,我会记录在案,到时候待我等返回长安之后,我定要向朝廷上禀此事不可。”陈丰的编排,崔玉却是不予理会。 对于陈丰此人如何,崔玉以前虽不是很明了。 但一路同行来到西川,崔玉早已对这些随行的官员们早就熟悉的很了。 而且,崔玉虽说乃是临时拉来做这个使节的,但再怎么说,崔玉也不是傻子,只要稍稍交流一番,就能知道这些人各个不简单。 崔玉淡淡的笑了笑道:“颍王他需要通关文牒,那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毕竟,会川才刚复归我唐国,颍王要是不严加把控,要是出现了南诏国的细作,那必当麻烦不断的。” 崔玉的这番话,到是合情合理。 可那位陈丰却是不依不挠的,甚至还向着那位随行的韦内常侍抱怨不停。 不过。 那位内常侍却是一言不发,脸上也与崔玉一样,挂着淡淡的笑容。 第二天。 一行上千人在虎军新兵的护送下,在下午之时,终于是来到了关口。 而此次。 关令吴迪到是不再需要他们出示通关文牒了,只是简单的登记一下,并让他们等候半个时辰,就由着李炎派来的人接进了会川境内去了。 同时。 虎军新兵们也一同进入会川境内。 随着这一行特使团们一入会川之后,所见之下,又在一个时辰后抵达会川城北之后,顿时议论纷纷。 “看来是真的了,这会川真的被颍王打下来了。” “好啊,会川终于是复归我唐国了,颍王殿下功不可没啊。” “颍王他是如何做到的。据我所知,会川可是有好几万的南诏兵马,而西川的兵马本就疏于训练,颍王他是如何把会川打下来的?” 而此时。 特使团一路抵达会川城北,同时,南诏国的使团也从泸水而下,抵达了东泸水与泸水交汇之处,被袁正守所领的巡查船给截住了。 蒙月派了人,向着袁正守他们递交了南诏国的国书,而袁正守也把南诏国的国书派人送到了李炎的手中。 本来。 袁正守他们早已是发现了南诏国的水师顺泸水而下,本意是想把这几十艘南诏国的船只再来个沉江底。 但是,南诏国的头船,以及主船之上挂着使节的旗帜,袁正守到是想打,可却也知道,使节的船只打不得。 毕竟。 自古以来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那就是两军对战,不斩来使。 最终,袁正守只得把南诏国的国书传给了李炎了。 当李炎收到南诏国的国书之后,先是一愣,随后却是哈哈大笑,“时宽,传令下去,放南诏使团进入会川。正好,两个使团在会川见面,我到是想看看,这两个使团能不能碰出什么火花出来。” 李炎着实也没有想到。 南诏国会派出使节出来。 至于南诏国派出使节出来是议和的,还是示威的,李炎一概不会管。 议和,在李炎这里根本不存在。 示威嘛,李炎到是期望他们这么办。 正好,李炎也有理由继续打下去。 反正事态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李炎也绝不允许自己再往后退了,更是不会受朝廷的各种阻挠了。 “殿下,我估计明天会有好戏看了。”时宽向着亲卫点了点头,示意他把李炎的话传回去,很是高兴的说道。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强势的李炎 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李炎到也开始有些期待了,甚至都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崔玉他们站在会川城北,一溜的人站在那儿,望着会川城,感觉像是生在异世界一般。 所有人都带着些不可置信的眼神,实在有些不知道如何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以及思绪了。 而崔玉望了好一阵的会川城之后,长叹一声道:“穷尽数十年,会川一直归属于南诏。而今,终于是复归我唐国了。哈哈哈哈,不知道陛下听到了这个消息后,会如何高兴。” “是啊,会川脱离我唐国数十年了。数十年下来,不管是与南诏谈判也好,还是攻取也罢,会川一直不曾回来。而今,颍王运用鬼神一般的能力,硬生生的让会川复归了我唐国,真乃是幸事,幸事啊。”与着崔玉一起,为副使的一位儒官也是感叹不已。 在场稍有一些国家情怀之人,皆是长叹不已。 而那几个宦官,此刻的心里却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脸上也多了些愁容。 就连这个使团中的某些人当中,也如这些宦官一般。 别人是高兴,他们这些人却是各怀鬼胎,各有心思。 从关隘进入会川开始,他们就一直在寻找着离开使团的机会,但耐何有着虎军新兵盯着,这让他们一直没能得到机会离开。 而今。 当他们来到这会川城北之外后,这种想法更甚。 可再如何,他们也找不到机会从使团之中离去,哪怕一丁点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心中暗暗打着别的主意了。M..coM 李炎派了亲卫吕默出来迎接使团人员,“崔使君,请入城吧。” “为何不见颍王殿下相迎?”那位曾凡见李炎并没有前下相迎,脸上布满着不快。 吕默笑了笑道:“我家殿下暂时不在会川城,所以我家殿下也无法亲自前来相迎特使团,还请诸位见谅。” 李炎真的不在会川城吗? 当然不是。 李炎一直在,而且一直在会川城的府衙内。 只不过李炎不想出城相迎这个所谓的使团罢了。 在李炎的眼中,这些人奉天子之命出使西川,本意可不是太好,而且还打着要与南诏国求和的目的来的西川。 李炎又怎么可能会去相迎。 “那颍王殿下何在?为何在我等前来会川之时又不在会川?”曾凡不相信,而且极度的不相信吕默所说的话。 而就连那位使君崔玉,也不怎么相信吕默的话。 依着规制,使君出使,那可是代表着的是国家,是皇帝亲至。 李炎身为亲王,又为西川节度使,也着实需要出城相迎的,哪怕人家的品级不够高,但怎么着也是代表的是皇帝。 可放在李炎这里,这个所谓的特使团代表的可不是皇帝,而是宦官集团们,以及朝官们。 在李炎计划攻打南诏之时,李炎就写了密信给自己的那位皇帝二哥了,而且李昂更是写了封密旨到他李炎这里了。 李昂断然是不可能再为这事来劝阻他李炎的。 这个特使团的出使,本就不是代表的李昂,真正代表的,乃是宦官集团们,以及众朝官们罢了。 如此这般,李炎又怎么可能会出城相迎。 吕默有些不耐烦,望了一眼曾凡以及众特使团人员道:“我家殿下可不像各位一般如此的闲情逸致,他每日不是巡查会川各地之外,就是演判南诏国的军情,哪里又有空闲坐下来歇息。诸位还请入城吧,要是阻了百姓们入城,这可就不是我家殿下的过错了,而诸位的问题了。” 吕默可不会有好脸色给这些人。 身为李炎的亲卫,这思想也好,还是观念也罢,也都有些更加的类同了。 自然而然的,不管是时宽他们也好,还是众亲卫也罢,没有谁不维护他们的主人李炎的。 “你放肆。我等乃是奉陛下出使西川的使团,你这是何种态度。难道颍王就是这么教的人吗?要是颍王殿下教不好你们,那就让我们来好好管教管教你们吧。”曾凡不爽了。 不爽之下,直接扬言要代李炎管教管教吕默他们这些亲卫了。 当曾凡这话一出后,他自己顿时有些后悔脱口而出的说出了这番话来。 这里乃是会川城,而且还是李炎所攻打下来的会川城。 敢在这里与着李炎的亲卫叫板,那不是找死嘛。 不过,曾凡虽后悔,但却是不惧李炎的。 毕竟,他们代表的可是朝廷,代表的乃是皇帝,就算他说过了一些话,或者说错了一些话,他量李炎也不敢对他们如何的。 而当他的话一出后,众使团的其他人员给纷纷望向他曾凡,眼中多是一些‘这人是傻子的眼神’。 反观吕默等众亲卫们,双眼冒着怒火,心里极度的很想当场把这些人拿下,好让他们尝一尝会川城的牢狱滋味。 吕默等人不爽,这也让现场达到了一种极度紧张的气氛。 就连不远处的虎军新兵们也都开始带着一种戒备之情来了,手中的兵器握得死死的,双眼瞄着这些使团人员们,一眼都不带眨的。 崔玉等人见情况有些急转直下,赶紧出来打和,“曾郎中,你退下吧。”崔玉随即又向着吕默等人看去道:“即然颍王暂时不在会川城中,那我等就随尔等入城吧。至于那些礼节就先免了。” 崔玉站出来打和,这事也只能如此作罢了。 不过。 吕默等人到是把那位曾凡记在心上,待有空向李炎言语几声。 随着特使团们开始入城,吕默他们在前面带路,而城中衙役们开始接递着相迎这些使团成员们。 城外。 郭末等人如在成都府一样,按下了护送使团的禁军们。 成都府他们入不得,这会川城他们自然也是入不得的。 那位禁军将领高峰,好像知道规矩一般,也不再叫嚣,到是安安静静的接受着郭末等人的安排。 同时。 郭末也派了人,开始安置那些从成都府护送使团前来会川的虎军新兵们。 不过。 这两拨将士的对待方式,却是有显著的差别。 禁军被安置在一处空闲的营地,所有的事物,都得自给自足,郭末他们也只提供粮食,蔬菜肉类,以及柴火。 而虎军新兵们,被接入到一营地后,享受着热饭热汤,甚至每人还有一小碗的酒。 可见。 这是两种礼遇的方式,足以说明李炎只对他自己的人好,别人那也只是别人,与他李炎没有任何的关系一般。 特使团们被安置在了驿馆中。 而这个驿馆中人,乃是芘驿搬迁至会川城中的人员。 此次,特使团们到是相对而言要礼遇了一些,至少也不用自给自足了,各种事物只要向驿馆开口,就能得到相应的满足。 傍晚。 南诏使团的人也到了。 依然。 李炎也同样没有去迎接这个南诏使团,也同样让亲卫吕默去处置。 一路上从泸水抵达会川城,南诏使团所见之下,脸上的怒色越来越甚,甚至一路都叫骂不已,就差要动刀子了。 随着南诏使团们被安置在驿馆对面的一间酒楼内后,护送使团的亲卫一放下任务后,就直接向李炎抱怨不止。 “他们也只是只猫罢了,甚至还是病了的猫,你们又何必跟一些病猫生气呢。等事情结束后,你们这气啊,到时候就往着战事上使去吧。”李炎听完亲卫的话,到是没所谓的很。 南诏使团的人,见会川城丢了,而且被李炎给整得不像样,甚至在会川城鼓楼之上还见到了他们南诏国的会川大都督蒙毫,这要是叫嚣那才怪呢。 估计放在谁的身上,都得叫骂几声。 可这样的叫骂,却是换不回任何的事情,只能留下一些不好的行迹罢了。 亲卫听完李炎的话,心中虽好受了些,但依然还是有些不快,“殿下,那些人你是不知道有多可恨了。这一路之下,不是对殿下你的辱骂之外,更是还指责殿下窃取他们的会川。如果不是因为殿下交待过不要生事,我早就一刀宰了他们了。” “你先去吃些东西吧,晚上估计有得忙呢。”李炎淡然的笑了笑。 此时。 驿馆内,还有对面酒楼内。 皆在上演着一场别开生面的场景。 不爽的,叫骂的。 总之,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话。 随着天一黑,亲卫开始代替衙役守夜之时,驿馆里面的人的嘴到是闭上了,但这酒楼内南诏使团的人,却是依然叫嚣不已。 甚至,差一点还跟守夜的亲卫们起了冲突。 如果不是李炎交待过亲卫们,无论如何,先忍一忍的话,亲卫们真的恨不得提着配刀冲进酒楼内把南诏使团的人全给宰了。 第二天。 李炎没有出现。 第三天。 李炎依然没有出现。 这让两方使团的人对李炎开始有些着急了。 第四天。 李炎再次没有出现。 亲卫给出的话说,李炎最近很忙,没空接见他们。 崔玉这个正牌使节到是安静的很,一言也不发,只是静静的等着。 但其他人却是显得有些急燥了。 反观对面酒楼内,南诏使团的人却是愤恨不已,辱骂声声。 而随着这些辱骂声越来越难听。 到了这第五天,李炎终于是发话了。 府衙内大厅内。 朝廷的使节们坐在右侧,而南诏使团的人坐在左侧。 当两方使节一出现后,众人还有一些不明,更或者说双方都对对方的出现很是费解与不明。 南诏人的出现,这着实让崔玉等人搞不懂这是为何。 而南诏人认为唐国对面坐的这些官员,与着他们所理解的不一样,甚至都怀疑这是李炎布的一个什么局。 待双方人马不明之时,李炎缓步从外走了进来。 随着李炎一进来坐下后,南诏使团的人立马就向着李炎抗议了,“颍王殿下,你不宣而战,夺了我南诏国的会川都督府,更是杀害我南诏数万将士和百姓,难道这是做为上国的唐国该有的行事准则吗?不知道颍王殿下如何解释,又何时归还我会川都督府,又该如何赔偿我南诏的损失。” 当地南诏使者一言过后,对面的崔玉等人这才知道,对面的乃是南诏国的使团。 顿时,崔玉等人面面相觑,对李炎的这个安排,着实不快。 众人心中各自打着小算盘,更或者都不想参与南诏人的对谈。 他们原本并不知道还有南诏使者的出现,他们只是想拿着圣旨,好当着李炎的面好好把圣旨一宣读,然后依着他们各自的上峰之令,向李炎施压。 哪怕使节崔玉此刻也是不曾想过要站出来为唐国维系国体,心中也在衡量着此次双方使节的会面,他到底又该如何自保。 毕竟。 在面对南诏使者的情况之下,他们在未得到朝廷的许可之下,却是不敢发表任何的言辞。 是继续战,还是继续和,他们根本就没有底。 坐在首位的李炎,双眼微眯,淡淡的看向特使团们,心中很想知道,这些人在面对南诏使团的咄咄逼人之势下,会如何帮唐国维系国体。 可是。 李炎这一等,却是未等来特使团众官员们的任何一言,而那些南唐国的使者们,却是继续喋喋不休的。 李炎坐看着这场大戏,但大戏却是没有上演,偏离了他原本的期许。 最终,李炎看不到大戏之下,只能自己来面对这南诏使者们的咄咄逼人之势了。 “会川在七十五年前,本就归属于我唐国。南诏窃取我唐国之境地七十五年之久,南诏不该赔偿我唐国之损失吗?你们今日跑来会川跟本王要解释,本王到是很想知道,你们的脸到底有多厚?比城墙还厚?本王在此告诉尔等,会川自始自终是我唐国的,如南诏国不赔偿我唐国七十五年之久的损失,本王会带着兵马打到南诏国的都城羊苴咩城之下,让你们的国君给本王一个交待!”李炎发话了。 当李炎发话,特使团们一听之下,纷纷望向首位的李炎,眼中尽是好奇。 他们好奇李炎在面对南诏使者的咄咄逼人之下,怎会如此强势。 在他们的印像中,李炎这个亲王从未如此的强势过。 甚至,他们更是知道,哪怕皇帝李昂都从来都不曾展现过此刻李炎这般的强势来。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那就都留下吧! 惊了。 呆了。 愣了。 特使团官员们,从上到下,皆是一副惊呀的神情看着首位的李炎。 而此时。 那南诏使团的官员们,也如他们一样,惊呀的看着李炎。 在他们的心中,唐国从来就没敢如此强势过,哪怕就是唐国的皇帝派出来的官员与南诏商谈之时,也都是他们南诏人压着唐国人的。 可如今,这画风怎么就变了。 而且眼前的这位还未及冠的年轻亲王节度使,更是放下豪言,说要带着兵马打到他们南诏国的都城羊苴咩城,并且要他们的国君给他一个交待。 如此之言,让他们此刻很想大笑三声。 那南诏使团的使者盯着李炎看了好半天,突然站了起来,指着李炎大笑道:“呵呵,一个黄口小儿,也敢放下如此狂言,我南诏从来就不是被吓大的。会川自古以为就属我南诏之地,你一个黄口小儿即然敢把会川说成你唐国之地,你真是让我要笑掉大牙啊。” “就是,一个黄口小儿也敢大放厥词,说带兵打到我南诏都城,我南诏各将士也不是吃素的。” “唐国人不都是如此喜欢大放厥词的嘛,我们早就听习惯了。” “想当年,我南诏将士打到你唐国成都之时,为何不见你这个黄口小儿呢?当时你要是在,本官到是可以记上一大功了。” 擦。 当那南诏使者话一放下之后,南诏使团的人立马就开始放声嘲笑起李炎来了,甚至左一句黄口小儿,右一句黄口小儿的。 听在李炎的耳中,刺耳的很,也让李炎双眼再次微眯了起来。 而时宽等人见李炎的双眼再次微眯,就知道李炎心中已是有了怒火了。 亲卫们双手按在腰间的配刀之上,只需要李炎一个动作,他们立马会扑上来,把这些南诏使团的官员们给一刀剁了。 不过。 李炎心中虽已起了火,但却未下达砍人的命令。 李炎依然安坐在首位,冷笑连连不已。 “哈哈哈哈!!!好一个颠倒黑白之词。南诏人,本王到是领教了不少,那位蒙毫,听说乃是你们南诏国被任命为会川都督府的大都督,此刻他正挂在我会川城的鼓楼之上,不知道你们可有瞧见?哦,我还听说这位蒙毫大都督还是你们南诏皇族。还有,在泸水之上,我曾碰上一位叫什么蒙召的大军将,好像还是那位蒙毫大都督的兄弟,不知道你们可有认识他的。”李炎算是见识到了这南诏人的嘴了,真他娘的太能说了。 你们即然这么能说,那我李炎就让你们好好的闭一闭嘴。 李炎的话一出,南诏使团的人顿时怒了。 着实。 李炎所指的那位蒙毫,他们当然有瞧见过。 而且在几天前他们被接到会川城中之时,亲卫们还特意把他们带到了鼓楼之下,让他们见识到了那位一直挂在鼓楼之上,每日受着日晒雨林的蒙毫。 蒙毫到现在还没死呢。 但那精神早已被这样的方式给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而这几天,南诏使团被限制离开酒楼,否则,他们非得涌到鼓楼之下,救回他们的那位皇族蒙毫不可。 至于李炎所说的那位蒙召大军将,他们到现在未曾见到,心中也认定李炎肯定是把蒙召给抓起来了。 南诏使者听完李炎的这一席话后,气得伸着手指指着李炎,大声呵道:“你贵为唐国的亲王,怎可如此对待我南诏皇族。我命令你立即把我南诏皇族蒙毫释放,否则,我南诏大将将会在不日之内兵临会川城。到时候,哪怕你是唐国的亲王,我南诏绝不会让你好过。” “放了蒙毫大都督,否则你李炎必死!” “放了蒙毫!放了蒙召!” “放了蒙召大军将!” “......” 放人? 当然要放。 李炎到现在早已不再需要他蒙毫了。 蒙毫挂在会川城的鼓楼之上,一来难看,二来也费人去给他提供食物和水。 对于南诏使团的指责,李炎却是依然冷笑不止。 而李炎冷笑过后,向着亲卫挥了挥手道:“即然你们想让本王放了那位蒙毫,那本王到是可以如你们的意。去个人,把那位蒙毫弄下来带来此地。” 亲卫得了话,奔出府衙而去。 南诏使团的人见李炎放人,顿时有些自鸣得意,像是在向着所有人在场的唐国人宣示着李炎也得听从他们南诏人的话,哪怕就是唐国的亲王,在强大的南诏面前,也得听令指示。 朝廷的特使团官员们,从上到下,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发话。 哪怕就是那位使君崔玉,也一直闭口不言。 至于那位内常侍,一直安坐在那儿,双眼微眯,面无表情的看着当下的场面,心底里却是不知道在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李炎与着南诏人对决之时,这双眼也从未离开过这个所谓的特使团成员们,双眼一直盯着他们,心中也一直很想知道,使团当中的这几位主要人物,到底归属于哪一系。 李炎虽有派人盯着这些人,但目前来说,一直也分不清谁是谁的人,谁又是谁的属下,谁又是自己那位二哥皇帝的人。 长安那边的情报虽有,但李炎的情报系统人员,绝大部分都投入到了南诏方面去了,想要弄清楚这些人的底细,除非抽调情报系统人员去长安查证。 眼下怕是不行了。 一切以南诏为主,长安那边,只能慢慢再说了。 片刻后。 亲卫拎着那位一直挂在会川城鼓楼顶上的蒙毫回来了。 当蒙毫被亲卫拎着进来后,直接扔在了大厅中央后,南诏使团的人顿时双目一瞪,“大胆!他乃是我南诏皇族,你们尽敢如此对待于他!” “蒙毫大都督,蒙毫大都督,你怎么样了。我会川的将士呢?” “蒙毫大都督,你怎么了?” “唐国人!!!好狗胆,你们尽然敢把蒙毫大都督的舌头割掉。啊~~我南诏绝不会放过你们的,绝不会!” 蒙毫的舌头在挂到鼓楼顶上之时就被割掉了,李炎可不会让这位挂在上面还能言还能语的。 南诏使团的人的怒火,在见到蒙毫的惨像之后,那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纷纷指着李炎等人愤怒不已,更是叫骂不已。 如果他们身上有武器,看样子真要拔出武器扑上来不可的架势。 坐在首位的李炎,耳中甚是聒噪。 伸手掏了掏耳朵后,李炎手掌轻轻的向着亲卫挥了挥。 瞬间,亲卫得了李炎的指示后,提着配刀冲到了大厅中央。 南诏使团的人见亲卫提着配刀冲了过来,吓得纷纷退后不止。 可即便是如此,他们的嘴也从未停止叫骂,甚至已经把李炎骂得体无完肤的状态了。 亲卫们挥了挥了配刀,眼中全是怒火。 骂谁都可以,但敢骂李炎,这在他们这里那绝对是不允许的。 而此时,一名亲卫身子下蹲,一手提着蒙毫的脑袋,一手持刀。 ‘噗’的一声。 瞬间,蒙毫的头颅就已是被亲卫给砍落了下来,鲜血洒得大厅中央到处都是,更是吓得朝廷的特使团官员们纷纷惊起。 南诏使团们,那更是震惊于现场。 谁也没料到。 李炎话未发,那位南诏皇族蒙毫大都督的脑袋就被砍了下来。 所有人还以为李炎受到了南诏使团的压力,准备把这位蒙毫给放了呢,可谁也没想到,结果却是来了个大反转。 特使团成员们吓住了。 就连那位一直微眯着眼睛的内常侍,也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呆了,呆呆的站在那儿,望着李炎。 而崔玉也是如此。 就更别提其他的官员们了。 南诏使团震惊于眼前的这一幕,待他们反应过来后,纷纷望着头颅已被割下的蒙毫,又指着首位的李炎,“你!!!你!!!你!!!你敢把蒙毫杀了!你尽敢把蒙毫杀了!我南诏绝不会放过你的,绝不会!” “李炎,你敢杀我南诏皇族,你必将会死于我南诏之手!” “李炎小儿,你尽敢杀我南诏皇族,我南诏大军必定会踏破西川,把你也挂在鼓楼之上,让你尝一尝风吹日晒一年不可!” “......” 叫嚣声不止。 怒骂声不停。 愤怒的南诏使团,好像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在李炎的地盘之上,还敢如此叫嚣叫骂,可见他们真的是有恃无恐了。 也着实。 他们如此的有恃无恐,自然是因为他们乃是使者。 两军对战,不斩来使,这已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如把来使都斩了,那后果可真不是谁都担得起的,哪怕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敢担这个罪名的。 即便唐国的亲王,要是把使者给斩了,这个罪名也不是那么容易担的。 毕竟。 使者代表的乃是各自的国家,同时也代表着各自的国君。 而且,使者除了代表着这些层面意思,同样也起到了两军或两国的沟通桥梁作用。 如果这个桥梁断了,那意味着两军或两国会不死不休了。 真要是打到最后阶段,如斩了来使的一方落了败后,其最终和谈的结果,就会非常的被动,到时候,指不定会割地赔款。 甚者。 斩了来使的后果,还不止这些。 有道是,来使都敢斩,不管是哪个国家,真要到了逼不得已之时,到时候也会狗急跳墙,与着对方来一个鱼死网破。 所以。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已经成了战场之上的规则,更是惯例。 因此,这南诏使团的人才敢如此叫嚣,更是敢指着李炎的鼻子破口大骂。 可他们却是不知道。 李炎敢下令攻打南诏,他就不会在意南诏国的什么使者。 什么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在李炎这里,那也只会分时候,而这南诏国,在李炎这里是行不通的。 李炎双眼看着南诏使团的们的叫骂声不绝,双眼又是微眯。 突然,李炎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眼皮一睁,怒视着南诏使团所有人道:“战事已开,蒙毫成了败军之将,那就得被我方斩首示众。而那位蒙毫的兄弟蒙召,早已身死沉入江底。而你们尽敢辱骂本王,本王本想当作没听见,放了尔等。但尔等从踏入此地开始,言语辱骂本王就从未停过。呵呵,即然你们敢做初一,那本王就敢做十五。来人,把这些人全给我押下,带他们到京观处去,让他们与着战死的南诏将士们一起,共赴黄泉路!”M..coM “你敢!我等乃是使者。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早已成为了战场之规则。李炎,你要是敢斩了我等,那我南诏与你唐国不死不休。”南诏使者一听李炎的话后,心中虽害怕,但这嘴却是硬的很。 而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不已,嘴上依然带着各种的威胁之词。 特使团那边,一听李炎说要斩了南诏国的使者后,他们也坐不住了。 这不,那位一直不曾开口的使节崔玉,就第一个站了出来,“颍王殿下,不可啊,使者不可斩啊。你这一斩到是痛快了,到时候,朝廷那边可不好交差啊。” “颍王殿下,此事还请慎重。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从古自今早已是战场之规则,颍王殿下你可不能乱了此规则啊。”那位韦姓内常侍听了李炎的话后,也是吓住了,赶紧出言劝阻。 至于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二人的话,都开始劝阻起李炎来了。 有了特使团的介入后,南诏使团的人更是有恃无恐一般,像是觉得李炎真的不敢斩他们一样。 而李炎却是冷眼望着两方人马,也不再多方,直接抬腿走人,出了这大厅。 随着李炎一离开,大厅内所有的都懵了。 特使团们懵了,他们实在不知道李炎怎么突间就走人了呢。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而且还是在会见他国使团之时,主要人物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南诏使团们也懵了。 而随着李炎一离开,亲卫们二话不说就冲向南诏使团而去。 “不可啊,不可啊!”特使团们见亲卫们冲向南诏使团,欲要阻拦。 可亲卫们手中的刀剑却是无眼,正闪着亮花对着他们呢。 瞬间。 所有人都明白了,李炎这个亲王,这个西川节度使要做的事情,他们怕是拦不住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要开战了 南诏使团人员怕了。 同时也恐惧了。 他们从未想到过,李炎敢如此对待出使唐国的使者,这是他们从未想过的问题,哪怕就是来之前,他们也从未考虑过李炎会把他们给抓了。 他们在来会川之前,身为使节的蒙月曾发过话,说让他们一见到李炎之后,就施展威慑手段,甚至可以向李炎这个小小的节度使施以最恶毒的谩骂。 蒙月曾说过,唐国软弱,无人敢对我南诏人如何。 而且,出使唐国的使者,是无人敢动的人。 可最终。 威慑的话语他们说了,恶毒的谩骂也说了。 可结果却并非他们想的那样,而如今,却是要成了京观的陪葬之人了。 这不,李炎的离开,这南诏使团的人就开始软了,“颍王殿下,我等并非这个意思,求你开恩啊。” “颍王殿下,我们是南诏的使者,你不能杀使者,你不能啊。” “颍王殿下,放了我们吧,......” 求饶声声。 不过,这求饶声中,依然还有一些对李炎的愤恨之言,“李炎小儿,你敢斩我等,我南诏誓不罢休。” “对,我南诏人绝不向你李炎小儿低头。都给我爬起来,我南诏人怎可向唐国人求饶,你们把我南诏国的脸面都丢尽了。” 而此时的李炎早已回了府衙内院,他们的叫喊声,却是传不到他李炎的耳朵中去。 即便是李炎听到了,估计也不在乎。 几个使者罢了,李炎又哪里会在乎他们。 回到内院的李炎,望向时宽,正色道:“传令下去,让虎军,狼军时刻准备把南诏使团给灭了。另外,传话给正守,那位蒙姓清平官我要活的。但前提是不能牺牲任何一名将士。” “殿下,咱们斩了南诏使节,到时候各国必然会对我等群起而攻之的。而且,朝廷也不会放过咱们的。”时宽有些担心了。 也着实。 杀了使节,这等同于与着南诏国彻底断绝了两国的沟通桥梁了。 李炎望着时宽,心中也知道时宽的担忧,更是知道不只是时宽不理解他李炎的做法,其他人等均不可能会理解他李炎的这个做法的。 但是,李炎必须这么做,而且非做不可。 李炎双手抱头,揉了揉脑袋道:“你的担忧,我知道,我也懂。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西川的百姓,到现在为止还有多少人还在南诏受苦受罪。甚至,又有多少早已经死在了南诏。仅凭这些百姓,我李炎就不可能放过南诏国,哪怕就是粉身碎骨,我李炎也要为这些百姓冲锋陷阵。” 李炎的这些言辞,顿时让时宽正了正神。 是的。 李炎的目标就是灭了南诏。 而打着的大旗,不就是前年南诏所掳去西川的数万百姓嘛。 那数万百姓到现在也只找到了数千人,不到一万人。 而且,那数千人当中,一半汉子的舌头早已被割掉,更有不知凡几的百姓身残。 有耳朵少了一只的,也有脚趾少了数个的。???..coM 总之,只要你是一个汉子,就少有是完整的。 而那些女人更是惨的不行。 稍年老的,要么就是饿死,要么就是被当作牛马一样的对待,从未吃过一顿所谓的食物。 稍年轻一点的妇人,会卖给南诏人,让她们成为南诏生育的机器。 而更年轻的女子,稍稍有些姿色的,基本都会送往南诏国的国都,赏给各大臣官吏们去享受。 至于那些未成年的女子和女娃,一样也会卖掉,至于卖给谁,或者其结局如何,无法想像。 如果这些女子当中有谁会织绢的手艺,其到还会过得稍好一些,会被送到南诏国的皇家工坊里去做工,教授南诏人一些织绢织丝的手艺。 虽说,被送到南诏国都的西川百姓,李炎未得见过。 但会川城中,以及和集县和昌明县的西川百姓,李炎却是亲眼见证过的,更是见证了不少的身残的西川百姓,以及一些身怀六甲的西川女人。 而李炎刚才敢下达准备攻击南诏使团的命令,绝大部分的原因,均是来自于这些曾经被南诏所掳来的西川百姓所受到的非人对待。 “殿下,属下懂了。属下立马传令虎军和狼军,让他们时刻准备攻打南诏使团的船队。”时宽听完李炎的话后,正了正神的应下了李炎的命令。 午时,命令开始传达。 而那些南诏使者们,已经被亲卫拿下后,直接送往泸津关。 崔玉等人一直未曾离开府衙大厅,一直要求见李炎。 而李炎却是一直拒绝他们的求见,哪怕一面都不想见。 可是。 在午时过后,李炎吃过午饭后,准备出发前往两水之时,候在府衙大厅的崔玉他们终于是等到了李炎的出现。 崔玉一见到李炎,就着急的迎了上去,“颍王殿下,南诏使者不可斩啊。殿下你一旦斩了这南诏使者,我唐国就会变得无比的被动。说不定,南诏国会倾全国之力来攻打我唐国的。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崔玉急切的不行。 他乃是此次出使西川的使节。 而且,他还担负着与南诏国和谈的旨意。 虽说,这个旨意乃是朝廷中各朝官们共同商榷的结果,逼得皇帝李昂不得已才下发的圣旨。 可如今,南诏与西川的结果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崔玉所带的使命,好像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至于与着南诏国和谈,崔玉打进入到会川城之后,就已经失去了想要去南诏和谈的想法了。 但就今天,李炎突然下令要斩了南诏派到西川来的使者,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了,同样,也让他害怕不已了。 “殿下,奴婢身子虽残,一直侍奉在陛下左右,受陛下的教导。奴婢一直听陛下言,他心中一直想要收复会川,但国力衰败,陛下也是无计可施。而今会川在殿下的施为之下复归了我唐国,如陛下听到这个消息,定然是开心至极的。可是,殿下要是斩了这南诏国的使者,那我唐国必然会麻烦不断,而且如两国发生了大战事,朝廷必然是驰援不及的。殿下,还请为陛下考虑考虑,莫要让陛下作难了。”那位韦内常侍在崔玉的劝说之后,也出言劝说起李炎来。 李炎看了看二人,扫了一眼跟随在他们身后之人,淡淡的笑了笑,双腿继续往前走去。 李炎不想与这些人多言。 人员太杂,而且各人的心思也各不一样。 况且,这些人里面,各属各派系,李炎认为这些人劝说,无非就是怕自己的位置保不住了,更或者不希望南唐两国发生全面战争,到时候,指不定南诏国与吐蕃国联和在一块,一起攻打唐国。 到那时,两国的兵马,说不定会打到长安。 而且,这样的情况,对于他们这些一直居于长安贪图享乐的人来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少。 在当下这种情况之下,南诏国的国力越来越昌盛,而唐国却疲于应付各地的乱事,以及藩镇,早就力竭不已。 想要应对两国的全面战事,估计是有心而无力。 真要到了这种地步,谁也跑不掉。 就好像几十年前的那一场安、史之乱一样,使得唐国整个国家都陷在各种战争当中。 求安稳,求平安,求享乐。 这是长安那些朝官们的共同想法,同样,也是他们最大的愿望。 崔玉见李炎依然不听他的劝阻,赶紧伸手拦住了李炎的去路,悲呼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为啊。殿下,你得为西川百姓想想啊,你也得为我唐国百姓想想啊,你更得为陛下想想啊。” 李炎的去路被拦,很是不喜的看着拦在自己跟前的崔玉。 想什么想。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啥可想的呢。 跟在李炎身后的时宽欲上前把崔玉等人赶走,但李炎却是伸手拦了拦。 “崔玉,原国子监司业,临危受命坐上了礼部侍郎之位,被朝廷的众朝官们当作马前卒成了这出使我西川的使君。本王很想问一问崔使君,你可了解南诏?你可知前年南诏所掳我西川的百姓过得如何?你又可知当年我西川的百姓跳江而亡的又有多少?你又可知,我西川被掳的百姓下场如何?”李炎看着崔玉,来了个连环问。 李炎的这些所问,直接把崔玉给愣在了当场,不知道怎么回应李炎。 前年之事,他崔玉还真不知道的很详细,但也道听途说了一些。 可而今,李炎突然抛出这么多的问题出来后,他崔玉除了愣住之外,心中更是已经猜到了,李炎这是要打着这把大旗,誓要斩了这南诏使者了。 崔玉被问住了。 可被问住的他,依然还想阻止李炎斩了那南诏的使者。 不过,正当他正欲再出言阻止之时,李炎却是再次发话了,“崔使君,你先别劝本王,一会儿本王让你见一见一些人你再来劝本王。” 李炎向着亲卫挥了挥手,亲卫心领神会般的快速离开。 而李炎也随之抬腿往前走去,崔玉跟随在后。 片刻后。 数十名百姓被亲卫带了过来。 那数十名百姓一到府衙前后,一见到李炎就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啊啊啊的叫着。 数十名百姓当中,全部被南诏人割了舌头。 这只是其一,还有腿少了一条的,或者手少了一条的。 甚至,还有少了鼻子的,少了眼球的。 这数十名百姓的模样,要多惨就有多惨。 李炎伸手把这数十位百姓扶了起来,脸上挂着笑,指了指了肚子,又指了指嘴巴。 众百姓的脑袋使着劲的点着,嘴里又是啊啊啊的叫着, 李炎望向崔玉,指着众百姓说道:“他们,曾是我西川的百姓,被掳到这会川之后,舌头被割去。而他们当中,只要稍有违逆这南诏人的,其下场就如他们一般。要么断腿,要么断手,甚至会直接挖眼珠。敢问崔使君,还有诸位使团随官们,你们认为这南诏人狠,还是我李炎狠?诸位是否觉得,为一些南诏人求情,能否抵得了这些我西川的百姓?” 李炎当作众百姓的面问话,估计是谁也不好再出言阻止他要斩南诏使者了。 崔玉哑言了,那位韦内常侍也哑言了。 而使团的随官们更是哑言了。 到不是他们不敢再劝阻李炎,而是不能当作这些百姓劝阻李炎。 百姓,在他们的眼中,那只不过是一个数字罢了,他们又哪里会在意这些百姓的死与活。 而李冲元在府衙大门前指着这些百姓问他们的话,谁又好出言劝呢,真要是出言劝了,那他的名声估计也已经败了。 “你们如果觉得用数十名南诏人能换回我西川数万百姓,那本王肯定同意你们的任何说辞,但如果换不回来,还请诸位赶紧打道回长安去。另外,本王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与你们多话,因为明天之后,我西川将会再与南诏开战。如战事一开,要是伤及了你们的话,那可就与本王无关了。”李炎真心不想再与这些人多话了,直接抛下一席话后,微眯着眼睛往着亲卫为他准备的马匹走了过去。 而此时。 崔玉也好,还是其他人也罢,皆又是愣住了。 又要开战了。 李炎突然抛出这一句话出来后,众人皆傻了眼。 他们这才来到会川没多少天,李炎就又要与着南诏开战了。 如此劲爆的消息,顿时让他们心中纷纷猜测着李炎这是要攻打南诏哪座城池。 那位韦内常侍一听到要开战了,这心就咯噔一下,欲再上前拦住李炎。 不过,此时的李炎已是上了马匹,而亲卫们见那位韦内常侍想要拦住李炎,立马持配刀阻止,“退回去,如不退,以袭击殿下谋乱定罪。” 亲卫们跟随在李炎的身边许久,对于李炎的神情也好,还是表情也罢,早就深记于心中。 他们从李炎在上马前的那微眯着眼睛的神情就知道,李炎不高兴了。 李炎一不高兴,他们亲卫们就知道此时需要站出来阻止任何人再出言多嘴了,哪怕就是那位内常侍也不行,更或者那位崔玉使君也不行。 李炎策马奔走,时宽紧随其后,亲卫们更是飞身上马,跟随在李炎身后,往着会川城西门而去。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又惊了 又要开战了。 这是多么劲爆的消息。 如此劲爆的消息,这使得特使团们随从官员们心中纷纷想着把这么一个劲爆的消息发回长安去。 这不。 随着李炎等人一离开他们的视线之后,众随从官员就开始喊着要离开会川了,“崔使君,韦公公,西川又要与南诏开战了,我等还是赶紧离这个是非之地吧。” “是啊,崔使君,韦公公,这要是战事一起,我等必会遭殃的,我们还是赶紧离开会川,哪怕回到成都去都行。” “我们赶紧走吧,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南诏人如此凶蛮,西川军必然是无法打得过南诏的,离开才是上策啊。” “......” 离开? 那是不可能的。 当李炎一离开会川之后,左严等政务官员们就开始接替起这会川城了,甚至都已经下达了关闭城门的政令下去了。 此刻。 左严领着众会川官员们,开始动了起来,根本无视起这些站在府衙之外的这一行使团官员们。 崔玉本还想再找李炎,可李炎人已离去,他就算是再去找,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而李炎的行为让他着实有些力不从心了。 劝战。 这是崔玉心中唯一的想法。 李炎把南诏的使者拖走了,而且听李炎所言,说要是弄到什么京观处斩首。 可而今,李炎又放话说要开战了,崔玉的心中也只有劝战一图了。 崔玉望了一眼身旁的那位韦公公,“韦内常侍,你可有何办法阻止颍王?如让颍王这般下去,南诏必会发动对我唐国的全面战事。” “崔使君,刚才你难道没有瞧见吗,颍王他可是很有信心的,而且连话都不让我等说,办法,我怕是就算是有,颍王也听不进去劝的。算了吧,我等还是赶紧离开会川要紧,可别战事一来,把我等全部困在了此地。”这位韦内常侍原本到是想劝一劝,可就因为亲卫的一句话,让他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了。 况且。 这位韦内常侍来到西川,所带的目的本就不是来劝李炎的,而是来侦察西川情况的。 情况嘛,他也算是侦察到了一些,他完全有理由向他的上头交差了。 毕竟。 西川又要开战了,他可不想待在会川城中等死。 即便他的上头到时候会怪罪他未何没有把李炎的背后之人查出来,可一旦开战,不要说查消息了,死都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崔玉轻轻的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带着众使团官员们往着驿馆走去。 崔玉等人要回驿馆,看守或者说是监视他们的衙役,自然也是要随行的。 两刻钟后,当他们一收拾结束之后,崔玉身着使君官服,后面带着一个随从手持节杖,与着众使团随从官员们正欲踏出驿馆离开之时,外面却是围上来了数十位衙役。 崔玉等人一瞧,顿时怒火冲心,“你们要干什么!我等乃是奉朝廷之令,奉陛下旨意前来会川的使团!” “诸位莫要惊慌。殿下带兵出战了,而诸位乃是我西川的贵客,所以,殿下令我等要周全好诸位贵客。诸位贵客,还请回驿馆歇着吧,待殿下凯旋之时,到时候诸位贵客是留还是走,全凭殿下决定。”一位班头脸上挂着笑,腰间挂着配刀从众衙役人群中走了出来。 崔玉等人睢着驿馆外面的阵仗,一瞧就知道这是要阻止他们离开会川。 这事放在谁身上都得怒。 更何况还是这些京官们。 顿时,那位班头的话一落之后,众使团人员纷纷训斥不已。 如此情况,使得经过驿馆所在大街的百姓到是看了一回热闹,同时,这些百姓们心里还在想着,这些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呢。 当然。 其中也不凡有着一些南诏人,这些南诏人心里却是在想着,打起来,赶紧打起来。 打是打不起来了。 因为,早就在远处观望着的左严事着几个官员来了。 当左严一到,那位使君崔玉一见左严之后,顿时像是见着了亲人一般,“左长史,真没想到,在此地遇见你了。” 崔玉,原国子监司业。 而左严,在未到颍王府任长史之前,原是国子监国子学博士。 二人也算是相当的熟悉了。 二人在国子监之时,虽算不算朋友,但同在一屋檐底下处事,怎么着还是有些点头之交的。 崔玉在来西川之前,其实早就查证过西川的一些消息,就连同李炎的一些基本情况,他也找人打听过。 而眼前的这位左严,更是他打探的人之一。 有道是,有熟人好办事嘛。 可是。 当他领着使团赶到西川成都之时,不要说连左严都没有见着了,到头来,还受了一肚子的气。 气受了就受了吧,等他好不容易接到了李炎让他们入会川的消息后,这一路风尘下来,腰酸背痛不说,等到了会川,又受了一肚子的气。 这气接二连三的受着,好不容易见到了李炎,可这话还没开始说呢,李炎就带人离开了。 从进入这驿馆开始,只出过一次门,这还是因为李炎要会见他们才出了这么一次门。 而等他们回到驿馆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却是连这驿馆的大门都出不去,这让他心里很是受伤,感觉这天底之下做使节做到这个份上的,估计只有他了。 崔玉见到老熟人了,这心里的难受顿时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直接拉着左严的双手,老泪纵横的。 “崔司业,你怎么来会川了?咦,崔司业,你这是高升了啊,恭喜恭喜。不该啊,着实不该啊。你看我,还以为这里是国子监,以后,我可不能再称呼你崔司业了,应该称呼你一声崔使君了。”左严明知故问的说道。 对于崔玉他们的到来,左严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虽说,府衙被李炎这个亲王给占了去,左严他们只能在县衙办公,有时候,左严也会在府衙的三堂内办公。 而在崔玉他们的到来,左严也是为了避嫌,故意没有出现。 他怕自己在场之时,因为某些话说错了,让李炎怀疑他与崔玉有所关联,所以就在不久前的那场两国使者会面之时,左严躲了开去。新笔趣阁 而此时,左严突然的出现,自然是怕衙役们压制不住这个使团了,所以这才不得不出现。 崔玉闻话,心中本还欲想与左严拉近一些关系,可一听左严的话,就知道这关系怕是拉不了了。 松了手的崔玉,望着左严,心情有些复杂,“左长史,敢问你现在在西川任何职?” “下官不才啊,被殿下暂时任命这成都府府尹。不过,会川被殿下打下来后,殿下又让下官赶到这会川来,做了这会川的临时调配官。”左严见崔玉问话,到是恭恭敬敬的回应道。 崔玉有些不明,“调配官是何职?据我所知,朝廷内好像并没有调配官之职吧!” “这个...下官也说不好,反正就是对各官吏进行调度差使,哪里缺官吏了,就把官吏调度到哪里补缺,也没有具体的品级,但这事情到是多到忙得我头昏脚乱的。”左严稍稍解释了一句。 调配官,也算是这会川府一带的最高主官了。 不过,会川目前还没有稳定,这府君李炎还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暂时由着左严代为管理。 李炎只管军,对于这政事,他却是不怎么过问,除非政事有些大了,需要他李炎出面之时,李炎才会出面帮着左严解决。 崔玉还是有些不明,不过眼下他也管不上左严的官职是何了,“左府尹,敢问这会川城的府尹是何人啊?我等想要出城,不知道能否让会川城的府尹出具一份出关文牒与我等?” “这个...下官怕是帮不了你们了。会川城的府尹乃是殿下,没有殿下的允许,谁也拿不到出关文牒。况且,此时又是战事之时,这出关文牒更是拿不到了。崔使君,你们也莫要惊慌,有殿下在,这南诏蛮子跳不起来的。你们安心在这驿馆住下,不出三日,殿下便会凯旋而回。到时候,崔使君你们想要出关,只需要向殿下递上辞呈即可。”左严依然一副恭敬之色的回道。 他身后的衙役们一听左严的话,就知道他这是在骗眼前的这位使君了。 出关文牒,他左严当然有权出具。 就算此时李炎带兵去了泸水,他左严一样有权出具这出关文牒的,不过他只需要找留守在府衙内,那几位李炎的亲卫核查过后就行。 一套诓人的话,从左严的嘴中说出来,那还真就如实真的一般。 衙役们心知肚明,但崔玉他们却是不明啊。 不明的他们,想要离开这驿馆,却是没了办法。 最终,在左严的劝慰之下,众人只得返回驿馆内,提着心,吊着胆的静静的等待着。 而所有人心中的等待,乃是等待南诏兵马打到会川城来。 他们心里完全没有想过,李炎能把南诏人全给灭了,哪怕有着这座会川城作为佐证,他们心中也对李炎,以及这西川的能力不相信。 他们这一等,直接等了十天。 十天内。 李炎带着虎军一团,以及狼军两个团的兵力,开启了袭击泸水之上的南诏国使节的水师船队。 蒙月所领的使团人数不少,少说也有三千人。 一千人属于使团,而两千人属于将士。 蒙月到也是警惕,把水师船队停靠在寻声上游,像是在怕李炎的兵马在不泸水之上袭击他们一般。 而且,蒙月除了这三千人之外,在泸水的南岸,更是布置了三千兵马,以防李炎的突袭。 泸水南岸属于南诏,北岸属于吐蕃国。 可见,这位南诏的清平官蒙月,到也不简单,尽然如此的小心警惕。 为袭击这个南诏使节的水师船队,李炎还真是费了些功夫。 袁正守带着船只,把虎军侦察排,以及狼军二团侦察排送到了泸水的对岸南诏国去打头阵了。 至于这狼军一团的侦察排,李炎直接让苏冒派出侦察排,摸进了泸水之北的吐蕃国境内。 随着侦察排孤军深入下来,清除了不少的南诏国暗桩,更是一路摸到了蒙月所安排的三千将士十里之外。 至于狼军一团侦察排那边,同样已经摸到了吐蕃国所控制的泸水之北,更是清除了吐蕃国的一些暗桩。 不过。 吐蕃国与着南诏国相比,布置在这泸水之北的兵马,却是少得可怜。 据传回来的消息言,吐蕃国在泸水之北,也就是现在的华坪县与着金沙江段,其因为地势处于横断山脉,悬崖峭壁连绵不断,所布置的兵马,不到三百人。 三百人对于狼军一团侦察排而言,那都不够塞牙缝的。 当侦察排的消息传到了李炎这边之时。 那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有了侦察排们的消息,李炎直接挥军直接一挥手,让众将士两线奔进。 这一奔进,又是三天之后了。 当各路将士抵达所在位置后,泸水之上的南诏国水师,顷刻之间,就被无数的手榴弹给招呼了。 不出两刻钟,所有的船只皆已是沉入水底去了。 反观泸水之南的南诏国一带,那三千南诏将士,在袁正守所领的虎军一团,以及郭末所领的狼军二团大部的猛烈攻击之下,仅仅只用了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战斗。 蒙月在西川军攻击之下,差点就被无数的手榴弹给炸死了。 从泸水捞上来之时,蒙月这个清平官受伤颇重。 李炎到也没有把他扔到泸水中去喂鱼,而是让军医给他诊治,这才把他的一条小命给救了回来。 从李炎出发,到李炎领兵回到会川城,仅仅花了十天的时间。 十天的时间对于以往的战事来说,着实有些长了。 这也没有办法。 蒙月此人着实警惕的有些过份了,这才让李炎花了更多的时间。 当李炎回到会川城之时,就有衙役向着驿馆内的使团成员们传话了。 “什么!!!李炎又灭了南诏国数千兵马!!!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李炎他不可能打得过南诏人!” “此事必然有假,南诏人如此凶蛮,李炎绝对打不过他们!” 当使团成员听完那衙役给他们所传的话后,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全部震惊不已,甚至连连不认同这个战事的结果。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李炎的威严 驿馆内。 使团所有成员皆是不相信这个战事的结果。 有道是,在未真正见识过战场的结果之前,他们绝不相信的。 这不,那位吏部司郎中曾凡在第一时间听闻之后,直接就断定李炎肯定是作了假,把所消灭南诏人的数字往大了夸,“韦公公,此事必然有假。南诏要是如此好灭,哪里需要等到他李炎前来。而且,我相信此会川城都不一定是他李炎真实的打下来的,说不定是南诏国当是空虚,这才让李炎钻了空子。” 曾凡从来到西川之前,就已经对李炎有着非常重的敌视观念。 甚至,在他来到西川之后,更是处处把李炎说得一无是处,哪怕现在的他处在会川城中,都依然还是不相信李炎有着收复会川的能力。 当然,整个使团当中,不止是他曾凡如此,可以说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如此,根本没有把李炎当作一位有能力,又有实力的亲王节度使。 在他们心中,一直认为李炎还只是那个仅会炼仙丹的货色。 韦公公听着那曾凡的话,却是一言不发,坐在屋中椅子上,眉头皱得紧紧的,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反观此时的使节崔玉,在听到随从来报后,先是一震惊,随后就从屋中奔至驿馆大厅,见到众人后问道:“此事从何处得来?消息可查证?” “崔使君,这个消息只是外面的衙役传给我们的,估计他们是在吹嘘颍王的本领吧。崔使君,此事断然是不可信的。” 众人见崔玉从屋中出来所问,纷纷往前一站回应道。 衙役的话能信吗? 崔玉此刻也有些不知道信还是不信了。 不过,崔玉到是没有满目相信众人的话,而是选择出了驿馆,向着那位衙役的班头问道:“颍王可有回来?颍王可真再次战胜了南诏人?此消息是真还是假?” 众使团人员也纷纷跟在崔玉的身后,来到了驿馆之外。 “崔使君,我知道你们肯定是不相信我们说的话,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们说的话的话,还不如前往府衙去请见殿下去。反正殿下已经从战场上回来了,你们要问,还不如直接去请见殿下去求证。”那衙役的班头早就听见了驿馆内的议论声了,他也懒得去向他们辩解。 对于这些本就带着对西川有偏见,对李炎这个亲王节度使有偏见之人,就连他们这些衙役都看不爽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乃是使团成员,衙役们非得冲进驿馆,把这些眼高手低,且只会阿谀奉承的人狠揍一遍不可。 使团诸人听闻李炎已经回到了会川,而且外面的衙役也不再阻止他们从驿馆中出来,各人心中纷纷打着想要尽快离开会川的想法。 而崔玉却是二话不说,抬起脚步,往着府衙方向走去。其随从,以及使团成员们,见崔玉离开驿馆大门,随即也跟了过去。 班头向着众衙役们挥了挥手,也不再守着驿馆,片刻间散了开去。 府衙内。 李炎瞧着满身是伤的蒙月,到是很想现在就对其审问起来,但瞧着蒙月那伤势,想想还是算了,“时宽,把他按置在府衙好好医治,可别让他死了。他可对我们有大用处,如果此人死了,到时候我可就无法用他来换人了。” “殿下,那你为何当时还要把蒙毫宰了?蒙毫与是南诏皇族,其地位虽比蒙月要差一些,但依然可以从南诏手上换回我西川的百姓的。”时宽不解的问道。 李炎笑了笑回道:“杀蒙毫,那是因为要立威。要在那些南诏使者面前立威,同时,也要在使团的人面前立威。而且,蒙毫乃是南诏国的大军将,更是这会川府的大都督,我要是不斩他,何以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以及那些受伤的将士们。作为一名军人,让他死在我们的手中,那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尊重了。” “殿下,你认为他会被南诏看在眼中?我们真能用他换回一些百姓回来?”时宽望着地上躺着,且昏迷不醒的蒙月继续问道。 李炎长呼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总得试试不是。蒙月此人据情报言,乃是南诏国的清平官,代南诏国君管理处置六巢之事,其肯定倍受南诏国君晟丰祐的重视。如果能利用他从南诏手上哪怕换回一百位我西川百姓,那也是值得的。如果换不回,那就当做了件好事,让他蒙月多活了些时间吧。” 换人。 李炎曾经也想过,但却是知道,他不能用南诏将士换,只能用南诏的一些官吏来换。 到现在为止,会川两县的官吏,还被关押在和集县的大牢内呢。 李炎当时没有杀他们,自然是因为他们有用。 当时李炎带兵把这会川城,以及和集县,昌明县打下来后,虽有不少的官吏被当场斩杀,但依然还有不少的南诏官吏。 李炎为了想从南诏国手中换回那些西川百姓,特意把这些人留了下来。 虽说,这些人在大牢内过得肯定不是什么好日子,就连吃食也都跟对待曾经被南诏掳到会川的百姓一样,但至少他们还没有死,依然还活着。 甚至,李炎还不曾割了他们的舌头。 如此宽宏大量,这已经说明他李炎算是一位仁义亲王了。 正当李炎与着时宽说话之时,一位亲卫走了过来,“殿下,使团的崔玉带着众使团人员求见。” “哦?我这才刚回来没多长时间,他到是消息灵通啊。”李炎听后,很是大惑不解。 亲卫见李炎所言,赶紧解释道:“殿下,咱们打了胜仗之事,早就在会川城中流传了。那崔玉他们估计是从那些看守他们的衙役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吧。” “原来如此。即然他们来了,那正好,我也有事找他们。让人把他抬到大厅去,本王再去见一见他们。”李炎得了亲卫的解释后,指着躺在地上的蒙月说道。 片刻后。 蒙月被抬到了府衙大厅内。 而使团人员们也被放了进去。 当崔玉等人进了府衙大厅之后,见到地上躺着一位南诏人后,纷纷大惑不解,指着那地上之人议论声声。 “这人是谁,看着像是南诏国的官员。” “应该是,我曾经在礼部为官之时,见过前来我南诏国的官员,他们所着的官服好像就是这样的。我瞧着这人的服饰,官职好像还不低。” “南诏国的大臣,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看样子好像受伤挺严重的。” “此人身份必定不俗,李...李节度使怎么会把此人放在这里,难道此人与着李节度使有交情?” “......” 十来位早先抵达大厅的亲卫,听着众使团成员们的议论声,心中却是鄙夷不已。 心中纷纷有着那么一句话,‘一群没见识的朝廷蛀虫!’ 正当众使团成员们指着地上的那人议论之时,一位亲卫到是随口说了一句,算是给他们解一解惑了,“他乃是南诏国的清平官蒙月,受南诏国国君晟丰祐指示,欲出使我唐国的使节。” 当那亲卫的话一出。 所有人瞬间就被定住了。 就连那位崔玉也好,还是那位韦公公也罢,也在听闻亲卫的话后,直接给定住了。 南诏国的使节! 这可不是使者啊,这可是南诏国的使节啊。 众人实在无法想像,李炎出去十天,就把人家南诏国的使节给弄了过来,虽说受伤颇重,但如果身份证实的话,那可就是一个惊天大雷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南诏国的使者,颍王已经杀了,如他是南诏国的使节的话,那断然是不能出事的。” “没错,此人绝不能出事,如南诏国的使节出了事,我唐国必当麻烦不断。” “此人绝不能死,一定不能让他死了。” “......” 瞬间,待众使团人员反应过来后,所有人的嘴中,只有这么一句话了,不能让蒙月死了。 蒙月当然不能死。 这也是李炎的要求。 不过蒙月受伤确实有些重,即便李炎让军医把他救了回来,能不能活下来,李炎还真没个底数。 而蒙月就算是死了,李炎也不会痛惜,最多也就稍稍有些无奈罢了。 无奈不能用蒙月去跟南诏国换那些被掳到南诏的西川百姓而已。 大厅外,李炎缓步而来。 当李炎人影刚出现在大厅之时,众使团的人员见李炎出现,皆在瞬间又闭了嘴,好像看到一位凶神一般。 着实。 此时的李炎身上还沾有血迹,而这些血迹,便是来自于地上躺着的蒙月的。 在泸水之时,蒙月被从水中救回后,就被带到了李炎所乘坐的船只上,军医当作李炎的面给蒙月治伤。 这不,血迹也就自然而然的沾上了。 而李炎踏着轻步走进这大厅之时,身上的血迹,却是成为了威慑众使团成员有力的佐证。 从崔玉,到韦公公,再到其他所有人,皆在这一刻都认为李炎就是一个杀神,一个凶神。 而且。 李炎额头之上的那一道血迹,更是有着无上的威慑之感。 让所有人一见之下,都惊怕不已。 虽说,李炎还未及冠,可身高却是早已达到了一米八往上。 甚者,李炎因为乃是皇室亲王,身上无形之中就带着一种威严,而且此刻身上又沾有血迹,众人一看之下,就能猜到,李炎这是亲自上了战场,甚至还有可能亲自斩杀了南诏将士。 要不然,这些血迹从哪里来的呢。 众人心中有些惊怕于李炎,而更是纷纷猜测李炎到底斩杀了多少名南诏将士。 李炎走至主位,缓缓落坐后,抬眼看向众使团人员,轻声问道:“你们这么急于求见于我,到底有何事。” “颍王殿下,敢问此人是否真的是南诏国的使节?”崔玉第一个出言询问,且更是最想知道这个答案的人之一。 韦公公也立马向着李炎抱拳询问道:“颍王殿下,此人如真是那南诏国的使节,那么此人必不能死啊。殿下,还请把此人交付于我等,我们随行人员当中,有着不少的太医,太医出手,必能救回此人。” 随着二人一发话,其他的人员也纷纷开始向着李炎说道。 顷刻之间,府衙大厅之内,就像一个菜市场一般,嘈杂之声甚是让李炎皱眉。 李炎望着这一群使团官员们,脸上不怒自威。 而当崔玉等人见李炎的脸色显露不快之色之后,顿时就闭了嘴。 那位韦公公也在这一刻,退身回后。 有了那位韦公公的退身回后之下,众使团官员们纷纷闭了嘴,甚至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李炎注意到了这一幕。 那位韦内常侍退身回后之下,所有人都在这一刻都闭了嘴,可见这位宦官早已是众使团官员们马首是瞻的人物了。 李炎望向那位韦公公,投去一首目光,“你们奉旨从京城而来,目的是何,本王早已知晓。但眼下我西川也与南诏起了战事,堂下之人,即便是南诏使节,那也是我西川的敌人。我西川百姓不得回,那南诏的任何人,都会成为本王所攻击的目标。如谁要阻止本王,那他就是南诏的细作,本王将会对待南诏人一样对待他!” 嚯。 众人一听李炎的话,刚才还纷纷发表着自己看法的他们,顿时明白了。那位躺在地上的南诏使节蒙月,他们怕是不能救了。 甚至。 他们连劝阻李炎不要再继续攻打南诏的话,都不能再说了。 虽说,他们带着旨意来到的西川,最后又来到了会川。 但这段时间里,他们也已经领会到了,身在会川,他们哪怕就是连人身自由都要被限制。 在会川,李炎就是天,李炎就是这片天底之下的王。 但李炎的话并没有让崔玉闭嘴,“殿下,南诏使节不可杀啊!下官知道,我等必是阻止不了殿下,但此人乃是南诏使节,如殿下真要是杀了他,那后果不堪设想。还请殿下为朝廷想一想,为陛下想一想啊!” 崔玉不再言他出使西川的事情了,而是劝起了李炎不要杀蒙月。 至于那位韦公公,他见李炎投向他的那一首目光之后,这脑袋就低得不能再低了,好像怕李炎要当场格杀了他一般。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陈兵泸水 李炎不会杀他们。 而且也杀不得。 朝廷派到西川的使节要是死在了西川,或者死在了会川,李炎就算是想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不过。 要是失踪了,或者意外死亡了,那到是可以解释解释。 反正不是他李炎直接下令宰了他们,他们也没有任何的证据找他李炎的不是,哪怕他们回到朝廷如何诬陷他李炎,至少他李炎还能辩解一番。 崔玉顶着李炎的话,极力的劝阻,可李炎又哪里会在意他的话。 李炎挥了挥手道:“即然你等与本王想不到一块去,那就不要再说了。而各位想来也没有好好领略一下会川的景色吧。一会,我会安排人带你们到泸水边上去走走,看看曾经失于南诏之手的会川,如今又如何了。等你们回了长安,也可以向朝廷以及陛下转述。” 李炎不想多话了,又是丢下这一句话后,直接起了身出了大厅。 亲卫们见李炎一走,把地上那昏迷不醒的蒙月抬了起来,也随之出了大厅。 反到是时宽一人留了下来,巡望了众使团官员们一眼。 “诸位乃是朝廷命官,更是出使西川的使君。朝廷怎么想的,你们比我等还要清楚不过。南诏对我唐国如何,你们想来更是清楚不过。殿下被发配到了这西川为使,为朝廷,为我唐国建下如此大功大绩。纵观南诏百年之史,尔等难道还以为,南诏真的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奉我唐国为主吗?诸位好好想一想,莫要给殿下添堵了。如果诸位依然揪着殿下不放,到时候你们可别怪我下手太重了。” 时宽这一席话,算是警告。 同样,也是一种威慑。 身为李炎的贴身侍卫,更是西川情报系统的主官,他有责任帮李炎清除各类对李炎怀有恶意之人。 即便不是恶意,只要敢阻拦李炎之人,时宽依然会清除这类人。 时宽的话说的有些重。 崔玉听完时宽的这些警告之言后,本欲还想再多说上几句,可却是发现时宽的眼神中已经带着杀意。 崔玉一见之下,这到了喉咙的话,直接咽了回肚中去了。 而那位韦公公,却是依然低着脑袋,连看都不敢看时宽一眼。 时宽抬腿,往着大厅外走去,临到了大厅门口后,又是一回头,扫了一眼众人。 李炎望着回到内院的时宽,笑着问道:“怎么?有发现什么吗?” “回殿下,这些人可藏的深呢,除那位内常侍之外,其他人也只能猜出大致的身份。不过,这些人并不打紧,反正殿下你不是已经决定要把他们送出会川嘛,他们如果敢伸手,虎军新兵们也能盯上他们的。”时宽回头看了看大厅方向,向着李炎回应道。 “一会安排人,让他们去京观处看看,过两天,直接送他们离开会川。这些人留在会川,我还要安排人盯着他们。左严本来就向我抱怨缺人,再这么下去,左严非得打上门来了。”李炎点了点头,也知道这个使团中的人各有身份,但目前却是无法查到他们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明面上各部的官员,但背底里到底属于哪一系的,在他们未透露出什么来之前,李炎当下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查他们了。 南诏使团被灭,此消息肯定会传回南诏国的。 李炎需要尽快依着宁宇道长传回的情报,推演出应对南诏国的反扑。 当日。 使团小部人员被亲卫以及虎军新兵们带去了泸津关京观所在之地。 当崔玉等人见到那么一座京观之时,皆被这座京观给震惊于当场,眼中皆是惧怕与恐惧。 时隔这么多年,唐国再次磊起了京观,而且还是如此巨大的一座,这让崔玉等人皆是惊骇眼前的这座京观。 而且。 当他们被亲卫们摧促着往着京观底下走去之后,那种压抑感,那种后背发凉的感觉更甚。 “韦公公,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赶紧离开会川。”缩着脖子,眼神飘乎的曾凡,瞧着不远处的京观后,心中越发的恐惧了起来。 他恐惧于眼前的这座京观。 同时,他也恐惧于李炎会不会砍了他们给眼前的这座京观加点料。 他害怕李炎。 同时,也害怕带着他们来到京观的这些李炎的亲卫们。 毕竟。 他在成都府也好,还是在这会川城中的驿馆内也罢,他的这张嘴,可没少说李炎的坏话,甚至,还骂了不知道多少次。 当然。 使团官员当中,可不止他骂过李炎,估计有半数以上的人都骂过李炎。 这两次与李炎的接触下来,曾凡总觉得李炎时不时的抬眼皆是冲向他去的,这也让他心里越发的害怕待在会川,害怕李炎盯上他了。 身为吏部司郎中的他,其背后的老板,不用猜都能知道,曾凡的背后老板,定是那位同平章事兼吏部尚书的李宗闵了。 李宗闵原本是与李炎没什么大仇的。 可李宗闵这货在李炎去了西川之后,总是想要趁机谋夺属于李炎的春满园,更是让他李宗闵的奸细放火烧颍王府,想要借机把李炎的妃子王淑给抓走。 经此一事。 他李宗闵已经属于李炎的仇敌了,哪怕他李宗闵乃是宗室,或者宰相,如有机会,李炎一回到长安之后,非得好好招待他一番不可。 所以。 曾凡这个吏部司郎中,先入为主的就对李炎不爽,所以从成都府骂到会川。 这也使得此时的他,越发的害怕李炎会不会砍了他。 那位内常侍却是一言不发,心中一直在猜测着李炎为何要安排他们来观一座京观。 身为内常侍的他,手上可没少沾血。 一座京观而已,到也没有使得他这位韦公公害怕的想要退却。 能被一座京观给吓住的,无非就是那些文官们了。 当然,这也不排除那些一生就从未离开过长安的一些武将们。 崔玉来到京观下面,双眼已经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 如果不是李炎的亲卫们摧促他们前来,他们必不会来到这种地方的,哪怕就是给他们一千贯钱,他们也不愿意来到这样的地方。 亲卫吕默指着京观,“诸位看到了嘛。这里的尸骨,全部是会川城的南诏兵。殿下曾说过,对待南诏,就要以雷霆手段去报复,为我西川那些死去的百姓以一当十的报这个仇。而殿下安排你们前来此处,想来诸位也该明白了殿下为何会坚持要杀南诏使节了吧。” “颍王这是在犯大错啊。如此一座京观,那得多少南诏人才能磊起啊。这位壮士,一会无论如何,你都要带我去见颍王殿下,阻止颍王殿下继续犯错下去。”崔玉闻声后,心中依然想要阻止李炎。 不过,他的话,吕默却只是笑了笑,并未接话。 因为。 吕默接到命令,在接下来的两天内,他要带着这些人走一走各处的京观所在,让他们知道,李炎这个亲王,这个节度使不是好惹的。 两天后。 当崔玉等人观过几处京观之后,直接在虎军新兵们的护送之下,送出了会川府。 崔玉到是不想走,依然还想着再见一面李炎。 可吕默只尊命令行事,对于崔玉的话,或者其他人的话,根本不会当回事。 使团被送出了会川府。 崔玉他们一被送出会川府后,虎军新兵‘护卫’着他们一路向北,一直到了嶲州城,这才停下。 在崔玉他们一离开会川之时,崔玉等人早在会川城驿馆中的奏书也好,还是密信也罢,开始从他们的手中传了出去。 他们的这一切,皆被虎军新兵们盯在眼中。 而在这一路之上。 使团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嘴里尽说着李炎的一些坏话,甚至一路之上,还多有不少人骂着李炎如何如何的。 这些人的骂,早就被虎军新兵们记录在心了。 谁骂了什么,谁骂得最难听,他们听得清清楚楚的。 只要一回到成都府之后,他们就会向刘天明这个副总教管禀报,他们也想看看这些人骂他们的王的后果是什么。 敢如此辱骂他们的王,所有虎军新兵们都愤恨不已。 但是他们再愤恨,也不会声张,因为,命令乃是要求他们‘护卫’这个使团即可,记录使团中所有人的行为即可,别的事情,一概不准管。 崔玉等人一到嶲州后,就不再走了。 他们需要等待朝廷的近一步旨意。 此刻。 李炎正坐在府衙内,紧张的看着宁宇道长传回来的情报,“时宽,看情况,晟丰祐应该知道了蒙月所领的使团被咱们灭了。你看,宁宇道长传回来的情报中显示,南诏国的粮草兵马调动越来越频繁了,而且就连守在吐蕃国边境的兵马都调动了。依情报显示,南诏国此次估计至少会派出五万大军攻打我会川。接下来,估计是一场恶战啊。” 李炎有些紧张了。 五万南诏兵马前来攻打他李炎,这对于只有不到八千兵马的李炎来说,南诏国这次反扑,估计会来势凶凶。 说不好,李炎有可能要拆在这会川了。 八千对五万。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八千必败啊。 不过,李炎可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哪怕南诏国有五万兵马,李炎也得会上一会不可。 “殿下,我觉得咱们可以联合吐蕃邛域的土司。反正吐蕃国内乱不止,纷争不断,而且他们缺钱又缺粮,咱们可以用钱和粮开道。就算是前段时间咱们杀了他们几百人,只要钱和粮到了,那些土司肯定不会记前嫌的。如咱们能联和那些土司,只要吐蕃那边把兵马一压到南诏边境线上,南诏那一万边境兵马必然要回援的。到时候,咱们也就可以减少一些压力。”时宽瞧着各种情况,又看着地图说道。 李炎听后,细细思索着时宽所提的这个建议可行还是不可行。 少顷。 李炎点头,“可以,钱粮咱们都有,先舍一点给吐蕃那些土司们,以后咱们再来收利息。另外,给刘天明传话去,让他把虎军新兵们派来会川,使团的那些虎军新兵,也可以重新派到会川。至于使团,让左严派人盯着,实在不行,那就不管了,反正他们也闹腾不起来。还有那两大营的人,如果没问题了,也可以让刘天明派人送过来。让他继续招募新兵训练。另外,传话给许敬,让他加速运送战备物资过来,越多越好。” 时宽领命,开始传信去了。 同时也开始派人与吐蕃国的那些土司们接触了。 南诏国需要调派兵马,其时间肯定不会短。 而李炎正好借这个时机,做好相应的准备。 半个月后。 南诏国那边的情报不断,但李炎观过之后,感觉这南诏国调派兵马的速度着实慢的不行。 半个月了,南诏国那边的兵马还没有完全调派完整,甚至,宁宇道长传回来的情报上说,说南诏国朝廷好像显现乱像了。 有主战派,也有主和派,当然也有观望的。 所以,这才使得南诏国的兵马调派速度放慢了不少。 反观李炎这边。 半个月下来,虎军新兵都陈兵于泸水岸边了。 而且,原本在集训的另外两大营也都到了会川了。 此时。 李炎手上的兵马,有狼军两个团,虎军一个团,还有近四千的虎军新兵,以及两大营的人。 林林总总加起来,李炎手上能使用的兵马,已经接近两万人了。 而且。 到现在为止,边军们,李炎还没有动呢。 如果加上那六千边军,李炎手上的兵马,已经过了两万五了。 不过。 这些边军,李炎到现在依然不敢使用,哪怕让他们全数坐在营地里休息,李炎也不能用他们。 有了那一次事件之后,李炎着实有些怕了。 如果不能完全剔出边军中的一些潜在危险人员,李炎绝不会对他们进行军事化的训练,也不会让他们参加这一次南诏国的大军压境战事。 “殿下,虎军新兵已经陈兵于泸水北岸,正在加紧熟悉地型。而两大营的人也已经从会川北开拔,预计会在两天后抵达南诏国的周近水出水口的泸水北岸。另外,吐蕃那边也已经派出了三千兵马,准备压到磨些江北。”时宽从外头回来,走近李炎汇报各军的情况。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朝廷乱了 李炎听完时宽的汇报后,大手一拍道:“好啊。只要南诏国的兵马敢到泸水来,本王必让他们有来无回。只要此战能胜利,那南诏国必亡。” “殿下,许敬那边此次更是征用了不少小船只,为的就是给此次战事储备各种物资。好在有着虎军他们的家眷在,要不然,仅这些东西,都能传得满天下都知道了。”时宽此刻也是期望着战事早点开,也好早点结束。 李炎淡然一笑,“此事还得感谢任由他们啊。如果没有任由他们,虎军也成不了,甚至还得招募各种民夫,说不定,我们的东西估计早就被人泄漏了。好在有着虎军的家眷在,一切都安啦。” 这一切都像是天注定一般,一切都来得那么的完美。 虎军的家眷是值得信任的。 毕竟,他们享受着李炎为他们提供的各种福利,而且他们各家的汉子皆在虎军。 各种宣传也了,还是洗脑也罢。 连同虎军将士的家眷们也一并洗了。 在他们的眼中,李炎就是他们的天,就是他们的王,谁要敢说李炎任何的不是,他们非得跟李炎拼命不可。 虽说。 有几名虎军将士已经战死,但李炎却是从没有忘记过他们,甚至还特意安排刘天明时不时的到将士家中慰问情况。 反观狼军那边。 李炎也已经命令刘天明,开始准备要收拢各将士的家眷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杜绝有人泄密,向外人道出李炎有火药等这等大杀器。 好在这些将士基本都是西川的,或者西川附近的。 毕竟,当下唐国上下实行的乃是招募制,可不是以前的府兵制。 招募,就近招募,也成了当下募兵的机制了。 会川此刻的天,有些压抑。 压抑得那些南诏人都不敢出门,哪怕就是家中无粮了,也不敢踏出屋门半步,纷纷躲在家中,瑟瑟发抖不已。 如此大的动静,只要不是眼瞎之人,都能猜到,西川军要开启对南诏国的大战了。 虽说,他们并不知道此战乃是南诏国的反扑,并非西川军要打一场倾整个西川来打这一战。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一天后。 李炎从府衙出来,望了一眼空荡荡的会川城街道后,摇了摇头,“看来,咱们把会川城的这些南诏人给整得够惨的啊,就这点动静,连街都不敢上了。” “殿下,左府尹早在几天前就下达了尽量不要出家门的指示了。现在全城所有人,基本就没有敢上大街的。说来,左府尹也是为了我西川各军方便,要不然,他必也不会下达这样的指示。”时宽望着宽荡荡的待道,替着左严打掩护。M..coM 李炎看了看时宽,又是摇了摇头,“咱们在会川城中的将士本就不多,下达这样的指示并没有多大的作用。不过,左府尹他能提前想到这些事,很好,不错。” 说完话的李炎,也不再多话,直接爬上战马,准备开拔了。 李炎的出动,那动静比起狼军将士的动静来得还大。 李炎的亲卫人数,放在亲王的队列当中,确实有些少了,也才将将五百来名亲卫。 如此多的亲卫,李炎还得分出去不少。 比如成都府他需要分出去几十名。 还有各军消息的传递也好,还是督战也罢,都得派出一些亲卫出去。 再者。 身为李炎的亲卫,他们受到了李炎不少的训练,从里到外,可以说早就脱胎换骨一般了。 忠诚度,那更是不用去怀疑。 有道是。 接受过李炎的洗脑,估计他们想反骨,怕是也没那个心。 更何况。 他们谁都见证过静室的可怕,更是见证过被丢进静室的人出来后的疯癫状。 就好比现在。 会川城中,还有几名被静室给整疯了的疯子呢。 不止会川城,成都府也有好几位这样的疯子呢,嘴里说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哈喇子流得满地。 李炎开拔了。 当李炎抵达泸水之北后的消息传到了各军之后,各军欢呼雷动。 等。 等南诏兵马出现在泸水之上,出现在泸水之南。 李炎当下能做的,就是等。 宁宇道长的消息每天都有传来,消息中每天都有关于南诏国的兵马动静。 粮草到哪了,兵马一天行了多少里了,已经抵达哪里了。 南诏国朝廷又起纷争啦,南诏各路兵马暂停前进了。 等等。 诸如此类的消息,每天都在更新当中,而李炎他们却是急不得,也无法急,只能静静的,安心的在泸水之北安静的等待南诏兵马的出现。 ...... 此时。 神策营外,一位将领手中拿着信报,急奔进营,嘴里急呼不已,“中尉,中尉,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当坐在神策营中假寐的王守澄,听到外间传来大事不好之言,顿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抬眼望向门外。 片刻间,那位将领拿着信报奔了进来,向着王守澄躬身一礼,“禀中尉,韦内堂侍从西川传回消息来了。” 王守澄眼神乱跳,感觉西川的消息肯定不是太好。 接过将领递给他的信报,王守澄一字一句的阅读了下去。 可当他瞧见李炎斩了南诏的使者,且又重伤了南诏的使节之后,王守澄瞬间就蒙了。 “好一个李炎,好一个颍王。敢做下此等之事,他李炎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我到要看看他怎么向朝廷交待,向陛下交待。不行,我得赶紧进宫向陛下好好看看这封信报,要不然,两国战事一开,朝廷必将手忙脚乱。”王守澄此时心里也有些急了。 暂了南诏的使者,又重伤了南诏的使节。 这已经不是属于单方面的个人恩怨了,这已经上升到两国的建交层面了,更可以说,两国之间,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大战。 身为神策营的老大王守澄,他可不想因为李炎犯下的事情,被朝廷,被皇帝李昂派去西川灭火。 李昂有多心疼他的这个弟弟李炎,王守澄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 他与南诏国的事情,他可不想因为李炎的乱来,打乱了一切。 王守澄拿着信报往着宫里去了。 而此时,崔玉等人的奏书,也已经抵达到了各位宰相的手上了,甚至,各人所派去的自己人,他们也传回了各种密信来。 要开战了。 这是所有人脑中第一个想法。 当李宗闵接到信报之后,就紧张不已,直接去往宫中。 而牛僧孺同样也是如此。 几大宰相可不希望李炎的鲁莽行径,导致两国战事全开。 而且,就当下唐国的情况,想要与南诏干上一仗,到不是打不过,而是不能。 各藩镇也好,各节度也罢,他们可没有安好心,他们可是一直等着朝廷大乱,等着朝廷一乱之后,他们就可以带兵勤王呢。 而李炎敢斩了南诏国的使者,更是重伤了南诏使节。 如此重大的事情,把整个朝廷五品以上的官员全部都给闹腾了起来。 众人急于求见皇帝李昂,等在大明宫外。 可当宫中的侍者出来传话后,所有大臣不顾礼仪,争相往着宫中奔去,这让所有的宫中之人一见之下,还以为发生了宫变。 众宫人纷纷往着两边退去,就怕被这群大臣们给祸及一般。 议政殿中。 李昂听完众大臣们的禀报后,先是一头雾水,随后突然忆起前段时间王淑进宫来所提示的几句话后,这才反应过来。 “陛下,颍王不尊旨意,擅自对南诏开战。而今,虽把会川打了下来,可颍王却是斩了南诏的使者,更是重伤了南诏的使节蒙月。据下臣所知,蒙月乃是南诏王族。颍王重伤了此人,南诏国必不会无动于衷的,到时候,两国定当发生全面战事。陛下,还请下旨扣押颍王回京,另外重新调派节度使前去西川接任。”此时,众人还没有发话,李宗闵就率先发话了。 随着李宗闵一发话,众大臣们也开始发话了。 “陛下,臣从未想过,还有人敢斩来使。颍王身为皇室亲王,如此蛮横骄纵,肆意斩杀南诏使者,重伤南诏使节,他李炎这是要把我唐国限于不义之地啊。陛下,老臣跪请陛下责令拿下李炎,责崔玉与南诏和谈。无论如何,两国再也不能起战事了,否则,我唐国必陷于内乱之中不可,还请陛下严惩颍王李炎,革其爵,贬为庶民。”国子监祭酒孔简也站了出来了。 这一位一站出来,那可是代表着全天下的读书人。 哪怕就是王守澄等人也得礼让此人三分不可,毕竟,此人的门生不少,而且孔家还真不是谁都敢惹的存在。 有道是。 不管是谁,只要你是读书人,那么你就得尊孔家,敬孔家,这是打古到现在为止的规矩。 你要敢违背,全天下的读书人,都能把你喷到死为止,甚至,史书之上,你的名字会遗臭万年。 所以,别管王守澄等人争权夺利的,但谁也不敢得罪这么一位。 就连皇帝李昂都对眼前的这位有些发怵。 而当孔简一句‘还请陛下严惩颍王李炎,革其爵,贬为庶民’一出,李昂脸色顿时白了。 李炎乃是他李昂的兄弟啊。 曾经过世的父亲的话,到现在为止,还在他耳边环绕呢,他要是不好好照顾李炎,他就无法面对他那早已过世的父亲,唐穆宗李恒。 李昂紧张了。 紧张之余的他,到也没有慌乱。 因为,前段时间王淑曾经进过宫中一次,早已向着他李昂提示过,所以,李昂见孔简一站出来后,就知道这事他已经无法平息了。 无法平息,并不代表他李昂不能以一言之力平息之事。 随着孔简一站出来后,所有的大臣纷纷站了出来,要求李昂严惩李炎。 其话中多是革去李炎的爵位,夺去李炎西川节度使之职,甚至,也如那位孔简一般,要求李昂把李炎贬为庶民。 整个朝堂之上,没有任何一人替李炎说话。 哪怕就是曾经为骑墙派的人,也都纷纷站了出来,附和着这些大臣们的痛斥声。 整个议政殿内,可谓是嘈杂声不断。 痛斥声,咒骂声,悲痛声,无奈声,声声不息。 而李昂坐在宝座之上,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一言未发,脑中一直在思索着该如何解决当下的这个困局来。 自己皇弟把会川打下来了,李昂还没高兴两天呢,就又发生了逆转,把南诏的使者斩了,更是把使节给打成重伤了。 李昂此时也对自己这位皇弟开启了好奇之心,心中也在好奇着,自己这位皇弟以前怎么没有那么狠辣过。 李昂却是不知道。 去年,王守澄的一位马仔就死在了李炎的手上。 只不过他李昂不知道罢了,如果他李昂知道了的话,指不定就不会那么好奇了。 正当李昂思索着解决之道之时,议政殿外,却是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 身为右领军卫将军的仇士良,带着不少的将士,往着议政殿奔来。 当议政殿当中的大臣们一瞧仇士良那个派头,且又见有着数百将士之后,众人的脸上纷纷冒起了冷汗来。 宫变! 所有人的脑中第一反应,就是仇士良要发起宫变。 就连皇帝李昂一见仇士良这等模样之时,也紧张不已。 未等李昂发话,仇士良等人突然往两边退开了去,李炎的母亲廉氏突然从中间走了出来,进入议政殿当中。 当廉氏一进入议政殿后,‘扑通’一声就向着宝座上的李昂跪了下去,颤声道:“陛下,炎儿弱幼且无知,尽然犯下了此等大错,还请陛下开恩,免去炎儿的罪行吧。如陛下不答应,老身就长跪不起。” 廉氏的突然出现,而且还在仇士良的帮助之下,直接进入了议政殿,这可谓是头一糟了。 李昂有些犯了傻了。 而众位大臣们也作了难了。 眼前的这位,乃是李炎的母亲,更是先帝唐穆宗李恒的妃子,其地位,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高上不少。 而且,如此这么一位都出现了,而且还来到了这个议政殿下,更是向着李昂跪下了,只为求得李昂免去他儿子李炎的罪行。 乱了。 整个朝廷都显得有些乱了。 从未出现过的廉氏突然闯入,而且还是在仇士良的护卫之下闯进议政殿,这个消息,足可以让所有人都有些不知道作何猜想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仇士良要谋高位 王守澄看着的仇士良,双眼喷着火。 他从未想过,仇士良在此时却是横插一脚,干预起了朝政来了,直接把李炎的母亲给请了过来。 廉氏是何人,在场的谁不清楚啊。 有着这么一位在,估计想要把李炎彻底打垮,估计今日是没戏了,得另想他法了。 所以,王守澄此刻非常的憎恨仇士良。 反观仇士良,双眼望向王守澄,根本无视王守澄那仇恨般的眼神,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是得意的很。 说来。 就在刚才不久前,仇士良得到消息,说朝官们集体攻击李炎。 原本,仇士良到也没有想过要帮李炎,但念在王淑时不时的送钱给他,所以他这才领了宫中禁军,前去把廉氏给请了过来。 这也算是还了李炎的一份情了。 众朝官们作了难。 李昂更是犯了难。 而此时,那位国子监祭酒孔简,却是又站了出来,痛斥道:“陛下,还有诸位,此乃是议政殿,何时妇人也能入殿了。这难道是要重复武周吗?还是陛下本身就允许妇人干政!” 擦。 孔简的话一出,李昂的脸上顿时挂起了寒霜来。 武周都敢说,这表明孔简对于妇人进入议政殿之事,乃是绝对的深痛恶绝。 可是。 李昂却是不敢对这位如何,哪怕就是训斥都不敢。 身为一个皇帝,做到这个份上,估计也只有他李昂了,连自己的臣子都不敢训斥,更是连这朝堂都掌控不了,足以说明,李昂人虽有才,但却是没有那个能力。 “孔祭酒,妇人不得议政,这是我朝的律制,何时妇人议过政了。我到是听说,孔祭酒家乃是妇人当家,不知道这事是真还是假,呵呵。”李昂没有发话,仇士良到是发话了。 仇士良乃是右领军卫将军,他当然有权发表他自己的意见。 虽说,孔简说的并不是他,但廉氏来是他弄过来的,这等同于孔简这是在攻击他了。 仇士良乃是一个记仇的人。 对于孔简,他已经记在心上了。 仇士良一发话后,孔简顿时有些紧张害怕,赶紧退身回位,不敢与着这位臭名昭著的仇士良来个你攻我御的。 仇士良为人如何,估计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 而今,又受到李昂的信任,做了这右领军卫将军,更是提到了知内侍省事,如此的信任,除了王守澄等宦官之外,估计再无他人了。 不远处的王守澄,瞧着仇士良那得意的神情,立马站了出来,“陛下,颍王不尊旨意,擅自斩杀南诏使者,重伤南诏使节。如此之事,怎是一个亲王做得出来之事。试问,南诏国如再发动一次攻袭西川之事,我唐国可抵御得了。所以,臣认为,此事不可拖,也拖不得。请陛下再次下旨,遣使前往会川,当场把颍王拿下。如陛下念及其兄弟之情,不如先把颍王解押回京之后再来定论。如南诏欲战,那就遣使议和。” “陛下,王中尉此言甚是。南诏虽乃是边民小国,可我唐国目前的状况却是无法再抽调兵马前去抵御南诏,所以,王中尉之言,乃是最合适的方法。议和,乃是目前唯一的选择,要不然,如南诏发动战事,西川也好,东川也罢,皆会被南诏所控。”李宗闵适时的也站了出来。 此时的唐国,说不上千疮百孔,但却是各地匪患不绝。.CoM 就好比陕县一带,匪患多到劫掠过往的客商等事,这也迫使得朝廷不得已下派崔郾为鄂岳观察使去平匪患。 这二人的话一落后,议政殿内,众朝官们纷纷附和不止。 所有人,都不希望有战事,更何况还是与着一个边民小国的南诏国打上打下的,根本是一件吃力不讨好之事。 而且。 对于这些朝官们来说,李炎斩使者,伤使节之事,已经有违道义了,那是不可原谅的。 从古自今到现在,使者被斩的虽也有,但却是极为少数。 如谁要是斩了他国使者的,最终的结局不言而喻,都少有能全身而退的。 众朝官们的一通奏言,这让李昂没了主意。 而堂下跪着的廉氏,早已是悲伤不已,泪流满面,抽泣声不止了。 没有人会可怜这么一位妇人。 更是不会有人在意这么一位妇人是死是活,他们只在意自己的利益,只在意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坐多久。 虽说,廉氏乃是先帝之妃,如真要硬起来了的话,这些朝官们估计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可是,廉氏只知道哭,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哪怕开口求上几句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朝官们的意见是如此的统一。 那就是遣使到会川去,把李炎给抓了,然后解押回京静候处置。 正当李昂作难之时,议政殿个,一宦官急奔而来,嘴上急声道:“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何事慌张,成何体统。”孔简见那位宦官如此大呼小叫的奔了进来,最是不喜欢吵闹的他,直接管教起这宫中的宦官来了。 仇士良闻声,看向孔简,“哟,孔祭酒,你这是要代我管理内侍省啊。看来,这国子监以后我也得经常去走走才行啊。” 仇士良发了话,孔简立马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多了嘴了。 李昂也不管他们二人斗嘴,而是望向那位急奔进来的宦官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让你如此慌张。” “回陛下,西川急报。”那宦官赶紧把手中的信报往着李昂递去。 众朝官们听到西川急报,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感觉是出大事了。 甚至,有人还认为,南诏已经把西川打下来了,说不定南诏已经把成都府都给打下来了。 没有人把西川的急报当作好事,只会把西川的急报当作坏事。 而跪在堂下的廉氏,一听到西川急报后,立马停止了抽泣声,静待着李昂说什么。 而她心中更是想知道,自己那远在西川的儿子到底如何了。 是死了,还是依然活着。 身为母亲的她,目前只能依靠着王淑每隔十天半个月给她带去的一些安慰,却是不能见一见自己的儿子。 这让廉氏每天过得如水深火热一般。 李昂拆开西川信报,观阅之后,脸色顿时白了。 所有朝官们见李昂的脸色白了,第一反应就是成都府被南诏占了。 牛僧孺见状,询问道:“陛下,西川发生什么了?” 李昂扬了扬手中的信报,让宦官传到牛僧孺的手中。 当牛僧孺看过信报之后,也直接傻在了当场,脸色瞬间也白了。 片刻后。 整个大殿内的朝官们瞧过信报之后,全部失了言,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信报上所奏之事。 信报,乃是崔玉所书。 崔玉抵达嶲州之后,得闻李炎调动各路大军,他后经各方消息打探得知,南诏国已经征召数万大军,欲攻袭会川。 崔玉得到这个情况之后,第一时间就写了奏书,以八百里加急之势,把奏书送往长安。 而今日。 他崔玉等人前期所书的奏书,也正好今日抵达。 所以,正好两件事情凑在一块了。 众朝官们失了言,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西川之事,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南诏国的攻袭。 所有人的心里,第一个恨的人就是李炎。 他们恨李炎为什么要发动对南诏国的攻伐之战。 本来大家过得都相安无事,而今会川虽说被打了回来,可接下来却是要应对南诏国数万大军的攻袭之战。 文官们心中有些庆幸,庆幸他们不是武将,根本不需要为了给李炎擦屁股而奔到西川去抵御南诏的攻袭。 但他们的心中,同样对于李炎的这根搅屎棍恨得牙痒痒。 毕竟,只要南诏国对唐国全面开战,那唐国就得应对,哪怕就是议和,也得派出兵马前去应对。 如此一来,整个朝廷都得动起来。 这也使得众文官们都痛恨起李炎来,让他们不得一刻的闲。 反观那些武将们,当他们瞧过那信报之后,脸色瞬间就白了。 南诏国要对唐国动武,他们必是出征的人选。 反观王守澄,此刻却是如老神一般,对于南诏国对唐国发动战事之事,好像与他无关一样。 也着实。 身为右神策军的中尉,王守澄只管派人,但却是不会出征的。 而且,他王守澄也不愿意出征,哪怕就是李昂出了旨意,他也会百般阻挠,到最后,李昂也只能改变主意。 “陛下,李炎有违圣意,妄自斩杀南诏使者,重伤南诏使节,这才导致南诏发动对我唐国的战事。陛下,还请立刻下旨,革其爵,贬为庶民。只有如此,才能向南诏交待啊。”孔简这老头第一个站了出来。 有了孔简第一个站出来,接下来这朝堂之上,再次如一个菜市场一般。 而跪在堂下的廉氏,听闻南诏国因为自己的儿子斩了其使者之后,欲发动对唐国的大战。 顿时,廉氏已经知道,自己无望能够救下自己的儿子了。 朝堂众朝官们的出谋划策,基本都是一个鼻孔里出的气,没有任何的两样。 无非就是革了李炎的亲王爵,贬为庶民,才有可能向南诏交待。 李昂坐在宝座之上,此刻的他,已经慌了神,心中也开始有些怨恨起自己的皇弟李炎来了。 他怨恨李炎怎么这么不懂事,为何要斩了那南诏国的使者,又为何要重伤那南诏国的使节。 如果没有这两件事,他李昂定能保下李炎的。 已经没有了如果。 众朝官们见李昂一直未说话,众人纷纷再次劝谏了起来,要求李昂下旨。 而此时。 仇士良反到是觉得这个场面有意思,突然出声道:“陛下,还有诸位大臣们,咱们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信报上只是说南诏在征召兵马欲攻我唐国,但却并没有说颍王打不打得过啊。如果颍王完全能应对南诏,咱们在这里商议的结果,是不是有些寒了西川百姓们的心,更是寒了颍王殿下的心?” “仇士良,你懂什么。这乃是国事,这更是战事。西川将士本就疏于训练,他李炎才到西川多久,他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凶悍的南诏。”李宗闵闻话,直接训斥起仇士良来。 仇士良双眼瞧向李宗闵,眼神不悦。 敢这么直呼他仇士良其名的,也就这么几位了。曾经敢直呼他其名的,不是死了,就是残了,更或者被扔到哪口井里去了。 李宗闵虽身为宰相,但在仇士良眼中,这人就是一个墙头草,而且,仇士良早就想要把李宗闵弄下来好好蹂躏一番。 不过,仇士良此刻也知道,自己目前并无权,想要把一位宰相弄下来,至少也得做到像王守澄这个位置才行。 要不然,一切都白搭。 仇士良心中暗暗记着今日之事,待哪日自己起来了,非得好好招待他不可。 仇士良说的这番话,朝官们虽没有听进去,但李昂却是听进去了。 顿时,李昂向着仇士良扔过去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仇士良明白,白了一眼李宗闵道:“我虽不懂这国事,也不懂这战事。但我却是知道,颍王殿下到西川为节度使之后,用了不到半年之期,就把这会川府给夺了回来。敢问在场的所有人,你们可有这样的能力?你们可有这样的实力?而且,崔玉的奏书上也说了,颍王殿下更是灭了南诏国三四万兵马。如此战绩,敢问你们谁能出其右?” 嚯。 仇士良不开炮则已,一开炮,还真说到点了。 而李昂更是脸色泛红,觉得仇士良所言乃是他李氏皇家的荣耀,比起这些朝官们来说,都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就连跪坐在堂下的廉氏,也在听完仇士良的这番话后,顿时觉得自己儿子才是最棒的。 可是。 一人哪里敌得过整个朝堂。 仇士良的炮虽开得好,但在利益面前,或者在安稳面前,李炎所干下的事都不值得一提。 瞬间,众朝官们纷纷向着仇士良开炮。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李宗闵,以及牛僧孺了。 反到是王守澄,却是一言不发,好似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随着天色将晚,李昂最终停止了朝堂议事,放下话说静等西川下一封信报。 至此,仇士良大获全胜,而朝官们却是满盘皆输。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仲秋密信 “可恶,可恶。他仇士良凭什么!他凭什么!”回到神策行营的王守澄大发雷霆。 王守澄与仇士良本来就有些嫌隙。 但大家都同为无根之人,大家也都会相互留点情面,不会太过为难对方。 可他王守澄没想到,今日议政殿之事,仇士良却是出了风头了,而他王守澄却是成了一只缩头乌龟。 到头来,自己什么都没捞着,还被仇士良这一下给搅了局。 当然。 他王守澄想要整垮李炎的想法没有达成,所有朝官们想要整垮李炎的想法也一样没有达成。 这一切,在仇士良的出现之下,却是打乱了这朝堂之上的这个一面倒的局面。 不过。 这个结果,也并不全因为仇士良。 如果皇帝李昂有心要弄李炎,估计就不会是这个现状了,指不定就当场下旨,派出神策军去西川拿李炎去了。 还是那句话。 李昂念及着自己父亲的交待,善待自己的这两个兄弟。 一个就是颍王李炎,另一个就是安王李溶了。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又有着仇士良的助攻,李昂也不会如此坚定自己的想法。 王守澄的大发雷霆,让所有的手下和部将都惊得胆寒身颤。 对于王守澄发怒,众手下部将们早就习惯了,习惯了王守澄一旦发了火,就有人要倒霉了。 所以,身为王守澄的手下部将,没有谁在此刻见到王守澄大发雷霆后,心里不发毛的。 因为,他们知道,指不定一会倒霉的人就是自己了。 此刻。 除了王守澄大发雷霆之外,今日参与朝议的所有大臣们,皆是怒气满满的。 就好比李宗闵。 他此刻就在府上放声咒骂着仇士良。 “仇阉,你尽敢坏了我的好事,总有一天,我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可。仇阉,你个没......” 好在仇士良听不着,要不然依仇士良的性格,就李宗闵敢如此骂他,熟知仇士良的人都能猜到,哪怕李宗闵是尚书,是宰相,但在仇士良眼中,连个屁都不是,想让他怎么死就怎么死。 仇士良可不是王守澄。 王守澄杀个人,还要找个借口。 可对于仇士良来说,他根本不需要找借口,而且也懒得找任何的借口,说弄你就弄你。 哪怕就是朝官,在仇士良眼里,也都是如此。 以前的仇士良是这样,现在被李昂提为右领军卫将军之职后,他仇士良更是嚣张跋扈了。 毕竟,此刻的仇士良可是掌了部分禁军的权的。 而且。 仇士良最近更是听李昂所言,欲要把宫中所有禁军禁卫都交给他仇士良来掌控,可见,当下的仇士良是有多受李昂的信任了。 不过。 李昂可不是信任仇士良,而这只不过是李昂想用宦官来对付宦官的手段罢了。 宫中。 夜色有些深。 王淑的身影突然被仇士良给送出了宫来,“王妃,刚才陛下可是说了,如颍王殿下有任何消息,可得第一时间送进宫中来。如果不方便送的话,可由我代为呈送陛下。” “仇郡公你放心,妾身都记心上呢。仇郡公留步,就不劳你相送了。”王淑脸上显露假笑,应付着仇士良。 仇士良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好,那我就不送了,他们会把你安全送回王府。今夜我当值,陛下的安全那才是头等大事。” “仇郡公辛苦了,妾身告辞。”王淑又是假笑恭维过后,坐上马车,在禁军的护送之下离去。 就在不久前。 议事结束后,李昂命令仇士良把王淑接进宫中来询问关于李炎之事。 李昂相询,王淑只能如实相告。 不过,再如实相告,有些东西王淑也不甚清楚,但好在比李昂所了解的要多的多。 当李昂听完王淑的一些话后,对西川也好,还是对南诏也罢,也算是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了。 可是。 李昂心里依然没底,哪怕李炎给他的密信当中如何保证,又有王淑如何解释,李昂对于自己这位皇弟攻打南诏之事,怎么着都是没底的。 说来也是。 对于南诏的情况,唐国上下除了李炎他们,可谓是两眼一摸黑,全部是睁眼瞎。 南诏有多少人口,有多少兵马,有多少水师,有多少粮草,又有多少可战之府兵,全唐国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可以说。 朝堂之上,拉出任何一位朝官出来,都说不出南诏国的具体情况。 如果让他们说一说南诏女人如何,或者南诏风土人情他们到是在行,可一旦说到军国大事,没有人知道。 当然,李昂也不知道。 不要说南诏了。 唐国附近的好几个国家,也没有人说得清楚这些事情。 回鹘有多少兵马,有多少战马,谁又知道? 吐蕃国就更别说了,毕竟这个国家地势太高,唐国人还真不易上去。 就连新罗、渤海这两个小国,估计全唐国都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两个国家的具体情况。 李昂独自一人坐在某殿门口,望着天空的明月,心中却是无奈的紧,“两天后就是仲秋了,炎弟,我希望你能够在仲秋后能给予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要不然,皇兄也撑不了多久啊。” 李昂心里苦。 一人要面对整个朝堂上所有的朝官,还要时刻警惕着宫中的宦官会不会半夜拿刀把他的脑袋给割了。 李昂活得累啊,心中更愿意自己不是这个国家的皇帝,哪怕做个安乐王爷,也好过如此心累。 可事实就是如此,李昂就算是不想做,那也已经做了。 不过说来,他这个皇帝做得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毕竟,他这个皇帝乃是王守澄,以及梁守谦他们的拥立,他才得已坐上了这个皇帝之位的。 而李昂心里也清楚,自己有心想要治理好整个国家,不至于叛乱频出。 甚至。 在李昂上位之初,励精图治,放出宫女三千余人,更是释放五坊鹰犬,并省冗员。 只可惜。 就算是李昂做得再好,可这朝堂之事,却是让他无法掌控。 而他更是知道,几个月前宋申锡谋反之案,李昂也已知道全部乃是诬陷,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打压诬陷事件。 可就算是事后他知道了,但为了自己的名声,同时也为了自己的这个皇位,他也不能召回宋申锡回朝。 两日后。 仲秋之日,长安城依然如故,大街小巷都扬溢着节日的气氛。 平康坊中更是游人无数,各色人等皆是对平康坊流连忘返,恨不得日日夜夜常居于此地。 而此时早就改制过后的春满园外,更是宾客如云,门庭若市般。 众官吏,众富人,众游人,众学子。 皆是都想进到这春满园中去享受一番,哪怕就是进去闻一闻味,欣赏一下歌舞,他们也愿意花上十贯钱。 可见。 这春满园在这平康坊,在这长安城中,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无楼可比的地步了。 就从平康坊其他的楼就能看出来,一个门庭若市,一个却是门可罗雀,两个极端。 此时。 颍王府上,王淑却是紧张的在等着西川定期传回来的消息。 “李幽,殿下的信可有传来?”王淑再次问起了李炎的信报。 李幽再次得问,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王妃,你也莫要着急,你从早上到现在都问属下几百回了。王妃,一旦有殿下的消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向你禀报的。” 被人从早上问到中午,每隔半个刻钟就要问上一遍,估计是谁都有些受不了了。 而李幽还算是好的了,没有像其他几个管事一样逃了开去。 正当王淑再欲说话之时,一侍卫拿着一封信件,急步来到中院。 “李司马,殿下信报。”侍卫把信报递向李幽之后,未等他人发话,直接闪身退了出去。 身为颍王府的侍卫,他们知道规矩。 而且,这些侍卫乃是最近李炎从西川那边派回来二十人。 说来,这些侍卫主要是用来保护王淑之用的。 毕竟,当初李宗闵欲要绑王淑之事,李炎可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所以才会选派了二十名侍卫回长安,而刚才的这个侍卫,也就成了传达李炎从西川递回长安的密信之事了。 王淑一听李炎来信了,急切道:“快给我。” 李幽把密信交给王淑,安静的站在一边候着。 当王淑观过李炎的密信之后,脸上突然多了些失望之色,但随后这脸上又转为紧张,到了最后又是惊呼声声的。 待她看完信后,愣了好半天后。 一旁的李幽见王淑表情变化无常,还以为西川发生了大事,李炎出了什么事。 在王淑还在发愣之时,李幽小心的从王淑手中拿过信。 片刻后。 李幽便知道了王淑脸上的变化为什么如此的无常了。 信嘛,并非李炎亲笔写的,而是由着他人代笔的,从笔记上就能看出来了,所以,这才是王淑失望的原由。 至于紧张,乃是南诏已经对西川开战了,而且已经打了好几场仗了,所以,这是王淑紧张之处。 而最后,王淑惊呼,乃是关乎几场战争之下的数字。 每个数字,都代表着人头。 其中有南诏的人头,当然也有西川的人头。 但南诏数字最多,而且像是呈一面倒的趋势一般,反观西川这边,信上也才仅仅七百余人阵亡。 “王妃,殿下的密信得赶紧给陛下过目,如此好的战绩,如陛下瞧了之后,定能在朝堂之上为殿下平息一切事端的。”李幽观过密信后,心中兴奋不已。 密信中言。 南诏国对唐国发动近乎全面战事,征调了四万五千兵马,攻击李炎。 李炎却是从容应对,各个击破,把南诏那四万五千兵马打得分崩离析,最终只活了三千左右人逃回南诏去了。 而李炎也因为这几场的战事,损失了七百余西川将士。 如此战绩,着实值得吹捧一番了。 当王淑被李幽的话一惊醒之后,直接起了身,欲要进宫,“王妃,今日陛下可不在宫里,陛下今日肯定会到兴庆宫去陪皇太后过仲秋的,要不,去兴庆宫?” “好,就去兴庆宫。”王妃被李幽一点醒,这才反应过来。 片刻后。 王淑从颍王府侧门离开,往着兴庆宫而去。 好在王淑乃是妇人,要不然,这兴庆宫她可不好进。 兴庆宫乃是几位太后所居之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得来的。 除了李昂这个皇帝,其他的朝官们,谁也别想进来。 当然,要是这些太后的亲人,到是可以暂时进来一趟,但却是不能久留。 (兴庆宫位于西安交通大学北门对面,现在名叫兴庆宫公园,作者有幸去游玩过一次。地盘不小,各种设施也不错,最主要的,还是不需要门票,哈哈。不像大明宫遗址,不进中央区虽不用门票,但你想要进中央区就得花钱了。) 随着王淑被带到李昂的面前之时,李昂的脸色就紧张了起来,“是不是皇弟来信了?” “是,陛下,殿下今日刚好来信了。”王淑赶紧把李炎的密信交给李昂。 李昂急切的接过信后就开始观阅了起来。 片刻后,李昂突然激动的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好,好,好啊。我皇家有皇弟在,何愁不能平息各地乱事,又何愁各藩镇啊。” “昂儿,何事让你如此开怀大笑啊,说来给母亲听听。”正当李昂高兴的放声大笑之际,皇太后萧氏突然从里面走了过来问道。 李昂见萧氏出来,赶紧迎了上去,“母后,你看,这是炎弟从会川传来的信件。” “会川?会川不是南诏的吗?炎儿他怎么去了会川了?”萧氏不明,缓缓接过李昂递给她的信件看了起来。 当萧氏观过信件之后,直接就像是傻在了当场一般,两眼望着信件,又望向李昂,像是在向李昂求证信件中所言真假。 李昂明白自己母亲的意思,拉着萧氏坐下,又招呼宫女给王淑赐了坐后,开始向着萧氏解释了起来。 李昂的解释不够鲜明之时,一旁又有着王淑辅助,二人到也配合的很不错。 在二人的一番合作解释之下,萧氏渐渐明白了信中之言。???..Com 片刻后,这老泪也开始纵横如水一般的,止都不止不住。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王嵯巅欲回援 萧氏对于会川,对于南诏,原本并没有那么的难过或伤心。 而如今,萧氏在李昂与王淑二人的通力解释之下,明白了李炎正一人奋战于两国边镜。 正带着西川军抵御南诏国的攻击。 萧氏也知道。 李炎去往西川任节度使,一切都是因为宦官弄的鬼,朝官们的逼迫,才使得自己的儿子李昂,迫于压力,才放未及冠的李炎去了西川。 如此之小就被宦官和朝官们逼到这种地步,萧氏心里很是心疼。 而且,萧氏更是想起自己的丈夫先帝李恒初登大宝之时,吐蕃寇灵武、寇盐州。 后,党项又引吐蕃寇泾州,连营五十里。 萧氏更是想起先帝,自己丈夫的儿子李湛,也就是唐敬宗死在了那一群宦官之手。 而到了自己这个儿子登上大宝之后,依然如以前一般,没有任何的改变,宦官依然当权,朝官们依然可以压制皇帝,这让萧氏连连想到这些之后,就痛哭流涕了起来。 当然。 萧氏除了想到这些而老泪纵横。 心中更是期望皇家能够出一个能力抗宦官和朝官们的亲王,就好比远在会川,骁勇善战的李炎。 如有李炎的帮助,至少自己儿子不会每天如此的辛苦,可到头来依然也无法左右朝政。 萧氏连想了许多许多。 有辛酸泪,也有开怀之泪。 至少,就当下她听到的消息,就足以让她开怀了,毕竟,这个自己非亲生的儿子李炎,沉重的打击了南诏国的嚣张气焰。 至少,能为自己儿子在朝中可以挺起胸膛了,不至于每天都压抑着自己了。 萧氏的哭泣,让李昂和王淑不知所措。 但好在萧氏来得快,也去得快,“昂儿,炎儿在边境我唐国立下如此战功,无论如何,你都得护住他啊。炎儿还小,可不能因为朝堂上的人,把炎儿给害了啊。你们乃是兄弟,炎儿好,你才能好,你好,炎儿也才能好。” “母后,孩儿懂,孩儿也明白。请母后放心,孩儿一定会护住炎弟的,绝不会让他折于他们之手,一定不会。”此时的李昂,心中更是坚定的要护着李炎。 可是。 朝堂之上,他李昂虽说是皇帝,可真要到了朝堂所有人都在针对李炎之时,他李昂又哪里护得住。 一个西川节度使,就把李炎给从长安弄了出去。 可见,李昂想要护住李炎的心是有的,但能力,却是欠缺的。 好在李炎还乐意前去西川,要不然,现在的他,估计还在长安城内,跟这个斗,跟那个斗呢,到时候,李炎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成为斗战胜佛孙悟空了。 不久后。 王淑离开了兴庆宫,去了内宫见廉氏去了。 廉氏被仇士良带去闯了一次议政殿,算是阻止了一次对李炎的一场攻讦战。 可今日这样的仲秋之日,廉氏所处的宫殿内,却是冷清的很,一点节日的气氛都没有。 王淑一入廉氏所在的殿院之后,心中咯噔一下,还以为廉氏出了什么事。 当王淑见到廉氏之后才知道。 廉氏正在向佛祖央求着保佑自己的儿子李炎呢。 如此节日还如此的礼佛,廉氏所居的殿院中的宫女们,哪敢显露出什么节日的模样来,都害怕惊扰了佛祖一样,被廉氏怪罪。 当王淑拿出复写的一份李炎的密信给廉氏观了之后,廉氏更是向着佛祖跪了又跪,拜了又拜。 廉氏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丈夫死得早,儿子早早的就被送到了十六王宅,她这个先先帝的贵妃,就算是想去见一见自己的这个儿子,也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见。 如果自己丈夫还在世,这一切到是不难。 可怪就怪在自己丈夫死得太早了,母子无法生活在一块。 此时的廉氏是高兴的,至少她觉得是佛祖保佑了自己的儿子。 只有自己儿子立了战功,那朝堂之上的攻讦就不可能再继续了,哪怕就算是有人要继续攻讦自己的儿子,那也不至于要把自己的儿子革了爵,贬为庶民了。 “元儿可有受伤?元儿可有说他何时回京?元儿他身的人够不够用?他舅舅前段时间给我来信说,西川那边情况很不明,时有可能被南诏打过来,他还说他想回长安。可没想到,我儿如此勇猛,尽然能把南诏国打得如此狼狈,看来,那些人怕是不敢再拿我儿如何了。”廉氏把泪擦净后,勉强露出一丝的笑容来。 王淑知道廉氏挂念李炎,而她自己同样也挂念李炎,“母亲,你放心吧,殿下很好,没有受伤。殿下何时回京,这个我不知道,得看朝廷的意思。殿下现在一心在应对南诏国的战事,很多事情都会忽略。母亲你也莫要担心殿下,殿下身边有那么多的能人,他一定能保护好自己的。” 王淑不敢说真话。新笔趣阁 因为,她知道李炎必不会尊朝廷的旨意回京的。 而且,她更是知道,李炎的目标,乃是把南诏国灭了,才有可能会返回京城。 这个时间要多久,她不知道。 但她却是能猜到,要灭了南诏,恐怕得好几年。 “是了,是了。元儿身边有能人,没有能人,元儿断然是打不过南诏的。元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廉氏很期望自己的儿子无事,最好一切平安,哪怕在长安做一个安乐王爷都行。 可是。 李炎的想法和愿望,哪里是他人所能理解的。 而且。 李炎身边确实有不少的能人。 比如管情报的宁宇道长,此人就是一位能人,而且是一位大能人。 再比如时宽他们,同样,还有虎军,狼军所有的将士们。 他们每一个都是能人。 没有这些能人,他李炎一个光杆司令也斗不过南诏国,更是不可能灭了南诏国如此多的兵马。 从李炎攻击会川到如今。 李炎已经灭了南诏七万多兵马了,接近八万之数了。 而南诏国有多少兵马,常备兵马,也才将将十一万之多。 可而今,南诏的常备兵马,除了王嵯巅的兵马之外,整个南诏就已经没有常备兵马可用了。 当然。 南诏的十一万多兵马,那只不过是表面上的数字罢了。 南诏再不济,也是一个国家,皇家的禁军,少说也会有一万的,而且王嵯巅手上,不可能只有明面上的那三四万人,肯定还会有一些老底的。再加上防御吐蕃国临时抽调回去的五千人,还有南诏国东南边还有两三千兵马。 可就算是如此算下来的话,南诏国还能出战的兵马,加上王嵯巅那三四万人,整个南诏,不再征调府兵的情况之下,其兵马绝对不会超过六万人了。 六万兵马。 放在李炎的眼中,除了王嵯巅的兵马稍稍能战之外,其他的,李炎根本就没有放在眼中。 ...... 此时。 远在嶲州驿馆内的崔玉等人。 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李炎怎么突然间就把南诏大军给灭了。 所有人都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可是,就算是想不明白,这嶲州的刺史却是在招待他们之时,向他们透露出不少的消息。 而且,他们也有一些途径,打听到了关于南诏国此次对会川的反扑情况。 最终。 事实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之后,他们不得不相信这个结果了。 “崔使君,信报,三日前我们已经送往长安了,估计再过五天,就能抵达京城,送到朝堂之上了。希望这份信报能够及时送到朝堂,以免发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啊。”那位韦公公坐在崔玉的对面,语重心长的说道。 他的语重心长可不是关切之意,而是对自己前段时间传回京城的信报而起了担忧。 那些信报之上,他们每个人都把李炎说得人畜不是的。 除了崔玉的信报还算是那么一回事之外,所有人的信报,就没有把李炎当成人来说了。 要不然,仲秋节前几日,那场议政殿之议,也不会如此的轰动了。 崔玉此时心情翻覆,实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想李炎了。 虽说,崔玉知道会川是李炎他们打下来的,但没有见证过那场战事,他们并不是十分的相信这个结果。 而且,他们更是见到了李炎对待南诏国使者和使节的手段,所以,崔玉才对李炎的观感实在有些不喜。 可而今。 局面再一次的发生了变动。 原本,早在前不久之时,整个使团就准备开始要辙离了,为的就是防止南诏国反扑之后,把他们整个使团给灭了。 毕竟,李炎敢灭了南诏国的使团,身为蛮子的南诏,必然是不可能放过唐国的使团的。 可当他们正准备起程离开嶲州之时,却是听闻李炎击退了南诏国的这一次反扑。 为此,他们暂时留下,静观后变。 可没想到,三日后,战事的消息越来越多的传了过来。 最终,十天过后,战事一停,场局的结果,让他们纷纷大鄂不已,就差下巴掉地上了。 崔玉抬起头来,看了看一眼韦公公,长呼了一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们怕是错怪了颍王殿下了。南诏国差不多倾全国之兵反扑会川,可没想到,颍王殿下尽然以西川之兵力,硬生生的把南诏这一次的反扑之势剿灭于泸水两岸。此乃是西川之幸事,更是我唐国之幸事啊。经此一战,南诏再无任何能力袭扰我唐国边境了。” “是啊。经此一战,南诏怕是得派出使节到我唐国京城求和了。到时候,南诏求和之时,也正是我唐国收复失地之时了。”韦公公点头回应道。 其他人听着二人的话,虽不插话,但心中却也各有心思。 不止这些人各有心思,这位韦公公也一样有着一些小心思。 这不。 当他这一席话一说完,立马一转道:“崔使君,会川战事即然已经结束,我看我们得返回会川,去跟颍王殿下道贺一声才是啊。正好,我手头上还有一些现钱,用来购买一些东西,可以一同送去犒劳犒劳西川军。” “韦公公说的没错,我等身上正好有一些现钱,一同前去会川犒劳犒劳西川军。” “我也有一些,下官愿一同前去会川。” “......” +++++++ 泸水之北。 泸水与东泸水交汇处,李炎站在三角崖上,望着对面的南诏国。 战事虽已经结束了好几天,但李炎却是未回会川,一直处在这里,一言不发的,像是在等街战死的那些将士们的魂能够随他一起回西川一般。 战死的将士尸首早已收集好,并且焚烧过后,送回了会川城中,静待着李炎回会川之后,安排送他们一程。 可是。 李炎这两天一直心绪不宁的,总觉得好像还有事情未做。 所以,他这几天一直在想着,也在等着。 战死了七百余将士,这是李炎心疼的一个数字,也是李炎有些无法接受的一个数字。 虎军战死近十余人。 狼军战死数十人。 虎军新兵战死百余人。 东南西南两大营的将士,战死人数高达六百余人。 从这些阵亡的各军就能看出,训练少的将士,也就成了战损率最高的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 用七百余人,换南诏国四万余人的灭亡,如此之比例,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可李炎却是高兴不起来。 正当李炎站在三角崖望着南诏国方向之时,一位亲卫却是急奔而来,“时侍卫,宁宇道长的情报。” 时宽快速接过亲卫递来的情报,看了看后脸色大变,来到李炎的身边。 “殿下,宁宇道长传消息来说,王嵯巅有动静了。看情况,王嵯巅有可能要回援了。”时宽把情报递向李炎担忧的说道。 李炎一听,这才惊醒了过来。 原来,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就是这位王嵯巅。 李炎看过情报后,轻松一笑道:“呵呵,看来,咱们还得继续打啊。王嵯巅的兵马不灭,南诏就灭不了。” “殿下,接下来怎么办?如果王嵯巅回援了,咱们又得来一场恶战了。而且,王嵯巅此人阴险狡诈,而且咱们这一次又打草惊蛇了,王嵯巅肯定会有所准备的。到时候,咱们可就得硬拼了。”时宽对王嵯巅很看中。 毕竟,王嵯巅如何,从他一生的战绩当中就能瞧出,此人绝对不凡。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虎军二团现 时宽的担忧也是能理解的。 不止是时宽有所担忧,就连李炎也都有所担忧。 王嵯巅此人绝对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所以在应对王嵯巅此人之时,必须得小心再小心。 王嵯巅本为蒙姓,算是皇族的分支。 而且,王嵯巅不只是弄栋的节度使,更是被南诏授了王爵。 当年。 王嵯巅杀了当年的南诏国君劝龙晟,拥立其弟劝利晟为南诏国君。 但劝利只在位几年之后就挂了,晟丰祐才又被王嵯巅拥立。 劝利晟是正常死亡,还是非正常死亡,这个根本不是谁都能知道的。 但李炎也好,还是时宽他们也罢,对于劝利晟的死,一直都有一个猜测,那就是王嵯巅有可能在劝利晟不听话之后,加以谋害了。 而后,又拥立晟丰祐。 毕竟。 南诏国的权力都在他王嵯巅的手中,与着当下唐国的皇帝一样,宦官左右着皇帝的命运与朝廷的政治走向。 甚至,连这官员的任命,也都是由着宦官来掌的。 反观南诏国,与着唐国的情况类似,只不过换成了王臣的王嵯巅罢了。 而今。 当李炎他们得到消息,说王嵯巅欲带兵马回援之时,时宽才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办了。 李炎转过头去,遥望着南诏国方向,“我不会给他任何的准备的。而且,南诏如今已经没有多少的常备兵马了,如王嵯巅想要反扑,那势必征召南诏各地的府兵。当下南诏国的府兵也没有什么人能征召了,该死的都死了,没死的,也都老了。况且,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殿下,那总得有个防备的方案吧。要不然,王嵯巅真要回援了,那可就麻烦了。毕竟,王嵯巅手上可是有四万南诏国最强的军队,如果我反攻回来,我们这两万来人马,估计无法应对啊。”时宽见李炎好像并不是太过担心似的,可时宽却是知道,西川能用的人都在这边了。 近两万将士都在这会川了,都在这泸水之北了。 应对南诏四万五千兵马的反扑,众将士虽打得精采,但却是战死了七百余人之多。 如果碰上了王嵯巅所领的南诏王牌军的话,谁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李炎回过头来,挥了挥手,“走,先回会川再说。他王嵯巅就算是想回援,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没个七八天,他别想从骠国走出来。” 李炎的状态给时宽好像有很大的把握一样。 可时宽心里却是担忧的不行。 但李炎发了话,他只能招各众亲卫们,开始返回会川城去。 在这泸水之北待了快半个月了,半个月时间人都长霉了,也是该回会川城休息休息了。 时宽可是知道。 从一开拔到泸水之北,李炎就没有怎么合过眼。M..coM 天天不是盯着各路的消息,就是查看连他也看不懂的地图,然后就是下达各种命令。 当战事一结束之后,李炎更是听闻损失了七百余将士之后,更是彻夜难眠,从早到晚都望着南诏国方向。 长时间未好好休息,也是该休息休息了。 经过两个时辰的奔袭之后,李炎一回到府衙内院,就倒头大睡了起来。 对于王嵯巅回援之事,却是好像直接抛到一边去了。 时宽也知道李炎最近太累了,也不敢有所打扰。 “一会都不要吵醒殿下,殿下这些日子都从未闭过眼,让殿下好好休息。让大家都安静一些,莫要弄出什么声响来。”时宽向着众亲卫交待后,离开了内院。 此时。 当李炎他们回到会川之事,早就传到了县衙左严的耳中。 这不,听闻李炎回到会川后,左严就奔向府衙。 当左严这腿还没迈进府衙大门之时,就被时宽给截住了,“左府尹,我一猜你肯定会过来。不过,殿下正在休息,你就莫要现在去打扰他了。如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如何?” “嗯?殿下受伤了?”左严不明,探着脑袋望向内院方向。 时宽拉着左严往着一边去,“殿下在这段时间少有合过眼,心身疲惫的,一回来就倒头大睡。所以,左府尹你可不能现在去打扰殿下。” “原来如此。殿下也是的,自己的身子也不好好珍惜,好在殿下年轻。可不像我,人老了,要是累上个几天,估计就得去半条命了。”左严听完时宽的话,这才明白了过来。 左严笑了笑道:“左府尹你可不老,你要是老了,那这府尹的位置那可就没人坐了。” “你啊你,怎么跟着殿下一样,尽取笑我呢。哦对了,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声。城北的那个边军营地,我最近听说好像有些乱,要不你去看看?还是找郭中校去看看?”左严见时宽打趣他,尴尬的笑了笑后开始说起了正事来。 时宽闻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郭中校还在泸水那边,一会我亲自去看看吧。最近可不能出事,特别是会川这边。” “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不是刚打了胜仗,难道殿下又有新动作了?”左严不甚了解。 一个帮着李炎管政务的主官,关于情报一事,他还真没法过问。 况且,李炎关注的乃是军事一途,左严是政务。 两边不搭,而且李炎的军事情报虽说共享,但也没共享到这个地步。 时宽指了指南诏方向,“情报说,王嵯巅听闻这边的战事之后,欲从骠国回援,所以,你应该知道这个消息代表着什么。” “原来如此。你放心吧,会川城,以及其他两县和几个镇,我定当帮殿下守好。不过,我到是觉得咱们没必要把他王嵯巅太当回事,毕竟,南诏国已经被你们打得没多少兵马了,难道就凭他王嵯巅还能起死回生不成。”左严很是小看王嵯巅。 说来也是。 就李炎带着众将士从成都府出来之后,一路打下来,就没有吃过败仗的。 甚至,连损失都低到一种让左严有时候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 可实际就是如此。 所以,左严到如今,对李炎有些满目的崇拜了。 哪怕时宽一提到那位南诏国清平官王嵯巅后,也没有当一回事。 时宽干笑了几声,也不多作解释,“行了,这事就不说了,我先去城北看看。左府尹,你可记住了,别去打扰殿下,殿下太累了,让殿下好好睡上一觉,有事明日再说。” 话毕,左严叫来亲卫,纵马去了城北。 左严摸了摸下巴的胡须,望着时宽带着几十名亲卫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王嵯巅有那么可怕嘛。不过,王嵯巅此人一定不能放过,至少,也得为西川的百姓报仇才行,要不然,那些死去的百姓一定不会原谅我们。” 第二天中午。 李炎睡了七个时辰才将醒。 李炎太累太困了。 依着李炎的作息时间,正常是不会睡这么久的,但这一次在应对四万五千南诏兵马反扑之势,李炎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一醒来的李炎,吃过些饭食之后,就急声叫时宽。 “殿下,时侍卫昨天去了城北到今天还没回来,殿下,需要我去找他回来吗?”亲卫回应。 李炎不解,“时宽去城北干嘛?难道边军营地又出事了。” “昨天左府尹来过,好像说边军营地那边有些乱,所以时侍卫带了五十个兄弟去看看了。昨晚传回消息来说,时侍卫要在那边待一晚上,具体如何,属下不是很清楚。”亲卫回道。 李炎点了点头,不再问话。 至于边军营地,李炎也不过去看看,反正有时宽在,一切都安的。 下午。 当李炎正与着左严说话之时,时宽带着众亲卫回来了。 时宽一回来后,就移步至李炎的身边,“殿下,边军营地那些个将领有人闹事,我昨天宰了几个。” “宰了就宰了。紧要关头,谁敢闹事,那就宰了谁。”李炎听后笑着说道。 那些个边军将领,李炎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上次李炎宰了这么多人,这些人还不老实,这让李炎很是清楚,这些人里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抱着幻想呢。 他们幻想着上面有人来救他们,幻想着他们的上峰跑到西川来,把李炎这个节度使给撸了,然后换一个他们的节度使。 到时候,他们依然可以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还可以接手李炎打下会川府,然后坐享其成,享他们所谓的福。 到了这个境地了。 即便是朝廷真的要撤了李炎的西川节度使,李炎也已经不在意朝廷的命令了。 有道是,他李炎已经有一定的资本说话了。 近两万的兵马,即便是王守澄带着神策军前来攻打他西川,他李炎也不用怕了。 况且。 李炎又不是猜不到,如朝廷想要夺了他这个节度使之职,那必然不是他那位二哥皇帝的意思,肯定是那些朝官们,以及宦官们所要夺了他李炎的这个节度使之职的。 自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传回密信回长安,长安的情况,也时有传回来。 李炎就算是再不关心朝政,可也得知道一个大致的情况不是。 时宽见李炎并没有多说什么,到是退后了几步,站在李炎的身后,继续屡行他的侍卫之职。 半天后。 李炎与左严谈完。 随着左严一离开后,李炎向着后面的时宽招了招手,又示意他坐下。 “殿下,刚才听你跟左府尹所说的事的意思,你这是想要打过泸水去啊。可咱们就这么点人,打过去之后,这南诏人必然会恐慌的。而且,王嵯巅一定会拼命的。到时候,咱们必然会损失更大。”时宽坐下后,直接说道。 就在刚才。 李炎与着左严交待,让左严赶紧培养官吏出来,越多越好。 就从这么一个事件当中,时宽就觉得李炎这是准备要渡过泸水,打到南诏国去了。 渡过泸水,直接进攻的地盘,就是南诏国的弄栋节度,也就是王嵯巅的大本营所在。 所以,时宽这才一坐下后,就发表起了自己的意见来。 李炎淡淡的笑了笑,“你也先别急,我这么安排,自然是有所准备的。先不说咱们将士还需要休息,即便他们是铁人,可也架不住一直征战吧。不过,渡过沪水攻打南诏这已经是不能不进行的事情了,所以,咱们得多方准备。只要咱们打下一县,就得让官吏开始代管,我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防守,咱们只有进攻,一直进攻,打到南诏无兵无马为止。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算是胜利。” “殿下,这样是不是太快了。毕竟,在南诏本土作战,后勤可有些应付不过来的。”时宽说道。 李炎又是一笑道:“快,咱们就得快,不快都不行了。传我命令,让许敬尽快运送物资过来。另外,传令虎军一团,狼军一团,二团所有侦察排将士在明日下午,潜伏进入南诏国的弄栋节度。” “是,殿下。”时宽一听到李炎下令,就知道是阻止不了李炎了,只得尊令。 “传我命令,令宁宇道长通知虎军二团可以深入银生节度,阻止王嵯巅回援。如王嵯巅兵马回援,立马进攻,如他守,那就退。依着我以前所教你们的敌退我打,敌进我退的方式,狙击王嵯巅。”李炎又继续下达命令。 而当李炎这个命令一下达后,时宽愣住了。 待时宽反应过来后,很是好奇的看着李炎,“殿下,虎军二团何时在银行节度那边了,属下怎么不知道?” “呵呵,这个我也没跟你说过。到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关于虎军二团的消息,都是保密的。毕竟,你也知道,虎军二团处在南诏国境内,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极易导致整团出现麻烦。”李炎向着时宽投去一道歉疚的目光。 时宽听完李炎的话后,原本心中还有一些失落,但得了李炎的解释之后,瞬间就散了去了,“殿下,我懂得。保密即保命。可是,虎军二团又如何补给呢,这要是糟到王嵯巅他们数万兵马打击的话,那可就有去无回了。” “这点你放心吧。这几个月以来,他们时有潜回到泸水边上补给的。”李炎说道。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深入南诏 虎军二团。 从李炎开始要攻打南诏之时,李炎就命令任由这个团长带着二团的将士迂回从岭南,抵安南,秘密进入南诏国的银生节度了。 而在这两三个月内。 虎军二团的消息,一直都是以单线与着李炎联络。 当然,虎军二团的一切行动,也都是经过许敬联络的,要不然,虎军二团两三个月没有任何的消息,李炎也不放心啊。 几个月前。 当李炎听闻王嵯巅带着近三万兵马攻打骠国之时,李炎就命令任由带着虎军二团往着银生节度去了。 毕竟,这是他李炎为了攻下南诏国的秘密武器。 而今。 当李炎听闻王嵯巅欲回援,李炎自然是要起动虎军二团了。 至于虎军二团在银行节度那边如何存活的,这些李炎不会过问,也不会多嘴。 但李炎却是可以想像到。 虎军二团在银行节度秘密潜伏两三个月没有被发现,那必然是清除了银生节度的某个地盘。 要不然,就虎军二团近两千五百人这么大的阵仗,如被南诏人发现了,那必然会引起银行节度兵马的围剿的。 虎军二团要起动了。 虎军二团一旦要起动,那必然是要拖住王嵯巅的兵马的。 第二日。 李炎这才休息了一天之后,就再次准备出发了。 “殿下,这次就由我去吧,你留在会川城指挥即可。”时宽见李炎准备,有所担忧道。 李炎笑了笑,摇了摇头道:“南诏国如今已经没有多少兵马了,你觉得咱们近两万兵马进入南诏,又有着铁雷子等这样的大杀器,南诏国拦得住我们吗?还是你觉得南诏国还有反扑的可能?安啦。有你们在,我也出不了什么事。况且,王嵯巅此人我必须要拿下,我需要用他的人头,来祭奠我西川那些死去的百姓。” 李炎很坚定的要进入南诏国。 李炎发动对南诏国的战事,不就是打着这个大旗嘛。 而今。 王嵯巅欲要回援,李炎需要两头并进,两路夹攻,把王嵯巅灭了。 至于进入南诏国之后会发生什么,李炎不会去在意。 就南诏国目前的兵马情况,李炎都可以想像到,南诏国想要再组织起几万大军来反扑,基本不太可能。 而且。 这还是在李炎已经灭了南诏国四万多兵马的情况之下,时隔几天之后深入南诏国。 就算是南诏国可以再征调府兵作战,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征调府兵作战,短则一个月,长则两三个月才能得行。???..coM 所以,李炎这才急于下令,让三个团的侦察排先行一步,其他将士随后跟上,为的就是杀南诏国一个措手不及。 再者。 李炎都可以料定,南诏国此时早已是内乱不止。 南诏国的朝廷此时必定是大乱,说不定内部都已经在争相准备跑路了,哪还有人愿意再去征调府兵重新作战呢。 当李炎这边正往着泸水边上行进之时。 正如李炎所料。 此时的南诏国国都羊苴咩城内,已是乱象环生。 几天前。 那三千来败兵一路逃回羊苴咩城之后,羊苴咩城就乱了。 此刻,羊苴咩城内,到处都有着百姓开始携家带口的准备逃命了。 羊苴咩城中,可以说到处都是人。 有坐着马车,带着家眷往着城外逃命的。 也有推着车,或者挑着担子逃命的。 更有凭双腿准备逃命的。 所有羊苴咩城的百姓听闻南诏国战败之后,只要稍有听到过传闻的的百姓,就蜂拥一般的往着城门逃去。 即便守着羊苴咩城的将士阻拦,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宫中。 晟丰祐也是惊魂未定,瞧着满朝的文武大发雷霆,“当时是谁说的,只要有四五万兵马就可以收复会川,打到成都府城下。当时又是谁说的,只要我南诏出兵,那李炎小儿就会跪地求饶。现在呢,你们都眼瞎了吗?我朝众将士死在他李炎小儿的手上已经高达近六万兵马了。” 晟丰祐所指之人,当然乃是那位郑清平官了。 当时,郑佑极力要求他晟丰祐征调各路兵马征讨李炎,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乃是这个样子的。 晟丰祐大怒啊。 怒不可遏的看着郑佑,恨不得把他一口咬死不可。 可是。 如今的南诏朝廷已经无将可用了,这让晟丰祐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李炎的西川兵马了。 郑佑站在堂下,心中害怕之极。 他知道,就是因为他的推崇,最后导致南诏损失了四万多兵马,最后只逃回来三千左右的残兵败将。 甚至。 前几日的那一场战事,几位主将皆已战死,到如今,这朝中的大军将虽还有几位,但却是无能力领兵。 “陛下,王清平官已经收到了旨意,王清平官正在拔营回援,还请陛下稍待数日。如王清平官一回,那李炎小儿必然不能再如此嚣张下去了。到时候,由王清平官领着众将士必能夺回会川,杀了那李炎小儿的。”郑佑虽害怕,害怕晟丰祐会宰了他。 但到了此间,郑佑再害怕也是无济于事,他得稳住眼前的这位晟丰祐。 要不然,大怒不止的晟丰祐指不定真的要一刀宰了他不可。 为此,他只能把王嵯巅抬出来,好让晟丰祐有所忌惮。 晟丰祐一听郑佑的话,这脸上依然愤怒不已,“王嵯巅他如早先听了旨意回京,我南诏何以会变成如此模样。王嵯巅要是回援了,如不能夺回会川,杀了那李炎小儿,朕必杀你!” “陛下,臣保证,只要王清平官一回援,定当为我南诏夺回会川,定能为了我南诏死去的将士报仇。还请陛下耐心等待,等待王清平官回京。”郑佑再次惊了。 晟丰祐直言说要宰了他,这让他害怕到了极点。 晟丰祐怒视着郑佑,又痛斥道:“再拟旨,给我传到银生节度边境去,让他王嵯巅十天之内必须回京。另外,传我旨意,安城中百姓之心,否则,众百姓都逃到南边去了,京城就成了一座空城了。” “是,陛下。”众臣领旨。 不久后。 宫中旨意开始在羊苴咩城内到传送。 晟丰祐想以自己的旨意来安民。 可是,百姓根本不可能听他的,也不可能看到他的旨意就留在羊苴咩城中等死。 他们虽都只是一些百姓,但城中最近一直流传着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说,西川军在半个月内必打到羊苴咩城,到时候,会屠城。 屠城啊,这可不是小事,那可是关于身家性命之事。 百姓不是傻子,不管这个消息是真还是假,只要关于性命之事,他们就会极力的去躲避,去避免自己,以及家人糟到屠杀。 而且。 他们更是知道了,唐国的西川军杀了会川都督府所有的南诏守军,一个不留,甚至还建了数座京观。 甚至,他们也知道,蒙召领着一万二千兵马前去会川之后,也被宰得一个不剩。 再者。 前两天南诏征调各府各节度的府兵前去剿灭唐国西川军,其结果大家也都瞧见了。 四万五千兵马出征,回来的却只有三千不到的残兵败将。 几件事情加在一块,只要不傻的人都能看出来,唐国的西川军很能打,而且每一场战事之后,南诏兵就没有活口的。 这次逃回来的那三千不到的南诏将士,虽活着不少,但残肢断腿的不少,更有一些一回到羊苴咩城城外之后,就又死了不少。 可见。 在这些百姓们的心中,唐国的西川军就是恶魔,就是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魔。 对于坊间传闻唐国西川军半个月内打到羊苴咩城,将会屠城之事,他们宁可信其有,也绝不信其无。 他们不想成为京观上的一颗头颅,更是不希望自己一家人的头颅被拿来磊京观。 羊苴咩城很乱。 离着羊苴咩城并不远的弄栋城,也一样乱的很。 什么剑川节度、丽水节度、永昌节度、弄栋节度、拓东节度,以及海通都督府,基本都乱的很。 除了银生节度稍好一些之外,基本就没有哪里不乱的。 银生节度位于弄栋节度之南,离着唐国稍远一些。 而且,银生节度地盘虽大,但人口却是偏少,再者有着王嵯巅带着近三万兵马攻打骠国,银行节度的百姓,反到是觉得唐国不可能打到银生来。 毕竟,离得远不说,又有着王嵯巅那近三万兵马在,可以说,这在南诏国算是比较安全之地了。 整个南诏国已是进入到了一个乱的时代了。 而这种乱,除了因为南诏国数万兵马被灭之外,更多的原因,来自于各种传闻,以及各种消息。 而这种传闻也好,还是消息也罢。 有真有假。 真的,自然是李炎灭了南诏国近六万兵马。 假的嘛,自然是宁宇道长派人散布的假消息了。 随着这种消息越传越广之下,晟丰祐害怕极了,南诏的各官员也害怕极了。 最终,为了防止这种可能性,晟丰祐下令剑川节度使调回守在吐蕃与南诏边境的兵马回援羊苴咩城。 就连永昌节度的边境兵马也被抽调回援。 甚至,最后把驻守在南诏与婆罗门国边境的几千兵马也抽调了回来。 数天后。 当李炎带着众将士渡过泸水之后,深入到南诏国的弄栋节度腹地,得知宁宇道长传来的消息之后,真想开怀大笑。 “殿下,看来宁宇道长这一招到是把南诏朝廷的人都吓坏了,更是把这南诏的百姓给吓坏了啊。咱们这一路下来,见到了不少南逃的南诏人,想来,他们这是想找王嵯巅保护啊。”时宽见李炎看过宁宇道长传来的消息后说道。 李炎望了望前方,又看了看周边,“这里离着奉逸城(云南宁洱)还有几十里,咱们可得小心了。咱们上万兵马奔袭,一路下来虽清除了所有的南诏人,但据宁宇道长传来的消息言,奉逸城中有一千南诏兵,可别让他们发现了咱们。咱们此次得绕过奉逸城,直奔利润城(云南江城西南七十里外),把利润城打下来,到时候就可以通知任由他们放王嵯巅回援。” “殿下,你是想在利润城与着虎军二团来个两面夹击,把王嵯巅给灭了?”时宽一听李炎所言,就知道李炎的主意了。 李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王嵯巅想要回援,有两条路回羊苴咩城。一条就是利润城,另一条就是澜沧江。只要我们把利润城打下来,此城就可以作为我们临时的据点。一来可以阻止羌浪川(云南江城)的援兵,二来,也可以阻止奉逸城的援兵,以及步日赕(普洱)的援兵,三来,更是可以随时堵住澜沧江。虽说利润城距澜沧江有一百多里,但只要王嵯巅回援的路途一确定,我们就可以随时选择哪条道进行堵截他王嵯巅。” 时宽听后,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如能够把利润城占下,至少粮食什么的他们就不用再去抄他们一路所经过的南诏村庄了。 粮食一解决,那这仗只要一打,必然也就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了。 深入南诏腹地,能背的东西只能是武器,粮食却是只能打到哪,吃到哪,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李炎没说粮食的事情,但时宽却是听得懂他李炎为什么要占了这利润城。 一万多人要吃要喝。 虽说这些将士受到过专业的训练,可再受过专业的训练,在没有粮食的供给之下,到时候不要说打仗了,哪怕就是让他们提刀都不一定提得动。 三日半后。 西川军又是一路平扫他们所经过的南诏各村庄,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了利润城北十里之外。 当众人一到,李炎根本不需要下令,狼军一团二团的两个侦察排的人就已经摸进了城中去了。 而且。 李炎更是没有下达攻城的命令之下,在天黑之前,城门之上就响起了信号弹的声音来。 没过两刻钟。 利润城就已经被李炎他们占据,各大城门被关闭,城中戒严,城外搜索。 利润城中的官吏,没有一个活的,全部被侦察排的人给宰的一个不剩。 到不是侦察排的人有多么的血腥,而是在出发前,李炎就下达过命令,他们一路所经之地,不留任何活口,为的就是避免泄漏他们深入南诏腹地的消息。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王嵯巅吃了大亏 远在千里之外的原唐国与南诏的关隘口。 此时再次迎来了崔玉他们这个使团。 关令吴迪瞧着眼前的这一大批人,再次的头疼不已。 原本,吴迪还以为使团的人早已回长安去了,可没想到这才没过一个月,就再一次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而且,这一次还并没有任何的虎军新兵护卫,就如此大张旗鼓的说要进入会川,去找李炎会谈。 “崔使君,还有诸位,真不是我不愿意放你们出关,殿下下达过的命令,我哪敢违抗啊,除非我的肩膀上抗着七个八个脑袋。崔使君,还请回吧,你也莫要为难我一个小小的关令了。”吴迪再三劝阻着使团人员回去,劝的可谓是苦口婆心。 在吴迪的心里想着,这群傻子真是太难侍候了,如果不是上头有命令,他才懒得侍候这群傻子呢。 ‘西川与南诏打得这么凶,也不知道你们去会川干嘛去。殿下也不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似的。’ 吴迪对于眼前的这群使团人员,还真没有半点的好感。 这群人出了会甩脸色,而且还挺嚣张之外,真的一无是处。 可是,身为关令的他,他只能听令行事,却是不敢放这群人出关的。 真要是让这群人出了关,他这个关令还保不保得住,那就两说了。 甚至,他都能想到,如果李炎一火起来,他的人头还在不在,那都无法保证的。 崔玉看着吴迪,知道自己一行人的再次到来肯定让他紧张了,也为难了,随即说道:“吴关令,我们也不为难你,你要不吩咐个人前去会川知会一声,想来颍王殿下肯定会我等出关前往会川的。” “这个......崔使君你这真是为难下官啊。并非下官不愿意派人前去,而是......”吴迪更为难了。 崔玉见吴迪欲言又止的模样,感觉好像会川有什么事一般,急声问道:“是不是会川发生了什么事?吴关令,你尽管道来,本使以及在场的诸位绝不会向外人道去。” “崔使君,到也不是什么秘密之事,而是会川城那边戒严了。所以,即便我也想派人前去通知殿下,那也得进得了会川城才行吧。所以,崔使君,你莫要再为难下官了,下官也有难处的。”吴迪再次的劝阻。 戒严。 这到是让崔玉更加的好奇会川那边发生了什么了。 都已经打了胜仗了,怎么突然之间就戒严了。 ‘难道南诏打过来了?还是南诏已经再次组织起兵马反扑了?’ 崔玉心里无端的在猜测着会川方向到底怎么了,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崔玉不知道该如何想,但又不想离开,只得向着吴迪抱拳一礼道:“吴关令,即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为难你了。不过,本使到是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帮忙,不知道可与不可?” 可与不可? 吴迪哪有反对的余地。 你是上差,又是使君,我敢说不可嘛。 “崔使君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不是出关之事,什么都好说。”吴迪把缺口直接堵死。 崔玉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道:“到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我等这么多人,你可否安排个住处于我等?我等就在此地慢慢等会川城不再戒严为止,直到颍王殿下同意我等入关为止。” “这......崔使君,你真是又为难我了。下官只是一个小小的关令,哪有什么能力安排好诸位上差啊。要是崔使君你非要在此地住下,那只能住在关口西边了,只有那里还有一些空地,还有一些破败空屋子,不过得你们自己收拾。关口内,殿下曾交待过,不准居任何非关口人员,所以,还请崔使君见谅。”吴迪一听崔玉言,又是无奈的很。 可无奈吧,也只能同意着他的请求。 反正又不损失什么,而且还落了个人情。 关口内本就没有多少的房子,除了值房之外,就是一些本是将士居住的房子了,再然后,就是货物存储的房子。 不过。 关口的将士早就被拉走了,到如今,只是派了一些衙役过来帮忙,要不然,就关口的这些个官员和胥吏,根本不可能忙得过得。 关口可比以前热闹,而且现在更是有着大宗货物输送到会川去,同时,也有会川的大宗货物输送到关内。 两个字。 繁忙。 崔玉等人去了关口西侧一带。 当他们一到那些破败的空房子处后,那股味道还真不是他们这些人受得了的。 不过,好在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而且收拾也不需要他们来收拾,自有禁军那些将士,以及他们所带的那些下人来收拾的。 一个时辰后,该收拾的都收拾出来了。 禁军将领高峰带着几个禁军来到了崔玉跟前,“崔使君,咱们住是住下来,可这吃食如何解决?咱们这可是有一千多人需要吃饭的,此地离在菁口驿有着几十里的距离,无粮无菜,咱们住在这里可就得吃土喝风了。” “高将军你放心,此事一会我找吴关令帮忙解决。本使相信,他吴关令不可能不解决此事的。”崔玉到是不担心。 不过说来,他崔玉还真说到点子上了。 他们居于这关口处,吴迪还真得侍候着他们。 这不。 崔玉再次找到吴迪之后,就只能派了衙差前去会川求援去了。 此时的会川城已是戒严。 除了会川城戒严之外,整个会川府到处都戒严,禁止任何人随意走动。 城内百姓只限制在城内通行。 城外的百姓只限制在本村活动范围内通行,一概不能远行,否则一旦被发现,轻则抓起来,重则当场直接宰了。 好在南诏原本实行的乃是限足制,而这道戒严令对于这些南诏人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他们早就习惯了。 该劳作的依然可以劳作,该出门在城内购买东西的购买东西,反正是没多少的限制。 李炎不在会川城了,各将士也被他抽调走了。 此时的会川府,可谓是除了那些边军,以及一个营的将士之外,基本没有什么兵马了。 当然,这城防军还是有的。 只不过,城防军可没有战斗力。 如南诏国派出兵马来袭,不出一日,估计就能夺回会川都督府。 但此时的南诏国,在各种传闻的影响之下,再加上次反扑失败之后,整个南诏朝廷都已经陷入到了人心慌慌的地步了。 哪还有人,或者哪还有谁愿意前来会川送死。 不要说会川城被夺了,哪怕就是弄栋节度被夺了,南诏朝廷的各官臣们都不一定会上心。 现在的他们,只求活命,哪里会求什么不世之功。 这不。 此时的南诏国都城羊苴咩城宫中,晟丰祐再一次的大发雷霆,怒斥着满朝文武们,“我养你们有何用!高官厚禄你们都享了,到现在都还没有给朕想出一个安民的法子出来。还有,到现在为止,为何还没有查清楚那些流言从何处传出来的。郑佑,你来告诉朕,你何时能安定城中百姓不再出逃!” 郑佑再次被点名,这让郑佑最近这段时间越发的紧张了。 王嵯巅没回来,他就成了这朝中最受气之人,同时,他也是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宰了的清平官。新笔趣阁 “陛下,臣认为只需要关闭城门即可。只要城门一关闭,城中的百姓自然就不会逃离了。而且,还可以派人严查流言的来处。”郑佑出了一个原本早就被否定的主意。 原本,这个主意早在几日前就已经提了,可却是被晟丰祐否决了。 原因嘛,自然是不想真的被众百姓错误的把流言当真了。 毕竟。 羊苴咩城从未关闭过城门,除了宵禁之外,平日里从都没有关闭过。 如真要关闭城门了,那必然会被百姓认为,西川军是真的要打到羊苴咩城来了。 西川军会不会打到羊苴咩城来,百姓们是不可能知道的,能知道的只有南诏朝廷上面的人。 甚至,连南诏朝廷下面的官员,都开始安排自己的家眷准备逃难,又有多少人会相信朝廷的话。 晟丰祐一听郑佑再次提出这个破主意,又是破口大骂道:“废物,废物。难道你就只知道关闭城门吗?你就不能想出点有用的法子出来。王嵯巅呢?他到哪了?他何时能回京。” 晟丰祐骂郑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几天里,每天都要骂郑佑无数遍。 晟丰祐关心的不是郑佑如何,他关心的乃是他的皇位,乃是他的南诏。 如今,最强的王嵯巅到现在都还没影,这让晟丰祐实在无法指望朝廷的这些人了。 可是,指望着王嵯巅,这又让晟丰祐心里非常的不痛快,心中一直想要把弄栋节度的兵马掌在自己的手中。 如此这般的话,他晟丰祐也就可以重新掌政权,也不至于被一个清平官给压得抬不起头来。 “回陛下,依着情况,王清平官此时应该在回京的路上了。”郑佑被晟丰祐追问王嵯巅的情况,可他好几天都已经没有接到王嵯巅的回信了,他又哪里知道王嵯巅如何了。 晟丰祐怒视着郑佑,“回京的路上了,回京的路上了,你每天就知道这么一句话,朕问的是王嵯巅回到了哪里。” 正当朝中紧张之时,一宦官急奔进殿,来到晟丰祐的跟前,望了一眼郑佑后,轻声道:“陛下,大事不妙。” “什么大事不妙,现在我南诏还有什么大事会更不妙的。”晟丰祐见那宦官说大事不妙,这让他心里也是一紧。 那宦官赶紧回道:“陛下,据奴婢得到消息,听说王清平官好像被骠国一股神秘的兵马给狙击了,到现在还依然在景栋。”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晟丰祐一听王嵯巅依然还在骠国的景栋,顿时慌了神了。 宦官回道:“五天前传回来的消息。” ...... 正如那位宦官所言,王嵯巅此刻确实被一股不明的兵马给狙击了。 本来。 王嵯巅已经准备回援南诏了,可没想到,突然冒出一股强劲的兵马出来,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当王嵯巅得知此情况后,自然是不愿意吃这么一个大亏,然后丢下一群尸体回援南诏了。 这不。 散去数千将士出去,一路追击那群来路不明的兵马。 可随着他这一命令下去,越来越多的将士死在了那群来路不明的兵马手中。 到现在为止。 王嵯巅的兵马,已经有五千多人死于那群来路不明的兵马手中了。 而这群来路不明的兵马,用的战术实在让他王嵯巅头疼不已。 敌退我打,敌进我退。 如此打法,王嵯巅恨不得把这群来路不明的军队灭了不可,可又实在没办法。 最终,王嵯巅也只能边打边退,到最后,还把他从骠国掳来的数千百姓都丢下不管了,只带着财物缓慢退向澜沧江。 此时。 离着澜沧江不远,任由所领的虎军二团部分将士,正围坐在一块,商议着接下来如何行事。 “团长,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打?自从咱们接到殿下的军令后,咱们已经连续狙击王嵯巅的兵马七日有余了,战果也是不错。殿下可有什么指示?”任由手下的一位营长问道。 任由一边吃着烤肉,一边笑着说道:“你们放心吧,殿下说了,咱们接下来只需要跟着王嵯巅的兵马即可,不需要再去袭扰了。这些天来,咱们也玩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团长,不会吧。咱们正打得过瘾呢,怎么就停了。殿下也真是的,我们过了几个月野人的日子,本还想奋勇杀敌,把王嵯巅的人马给斩尽杀绝呢,殿下怎么突然就要求暂停了。”那营长有些怨气了。 建功立业,就在此时,怎么说停就停了。 任由擦了擦嘴道:“你啊你,这才哪到哪啊。殿下已经到南诏了,而且离着咱们不远。昨天刚得到消息,殿下领着上万兵马深入南诏,占了利润城,为的就是要把王嵯巅全部剿灭。你真以为殿下不让咱们打了,殿下这是要把王嵯巅他们来个两线夹击,一举歼灭之。”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两线夹击 仗,自然是会继续打。 王嵯巅的兵马还有两万多,李炎不止要把王嵯巅抓住,还要灭了王嵯巅的这些兵马。 只有灭了王嵯巅的兵马,李炎才能安心的开始平了这南诏国。 阻力太大,李炎必须把这些阻力清除干净。 原本,李炎的计划就是直推南诏都城。 但变化不如计划快。 改变了计划,那就计划再计划,改了又改。 到如今,南诏国的兵马已经灭得差不多了,也只剩下王嵯巅的主力部队了。 而现在,虎军二团之中,各将领也好,还是各士兵也罢,从上到下,都对突然停止袭击王嵯巅的部队而感到困扰。 甚至,还有人骂娘了。 不过,再骂娘,这事也不是他们所能决定的。 一天后。 王嵯巅带着他的大部队来到了澜沧江边,准备登船返回羊苴咩城,“那伙不明的军部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战甲怎么这么像唐人的战甲,这些人不会是唐军吧?” 岸边,王嵯巅望着西南方向,似有所疑的向着他的部将问道。 “回大军将,那些人的战甲确实像唐军的战甲,但又不一样。有唐军的战甲,也有骠国的战甲,更有着安南的战甲,实在看不出这些人到底是哪里的。这些人好像天生就是生在丛林当中,到今日,咱们已有好几千兄弟都折在他们手上了。大军将,你可得为兄弟们报仇啊。”一部将两眼含着愤恨,恨不得当场抓住虎军二团的人来个千刀万剐。 但是很可惜。 他们连虎军二团的影子都瞧不见。 在丛林之中的战事,那真如此人所言,虎军二团就像是真的生在丛林当中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 只要他们一不小心,必遭到虎军二团的袭击。 轻者重伤,重者当场死亡。 在虎军二团的每一次袭击中,都有不少南诏将士死于其手上。 不是毒箭,就是突然之间飞来上千支飞矢。 等他们反应过来后,就已经倒下了一大片的将士,想要追,可人家已经是逃远了。 王嵯巅怀疑这些人乃是唐人。 可是听下面的回报,这些人从未说过一句话,都是以声音来传递着信号。 而这些声音,更是他们从未听过的,哪怕他们找骠国人询问也没有得到结果,所以,王嵯巅也只能怀疑这些人乃是唐军了。 毕竟。 虎军二团所有人的身上,所着的确实有唐国的战甲,但却是并不多。 反到是皮甲居多,甚至还有人只穿一些武打装,连战甲都没有一片,所以这也使得王嵯巅的手下们,无法猜测出虎军二团的这些人,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兵马,还是骑国的兵马。 上百艘战船之上,装载着两万余南诏将士。 王嵯巅站在船队中央的一艘最大的战船之上,望着西南方向,嚷嚷自语,“如果不是会川丢失,京城旨意一道接一道,本将非得好好会一会你们这些猴子不可。” 虎军二团的将士,在王嵯巅的眼中,还真如猴子。 即有贬意,又有鄙视。 而此时,离着澜沧江几里之外的丛林之中,任由等人早已是隐于其内,正睁大着眼睛,盯着澜沧江上的南诏船只。 “传令下去,侦察排继续探路,扫清路上障碍。传令东岸一营,一路跟随,如遇南诏人,杀。二营三营随我沿江岸跟过去。”任由见南诏水师的战船已经开动,命令开始下达。 时过半天之后。 当王嵯巅的船队行至澜沧江一个大弯之时,任由他们直接往着前头奔去了,根本不再去跟着南诏船队了。 逆流而上,那速度想想就知道,其有多慢了。 又过了半天,一直到天黑之时,任由他们抵达芒新北一带,“传令下去,今夜咱们就在此过夜,派出暗哨出去,另外严密盯着王嵯巅的船队。” 随着命令下达。 各暗梢撒了出去。 而虎军二团的侦察排,却是依然在清除大部队所行进的道路。 天明之时。 消息传来,王嵯巅的船队依然还在后面,这让任由笑了,“看来,咱们得先跟殿下那边通通气才行啊,要不然,就这样等下去,我都不知道他王嵯巅的部队抵达离利润城的江域一带需要多久。” “团长,你不是说殿下已经占据了利润城了嘛。想来,殿下早已派出虎军守着江岸了,要不,咱们试着再打一打如何?要是不打的话,咱们不如先跟殿下汇合,看看殿下接下来的打算如何?”二营长建议道。 任由摇了摇头,“咱们的任务就是盯着他王嵯巅,而不是要打他王嵯巅。咱们可不能坏了殿下的计划。不过你说跟殿下汇合到是需要的,咱们这边的消息需要传递给殿下,要不然,等王嵯巅的船队都到了,殿下他们那边都还没准备好。” 任由怕是想多了。 前两日。 李炎带着上万兵马潜伏到了利润城附近,用了不到几刻钟时间就把利润城给占了。 而且。 利润城乃是他李炎的临时据点。 不过,李炎在利润城却是只停留了半天就开拔了,只留下非常少的一部分将士,守在利润城。 此时的李炎,早已抵达了离着利润城最近的澜沧江边,更是着手安排着袭击王嵯巅的战事呢。 所以。 不管是任由他们有没有消息传来,他李炎都能等到王嵯巅的大部队。 只要他王嵯巅走的是水路,那他李炎就完全猜测对了。 是的。 李炎就是猜王嵯巅走的是水路,而不是陆路。 即便王嵯巅走陆路,李炎也能随时返回利润城。 但话又说回来了。 有消息当然比没有消息要好,省得李炎心里有些许的担忧。 “殿下,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侦察排的人也都撒出去了,想来只要王嵯巅他走水路也好,还是走陆路也罢,只要进入咱们的范围之内,咱们第一时间就能知道。”时宽来到李炎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李炎望了望澜沧江上游,似有担心道:“离着咱们这里六十里外,是茫乃道。宁宇道长传来的消息虽说茫乃道并没有多少的兵马,但如果上游的南诏水师突然出现,这必然会给我们增加许多的麻烦。所以,茫乃道方向,你最好安排半个侦察排前去探一探,看看那边情况如何。” “是,殿下。不过,据消息说,茫乃道的南诏兵马也只有三五百人,而且还是一些老弱兵。再者,就算是南诏朝廷派出了大量的水师出来,咱们现在所选的这个位置,完全不必要惧怕南诏的。”时宽虽应下了命令,但却是对李炎的担忧有些不认同。 李炎轻轻的摇了摇头,“虽不惧怕,但为了减少麻烦,咱们得以防万一。再者,咱们兵马本就少,而王嵯巅所领的军队近三万人,其弄栋节度还有近两万兵马的。如在这里出现五万兵马,就凭咱们这些人,想要吃下这五万兵马,还真有些困难。”新笔趣阁 李炎并不是惧怕。 他只不是不希望自己手底下的兵,在这场斩南诏主力军的战役当中死去更多。 这些人可是自己的根,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根被人拔了。 时过一天后。 虎军一团的一位连长突然领着一位侦察兵出现在李炎的跟前。 当李炎一见到那位士兵之后,顿时就笑了,“你们就是这么着装的?还真够异类的。从你这一身的装扮,连我都无法分清楚你到底是唐国人,还是南诏人,更或者是骠国人了。” “殿下,这是团长的命令,所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就咱们这装扮,连那些南诏人都还以为我们是他们的人呢。对了殿下,团长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再过两日,王嵯巅的船队估计就要抵达这里了。团长让我过来转告你一声,让你们做好准备。另外,团长让我过来向殿下你求教,接下来该如何行事。”那侦察兵笑着回应道。 此侦察兵乃是虎军二团侦察排的副排长,一身的异类装,根本无法入眼。 不过。 就他这一身的装扮,到也确实适合在丛林之中。 李炎轻轻的点了点头,“你回去转告任由,并转告众将士们,你们辛苦了。只要王嵯巅的船队一抵达此处,天空就会响起信号弹。只要信号弹一起,我们就可以来个两线夹击,到时候,王嵯巅的军队想逃都逃不掉。时宽,你安排一些手榴弹给到虎军二团。只要一开战,手榴弹就扔五波。” 李炎打战,依然还是打的是暴力,打的是速度。 刀兵相见,那还是算了吧。 李炎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命令,损失了自己的兵。 手榴弹罢了,没了可以造。 可要是兵没了,李炎那可就得哭死了。 二团的副排长走了,同时,带着不少将士抗着手榴弹回去复命去了。 当任由接到命令,又见到虎军一团的将士之后,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 当然,除了他高兴之外,其手底下的将领,还有士兵们更是高兴得有些不知所已。 当了两三个月的野人,打了几场袭击之外,他们这两天可谓是快憋死了。 现在,终于是可以再大干一场,而且还有着手榴弹如此威力之物在手,所有的将士拿到手榴弹之后,恨不得现在就跟王嵯巅的兵马干一架不可。 干,肯定是要干的。 不过还需要等一两天。 众将士卯足了劲,一路跟随着船队。 两天后的傍晚时分。 终于。 王嵯巅的船队抵达了离着李炎埋伏之地五里之外。 而此时。 虎军二团的所有将士,皆在等着王嵯巅的船队赶紧进入包围圈中,好给这些让他们恨得牙痒痒的南诏军队先来一波手榴弹。 “殿下,王嵯巅的船队离着咱们这里仅有五里了,估计不半个时辰就可以抵达了。”时宽接到消息后,来到李炎跟前。 李炎望了望天空,露出了一股邪魅的笑容来,“正是好时候啊。半个时辰后,天一黑,此处必将迎来一场大洗礼。哈哈哈哈。只要他王嵯巅的军队一灭,南诏国不足为惧了。传令下去,王嵯巅的座船都给我留着,我要活足他王嵯巅。” “是,殿下。”时宽得令,二话不说就向着亲卫下达着李炎的命令。 随着李炎的命令一达完后不久,各军将士都已经接到了李炎的这个命令。 所有守在江两岸的将士们,纷纷望向江上船队中央那艘最大的船只,小心的向着身边的交待道:“就中央的那艘最大的船,兄弟们都给我留点神,可别把手榴弹扔到那儿去了。殿下说要活足王嵯巅,可别扔错了。” 会不会扔错,还真不是众将士们所能决定的。 真要有一两颗手榴弹扔偏了,那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半个时辰后,船队进入埋伏圈。 而此时,王嵯巅正在他的座船之上,望着江岸两边,心里总觉得有些发毛,可就是想不到何事会让他发毛。 “传本将命令,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本将总感觉好像有事发生。”王嵯巅心里发毛,就开始下达命令。 可正当他的话才一落地,远处的天空之上闪耀着一朵鲜花一样的亮丽,随后,随来一声爆炸的声音。 王嵯巅望着天空中的那股亮丽,先是一愣,可又想不出这是什么玩意,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带天空中的那股光亮。 可随之。 半空中就瞧见了不知凡几的小黑影,犹如黑夜中出现的蝙蝠一样,往着自己船队落去。 ‘哚哚哚’的声音响起。 ‘砰砰砰’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王嵯巅正欲喊话问那些小黑影是何物之时。 突然。 震耳欲聋的‘轰轰’声响起,把他的双耳给震得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瞬间。 他王嵯巅所领的船队,前方与后方的所有船只爆炸声声,把船只炸得一个洞一个洞的。 喊叫声也在这一刻响起。 可是,那些喊叫声却是被爆炸声给淹没了。 天空中的那道光亮,乃是信号弹。 那些黑影,自然是手榴弹和铁雷子了。 信号弹升空,那代表着就是战争了。 有了明确的信号,不管是虎军还是狼军,更或者是西南军和东南军。 所有将士手中的手榴弹,在点燃引信之后,不要钱似的往着江中船只扔去。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抓活的 澜沧江东岸的高处。 李炎望着江面之上的火光,心中一直压着的一股气,在这一刻好像突然之间找到了宣泄口一般。 李炎虽说需要打着一个高大上的借口对南诏动武。 可不管如何,身为西川的节度使,他无论如何,都得为曾经死在因他王嵯巅发动的战事中的百姓报仇。 况且。 西川的百姓本就不多,而且大多数都是穷苦人。 他王嵯巅当年发动对西川的战事,这不得不让李炎灭了他。 数千百姓跳江而亡。 又有数万百姓被他王嵯巅给掳到了这南诏来了。 死的死,残的残,伤的伤。 除了那些有着技艺的女工们还能将活,而其他人却是过着水深火热一般的日子,甚至连舌头都被割掉,一辈子无法再言语一声。 这是仇。 也是恨。 更是悲! 可而今。 王嵯巅的船队就在下面。 而王嵯巅本人也在下面的船队当中最大的那艘战船之上。 李炎期望的看着江面之上的战火,心中到是一直很想瞧一瞧,那王嵯巅到底长得三头六臂,还是肩膀上多了个脑袋。 同样是人,凭什么西川的百姓就得成为他的奴隶。 “殿下,已经五波手榴弹看了,看情况,王嵯巅的兵马已经消灭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发动登船战了?”时过两刻钟后,正当李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时宽走近李炎,指着江面之上的火光道。 李炎回神,双眼一睁,望向江面。 此时的江面之上,上百艘大大小小的战船,早已是千疮百孔了。 甚至,一些小一点的战船,因为在战火当中损坏,已是沉入了江中。 再大一些的船只,或多或少都已经进了水。 水里,船上,到处都是死的,或者残的,伤的南诏兵在大声呼救,把本该宁静的江面,闹腾得‘热闹’无比。 是的。 确实热闹啊。 死的正热执闹闹的奔赴黄泉。 残的正瞧着黄泉之路拥抱着他们。 而伤的,正挣扎着想要逃离黄泉路的引力,期望着能够回到人间,享受着明日清晨的阳光。 活着的,不是被吓傻了,就是开始慌不择路的准备逃命了。 少有人能够清醒的拿起武器,寻找袭击他们的敌人。 黑夜。 在火光的照映之下,显得依然是那么的漆黑,更使得那些南诏士兵们越发的看不到活路在哪里。 战船破损,大量的江水涌入进去。 如不再逃命,接下来就是迎接死亡。 此时。 李炎望着江面上的战况,轻轻的点了点头吩咐道:“先别登船,守住四周。只要有爬上来的南诏士兵,杀!我不需要太多的活人,我只需要他王嵯巅一个活人,其他人,只有死,才能洗去他们一生的罪恶。” “是,殿下。”时宽知道,李炎对王嵯巅有多恨。 跟在李炎身边的他,经常能听到李炎对王嵯巅此人的看法,从李炎的看法当中,他看得出来,李炎是有多恨这位王嵯巅了。 其实。 时宽也明白李炎为什么如此恨王嵯巅。 所以,李炎的命令,时宽执行的很彻底。 随着命令下达,江两岸的将士一手提着配刀,一手拎着手弩,即不打火把,也不燃火堆,两只眼睛充斥着血红之色,盯着江岸。 只要有南诏士兵从水里爬上岸来。 众将士二话不说,近的一刀结果,远一点的就是一弩箭。 没有人会怜惜这些南诏士兵。 不管是虎军也好,还是狼军也罢,更或者西南军、东南军,所有的将士都参加过对南诏的战事。 每个人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沾有了南诏人的血。 谁可怜谁啊。 没有人会生出怜悯之心。 他们永远记得在训练当中教官说过的一句话。 战争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敌人想要活,那你就得死! 没有谁会想死。 况且,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又有着各种福利享,更是杀了敌,未来是可期的。 如此好的福,谁不享,谁又想死呢。 越来越多的南诏士兵死在了众将士的手上。 而船上,依然有着不少的南诏士兵在想着逃命的办法。 没死的,在这一刻好像明白了什么,开始组起了阵形来,各种飞箭开始往着江的两岸射来。新笔趣阁 不过。 人数已经成了他们的劣势了。 数十人的弓箭,又能怎么样呢? 此时。 那艘最大战船之上,王嵯巅望着自己的船队,自己的兵马,在倾刻之间就已是损失了八成以上,这让王嵯巅都无法相信,这是自己的兵马。 所有船只都千疮百孔的,不是沉入了水底,就是已经在沉入水底的路上了。 就连他王嵯巅的战船也遭受到了几枚手榴弹的照顾。 如果不是他王嵯巅的亲兵们卖力,说不定他的战船都要被手榴弹爆炸所燃起来的大火给烧了。 更甚至。 在一枚手榴弹扔在他王嵯巅几丈外之时,如果不是他的亲兵围住了他,他王嵯巅指不定此时已是在黄泉路上了。 他王嵯巅虽没有奔赴黄泉路,但他的亲兵,却是死伤十来位了。 “防御,防御!东边,给我射。”王嵯巅被围在中间,他的亲兵组织着船上的将士防御,以及开始无效的反击。 箭能不能射得到黑暗中的敌人,谁也不知道。 但对于他们来说,反击就是最有效的自保。 可这样的自保,又能如何呢? 东两岸的众将士们,早就关注住那艘未被击沉的最大战船了。 因为,众将士们知道,那艘船上有一位南诏国的清平官,而且还是他们的殿下必须要抓住的人。 他们更是知道。 那艘最大的战船之上,有着近千名南诏士兵。 这些南诏士兵们可不是水里的那些爬虫,他们依然有着强大的战力。 所以,众将士们都小心的应对着,哪怕对方射来了少量的箭矢,众将士们也依然小心的应付着。 “大军将,所有战船都被毁了,只余我们这一艘。江的两岸都有敌人,因为天太黑,无法看出是些什么人。大军将,我们该怎么办?此处离着茫乃道还有几十里地,想要求援,怕是不行了。”王嵯巅的一位属下瞧不出江的两岸到底是些什么人,可心里却是怕的要死。 王嵯巅一直在关注着江的两岸。 对于自己的船队损失,他虽心疼,但却是不在意。 虽说,这些兵乃是他弄栋节度的兵马,甚至可以说是跟着他王嵯巅一直打生打死的原班人马。 从他带着兵马袭击骠国没有损失几人,可没想到,这段时日以来,却是连连损失不少人。 而今日更甚,直接使得他的兵马直接报废了。 王嵯巅望向江东岸,向着众将士们大声喊道:“众将士随我王某少则数年,多则十数年,而今日我等怕是要葬身于此地了,不过,身为将士,本就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今日这样的场面,我王某人早就想到了,但却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众将士,即便我等今日要葬身于此,我等也得拼一拼。全力突围,活一人是一人。如哪位将士活下来了,即刻赶到弄栋城,转告我儿。告诉他,是朝廷灭的我们。” 不知道敌人是谁,但王嵯巅却是怀疑要灭了他们的乃是朝廷。 而这个朝廷,指的自然不是唐国的朝廷了,而是南诏朝廷了。 “大军将,朝廷怎会要杀我等?我等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朝廷没有理由要杀我们啊。”一属下将领一听王嵯巅的话后,很是不解。 他不解朝廷为什么要灭了他们。 他更是不解,朝廷怎么可能会有那些毁船杀人且威力巨大的火器。 “大军将,朝廷为何要杀我等?” “大军将,朝廷即然要杀我等,为何还要传旨召大军将回京?” “......” 所有人对于王嵯巅所言费解,不理解朝廷为何要杀他们。 王嵯巅惨笑道:“朝廷三番几次的下旨召我等回京,更是不惜编一个西川出兵夺了会川都督府。你们相信西川有这样的实力夺下会川都督府吗?你们相信吗?唐国自己的麻烦都应接不暇,唐国又哪有兵力来攻打会川。我相信,郑佑郑清平官说不定都已经归顺于晟丰祐了。晟丰祐想要重新掌权,自然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的。” 王嵯巅所言,众属下一听之后,觉得是如此。 说来也是。 晟丰祐敢杀他的兄弟,又怎么可能会不敢杀他王嵯巅呢。 对于晟丰祐,王嵯巅绝对是最了解他的人。 王嵯巅所言是真是假,众属下们没有人会去怀疑他王嵯巅的。 而此时。 所有还活着的众士兵们等人,在听完王嵯巅的一番话后,纷纷喊着要杀到京城去,为死去的同袍报仇。 可就在此时。 东岸边上却是突然亮起了大量的火把,把整个江面都照得通红。 王嵯巅等人瞧向东岸,发现远处的江岸站满了人。 “大军将,不好,是唐军,是唐军!”一位亲兵眼尖,发现江岸中人穿着唐国的甲胄。 王嵯巅定睛一瞧,突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原来我错了,我错了。原本以为是朝廷要灭了我等,原来乃是唐军真的打到南诏了。我南诏完了,我南诏完了。” 王嵯巅哈哈大笑过后,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直洒前方。 “大军将......” “大军将......” 东岸。 李炎身着铠甲,来到一处稍显空旷之地,大声的向着战船上喊去,“王嵯巅,我知道你在上面。本王李炎,想来你应该听说过了本王的大名了吧。如你想活,那就下船来,我会以礼相待。如果你想死,那么你的战船,会跟其他的战船一样,沉入江底。” 李炎过来喊话,无非就是想要活捉他王嵯巅。 战船之上还有着近千人。 如此多的人还在船上,李炎就不可能下令让众将士们登船作战。 为了一个王嵯巅,损失自己的将士,不值得。 可是,李炎着实想活捉王嵯巅,而且还是全须全影的活捉他王嵯巅,所以,李炎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原来是唐国的颍王殿下啊,看来,本将还是小看了你了。你让我下船,怕是想要捉了我换你西川的百姓吧。”王嵯巅喷完一口血,稍稍缓了过来后,看向东岸,放声喊话。 李炎闻话,笑了笑道:“王嵯巅,你怎么着也是这南诏国的清平官,更可以说乃是南诏国的掌政大臣,怎么?连这点魄力都没有吗?活捉你换我西川的百姓,难道你王嵯巅觉得这个价码还不够吗?” “本将如不下船呢?你又如何!”王嵯巅愤恨大喊。 李炎笑了,而且还是放声大笑,“哈哈哈哈,看来,你王嵯巅真是徒有虚名,连船都不敢下。即然你想死,那本王到是没所谓。不过,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得为你身边的将士们考虑吧。这么多人为你陪葬,这到也对得起你王嵯巅了。即然如此,那咱们也就没得谈了,只要我大手一挥,我身的将士会让你整艘战船沉入江底。” “李炎小儿,你敢!!!”王嵯巅一听李炎要让他的亲兵以及众将士为他陪葬,而且还是当作这么多人的面说的,他王嵯巅还是要面子的。 怎么说。 如他王嵯巅要是不下船,那跟了他几年或者十多年的这些将士们,必然认为他王嵯巅只为自己的小命,不为他们考虑了。 李炎又笑了,“呵呵,你认为本王有什么不敢的!对于本王来说,你只是一个筹码,生与死本王不在乎。大不了,你这个筹码本王不要了。而你身后的属下,本王更是不会在乎。当下的这个场面,想来你王嵯巅也瞧见了,你认为本王会在乎你南诏人的生死吗!” 还你敢! 这世上就没有他李炎不敢做的事。 不要说他王嵯巅了,就是南诏国君晟丰祐,李炎都不会在乎,李炎又怎么会在乎他一个小小的清平官呢。 王嵯巅听完李炎的话后,又瞧了瞧他身边的属下,以及后方的众亲兵将士,随后,又瞧了瞧江的两头,看着那些还有些未沉的战船,以及水中依然还在呼救的将士。 他知道,李炎真的不在乎他那些将士的性命。 他在衡量。 他在思量。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公审 “李炎小儿,如本将下船,你必须放过我这些属下。要不然,本将就算是死,也不会答应你的。”终于,王嵯巅思量在三之下,最终是软了。 王嵯巅不软都不行。 当下这样的情况,他除了死,就只能选择下船了。 同时,他也知道。 李炎要活捉他。 至于活捉他的目的是何,王嵯巅已经不再去猜,不再去想了。.CoM 是筹码也好,还是其他也罢,对于当下的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需要顾及自己的脸面,顾及他那些部将的小命。 自己的小命,以及部将的小命都在李炎的手中。 要么死,要么被活捉。 而王嵯巅的选择,也让李炎会心的笑了,“本王答应你,只要你下船来,你的部将,本王不会动他们一根毫毛。” 有了李炎的承诺。 王嵯巅心动了。 而此时,他的那些部将们,却是纷纷纷阻止他王嵯巅下船去。 “大军将,不可啊!” “大军将,唐人的话不可信!” “大军将,我等愿意死,也不能让大军将落入唐人之手。” “大军将,......” 王嵯巅见众部将们央求,脸上扬溢起了笑来,“尔等跟随我王嵯巅有此年头了,我王嵯巅何德何能啊。而今到了如此地步,我等已经没有了选择。我被捉,你们就可活。唐人重脸面,只要唐人答应的事情,就不会有所差错的。记住,活下去,找机会重来!” “大军将,我等愿意赴死,也绝不容许大军将被唐人辱。” “大军将,我等愿意跟随你一同。” “大军将,末将也誓死追随。” “......” 王嵯巅此刻很满足,也很欣慰。 欣慰自己这一生有这么些部将一直从未抛弃他而另投。 而到了这个节骨眼,这些部将们依然愿意选择与他一同,哪怕是身死,也不惜愿意一同。 可是。 王嵯巅却是摇了摇头,重重的拍在就近的一位部将肩膀道:“唐人要捉我,无非就是想要用我换那些唐国百姓罢了。而我身为大军将,又为清平官,唐国绝对不会为难于我。只要你们逃出生天,回到了弄栋,到时再招兵买马,重建军队。只有你们,才能救得我,也只有你们,才能重建我弄栋,重建我南诏。” 王嵯巅的想法很正常。 依着大家默认的情况,活捉的敌将,确实不太可能会被杀。 而且,他王嵯巅还是这南诏国的清平官,可以说乃是宰相了。 他国宰杀一国的宰相,这放在平常,也着实不太可能。 即便是活捉了他王嵯巅,他王嵯巅只要被送到长安城,哪怕他接受了审判,接下来就是与南诏国谈判。 所以,依着正常情况来讲,他王嵯巅还真不太可能会被杀。 可是。 他王嵯巅只是用正常的眼光来看待此事罢了,他却是忘了,要活捉他的乃是西川节度使、颍王李炎。 如他王嵯巅对李炎有所了解的话,那他王嵯巅估计还依然会如些选择。 至少,自己身死,但却是保住了部将的性命。 船上。 劝慰声虽依然不少,但王嵯巅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基本是少有改变的。 不久后。 一艘木筏一般的小船从大船上放了下来。 王嵯巅带着数名亲兵坐在木筏上,往着江的东岸行来。 此时。 李炎瞧着江中的那条小木筏,心情极度的愉悦。 自己历经如此之久,才终于要活捉了王嵯巅,这让李炎一想到那些被掳到南诏的百姓,以及那些投江或者早已死去的百姓之后,这双眼之中又突然爆发出了一股恨色。 “殿下,王嵯巅活捉了后我们回利润城还是?”时宽见那木筏越来越近了,小声的向着李炎探问道。 李炎摇了摇头,“回西川。只有回西川,才能对得起那些枉死的百姓,才能对得起那些被掳到南诏国的百姓。” 李炎的话虽说的很直白,但话中的含意却是有些模糊。 但时宽却是听懂了。 时宽已经听懂了李炎话中的含意,直接向着身边的亲卫做了一个手势。 众亲卫见时宽现出了一个手势之后,大家心知肚明似的,开始向着传令兵下达了时宽的手势。 而传令兵得了手势后,开始向着江两岸的各传令兵挥动起了手中的旗子。 旗语一发送。 各传令兵立马向着他的顶头上峰汇报,“对岸传令,待王嵯巅被捉后,攻击那艘大船。” 片刻后。 木筏抵达江岸。 众亲卫们直接奔了下去,二话不说就把王嵯巅等人给拿下。 随即,王嵯巅就被亲卫带到了李炎的跟前。 可就在此时。 江两岸的众将士一瞧王嵯巅已经被拿下后,各将士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命令,就开始向着王嵯巅的座船投掷所剩下的手榴弹。 所有手榴弹全部往着那艘大船飞奔而去。 瞬间。 ‘轰轰’声渐起。 当轰轰声过后,站在李炎近前的王嵯巅傻了。 他没有想到,李炎刚才还向他保证的话,仅在他上岸之后就反悔了,并且发动了对他的部将的致命一击。 王嵯巅望着大火而起的战船,双眼布满了泪水。 他着实没有想到,李炎是如此的小人。 承诺过的话,像放屁一样。 “李炎小儿,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你刚才答应过我不杀我部将的,你为何要言而无信,背信弃义。李炎小儿,你个出尔反尔的小人。”王嵯巅此刻那狰狞的面容,满口喷着口水,怒斥着李炎。 而跟随着他的那几名亲兵,更是又眼充血,怒视着李炎。 如果他们不是被亲卫们给拿住了,他们指不定要冲到李炎的面前来咬上一口不可。 李炎面无表情,亦不笑,也不怒,看着江中那艘大船在大火之中起舞,淡淡的说道:“本王是承诺过你。可本王也没有动手啊。那只不过是我下面的人擅作主张罢了。你说本王言而无信,那本王到是想问你,我言而无信在何处?本王再问你,本王可有动手?” 额。 王嵯巅傻了。 刚才。 李炎的承诺,还真只是他李炎的承诺,可却是并没有附带其部下的承诺。 说李炎背信弃义,或者言而无信,这还真有些说不过去了。 可是。 放在正常情况,李炎的承诺,就代表着其部下的承诺,其中包括其手下所有人。 王嵯巅傻眼之后,更是怒视着李炎,“小儿,任你如何狡辩,你也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杀我部将,毁我战船,言而无信,我王嵯巅必与你誓不两立。” 誓不两立!!! 擦。 李炎一听到这话,直接就笑喷了。 西川与他王嵯巅早就誓不两立了,什么时候成了他王嵯巅与他李炎誓不两立了。 李炎笑了。 李炎一笑,时宽却是不爽了。 时宽不爽,直接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时宽的这一巴掌,重重的甩在了王嵯巅的脸上。 瞬间,王嵯巅的左脸立马就肿了起来。 一个血红的巴掌印顿时就在他王嵯巅的脸上浮现。 王嵯巅被打懵了。 从他出生到现在,从未有人敢甩他巴掌,只有他甩别人巴掌的。 可如今,已是软为阶下囚的他,好像根本没有资格在甩他人的巴掌了,但王嵯巅却是受不了这种侮辱,“你敢打我!!!” “王嵯巅,你真以为你还是南诏国的清平官吗?你可知道,我们从会川潜伏到此地,为的就是要活捉你吗?南诏国在灭了你们之后,就不再是以前的南诏国了。只需要我家殿下一道命令,你南诏国将会灰飞烟灭。我家殿下,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王嵯巅所能骂的。如你再骂,下一次,可就不是巴掌了,而是刀割了。”时宽可不会让他王嵯巅如此叫嚣。 李炎不说话只笑,身为李炎的侍卫时宽,他可不允许任何人辱骂他的主人李炎的。 不要说时宽不允许,就连所有的亲卫,只要听说谁敢骂李炎的,他们也都会动手。 更何况。 还是这个阶下囚的王嵯巅。 王嵯巅恨。 恨李炎,恨眼前的时宽。 但李炎却是不想再此地耽搁下去,直接向着时宽摆了摆手,“你跟他置什么气。他都到这个份了,你再跟他置气,那不是跟死人置气嘛。赶紧结束这里的事情,赶回利润城。” 李炎不再与他王嵯巅废什么话。 李炎发了话,众将士又开始对江中的南诏士兵开启了杀戮。 时过一个时辰后。 江面之上,已是再无一生人。 所有王嵯巅的部将,没有一个活的。 哪怕就是早已残了的南诏士兵,也被众将士们结束了其生命。 回利润城的路上。 任由背着一个大包袱来到李炎的跟前,“殿下,我听说你们已经灭了南诏国好几万的兵马。只可惜我们不在,不能见识殿下的手段。” 李炎看着任由那背上的那个大包袱,眉头紧皱。 身为虎军二团的团长,背着一个大包袱,这着实让李炎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这背的什么东西。在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一个堂堂的虎军二团团长来背?你可别跟我说,你背的乃是你未来老婆的嫁妆。”李炎瞧着任由那背上的大包袱,实在不明他背的什么东西。 任由闻话,尴尬的从包袱里掏出一物道:“殿下,你可不知道,这可是王嵯巅从骠国打劫的财宝。你以前不是说过嘛,战场上的财物不能落下,得收集起来上交嘛。殿下你看,这可是金子啊。” “哦?这玩意还真是金子做的啊。不错,正好最近缺钱,有了这些财宝,到也可以用来给那些死去的将士家属发放抚恤了。”李炎瞧了瞧任由掏出之物,顺手摸了摸。 王嵯巅他们此次攻打骠国。 本是掳了好几千的骠国人,但因为任由他们的袭击骚扰。 人不得已被丢下,但这财物却是带上了。 这也正好便宜了李炎了。 天明,李炎他们赶回了利润城。 此时的利润城,依然还在李炎的掌控之下。 当天,李炎他们在利润城中休息。 李炎他们也不怕南诏得闻消息后派兵来围剿他们。 此刻的南诏,兵马不足,想要再聚集兵马,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所以。 李炎他们这才敢在这利润城中休息。 当天晚上,李炎他们再次出发,开始秘密的潜伏着往着弄栋节度方向挺进。 李炎他们需要返回会川。 直线距离七八百里的路程,李炎他们上次潜伏进入银生节度,用了七天。 而此次返回的时间,却是仅用了五天半,就已经抵达了泸水南岸。 当李炎他们所有人分批抵达泸水南岸后,早就得到消息的许敬,早早的就在泸水上等着李炎他们了。 要渡过泸水,就得需要使用到许敬所征调过来的船只。 船只虽都是些中小型船只,但对于渡过泸水,到也并没有那么难。 回到会川城后。 李炎也没有停步,安排了一些将士防卫之后,李炎就带着王嵯巅,以及一半将士往着成都府赶去了。 李炎需要在成都府公审他王嵯巅,他要在所有百姓的面前公审他王嵯巅,让所有西川百姓知道,当年发动对西川战事的战犯王嵯巅,已经被他李炎活捉了。 当李炎他们从关口出现后,一直在关口等待进入会川的崔玉等人连忙收拾东西,跟随着李炎的大部队返回成都府。 十天过后。 李炎他们时隔数月后,终于是回到了成都府。 当众成都府的百姓得闻李炎打了数次胜仗凯旋而归后,所有的百姓都齐刷刷的站在城外,以及城中主街道相迎。 那个场面,要多轰动就有多轰动。 毕竟,众百姓得闻李炎这个节度使把曾经发动对西川战事的主犯王嵯巅给活捉了之后,他们更是迫切的想要一睹王嵯巅这个恶人的真面目了。 第二天上午。 成都府主大街正中央。 一个公审台在昨夜临时搭建了起来。 王嵯巅脖子上绑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写着‘南诏战犯王嵯巅’几个大字。 一大早,所有的百姓都齐聚在此,手里有拿着砖头的,也有拿着石块的。 更有不少百姓手里拿着各种青菜烂叶的。 昨日没有机会瞧一瞧他们的仇人王嵯巅,而今日公审之日,他们一见那王嵯巅之后,所有的百姓的脸上,全是恨色。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南诏大乱 公审。 李炎就是要对王嵯巅进行一番公审,让百姓们来决定他的生死。 对于曾经发动对西川战事的战犯,李炎没有权力来决定百姓们心中的恨,只有公审,才能平息百姓们心中的恨。 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 或许才能泄去百姓们的心头之恨,才能让百姓们心里稍稍舒服一些。 此时。 府衙内却是乱糟糟的。 崔玉等使官们,正不遗余力般的劝阻着李炎。 “颍王殿下,你不能如此对待王嵯巅啊。即便他王嵯巅有罪,你也不能这般的对待他啊。如此对待他,这有违我唐国之道义,有违我唐国礼仪之邦之名啊。”崔玉的劝阻声声,使得其他人也附和不已。 崔玉等人,从昨日随着李炎的大部队回到成都府开始,就没有停止对李炎的劝阻。 甚至。 今天一大早就把李炎给堵在了府衙内。 公审一国之宰相,如此之名传出去,崔玉等人怕所有国家都会对唐国礼仪之邦之名嗤之以鼻。 崔玉的劝阻之后,就是那位韦公公了,“颍王殿下,王嵯巅乃是南诏的清平官,你如此对待他,如此事传了出去,其他诸国又如何看待我唐国?颍王殿下,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公审他王嵯巅。还请把他交于我等,让我等把他带回京城,由陛下来判决此人的罪行。” “是啊,颍王殿下,请把王嵯巅交于我等带回长安吧。” “颍王殿下,我泱泱唐国乃是上国,更是礼仪之邦。即便他王嵯巅曾经发动过对西川的战事,可西川如此做法,必会让你笑话的。” “......” 各种声音从他们进入府衙内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而李炎却是安坐在椅子上,两耳不听窗外事一般,眼皮不睁,脑袋不抬,像是睡着了一般。 嘈杂之声,好像根本进不了他李炎的耳朵内一般。 李炎在等时间。 在等成都城内,以及成都府周边的百姓得闻今日公审王嵯巅的百姓赶到成都城内来观审。 原本。 李炎可以先发布公告,过两天再来公审他王嵯巅。 但李炎不能在成都府久留,他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做,根本不可能长时间待在成都府的。 如果此次不是活捉了他王嵯巅,李炎说不定都不会在短时间之内返回成都府来。 站在李炎身后的时宽等人,瞧着这一群使团官员们那声声劝阻之声,恨不得把这群人都弄死。 可李炎没有发话,时宽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做。 弄死是不可能了。 轰走到是可以。 可李炎依然如睡着了一般的,时宽等人即便是不想见到这么一群人,可也只能受着。 一个时辰后,离着午时也只有半个时辰了。 在众声声劝阻声中,李炎那低垂的脑袋猛然抬起,双眼一睁,出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巳时中了。”时宽见李炎突然发话,赶紧回道。 众使团人员见李炎终于是说话了,这劝阻声更是激烈了。 可是。 李炎却是面无表情的起了身,看都不看使团人员一眼,直接抬腿往着外面走去。 崔玉等人立马又是跟上,劝阻声依然不停。 待出了府衙大门后,李炎坐上一架马车之时,崔玉等人欲拦下之时,时宽却是伸手一拦,怒声道:“殿下马车你们也敢拦!如有下次,小心我手中的刀。众亲卫听令,谁要敢再欲拦殿下马车者,不论他是何人,给我拿下!” 时宽早就看不惯这些人了。 随着时宽一下令,众亲卫们纷纷拔出配刀来。 配刀一出,崔玉等人顿时止步,可这嘴上依然不停。 而此时李炎的马车已经往着公审现场方向去了,对于崔玉等人的嘈杂之声,根本无视。 时宽快步跟上。 片刻后,众亲卫们也不再拦着这些人了,急步奔向马车远去的方向。 “崔使君,快,赶紧到公审现场去,无论如何都要阻止颍王公审王嵯巅。要不然,我唐国的名声将会被颍王给践踏在脚底了。”韦公公急道。 韦公公急了,可崔玉却是知道,他拦不住李炎的。 从早上劝到现在,李炎一言未发。 就这种情况,他崔玉再傻也知道了,他们劝不住李炎的。 命令? 他们没有那个资格,也没有那个身份命令一个亲王,更是没有那个品阶命令一个节度使。 这里是西川,这里是成都府。 崔玉惨然道:“我等拦不住的。他李炎想借王嵯巅之事来平息西川百姓们心中的恨,同时,也想借王嵯巅的脑袋来收拢人心。刚才你们也看见了,如我等真要阻止他李炎,他那侍卫和亲卫们,一定会以某个罪名拿下我等。你真以为我们是朝廷所派来的使团,他李炎就会在意我等吗?” 崔玉不再往下说了。 他的话说到这个地步,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懂了。 崔玉的潜台词就是,李炎是这西川的天,没有人能阻止他李炎在西川干任何事情。 崔玉是懂了。 可这位韦公公却是依然想要救下王嵯巅。 “崔使君,即便他李炎不在意我等,可如果让李炎杀了王嵯巅,我们又该向朝廷交待,又该如何向陛下交待!不行,我们必须阻止他李炎。”韦公公话一说完,直接向着后面的人一挥手,抬腿往着公审方向奔去。 好在公审现场离着府衙并不远,仅一里多地罢了。 随着李炎一抵达公审现场不远时,众百姓们早已把公审现场给围得水泄不通。 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的。 时宽见百姓太多,把原本的道路都给堵了,赶紧向着后面的亲卫们挥了挥手,“让他们腾出一条道出来,让殿下通过。” 亲卫们得话后,冲了过去。 片刻后,李炎的马车这才能够通行。 当李炎从马车内下来,众百姓们从刚才的声声痛斥之下,突然就变成了鸦雀无声了。 所有百姓都望向从马车内下来的李炎。 李炎缓步往着公审台而去,可当李炎没走几步后,一眼就瞧见了公审台处的王嵯巅。 那个场面让李炎有些诧异了。 公审案台处,王嵯巅跪坐在那儿,但身上却是挂着各种烂菜烂叶。 甚至。 连头上都挂着血迹。 如此状态,李炎还真有些诧异。 王嵯巅从被抓开始,李炎可是没有对他如何,哪怕他王嵯巅一路叫嚣不已,众亲卫们也没有对如何。 甚至。 为了他王嵯巅能活到成都,每天安排人给他吃给他喝。 可而今, 王嵯巅才被送到公审台一个来时辰,就变成了这般模样,这到是让李炎除了诧异之外,更是理解了百姓们心中对王嵯巅的恨了。 李炎瞧了瞧众围在公审现场附近的百姓。 见百姓们手中的青菜烂叶不少。 甚至,李炎还瞧见了有人手里拿着砖头和石块,再瞧向头破血流的王嵯巅之后,李炎也就释然了。 不过。 好在有将士守着,要不然,王嵯巅就不止是头破血流了,说不定早就被众百姓们一口一口的咬死了。 李炎登上公审台,来到公审台最中央,巡望了一眼众百姓之后,向着时宽挥了挥手。 时宽得了指示,往前几步之后,放声大喊道:“他,王嵯巅,南诏国清平官,大军将,也是曾经发动对我西川掳杀的主犯。在半个多月前,殿下带领我西川各军,不畏艰险与被杀的可能,深入南诏腹地,把他王嵯巅抓获。殿下想要抓住他王嵯巅,为的就是给我西川曾经死去的百姓,以及被掳到南诏的百姓报仇。” “王嵯巅所犯下之事,罄竹难书,罪恶满满......” “......” 随着时宽对王嵯巅的一通罪恶的介绍之下,众百姓们开始越发的愤怒了。 虽说他们早已经知道,害了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亲朋、好友的主犯就是这位王嵯巅。 可在时宽的大喊之下,所有百姓们手中的青菜烂叶开始往着王嵯巅掷去。 甚至,在时宽喊话之下,连砖头石块也开始往着王嵯巅砸去。 李炎即不阻止,也不放话让将士们阻止。 对于这样的情况,李炎到是乐意见到。 王嵯巅在众百姓们那愤怒之下,瞬间就惨样连连。他那嚣张的态势早已被众百姓们的愤怒给淹没。 众百姓们的愤怒,需要平息。 但李炎却是更愿意瞧见这样的愤怒,瞧见这些曾经如绵羊般的百姓发泄心中的愤怒,激发心中对南诏的仇恨。 此时。 从府衙奔过来的众使团官员们,见道路被堵,想挤进去阻止李炎都已经不太可能了。 他们只能在百姓外层跳着脚,干着急。 王嵯巅的下场,不用想,就知道他难活了。 ...... 此时。 远在南诏国的都城羊苴咩城中。 一个更大的传闻在羊苴咩城内到处流传着。 “王嵯巅的大军被唐军灭了,而且王嵯巅也被活捉了,咱们得赶紧办法逃命啊,要不然,唐军打到羊苴咩城,我们都不能活。”羊苴咩城内,各处都在流传着这件事情。 这个传闻,在十天前就已经流传了。 从弄栋节度开始,一直流到了这羊苴咩城内。 而此时,南诏国各地,以及羊苴咩城内的南诏勋贵,官员,富人,以及上层的百姓皆是开始收拾细软,准备逃出这羊苴咩城,往着西逃,也有往着南逃的,更有往着西南逃的。 往西逃的,自然是想去吐蕃国求活。 往南逃的,不是去骠国,那就是去女王国,或者陆真腊国求活路。 至于往西南的,那必定是要去婆罗门国求活路了。 王嵯巅的大军都被唐军灭了,连王嵯巅都被活捉了,南诏已经没有多少的军队可以抵御唐军了。 所以,知道情况的这些南诏勋贵们也好,还是官员也罢,更或者南诏的这些富人们,纷纷开始想着跑路。 而此时。新笔趣阁 羊苴咩城的宫城内,晟丰祐已是惊了。 当晟丰祐一听到王嵯巅的大军被唐军被灭之时,他还以为这又是一个流言。 可随着他派人前去查问之后,得到的消息不假之下,晟丰祐就惊得已经不能再惊了。 甚至。 晟丰祐心里已经开始在盘算,该如何向唐国求和了。 这不。 宫中议事殿内,晟丰祐望着下方的那些南诏大臣们,急切的想要知道他的这些大臣们有何应对良策,“诸位爱卿,可有何法子?王嵯巅被活捉,他的大军也被唐军给杀了,我们南诏国已经没有多少兵马能战了。诸位爱卿,快快想想办法啊。” “陛下,实在不行,我们就向唐国求和吧。只要能把王清平官换回来,哪怕割地赔款也是可以谈的。”郑佑献策道。 郑佑,当他听闻王嵯巅的大军被灭,且王嵯巅被抓之后,除了惊就是急了。 甚至。 郑佑自己已经安排好了家眷的后路。 他今天还能站在这里,这足以说明,他心中还依然希望王嵯巅能回到南诏。 对于王嵯巅,他郑佑是非常之依赖的。 因为他知道,在南诏,如果没有王嵯巅,他这个清平官什么都不是,说不定早就被晟丰祐弄死了。 所以,他想再博一博。 晟丰祐一听郑佑之言,到是正中他下怀了。 求和,这是目前南诏唯一的出路,也是唯一可以停止唐军对南诏的攻击。 晟丰祐不喜的看着郑佑。 对于这位清平官,晟丰祐一直想要砍了他。 可当下朝中无人可用,而且六曹之事也需要他郑佑来处置,晟丰祐在听到王嵯巅被抓之后,本想第一时间就把郑佑给砍了。 便细想一下之后,最后放弃了这个决定。 “郑爱卿,你乃是我朝清平官,而且求和之言也是你所提。朕命令你组建使团,代表我朝向唐国求和。具体如何谈判,全由你处置。朕限你三天之内出发启程前往唐国,如有延误,朕定斩不饶。”晟丰祐也算是下了狠心了。 把如此之重要的任务交给郑佑,可见南诏朝中确实无人可用了。 当然。 晟丰祐的这个决定有何含义,估计也只有他晟丰祐自己清楚。 郑佑一听晟丰祐之方,立马一惊。 当他欲要出言拒绝,可晟丰祐一句定斩不饶,顿时让他歇了菜。 没了办法,郑佑只能接受着这个使命,而且还是一个不能推却的使命。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树碑立传 下朝的郑佑,很是颓废般的回到了府上。 郑佑的家人一见他如此颓废般,顿时迎上了去,“夫君,如何了?陛下可有方法应对唐军吗?” 郑佑的妻子一问,郑佑更是脸色阴沉的很。 本就颓废不已的他,一听到自己妻子所问,郑佑顿时暗叹自己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本以为倚仗着王嵯巅可以在南诏混得风生水起的。 可没想到,一个唐国的亲王节度使,却是把他的美梦给搅乱了。 这也使得郑佑越发的恨起了李炎来,恨李炎为何要搅了他的美梦,恨李炎为何要攻打南诏。 身为清平官的他,到如今却是只能委屈求全般的活着。 如果不听令,他相信晟丰祐的大刀会直接落到他的脖子上,然后晟丰祐会拿着他的人头,送到长安去求和。 甚至,还会把南诏曾经攻击西川的种罪名按在他郑佑的头上。 对于晟丰祐的了解,郑佑算是最为了解他的人了。 一旦王嵯巅死了,晟丰祐会如何对他郑佑,他郑佑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夫人,陛下让我出使唐国求和。看来,咱们得另想办法离开南诏了。”郑佑心中郁闷不已。 郑佑的妻子一听他的话,顿时惊恐万状道:“夫君,陛下怎么能派你出使唐国呢?难道陛下忘了,你可是从唐国来到的南诏。一旦你出使唐国,那可是有去无回啊。夫君,你赶紧进宫去求陛下啊,你不能去唐国,千万不能去啊。” 郑佑的妻子紧张害怕。 而她,最是怕郑佑回唐国去。 因为,她知道,郑佑乃是背离唐国来到的南诏。 如果郑佑一旦回唐国,那后果不堪设想。 说不定,郑佑一去唐国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也不想去,可陛下下了死命令,我要是不去,明天我的人头指不定就挂在城墙之上了。不过,我出使唐国乃是以使节身份去的,想来,唐国必不会为难于我的。夫人你也莫要担心我,我们得好好安排一下后面的事情。”郑佑轻轻的拍了拍夫人的肩,似在宽慰对方。 可他自己,却是有些忐忑。 郑佑心里清楚,自己曾经背离唐国来到这南诏。为的就是谋高官厚禄。 可而今。 南诏被一个亲王闹成这番模样,他郑佑又接了一个推不掉的使命。 郑佑心中直叹天公不公,硬是要把他逼到死地不可。 郑佑的夫人再听之下,更是急切了,“夫君,你难道忘了,蒙月清平官以使节身份代表南诏出使唐国,就曾被那李炎杀了吗?夫君,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出使唐国啊。那李炎可不是一个善茬,他一旦遇上夫君,必会杀了你的。以后,你让我和戟儿如何活下去啊。” 郑佑的夫人哭了,也惊了,更是怕了。 她随着郑佑来到南诏,虽享了不少年头的福。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变得她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夫人,你也莫要害怕。我已经写信给我唐国的一些旧同僚好友,并且商议好了,待我走之后,郑则他们会安排你和戟儿尽快离开南诏的。只要你们去了岭南,我的那些旧同僚好友会好好安排你们的。而我代表南诏出使唐国,如果能寻得机会,我定会逃离去岭南寻你和戟儿。”郑佑早已把路安排好了。 南诏当下的情况,已经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了。 况且,晟丰祐想杀他,他郑佑也不是不知道。 虽说,郑佑不想成为一个二次背离国家之人,可到了现在的情况,他郑佑要是再不为自己,为妻儿考虑,那他就真的是一个傻子了。 郑佑被任命为出使唐国的使节。 并且限三天之内启程去往唐国。 而此时。 远在西川成都府的李炎,却是早已结束了对王嵯巅的公审。 王嵯巅的下场,不用想,已经死了。 而且死的连尸体都找不着了。 满腔愤怒的百姓,在时宽的发话发之下,又在将士们的撤离之下,纷纷冲向公审台的王嵯巅。 不是砸就是打,甚至上牙开始咬。 到最后,随着李炎他们的撤离之后,众愤怒的百姓们从附近的店铺里寻得菜刀,或者一些小匕首,直接开始割肉了。 那个场面,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 总之。 待百姓们稍稍散开一些之后,原本的王嵯巅,却是连尸体都找不着了。 至于王嵯巅的头颅在何处,谁也不知道。 曾经在南诏国叱咤风云的清平官兼弄栋节度使王嵯巅,到死了连坟也没有一座,甚至连尸体都找不着了。 此时。 崔玉等人站在街道之上,相对无言的看着当下的这个场面。 对于当下的这个场面,众使团官员们已经没有任何的语言要说了。 西川百姓对王嵯巅的恨,他们已经看到了。 如他们敢为王嵯巅说一句话,他们都能想像到,这些愤怒的百姓,一定会当场把他们对待王嵯巅一样对待他们。 所以。 众使团官员们这才不敢多言,哪怕他们心里有一万个不爽,可他们也不敢多说任何话。 当一位百姓哭着捧着一块肉经过他们之时,那个场面直接让众使团们呕吐不已,甚至还有一些人脸都吓白了。 而那些百姓们,却是根本没有任何的呕吐感,眼里全是泪与酸。 一边哭,一边喊着为谁谁谁报了仇等之言。 百姓是很纯朴善良的。 只要让他们吃饱了肚子,没有战乱,他们会一直安安稳稳的活下去,甚至连一点事都不会闹起来。 可纯朴善良的百姓,在华夏的历史中,却是最受伤害的一类人。 ...... 节度使府。 李炎听着刘天明的汇报,心中很是满意。 刘天明帮李炎守住成都府,虽说看起来像是没事一样,但刘天明除了要帮李炎守住成都府之外,还要监视成都府里里外外的情况。 而这其中,就包括成都府的各官吏,以及那些深埋在地底之下的老鼠们。 当然,除了这些事情,刘天明还要帮着李炎继续训练士兵。 同时,还要防卫着工坊的秘密外泄等诸事。 虽比不得李炎他们带兵打仗这么辛苦,但诸事杂多,需要一个头脑清明之人才能把控住这些事情。 刘天明,就是这么一个,也是李炎愿意交付之人。 “殿下,新兵此次招募的并不多,也才将将三千人。不过好在这些人都属于我西川那些百姓之子弟,听话,也能吃苦,到也极易训练。这些新兵中,经我几番排查过后,没有发现一人有问题。所以,我打算把他们训练好之后,就让他们成为殿下你的亲兵。”刘天明向李炎汇报完后继续说道。 李炎摇了摇头,“亲兵就算了。亲卫已经不少了,用在我身边发挥不了他们的作用。先训练吧,反正这事也不急,咱们手中的将士,目前算是够用。” “殿下,那接下来该如何?南诏那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吧?”刘天明点头,但却是对南诏之事有所疑问。 李炎临时回到成都府,刘天明还不知道李炎具体的打算。 李炎冷笑道:“怎么可能会就这么算了。我西川被南诏所掳过去的百姓还没有回来呢,那些死去的百姓还没有把仇报完呢。这事怎么可能会算了。此次我们回来,一是为了泄去我西川百姓心中压抑太久的愤怒,激起他们对南诏人的仇恨。二也是为了战死沙场的将士们树碑立传。为西川战斗的将士虽身亡,但却是不能让他们死后无名。不管如何,我西川人都得记住他们,记住他们的英雄事迹。” 是的。 李炎此次回来除了是公审王嵯巅之外,这第二件事情,就是为曾经战死的将士树碑立传。 当然。 李炎如此做,除了让西川人记住这些为西川而战斗的将士之外,更是想用树碑立传之事,来向所有西川的将士传达一个信号。 而这个信号,那就是让众将士知道,他李炎不是一个不记功名之人,也不是一个不念众将士们好的人。 树碑立传之事,放在当下,乃是那些士大夫,或者高官厚爵之人才有的资格。 但李炎却是想要打破这种规则,要为那些底层的将士树碑立传。 历史上,没有哪个普通的将士会有碑传。 也没有哪个普通的士兵会被人记住。 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不曾留下,哪怕就是名字,也都没有留下。 历史之上,阵亡的是普通的士兵,而荣耀却是那些上面的将军的,下面的普通士兵,死了之后,家人甚至连尸体都见不到。 而李炎却是不希望在自己的地盘之上依然如旧制一般,只为那些战功赫赫之人,只为那些官员,只为那些勋贵,只为那些富人名人等树碑立传。 李炎要打破这个规则,让自己手底下手下所有士兵的名字都刻在碑上。 哪年生人,哪里人氏,又在哪一场战役杀了多少敌人,又在哪一场战役当中阵亡的。 “殿下,这事能做吗?”刘天明一听李炎的话后,惊呀不止。 刘天明惊呀,就连时宽他们长期跟随在李炎身边的人,都惊呀不已。 他们着实没有想到,李炎要为那些战死的所有将士树碑立传,这可是一件从未有人干过的事情。 甚至,他们都担心李炎一旦做了这事之后,天下之读书人都要攻击他李炎了。 李炎重重的点了点头,“能做,而且也必须做。我们不能忘记他们,我西川人更不能忘记他们!哪怕天下人都反对,我李炎也必须为这些阵亡将士树碑立传。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跟了我李炎的人,绝对不是用完就扔的马前卒,更不是死后无名之魂。” 当李炎这话一出之后,时宽等人心中顿时燃起了一股对李炎更加的崇敬之意。 在虎军训练营当中。 各将士的名录也好,还是出生也罢,均有记录。 而当李炎发动对南诏的战事之后,军中各副排长班长等人都有记录着关于每一个士兵的战事情况。 所以。 李炎想要给这些阵亡的士兵树碑立传,做起来也绝对不复杂。 当李炎要给阵亡的士兵树碑立传之事传出去之后,整个成都府内,都开始在流传着这件事情。 上到各官员,下到黎民百姓,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 “殿下这是要做一件他人从未做过的事情啊。给普通的将士树碑立传,纵观几千年以来,史上都不曾发生过,难怪殿下所带的将士,个个都是勇猛无比。” “树碑立传乃是天下大事。殿下这般做,难道不怕这天下的读书人,以及朝廷反对吗?” “谁敢反对,那就是跟我们西川人有仇。” “就是,谁要是敢反对,那就是与我们西川人有仇。殿下为了西川,亲自带兵出征,更是把发动对西川战事的主犯王嵯巅都抓获了,谁要是反对,那他就是我西川所有人的仇人。” “......” 里坊之间,对于李炎要为阵亡将士树碑立传之事,传得到处都是。 支持者众多。 反对者嘛,必然是有的,但他们却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表任何的反对之言,哪怕就是那些读书人也不敢。 因为他们知道,这里乃是西川。 李炎把王嵯巅这个战犯都抓回来了,而且让百姓们分了尸报了仇。 此时正处在众百姓们拥戴李炎的高涨热情当中,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出言反对。 除非他不怕死,而且也不怕被众百姓分尸。 但这样的人基本是没有。 所以,他们只能在背底里,或者在家中小声的怒斥李炎的这种行为,骂李炎如何如何等等。 当李炎的要为阵亡将士树碑立传之事,传到了虎军训练营附近的各将士家属的耳中之时,那些为西川而战阵亡将士的家属们,纷纷哭了。 那些因战事而落下终生残疾的将士们,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更是热血沸腾的,恨不得自己的手脚和身体能够再次好起来,为李炎,为西川继续奋战。 几天后。 在工匠们的努力之下,碑已经打制好,名字也已经刻了上去。 离着虎军训练营几里之外,一个若大的碑园正在紧锣密鼓的建设当中。.c0m 各将士家属们,只要一有空,就会前去碑园帮忙。 成都府众多的百姓,也会在不忙之时前去帮忙。 他们想见证这座碑园的落成,同样,他们也想看看,这些曾经为西川而战的将士生前的事迹。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陵园 碑园的建设很快。 有着大量百姓的无偿参与,不快都难。 两天后。 李炎带着所有将士,来到了碑园大门前。 “今日后,这里竖上一块石碑,上书,西川将士阵亡陵园!”李炎望着空荡荡的碑园门口,指了指一块地方向着后方的众人说道。 时宽记下,向着不远处的黄主簿交待道:“殿下说的话,要记住。” “是,下官记下了,等今日结束后,我会差我打制一块石碑。”黄主簿点头应下。 碑园的事情,是他黄主簿的事情。 左严还在会川,现在会川最大的政务官,也只有他这个黄主簿了。 黄主簿名为黄坚。 乃是李炎从颍王府带过来的一位官员。 黄坚是值得相信的,毕竟出身于颍王府。 如果不是因为战事的原因,他黄坚指不定早就坐上了成都府少尹这个官职了,哪里还是什么主簿。 成都府原本有两位少尹。 一位也与黄坚同姓,但此人早已经被拿下。 而另外一位少尹,同样也被拿下了,所以,现在的成都府没有主官,只有主簿做主了。 李炎带着众将士步入碑园。 直到碑园最里面。 随着李炎他们一进入碑园之后,众将士的家属们,也有序的在将士们的安排之下,开始进入碑园。 前来碑园观礼的百姓们,属于最后进入碑园的。 一个多时辰后。 碑林区,李炎站在最前端,看着上千将士各自捧着曾经阵亡的将士骨灰盒立于一边。 而那些将士家属们,却是站在其后无声的哭泣着。 所有在场的人,无不肃穆。 李炎静静的站在最前端。 时宽见时辰差不多后,来到李炎的一侧,“殿下,时辰已到,是否可以开始。” “开始吧。”李炎闻声,缓缓的转过身来,面向所有将士以及百姓。 随后,李炎退至一边,静静的看着时宽以及黄主簿他们开始依着李炎曾交待过的方式,进行竖碑。 曾经战死的那些将士们,早在会川就已经被烧成了骨灰,被左严他们安排运回到成都府。 一直没有下葬,一直在等着李炎的安排。 而今。 也算是正式下葬了。 在这样的时代,因战争而战死的将士,基本是不可能被运回的。 不是就地淹埋,就是被抛尸荒野。 而李炎不会因为战争,而抛弃属于自己的士兵,哪怕这些阵亡的将士在战场上没有杀死任何一个敌人,李炎也不会抛弃他们。 肃穆场面,让所有人都禁了声。 众将士捧着骨灰盒,一步一缓的往着每一块碑走去。 没有声乐,也没有金鼓,有的只是无声的送别。 随着众将士在时宽的示意之下,阵亡的将士骨灰盒被送入到挖好的坑中。 而在此刻,那些阵亡将士的家属们,纷纷痛哭不已。 撕心裂肺的悲泣声,让这场下葬仪式来得更为庄严。 李炎没有阻止,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止。 死去的已是死去,活着的依然需要好好的活着。 死去的曾经为西川立下了汗马功劳,而活着的,需要沿着他们的路继续生活,继续为西川贡献。 “填土。”时宽在适时的时候喊了一声。 众将士开始往着坑中慢慢填土。 压实。 当众将士结束填土之后。 时宽又喊了一声,“立碑。” 众将士又在这一声之下,开始抱起每一块碑来,往着坟堆前一竖。 坟填好了,碑也竖好了。 每一块碑,对应的都是每一个阵亡的将士。 没有人会搞错。 因为亲手把他们埋入土里的,乃是他们的战友,也是他们曾经在虎军训练营,或者其他营地的战友,同袍。 他们不会忘记这些阵亡的同袍,更是不会忘记他们在战场之上奋勇杀敌的身影。 随着这数百近千的阵亡将士下葬结束,所有的碑也随之竖立起来后,众将士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时宽来到李炎的身边,“殿下,已经好了。” 时宽话一说完后,递给李炎一份厚厚的阵亡名单。 李炎接过名单,心情有些难受的走向碑林正前方。 李炎一来到碑林的正前方后,所有将士纷纷望向李炎,就连那些百姓们也都学着众将士望向李炎。 至于那些还依然处在悲伤当中的阵亡将士家属们,虽依然还在悲泣,但这声音却是越发的小了,貌似在忍住心中的伤痛一般。 李炎巡望了一眼所有人,抬起左手中那厚厚的阵亡将士名单,悲伤道:“他们,乃我西川之将士,他们乃是为我西川奋战而阵亡,他们乃是死于南诏人之手。” 当李炎话一出,所有人皆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哪怕那些百姓们,也都静静的站在那儿,望着李炎,听着李炎所说的话。 “他们有血有肉,他们有名有姓,他们有家有室,他们有父母长辈,有子女晚辈。他们正处于大好年华,他们正处于青壮之年。” “可我西川受南诏侵袭不断,我李炎受皇命出任西川节度使,招募将士,加以最为严格的训练,为的就是拒止南诏的这种非人行为。而今,南诏大部兵马已被我西川各军所灭,就连曾经发动对我西川侵袭的主犯王嵯巅都已经被我等所抓获,更是接受了大家的公审。” “可是,他们却是阵亡了,为了我们的西川未来,为了我们大家安居乐业而阵亡了。我与各位家属一样,与大家一样,心中悲伤不止。” “他们,是我西川的兵,是我西川的魂。只要我李炎一天还活着,我李炎就会记住他们,我李炎就会赡养他们的父母长辈,直到他们百年,而我李炎更是会抚养他们的子女,直到他们长大成人。” 李炎的这番话,根本没有任何的采排,而是发自肺腑之言。 这是他李炎曾经的承诺,也是他李炎的使命。 众将士们肃穆的看着李炎,听着李炎所说之言,脸上虽面无表情,但心里却是知道,李炎会做到他说的这此话。 而众百姓们虽听得热血沸腾的,但心中却是依然有着对李炎的一种猜测,或者心中对李炎的一种不信任。 至于阵亡的那些将士家属们,他们是坚信李炎所说的话的。 至少。 在他们的子侄辈阵亡之后,他们就拿到了李炎的抚恤金。 而这些怃恤金足以让他们一家子花费二十年了。 再者,他们所居住的地方,官府已经在筹建学堂。 虽还没有明确建学堂何用,但他们却是打听到了,学堂建立之后,他们的小娃,会到学堂里读书识字。 甚者。 他们有些人已经被安排到各工坊去做事了,每月所拿的工钱都可以养活半家子了。 如家中儿子在军中任了军官的,那更是有着军中有一些补贴。 而这些钱,他们已经拿了好几个月了。 所以,他们对李炎所说的话,是完全相信的,也是完全信任于李炎的。 “王福,列兵,三十三岁,灵州温池人氏。早年丧父,其母茹苦含辛抚养其成人,为其娶有一妻,生二子一女。在泸水战役当中奋勇杀敌二百七十七人,因中敌方箭矢不治而亡。” “王福,从进入了虎军训练营开始,一直兢兢业业,勤奋好学,努力训练,从未懈怠。曾在虎军训练营中,被授于训练标兵称号。本王原本还想在战争过后,好好与王福对饮一番,可现在却是成了两世人,本王叹天道不公,让如此一位勇猛的将士早逝,这是本王的损失,也是我西川的损失啊。” “鉴于王福在虎军训练营中的表现,以及在各战役中的表现,现追授于王福上尉军衔,享军中上尉福利,其家属享其抚恤福利。现,请其儿子代父前来接受授衔。”李炎拿着手中名单,翻开第一页开始宣读。 王福,算是名单中第一人。 有记录其在各战役当中所杀敌最多之人。 这些,乃是军中各人所记录的,为的就是为这些阵亡将士进行表彰之用,同时,也是为了建立抚恤福利之用。 当李炎的话一落后,一位十五岁少年,从家属区域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娃。 这两个就是王福的两个儿子。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 二人的脸上挂着泪痕,但脸色却是坚硬如铁一般。 待二人走近李炎后,李炎轻轻的摸了摸二人的小脑袋,“你父亲是名英雄,在战场上从未退缩过,也是所有将士杀敌数最多之人。我希望你们能向你们父亲学习,遇到任何事情绝不退缩,做一个勇敢的人。” “殿下,我父亲他很厉害,我们一定会向父亲学习的。以后,我也要当兵,我也要像我父亲一样,杀更多的敌人。”王福的大儿坚定的看着李炎,而他的弟弟也是如此。 又一个被李炎给鼓动的小娃。 不,不能算小娃了。 人家比起李炎来,还要大,而且算下来,人家已经十八岁了,可以说成年了。 李炎看着王福的这个大儿子,很是肯定道:“当兵之事,等你回家好好跟你家人商量后再说。但我希望你在家中跟着夫子好好读书识字。不识字的兵,不是好兵。” “殿下,我也要当兵,我都认识好多字了。”王福的二儿子闻话后,一脸殷切的看着李炎。 李炎笑了。 十岁的小娃,就已经开始竖立了自己的志向,这才是未来的西川,这才是未来的唐国。.CoM 西川羸弱,唐国羸弱。 兵不像兵,将不像将的。 有了这些苗子,西川有救了,唐国有救了。 李炎看向二人,重重的点了点头,“有志向是好事,但一定要多识字,多读书才能明事理,做一个与你们父亲一样有用之人。” 说完话的李炎,从时宽手中接过追授王福的上尉军衔向着二人递了过去。 追授王福的上尉衔乃是白色的。 与着正常的军衔是不一样的。 毕竟,这是追授,不是正常的授予,这颜色上面肯定是要有所区别的。 当然。 追授的军衔,只能保存在家中,却是不能佩戴。 军衔有军衔的荣耀,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佩戴的,甚至连这些家属们也不能随随便便佩戴。 二人接过李炎递向他们那追授他们父亲的军衔,眼中满含泪水,心中有万言千语,可却是无言诉说。 “王福,追授三等功八次,二等功五次,一等功三次,特等功一次。”李炎又大喊了一声。 随着李炎的大喊之下,一亲卫拿着早已做好的军功章走来。 李炎接过军功章,向着二人送了过去,“这是你们父亲在各战役当中所累的战功,这些军功章,就是你父亲这一辈子的荣耀,本王希望你们好好珍惜你父亲用命所博来的这份荣耀。你们做为他的儿子,莫要玷污了这份荣耀。” “是,殿下,我们绝不会玷污父亲用命博来的荣耀的。”王福的大儿子义正辞严的喊道。 随着王福的两个儿子捧着这些荣耀退去后。 李炎继续拿着名单开始宣读了起来。 从巳时中,一直持续到下午申时。 李炎把所有名单上的人都宣读了一遍,这才算是结束了这一场前所未有的祭礼。 是的。 这算是一场祭礼,也算是一场对阵亡将士的表彰大会。 百姓们听了一天,也看了一天。 有人激动,有人猜疑,也有人像是来看热闹的。 但各将士家属们,却是知道今天这一场祭礼,这一场表彰大会代表着什么,他们更是知道,这样的场面,乃是西川的第一次。 而活着的将士们,对今日这样的表彰大会虽有些眼红,但他们却是知道,今日只对因在战争中阵亡的同袍进行表彰。 他们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毕竟,活人与死人较劲,这也是说不过去的,更是会被人嘲笑的。 况且,李炎也曾说过,他们的战功表彰,会在对南诏所有战事结束之后再进行。 “从今天起,这里会改名为西川将士阵亡陵园,陵园不设防,允许任何人前来凭吊。但禁止任何人对陵园进行亵渎,或者损毁,以及污辱。如有犯违者,定当不饶!”李炎站在最前端,望着所有人喊道。 李炎的这一席话,代表的乃是众西川将士。 更是代表着那些曾经为西川而战阵亡的将士。 同时,也是代表着他这个西川节度使,以及他的这个亲王。 他不允许任何人对这些阵亡的将士进行侮辱,更是不允许任何人损毁陵园的任何事物。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京城局势 陵园,自然是不会设防的。 当然,李炎会安排人来陵园看守。 一是打扫,二是祭奠。 如此大的陵园,如长期无人维护,即便打造了不少的石碑,风吹日晒之下,如不维护,必然会破败下去。 维护,是让这些曾经为西川而去的将士有一个干净的栖身之地,而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 随着李炎这一声大喊之下,李炎又开始带头,向着所有的阵亡的将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在结束前,李炎更是给每一个将士敬了一碗酒。 当傍晚来临,这一场祭礼这才算是完完整整的结束了。 众百姓带着一股伤感离去。 各将士的家属,也带着伤感与悲切离去。 众将士们,在李炎的发话之下,开始各回各营。 晚。 李炎坐在节度使府,安静的有些不像话,好似还没有从那一场祭礼当中缓过来一般。 “殿下,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吃点东西吧。”时宽端着一些食物过来。 李炎指了指前面的桌台,“暂时吃不下,一会饿了再吃。明天你去工坊巡查看看,另外,你明天再代我去看望那些退下战场的士兵。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要求,如有要求的,一并记录下来告诉我。” “殿下,依着咱们曾经所定的条令,不管是阵亡的,还是伤残的,先给予抚恤,然后再安排活计干嘛。如咱们再去询问征求他们的意见,说不定会适得其反,指不定有人会提各种要求的。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时宽一听李炎的吩咐,第一反应就是觉得李炎的这种做法有问题。 说来也是。 当下而言,愿意前来当兵的人员,给军饷就是最直接的方式了。 抚恤? 那基本是没有的。 更别说还安排活计干了,而且还甚至安排将士的家属活计干,这放在整个唐国都没有过。 可是,这里是西川。 这里是李炎的地盘。 李炎的要求就是让所有将士即便是伤残了,也愿意成为李炎的兵,哪怕就是拄着拐杖,也愿意替李炎去打仗。 要不然,李炎为什么要给进入训练营的所有新兵天天上思想课。 思想课上得再如何,如没有实际的获得,那肯定会适得其反的。.CoM 而此时,即便那些阵亡的也好,还是因伤残退下来的将士也罢,李炎只是想让时宽代他李炎去慰问一番。 一来是为了名声,二来也是为了名声。 有了这个名声,李炎募起兵来,那也会简单的多。 李炎看了看时宽,轻轻的摇了摇头,“你就照我的话去做,待你做完后,我再来给你解释,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为何要选择如此做法了。” 时宽没了话,只得领命。 此时。 远在长安城的颍王府上,仇良士正喝得醉熏熏的,在下人的搀扶之下,离开颍王府,“王妃,今日如此盛情款待,我真是高兴啊。如哪日颍王回了长安,我一定要好好跟颍王喝上一杯不可。高兴,高兴。颍王败了南诏,夺回了会川,以后的南诏国,必将不敢再侵袭我唐国了。” “如殿下哪日回了长安,妾身一定要请仇郡公到府上跟殿下好好大喝一场。”王淑脸上佯装着高兴之色,一脸的恭维之相。 待仇士良上了马车离去后,王淑这才松下了脸上的笑容,一脸阴沉的向着众下人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把颍王府的大门关上。 回了内院后,王淑甚是疲倦。 可再疲倦,她也得赶紧给李炎写信。 王淑拿起笔来,往着纸张上开始写下最近长安的局势。 半个时辰后,信已写好。 王淑招来李幽,“李司马,这封信,你尽快安排送到殿下手中。最近长安的局势太过紧张了,殿下在西川的时间估计已经不会太久了。咱们得让殿下赶紧做好准备,要不然,殿下被召回长安,那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刚才不久前。 仇士良向王淑透露了朝中之事,以及长安的大致局势。 朝中最近一直有人以李炎打了胜仗,建议李昂下旨召回李炎。 名目到是好听,受赏。 而且。 仇士良还向王淑透露了一个消息。 据仇士良言,朝中大部分朝臣向皇帝李昂建议召回从西川召回李炎,绝大部分的指向,乃是大宦官王守澄。 当然,还有朝中的几位宰相,也力谏召回李炎。 至于何意,只要是个聪明人就知道,有人不希望李炎长期在西川,更是有人想摘桃子了。 如今的西川,那可是朝中最大的议题了。 而且,前段时间当他们知道,李炎已经灭了南诏绝大部分的兵马一事后,朝中就有人坐不住了。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每日都是围饶着针对李炎之事而议。 朝中大臣们以及众宦官们具体是何意,王淑虽看不透,但明里暗里,总觉得是一个局,而且这个局,只要李昂答应了,李炎就必定会落入这个局中。 所以。 当仇士良一走,王淑就急于把长安的局势转造给李炎,好让李炎做好准备。 “王妃,信我会尽快传到西川去。不过,最近西川传来消息说,殿下七八天前已经回到了成都府。据消息说,殿下亲自带兵,深入南诏腹地,活捉了南诏国的清平官王嵯巅。殿下活捉了王嵯巅,南诏国怕是已经乱了。我认为,朝中局势,如当消息传回长安之后,肯定会再次发生大转,所以,还请王妃莫要心急,一切事情,定当在殿下的把握当中的。”李幽见王淑让他传信给李炎,一看就知道王淑这是要做何了。 而当王淑一听李幽的话后,一脸的震惊,“你说的可真?殿下真的活捉了那王嵯巅?如真你所言的这般,殿下活捉了王嵯巅,那王嵯巅的精锐军队是不是也已经被殿下所灭了?” “那是当然。殿下绝不会打无把握之仗,殿下一旦决定要攻打南诏,就断然不会不管王嵯巅的精锐部队的。而如今,王嵯巅被活捉,王嵯巅手上的精锐部队,必然已经被殿下消灭了。不过,殿下亲自带兵深入南诏,如此凶险之事,属下到是希望殿下以后莫要再做了。”李幽点头回道。 王淑一听李幽的话后,这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的王淑,立马日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在殿下没事,上天保佑,上天保佑。” 信。 当夜,李幽就已让人秘密送走了。 而第二中午,王淑再一次的打着进宫看望李昂的女人的幌子入了宫。 每一次。 王淑想要见得李昂,都得找这种借口。 要不然,一个女人时不时的进宫去,指不定会被人落下口舌。 到时候,名声没了不说,还说不定会被人给惦记上,然后找个借口弄死王淑。 入了宫的王淑,得见了李昂后,把昨夜李幽告诉他的消息,转述给了李昂。 当李昂一听完王淑之言后,震惊了好半天,“你说的可是真的?炎弟真的已经活捉了王嵯巅?据朕所知,那王嵯巅乃是南诏国的清平官,更是弄栋节度使。手底下有四万精兵。炎弟他是如何活捉的王嵯巅的,你尽快道来,朕要知道所有经过。” “陛下,妾身只是听闻这个消息,至于具体如何却是不知道了。不过,妾身想来,这个消息,将会在不日之后,将低达长安,到时候,陛下一定能知道所有的经过的。”王淑哪里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啊。 不要说她不知道了,就连李幽也不是完全清楚。 他只是接到消息说李炎活捉了王嵯巅罢了,再具体的,也只有寥寥数语罢了。 王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即便是如此,李昂依然是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好啊,好啊,真没想到,炎弟夺回了会川不说,更是灭了南诏大部兵马。现在,就连这王嵯巅都给活捉了。想来,那王嵯巅的几万精兵,也有可能被消灭了。哈哈哈哈,从此以后,朕再也不用担心南诏了,哈哈哈哈!!!” 李昂高兴。 李昂高兴的连连哈哈大笑。 “陛下,妾身最近听闻,朝中有人欲召回殿下,不知道可有此事?”王淑在李昂高兴之时,突然出声向李昂询问了起来。 李昂闻话,看向王淑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本高兴的李昂,突然这脸色掉了下来,眉头也皱得有些不像话,“朝中不少大臣都力谏要召回炎弟,说是要赏赐炎弟。最近这两天闹得更凶,朕也有些顶不住了。不过,今日你来向朕传达炎弟活捉王嵯巅之事,让朕高兴不已,朝中之事你也莫要担心。他们闹他们的,朕不答应即是,炎弟为朝廷平定南诏,夺回了会川,依礼必当是要赏的。而今,炎弟更是活捉了王嵯巅,如此大功,朝臣们肯定又会借此机会要求朕召回炎弟了。头疼,朕又该如何拒绝他们啊,实在是头疼。” 李昂此时又有些慌了。 他找不到借口拒绝众朝臣们的请谏了。 他李昂着实没有想到,李炎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活捉了王嵯巅。 王嵯巅是谁,他李昂又不是不知道。 “陛下,殿下虽活捉了王嵯巅,依妾身之见,朝官们估计会借王嵯巅之名,要求殿下把王嵯巅押送回京。陛下,到时候,你可千万别答应那些朝官们啊。如殿下被召回长安,到时候,他们会以各种罪名来治殿下的罪的,陛下,妾身在此求陛下了。”王淑一听李昂的话的后,心中更是担忧不已,立马向着李昂行了一个大礼,央求道。 王淑的担心也是正常的。 如依着正常来说,活捉了王嵯巅这个南诏清平官,那必然是会要求押送回京,接送朝廷的审判的。 而押送王嵯巅回京之人,必然是李炎的。 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想过,李炎会公审王嵯巅,甚至还把王嵯巅给弄死了。 到最后,王嵯巅连尸体都找不着了。 如朝中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了。 李昂轻轻的扶起王淑,重重的点了点头,“朕知道该如何做,你也莫要担心。好了,你在宫中时间待得太久,容易遭人怀疑,你赶紧出宫去吧。” 王淑得了李昂的承诺,行了一礼后赶紧退去。 虽得了李昂的承诺,可王淑却是依然担忧不已。 李昂的性子如何,王淑心知肚明。 她怕就怕李昂架不住众朝官们对他进行语言攻势,甚至怕那些太监们罗织罪名安在李炎的头上,好让李昂下旨召回李炎。 就这样的伎两,王淑又不是没有瞧见过。 当王淑从宫中离开后不久,一位小宦官突然也从宫中离开,急步往着皇城中的神策行营而去。 如王淑见到这名小宦官的话,必然知道,就在刚才,那位小宦官可是正在李昂的殿中侍候着李昂的。 虽二人谈话之前,李昂已是把此人轰出了殿。 但谁又知道,此人到底有没有听见二人所谈之事呢。 小宦官来到神策行营,守卫一见之下,连禀报都未去禀报,直接放行,让此小宦官入了神策行营内去了。 片刻后,神策行营内,王守澄听完那小宦官的话后,脸上突然挂起了惊恐之色,以及慌张来。 “你刚才所说的可当真?那王淑可真是这么跟陛下说的!”王守澄惊恐不已,再次出声确认。 那小宦官此时也是紧张不已,但到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回中尉,奴婢听得真真的,那王淑就是如此说的。说颍王活捉了南诏国的清平官王嵯巅,好像我还听到那王淑说,如朝中朝官们力谏要求陛下召回颍王的话,请求陛下万万不能答应。” 随着那小宦官再三确认之后,王守澄脸上的惊恐再次浮现。 打发走了那小宦官后不久。 王守澄一人在堂中转来转去,像是在惊怕某种事件被他人所知一样。 “不行,不行,我得想办法阻止李炎回京,更是得阻止王嵯巅押送回京。如他们一回京,我怕是逃不掉的。”王守澄惧怕了,而且自言自语说要阻止召回李炎。 曾经在朝堂之上,是他要求召回李炎。 而如今,听到李炎活捉了王嵯巅之事后,又开始变了格调了,反到是想要阻止李炎被召回回京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求和 王淑不希望李炎被召回京城。 李昂也不希望。 而李炎更是不可能愿意被召回京城的。 即便是朝廷有圣旨,李炎也会弄出点动静来,以此来拒绝回京。 回京,代表什么,李炎比谁都清楚不过。 只要一回京,李炎的下场不言而喻,绝对不会好过。 不要说再从长安离开了,指不定就得在颍王府上终老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即便李炎有一个强大的金手指,可有那金手指在,也只能是保命,却是无法让他坐上那个高位。 所以。 李炎万万是不可能回京的,哪怕圣旨到了西川,李炎也不会回京的。 况且。 此时的王守澄也已经变了格调,想要极力的阻止李炎回京,就连王嵯巅,他也要极力的阻止被押送回京。 这不。 当第二天的朝议之时。 王守澄还未等议题开始,就开始向着李昂上表了。 而当李昂一见王守澄突然言不必召回李炎,先是不明,随后又好奇,到最后,更是不解了。 朝中各大臣们,见王守澄怎么突然就变了风向,心中各自纷纷猜测着王守澄发生了什么,或者又听到了什么。 不过。 众朝官们,除了宦官一系的坚决要求不必召回李炎之外,其他的朝官们依然还是要求召回李炎。 整个朝堂之上,到现在开始出现了两派来了。 一派乃是以牛僧儒为主的牛李系,一派自然就是宦官一系了。 朝议到这个份上,这也让李昂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朝议结束后,虽召回李炎之事依然未决,但情况却是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那就是宦官一系压着牛李一系。 这样的局面,让李昂越发的看不懂了。 而就连仇士良等中间派系人员,也开始有些看不懂王守澄了,甚至都怀疑,王守澄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心思,准备对付李炎呢。 随着朝议结束之后。 仇士良又找了个借口来到了颍王府。 又吃又拿的,到最后,只给王淑透露出一个不明的结果来。 长安的局势如何。 远在西川的李炎虽不明,但也能猜到一些。 此时的李炎,正准备计划重新启程前往会川,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久留于成都府。 “刘天明,黄坚,成都府的事情,我可就交给你们二人了。如有任何事情,一切以刘天明为主。切记,工坊那边多派些人前去巡查,莫要让人钻了空子,把工坊的事情泄露出去。”李炎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二人交待着。 二人一人敬军礼,一人躬身行礼应下。 不过,正当李炎准备起身出发之时,刘天明却是突然来到李炎的身边,轻声道:“殿下,属下有一事需要向你禀报,还请移步。” 李炎见刘天明少有这种情况,有些不解。 但李炎到也没有多想,往着一边走了过去,“是有什么为难之事吗?还是家中有事?” “殿下,属下家中无事。到是为难之事确实有一件,所以这才请殿下移步。”刘天明欲言又止的。 李炎不解,挑了挑下巴道:“说吧,有什么为难之事。你跟了我这么久了,想来也应该知道我的为人。只要不是太过出格之事,你说的,我都会应承。” “殿下,不是属下的事情,而是工坊的事情。”刘天明闻李炎如此之言,心中也是感动。 李炎一听乃是工坊的事情,立马就紧张了起来,“说,什么事!” “殿下,想来你也知道,殿下你的那位舅舅现在管着工坊,诸事闹不明白,还总是指手画脚的。而且,最近,殿下你的这位舅舅已经开始有意无意的,表达想要掌控火药生产工坊,所以,属下怕出事,这才想请殿下你能否约束一下你的那位舅舅。”刘天明长呼了一口气后,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向着李炎诉说起了他所为的为难之事来。 李炎一听乃是关于自己那位舅舅的事情后,这脑袋再次的大了起来。 廉恭甫,李炎按排他去了工坊做管事。 说是官吧,也是个官。 说不是个官吧,也确实不是个官。 廉恭甫如何,李炎也早就有所领教了。 可是。 廉恭甫说来乃是他李炎的舅舅,李炎虽曾放过狠话,要求他廉恭甫莫要给他生事,要不然,直接砍了他。 可是。 话虽放得够狠,可李炎还真不能真的砍了他廉恭甫的。 毕竟,李炎的上头,可是有着一位母亲还在世呢。 要是自己那位母亲不在了,李炎说不定可就真会下手了。 当然。 要是廉恭甫做出一些对西川有害,或者有威胁李炎的事情来,李炎可就不会在意自己头上的那位母亲了,一样会宰了他廉恭甫的。 李炎一听刘天明的话后,着实头疼不已,心中也是对廉恭甫实在有些无语了。 可再头疼,再无语,李炎也得把工坊的事情安排妥当了。 工坊可是他李炎的钱库。 没了工坊,李炎就没有钱财的来源,更是无法保障西川各军的军响,同时,也无法大量生产火药。 而今,刘天明言廉恭甫欲要掌火药工坊。 这可就不是李炎所能答应的了。 哪怕廉恭甫已经知道了火药的存在,甚至也知道了火药的一些秘密,可李炎一样也不允许他去掌管火药工坊,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李炎向着不远处的时宽招了招手,“去,带人把廉恭甫给我带来。” 时宽一听李炎的命令,本还以为听错了。 当时宽见刘天明向他使眼色,时宽这才带了几名亲卫离开了节度使府,往着工坊方向奔去。 半个时辰后。 廉恭甫被时宽带进了节度使府内。 本一路还在叫嚣的廉恭甫,一见到李炎之后,这嘴立马就闭上了。 李炎望着眼前的这位自己的舅舅,眉头皱得很深,沉声问道:“廉恭甫,听说你在工坊的这段时间,把整个工坊搞得不像话,可有此事!” 李炎本还想把话说得重一些,可面对着这一位,本到了嘴边的重话,直接被咽了回去。 “回殿下,工坊运作良好,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还请殿下明察。”廉恭甫见李炎问话,脸上挂紧。 廉恭甫心里知道,李炎让时宽把他带来,肯定是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要不然,也不会命令时宽把他带来的。 工坊,李炎也巡查过。 但李炎没有见有什么问题。 但就在刚才,时宽带人去把廉恭甫带来之时,刘天明拿出了工坊的一些数据报告给李炎看了。 李炎看过之后,这才知道,工坊的产量,比起以前来要少了不少。 而且,李炎还发现,廉恭甫在管着工坊之时,私底下会把工坊的东西弄走,私自贩卖。 虽说东西弄走的并不多,但这种情况,李炎绝对是不允许发生的。 可面对着这么一位,李炎实在有些无语。 李炎脸色有些不悦,从案桌前拾起那一份数据报告,直接扔向廉恭甫,怒声道:“自己看看,看看你干的好事!” 廉恭甫见李炎发怒,又拾起地上的报告一观之后,顿时这脸色白了。 “殿下,都是下官鬼迷了眼,还请殿下恕罪啊。”廉恭甫怕了。 有报告在,他廉恭甫想要抵赖都不成了。 李炎很是不快,“从今天起,工坊不需要你去管了。你以后,就直接到虎军训练营与新兵们一起参加训练。刘天明,从今天起,他我就交给你了,他进入虎军训练营,与新兵无异。” 李炎抛下这一席话后,也不再去管廉恭甫了,直接起身,准备走了。 廉恭甫一听自己要被送到虎军训练营中去,顿时又哭,又闹的,到最后还把李炎的母亲抬了出来。新笔趣阁 他可是知道,虎军训练营的日子不是人过的。 而且,他更是怀疑,李炎这是要把他弄到战场上去,要不然,怎么会把他扔到虎军训练营去。 再者,他廉恭甫年龄也大了,哪里受得了训练营的苦。 可是。 廉恭甫的哭闹根本没有进李炎的耳中。 此时的李炎,已经出了节度使府,跃上了一马背,打头带着众亲卫往着成都南门而去了。 廉恭甫的哭闹,根本不值得一提。 李炎的事情繁多,可没有多少时间跟他廉恭甫耗在这成都府。 南诏那边,李炎最近可是听闻消息,说是南诏方面再次派了使团出来了。 所以。 李炎这才急于赶回会川,想要去会一会那南诏的使节。 此次。 李炎到是没想过要把这位南诏使节宰了,他还想着跟着南诏使节好好谈一谈,谈一谈如何把前年掳到南诏的百姓弄回来呢。 打。 那必然还是会打。 但百姓还没有送回来之前,李炎还真不好直接带兵杀到南诏去。 有道是,狗急了还跳墙呢。 真要李炎带兵打到南诏的话,李炎都可以肯定,南诏国君晟丰祐,指不定会把那些百姓当作筹码,来个鱼死网破。 一路马不停蹄。 一会坐船,一会骑马的。 数天之后,李炎带着众亲卫赶到了关口。 而大军也在李炎出发回会川之前已经动身了。 此时,大军已是在离着李炎百里之外。 说来,大军的行军速度,相对来说比李炎他们要慢一些,但也没有慢到哪里去。 毕竟,大军大部分都是虎军将士,狼军有一部分,另外两大营的将士也有一部分。 在虎军将士的带领之下,他们必然不可能太慢的。 当李炎这才赶到关口,关口的关令吴迪一见李炎一行人之后,赶紧迎了上来,“殿下,你可算是回来了。左府尹前两日一直派人前来询问殿下何时归来,并且,让下官在此等候。” “是不是南诏使节已经到了?”李炎见吴迪迎了上来所言,心中猜测道。 吴迪应道:“是的,左府尹传话来说,南诏的使节已经到了泸水了,而且也已经派了使者入了会川城。所以左府尹让下官一见到殿下后,务必向殿下禀报。” 李炎点了点头,指着关口道:“好好守着关口,南诏人如要入西川,一定要查验其身份,任何人不得私自放出入关口。前段时间,你做得很好,待事情结束之后,本王会好好考虑给你调个职务。” 扔一个大饼,这也是为官之道了。 而李炎对于这位关令吴迪,到也不是画个大饼,而是因为这位吴迪确实做得不错。 李炎缺官吏。 现在缺,以后会更缺。 如果不是左严在帮着他李炎,李炎说不定现在都得为官吏之事而头大的不行。 当然,好在李炎也从长安带来了一些人,而且左严更是精心挑选了一些值得可用的官吏,到现在为止,虽依然缺官吏,但好在目前可以控制会川了。 但要是接下来李炎把南诏打下来后,这官吏可就缺大发了。 所以,接下来挑选官吏之事,那可就有得左严忙了。 “下官一定守好关口,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人私自出入关口的,还请殿下放心。”吴迪一听李炎给了他一个承诺,顿时激动得保证。 李炎轻轻的点了点头后,带着众亲卫们出关往着会川急行而去。 当李炎一抵达会川之后,左严得了消息立马就到了府衙,更是把南诏的国书递给了李炎。 随着左严的汇报,李炎也知道了这南诏的使者已经安排在驿馆住下。 不过。 此次南诏所派来的使者,到是老实的不像话,不再像以前那样嚣张无极限。 左严汇报结束后,饶有兴趣道:“殿下,你是有所不知,此次前来会川的南诏使者,对我等的恭敬,那脸都快贴到地面了。哈哈哈哈,当时我就在想,要是这些使者还敢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样,我非得学一学殿下的一招,直接把他们的人头送去磊京观不可。” “南诏被咱们打怕了,而且南诏已经没有多少兵马了。我相信,骠国也好,还是吐蕃也罢,他们如果得到了消息,说不定会带着兵马直攻南诏。当下,南诏的兵马肯定需要应对这些国家的虎视眈眈,而今又派出使节出来找我们求和,要是再嚣张下去,那他南诏可就得被诸国瓜分了。”李炎也是暗爽不已。 使节的国书,李炎粗略的看过。 国书之中所书,无不就是希望李炎罢兵。 至于李炎有什么要求,国书上也明确希望李炎能与南诏的使节好好商谈等等。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谈判 南诏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正如李炎所猜测的一般。 骠国也好,还是吐蕃也罢,皆对南诏开始虎视眈眈。 甚至,吐蕃国与着南诏相交的边境,已经有好几位土司聚集了不少的兵马,陈兵于边境了。 而这其中,就有着李炎上次安排送钱过去的那位土司。 毕竟,当时南诏集兵马好几万,欲对李炎来一个大反扑。 可没想到,李炎来了这么一招,使得南诏不得不分出好几千兵马回援,去应对吐蕃国的那些土司们。 而后。 李炎大败南诏国数万兵马,最终只逃回去三千余人。 而南诏的情况,那位土司也是最先得到消息。 为此,贪心的土司,开始相邀南诏边境附近其他的土司,准备欲要攻打南诏,想要从南诏夺得一些财富。 但南诏也不是吃素的。 即便南诏被李炎打得没多少兵马了,但其至少还有三四万的兵马的。 所以,南诏不得已抽调了不少的兵马,去应对吐蕃国的土司们。 而骠国方面。 当王嵯巅因召急回之时,又被虎军二团给搞得疲惫不堪。 最后,不得已放弃了他们所掳的那数千骠国百姓。 也正因为这些放回的骠国百姓,骠国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召集了上万兵马,陈兵于骠国与南诏边境,欲报上次王嵯巅攻打骠国之仇。 甚至,骠国还希望通过此次机会,想要夺回南诏曾经侵占他们的土地。 而南诏也因为骠国的动静,又不得已抽调了数千兵马去应对。 至此。 南诏此时的兵马,除了羊苴咩城附近的禁军没有动之外,所有的兵马皆已经动了。 分兵各处。 此时如果李炎想要进攻南诏,那基本就是犹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可以直取南诏国的国都羊苴咩城。 说不定,还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过。 此刻的李炎到是没有想要进攻南诏。 至少,在南诏所掳西川的百姓没有回到西川之前,李炎不会攻打南诏。 李炎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进攻,导致那些百姓死伤太多。 第二天。 李炎没有见南诏的使者。 第三天,李炎依然没有召见南诏的使者。 一连五天,李炎一直都没有招见南诏的使者。 直到第六天之时,李炎这才发话,让人把南诏的使者带到会川府衙来。 随着南诏的使者一见到李炎之后,那个紧张的,那个胆战的,都差点要在李炎的跟前下跪了。 “南诏使者拜见唐国颍王殿下。”那几名南诏使者虽紧张不已,但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 李炎坐在上位,淡淡的看了一眼堂下的几位南诏使者,沉声喝道:“让你们的使节来见本王,如欲要与本王和谈,你们还没有资格。立马滚,如三天之内见不到你们的使节,本王会带西川军直取南诏国都。” 当李炎话一出之后,那几位南诏使者面面相觑,心惊胆战不已。 几个小小的使者,还真没有资格跟李炎对等。 至少,在身份上,他们就没有任何的资格。 李炎的要求也正常不过。 而那几名南诏使者此刻被李炎那喝声吓得差点尿了。 站在一旁的时宽见那几人好像有话说,但时宽却是没有给他们机会,直接向着亲卫挥了挥手。 亲卫得了指示,大喝一声,“滚!” 那几名南诏使者更是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荒不择路的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李炎不与他们谈,而是要求他们的使节亲自来。 这让他们为难了。 同时,心中也害怕至极。 对于西川军的种种传闻,他们在羊苴咩城早有耳闻。???..Com 磊京观。 杀南诏数万兵马,而且皆是砍掉其头颅。 在他们来会川之前,如不是郑佑言语之中带着威胁,他们死也不愿意来会川见李炎这个大魔王。 是的。 南诏人给李炎取了一个大魔王的称号。 甚至。 南诏坊间,还有人称李炎乃是杀星下凡。 种种关于李炎的血腥,在南诏到处都流传着。 身为南诏官吏,使命是谈判。 可判还没谈,就被李炎一句话给吓走了。 南诏使者数人,在将士的驱赶之下,没命般的往着泸水边上奔去。 而他们来之前的战马,已经被扣下了。 这也让他们奔到泸水边上之时,就差一点要倒地吐血而亡了。 回到接应他们的小船之上后,那数名南诏使者这才喘着粗气,连连暗自庆幸,庆幸他们没有死在会川。 夜已深。 小船往着泸水上游卖力的行去。 当子夜时分,小船抵达南诏使节所乘坐的大船后,那几名南诏使者一登船之后,就被南诏使节郑佑召见了。 “如何?李炎他怎么说?可有和谈的可能?”郑佑见他派去会川的几名官吏完好无损的回来后,心中也是一松。 至少。 从这位几没有被杀的表面上看,李炎应该不会再杀使者了。 说来。 郑佑原本是想直接出使唐国京城长安,去求见唐国的皇帝的。 可是。 当他收到他在唐国的原同僚传来的回信之后,原本的计划,却是改变了,变成了继续向李炎求和。 那几位官吏喘了几口粗气回道:“回郑清平官,我等在会川等了十余日,终于是得见了那位李炎。可是,今日得见之后,那李炎直接放话让我等几人滚回来。还说如果要和谈,就让我南诏的使节前去和谈。” “郑清平官,那李炎放话说,如果我南诏使节不去和谈,他就要带兵马再次攻打我南诏。”一人补话道。 “是啊,郑清平官,我瞧那李炎的意思,如我南诏的使节不去和谈,怕是他真的会带兵马直到我南诏的国都啊。郑清平官,还请你决断,好解我南诏之围啊。”又一人补话道。 郑佑一听那几人的话后,心中凄凄不已。 他不想去见李炎。 他不想成为第二个蒙月。 他更是不想死在会川。 在他出使之前,已经安排好了家眷。 虽说他不知道自己的家眷现在是否已经离开了南诏,是否已经前往了唐国的岭南。 为此,他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是拒绝的。 站在郑佑旁边的一位南诏官员听完这几人的话后,看向郑佑,“郑清平官,看来,会川是不得不去了。即然到了此地步,不如我等明日一同前去会一会那李炎。郑清平官你不会不敢去吧?那李炎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之辈,总不至于把郑清平官吓得都已经失了声吧。” “蒙生,本官乃是使节,你虽为皇族,但出使唐国,乃是以我为尊。别以为你是皇族,本官就会怕你。”郑佑见那人如此激他,这让郑佑心里很是不爽。 蒙生,乃是南诏皇族。 同样,蒙生乃是南诏的一位大军将,更是剑川节度使。 此次。 南诏国君晟丰祐把蒙生派了出来,与着郑佑一起出使唐国,为的就是看住郑佑。 郑佑如何,晟丰祐心知肚明。 本来,郑佑本就是唐国的叛官,而今被委派出使唐国,晟丰祐就算是再傻,也会派个信得过的人来看住他郑佑的。 而且。 晟丰祐更是在郑佑离开南诏国都羊苴咩城之时,就已经派人围住了郑佑的府邸,禁止郑佑的家眷离开羊苴咩城。 不过。 这事他郑佑却是根本不知道。 要不然,此时的郑佑也不至于一直在想着自己的家眷是否已经离开羊苴咩城这事了。 蒙生看着郑佑,笑了笑道:“郑清平官,你确实是陛下委任的使节,但你曾经也是唐国人。陛下命我为副使,想来郑清平官应该知道是何意吧。王嵯巅已经被抓了,你真以为你这个清平官还能做长久吗?即便是王嵯巅被放回,只要陛下一句话,他王嵯巅只会被关起来。还有,如果此次你敢背叛南诏,你的家眷,陛下会好好招呼他们的。” “你!!!你们!!!我郑佑为南诏兢兢业业一二十年,却是没想到落到这个地步。陛下啊,你这是为何啊。”郑佑听完蒙生的话后,心中即怕又悲伤。 自己就一个儿子啊。 如今却是被晟丰祐给控制了,这让郑佑此刻心情复杂的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太多没想到。 太多事情让他郑佑都始料不及。 蒙**笑道:“郑清平官,该说的,本官已经说了。明日,即刻启程前往会川,与李炎和谈。如你解决不了我南诏的困境,下场你应该能想到的。” 郑佑后悔了。 可世上却是没有后悔药吃。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之后,他郑佑不得不启程,前往会川。 随着郑佑一抵达泸水与会川交界所在之地后,就命人升起了南诏使节的旌节,以方便西川军辨认,不至于攻击他们的船队。 当日。 以郑佑为代表的南诏使节团队,抵达了会川城。 一路来到会川城,郑佑等人皆是胆战心惊的。 而当他们入了会川城之后,会川城的种种,更是让他们害怕不已。 不过。 害怕也没有用了,人都到了会川城了。 “殿下,南诏使节已经到了。刚才我安排他们去驿馆之时,你猜我发现了谁?”左严来到府衙内院。 李炎投去一道询问的眼神,“什么人能让你左府尹如此惊奇。” “殿下,你可能有所不知。此次代表南诏前来和谈的使节,乃一位名叫郑佑之人。此人曾经乃是我唐国的官吏,后了背离我了唐国,跑去南诏去了。听说,此人到了南诏之后,背靠王嵯巅,最后,坐上了南诏国清平官之职。”左严解释道。 李炎一听,这南诏的使节乃是背叛唐国的官吏,顿时脸色不悦道:“叛徒。唐国的叛徒也能当使节,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殿下,即然他郑佑乃为南诏使节,那你看何时可以开启谈判?” 李炎眼中带着恨色的摇了摇头,“先晾他们几天!” 依然是晾着他们。 南诏的使者是如此,而如今的南诏使节团队也是如此。 时过七天之后。 在驿馆等得心慌的郑佑等人,终于是等到了李炎的召见了。 当一众人被带到府衙之后,郑佑的双眼一直看向坐在首位的李炎。 李炎。 他郑佑还真不认得。 他郑佑背离唐国已经近二十年了,而当时他郑佑背离唐国之时,李炎估计才刚出生,或者还没出生。 可当他郑佑盯着李炎看了许久之后,即又瞄向一旁坐着的左严。 左严,他郑佑当然识得。 毕竟,左严以前一直在国子监任教,即便只是一个博士,可他郑佑还是依稀记得左严。 郑佑恭敬的向着李炎行了一礼道:“鄙人奉我南诏陛下之命,出使唐国,想来,这位就是唐国颍王殿下,西川节度使了。” 李炎双眼迷离似的看着下方的郑佑。 额头微凸,脸颊纤瘦,后脑勺呈尖,一看就是一个反骨仔相。 “听说你曾经在我唐国做过官,而且还曾经乃是礼部员外郎。你难道不知道本王的为人如何吗!你不怕本王一刀宰了你吗!”李炎突然一言喝道。 李炎的这一声,顿时把郑佑吓得心跳不止。 郑佑虽紧张了起来,但在当下,他到是壮了壮胆道:“颍王殿下要一刀宰了鄙人,鄙人无法可说。但鄙人乃是代表南诏前来与颍王殿下求和的。如颍王殿下对鄙人不喜不快,不如等和谈结束之后,再宰了鄙人可好?” “哈哈哈哈,看来,南诏怕是已经没有什么能人了。把你这个反骨仔派来和谈,也不知道晟丰祐他怎么想的。好,即然你们想和谈,那就谈。郑佑,你说,怎么个谈法。”李炎一听那郑佑的话后,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在笑郑佑此人真可谓是能高能低,在面对自己如此恐吓之下,还能想起自己的本职来。 郑佑又是行了一礼道:“颍王殿下,我南诏国弱民穷,即无财富,亦无粮草。而据鄙人所知,颍王殿下手底之下精兵强将无数,财富更是富可敌国。所以,鄙人实在不知道颍王殿下为何要攻打我南诏。杀我南诏数万兵马,更是掳我南诏清平官王嵯巅。敢问殿下,唐国乃是上国,难道身为上国的唐国,就是如此的上国,要欺我南诏下国吗?”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谈判二 “且,颍王殿下在攻打我南诏后,更是夺我会川都督府,奴我南诏百姓。更是在会川各地磊起数座京观。敢问颍王殿下,这是上国的做派还是上国已经欲要灭了我南诏?想要天下诸国都服从唐国不成吗?” 郑佑此番之言,让站在他旁边的那位蒙生顿时脸色突变。 他没想到,郑佑这才刚见到西川的度度使颍王之后,就如此的咄咄逼人,更是以一副质问者的口吻,开始向李炎发起了攻击。 蒙生脸色大变。 而其他使团官员们更是脸色大变。 众人皆惊惧于郑佑之言。 心里纷纷叫屈,心中更是不想因为郑佑的一番言论,而导致他们死在了会川城。 蒙生心中胆寒不已,见郑佑已是呈攻击姿态,而他不得不挽救,赶紧向着李炎等人抱拳一礼辩解道:“颍王殿下,鄙人乃此次出使唐国副使蒙生。郑佑此番言论仅代表他自己,却是不能代表我南诏。此次,我等奉我南诏陛下前来会川,只想向颍王殿下求和,至于殿下有何所求,还请殿下尽可道来,只要我南诏能做到的,必不会推却。” 李炎坐在首位,静静的看着这两人的表演。 而对于南诏使节郑佑的这番掷地有声般的措词,李炎到还真觉得郑佑此人还真是个人才啊。 敢在南诏当下这种四百楚歌的情况之下,还敢跟自己如此叫板。 而李炎从那蒙生所言,到也能听出来,这位南诏副使,有可能才是这次南诏使团中的核心人物。 李炎笑了。 而左严等人也笑了。 一个南诏使节,却是不能代表南诏,这是得多不受待见啊。 不过。 当李炎一想起这位郑佑曾经所倚仗的乃是王嵯巅之后,李炎也就明白了是个怎么回事了。???..Com 王嵯巅被抓,这位清平官郑佑便失去了倚仗,估计在南诏国已经再也没有地位可言了。 而且。 此次南诏派出也郑佑出来为使,这足以说明,他郑佑在南诏国失了宠了,更是连小命都有可能会被舍掉的。 就李炎敢杀南诏使者使节这种情况,南诏国君还依然派出使团出来,可见他郑佑乃是南诏国君晟丰祐,试探李炎的棋子。 “哈哈哈哈,可怜!可笑!真的是太可笑了!郑佑,你原本乃是我唐国的官吏,却是没想到,你背离我唐国之后,到南诏之后却是混到了这种地步。想你在我唐国曾经也是一个员外郎,不出意外,六部尚书之位想来也绝对不会少了你的,而你到了南诏这近二十年虽混得风生水起的,可这一转眼,却是成了南诏的弃子。可怜啊,可笑啊!”李炎哈哈大笑不已。 而李炎的放声大笑,直接让郑佑也惨笑不已。 就李炎所说的,他又何尝不知道。 可是,他心里却是知道,自己的妻儿老小一家子都在晟丰祐的手上。 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好为自己的妻儿老小博一博。 自己的妻儿老小一旦到了晟丰祐的手上,他相信绝对不可能会有好日子过的。 哪怕他能从李炎手中换回王嵯巅,他也相信,朝中的政权,必然会从新回到晟丰祐的手中。 他,以及王嵯巅虽能活,但下场肯定不会好过。 为此。 郑佑这才敢奋力一博,想以平等的姿态,与李炎进行一场别开生面一般的和谈。 哪怕结果不如意,他也只是想博一博。 至于他的这个博一博,到是显得有些激进了,甚至激进的有些过份,过份到南诏使团所有人都害怕不已。 现在,乃是唐国为大,南诏为小。 他郑佑敢以这种口吻跟李炎说话,足以让所有人胆寒不已。 不过。 此时的李炎,却是过滤掉了那位副使蒙生。 蒙生虽乃是这南诏这次使团的核心人物,但李炎却是并没有把他蒙生放在眼中。 南诏都已经是他李炎锅里的饭了,何时开火煮,全凭他李炎做主,无论何时,都轮不到南诏来做主。 以前南诏乃是唐国的藩国,至从唐玄宗之后,南诏这个藩国却是突然想要坐大,想要爬到唐国的头上来。 而且,这一爬,也确实爬到了跟唐国平起平坐的地步。 甚至,到后来还占了唐国不少的领地。 会川就是南诏占去唐国的领地之一。 要不是因为安、史之乱之后,唐国也不至于贫弱到这种地步,任是谁都可以上前来啃上一口。 李炎一哈哈大笑,顿时让南诏所有人更加的惊惧不已。 蒙生听着李炎的笑声,心中即紧张,又害怕,想要再发话,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出口。 反观那郑佑,此刻的他,脑袋低到了胸前,脸上的惨然之色,已经让他无地自容了。 李炎望向南诏使团人员,冷笑的看着蒙生喝道:“想来,你们的国君晟丰祐,此刻应该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了吧。当年,他晟丰祐肯定也想不到,南诏会到这种地步。从南诏对我唐国用兵开始,已经几十年之久。而在这几十年内,南诏所杀我唐国百姓,所残害我唐国百姓无数。晟丰祐可有想过今天?晟丰祐可有认为,他有错!我估计,你们的国君晟丰祐应该从未去思量过这些事情,他甚至一直想着,想着要把我西川的嶲州占为己有吧。” “还有,南诏曾经占去我西川戎州南部一带,而如今到现在依然还处在南诏之手。我唐国岭南一带,更是有大量的土地,也依然还在南诏之手,敢问你,你们的国君晟丰祐可有想过把这些地盘归还于我唐国。想来,你们的国君晟丰祐更是从未想过,要把这些地盘归还于我唐国吧。” “而今,你们代表南诏前来与我和谈,那我到是想知道,你们的国君晟丰祐可有想过这些事情,可有想过在此次和谈之际,把这些地盘归还于我唐国?” 李冲元的一连串质问,顿时让那蒙生一脸的懵。 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和谈,本就只是与他南诏生死存亡有关,就算是涉及到土地,也只关于会川一带罢了。 他更是没有想到,李炎的质问,却是把他南诏大量的地盘开始算计在内。 也如李炎所言。 李炎所言的这些地盘,以前确实属于唐国的。 当然,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南诏国地盘,东只到新丰(云南宜良)一带。 而今,李炎突然提前几十年前的地盘来,这让蒙生也好,还是其他使团人员皆是惊愕不已。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李炎会突然提出这些地盘来,这让他们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李炎。 李炎见南诏使团人员皆惊愕之时,随即又开言道:“前年,南诏起兵袭我西川境内,掳我西川百姓数万,更是逼得我西川数千百姓跳江自尽。敢问,你们此次前来和谈,可有对这件事情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你们此次前来和谈,本王更是要问一问,你们可有计划把掳去我西川的百姓归还,还有赔偿我西川百姓之损失。” 蒙生一听李炎所言,立马看向李炎。 李炎此次说到正点了,而他蒙生在出使唐国之前,他们的国君晟丰祐就曾交待过他,说如果李炎议起关于前年他们南诏所掳西川百姓之事,他可以完全做主。 而今,李炎一说到正点了,蒙生立马向着李炎躬身行了一礼。 “颍王殿下,前年之事已过去甚久,而今如再议当年之事,已经不再合适宜了。不管是谁对谁错,都已经过去好些年了。殿下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鄙人无法给殿下一个交待。但是,殿下所要求的,鄙人到是可以答应殿下。当年,西川百姓到我南诏的人数,总计两万一千人,而这两万一千人,只要殿下答应不再对我南诏发动战事,这些人我南诏在两个月内一并送回到西川。不知道殿下可同意?”蒙生望着李炎,心里面一直想着晟丰祐曾经说过的话。 而当李炎一听蒙生之言,双眼一凸,满脸的不快。 两万一千人。 这跟他李炎让人所统计的数字,完全不相符。 据李炎让人所统计的人数,至少在四万两千人。 这还是除去投江自尽的人数。 而今,蒙生却是给了一个半数,这让李炎一听到这个数字之后,顿时有些想结束和谈了。 可是。 李炎虽有想结束和谈,可一旦结束和谈,那掳到南诏的百姓就不可能回来了,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有大量的百姓死在南诏。 可是,这半数人,却是让李炎愤恨不已,“当年,我西川被你们掳到南诏的百姓,可不止这点数。据本王所查,当年你南诏发动对我西川的战事之后,掳去的百姓人数高达四万余,而且,其各地的财富,更是达到了一个天文数字。你现在跟本王说只有两万一千人,你觉得是本王好欺骗,还是觉得本王好说话?你即为副使,想来你应该知道当年我西川百姓掳到南诏的具体人数。本王不希望再听到你这样的言词,如你再想诓骗本王,本王将会在不日发兵南诏,平了你南诏,到时候,你想再与本王求和,那可就没有那个资格了!” 李炎怒了。 除了李炎怒了之外,左严他们听到那蒙生的话后,也是愤愤不平。 众南诏使官们见李炎突然发怒,顿时更是惊恐不已。 反到是郑佑,一直低垂着脑袋,好像这场谈判与他无关一般。 而蒙生一见李炎放下话来,说要不日发兵南诏,这让他顿生惧怕,“颍王殿下,莫要生怒,或许,是鄙人记错了。郑使节,你乃是我南诏的清平官,想来你就该知道具体的数字,还请郑清平官你来向颍王殿下解释一番。” 蒙生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直接扔到了郑佑的头上去。 李炎一听蒙生的话,心里却是冷笑不止。 把这个话题扔到郑佑的头上,可见这位南诏的皇族蒙生,怕要是让郑佑来承担这次谈判的结果了。 而李炎更是可以猜测,蒙生估计是早已得了南诏国君晟丰祐指使了。 要不然,他代表的乃是此次和谈的核心人物,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们南诏所掳西川百姓之数呢。 李炎坐看着蒙生演戏,想要看看他能演到何时。 当然,李炎更是想要看看那位郑佑又有何戏要演。 一直低垂着脑袋的郑佑,缓缓抬起头来,向着蒙生投去一道愤怒的眼神,随之又看向首位的李炎,拱手一礼道:“颍王殿下,鄙人虽为南诏之清平官,但我南诏诸事均被王嵯巅所掌,鄙人不知道当年前往南诏的西川百姓具体有多少。而且,此次鄙人虽为使节,想来颍王殿下也看出来了,和谈之事,鄙人无权作主。所以,两国和谈,还请殿下询问蒙清平官吧。” 嚯。 李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才谈判刚开始没多久,这位本来还挺激进的郑佑,怎么突然间就改了主意,变得如此的不识大局呢,而且更是与着那位蒙生搞起了内斗来了。 不过,李炎瞧见这样的结果,到是还挺愿意看戏的。 毕竟。 南诏使团内部,一位正使与一位副使内斗,这到是一场好戏。 而且,说不定这场好戏之下,还能让李炎知道这南诏内部的一些事情。 同时。 李炎甚至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想着看看能不能策反这位曾经背离过唐国的郑佑,好从他的嘴里知道一些关于南诏内部的情况。 而此刻。 那位蒙生却是一脸的怒容,双眼凝成了一道光似的,瞪向郑佑。 蒙生也没有想到,郑佑在此时此刻,即然跟他来了一场对台戏,让他实在有些下不了台,更是不知道如何应对李炎了。 蒙生此时心中极速的想着办法。 可是。 就蒙生瞪向郑佑的那一眼,却是全数落入了李炎的眼中。 李炎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当李炎做了一个决定之后,突然起身,放话道:“本王累了,今日和谈就到这里吧。最近,吐蕃国欲派使者前来与本王商谈一些事情,本王需要好好与吐蕃国使者聊上一聊。” 李炎这话一出,南诏使团官员们纷纷惧惊不已。 《葬唐孤王》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百姓回 吐蕃国有使者要来会川。 这可是一个爆炸式的新闻啊,而且还是正处于南诏使节与李炎谈判之时来到会川。 不要说南诏使团官员们惊惧了,估计他们都能想像,一旦李炎一见吐蕃国使者的话,那结果可想而知。 南诏使团惊了。 而左严他们却是一头雾水。 他们可是知道,吐蕃国可没有派使者前来会川,更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而李炎突然放放说吐蕃国派出了使者前来。 这不。 左严见李炎此言一出,十分不解的看向李炎。 就连时宽他们也是如此。 不过。 当他们把这话一过脑袋之后,顿时就明白了李炎这是要干什么了。 欲擒故纵。 想要用吐蕃使者之言,来迫使南诏使团他们亮出他们的底牌来,好再进一步的知道,西川的百姓在南诏还有多少活着的。 当左严他们一明白之后,又立马看向南诏使团他们一众人,想从他们的表情之上,看出点什么来。 而此时。 郑佑惊了,蒙生更是惊得伸手欲要拦下李炎准备离开的脚步,“颍王殿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李炎停下欲要离开的脚步,带着戏谑的眼神看向那蒙生。 “求和是你南诏要求和的,并非本王要求和的。即然你们不想跟本王谈,那还有什么可谈的呢。本王要灭你南诏,那也只是一声令下之事。如你们不送还我西川的百姓,那其他的事情就没得谈。”李炎到不是真的不想谈,只是想找一个借口,来逼迫南诏把那些百姓送回来罢了。 四万多百姓,不可能只有半数。 至于有多少已经死了的,或者伤残了的,李炎虽不知道,但想来四万多百姓肯定至少有三万以上的人数还活着的。 哪所就是伤残了的,李炎也必须把他们带回西川。 李炎把话说死了。 而蒙生一听之后,看似也颇为难以接受。 心中在衡量,衡量到底要不要答应李炎的要求。 百姓好说,可曾经所掳西川的财富之事,他却是没有得到他们国君晟丰祐指示的。 甚至,连南诏曾经所占去唐国的疆域,李炎也要求他们归还。 而这些,他蒙生更是没有受到晟丰祐的指示。 蒙生为难了,同时也在极速的衡量李炎所说的这些还有多少是可谈的。 顷刻间,蒙生貌似有了主意,向着李炎拱了拱手道:“颍王殿下,鄙人可以答应殿下把南诏的百姓送回西川。可是,财物之事,鄙人却是只能答应归还西川二百万贯钱财。至于疆域之事,这乃是历史遗留问题,而殿下要求把那些疆域归还唐国,此事鄙人无法做主,还请殿下给鄙人以及鄙国一些时间考虑如何?” 李炎笑了。 左严他们也笑了。 李炎他们笑蒙生这种人,真是不逼一下,是不会亮出底牌来的。 而这一逼,百姓可以送回。 甚至还说要归还西川两百万贯钱财。 至于疆域之事,他到是不敢应承了。???..Com 对于疆域之事,李炎也知道,他蒙生即便是南诏皇族,可也不可能敢答应这种事情的。 况且。 南诏还没有达到生死存亡之际,李炎要求归还南诏曾经占去唐国的那些大片疆域领土之事,基本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李炎陈兵于南诏边境,南诏也不可能痛痛快快的答应的。 对此。 李炎到是没再挪动脚步,重新坐下身来,看着蒙生冷声道:“南诏计划送还我西川多少百姓?你可别跟本王说还是两万一千人,我要见到的乃是四万二千人。少一人,赔偿一千贯,伤一人,赔偿三百贯。这是本王给你的底线,如果做不到,那就战场上见。” “殿下,这是不是太高了?我南诏本就贫弱,归还西川两百万贯已经把我南诏的国库掏空了,而殿下所言如此赔偿的钱数,我南诏实在无法拿得出来啊。”蒙生一听李炎亮出一个底线出来,又是惊惧不已。 他心里明镜似的。 李炎所说的那四万二千人,他们百分之百送不回来的。 而且,他南诏国君晟丰祐在他出发之前,曾就给了他一个底数,三万人。 他蒙生甚至更是知道,那三万人当中,至少有一半带着伤残的。 至于晟丰祐只愿意归还三万人,其他的一万二千人,到少有一半还多早已经死了,而另外剩下的,就是那些女工们了。 南诏需要这些女工,所以晟丰祐这才愿意归还三万人。 可到如今,蒙生虽愿意归还所有西川百姓,可即便是如此,那些死的,以及伤残的,他们南诏所要赔付给李炎的赔偿钱,就已经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如此算下来,李炎所要求的赔偿,数字已经高达一千多万贯。 一千多万贯,相当于唐国当下半年的税收了。 可是。 李炎就是如此的狮子大开口,他才不会管南诏给不给得出来,“该说的,本王已经说了。先把百姓给我还回西川,钱财赔偿,你南诏可以一个月一个月的供给。至于是用财物,还是用丝绸布匹来抵,那是你们南诏的事情,这与本王没有任何的关系。即然你南诏犯了下了过错,就得为曾经所犯下的过错买单。本王希望一个月内,见到我西川的百姓返回,如一个月后没有见到我西川的百姓,那到时候,本王会带着所有西川将士,直接到你们南诏国的国都羊苴咩城,到时候,本王不会再给你们南诏任何的和谈余地,本王会让我西川将士直接攻下你南诏国都。” 李炎此刻的强硬态度,直接把蒙生等人给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炎最后所说的这一番话,更是一种强硬的警告。 警告他们,警告南诏,不要妄图耍小聪明,也不要妄图认为他李炎是一个好诓骗的对像。 而李炎说完这一番话之后,直接起了身,往着衙堂外走去了,丢下一个后脑勺给这些南诏使团们。 这也使得蒙生等人皆是不知所措。 和谈和谈到这个地步。 就连他们的要求,李炎都没有承诺,这哪里是和谈。 甚至。 李炎更是要求他们在一个月内,把那些百姓送还西川,这直接使得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南诏复命了。 这不。 随李炎一走,蒙生立马就想追出去,可当他的脚步还没有走几步之后,亲卫们就拦下来了。 而左严却是脸带微笑,看了一眼蒙生,又看向郑佑道:“殿下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把你们曾掳到南诏我西川的百姓送还回来,下面的事情才有得谈。如百姓未送还,那我西川的的将士,将会踏平南诏。不要怀疑我西川的实力,想来你们也已经见识到了。” “左长史,你我也算是故交了,鄙人可否请问左长史,我南诏的清平官王嵯巅现在在哪?他可还好?我等能否见一见王嵯巅?”郑佑赶紧向着左严打探起王嵯巅的下落来。 而蒙生也是紧张的看向左严,从他的眼中,就能看出他也是迫切的想要从左严的嘴中知道王嵯巅的下落了。 反观左严,见郑佑如此跟他套交情,心中却是冷笑不止。 左严可不是以前的左严了。 更不是曾经在国子监任博士先生的左严了。 就郑佑这样的人,还想跟自己称一声故交,这是贬低了自己啊。 左严心里对郑佑鄙夷不已,冷冷的看向郑佑道:“郑清平官乃是南诏的宰相,我左严也只是颍王府的长史,哪能与郑清平官算得上故交。左某可没有这个命能跟郑清平官做故交。至于郑清平官所问之事,想来你怕是问错人了。我左严只管政事,却是从来不管军事的。郑清平要问,那得去找我们殿下询问才能得到答案。” 想要知道王嵯巅的下落,那是不可能的。 王嵯巅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哪里还能见得到。 而且,就算是郑佑他们在会川城中想要询问一些南诏百姓,他们也不可能知道王嵯巅如何了。 左严回完话,连手都不拱一下,直接离开衙堂。 主事的人都走了。 仅剩下他们南诏使团了。 当然,还有十数名亲卫。 左严一离开之后,亲卫们就有些不耐烦了,“和谈已经结束,你们现在立刻回到驿馆收拾东西滚回南诏去。殿下交待了,一个月内,你南诏要是不送还我西川百姓,那我西川所有将士将会直接打到羊苴咩城去。” 蒙生等人又傻眼了。 和谈本以为还会继续。 可没想到,到现在已经结束了。 众亲卫们推搡着南诏使团们离开衙门,往着驿馆而去。 没过多久,南诏使团们就又被轰出了驿馆,坐上他们的马匹,往站泸水驱赶而去。 如此狼狈之相,这到是让驱赶他们的将士们心中倍爽不止。 当他们一回到他们的船上之后。 蒙生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大发雷霆的发泄着这些天来在会川所受的委屈,以及种种不对等似的待遇。 当然。 他蒙生嘴里却也没有少咒诅李炎的。 在会川城,以及在回到船上的路上,他蒙生不敢怎么样,可一回到他的船上之后,这嘴中所出来的话,那可就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了。 好在西川的将士没有听到。 要不然的话,他蒙生可就别想好过了。 敢骂西川的王,这不等于是找死嘛。 蒙生等人无奈的只能返回。 和谈已经结束,他们得赶紧回到羊苴咩城,去向他们的陛下汇报和谈的结果。 七日后。 当郑佑和蒙生等人一回到羊苴咩城,一见到他们的国君晟丰祐之后,就把他们在会川城所受到的委屈向着晟丰祐大吐特吐的。 甚至,还把李炎说得一无是处。 可在他们一说到和谈结果之后,晟丰祐一听之下,也如蒙生他们一般,开始大发雷霆。 可大发雷霆对于当下的南诏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即便是他南诏想要征调兵马,来阻挡李炎的进攻,那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而且,南诏周边各国已经对南诏开始虎视眈眈了,他晟丰祐此刻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征调组织兵马了。 况且,南诏能战之兵马已经不多了。 哪怕算上那些老府兵,他南诏最多也就只能征调五万兵马,且粮草更是不足。 除非南诏以后不想过日子了,来一个全民皆兵。 最终。 晟丰祐大发雷霆之后,沉下心思道:“归还西川三万四千百姓回去吧,至于那些钱财,就依那李炎小儿所言,一个月一个月的还。等我南诏恢复过来后,这些钱财到时候一定要让他李炎小儿吐出来。” 一千多万贯,近一千六百万贯,他南诏忍痛还是拿得出来的。 晟丰祐掌了南诏的权之后,到也明白当下南诏所面临的危机。 吐蕃也好,还是骠国也罢,更或者周边其他小国,他还能应付。 可就西川的李炎,他着实已经无法再去应对了。 所以,他只能先稳定李炎,再来图后事。 有了晟丰祐的决定,圣旨开始下达。 随着晟丰祐的圣旨一下达,还有各种安民的告示传到了南诏全国各地之后,原本打算外逃的百姓,也纷纷好像止住了脚步。 同时。 分到各节度或者都督府的西川百姓,也开始被收拢了回来,准备送还到西川去。 临近一个月时限之时。 南诏大量的水师船只,出现在泸水之上。 当在会川城的李炎听闻来报,心中痛快不已,“左严,命人赶紧去接我西川的百姓。时宽,命令各军,前去协助。如有发现携带武器者,当场拿下。另外,注意这些人当中是否有南诏人,以防南诏安排细作在内。” 左严与时宽得令,立马安排去了。 没过多久,李炎骑上战马,带着上百亲卫往着泸水边上赶去。 李炎需要亲自去迎接那些返回西川的百姓。 这些百姓,离开西川长达一年多之外。 李炎可以肯定,他们在南诏肯定受到了非人的对待,有可能还有不少人因受到非人的对待而伤残了。 甚至。 还有不少百姓,有可能死在了南诏。 而活着的,李炎无论如何,都不希望他们再受到第二次伤害。 回来就好。 只要回来了,一切就有了盼头。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章 百姓回二 当李炎带着亲卫赶到泸水边上之时。 南诏水师的船只早已停摆在泸水之上,等待着李炎派人前来接人。 随着李炎一到。 防卫泸水的虎军二团团长任由得了消息之后,立马赶了过来,“殿下,南诏的战船之上我们观察了,目前没有看到有多少南诏兵马。不过,战船内部我们暂时还无法估算。不过,即便南诏人想要在战船内设下埋伏,想来也不会有太多兵马的。” 李炎瞧向泸水之上的各种大大小小的战船,还是挺眼红的。 西川没有多少战船,有也只是一些小的可怜的小家伙。 而南诏却是拥有着大量的战船。 即便李炎曾经毁去了南诏不少战船,可南诏水师的战船依然多的让李炎眼馋不已。 南诏战船上人头攒动,只看到一些穿着破破烂烂的百姓,却是没有看到什么南诏兵马。 而任由所指,李炎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让人戒备。一会待左严安排人过来之后,由你们进行防卫,禁止任何南诏人登岸。并且,所有百姓每百人一组下船,里里外外检查一遍,并且盘问一番,以防有诈。”李炎做事还是非常小心的。 哪怕乍一眼瞧向那些南诏战船之上的百姓手无寸铁的,但谁又可以肯定他们里面没有南诏人呢。 南诏此次做事到是积极的很。 在没有通知李炎的情况之下,就把那些百姓送返了回来。 这也使得李炎并没有做多少准备。 战船之上,人头攒动,百姓众多,暂时还无法估算具体人数。 只有让他们上岸之时,才能进行点数。 船上。 那些站在甲板上的百姓,双眼模糊的望着对岸。 已经有不少人哭得稀里哗啦的。 甚至,还有不少人跪伏在甲板上,对着唐国方向嗑着响头,把甲板嗑得梆梆作响。 “我回来了,他娘,你可还活着。” “爹,女儿回来了,女儿回来了。” “娘,儿子回来了,儿子想你了。” “他爹,我回来了,可是我却是没有脸见你啊。” “......” 船上,众百姓们眼含泪水,看着对岸,心里各有悲伤与苦楚。 女人,身子被玷污者占了绝大部分,甚至,还有一些女人肚子都凸显得厉害,一瞧就知道这是有孕在身。 被掳到南诏的女人,除非性子烈一些的,或者有技艺在身的,就免不了会被南诏人所玷污。 自然而然,因这一次李炎要求南诏把这些所掳去南诏的西川百姓送回,她们也会在其中。 而此时。 这些女人们的脸上,有希望,但也有痛苦,更多的是一种茫然。 她们不知道未来如何,甚至也不知道她们一回到家乡之后,她们的家人是还否还能接受她们。 毕竟,她们的肚子里还怀着南诏人的种。 至于男人。 就李炎表面所见之下,至少有一半以上是完好无伤的,估摸着六成左右的百姓看起来是无伤无残的。 而所剩下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 而李炎更是可以肯定。 那些表面上看起来完好无伤无残的,他们肯定也一样是带着伤残回来的。 估计,舌头百分之百是没有了。 至少。 李炎在打下会川之后,所见的那几千西川百姓当中,就少有男人汉子们是完好的。 依南诏人对待唐人的方式,不是断手脚,就是割舌头。 不只是唐人,被南诏所掳的吐蕃人,也逃不掉这种命运。 船上的状态,李炎全部看在眼中。 李炎望着泸水之上的船只,看着船上的百姓,双眼眯成了一条线一般,脸上的皮肉,却是紧绷不已。 站在李炎身边的时宽,一见李炎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李炎此刻心中有多么的不快了。 不对,不该是不快,而是愤怒。 是的。 李炎此刻很是愤怒,愤怒到他自己的心脏都快有些抑制不住了。 特别是当李炎瞧见不少伤残的百姓,以及那些挺着肚子的女人之时,李炎胸中的怒火,就有些开始压制不住了。 李炎脸色紧绷,双拳紧攥。 而一旁的时宽,轻轻的靠近李炎,小声的劝慰道:“殿下,这口恶气等咱们西川的百姓回到家乡之后再来报。反正咱们也不是没有答应过南诏什么条件嘛,到时候,殿下你心中的恨,完全可以用整个南诏来泄。” “南诏人可恨!但你说的对,这口恶气,等过些日子就该慢慢来收了。”李炎听见时宽的劝慰声后,紧攥的双拳立马松了。 此时不该发怒,而是应该高兴。 百姓送回来了,李炎得高兴,为那些解脱的百姓而高兴。 后面,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做呢,此时也不是发怒之时,更不是泄火之刻。 半个时辰后。 当左严带着大量的官吏,以及差役赶到了泸水边上之时,迎接百姓的工作也就开始了。 任由领着虎军二团的将士,紧盯着靠近岸边的船只,每一个下得船来的百姓,都是将士们所盯住的对像。 而左严所派来的官吏先是与着南诏人开始对接,随后指使着差役们,开始对所有下得船来的百姓一一甄别。 每一组一百的百姓下得船来后,由着差役搜查一遍,看看是否有携带武器者。 而差役们的手法也轻巧的很,这也使得那些百姓们并没有感受到一种威胁。 而这些百姓本就在南诏受到了非人般的对待了,哪怕差役们对他们如何如何,他们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逆来顺受。 这就是百姓们的状态。 反观此时的李炎,正望着站在自己跟前的郑佑。 “颍王殿下,依着你的指示,我南诏现把三万四千西川百姓送回。你看,这是我南诏的议和国书,不知道殿下可否签属。”郑佑拿着南诏的国书,递到李炎的面前。 李炎看都不看一眼,冷冷的看了一眼郑佑之后,转头望向泸水,“等所有百姓清查结束之后,你们南诏的议和国书我再看。百姓都没有甄别清楚,本王是不会签什么议和国书的。” 签议和国书。 李炎根本不会去签这个东西。 如李炎真要是签了,就这些百姓,都不一定会原谅他李炎。 况且。 李炎打心底里就没打算签什么议和的国书。 如这议和国书一签,李炎可就没有任何借口再攻打这南诏国了。 为了解决唐国西南一带的问题,唯一的方法,那就是平了这南诏国,省得以后这南诏国再复起,到时候,唐国西南一带一样会不安定。 再者。 西川百姓的仇,那得报啊。 郑佑一听李炎的话,只得收起了议和国书。 李炎说的,他懂。 但李炎的心思,他却是看不明,也猜不透。 依着当下的情况,以及以往各国之间的交易来说,只要说过的话,或者已经正在进行的事情,各国之间也一般都会遵守。 哪怕只遵守短暂的数年,那一般也会去遵守。 郑佑心中也在暗暗的祈祷,祈祷事情赶紧结束,他也能回到南诏,他也就能见到自己的妻儿老小了。 在他郑佑此次带着数万百姓送回西川之前,他南诏的国君要求他,必须把议和国书签属完成,如此这般,他也就可以见到他的妻儿老小了。 郑佑看着缓慢进行的清查,又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的太阳,心中期待着进度快一些。 可是。 甄别百姓的工作,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结束的。 而且。 如此多的百姓要按置,左严他们的工作量,那可不是一星半点,而是挺庞大的。 百姓一批批的上了岸,由着官吏安排到离泸水不远处的空地歇坐。 登记的官吏,每一个都会盘问几句,以便他们记录这些百姓原本属于哪个地方的,以及家中还有什么人等等。 当然,盘问也是想要知道这些百姓是否有伤残,以及在南诏这一年多时间以来所受到的委屈等等。 这是李炎所要交待的。 所以,这些工作,都得由着各官吏们去完成。 李炎要求的,乃是每一个百姓家乡具体在哪里,到时候,也可以把这些百姓送回去。 当然,盘问百姓们所受到的伤害诸事,这也算李炎想要弄清楚,他们在南诏的这一年多里所受到的委屈,以便于李炎与南诏好好算一笔账。 至于这笔账该怎么算,李炎还没想好。 等所有百姓盘问清楚了,到时候,李炎再好好想一想,或者找左严他们坐在一起,好好来算这笔账。 甄别工作从上午,一直持续到傍晚。 而随着天色将黑之时,李炎叫来时宽,“传令下去,甄别工作暂时停止,给所有百姓准备吃的。还有,让左严过来一趟。” “殿下,吃的早已经在准备了,但今晚看样子有些凉,而百姓身上所着之物怕是不好抗过今晚啊。”时宽闻话后,有所担忧道。 李炎皱了皱眉道:“现在天气还未降温,就算今晚有可能会凉爽一些,但只要把火升起来的话,想来众百姓是没问题的。而且,他们在南诏已经受了这么多的苦了,忍耐一两天应该问题不大。” 当下,已是九月份了。 白天温度还高,但到了夜晚,就显得有些凉了。 但好在天公作美,到也没有雨水。 这晚上升起大火来,众百姓完全可以聚在一块取暖抗寒的。 时宽也没再多说什么,领了指示去了。 没过多久。 左严跑来,“殿下,你有什么吩咐?” “告诉郑佑,甄别工作暂时停止,一会把食物送到船上去。另外,警告郑佑,如明日发现我西川百姓有一人没有吃饱,他南诏就得多付一百贯钱财。”李炎见左严到来,直接说道。 左严一听李炎的话,脸上挂笑道:“殿下,你这是怕咱们的食物被南诏人给吃了是吧。殿下你放心吧,到了这个份上,他南诏要是敢再欺我西川任何一百姓,他南诏就别想好过。” “我唐国的粮食,可不是供给南诏人的。你就依我的话去做就行,想来他郑佑应该知道怎么办。”李炎瞧着天色再过小半个时辰就该天黑了。 能上到岸的百姓,也只有三分之一。 还有三分之二还在船上,李炎可不希望这些还没有上到岸的百姓依然担惊受怕。 李炎并不是不想让所有百姓一窝蜂的上岸来。 可数万人啊,这可不是数千人还可以控制得住。 真要这些人里面有南诏人,真要发起疯来,李炎的部将们虽不怕,但受伤,或者死亡的人,依然是这些百姓。 虽说。 甄别了半天多时间,到现在为止,一个南诏细作都没有发现。 但保不齐南诏人是因为李炎的这种甄别方式,使得他们退缩了呢。 至于是不是,谁又知道。 总之。 小心无大错。 为了众将士,也为了众百姓,李炎不得不小心。 夜幕降临。 上了岸的百姓,已经被一百一百的分坐在一块,聚在火堆前,吃着官吏差役,以及一些将士送去的食物。 而船上的百姓们,瞧着上岸突然停止,纷纷惊惧不已。 当众官吏向着船上的百姓大喊话之后,船上的众百姓这才安定了下来。 也着实。 船下不得,这必然会引起船上的百姓惊惧。 而好在李炎这边已经安排好了,随着食物被送上船之后,众百姓吃到西川的饭菜之后,心中更加的相信,李炎不会抛弃他们。 而此时。 船上的郑佑等南诏官吏们,见到美味可口的食物被送上来之后,却是没有他们的份,心中很是不得劲。 甚至。 还有人想借此机会向李炎求得一些食物来。 可左严却是给了他们一句话,一贯钱一碗饭菜。 要吃,有的是。 可一贯钱一碗饭菜,郑佑他们虽想吃,可如此之贵的饭菜,他们也只能望洋兴叹,只能在船上吃着他们的干粮了。 夜,很深。 火堆前的百姓,望着火堆出神。 有的在哭泣,有的在想家,也有的在庆幸。 而此时。 李炎却是坐在一火堆前,向着一群百姓询问着关于他们在南诏的事情。 询问当中,李炎得知了他们在南诏的具体情况。 当然。 这些情况肯定不会太好,甚至他们在南诏所过的日子,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只能用动物来形容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巨额赔款 一夜在寒凉中过去。 当第二天天色放亮之时,郑佑再一次被带到了李炎的跟前。 “颍王殿下,你看现在天色已经放亮了,能否加快一些速度,把百姓放到岸上来甄别?如依昨天的甄别速度,今天怕也甄别不完的。颍王殿下,不知如此安排可否?”郑佑带着急切的心情,向着李炎央求道。 李炎淡淡的看了一眼郑佑,冷笑道:“百姓的甄别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们说了算。你们南诏的手段,到是让本王大开了眼界啊。你好好看看,这些百姓才被你们掳到南诏一年多时间,就受到了如此创伤,敢问,你们南诏人还是人吗!” 李炎很是不爽。 至少从昨日开始见到这些百姓之始,李炎就一直不爽到现在。 而昨夜李炎与着众百姓说了一夜的话,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了他们在南诏所过的日子。 从入南诏开始,一直到回到的这一天。 这些百姓就一直受到了非人的对待。 吃的不如牲畜,活得更是不如牲畜,甚至,李炎还从大部分的百姓身上看到不少的虫子满身爬。 如此情况,可以说只有少数一些女人妇人还好一些。 可要是男人,那基本都是如此。 缺胳膊断腿的,那也不在少数。 这些情况,李炎昨天虽已经见到了,可郑佑再次出现在李炎的面前后,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加快甄别速度,这不是来找不自在嘛。 李炎那冷冷的看向郑佑的眼神,让郑佑害怕不已,连连退后好几步,惊恐的望着李炎。 就当下李炎那冷言之中,郑佑看到了杀气。 同时。 郑佑也感受到了李炎身上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气息,感觉自己如果再不退后的话,李炎说不定会一刀结果了他郑佑。 郑佑的感觉没有出问题。 确实,此时李炎心中的怒气被郑佑的话给勾了起来,李炎恨不得当场就把郑佑给一刀了结了。 郑佑怕了。 惊怕的退了好一些距离,惊恐的看着李炎。 站在李炎身边的时宽也冷冷的看着郑佑。 只要李炎一发话,时宽会在第一时间把郑佑给砍了。 不过。 李炎到也没想着现在就砍他了郑佑,至少现在不会,今天也不会。 百姓还没有全部下船,李炎也不可能因为郑佑勾起他心中的怒火而砍了他。 他得确保所有的百姓都安全了,然后再来好好与郑佑谈一谈他们南诏的国书,好好看看国书当中写了什么。 甄别工作在郑佑惊怕的退走之后,这才开启。 好在当下的百姓也一天只吃两顿饭,要不然的话,这早饭都还没吃,这甄别工作那可就得晚上好一些时间不可。 甄别工作一直到午时初暂告一段落。 随着早饭吃完后,甄别工作继续。 一整天。 甄别工作就没有这下来过。 直到傍晚时分,船上的百姓依然还有三四千人。 此时的郑佑,见天色已至傍晚,可船上依然还有如此多的百姓之后,心中更加的急切。 不过,好在李炎没有停止百姓甄别工作,这到是让他的稍稍安了些心。 郑佑想着尽快把这里的事情搞定,把李炎所签属的国书拿回他们南诏,好让晟丰祐放了他的妻儿老小。 郑佑具体有何想法,李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对于一个曾经背离过唐国的叛徒,李炎又怎么可能会在意。 原本。 李炎还想着策反他郑佑。 可随着百姓都送了回来了,这种策反也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殿下,看情况,今天需要打着火把来甄别百姓了。是先吃饭,还是甄别完后再吃晚饭?”左严来到李炎的跟前。 李炎望了一眼泸水还有不少船只上的百姓,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先甄别再吃晚饭,想来众百姓们也能理解。不过,你尽快安排那些上了岸的百姓吃饭,可别到了时间,大家又是一通的忙乱。” “好的,殿下。一会我就让人安排去。殿下,看情况,明日那郑佑有可能想让殿下签属什么议和国书,这事你有什么打算?”左严点头应下,又问起了关于议和国书来。 李炎冷笑道:“什么议和国书?这个是个什么东西,你觉得本王会代表唐国签下这种条约吗?他南诏以为他自己还是半年前的南诏吗?只要所有百姓回到了我西川,他南诏就没有任何的资格跟本王谈判了。况且,一个月前,本王可没有答应过南诏任何的条件,即便本王要发动战事,他南诏也没有任何的理由来抹黑本王。” 左严一听,也随之暗笑。 李炎要这么做,他左严早已知道。 而今,左严突然来问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不想让李炎签属那南诏的议和国书罢了。 现在,他左严心里也算是了有底气,更是知道,李炎原本的初衷就没有改变过。 “对了,我让你选出来的官吏,可都给我把好关,可别到时候咱们打下南诏来了,你没有官吏给我用。到那时,你可别怪我说让你整天忙东忙西了。”李炎不知道左严心思,但到是问及了关于官吏之事来。 左严拍着胸膛道:“殿下,你就放心吧,我跟着殿下的时间也不短了。至于那些官吏,我已选出来不少了,你看他们不就很好嘛。如殿下把南诏打下来后,他们就是最好的官吏。而且,我还让黄主簿他们同时也在选官吏,只要我们西川的大军进攻南诏,那些官吏,还有衙差们就会从成都府那边赶到这边来。” “你有数就好。攻打南诏之事,我还得等虎军新兵再训练两个月再进行。这边天气还不算冷,哪怕冬天进攻南诏,也没有多大的问题。行了,你先忙去吧,我也得去吃点晚饭,今天一天都被那郑佑给气得饭都没心情吃。”李炎说完后,向着左严挥了挥手,自己确实往着自己所居的一个棚子里钻去。 棚子,都是一些临时搭建的帐篷。 当然,帐篷并不多,也仅供李炎他们住罢了。 身为亲王,李炎虽说到也不在意这些,但怎么说一个节度使,又是亲王,还是需要与百姓或者将士稍稍有一些些的差别。 至少,也得证明他李炎还是一个亲王,还是一个节度使嘛。 可以在一个饭锅里吃饭,也可以坐在一块说话聊天,甚至还可以开开玩笑,等等,但居住的地方,必须要有一些区别。 况且。 这里还有着南诏人看着呢。 李炎虽不在意这些,可真要是一点都不在意,那可真不好说了。 戌时末。 所有船上的百姓,终于甄别完了。 而江岸下,左严正与着郑佑他们在交涉。 李炎站在上面,听不见他们在交涉什么,但从左严叫去了将士过去后,李炎心中估计,那郑佑有可能是想找李炎签什么议和国书了。 可随着将士们冲过去后,郑佑他们却是惊怕的退回了船上。 好半天后。 南诏的船只依令退回到泸水中央去,并且不允许他们靠近泸水之北岸。 左严奔了回来,好似很生气的模样,“殿下,这南诏人真的实在让人生气,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想着签什么狗屁议和国书呢。那郑佑差点没把我气死,要不是殿下有交待,暂时不动他们,我非得干死他不可!还跟我讲什么同僚,老熟人,老子才不认识他,他一个敢背离我唐国的狗东西,要不是他是南诏的使节,我非得把他沉了江底不可。” “你啊你。你原来可是在国子监教书育人的,怎么现在说起话来句句带脏。南诏人你真要是看不顺眼,你完全可以干他们啊。那郑佑你想弄他就弄他呗,你又何须顾虑我。”李炎听完左严泄愤的话后,连连失笑。 左严,好端端的一个文官,愣是成了当下这种大老粗的样子。 李炎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描述了,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左严到底是文官,还是文官了。 左严闻话,尴尬的笑了笑,“殿下,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嘛。” “行了,你也别在我面前发什么牢骚了,赶紧安排刚上岸的百姓吃点晚饭,明日把他们送回会川去。记住,今晚看情况可能会下阵雨,你可不能大意了,记得交待所有百姓,多生一些火堆,可别因为咱们的疏忽,导致百姓刚回到西川后,就落下了病痛来。”李炎对于左严的这种性子,真是没话说了。 李炎记得。 左严以前在长安颍王府时,那可是一板一眼的,少有表现出现在的状态来。 至于现在为何变成了这般样子,李炎猜测有可能是因为左严性子就是如此。 夜晚。 还真如李炎所言的这般,下了一阵阵雨。 好在李炎有交待,火堆升得够多,也够大,到也没有使得众百姓受冻。 随着天色一亮后。 左严依着计划,开始指挥着众官吏差役们把众百姓开始往着会川城方向而去。 当众百姓开始往着会川城方向去之时,泸水之上的南诏人却是发现了动静,开始驱驶着战船靠岸。 时过半个时辰后,当所有百姓已经离去几里地后,郑佑等人这才被带到了李炎的跟前。 郑佑等人一带到李炎的跟前后,就急声道:“颍王殿下,依着咱们之前所协商的结果,去往我南诏的西川百姓已经如数归还,咱们是不是该签属议和国书了?” 李炎坐在帐篷正中央,望了一眼进到帐篷中数名南诏官员,伸了伸手。 郑佑见状,赶紧把早已准备好,且上次李炎不想观看的议和国书向着一名亲卫递了过去。 亲卫把议和国书交到李炎手里后,又警惕的盯着那几名官员。 虽说。 这几名南诏官员的身已经搜过了,但亲卫警惕的盯着他们乃是他们的本能,更或者乃是他们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 李炎翻看那份议和国书。 还真如李炎原来所想的一样。 议和国书上所写,南诏想与唐国修好,以兄弟友国相称。 而且,议和国书上还所写了,希望李炎以后不要再进攻南诏了,甚至,还希望李炎能够把西川军撤出会川都督府一带。 更甚者,议和国书上还写了,说让李炎放归王嵯巅。 至于赔偿钱财之事,议和国书上到是写了。M..coM 说南诏以十五年为限,每年赔偿西川一百万贯。 当李炎看完这份南诏人所写的议和国书之后,直接腾身而起,双眼一眯,看向郑佑等人,沉声道:“你们南诏那晟丰祐是不是还没睡醒!这是议和国书吗!” 说完话的李炎,直接把那份议和国书直接砸向郑佑。 郑佑躲闪不及,愣是被砸了个正着。 郑佑吃痛,可却是不敢质问李炎,捡起国书,心中带着怒气。 “颍王殿下,这是当时鄙人与殿下所相商好的事情,难道国书之上所写的有误不成?而且,鄙人记得,一个月前,鄙人可是听得真真的。难道殿下想要反悔吗?”郑佑不敢以质问的口吻说话,只能以询问的语气向着李炎说道。 至于李炎说他们南诏的国君晟丰祐如何如何,郑佑并没有回击。 李炎淡淡的冷笑道:“会川乃是你南诏侵夺我唐国的疆土,你南诏想要让我们退出,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况且,这份议和国书,乃是你南诏单方面所提出的,议和国书之上所书的,本王从来就没有说过。甚至,连这赔偿的钱财之数,当时本王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而且,这两日下来,所有百姓甄别过后,本王发现与你们南诏所言的有很大的出入。为此,本王认为,你南诏赔偿我西川的钱财,应该在三千万贯。至于多少年偿还,那得本王说了算,而不是你们南诏说了算!” 李炎否认他曾经说过的话。 也确实,当时李炎只说了钱财之事,以及百姓之事。 至于别的,一概没有说过。 现在。 议和国书上所写的,却是让李炎火大的很,直接把赔偿的钱财之数提到了一个南诏都不可能赔得起的数字来。 三千万贯,这可是唐国一年多的税收钱。 而南诏才多大的地盘,三千万贯,那可就得把南诏掏空不可。 郑佑他们一听李炎的话后,皆是愣住了。 别的先不说,就说李炎提出的三千万贯的赔偿钱,直接就把郑佑他们给吓住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太平难求 议和国书。 李炎没签,也不会签。 而郑佑他们,却是被亲卫给轰了出去,直接把他们赶回了船上。 当郑佑他们一回到船上之后,心惊胆战不已。 他们怕李炎要了他们的命,同时,也怕百姓送回了西川后,又没有签属议和国求返回南诏后,受到他们的国君重罚。 两方受罪。 这就是使节。 谁强,谁说了算。 而此时,李炎强,所以李炎说了算,他郑佑只能听之任之,更是连一句屁话都不敢说。 再者。 李炎说的也并没有错,他们的议和国书,本就是他们南诏单方面所提出的。李炎不签,又能怪谁呢。 回到南诏的郑佑等人,把李炎的话原封不动的回传给了他们国君晟丰祐。 当晟丰祐一听郑佑他们的回话后,气得差点直接驾崩了。 “可恶!李炎小儿可恶!欺我南诏无人,更是欺我南诏无兵马,可恶啊!!!”晟丰祐当着满朝文武,对李炎不签属议和国书之行为痛斥不已。 而郑佑等人却是更加的胆战心惊,惊怕晟丰祐会不会直接把他们一刀给咔嚓了。 正当郑佑等人害怕不已之时,晟丰祐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吓得所有南诏文武朝官们纷纷望向晟丰祐,“陛下,陛下。”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 南诏朝廷在晟丰祐突然大喷一口血之后,顿时乱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们的陛下能被气吐血,而且看样子怕是一时半会好不起来了。 南诏朝廷没了晟丰祐,除了乱就是乱了。 不过好在晟丰祐又任命了蒙生为清平官,在蒙生的主持之下,南诏朝廷也仅仅是乱了三四天之后,又回归到了正常情况。 这不。 蒙生一当权之后,南诏朝议之上,蒙生直指郑佑,“郑清平官,你可知罪!” “蒙清平官,本官不知何罪之有?陛下生患重病,你蒙清平官难道就开始想要治我等的罪吗?难道蒙清平官这是要公报私仇?”郑佑惊怕晟丰祐,但绝对不会怕他蒙生。 大家同为清平官,而且依着官职以及职务来说,他郑佑比他蒙生也差不了多少。M..coM 真要论,他郑佑只是一个辅助蒙生的清平官罢了。 而且,这两天里,他郑佑可是花了大量的钱财,把他的妻儿老小给弄了出来,更是在昨天就差了他府上的亲信送走了。 至此,他郑佑根本不惧他蒙生,甚至也没有任何的把柄落在蒙生的手中。 蒙生双眼怒视着郑佑,沉声喝道:“陛下如此信重于你,委任你为使节。而你到会川之后,一直垂头未言。而后,陛下又差使你前去会川找李炎签属议和国书,可你到头好,唐国的百姓送回给了他李炎,可这国书却是一字未落就带了回来,难道你郑佑还不知罪否!” 蒙生敢当着所有朝官的面,如此怒斥他郑佑。 原因嘛,这些朝官们,大都已经归顺于晟丰祐。 而蒙生又被晟丰祐委任为清平官,更是接替了原王嵯巅的事物,自然而然的,整个南诏朝廷之内的官吏们,皆靠向了蒙生。 蒙生现在来纠他郑佑的罪,所有朝官们自然也不会落人于后,纷纷开始指责于郑佑。 瞬间。 整个朝廷之上,直接成了一副菜市场的模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谁都想在蒙生的面前表现一番。 如此情况。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晟丰祐吐血而病,而且经太医诊断之后,这病不是短时间之内能好的了的。 甚至,太医们还传出话来说,说晟丰祐的病情在这一两天里有所加重。 如果病情得不到控制,晟丰祐有可能会因为此病持续下去的话,这南诏的天就得换一个了。 虽说,晟丰祐本就少。 加上长期泄了身,这身子骨说要多弱就有多弱的。 而今。 南诏国被李炎打成了这样,他晟丰祐从惊到喜,再到惊,然后到郑佑的大惊,这一下子就病倒了。 如果晟丰祐一死,那这南诏的国君,到时候可就得换一任了,而且还不是晟丰祐的儿子,因为晟丰祐现在无子,只能从皇族里面选一位当这南诏的国君不可了。 所以。 自然而然的,整个南诏朝官们,现在基本都趋同于蒙生。 蒙生的话,对于现在的南诏朝廷来说,那就是圣旨。 蒙生除了乃是这南诏的清平官之外,更是这剑川节度使,而且,论兵马数量而言,他蒙生的兵马最多,足足有两万多。 当然,这两万多中,包括他所掌弄栋节度的兵马之数。 弄栋那一万兵马,那可是王嵯巅的底子。 王嵯巅的兵马,放在南诏,那可是最能打的军队,而今落到了蒙生手上,他蒙生要是不掌这朝廷的权,那他可就真是一个傻子了。 众南诏朝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攻击着郑佑,这让郑佑冷笑不止,更是直接望着蒙生,眼中很是不喜。 蒙生见郑佑如此姿态的回了他一个不喜的神情之后,瞬间把心中的火气给点燃了,“郑佑,你还不知罪吗!本官告诉你,国书未签,乃是你铸成之错。你的错使得陛下受惊而吐血重病,此乃是大罪。如你认罪的话,本官代陛下当饶你一命,如你不认罪的话,那本官可就要代陛下惩治于你了!” “哈哈哈哈,蒙生,你想要公报仇仇,本官无话可说。但你要把这些罪名按在本官的头上,本官绝对不会听从的。本官无罪,如尔等想要所有罪名按在本官的头上,本官绝不低头。”郑佑可不是一个善茬。 能跟王嵯巅搞在一块的人,郑佑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善茬。 要不是之前他的妻儿老小被晟丰祐给控制了,他才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郑佑呢。 郑佑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郑佑了。 当下南诏朝廷是何样,他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而他即无兵马,又无实权,想要回击眼前的这些朝官们,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了。 郑佑不怕,但蒙生却是更加的愤怒。 当朝议结束后,大量的禁军就涌到了郑佑的府上,把郑佑这个清平官给抓了,连同他府上的下人都给抓了起来,被送进了监牢里。 至此。 南诏朝廷已经完全落入到了蒙生的手中。 而远在会川的李炎,宁宇道长传回给他关于南诏朝廷的消息后,李炎却是笑了。 “哈哈哈哈,他晟丰祐没想到能被气吐血,那可就真的太好笑了。如果我带兵攻打到他南诏的都城羊苴咩城城下的话,那他晟丰祐是不是得直接气死。看来,晟丰祐也不是一个气量大的人。有道是非气量大的人,那必是小人啊。”李炎放声大笑不已。 坐在一旁的左严也是哈哈笑了几声道:“殿下,看来,咱们都不用出兵,他南诏就得乱上一阵子不可。如果咱们一出兵,估计南诏人都得跑路。殿下,那咱们接下来该如何,直接出兵?” “先把百姓处理好送回西川后再说吧。现在出兵占不到什么好名声,毕竟,南诏已经把百姓送了回来,要是现在出兵,其他国家听闻了这个事之后,还真以为我们双方签属了什么议和书呢。到时候,诸国都会指责我们不可,甚至连朝廷都会怪罪我们。当下,最紧要之事,就是安抚好所有的百姓,让他们重拾生活的信心,那些女子们,最好多多去劝说。”李炎到是想现在出兵攻打南诏,可风头之时,李炎还真不好直接发兵攻打南诏。 再者,百姓还没有送回西川,他需要好好处置好这些百姓。 这十来天以来。 那些送回的百姓,正在会川城外接受着大夫们的治疗,以及心里疏导。 百姓伤残的甚多。 而且回来之前,还有不少百姓身上带伤。 要是现在不加紧治疗,这要是落了病根下来的话,更是在伤上加伤。 当然,这心理疏导也是一件大事。 百姓们在南诏所受到的非人对待,使得他们对生活无望,每天是过一天算一天的,一点奔头都没有。 而其中,以女子为最。 再者。 那些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们,这更是羞于回到家乡去,毕竟,贞节比起命来,在此时反到是要高过于性命了。 而李炎也在完全尊重女子的情况之下,让她们自行选择是生还是打掉。 选择生的,李炎不会阻拦,选择打掉的,李炎鼓励。 又有着大量大夫在的情况下,再加上这十来天李炎对她们如何,她们心里感激。 这不。 当左严他们向所有有身孕的女子传下话去后,基本上大部分的女子都同意打掉。 至于非常小部分的女子也在犹豫之中。 肚中是血肉,李炎理解。 但李炎却是怕她们挺着肚子回到家乡后,那日子过得更为艰难,甚至,还要受到他人的指责,更甚者,还有可能会受到非人的对待。 在现代都如此,更何况是这个时代。 李炎不希望把她们从南诏这个虎窝弄回来后,她们又进入了狼窝。 人言可畏,这并不是什么好处理的事情。 如真要是把她们送回了家乡之后,又被家里人给轰了出来,那后果更是可怕。 所以,这才是当下李炎所头疼的事情,也是李炎无法处置的事情。 对于南诏的情况,李炎反到是不担心。 当左严一听李炎的话后,直接叹了一口气回道:“殿下,你说的我懂,但这事还需要不少时间。不过殿下你放心,下官一定会做好这些事情,绝不会让那些女子再次受到委屈伤害。可是,那些选择不愿意打掉的女子,当下却是让我即头疼,又不知道如何去安抚她们。不过,下官觉得,只要再给她们半个月时间,估计就会同意了。” 左严头疼,李炎也头疼。 身体之伤还好医,即便是心理之伤,在众人的疏导之下也能趋于消散状。 可关乎于这肚子的事情,李炎、左严、时宽等众一大男人,反到是没了辙了,只能寄望于那些临时征调过来的女人妇人能好言相劝,好好抚慰了。 “这事你们好好处理,如遇到什么棘手之事,再由我出面去解决。至于南诏的事情,我会与着众将领好好商议,看看何时发兵才是最佳时机。还有那些官吏,你也得好好培养,可别到时候有人从中作乱,搞乱了我们的计划。”李炎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同左严的话。 十日后。 一些百姓开始在左严的安排之下,往着西川方向而去了。 腿脚完好的,只能步行。 有伤残的,坐上征调而来的车马返回西川。 路上,上万的百姓行走在官道之上,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袱。 小包袱内,放着这段时间在会川之时,李炎给他们发放的衣裳,以及半贯钱。 这半贯钱,乃是李炎临时发放给他们的,算是当作他们路上的花销。 李炎到是想多给他们一些,可南诏的赔款没到,他李炎手头上也没有那么多的钱财可以发放的。 只要南诏的赔款送到了他李炎的手上,李炎必然是不会少了这些百姓的。 官道上的这些百姓,当他们经过会川与西川关口之后,所有百姓的脸上,立马挂上了笑容来。 当百姓一过关口后,其中一人突然直接跪了下来,向着会川方向重重的嗑了九个响头,额头都嗑出血来了“殿下之恩,小民谨记于心,如殿下有所差遣,小民必当报之。” 这个读了点书的百姓这一跪,顿时引起所有百姓心中的共鸣。 瞬间。 那上万百姓纷纷转身,齐刷刷的向着会川方向跪下。 “草民无以为报,如殿下有所差遣,草民必以残躯之身报殿下再造之恩。” “草民无以为报,如殿下有所差遣,草民必以残躯之身报殿下再造之恩。” “草民无以为报,如殿下有所差遣,草民必以残躯之身报殿下再造之恩。” 随着人群中又一人大喊之下,所有百姓纷纷效仿其之言,向着会川方向大嗑九个响头。 上万人的喊声,把官道外树林中的鸟儿都给惊得飞起,像极了一片和平鸽飞翔的样子。 百姓们向往太平,更向往没有战争的太平,可太平却是太难求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让他们多活几天 你争我夺,你打着这个旗号,我打着这个旗号,为了个人的利益,为了国家的利益,永远都处在战争当中。 总有打不完的仗,总有解决不了的两国争端。 而当朝代更迭之时,那战争更是频繁到让所有百姓都备受其害。 如在朝代更迭之时,战事一直打下去,打个十年二十年的,那百姓更是伤了又伤,到最后,百姓都伤到快要绝的地步。 在当下这种时代。 如战争一旦发生,各种屠城,屠村等事情频出。 所以,一旦战事一发生,领军的将军只要稍稍残忍一点,这种事情就不可能绝。 而这样的将军,可以说基本上都是。 就如前年。 南诏侵袭西川之时,这种事情也没少发生。 而且。 据左严统计,西川有不少这样的村子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而李炎曾经听过左严提过一件事情。 西川有一个镇,全镇抵抗南诏的侵袭,直接被南诏的兵马给屠得一个不剩,就连小娃都不曾放过。 可见。 战争之下,最伤的就是百姓。 而此时。 众百姓被李炎把他们从南诏弄了回来,一入西川境地之后,所有的百姓无不跪谢感恩,悲泣连连。 上万人跪谢感恩的场面,让等候在关口,计划到会川做点战争生意的生意人无不感同身受。 甚至。 还有一些商客,或者一些小商小贩们都跟随着这上万百姓一同向着会川方向跪谢。 就连守着关隘的官吏衙役们,也都有些感同身受的,与着所有百姓向着会川跪拜了起来。 不过。 此时的李炎却是不知道这些百姓们会如此这般的做法。 如李炎知道了,心中必然也会受到震动。 百姓送了一批离开了会川,往着西川回去。 他们需要送到各州各县去,然后由着当地的官吏们按排至百姓们原来的居住之地去生活。 至于他们的生活物资,李炎已经交待了护送百姓们回西川的官吏们,由着当地官府解决。 如任何一个百姓没有妥善安排的,李炎必拿下当地的官吏,加以审判。 至于是死是活,那就看他们做了什么事了。 而且。 李炎也曾让左严发了公文到各州有各县,如这些百姓如有一人受到再次伤害后而死亡的,当地县令等人,都得连坐。 李炎的这道公文,用的乃是一个命令的口气。 而就李炎最近所展现来的强硬,估计没有哪个官吏敢在这个时候虐待任何一个百姓,或许会把百姓们当作贵宾去对待。 至于当地的官吏是把这些百姓当作贵宾也好,还是正常对待也罢,李炎要的是这些百姓能够得到妥善安排。 别的事情,李炎暂时也没空去管。 等李炎有了空,或者等解决了南诏之后,李炎再来理清西川各州各县的官吏。 毕竟,西川各州各县的官吏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人,李冲元此时也不知道,但李冲元可以肯定,这些官吏里面,必定有一些与李炎相背之人的。 甚至。 这些官吏里面,还有各派系的人。 更甚者,李炎都怀疑,这些官吏里面,有可能还有吐蕃国的细作,或者南诏,或者其他国家的细作。 至于未来如何,李炎现在还没有具体的计划。 此刻的李炎,正接到了宁宇道长从南诏传回来的消息。 “时宽,你觉得南诏此刻会如何?晟丰祐被气吐血了,而那位新任清平官蒙生,看样子还有些手段啊。接下来,这南诏怕是有所动静。”李炎看过宁宇道长递回来的情报之后,看向时宽说道。 时宽轻轻的点了点头回道:“殿下,上次属下见那蒙生就感觉此人不一般。此人给我的感觉有些阴险。当时属下观其言之时,瞧他的样子到是有些紧张,但现在回忆起来,我到是认为那蒙生的紧张有可能是装出来的。而且,宁宇道长传来的消息当中说,南诏最近好像又有动作了,计划欲征调那些老府兵,组建起新的兵马来。如真要让那蒙生组建起了十万兵马来,到时候,咱们想要攻打南诏,可就又得费些功夫了。” “你说的没错。蒙生掌了南诏的权,现在又计划欲要组建起一个十万兵马的军团,看样子,此人胆子还不小,比起那王嵯巅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即然如此,看来咱们得随时练兵准备了。等咱们把那些百姓都送回西川之后,咱们就趁南诏兵马还没有完全组建之下,直接借南诏赔款之事进行攻击。”李炎对于南诏征府兵之事有些警戒了。 南诏别看是个小国家。 可南诏国再小,那也是有上百万人口的。 上百万人口,曾经有十分之一的兵马。 虽在这段时间之内,李炎灭了南诏数万兵马,到现在为止,南诏也仅了几万兵马了,而且还分散在南诏国的边境去守着边境去了。 但南诏国依然还是好战的,哪怕那些老府兵已经老了,可依然还是能战之兵,再者,用都是沾过血的人的。 如让南诏组建起这样的一个军团出来,李炎都害怕如自己晚上半年左右的时间的话,到时候李炎的西川军将士,说不定阵亡的会更多。 所以。 李炎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更是不希望自己的西川军将士,会出现更多的伤亡。 从李炎攻打南诏开始到现在。 西川军已经战死了上千将士了。 虽说绝大部分阵亡的将士乃是东南大营、西南大营,以及西北大营的将士。 可这些将士本就是西川军,即便李炎曾经有所不喜欢,但只要为西川征战,那李炎就会心疼。 更何况。 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李炎已经越发的重视起这些将士来了。 所以,自打上次战事一结束后,李炎直接让东南军(东南大营),西南军(西南大营)的将士积极训练,每日操练都不低于三个时辰。 李炎如此这般做,就是为了减少将士阵亡。 哪怕是伤了,或者是残了,李炎也不希望将士出现死亡。 李炎不希望成都府的西川将士阵亡陵园之中再添新碑。 南诏的动静,每隔三天都有消息传到李炎的手上。 当十天过后。 李炎再次接到了宁宇道长传到李炎手中的情报消息。 而此刻。 李炎却是笑了。 当李炎这一笑过后,一旁的时宽也笑了,“殿下,看来,那蒙生虽有心也有胆,可却是没有那个命啊。南诏各地的老府兵没有征到几个,更是吓得南诏的那些老府兵给吓得跑了路,哈哈。殿下,情报中说,蒙生已经再次派了使者前来想与殿下会盟,想要继续与咱们议和。” “呵呵。他蒙生有这个心确实没那个命,掌了南诏的权后,他自己估计都也没有想到,南诏国内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了。这样也好,正好咱们也可以多出些时间来训练将士,更有时间来处理好那些百姓。至于蒙生再派使者前来,本王到是想看看,此次他蒙生又有什么戏给咱们演。”李炎冷笑的很。 宁宇道长传回给李炎的情报上说。 蒙生欲再征召府兵组建一个十万兵马的军团,可没想到,那些老府兵在听到西川军如此能打,更是知道西川军从来不留活口之后,南诏绝大部分的老府兵都怕了,直接选择跑路。???..coM 而且,南诏国这样的跑路,直接无视了各地的官吏限制。 什么需要路引啊,在这些老府兵眼中,好像根本起不了作用一般。 南诏当下的情况,比起之前来,显得更加的乱了。 为此,蒙生派出上万的将士,以及朝官出去安抚各地的百姓。 可蒙生即便是这般做了,可依然没有起到什么好的效果,到李炎接到情报之时,他蒙生也没有征召到多少的老府兵。 所以。 蒙生这才又重新派出使者前来寻李炎议和了。 议和。 这已经属于第二次了。 第一次乃是在会川城,由着郑佑和那位蒙生一起谈议和,被李冲元给轰走了。 而这一次,李炎心中到还是有些小期待蒙生所派人的过来会谈什么条件。 数天后。 当李炎正在视察那些百姓之时,一亲卫急奔而来,“殿下,南诏的使者已经到了泸水了,而且所来的战船还不少,看样子少说也有三百艘。不过我们查看了,并没有什么兵马。” “蒙生他来了吗?”李炎闻话后问道。 亲卫摇了摇头,“没有,据消息说,那使者好像是南诏的一位什么大军将。不过以前没有见过,而且好像也没有听过那人的名字。” “即然不是他蒙生,那本王可就没有兴趣去见他了。一个小小的临时提上来的大军将,他还没有资格让本王去见他。时宽,要不你去看看吧。”李炎一听亲卫的话,看向一旁的时宽。 时宽轻轻的点了点头,“殿下,那我去会会那位什么大军将。” 时宽去了。 而李炎继续查看起那些百姓来。 百姓中的女人妇人,一直都是李所关注的对像。 肚子里有南诏的种的,最后基本都选择打掉了。 即便是当下打不掉的,她们也选择到时候再打掉。 不过,这段时间,他们会继续留在会川,由着李炎为她们提供各种食物。 至于营养什么的,当下也没什么好东西,但肉类什么的,李炎到是不缺她们的,这也算是营养补充了。 毕竟。 这些女人太苦了。 可当下就是这般,谁也没有那个条件去享受什么营养,能保命,把身子养好就算不已经不错的了。 而在这段时间里,左严他们从西川关内请来的妇人,会悉心照料好这些女人,直到这些女人恢复如初之后,再由着左严他们安排把她们送回西川原地去。 至于未来如何,就看她们的承受能力有多强了。 在当下,社会现像就是如此。 时过一个时辰后。 时宽来到泸水边上后,直接让将士把那位南诏使者带了过来。 那使者一到后,见到时宽那凝厉的眼神后,吓得有些不敢近前来。 不过,身为南诏使者,他即便是被时宽的眼神吓得非常紧张,可也得过来询问,“鄙人乃南诏使者,奉清,见过时侍卫。鄙人奉我南诏国君前来向颍王殿下求和,敢问时侍卫,鄙人可否能拜会颍王殿下。” 奉清。 时宽没有听过这个人的人名,更是没有见过此人。 不过,宁宇道长传回来的消息却是说了,此人乃是南诏的大军将,而且还是被蒙生临时提起来的一个大军将。 同时。 奉清此人还是一位临时提起来的清平官。 蒙生掌了南诏的权,想提谁就提谁,晟丰祐就算是知道了,估计暂时也不没有办法阻止。 “我家殿下没空,你跟我谈就足够了。你要谈什么尽管道来,你们南诏再次派你前来求和,我到是想看看,南诏此次求和到底有没有诚意。要是没有诚意,我到是奉劝你赶紧滚回南诏去,省得我一听你们的议和条件后,激起我的杀心来!”时宽与李炎一样,看不惯南诏人,所以这嘴一开,立马就带着一种非常不高兴的语气。 那奉清一听时宽的话后,更是吓得连连后退,“时侍卫,鄙人乃是南诏使者,而且,鄙人此次前来求和,乃是有着十成十的诚意的。” “哦?那你到是说说,你南诏的诚意在哪?如你所说的诚意让我听了之后不高兴,那你可就不用回去了。我们杀南诏的使者也不是没有过,所以,你可要小心说话了。”时宽戏弄道。 奉清再听时宽的话后,赶紧指了指泸水之上的战船道:“时侍卫,那些船上,有着五百万贯钱财,这些就是我南诏的诚意。” 时宽一听泸水之上的战船之上有着五百万贯钱财,这顿时让时宽有些诧异了。 他没有想到,南诏这一次派出来的使者,直接带来了五百万贯的钱财,这也使得时宽听过之后,有些无法做主了。 随后,时宽只得把这个消息传回到会川去。 当远在会川的李炎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李炎也有些诧异了。 好半天后,李炎向着亲卫道:“即然南诏此次带来了五百万贯,那就让他们多活几天。你跟时宽传话去,先把钱弄到手里,然后再说五百万不够,必须得再拿两千万贯来,再来说议和之事。”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打战船的主意 有钱,当然是好事了。 这可不是五万贯,而是五百万贯。 五百万贯堪比唐国整一年税收的五分之一了。 放在西川,那可是二三十年的税收了。 正好,此时的李冲元没多少钱了,如果有了这比五百万贯钱的赔偿,那这对于李冲元来说,来得及时的很。 最近。 许敬传话过来说,说工坊的各种材料已经用得差不多了,需要开始继续采买各种材料。 但工坊的钱库里,已经没有多少了。 说来也是。 当时李炎让人前来南唐两国边境做生意,虽说赚了不少钱,可就八十万贯钱财,又要发军响,又要维持工坊的运转,甚至还要给各阵亡将士抚恤等等诸事,就这点钱,根本不够他李炎花的。 而今。 如果有了这五百万贯,李炎至少三年之内不会缺钱。 工坊虽也一直在赚钱,但肥皂的产量却是一直在降低,一直在紧着火药来,所以,李炎缺钱。 而此时,李炎更是缺钱。 几万百姓需要安置,这些都得花钱。 虽说李炎已经传下话去了,那些回到当地的百姓由着各州县两级两个衙门去处理,去负责。但李炎却是知道,只要事关钱财之事,各州县的官吏,到时候百分之百会上书到他李炎这里,要钱。 所以。 这数万百姓,李炎也得花钱好好处置了。 至于到时候各人手中拿多少钱,李炎现在还没个数,他需要等左严安置好这些百姓之后,好好研究一番,看看每个人给多少安置费。 不过。 依着李炎估计,每个百姓的安置费用不会太高,至少在当下,物价还不是很高。 具体数字,大概也就五到十贯钱罢了。 就按着十贯钱来算,三万多百姓,那可就得花去三十多万贯。 可这些钱,李炎还必须花,哪怕李炎没有这五百万,他也得花,哪怕每个百姓的安置费只给两贯钱,李炎也得花。 亲卫得了李炎的话后,直接奔了出去,往着泸水边上而去。 半个多时辰后,时宽得到了李炎的指示,心中也是一动。 ‘看来,殿下的胃口实在太大了。不过,放着五百万贯要是不拿,那可就真有些对不住西川了。’ 心中一动的时宽,再次见了那南诏的使者奉清,挑了挑下巴道:“我家殿下说了,今天只谈赔偿钱,其他的先不谈。等赔偿钱谈完了,再来谈别的。如果你们愿意谈,那就谈,如果不愿意,那就滚回南诏去。” “可以,可以。时侍卫说先谈赔款,那就先谈赔款。”奉清害怕时宽,更是害怕李炎。 李炎发了话,他这个南诏使顿时感觉一轻。 压在他身上的担子,感觉在时宽发话之后,像是轻了不少。 在他的心中认为,只要李炎还愿意谈,那就不用再担心李炎会带兵继续攻打南诏了。 南诏当下的情况,他奉清就算是再消息不灵通,他也知道情况不容乐观的。 李炎能点头,在他认为,就表代着李炎松了口了。 谈判。 这是一个非时宽的强项。 但谈判就算不是时宽的强项,可站在强者的地位之上,南诏使者奉清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虽说反对之声不断,但奉清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弱。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当时宽重重的一拍桌子之后,奉清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连连点头,“时侍卫,你说如何就如何。钱是你们的,协议一会再签,一会再签。” 好嘛。 时宽以他那霸气的气势压得那奉清不得不低头,只得同意了时宽的话,先把钱给到时宽,协议等钱到位了之后再来签。 有了双方的达成之后,虎军各将士开始往着这边奔来。 不久之后,还漂在泸水之上的战船抵岸,虎军将士开始一箱箱,一箩筐一箩筐的钱财被送到了岸上。 从下午,一直到第二天傍晚,那五百万贯终于是从船上搬到了岸上来了。 当时宽看着眼前的那五百万贯后,心中很是满意。 五百万贯,如此多的钱财被堆在一块,犹如一座山一般。 五百万贯中,有金有银,当然还是以铜钱为最,其占了五百万贯当中八成还多。 好在南诏的铜钱使用的乃是唐国的铜钱,要不然,如果南诏有自己的钱币的话,李炎可就不会收了。 南诏没有造铜钱的技术,就算是有,也无法大量铸造。 再加上,南诏本就是唐国的附属国,每个国君上位之后,唐国皇帝都会给新南诏国君封个什么王。 即便南诏时不时的总要对南诏进行侵袭,可唐国朝廷一直以来认为,南诏属于边民之国,蛮荒之地,根本不足以为惧。 所以,即便南诏如何侵袭唐国,唐国好像一直都无动于衷,最多训斥一下,然后南诏再派出使节到唐国长安献表一番,这事就当是过去了。 可放在李炎这里却不会这样。 李炎想要永久性的解决南诏与唐国的战事,那就来一个大统一,直接来个一劳永逸。 当所有的钱财被搬上岸之后,奉清再次要求议和。 时宽笑了笑,向着一名亲卫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奉清被带了过来,一见到时宽后,就急不可耐道:“时侍卫,你看钱财已经送到了贵方,咱们是不是可以签协议了?” “钱是送到了我方,但仅这五百万怕是远远不够抚去我西川的伤痛。而且南诏袭击我西川所掠夺的财富,可远远不止这点吧。再者,依着我家殿下曾经所言的,我西川百姓死亡一人,南诏赔款一千贯,伤一人,赔偿三百贯。你应该知道我西川百姓死了多少,伤了多少。仅这五百万贯,你就想让我签什么协议,你南诏到是挺会想的。再送两千万贯来,这协议我到是可以代我家殿下签。”时宽一见奉清说要签协议,冷眼看着奉清,眼神之中,满是杀意。 当奉清一听时宽的话后,心中顿时起了后悔之意。 他后悔当初与时宽所说的,说什么先把钱送上岸再签协议。 可现在钱是送上岸了,但这协议如今却是没了戏了,更是放下豪言,说必须再赔偿西川两千万贯。 后悔啊。 肠子都悔青了。 奉清一联想到他们把西川的百姓送回给李炎之后,李炎就直接翻了脸,连议和国书都没签。 到最后,郑佑更是直接被蒙生给抓了起来,打入了监牢。 可今日,他奉清再一次的感受到了西川的难缠,心中后悔不已,更是担心不已。 他怕他一回到南诏之后,他也会如郑佑一般,直接被蒙生给抓起来打入监牢。 一想到监牢,奉清全身都打起了震颤来。???..Com 他知道自己如果没有把协议签下来的后果。 他更是知道,那监牢里是个什么模样,脏乱差已经不能形容监牢的情况,只要一进入监牢之内,哪怕能出来,人也废了。 所以,奉清怕了,一怕的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望于时宽,“时侍卫,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只要钱一送上岸,这协议就可以签了的。时侍卫,鄙人求求你了,你就把这协议签了吧。这样,鄙人也可以回去交差。你就当可怜可怜鄙人吧。” “呵呵。可怜你?我西川的百姓谁来可怜?你吗?你配吗!”跟时宽讲可怜,那等于是对牛弹琴。 长期跟随李炎的身边,受到李炎的思想灌输,到现在的他,思想越来越变得怜悯起那些百姓来了。 百姓在李炎的心中就是天。 西川的天被南诏给弄塌了一半,天都被南诏快给弄没了,时宽又怎么可能会可怜一个南诏人。 而今,奉清说让他时宽可怜他,那不就是对牛弹琴嘛。 奉清一听时宽的话后,这脸立马就哭丧不止,继续央求道:“时侍卫,咱们可是说好的,你可不能反悔啊。钱,我们可以再谈嘛。可是,如时侍卫还要我南诏送上两千万贯回来,这可不是一星半点的。短时间之内,我们也无法凑够这两千万贯啊。时侍卫,鄙人求求你了,把协议一签,你也能交差,鄙人也能交差,咱们大家也就都无事了。” 时宽一听奉清的话后,这脸立马就变了,“哼!!!对于你来说,这是差事。对于我而言,这是百姓事情。殿下说两千万,那就是两千万,如你南诏不再赔偿两千万来,这协议不要说殿下不会答应,哪怕就是我西川的百姓也不会答应。滚吧,如不再滚,我西川军可就要动武了。” 时宽不想再谈了。 再谈也是如此,何必与一个小人多费口舌。 时宽的话一出,站在时宽身边的数名亲卫,立马就向着不远处虎军将领挥了挥手。 瞬间。 得了指示的虎军将领立马吹响了挂在胸口的竹哨。 不出十息时间,远处的数百虎军将士在听到竹哨声后,立马奔了过来。 奉清等人见西川军在闻竹哨声后如此迅捷的奔了过来,而且手中的配刀也早已出了鞘,这让他们一瞧之下,脸色都白了。 退走。 不退走就得死在这儿了。 李炎砍杀南诏使者,使节之事,已经做过一次了。 所以,奉清等人知道,李炎的西川军,不会在意南诏使者的性命。 夜。 奉清等人依然不走,还在泸水之上漂着。 站在岸上的时宽,瞧着泸水之上的南诏战船,眼馋的很,“你们说,要是咱们西川有这么多的战船会如何?” “要是咱们西川有这么多的战船,殿下必然会兴奋的拍手不可。只是可惜了这些好战船啊,如果咱们发动对南诏的战事,这些战船大部分都会沉于江底。”跟随在时宽身后的亲卫说道。 时宽没有再说话,但脑中却是一直在想着这些战船之事。 对于奉清他们不走,时宽也不好下令将士们攻打。 在没有李炎的指示之下,时宽没有权力下达这样的攻击,除非这些南诏人想要攻打他们,他才可以下令开战。 主动战事的指挥权乃是在李炎手中。 如果是被动战事的指挥权,李炎直接下放到排一级去了。 只要南诏,或者任何一方面敢对西川军发动攻击,那排一级的任何作战单位,都可以不用请示,直接反击。 这是西川军的指挥作战系统。 在当下,消息传达不够及时的情况之下,如果一旦有外敌入袭的话,还需要向上峰汇报,那菜早就凉了。 为此,李炎这才把反击作战下放到排一级去,为的就是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减少一些关于消息传达不够及时而造成的将士伤亡。 第二日清晨。 亲卫依着时宽的指示,回到了会川城。 “殿下,钱已经上岸了,整五百万贯。不过,那些南诏人却没有走,南诏的船只一直在泸水之上停着。时宽让我回来向殿下请示,要不要把这些战船给留下来。”亲卫把时宽的话转述给李炎。 李炎一听,心中也在思量。 战船,李炎稀缺。 许敬一直在向李炎抱怨,说船只太小,数量不够,使得他每一次在运送各种物资之时,其数量都少的可怜。 甚至,许敬还向李炎请示过,希望李炎能够征调一些工匠,造上一些大船来,以便他许敬在调度物资之时之用。 可当下这种情况,李炎还真不方便发动对南诏的战事。 打,那些还留在会川的这些伤残的百姓,以及女人怎么办? 送回去的百姓还没有安置好,如这战事一起,到时候官吏都有可能会大量抽调走,那些送回去的百姓就无法得到相应的保障。 可是不打吧。 李炎也觉得时宽的话说的没错。 西川缺战船这也是不言而喻之事。 李炎也眼馋南诏的战船,可南诏战船虽好,但却是不易得啊。 李炎心中一直在想着主意。 过了好半天后,李炎脑中突然萌生出了一个主意,“你回去问问时宽,看看那位使者能不能策反,如果能,那就先这样......然后这样......下午,我再过去看看。” 亲卫听完李炎的指示后,二话不说,直接离去,向时宽传送李炎的话去了。 是的。 李炎的主意就是策反那位南诏使者。 如果能成功,那李炎就有了南诏的战船了。 如果自己的主意成功了,那李炎也就可以组建一个水师来。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谁也没有想到 当时宽接到李炎的话后,脸上立马挂起了笑来,“好啊,看来咱们西川以后也可以拥有自己的水师了。” 时宽不担心那位南诏使者奉清策反不了。 从他与那奉清谈判当中,他可以肯定,这位奉清的心,绝对不是百分之百效忠于南诏的。新笔趣阁 即然李炎发了话,时宽立马让人向泸水上的奉清喊话。 不久后。 奉清再一次的上了岸。 而当奉清等人被带到时宽的面前后,时宽一改之前的脸色,笑脸相迎道:“奉清平官,你看你,来了就来了,又何必拘于俗礼呢。这礼就免了,走,跟我进帐内好好聊了聊。” 此时的奉清一脸的懵。 他都搞不懂时宽这是怎么了,笑脸相迎就罢了,还请自己进帐内相聊,更是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可是之前没有过的。 奉清傻了,他身后的三位南诏官员也有些傻了眼。 但有道是,敌方谈判人员一改之前的画风,想要继续谈,这正中奉清他们的心坎啊。 他们一直不走,不就是为了想要继起谈嘛。 而今,时宽像是变了一个人的模样一样,虽让奉清他们几人心中没了底,但只要还能继续谈,那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四人入了账内。 没过片刻,时宽就让人准备了酒菜,“诸位,你看之前我也是招待不周,今日思来想去的,着实有些后悔。诸位,其他话咱们就不说了,我敬诸位几杯。” 时宽直接把一杯酒倒进嘴中。 奉清四人面面相觑,如在云里雾里一般,甚是不明当下的情况。 好酒好菜招待他们,这是前所未有过的。 从南诏派出使者使节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听说过谁享受到了这种待遇,没有被杀,就已经烧高香了。 此刻的奉清四人,脸上挂着紧张,以及担忧。 他们在担忧洒里有毒,或者菜里有毒。 他们更是担心,时宽把他们请回来,就是想要毒杀他们。 而时宽见奉清四人只举起了杯,可却是一滴未喝,心中知道是何意,但这脸上却是没有显露出什么来,依然笑着,“诸位,之前乃是我招待不周,之前的事情,还请诸位原谅则个啊,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嘛。诸位要是不喝下这杯酒,这说明诸位心里一直还在怪我啊。诸位还请放心,酒中无毒的。如果我时宽想要杀你们,又何需动用毒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诸位说是不是。” 时宽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奉清等人如果再不把手中的酒喝下去,那可就太不识抬举了。 虽说。 时宽的话他们依然怀疑,依然怕酒中有毒。 可到了此刻,这酒真要是不喝下去的话,他们还真担心时宽会一刀宰了他们不可。 “多谢时侍卫。” “多谢时侍卫款待。” 几声过后,奉清四人把酒喝进嘴中。 酒一入肚后,奉清等人等了好一会儿后,感觉好像并没有毒。 四人相互望了一眼,眼神交流。 从四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都不知道时宽要干什么,更是不知道时宽为何一改之前的冷言冷语,变成了当下如此热情的状态来。 四人眼神交流之后,纷纷轻轻的点了点头,好似明白了什么情况似的。 瞬间。 奉清站起身来,向着时宽举起了酒杯来,“时侍卫,鄙人之前过于急切,还请时侍卫海涵。这杯酒,我就借花献佛,警时侍卫一杯。” “客气了,客气了。之前是我的不好,理当我敬大家才对。来,大家一起喝,咱们今日来个不醉不休。”时宽赶紧端起酒杯起身,像一个主人家一般,大声喊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时宽见奉清等人脸色微红,且有些许的微醉模样后,随之站了起来,拍了拍手。 片刻后,几个穿着露骨衣裳的南诏女人被带了进来。 奉清等人见状,在酒劲的推动之下,这双眼立马大睁,口水直咽,好像没有见过女人一般。 也着实。 这几个女人,可是时宽在之前交待亲卫去他处弄来的,而且还是根据长安城春满园的女人样子来着装的。 没有见识过的南诏人,哪里受得住这种诱惑。 不要说他们了。 就连长安城的官宦们都抵不住这种诱惑,每日都想钻进春满园中夜夜笙歌的。 有了几个女人的加入,又有着时宽的发话。 不出一刻钟,帐内的画面,就开始有些无法描述了。 时宽找了个空档,从帐内钻了出来,向着不远处的亲卫招了招手,“你传话下去,让众将士随时准备。” 亲卫得了时宽的话,赶紧奔了出去。 时宽站在帐外,听着帐内那靡靡之音,心中却是清明的很。 他要办成李炎交给他的事情,就必须控制好心中的欲望。 哪怕见到帐内的情况后,也得学会控制。 正当时宽站在帐外平复一下心中的欲望之时,一亲卫急奔而来,“时侍卫,殿下来了。” 时宽一听李炎到了,赶紧与着那亲卫迎了过去。 当李炎赶到后,听着那帐内传出来的靡靡之音后,心里已经有了数了。 离开帐篷十丈之距后,时宽问道:“殿下,接下来如何?直接夺船吗?” “夺船?夺什么船。你得让人家自动送给咱们才行,哪有去抢的道理。咱们可不是土匪,咱们是文明之师,不能做这种土匪之事。”李炎一番大道理讲得,让时宽等人心中暗笑不止。 李炎表现出的这种状态,那也只不过是说笑罢了。 对于南诏而言,文明也好,土匪也罢,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乃是要把漂于泸水之上的南诏战船弄过来,那才是紧要之事。 小半个时辰后,李炎向着时宽轻声言语了几声。 时宽听过之后,大为诧异的看着李炎。 李炎却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去办吧,相信你自己的判断。就算是错了,那也没所谓。” “殿下,那我去了。”时宽还是有些不敢确定,但李炎发了话,他到是觉得可以一试。 帐内的战况早已结束。 当时宽钻进帐内后,几个女子立马抱着少有的衣裳赶紧钻了出去。 奉清他们四人一见时宽,脸上并没有什么尴尬不尴尬的。 在他们南诏也好,还是唐国也罢,这种事情太过稀松平常了。 而且。 如有客人上门等,各家的侍女也好,还是妾室也罢,均乃是以这种女人的身份出来,要么招待客人,要么会成为互换的对像。 所以,奉清等人并没有一丝的尴尬之色。 时宽看了四人一眼之后,重新坐回位置,轻声的向着他们四人问道:“诸位,你们此次代表南诏出使我西川,别的咱们也不说了,想来你们也应该知道,此次如果事情没有办成,你们只要一回到南诏,想来必不会落得一个好结果,不知道我说的对与不对。” 奉清等人一听时宽的话后,纷纷点头。 “即然如此,不如诸位到我西川来如何?反正南诏在不久的将来也会被我家殿下攻破,你们留在南诏的下场,只有一个字,死!你们应该能想到这个结果的,只不过你们南诏朝廷一直在奢望罢了。”时宽继续说道,而且还直接把李炎会继续攻打南诏之事都说了出来了。 当时宽的话一出之后,奉清等人立马从刚才的状态回到了现实当中。 四人纷纷愣在那儿,不知所措一般。 时宽依着李炎的指示,开始对这四人进行语言策反。 时过半个时辰之后。 正当双方僵持之时,李炎突然钻了进来。 李炎的一出现,奉清等人皆是站了起来,纷纷望向李炎。 李炎以一个强势者的状态出现,更是居高临下般的看着四人,缓缓而道:“未来不会再有南诏,即便你们回了南诏,把时宽刚才所说的话传回去,对本王来说,也没有任何的影响。但你们的下场,会比南诏任何人都要惨。现在,到我西川来,至少你们还有个栖身之地,而且还有官做。可要是回了南诏,本王据情报所知,你们必会被那蒙生抓起来打入监牢。好好想想吧,本王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 李炎话一说完,直接又钻出了去。 帐内的味道实在让李炎受不了,没有当场离去就已经不错了。 男人,女人的汗水位,还有那靡靡之味,让稍有一些洁癖的李炎着实无法再待下去。 账内。 奉清几人傻了眼。 时宽也好,还是李炎也罢,他们所释放出来的信息量太大了,大到他们有些无法接受。 到西川来,还是回南诏去,这让他们着实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毕竟。 一个是他们的国家,一个是敌对国。 但话虽如此,可他们却也知道,李炎他们说的话是对的。 只要他们一回南诏,他们的下场就不会好过。 可是,自己的家人也让他们记挂于心。 思量再三,四人最终达成了某个决定一般。 不到半个时辰,奉清等人钻出帐篷,把自己的要求向李炎一提,李炎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些许小事,那你们就静待本王的佳音吧。” 策反成功。 但却是有些条件。 条件就是要把他们四人的家人给弄过来。 对于这件事情,李炎并不认为这是一件难事。 三日后,当李炎的指示抵达宁宇道长手上后,他虽有些不解,但李炎的命令,他会去执行。 又五日后。 奉清四人的妻儿老小等人被秘密送到了泸水之北。 奉清四人一见自己家人完好无缺一般的站在自己的眼前,而且一个不缺,一个不少。 顿时。 奉清等人心中突然觉得李炎的本事太大了,大到可以派人潜入南诏都城,在重重的南诏将士防守之下,还把他的妻儿老小给弄了出来。 这种能力,让奉清等四人直接认为李炎就是一个神。 即便不是神,也是一个无所不能之人。 李炎不在,奉清找到了时宽,向着时宽说了一些话后不久,带着其余三人上了船。 不久之后,一艘小船离去,往着泸水上游去了。 对于奉清等人回了船上,时宽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背离。 他们的家人可是在自己的手上,只要奉清等人敢背离,除非他们四人不怜惜自己的家人。 但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去多想,能以条件换家人,就足以说明这一切了。 五日后。 时宽站在岸上等得有些着急了。 奉清他们上船说是去安排,可这一安排就直接去了五天。 而就连此时在会川城的李炎,也等得有些着急了。 可就在大家都心急之时,信号兵却是突然奔来,向着时宽大声喊道:“时侍卫,前面旗手传来消息,说泸水上游来又来了数百艘南诏战船。” “什么!!!”时宽惊了。 又来了数百艘南诏战船,看样子这是又要开战了。 时宽一惊之下,立马下令,“传令下去,各将士各司其职,以备战事。如南诏攻发一箭,尔等不惜一切都得把他们宰了。” 令传下去了。 当会川城的李炎接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立马奔赴泸水江边去。 身为西川节度使的他,没有他在,这指挥系统虽也能正常运转,但这一开战,自己不在,那可就麻烦了。 策马奔腾,急速往着泸水而去。 当李炎赶到泸水边上之时,奉清等人却是正开心的与着时宽他们说着话,这让李炎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听到了假消息。 “时宽,怎么回事,不是说要南诏有大量战船来了准备要开战了吗?”李炎一到,走了过去沉声喝道。 时宽见李炎赶来,迎了过去后,哈哈大笑道:“哈哈,殿下,是个误会,是个大误会啊。那些南诏战船,乃是奉清弄过来的,大大小小近五百艘战船。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南诏水师要进攻我西川,所以这才下令警戒,并且给殿下传消息过去。” “什么!!!你刚才说的可当真?”李炎一听完时宽的话后,直接傻了眼了。 大大小小近五百艘战船,再加上奉清他们的战船,其数量都八百艘了。 李炎急奔到崖边,望着泸水之上漂着的各式战船,心中激动不已。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组建水师 谁也没有想到。 哪怕就是李炎都没有想到,把奉清策反过后,起到了如此大的效果。 大大小小八艘的战船,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数字啊,这可是李炎一直所寄望的东西。 李炎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两眼一直望着泸水之上的这些南诏战船,心里却是活动开了。 ‘这么好的战船,怕是已经是南诏国的所有了吧。’ 是的。 就如李炎所想的一般,这些战船,还真是南诏国的所有了。 此时的南诏国,已经没有多少战船了,但民船还是有不少的。 至于奉清是如何把这些船弄过来的,这也使得李炎心中好奇不已,真想第一时间想要知道奉清到底用了何方法,才把南诏国的战船弄到这边来了。 心有所想,但眼下,李炎却是并没有急于把奉清召到自己跟前来问上一问,只能待得了空后再说了。 李炎看着泸水之上的战船,轻声道:“时宽,赶紧让将士登船接管,无论如何,这些船只不能再回到南诏去。如发现反抗者,一律拿下!” “是,殿下。”时宽领命。 众将士分批开始登上战船。 先是搜查了一番之后,就直接接管了战船。 当然,反抗那是必然的。 此次,南诏所来的战船之上,所护送战船的兵马并不多,而且还是以水师为主,其战斗力嘛,却是低下的很。 不出一个时辰。 所有战船皆已被西川军给掌控了。 李炎站在崖上,一直紧张的望着泸水之上的战船情况。 直到所有战船皆被己方所掌控之后,李炎笑了,而且还是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以后,我西川也有战船了,到时候许敬要是还敢再向本王抱怨的话,本王非得把他吊起来抽一顿不可。”李炎放声大笑,心中喜不自胜。 站在李炎身边的亲卫们,见李炎如此开怀大笑的,虽没有接话,但却是开始替许敬默哀了。 依着他们对许敬的了解,他们知道许敬不管在何时,都会抱怨。 哪怕就是有着这些战船的话,亲卫也能想像到,许敬依然还会向李炎抱怨不止。 所以。 这才使得他们纷纷为许敬默哀不已。 不多时。 时宽奔来,“殿下,所有战船已经掌控,在接管战船之时碰到了一些刺头,不过已经被我们处理掉了。殿下,你看这些战船该如何处置?是直接弄回成都府还是就在泸水之上?” “通知许敬他们过来接收战船,各将士随时做好应对南诏。南诏此次丢失了如此多的战船,必然会心痛不已,说不定,南诏此时已经派出兵马来堵截了。”李炎不敢大意。 不管这些战船弄没弄走,但李炎却是得防备南诏。 南诏水师也算是出了名的。 毕竟,他们有成建制的水师,一旦发生战事,南诏水师必然会出动。 就好比去年之时,南诏攻打西川之时,其南诏水师就曾直接开到了大渡水,更是把南诏的百姓都给掳到了船上,带回南诏。 而李冲元在攻打南诏过后,几次三番的把南诏的一些水师给沉入了江底,可依然也没有让南诏水师覆灭。 虽说南诏当下已经没有多少兵马了,但是南诏的战船却是依然还有如此之多。 如果南诏听闻自己的战船丢失,估计会发疯。 而李炎见南诏的战船到了自己手里,心里就一直想着是不是要组建一个水师来。 但眼下这个想法却是不能成型,只能等回到会川城后再来好好思量思量了。 时宽一听,重重的点了点头,随之去安排去了。 战船到了李炎手中了。 而此时的南诏国朝廷,却是拿着奉清签好的一份协议,众南诏朝官们甚是开心,“诸位,奉清等人还是很会办事的。所谈判之结果,想来大家也看到了。而且,奉清还说,唐国见我南诏目前缺粮,愿卖我南诏二十万石粮食。如此大好之事,真是可喜可贺啊。” “是啊是啊,奉清平官如此能办事,还从唐国弄来了如此多的粮食,这到也可以解我国之缺食危机了。” “蒙清平官,下官建议,奉清等人如一回来,朝廷理该好好重赏他们。” “没错,奉清等人如此能办事,如不好好赏赐,那我朝还有何人愿意为朝廷办事啊。” 南诏朝廷内,众人纷纷想着要给奉清赏赐等。 可一位专管南诏文史之事官员,却是拿着奉清所签的一份协议,左看右看,看了好半天,可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朝中诸臣在商量着如何赏赐奉清等人。 可此人却是突然皱起了眉来。 突然,当他一个喷涕之下,一片沾了口水的字迹突然就消失了。 顿时,那官员顿时惊起,大呼道:“不好!此协议乃假的,此协议乃是假的!” 众朝官们被那官员惊呼一声之下,纷纷望向此人。 蒙生此刻也是不解的看向此人。 “协议何能为假!”蒙生脸上挂着不喜之色。 奉清乃是他的人,更是他提拔起来的一位清平官。 此刻却是有人说奉清所签下来的协议有假,那不是打他的脸嘛,更是把众朝官们的脸都扇得啪啪作响。 那官员赶紧从后方走了出来,把那份奉清所递上来的协议捧到蒙生面前道:“蒙清平官,你看,刚才下官一个喷涕就把此处的字迹给覆盖了,瞬间,这片字迹就没了。所以,下官认为此份协议乃是假的。”M..coM “怎么可能!”蒙生不信。 而众朝官们自然也不相信。 众人围了过来,瞧着那片因为喷涕而消失的字迹,心中各有不解与不明。 蒙生心急,“打水来。” 等水打过来之后,蒙生直接把水洒在协议之上。 瞬间,协议上的字迹,一个不剩,全部消失不见。 “李炎小儿,欺我南诏无人,尽以假协议来糊弄我南诏,你给我等着!”蒙生瞧着已是没了任何字迹的协议,就已经知道,这份协议被做了手脚了。 众朝官们此时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刚才大家还在说要赏赐奉清,可赏赐之事还没议完呢,这协议却是出了问题,这让所有朝官们都已经明白了。 这份协议本身就是一个局,而且这个局有可能会导致他南诏再次陷入到战争当中。 协议嘛。 乃是时宽弄的。 当然,奉清也知道。 至于怎么弄的,李炎只知道这个事情,但这墨中加了什么,李炎却是不晓得了。 协议签的很漂亮。 说是只要南诏每一年给西川赔偿三百万贯,而且连续十年,西川绝对不会对南诏动武。 协议虽漂亮。 但李炎却是不可能这么签的,所以时宽他们就弄了个这玩意。 此协议,只要一沾水,其协议上的字迹就会消失不见。 所以。 这也成了当下南诏朝廷的状态了。 当然。 要是协议不沾水的话,其上面的字迹到也不会消失不见。 但如果时间一长,比如几个月或者一年之后,协议上的字迹也会消失。 时宽他们弄的药水,自然是不可能弄真的协议了。 虽说,协议是真,字迹也是真,就连李炎的私章也是真的。 只可惜,墨水做了手脚。 当蒙生等人发现协议为假之后,众朝官们纷纷大惊。 而蒙生更是惊怕不已,立即召来一位军将,“赶紧带人去追战船,协议有假,李炎提供的那二十万石粮食必然也有假。” 那军将得令后,拿着蒙生交给他的一兵符,令着数千将士追向泸水而去。 等他们反应过来后,早就晚了。 此时。 泸水之上,得到消息赶来的许敬,一脸的兴奋。 “殿下,这些战船以后都是咱们的了?”许敬高兴的有些不知所以。 李炎皱了皱眉,“你都向我问了八百遍了,这些战船都已经在你手中了,难道你还不相信。” 打许敬接到消息,以极致的速度赶过来后,就没少向李炎问起这句话来。 而李炎每听一次,这脑袋就头大的很。 “许敬,赶紧把船开回成都府,为了以防南诏有变,泸水之上不要再停靠。让众弟兄们坚持一下,直接开到哪戎州再停靠补给。”李炎虽还没接到关于南诏的消息,但战船一直停在泸水之上,着实有些太过显眼了。 许敬得话,敬了一个军礼道:“是,殿下,属下这就让人把战船弄回成都府去。” 有了许敬他们,八百余艘战船,开始顺水而下,往着泸水下游去了。 随着这些战船一离开李炎的视线之后,李炎的心,更加的安了。 “殿下,奉清求见。”当李炎准备离开泸水之北欲返回会川城之时,时宽跑了过来。 李炎挥了挥手,“先回会川,到了会川再见。” 李炎纵马离去,众亲卫跟着。 没一会儿,奉清等人也随着时宽跟随在李炎的身后。 到了会川城后不久,李炎在衙门内院见了奉清等人。 在奉清等人的介绍之下,李炎才这知道,那另外的近五百艘战船是怎么从南诏来的了。 “诸位现在即然已是我西川人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不过,当下诸位官职之事,却是得忍耐忍耐。”李炎见时间也差不多了,该聊的也都聊了,该说的也都说了,直接起了身。 奉清等人见李炎起了身,更是说起了官职之事。 虽心中有些不甘,但他们心中也知道,李炎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给予他们任何官职的。 奉清等人虽被策反。 但李炎却是不会相信他们。 官职嘛,当然有,比如这和集县,或者昌明县等地。 可他们在没有得到李炎的信任之前,不要说官职了,哪怕就是出门,都有可能会被限制住。 奉清等人被亲卫送到几座府邸,“诸位近段时间少出门,毕竟你们乃是南诏人,如被城防军抓住了,即便是我家殿下,也不好说什么。” 亲卫的话,让奉清等人有些傻了眼。 可当下就是如此,他们连反对的资格都没有。 为了活命,奉清等人只能任人宰割。 好在李炎没有过河拆桥,至少把他们的家人给弄了过来,而且还给了他们一座府邸居住。 虽说附近有着一些人看守着,可总比在将来丢了命要强的。 此时。 李炎正在写写画画,计划着自己心中之事。 好半天下来,待天色稍晚了一些之后,李炎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自己所写所画的,“时宽,你帮我看看,看看这份师水组建计划如何。” “殿下,你要组建水师?”时宽一直守在门口,见李炎招呼他后,奔了进房内。 李炎轻轻的点了点头,“咱们从南诏弄来了这么多战船,要是不组建个水师,那可就有些浪费了这些好战船了。许敬先把船弄回成都府,而刘天明也已经招募了不少新兵。如把这一批新兵组建起一个水师来,到时候必有大用的。” “殿下,你这份计划书我看是没有任何问题,只要新兵成为水兵,到时候必然有战力的。而且,殿下的训练方本就是为了练兵之用,只要把那些新兵训练成熟识水性,以及熟练操船即可。”时宽看完李炎的计划书后,很是赞同李炎的这个设想。 李炎其实也不懂这水兵怎么练。 但有道是,陆地之兵能练,这水兵想来也不会太过难的。 无非就是熟水性,再加操船嘛。 而且,李炎也没有强到可以出海去跟别的海上之国发生战事,所以,这水上之战,李炎到觉得暂时还不用那么着急的去练。 再加上,李炎也不知道这水上之战到底是个什么打法。 所以。 李炎也只是写了一份关于水师的组建计划罢了,至于水战之法,李炎却是无能为力,只能暂时放一放。 李炎点了点头道:“那就把这份计划书发回成都府,让许敬和刘天明二人各持一份,好好看一看,如有哪里不对的,都可以改一改。毕竟,咱们也是第一次组建水师,总有一些不对的地方,这也算是摸着石头过河。” 时宽点头应下。 对于李炎的这种做法,时宽他们早就深有体会。 而且,时宽他们对于李炎这种让人修改他的计划书等事,特别的赞赏。 至少。 李炎的这种做法,使得他们对李炎有种非常亲民的感觉。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战马 计划书发回成都府去了。 时过一天之后,李炎却是得到了一个消息。 “南诏此次派了多少兵马出来?是战船还是马匹?”当李炎听闻南诏派人出来追他们南诏水师的消息后,心里却是又打着主意。 战船,李炎已经弄到了八百余艘。 南诏还有没有,李炎不知道,但想来肯定还有一些的。 比如南诏国郡的坐船,或者别的。 对于现在李炎而言,有道是再小的蚊子也是肉啊。 时宽回道:“殿下,据消息传来,此次南诏派了至少不下五千兵马出来追缉,船是不可能再有那么多了,所以他们所骑的乃是马匹。” “哦?五千马匹,这到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啊。要是有机会啃他一啃,到也不失为一次机会。”李炎一听南诏派出来的乃是马匹后,心里又有一些心动了。 五千马匹啊。 这可是可以组建两个骑兵团了。 虽说西川也有马匹,但数量却是少的可怜,仅仅只有一千来匹,不到两千匹。 时宽听完李炎的话后,点了点头,“殿下,要不这次让我去会会他们,正好,咱们西川缺战马,如果能拿下南诏这五千匹马,那我西川有这些马匹,到时候哪怕吐蕃国敢对我西川动武,我们也敢跟他们打一场了。” “那你小心一点,如事不可违,记得立马退回。”李炎答应了时宽的请求。 时宽得了令后,接过李炎递给他的一道命令条,转身而去。 马匹,是李炎所急需的东西。 在未来攻打南诏之时,马匹乃是重中之重。???..coM 虽说南诏地域并不大,但如果没有马匹的情况之下,如上次一般,全凭两条腿攻进南诏,那着实累死人。 李炎去过一回南诏,就不想再凭两条腿再去第二次了。 太苦了。 南诏又处于深山老林当中,行走极为困难。 如果有马匹的话,至少人相对会好过一些的。 而且。 李炎更是知道,打仗打的是信息战。 但同时,在有各种信息汇合之后,对战之时,打的就是快速战了。 谁的速度快,谁就抢占了先机。 机动也就成了打快速战的最基本了。 而如果李炎组建起两个骑兵团,吐蕃国李炎也不惧了。 时宽带着几名亲卫离去,往着泸水边上急奔过去。 时过半个时辰后,时宽等人抵达泸水边上,“令,虎军二团渡泸水而过,即刻出发。” 任由看了时宽传给他的命令条后,二话不说,高兴的下达了准备的指示。 准备的东西不多。 但要渡沪水过到南诏去,相对而言,这已经代表着西川还依然在与着南诏打仗。 但任由所领的虎军二团却是没有任何的疑意,他们只知道执行命令。 甚至,他们更迫切的想要打仗,好为自己挣得军功。 虎军二团众将士的军功本来就少。 比起虎军一团来,或者狼军来,都要少的可怜。 这段时间,大家在修整训练之时,时有一些关于军功攀比声音传到了虎军二团众将士的耳中。 所以。 也就自然而然的让所有虎军二团的将士们,都期望于来一场大战,好让别人别太小看了他们虎军二团。 哪怕就是团长任由也是如此。 这也就是任由在接到命令之后,二话不说,脸色大喜的下达命令去了。 “时侍卫,殿下是想把这批战马都弄过来?”任由喜形于色,与着时宽说着话。 时宽话中之意,就是不能伤马匹。 任由一听,自然也能猜想到,李炎这是要马匹了。 时宽点了点头,“你也知道,我西川战马不多,虽说与其他的马匹加起来也有数千,但能用的也只有不到两千匹战马,其余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掉了毛的了。朝廷不会管西川如何,所以西川只能自谋出路。” “时侍卫,那南诏你可知道其有多少战马吗?”任由也眼馋了。 时宽见任由问出这个问题来,会心一笑道:“其他的你就别打主意了。据消息言,南诏虽有三万多匹战马,但基本都在南诏国都羊苴咩城附近。如咱们想要得到这批战马,至少要打到羊苴咩城不可。否则,想都别想。” “那行啊,反正殿下也要除了这南诏,要不直接打过去得了。”任由一副欲战的神情。 时宽摇了摇头,“咱们兵马还太少了,而且各将士训练严重不足。殿下说,得趁着这个节骨眼,好好训练各将士。你也知道,并不是所有将士能跟虎军比的,哪怕就是狼军,其训练时间也是有限的。殿下不希望再有过多的将士埋到陵园去,所以得趁着这个节骨眼,好好训练。” “唉!!!罢了,五千匹就五千匹吧。”任由听完后,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一刻钟后。 虎军二团准备完毕。 一位士兵摸到了泸水边后,直接跃入湍急的泸水之中,往着对岸游去。 不过,他的身上,却是绑着绳子。 泸水可不好渡。 而这位士兵,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游到了对岸。 站在崖上的时宽瞧着那位士兵有如此好的表现,很是肯定,“任团长,此士兵一人背负绳索渡泸水到对岸,得记一功啊。” “时侍卫发了话,那自然是要记一功的。”任由一听要给这位泅渡到泸水对岸的士兵记功,他心里当然是巴不得了。 片刻后。 对岸的士兵把绳索牢牢的绑在了一棵大树之上。 而这边,众将士开始拉扯着绳索,把绳索拉得紧紧的之后,也绑在了崖上的一棵大树之上。 不多时。 虎军二团众将士开始以滑索的方式,渡过这湍急的泸水,抵达对岸的南诏。 小半个时辰。 虎军二团所有将士如数渡过了泸水。 在任由的带领之下,往着南诏西方向摸了过去。 虎军一团部分将士,接任虎军二团的防卫。 至于所空缺的,会由着狼军来防卫。 数天后。 李炎来到泸水边上。 “正守,时宽他们还没有回来吗?”李炎招来袁正守问道。 袁正守,被李冲元任命为虎军一团团长。 袁正守虽说是团长,可大部分的指挥权,都在李冲元的手上,说是团长,却没有做过团长的事。 只有李炎不在之时,他袁正守才算是一个团长。 西川军太少,李炎目前还没有进行整编。 毕竟。 虎军乃是他李炎的根基,虎军有乱,那整个西川都得乱不可。 而狼军嘛,就是李炎的左右臂膀了。 袁正守对于在战争之时,李炎夺了他的指挥权,并没有任何的意见,甚至他还乐意如此。 毕竟。 袁正守不是属于那种指挥型人才。 不过,李炎可不会因为他不是这种人才,就放任不管,他得教他们,教他们如何打仗,如何应对各种事物。 袁正守被招来后,摇了摇头,“殿下,时宽他们去了五日了,五日下来也没有任何的消息。要不,我带些人摸过去看看?” “算了,时宽和任由他们也算是老油条了,真要是事不可违,想来他们早已经回来了。我猜,他们有可能遇上了些许的小麻烦罢了。”李炎到是不以为意。 时宽也好,任由也罢,这二人配合如何,李炎不知道。 但这二人也算是作战经验丰富之人了,有情况必会传来消息。 有道是。 没有消息,那就是最好的消息。 正当李炎与着袁正守说着关于时宽他们的任务之时,一信号兵急奔而来,“殿下,前方旗手传来消息,说泸水南岸有很大动静。” “大动静?继续观察,如有异动,随时传信来。”李炎一听泸水南岸有大动静,心中不明。 即然有动静,袁正守立马传令下去,戒备森严了起来。 时过两刻钟后。 信号兵再次返回,喜道:“禀殿下,时侍卫和任团长他们回来了,而且,他们带回来好多战马。” “刚才你说的那大动静,是他们弄出来的?”李炎问道。 信号兵点了点头,“是的。前方旗手说,时侍卫他们离得有些远,无法看清楚,所以误以为是南诏兵马。” “离这里还有多远?”李炎望向泸水上游。 信号兵道:“还有三十里。” 李炎能想像了。 时宽他们弄回这么多战马回来,那速度必然不可能太快的。 而且,还是处于南诏境内,如一旦闹出了大动静来,这南诏国见时宽他们只有两千来人后,说不定会征调兵马围杀时宽他们不可。 三十里说远不远,说不远也远。 李炎从巳时初,一直等到未时,这才见到了泸水南岸那边从林当中的马匹身影。 当李炎见如此多的马匹身影之后,心中激动不已。 从对岸回来的时宽,一脸兴奋不已的,“殿下,幸不辱命,五千战马得四千六百余匹,其余的非死即伤。” “众将士可安好?”李炎听完时宽的汇报后,心中已是有数了。 时宽笑了笑又道:“殿下,众将士完好,仅有十数人轻伤。当时,我等打着西川军的旗号欲夺战马之时,那南诏军一听咱们亮出了名号来后,吓得胆都破了,直接欲策马退走。只可惜,他们入了我们布好的陷阱之中,想要逃是不可能了。” “无伤亡就好,无伤亡就好。”李炎最怕的事情,就是听到又有将士阵亡了。 李炎无法想像,时宽他们深入南诏境内去夺战马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李炎却是能从时宽的脸上看出来,此战绝对堪比一场以少胜多的精典之战。 仅以十数人轻伤为代价,就夺得了如此多的战马。 至于南诏将士的伤亡,李炎不问也知道,那必然是没有一个活着的了。 战争就是如此。 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的。 而且。 李炎在攻打南诏之时,就没有留过一个南诏兵的先例。 为此,时宽也是如此的奉行李炎的惯用手法。 战马到了。 可是。 目前却是有一个难题摆在了李炎的面前,同样,也摆在了众将士们的面前。 人可以渡过泸水。 可这马匹却是无法横渡这泸水了。 即无船只,也无大桥,想要横渡泸水,这可就困难了。 用滑索? 费时费力,还指不定伤到了战马。 如果时间耽搁的越久,这南诏说不定已经知晓了,到时候,必然麻烦不断。 最终,没了办法之下,李炎只得加派了将士渡水过去。 同时,更是传令给许敬,让他派一些船只过来暂时用上一用。 等。 目前只能等。 好在众将士已经过去不少,李炎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南诏派兵马追缉了。 而这一等。 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内。 发生了诸多事情。 南诏朝廷,因为战船丢失,派出兵马追缉。 可最终,南诏朝廷派出来的兵马死伤无数,战马也全部丢失。 这让蒙生等南诏大臣们,纷纷又在担心李炎是不是又要对南诏动武了。 各种消息满天飞。 这让蒙生等人疲于应付。 最近,他蒙生一直在征兵,虽说到现在已经征了一些了,可所征的兵当中,时有事故发生。 比如某个营走水了,或者哪个营又叛乱了等等。 总之。 蒙生掌权之后,这南诏国就没有一天安稳过的。 更甚至。 吐蕃国的那些土司们,见南诏兵马稀缺,直接带着上万吐蕃兵马进攻了南诏。 而这场吐蕃与南诏的战事,就发生在前几天。 为此。 蒙生等人越发的担心,南诏还能不能撑过今年。 蒙生没有兵马可派了。 最终,他也只能派出禁军前去抵御吐蕃国的入侵之战。 可在应对西川,他蒙生却也只能再次派出使者前来跟李炎谈判了。 奉清他们的叛变,让蒙生恨意大生。 可南诏国内情况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蒙生就算是再恨奉清等人,他也得稳住南诏局势。 而此次。 奉清所派出来的使者,却是被他从监牢里放出来的郑佑。 郑佑恢复官职,并冠上了南诏使者的名头。 而此时的李炎他们。 却是在极力的架设木桥,想要把他们所夺南诏的战马弄到泸水北岸去。 一直留在南岸,李炎不放心,其他人也不放心。 许敬的船只要等的话,估计还得等半个月不可。 所以,李炎这边分两条路走,一是架桥,一就是等许敬的船只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加紧训练 在湍急的泸水之上架桥,这还真不是人干的活。 可没办法,如果桥不架,战马就无法去到泸水之北,说不定还会出现各种问题等等。 为此。 李炎不得不让人在泸水之上架桥,哪怕困难重重,也得办。 各种大树被砍倒。 要么成整体的,要么被锯锯开。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许敬他们驾船赶到之时,桥也被架起来了。 “殿下,你真不能怪我。泸水本就湍急,再加上我们又是逆流而上,现在能赶来,已经是最快的了。”许敬见李炎板个着黑脸,知道李炎此刻心情非常的不好。 李炎瞧了瞧对岸众将士开始把马匹赶到北岸来,随之望了一眼泸水之上的船只道:“你赶紧把对面的马匹都弄到这边来再说。” 李炎确实不高兴。 等了一个月了,这许敬才来。 放谁身上会高兴。 不过,李炎也能理解,但还是得装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来。 双方一起使力。 在数天之后,所有的马匹终于是弄到了泸水北岸。 随着这一批战马一到泸水北岸后,各军的团长就开始意动了。 这不。 当李炎一回到会川城之后,这几位就跟了过来,把李炎堵在衙门内院,“殿下,你可不能偏心。我们狼军二团怎么着也要分上一些战马,哪怕没有一千,也得要八百吧。” “郭末,你想得真美呢,还想要八百。你也不看看你们二团的战绩,连我都没法看了。殿下,我狼军一团战绩刚刚的,无论如何,你都得分我狼军一团一千匹战马。”郭末一开口,这苏冒立马就喷了起来。 而此时袁正守也向着李炎喊道:“殿下,我虎军一团可是实打实的。认战绩,我虎军一团绝对一骑绝尘,所以,殿下,我虎军一团也得要一些战马。” “殿下,我虎军二团是不是也得分上一些战马啊。”任由也不甘落后了。 众人是你一言我一语的。 可李炎却是只是淡淡的笑着,根本不回任何话。 战马只有四千多匹。 即便西川有不到两千战马可用,但这些可是朝廷报备过的战马,他们可不会去抢,去争的。 而现在从南诏弄来的这几千匹战马,对于他们任何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大诱惑。 不管是奔袭也好,还是突袭也罢,更或者用在托运战备之物时,那也是可以减轻众将士们的负担的。 所以。 这四人把李炎堵在这衙门内院,其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李炎分战马给他们。 好在他们不会打架,要不然,袁正守绝对能把其他三人给压得死死的。 好半天下来后。 争也争了,板也叫了,四人一直等着李炎开口呢。 李炎揉了揉脸颊道:“马,我是不会分给你们的,你们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时宽和任由他们到南诏弄来这些战马,说道理,也确实该分到各团去。但我却是想成立两个骑兵团,所以,这些战马,我乃是要弄回成都府去。想来,你们应该懂我说的话。” 骑兵团。 李炎此言一抛,四人纷纷止了嘴。 建立骑兵团的作用,并不是攻打南诏之用。 他们更是知道,骑兵团只适合于北方作战,或者大漠等地。 而在南诏水域诸多,就算是成立了骑兵团,也只能说是无用武之地罢了。 至于南诏为何有如此多的战马,那也是南诏为了应对吐蕃国之用的而已,不过,当下却是便宜了李炎了。 当然。 李炎说要组建骑兵团之事,他们四人一听之下,第一反应的就是组建骑兵团是为了应对朝廷。 但话点到为止,他们也明白李炎话中之意。新笔趣阁 “殿下,这马,我们不要了。骑兵团比我们来得更实在,我支持殿下组建骑兵团。” “对,这马我们不要了。” 瞬间,四人纷纷说不要战马了。 想要也没法给啊。 李炎轻轻的点了点头,“当下之时,你们都得抓紧训练。特别是狼军一团、二团,还有虎军新兵们。至于东南营,和西南营这两大营的兵马,我准备重新打乱,然后再组建一个军,你们看如何?” “殿下,东南营和西南营人数众多,而且训练又不足,要不,由我团派出一些训练精英前去辅导。而这两大营要组建一个军的话,那估计得有四个团了吧。”任由说道。 李炎看了看其他三人。 其他三人也纷纷点了头。 李炎见状,放声道:“那就由虎军二团派出一些训练精英去东南、西南两大营。另外,记得多观察一下哪些人可用,可用的到时候可以提拔起来。” 任由接受这个指示。 “虎军新兵,我计划组建虎军三团,你们可有何人可推荐为团长的人选?”李炎继续问道。 郭末一见虎军多了一个团长的名额后,立马站了出来,“殿下,你可记得杜凡?我觉得他可行,他原来乃是我麾下一副将,做事沉稳,老练。” 李炎摇了摇头,“杜凡我识得,但他却不适合虎军三团团长之职,不过,杜凡觉得他更适合做支援工作。至于进攻,以及指挥,还是稍有欠缺。你好好培养他,说不定以后能有大用。” 李炎的否决,到也没有让郭末不高兴。 而李炎所说的话,郭末也是认同的。 杜凡乃是他狼军一团的一营长,更是他郭末以前的副将,他郭末要是不了解杜凡,那还有谁比他更了解呢。 李炎一一指出杜凡的缺点来,足见李炎对各团各营级的带长人物有所了解了。 说来。 李炎并没有记得这么多,而是时宽是时不时的在他李炎面前提醒,李炎的脑中才会有这些东西。 要不然,两军四团如此多的校尉两级作战指挥员,他李炎又哪里记得全。 下到副排长,上到各团长。 这可不是简单的几个人名。 虎军三团还未成立,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 而李炎组建虎军三团,会以一大团,带一个加强营。 这个加强营,李炎计划准备弄成一个编外营,主要是用来支援作用的。 比如战事打得比较激烈之时,这个加强营就会扑上去。 简单的说来,就是一个王牌罢了。 用新兵做王牌,着实有些让人笑掉大牙。 但李炎的各军不是刚刚组建不到半年嘛,而且虎军新兵也已经参加了战事,如果再磨练一下,未来可期的。 再者。 王牌可不仅是这个加强营,以后会增加到加强团。 至于如何转变,如何变化,李炎脑中已经有了明确的思路。 训练。 训练。 各种训练。 最基本的口令训练,再到行军训练等等。 从会川北,到和集县附近,又到河子镇,再到泸水北附近。 到处都能看到将士训练的身影。 而此时。 远在长安的朝廷,好像早已被李炎在西川弄出来动静搞习惯了。 哪怕西川突然传来说把南诏哪个都督府打下来了,朝廷此刻也不会大惊小怪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 李炎自从捉住王嵯巅,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把王嵯巅搞死了。 这让整个朝廷的人又开始针对起李炎来了。 而朝廷派到西川的使团,每隔两天就会发回一封急报回来。 西川最近的动静,朝廷现在可谓是清楚的很。 “陛下,西川组建如此多军,其所费不赀,颍王这是要西川百姓拖入水火之中啊。而且,臣还听闻,颍王当时攻打会川结束之后,更是屠杀了我边境将士上千人。如此一个好杀好斗之人,如何为节度使,又如何为亲王?陛下,还请下旨召回颍王李炎,严加惩戒。”朝议之时,一位官员站了出来。 而随之,朝廷之上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开始抨击起李炎来。 可就在众朝官们都像是达成了统一意见,集体抨击李炎之时,仇士良却是哈哈大笑道:“真是可笑啊,颍王被逼外走,去了西川,更是稳定了西川,而且还把南诏所掳我唐国的数万百姓都赎了回来,你们这些人谁能做到?你吗?还是你!都不行,可颍王殿下就做到了。西川如果没有颍王殿下,怕是早就成为了南诏的疆域了吧。” 仇士良开始拉仇恨。 而仇士良一开始拉仇恨,韦元素和杨承和他们也开始帮腔。 原来,朝堂之上基本都是一边倒。 可而今,好像变成了两股势力一般。 两边的宦官对上了,同时,也跟各朝官们也对上了。 各朝官们,以及王守澄他们想弄死李炎,可仇士良自认为拿了王淑的钱,在这朝堂之上要是不帮上一句腔的话,还真对不起他拿的这些钱。 当然,这话也只有他自己相信。 至于为何,他仇士良心知肚明。 朝堂每天都是如此,你争我夺的。 哪里空缺了,就会有无数人争相争抢这个空缺。 而最近朝廷调动各地节度使,经略使,观察使等等也确实频繁。 毕竟。 南诏已经被李炎压得死死的,而吐蕃国方面也开始有些蠢蠢欲动,甚至,就连回鹘也有了动静。 朝议之中,皇帝李昂却是一直不曾言。 除了他认为的国事需要点头之外,只要是关于李炎的事情,他一概不再说话。 哪怕就是朝堂之上的争端大到有些无法收拾之时,李昂也不多说一句。 毕竟,有着仇士良这个马前卒替他挡去这些争端,他李昂终于是体会到了,有人好办事的成果来。 朝议不欢而散。 谁也没有得好处去,但谁也没有失去什么。 打口水仗,这已经成为了朝廷惯例了。 下了朝的仇士良,又再一次的去了颍王府。 酒足饭饱之后,他的马车上又多了一些金银。 第二天。 一封密信传到了颍王府,王淑一观之后,再次进了宫去了。 “伶侗,炎弟信中所言可真?”待李昂观过密信之后,有些不敢相信。 王淑欠了欠声道:“回陛下,妾身也不知。不过,殿下即然这么说了,那想来必然是如此的。” “好啊,好啊。从今往后,南诏不可能再能翻得起身来了。朕甚喜,甚喜。”李昂得到了王淑的确认后,很是高兴。 信中说来并没有多说什么。 李炎只是告诉李昂,南诏兵马已除,仅余数万,而且吐蕃国已经正式对南诏动了手了,以后的南诏,会每况愈下,西川边境,再不会有战乱了。 李炎没敢跟李昂说他要占据南诏。 这事不能说,也说不得。 所以,李炎只会向李昂提个醒,也算是君臣关系的原因吧,更或者是兄弟关系吧。 宫中。 廉氏再一次的跪于佛前,祷告不停。 当一宫女带着王淑前来后,廉氏立马停止了祷告。 廉氏急切的想要知道李炎的消息,拉着王淑的手急声问道:“炎儿如何了?他何时回长安?他还好吗?现在天气转冷了,他可有衣裳穿啊?” 廉氏就是如此。 丈夫死了,留下这么一个种。 可身为前前皇帝的妃子,她不能离开这宫廷。 身在皇家,烦事诸多。 当初,李炎说过,想要把她从宫中接出去的话,廉氏一直记得。 可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开始,廉氏更加的担忧自己的这个儿子。 “母妃,你也莫要担心,殿下他安好,他在西川过得很好。殿下打了胜仗,把南诏都打趴下了。而且,殿下还把当年南诏掳去的数万百姓接了回来,当地的百姓,对殿下遵从有佳。”王淑扶着廉氏,出言宽慰起廉氏来。 廉氏听完王淑的话,脸上挂起了喜色,但话却是不一样,“我不期望炎儿立功建业,我只希望炎儿平安无事。南诏也好,还是吐蕃也罢,这些是朝廷的事情,跟炎儿无关的。如果不是那些人执意要把炎儿从长安弄出去,炎儿也不会到西川这种地方吃这种苦的。” 天下的母亲都担忧自己的儿子在外头受了苦,吃了亏。 可身为李家子嗣的李炎,如果不做点什么,那还真对不起他这个李炎之名了。 不管李炎是在长安也好,还是去了西川也罢。 他毕竟是李氏之子的。 王淑听着廉氏的话,心里也与着廉氏的想法有些类同了,但同时,心中又有另外一个声音阻止她,不要这么想,不要这么想。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各就各位 十月下旬。 李炎回成都府。 各将士依然不停的在训练,不敢有所惰怠。 李炎的命令传达到各军各团各营各连各排,甚至到各班,以及到各士兵。 李炎要求,三个月的加强训练,在为期三个月的加强训练之下,所有士兵,都必须达到标准要求。 如三个月达不到标准要求的,将会被开革出西川军。 甚至,还有可能要倒赔付李炎的训练费。 而且,这个训练费用额度还挺大,估计不是普通人家能赔得起的。 李炎这么做,为的就是让所有将士能够在三个月内,被训练成为合格的战士,哪怕用这样手段。 再者。 李炎更不希望,成都府的陵园中,再增加一座墓碑。 所以,李炎才用了这样的一个手段。 三个月,所有将士以训练为主,任何人都不得缺席,除非临时有战事,或者轮值警卫。 而边军这数千人,也已经被整顿完毕。 在虎军将士以及亲卫的进驻后,开始被分割成无数个小组加以训练。 当然,在整顿之时,也有不少人离开了边军,发回原籍。 没有军响,也没有路费,一切费用都得自理,这是李炎对边军中退出边军中的所有人要求。 不管他是小将领,还是普通的战士,一切都如此。 至于那些边军将领们,李炎一直扣押着,一个也未放出去。 到不是李炎怕他们到长安生事,而是为了杜绝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李炎没有砍了他们,这就已经是对原边军将领们的最大仁慈了,所以,放是不可能放,只能暂时关押着。 随着李炎回了成都府。 会川这边,所有事情,基本都是以袁正守为主。 当然,左严主政,袁正守主军,各有分工。 虽说,袁正守乃是李炎的侍卫,可李炎手上没有合适的人做这虎军一团的团长,只能暂时由着袁正守去担任了。 如果有合适的人选,李炎肯定会把袁正守带在身边,至少,也可以给自己增加一些安全系数。 这不,随着李炎回了成都府后,袁正守就开始领导起了所有将士的监导工作了,“老任啊,不是说你,你看你们,这军营也得有个军营的样子嘛,别让我难做。再说了,殿下下达了命令,你们就得严格执行。我可告诉你老任,别到时候殿下追究下来了,别说我没提醒你。” “袁团长啊,你看大家都辛苦了这么久,喝点酒去去困累嘛。不过你放心,下次我们再不喝了,就这一次啊。”任由一些虎军二团的老人坐在一块,喝着小酒,正好被袁正守逮个正着。 不过。 任由到也明白,这酒还真不好在军营喝。 如真要是被李炎知道了,他这个团长可就得受罚了。 袁正守摇了摇头,指了指任由他们,“仅此一次,如再有下次,可就别怪我执军法了。” 袁正守离去。 虎军二团的二营长曾存却是有些不高兴,“团长,凭什么我们都得听他的。你跟他同级,难道他还能把你怎么滴。” “就是团长,他也是团长,你也是团长,凭什么你就要听他的啊。就算他袁正守是殿下的侍卫又怎么样,咱们喝点酒又怎么啦。论功劳,我们不比他们小。” “我说团长,你也是,怎么没了以前的那种狠劲呢?我记得以前,团长你可是一言不合就干的,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团长,咱们可是拖住了王嵯巅的,那可是殿下的头号劲敌。论功劳,咱们得第一才是。” “......” 众虎军二团的军官们,对于刚才的一幕,纷纷表示不喜。 甚至,还把这功劳之事都搬了出来。 任由被众属下这么一说,也被怂恿了起来,愤愤的喝了一碗酒后,重重的把碗压在桌上。 而此时,虎军二团一营长杜凡,却是出声道:“你们别再说了。咱们即然当了兵,吃上了军响,咱们就得守规矩。殿下对咱们不薄,军响高不说,还给予咱们各家里人弄了住处,还有活干,甚至还能领到军属补贴。殿下即然把会川这边的军权交由袁侍卫去主导,那必然是有其原因的。身为军人,咱们就得遵守军人的准则。” 嚯。 杜凡这嘴一说,众人集体望向他。 本来,大家都在痛斥袁正守,可没想到,杜凡这个原虎鹰帮的老人,反到是唱起了反调来了。 可是。 谁也没有说话。 因为众人都知道,杜凡说的对。 如果他们没有接李炎这趟活计,说不定他们还在长安底层混呢。 指不定哪一天,就被人弄死了,然后随便被人扔到乱葬岗去,连尸体都不一定能找得着。 甚至。 指不定饥一天饱一天的,家人还没有一个保障,跟着他们受罪。 而今。 成了李炎的兵,生活大大的发生了变化。 虽说战争会带来死亡,伤残,但至少一切有保障了。 如果他们阵亡了,他们也可以放心,毕竟,在他们阵亡之后,他们的家人会依然在成都府生活,拿着应得的抚恤。 再甚至,他们自己的小孩未来都不用他们操心了,至少起点会比他们高,可以读书,可识字等等。 总之。 之前与现在相比较,原虎鹰帮的人,就没有谁愿意去过以前的日子,哪怕是在长安城这种超大型的都城。 杜凡几句话,敲打了众人。 同时,也给了众人上了一课。 而此时。 离着虎军二团营帐不远处的袁正守,却是侧耳静听着营帐内的说话声。 当杜凡的这些话一出,袁正守笑了,随之带着几个亲卫离去。 “袁道长,看来,殿下说的没错啊,杜凡此人沉稳,也确实适合做支援以及后勤,却是不适合一团的团长啊。”没走多远后,一亲卫说道。 袁正守却是边走边说道:“殿下让我留意此人,想来殿下这是想要把虎军三团交于此人来主持了。就从他刚才说的这番话,他就坐定了这虎军三团的团长这把椅子了。” “袁道长,殿下不是认为此人不合适做团长的吗?仅凭他那一番话,你为何如此笃定他一定会做这虎军三团的团长?”亲卫不明。 袁正守笑了笑,却是不再回答。 亲卫不理解,但稍稍一想之后,也随之笑了起来。 只要跟了李炎久的人都知道,李炎只对自己信任的人,才会委以重任。 要不然,这虎军一团的团长,为何要让袁正守来担任,而不是从下面的人当中找一个呢。 原因嘛,自然是因为下面的这些人,还没有完全上到他李炎的白名单中来。 更或者说,下面的这些军官们,正处离着李炎的白名单仅一步之遥罢了。 先前,李炎直接否决了杜凡,就是因为杜凡乃是原虎鹰帮的人。 原虎鹰帮的高层们,已经掌了虎军二团了。 如让这原虎鹰帮的人再掌虎军三团,如原虎鹰帮中有人想要反了他李炎的话,那这两个团都不一定能控制得住,甚至,连这虎军一团,李炎都怕控制不住。 虎军一团,基本都是原虎鹰帮的下层人员,所有的原虎鹰帮的高层,中层都被分派到了虎军二团。 总之。 以防万一总是好事的。 十一月上旬。 李炎回到了成都府。 当李炎一回到成都府后,先是去了西川将士阵亡陵园祭拜一番。 不管是作秀也好,还是李炎本意如此也罢。 这些,都能为李炎带去良好的名声,甚至还能让那结一直犹豫要不要当兵的良家子弟得见李炎的行动后,直接报名参军。 当然。 李炎此次回成都府,第一时间去西川将士阵亡陵园祭拜,还真是出于自己的本意的。 不管如何。 自己带出去的人,回来的却是一堆灰,李炎心里着实有些不落忍。 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李炎才有了这番行动。 当李炎从西川将士阵亡陵园回来后,崔玉等人早已等候在节度使府大门不远处。 “颍王殿下,下官恭迎殿下返回成都府。”崔玉等人见李炎一到,立马躬身行了一礼。 崔玉行这个礼,那是行得心甘情愿。 就为那些被南诏掳去的百姓,他崔玉认为这一礼也行得值。 李炎从马车上这才下来,就受到了这一礼后,轻轻的挥了挥手道:“崔使节怎么还在成都府,怎么还未返回京城啊?” 李炎这是明知故问,但崔玉还就得回应。 “回颍王殿下,召我等回京的圣旨未到,我等却是不敢回啊。”崔玉心里其实早就想离开了。 西川把南诏都压到这种地步了,他这个使节还在西川,一点事都干不了,更是坐了这么久的冷板凳。 不止是他,使团中所有人都迫切的想要返回长安去。.CoM 但皇帝的圣旨未到,或者朝廷的公文未出,他们想回也没办法回,只得在成都府这边干等着。 虽说,整个使团中除了他崔玉还算是没有多少私心之人,其他所有人都带着他们上峰的任务来的。 李炎轻轻的点了点头,“即然暂时回不了长安,留下来也可以好好欣赏一下我西川的人土风情。如需要本王帮忙的,可以跟本王提。” 李炎话一说,直接带着时宽、亲卫们往着节度使府里行去。 崔玉等人本想跟过来,地是被众亲卫给拦住了。 “殿下刚从边境回来,一路劳顿,如有事情,过两日再议。”亲卫们可不会在意崔玉等人是些什么人,他们的眼中只有李炎。 而且,李炎没有让崔玉等人入节度使府,那谁也不能入。 被拦下来的崔玉,急切的向着正迈步往着节度使府里走去的李炎大喊:“颍王殿下,下官有要事上禀。” 李炎闻声,暂停了脚步。 “你进来吧。”李炎回头看了看崔玉,留下这句话。 一句你进来吧,亲卫们仅放崔玉一人入了节度使府内,而韦公公等人,皆被拦在外头。 到了节度使府内院后。 下人立马奉上了茶水,李炎坐定后,指了指对面的一把椅子道:“坐下说。” 崔玉到也不客气,直接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殿下,南诏方面?”崔玉开始探问起南诏之事来了。 李炎不悦,“说你的事。” “殿下,最近长安一直在商讨召殿下回京之事,不知道殿下你可知晓?”崔也不好再探听关于南诏之事,只得把话说了出来。 李炎闻话后,一脸没所谓的表情,“身为臣子,陛下想召臣回长安,那本王也得尊旨意行事。可要是如果是谁刻意想要让本王回长安,想要以什么手段对付本王的,那本王可就要好好会一会这朝堂之上的人了。” 面对崔玉,李炎近几个月以来,到也得到了关于崔玉的一些大概消息。 没有靠山,也没有背景。 纯粹是因为一读书人的身份来到西川,李炎此时到也没有对他崔玉有太多的猜疑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 不是自己的人,是谁李炎都不会信任。 长安的情况,李炎时不时就能得到最新的消息。 朝堂上也好,还是各大派系之间的关系也罢,李炎虽远在会川,可对这些事情,也算是了若指掌的。 朝堂上谁要对付他,他李炎心知肚明。 至于仇士良。 有道是能用则用,不能用到时候再说。 一个宦官罢了,死了则死了,谁又会在意一个宦官如何呢。 再者。 李炎也会给自己那位皇弟哥哥递封密信去,也算是安抚一下自己这位皇帝哥哥的猜测之心吧。 十一月中旬,李炎巡查工坊,下达了关于工坊的稳定前进步伐的指示。 十一月下旬,李炎巡查虎军训练营,并且发表了重要的鼓动讲话。 十二月中旬。 李炎离开成都府,返回会川。 大年,李炎与着众将士喝了一杯庆功酒。 一月下旬。 各军汇报,训练成果已达至,李炎喜笑。 “殿下,依汇报看,各军训练的结果超乎想像啊。你看,经袁团长的监督,又经各团长的汇总,不管是虎军也好,还是虎军新兵也罢,更功者狼军等,皆已达标,而且训练标兵如此之多。”时宽看完训练汇报后,惊呀不已。 李炎重重的点了点头,“看来,咱们也可以准备了,三月对南诏发起进攻,正好,也可以压一压长安那边召本王回京之事。”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新军 又要开打了。 时间,李炎定在了太和六年三月。 而这三月,也正是李炎所预估朝廷欲要召他回京的时间段。 李炎不想回长安,更是不可能回长安。 真要是一回长安,那自己的计划,终将败露。 反吗? 肯定行不通。 所以,李炎只能借攻打南诏的借口,来拖延自己回长安之事。 至于这南诏要打久,那不是他李炎说了算嘛。 以什么借口? 一样也由着他李炎说了算。 至于攻下南诏之后,如果朝廷还坚持把他李炎召回去的话,到时候,李炎一样可以与着吐蕃搞出一点小摩擦出来。 如此这般,他李炎也就不用短时间之内返回长安了。 李炎他知道,长安是一个是非之地。 如自己一旦回了长安,南诏平不了说,说不定不出几年,南诏又开始攻打唐国了。 而且,李炎更是知道,自己一回长安,那就代表着自己想要起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亲王出任节度使已经打破了先例了。 如再让李炎再次出任节度使,那不是打了朝廷的脸嘛。 更或者说是打了王守澄的脸嘛。 时宽听着李炎的话,点了点头问道:“殿下,那接下来的这一个月,许敬他们可就更要忙了。” “都这么长的时间,南诏的战船许敬他们也已经操练的差不多了,各种战备之物,也是该运送过来了。接下来,大家都得忙。”李炎说道。 忙,那是必然的。 还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到也差不多了。 兵都在这边了,只有新招募的士兵放在成都府训练。 新招募的士兵,会在一个月内抵达会川,接替会川原有的守军,守护泸水之北。 对于虎这新兵组建成团之事,以及东南营,还有西南营的组建成团之事,李炎最近也已经规划好了。 西北大营早已组建成了狼军。 而这东南营也好,还是西南营也罢,终究不能放任不管。 况且。 几个月,他们可是参与过南诏反扑之战,而且还参与过深入南诏围捕王嵯巅之战。 这些个月来,他们表现良好,可以建军了。 虽说他们依然还没有被李炎完全信任,但李炎相信,只要对南诏再开启战事之后,他们能够奋勇夺隘杀敌,那必将会被李炎所信任。 至于边军。 李炎也规划好了。 该忙的都忙了起来。 随着长安的境况传到李炎这边之时,李炎却是笑了。 “看来,与我所想的差不理啊。王守澄之前怕我把王嵯巅弄回长安,极度恐慌,与众朝官们唱起了反调。而今,听闻王嵯巅死在了成都府,他这才又敢跳出来攻击本王了。呵呵,他们二人之间的利益关系,审都不用审,可以直接拉出去砍了。”李炎看到长安传过来的密信后,笑语连连。 时宽听完李炎的话后,也笑道:“殿下,王守澄怕是恨你恨得牙痒痒,可又怕你怕到骨子里了吧。你瞧这王守澄,这段时间以来,可没少参殿下啊。要不是殿下你运筹帷幄,说不定陛下还真要任他摆布,给殿下你下旨召回长安去了。” “唉!!!我这位皇帝哥哥还真是让人头疼。身为皇帝,却是被一群宦官左右,而且还猜疑心不小。我想,我那位皇帝哥哥有可能也是听了王守澄这些宦官们的话,怕我坐大了,抢他的皇位吧。要不然,宋球的父亲也不至于被贬出了长安,到开州去任什么司马。”李炎对于自己这位皇帝哥哥有时候真的有些无言。 但话又说回来了。 估计做皇帝的人都有这个通病,都怕别人谋反,夺了他的皇位。 当然,这里面还包括对他自己名声的考虑,怕被写进史书之中,被后人谩骂诋毁。 同样,也怕皇帝坐到了自己头上之后,被外姓人给占了去。 到时候,怕自己没脸去见列祖列宗吧。 不管如何。 皇帝不好做,而且也最难做。 做好了,你是个明君,明主,但也免不了有不少人背后说你如何暴烈凶残,甚至还会背底里写些野史来抨击。 做不好了,那你就更要被人说成什么也不是了,就连史书上都会把你写得一无是处。 总之。 这世上什么职业最难做,当属皇帝一职。 可就算是皇帝难做,可谁都又想做皇帝。 毕竟,以一言决人生死之位,谁又不想做呢? 李炎以前或许还不想做皇帝,可经过这么长时间以来,面对着长安那种汹涌澎湃般的局势,李炎早已经改变了当初的想法。 皇帝之位,他李炎一定要做。 而且还要做一个开天辟地的皇帝。 否则。 他李炎也不会在西川这么久都不愿意回长安,哪怕就是崔玉等使者前来,他李炎也无动于衷。 这一切,足以说明,他李炎早已不是当年的李炎了。 再加上这半年的征战,李炎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国家需要改变,而且需要从头到尾的改变,才能使得整个国家不再受到外敌的欺辱。 可要改变,这一切都得需要人,需要一些可用,可信,且能干之人。 而李炎在西川做这一切,为的就是给自己前往皇帝之位的道路上培养这些人才。 从军队,到政务。 一切的一切,李炎都需要人才。 打天下不是他李炎一人能办到的,他需要能人。 可这天下,还有什么能人能用?李炎看不到,所以只能自己培养了。 一提到宋球。 这不,正当李炎与着时宽说着长安传回来的密信之时,左严就带着宋球来了。 亲卫引着二人来见李炎,“殿下,你看,这是我父亲在长安的好友写来的书信,你看看是否对你有用?” 宋球拿着一封信过来。 宋球,李炎把他放到了左严的身边去帮忙了,更或者去挑选一些能用的官吏去了。 最近,他可谓是忙的很,少有来见李炎。 而此次,宋球收到了他家父宋申锡的家书,其中还附带了一封关于长安局势的信件。 李炎接过来看了看,到也没觉得哪里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 长安局势,自己安排在长安的一些人已经传密信过来了。 而信中所言,也与着密信中所言的差不离,基本都是在说朝堂之上众朝官们决意要把李炎弄回长安去一事。 有打着封赏之名的。 也有打着治李炎罪名的。 总之,长安局势已经达到了朝官与宦官一起同头并进,非要把李炎召回京城的势态了。 不过,信中到是提了一个人名。 薛平,薛仁贵曾孙。 信中说薛平在正月二十日死了。 对于此人,李炎脑中虽没有多大的印像,但却是知道此人的一些事迹。 为此,李炎对于薛平之人,很是欣赏。 就各藩镇各节度使当中,也就薛平能被李炎看在眼中。 可薛平已年老,就算是再有能力,也不可能为李炎所用了,更何况,薛平还已经死了。 薛平本为平卢节度使,任职六年,受召回京加检校左仆射,兼户部尚书。 后出任河中节度使,又加封司空,河中尹等。 在平卢任节度使六年,在河中任节度使也是六年。 在前年,也就是太和四年,薛平受召回京,拜为太子太保。 去年,薛平上疏告老,以司徒致仕。 而今年正月,薛平以八十岁高龄去了。 不过。 当李炎看到薛平死的消息后,脑袋里顿时出现了一人,薛从。 薛从,乃是薛平的儿子,但不是长子,而是薛平的六子。 可当李炎一想到薛从也已经五十岁的人了,心里顿时有些不落忍。 可不落忍吧,可自己又穷得没人可用。 这不,李炎望向宋球,“你这信来得很是时候。回信之时,记得给你父亲代我问声好。还有,你可知道薛从?” “殿下是在说汾州刺史薛从吗。他乃是薛平的六子,现在正在汾州任刺史之职,不知道殿下你对他是有所求还是?”宋球一听李炎所问,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李炎听后,顿时又有些失望。 人家都已经汾州刺史了,而且父亲又刚死,近三年之内估计是不可能出仕了。 就如郭钊的儿子郭仲词一样。 父亲死去,那就得辞官回去丁忧。 而这个丁忧时间,从得知父母过世开始计算,不管你是什么高官也好,还是小吏也罢,必须辞官身回祖籍,为父母守制二十七个月,这叫丁忧。 丁忧来自于《晋书》。 在丁忧期间,如无特殊情况,任何人都不可以强行征召。 如因特殊情况征召丁忧之人为官的话,称做‘守情’。 而武将呢,丁忧不解除官职,只给一百天假。 如卒哭、小祥、大祥之忌日再另给假期。 一说到这些,就不得不提一下。 卒哭,指的乃是父母去世,孝子闻息后至殡,哭不绝声。 而殡后,思及父母即哭,不择时间,称之为‘无时之哭’。 卒哭,即为终止‘无时之哭’的祭礼,自此改为早晚哭一次的哭奠。 而现在,每逢有人去世,这卒哭就出现了,而卒哭之礼,也正是从周朝延续到现在,已经有三千年的历史了。 至于小祥,指的乃是父母丧后的一周年,也就是第十三个月的祭礼。 大祥指的乃是两周年,也就是第二十五个月的祭礼。 而当下丁忧之事,也正是延续了周朝开始的一种丧礼之一,也是汉族丧礼之一。 话回正题。 失望的李炎虽说知道此时不能让薛从在丁忧时间内到西川来,但只要薛从出仕之时,李炎必须把此人弄过来。 李炎可是知道,能被薛平任命为刺史的儿子薛从,肯定不会太差的。 至于薛平的其他儿子,李炎就不再考虑了。 李炎望了望宋球,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想起这么一人来了。” 长安局势,李炎控制不了。 但西川这边,李炎却是能控制。 即然已经快要到了皇帝李昂不得不召回李炎回长安的地步了,李炎只得加快脚步,开始动了。 随着许敬他们第一批战备物资一送到泸水北岸后,李炎就下达了整军命令了。 当李炎的整军命令一下达,各军各将士开始往着泸水北岸而去。 不管是在昌明县境内的,还是在会川城北的,更或者在和集县境内的所有将士,全部开拔,往着泸水与东泸水交界往东十里处的整军处集结。 时过七天后。 李炎带着亲卫等人如数到了泸水之北。 当李炎一到,数万大军全部集结于两水交界之处的这一片整军空地前。 就连成都府那边的新招募的新兵也都赶了过来。 可见。 李炎的这道整军命令,让所有将士都遵行服从,且更是知道什么叫做令行禁止。 所有将士集结在一块,队伍站得整整齐,没有一丝的乱相。 李炎来到一处高台之上,双眼一望,很是满意。 “今天,本王要成立新军,想来有些将士一直都期盼着自己能有一个集体,能为自己建功立业,也能为我西川建功立业。”李炎满意过后,直接开话,没有一丝的多语之言。 今天,李炎过来就是来整军的,同时也是来任命新成立的各军的。 当李炎的话一落后,所有没有军队的将士,脸上情绪高涨,恨不得立马分到一个了不得的军团去,比如虎军一团。 李炎见不少的将士脸色通红,更是满意,大声道:“经各团团长与本王商议,决定从虎军新兵成立虎军三团,任命狼军二团一营营长为虎军三团团长。授中校衔,另,所有团长皆授中校衔。” “虎军新兵所余之人,组建支援加强营,归属虎军三团。” “东南营、西南营所有将士,将成立豹军一团、二团、三团、四团......” “边军所有将士,将成立豺军一团、二团......” “新到的新兵,组建防守军,暂接替各军任务,防守泸水之北,以及吐蕃......” 李炎的一大通喊话之下,以及任命之下,那些所有没有归属的将士,顿时脸上欣喜。 而就连边军也都成军了。 这让那些本还在犹豫要不要离开边军的将士,被李炎这一通喊话之下,顿时又恢复起了信心来了。???..Com 毕竟。 边军曾经围杀过狼军的将士,他们一直担心害怕李炎不会再重用他们。 而今,这一切都算是过去了,而且边军也得到了自己的军名,更是有了归属。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南诏崩了 虎军总计三个团,外加一个支援加强营。 每团人数两千四百五十八人,支援加强营一千三百二十八人。 虎军总人数为八千七百零二人。 虎军曾经阵亡的,或者伤残而退出虎军的,从虎军新兵当中补充,以此来完整个虎军。 为此,这也出现了所有人都想进入虎军。 哪怕就是别的各军将士们,也都争相想要进入虎军,成为虎军的一员。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能够进入虎军,其建功也好,还是其他的也罢,均要比其他的军要来得快。 在各军当中,私底下说虎军乃是李炎的嫡系军队。 至于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似。 毕竟,虎军乃是从虎军训练营出来的,而且还是李炎的第一支军队,无论怎么说,也算是嫡系了。 可实际上却并不是如此。 李炎对待任何军,都是一视同仁。 但话又说回来了,虎军的训练强度也好,还是作战能力也罢,均超越其他各军。 狼军总计两个团,每团人数两千四百五十八人,总人数为四千九百一十六人。 狼军曾经阵亡的,以及伤残退出作战序列的,从豹军当中补充,这也使得两军能够完整。 豹军,四个团,每团人数两千一百人,总计八千四百人。 豹军与虎狼两军的差异,唯独侦察排人数不一,其他的基本类同。 而豺军也是两个团,外加一个巡逻营。 豺军每个团人数与豹军一般,两千一百人,编制类同,至于巡逻营人数为七百人,豺军总人数共计五千五百八十人。 所有各团的团长,皆为虎军出身。 至于副团或者参谋等职的,有虎军出身的,也有狼军出身的。 团级以下的军官,乃各本军在训练当中表现突出人物担任。 就当下而言,虎狼豺豹四军人数,总计两万六千九百一十八人。 除了这些人之外,李冲元的亲卫,总计六百五十六人,长期跟随在李炎身边的,有四百五十人左右,其他的,要么在成都府,要么在长安,要么分散在各地。 而新到的虎军训练营的将士,总计七千余人。 不过,这批新到的虎军新兵,目前却是没有安排具体编制,只是给了一个防守军的名字,以及成立了三个临时团,并从中选择优秀者担任临时团长。 至于以下的军官,也都是临时选择的。 以后,这批新兵如熟练了战事之后,或在有新兵到后,他们就会拥有自己的编制。 当下,却是没有办法,李炎不可能把豺军放会川防守,而把新兵征调去攻打南诏。 一是李炎不放心,二也怕新兵出现阵亡。 毕竟,他们没有经历过战事,而且还是新征召而来的新兵。 李炎认为。 两万七千人进攻南诏,又有着铁雷子以及手榴弹之物,如果还打不下南诏,那李炎真的可以回长安了。 而且。 会川还有这一群新兵防守着,又各会川城防军,以及两县数镇的城防军守着,李炎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老巢被人端了。 除非东川节度使谋反,或者西川附近几个节度使谋反,更或者吐蕃国突然带兵偷袭他西川。 当然,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 即便是发生了,远在成都府的刘天明,估计也不可能坐视不管,必定会带着新募的五千正在训练的士兵反击的。 真要到了那种地步。 那他李炎也不可能继续攻打南诏,必然会带兵反回抵御袭击。 各军已整军结束。 许敬他们的战备物资也运送了两趟。 该动员的也都动员了,该准备的也都准备了。 三月中旬,天气晴朗之日的傍晚,李炎选择了一个最好的天气,下达命令,“传本王令,各侦察排先登船进入南诏弄栋节度,如遇任何南诏兵马,杀之。待侦察排认为安全之后,各军再登船进入南诏。” 李炎的命令一下达,四大军的所有侦察排将士,全部登船,开始涌向南诏。 四大军的侦察排将士,加起来都接过三千五百人了。 三千多的侦察将士,一进入南诏之后,在黑夜的掩护之下,开始拔除南诏安放在泸水之南的明哨暗哨。 戌时中。 泸水南岸的南诏所安排的明哨暗哨全部被拔除,侦察排传回消息之后,各军开始登船进入南诏。 亥时初,三万多军士全部进入了南诏境内。 就连李炎,也带着时宽以及亲卫们加入了这一场对南诏的最后攻袭之战当中。 本来,时宽等人,以及各团的团长们,都极力要求李炎坐镇会川。 可是,李炎却是放言说,说自己一定要亲自站在羊苴咩城的城头之上,并且还一定要捉住南诏国君等人。 他要让南诏都知道,唐国不是那么好欺的,也不是他南诏一个弹丸小国说欺就欺,就退就退的。 这不。 一登入南诏境地之后,李炎又下令开始沿着泸水南岸,直接往着羊苴咩方向而去。 三万来人,那动静可不小。 虽说在黑夜当中行军,但在经过一些村庄之时,依然引起了南诏人的发现,并且开始向南诏上面传递消息而去。 李炎他们没有战马,全部凭着一双铁腿而进。 哪怕就是李炎也一样,靠着双脚往着羊苴咩方向走去。 途中所见到的村庄,李炎并没有下令拔掉,甚至连绑了扔在一边的指令都没有下达。 所以。 这也使得李炎他们进入南诏的消息,不径而走。 当然,这个不径而走,乃是李炎故意而为之的。 李炎要的就是以这种气势攻进南诏,让南诏的百姓知道,李炎他们并不会残杀南诏百姓,而是针对南诏朝廷的。 可李炎即便选择了这种做法,南诏百姓依然还是有一些人对李炎愤恨,自然而然的,李炎率军进入南诏的消息,在两天后送到了南诏朝廷之手。 当南诏朝廷收到这个消息之后,所有官员皆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 蒙生望着众朝官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下。 南诏的兵马大部都集中在两个地方,一个是剑川节度方向,与着吐蕃各土司进行对战。 另一个就是骠国方向,正防御骠国的进攻。 南诏朝廷所剩下的兵马,也就只有护卫在羊苴咩城的不到一万的兵马。 甚至。 连禁军都派出去不少了。 “诸位,李炎小儿欺我南诏无兵马,而今,李炎那小儿即然带着数万兵马攻伐我南诏,敢问何人愿率兵抵御?!”蒙生怕了。 怕的同时,他又期望朝中哪位朝官能自告奋勇的站出来,替他去挡一挡这个灾。 蒙生心中怕李炎带着西川军攻到羊苴咩城下后,第一个要算账的人就是他。 为此。 蒙生此时心里已经准备好了后路,所以他需要一个马前卒,替自己挡这个灾。 可是,蒙生话一落半刻钟过去了,都不见一人站出来。 整个朝堂之上,就没有人愿意在此时领兵去作战的。 谁都知道。 羊苴咩城附近,如今除了这一万不到的禁军之外,再无兵马可用了。 想要从剑川调回兵马回来,估计蒙生也不答应,因为剑川节度乃是他蒙生的大本营。 从骠国方向调回那一万兵马,那更是不可能了,太远了。 众朝官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做这个替死鬼。 一刻钟。 小半个时辰。 直半个时辰之后,依然还是没有人愿意领兵御敌。 此时的蒙生,已是心寒不已,想尽快结束这场朝议,好给自己时间逃命去。 正当蒙生想要罢朝之时,一位将领突然从殿外奔袭而来,大声禀道:“禀各位大臣,西川军已至我美井(大姚县三岔口镇附近,离大理直线距离九十公里),距我羊苴咩城一日半路程。” 轰~~ 当那将领的话一出后,朝堂之内顿时炸了窝。 他们着实没有想到,西川军两日时间,就奔袭了如此之远,从泸水一直到了美井了。 顿时,朝堂陷入混乱。 就连蒙生这个清平官都拦不住这种混乱,直接导致所有朝官们开始慌乱的奔出宫去。 不久后,消息传到了大病还未完好的晟丰祐那里。 当晟丰祐一听这个消息之后,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了口,再次倒地。 羊苴咩城内。 此刻早已乱成了一窝粥。 所有官吏们都在紧急的收拾细软之物,准备跑路。 而那些百姓们,却反到是安定一些。 官吏们能跑,而他们身为百姓,却是不知道往哪里跑了。 去吐蕃? 那还不如成为亡国奴呢,毕竟,几十上百年之前,他们也是唐国人啊。 而且,坊间这段时间也有传闻,说西川军只针对南诏朝廷,绝不会残害南诏百姓。 所以,这也使得官吏们害怕,反到是南诏的百姓,不再像以前那般选择逃亡了。 而这个坊间的消息来源,正是宁宇道长他们所散布的。 为的就是让南诏百姓不乱,也想通过这样的一个传闻,让南诏的百姓不再受南诏朝廷的征召成军,用来抵御西川军。 管用吗? 当然是管用的。 至少现在的羊苴咩城中,至少有七成以上的百姓没有选择逃亡,也没有选择进入军营。 “生,我们往哪里逃?西川军都快要打到羊苴咩城了,我们还能往哪里逃啊?我不走,我死也要死在羊苴咩城。”此时,蒙生府上,他老娘害怕不已,可又不知道往哪里逃,顿时双眼泪水横流。 蒙生见自己的老母亲哭得稀里哗啦的,哭得他心乱的很,心中一狠,“你不想逃,那就在这里等死吧。” 蒙生不再管他母亲,带着自己的几个妻妾,以及子女,坐上马车,奔也似的逃出蒙府,往着剑川方向逃去。 蒙生怕啊,怕李炎的西川军进军神速,说不定一天就能赶到这羊苴咩城附近。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不要说逃了,估计连命都得搭在这羊苴咩城城中。 本来。 他就对他的这个母亲不爽。 以前,蒙生有一弟弟,母特偏爱,并且为了他的这个弟弟,把爵位都让其弟弟袭了。 蒙生本来嫡长,依制,爵位必由他袭的。新笔趣阁 后来,蒙生心生怨恨,把自己的那位弟弟给弄死了,这才袭了这个爵位。 为此,南诏皇室对蒙生害死他弟弟此事多有不喜,一直得不到重用。 而最近,南诏被西川军打得快要散了之时,晟丰祐这才重用了他,使得他可以位极人臣。 可没想到,西川军依然没有想要放过南诏,再次出兵南诏。 到了此时,蒙生对他母亲的不快,顿时就爆发了出来。 蒙生逃了。 而南诏朝廷的各大臣们,有八成以上的官员都选择逃亡避难。 当然,最多的逃亡的方向,基本都是剑川节度。 因为,只有那里,还有一些兵马。 南诏这些大臣们所想,即便是剑川节度的兵马敌不过西川军,至少还可以跟吐蕃谈上一谈,哪怕去吐蕃做个小官小吏,也好过被西川军清算。 虽说。 剑川节度那边,南诏正与着吐蕃的土司所集结的兵马干仗。 但有道是,只要有利益,那就没有永远的敌人。 随着南诏朝廷的大部分大臣们开始逃亡,整个南诏朝廷已经成了无人主事的状态。 傍晚。 经过两天三夜的奔袭之后,李炎他们已经抵达距离南诏都城羊苴咩城不到五十里之时,却是突然停下了。 “传令,所有将士就地休息,安排豺军巡逻营轮番巡逻周边,明日再继续前往南诏都城。如有发现附近有南诏人,一律拿下。如发现南诏军,立马示警。”李炎喘着粗气,吓达命令。 太累了。 两天三夜的奔袭,一刻都不曾休息过。 即便是众将士们,也都累得喘息不止。 虽说这样的急行军,对于各将士来说并不是太过激烈,但此时已经距离南诏都城只有五十里了,如再急行军下去,如碰到南诏军的话,众将士非得吃大亏不可。 喝水声,吃干粮声。 响彻在丛林当中。 片刻后,就响起了呼噜声。 而此刻,李炎也正打着呼噜,累的很快就进入了沉睡当中,看似像是在做着美梦。 天黑之时,巡逻营的一位排长突然带来一人,说那人想求见李炎。 不过被时宽给拦下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朝廷动向 “你是谁!你从哪里得知殿下在这边?”时宽一见到那人后,双眼就暴射出一股杀气。 此人时宽不识得,甚至从此人的装扮上,以及面相上就能看出,此人乃是南诏人。 一个南诏人跑来说要见李炎,这不得不让时宽警惕。 而且。 一个南诏人尽然知道李炎在大军当中,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如李炎在大军中的消息被南诏高层知道了,如果碰到什么疯子类的大军将,那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时宽一见到此人之后,身上就无形当中带着一股杀气。 那人一见到时宽后,就已是认了出来,赶紧躬身道:“禀时侍卫,我是宁宇道长的属下,宁宇道长让我过来给殿下传个消息。” 时宽一听此人的话后,这才明白了过来。 此人乃是宁宇道长的属下,宁宇道长并且还向此人透露了李炎在大军中的消息,可见,此人在宁宇道长那儿,绝对是一个可信之人了。 虽说,此人自称是宁宇道长的属下,但时宽的眼中,可没有完全相信他。 “道出你的身份号。另外,宁宇道长让你过来传什么消息!”时宽不敢让此人去见李炎,直接问道。 说来也是。 时宽又怎么可能会让此人去见李炎呢。 即便是宁宇道长前来,那也是他时宽的属下。 而此人一见到时宽就认出了时宽来,可见此人估计早已是得了宁宇道长的介绍,以及时宽等人的面相描述了。 那人闻话后,依然躬着身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向时宽道:“属下身份号为乙一百二十号诏羊。时侍卫,宁宇道长让我把这个交给殿下。另外,宁宇道长说,南诏朝廷听闻西川军已经进入南诏,欲对南诏所有官吏进行清洗之后,整个南诏朝廷已经崩了。羊苴咩城中,绝大部分的官吏,都已经往着剑川节度方向逃窜。” “哦?还有这等事。那南诏皇室呢?他们又怎么样了?”时宽见此人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号后,立马相信此人大半,但还是小心的接过此人递过来的纸张,稍稍闻了闻。 身份号,乃是西川整个情报系统当中所有人的编号。 但每个人的编号各不一样,以甲乙丙丁为组别,再以数字为号码,最后的字,代表着哪个国家,哪个城市的探子。 这些,都是时宽他们自己弄的,李炎却是并不知道。 不过。 整个情报系统乃是以时宽为主,宁宇道长为辅,这探子如何,时宽这边都有底的。 而当此人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号,时宽自然会选择相信,但选择相信却又不会完全相信。 除非宁宇道长亲自给此人介绍,否则的话,此人想要见到李炎,怕是不可能的了。 那人得时宽所问,重重的点了点头,“南诏皇室如何,目前还无法确认。不过,依当下羊苴咩城的情况,怕南诏皇室有可能会等着殿下带着西川军。时侍卫,消息已带到,宁宇道长派我前来引导众将士前往羊苴咩城。” “来人,把他带下去,给些吃食,好好招待。”时宽听完此话后,对此人已是完全相信了。 能如此安排的,也就只有宁宇道长了。 而且,这是时宽与宁宇道长他们之间早已通过气的。 如果此人在说完话之后选择离开,那此人必定有假。 而此人说会随军,并且作为向导,这就说明,此人不假了。 那人被亲卫带了下去。 而时宽却是拆开了那张纸条,仔细看了看后更加的相信是宁宇道长派此人来的。 信是宁宇道长亲笔所写,字迹假不了。 不久后。 李炎拿着纸张以及那人带来的消息,告诉了李炎。 李炎瞧过纸条,又得闻羊苴咩城的情况后,轻蔑的笑了笑道:“看来,这南诏已经崩了,即然南诏已经崩了,那我们也就不用太过担心南诏会反扑了。今晚,大家也就可以睡个安稳觉,明日可以直接杀进南诏都城羊苴咩城了。” “殿下,南诏的朝廷崩了,估计南诏皇室怕是不可能离开的。到时候咱们打下南诏都城之后,如何对待南诏皇室?是送到长安还是?”时宽好奇的问道。 李炎看着时宽,轻轻的笑了笑,但却并未回应。 随即,李炎闭眼继续睡去。 在睡梦中被人打扰,这可不是一个好事。 补觉才是主要之事。 此刻。 已是过了子时了。 子时的羊苴咩城,依然乱的很。 羊苴咩城中,到处都有火把,以及马车的声音。 大臣们都逃了,那些小官小吏们,在傍晚之时才渐渐得到了消息。 想要出逃,比那些大臣们却是晚了不少时间。 羊苴咩城的城门大开,各禁军好像无视众官吏们的逃亡,甚至,他们的上头也都没了消息。 下面的底层将领们,也已经无视了这种情况,甚至,他们也都开始在作打算了。 是今夜逃,还是明日清晨逃命,就看他们自己的抉择了。 皇宫中。 比起这羊苴咩城更加的乱。 禁军的大军将跑路了,留下一些不知情况的士卒们守着皇宫。 对于城中的情况,他们虽知道,可却是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他们不敢逃。 而此刻。 晟丰祐依然病重不起。 突闻李炎再次带兵进入南诏,欲要灭了南诏的消息知道之后,这一口血再吐之下,就再一次的倒下了。 而他的那些妃子们,在得闻西川军欲灭南诏的消息之后,早已经收拾好了细软,准备天明之后跑路了。 至此。 晟丰祐的床边,仅有一位侍女,以及一位太监在守着。 瞧着晟丰祐的情况,着实凄惨的很。 突然。 晟丰祐眼皮一睁,重重的咳了起来。 那太监以及那侍女闻声后,立马端来了水。 好半天后,晟丰祐稍稍好一些,“没人了吗?就剩下你们二人了吗?” “陛下,你要保重身体啊。老奴侍候陛下已经十几年了,老奴不想见到陛下这般下去,还请陛下振作啊。”那太监软声而道。 而那侍女,却是傻傻的看着晟丰祐,一言不发。 但眼中却是满含泪水。 晟丰祐瞧着二人,轻蔑的冷笑不已。 从那太监的话中,晟丰祐听出了一些情况来。 宫中原本热闹非凡,可而今,却是冷清的很。 没有禁军巡逻的声音。 也没有外头打更的声音。 更是没有自己的那些妃子吵闹声。 哪怕是子夜,放在曾经也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可而今,一切都好像变了一个样子。 晟丰祐知道,南诏完了。 ...... 平明。 李炎醒来。 而众将士却是早已醒来,并且早已是整装待发。 巡逻营早已撤下,换成了其他将士。 “殿下,天已亮了,是不是可以出发了?”时宽见李炎醒来,小声的问道。 李炎瞧了瞧天空,抹了抹脸颊,喝声道:“出发!” 李炎的指令下达,各军开始稳步往着羊苴咩城进发。 ...... 太阳初升。 长安大明宫中,朝议刚刚开始。 当朝议一开启。 李宗闵这个宰相,立马向着皇帝李昂参议道:“陛下,颍王不顾我唐国与南诏国之盟约,擅自对南诏发动战事。屠戮南诏百姓数万,将士数万,此风不可涨。如我唐国所有节度使都如颍王一般,对他国发动战事,那我唐国必树敌无数,还请陛下下召召回颍王。” 李宗闵再一次参了李炎一道,如同平日里的朝议一样,每天都要上演这一出戏。 李宗闵一站出来,牛僧孺立马也站了出来。 “陛下,李公此言非虚啊。如此风一开,各国必对我唐国上国的作法不耻啊。而且,各藩镇也对颍王的这种做法已经蠢蠢欲动了。陛下,还请立即下召召回颍王,并免去颍王西川之节度使之职。如此这般,才能免去我唐国之乱,才能散去我唐国周边各国对我唐国的愤恨啊。”牛僧孺每天也如李宗闵一样,都要对李炎开一炮。 牛李二人一开炮,众大臣们纷纷附和。 “陛下,南诏已经向西川递上了议和书,更是向我唐国朝廷递来了议和书。而颍王殿下依然陈兵于泸水之北,此迹像必会若怒南诏。到时候,南诏如果征调兵马攻我唐国的话,颍王必不能守得住的。陛下,还请立即下旨召回颍王,并革去其西川节度使之职,颍王之爵,贬为庶民。” “陛下,前几日听闻颍王在西川作威作福,强买强卖。其制作的肥皂香皂之物,更是卖出了天价。据臣所知,肥皂之物只是一些普通的事物,一块却是卖给百姓一贯之钱。一个亲王却是与民争利,更是下贱到行商贾之事,这是亲王该干的事情吗?陛下,臣恭请陛下立即下旨召回颍王回京,并严加惩处。” “......” 此刻,整个朝廷再一次出现了一边倒的状况。 众朝官们每没有一个为李炎说话的。 哪怕就是曾经为李炎说话的仇士良,此刻也是闭了嘴。 仇士良知道。 自己把所有朝官都得罪完了。 哪怕坐在上宝座上的李昂频频向他使眼色,可此刻的仇士良也不敢再站出来为李炎说话了。 至于王守澄。 他从朝议开始,就一直双眼低垂看在地面。 对于今日朝议的境况,看起来好像与他无关一般。 可深知今日朝议境况的李昂,却是知道,今日众朝官们疯狂如斯般的攻歼起李炎之事,绝对是出自于王守澄之手。 就算是那些朝官们,估计也是他王守澄所怂恿的。 疯狂如斯。 是的,就是疯狂如斯。 李昂见已经控制不住朝堂的情况后,赶紧起了身,冷哼一声道:“诸位爱卿今日又非要逼朕吗?还是诸位爱卿非要致我皇弟之死不成?” 今日李昂所出之言,到还算是霸气。 可李昂的霸气,却是遭来了众朝官们再一次的抨击。 “陛下,我泱泱唐国乃是上国,如每一个亲王都可以随意对外发动战事,我唐国上国之名岂非至之不顾?陛下,臣等一切都是为了我唐国,而非臣等个人利益。如陛下今日不下旨,臣等就坐死于此殿!”牛僧孺见李昂少有如此霸气,知道此风不可涨,立马躬身一礼,欠着身大声说道。 一个臣子敢如此大声的在一个国家皇帝面说话,也就只有李昂忍得住了。 而李昂还没有任何的办法治他牛僧孺的罪,只能受着。 随着牛僧孺再一次的站了出来后,众朝官们又开启了第二次对李昂的逼迫。 甚至。 一些五品之下的官员,直接跪了下来,用此行为来逼迫李昂下旨,召回李炎。 当有人一跪之后。 不少的官员也开始下跪,并且声腔有力的控诉着李炎,“陛下,臣等不希望唐国发生战乱,还请陛下看在我唐国万兆百姓的份上,下旨召回颍王李炎,惩戒李炎,革其亲王爵,发配边疆......” “臣等肯请陛下召回李炎,惩戒李炎,革去爵,贬为庶民。” “臣等肯请陛下召回李炎,惩戒李炎,革去爵,贬为庶民。” “臣等肯请陛下召回李炎,惩戒李炎,革去爵,贬为庶民。” 瞬间。 所有朝官皆大声冲着李昂喊道。 顿时,李昂被逼到了墙角。 疯狂。 太疯狂了。 半个时辰后。 李昂被逼无奈,只得下旨。 当李昂这旨一下,众朝官们的脸上立马都带上了一副得逞的笑容。 朝议结束后。 当颍王府的王淑得闻朝中之事后,惊了。 随着这个消息被一些有心之人散了出来后,颍王府门口被一些被怂恿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殿下回到京城,殿下怕是一定会被这些人给整死的。”王淑慌了,也怕了。 而此时,李幽却是笑了,“呵呵,王妃,你莫怕,也莫急。刚刚我收到殿下传回来的密信,殿下已经渡过泸水,对南诏发起了新的战事了。朝廷的这些人,怕是又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真的?”王淑听到这个消息后,又惊呀了。 李幽回道:“王妃,我等早已把朝堂的境况诉于殿下知晓了。殿下此时选择对南诏动手,想来为的就是给这群朝官们一个痛击。王妃你就静待朝堂的动向吧。至于王府,在陛下没有下旨之前,这里是安全的。”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消息惊长安 王淑听后,这才心里安了不少。 可就算是心里安了不少的王淑,依然还是担忧不已。 毕竟。 王府之外,那可是有着上千的百姓正围着王府呢。 这还只是上千的百姓,如果当有人在背后再推一下,王淑真害怕有人直接打砸了王府。 不过。 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 王府毕竟是王府,而且还处于十六王宅之内,谁要是敢对皇家之人干这等事,那后果可不是谁都能承担得起的。 “李幽,外面情况如何了?那些人走了吗?”担心的王淑探着脑袋,竖着耳朵,听着府外的动静。 李幽愁道:“还没走。不过王妃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那些百姓不敢冲撞王府的。而且,我刚才爬上墙头看了,远处有武侯守着。只要这些人敢冲撞王府,武侯们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是愁啊。 李幽愁。 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愁。 谁都害怕朝廷突然下旨,让禁军给抄了。 好在李炎到现在还是颍王,并不是被革了爵的李炎,也没有人敢带兵抄王府的。 下午。 围在王府外头的百姓散去。 随着这些人一散去之后,王淑吊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李幽,赶紧安排马车,我要进宫一趟。”外头的百姓一散,王淑立马想要进宫了。 圣旨已经下了,王淑想进宫找了李昂问问,李炎的结局会如何? 虽说李幽已经说了,李炎带兵再次进攻了南诏。 可王淑依然还是担心不已,怕南诏打下来之后,李炎依然还会被召回长安,受到惩处。 再者。 王淑更是想从李昂那里探得今日朝堂上之事,到底是李昂的主意,还是朝堂上众朝官们的逼迫导致的。 李幽见王淑这个时候还想要进宫去,出声劝慰道:“王妃,此时陛下已是作了难了,你此次进宫怕也是见不到陛下的。要不,再过几日进宫如何?” “我想知道,圣旨到底是不是陛下心甘情愿下发的,还是朝官们逼迫的。你也听见了,长安坊间传闻,说殿下有意要抗旨,欲要在西川自立这种传言,想来陛下也听闻了这种传言了。陛下多疑,我怕陛下真的受到了这种传言的蛊惑,这才下的旨。”王淑担心道。 李昂,李幽他们见不到,自然也不知道李昂的心思如何。 他们也只能从王淑嘴中,以及朝堂的情况去了解李昂。 而且,有了宋申锡事件在前,李幽此刻也对召回李炎的圣旨出于何人之意,也有所疑了。 李幽不再劝阻王淑,去安排马车去了。 不久之后。 马车从王府侧门离开,往着大明宫行去。.CoM 马车来到宫城门口,经过一通的交涉之后,王淑这才入得宫中。 进了宫的王淑,先是去见了李昂的女人们。 不过,王淑到也没有久留,找了个借口之后,就去见了当值的仇士良,“仇郡公安好,妾身有礼了。” “王妃此次进宫,怕是是想找陛下吧!不过,我到是建议,你此刻还是别去见陛下了。陛下此刻谁也不想见,刚才就连贵妃她们求见,也未见到陛下的。”仇士良一见到王淑后,就知道王淑进宫的来意了。 王淑听完仇士良的话后,依然不甘心,“今日朝堂动向太过可怕了,想来仇郡公也知道,如圣旨一传到西川,殿下怕是必然要回长安的。到时候,那些朝官们肯定不会放过殿下,还请仇郡公帮忙,帮妾身向陛下禀报一声。” “王妃,你这是难为我啊。刚才都已经抬了陛下的骂了,此刻我要是再去,怕是要挨打了。”仇士良不想帮王淑的忙了。 虽说,仇士良眼馋于王淑的钱财,可此刻他还真不好让王淑去见李昂。 最终。 王淑百般央求之下,也依然未得见到李昂。 王淑带着落寞离开了宫城,回了王府。 而此时。 王守澄的府邸之上。 李宗闵正与着王守澄对坐着,一人端着一杯酒,喝得正开心,“中尉,你觉得李炎此次回京后,他会如何?” “还能如何。爵位一革,或者爵位一降,他李炎必将成为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的。到时候,你一直眼馋的春满园,也将可以到手了。”王守澄此刻正癔想着李炎回京后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一想到李炎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之后,王守澄的脸色立马带着一丝的喜悦来。 李炎曾经当着他的面把他的一个暖床的太监给砍了之后,王守澄就开始恨上了李炎了。 至于肥皂的方子也好,还是香皂的方子也罢,也都将会成为他王守澄的手中之物。 到那时,王守澄必将富甲天下。 官,他王守澄已经做到了位极人臣之位了。 当下的他,除了对钱财感兴趣之外,其也的什么东西,已经不再让他起到任何的兴趣了。 而当下的李昂,还算是听话。 如果李昂太过激进,且又不听他的话的话,他王守澄不介意皇位再换一个人来坐。 反正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做过,他王守澄却是根本不在意再做一次。 这种想法。 最近王守澄也偶有想过。 就好比李昂把与他有过间隙的仇士良提上来之后,王守澄就曾动过这个念头。 长安城内。 除了王守澄与着李宗闵正在谋划着未来之事之外,其他的朝官们,也都如他们二人一样,也在畅想着李炎回京后的结果。 甚至。 就连得到消息的沈家沈从文,此刻正在府上,大肆的庆祝呢。 有道是。 有担心的,自然就有高兴的嘛。 王府上上下下都在担心,可这些朝官们,都期望着颍王李炎倒下后,各自都能得到什么好处。 有期望官职的,也期望李炎的春满园的,也有期望李炎的肥皂香皂配方的,更有想要踩一踩他李炎一脚的。 而此刻。 十六王宅内的另一座王府之内,与李炎一般年岁的一位年轻人正愁眉不展。 “五哥也是,一个春满园和一些外物的方子罢了,给他们就是了,为何要跟他们过不去。这下好了,发配到西川这种穷山恶水去劳什子节度使,尽还敢打南诏。南诏打了就打了吧,弄点钱送给这些人,也不至于招来这么大的麻烦。也不知道五哥抗不抗得住这一次,要是五哥抗不住,这些人怕是不会放过五哥的。”那年轻人自顾自的说着话,脸上挂着愁色。 此人也非谁,正是李炎的八弟,安王李溶。 李溶此刻担心自己的五哥,说来也是因为李炎曾经让王淑给过他一些肥皂香皂之物。 要不然,就李溶如此之宅的一位亲王,断然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担心自己的兄弟的。 再者。 兄弟二人虽少有来往,但二人怎么着也算是兄弟,而且就当下的情况,李炎一倒,下一个指不定就是他了。 所以,当安王李溶听闻朝堂上的事情之后,第一个想的就是自己。 而后,才会想到李炎。 时过三天后。 王淑连续三天进宫求见李昂,可最终也没有得见到李昂。 这三天来,王淑每日都以泪洗面,担惊受怕不已。 可得见不到李昂,这让王淑越来越怀疑,召回李炎的圣旨,本意有可能就是出于李昂之心。 这也让王淑越来越对李昂不喜来了,同时,也开始谋划王府的出路。 这不。 王淑思定之下,开始与着仇士良走得越发的近了。 各种钱财送到了仇士良的府上,期望仇士良可以帮一帮颍王府,帮一帮李炎。 而仇士良见到王淑送来了如此多的钱财,甚至还见到了他也眼馋得不行的肥皂香皂配方后,那眼珠,都红得似血一般。 王淑不惜把配方交到仇士良的手中,为的就是想要在朝堂之上,让仇士良帮李炎一把。 甚至,在李炎召回京城之后,更是期望仇士良到时候能帮李炎说些好话。 哪怕到时候李炎被革了亲王爵位,降几个爵位,也能活下命来。 但王淑却是不知道。 就仇士良那贪得无厌的秉性,再加上仇士良只是一个右领军卫将军再加一个知内侍省事之职,想要帮李炎面对众朝官,那真办不到。 除非他仇士良乃是神策军的中尉,说不定到是能帮到李炎。 可仇士良却是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的去帮李炎的。 随着肥皂香皂配方一到仇士良的手中后,仇士良立马让自己的儿子开办起工坊来了。 至于王淑所求,仇士良到也没有不帮,可他的力量太过单薄,并不能完全对抗整个朝堂。 可就在仇士良让自己的儿子开办工坊之时。 一个惊天的消息却是传到了朝堂。 当这个惊天的消息一传到朝堂之后,整个朝堂都震惊了,甚至都已经有人害怕了。 而第一个害怕之人,就是李昂。 此消息对于颍王府上少部分人来说并不惊奇,因为他们早已知道。 可朝堂上的这些人,哪怕李昂也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李昂又对南诏动手了,而且这次动手,更是集西川所有兵马,直接对南诏发动一场灭国之战。 这个消息一抵达朝堂之后。 李昂惊了,众朝官们惊了。 就连一直稳坐于钓鱼台的王守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惊了。 “他怎么有这样的能力?西川兵马并没有多少,他怎么敢对南诏发起灭国之战?南诏到底怎么样了!”王守澄害怕了。 李炎敢对南诏发动灭国之战,这足以说明,李炎有着敢匹敌于任何一国的军事能力。 虽说,南诏虽小,可南诏人口百来万,兵马十几万。 即便南诏的十几万兵马被李炎灭了数万,可依然还是有能力征调壮丁抵御西川军的攻伐的。 众朝官们怕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评说这个消息。 坐在宝座的李昂,惊得无以复加,望着众朝官们,期望他们能出个主意。 李昂不知道李炎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敢对南诏发起一场灭国之战。 名义上过不去,甚至,李昂都害怕李炎死在南诏。 李昂虽说下了旨召回李炎回长安,可这也是迫不得已之下才做出的选择。 圣旨已下,但李昂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他都会保李炎的,即便到时候众朝官们再次三番的逼迫于他,他也已经打定主意保李炎的。 可而今。 有消息说李炎发动了对南诏国的灭国之战,这就不得不让李炎震惊与害怕担心了。 所有朝官们都震惊了,同时也怕了。 他们怕不是李炎,而是怕李炎被南诏一灭之后,南诏会对唐国发动全面战争,到时候,他们都得疲于奔命。 至于李炎是死是活,他们根本不在意。 他们在意的是自己,是自己的利益会不会受到损害。 如此一个惊天的消息传来,不止是朝堂上的这些人震惊与害怕担心了。 就连曾经围过颍王府的那些人,也害怕了。 坊间有人传闻,李炎已经攻下了南诏,并且把南诏打得分崩离析。 所以,这些人听到这个传闻之后,害怕于李炎到时候一回京就会找他们算帐,到时候,他们的死活,他们上面的人才不会管他们呢。 顿时。 当这些人收到这个消息,以及传闻之后,有人甚至连夜准备,选择第二天赶紧逃离长安。 坊间的消息,知然是李炎的情报人员散布的了。 就朝堂最近的动静,以及那些时不时就要围一围颍王府的态势,如果长此以往下去,李炎不是一个谋反的王爷,也都会坐实的。 所以,情报人员不得不采取这种做法,为的就是保全颍王府,保全颍王李炎的名声。 朝中,李宗闵对于传来的这个消息,即害怕,也担心,“陛下,颍王李炎尽敢不请示朝廷,再一次的对南诏发动战事,此事李炎必须给朝廷一个说法,更是要给天下人一个说法。如果南诏拼死反扑,我唐国必将陷于战乱当中。陛下,还请立即再派使者出使南诏,以求谈判,否则,到时候我唐国的百姓必受灾难。” “陛下,还请立即派出使者。为了我唐国百姓的安危,立即召回李炎。否则,到时候南诏与我唐国诸边境必将大战啊。陛下,臣跪请了。”牛僧孺下跪,向着李昂跪请道。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围南诏都城 牛僧孺的这一跪请,立马引起了众朝官们的共同跪请。 几日前。 同样是这样的一个场面,逼迫。 而今。 这一次就连宰相牛僧孺都跪请了,可见朝官们听闻李炎发动对南诏的灭国之战后,所有人都害怕了。 害怕战争。 害怕南诏对唐国发动全面战争,更是害怕当战争一来,他们谁也脱不了干系,害怕一旦战事一来,李昂就会让他们带兵出征,去应对南诏国对唐国的全面战争。 可害怕并不能解决当下困境。 害怕也阻止不了李炎对南诏发动灭国之战。 况且。 李炎已经对南诏发动了战事了,即便朝廷再次派出使者,也无法阻止李炎对南诏的战事了。 可是。 这些朝官们依然劝谏不止,逼迫不止。 而同样。 李昂惊了,也怕了。 先前,李炎对南诏发动战事,最多也只是收复会川一带罢了。 可而今。 消息指李炎已经带着西川所有兵马进攻南诏,甚至已经进入了南诏腹地了,可见这个消息一到李昂这里之时,李昂也惊了,更是恐惧不已了。 在当下的唐国朝堂之内。 上到皇帝李昂,下到各官员,没有谁愿意打仗的。 他们更愿意安于现状,哪怕回鹘打夺了丰州一带,估计朝堂之内的朝官们,也都只会向李昂建议,派出议和使团出去。 即便是已经贫弱的吐蕃把灵州一带夺了去,估计也是一样。 没有谁愿意打仗。 也没有谁愿意看到战争的来临。 李昂一怕,立马就同意了牛僧孺的跪请,“准,立马派出使节前往西川,务必阻止颍王对南诏发动战事。” “陛下,派谁出使西川为好?”牛僧孺从地上爬了起来。 而此时。 不远处的仇士良却是突然萌生出了一个主意,赶紧站了出来,“陛下,上次派往西川的使节崔玉,并没有完成其使节之职,而且其崔玉原本只是国子监的司业,所以,故无法阻止颍王。而今,颍王对南诏发动大战,如派出一个如崔玉一般的使节,必不能完成其职。所以,臣建议,由牛公行使使节之职,前往西川。” 擦。 仇士良这是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把这些朝官们给拿捏住了,更是拿捏住了牛僧孺。 牛僧孺一个堂堂宰相,要是出使西川,这到不是不可以。 只不过,一个堂堂宰相出使西川,如此风一开,以后如果要派出使者的话,那必定得是宰相才可。 这不。 仇士良这一席话,立即遭到了牛系等人的反对。 “陛下,牛公乃是当朝宰相,如牛公出使西川,那以后各藩镇节度出了事情,难道以后都得派出宰相出使吗?所以,臣以为此举不可。” “陛下,臣也认为此举不可,还请陛下定夺。” “......” 牛系人员当然是反对的了。 当今,这朝堂之上,李系人员早已边外了,就算是一些没有被边外的官员,此刻也不会站出来说话的。 而仇士良却是冷冷的看着当下的这个场面,心中却是认为,李昂必定会同意他的建议。 反观王守澄,见众人反对仇士良的这个建议,而他也随之站了出来,“陛下,仇将军所言臣认为可行。牛公乃是当朝宰相,如牛公出使西川,必能阻止颍王。所以,臣认为此举可行。” 嚯。 王守澄同意了仇士良的建议,这到是让仇士良惊奇不已。 随着王守澄一出言,宦官一系的人,均站了出来,推举牛僧孺为使者,出使西川。 不久后。 李昂考虑甚多之下,最终同意了仇士良的这个提议。 当日下午。 牛僧孺在上千禁军的护送之下,紧急前往西川。 路上,牛僧孺思绪颇多,心中也暗恨起了仇士良,更是暗恨起了王守澄等人。 因他的跪请,最终却是把自己给陷了进去。 可皇帝的命令已下达,又有着众朝官们的推举,他牛僧孺要是不去,那他的命运可就不好说了。.c0m 虽说当下皇权并不是由着李昂说了算,可他牛僧孺还就得听皇帝的令。 仇士良再次来到了颍王府。 “妾身感谢仇郡公在朝堂之上帮我家殿下说话,妾身无以为报,还请仇郡公收下王府的这点心意。”王淑让人弄了值上千贯的金子,摆在了仇士良的面前。 仇士良看着如此多的金子,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道:“王妃太客气了,我也没有说什么话,哪好意思收王妃的钱财啊。” 仇士良嘴上说是客气,可他带来的仆人,手脚却是一点都不慢。 那些金子没一会儿就被收走了。 最后。 仇士良又在王府之上大吃大喝。 如果他仇士良要不是一个太监,指不定还需要一些女人来侍候不可。 而此刻。 宫中的李昂,却是愁的不能再愁了。 当他听闻李炎再次对南诏发起了战事之后,他就开始愁了。 他没有想到,李炎如此的不听话。 密信都去了好几封了,就是想让李炎在西川稳当一些,莫要再生事了。 这让李昂没有想到,李炎却是无视了他的话,好像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直接征调了西川军,对南诏动起了武。 李昂愁的在想李炎被召回长安之后,他该如何处置李炎。 “五弟啊,你这是要干什么啊!你难道不知道,皇兄我在朝堂之上的困境,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吗?王守澄等人把控着朝堂,众朝官们也是与着朕作对,你这么做,让皇兄我如何办啊?”李昂自言自语了半天,依然没有想到如何处置李炎的法子。 李昂知道。 只要李炎被召回长安,众朝官们,以及那些宦官们绝对不会放过李炎的。 李昂更是知道。 如果宦官集团的人,以及众朝官们要对李炎进行扫底式的打击的话,李炎的爵位必然会革去的。 被贬为庶民,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李昂想着自己早已过世的父亲曾经交待过的话,心里极为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皇弟落到这个下场。 想不想是一回事,到时候会不会是另外一回事。 李昂这一愁,就愁得开始郁闷不已,更是有些抑郁了。 ...... 话回几日前。 当李炎他们抵达离着距南诏国都羊苴咩城几十里之外之时,经宁宇道长传来的消息之后,李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 南诏朝廷崩了,所有的高层跑得一个不剩。 留下晟丰祐这个国君居于皇宫之内。 当天。 李炎的大军抵达羊苴咩城城外。 此时的羊苴咩城,在得知李炎的大军到来后,早已是关闭了城门,城头之上,少量的禁军,以及城防军正探着脑袋,紧张的瑟瑟发抖。 “西川军来了,西川军来了。” 羊苴咩城内,已经乱的有些不像话。 当西川军抵达羊苴咩城外的消息一传进城内后,所有的百姓慌乱奔跑,没过片刻之后,街道上空无一人。 本来繁华似锦的羊苴咩城,如今却是变得如此冷清凋零。 朝廷崩了,衙门没人了。 百姓躲在家中瑟瑟发抖,害怕西川军破城之后宰了他们。 虽说坊间传闻西川军只针对南诏官吏,可谁又保不齐呢。 李炎带着大军来到羊苴咩城外,看着城头上少量的守军之后,却是笑了,“呵呵,时宽,你瞧这南诏国都,城门虽闭,可这城头之上的守军却是少得可怜。就这么些守军,还敢阻我大军攻进这羊苴咩城内,真是笑话。” “殿下,南诏朝廷都崩了,连蒙生这个清平官都跑路了,南诏还能留下这么些守军,这些人也算是忠心之人了。不过,这种忠却是为有些愚忠了。”时宽望着城头上的守军说道。 李炎望了望羊苴咩城两边,脑中思索着如何破城。 铁雷子当然可以破城,但李炎此刻却是选择暂时不用铁雷子。 羊苴咩城不高,仅仅只有七米左右罢了。 而羊苴咩城的城门乃是铁包木的大门,如李炎想要破城,完全可以安排将士冲到城门之下,放置铁雷子。 好在这羊苴咩城没有护城河,要不然,这城想要攻下来,还真需要费些脑子不可。 李炎指了指羊苴咩城,“时宽,宁宇道长可在这羊苴咩城中?” “回殿下,宁宇道长应该在城中。不过,就当下的情况而言,宁宇道长怕是出不来的。”时宽回道。 李炎点了点头,命令道:“传令各军,把羊苴咩城围起来。我到要看看,我们把这羊苴咩城围住,这城门他不开,这些守军他们不降。” “是,殿下。”时宽得令,向着附近几个亲卫下达李炎的命令。 不久后。 众将士开始分散而去,在侦察排的指引之下,分散着把羊苴咩城围了起来。 随着西川军把羊苴咩城一围,城头上的守军更是恐慌不已。 他们已经发现,李炎的大军人数有三万之众。 而且个个行动迅速,一点拖泥带水的多余动作都没有。 如此大军,这更是让羊苴咩城头上的守军恐惧不已。 皇宫之中。 晟丰祐当得知李炎的大军已经把羊苴咩城围住后,气得破口大骂。 要不是因为他病重,他指不定非要赶到城头之上,指着城外的李炎大骂不止不可。 只可惜,此时的他想要行动都显得有些困难。 冷清的皇宫中,仅有数百人而已,他晟丰祐想要调集兵马,都难了。 晟丰祐恨,恨李炎,恨他南诏的所有朝官。 当国家在面对灭国之战之时,他晟丰祐却是没有想到,所有的朝官们都扔下他跑路了。 能留下的,却是一些老弱残兵,以及一些算是忠心之人。 可这些人却是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晟丰祐他知道,李炎的三万大军如想要破他南诏都城,估计不用半个时辰,就能攻进城中。 “陛下,咱们逃不了了,李炎的大军已经把都城都围住了。哪怕就是那两个密道那边,也都有西川军在巡逻。陛下,我们该如何是好啊。”那位老太监巡视回来,向着晟丰祐回报。 晟丰祐惨然笑道:“逃?逃哪里去,这里是朕的国家,朕要是逃了,朕又有何颜面去见父皇。” 晟丰祐不会逃,他要面子,而且这个面子极为重要。 如国都都逃了,南诏也就不是国了。 老太监听完晟丰祐的话后,脸上顿时挂起了酸楚。 他服侍南诏国君四代,而如今南诏却是要面对灭国的可能,这让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曾经的南诏有多强。 可而今的南诏却是有多贫弱。 “先皇啊,求你救救我南诏吧,救救陛下吧。”老太监跪下,向着上苍祈祷着,希望早已死去的先皇能够救南诏。 当下。 求谁都没有用了。 李炎要灭南诏,那不是一天两天了。 自打南诏侵袭西川,李炎担任了这西川节度使开始,李炎就发誓要灭了南诏国了。 如此时的李炎在场的话,听见这二人的对话,李炎甚至都有可能会直接给这些人几个大嘴巴不可。 一个属国,即然自称朕,还称陛下。 属国只有王,没有皇帝。 而且。 南诏的王,乃是唐国皇帝所封。 一个南诏王,想要自称朕,那不是反又是什么呢? 长庆三年。 当时还在世的唐穆宗李恒,遣使京兆少尹韦审规持节临封晟丰祐为去南王。 晟丰祐遣使洪成酋、赵龙些、杨定奇入唐国长安,敬谢天子唐穆宗李恒。 可见。 一个属国如果敢自称朕,从此言一看,就可以定其为谋反了。 不过。 当下却是没有外人,晟丰祐说了又咋滴嘛。 城外。 西川军可谓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三万多将士围着羊苴咩城,把羊苴咩城围得如铁桶一般,把城上的守军给吓得脸都白了。 李炎没有让人喊话,更是也没有让人炸开羊苴咩城的城门,只是命令所有将士围住羊苴咩城,不让城中的任何人出来罢了。 西川将士从会川赶到这羊苴咩城外,虽说中途休息了一夜,可此时攻城的话,李炎怕有一些将士还没有适应过来,更或者说怕还有一些将士过累,所以直接选择围城,待明日或者过几日再向城中喊话,更或者攻城。 李炎这般选择,无非就是想让羊苴咩城中的所有人都恐慌。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情况复杂 是的。 羊苴咩城中的百姓确实恐慌。 从上到下,就没有谁不恐慌的。 城外如此多的西川军,哪怕坊间有传闻说李炎的西川军只针对南诏朝廷和官吏,绝不会对南诏百姓杀伐。新笔趣阁 可对于西川军的凶名,那可是如雷贯耳。 凶名在外,任是谁都害怕恐慌。 而且。 就西川军只围不攻的态势,羊苴咩城中的百姓,更是恐慌不已。 所有人都在猜测,李炎的西川军到底要干嘛。 是不是准备要来个洗城。 至于是与不是,也只有李炎他们知道了,而南诏百姓,却是无从知晓,只能躲在家中,数着粮食看看还能熬多久了。 五日。 李炎围了羊苴咩城五日了。 五日下来,李炎的西川军一点要攻城的动静都没有。 这更是让羊苴咩城中的百姓也好,还是守城的将士也罢,均是越来越恐慌,越来越没底气,越来越害怕。 而在这五日以来。 李炎的大军那可是每日都要进行操练一番,更是时不时的喊上两句。 甚至。 在半夜时分,李炎的大军也会偶尔操练,这让羊苴咩城的守城将士更是害怕不已。 而在这五日内。 宁宇道长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跟李炎诉说了城中的情况。 而同时,李炎也知道了这羊苴咩城有密道,而且密道还不止一条。 不过。 那些密道出口方向,却是有着巡逻营在巡逻,到现在为止,也只有宁宇道长一人从中出来过,至于羊苴咩城中的人,一个都没有出来。 为此。 李炎再次加派了将士,去守住那几个密道出口。 甚至。 连水道那里,李炎都让人用不少的木栅栏给堵上了,为的就是防止城中之人从城内逃出去。 要是百姓,李炎到是没所谓。 可要是逃的乃是南诏的国君,那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话说半个月前。 远在成都府的使节团。 却是再一次的慌乱了起来。 李炎领西川所有将士离开了西川,攻伐南诏,他们已是知晓。 为此,崔玉等人更是在听闻此事之后,快马加鞭的把这个消息送到了长安城。 崔玉等人从未想过。 李炎会再一次的集结兵马,攻打南诏。 而且,这一次更是集结了隶属于李炎的所有西川兵马,欲对南诏来一次灭国之战。 这也让崔玉等人着实没有想到,更是为李炎的这种胆大行为大摇其头。 当然。 害怕,担心,忧恐等,皆挂在了他们的心头。 “崔使君,长安那边可有来信?”这不,驿馆内,韦公公害怕两国发生战事,每天都要前来找崔玉询问关于长安的动态。 对于韦公公而言,李炎对南诏动兵之事,他属于最担心的一个。 来西川这么久了,他一直期望于自己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害怕李炎,也害怕管辖着成都府的刘天明。 当然。 他更是痛恨李炎对待他们这些京官们的行为方式。 成都府中的驿馆内,不提供吃,不提供洗衣,不提供任何服务,只提供一个住的地方。 至于其他的,一概由使团人员自行解决。 吃不好,睡不好。 而且还时刻担心刘天明会不会带着兵马突然闯了进来,把他们拿了下狱。 为何? 因为韦公公他们时不时的就要出去打探消息,甚至还时不时的往着长安递一些密信。 韦公公甚至还知道,去年李炎清洗了一成都府一次,把他们的一些人都给一网打尽了。 因为此事,韦公公不得不小心再小心,就怕刘天明在哪一天抓到了他的把柄。 不过。 他却是不知道,韦公公也好,还是使团中的一些人也罢。 他们传回长安的密信,或者什么消息之事,刘天明早已掌握。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而且李炎也认为到了此时,他们的这种行为并不会对西川造成什么损失,这才没有动手。 真要是放在去年,李炎估计早就动手了。 崔玉摇了摇头,叹息道:“想来,朝廷应该已经接到了我等的奏书了,估计几日之内必然会传回信回来的,再稍待几日吧。如长安那边的消息五日之内未到,我等就必须前往会川,或者南诏了。” 去会川,自然是见不到李炎的。 所以,崔玉心中打算,如朝廷的回信没到,他就不得不选择前往南诏。 只有去了南诏,他们才能劝止李炎停止对南诏动武。 李炎去了南诏,他们已经知道。 但对于李炎去南诏之事,崔玉等人还是有所怀疑。 身为一个亲王,亲自带兵前往南诏,这不符合常理。 至少,在他们的认为当中,一个亲王,一个节度使只要坐镇于会川即可,又何必冒险深入南诏。 “崔使君,我看就当下的这种情况,我等如果再不行动,到时候朝廷治起罪来,我等必是逃不掉的。崔使君,你乃是奉旨而行的,李炎带着数万大军入了南诏,留在西川的兵马,还有一万几千余。如果此时我等召集各地将士控制住成都府,然后直接发兵控制住会川,想来他李炎必当回援。如此这般,即可阻止李炎进攻南诏,而我等也可以免去灾祸。”韦公公心忧不已,出了一个想了几天的主意道。 这个主意,也就只有他韦公公能想得出来了。 当崔玉一听他的话后,立马摇头,“韦公公,此事不可。我等受召乃是前来劝阻颍王的,地并没有调兵权限。如果我等征调西川各将士,不要说朝廷不允许,即便是西川的将士也不可能受我等号令的。此事不可为,也不可行。” 想要征调西川其他将士,没有旨意,或者没有权限,即便崔玉乃是使节,也无权调动。 除非他崔玉有旨意,或者了朝廷受于他的兵符。 可这两样,他们都没有。 韦公公长声叹气,无法了。 时过两日后。 长安的诏令抵达西川。 当诏令一抵达西川后,崔玉等人傻了眼。 崔玉没有想到,他们等来的乃是朝廷召李炎回京的诏令。 而且,此诏令明显是要治李炎的罪,这让崔玉等人见到此份诏令之时,心中翻覆不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连韦公公他们一见到长安的诏令后,也是害怕不已。 拿下李炎押送回京。 如此一份诏令,不要说使团们不敢动手,哪怕就是长安派了上万禁军来此,他们也不敢动这个手的。 更何况,长安那边更是一个禁军都没有派过来,只是打发吏部、刑部、大理寺的几个官员来西川宣读诏令罢了。 “几位,朝廷到底是何意?为何下达如此诏令?”崔玉等人傻了,同时也对此诏令有所怀疑。 那位带着诏令马不停蹄前来西川的几位官员说道:“崔使君,这是朝廷所有朝官们的意见,也是陛下的旨意。你们只需要依旨行事即可,无须多言。” 那几位官员这么说,根本就不知道西川的具体情况。 他们还以为李炎还是以前的李炎,还是以前的颍王。 敢在西川拿下李炎,不要说李炎不可能让这些拿下,哪怕就是西川军中的任何一士兵,都不可能让这些人拿下李炎的。 “李炎并不在成都府,也不在西川。”韦公公看了看那几人一眼,投去一道鄙视的眼神。 那几位官员一听,很是不明,“李炎不在成都府,又不在西川,这是何意?难道在会川?” “几位怕是有所不知。李炎在你们前来西川之时,已经结集数万兵马,进攻南诏去了。依时间推断,怕是已经进入了南诏腹地了。”使团中的官员说道。 那几位官员一听,顿时傻了。 同时,也惊了。 而此时,那使团中的官员陈丰,突然笑道:“诸位,不知道你们进入西川,或者进入成都府之时,有没有受到西川将士的被盘查?” “没有。我等前来西川之时,并没有遇到盘查,甚至连将士都没有遇到一人。你这话是何意?难道我等来西川还要接受盘查不成吗?”那几位官员一听陈丰的话,好似不解。 陈丰听完,想了一会儿道:“看来盘查只有会川关隘,其他地方估计到是正常。” 陈丰也不解释,他的话是对韦公公他们说的。 那几位官员大眼望小眼,很是不明什么情况。 不过,对于李炎集结重兵进攻南诏之事,他们到是慌的很。 他们是前来宣旨的,同时,也是来拿下李炎回京的。 而今,李炎集结重兵攻打南诏去了,正主见不到,次主也没有一个,到是跟着使团的人一样,两眼一摸黑,不明就里了。 不知道如何。 更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事。 不过。 正当他们不知道如何之时,又有消息传到了他们这里。 而这个消息,乃是以牛僧孺为首的使节,正带着两千禁军往着西川日夜兼程的赶来了。 如此一个消息传来,这也让所有人心安不少。 不过。 所有人心安归心安,但崔玉这个使君却是显得有些坐腊了,更是显得不安。 本以是出使西川的使节,而今朝廷更是派了一个宰相前来西川,这不得不让崔玉坐腊不已。 此事放在任何人身上,估计都显得很不安。 毕竟。 此事一出,可见朝廷对他崔玉的办事能力,直接给了一个否定了。 这不。 当这个消息一被崔玉所知晓之后,崔玉思虑半日后,直接选择离开了驿馆,独自一人前去会见了刘天明。 “你是说,朝廷下诏欲要拿殿下回京处置?朝廷以何罪名处置殿下?”刘天明听完崔玉诉说之后,双眼之中爆发出了一股杀意。 朝廷欲拿下李炎,这对于刘天明而言,这是不可为的。 崔玉害怕与担忧道:“听那几人所言,朝廷众朝官们好像要治颍王不尊朝廷之罪,并以谋反之罪名加于颍王身上。” “呵呵,谋反?这些朝官们到是挺能玩的。谋反之罪强加于殿下之身,看来,他们这是要逼殿下反了不成吗?”刘天明一听崔玉所言,顿时更是满身杀气。 而当他的话一出,崔玉更是害怕不已了,“刘侍卫,你可不能乱言。颍王并没有谋反,他只不过是为了西川的百姓讨回公道而已。你身为颍王殿下的侍卫,说话执言可得有数啊。如被那些人听去了,那后果不堪想像。” “哈哈哈哈。崔使君,你真以为朝廷连派两个使节前来西川,真的以为朝廷会放过殿下不成吗?殿下也早已想到了,朝廷中的朝官也好,还是宦官也罢,他们必然会对殿下手的。你想想宋申锡宋公之事,你就能明白了。陛下是何意,我等不知,但依宋公之事而断,陛下怕不是被逼迫的,就是被蛊惑的吧。”刘天明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被他人听去。 崔玉沉默了。 反正诏令都到了,而且第二位使节,牛僧孺估计再过几日也要到了。 刘天明可以想像,只要牛僧孺一到,必当会接手这西川所有军政事物。 到时候,双方必然会发生碰撞。 为此,刘天明直接写了一封信,经情报系统,以最快的方式递向远在南诏都城之外的李炎去了。 当李炎接到刘天明传过来的密信后,傻了好半天。 “看来,这朝廷的众朝官们,还真是不把我弄死心不甘。这一次,更是把牛僧孺都派了出来,这是欲要拿下我回京不可啊。”李炎冷笑不止。 时宽瞧过信后,敬了一个军礼道:“殿下,要不我回去一趟。我就不相信,他牛僧孺来了西川又能如何。真要把我们惹急了,我时宽一刀结果了他。” “你让我想想,看看有什么好办法把牛僧孺弄回去。”李炎摆了摆手,转身往着一边走去。 想办法。 时下情况太过复杂了。 李炎没有想到,朝廷在得知自己已经派兵攻打南诏的消息之后,还依然派了使节前来西川。 这明显就是要弄死他李炎的。 李炎不想回长安,也不能回长安。 只要一回长安,李炎即便是不被治死罪,估计也得贬为庶民,然后发配边疆不可。 当下解决的办法有不少。 但每一条,都得杀人,而且还得杀不少人。 反? 这是最后一条路。 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李炎不会选择反了自己的国家的。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一战即灭国 办法。 李炎想到了不少。 最好的,就是派人装分成山匪,把牛僧孺他们给吓住。 如果吓不住,那就杀那些禁军,把牛僧孺给唬住,使得他不得前行。 不过,这一条,必将杀不少的禁军。 毕竟,牛僧孺所带的禁军,那可是有足足两千人,再加上其他的官员,还有其随从,估计少说也有两千三百人了。 如果要派人,李炎至少要派一个团去才行。 自己身边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派回去的,能派的,除了刘天明正在训练的新兵之外,就是驻守于泸水北岸的新兵团了。 杀人。 李炎不想。 虽说禁军没什么战力,而且让李炎看不上。 但怎么说,这禁军就是禁军,就算是没什么战力,也比其他的军队能打,比边军能打。 再说了。 这些兵,以后可是自己的兵。 至于杀牛僧孺。 李炎到是想过。 可这个办法在当下却是行不通。 一个宰相被杀,这必然会引起朝廷的震荡。 到时候,朝中之人,必定会怀疑到他李炎的头上来。 真要到了那时,众朝官们,或者宦官集团们必然会给李炎定一个谋反的罪名不可。 诸多的办法,李炎都过了一遍脑袋。 最终,实在没了法子的李炎,只能放任不管,任牛僧孺前来西川。 不过,李炎虽说放任不管,但依然还是有所动作的,“时宽,把吕默叫来。” 片刻后,吕默到来。 李炎把牛僧孺出使西川的消息向吕默转述。 “殿下,一个宰相罢了,大不了,咱们把他宰了。只要把他宰了,这朝堂之上的朝官们,必然会惊怕前来西川的。”吕默闻消息后,直接说要宰了牛僧孺。 李炎笑了笑,摇了摇头,“堂堂宰相在自己国家的境内被人宰了,换作是你,你会猜到是谁干的。” 吕默无言了。 “叫你过来,是准备让你带几人回成都一趟。”李炎见吕默无言,转而向他说道。 见自己要被安排回成都府,吕默心里有些不愿,“殿下,我们都要攻打南诏都城了,现在让我回成都府,我怕殿下身边缺人。要不,你换别人吧。” “你啊你,打一个南诏都城你就有这么大意见,那以后要是打吐蕃国的都城,你是不是还想违令不成!”李炎见吕默不愿,立马训斥道。 李炎的一训斥,吕默顿时闭了嘴,也知道李炎对他不快了。 李炎看着吕默,命令道:“你回去成都府,把这边的情况向刘天明说一说。另外,如果牛僧孺他们一到成都府,让刘天明限制所有人出入成都城。借口,就说南诏大量细作进入了西川。如果牛僧孺他们不听,那就让他们出城。到时出钱请吐蕃人,或者南诏人袭击一下牛僧孺他们。如牛僧孺执意要前来南诏,那就尽一切办法阻止他入南诏。” “是,殿下。”吕默知道此事重大,即便心中有些不愿意离开,可李炎的命令乃大,只得尊令。 李炎交待过后,又写了一封信,让吕默带回去交给刘天明。 在成都府,李炎也只能动用刘天明了。 至于其他人,李炎不是太放心。 不久后。 吕默带着十名亲卫,把抢来的南诏马匹一骑,直接往着泸水边上奔去。 牛僧孺的事情,算是暂时安排好了。 不过,牛僧孺一抵达成都府后会如何,李炎猜不到,也想不到。 但是,李炎能猜到,牛僧孺在成都府见不到李炎,必会前往会川,然后进入南诏。 而李炎却是不希望牛僧孺进入南诏。 毕竟,如果牛僧孺一进入南诏,到时候真要是发生了一些意外,那李炎就算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明白了。 到那时,李炎即便是不反,那也得反了。 李炎这边,继续围着南诏都城羊苴咩城。 到现在,李炎都还不准备攻打羊苴咩城,说来也是一直等着宁宇道长再次从城中出来,告诉他羊苴咩城内的恐慌程度。 只要羊苴咩城内的恐慌程度达到了一个顶点,李炎必然会开始叫阵,准备攻打羊苴咩城的。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吕默等人,仅用一天就已经抵达了泸水。 渡过泸水之后,又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一刻不停的往着成都府奔去。 四日后。 吕默等人终于是回到了成都府。 不过,就吕默他们如此日夜兼程般的赶回成都府,其十一人却是疲惫不堪,一见到刘天明后,就直接倒下了。 十一人这五天以来,吃喝全在马上了。 每到一个驿站,就换乘马匹。 马累倒在路边,他们就以双腿极速的奔向下一个驿站。 如此这般,他们用了五天时间,从羊苴咩城外,赶到了成都府。 就距离而言,那可是高达一千多里地啊。 而且山高水域多的情况之下,用五天的时间赶回来,可见他们在执行李炎的命令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状态。 这也没办法。 李炎急,急于让吕默他们赶紧回到成都府,好让刘天明有所准备。 而正当吕默他们赶到成都府,得见刘天明后,从京城而来的牛僧孺等一行人,也已经进入了西川境内了。 “看来,殿下也是急了。一个宰相出使西川罢了,殿下却是如此看中,换作是我,直接找人弄死也就没事了。”刘天明看过信件后,无奈的说道。 对于牛僧孺,刘天明很是不喜。 在长安之时,刘天明曾经就被牛僧孺的家奴打过。 不过,那个时候,李炎还是原来的那个李炎,刘天明被打了也就被打了,当时李炎,可不会为他撑腰。 但放在而今却是不一样了。 刘天明乃是虎军训练营的副总教官,掌着虎军训练营,其权力可以说非常之大了。 而且。 虎军所有将士,可以说都是从他手底下走出去的。 所有的虎军将士,对他刘天明那可是又恨又爱。 如果刘天明发一句话,刘天明可以肯定,至少有一半以上的虎军将士愿意为他刘天明出这个头,狠狠的揍牛僧孺一顿不可。 不过。 刘天明却是知道,打他牛僧孺一顿,那只是私仇,可当下乃是决定西川的去路,以及李炎的未来的。 刘天明不会乱来,更是不可能真的如他心中所想的那般,让人宰了牛僧孺。 待吕默他们睡了一夜过后,终于是恢复过来,并且把李炎的话,向刘天明转述了。 当刘天明得闻李炎的安排后,立刻着手安排。 没过一天后,牛僧孺进入西川的消息已经传来,并且先头的官吏更是已经抵达。 黄主簿得闻后,立马请见了刘天明,“刘侍卫,牛僧孺离着咱们成都府仅一天的路程了,我等该如何安排?” “照旧。驿馆以前如何,以后也是如何。崔玉他们是使节,他牛僧孺也是使节,咱们可不能区别对待。待他牛僧孺一到,你带人到城门外迎接即可,切忌,不可远离成都城去迎接。我会遣将士接收那些禁军,你只管接待牛僧孺他们即可,禁军之事,交由我。”刘天明安排道。 黄主簿闻话,先是一愣,随后却是点头应下。 而此时。 远在羊苴咩城外的李炎,正准备发起对南诏都城羊苴咩城的攻击。 就当天清晨,宁宇道长从城中,经密道出城,把城中的消息告知李炎后,李炎一听之下,立马开始准备了。 城中所有人都已经达到了恐慌的极致了。 甚至,城中已经出现了百姓袭击官吏,以及守城将士的事件了。 至于那些守城将士,已经死了不少。 更有不少的守城将士,都恐惧的丢下了手中的兵器,卸下了甲胄,躲在某地准备度过这一场灾难。 是的。 对于羊苴咩城中的所有人来说,当下就是一场灾难,而且是一场大灾难。 城外是数万凶残的西川军,城中是因恐慌而失去了理智的百姓。 当是之时,已经使得诸多的守城将士开始为自己准备后路了。 城外。 李炎得了城中的消息之后,脸上挂着冷笑,“传令,所有将士集结,待信号弹升空后,所有将士向城头扔手榴弹。但在攻城之前,让将士上前喊话。如南诏的守城将士不开城门,待我等攻下羊苴咩城后,必将屠城。” 随着李炎的命令一下达。 众将士开始集结,聚于四面城门外,大声向着城头上的守将喊话。 当话一出。 本来就恐慌不已的守城将士,二话不说,直接开启了城门。 就西川军围住羊苴咩城都半个多月了。 半个多月以来,他们早就恐慌不已,每天都在担心西川军攻进城中,把他们这些守城的将士给杀个遍。 而今,西川军终于是开始了集结,欲要攻城。 好在攻城之前喊了话,要不然,这些守城的将士非得把自己整疯了不可。 当城门开启之后。 李炎又笑了。 不过。 李炎一笑之下,依然下达了命令,“传令众将士。所有将士入城后,不得随意杀伐,除手执武器对抗者外。令,各军入城后,虎军一团,二团攻皇宫,三团清皇族。狼军清官衙,豹豺两军清理城内各地。并且安排好巡逻将士。” 命令下达,各军开始入城。 李炎在众亲卫的护卫之下,跟随着虎军入城。 当李炎他们一进入羊苴咩城后,所见之下,皆是城中的百姓跪伏于道路两旁,头抵地,看都不看看西川军一眼。 甚至,一些南诏小娃,也都学着他们的长辈们,跪伏于一旁。 虎军快速前进,对于两旁的百姓皆是无视。 虽无视这些百姓,但虎军各将士依然警惕不已,就怕这些跪伏于道路两旁的百姓当中,有心怀鬼胎者。 一个时辰后,各军已经控制住了羊苴咩城。 而李炎却是跟着虎军,正走在攻下的皇宫之内。 “殿下,我们抓住了南诏国君。”当李炎正看着南诏皇宫的情况之时,袁正守兴奋的跑了过来。 李炎闻话,脸上挂起了一副阴笑道:“在哪?带我过去。” 片刻后。 一座寝宫之内,数十名太监宫女,正围着南诏国王晟丰祐,手中拿着刀剑,脸色紧张的看着把他们围住的虎军将士。 而晟丰祐却是惨笑不已,“你们这些逆臣贼子,朕乃是南诏皇帝,你们不拜见朕,却是想要袭杀于朕。待朕的天兵天将到了,你们谁也逃不了,哈哈哈哈。” 疯了。 李炎一见到晟丰祐之时,就断定晟丰祐疯了。 还逆臣贼子。 还天兵天将。 怕是阴兵阴将吧。 不过。 李炎一听到晟丰祐自称朕,且又自称自己乃是南诏皇帝后,却是不爽的很。 “晟丰祐,没想到吧。当年你听王嵯巅的怂恿,让其带兵攻入我西川,杀我西川百姓,更是掳我西川数万百姓,害得我西川数千百姓跳江自尽。而今,想来你也没有想到,本王会带着西川军攻入你南诏,并且攻下了你南诏国都吧。”李炎走上前来,冷眼看着人群中的晟丰祐。 晟丰祐,李炎不认识,这也是第一次见。 至于此人是不是晟丰祐,李炎也不管了。 不过,敢自称朕,且自称皇帝的人,想来不是他晟丰祐,也没有别人了。 再者。 宁宇道长可是打听到了,晟丰祐并没有逃离,而且更是把晟丰祐的相貌等都告诉了李炎。 更者,宁宇道长就在李炎的身边。 如果此人不是晟丰祐,宁宇道长必然会向李炎指出来的。 晟丰祐恨色的看着远处站着的李炎,放声大怒,“狗贼,是你害我南诏,是你害了我南诏。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狗贼!” “唉!!!就你,也能当南诏的国王,看来,这世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不过,从今日起,南诏将不再出现在世上。以后,南诏属于本王的南诏。”李炎见晟丰祐依然疯。 不过,晟丰祐的疯,只不过是明面上的疯,到不是真疯。 晟丰祐欲要从人群中扑过来,可他身边的太监宫女们却是把他拦住了。 李炎根本不怕他晟丰祐如何,依然放话道:“本王今日带兵攻入你南诏,为的就是清除像你这种贪婪枉杀之人,为我西川百姓报仇。本王不动则已,只要是本王动了,你南诏国必将被灭。”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平南诏 晟丰祐,李炎并没有杀。 而且,李炎还叫来了军医,帮着晟丰祐治病。 晟丰祐的病,乃是心病,身体上的问题到是不大。 可要治好晟丰祐的心病,那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李炎除了抓到了晟丰祐之外,就连晟丰祐的几个妃子也抓到了。 当李炎看到晟丰祐的几个妃子后,直接摇了摇头,“长得这么难看,也不知道晟丰祐是怎么看上这种女人的。晟丰祐他不会是喜欢丑女,而不喜欢美女吧?” “殿下,我看晟丰祐有可能还真有这种癖好。长得这么丑,也不知道晟丰祐怎么下得了手。”时宽也是大摇其头。 说来。 晟丰祐的几个妃子到不是真的丑到没法看。 而是长得实在不出众。 可以说,乃是普通货色罢了。 李炎说晟丰祐的妃长得难看,乃是因为他李炎认为自己的妃子就长得美艳无比。 至少,就王淑的相貌,以及身材,绝对是一等一的。 说来也是。 能被选入宫中的女子,其姿色绝对是一等一的,要不然,一个丑女入宫,那不得吓坏众皇子皇女嘛。 况且。 每个朝代的皇帝,都要大量的选宫女入宫。 一是充入宫中,二是为了改良自己的后代。 所以,论长得帅气,或者论长得好看的男女,就属皇家了。 南诏皇宫,此时已经被清了出来,被李炎当作自己的办公场所。 用南诏皇宫当作办公场所,也就李炎了。 不过,即便是朝廷知道了,那也没得说。 毕竟,这南诏国君只是被唐国朝廷所封的云南王罢了。 而李炎即是颍王,又是西川节度使,自然是可以居于这南诏皇宫的,所以,这件事情,没有人会说什么,也没有人能说什么。 况且。 李炎他们远在南诏,朝廷的人想来暂时也不知道李炎已经把南诏的皇宫给占了。 羊苴咩城此刻也趋于平稳。 各军把各府衙给占了后,更是把所有还未逃离的官吏全部都给抓了起来,被扔进了监牢之中。 至于那些守军,也被关了起来。 并且,收缴了他们的兵器,以及甲胄等物。 至于他们的未来如何,李炎他们此刻却是没有心情去想这些。 李炎他们需要安民,同时,也需要应对逃往剑川方向的南诏官吏,以及那些兵马。 而南诏其他节度或者都督府,李炎根本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即便他们敢征召兵马前来讨伐他李炎,李炎甚至可以直接派一个团过去应对。 南诏原王嵯巅的军队被打趴下后,李炎就没有把南诏当作对手了。 而今。 李炎更是把羊苴咩城都占了,而且把南诏的国君都给抓了,南诏还有谁可以当作他李炎的对手的? 没有。 哪怕就是逃往剑川节度方向的蒙生,他手上还有上万兵马,李炎也没有把他当作自己的对手。 三日后。 羊苴咩城内已经安抚的差不多了。 而这三日以来,各将士也搜寻到了些滞留在南诏的唐人。 有男人,也有女人,更有小女孩。 好在这些人还算是完乎,要不然,李炎非得把这羊苴咩城给掀翻了不可。 此时。 正当李炎在南诏皇宫之内到处走走看看之时,宁宇道长快步走来,“殿下,据剑川传来的消息,蒙生已经组织起了两万兵马,正陈兵于剑川城外。而且,消息还说,蒙生已经下令,大量征召剑川壮汉,以及大量的民夫。另外,吐蕃国那些土司,与着南诏的边军发生了两次战事,吃了败仗,并且已经返回了吐蕃境内,看情况,短时间之内,吐蕃国的那些土司是不可能再次对剑川发动战事了。” “哦?看来蒙生是不甘心咱们占了这羊苴咩城,他这是想要反攻咱们啊。就他蒙生组织起来的这些兵马,也只是一些散兵游勇罢了,不足为惧。不过,他蒙生都这样了,咱们也不能太小看了他。”李炎得闻宁宇道长所言的消息后,冷笑的很。 蒙生组织起了两万兵马,又再次下令征召壮汉为兵。 从这事明显可以看出,蒙生这是想要跟李炎的大军来一次对决不可啊。 即然如此,李炎立即向着时宽下令,“时宽,让人继续跟吐蕃的土司们交涉,再给他们二十万贯钱财,我就不相信了,这些吐蕃人会不吃这一套。” “是,殿下。”时宽得令。 五日后,吐蕃方面的土司,得了李炎许诺二十万贯钱财后,再次组织起了大量的兵马,发兵剑川。 此次。 吐蕃的那些土司们,比起上次来,其兵马更甚。 人数直达三万。 三万兵马兵发剑川,看人数,这是非得夺下剑川不可的样子。 当蒙生闻息之后,不得不分兵抵抗。 可当下的蒙生,兵马已经有五万了。 五万兵马,不得不分出两万前去应对吐蕃土司们的进攻,留下三万,准备应对李炎的大军。 同时。 蒙生除了分兵之外,大量的民夫,以及成年汉子被无情的征召。 可正当蒙生再次征召民夫与成年汉子之时,李炎的狼军,以及豹军早已是抵达到了剑川城附近。 至于李炎的虎军一团二团,却是往着永昌节度以及丽水节度去了。 至于虎军三团,那自然是守在羊苴咩城中。 而豺军,直扑弄栋节度。 李炎的大军各分其路。 李炎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分兵南诏各节度,以最快的速度平了这南诏。 当下的南诏,除了剑川还有兵马之外,其他节度,以及都督府均没有什么兵马了。 就连这弄栋节度原有的兵马,也早已被蒙生给调往剑川,去应对吐蕃国的土司们的进攻了。 各军被分到各节度。 而李炎坐镇于羊苴咩城中,又有着虎军三团,以及支援加强营的守护,李炎根本不担心是否有人对他不利。 羊苴咩城早已清理。 就算是还有人心怀鬼胎,李炎也不用担心这些人。 而且宁宇道长以及时宽都在李炎的身边,就算是有人对他李炎发动袭击,李炎也不怕。 再者。 李炎一般都在南诏皇宫之内,少有离开。 所以,即便是有人想要对李炎如何,除非他能突破皇宫的守将。 ...... 远在千里之外的成都府。 早已抵达成都府的牛僧孺,此刻却是无奈的很。 “给李炎传过去的信,可有送往南诏?”牛僧孺看着近前的所有官员,眼中透着无尽的无奈感。 李炎不在西川,亲自带兵去往南诏了。 原本。 牛僧孺以为自己的到来,李炎得了消息之后,怎么着也会返回成都府的。 甚至。 牛僧孺还曾想过,当自己抵达成都府之时,李炎会在城外相迎。 可最终,却是想了个空。 甚至。 当他牛僧孺抵达成都府十里之外时,他连一个迎候的都没有见着,直到他们一行人抵达成都府东门之外之时,他才见到了西川节度的官员。 而且。 当随着牛僧孺出使西川的两千禁军抵达成都府外之时,突然涌出数千西川将士,直接对着他的这些禁军放话,说什么持兵甲者不得入城,必须随他们到营地宿住。 对于这事,牛僧孺当时就发了火。 可是,西川的这些将士好像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更是放下话来说,如这些禁军入城,将受到无差别攻击。 为此。 牛僧孺也硬顶了回去,直接带着禁军欲要入城。 可没想到,这些西川将士还真的放箭伤人。 虽说没有死人,但却是伤了数十人。 至此,牛僧孺才发现,西川已经不是以前的西川了,而且,西川的将士也早已不是以前的西川将士了,最终不得不妥协。 妥协就妥协吧。 可妥协过后,禁军被带走,他牛僧孺入了城,进了驿馆后,驿馆内却是什么也不提供,这更是让牛僧孺气到吐血。 好在他牛僧孺见到了成都府的黄主簿,好听的话到是听了不少,可什么也没有解决。 甚至连李炎的面都没有见着。 好不容易知道了情况的他,对于当下的西川,只得无奈加叹息。 当然。 牛僧孺却是认为,西川以后有可能会成为国中之国,将会视朝廷为无物,更甚者,牛僧孺还曾想过,李炎有可能想要以西川为根据地,反了朝廷。 不过。 在他牛僧孺没有见到李炎之前,他心里所想的,也只能是想,却是当不了证据去控告他李炎。 禁军被分离,这放在哪里都说得过去。 驿馆不提供任何食物这事,他也不可能用这样的事情来控告他李炎。 身为宰相的他,人肯定是聪明之极的。 在不威胁到自身利益之下,他牛僧孺是不可能做一些无用之事的。 当牛僧孺问及信件有没有送往南诏,崔玉立马回道:“回牛公,信件已经送了出去,不过,依着情况,信件是不可能抵达南诏的。”???..coM “为何!”牛僧孺一听崔玉的话,顿时双眼一凝。 坐在一旁的韦公公,却是开言道:“牛公,你怕是不知道,我唐国与会川有一道关隘。不管是人,还是物,想要通过此关隘,就得出示李炎所核定过的公文,要不然,任何人,任何事物都进入不了会川。” “还有这等事!”牛僧孺一听此言,顿时有些发怒。 待他牛僧孺了解了所有事情之后,直接起了身,大声道:“去会川。本官到是想知道,他李炎是不是想自立为王,还是准备反了朝廷。” 牛僧孺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有些惊了。 不过,再惊,他们也得听他牛僧孺的话行事。 自立为王? 他李炎已经是王了,还需要自立吗? 当牛僧孺他们收拾好东西,计划离开驿馆之时,一个消息却是突然把他们的行程给打乱了。 “你说什么!!!”当牛僧孺得到这个消息之时,惊得无以复加,大张着嘴,似有万言堵在了胸口。 而其他所有人也与着牛僧孺一般。 那小官员见众人都如此,与着他之前得到这个消息之时一模一样,“回牛公,此消息已经在成都府内到处传颂着,而且,还有不少百姓都已经在庆祝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李炎的兵马本就没有多少,他怎么可能把南诏打下来呢?南诏就算是被李炎灭了数万兵马,也不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之内被他李炎所平了的啊。你再去打听,我们要知道这个消息是否真实。”韦公公不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那小官员苦着脸,再三回道:“韦公公,此消息我已经打探了好些人了,甚至,我都还花了一些钱,向差役索问了。此消息不假,乃真。李炎真的带着三万兵马平了南诏。而且,李炎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把南诏都城羊苴咩城给占了,把南诏国君晟丰祐,以及他的妃子都抓了。甚者,李炎此时已经把南诏大部分的节度都控制在手了,只剩下剑川节度没有打下来。” “这...这...这...” 所有人傻了。 是真的傻了。 谁也没有想到,李炎把南诏国都给打下来了。 此消息今天刚刚传回到成都府。 而这个消息传回成都府之时,李炎的狼军,已经把剑川节度给打了下来,更是抓获了不少的官吏和剑川将士。 不过。 蒙生等一些大臣们却是逃了。 此刻。 远在羊苴咩城中的李炎,得闻郭末他们把剑川城给拿下了,但蒙生等人却是逃了的消息后,心中很是不快,“传令,让郭末务必给我把蒙生等人抓住,本王非得好好让他蒙生知道本王的手段不可。将士死了数十个,要是不把他蒙生祭天,我李炎又何以对得起这些死去的将士。” 死了人了。 李炎打攻入南诏就没有死过人的,而今却是因为攻下剑川城而死了数十名将士,这让李炎对蒙生恨及入骨了。 剑川城离着羊苴咩城并不远。 但剑川的最西北城聿赍城(德钦),离着羊苴咩城却是挺遥远的。 而且路途难行,更是高海拔区域。 云南最西北的一个县,同时,也是进入雪区的最后一个县。 蒙生所逃去的地方,正是这个地方,聿赍城。 李炎命令郭末抓住蒙生,估计得费不少将士的腿。 不过。 命令就是命令,即便是费腿,那也得执行命令。 这不,当郭末得了李炎的命令后,直接令狼军一团和二团分道挺进。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牛僧孺疯了 为了攻打剑川城。 狼军已经牺牲了数十名将士。 如果让蒙生逃了,李炎都无颜面对这些死去的将士,更是无颜面对其他的将士。 所以。 李炎的这道命令,所有将士都一致赞同,恨不得立马飞到聿赍城,把蒙生给抓获,好为死去的将士报仇。 当虎军一团攻克永昌节度的最后一个城广荡城之后,听闻蒙生已经逃望聿赍城,立马从广荡城出发,前往剑川节度,准备驰援狼军。 广荡城。 属南诏永昌节度,为大赕治所。 此地,乃是缅甸克钦邦北部的葡萄。 广荡城离着聿赍城并不太远,相距四百来里之地。 不过。 此地却是又高山为著,想要从广荡城前往聿赍城,那还真叫一个痛苦不堪。 不过。 虎军一团听说狼军在攻克剑川城之时牺牲了数十名将士之后,却是无视这种艰难困苦,所有将士都自告奋勇的说要前去为那些牺牲的将士报仇。 这不。 四百来里的路程,虎军一团的将士硬是用十日内赶到了聿赍城外。 正好,与着狼军共同抵达了聿赍城外。 “郭末,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攻打剑川城会死这么多人?你到底是怎么当的团长。”袁正守一见到郭末后,出声质问。 是的。 就是质问。 虽说,袁正守与着郭末均为团长。 可袁正守可是李炎的侍卫,更是李炎的亲信,就郭末还真的无法与着袁正守相比较。 甚至。 各军所有人都知道。 不管是袁正守也好,还是时宽他们也罢,他们没有谁能比得上他们。 更者。 他们甚至都认识到,李炎的亲卫,都要来得比他们可信。 这种事情,在当下本就正常不过。 谁也不会在意,更是不会挑事。 李炎的侍卫,亲卫,那可是跟着李炎从长安出来的人,更是王府上的人。 李炎不相信这些人,又能相信什么人呢? 再者说了。 郭末原本属于郭钊的人,可以说乃是半路跟随李炎的,他郭末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位置如何。 而且。 郭末几次办事不力。 在去年,李炎亲率众西川军,拿下会川城之时,让郭末率兵围剿会川边境守军之时,还差点让人逃了。 而后。 又在两次对战南诏军之时,因郭末领军不利,导致战死的将士成倍增加。 所以,这也就使得郭末的位置,在李炎的心中开始直线下滑。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郭末虽领军不咋样,但就在当下,就郭末这样的领军方式,绝对可以力压唐国所有的将领了。 可是。 死了人就是死了人,阵亡的将士不管怎么说,都已经去了,这就是他郭末的失误,也是他郭末的过错。 因此,袁正守质问他郭末,那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郭末被质问的有些哑口无言,脸上尴尬不已,“这...当时在攻打剑川之时,我也没有想到蒙生那老东西却是让他部下作死士,这才害得我狼军的将士死的死,伤的伤。待我抓住那蒙生老东西后,我一定要把他生剐了不可,为我狼军将士报仇。” “你好好看看这座城吧,可别因为再大意而损兵折将的。殿下可是发话了,无论如何,都要把蒙生活着带回去,可别因为你们狼军的愤恨,导致蒙生死了。”袁正守望着聿赍城,指了指说道。 郭末长呼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大意了。吃了一次亏,我郭末不可能再吃第二次亏的。” 亏会不会吃,谁又知道呢。 可就郭末的性子,稍稍被人一激,这火气就上来了。 不过。 此时袁正守他们赶了过来,这场战事必然不会由着他郭末来领导的。 不久后。 两军合一,开始对聿赍城发起了进攻。 而城中的蒙生,再一次见到西川军奔袭到聿赍城下后,慌得一批。 当下。 聿赍城中的将士已经不足两千人了。 他蒙生恨不得自己生一对翅膀,飞出这聿赍城,逃往他处。 可是。 蒙生却是知道,聿赍城已经是南诏最后一城了,他就算是想要逃,也已经无地可逃了。 吐蕃国的土司们,已经占了他剑川节度北部一些地带。 而此时的他,如丧家之犬一般的逃到这聿赍城,为的就是活得一命。 可他最终也没有想到,西川军的奔袭能力实在是太快太急速了。 蒙生这才刚到聿赍城一日,西川军就已经到了跟前了。 “蒙清平官,咱们接下来该如何办?西川军已经把聿赍城包围了,我等想要再逃已经是无处可逃了。蒙清平官,要不我们投降吧,至少还能活一命。咱们的聿赍城,地势本就低,四面环山,如果西川军用那天雷往着咱们城中一扔,咱们都得死。”跟随着蒙生一起逃到这聿赍城的南诏大臣,得闻西川军到了聿赍城外,心中怯意不止。 他们怕了。 怕西川军,怕李炎了。 李炎的大军之中,有着一种如天雷一般的火器。 只要天空之上出现这种东西,那必将死伤无数。 原本。 他们期望那些被蒙生所征召而来的剑川壮汉能够抵御西川军。 可没想到,不出两日,剑川军就损失殆尽。 死的死,伤的伤,没有几个是完好如初,还能再战的。 这不。 跟随着他们逃到这聿赍城中的剑川将士,只有一千五百余人。 加上这聿赍城中的五百守城将士,也就将将两千人罢了。 两千人要应对数千西川军,且又有着如天雷一般的火器,南诏的这些大臣们,已经生出了降意了。 蒙生见众大臣欲降,而他自己也想投降了。 跑,已经无路可跑了。 打,那更是打不过了。 蒙生心中生出了投降之意,立马说道:“诸位,即然大家都想投降,那咱们就投吧。我听闻,李炎虽说只抓我南诏的官吏,但却是未曾下令杀人。想来,他李炎必是不会杀了我等,最多只是把我等关起来罢了。” 是的。 李炎到现在只抓人,并未杀人。 到不是李炎不杀人,而是李炎还在等整个南诏平了之后,再来清理这些南诏官吏。 对于南诏的这些官吏,没有谁手上是干净的。 每一个南诏官吏的手上,都沾有西川百姓的血。 李炎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南诏的这些官吏,只不过是李炎认为还没到时候罢了,真要到了时候,李炎的大刀估计会磨得光亮不已。 降。 当聿赍城中的蒙生等人打着白旗出现在城门口之时,袁正守笑了。 站在袁正守身边的郭末,脸上的尴尬却是让他无地自容。 南诏最后一城降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李炎那里之时,李炎也笑了。 至此。 整个南诏各城都已经落入到了李炎的手中。 至于未来如何管理,李炎现在还没想好,或者还没想着该如何去整顿南诏各节度各都督府。 ...... 而此时。 原本在成都府的牛僧孺等人,在听闻李炎攻破了南诏都城之后,第一时间选择前往会川,计划进入南诏。 这不。 此刻的牛僧孺等人已经带着所有禁军,来到了离着芘驿二十里之外的关隘口处。 关令吴迪见当朝宰相前来,惊得有些无以复加,“牛公,并不是我等故意阻止牛公等人进入会川,而是殿下曾经下过令,没有任何出关公文之人,不得随意进入会川,还请牛公见谅。” 惊得无以复加的关令吴迪,虽说对牛僧孺有些发怵,但却是严格遵守李炎的命令。 “你可知道,阻拦牛公前往会川会是什么后果吗!”牛僧孺的随从恨色的看着吴迪。 吴迪脸上挂着为难之色,但却依然阻止道:“牛公,我等只是遵令行事,要是牛公执意想要进入会川,我等虽拦不住牛公,但要是殿下怪罪下来的话,我等也只有受责了。” 牛僧孺看着眼前的这个关令,冷笑一声后直接往着关口行去,直接无视了吴迪。 至于守在关隘的差役们,想拦拦不住。 就连他们的关令吴迪都拦不住,更何况他们呢。 不过。 吴迪到也不是没有准备。 在牛僧孺他们还未抵达关口之时,他就已经差人前去会川传消息去了。 而此刻。 关口之外三里之内,数千的虎军新兵早已是陈兵于此,正等着牛僧孺他们出关进入会川呢。 当牛僧孺他们无视关令吴迪他们的阻拦后,带着所有人踏出关口,往着会川城方向而去。 可没想到。 牛僧孺他们这才没走两里之地后,前方行进的禁军突然如临大敌似的。 “禀牛公,前方一里外发现西川军,正摆出了进攻的态势。”禁军将领得闻消息后,心中震惊不已,同时也害怕不已。 牛僧孺乍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会川方向有西川军,正摆阵准备进攻他们,这让牛僧孺实在无法想通,李炎所统治的西川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何敢对自己一行人摆出进攻的姿态来。 牛僧孺难以理解,双眉一皱,挥了挥手道:“走,去看看。我到要好好好看看,他李炎要怎么对付我。” 牛僧孺到是一点都不怕。 而此时。 一里之外的虎军新兵,在数名亲卫的指示之下,正一步一步的往着牛僧孺他们进攻而来。 亲兵得到的命令,乃是阻止一切非法进入会川之人。 哪怕就是牛僧孺也不允许。 亲卫领着虎军新兵摆出攻进姿态,为的就是把牛僧孺等人逼回关内去。 如果对方不退,他们不介意杀人。 这是李炎的命令,也是李炎的死命令。 牛僧孺带着自己的亲兵来到半里之外,见半里外数千西川军正呈进攻姿态,一步一步的往着他们挺进。 “让你们的将军出来说话!”牛僧孺的侍从见对方挺进,大声喊道。 虎军新兵当中,一亲卫闻话后,笑了笑,吹了一声竹哨。 当竹哨声一响起,所有将士止步,但手中的兵器,却是依然呈进攻姿态。 亲卫走至众将士前方,望着牛僧孺一行人大声喝道:“此乃南诏境地,未得殿下指令公文擅闯南诏境地者,视为与南诏通敌。” 一句通敌,顿时让牛僧孺他们傻了。 会川早已被李炎打了下来,朝廷所有人都早已知晓。 而今,进入会川还要什么指令公文,甚至还被说与南诏通敌。 如此一个大帽子盖下来,哪怕就是牛僧孺都有些抗不住。 不过。 牛僧孺可不吃这一套,望着亲卫喝声道:“本官乃牛僧孺,奉毙下旨意前来召见李炎。让李炎前来说话。” “本将最后警告,退出会川。给你们半刻钟时间考虑,如不退出会川者,均视为与南诏通敌,杀无赦!”亲卫根本不理他牛僧孺如何,他只管执行他自己的命令。 一句杀无赦,顿时又让牛僧孺等人傻了眼。 而此时。 亲卫一喊完话后,直接退回大军之中去了,直接无视了牛僧孺他们。 众虎军新兵们,更是拿着弓箭出来,弯起了弓。 如此姿态,这让牛僧孺顿时觉得李炎疯了,同时,他自己也感觉自己要疯了。 自己尝尝宰相,却是被一群将士给逼到如此之地步。 退? 不退? 牛僧孺在考虑。 退,自己颜面没了,甚至连事情都办得不了。 不退。 可眼下这些将士已经搭了弓,上了箭,真要是不退,那就是一个死字啊。 牛僧孺有些惊怕了。 他惊怕于这些将士只听令行事,惊怕于这些将士真要是发了箭,那他可就得死在这会川了。 考虑。 牛僧孺在考虑,在权衡。 可当他在考虑权衡之时,半刻钟已经过去了。 随着这半刻钟时间已过之时,前方的西川军,却是突然传出一声急哨声。 顿时。 ‘咻咻’的声音响起。 ‘啊啊~~’的声音突然传来,把牛僧孺给吓得魂不附体一般。 虎军新兵放箭了。 好在只是小范围内放箭,要是所有虎军新兵放箭的话,他牛僧孺所带来的禁军,估计都得交待在这里。 牛僧孺疯了。 真疯了。 疯得被侍从,随从,亲兵们给护着赶紧往后逃去,慌不择路一般。 片刻间,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那些中了箭的禁军,几拖一的把那些禁军给带走了,留下一地的鸡毛。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朝廷也疯了 退走的牛僧孺等人,已经被吓坏了。 是个人都怕死。 更何况向牛僧孺这种常年在朝中坐镇的位极人臣的大臣了,而且像牛僧孺表现上看来像是一个不怕死,甘愿为朝廷鞠躬尽瘁的好官。 可这骨子里却是怕死。 当然。 牛僧孺更是不希望自己死在自己人手中。 真要死在这里,他牛僧孺的名字,那可就不好听了。 估计朝堂上的那些人,都得笑死他牛僧孺了。 退走的牛僧孺,紧张的望向后方,很是惊怕后方有人追来,“快,赶紧进关。” 进关,才能免于一死。 这是刚才他所听到的话。 而他的那些亲兵也好,还是随从也罢,更是不愿在此地哪怕多停留半刻钟。 当他们见牛僧孺发了话,赶紧快步往着关口奔去。 至于后方的禁军,那更是如丧家之犬一般的,不顾任何形像的往着关口奔去。 反观后方。 众新兵们,在亲卫的指示之下,一步一趋的吊在牛僧孺他们后面,紧盯着牛僧孺他们返回关内。 一刻钟后。 牛僧孺等人豪无形像般的回了关内,见后方早已没了追兵后,这才跌坐在地,喘着粗气。 “李炎,你尽敢如此对本官,本官必要重重的参你一道不可。”被随从扶着的牛僧孺,此刻对李炎的恨,已经上到了一个程度了。 原本。 牛僧孺就不喜欢李炎。 可而今,牛僧孺被那些进出关的百姓,以及关隘口的官差们笑话,这让牛僧孺恨不得把李炎咬死。 牛僧孺吃了一次大亏。 而且这个亏吃得还很哑巴。 见不到李炎,他无法对李炎进行一番咆哮,更是无法重声质问李炎,同样也无法当面训斥李炎。 可而今,他牛僧孺还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他目前只能以参奏的方式,以此来打击李炎了。 禁军的将军,好没形容的走至牛僧孺跟前,“牛公,我部有数十名将士受伤,虽未伤及要害,但此事没完。还请牛公下令,让我等攻入会川,好好教训这些蛮子。” 禁军将领很是不爽。 虽说刚才的箭矢并没有伤到他,但却是把他给吓坏了。 身为李王守澄的人,此次他被调派前来跟着牛僧孺出使西川,原本还想好好看看李炎的笑话。 可没想到,今日却是遭到了如此大的侮辱。 这不。 有些受不住此气的他,直接向着牛僧孺请命了。 两千禁军,想要攻入会川,他到是敢想。 “受伤的将士如何?可有安排医者医治?”牛僧孺无视了他的话。 攻入会川? 这到底是打李炎呢,还是打南诏? 会川虽早已被李炎攻了下来,但朝廷却是从未把会川归属到唐国属地。 就连李炎也从不曾上过奏书到朝廷,要求把会川归属于西川。 所以。 他牛僧孺即便下了这个令,也不知道到底是打李炎,还是打南诏。 其实。 牛僧孺心里也在想着,要不要下令让这些禁军们攻入会川,想以此来让李炎知道,他牛僧孺不是那么好欺的。 禁军将领点了点头,“已经让人去医治了。牛公,咱们此次前来西川,可是来召他李炎回京的,咱们可不是来受这种气的。牛公,咱们都被他李炎如此侮辱了,难道牛公你咽得下这口气。” 禁军将领依然还想攻入会川。 至少,当下的他,还真无法抚平胸中的恶气。 他非得好好教训一下刚才把他们惊得如惊弓之鸟一般的新兵们不可。 可他却是忽视了虎军新兵们的箭法了。 在伤了他们数十人之下,而且还是避开了要害,这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哪怕就是禁军之中,都少有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禁军将领还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他一直想让牛僧孺下令,让他带着禁军攻入会川。 “稍待,待我让人前去交涉。我到要看看,他李炎到底是何居心,连我等都敢阻。”牛僧孺缓过气来。 不久后。 牛僧孺的一位侍从,带着一些人再次出了关,去找刚才惊得他们奔逃的人去交涉去了。 一刻钟后。 牛僧孺没想到,他的那位侍从,腿上中了两箭,被人给的抬了回来。 那侍从一被抬回来后,口中呼痛,但却是向着牛僧孺告起了状来,“牛公,牛公,你可得为我报仇啊。你看,他李炎的人一见我们,二话不说就放箭。属下连话都还没说,他们就把属下的腿给射穿了。如果不是他们抬着属下跑得快,要不然,属下可就见不到牛公了。牛公,还请为属下报仇啊。” 牛僧孺的这个侍从如此惨样的回来,立马又惊又怒。 牛僧孺惊的乃是李炎的人连交涉都不曾就放箭。 这把他牛僧孺给气得怒火中烧不止。 可是。 他牛僧孺虽惊又怒,但却是不敢下令让禁军们攻打会川。 至少。 在当下他不敢,也不能。 毕竟,这里乃是西川。 李炎更是这西川的节度使,他牛僧孺并不知道,西川的官也好,还是将也罢,到底有多少人是属于他李炎的人。 如他牛僧孺一旦下达进攻会川的命令的话,如守护在西川各州各县的兵马一旦闻事之后,说不定会前来攻打他牛僧孺不可。 所以。 他牛僧孺不敢下这个令。 可他牛僧孺并不知道。 西川的官吏,仅有小部分乃是他李炎的人,其大部均不是他李炎所安排的官吏。 而且。 就连各州县的兵马,均也不是属于他李炎的兵马。 当时。 李炎只控制了成都府附近的大部兵马,其他的兵马,李炎却是未曾去控制。 在当下。 各州县还是算是安稳,而且各州有的兵马本就松散的很。 再加上李炎也看不上他们,所以直接选择放任不管。 当然。 李炎也对这些各州县兵马早已有所安排,只不过目前还不是时候罢了。 李炎想着,等他攻下了南诏之后,等自己有了时间,有了精力,也就可以整顿各州县了。 只要自己有了威名,有了名声,有了兵权,一切的阻力将不在话下。 而此刻。 牛僧孺怒于李炎的这种安排,可令却是不敢下,也下不得。 “李炎小儿,你尽敢如此对本官,本官绝不会放过你的。”牛僧孺气急而道,只得用这样的狠话来宽慰自己,安慰他人了。 会川是进不了了。 他牛僧孺只能无奈,最终只得前往菁口驿了。 芘驿虽是驿站,但芘驿的驿站内却是空无一人,早已被李炎给弄到了会川城中去了。 牛僧孺他们想在附近等李炎,同时,并且想向远在南诏的李炎传去消息。 当牛僧孺等人一到菁口驿之后。 牛僧孺直接写了封信,让人传给李炎去。 另外,更是写了一封奏书,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送往了长安。 在当下,官方传递消息方式,就是使用驿站来传递消息。 唐国的驿站很多,可以说每几十里之地就有一个驿站。 在盛唐之时,可以说每隔二十里,就有一个驿站,驿站中除了有官差,当然还是以马匹为著。 如一旦需要传递公文之时,其之上会注明‘马上传递’的字样。 公文之上如注明了‘马上传递’四字,就会以每日三百里的速度,往着公文所去方向传去。 如遇上紧急情况,公文的传递速度可以达到每日四百里,甚至六百里,更甚者八百里之速。 而牛僧孺所写的这封奏书,其上就标注有‘马上传递’、‘加急’等字样后,驿站就会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往着长安递去。 李炎并没有控制菁口驿的驿站。 如果菁口驿驿站被李炎所控制了,说不定牛僧孺的这封奏书会送到李炎的手中不可。 而此时的李炎。 虽说早已得知牛僧孺一行人抵达了成都府,更是知道了牛僧孺等人欲要前来南诏。 为此。 李炎根本不在意他牛僧孺如何,更是不在意他牛僧孺会如何。 李炎忙的很。 最近。 李炎得知袁正守他们正押着蒙生等一众南诏大臣们返回羊苴咩城,他正谋划着要不要把这些人放在羊苴咩城进行审判呢。 李炎看着时宽说道:“时宽,你说他们这些人,我该如何处置?是在这里处置,还是在西川?” “殿下,属下认为,晟丰祐、蒙生等王室之人还是押往成都府审判最为合适。一来,也可以告慰那些战死的将士,二来也可以用来警示西川的一些心怀鬼胎之人。至于其他的人,属下到是建议就在羊苴咩城进行审判,并且以杀头来威慑南诏诸人。”时宽建议道。 李炎听后,觉得时宽的建议很不错,“也好,那就等蒙生等人押送回来后,直接送往成都府。” 王室诸人,李炎必定要宰了的。 南诏王室,李炎不会留下一人。 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李炎一个不留,就是要绝了南诏复起的可能。 至于南诏的其他官吏。 只要有不法之事,李炎一个也不会放过。 当然,这个不法之事,乃是针对唐人的这种不法之事。 毕竟。 当年南诏掳了西川如此多的百姓,而有一些百姓被分到这些人手中。 其也有不少人死在了南诏。 这是大仇。 李炎自然是不可能放过这些人的任何一人。 数日后。 当牛僧孺的信传到了李炎手中后,李炎看过后,直接让时宽去处理,而他自己,却是懒得搭理他牛僧孺。 一个宰相罢了,他李炎才不会在意他。 即便他乃是奉旨前来,李炎远在羊苴咩城,他牛僧孺也拿他李炎没办法。 会川在他李炎的授意之下被堵,他牛僧孺想要进入南诏,那基本是没法子。 而此时。 几千里之外的长安朝堂,却又是乱成了一锅粥。 当牛僧孺状告李炎的奏书抵达长安之后,朝堂之上就没有安静过。 从这封奏书被李宗闵公之于众之时,朝堂就开启了菜市场模式,这让李昂想压都压不住,只能放任着众朝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李炎进行攻讦。 当然。 攻计为最,仅有数人偶尔为李炎说上一两句好话。 但这些好话,却是在众朝官们的集体攻计之下,开始慢慢消散。 “陛下,李炎平了南诏,更是囚禁了南诏国王晟丰祐。此事,我唐国必将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各国闻事之后,必对我唐国进行谩骂,说不定还会发兵攻伐我唐国。到时候,我唐国边境必处于战乱之中。陛下,如此事一旦发生,此罪乃是他李炎所引起的。而牛公出使西川,却是连会川都进入不了,更是被李炎的兵马所伤。陛下,他李炎乃是朝廷的西川节度使,也是颍王。从各事来看,臣都无法确定,他李炎到底还是不是我唐国人了。”李宗闵一直在对李炎攻讦,想要把所有罪名都强加于李炎的头上。 李宗闵对李炎的攻讦。 个个罪名开始往上冠。 甚至,都开始暗语说李炎这是要反了朝廷,反了唐国了。 “陛下,臣也无法确定,他李炎到底是不是我西川节度使了。” “陛下,李炎怕是要在南诏自立为王啊,还请陛下连发三旨前往召回李炎,以防此事变成事实啊。” “陛下,南诏有着泸水所阻,且李炎又得了南诏的水师,李炎必将在南诏自立为王的。” “......” 当李宗闵的暗语说李炎要反了朝廷之言一出后,众朝官们好像受到了李宗闵的暗示一般,开始明言说李炎要反朝廷了。 而这些朝官们的话一出后,李昂坐腊了。 同时。 李昂心中也开始有些紧张加害怕了。 李炎打下了南诏,这事在李昂听来乃是好事。 至少。 李炎打下了南诏之后,西川也好,还是岭南也罢,更或者其他地方在以后均不会再有战事了。 但朝官们说的话却是让他起了疑心了。 如李炎在南诏自立为王,反了朝廷的话,李昂他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派兵前去清剿李炎。 李昂怕自己的皇位不保。 也怕自己的这些个兄弟们反了自己,把自己从皇位之上拉下来。 乱。 李昂心乱了。 朝堂更是乱的一发不可收拾。 就连一直在帮着李炎说话的仇士良,当听到众朝官们说李炎要在南诏自立为王之事后,也开始闭了嘴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李炎的使者 李昂心乱了,也怕了。 李炎远在西川,自己已经派了两批使节前往西川,可两批使节,李炎都不受召返回长安。 即便这两批使节都不是自己的本意。 可就李炎不受旨回京之事,李昂一想起来,都觉得李炎还真有可能如这些朝官们所言一般,李炎要在南诏自立为王了。 虽说南诏本来就是在唐国的册封之下为云南王。 可云南王毕竟非李氏。 其更是一个国家。 李昂在想。 如李炎真的在南诏自立为王了,到时候李炎会不会真的像以前的南诏一样,带兵慢慢吞侵自己的国家。 ‘不会的,不会的。炎弟都说了,他攻打南诏,只是想要为西川的百姓报仇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要自立为王的。况且,炎弟人远在南诏,牛僧孺都被卡在西川进入不了南诏,想来,牛僧孺肯定不知道炎弟的真实情况的。’ 李昂心乱之时,到是想起了李炎曾经多次经王淑给他传递而来的密信。 密信中如他所想的一般。 李炎攻打南诏,就是为了西川的百姓报仇的。 再者。 牛僧孺所传来的奏书,并没有直言说李炎已经在南诏自立为王。 至此。 李昂心虽乱,虽害怕。 可如李炎并没有对外宣称自己在南诏自立为王的话,那牛僧孺也好,还是众朝官官的话也罢,皆为可不信的。 有了主意的李昂,巡望了一眼大殿中的所有朝官们一眼后道:“炎弟带着西川军打下了南诏,又远在南诏都城羊苴咩城。牛相又未入南诏见得炎弟,炎弟且并未对外宣称自立为王之事。所以,此言不可言。” “陛下,如李炎对外宣称自立为王的话,那到时候可就为时已晚了。还请陛下决断,连下三道圣旨,责李炎回京。”李宗闵依然奏道。 对于李宗闵而言。 李炎如果长期在西川,那必然会壮大。 况且,李炎远在西川,又控制了南诏。 到现在,就连身为宰相的牛僧孺都进入不了南诏,从此现像而看,李宗闵认定,李炎这是要给自己留一块自留地,好在自己的自留地上发展壮大自己,待时机一成,必然会自立为王的。 如李炎长期不回京,他李宗闵害怕李炎到时候一旦壮大了,绝对会带兵打回长安。 到那时。 他李宗闵的死活,可就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了。 所以。 李宗闵这才几次三番的认为,李炎就是准备要自立为王,更是鼓动众朝官们一起向李昂施压。 随着李宗闵的话一落后。 其他朝官们又随声附和不已。 “陛下,李炎虽未对外宣称自立为王。可他李炎即然已经打下了南诏,那为何要阻止牛公进入南诏?” “是啊陛下。牛公乃我朝之宰相,更是受旨前往西川的使节,如牛公都入不了南诏,那他李炎又为何要阻止牛公入南诏呢?难道是他李炎害怕什么吗?还是害怕回京?” “李炎阻止我朝人员进入南诏,其心必有异的陛下。” “陛下,还请连下三道圣旨,责其李炎回京。” “......” 众朝官们的附和,向着李昂施压已然到了一个地步了。 而此时。 王守澄又是站了出来,向着李昂行了一礼道:“陛下,不管如何,李炎必须回京。至于西川节度使,可以先行替换,以此来让李炎回京。至于南诏之事,也可由着新任的西川度使去处置。” 如此建议,还真就只有王守澄能想到。 李炎到西川任节度使,本就是出自于他王守澄之手。 可而今。 想要替换他李炎的这个西川节度使的主意,依然还是他王守澄出的主意。 前也是他,后也是他。 王守澄还真如小人。 如李炎在场的话,李炎非得跑过去给他两嘴巴不可。 李昂心又乱了。 朝官们所说的话并无道理,而王守澄的这个建议,也确实可以试一试李炎的态度。 如李炎尊旨,卸了西川节度使,那李炎必然是要回京的。 要不然,就只能在南诏自立为王了。 如回了京,那李炎在南诏自立为王之事,那也就是众朝官们的一个猜测了,是成不了真了。 但如果采用了王守澄的这个建议,把李炎的这个西川节度使给免了,那必然也极为容易逼得李炎不得不在南诏自立为王。 甚至。 到时候还有可能会丢失西川这个节度不可。 心乱如麻的李昂,被众朝官们左一言右一言给搞得想不通里面的道道,甚至已经开始被众朝官们的言语给左右了心思了。 最终。 不得已的李昂,下了一道圣旨,责李炎限期一个月内返京。 众朝官们见李昂终于是下了旨,满足了他们的心愿后,所有人都会心一笑,都在等着李炎返京。 至于李宗闵所提的连下三道圣旨之事,那就得看这第一道圣旨传到李炎之手后,其结果如何了。 随着圣旨传往南诏后。 颍王府得知情况,又开始乱了。 王淑听说了这件事后,又再一次的欲要进宫去向李昂求情,或者说向李昂传达李炎最近传来的密信。 可这一次,如同上一次一般,连宫门都进不得去了。 王淑落寞的回到了王府,心急如焚一般。 而李幽他们反到是安安静静的,什么话也不说,就连见到王淑如此神态后,也不曾多言一声,更是没有劝慰一声。 王淑一个妇道人家,一直在为李炎之事奔忙。 可李幽他们却是知道,李炎的计划太过庞大,只告诉过他们这些亲信之人,甚至连王淑都不曾告诉过。 他们到是想把李炎的计划告诉王淑,可又怕王淑一听闻李炎的计划后,又要进宫去向李昂示之了。 为此。 李幽等人只得干看着王淑心急如焚。 此时。 长安城各里坊中,听闻李炎已经带着西川军打下了南诏后,所有的百姓都在街头巷尾议论声声。 有庆祝的。 也有忧心的。 更有指责的。 某坊史府上。 史敬奉听闻了这个消息后,很是高兴,“颍王真乃是神人啊。仅以西川数万大军就攻克了南诏一国,这到是让我实属未曾想到。只可惜,这朝中之人却是只看中眼前的利益,只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曾想过以后如何。” “叔父,颍王能攻克下南诏一国,可见颍王领军打仗之事,到也能与叔父相提并论了。”史敬奉的侄子史则中恭维道。 史敬奉摇了摇头,“你太高看叔父了。如让叔父为这西川节度使,仅一两年的时间,叔父可没有那本事整顿西川军,更是无法攻克下南诏。甚至,如南诏数万兵马来袭,叔父也只能免强应付,却是无法攻入南诏国的。” 史敬奉是一个军事大才。 只可惜,史敬奉以养病为由,辞了官,去了将。 史敬奉知道,朝中之人不好对付,如自己一直在朝中的话,免不了落得一个家破人亡来。 所以。 史敬奉直接辞了官,去了将,带着自己的晚辈,居于这长安城之中,坐看朝堂的动向。 再加上史敬奉年岁也大了,要不然,他史敬奉非得前往西川,向李炎自荐不可了。 不过。 史敬奉到也没有老到不能动弹,而且,他的晚辈在他身边长年侍奉,其行军打仗的本事,到也学去了不少。 为此,史敬奉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如李炎能躲过这一次灾祸,他必让自己的这一些晚辈们前往西川,给李炎当兵去。 ...... 数日后。 当圣旨抵达成都府,刘天明见得圣旨后,心慌了。 刘天明虽心慌,但却在未得到李炎的指示之下,到也按部就班,该如何就如何,到是把圣旨传往了南诏。 菁口驿的牛僧孺,当他得知朝廷传了一封圣旨去往南诏之后,他却是笑了。 又数日后。 圣旨被刘天明派人送到南诏都城羊苴咩城李炎的手中。 李炎看过圣旨之后,心情郁闷不已,“唉!!!我这个皇兄,这是真抗不了事啊。该说的,我都已经向他说明了。可没想到,几场朝议下来,我这个皇兄依然抗不住。受众朝官们的蛊惑,非要把我召回长安去不可啊。” “殿下,反正这事咱们不是早已经料到了嘛。即然陛下不放心殿下,那咱们就依计划行事即可。”时宽到是觉得这封圣旨来得也如预料中的一般,到也没少见多怪。 依计划行事。 这是李炎与着时宽他们所有人都商议好的事情。 至于这个计划,也只有李炎的亲信知道,外人却是少有知道的。 就连王淑,李炎都不曾说过。 而今。 圣旨传来,李炎虽说郁闷不已,但时宽说的话到是让李炎舒缓了一些,“罢了,即然我这位皇兄这么不经抗,那任左严为使者,回京向我这位皇兄好好述说一下南诏之情况吧。时宽,传信给左严,任他为西川使者,进京述职。” “是,殿下。”时宽得令,传信去了。 使者? 李炎要派左严为使者进京述职。 从这些话而言,可见李炎这是已经不把唐国的朝廷当自己的朝廷了。 使者,只针对于上往下,而非下往上。 当然,也针对用于两国之间。 李炎任左严这西川使者,进京述职,怎么听怎么不对味。 可这就是李炎的计划之一,也正因为李昂的这第一道圣旨为由,派出左严回京,去向李昂述说南诏情况。 至于会不会有第二道圣旨前来召他李炎回京,那就看朝堂的动向了。 数日后。 远在会川城,正紧急按排众官员前往南诏的左严,接到了李炎的指示。 左严接到李炎的指示之后,长叹一声,“唉!!!看来,朝堂上的那些朝官们,这是见不得殿下好,非得逼殿下走这一步不可啊。” 时宽按排好一切事物之后,直接起程,赶往成都府。 他需要去菁口驿见一见那位宰相牛僧孺,然后回成都府准备准备,再出发回京。 左严得见了牛僧孺。 更是受了牛僧孺的一番谩骂,以及质问,不过左严却是一直笑脸相对,从未多言一句。 左严离开后,牛僧孺急切的写了一封奏书,再次送往了长安。 十日后,左严离开成都府,返回长安述职。 身为颍王府的长史,他有这个资格回京述职。 内里,左严打得乃是使者的名号回京,但使者之名,却是不能言,只是内部的人知道罢了。 对外,左严回京述职,代表的乃是颍王李炎。 六月初一。 左严回到了长安。 而这一天,正是大朝议之时。 在长安京城所有九品以上之官员,全部都得入宫参加朝议。 朝议分为大朝议和小朝议。 大朝议就如今日这般,乃是每月的朔日与望日为大朝议,其他的时间为小朝议。 朔日指的乃是每个月的初一。 而望日指的乃是每个月的十五。 当然,望日也有小月和大月之分。小月即是十五,大月即是十六。 大朝议之日,在京所有九品之上的官员都得参加。 至于小朝议,乃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参加即可。 “臣,颍王府长史左严,见过陛下。”当大朝议开始,左严第一个站了出来,向着李昂行了一礼。 左严代表着李炎从西川返回,向朝廷述职,向李昂述职,这是可为的。 身为颍王府的长史,他左严除了有这个资格之外,更可以说是颍王府上的管家,也更是可以说,他左严代表的乃是朝廷,对李炎进行宣教。 亲王有错,长史有责。 而朝堂之上,众朝官也好,还是李昂也罢,对李炎攻克下了南诏之事,一直争论不止。 甚至,都怀疑李炎要在南诏自立为王。 而今,李炎派了他的长史左严回来了,这到是让所有朝官们都没有想到,甚至连李昂都没有想到。 左严回京,乃是秘密回京的。 当时,左严在菁口驿拜会牛僧孺之时,左严就一直以笑脸相对,从未多言一句。 牛僧孺也不知道左严会代表李炎回京述职的。 至于牛僧孺所写的奏书当中,也没有提及左严之人。 这不。 此时的左严一参加这一场大朝议之下,所有的朝官,以及那些小官员们,心里都纷纷猜测不已。 猜测着李炎不受旨回京,到是派了他的长史回京。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朝官们的疯狂 左严站在大殿中央,向着李昂这个皇帝行了一礼。 这一礼行得,到是让李昂很是舒坦,“平身。” “臣左严,谢陛下。”左严得了一句平身后,把弯下去的腰直了起来,一脸坚毅的神色,根本无惧朝堂之上这些站着的众朝官们所向他投去,带有敌意的目光。 左严受李炎的指派,代表李炎这个颍王回京述职。???..coM 他又哪里会在意这些朝官们。 如果怕,或都在意,他左严就不会回京了。 况且。 左严心里知道,这些朝官们,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办法想要弄死他的主家李炎。 只要李炎一倒,他左严不要说为官了,说不定还会受到牵连,指不定还得下狱,更或者流放。 毕竟。 这些朝官们,那可是说李炎要自立为王的。 左严当然知道自立为王代表着什么。 如果这个罪名成立。 李炎的下场,一定是一个死。 他左严身为颍王府的长史,对于唐国各大罪名,早就了然于胸。 自立为王的罪名。 如果放在唐国建立之初,或许还会宽大一些,贬为庶民,然后流放。 而此时可不是唐国建立之初,当下可是唐中晚期。 宦官当权,朝官附庸宦官的时代。 只要李炎的这个罪名成立,身为皇帝的李昂,估计都压不住这个罪名。 必然会被众朝官,以及众宦官们给弄死的。 李昂受了左严一礼后,看着左严欲问话。 而就在左严欲问话之时,李宗闵却是先开话了,“左长史,敢问你此次回京,是受了李炎的指派,还是自行回京述职?” 李宗闵的话一问,到是让李昂竖起了耳朵,想要听一听左严到底是如何解释的。 不要说李昂竖起了耳朵了,就连众朝官们,以及众殿中,或者殿外的小官员们,也都纷纷竖起了耳朵,想要听一听左严会作何解释了。 “李相贵为我朝当朝宰相,想来也是极为聪慧之人,此言又何必询问。”左严见李宗闵突然开话,就知道此人不安好心了。 早在他在西川之时,就曾听闻朝中一直攻讦李炎的人,其中就以李宗闵跳得最欢。 而且。 左严更是知道,此次说李炎想要在南诏自立为王之事,就是眼前的这位李宗闵最先挑起来的。 如果不是李宗闵先挑的事,估计也没有人会说他左严的主家李炎,会在南诏自立为王的。 左严的回答,到是把李宗闵给顶了回去。 左严认为。 他李宗闵虽为宰相,但一个宰相却是没有资格称呼一个亲王名字的。 而李宗闵直呼李炎其名,这本就是大不敬。 自然而然的,左严对于李宗闵的所问,自然就不高兴,不爽了。 这一不高,一不爽之下,左严的回应,也就相对的要尖锐一些,这也使得他的话一出之后,众朝官们都觉得左严身为颍王府的长史,在面对一个宰相的询问之下,尽敢以如此之言回应。 从左严的话中,大家听出了一些针锋相对的意思来。 而此时。 左严的话一出之后,使得李宗闵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应,就说明他李宗闵并不聪明,也许就是一个傻子。 不应吧,话是他开的头,要是就此结束,这不是给大家感觉他李宗闵落了他左严一回。 而且,就算他李宗闵应与不应,都说明他李宗闵就是一个傻子。 故,他李宗闵对左严也开始抱有极大的敌意来。 没办法回应的李宗闵,立马向着不远处的王璠使了使眼色。 升为京兆府尹的王璠,得了李宗闵的眼色之后,心中了然的站了出来说道:“左长史,李相的意思,乃是想问一问,颍王殿下即然已经受了旨,理应由着颍王殿下回京才对,为何指派了你回来?” 王璠的话一出。 李宗闵眼神之中多了一道不快之色。 李宗闵的本意,乃是想借他王璠的口,来使得自己从尴尬的台阶上下来。 可没想到。 王璠这人根本不懂他李宗闵的眼色,如此直接的问了起来。 甚至,还直言说是李相的意思。 好吧。 王璠此人到底是心直口快,还是另有想法,李宗闵不了解,但一听王璠之言,任是谁都不爽快了。 对于了解王璠的人来而言,估计大家都能猜测出他这么一说到底是何意。 毕竟。 王璠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心直口快的迹像,但只要深入了解此人,就知道此人绝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从宋申锡一事来看,就知道此人为了谋官职,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以说。 他王璠为了成就自己,连皇帝与宋申锡密谋之事都敢向李宗闵、王守澄等人泄露。 可见,此人本就是一个自私为己之人了。 “王府尹,你所问,还是李相所问?如是李相所问,那不应该由着李相询问吗?何时你王府尹变成了他人的传声筒了?难道王府尹这是另择山门了?”左严当然识得这位王璠,更是知道,王璠他去年因宋申锡的引荐,李昂为此把他从吏部侍郎升到了这京兆府尹。 从一个正四品上的吏部侍郎,升到了从三品的京兆府尹。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升迁,这是垮门坎似的升迁。 毕竟,朝中正四品的官员不少,可从三品的官员却是少的很。 而且。 只要升迁到了从三品,那其到时候必然会是一个部门的长官,甚至还有可能为相。 可见。 王璠此人未来如何,一切都得看皇帝是不是还信任于他否了。 不过。 此时的王璠想要得到李昂的信任,估计是不可能了。 毕竟。 王璠出卖过宋申锡一次,李昂虽说也知道宋申锡乃是被诬告而贬出了长安,但此事谁也不敢再提,就连李昂也都只闭口不言。 所以,他李昂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但王璠嘛,李昂自然是不可能再相信了。 而当王璠受了李宗闵的眼色说话后,左严的一句话又把王璠给顶了回去。 甚至,最后还明讽他王璠这是改换门庭了。 去年之时,他王璠乃是与宰相宋申锡一道的。 王璠为了自己的前程,到是把宋申锡搞出了京城,改到了李宗闵的门下。 左严的一句另择山门的明讽,直接使得王璠脸上臊的慌,更是不敢直视左严了。 左严见谁顶谁的状态。 这也使得众朝官们面面相觑,怕在朝堂之上出丑,不敢随意站出来向左严询问了。 当场出丑,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哪怕就是那些宦官们,也都不敢随意站出来得罪一个如疯子一般的颍王府长史。 虽说大家都不懂,为何左严如此具有攻击性。 但细想一下也就知道了。 虽说没有人出声向左严询问。 但李昂却是等不及了,“左长史,炎弟可有见到诏旨?朕为何不见炎弟回京?” 李昂所问,到是让众朝官们舒了一口长气,至少不用当场出丑了。 大家竖起了长耳,想要听一听左严是如何解释的。 “回禀陛下。颍王殿下远在南诏,主持着南诏诸事,实在脱不开身。陛下诏旨殿下虽已接收到,但如殿下一离开南诏,就怕南诏有一些反军再次出现,把刚刚打下来的南诏给夺了回去。”左严见李昂所问,赶紧回应。 不过,他的这些回应,到是李炎事先与他说好的。 南诏有反军吗? 当然是有。 只不过是一些零星小点罢了。 成军都达不到,最多只能说是某些人的蛊惑之下,聚起最多数百人的小队伍而已。 大的数百人,小的数十人。 这样的反贼,又哪里算得上军,只能说是小团伙。 左严的回应,李昂听后到是点了点头,认为李炎回不来,也确实有因。 可李宗闵听后,反到是再次站了出来道:“南诏乃是我唐国的属国,李炎带兵打了下来,占据了南诏,如此行径,必然会使得南诏诸百姓反的。李炎乃是我唐国的亲王,更是我唐国西川的节度使,如此不请示朝庭,不顾我唐国之脸面,擅自带兵攻打他国,难道他李炎早已无视了朝廷,无视了陛下吗?” 好嘛。 李宗闵这是不找罪受,这是浑身难受啊。 左严很是不喜李宗闵这一席话,更是不爽他李宗闵的为人。 “李相看来是安坐朝堂太久了,都不知道百姓过得是什么日子,更是不知道我西川的百姓过得是什么日子了。要是李相不知道,还请陛下遣旨,授于李相为某节度的节度使,让李相好好去了解一下百姓的生活,了解一下百姓的苦。”左严不喜,所出之方必带攻击性。 甚至。 左严在回应李宗闵的话之时,还向李昂拱手一礼,希望李昂把李宗闵任某节度使去。 李宗闵听完左严之言,顿时慌得一批。 百姓如何,与他李宗闵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至少,李宗闵是这么认为的。 他李宗闵自从参加科考之后,中了进士及第,任华州参军事开始,就一直高坐于高职之上,从未任过什么小官,或者与百姓有所接触的官员。 在唐宪宗元和年间,随同牛僧孺一起,参了当时的宰相李吉甫一道后,官职就开始往上升了。 因他李宗闵当时因参李吉甫一道,受唐宪宗李纯的欣赏,认为李宗闵严词直斥,名列上等,被授予洛阳尉。 (李吉甫,乃是李德裕的老爹,正因为此事,牛李党争才正式开启。而牛李党争,从李吉甫在唐宪宗元和年间<806-820年>为宰相之时,一直到唐宣宗大中年<847-859年>这才结束了这一场长达四十来年的牛李党争。) 后。李吉甫一死,李宗闵入朝,被授于监察御史,拜礼部员外郎。 虽在元和十二年,随时任宰相以及彰义节度使的裴度讨伐淮西吴元济。 从此之后,他李宗闵就升迁不断,从驾部郎中、知制诰,一直到中书舍人,又因陷于科场舞弊案,贬为剑州刺史。 后又受诏,征为中书舍人,检校礼部侍郎等。 到唐敬宗宝历年时,也就是李昂的老爹之时,又拜为兵部侍郎,开始掌了正权。 到李昂上位后,在太和二年,拜吏部侍郎,同平章事,权力更甚了。 可见。 李宗闵的起来,可以说一直很顺。 除了那场科场舞弊案之事外,他李宗闵才被贬出京任刺史一职,但其任刺史一职并未多久。 所以。 左严见李宗闵如此说话,直接就反讥了几句回去,更是想让李昂下旨让他李宗闵到一地去做个节度使,去好好了解一下天下百姓的疾苦。 这也使得李宗闵闻此一言后,慌得一批。 但李昂却是没有应下左严的请求。 李宗闵虽说此刻慌得一批,但依然还是追问道:“左长史,依你之言,难道你就了解天下百姓疾苦了?为官为臣,第一乃是要受陛下指遣,而不是不请示,不呈奏,违朝廷之意,违陛下之意行事。如所有人都像李炎一般,那这天下不得乱了套不成吗!哼!想来,李炎他已经打算了长此居于南诏不回京吧!” “哈哈哈哈,李相的嘴,到像是如殿下所言的那般,开了光了。殿下即然收到了陛下的诏旨,那就已经有回京的打算,可不像朝中某些人所想的那样,居于南诏不回。况且,李相所说,为官为臣,得要受陛下指遗,或请示陛下才可行事。殿下去年之时,早已呈了奏书给陛下,想来陛下应该早就观过了奏书。”左严哈哈大笑过后,开始把李炎呈于李昂的奏书之事道了出来。 此刻的左严,可真不怕李昂治他的罪。 即然敢回京,那他左严就不怕李昂因为他掀了这个事受到李昂治的罪。 奏书,李昂自然是有呈的。 只不过,每次都是以密信呈奏罢了。 而且。 当李炎计划要对南诏开打之时,李炎可是直接以奏书的形式,向李昂呈奏过一回。 再者,后来每隔一段时间,李炎必向李昂递上一封密信,而这封密信,每次都是由着王淑代为传递的。 所以。 奏书也好,还是密信也罢,所有朝官们皆不知。 而当左严的这一席话一出,李昂的脸色顿时腊白。 众朝官们一听左严之言,顿时如傻了一般,皆愣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李炎呈过密奏给李昂。 傻了,全傻了,傻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连下三道圣旨 李炎曾经秘密上呈的奏书,李昂自然是观过的。 而且。 李昂除了观过,还向李炎递过一份密旨。 只不过,李炎并未把这份密旨交由左严带回来罢了。 如果当那份密旨展示了出来,那这后果可真不好想像。 至少,就像现在一样,众朝官们傻了之外,李昂这个皇帝的脸上却是显得难堪之极。 一个长史,用这样的方式,以此来逼迫一个皇帝。 这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可左严接到李炎的指示之时,李炎就是要求他左严如此做的。 一个皇帝都左右不了朝堂,那你这个皇帝就做得不合格。 甚至还连连想要下旨,召回他李炎,想要以各种罪名来强加于他李炎的头上,李炎自然是不可能坐视的。 有道是,你都做初一了,那我做十五也是不为过的。 即便你李昂乃是皇帝,可也得考虑一下李炎这个兄弟的感受不是。 疑心病这么重,那你还当个毛的皇帝啊,还不如早早把这个皇位让出来,让别人来做。 李炎敢如此做,自然是因为心里不爽了。 不爽他这个皇兄李昂,当然更是不爽那些朝官们了。 李炎自己好不容易把南诏打了下来,而且此刻又处在紧要关头,使节派了一个又一个,甚至还下旨要求他李炎立刻回京。 可见。 李炎让左严把秘密呈奏的奏书之事暴出来,除了是为了给自己减轻一些压力之外,更是对这朝堂之上所有人不满的一种表达。 至于后果。 李炎早也就想到了。 最多,他李炎这个西川节度使被免了而已。 总不能他李昂真的为了面子之事,想要削去他李炎的爵位吧。 至少,就目前或者当下而言,李昂也好,还是众朝官们也罢,均没有任何理由削去他李炎的爵位的。 毕竟,李炎可是上呈过奏书,而且李昂还秘密递过密旨给李炎的。 所以。 这事到现在为止,众朝官们傻了眼,李昂的脸色却是难堪之极。 不难堪都难。 李昂看着左严,心中很是愤怒。 他知道,左严所说的话不假,可当着如此多的朝官把这事揭出来,这不是想要让他李昂这个皇帝没有台阶可下嘛。 反观左严。 却是并未直视李昂,而是望着李宗闵,眼中多了些戏谑的神情。 左严不怕李昂治他的罪。 就算是真治了他的罪,左严也没所谓。 左严即然接受了李炎的指示,回京述职,就不怕众朝官们如何对他,更是不怕李昂会如何处置他。 在左严的心里。 李昂是他的天,只要李昂想要夺这个天下,那就一定能成功。 况且。 左严在西川也好,还是在会川也罢,他早就领略到了李炎的本事。 火药,如此之威力之物,有此物在手,即便朝廷认定李炎反了朝廷,李炎也可以借着火药之物,以清君侧之外,打回长安的。 而且。 他左严更是相信,如果朝廷治了他的罪,把他打入监牢,李炎也不会放着他不管的。 就算是他左严被处死了,他认为自己也算是青史留名了。 稳定西川,打下南诏,均有他一份功劳。 李宗闵看着左严望着他,心里却是对左严不爽的很。 可不爽之下,他李宗闵却又无话来反击左严,他到是看向李昂,见李昂的脸色有些异常,心里到得得意的很。 ‘我到要看看你左严如何面对陛下的怒火。敢当朝揭陛下的不是,难道这就是李炎所调教出来的人。呵呵,一会我什么话也不说,就等着看好戏吧。’ 李宗闵是一个阴险之人。 从他的晋升仕途就能看出来,他李宗闵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落井下石,或者踩着他人的肩膀上位了。 众朝官们看向李昂,时而看上一眼左严。 大家都在等着李昂发话。 原本如菜市场一般的朝议,随着左严的话一出后,所有的官员们都闭了嘴,都在等着李昂如何处置他左严,或者惩戒他左严。 当然。 众朝官们更愿意看到的乃是李昂处置李炎。 毕竟。 大家共同打击攻讦的人并非左严,而是左严的背后之人颍王李炎。 李昂长长的疏了一口气,突然起身道:“今日朝议就到这里吧。” 李昂突然发出此一言,这到是让众官员们始料不及。 哪怕就是李宗闵等人一直在等在李昂如何惩处左严的结果,都未等到,等来的乃是李昂突发一言说散朝。 众官员一听李昂的话,就知道左严所言不假乃真实的了。 顿时。 当李昂一走后,众官员们纷纷望向左严,眼中带着一种无力之感。 是的。 所有朝官们都对打击李炎一事,都带着一种无力之感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最终的结果是这么一种情况。 左严巡望了一眼众朝官们后,冷笑一声直接转身出了大殿,离了去了。 而李宗闵等人望着左严那得意的背影,眼中更是多了不少的愤色。 待所有人都离了朝,出了宫后。 李宗闵来到了王守澄的府上。 “王中尉,就今日朝议之上,那左严小儿放出的话,我怎么感觉咱们像是猴子,被这陛下他们两兄弟给玩弄于股掌之间呢?当时咱们一起上奏,要狠狠惩戒李炎,可到头来,陛下却是早已收到了他李炎的奏书。当时陛下为何不把这事说出来,难道陛下与李炎达成了某种意见?”李宗闵想不通这里面的道道,感觉李昂与李炎兄弟两这是把所有朝官们都玩弄了。 王守澄长呼了一口气道:“怕是有这种可能。陛下即然收到了李炎的奏书,可却是三番两次的派出使节前往西川,更是下了旨意传到了李炎手中。依着这种情况来看,陛下他们兄弟二人,这是早就打好了算盘啊。看来,咱们接下来什么也不能做,省得那左严又爆出了什么消息出来,到时候,咱们可就被动无比了。” 王守澄也认为是如此。 至少。 就当下的情况来看,在王守澄的心里认为,李昂与李炎还真有可能是联合一起了,把众朝官们当作猴来耍了。 可他们却是并不知道。 这一切并非李炎兄二人联手了,而是因为众朝官们的话,引得李昂猜疑心太重了。 如果不是他李昂有着太重的猜忌之心,宋申锡一案当中,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受到牵连了。 甚至。 众朝官们也不至于每每对李炎一番攻讦之下后,他李昂几次三番的派出使节,又是下旨遣李炎回京了。 李宗闵王守澄他们,也知道李昂猜忌心重。 但却是没有往着这方面去想。 从下朝到现在,他们一直在想着左严的话,想着李昂兄弟二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是不是这兄弟二人有一套连环计,准备放以计划来清查他们这些朝官们呢。 毕竟。 从朝官们一直在攻讦他李炎,而李昂却是瞒而不说,可见这事,在他们的认为当中,绝非那么简单了。 甚至。 王守澄等人已经在猜测着,李昂是不是已经不在信任他们这些朝官们了,准备什么事都瞒起来。 对于这种情况,各人各有心思。 而此时的左严,却是回了王府,正接受着王淑的询问呢。 当王淑知道李炎在南诏安好之后,更是知道了今日朝堂的动向后,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是落地了,“好在你回来了,要不然,这朝中大臣们,每日都向陛下进言,天天要求陛下惩戒殿下,说什么免官削爵的,让我每日都担心不已。” “王妃,你就放心吧,如果朝中真的压不住了,到时殿下一回长安,那些朝官们都得惊惧于咱们殿下。殿下可是攻克了南诏,从今往后,西川等地均不用再遭受南诏的侵袭了。此乃是殿下之大功,朝廷如果还敢借南诏之事来诬陷殿下,不要说我不答应,就是所有的将士都不可能会答应的。”左严安慰道。 左严在王府待了半天后,就又回了自己的府上去了。 离开长安一年多,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着也得好好与家人团聚。 左严随着李炎去西川,家里却是一个没带。 不过。 此次他左严回京述职,却是带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使命。 那就是安排家人,以及各亲卫们的家属以最快的方式,离开长安。 这不。 王府之上,李幽等人已经开行动了。 一连好几天。 左严都没有得到上朝的指令,这到是让他更有时间去处置这些事情。 打他左严回到长安,就参加过一次朝议,一直到十天后。 左严把所有人都秘密安排走了之后,宫中来了人,让他参加第二天的朝议。 随着这一次的朝议开始。 众朝官们却是一言不发,到是李昂发了话,革去了他左严颍王府长史之职,暂时留任长安县县尉之职。 李昂的这个处置,到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就连左严都没有想到。 至少。 在左严的认为当中,李昂是不可能处置他的。 可他的认为却是并没有如意,“唉!!!看来陛下这是对我在朝堂之上揭了密奏之事,对我的惩罚了。” 下了朝后,左严来到了颍王府,把朝议的结果告诉了王淑。 “左长史,你也别灰心。不管你是不是颍王府的长史,我们都把你当作长史的。况且,殿下也不可能放任你不管,殿下肯定会上书给陛下,让陛下收回成命的。”王淑得知情况后,到是宽慰起了左严来了。 左严身为颍王府的长史,突然被李昂这个皇帝给贬为长安县尉。 一个四品官员,直接贬到了底。 可见,李昂对于那一次朝议之时,因为左严揭了他的短后,给左严一次沉重的打击了。 一旁的李幽等人,也对左严加以劝慰。 可左严却是笑笑了之,心中到也不在意。 正当左严在颍王府上与着王淑说话之时,一亲卫突然从府外急奔了回来,“左长史,王妃,出事了。” “何事?”当那亲卫说出事了,众人纷纷看向那亲卫急问道。 亲卫喘了一口粗气回道:“刚才宫中连续传出两道圣旨。据属下打听,那两道圣旨皆是要求让殿下立即返回长安的旨意。而且,属下在宫中传出圣旨出来后不久,见到了李宗闵、王守澄等各大臣从宫中出来。” “唉!看来陛下这是已经对殿下越来越猜忌了。而且,看情况,那些朝官们在朝堂之上不发话,却是到了宫中去找陛下要求下旨召回殿下了。不过殿下早已做过详细计划,即便是陛下连下三道圣旨召殿下回京,那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左严闻话后,如预料中一样。 而王淑闻事后,却是担心不已,“殿下不能回长安啊,要是殿下一回长安,那些朝官们肯定不会放过殿下的。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王妃,你莫要担心,殿下已经计划好了,不会出事的。你就安坐在王府看戏即可。而且,前段时间殿下指派于我把所有人都安排走,从这事难道王妃还看不出来,殿下这是准备要与这些众朝官们来一个对决吗。”刚才还是王淑宽慰他左严,可这一转眼又成了左严宽慰王淑了。 王淑听后,依然担忧不已。 她不知道李炎有什么计划,问了左严,左严也不说。 对于左严所说的计划,她王淑根本没有底。 毕竟。 陛下也好,还是众朝官也罢,就没有一个让她王淑认为他们会放过李炎的。 至少。 王淑认为,朝堂之上,所有的朝官们都期望看到李炎落下一个不好的下场,甚至大家都希望看到,李炎免官削爵,然后老死于长安。 而此时。新笔趣阁 李宗闵等人却是正聚在了王守澄的府上,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 “王中尉,看来,咱们还是想偏了。陛下这并不是要联合李炎啊,这是猜忌起了李炎了。只要李炎受诏,如不返回长安,那就可以坐实了他李炎反了朝廷了。哈哈哈哈,我到是想看看,他李炎如何跟我们斗。”李宗闵高兴的有些没了边。 而坐在首位的王守澄,也如他李宗闵一般,高兴的连连点头,“如此这般最好。如他李炎真回了京,那他的下场,大家想来也应该知道。不过,就怕陛下惜兄弟之情,只是免去了他的西川节度使之职啊。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李炎回京 李昂会惜兄弟之情吗? 谁也不知道。 但就李昂曾经对待李炎这个兄弟的状态而言,王守澄的担心,到也合理。 毕竟。 李炎乃是他李昂的五弟,打断了腿,还连着筋呢。 王守澄的话,到是引起了李宗闵的担心。 “是啊,陛下最是疼爱他的这几个兄弟了。如实在没办法,那咱们只能下狠手,给李炎定上一个谋反的罪名,只要此罪名坐实了,陛下就不可能再惜什么兄弟之情,到时候,定然会削了他李炎的爵位,贬为庶民。只要李炎成了庶民,那西川和南诏的一切,就都会在我们的手上。”李宗闵眼珠子一转,立马说道。 王守澄闻话后,脸上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 李宗闵的这个主意是好。 毕竟,要把一个亲王给弄没了,那只能以谋反的罪名来强加于其头上才能达到效果。 随后。 二人开始商议一些细节。 至于二人如何给李炎冠上一个谋反的罪名,那就看他们如何操作了,又该如何实施了。 ...... 宫中。 李昂落寞的一人独自坐在某殿中,闷喝着酒。 从李昂那神情之上,就能看出,他李昂是有多落寞了。 李昂连喝了三口酒后,突然抬起头来看向殿外,长叹一声道:“炎弟,皇兄希望你尊旨回京,要不然,皇兄都会认为你要在南诏自立为王。即便你攻克了南诏,复我唐国之疆域,可就算是功劳再大,如不尊旨意,那你的功劳也只能徒有空名。炎弟,你可别辜负皇兄的心思啊。” 李昂心情郁闷。 但这话却是能听出,他李昂还是疼爱他的这个兄弟李炎的。 连下三道旨意到南诏去,为的就是想要看看,李炎这个兄弟,到底是不是要在南诏自立为王。 李昂太怕皇位不保了。 虽说。 他的这个皇位坐上来,本就有些意外。 可他却是十分珍惜这个机会,更是不希望有人把他的皇位抢走了。 哪怕就是自己的兄弟也不允许。 所以。 他这才多有对李炎他们两个兄弟多有照顾,各种赏赐不断。 当然,这也是因为曾经的父亲叮嘱过他们。 远在南诏的李炎。 此刻却是根本没有在意长安的事情。 毕竟,长安离着南诏太远了,如真有什么消息,传递起来也着实麻烦。 李炎从现代来到这个时代,对于当下的这种传递消息的速度,实在是无语的很。 这也让李冲元每每都叹息自己的金手指为什么不是携带一个军事仓库过来,而是一个没啥大用的破金手指。 除了能保命之外,对外一切都没有什么用处。 哪怕就是有一台能无限电量,且能联网的电脑也行啊。 至少,可以造出一切的现代化的东西出来,也不用因为在打造火药也好,甚至火铳也罢上费时又费力。 不过。 这样的想法,李炎也只能想一想了。 毕竟,人都过来了,金手指都早已成了,想要换,除非他李炎能老天爷进行沟通,让他给他换一个金手指。 此刻的李炎很忙。 忙着安排从会川赶过来的官员,开始去接收南诏各节度各都督府。 南诏都已经归附于李炎之手了,如果没有官员去处理各地之事,那李炎把这南诏打下来了,那也长久不了。 从会川过来的官员不少。 这些官员,皆是左严与宋球他们从各地选来的官员。 让他们到南诏为官,其底子必须是干净的,而且曾经没有做过官吏。 只有底子干净,李炎才敢把南诏交给他们。 “殿下,这是新的官员名单,你过目一下。如殿下觉得没问题了,那我可就把这些人放到银行节度去了。”宋球拿着名单递给李炎。 李炎接过名单,稍稍看了看下面的签名,点头道:“即然你们都安排好了,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决定即可,无需再过问于我。左府尹回了长安,官员之事,我可就全权交给你宋侍从了。” “殿下你放心吧,这些名单上的人,乃是左府尹早就筛选过的。而且,这些人我们也一一见过一面,人还是可信的。再者,把他们弄到南诏来为官,一切都得从零开始。如果没有点能力,估计怕是开启不了他们的仕途了。”宋球言道。 李炎点了点头,“那就好,好好办,待过些日子,我给你一个南诏副观察使的官职做做,也好让你有进军仕途的台阶。” 宋球,李炎还是相信的。 毕竟,宋球到西川来跟随李炎也有近一年的时间了。 一年的时间,很多事情,他宋球都已经知道了。 再者。 宋球参与到选拔官吏之事上,也着实让李炎叹为观止。 据左严跟他李炎所说,宋球在观人一方面,以及一些政事之上,着实是一把好手。 不过说来也是。 宋申锡的儿子,要是差了,那他还真没有资格成为宋申锡这个宰相的儿子。 李炎的这个承诺,顿时让宋球眼珠中闪动着金光。 南诏副观察使,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职啊。 李炎乃西川节度使,更是这西川的观察使。 到于副使,一个都没有设。 而李炎把这南诏攻克下来之后,目前只是任命各节度各都督的官员,却是从未设置节度使等官职。 而且,宋球也知道,李炎不设置这些官职,乃是要把南诏划成一个节度,好变成西川管辖之地。 毕竟。 到现在为止,各名单之上,只出现了刺史之职,却是连一个节度使都没有。 说来也是。 李炎才只是西川的节度使,如再南诏设置节度使,那到底谁大谁小啊? 况且。 要是这些官员里面出了个白眼狼,那他李炎估计又得麻烦不断不可。 而李炎突然说再些日子给他宋球冠上一个南诏副观察名的官职,可见这个官职,乃是专门针对南诏而设置的。 而且。 李炎也说了,李炎要给他宋球一个进军仕途的台阶。 为此,宋球眼中除了有金光之外,更多的是对李炎的感激。 “多谢殿下,属下绝不负殿下栽培,定会努力做好分内之事。”宋球闻话后,立马向着李炎行了一个大礼。 仕途,那是他宋球的梦。 毕竟,他老爹乃是王守澄等一系人员弄出长安城的。 为了报这个仇,他宋球不远千里来到李炎的地盘,为李炎办差。 仅一年时间,他宋球就得到了李炎的肯定,并且许诺了一个南诏副观察使之职,宋球心中很是激动。 李炎轻轻的拍了拍宋球的肩膀道:“好好干吧。至于你上次所提从南诏人当中选拔官吏之事,我虽有些抵触,但只要南诏人底子干净,那你不防试上一试。但仅是试上一试,如果不合适,那就继续从西川等地选拔官吏前来南诏。如果合适了,那就依你的法子,用南诏人制南诏人。” “殿下,属下认为,咱们远在南诏,如所有的官吏都用我西川人的话,南诏人必然会有很大的意见的。所以,属下这才觉得,可以用南诏人为一些小官吏,主要官职,还是以我西川人为主。至于殿下所说的试上一试,那就以弄栋节度来做为试验的地方吧。”宋球回道。 李炎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南诏各地的官吏需要人数不少。 好在这南诏之地不大,而且人口数量上也不是太多。 百万人口的南诏,城市也不多,所以官吏的数量之上,也只有千人左右。 但要是从西川选择千人底子干净的人过来为官,那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就目前而言,左严宋球他们选拔出来的官员,人数才只有五六百人而已,所以到现在依然有着一个大缺口。 而这个缺口,就得需要宋球他们去想办法。 至于李炎。 他却是忙着在南诏各城组建城防军。 南诏已落入了他李炎之手,他的西川军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守着各地,所以只能在各城组建城防军。 城防军的人员,依然还是以西川人为主,唐人为辅,南诏人再次。 而这南诏人的选择,也是迫不得已的法子。 远在南诏,李炎想要在各城组建城防军,他也不可能大动作的从唐国各地征募将士前来南诏。 所以,李炎只能大量选择一些底子稍稍干净的南诏人,做为城防军的一些人员。 当然,底子要是不干净,那他可就没有资格加入城防军。 而这些南诏人的选择,李炎着重选择的,乃是一些受苦,且倍受当时南诏官吏所欺压的穷苦百姓为主。 越有仇越好。 至于这些城防军的人数,就看各城的大小而定了。 大的如各节度的主城人数,少的一个连两三百人,大的都成团的两千人。 各城防军的守将守备,均是在狼军、豹军以及豺军当中选择。 毕竟,这些成为各城的守备,才能够让李炎安心一些。 正当李炎正忙着为南诏各城组建城防军之时,刘天明连续给李炎传来了两道圣旨。 当李炎接到这两帛圣旨之时,李炎笑了。 同时,李炎更加的郁闷了。.CoM “殿下,看来,咱们的计划还真得要实施啊。陛下连下两道圣旨前来,可见,陛下已经怀疑殿下这是真要在南诏自立为王。而且,左府尹传来密信说,陛下已经摘去了他王府长史之职,留任长安县尉之职。从此情况上看,陛下除了怀疑殿下之外,更大的可能,乃是受了那些人的蛊惑了。”时宽观过两封圣旨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李炎点了点头,无奈道:“即然我那位皇兄真害怕我在南诏自立为王,连下三道圣旨召我回京,那我就回京去。我到要好好会一会朝中的这些人,看看他们要如何置我于死地。” “殿下,我就跟随在殿下的身边,另外,我再召集几位同道一起过来护卫殿下。”宁宇道长附声道。 李炎望向宁宇道长,笑了笑,“好。以后,我在长安的安全,可就得都依赖你们了。” 李炎计划回京了。 而这个回京的计划,也早就在李炎的预料当中。 接二连三的派出使节前来西川。 又传了一封圣旨前来召他李炎回京。 可见,这一切李炎必然会猜测朝堂的动向,且会猜测众朝官们的动向。 为此,李炎不得不好好计划一番,以此来应对朝堂对他的打击。 李炎不得不回京。 如果不回,那就坐实了他要反了朝廷的罪名。 他李炎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而断送了跟着他的所有人的前程,更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决定,而使得众人担负着各种压力。 身为颍王的李炎,他得担负起这些压力,好让他下面的人有着精力去办其他的事情。 圣旨即然到了。 李炎却是并没有急于回京,而是着手开始安排一切计划中的事情。 城防军要组建,各军要潜伏。 回西川? 那是不可能的。 到现在为止,他李炎的这个西川节度使还挂在头上呢,自己就有权决定西川军的去留。 就算是朝廷免了他西川节度使之职,他相信,西川各军将士,也会听从他李炎的指令,留守于南诏。 为此。 李炎的安排,当然是让各军潜伏于泸水南岸,并且,让许敬把所有的船只,以及工坊、训练营等都迁移到了南诏来。 西川,只能做为李炎的第二大本营来经营了。 至于大本营,李炎只能安排在南诏了。 怕朝堂派人接收南诏? 李炎根本不怕朝堂会有这样的一个动作。 十日后。 当李炎安排好一切,带着两百来亲卫,以及狼军一团,直接离开了羊苴咩城,往着会川赶去。 当李炎回了会川,往着成都府方向去之后,到是在菁口驿见到了早已等候的宰相牛僧孺。 “牛僧孺见过颍王殿下,看情况,颍王殿下这是要回京?”牛僧孺见李炎终于是从南诏回来了,而且看样子这是受了旨意要回京的样子。 李炎看了看牛僧孺,轻淡的笑了笑,“朝堂当中有着你们这些人把持,还真是我唐国之幸啊。本王远在西川,都能被你们揪着不放,看来,你们这是不把本王弄死,怕是不甘心吧。” “殿下说笑了。我等为国鞠躬尽瘁,何来把持之言。即然颍王殿下要回京,那正好,本官也要回京,那就一道吧。”牛僧孺一听李炎的话,脸色有些不悦,只得把话一拐。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回京即杀人 李炎闻话后,淡淡的笑了笑,却是不再说话,直接打马往前走去。 牛僧孺见李冲元如此无礼,且打马先行,脸上再次挂起了不悦之色来,就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牛僧孺要与李炎一同回京,这是怕李炎不回吧。 不过。 他的这个小心思,李炎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只不过不想点破罢了。 点破与不点破都一样,省得浪费口水。 如果不是他牛僧孺把他堵在路上,他李炎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一句把持朝堂之方,就足以说明,他李炎对这些大臣们是有多么的不喜了,更不要说李炎他后面的话了。 数千人的大队伍往着成都府而去。 可谓是壮观不已。 而随着李炎一路行进,一些百姓得闻李炎回西川后,自发的前来。 有的百姓更是跪于官道一边,向着李炎磕头。 也有的百姓手里捧着不知道用了多少心思弄来的干货,鸡蛋等物。 对于这些,李炎都可以看出来,这些东西,绝对是这些百姓费尽心思弄来的,或者换来的。 至少,在李炎的认知当中,这些能自发前来的百姓,大部分都属于从南诏回来的百姓。 他们可以说一穷二白,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穷字了得。 而他们却是能用这些东西来送行李炎,可见他们必然是费尽了心思了。 “诸位乡亲,我李炎何德何能,哪敢受你们之物,诸位乡亲还是收回去吧。我知道,诸位乡亲本就过得难,家中口粮有数,听闻我途经此地,却是还要把如此之好的食物送于我,我李炎可不敢收下啊。都拿回去,好好过日子,想来,不出一两年,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起来的。”李炎见如此多的百姓要么跪,要么站于官道两旁,哪里还好意思骑在马背之上,只得赶紧下得马来,向着这些百姓们拱手就是一礼。 众百姓们知道李炎乃是一位好节度使。 没有官架子,也没有所谓的仗权欺人之态。 众百姓们纷纷围了上来。 有东西的把东西往着李炎这边送,没有东西的,也要围上来,专门给李炎磕上几个头不可。 时宽、宁宇他们见如此多的百姓围了过来,怕其中有一些包藏祸心之人。 虽不敢阻止,但却是立于李炎的前方,以此来拉开百姓也李炎的距离。 毕竟。 这么多的百姓围了过来,真要是其中有要伤害李炎的人藏在其中,他们想阻拦都困难。 不过。 李炎见他们如此,到是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没必要那么紧张。 在李炎眼中,这些人都是百姓。 身上的衣裳也好,还是精神状态也罢,都可以看出来,他们就是实打实的百姓了,又何来什么匪人。 没了时宽他们的隔离,众百姓终于是能走到李炎的跟前了,“颍王殿下,你乃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如果没有殿下,我等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小的家中穷困,想要为殿下寻些好东西来,都受制于我这腿脚不便。还请容小的给殿下磕上几个响头,以此来报答殿下救命之恩。” “殿下,还请容草民们给殿下磕几个响头吧。” “殿下,小的家中也穷困,但好在手脚不缺,特意为殿下捕了只野兔,还请殿下收下,小的也给殿下磕头了。” “......” 场面有些控制不住。 百姓太多。 送东西的送东西。 无东西可送的就走近前来,给李炎磕上几个响头,算是报李炎把他们从南诏弄回来的恩情了。 恩情大,几个响头可报答不了。 不过。 这也是百姓们感谢的方式。 毕竟,他们太穷了,穷得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当然。 也有一些百姓甚至都把自家的女子要送给李炎,说是给李炎做一个暖房丫头的。 可李炎却是连连阻止拒绝。 不要说什么暖房丫头了,哪怕就是东西,李炎都不能收,也不敢收。 这是也们的东西,或许还是他们活命的东西。 真要是遇上了大灾年,如有几个鸡蛋,有一只野兔,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抗几天。 他李炎又不缺钱,也不缺东西。 “诸位好意,我心领了。我此次回来,需要赶回成都府,然后回京述职。实在不能在此地耽搁太久。如有机会,到时候我再来看望大家,还请大家见谅。”李炎见百姓实在是太过热情了,热情到李炎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再不知所措,李炎也得阻止这样的势头。 如百姓越发的多,这踩踏事件,可就极为容易发生。 而此时。 后方的牛僧孺等人,见李炎这边的情况后,眼中多是一些鄙夷之色。 百姓,在牛僧孺等人的眼中,那真如猪狗草芥一般。 而且,还是这些从南诏弄回来的百姓。 在他们的心里,曾被掳到他国的百姓,就不再是唐国百姓了,甚至,在他们心里认为,这些人已经属于南诏人了。 牛僧孺眼中的鄙夷之色,自然是瞧不上这些了。 当然,他心里也多有一股酸楚味道。 身为宰相的他,都没有受到这种待遇,心里要是没有个落差,那他牛僧孺就是圣人了。 哪怕就是圣人,估计也做不到一见这样的情势之时,心中能古井无波。 “牛公,下官瞧着这些百姓,肯定是他李炎鼓动来的。有可能,他李炎就是想借这些百姓,阻他回京之路。”使团中,一位官员走近牛僧孺说道。 此人一言而出,其他的一些官员也随身附和。 有认同的。 也有认为这是李炎作的秀。 不过。 牛僧孺却是一言未发,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的动静场面。 时过一个时辰后。 前方的百姓终于是开始退至官道两旁,李炎的队伍这才得以再次往前行进。 跪。 李炎不再允许他们跪了。 人一旦跪久了,就习惯性的见官就跪,这是李炎不希望看到的。 所以。 就在刚才,李炎放了话,禁止任何人再跪他李炎。 好在这些百姓也听话,到也遵从了李炎的话,退散在官道两旁,向着李炎行起了注目礼,嘴中喊着殿下要回来啊,殿下要保重啊等等之言。 百姓当然不希望李炎一离开西川之后就不再回来。 可这事吧,李炎还真做不了主。 李炎估计。 此次他回京,有可能会被免去他头上的这个西川节度使之职。 所以。 能不能回西川,还真不是他李炎说了算。 但话又说回来了。 人都还在路上呢,谁又知道未来变化如何呢? 再者说了,李炎此次打算回京,就没想着让那些朝官们好过。 否则。 他也不会把虎军一团如数带着一起回京了。 除了有虎军一团之外,还有着数百亲卫,再有宁宇道长召来的一些道士一起护卫着李炎。 如李炎回到长安后,真要有人对他如何,李炎可就真要大刀阔斧一般,对这些朝官们来一场别开生面的场面了。 一路往着成都府而行。 可这一路下来,李炎就没有停止接见百姓的动作。 走走停停。 在一个月后,终于是进入了成都府境内。 可当李炎进入成都府境内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后,成都府境内的百姓,又开始自发的前来了。 而这一次,比起这一路上来的规模,来得更为壮观。 李炎他们渡过江河之后,就瞧见了通往成都城的官道两旁站满了百姓。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有背着老人的,有抱着小娃的。 更有被抬过来的老人等。 “殿下,看情况,这是整个成都城中的百姓都来迎接殿下了。”时宽望着如此多的百姓站在官道两旁,双眼多了不少的警惕之色。 李炎望了一眼,无奈道:“我就回个京,却是弄得众百姓们不安生,这是我李炎的过错啊。” “殿下,这是所有百姓对殿下的爱戴,别人可做不到呢。况且,殿下为西川,为西川的百姓,那可以说是用命拼的,他们要是不知道感恩,那殿下所做下的一切,可就如肉包子喂了狗了。”宁宇道长说道。 李炎也不再说话,抬步往着成都城走去。 随着李炎一抬步而行,这拱手之礼,就没有落下来过。 百姓们的感谢声,感激声没有停,他李炎的礼就不能落。 好不容易,用了一个多时辰,李炎这才入了成都城。 李炎回到成都后,整个成都城中,却是如燃了起来一般,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百姓前来节度使府附近。 不是送东西,就是跪下磕头。 而李炎在节度使府里,连面都不敢再露了。 众百姓们实在太过热情了,热情得李炎都不敢出现了。 可不出现吧,这节度使府的门口以及附近,却是摆着无数的东西。 有铜钱,有食物,有干货,有布匹。 甚至,还有一些小娃娃用的东西,还有一些小娃娃们玩的玩具都有。 这让李炎听闻这事后,大摇其头。 依着正常历史的进度而言,他李炎此刻也着实已经有娃了。 但节度使府前那些小娃娃用的东西和玩具,李炎可以肯定,必然是某些百姓的长辈带着小娃过来后,小娃自己放在那儿的。 有着如此百姓,这西川何愁不复起啊。 东西。 李炎没有收。 回成都的这两天,李炎重新任命了官职。 原来的黄主簿,直接任命其为成都府尹等。 而那些东西,直接由着黄府尹代为接收,然后往着孤儿院中送去。 孤儿院,乃是黄府尹曾经依李炎的指示成立的。 就是把曾经被南诏所攻袭西川之时,所寻回来被遗弃,或者家中再无长辈的小孩。 这些小娃不少。 在西川各地都有。 黄主簿为了这些小娃,可谓是费尽心思寻了过来,安置在孤儿院中。 如今的孤儿院中,至少有五千孤儿。 西川孤儿太多。 要是不收笼在一块,这些孤儿少说也得死一半以上。 李炎在成都城中待了三天后,就离开了。 从入西川开始到成都的这段路上,都耽搁一个月了。 如再耽搁下去,怕是长安那边意见大大的。 西川的事情也已经处理好了,李炎自然也该重新起程了。 这段时间以来。 牛僧孺可谓是对李炎的行程很是不爽。 可不爽也没办法,他虽有资格催促,但他牛僧孺却是连李炎的面都见不着。 所以。 他想催也是白催。 好在李炎再次启程了,这到让牛僧孺对李炎的不快,也暂时搁置了。 八月中旬。 李炎一行人终于是抵达了长安城外。 当李炎一行人一抵达长安城外后,早已得了消息的一位内侍,带着不少的禁军,以及官员,候在了长安城西城门外。???..Com 那内侍见李炎骑着高头大马前来,脸上很是沉着,向着李炎拱了拱手道:“颍王殿下,你部兵马不得入城,而且,受王中尉之意,你部兵马应归属于禁军统管,还请颍王殿下下马入城。” 一个内侍,敢跑到李炎面前说兵马之事,这到是让李炎笑了。 骑在马上的李炎,冷冷的看着这个内侍,眼神眯了起来。 当李炎这眼神一眯,早就知道李炎习惯的时宽,立马向着身边的宁宇道长使了使眼色。 宁宇道长得了时宽的眼色后,又看了一眼正眯着眼神的李炎,知道李炎这是非常的不快了。 二话不说,宁宇道长直接几个纵身,就来到了那位小内侍跟前,一掌拍在了那内侍的肩膀上,右手拔出了腰间的长刀来,怒声道:“殿下乃是亲王,你一个小小的内侍算什么东西,就算是你的主子王守澄亲自前来,他也没有资格命令殿下。即然你敢做这个出头鸟,那可就别怪我这刀子见红了。” 话一落,宁宇道长的长刀,直接往着那内侍的脖子上砍去。 ‘噗’的一声,人头落地。 如此状况,来得是如此的急切。 谁也没有想到,李炎的人敢对一个内侍直接动手。 这个内侍,怎么说,也是宫中的内侍。 不过。 知道的人,或者懂的人都知道,那个内侍,受的乃是王守澄的指令,并非皇帝李昂的指示。 而且,此人所说的话,完全就是以高位者对李炎发号施令。 敢对李炎发号施令,那就得接受李炎的怒火。 这不。 李炎还没发火之前,他的人头就落了地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本王颜面不容你践踏 谁也没有想到。 李炎敢当作诸多之人的面砍了一个内侍的头。 而且,就连从后方赶过来的牛僧孺,也被当下的场面给惊吓坏了。 他着实没有想到,一路之上温温和和的李炎,一回到京就敢做下这等事情,而且还不顾忌王守澄的脸面,更是不这里乃是长安城。 敢如此直面杀人。???..Com 牛僧孺惊了,也吓坏了。 而那些随着小内侍而来的数十人,同时也惊也,同样也吓坏了。 他们皆是受王守澄的指示,前来拦截李炎的。 当然,拦截李炎,一是为了兵马之事,二也是为了落了落李炎面子之事,可他们确实没有想到,李炎敢当着这么多人杀人,而且一杀就是人头落地。 知那内侍之人底细的人都知道,那内侍可是王守澄最近最为得力,且最为红的内侍啊。 李炎就这么把这个内侍给宰了。 他们这些人,哪有不惊慌,哪有不害怕的。 害怕李炎也如刚才那般,一刀宰了他们。 “颍王殿下,你这是做何!!!这里乃是长安,这里不是你的西川,你凭什么杀人。今日,本官必定要向陛下告你一状不可。”牛僧孺虽惊,但身为宰相的他,到也是见过一些大场面的。 这不。 随着牛僧孺一反应过来后,立马就怒视着李炎,话里话外,对于李炎做下这等有违国家律法之事的事情,很是愤怒。 这里是长安城,哪怕仅是在长安城外,可也得遵守国家律法啊。 即便你是亲王,可也不能随意杀人。 可李炎却是看向牛僧孺,淡淡的笑了笑道:“一个小小的内侍,跑到本王的面前训斥本王,如果这事放在你身上,你会如何?他要是陛下的内侍,本王定当尊旨。牛相你的眼睛瞎了,难道耳朵也聋了不成吗!” 李炎对牛僧孺很是不喜。 至少。 在当下他李炎就非常的不喜牛僧孺。 不过说来。 这朝堂之上的朝官们,李炎就没有喜欢过哪个的。 可以说。 朝堂之上的朝官们,均属于一丘之貉,哪怕眼前的牛僧孺等宰相人物,均都是如此。 从菁口驿一路到成都府,又一路赶回长安城。 李炎一路之上都不怎么搭理他牛僧孺,为的就是想让自己的耳朵清静清静,同样也不想让他牛僧孺坏了自己的心情。 可没想到。 这还未入长安城呢,这些人就给他李炎上眼药来了。 而他牛僧孺却是眼瞎了,看不到眼前的这一切,更是看不到眼前的这些人是谁的人。 一个神策军的中尉又如何! 真当他李炎乃是泥捏的不成。 就算是泥牛都有脾气,更何况乃是他李炎。 牛僧孺听完李炎的话后,心中虽不快,但却是看向那些人。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些人可不是宫里的人,更不是当今皇帝李昂的人,更是没有受旨意前来迎接李炎。 王守澄的人。 牛僧孺当然知道,这些人就是王守澄的人。 从宫中出来的内侍或者迎接李炎的人,绝对不是这样的装扮,也不可能是这样的仪仗。 “颍王殿下,即便他们不是陛下派来的人,你也不能一言不合就杀人吧!再者,他们并无过错,你如此当着众人的面杀人,难道不怕陛下责罚于你吗!”牛僧孺不傻,但却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同样,他也不希望李炎这个亲王,这个西川节度使坐大。 一旦李炎坐大了,这朝堂就有可能出现第四股或者第五股势力了。 当下的朝堂之上,本就有些混乱。 而他牛系的人,在面对王守澄他们之时,也多是疲于应付,甚至多数之时,还得听令于宦官一系人的。 更甚者,在一些人事调动之上,以他牛僧孺为首的牛系人员,本就过得步履维艰的,这要是再出现一股势力,未来牛系人员的升迁也好,还是调动也罢,必然会更加的步履维艰了。 为此。 牛僧孺考虑的乃是他牛系的利益,却是不会在意李炎如何。 当然。 他牛僧孺却是从未想过,李炎能够清除宦官一系。 至少。 这近百年以来,宦官一系就一直坐大,从玄宗到如今,一直如此。 甚至。 连皇帝的上位等诸事,都是由着宦官一系人员的操纵。 李炎继续看着牛僧孺,再次冷笑道:“呵呵。牛僧孺,你乃是堂堂一国之宰相,礼也好,制也罢,应当学得比本王这个亲王要学得更为精准吧。皇家奴才敢对皇家之人指手划脚,这是要爬到本王的头上来撒尿。要是你牛僧孺的府上的下人,爬到你头上来指示你做事,你会如何!况且,本王这些兵,乃是亲兵。依着我国礼制,本王有权带着亲兵入城,除非我所带的亲兵人数超过了三千人。一个奴才就敢让人来阻我入城,而且还想接管我亲兵之事,真当我李炎那么好欺负嘛!” “这......”牛僧孺哑言了。 着实。 依着礼制,亲王的亲兵入城,根本不需要请示。 除非有陛下的旨意才行。 而王守澄虽说乃是神策军的中尉,可依然还是皇家的奴才。 一个奴才爬到主人的头上来撒尿,这放在谁身上估计都忍不了。 李炎见牛僧孺哑言了,接着继续道:“本王离京两年时间,两年内,谁对我颍王府动过手的,或者欺我颍王府的人,本王都记着呢。即然本王回了京,那这些人就别想好过。牛僧孺,希望你没有对颍王府动过手,要不然,本王也会对你动手。” “颍王殿下,这里乃是长安,你最好三思而后行。即便你攻克了南诏,有此功绩在,可也架不住国法。本官希望你收一收手,莫要在此道上走得越来越远。”牛僧孺当然不怕李炎的警告。 为了阻止李炎坐大,抢了牛系的利益,他这话也算是对李炎的一种警告了。 李炎闻话后,又是冷冷一笑,却是不再说话了。 时宽等人见李炎未再说话,往前走了过去,与宁宇道长并行,为李炎开路。 至于王守澄所派来的人,没有人在意他们如何。 那已经人头落地的小内侍的尸体,李炎等人更是不会管他如何。 随着李炎一入长安城。 那队伍庞大得,让众长安城中不知明里的百姓,纷纷驻足于主街道一旁,静静的观望着。 甚至,百姓当中,有不少人都在小声的议论着,这个庞大的队伍是何人,为何敢明目张胆般的,把如此多的兵马带进城中。 百姓不明情况。 但早就得知消息的一些官吏,却是知道的。 而此时。 一些小官小吏们,一见到李炎带着如此庞大的队伍出现在长安城之中后,立马奔走。 不久。 王守澄的府上,听完那些人的汇报后,王守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今日非上朝之日,乃是休沐之日。 每十天一休沐,从唐国建立伊始,到现在基本都如此。 当然。 当下唐国的官吏,到也没有像以前那么来得得兢兢业业,为国奔命了。 至于什么十日一休沐之事,朝廷是这么规定的,但下面的官吏们,那就不一定会遵守了。 至少。 在长安城中,在非休沐之日之时,时有见到不少的官吏们出现在各种酒楼,以及青楼之内厮混。 这些官吏,对于朝堂的规制,早就没有多少人放在眼中了。 当然。 朝中的大臣们也是如此。 不是这个大臣今日借口不上朝,就是那个大臣借口不上朝。 更有甚者,对于自己一系人员某位官员没有得到升迁,或者没有得到想要的之时,就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向朝廷抗议。 有时候,做为皇帝的李昂,还就只能吃这一套。 这也使得这种现像,你想止都止不住。 王守澄眯眼,眼中多有一些不爽。 而当他得知自己的那位内侍被李炎的人给一刀宰了之下。 顿时就火气上涌,“好狗胆,他李炎怎敢动我的人。今日,我到是要好好会一会他。” 当年。 李炎当着他的面,把他的一个小内侍宰了,王守澄就气得快要吐血了。 为此,王守澄曾发誓,如李炎敢再砍他的人,就砍了李炎。 只要王守澄发了誓,那他下面的人,就没有一个人不害怕的。 每每王守澄恨及一人之时,一旦誓言从他王守澄的嘴中崩出来之后,那人必死无疑。 可他王守澄如今的这个誓言,却是遭到了第一次的破坏,这不得不让王守澄对李炎的恨,越加的深了。 至少。 就当下的王守澄而言,就恨不得把李炎弄死。 这不。 得知自己的人被李炎一刀宰了之后的王守澄,气得一跳脚,立马下令到神策行营内,让神策行营的属下,带着上千的神策军直奔李炎而去。 不久后。 朱雀大街之上。 两方人马相遇。 当李炎骑在高马之上,望着前方来了上千的神策将士,脸上立马阴沉了下来。 一看。 李炎就知道,这是王守澄再一次的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了。 而且,还动用了军士。 就连牛僧孺见此阵仗后,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王守澄他要干嘛!他不会是想要让李炎向他求饶吧。不行,不行,这要是出了事,长安城可就得乱了。’ 牛僧孺惊呆了。 如此阵仗,不是谁都应付得了的。 而他牛僧孺见如此阵仗后,立马从队伍中脱离,往着宫城方向急奔而去。 他要去找皇帝李昂出来,出来阻止这场有可能会导致长安城内乱的变局,哪怕就是他这个宰相,也阻止不了王守澄。 深知王守澄为人的他,他哪里会不知道,他的话,王守澄又怎么会听。 就刚才。 李炎在长安城门口宰了他王守澄的人,王守澄必然会找回这个场面来的。 牛僧孺脱离了队伍,亲卫已经向李炎汇报了。 李炎对于牛僧孺的离去,根本不以为意。 “殿下,前方看样子是王守澄的人。”时宽走来,指着前方拦着己方一行人说道。 李炎听后,脸色阴沉之极。 王守澄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带着上千神策军出现在朱雀大街之上,阻拦自己行进的队伍,这明显不是给自己下马威啊,这是要给他王守澄重塑威信啊。 不过。 李炎脸上的阴沉之色瞬间就疏散开了,反到是变成了笑容。 而那些原本看热闹的百姓,此时见情况有些异常,纷纷开始奔走。 而且。 还出现了武侯在驱散这些百姓,更有一些将士开始出现,把远处各街道都给堵了。 这一切,骑在马上的李炎,已经瞧在眼中,“传令下去,让虎军一团一营二营到前面来,如有拦本王前进的脚步者,杀!我到要看看,谁敢在此拦本王。” 杀字一令。 这是李炎下得最为有力量的命令了。 亲卫得令后,立马传令去了。 片刻后,虎军一营二营的人立马赶到了前方来,往着前方推进。 而此时。 王守澄见李炎的兵马行动如此迅速,且如此有杀气,心中疑惑。 他疑惑李炎抵达西川短短两年的时间,怎么弄出来这么有战力的军队出来,这更是加深了王守澄对李炎那背后之人的觊觎了。 王守澄从后方来到前方,望着眼前的这些西川军,脸色挂着喜,好像见到了这些兵马以后会成为他麾下一样。 时宽与宁宇道长也来到前方,双眼一瞪,怒视着王守澄等人,“众亲兵们听令,殿下着令,殿下回京,如有胆敢阻殿下路者,杀无赦!” “嚯!嚯!嚯!”众将士闻令后,手持兵器,震声大喊,小步挺进。 而此时,王守澄的神策军,却是有些坐腊了。 见对方小步挺进,所有神策神的将士都有些怕了。 王守澄见状,大声一喝,“谁敢后退,杀!” 王守澄之令一下达,神策军的将士,还真不敢后退。 而此时,李炎被众亲卫以及数名道士护着,也来到了前方。 李炎看着远处的王守澄,冷笑道:“王守澄,你这是要谋反吗。本王警告你,如不退,你会死得很惨。还有,本王的颜面,不容你践踏!一个奴才,敢爬到主人的头上来,看来,你的人头,怕是要保不住了。” “李炎,你擅自带兵入城,我王某人为了护卫皇室,今日必当阻你。”王守澄还真不怕李炎,但眼睛却是瞄向李炎身边的那些人,寻找着李炎那位背后之人。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李昂释疑 不懂礼制的人,就是这样。 说来。 李炎本来也不是太懂,但身边至少还有像左严,和宋球这样的文官在,这也使得李炎到是懂了这些礼制。 亲王,其有帐内府,亲事府,兵员也好,还是官吏也罢,加起来只要不超过三千人即可。 而李炎此次回来,所带的乃是虎军一团,以及亲卫。 再加上几个道士,还有几个随从。 所有人数加起来,还真没有超过三千人。 不过,到也快接近三千人了,总计两千九百多人。 如此人数,如果不细数之下,外人还真以为李炎带了三千人入长安城。 再者。 李炎对于自己带多少人回长安,原本是想把所有亲卫带回来,但在听了宋球的建议之后,只能压缩在了三千人之内。 毕竟。 如他李炎带了三千人回来,这明显就是有预谋的,必然会落人口实。 而且。 李炎更是没有让任何人通知长安这边,哪怕就是牛僧孺想要派人先行回长安通告一声,也被李炎阻止了。 当然,这奏报什么的,李炎更是没有派人先行递回长安。 所以,这也使得众长安百姓也好,还是官吏也罢,在这休沐之日之下,谁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至于王守澄此人。 书没读多少,更是不爱读书。 天天就想着如何搞阴谋诡计,如何控制皇权,如何独揽朝政,手底之下,又多为武将,少有文官。 他又哪里知道这些礼制之事。 但话又说回来了。 李炎此次带如此多的兵马回长安,一来是为了给长安城的这些朝官们,以及宦官们威慑。 二来嘛,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 三嘛,总得收点利息不是。 兵马人数虽多了些,但李炎却是让虎军一团三营的人,以及亲卫们装扮成了官吏的模样。 如此这般,也就使得牛僧孺一路行来多有怨言了。 兵是兵,官吏是官吏,这个得让外人分清楚的。 如所有人都以兵的身份出现,这可就不好说了。 毕竟,帐内府最多只能出现一千多兵马,亲事府至少也得分担一些,好阻别人的口实不是。 可王守澄却是不识数啊,也不识人啊。 总以为自己在长安为大,可以控制皇权,无视这些礼制,更是无视李炎这个亲王。 当然,王守澄打的什么主意,李炎并不知道。 李炎一直认为,王守澄如此这般做法,是为了限制李炎坐大,更或者是为了限制皇权,不让皇家之人坐大,让他失了权去。 但却是不知道,王守澄的目的,乃是为了李炎那背后的子虚乌有之人。 如果李炎要是知道了,非得笑死不可。 他李炎背后有什么人?有个鬼哦。 当王守澄放出话来,也让李炎大笑不止,喝声道:“王守澄,就你也配护卫皇室。本王就是皇室中人,就没有见过你护卫过本王,你尽还敢阻本王回京之路。如再敢阻本王之路,你的人头,可就是我这些亲兵们的武器上之物了。” 李炎说完话,就打马回了后面去了。 与着这么一位阉人多说话,李炎都觉得浪费口水。 随着李炎一退,王守澄的眼睛却是不离李炎身边那几位道士的身影。 好些人,他都不识得。 甚至,从西川传回来的消息当中,都没有提及这些人。 这让王守澄观过之后,对这些道士的身份,越来越是渴望知晓了。 而此时。 当李炎一退后,时宽见状,立马又是大喝一声下令道:“诸将士听令,大步向前,如有再敢阻殿下之路者,杀无赦!!!” “嚯!嚯!嚯!” 诸虎军将士再得令后,又是三声连嚯。 声声有力,传出老远,让远处的神策军将士越发的胆寒了。 所有神策军的将士们,心里纷纷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撤。.CoM 眼前的这些颍王府亲兵,个个脸带意,声声带着杀气,真不是他们能对抗得了的。 虎军将士只听令,对于前方是何人物,他们根本不在意。 哪怕前方的人物乃是当今皇帝李昂,他们也不会在意。 踏踏的脚步声。 惊得对面的神策军越发的胆寒了。 虎军大向前,而神策军的将士,在未得命令之前,也是小步往后退去。 什么王守澄的命令。 小命要紧。 神策军当中的将士,哪一个都惜命。 毕竟,他们可不是纯粹是兵。 如在早几十年的神策军,神策军还着实能打,在面对回鹘人也好,还是西域人也罢,更或者吐蕃人等等,只要命令一下达,没有人会退后的。 可如今的神策军当中。 不是这个官员的什么亲属,就是那个官员的亲属。 而其中的大大小小将领,哪一个不是勋贵家的子侄辈?又哪一个真正的上过战场? 怕。 胆寒。 惊恐之色。 随着虎军那锵锵有力的脚步声一起,所有神策军的将士都不由自主的开始往后退去。 而王守澄的命令,已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 如此状况,气得王守澄脸色发青,恨不得把这些将士一个个当场结果了。 时宽他们见状,真心想笑。 不过。 李炎在后方瞧见此状后,却是笑道:“就他王守澄所领的神策军,虽说名头很大,可真要打起仗来,还真一点都不顶事。就虎军一营二营的人加在一块,都没有他们人多,可虎军的气势,却是能把这些没用的神策军给吓得连连后退。看来,这神策军也只能用名头吓吓别人了,真要遇上咱们的虎军,怕是连刀都提不起来。” “殿下,咱们虎军的威名,那可是连南诏人一听其名都得吓得退避三舍,更何况神策军。不过,殿下你可得小心了。那王守澄可不是一个善辈,说不定他依然会以护卫皇室之名,阻殿下的路。到时候,即便是殿下赢了这一回,可也落不到好处去。”一旁的宋球到是提醒了一声。 李炎淡淡而笑,无所谓道:“能赢一回,我就能赢无数回。如果他王守澄不怕死,我到是可以成全他,反正我那位皇帝二哥早就想要对他动手了,只不过一直找不到名头罢了。” 李炎这么想,心里面还真想把王守澄给弄死。 至于以前想着要把王守澄留给自己那位皇帝二哥之事,李炎已经不再去这么想了。 就李昂连下三道圣旨召他回京之事,李炎心里已经有了怨气了。 自己在南诏忙得很,却是被他的圣旨给弄了回来,李炎心里能高兴才怪。 李炎在南诏东征西讨的,本就困累不已。 因为他的圣旨,不得不从南诏如此之远的距离赶回长安。 放在谁身上,谁又会高兴呢,谁心里还没个怨气呢。 李炎与着宋球说话之际,前方的王守澄退了。 不退都不行了。 李炎的虎军,那可真不是吃素的。 就在刚才。 本来还想顶着虎军的王守澄,他真没有想到,李炎的将士,即然敢手持刀兵,直奔他而来。 而且,就在刚刚,李炎的将士的刀剑,都已经抵到了他王守澄的胸膛了。 王守澄也怕死,而且怕的要死。 他见李炎的将士不顾他乃是神策军的中尉,敢拿着刀剑顶上他的胸膛,这让他气得脸都发了紫。 如果不是他身边的人护着,更或者说是拉着他退后,说不定眼前的这些将士的刀剑都已经插进了他的胸膛了。 当然。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他王守澄不傻也不笨,更是惜命的很。 即便没有那些护卫拉他,他也会因为惜命而退后的。 “李炎小儿,你给我等着。本中尉必当不会放过你。”退后不少距离的王守澄,咬牙切齿的看向李炎所在的方向。 放不放过李炎,那就看他的手段如何了。 不过。 李炎已经壮大,根本不惧任何人。 而此时。 牛僧孺却是已经把李炎与王守澄即将发生碰撞之事,向李昂急声回报了。 当李昂听闻后,急得满头大汗,亲自带着禁军从宫中出来。 李昂赶到之时,刚才双方对峙的状态虽已经消散,但也能从当下的场面猜测出一二来。 此时,王守澄见李昂到来,立马向着李昂哭诉了起来,“陛下,你可得为奴婢做主啊。奴婢见他颍王带着如此多的兵马出现在长安城,奴婢这才带着神策将士前来阻拦颍王,以防发生变局。可他颍王不顾奴婢的死活,还扬言说如果奴婢要是敢阻止他的路,就对奴婢以及神策将士杀无赦。陛下,你得为奴婢做主啊。” 在李昂面前,王守澄可能装了。 一旁的牛僧孺闻话,皱了皱眉头。 牛僧孺虽对李炎不喜,但同样对眼前的这位王守澄不喜。 都不喜,但好在牛僧孺知道,今日这事还真不能闹大了。 真要是闹大了,长安城必乱。 牛僧孺在西川可是听闻,李炎的西川军很能打,非常能打。仅几万兵马,就把整个南诏都给灭了。 如此能战之兵,在面对早已失去战力的神策大军,估计也能一举灭之。 为了稳定李炎,稳定西川,牛僧孺不得不向李昂耳语道:“陛下,颍王所带回京城的人数不足三千,依着礼制,颍王并没有错。而且,就当下情况而言,如王中尉再继续阻止颍王的路的话,颍王还真有可能会杀了王中尉不可。” 李昂闻话后,看了看王守澄,又看向前方。 “走,即然炎弟回了京,朕这个皇兄今日就亲自去迎一迎。”李昂心中有了自己的主意。 随即,李昂往着前方走去。 后方的王守澄见李昂丢下这么一句话,又见刚才牛僧孺在李昂的耳边言语了什么,顿时双眼冒着火气,瞪向已经跟随李昂前行的牛僧孺背影。 他知道。 李昂变得如此不听话,甚至连自己的哭诉都爱搭不理了,必是牛僧孺说了什么。 王守澄此刻的心中,有些寒。 心一寒的王守澄脑中,开始过滤着十六王宅中,哪位皇室合适做新的皇帝了。 前方。 虎军依然大步向前。 不过,当李昂不顾危险一到前方后,又有着牛僧孺的大喊之下,时宽立马下令,诸虎军将士止步,赶紧向李炎回报去了。 后方的李炎听闻自己那位皇帝二哥出现了,淡淡一笑道:“看来,我这位皇兄啊,还真是来得不是时候啊。即然陛下到好,那咱们可就不能随意而为了,一起去见见陛下吧。” “殿下,陛下此时出现,想来是牛僧孺请来的。”宋球也笑着说道。 顷刻。 李炎来到最前方,见李昂还真来了,赶紧躬身一礼,向着李昂行了一个大礼,“臣弟李炎,奉陛下旨意回京述职,还请陛下训示。” 李炎都躬身行礼了,宋球等人,以及虎军等将士,自然是不可能不向李昂行礼。 当下的场面,还真有些异类。 在这朱雀大街之上,李炎的人,王守澄的人,还有武侯等人。 人数估计都过了七八千人了。 所有人都看着当下的场面,谁也不知道李昂怎么会突然而至。 “炎弟辛苦了,辛苦了。皇兄每日都思念炎弟,真没想到,炎弟离京两年,却是变得如此威严了,真是让皇兄大开眼界啊。走,今日你我兄弟二人,得好好说说话。”李昂见李炎的到来,一点都不害怕李炎的人会不会对他如何,直接走近李炎,扶起李炎,拉着就要往着宫城方向走去。 李炎有些苦笑。 见李昂如此,李炎心中的气,在这一刻,好像烟消云散了一般。 一路上。 李昂的嘴就没有停过,一直问着李炎在西川如何,又说李炎为何瘦成这样了,不再像以前那般的胖了,说李炎是不是在西川吃得不好,睡不得好等等。 而这些话一被李昂一问出,李炎这心里到是暖了一下,感觉以前的兄弟之前,在此刻好像又回来了。 入了宫。 李昂拉着李炎在某殿下说话。 而这话里话外,多以情谊为多。 当然,李炎也向着李昂叙述了关于西川情况,以及南诏的情况等等。 一直相聊了一个来时辰后,李昂突然起身,向着李炎来了一个大礼,“皇兄有错,误信朝中大臣们之言,害得炎弟从南诏急奔回长安,还请炎弟接受皇兄的歉意。”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谁伸过手就剁谁的手 李炎瞧着李昂如此,哪敢坐着不动,赶紧起身,向着李昂行了一个大礼以还之。 一个皇帝对臣子行大礼,这谁受得了啊。 哪怕二人乃是兄弟,可李炎也不敢受着。 如要是被一些外人,或者一些有心人见着了,李昂向李炎行大礼,李炎要是不还礼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人给他李炎按一个什么罪名不可。 就当下。 王守澄敢在自己回京之时,连下了两道下马威。 足以说明,王守澄等人绝不会罢手,更是不会让李炎好过的。 宫中。 李昂继续拉着李炎说着话,问着话。 而此时。 颍王府的王淑等人得到李炎今日回到了京城后,整个颍王府上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 就好像是颍王府要迎亲似的。 “快,快,快,赶紧把这里都洒扫一遍,一会殿下回来了要是见到哪有脏的地方,你们谁都别想好过。”管事的指挥着下人,一遍又有一遍的打扫着王府。 至于王淑等李炎的女人们,却是早就在颍王府门口等着了。 等着相离两年的李炎。 左等右等。 也未见李炎回王府。 不过。 正当王淑等人等得有些着急之时,李幽却是坐着一架急奔而来的马车回来回报了,“禀王妃,殿下被陛下叫进宫中去了。不过,就在刚才,那王守澄尽然敢带着上千神策军把殿下的路给拦着了。而且,还通知了各武侯,把前去朱雀大街的各道都拦着,连我都进不去。” “什么!!!那王守澄敢这么对殿下,看来他是活腻了。”王淑一听王守澄敢带人拦李炎,顿时怒了。 李炎是她的依靠。 同时,王淑对李炎的依靠非常的重,重到愿意用性命来为李炎。 历史之上。 王淑在李炎快要挂的时候,把王淑叫到跟前问她,‘我气息奄奄,情虑耗尽,要与你诀别。’ ‘陛下大福未尽,怎么说出如此不祥的话呢?’王淑回答。 李炎又问,‘真如我言,如何?’ ‘陛下万岁后,妾得以殉葬。’王淑应答。 而在李炎驾崩之后,王淑还真就在幄下自尽。 王淑对李炎用了情,现在如此,以后估计还是如此。 除了王淑之外。 还有另外一位李炎的妃子,同样对李炎用情至深。 而那位妃子姓孟,此时就站在王淑的身边。 此孟氏女,也因为对李炎用情至深,而且与着王淑一样,善歌善舞。 李炎宠幸于她,在李炎快要挂了之时,一样把孟氏叫到跟前询问。 孟氏哀伤,故在李炎的面前抱着笙囊哭泣,说要献歌一首。 李炎点头答应。 待孟氏高歌《何满子》,唱罢过后昏倒在李炎的榻前,李炎急令太医诊治。 太医称,‘身体虽还温热,但肝肠已经寸寸绝断,救不活了。 此,正史虽未记载,但时下的诗人张祜在自己的生平故事当中却是有记载,而且在听闻孟氏的事情后,还特意写了《孟才人叹》一诗。 诗云: 偶因歌态咏娇颦,传唱宫中十二春。 却为一声何满子,下泉须吊孟才人 从这些来看,就可以看出,王淑也好,还是这位孟氏也罢,对李炎的依靠乃是用情用性命的。 不过,就当下而言。 孟氏并不怎么得李炎的宠,而且李炎对孟氏也并未有过太多的注意,到也没有显什么名。 可即使孟氏不显名,但就当下的她,双眼之中的期盼,可一点也没有少于王淑。 王淑一声大怒,可发现自己好像也无法对付王守澄,心里很是不得劲。 而李幽见王淑大怒,反到是笑了笑安慰王淑道:“王妃,你也莫要着急,且慢慢听我道来。刚才我打听了,殿下被陛下叫进宫中之前,殿下所带回来的亲卫将士们,在殿下的一声令下之后,直接大步冲向王守澄。如果不是王守澄的护卫拉了他一把,说不定王守澄当场就被殿下的亲卫将士闪给一刀捅死了。而后,陛下得闻消息后,紧急从宫中出来,这才阻止了这场差一点就要发生的乱事。” “好,就该如此!”王淑听完后,手掌一拍,听得过瘾的很,心里更是爽的很。 吃过王守澄的亏,王淑对王守澄可谓是恨极了。 再加上朝堂之上,王守澄等人一直就没有放过对李炎的打击。 而今。 李炎回来了,更是想要给李炎一个下马威,王淑当然恨了。 但王淑却是没有想到,李炎敢如此对付王守澄,而且还硬顶王守澄,差点就把王守澄给当街捅死了。 王淑听后,心里真心希望王守澄被李炎的亲卫将士给捅死,可又担心捅死王守澄后,李炎受到重责。 矛盾,双重矛盾。 王淑身边的几个女人,听闻此事之后,纷纷惊呼不已,到是没有像王淑那般,表现的有些暴力。 毕竟。 她们一直稳居于颍王府,虽说知道颍王府最近这两年被外人一直惦记着,可却是不怎么知道颍王府凶险异常。 说来也是。 颍王府上没有个正妃,一切事物皆是王淑在主持着。 王淑被下人尊称一声王妃,那只不过是因为李炎信任她,同时也被李炎交待过,颍王府上之事,一切交由王淑。 所以。 众女人们皆还是以王淑为大。 李幽继续道:“王妃,殿下虽被陛下请进宫中去了,但众亲卫将士们,一会就要抵达王府了。不过,那时王守澄好像并不甘心,一直想着还要拦着殿下的亲卫将士,说要让他们卸下兵器。不过,时宽时侍卫却是尊殿下令,依然还是大步往着这边来,那王守澄最后只能无奈放弃。哈哈哈哈,当时我听说这个事后,差点没笑歪了嘴。真没想到,不可一世的王守澄在碰到咱家殿下后,也如此的吃鳖。”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那王守澄想给殿下一个下马威,如今却是被殿下给顶了回去。就依王守澄的品性,他绝不会放过殿下的。”王淑此时到是冷静了下来,开始担心以后了。 她们一直在长安,自然知道王守澄的一些大概动静,以及朝堂之上的动静。 王守澄的为人,她们更是清楚不过。 而此次,李炎如此的下了他王守澄的面子,王淑她们深知,未来的日子里,李炎必然要疲于应付了。 可王淑却是不知道。 李炎此次敢回京,就没再把谁放在眼中。 不要说一个王守澄了,哪怕就是整个朝堂,李炎都没有放在眼中。 这不。 此刻的李炎已经结束了与李昂的谈话,正从宫中出来呢。 出来的路上,正好遇上了听闻消息赶来的仇士良。 仇士良一见到李炎,这脸上就挂着殷切的笑容,“颍王殿下安好。真没想到,颍王殿下到西川任节度使一职仅两年时间,就把南诏国都攻克了下来,这到是让我大开了眼界,此乃是大攻啊。从今往后,西川各节度的边境,就不再有战事了。如此之大功,想来陛下定要好好赏赐殿下啊,这真是让我羡慕不已。” “仇郡公言重了。身为臣子,必当为国尽心尽力,为百姓办事。这两年,仇郡公对我颍王府多有照顾,本王还真要好好感谢感谢仇郡公啊。不过,今日本王才得已回京,待得了空后,本王必在府上迎候仇郡公。”李炎见来人乃是仇士良,心中即是喜又有不喜。 不喜,乃是因为这位的名声可真不咋滴。 以前在五坊中,他仇士良的名声就已经扫了地,被李昂提了起来,做了这右领军卫将军,又掌了内侍省。 那更是上下其手,什么财都敢要,什么事都敢办,更是什么人都没放在眼中了。 如果仇士良掌了神策军,那可以想像,以仇士良的品性,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惨死于其手上了。 但一想想几年后的甘露之变,李炎到是觉得,仇士良这样的人,能用。 只要掌好了,这样的人有大用。 至于喜吧。 必然是因为这两年,因为王淑依着他李炎的吩咐,结交了仇士良。 有了仇士良在朝中也好,还是底下也罢的护着,颍王府这两年到也安稳不少,至少也可以震住一些宵小之辈。 仇士良闻话,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那我就静待殿下的消息。” 李炎拱了拱手,离了宫。 时宽等人,早已摆脱了王守澄,且又有着牛僧孺的劝阻,再有李昂的出现,他王守澄还真不敢再造次了。 当李炎一出宫后,时宽等人就迎了上来。 “其他人可回了王府?”李炎问道。 时宽点头回应,“已经回了。不过刚才王妃差人来说,如殿下出了宫,还请第一时间进宫去见一见殿下的母亲。” 出宫出的是大明宫,进的乃是西内苑的宫。 李炎闻话后,长吸长呼了一口气。 不过,李炎到也没有止步,转道往着宫城方向去了。 一个多时辰后,李炎从宫城中出来,迎上候在宫外的时宽等人,往着颍王府而去。 此时已是近傍晚时分。 但就算是天黑了,李炎回京,众将士们依然列阵在颍王府外,候着李炎这个殿下回王府。 李炎一回到王府,让李炎都有些招架不住。 颍王府上热热闹闹。 众人的脸上无不挂喜。 而此时的王守澄府上,却是阴霾不断。 正厅当中,王守澄从回到府上到现在,依然还在大发雷霆。 就连李宗闵等人到来之后,王守澄的大发雷霆也没有停下来过。 夜。 李炎宽慰好了众女人之后,叫来了留守在颍王府的各主事之人,向他们询问起这两年来,颍王府上发生的诸事。 随着各主事之人的回应过后,李炎的脸色越来越是有些阴沉。 第二日朝议。 李炎没去。 在没有得到通知朝议之前,李炎是不会进宫参加朝议的。 第三日,李炎依然没有去。 第四日,如同。 一连三天,朝议都没有人前来通知他李炎参加朝议。 但朝堂之上的事情,李炎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虽说。 在朝堂之上,没有他李炎的什么人,但只要李炎想,就能得到一切的消息。 况且,长安的布局,在宁宇道长的安排之下,也早在李炎回京之前就开始了。 自然而然的,朝中的消息,李炎想要知道朝堂上谁说了什么话,谁放了个屁,照样能知道。 而在这三天的朝议之上,可以说,众朝官们就没有停下来对李炎的攻讦的。 什么罪名都开始往着他李炎的头上按。 甚至,一些让李炎听了都咋舌的罪名都出现了。 比如有朝官奏李炎在西川强抢民女罪,有奏李炎在西川夺人财物罪,更有人奏李炎在西川当街行苟且之事罪。 当这些罪名到了李炎的耳中,李炎着实咋舌不已。 “即然这些朝官们看我如此不爽,那本王今日就要收点利息了。时宽,你带人去抓人。这两年来,谁对我王府伸过手的,每人剁一条手,伸过脚的,就剁一条腿。还有,动过春满园的,一个也没有放过。今日,本王就要让这朝官们知道,本王不是那么好欺的。”李炎咋舌不已之后,心中也早已有了计较。 时宽得令后,拿着名单直接召人去了。 名单,乃是这几天里,王府留守的人提供的,同样也有宁宇道长提供的。 名单之上的人,多到李炎都有些想笑了。 名单之上,上到大臣的子侄辈以及家将下人,下到一些小吏,武侯。 总之,名单上的人太多了。 纵观名单,其数量超过了三千人。 李炎下这个令,这是计划当中的一环,更是想用这样的手段,来震慑一下整个长安城中的那些官吏们,以及宦官们。 以前,谁伸过手的,李炎统统都不会放过。 也不治你的罪,更是不会宰了你,就剁了你的手,你的腿。 时宽召集了上千虎军将士,个个装甲持兵,甚至,连手榴弹都挂了几个在腰间的内袋里。 如此大的动静,要是没点保障,那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而这些,乃是李炎指示的。 随着时宽带着众虎军将士一出颍王府后,一直隐于颍王府远处的一些暗探们,立马就惊了,赶紧把这个消息,传回到他们的上峰那里去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李宗闵慌了 “你说什么!他李炎让他府上的亲兵出动了?有多少人?去向哪里?”当王守澄听手下来报后,惊得立马跳了起来。 颍王府突然这么大的动静,必然会引起一直关注颍王府王守澄的警觉的。 况且。 前段时间李炎回京之时,他王守澄本还想给李炎一个下马威,可最终的结果,却是让他王守澄成了一个笑话。 死了个小内侍,还落了自己的面子。 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李炎落了他的面子。 他王守澄又怎么甘心就此罢手。 为此。 王守澄这几天里,可没少动用他的人,在朝堂之上对李炎进行一番攻讦。 不过。 朝堂之上众朝官们如何对李炎的攻讦也好,还是按什么罪名也罢,李昂却是好像铁了心,一言不发,一声不吭,任朝堂之中的众朝官们如何如何。 甚至。 李昂这个皇帝,好像突然之间变了一种风格一样。 不再是那么听从朝官们的话了,更是不在意众朝官们如何如何了。 当然。 这一切的原因,全部来自于几日前,李昂把李炎拉进宫中的那段谈话,这才使得李昂在这几日的朝议之下,无视了众朝官们对李炎的攻讦了。 朝堂之上,跳脚的,除了这些朝官们。 那牛僧孺却是一反常态。 只要是关于李炎的诸事,牛僧孺却是如李昂一样,一言不发。 哪怕就是李宗闵等几位宰相频频向牛僧孺抛去眼色,他牛僧孺也是一言不发,好像把自己当成了旁人一般。 甚至。 牛僧孺一下朝之后,白天里处理公务之时,只要是关于攻讦李炎的奏书也好,还是什么公文也罢,皆是不批,也不落款,直接让下吏送到其他的宰相之手。 更甚者。 牛僧孺一结束一天的公务后,直接回府,任是谁的相请也好,还是谁的拜访也罢,均是不见,不去。 牛僧孺如此的表像,这让其他的大臣们都不知道牛僧孺这是怎么了。 诸大臣都怀疑,牛僧孺这是要归附于李炎了。 不过。 这些迹像,并不能表明牛僧孺归附于李炎,可却是让李宗闵等人皆是如此的怀疑罢了。 牛僧孺的种种迹像,也让王守澄不明所以。 他怀疑,李炎肯定是收买了牛僧孺。 就他王守澄对牛僧孺的了解,牛僧孺铁定是不会归附于李炎的,毕竟,朝中各大臣的品性,他王守澄还是清清楚楚的。 王守澄原本还希望连手各大宰相,对李炎进行一番攻讦,好逼迫皇帝李昂就犯,给李炎定个罪名。 可牛僧孺的突变,使得朝堂之上有了别的声音,当然,这个声音乃是无声罢了。 王守澄想搞李炎,可朝堂有了变化,他王守澄最近一直在想着,是不是要重新换一个皇帝了。 李昂不听话了。 现在连如此急切的攻讦之下,李昂都无动于衷,甚至连牛僧孺都出现了异样,这不得不让他心里开始有了别的想法了。 不过。 王守澄虽说已经在想着要不要换个皇帝之时,却是因为禁军有一半被仇士良掌控了,而这左领卫将军,同样也不是他王守澄的人。 这让他王守澄犯了难了。 禁军无法掌控,他王守澄只是掌了右神策军的军权罢了。 想要换皇帝,要么发动政变,要么就只能收买那位左领卫将军,如此这般,才有可能把李昂这个皇帝换掉。 至于换谁,王守澄现在还没考虑好。 十六王宅当中,还有着不少的亲王。 就好比李炎的八弟安王李溶,就是一个好苗子。 可就当下的现状,他王守澄还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换皇帝。 至于如何换,他心中也在考虑。 对于换皇帝一事,他王守澄又不是没有干过。 上任皇帝,不是照样被他弄死之后,把李昂扶上了那个位置嘛。 可把李昂扶上去之后,王守澄原本以为可以掌控住李昂,但就眼下而言,李昂越来越是脱离了自己的手掌,这迫使得他王守澄不得不考虑换皇帝一事了。 话回当下。 王守澄听属下来报,说颍王府出动了亲兵,那属下得问后,立马报道:“回中尉,探子说,颍王府出动了上千的亲兵,而且个个带甲,往着平康坊去了。” “好啊,他李炎此时敢如此大张旗鼓的让他王府的亲兵带甲在长安城中随意奔走,那本尉到是有了一个好把柄了。我就不相信,他李炎向陛下又汇报过。”王守澄不管李炎这是要干嘛,心中认为,李炎这么做,肯定是为了那春满园的。 王守澄也不动,只是派了人去探听情况。 而此时。 时宽带着上千虎这将士来到平康坊,直接下令,“去几百人,把沈从文倔们给我抓出来,另外再去些人,把沈家给我抄了。” 虎军将士得令后,分出两百人,往着沈家奔去。 而另外一百人,直接奔进了春满园。 ? 李炎自己的园子,怎么还要让将士进去抓人?难道不怕影响生意? 当然不怕。 春满园就是一青楼。 大而广,而且日进斗金的,颍王府上的钱财,绝大部分都来自于春满园。 李炎的第一目标,搞的就是自己的春满园。 不为别的,主要是因为沈从文这货的手,伸得太长太长了,长到春满园的钱财,有很大一部分都被这货给收到了自己手中。 至于分了多少给李宗闵,李炎不知。 但李炎却是可以想像,沈从文这个商贾,本就是依仗着李宗闵。 如果没有得到李宗闵的授意,沈从文一个商贾绝对不敢这么做的。 当然。 李炎此刻已经不在意春满园能不能给颍王府赚多少钱了。 甚至,李炎都认为这钱虽说可以赚,但却是不想再与李宗闵这些人分了。 都有这么大的仇了,李炎又怎么可能会便宜李宗闵这些人。 大不了把春满园直接抄了,爱谁谁。 片刻间。 随着虎军将士扑进春满园内后,整个春满园内鸡飞狗跳的。 不久后,那沈从文,以及沈从文甚至李宗闵所安排的人,一个都不落,全部被虎军将士给抓了出来。 “你们是何人!你们可知道此地是何地,敢闯春满园随意抓人,我沈从文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沈从文被抓出来后,还未见到时宽之前,这嘴中的叫嚣声就没有停过。 同时,另外一个被抓之人的嘴里,同样也是叫嚣不已,“老子乃是李文浩,敢抓老子,老子定要灭了你们这些丘八不可。敢紧放了老子,要不然,老子绝不让你们好过。” 是的,被抓之人当中,还有那李宗闵的远方侄子李文浩。 此李文浩,曾经可是被李炎给狠揍过一回。 而今,却是被李宗闵安排到了这春满园中,做起了管事来。 李文浩一来,直接就把颍王府安排的人给排挤在外,根本无法掌控这春满园了。 这是一年半之前的事情。 沈从文、李文浩他们的叫嚣声并没有持续多久。 当他们见到春满园外领着上千着甲的将士在外之时,沈从文怕了。 同时,那李文浩也怕了。 他们当然知道,李炎回了京。 而眼前的这个人,也就是时宽,他们更是知道,此人乃是跟随在李炎左右的侍卫。 时宽看着从春满园抓出来的这些人,人数还不少。 少说也有两百人了。 这还只是一些与着李宗闵有关的人,如果算上这沈从文的人,其人数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春满园自打与怡红院合并之后,其地广楼多,自然而然,这服务人员也多到吓死人。 至于女子嘛,那也是多到吓人。 这平康坊中以前还有不少的青楼,可随着春满园一扩大开业之后,平康坊中的青楼,要么只能降为最低挡的青楼之外,要么就只能苟延残喘了。 论服务,谁比得了春满园。 但春满园的价格,却是让人望而却步。 可这长安城最缺的就不是人,同样,也不缺有钱人。 长安乃是唐国的都城,乃是唐国各地的人最为向往之地,甚至其他国家的人,也都向往长安。 所以,长安人多,有钱人也多,所以春满园一直以高端之势,霸占了长安城青楼第一的名号。 不过。 当下因为虎军将士扑进春满园之后,整个春满园就乱了套了,客人奔走,女子扯衣掩面而跑。 不明所以的百姓,或者游人等,站在远处,观望着当下的这个场面。 识得沈从文李文浩等人的人,都在猜测,这些人到底得罪了谁,谁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百姓游人议论纷纷。 有人猜测,这是春满园得罪了宦官。 也有人猜测,说李宗闵凉了等等。 同样,也有人说李炎回了京,想要夺回春满园的控制权。 总之。 各种议论声音不少。 而此时,时宽瞧着被抓出来的人之后,冷冷的看了一眼,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重重一挥手而已。新笔趣阁 时宽的手重重一挥之后,那些虎军将士二话不说,拔出腰间的配刀,往着那些被抓的人手砍去。 ‘噗噗’声不断。 瞬间。 两百来人的手全部被虎军将士的配刀给削了下去。 场面突然大变,远处观望的百姓,以及各店铺或楼上的观客们,被这一幕给吓得面容失色,纷纷惊呼倒退。 “啊~~” 惨叫声开始在这一刻响起。 时宽走近李文浩等人跟前,亲自拿着配刀,又是给捉住的李文浩一刀。 ‘噗噗’几声过后。 李文浩、沈从文等主要人物,这双手瞬间就没了。 惨叫继续,喝骂声不止,求饶声也不止。 可这些声音,却是进不了时宽的耳中,也进不了虎这将士的耳中。 时宽见事情办完,向着众将士挥了挥手,“走,去李相李宗闵的府上。咱们今日,可是要办了他李宗闵李相的儿子,要是没办成,殿下会不高兴的。他李宗闵敢放火烧颍王府,那他李宗闵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时宽的话是说给众人听的,可不是说给虎将士听的。 砍完人就走。 一点拖泥带水都没有。 而此时。 沈从文的府上,却是迎来了两百虎军将士。 瞬间,沈家就乱成了一锅粥。 惊呼声,求饶声,声声不断。 抄家。 只要是值钱的,虎军将士就没有放过的。 只要有反抗者,虎军将士捉住之后,直接把手脚砍断,扔在一边。 没过多久。 时宽带着上千的虎这将士来到了李宗闵府邸大门处。 那门房一见如此多着甲持兵的将士,吓得赶紧把大门一关,急奔内院,呼喊不已。 “把李府围起来,任何人都不准放过。如李宗闵在,捉住绑了,但切忌莫要动他。殿下让咱们动的可是他那儿子,可别认错了人。”时宽见李宗闵的府邸大门被关,面无表情的下着指令。 众虎军将士得令,立马分散出去。 而此时。 李府之内,那位闲得无聊,躲在府上正调戏着自己老爹前段时间新纳的妾室的李琨,正卖力之时,突被一阵敲门声给吓得差点委了。 李宗闵的老婆虽说死得早,而且自从他那老婆死了之后,就把曾经纳的妾室遣散了。 可几个月前,李宗闵得了一位美娇娘,又怕外间总有传闻说他李宗闵不能人道,所以把这位美娇娘纳为妾。 可没想到。 身为宰相李宗闵的儿子,却是眼馋着自己老爹纳了个美娇娘为妾。 这不。 这段时间,可谓是三番五次的不去神策行营,躲在府上,就是为了想要得到这个美娇娘。 可没想到,李琨这才刚得手,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吓得委了。 时宽带着虎军将士把李府围了,且又在平康坊把李文浩等人的手给砍了,如此大事,已经把长安城的百姓都给震惊了。 而此时。 远在皇城衙门处理公务的李宗闵,得到消息后,直接震惊在了当场。 当李宗闵得知自己那位远房侄儿双手被李炎的人给砍了之后,又扬言说要去围了他的宰相府。 顿时。 李宗闵慌了,更是怕了。 时宽所言之事,他李宗闵当然记得。 他李宗闵着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本来以为就这么过去了,他更是没有想到,李炎一回京后几天没有动静,却是在今天突然给了他一棒。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人心慌慌 要把堂堂一宰相的府邸围了。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件大事,更是一件超级大的事。 但李炎就这么做了,而且做得还如此明目张胆,更是做得如此直接,根本不在意他李宗闵是不是宰相。 去年。 王守澄欲要绑了王淑,李宗闵那二儿子李琨成了马前卒。 可没想到,那件事情却是被抓了个现形,甚至那被抓了个现形的王三,最后人都消失了。 这让李宗闵也好,还是李琨也罢,均是担心了好些天。 当他们听闻王三死了之后,这才稍稍安了些心。 而且,李宗闵更是派了人去找王三的尸体,得到的答案乃是王三面目全非,死得再也不能死了。 为此,王三一死,李宗闵认为,颍王府就算是有什么证词,也对他李家形成不了什么杀伤力了。 有道是。 人都死了,也就死无对证了。 可他李宗闵真没有想到。 李炎一回来几没有动静,却是在今日来了一场别开生面一般的动静。 砍了自己远房侄子的手不说,还扬言说要把自己的府邸给围了,说要捉了自己的儿子。 如此之事,李宗闵一听之下当然慌了。 敢在这个节骨眼动手,李宗闵肯定李炎还有什么后招。 甚至。 李宗闵猜测,去年那面目全非的尸体,有可能并非王三的。 所以。 当李宗闵听到这个消息后,惊、慌,但又怒气升腾。 敢围了自己的宰相府,这明显是要跟整个朝廷做对。 就当下而言,至少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哪怕哪个宰相做得不地道了,或者与谁有仇了,更或者与哪个掌权的大宦官有仇了,也不可能派人把堂堂一宰相府给围了的。 真要如此的话。 不要说朝廷不会放过此人,即便是众朝官们也不可能放过此人的,更甚者,连皇帝都不会放过此人的。 但是。 李炎就这么做了。 而且做得很直接,直接到把李宗闵的府邸围了。 甚至,此刻李宗闵的府邸大门,更是被爆力给破了。 此刻。 李宗闵的府邸之上,早已是乱糟糟的。 那李琨此刻正带着府上的人,与着时宽所领的虎军对峙着呢,“你们尽敢围了我李府,你们可知道,我爹可是当今宰相,就连陛下也得给三分面子。你们今日擅闯我李府,又毁我李府大门,乱我李府,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等我爹听闻此事后,定要上呈陛下,让陛下派兵前来捉拿你们!” 李琨对于闯进他李府的人,可谓是恨之入骨。 为何? 因为就在刚才,本来已经得了手,且正卖力之时,被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吓得委了。 到如今,李琨都感受不到自己小弟的回归。 李琨心中紧张不已,紧张自己从今往后,怕是不能人道了。 因为就是刚才的那一吓,他缩阳了。 为此,李琨要是不恨眼前的这些人,那才叫一个怪。 他老爹可是背上了一个不能人道的名声,他李琨可不希望也跟他老爹一样,背上这么一个名声。 甚至。 坊间还有传闻,传闻他李琨并非他老爹李宗闵的儿子,甚至他大哥李瓒也不是他老爹李宗闵的儿子。 虽说,这种传闻不可信。 可是一旦传闻越来越真之后,就连他李琨也都开始怀疑,自己兄弟二人是不是他李宗闵抱养的了。 因为。 他李琨知道自己老爹的一些秘密,所以,外间的传闻,使得他李琨越发的有些怀疑了。 再者。 那李宗闵刚纳的美娇娘妾室,都几个月了都不曾同过房。 就在刚才,还被他李琨得了手。 这一切,不得不让他李琨越来越怀疑。 怀疑归怀疑,可就当下,他李琨还就得靠他老爹来救他。 李府之上人虽多,可再多也只是一些普通的下人,护卫却是少的可怜。 李琨的叫嚣声,却是并没有得到时宽的回应。 时宽冷笑一声之后,直接挥手,“如有人反抗,杀!” 瞬间,虎这将士手中的配刀,就直接对着李府的人冲了过去。 一句杀,把李琨等人吓得脸色铁青。 “你们敢!!!这里乃是长安城,这里乃是天子脚下,我量你们也不敢杀人!如果你们敢动我们一下,陛下不会放过你们的,陛下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主人李炎的!”李琨一听时宽一声杀之下,更加的紧张了。 可紧张之下的他,却是见到了李炎的亲兵却是只听令行事,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 这不。 顷刻之间。 他李府的护卫,就已经倒下了数十人了。 虽没死,但却是伤了,甚至还有的残了。 李琨见到这个场面后,知道今日自己是逃不掉了。 可就算是如此,他李琨也硬顶着时宽等人,嘴中的叫嚣声依然不停。 得闻消息正往着府上赶来的李宗闵,心中紧张到了极点。 他害怕。 害怕王三还活着,害怕李炎真的要对他李家来真格的。 同时。 也害怕他李炎与李昂那天所谈的几个时辰之内,兄弟二人有所密谋。 正当李宗闵奔往府上的半路之上,一个先去查看消息的随从折身回来了,“相爷,相爷,不好了,不好了。那李炎的侍卫带着亲兵把二公子抓起来了,而且,更是把相府都给搅得鸡犬不宁了。相爷,赶紧救救二公子吧。那些人可是放了话了,说要把二公子拉到朱雀大街,当众砍手脚的啊。” 那随从的话,顿时把李宗闵给惊得他人都失了色了。 不过。 他李宗闵好歹也是一个堂堂宰相,遇事不慌张,已经成为了他的看家本领了。 “走,去宫城,进宫去求陛下。”李宗闵知道,以他李宗闵宰相的身份,肯定是压不住李炎的。 目前,只有进宫去向李昂求救去了。 而此刻。 时宽他们早已从李府出来。 被捉住的李琨,一路依然叫嚣不已。 就在不久前,在他被捉之时,时宽说要把他的手脚都砍断,让他知道,动王府是要付出代价之言后,他李琨就知道去年之事,李炎要追究了。 可他李琨却是坚信,那王三早已死了。 而且,他可是亲自去查看过那王三的尸体的。 除了面目全非,其他的特征皆相似。 故,他李琨绝不相信,王三还活着,即便李炎有证词在手,也不可能拿他如何。 就算是现在他被捉了,他也坚信,李炎不敢对他如何的,最多也就打一顿罢了。 可说要砍他的手脚,这是他绝对不相信的事情。 把李琨往着朱雀大街带去之时,时宽又下令了,“拿着名单,一家一家的去,把人都给我带过来。如有反抗者杀到他反抗不了为止。但切忌,拿人可以,但一定不能真的杀人!” 时宽下了令,虎军将士自然会尊令行事。 瞬间。 众虎军将士开始分散而去。 名单之上。 那可是有着不少的官吏呢。 这些人,可都是对颍王府,或者春满园伸过手的。 李宗闵的儿子,李炎都敢抓,又何况他人乎? 当时宽他们一到朱雀大街后,去抄家沈家的虎军将士已经回到了颍王府。 李炎见众将士把沈家的财富都弄了回来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道:“看来,他沈家没少从春满园捞钱啊。不过,从今往后,他沈家怕是要从长安城消失了。敢把手伸到春满园中去,那就得要有被剁手觉悟。” “殿下,你这么弄,难道不怕众朝官们对殿下发起新一轮的攻讦吗?而且,你这可是伤人啊,这里更是长安城。如此多的人要抓,到时候长安要是乱了起来,殿下你可担不起这个罪名的。”王淑对于从沈家抄来的钱财不感兴趣,她担心的乃是李炎。 李炎轻轻的拍了拍王淑的后背道:“无需担心。即然本王敢这么做,那就不怕有人找事。虽说,名单之上有着数千人,但本王只针对那些个出头鸟,人数不会太多的,也就两三百人而已。再者,这事我已经跟皇兄早就说过了,皇兄虽没有点头,但想来他已经默认了。” “那就好,那就好。陛下没有点头,那就是默认了的。只要陛下默认了,那这事即便那些朝官们想要攻讦殿下,想来陛下也不会治殿下的罪的。”王淑听后,这才放心不少。 李炎也不再多解释,向着虎军将士挥了挥手道:“再带些人去。传我命令,如有人敢劫人,或者动了兵器,杀几个人也无妨。本王今日定要让整个长安城都要震三震不可。我到想看看,他们拿什么跟本王作对。” 虎军将士得令后,又召集了不少人,往着朱雀大街奔去。 要人。 他李炎有的是人。 自己带回来近三千人。 这近三千人当中,整一个虎军一团,再加上众亲卫。 甚至。 宁宇道长还安排了不少的人隐在长安城之中。 更者。 李炎回京之时,那可是携带了大量的手榴弹以及铁雷子回来,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真要有人用个什么罪名,下令神策军对李炎进行一场打击的话,他李炎也是能应付的。 况且。 除了这些人和手段之外,李炎必然是还有后招的,要不然,李炎也不可能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回京。 就算是李炎这般回京,李炎下面的属下将领们,也不一定同意的。 此时。 虎军将士一家一家的奔了过去。 二话不说,闯进去之后,就一个字,抓。 反抗者不是被虎军将士们给打残就是打伤。 当然。 也有碰到不要命的。 对于这种不要命的人,虎军将士们也是头疼不已。 甚至,为此还伤了数人。 可命令就是命令,为了不死人,要么只能打残,要么只能伤了扔一边。 李炎怕死人吗? 当然不怕。 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为了堵住别人的嘴罢了,更只是抓主要人员,且又有着确凿的证据的人员。 当然,李炎手中的证据不少。 如真要是大面积的抓那三千来人,这长安城估计都得乱。 况且,名单之上,大部分还是官吏。 真要是把这些官吏都抓了,长安城各衙门内,那可就要缺大量的人员了。 可即便是如此。 李炎派人抓人的动作,已经把长安城的那些曾经针对过李炎,以及现在还在针对李炎的人给吓得不轻。 整个长安城之中,只要是针对过李炎的,没有哪个不害怕的。 种种消息在长安城到处传散,这些人都慌了。 到如今。 这些人没有哪个不慌的,就怕自己家的大门被李炎的人给撞开了,然后把自己拖了出去。 长安城各武侯们。 都没有动静。 武侯大部分都听令于王守澄,只要王守澄没有下令,他们就不会有所行动。 而此刻。 跪求于宫城门口的李宗闵,一直未得入宫,泪眼婆娑般的只得离开宫城大门,心中已经凄凄不已了。 陛下见不到,他已经知道,自己怕是要凉了。 不过。 皇帝见不到,李宗闵到是还有一个求助。 这不。 李宗闵直接转道去了皇城之中的神策行营,去向王守澄求助去了。 可是。 当李宗闵人还未赶到神策行营之时,就被一些将士给堵住了去路,“李相,中尉说了,今日之事,中尉不便出面,还请回吧。” “请帮我再去通报一声,我李宗闵感激不尽。”李宗闵听后,继续央求道。 那将领摇了摇头。 至此。 李宗闵知道,今日,自己这个二儿子怕是救不回来了。 宰相之子被抓,而且已经押到了朱雀大街之上,正处于朱雀大门广场之上,正等着处置呢。 同时。 越来越多的官吏被抓了过来,所有人都紧张不已,求饶声不断。 而远处,有不少的百姓站在那儿驻步围观。 所有人都想看看,李炎的人今天到底要干嘛,为何连宰相之子都敢抓,这是要反了朝廷吗? 各人各有心思。 其中不凡有一些王守澄的人,以及其他人员的探子。 甚者,就连皇帝李昂,也派了一个乔装打扮的人混在人群当中,正探着脑袋,瞧着这边呢。 长安有些乱了。 但好在这种乱只是表像,并非真乱。 毕竟。 虎军将士的行动,着实把一些人给吓坏了。 被抓的人的家属,到处求助,可却是求助无门。 没被抓的人,要么跟着这些人一样,到处求庇护,要么只能躲在家中瑟瑟发抖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王守澄也慌了 长安城此刻的情况有些混乱,且有些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至少。 对于李宗闵而言,就是如此。 求见李昂,入不了宫。 求助王守澄,却是被人拦下了。 曾经二人本尿到一个壶中,而今,却是好像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连他李宗闵的求助,都直接无视了。 这让李宗闵开始深深的怀疑起了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依着宦官一系人员了,把自己这个宰相的身份都掉了价。 可当下就是如此。 绝大部分的官员,都依附于宦官一系。 也就牛僧孺等几个大臣,以及他们的心腹还算是没有附府于宦官一系了,就连他李宗闵,都依附于宦官一系。 毕竟。 宦官一系掌的乃是军权,甚至还掌了政权,哪怕就是人事任命,所有朝官们都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即便你有通天的本事,一人想要单打独斗,也别想翻身跃在他人头上。 更何况。 就牛系人等,还有着李系的人虎视眈眈呢。 稍有不甚,指不定就要落个离京的下场,更有可能,说不定落下个流放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宗闵落寞了。 落寞的李宗闵,心中对王守澄开始多了些怨恨。 “相爷,实在不行,就去求他李炎吧,要不然二公子可就真的要被他李炎当街砍伐了啊。”跟随在李宗闵身边的随从,给出了一个建议。 去求李炎。 这是目前他李宗闵唯一能走的路了。 李宗闵一听他那随从的话,很是落寞的抬头望向十六王宅的方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求李炎。 这是不到万不得已之下,他绝不会去求李炎的。 毕竟。 他在朝堂之上几次三番的攻讦他李炎,他相信,李炎不可能不知道。 自己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相信李炎肯定恨不得把自己整死。 可是。 当下除了求李炎之外,还能求谁呢? 求牛僧孺? 最近几天里,牛僧孺的状态,他李宗闵皆是看在眼中。 哪怕求到了牛僧孺的面前,牛僧孺也帮不了什么忙。 不有军权的他们,想要动用武力来阻止李炎的亲兵行动,那是不可能的,哪怕他们有护卫,有随从,有下人。 可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兵,只是民啊。 李宗闵望向十六王宅,脸皮抽动,心中暗暗的泄了一口气道:“唉!目前,只能如此了。我就怕李炎也如他人一样,连面都见不到啊。” “相爷,不去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二公子危在旦夕啊,如要是晚了,到时候,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随从急道。 李宗闵在思虑。 当下的情况太让他想不通了。 李宗闵深深怀疑,李炎的这次行动,有可能就是皇帝李昂授意的。 要不然。 堂堂一宰相,为何在求见皇帝之时,却是被拦在了宫外,不要说皇帝的面都见不到,哪怕就是宫城都别想进。 更甚者,连王守澄在此刻都帮他一把。 如此这样的情况,这让李宗闵越来越怀疑,李炎的这次行动,肯定是授了皇帝李昂的旨意。 否则。 一个亲王,何来如此胆量,在长安城之中动用兵马,到处抓人呢。 甚至还敢抓到自己一个宰相的府上。 去。 不去都不行了。 马车往着十六王宅方向而去。 此时。 朱雀大街广场之上。 越来越多的人被抓了过来。 虎军将士也开始收拢,分散在外警戒。 远处,好一些武侯们站在那儿,好像在看戏,可这手又好像放在了配刀的刀柄之上。 时宽看着这些武侯们,眼色不悦。 这些武侯,对于时宽而言是不喜的,至少在当下,时宽就不喜。 自己在办正事,这些人却是全副武装的站在远处。 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看戏,可时宽却是知道,这些武侯肯定是受了谁的指示,正在这边待命呢。 只要自己一旦对这些人动了手,时宽怀疑这些武侯有可能会对他们动刀。 不过。 时宽却是一点都不担心。 自己一千多虎军将士,哪一个手上没沾过血的? 哪一个手上的人命没有几十上百条的? 就这样的场面,不要说对于虎军将士了,哪怕换成虎军新兵过来,都能压得这些武侯死死的。 就好比现在的虎军将士们。 他们的脸上,有的只是坚硬之色,有的只是竖起耳朵听命令,大张眼睛巡视各处。 他们可是攻克过南诏的人,要是没点能力,要是没点脑子,要是没点眼色,要是没点机警,不要说在这长安城之中,说不定在攻打南诏之时,就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了。 时宽冷冷的看着那些武侯,又看了看那些站在远处围观的百姓。 随后,又抬头看了看日头,看着时间已经不晚了,是该动手了。 时间已到,时宽向着那些押着那些曾经对颍王府,对春满园伸过黑手的官员虎军将士们重重的挥了挥手道:“行刑!正颍王府之名。” 虎军将士得了时宽的指令,手中的配刀,立马扬了起来。 可就在此时。 那些站得近的武侯们,见状后,好像有所动作。 不少的武侯们,开始往着在外担任警戒的虎军将士走了过来,而且右手皆是按在了腰间的配刀刀柄之上。 看样子,如时宽这边一旦动手,他们就要对虎军将士这边动手抢人了。 “退后!!!如不退后,将视为针对颍王殿下。”此时,虎军将士见那些不怀好意的武侯们往着这边走来,而且手也不安分起来后,众虎军将士手中的配刀,立马向外,大声警示。 远处。 时宽见那些武侯好像有了动作,冷笑不已。 随即,冲着一位武侯将领所在方向走了过去。 时宽一来到外围,看向不远处的那位武侯将领,脸上挂着冷笑道:“你们这是要劫人吗?你们可知道劫人的下场是什么吗?别以为你们拥有武侯的身份,就可以从我们手中劫人。我不管你们奉了谁的指示,哪怕你们奉的乃是王守澄的令,如你们胆敢越雷池一步,今日,我颍王府必将为了正王府之名,血洗了你们!” 一句血洗了你们,那位武侯将领一听之下,着实有些胆寒。 敢在长安城说这样的话,还真不是谁都敢说的。 虽说。 他们乃是奉了他们的上峰的指示,前来阻拦时宽他们。 毕竟,时宽他们所抓的人当中,基本上大多数属于王守澄的人。 可见。 李炎这一次的行动,本就是针对王守澄去的。 虎军将士们此刻,大部分都围了过来,手中的配刀,早已扬起向外,眼神之中满是杀意。 而众武侯们,见虎军将士的眼神,以及众虎军将士们从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似有形一般的杀气,所有武侯都胆寒不已。 再加上时宽一句血洗了你们的话,他们更是胆寒不已。 “你们在长安城随意抓人,难道不怕陛下发怒惩戒尔等吗。我等有责护卫长安城,更是有责清查不法之徒,尔等公然抓捕官员,更是连李相的儿子都抓了过来,难道在你们眼中,就没有王法了吗。”那位武侯将领也怕。 害怕之下的他,只能站在不远处,质问起了时宽来了。 时宽笑了。 就连虎军将士都笑了。 时宽一笑之下,突然伸手一指指向那武侯将领,大声喝道:“哼!跟我提王法,你们还真没有那个资格。我手中有一份名单,而这份名单之上,就有你的名字。如果不是我家殿下心慈手软,他们当中,就有你!你对颍王府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如你再往前一步,我到是不介意血洗了你们。不要怀疑我们的实力,除非你们的战力能高过南诏军十倍。” 那武侯将领一听时宽之言,更加的害怕了。 从时宽的话当中,他听出了时宽他们今日行动的指向。 只要对王府做过什么的人,就会被抓到此地来。 而他,身为武侯的将领,又听令于王守澄,自然是不可能免得了的。 “给你十息,如果不退后,那可就别怪我们大下杀手了。想来,你们也只是一些阿猫阿狗罢了,想要与颍王府作对,你们还真没有那个资格。即便是王守澄的神策军,那也只是一些没用的货色罢了。回去告诉王守澄,转述一句我家殿下的话,让他收紧一些,否则,下一个就是他!”时宽见那武侯将领脸色发青,身体颤抖,随即又是大喝一声。 说完话的时宽,往后退了回去。 而远处的百姓,在听闻时宽的话后,这才明白,颍王府的亲卫,为何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到处抓人,而且抓大部分都是官员。 虽说,这些官员只是一些小官员小吏员等等。 但这些怎么说是官员啊。 百姓们无法想像,一个亲王的亲卫们,却是敢做下如此之事,这让众百姓们都不得不怀疑,把南诏攻克下来的颍王李炎,是不是得了皇帝李昂的旨意了。 要不然。 在这长安城之中,何人敢这么做。 众武侯们。 在时宽退后不久,就开始往后退了。 他们怕了。 他们更是胆寒了。 随着他们一退之后,时宽的指令一下达。 两百三人的手,瞬间就被众虎军将士手中的配刀给剁了下来。 那个场面,使得众长安城的百姓一见之下,这才发现,原来攻克下了南诏的颍王李炎,还真就敢在这长安城之中随意动刑。 两三百人那惨叫的场面,那血洒朱雀广场的场面,可谓是从未发生过啊。 而此时。 李宗闵求告颍王李炎,依然未得见。 不要说见到李炎了,哪怕就是颍王府的一个官事也好,还是一个亲事府的官吏都见不到。 门房一句我家殿下没空,使得李宗闵的脸色变化异常。 不久后。 当李宗闵急奔朱雀广场的路上,其府上的下人来报说自己的二儿子李琨,在朱雀广场之上,被李炎的亲卫给剁了双手。 顿时。 李宗闵愣住了,也傻住了。 泪水,瞬间就从他那老眼之中流了下来,哭泣着奔向朱雀广场而去。 ...... 皇城之内,右神策行营之中。 王守澄今日却是成了一个老成持重的老者一般,安安静静的坐在神策行营的大厅之内。 一言不发,一语不出的。 神策行营外,武侯也好,还是神策军的守卫也罢,一直待命于外。 人数虽不多,但也有三千人之多。 王守澄在等。 等消息。 等各种消息。 等李炎抓那些人最终的结果的消息,也在等其他探子的消息,更是在等宫中的消息。 不久之后。 当各路人马奔回来后,向着王守澄禀报,“报中尉,李炎的人在朱雀广场剁了那些人的手,甚至连李宗闵李相的二儿子的手也给剁了。” “什么!!!”王守澄听到这一席话后,惊得从椅子上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王守澄没有想到,李炎不回来则已,一回来几天之后,就来了个如此大的动静。 那武侯将领见王守澄有些震惊,心中也害怕眼前的这位。 而王守澄双眼大瞪望着他,片刻后,又坐回椅子,长呼一气问道:“还有什么!” “回中尉,那李炎的人,还说,还说了,如果我们胆敢阻拦他们,就血洗了我们。而且,而且,还让我转述一句话。”武侯将领说到此处,有点不敢往下说了。 王守澄眼珠一突。 武侯将领紧张的赶紧说道:“李炎的人说,他说让中尉大人你收紧一些,否则,下一个就是,就是你。” “呵呵,呵呵,李炎小儿,他也配!!!”王守澄到也没有怒斥那武侯将领,到是冷笑连连。 可就在此时。 刚刚回来的探子,却是脸色大变的向着王守澄回报道,“禀中尉,据消息言,我右神策军驻地附近,来了一群不明行伍,而且,其人数数千,据查,好像是西川军。甚至,消息传,西川军突然出现在我右神策军驻地附近后,出现了雷声般的炸响,属下怀疑,那雷声般的炸响,有可能就是传闻中,西川军在攻克南诏所所使用的铁雷子。” 又一探子同时也禀报道:“禀中尉,据消息言,长安城内,各坊中有不少不明人,人数数千。” “禀中尉,中尉府附近,出现不明人,其人数上千。” “禀中尉,武侯营附近出现不明人,人数过千。” “禀中尉,颍王府附近出现不明人,人数过千。” “禀中尉,......” 当众探子向着王守澄接二连三的禀报后,王守澄脸色铁青,浑身打颤,慌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情报系统的发展 探子的消息,不止让王守澄的脸色变得铁青。 哪怕就是大厅之内,他王守澄的所有下属将领,其脸色都变得铁青无比,比起王守澄来,更加的不如。 不过说来也是。 王守澄都慌了,他们这些本就只是依靠着王守澄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慌,又怎么可能不害怕。 他们或多或少,在这两年内,都对颍王府伸过手。 更者。 其只还有一些人曾经对颍王府的人动过手。 这对曾经对颍王府的人动过手的人,在听到探子们的禀报后,不要说脸色变得铁青了,更不要说深身打颤了。 此刻的他们,胸中的心脏,都快不是他们自己的了。 待他们稍稍稳了一些后,纷纷看向自己的双手,和双腿。 他们在担心,自己的双手双腿,会被李炎的人给剁了。 毕竟。 连堂堂宰相李宗闵的儿子,李炎都敢剁了其双手,就不要说他们这些人了,哪怕他们这些人,身上挂着朝廷命官。 “中尉,我们该怎么办?”一人紧张的看向王守澄。 王守澄闻声后,脸色铁青的坐在那儿,好像不知道该如何了。 就最近。 他王守澄因为皇帝李昂好像不听话了的表现,心中已经有了新的打算,打算重新换一个皇室之子来做这个皇帝之位了。 甚至。 他王守澄都已经开始在谋划了。 他一个右神策军的中尉,想要如以前一样换个皇帝,对于他王守澄而言,那真叫一个简单。 毕竟。 他掌的可是右神策军的军权。 再者,他又是一位宦官。 虽说,他已经没有任何特权可以出入宫城,可怎么着也是一位宦官,宫中的宦官,至少有一半的人都听命于他王守澄。 如此这般,他王守澄想要换个人来做皇帝,对于他而言,还真是易如反掌。 就算是仇士良这个右领军卫将军与他王守澄有间隙,但深知仇士良为人的他,只需要有钱,他根本不怕仇士良不听他的话。 况且。 那左领军卫将军,可是他王守澄的人。 如他王守澄真的要换个人做皇帝,根本不需要求到仇士良的身上去即可办成此事。 可是。 当下如是。 探子们传回来的消息,足以让他王守澄开始害怕了。 如此多的不明人物出现在长安城,以及长安城右神策军的驻地之外,这不得不让王守澄开始怀疑,这是皇帝李昂的动作。 甚至。 王守澄更加的怀疑。 长安城中的不明人物,以及右神策军驻地附近的数千西川军,有可能就是皇帝李昂,与着颍王李炎二人密谋之后的事情。 毕竟。 李炎曾经上过密报给李昂。 至于李昂有没有下达过密旨给李炎,从今天这样的情况来猜测,王守澄已经可以肯定,皇帝李昂肯定有下过密旨给李炎的。 要不然。 如此多的不明人,以及军队调动,甚至都已经调动到了长安城附近。 这可不是普通人做得来的,更不是谁做得到之事。 王守澄怕了。 众将领属下望向他王守澄,都在等着王守澄的指示。 而他王守澄,脸色除了铁青之外,已经平稳了下来,脑中开始思索着这件事情的所有始末。 好半天后,王守澄看向众将领问道:“再探我右神策军驻地附近的西川军人数,还有,他们曾经在攻克南诏所使用的铁雷子,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查清楚此物其威力到底如何。派人继续深入西川,查清楚铁雷子的制作方法,以及铁雷子的数量。” 铁雷子,这是他王守澄最为害怕的存在。 王守澄知道。 李炎的西川军在攻克南诏之时,就曾动用过一种威力不少的东西,名字叫做铁雷子。 此物,他没有见过,但却是知道,此物乃是火药的一种。 对于火药,他王守澄不陌生。 但就当下的火药而言,他王守澄也仅知道,火药还无法做为一种有效杀伤敌人的事物。 虽说,朝廷的军器监一直在研发,一直在探究火药如何有效伤敌。 可就目前的状态,还无法用于军事战争当中。 但李炎带着西川军攻打南诏之时,他王守澄的鹰眼探子,就曾向他汇报过,关于西川军在对阵南诏军,以及攻克南诏之时,就曾动用过一种威力甚大,且动静甚大的火药。 为此。 王守澄害怕的并不是西川军有多少人,更不是害怕李炎与李昂密谋之下,从西川带回来了多少的西川军,他害怕的乃是鹰眼探子传回来,关于李炎的西川军中,到底有多少这种铁雷子之物。 当然。 他更是希望得到这种铁雷子的制作法门了。 同时,他王守澄更是坚信,李炎的背后,肯定站着一位神秘人。 而这位神秘人,有可能就知道铁雷子的制作方法。 为此。 王守澄的心中,越发的对李炎的那位所谓的背后之人,越加的感兴趣,越发的想要得到此人。 可他王守澄却是永远也没有想到。 李炎的背后人,只是一个虚无。 王守澄发了话,鹰眼组织的头头,立马向着王守澄躬身一礼后退了下去。 而其他的属下们,依然紧张不已,依然望着王守澄,在等着他的指示。 这不,刚才那位说话的,又再一次的说起了话来了,“中尉,依消息,西川军人数三四万人,就算是西川有一些潜伏起来的人,西川军也绝不会超过五万人。至于那个铁雷子,此物听闻威力甚大,其肯定笨重无比,西川军突然来到长安城附近,肯定不可能大量携带此物的。中尉,咱们右神策军驻地那儿,我觉得咱们不用担心。但就这长安城之中的那些不明人物,这才是当下最应该注意的。” “是啊,长安城内涌进来如此多的不明人物,这着实出乎于我的意料之外了。没想到,李昂与李炎这兄弟二人,手底下还有这么多的人,看来,是我太小看李昂了,更是太小看他李炎了。”王守澄点头应道。 就刚才探子所报,长安城中,不明人物太多了,其人数已经超过了一万之数了。 一万之数的不明人物,这让王守澄都没有想到过。 那位又继续说道:“中尉,如此多的不明人物,如此这些人乃是西川军的话,那咱们可就不能随意动手了。如真要是动了手,而且李炎此次的行动,如果是受了陛下的旨意,那咱们要是一动手,陛下必然会大发雷霆的。依我之见,我们不如静观其变。” 此人的话,王守澄基本都会仔细听取。 此人乃是他王守澄的左臂右膀的人物,更是他王守澄的谋士。 虽不是官,但却是他王守澄花了大代价请来,为他王守澄谋划一切事情的谋士。 “那就静观其变。谅他李炎也不敢动我的中尉府,否则,他李炎真要敢动我的中尉府的话,本中尉非得拼一拼不可了。”王守澄听取了这位谋士的意见,以静制动来对付李炎。 此时。 颍王府上。 李炎却是坐在内院,时不时的听取着外间的消息。 就如此时。 宁宇道长就正在向着李炎汇报着各方的消息,“殿下,你就放心吧,他王守澄绝对不敢动的。据我所查,王守澄的那些个谋士当中,也就只有那位名叫潘小凤的还算是有些能力。” “潘小凤?我记得三国之时,有一人名叫潘凤,此人名叫潘小凤的不会是潘氏后代吧?”李炎一听到王守澄帐下还有这么一位谋士,心中到是好奇了起来。 宁宇道长笑了笑解释道:“非也。潘小凤此人出身低微,本来乃是长寿县的一名胥吏,后不知怎滴,跑到长安之后,搭上了王守澄。所查,此人读过些书,头脑还是很聪明,人长得瘦小,尖嘴猴腮的,从面相上看,此人阴险至极。不过殿下也不用担心,此人也只是一个小人物,好财贪色,于从搭上了王守澄之后,就一直隐于王守澄的身后,听传言说,潘小凤本欲为官,但却是被王守澄给压制住了。” “依你的话,那此人到是完全可以不用在意了。一个贪财好色之人,做一个谋士,就从这一点,他就不合格。想当年,三国之期,哪一个大家谋士会如此。”李炎听后,到是还真不在意了。 如是。 做谋士,就得摒弃很多的不良行为,才有可能成就一位大家风范的谋士之名。 可此人却是贪财好色,这哪里有谋士之相。 只要稍稍以美人计诱之,估计就得乖乖钻套了。 宁宇道长继续道:“殿下,虎军三团此时已经在右神策军驻地附近了。不过,咱们的虎军三团出现在长安城附近,必然会引起众朝官们的警觉的。明日之时,怕是这朝议殿下就不好过了。”新笔趣阁 “哈哈,有什么不好过的。这事,我跟皇兄提过了。只要皇兄没意见,那这些朝官们又能如何?不过,你到是跟我说说,长安城内各里坊的那些人你是怎么弄来的?这我到是很好奇。”李炎反问道。 对于长安城中的那些人,李炎有些知道,但有些还真不知道。 就好比各里坊之中的那些人,李炎着实有些不清楚。 王守澄的府邸附近的人,以及武侯营附近、颍王府近的,平康坊附近几个里坊的、还有分散在皇城宫城附近的人,这些都是李炎自己安排的。 这五千来人,其中有着任由所统领的虎鹰帮的人,以及其他的一些帮会的人,只不过这些人被李炎给收归到了自己的手中,成为了编外人员,并未安排到西川去罢了。 而今。 正好用上了。 反到是各里坊中出现的那数千人,这完全超出了李炎的预料了。 这可不是一千人,两千人的,而是超过了五千人。 至于多少人,李炎还真不知道,只能从得来的消息当中去估算了。 宁宇道长一听李炎问起这事,立马起身,向着李炎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脸上带着一些歉疚之色道:“殿下,还请原谅属下的过错。这些人,乃是我情报系统的人。而且,这些人当中各色人等皆有,甚至还有昆仑人等。属下为了扩大整个情报系统,不得已才招揽这些人,为我情报系统服务。殿下曾经不是说过,只要是人,就可以利用嘛。所以,属下去年之时,就向殿下要了上百万贯,用来发展情报系统。而这些人,就属于我情报系统,位于长安、洛阳附近的情报人员,以及编外人员。” “哦?原来你去年向我要那一百万贯钱,是用来发展这些人啊。做得不错,你也不用有所歉疚。情报系统我虽少有过问,一切都是以你为主,时宽为辅。但当下,我到是想问问,长安附近,情报系统的人有多少了,还有,整个情报系统内,目前已经有多少人了,以及你未来的打算又如何?人数如何?”李炎一听这些人乃是情报系统的人,顿时有些欣喜了,向着宁宇道长抬了抬手,示意他无须如此。 只要是自己人,那就不用紧张了。 至于钱不钱的,李炎现在不差钱。 就沈家所抄出来的钱,其数都够去年宁宇道长向他要的那一百万贯了。 而且,攻克南诏之后所得的钱财,那更是一个巨量的财富。 用些钱,开拓情报系统,这是理所应当之事,这也是李炎曾经的想法,与计划。 只不过,现在的宁宇道长,走的比李炎预计的还要快罢了。 宁宇道长得问,继续回道:“回殿下,就长安城,以及长安附近的人,总计一万两千人。此次为了配合殿下的行动,属下遣了一万人在长安城各里坊之内窜动。至于殿下所问的情报系统人数,就目前而言,整个情报系统人数不多,也仅有不到三万人。毕竟,钱太少了,属下到是想发展多一些,但这......” “大胆的发展下去,不用怕没钱。吐蕃、回鹘、新罗等诸国,也需要发展。而三镇那边,同样也要大量发展。我不希望,到时候对这些国家,这些地方动手之时,没有任何的情报可言。”李炎闻话,知道宁宇道长这是需要钱了。 情报系统乃是大事。 李炎不在乎用钱来组建一个超大的情报系统。 毕竟,未来唐国可是他的天下,他不希望自己的国家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当然,对外的战争,那也是不可能少得了的。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都怕了,都慌了 没钱。 那真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哪怕就是出个门,都得需要钱。 毕竟,出门需要马车,或者驴车,牛车等。 坐车,自然是需要付钱的了。 就算是你不出门,那这赋税也会到你的头上来,哪怕就是你天天坐在家中,可也得交人头钱。 人头税,虽说并不多,可一年依然还需要几百文钱。 所以。 在这个时代,没钱可谓是寸步难行。 除非你有官身,哪怕是一个小吏,至少这人头税可以免了。 当然。 你要是一个勋贵,自然也就没有这个所谓的人头税了,甚至不要说什么赋税了,毕竟,勋贵可是吃百姓的,用百姓的。 宁宇道长欲言又止的,李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宁宇道长这是伸手向他要钱了。 况且,人家都说得这么明白了,钱太少了。 而当下的李炎,要钱有钱,要人嘛,这个还真有些为难了他。 如果让李炎掌了南诏五年,哪怕就是三年,李炎也绝对不会缺人。 李炎有一万个信心,把南诏人转化成为自己的人。 而此时。 宁宇道长一听李炎的话后,立马兴奋道:“殿下,这个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可是需要不少的钱财来组建这个情报系统的。去年,那一百万贯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而且,以我估算,依着殿下所言,就算是再给属下一百万贯估计都不够。” “这么费钱?不过,就算是我答应你了,你也得给我省着点用啊,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的贵。去年才给了你一百万贯,现在你就跟我说花得差不多了。你也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等这里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一回到南诏后,我再给你三百万贯。不过,这些钱,你可得省着点用,毕竟,咱们的路还很长。”李炎继续说道。 不过。 在李炎说省着点钱用之时,宁宇道长却是用那异样的眼神看向他。 就在刚才,李炎可是让他尽情的去把情报系统好好组建起来,不用怕花钱。可这一转眼之间,李炎又开始心疼起钱来了。新笔趣阁 李炎不心疼都难。 去年,李炎才拔付给他宁宇道长一百万贯。 可而今,那一百万贯却是被宁宇道长给花得快见了底,这不得不让李炎心疼不已。 钱来之不易啊。 李炎即便是打下了南诏,要南诏这个国家人口少,仅有一百万多一些的人口,可没有唐国这么多的人口可以给他李炎提供钱财。 就算加上西川。 可西川真的是太穷了。 人口少不说,而且还地处偏僻之地,又穷得快要去要饭的地步,自然而然,西川也就无法支撑他李炎的各项开支了。 再者说了。 西川的收入,那可是要投入到西川各处去的。 西川军要开支,地方要开支等等。 总之,西川的收入,也只能维持西川的花费罢了,而且还得留下一些,做为备用,再者,还得给未来的一些官吏做为奖励之用。 所以,西川的主意,李炎到是想打,可再打,也是穷得无地可下手。 而如今。 李炎把南诏攻克了下来,更是抄了不少的南诏官吏之家,以及抄了南诏皇室的库房。 李炎所得到的钱财,那还真不是一百万,还是两百万这么一点。 而是得到了整个南诏的钱财。 即便原来的一些南诏官吏逃了不少,可再逃,这钱财也带不了多少走,最多也只能带上一些罢了。 所以,这也算是便宜了李炎了。 有人会问了。 李炎打下了南诏后,所得到的钱财有多少? 嘿嘿。 不少。 就李炎目前所看到的,就已经有了三千万贯之多了。 这还不算是各节节,各都督府的钱,仅仅只是羊苴咩城中,皇家库房,以及各官吏家中所抄出来的钱财罢了。 如果再加上各节度、都督府的钱,估计能达到八千万贯之多。 甚至,有可能还会超过这个数。 足以可见,南诏这个国家,有钱的乃是官吏,勋贵等人。 而百姓也同样穷得要卖裤子。 当宁宇道长得到李炎说要再给他三百万贯之后,那脸上,立马挂起了笑容来,好像见到了美女一样。 随后。 李炎与着宁宇道长等人,一直在说着今日这场变局情况。 至于外面的消息,到也时不时的传回到颍王府。 毕竟,宁宇道长这个情报负责人,至少对于李炎来说,其绝对是合格的。 想当年。 袁正守把宁宇道长他们这些道士请回来后,就他宁宇道长的武功比时宽他们都要高出好一大截,而且还无法探清楚宁宇道长此人的秉性。 可而今。 这情报系统交给他之后。 钱虽花了不少,但效果却是杠杠的。 甚至。 在今日这场由着李炎导演的大戏,长安城中各里坊出现的一些人员,就足以让李炎叹为观止了。 突然多出来的一万来人。 至少对于现在的李炎来说,那也是有备无患的。 如王守澄等人真要来一场大变局的话,他李炎至少还有人来应对这场大变局,而不至于到时候无人可用。 ...... 此时。 宫中。 李昂坐在某殿中,静静的看着殿外。 殿中仅有他李昂一人。 常伴于他身边的几个宦官,全部被他打发出殿外去了。 李炎静静的看着殿外,脸上挂着忧虑之色。 时而,李昂的嘴中总会自言自语的。 就好比此刻,李昂双眼望着殿外,嘴中又开始自言自语了,“也不知道炎弟现在情况如何了,王守澄他们可有动武?如他王守澄真的要动武的话,炎弟怕是敌挡不住啊。炎弟说他王守澄有反心,朕又何偿不知道。朕身边没个信得过的人,如果有,朕也不至于用宦官来制衡宦官了。” 李炎的自言自语,到是没有人听见。 要是殿外的宦官听见了,指不定就要向王守澄,或者仇士良告密去了。 李昂也有烦恼。 而这种烦恼,就是当下朝堂的情况。 李昂当然知道,眼下的情况实属复杂的很。 最近。 众朝官们,以及众宦官一系的人,没有哪一个不对李炎进行攻讦的。 而今。 李炎受诏回京,就在回京的当天。 李炎与他密谈了一个多时辰。 而他李昂,更是把当下朝堂之上的各种情况,都向他李炎阐明了。 同样,李炎也把自己的猜想,向他李昂说了,同时,也向李昂表明了,自己只是为了朝廷,为了国家,绝非真的要在南诏自立为王。 为此。 李昂那一天特意向李炎行了一个大礼,以示歉意。 李炎的行动。 李昂是知道的。 要不然,李宗闵求告宫门之时,李昂为何不见。 从此情况,就能看出,李炎的行动,必然是受到了李昂的点头的。 李昂的自语声,显得有些低沉,且又带着诸多的担忧。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李昂并未收到关于王守澄的消息。 宫中各宦官们,好像都有意无意的把关于王守澄的任何消息都过滤掉,即便他李昂三番五次的询问,得到的也只是一个不知道。 所以,李昂这才坐在殿中,还把常伴于他的这些个宦官全部轰出殿外。 “炎弟,你可莫要太激进了,要不然,皇兄也无法帮你收场啊。”一直在担忧的李昂,又是长叹一声。 对于李昂的担忧,李炎却是不知道的。 就算是知道,李炎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什么激进不激进的。 自己做的,乃是为了保全自己,为了杜绝自己未来的麻烦。 那天。 李炎与他李昂密谈当中知道,李昂太过胆小了。 李炎说王守澄这个家奴有反心,李炎的主张乃是直接杀了,可李昂却是摇头,拒绝了李炎的这个主张。 为此。 接下来的谈话也好,还是一些事情也罢,李炎再也不主张杀人了。 因为李炎知道,李昂的性子本就如此。 当然,李昂如此选择,或许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名声吧。 午时。 时宽等人返回了颍王府。 当时宽带着众虎军将士返回疑王府后,把结果告知了李炎。 李炎听后,脸上挂着喜色道:“即然都做了,那咱们就做绝一点。时宽,你带着众虎军将士到各大臣府邸附近转上一圈。另外,把武侯营中的那位,曾经欺到了咱们颍王府的那位将领的双手也给剁了。我到是想看看,他王守澄会不会不顾他下面人的死活。咱们逼他一把,看看他反不反。” “是,殿下。我正想着要不要这么做呢,原来殿下早就想好了。”时宽领命。 这位武侯营中的将领。 那可是一个四品将军啊。 曾经,此人欺到了颍王府上来了,而且还打伤了门房,更是把一位管事也给打伤了。 一个四品将军,打上亲王府,这放在李炎的身上,又怎么可能会就此放过。 放在平时。 一个四品将军打上亲王府,最多也就是受到皇帝的训责罢了,并不会太过如何。 毕竟。 亲王只是亲王,无权力势的。 而且皇帝基本也都不怎么处置,放任不管。 这也使得众武侯的将军自视甚高,目中无人。 当然,这仅是在当下这个时代罢了。 这要是放在唐初期之时,谁敢打到亲王府上去? 时宽带着众虎军将士再次出了颍王府,浩浩荡荡的往着武侯营的方向奔去。 一千多的虎军将士再次奔出颍王府,直奔武侯营,如此大的动静,一直在神策行营等着各路消息的王守澄,收到消息后,就有些坐不住了,“李炎小儿!你你如此胆大妄为,我到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中尉,李炎的人往着武侯营去,他这是要动武侯营了。中尉,看情况,他李炎这是在试探咱们,更是在逼咱们动手。中尉,还请稳住,此时咱们不能动手,只要咱们一动手,必当事败。”那位谋士潘小凤见王守澄如此愤怒,赶紧出言劝慰。 潘小凤真怕王守澄愤怒过了头,下达指令。 到时候,神策行营估计会在第一时间被李炎的人给攻破,而他潘小凤,说不定就得死在这一场变局当中了。 他潘小凤可不想死,他还想继续享受这样的生活呢,想受这样的美好日子呢。 有人巴结,有人送钱,有人送女人。 就这样的日子,那可是上辈子求来的。 此刻。 王守澄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能动。 长安城也好,还是神策军驻地附近也罢,突然冒出来如此之多的不明人物,以及兵马,他王守澄又不是傻子。 好便他王守澄掌了右神策军,且右神策军拥有十万大军。 可这十万大军有多大的战力,他王守澄心知肚明。 打打别人或许可以,可要是与着拥有一种威力无穷,能让南诏军死伤惨重的铁雷子的西川军干上了仗,王守澄还不敢。 而这个不愿意。 即无圣旨,亦无圣意,更是无朝廷所有朝官们的集体决意,他王守澄还真不能调派出神策军来对付李炎。 除非真要到了大乱之时,他王守澄说不定会走这一步。 而目前的一切,他王守澄自认为还能掌控。 不久后。 当时宽带着上千的虎军将士来到武侯营外后,众武侯营的将士们见到如狼似虎般的虎军将士之时,吓得腿都打起了颤来。 甚至。 在时宽他们冲进武侯营之时,众武侯营的将士都没有任何一丝的阻拦。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可是见证了朱雀广场上的那一幕。 他们怕了。 而且还不是一星半点的害怕,而是打心底里惊惧于这些颍王府的亲兵们。 随着那位武侯营的四品将军疲时宽两刀剁了其手,带着众虎军将士大步流星般的离开了武侯营之后。 众长安城之中。 所有曾经针对过李炎,针对过颍王府的大臣官员、武将将领、胥吏将士、宦官走狗。 他们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没有不害怕,不担心的。 他们害怕李炎亲兵会冲到他们的府上来,他们担心李炎的亲兵,会直接闯进他们的府上,直接把他们的双手给剁了。 他们更是知道。 只要双手一剁,人残了不说,甚至连这个官都再也做不下去了。 朝廷不会要一个没了双手的人为官的。 此时。 长安城之内,从上到下,所有的官吏将领等人,就没有不担心,不害怕,不恐慌的。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李昂的态度 都怕了。 消息传得太快太快了。 快到连时宽他们还没有返回颍王府之时,整个长安城内的各官吏等人,皆已是知道了时宽他们在武侯营所做下的事情。 如此劲爆的消息,足以把长安城都给引爆了。 这不。 此时的右神策行营内。 王守澄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直接傻了眼,愣在了那儿。 而整个右神策行营内,所有的将领们,官吏们,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皆是与王守澄一般,愣住了。 不过。???..coM 王守澄愣住没多久之后,就发了火。 其怒火直冲右神策行营的房顶,“李炎小儿,你欺人太甚。仗着有铁雷子这般威力巨大之物,尽然敢动我的人。这事没完,我王某人定要把你剁成碎肉不可。” 瞬间。 右神策行营的大厅内,就响起了陶瓷碎裂的声音。 武侯营的那位被时宽给剁了双手的将军,乃是他王守澄的人,更是其心腹。 而如今。 李炎如此不讲规矩,且如此胆大妄为的让其亲兵跑到武侯营之内,当着如此多的人剁了一位四品将军的手。 这放在曾经都不曾有过。 而且。 这还是一位亲王干下的事情。 哪怕就是唐国建国以来,都不曾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此武侯将军的双手被剁后,必然会被迫离开武侯营。 这也让王守澄看到了李炎对自己这位心腹下手,必然是冲着他王守澄来的,而且还是要斩了他王守澄的一只胳膊啊。 毕竟。 武侯营的这位将军一旦被迫离开武侯营,那朝廷必然会重新调派一位前去任职。 到时候,这个武侯营是不是他王守澄的,那可就说不定了。 虽说。 长安城之内,有着左右武侯营。 左武侯营并非他王守澄的人,但这右武侯营可是他王守澄的人啊。 如今。 此将军双手一被剁,那这右武侯营又怎么可能还依然是他王守澄的呢? 所以,王守澄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气得大发雷霆,恨不得当场把李炎砍死不可。 可是。 他王守澄却是知道。 各路的消息让他不安,更是让他体会到了,此时根本不是对李炎动武之时。 他更是知道,李炎除了秘密让西川军潜入到了长安城,以及长安城附近之外,更是拥有那种威力无穷的铁雷子。 为此。 王守澄心里也是害怕的紧。 害怕如果自己一旦对李炎动了手,把李炎逼到了一个份上后,他王守澄会不会死在传闻当中的那个铁雷子之下。 发火。 只能以发火的方式,来泄去心中的怒气。 好在他王守澄得了消息,说李炎的亲兵们已经返回了颍王府。 甚至。 在王守澄发火不久之后,各路的消息又传来说长安城中的那些不明人物,好像消失了。 至于如何消失的,王守澄的那些探子们,却是未曾发现任何的痕迹。 这让王守澄在得闻这个消息后,又傻了一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么多人,不可能在半个时辰之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给我查,派出更多的人去查,我要消息,我要知道那些不明人物到底是不是从西川来的,我更要知道,他李炎在长安城之中安排了如此多的人,其去向到底是哪里。” 属下见王守澄发了指令,而且见王守澄好像非常非常的不高兴,赶紧应声下去,继续去追查了。 那属下一离开右神策行营之后,一头雾水一般。 人都消失不见了,要他派人去查这些人的去向,他真的没有那个本事。 可上头发了话,他不得不听令行事。 傍晚。 华灯初上。 右神策营内,王守澄依然在等消息。 一下午。 消息到是有不少,可没有一份消息是关于那些不明人物的去向。 这让王守澄越发的开始怀疑起李炎早已在长安城之内布了局,而布这个局的人,让王守澄更加的肯定,这是李炎那位背后之人所布的。 就他对李炎的了解。 李炎绝对没有那么聪明的头脑。 而此时。 李宗闵府上。 李宗闵的大儿子回来后,见到自己的二弟双手双脚被剁了,顿时吓得失了色,望着自己的父亲。 而李宗闵却是坐在那儿,看着趟在趟椅上的二儿子,哀声叹气的。 李琨双手双脚皆被剁了。 虽说已经请了大夫医治过了,也止了血。 可没了手,没了脚,李琨的后半辈子,估计只能在床上过了。 “父亲,二弟这个仇得报。我就不相信,这天底之下没了王法。我们去告御状,到陛下面前去告状。”李宗闵的大儿子李瓒心中害怕了。 他害怕现在是自己的二弟遭了不测。 而下一个,就有可能是他了。 李宗闵摇了摇头,脸色腊黄,心中痛苦且担忧道:“今日我已经去宫城求见陛下了,可陛下今日却是谁也不见。琨儿的仇怕是报不了了,而且,明日朝议之时,为父怕是也不会好过了。” “为何?难道这一切都是陛下安排的?不可能。陛下不会下如此重的手,而且陛下本就多疑。只要父亲联合各宰相,以及王中尉他们,一定可以为二弟报得此仇的。父亲,此事咱们李家绝不罢休,要不然,下一个可就是父亲你了。”李瓒还以为是今日之前了。 他一个国子监的学子,脑子还真有些不够用啊。 不过说来。 他李瓒今日在国子监上学,外间的消息虽满天飞,可他却是一心只想备战今年秋天的科考,根本无心去关注外间的消息。 哪怕今日国子监内也是消息不断,可李瓒却是不知。 待他一回到家,看到这个场面后,还以为自己二弟遭了歹人的残害,可听他父亲的解释之后,他才稍稍反应了过来。 但就算是他反应了过来,可也依然还没有弄清楚当下的局面。 李宗闵都已经说了。 明日朝议之时,他也不会好过,可见李宗闵在宫门求见李昂未得召见,他李宗就能想到,今日长安城之变局,他已经成了一个弃子了。 李宗闵看着没了双手双脚的二儿子,更加的痛苦,“李炎已经知道去年之事了,而且今日放了话出来。琨儿变成当下这般,都是他王守澄害的。如果不是王守澄,琨儿也不至于会落得如此下场。即便告了御状,李炎也会完全无视我们,甚至还会把去年琨儿办下之事公之于众,到时候,不要说父亲不好过,哪怕就是你也不会好过了。” 李宗闵还是很聪明的。 就今日之变局,他已经想到了诸多的可能。 同时,也想到了如何规避各种对自己李家有害的事情。 他到是想告御状。 可去年李琨做的事情,他已经没了任何借口去告这个御状了。 甚至。 他都能想到,如果明日朝议之时,他一旦告御状,李炎就会出现在朝堂之上,然后把去年自己儿子对颍王府犯下的事公之于众。 到那个时候,他李宗闵要么大义灭亲,要么只能被皇帝李昂来个革职查办等等。 ...... 颍王府。 此刻却是灯火辉煌。 李炎回了长安,这颍王府自然是不可能如以前那样冷清,更是不可能如以前一样,那么没有生气。 “殿下,妾身想跟着你去西川。”此时,王淑等女子,正围在李炎的身边,双眼期盼的望着李炎。 李炎笑了笑,很是随意的回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经今日一事之后,长安城会比以往安全的多。就算他王守澄再想用什么手段对付我颍王府,怕是也得下不少的工夫了。本王相信,他王守澄此刻估计已是坐立难安了。明日的朝议,就看他怎么出手了。只要本王还没死,他王守澄就不会再敢对我颍王府如何了。” 众女见李炎的回答看起来很随意,但深知李炎的她们却是知道。 李炎说一不二。 为此。 她们几个女人也不再提去西川之事了。 李炎在西川做节度使,如她们去了西川,这明显就会给人一种李炎要反的迹像了。 连家眷都带走了,这不是反相又是何呢? 而李炎所说的话,也确实如此。 只要李炎没死,只要李炎他的兵还在手上,他王守澄就得提心吊胆的。 对王守澄下死手?来个一刀灭之? 到不是不行。 而是李昂不同意。 再加上右神策军当中的将领,绝大部分都是他王守澄的人。 想要直接灭杀他王守澄,李昂怕右神策军突然军变,导致长安城不稳定。 当然。 李昂更是想要一个好名声,想要成为一个明主。 对于此事,李炎也没办法,更是无法说动李昂。 ...... 平明。 长安城经昨日一天的变局之后,又在这一夜的安静之下,又开始趋于平静了。 一大早。 所有在长安城的官吏们,皆早早的来到了宫城之外,等候着宫中的内侍开始唱名,准备进入宫中参加朝议。 今日是大朝议。 长安城内,所有九品以上的官员都得参加今日朝议。 哪怕就是如李炎这样的亲王等人,都得参加。 闲散亲王参加朝议,那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更不要说提什么建议了。 在宫城门大开之际,李炎带着时宽宁宇他们来到了宫城之外。 当李炎到来后,所有官员都不由自主的望向所来的马车,心中满是紧张与害怕。 昨天的那场变局,这些官员可谓是七上八下的,就怕李炎的人对他们来个大清洗。 而站在最前端的王守澄,见李炎最后一人赶到后,这双眼立马望向从马车上下来的李炎,眼神之中,带着诸多的恨色。 至于李宗闵,好像在此时换了一个人似的,安安静静的站在最前端,脑袋低垂,像是两耳双眼不听不看似的。 安王李溶,见李炎到来,赶紧迎了上去,“五哥,回来这么多天,我想去你府上好好与五哥聚一聚,都被你府上的人给拦了下来。五哥,你可没有把八弟当兄弟哦。” “是五哥的错。今日,你到五哥的府上来,五哥好好请你喝酒。”李炎见李溶迎了上来,巡望了一眼众官员后,伸手拍了拍李溶的肩膀大声道。 同是兄弟,虽不是一母同胞。 但李炎却是深知,当下在长安城做个亲王,还不如远离长安城,做个将军来得快活。 在宦官当权之下,亲王的命运,连自己都无法决定。 说不定一些动静,就能把众王爷们给吓得胆裂心破的。 李炎兄弟二人在说话,宫中内侍在唱名。 两种声音交错在一块,好像成了一道风景一样。 要是放在平时,谁又敢在此时随意说话呢? 不多时。 众人从上到下开始入宫,进入了含元殿。 大明宫中有三大殿。 外朝为含元殿,中朝为宣政殿,内朝为紫宸殿。 外朝嘛,指的就是像今日这样的大朝议,也称之为朔望朝。朔望朝乃是每月初一以及十五朝议,在长安的九品以上官员,皆得参加朔望朝。 中朝,指的就是小朝议,乃是指在长安五品以上官员参加的朝议。 至于这内朝,当然乃是皇帝的寝殿,更是皇帝问政之殿了。 内朝问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入的。 皇帝要召见谁,或者有某些紧急之事时,就会在紫宸殿内召见官员,进行政事处理。 当然。 每个皇帝的习惯各不一样。 外中内三朝朝议,不一定在某座大殿举行,因为每个皇帝喜好不一,所以皇帝换了之后,这朝议的地方说不定也会不一样。 含元殿中。 当皇帝李昂一到后,众朝官们就开始向着李昂参起了事来。 而其中,不凡有不少的大臣开始向着李昂诉起了昨日李炎在长安城内的各种邈视朝廷,无视唐国律法的行迹。 当李昂见不少的大臣开始对李炎进行攻讦之后,双眼看了一眼李炎后说道:“此事朕已知晓,而且,朕手上还有关于这些人犯下诸多恶事的证据。所以,颍王昨日之行为,乃是朕授的意。” 好嘛。 当李昂这话一出,众大臣们终于是知道了,昨日李炎的行动,真如他们所猜的一样,还真是皇帝李昂授了意。 顿时。 所有人的心中,开始多了些紧张,因为他们知道,李昂有了自己的主张了,有了自己的态度了。 本来他们还想借今日之朝议,对李炎发动一场灭杀的行动。 可现在,却是只能偃旗息鼓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李宗闵被贬 皇帝李昂这话一出。 所有人都傻了眼,都紧张不已了。 就连王守澄,也都看着李昂,眼中多了一些道不明,说不清的东西。 就他对李昂的了解。 李昂以前可是最为多疑,且最为相信他们这些众朝官们的话了。 就好比他们想要整谁,只要众朝官们同心,向他李昂说此人如何如何,李昂必定会如他们的意。 如宋申锡一案当中,他们就如了意。 最终,把宋申锡给弄了下来,还把宋申锡给搞到了外地任一司马之职,且还永远不能回京。 并且,经过他们的操作之下,朝廷还多出了一个宰相之位,同时,也让他们在朝廷还多了一位自己的宰相。 可就从李炎回京开始。 皇帝李昂,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哪怕就是李昂在宫里有什么动静,或者有什么想法,王守澄也得不到什么消息了。M..coM 更或者。 李昂在宫中见过什么人,或者秘密下过什么旨,他王守澄也得不到什么消息了。 甚至。 昨日李炎如此大的行动,一位四品将军的双手都被李炎的人给剁了手,就连宰相李宗闵的儿子的双手双腿都被剁了。 而李炎的昨日的行动,却是授了李昂的意。 当李昂的话一出之后。 王守澄此刻心里最是害怕紧张了。 他紧张李炎此次行动针对的乃是他,而李昂更是授了意给李炎。 从此话一听,王守澄就知道,他已经被李昂给抛弃了。 自己未来如何,王守澄已经看不到了。 甚至,王守澄已经可以看到,自己明日之后,怕是要在监牢里度过了。 王守澄深知。 李昂早就对他不满了。 要不然,李昂也不会联合宋申锡,要换掉他这个右神策军的中尉了。 紧张了。 害怕了。 恐慌了。 而此刻。 站在右前方的李炎,却是双眼一直盯着王守澄。 哪怕王守澄在听到李昂的话后,那表情突的一变,李炎都看在眼中,喜在心上。 ‘呵呵,王守澄,我看你今日能逃到哪里去。当年你如何对我,今日这朝堂之上,你就会有多难看。本王一会等着看你的好戏,看你如何成为丧家之犬,又如何被李昂弄死。’ 李炎心中欢喜的紧。 就李昂刚才所说的那一席话,李炎还真没有想到。 虽说。 几日前,自己与李昂密谈了好半天,可也一直未曾说过自己这位皇兄,更是未见自己这位皇兄点头。 虽说。 自己在昨日发动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变局。 而这场变局,李炎几日前,也只是跟李昂打过一声招呼罢了,李昂却是未曾有过任何的反应,哪怕就是点头都没有。 反正。 李炎认为,李昂这是默认了他的话,所以,昨日,李炎这才发动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行动来。 好在李昂没有阻止。 李昂真要是阻止了,李炎可就要好好敲打一下自己这位皇兄了。 不远处。 仇士良看向王守澄,又看了一眼李炎。 此刻的仇士良,脸上挂着喜色,同时,也在观望着这一场盛大空前的对决。 他想看看,自己的老对头王守澄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至于他脸上为何挂喜。 自然是因为只要王守澄一旦倒了,他仇士良就能接替他的位置。 这可是前日,仇士良被李炎请到颍王府上,喝酒之时,李炎曾亲口答应过的事情。 只要王守澄一倒,这右神策军的军权,就必然会落到他仇士良的手中。 毕竟。 当下的他,已经是这右领军卫将军,更是知内侍省事。 如王守澄倒了,能担任这右神策军的中尉之职的,非他仇士良莫属。 李炎的话,他原本还有些不相信。 前日之时,李炎答应他的话,那可是酒后之言,所以,仇士良当时还只是以为李炎说的大话罢了。 而昨日李炎的行动,又见宫中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让仇士良昨日一天都处于兴奋当中。 而当下。 李昂一席话落地后,仇士良更加的兴奋了。 为此。 仇士良心中感叹,‘看来,陛下心性有所转变,不再像以前那般的软弱了。有了李炎的帮衬,陛下敢对朝中大臣放下这等话。好啊,真是好啊,这戏,实在是太好看了。未来可期,未来可期啊。’ ‘如我能坐上右神策军中尉之职,那我可得好好与他李炎拉近拉近,至少不要把关系搞得太僵了。还有,王淑送的钱,我也得退回一些回去,要不然,李炎要是记恨上了我,那这后果可真不好办啊。’ 仇士良已经在想后面的事情了。 右神策军的中尉都还没坐上呢,就已经在想着后面的事情,也真不知道他仇士良是笃定了此事,还是野心大。 不过。 仇士良如何想的,李炎却是不关心。 他关心的乃是众朝官们如何应对李昂的话,又想看看看,众朝官们该如何应对自己。 这不。 此时的御史大夫王璠听了李昂的话后不久,随即站了出来,向着李昂行了一礼道:“陛下,臣乃御史大夫,更是京兆府尹。就昨日颍王所行之事,臣并未收到任何陛下的旨意,更是从未见各部的公文。敢问陛下,即然颍王受了陛下的意,那请问是否有旨意?就昨日颍王在朱雀广场上如此大肆的剁人手脚,这于法不合,于礼更不合。而且,据臣所知,颍王更是下令,把武侯营的一位四品将军的双手给剁了。一个亲王,何来权力剁人其手?又何来权力,随意在我唐国京城杀伐!” 王璠此人,宋申锡曾认为此人乃是他的好友。 可最终背叛自己的,却是自谕好友的王璠。 王璠升了职,却是把他宋申锡给出卖了。 而今。 王璠突然站了出来,并且如此质问李昂,这到是让李炎实在没有想到。 一个京兆府尹,虽说乃是三品大员,可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质问李昂,可见此人要么不是傻,要么就是背后有人撑腰了。 不过。 当李炎看着王璠之时,却是发现王璠此人的眼神时不时的往着王守澄投去后,李炎顿时就明白了。 而李炎又想起了宋球曾经跟他提过的事情之后,李炎又立马对这位京兆府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恶之感。 如此一个小人。 李炎又怎么可能不痛恶,又怎么可能看得上。 这样的小人,要是犯在自己手上,李炎指不定就要把他沉江底了,省得这样的人出来害人。 不过。 李炎虽说已经知道了此人的行迹,又知道了此人乃是王守澄的人,李炎到也不急于回击,他很想知道,一会李昂会如何应对此人的质问。 而此时。 李昂见王璠站了出来,而且还提出如此犀利的质问。 顿时,李昂的眉头顿时紧了起来,恨恨的看向那王璠。 李昂也没有想到,此刻还有人敢站出来质问于他。 曾经,在朝堂之上,这样的质问虽也有少,但却是少见。而今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有人如此不长眼般的提出这样的质问。 李昂没想到。 李昂对那王璠非常的不喜,可此刻的他,好像没了主意一般,顿时又望向李炎,向李炎投来一道求助的目光。 李炎明了。 他知道自己这位皇帝二哥还是有些狠不下心来。 李炎脑袋轻轻的点了点,示意李昂尽管大胆的去做,不要怕这怕那的。 李昂见李炎轻点了点头,心中好像有了什么依靠一般。 而就在李昂欲对那王璠狠批之时,不远处的仇士良,好像看到了这对兄弟间的微动作,立马站了出来指着王璠怒斥道:“王璠,你大胆!你尽敢以这样的口气跟陛下说话,你可知道,你这是在质问陛下,你这是在亵渎皇权。陛下,还请下旨,重重惩处他王璠。革了他京兆府尹之职。” 擦。 仇士良突然冒了出来,怒斥着王璠。 本来稍安静的朝堂之上,更或者众朝官们都在等着看李昂如何应对之时,仇士良突然大声训斥起了王璠。 这让所有人完全没有想到。 不过。 众人一回想起仇士良在朝堂上与着他们众人作对的情景,又听闻仇士良时不时的往着颍王府跑之后,大家也就了然了。 前端的李炎,见仇士良站了出来,很是欣赏仇士良会见机行事。 如此这般,到也使得李昂免去了难堪之色,更是可以让李昂更加的笃定心中的想法了。 “仇将军,本官说的是事实。昨日,想来仇将军应该早有耳闻,颍王命府上亲兵大肆查抄我朝官员,更是剁其双手。就连李相的二子之双手双脚皆被颍王的亲兵无情的砍了去。而一个堂堂四品大员将军,更是被剁去了双手。敢问仇将军,这是哪朝的律法,他颍王又是哪朝的亲王!陛下要是以此罪革了臣的职,去了臣的官帽,臣无话可说,但众天下百姓皆看在眼中,皆知道臣乃是为了朝廷,为了国家。”王璠好像打定了主意就是要杠一把。 这又让李炎实属没有想到。 一个京兆府尹,而且还如此小人,尽敢这般质问李昂,又顶着仇士良回击,李炎笑了。 宝座上的李昂,见状后又开始动摇了心中的想法。 而李炎见李昂神色有异后,随即赶紧站了出来,笑看着王璠道:“听说,你王璠乃是前相李逢吉的门下。而今,为何又成了他人的走狗了?前相宋申锡引你为京兆府尹,且自谕你乃是他的好友。可没想到啊,你王璠却是出卖了自己的好友。你要是本王的好友,本王非得剁了你不可。而如今,你却是敢站出来质问陛下,依着我朝律法,邈视皇权者,革其职,夺去爵,发配三千里。” 轰。 李炎不说话则已,一开口就直接来个一语数关。 一道前相李逢吉,二道右神策军中尉王守澄,三道前相宋申锡一案,四道王璠卖友求荣。 前机李逢吉,本就是牛党的代表人物。 虽已致了仕,但李炎对此人,却是一直没看在眼中。 当李炎说他王璠邈视皇权者,革其职,夺去爵,发配三千里后,李昂好像在此刻又拾回来信心,从宝座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看了李炎一眼之后望着王璠怒声道:“王璠,尔乃擢进士第为官,朕原本欲调任你至礼部,但从今日尔所言,且又如此邈视皇权。革去尔京兆尹之职,发配桂州为司马。” 擦。 李昂没主意还好,一旦有了主意,有了信心之后,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一来就要革了一个京兆府尹的职。 顿时。 王璠傻了眼,立马向着不远处的王守澄以及李宗闵投去一道求助的目光。 可是,王守澄李宗闵等人却是好像没有见到他投去的目光一样。 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在此时又哪里还能开这个口。 李昂如此有了主意,这让李炎很是肯定,并且向着李昂投去了一个笑容,更是点了点头。 李昂又见李炎点头,立马又向着一直未曾开口的李宗闵道:“李宗闵,去年,你儿李琨通过混在颍王府的下人王三,想借机生事,火烧颍王府,并欲绑颍王府王妃。此事,想来你也应该知晓。昨日,颍王的亲兵捉了你儿李琨,并且剁了其手脚,这是对他的惩治,朕就不再追究了。不过,你身为父亲,却教子无方。朕决定,免去你宰相之职,迁明州刺史。” 擦。 李昂这话又一出口后,所有朝官们都又傻了眼了。 堂堂一宰相,就被李昂如此轻描淡写一般的免去了其职,并且贬到了明州去做个小小的刺史之职。 虽说,刺史之职已经不小了,可从一个宰相被贬到刺史,这明显就是一个超级大的落差。 同时。 李昂把一个宰相贬到刺史,这明显就是朝堂之上的一种信号的释放,更是一种风向的转变。 众朝官们紧张了。 紧张李昂会不会在李炎的撑腰之下,开始大刀阔斧般的对他们动手。 而此时。 李宗闵好像早就料到了会有今日一样,在听到了李昂的话后,也不反击,更是连话都没说,只是向着李昂行了一个大礼。 反到是刚才那位王璠,依然跪伏于地,期望李昂收回对他的惩治。 可是。 李昂却是并未瞧他一眼。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仇士良掌军权 李宗闵一宰相,如今被贬了。 而李宗闵却好像并不意外,更是连辩解都不曾辩解,仅是向李昂躬身行了一礼,什么话也未说。 至于众朝官们,见李宗闵并未言声,有不少人想站出来替李宗闵说话。 不过。 当众人见李宗闵轻轻的一摇头后,众朝官们立马把本已涌上喉间的话,直接给咽了回去。 李宗闵心中自知。 李昂对他已经算是仁义了。 如果此时自己要是如何,李炎必定会站出来,然后对他一番攻讦。 到时候。 不要说明州刺史了,哪怕就是一州之司马都不可能了。 至少。 刺史乃是一州之长官,权力还是不小的。 如其职再往下降的话,李宗闵的结局,他自己心知肚明。 李宗闵低垂着脑袋,眼睛时不时的斜向不远处的李炎。 而此刻。 李炎也同时看向他。 李炎见李宗闵抵垂着脑袋斜眼看向自己,脸上露了一个得意的笑容,顺便还轻轻的挑了挑下巴。 李炎的这个行为,并没有引起李宗闵的反击。 他不敢。 也不会。 李炎的这个行为,对于李宗闵而言,乃是一次挑衅。 如此刻自己要是压不住心中的怒火的话,到头来自己的结果,有可能就是另外一个下场了。 李宗闵降了职。 这宰相之职,自然是又空出了一位来了。 李昂巡望了众朝官一眼,见众人没有人站出来说话,随即又看向李炎,询问道:“皇弟,你可有何人选,为宰相一职?” 擦。 李炎一听李昂的话,顿时有些傻了眼。 当朝问自己意见,这不是给自己上眼药嘛。 而且。 还是在李宗闵被贬之时,李昂就开始当着如此多朝官们的面,向自己询问意见。 这不明白着,他李昂降撤他李宗闵宰相之职,乃是他李炎的意思嘛。 而且,这更是让众朝官们有可能猜想,李昂今日变了一副面孔,是不是因为李炎。 虽说事实是如此。 可也不能当朝如此询问自己吧。 李炎有些坐了蜡,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李昂。 思量之下,李炎看向仇士良,希望仇士良此刻站出来替自己解围,也好让自己有个台阶下。 同时,也让自己不被众朝官们盯着。 好在仇士良一直在关注着李炎,见李炎向自己投来求助的目光后,立马领会李炎的意思。 “陛下,即陛下已经革了李宗闵的相位,今日到是不合适议此事。陛下,不如再过几天议宰相人选如何?”仇士良站了出来,向着李昂说道。 李昂看向李炎,见李炎脸露淡然笑容,又见仇士良时不时的看向李炎一眼,又看向自己一眼。 顿时。 李昂懂了。 懂了的李昂,点了点头道:“仇将军说的对,今日确实不适合议这宰相人选,就依仇将军所言,过几日再议吧。” 李昂停顿了片刻后,随即又看向王守澄。 当李昂看向王守澄之后,王守澄顿紧张不已。 李昂在撤了李宗闵宰相之职之后,又看向他,这明显是有意要对他动手了。 王守澄虽紧张。 但却是不担心李昂真的敢在此刻敢撤他的右神策军中尉之职。 毕竟。 右神策军中,绝大部分的将领,乃是他王守澄的人,更是可以说,这些将领乃是他王守澄的心腹。 如果此时李昂敢撤了他王守澄的中尉之职,如换一个人去任这右神策军中尉之职的话。 不要说压不住右神策军,甚至还有可能会导致军乱。 为此。 王守澄此刻还真不认为,李昂敢对他动手。 王守澄所想,到也合理。 而李昂此刻虽有这个心,但却是没这个力。 哪怕李昂有着李炎帮衬着,他李昂也不敢对王守澄动这个手。 太多不可控的因素在里头了。 而且。 右神策军中尉,可不止是一个中尉之职,而是关于右神策军是否能够平稳,不会因为他李昂对王守澄动手过后,导致右神策军出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 几天之前,李炎已经与李昂特别提醒过了。 虽说。 李炎拥有西川军,完全可以压得住神策军。 但李炎也不敢把太多关于西川军向李昂透露,更或者李炎想藏起一些属于自己的秘密。 所以。 李炎只是向李昂提醒过,如要对王守澄动手,就得安抚好右神策军所有的将士。 甚至。 李炎还提醒过李昂。 如果真的到了要到对王守澄动手之时,那右神策军中的将领,每一个人都得换掉。 否则,长安不稳,皇室不稳。 就李炎对王守澄的了解。 此人什么事都敢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真要把王守澄逼急了,他真的有可能会把李昂弄死,换一个新的皇帝不可。 为此。 李炎为了长安城的安危,为了皇室的安危,特意提醒李昂,如对王守澄动手,一定要做到万全之策。 李昂在看向王守澄之后,并未说什么话,只是看向王守澄罢了。 随之,李昂投向御史郑注道:“郑御史,你善观人,好有一手好的医术。你虽为御史,但在御史任上到是做得很是不错,所以,朕欲把你调往右神策军为判官。” 擦。 李炎又傻了。 李昂这一道命令,着实把李炎给震傻了。 郑注这个御史,那可是王守澄的人啊。 把郑注调到右神策军去任判官,这不是壮大右神策军嘛。 不过,李昂即然已经发了话,他李炎可不能当朝反对,更是不可能落了李昂的面子。 这一道命令,着实把李炎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你李昂虽为皇帝,可这任命也太来得随意了些吧。 “多谢陛下,臣谢恩。”郑注一听李昂的话后,喜笑颜开的向着李昂行了一礼。 而此时,李昂突然又发话了,“左神策军中尉韦元素年岁已大,前段时间,韦中尉已经向我提出了请辞。朕当下乃用人之际,但朕却是不愿看到年岁大的人还在为朝廷奔波。故,韦中尉的请辞,朕准了。”???..coM 李昂这话一出后。 李炎开始有些糊涂了。 糊涂之余,李炎开始有了另外一种猜想。 李昂刚才任命郑注到右神策军为判官,现在又提及左神策军中尉一职来,难道变是一种变相似的让王守澄闭嘴的方式吗? ‘有可能就是如此。看来,皇兄也不笨嘛,还知道用这样的方式,来使得王守澄一系人的闭嘴。看来,接下来,到也水道渠成了。’ 李炎猜想,肯定李昂刚才的这番做法,有可能就是如自己所想的一样。 韦元素得闻李昂的话后,从前方站了出来,向着李昂躬身行了一礼,“奴婢感谢陛下对老奴的惜爱,让老奴能够辞仕。还请陛下,准允老奴回乡安度晚年,老奴在此跪谢陛下。” 韦元素。 在左神策军担任中尉一职也有好些年头了。 虽为宦官,但却是与着王守澄有着很大的间隙。 在朝堂之上,他韦见素,以及枢密使杨承和,时不时就要针对他们的老对头王守澄。 虽说他们与王守澄不和。 但韦见素也好,还是枢密使杨承和也罢,更或者王践言等人,曾经也专权过,后被王守澄一系人给压了下去。 到如今,他们过得可谓是有些艰难。 权没了,甚至还时不时的要被王守澄一系人等给痛击一回。 如果依着正常历史进程而言,王践言乃是西川的监军,而牛李之争的李系领袖人物李德裕乃是西川节度使。 不过。 随着李炎的到来后,这历史进程却是发生了变化。 “准了。韦元素致仕之后,准允你回乡养老。不过,左神策军中尉之职随着你的致仕之后会虚空,不知道韦中尉你可有何人推荐?”李昂当然准了。 韦元素只不过是致了仕,回乡养老罢了,李昂也不可能留着不放。 不过。 韦元素致了仕,那这左神策军中尉之职,却是空了出来。 韦元素一听李昂的话后,立马回道:“回陛下,老奴认为枢密使,以及左神策军副使杨承和可任中尉一职。杨副使对军中事物熟悉,而且又为左神策军副使,老奴举荐杨副使为中尉之职。” 韦元素当然会推荐杨承和了。 毕竟。 他们二人配合了好多年了,大家又同为一派的人物。 再者。 他韦元素致了仕,自然是希望这左神策军的中尉之职乃是自己人来担任。 有道是。 朝中有人好办事嘛。 不过。 当韦元素这席话一出,王守澄立马站了出来反对道:“陛下,奴婢认为不可。杨副使即已是副使,如由他升迁至左神策军中尉一职,并未对左神策军有所改进。而且,陛下曾言,神策军的中尉,除了要有德,还要有才,更要能指军千军万马之能。所以,奴婢认为,杨副使不适合担任左神策军中尉一职,还请陛下慎重考虑。” 好戏来了。 李炎见宦官两系人员开始自掐了。 而且,这一掐,掐的乃是争这左神策军中尉一职。 即然韦元素已然致了仕,又得皇帝的准许。 他王守澄当然更希望这左神策军乃是由自己掌控,或者由自己人来掌控,那才是他最大的想法。 如此这般,如他掌了左右两神策军的话,他也就不用再害怕李炎了,更是可以随随便便控制李昂这个皇帝了。 也不用像昨日以及今日这般,担心害怕的。 而此刻。 仇士良见左神策军中尉一职空了出来,立马露出一副贪婪的面孔来,频频向着李炎投来一道求助的目光。 李炎可是答应过他。 这左神策军的中尉之职,必由他来担任的。 而今,韦元素致仕,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啊,这不得不让仇士良眼红不已。 虽说。 神策军分左右。 右神策军控长安京城,且兵力高达十万余人。 而这左神策军却是远离长安,乃是驻守于关内,并非长安附近,且人数也只有七万余人。 好便这左神策军的兵力不如右神策军,而且布防也不一样。 可一旦中尉一职空虚了出来之后,任是哪个宦官,都眼红不已,更不要提仇士良这种人了,同样,也不用提像王守澄这种掌了军政两权的人物了。 李炎见仇士良频频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回了一道你心安的目光过去。 仇士良见李炎好像胸有成竹似的,瞬间也安定了下来。 可是。 随着王守澄一开炮之后,杨承和等人也开始反击。 片刻后。 宦官两系人物,为了一个左神策军中尉打得不可开交。 而众朝官们,也同样打得不可开交,都是为了这个左神策军中尉一职,你争我抢的。 时过小半个时辰后。 两方人马打得难分难解之时,李昂突然看向仇士良,随即哼了一声。 随着李炎哼一声之下,朝堂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李昂看向仇士良那一眼,一直关注于李昂的王守澄看到了。 而在此刻,王守澄知道,李昂刚才向韦元素询问左神策军中尉的人选,其实李昂心中早就有了人选了。 双方争来争去,争到头来,却是一个笑话。 “即然你们都有相互的人选,那朕就指一人吧。仇士良在任右领军卫将军一职之上,到也安安稳稳,朕任命仇士良为左神策军中尉一职。今日朝议,就到此吧。”李昂好像见烦了这些朝官们宦官们的争议,丢下一句话后,直接从宝台之下走了下来。 不过。 在李昂走下宝台之后,来到李炎的面前,小声的说了一句话,“一会到朕的寝殿来。” “是,皇兄。”李炎闻话后,轻轻的点了点头,随之躬身礼送行。 李昂离开了大殿。 而此时,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仇士良欣喜过望的来到李炎的面前,向着李炎抱拳拱手,“多谢颍王殿下,下官以后定当竭尽所能,为陛下办差,为朝廷办差。” “你要谢也该谢陛下,而非来谢本王。不过,你已是左神策军中尉一职了,比起本王这个西川节度使可是要高出不少,以后,本王可就得向你行礼了。”李炎淡然而笑道。 仇士良闻话,赶紧推让。 让李炎行礼,他仇士良此刻还不敢。 就昨日李炎的行动,就已经让他仇士良见识到了李炎的手段了。 如真要是受了他李炎一礼,仇士良都怕自己睡不着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颍王变秦王 有高兴的。 自然就有不高兴的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仇士良了。 当然,已经升迁到了右神策军去当判官的郑注,也是高兴的。 不高兴的。 当属王守澄等人了。 左神策军的中尉之职,他们抢了半天,却是没有想到,便宜了仇士良,而且还被当猴耍了半天。 高兴的李炎,环视了一眼朝中各大臣,笑了笑说道:“诸位看来都很不高兴啊。不过,你们不高兴,本王到是高兴。今天诸位的表演,很是到位,让本王看了一出猴戏。诸位以后要是还表演猴戏的话,最好通知本王一声,让本王继续高兴高兴。哈哈哈哈。” 李炎可谓是高兴的。 仇士良坐上了左神策军中尉之职。 这与自己原本的安排并没有差异,而且李昂还把李宗闵给贬出了京城。 这也算是符合他李炎的所有预期了。 高兴的李炎,当着众朝官们放声大笑,更是直指众朝官们乃是一群猴子,这让众朝官们敢怒不敢言。 不过。 王守澄却是敢怒又敢言。 “李炎,你别小人得志,好戏还在后头呢。我到是想看看,你李炎能笑到何时。今日你得了势,可你也别忘了,一旦一个亲王佐了政,到时候的下场,可就比你这笑声来得更为精彩。”王守澄非常不喜李炎的笑声,更是不爽李炎把他们说成了猴。 李炎根本为以为意道:“王守澄,你这是在警告本王吗。本王能砍了你的人,就不介意剁了你的手。如果你王守澄不相信的话,可以来试一试。本王在两年前就敢砍了你的人,现在更别说砍了你的人了,就连你的人头,本王都可以随意取之。不过,本王是个好人,你的狗头,本王还没有兴趣取。” 对于王守澄,李炎还真是想收拾就收拾。 当然,这得在李炎不管政事之下为前提,为管右神策军乱不乱为前提。 真要把李炎惹急了,半夜三更,李炎潜到他王守澄的府邸之上,直接收了他的狗命,那也是手到擒来的。 但是。 李炎却是想把王守澄的狗命留给自己的皇兄李兄。 毕竟,自己的皇兄李昂,对王守澄可谓是恨之入骨,早就想收拾他了。 要不是李昂心软,且又害怕右神策军出乱子,这才没有依着李炎所想的设计去行动。 王守澄闻话后,恨恨的瞪了李炎一眼。 李炎都这么说话了,他王守澄还真不敢再反击了。 真要是把李炎得罪死了,他王守澄知道,自己还真有可能会死在李炎的手中不可。.c0m 李炎见王守澄没了话,又见其他众朝官们也没了话后,放声大笑往着殿外而去。 仇士良如一个狗腿子一般,紧随着李炎的脚步。 而此时。 安王李溶却是跑了过来,伴着李炎的脚步出了大殿。 一边出大殿,一边向着李炎小声的探问道:“五哥,你和二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啊?那王守澄你都敢这么骂,你难道不怕他给你安个什么罪名,然后发配边疆吗?” “八弟,他王守澄只是一个家奴罢了。如果一个家奴爬到了主子的头上来了,这是什么后果?所以,现在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别在意他王守澄是个什么破中尉,哪怕他手上有着先皇的免死金牌,你也可以随意打骂。有二哥在呢,你还怕啥。”李炎带着一种戏耍的口吻向着李溶说道。 李溶听后,回头看了看殿中的王守澄,脖子缩了缩道:“我可不敢。二哥是皇帝,二哥当然想如何就如何。而五哥你又是西川节度使,而且还把南诏都攻克了,功劳之大,你当然也不用怕他王守澄了。可我不敢,我怕他会整我。还有这些朝官们,他们现在最期望的就是我犯点事,然后找机会整我。” 李溶的话,李炎懂。 在京城的这些亲王也好,还是嗣王也罢,更或者郡王等人。 没有哪个不害怕他王守澄的,不害怕这些宦官们的,也没有人不怕这些朝官们的。 原本还有李系的人对付这些人。 可随着李德裕被贬之后,牛系的人早已是占据了整个朝廷。 李系的人虽也还有一些,但却是没有那么强的攻击力了,而且他们的官职也都偏小。 而宦官当权,真要是得罪了这些人,即便你乃是皇室中人,即便你是一位亲王、嗣王或者郡王,那也都有可能会被人整的。 就好比去年的宋申锡一案当中。 被无端牵涉的漳王李凑,被贬为巢县公。 从一个亲王,贬到了县公。 这虽未没有过,但在当下,这种事情还真是一个常态。 而且。 宋申锡一案过后,李昂也已经知道了此事乃有假,可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以防万一,也依然未曾再推翻他的决定。 所以。 李溶的担忧并无道理。 李溶担忧,李炎同样对自己那位皇兄的疑心也有所担忧。 李炎也怕哪一天,李昂受了这些宦官们,以及朝官们的话后,开始怀疑自己有反心。 所以。 李炎才向李昂建议,左神策军的中尉,由着仇士良来做。 毕竟。 仇士良乃是李昂提起来,而且目前还听命于李昂。 至于是不是真心听命于李昂,这可就说不定了。 就李炎对仇士良的了解,此人凶恶异常,而且贪婪无度,手段更是狠辣无比。 几年之后的‘甘露之变’,就能看出他仇士良到底有多狠辣了。 李炎离京之前,就让王淑拉拢仇士良,说来也是为了自己的计划,更是为了自己的未来。 而今。 仇士良算是爬到顶端了。 李炎期待‘甘露之变’,期待这一场大变局。 只要这一场大变局一开始,那仇士良就能掌了军政两军,到时候,自己有着仇士良的里应外合,坐上那个位置也就指日可待了。 不过。 因为仇士良的为人,李炎到也不是没有做一些准备,就怕到时候仇士良来个反戈一击。 离开了含元殿后。 李炎被内侍引着去了李昂的寝殿。 至于李溶,也早已出了宫去了。 李炎一到李昂的寝殿后,就见李炎独自一人站在殿中,好像特意在等他李炎。 入了寝殿后,李昂向着殿内所有人挥了挥手,“都退下,所有人都不得靠近。” 殿内外所有人退走,离得远远的。 李炎见李昂如此,笑了笑。 “皇弟,你也看到了,朝堂之上就是如此。以往的阵仗,比起今日来还要大,而今日好在有皇弟在,要不然,皇兄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所有人离去后,李昂就拉着李炎坐下说道。 李炎又笑了笑回道:“皇兄,王守澄一系人等势大,宦官一系人的也都势大,都在争权夺利。刚才在朝堂之上,臣弟一直关注着王守澄。此人阴险至极,皇兄在应对此人之时,就应该以强势对之。至于皇兄所担心右神策军会不会生乱之事,这事皇兄根本无须担心。有道是,右神策军即便换了一个中尉,除了他王守澄的弟弟王守涓,以及王家在军中的人会鼓动众将士之外,其他人只会观望。他们谁都害怕,也怕死,所以,这点皇兄还真的不用太过担心。” “如果真发生军乱呢?这里可是长安,真要是军乱了,那可就是大事件。依着王守澄的秉性,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你觉得他又会放过我吗?”李昂依然担心。 李炎听到此处,也不再多话了。 李昂担心。 李炎也不好多讲什么。 难道说他李炎早已有所准备。 难道说,自己受了他的诏回京之时,就秘密安排不少人潜回到长安以及附近了? 难道说,他李炎怕他李炎对他动手,防止自己被贬,而特意做了一次大准备吗? 当然不能说。 什么也不能说,哪怕外间有消息传到他李昂的耳中,李炎也只能否认。 否则。 一个谋反的罪名,必将落到他李炎的头上来不可。 到时候,他李炎不反也得反了。 不过没有到那个地步,而且这种可能性基本是零。 李昂见李炎没再说话,以为李炎也没了办法,随即伸手拍了拍李炎的肩膀道:“皇弟,今日朝堂之上,关于你攻克南诏之功,皇兄未提及,你也莫要怪皇兄。你的功劳,堪比我唐国建国之期,所以,皇兄心中也早已有了主意,待过几日朝议之时,皇兄再来好好议一议皇弟攻克南诏之功。” “皇兄,这事我哪会怪皇兄啊。有功,臣弟就收着,无功臣弟也不会往心里去。皇兄对臣弟多有照拂,臣弟心中感激。更何况,你我乃兄弟,臣弟为国,为朝廷,为皇兄,为百姓做事,这是理所当然之事。况且,臣弟已经是亲王了,又是西川节度使了,这已经是所有兄弟,所有皇室里头走得最远的一位了。为此,臣弟心满意足了,不再有任何奢求了。”李炎闻话,赶紧回道。 李炎的话中有话。 但李昂却是听懂了。 李炎的话中意思,是我李炎对皇位没有兴趣。 而且自己己经是亲王了,更是做了西川节度使,这可以说乃是当朝之中,皇室里头走得最远的了。 也确实。 身为亲王,本来就没有机会做官的。 即便是做官,也只能一些虚职,或者加封罢了。 毕竟,这是朝廷为了限制皇室中人为官之后,坐大了然后反了朝廷。 李昂听懂了李炎的话,又是重重的拍了拍李炎的肩膀。 李炎离宫之时,已是傍晚了。 就连午饭,李炎都是在宫中解决的。 当然,解决午饭,肯定是李昂的意思,为的就是跟李炎又在密谈什么。 出了宫,回到颍王府的李炎,把自己关在书房当中,谁也不见。 王淑等人见李炎上朝一天,到傍晚才回来。 而且李炎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当中,叫门也不开,这让王淑等人很是担心。 中院,王淑担忧,“宋先生,殿下这是怎么了?难道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何殿下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连我们都不见?” “王妃莫要担心。据消息言,朝堂之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到是陛下留了殿下一天。看情况,有可能是陛下与殿下二人之间的事情吧。”宋球解释道,但并未解释清楚。 宋球也不知道李炎在宫中与李昂之间到底谈了什么。 这一夜。 李炎一直在书房当中。 这让王淑等人一直心不安,哪怕就是宁宇道长他们也都担心不已。 不过。 好在第二天始,李炎又恢得如初,这才使得众人安了心。 一连几天。 李炎到是与着平常一样,该干嘛干嘛。 虽说李炎与平常一般,但心中却是多了些计划,同时,也多了些新的打算。 在宫中。 李昂跟他谈了一整天。 这一整天里,李炎越发的知道了自己这位皇帝二哥的心思,也越发的了解了自己这位皇帝二哥是有多疑心了。 又数日后。 某日朝议过后,宁宇道长就急奔而来,“殿下,朝堂之上,今日有大事。” “哦?有何大事!”李炎见宁宇道长一收到朝堂的消息后,就急奔自己而来,心中有所疑。 宁宇道长脸色一变道:“今日朝堂之上,陛下突然宣布,撤殿下颍王之名,改封秦王。” “什么!!!”李炎一听此消息后,直接震傻了。 秦王。 在唐国之初,仅李世民未做皇帝之前,做过秦王。 从此之后,唐国就再无秦王之封号。 而今。 李昂突然撤他李炎颍王之封号,改封秦王。 这让李炎直接傻在了当场,更是不敢相信这个事情。 自李世民上位之后,秦王之封号就再没有了。 当然,这也是一种避嫌。 同时,只要谁封了秦王,就会被人猜疑,被封秦王之人,有可能就是下一个李世民。 毕竟,李世民做秦王之后,就做了皇帝。 李炎惊了,也傻了。 难怪宁宇道长急奔回来,这脸色都变了。 如此一个惊天般的消息,不要说宁宇道长脸色大变,就连李炎此刻的脸色也是大变。 封晋王都好过封秦王。 封齐王也都好过封秦王。 封楚王同样也好过被封秦王。 一个秦王之名,就能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他李炎的小命去不可。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李炎欲返西川 李炎知道。 封号以秦晋齐楚尤为尊贵。 其他封号次之。 而一旦被封为秦晋齐楚四个封号的王的话,都有可能会坐上那个位置。 可是。 这秦王之封号,李炎却是不敢受,也不能受。 要不然,不要天下官吏们都会说他李炎在未来有可能会做皇帝了,哪怕就是天下的百姓们,都会如此认为的。 李炎紧张了。 紧张过后,望向宁宇道长急声问道:“你可知道这个封号是陛下还是众朝官们推举的?” “回殿下,目前还没有消息,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宁宇道长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宁宇道长当然也想知道了。 如果秦王之封号,乃是李昂赐给他李炎的,那说明有两种可能。 一是李昂真的惜爱自己的这个弟弟,想以秦王之封号,来册封李炎,以此对李炎攻克了南诏之功,表示以种赏赐。 二是李昂想要逼李炎反,好以此来除掉李炎。 两种可能都有。 但李炎最是偏好第二种可能。 虽说李炎偏好第二种可能,但李炎更是认为,秦王之封号,肯定是众朝官们弄出来的。 至少。 从李世民过后,从来就没有哪个皇帝敢给自己儿子也好,还是其他人也罢,赐一个秦王之封号。 李炎相信,李昂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禁忌。 都做皇帝了,这些东西不可能不懂,也不可能会给李炎加册封一个秦王之封号。 如这事真是李昂擅作主张弄出来的,李炎指不定就得跑路了。 李炎在等消息。 等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同时。 李炎也在等宫中传出圣旨来,想看看是不是如消息所言的一般,他的封号被改成了秦王之封号。 小半个时辰后。 宁宇道长再次回来,脸上挂着一丝的轻松之色,“殿下,据消息言,殿下改封号之事,并非陛下之意,乃是众朝官们发起的。” “说说,具体如何!”李炎一听这个消息后,心中安了不少。 只要不是自己这位皇兄的意思,那自己也就可以安心了。 至于众朝官们逼迫李昂给自己册封秦王之封号,李炎完全可以不接受,甚至可以直接打到朝堂上去,好让这些朝官们知道,他李炎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宁宇道长回道:“就今日朝堂之上,陛下原本的意思乃是封殿下为楚王。陛下说殿下攻克了南诏乃是大功,得赏。故陛下想给殿下册封楚王之封号。但就在陛下册封殿下之时,众朝官们却是一致反对。后来,众朝官们好像达成了某种意向一般,同时逼迫陛下给殿下加封秦王封号。” “可有查到谁是背后操纵之手!”李炎怒了。 自己还在长安呢,这些朝官们就又开始动手了,这明显是不把自己当一回事,更是包藏祸心啊。 自己有这么好欺负的吗? 当然是否了。 李炎敢在前段时间让人去剁人手脚,那么此次李炎就敢灭了这些人。 省得这些人给自己没事找事。 宁宇道长又回道:“属下记得一件事。五日前,众依附于宦官的朝官们,有不少人前往过王守澄府上。从此件事情分析,其背后之人,有可能就是王守澄。而且,据消息说,就今日朝堂之上,王守澄并未说话。从他王守澄的行为来看,此事必有妖,属下料定,其背后之人,九成是王守澄操纵的。” “好啊!又是他。看来,他这是要给本王来个杀人诛心。即然他王守澄做得这么绝,那本王就依着他,受了这秦王之封号。”李炎听完后,其实心中早已估算到了,这背后之人必是那王守澄的。 即然王守澄想杀人诛心,李炎此刻到也平稳的很。 宁宇道长一听,大惊失色道:“殿下,不可啊。” “殿下,属下也认为不可。秦王之封号,在我朝可不是谁都可以封的。即便是陛下同意了,可殿下一旦接受了此封号,那天下的百姓必将认为殿下有反心的。到时候,殿下也必将寸步难行。”时宽也赶紧劝阻。 站在不远处的宋球,却是一手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好似在思索一般。 李炎看了看二人一眼,向着不远处的宋球开口问道:“宋球,你觉得如何?此封号本王要是受了,结果会如何?” “殿下如有此心,到也没什么。就算此事乃是众朝官们逼迫陛下所为的,如陛下不愿,那这事也不可能发生。所以,我到是认为,此事陛下想来也是有此心的。当然,陛下是如何想的,我不知,但地是可以从此事上分析,殿下之功,已经实属无赏可赐了。给殿下册封秦王,这到是一个最好的赏赐了。”宋球有着自己的见解。 李炎听后,继续问道:“那你分析分析,此事好坏如何。” “秦王封号在我朝乃是一个禁忌。即然王守澄想借秦王封号,来给殿下一个杀人诛心的行迹,此事对于他人或许还真是杀人诛心,可对于殿下而言,却并非如此。南诏本就属于我唐国,而殿下仅用了一年时间,就攻克了南诏,把南诏疆域复归于我唐国,此乃天之功也。而殿下已是贵为亲王了,更是西川节度使。陛下想要赏赐殿下也实属无何可赏。殿下有此功绩,受了这秦王之封号,至少在西川是无人不乐的,即便是天下百姓,也会认为,殿下受此封号并无他错。毕竟,殿下之功,非谁可以办得到的。” “故,我认为,殿下可受秦王此之封号。至于王守澄等人以后如何操作,这并不重要,重要的乃是殿下只需要继续把我唐国曾经丢失的疆域弄回来,那殿下头上的秦王之封号,也就更加的坐实了。而殿下也有这个能力,更有这个本事。所以,我认为,此封号殿下可受之。”宋球说了一大通,而且句句也说得有理。 这让李炎也好,还是时宽、宁宇道长他们听后,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宋球乃是原宰相宋申锡的儿子。 其文采也好,还是见识也罢,更或者其谋略,均属于上乘。 李炎此次把他宋球带回长安,也是看中了宋球的谋略。 而当下,宋球的话,到是让本来还有一些想不通的李炎,更加的理清楚了一切了。 依宋球之言。 李炎如果想要坐实这个秦王之封号,那就得重新开疆辟土。 仅一个南诏,还真不能代表什么,也说明不了什么。 只要李炎用行动来证明,他有资格接受秦王这个封号,才能让天下百姓闭嘴,才能让天下所有人都认为,李炎完全有资格做这个秦王。 这一细想下来,李炎感觉自己好像钻进了王守澄他们设计的一个套里了,“宋球,依你这么说,那本王以后不得天天打仗?这南诏才打下来没多久,现如今又来了个秦王封号。依你之言,本王还得打回鹘,还得打吐蕃,把我唐国曾经丢失的疆域给打回来不可。” “殿下,秦王之封号,本就是如此。如果没有开疆辟土的能力,那就真没有资格做这个秦王了。所以,殿下所言到也如实,殿下只有继续前进,才能让悠悠众口闭上。”宋球点头道。 李炎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一条大道。 也是一条难行的大道。 至现在太和六年(八三二年),唐国丢失的疆域领土多到李炎都无法像想。 北,回鹘大片领地已经被回鹘给占了去,其地域广大。 东,原高句丽的领地,被渤海国占了去。 南,南诏已经被攻克,回到了唐国的怀抱。 西。 就是这西,让李炎的眉头皱得很紧。 曾经西面,绝大部分乃是唐国的疆域。 从凤翔府一直到西域数千里境地,原本乃是唐国的疆域,可如今,大部分却是成了吐蕃国的领地。 再往西,那边更是建立了诸多小国,占去了唐国原有的地盘。 葛逻禄也成了一个国家。 总之。 这西,才是他李炎头疼之地。 吐蕃还好说,毕竟现在的吐蕃已经没有多少实力了,而且内部纷争不断,不需要多少时间,吐蕃必当分裂。 但就这个不需要多少时间,怎么着也得几十年上百年。 毕竟。 吐蕃当下虽说乃是内部纷争不断,可真要是李炎集结兵马攻打过去的话,吐蕃国内必当会得新凝聚起来反抗李炎的。 李炎在想。 在想着自己受了这个秦王封号之后,自己的路该怎么走。 西川这个节度使,他李炎不能丢。 只要西川节度使之职一丢,那李炎的头上也就没有啥了。 除非朝廷改他李炎为南诏节度使,否则的话,李炎没有任何的官职,那就只能留在京城。 而到现在为止。 李炎已经回京城半个来月了,李昂也没有放话说让他李炎离京回西川。 众朝官们,当然更是不希望他李炎离京了。 毕竟。 李炎一旦离了京,回了西川之后,李炎就无法被他们掌控。 一整个上午。 颍王府上,李炎他们都在思量着对策,思量着如果圣旨一旦到了颍王府上后,李炎他们该如何行事。 封号之事,李炎并没有因为此事而进宫去找李昂。 他知道。 李昂已经很难了,虽说李昂疑心重,可即便李炎如何宽他的心,如何劝慰,李炎也知道,李昂就是如此,想要通过言语去改变李昂,那无异于登天之难。 下午。 正当李炎在吃晚了一个时辰的午饭之时。 宫中的圣旨还是来了。 当圣旨一到颍王府后,李炎一见圣旨之上,还真是给他册封秦王之封号。 “殿下,即然事已至此,咱们也该有所行动了。今日朝堂之上才议此事,下午王守澄等人就已经等不及,咱们也该准备准备了。”在宣旨的人离去后,宋球说道。 李炎点了点头,“即然事已成真,那一会我就进宫去找陛下去。你们都准备准备,依着计划行事。” 秦王之封号来了,李炎他们上午所商议的,也该动了。 在这长安城待久了,李炎怕出事,所有人也都怕出事。 而此时。 王守澄的府邸之上,王守澄却是高兴的连连拍手,“哈哈,我看他李炎如何跟我斗。一个秦王封号,就能要了他的命去。传令,把此消息广传天下,记得,三镇那边也要传。只要三镇那边得了这个消息之后,我想他们必定会派人至京城。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坐着看戏了,看他李炎这只猴子如何表演。” 前段时间大朝议,李炎说他们乃是猴子。 而今,他王守澄却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把李炎比喻成猴子。 表演,演戏,李炎还真不会。 所以。 他王守澄怕是看不到这场好戏了。 此刻的李炎,已经秘密出了颍王府,往着宫城而去。新笔趣阁 在仇士良的安排之下,李炎入了宫,见到了郁闷不已的李昂。 “皇弟,皇兄没有办法了,还请皇弟莫要怪罪皇兄。”李昂一见到李炎后,就开始向着李炎道起了歉来。 李炎看着李昂那苦色的脸,心情也是郁闷无比,“皇兄,即然事以至此,臣弟也已经无话可说了。不过,臣弟此次进宫,乃是来请离的。还请皇兄准许臣弟返回西川。” “皇弟,这么急吗?不过也是,此时离开反到是最好的时机。此次你回西川之后,是不是要常住于南诏?”李昂闻话后问道。 李炎点了点头,“西川,臣弟会交给左严,由左严来掌西川诸事。臣弟会好好经营南诏,让南诏打心底里归复于我唐国。皇兄你也别猜忌臣弟,臣弟并无反心,也是反意,只是想为我唐国做点事,好告慰父亲。” 李炎把话说得如此直白,李昂有些傻了眼。 而且,还把早已死去的唐穆宗搬了出来,这让李昂一听之下,重重的抱了抱李炎,“二哥懂,二哥从未猜忌过你。所有的事情,皆是他们的逼迫之下才不得已为之的,还请你莫要怪罪二哥。” 李昂也不自称皇兄了,也不喊李炎皇弟了,而是自称二哥了。 在此刻。 李昂想起了早已死去的父亲唐穆宗李恒,更是想起了李桓所说过的话。 在这一刻,李昂发觉兄弟之间,还是有真情的。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离京再杀人 李炎在宫中没有待多久就出来了。 依然。 出宫也是秘密出的宫,由着仇士良安排离开的。 至于马车什么的,当然不可能是颍王府的马车了,而是用的仇士良的马车。 毕竟。 仇士良身上还担着一个右领军卫将军之事,管的可是宿卫之职。 虽说,仇士良如今已经是左神策军的中尉了,但怎么说他可是一位宦官,又领了这个右领军卫将军之事,自然是可以出入宫门的。 不过。 李炎估计。 这个右领军卫将军之事,他仇士良定是做不久了。 都已经是左神策军的中尉了,如还担任这个职务,王守澄他们都不可能放任不管,必要在朝堂之上对仇士良进行一番攻讦的。 如果皇帝李昂稍稍硬气一点,更或者说更愿意用仇士良来对付王守澄的话,这个职务由着仇士良来担任,到也没有多大问题。 可这朝堂之上,基本可是他王守澄的人,以及牛系人马。 所以,他仇士良还会不会继续担任这个右领军卫将军之事,一切都得看后面才能知道结果。 在回到颍王府之前,与李炎同乘一架马车的仇士良轻声问道:“殿下,就今日朝堂之上之事,我虽为左神策军中尉,但朝中却是并没有我什么人,我想阻拦,也实属没有办法,还请殿下见谅。” “仇中尉说的哪里的话。他王守澄势大,朝中众大臣们,大部分都依附于他。而且单枪匹马的,又哪里斗得过他们。不过,接下来仇中尉可得好好发展一下自己的人了,要不然,这朝堂之上,如大部分都依附于他王守澄,即便你已是中尉了,可也寸步难行,犹如韦元素一样。”李炎到是不以为意。 就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李炎又怎么可能会不理解。 仇士良以前乃是管着五坊的。 虽说仇士良贪得无厌,且又嚣张跋扈,但却是没有几个自己人。 如果不是李昂想借他仇士良之手来对付王守澄,他仇士良估计还是那个内外五坊使。 但话又说回来了。 即便李昂不借宦官之手来对付宦官,李炎也会把仇士良推上去。 就仇士良的狠辣,就是李炎所需要的。 如李炎坐上了皇位之后。 众朝官们如依然还像现在一样,要么依附于宦官,要么官官相互,更或者牛李党争的话。 李炎还真不能随意动手杀人。 毕竟,都坐上皇帝宝座了,在处理任何事情,或者处理任何人之时,都不能再像现在一样,动不动就剁人手,砍人脚,更甚者杀人了。 所以。 李炎需要他仇士良,需要像他这样狠辣,且不计名声之人来做为李炎手中的一把刀。 交谈没多久之后。 李炎从颍王府的侧门回了府。 而仇士良在见到李炎回了颍王府后,独自坐在马车内,一边往着宫城方向行进,一边自言自语的,“李炎说的对,我确实也该要有自己的人了。朝堂上凶险异常啊,王守澄一直看我不爽,要是哪一天被他捅了一刀,我可就真的寸步难行了。” 仇士良十六七岁入的宫,做了这宦官。 在宫中,服侍了当时还是皇孙的唐宪宗李纯九年之久。 在唐顺宗李诵,授予了他仇士良掖庭局宫教博士,还赐了绯鱼袋。 随着唐宪宗李纯上位之后,仇士良迁宣徽供奉官,后兼内给事,不久升内常侍。 后来,又出任监军,并且还立了功。 随着仇士良的官职做得也越来越大后,功也确实立过不少。 授了爵位,更是做到了右领军卫将军之职。 而今。 经李炎与李昂秘谈之下,又因李昂想借宦官之手来制衡宦官,他仇士良更是做到了左神策军中尉之职。 仇士良的仕途,可以说一路平坦。 未来,更是可期。 只要把王守澄搞下来,掌了这右神策军中尉之职,那可就真到了顶端了。 做宰相? 仇士良想过,但却是不合礼法。 但就算是不合礼法,如果他仇士良想,那就一定能做到。 回到颍王府的李炎,本欲找时宽等人交待一些事情,却是迎面碰上了王淑,“殿下,如何?陛下怎么说?难道改封殿下为秦王之事,真是陛下的意思吗?” 王淑担心。 一个秦王的封号,让她们担惊受怕的。 “这事你就别过问了。不管是不是陛下的意思,还是朝官们的意思,这个结果已经无法再改变了。伶侗,接下来,你们还需要在长安城好好待着。我不在长安,如遇事了,一定要去找仇士良。至于钱财,继续送。”李炎不想说秦王封号之事,到是叮嘱起王淑来了。 王淑知道李炎又要走了,更是知道,李炎这次一走,有可能比上次走的时间更久,“殿下,妾身能不能跟你一起去西川?” “不行。你应该懂规矩的,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李炎拒绝道。 李炎回西川,哪敢带王淑她们。 只要王淑她们一旦跟着李炎走了,那众朝官们,铁定就要给李炎弄一个欲要谋反的罪名了。 甚至。 都不用解释,李昂都有可能会怀疑了。 在宫中。 李炎还特意让李炎在长安多待些时日,说什么要好好造几个后代出来。 如依着正常的历史进程,李炎此时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了。 不过。 这两年里,李炎一直在西川,连女人碰都没有碰过,想要儿子,那是不可能的了。 在西川之时,或者在南诏之时。 并非没有女子往着李炎跟前凑。 但李炎的心思却不在女人的身上,一直想要攻克南诏,对于女人之事,李炎也只是在寂寞之时想一想罢了。 一想过后,也就没啥事了,依然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南诏之事上。 而今。 李炎一回到长安之后,自然是与着王淑几女来了数次大被同眠。 至于会不会有儿子,就看运气了。 据史载。 李炎有五儿七女。 不过即便李炎有五个儿子,可也没有一个儿子得到皇位。 原因嘛,基本也都是因为宦官掌权了。 宽慰好各女之后,李炎连晚饭都不及吃,把时宽等人召了过来。 早已被李炎要了回来的左严,向着李炎询问道:“殿下,依你刚才所说,咱们明天就离开长安的话,众朝官们必然是不会答应的。而且,众朝官们说不定还会给殿下按个什么罪名不可。” “不怕。刚才我已经向陛下请离了,陛下也首肯了。明日一早,集合所有人离开。如有人胆敢阻拦,无论他是谁,剁其手脚。”李炎才不怕呢。 都这个时候了,还怕啥。 虽说李炎还没有行册封秦王称号之礼,可李炎却是不能等了,而且得赶紧离开长安。 否则,久则生变。 李炎并不是王守澄他们肚子里的蛔虫,实在不知道他们在设计什么计谋,早走为安。 一众人等,一直商谈到了子夜时分这才散去。 而这一夜。 颍王府上,众将士们却是枕戈待旦。 平明时分。 颍王府内,各种动静不少,但声响却是轻的很。 王淑等人站在外院中,看着李炎,眼中含泪。 不敢哭,更是不敢出声。 李炎交待过,今日平明时分离开长安,不允许她们发出什么大的声响出来,以免被隐于附近的一些探子得了消息去。 到不是李炎真不敢大大方方的离开长安。 而是昨日朝堂之上,关于封他李炎为秦王之事太过震惊了。 所有人都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更是从未想过关于封号的计划,本来李炎还想在长安多待些天,可没想到,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而且。 这个变化来得太快,太急了。 急到李炎不得不紧急离开长安。 “伶侗,你们在长安好好的,待几年后,本王一定不再离开你们了。有事情,一定先去找仇士良,他会帮你们处理好一切事物的。”李炎一一抱了抱众女,又一一宽慰她们。 众女双目依然含泪,双手捂着嘴巴,就是不敢发出任何的哭泣声来。 在她们的心里,李炎的话就是圣旨一般。 而且,李炎对她们着实不错。 从不打骂,更是不训斥。 时不时还会与她们聊聊心事,聊聊家常,这让众女们对李炎越发的依赖,且不舍。 安慰过众女过后,李炎见时宽走来,知道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出发!” 一声令下。 颍王府大门大开。 一溜的人从颍王府内奔了出来,那阵仗犹如出征一般。 而隐于颍王府附近的探子们,见颍王府大门大开,并且见颍王府内奔出众着甲执兵的亲卫后,纷纷傻了眼。 “他们,他们这是要攻打哪里吗?” “李炎这是要谋反,快,赶紧通知上峰。” “颍王府有大动静,快去通知大人。” “......” 众探子们奔走。 一大清早的。 颍王李炎的马车在长安主街上响动。 虎军将士,以及其他众人的脚步声,把本来安静的长安城给闹腾了起来。 本欲上朝的王守澄,得探子消息后,立马惊了,“快,备兵马,以防李炎下手!” 一些大臣们得了消息后,止住了去参加朝议的脚步,把府门关得死死的,更是责令护卫下人们手持利兵,严防死守,像是怕李炎要对他们动手似的。 他们都害怕。 害怕李炎带着亲兵闯进他们的府上,把他们的手给剁了。 不过。 当他们得知李炎以及李炎的人却是往着长安城西城门奔去之后,这些大臣们好似有些怀疑李炎这是要对神策军动手了。 “什么!!!李炎他奔西城门去了?他难道是要对我右神策军动手不成吗?快,拦住他!”王守澄也怀疑李炎这么一大清早的,带着众亲兵们往着西城门去是要对他的右神策军动手。 右神策军,其有一万余人正驻扎在长安城西北方向二十里外。 那里,是他王守澄的本部。 同时。 王守澄在长安城之时,右神策军本部,乃是由他的弟弟王守涓操控着。 换别人的,王守澄可不放心。 一将军得了王守澄的命令,带着上千兵马,急出神策军行营,往着长安城西门急奔而去。 不久。 当李炎刚刚出了长安城不到五里之时,那神策军将军就拦住了李炎的路,“停下,受朝廷指示,我们要搜查。” 此将军一到,就让李炎的人停下。 而且,还要搜查。 这真是不作死,不知道死字如何写。 一千多的兵马,就想拦住李炎近三千人的兵马,真是可笑之极啊。 “给你十息时间,立马给我滚,要不然,我手中的刀,那可是不认人的。”时宽看向来人,知道此人乃是右神策军中的一位统军。 统军之职,乃是正三品。 依着官职大小,时宽连跟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但时宽一言而出,却是让这名统军滚。 那名统军闻言,眼中冒起了火花,怒声道:“大胆!你可知本将是何人,胆敢对本将放如此豪言,看来,本将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本将的厉害。” 统军怒了,也火了。 而随着他的话一落后,时宽刚刚说的十息时间已经到了。 ‘咻’的一声。 时宽手臂轻轻一抬,绑在手臂上的弩箭直射此人。 随着弩箭一出。 瞬间,那名统军的脑门之上,就多了一支箭矢。 那统军的亲兵们,见李炎的人一言不合就开杀,吓得他们震惊不已。 而此刻。 时宽动了手后,虎军将士们纷纷往前奔来,呈品字型对这些神策军进行围抄。 李炎的马车从中间过来,看了看当下的场面后,冷笑一声道:“本王要离京,你们却是要来搜查。本王到是很想知道,谁给你们下的令?王守澄那只猴吗?他不敢前来拦本王,却是派了你们这些小杂鱼过来。不怕死的,就拦本王,要是怕死的,就给本王滚远一点。否则,本王不惜全部灭杀了你们。” 李炎出现了。 而且一放话就一个灭杀。 神策军的那一千来人,一见李炎,又闻李炎所言后,先是愣了,随后立即开始往着一边退去。 李炎要离京,并非要对右神策军本部发动袭杀。.c0m 这让他们平白死了一个正三品的统军。 李炎等人见这些人退至一边,纷纷冷笑,随后大步往着官道前方行去。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三年 都猜错了。 就连王守澄都猜错了。 可王守澄一猜错,就直接导致一名正三品的统军,死在了李炎的手下。 足以可见。 王守澄依然还不够老练,更是不够沉稳。 一旦涉及到他的根本之后,王守澄就坐不住了。 不过说来也是。 就李炎不声不响的,带着如此多的人离开长安城,往着长安城西方向而去,只要是敌对方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李炎要带人攻击右神策军的本部了。 如果换成是他李炎的话,指不定比刚才还要来得轰动呢。 “殿下,我估计此时王守澄怕是要气疯了吧。拦不住我们离开,他王守澄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阻拦我们返回西川的。接下来的路程,看来是不好过了。”左严骑马跟随在李炎的马车一侧,似有一些忧心道。 李炎却是并不以为意,“他阻拦得了吗?除非皇兄下旨,要不然,他来阻拦我们那只是送菜。” 李炎想走,谁又拦得住。 即便是他王守澄动用神策军来阻拦他,李炎前进的步子也不可能停止。 况且。 仇士良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有了仇士良这个中尉在朝中,李炎至少也可以减少一些压力。 而且,就连李昂也可以减少不少的压力。 一路马不停蹄。 出了长安城之后,李炎他们就直奔渭水码头而去。 去往西川。???..coM 有两条路可选。 一就是走像李炎现在走的这条道一样,先走渭水,抵达陈仓,然后经过大散关,再到凤州再走水道,从嘉陵水顺江而下,抵达渝州之后,就可以入顺着长江入西川了。 还有一条道的话,那时间就比较久了。 此道乃是出长安东,过蓝田县,抵达商州,走丹水,到沔州后,走长江逆流而上,前往西川。 这道,时间久,而且跨度长。 而当下,李炎他们又急于离开长安城,同样也急于离开长安附近,必然是走的陈仓嘛。 要是游山玩水一般的,李炎到是可以走丹水,再走长江。 时间紧迫。 为了杜绝一些麻烦,李炎他们可谓是少有停步,行起军来,那速度都快比得上马的速度了。 而此时。 一直在神策行营坐立不安,等着消息的王守澄,一听下面的人来报说他的属下统军被李炎给直接一箭射死了之后,顿时大发雷霆,“李炎小儿,你欺人太甚。今日,我要是不弄死你,我就不姓王。” 王守澄怒了。 那呈报消息之人,见王守澄大发雷霆,并且开始摇人了,心中紧张不已。 “中尉,李炎他们并非是去攻击我右神策军本部。听他说,好像是着急要离开长安。”那人见王守澄都开始摇人了。 而且,就在不久之前,他可是见到了李炎的狠。 如王守澄真的发动对李炎的袭击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想死,更不想死得这么不值。 王守澄这才刚摇人呢,闻话后,先是一愣,随后大怒道:“狗奴才,刚才你为何不说!来人,给我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中尉饶命啊,中尉饶命啊。”那报消息之人一听这样都要打板子,顿时就不好了。 这五十板子下去,此人不残也得在床上躺个半年左右。 五十板子,那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可是实打实的板子啊。 王守澄心情非常之糟糕。 李炎跑了,而且跑得如此之急,如此之快。 当王守澄还想让人去拦一拦后,得到消息发现,李炎的人已经坐船往着陈仓方向而去了。 不过。 王守澄虽说想派人去拦一拦李炎的离去,可一想到自己属下一位三品大将的统军都被李炎给弄死了,王守澄还真不敢再派人前去拦了。 而且。 他王守澄已经没有任何的借口去阻拦李炎的离去。 即便是没有借口,王守澄也不可能放任李炎就这么离开长安城。 毕竟,王守澄不会放过李炎,更是想要得到李炎背后之人。 这不。 晚了好半天才开启的朝议之时,王守澄就令郑注向李昂参了李炎一道了,“陛下,秦王李炎未向各部报备,且也未向宗正寺报备就擅自带人离开了长安城。而且,就在清晨之时,萧统军带人去阻止秦王李炎的离去,却被秦王李炎一箭射死。如此道一开,以后朝廷又该如何正严明,肃纪法。还请陛下立即下旨,让秦王李炎立即返京,拿下秦王李火,以正我朝律法。” “陛下,秦王李炎虽乃是亲王,可无缘无故残杀一位三品统军,如此恶劣之行迹,如不得到严惩,天下百姓将会讥讽朝廷,到时,我朝必将不受百姓之拥戴的。”王璠这货受了王守澄的指示,直接给李炎套上了顶大帽子。 随后,一众人等,开始参起了李炎来。 那场面,比起前两日来,来得更为激烈。 虽说朝堂之上以往也如此。 但此时的仇士良却是站了出来,怒斥众朝官们,“哈哈哈哈,你们的嘴真是能说啊。难怪长安城的百姓们都害怕得罪你们这些文官们,就凭这张嘴,就能把人说死了。” “仇士良,你放肆。” “仇中尉,还请慎言。” “仇郡公,我等并未得罪于你。” “......” 仇士良见众朝官们这般,又笑了,“哈哈,你们如何想的,我仇某人心知肚明,更是知道你们的背后之人又是谁。据我得到的消息,那位萧统军,那可是受了某人的指示,领着上千兵马拦截秦王的。并且还放下豪言说要搜查秦王,甚至还拔出了兵器,欲要对秦王他们动武。敢问你们,对一位亲王动武,是何罪?” 仇士良可不会在意这些朝官们。 他自己如今已是左神策军中尉了,且还依然是这右领军卫将军,更是知内侍省事。 如此重要的官职加身,以前他都不怕这些朝官们,现在就更不怕了。 仇士良的消息,来得到也快。 颍王府,不对,此时应该叫秦王府。 秦王府的留守亲兵,驾着马车护送李炎抵达渭水码头之后就返回了长安城了,并且在李炎的授意之下,把情况向仇士良传输了。 自然。 他仇士良在此刻听到众朝官们对李炎进行一番攻讦后,就直接导致他大笑两回,根本无视对面的王守澄向他投来一道仇视的目光。 众人都哑巴了。 对一个亲王动武,这可不是一个小罪名。 真要论起来,那可就是要抄家杀头的。 仇士良这么一说,谁还敢站出来指责李炎,同样,他们也不敢再指责仇士良了。 而此时。 仇士良却是把这些人都给记住了。 至于王守澄,此刻的仇士良还无法对付,但仇士良心中早已萌生出了一个计划。 这个计划如何,或者有没有把握把王守澄给搞下来,无人知晓,甚至连他仇士良都没有多大的把握。 坐在宝座上的李昂,一直未出声,只是冷冷的看着着众朝官们攻讦李炎,看着仇士良一人独斗众朝官们。 好在仇士良把众朝官们斗得哑口无言了,要不然,李昂今日又要开始头疼了。 他着实没有想到。 李炎会在今日一大早就离开了长安城,且如此着急的返回西川,这让李昂对李炎多了些不喜。 虽说。 昨日李炎进宫已经向他提出过要离开长安之事,但李昂实属没有想到,李炎走的却是如此之急。 连跟他拜别一下的时间都没有,这难免让李昂心里有些不爽了。 但李炎已经走了。 他李昂也不可能派人去追回。 而且,昨日李炎已经向他说了,再追回那不是打他自己的脸嘛。 半个多月后。 李炎一行人回到了西川成都城。 而这半个多月内,李炎他们一路行来到是平平安安,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哪怕李炎他们都想好了要在路上宰几个人。 可没想到,一切都超出了李炎他们的设想。 一路平安抵达成都,连一点小意外都没有发生。 这到是让李炎他们心里还有些不得劲,总感觉路上没有发生点什么,着实意外得很。 不过。 意外也好,还是心里不得劲也罢,至少平安回到了成都。 一回到成都的李炎他们,并没有急于前往南诏,到是在成都府停留了一个月之久。 在这个月里。 李炎一直在调整成都府的官吏,以及帮着左严开始整顿府衙的官吏等诸事。 而在李炎从长安离开之后。 长安城内,依然如以往一样不平静。 以前如何,现在依然如何。 甚至。 在李炎在成都府安排诸事之时,三镇节度派了使者到了长安。 具体事由嘛,当然是关于李炎被封为秦王之称号之事了。 而这三镇的使者,频繁出入各大臣的府上。 当然,王守澄的府上,他们并没有少去,就连仇士良的府上,他们也没有少去。 至于为何,当然是拉关系了。 这些使者一到长安,本意乃是因为李炎被封秦王之事。 可最终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把本意全都给忘却了,而是到处拉关系。 三镇的使者到长安之事,忙碌的李炎,当然也接到了消息。 对于那三镇之事,李炎也无权过问,更是无权去管辖。 只要不惹自己,一切都好说。 一旦要是惹了自己,那李炎可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最近。 李炎很忙。 忙完成都府衙之事后,又开始忙着整顿整个西川官吏。 不过。 西川官吏的更换,这些到是由着左严做为主导,李炎只是时不时的指点一番,并不会去主导。 李炎在长安之时,就跟李昂说过。 西川之事,他基本都会丢给左严去管理,而李炎的主要方向,乃是南诏。 一提及南诏。 朝廷也好,还是王守澄等人也罢,好像一直都把南诏之事给过滤掉了,根本没有把南诏当一回事一样。 对于众朝官们也好,还是对于宦官一系人的来说也罢。 南诏对于他们而言,还真不是一个好地方。 丛林密布,而且瘴气横生,民族之多。 整个南诏,可谓是混乱不堪。 以前,南诏归附于唐国之时,唐国也只是派了一些官吏作为辅助官员,来帮助南诏发展,或者学习唐国文化等等。 到个时候,南诏也只是唐国的附属,但却根本一直都未归附于唐国。 而且。 南诏之地,本就不是一个好地方,且又是位于横断山脉,这也使得众朝官们根本也没有把南诏当一回事。 不过。 李炎到是跟李昂提过,关于南诏的路该如何走的设想。 李昂听过后,也只是把南诏之事丢给李炎去处理,他好像对南诏也如那些朝官们一样,兴趣不大。 两月后。 李炎离开西川,前往南诏。 还未到南诏原都城羊苴咩城之时,众南诏人好像有人组织似的,出城迎接李炎的回归。 那个场面,让李炎大惊失色。 不过。 当李炎见一众从西川选来的官吏之后,又得了他们的解释,李炎这才明白,这些南诏人为何会出城迎接自己了。 回到了南诏后。 李炎这才开始真正的忙碌了起来。 南诏与吐蕃交界处,李炎把豺军调了过去,严防死守吐蕃国。 李炎不怕吐蕃国。 但吐蕃国的这些土司们,时不时总要打一下秋风,李炎不得不派豺军去驻守,严防死守南诏边境,以防吐蕃各土司们侵入南诏。 当下的南诏,那可是他李炎的地盘,他可不允许任何人,任何国家入侵南诏。 至于南边也好,还是西南边也罢。 李炎根本不担心这些个小国敢派兵来攻击属于自己的南诏。 而且,李炎还分派了豹军三团,以及四团一众人分守于这两边,同时,更是阻建起了一个大军团。 而这个大军团,其基本都是南诏人,仅有军官乃是李炎的人。 李炎忙。 很忙。 南诏太多的事情要忙了。 而这一忙,就是三年。 三年下来。 南诏已是变了一个样。 人口有所增长之外,经济也有所增长。 会川都督府与西川的关口,已经开放。 但仅把会川都督府开放,而泸水之南的南诏,依然还是关闭着。 同时,南诏与周边各国,也在三年前建立了贸易。 南诏已经没有了府兵制,与着唐国一样,实行了募兵制,这是李炎所改的结果。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动手了 南诏诸多的变化,已经可以说曾经的南诏是地,而现在的南诏就是天了,可见这变化大的已经不是单纯的变化了,而是天地般的变化了。 李炎长期坐镇于南诏,致力于南诏的发展。 要是没点变化,那他李炎的努力,那可不就白费了嘛。 先说军。 李炎目前拥有西川军近六万兵马。 虎军与狼军各增至到了五个团。 豹军也增至了七个团,而豺军也增至了七个团。 而这一切,都是在刘天明的努力之下所打造出来的一个强大的西川军。 李炎拥有如此多的西川军,当然也是以防不备的。 李炎除了这四大军团之外,西川当然也有一些分散的军力,但人数嘛,却是少了一些。 就目前的西川,兵力也也两万余人,但这些兵力,其战力虽强,但却是无法跟李炎的四大军团比,比起其他节度的将士战力来,那就是大人与小孩的区别。 不过,这两万余兵力仅是用来驻守西川罢了。 当然,其驻守的方向,基本还是以对付吐蕃为主。 这些兵力,李炎并没有看在眼中,全部交由左严去管理,去负责,李炎从不过问。 李炎除了拥有这近六万西川军之外,更是拥有南诏军团。 南诏军团人数,比起西川军来更加的多。 其人数总计十万人。 这十万南诏兵,战力也不弱。 在虎军将士的训练之下,他们要是不强,那可就真对不起李炎了。 至此。 李炎手中握有的兵力人数,总计超过了十八万之多。 为了维持这十八万之多的兵力,李炎可谓是什么招都想了。 毕竟。 要养这么些军队,其花费上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那可是一个天文般的数字。 即便李炎曾经打下了南诏,拥有了南诏无数的钱财。 可要养一个十八万人的军队,虽说有那么多的钱财到也不难。 但这些钱除了要养军队之外,还要兼顾各地,以及百姓。 所以。 自然而然的,这些钱也只有一部分用于军队罢了。 南诏变化大。 朝廷那边的变化更大。 李训被提到了宰相之职。 就连那位原本被李昂任命右神策军判官的郑注,因治好了李昂的病后,一步一步的升到了工部尚书之职,并且成了李昂的近侍。 除了这两人之外。 朝廷之中,各朝官们的升迁也是变化诸多。 不过。 王守澄依然是那右神策军中尉,其地位依然无法被撼动。 哪怕几年前被提到了左神策军中尉的仇士良,也无法与他匹敌。 太和九年九月(八三五年九月)。 某日朝议之时。 李训与郑注等一系人等,在李昂的授意之下,发起了对王守澄的攻讦。 宰相王涯等人纷纷附和。 随着这一场对王守澄的攻讦一开始,王守澄等人一开始并不怎么慌张,而且还对众朝官们开始了打击。 可随着几日后的朝议一开始。 李昂突然来了一个大转变,看着王守澄说道:“王中尉近些年来,助朕甚多,朕实在是无物可赏了。王中尉想来也知道,宫中库房之中,好物虽还有一些,但也都只是一些普通的好物。王中尉,你觉得朕应该赏你何为好?” “陛下,奴婢为朝廷,为陛下鞠躬尽瘁,绝不敢贪图任何赏赐。”王守澄见李昂突然说要赏赐他,心里猜测李昂这是要干嘛。 李昂笑了笑又道:“为国为朝廷为朕者,朕要是不赏,那天下人又会如何议论朕,得赏,而且还得大赏。” “陛下说的对,为国为朝廷为陛下奔命的人,就得赏。臣赞同陛下所言。”李训站了出来说道。 而此时,郑注也站了出来,“臣虽人微位轻,但陛下说的都是对的。只要有功,那就得赏。” 这两位一站出来后。 王涯等宰相们,也纷纷站了出来,支持李昂的这个决定。 就连仇士良一系人等,也开始附和了起来。 片刻后。 王守澄看不懂了,也搞不明白李昂这是要干嘛了,更是搞不懂,朝堂之上的这些人为何突然转了画风。 推却? 推什么? 王守澄到现在只知道李昂要赏他,至于赏什么,他却是并不知道。 李昂坐在宝座上,听着众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架势,心里很是满意。 随即,望向王守澄,脸上挂着笑脸道:“王中尉于国有功,于朝廷有功,于朕有功。朕决定,赏赐王中尉金饼子两千,绢帛两千,金百万斤。特升迁左右神策军观军容使。” 李昂话一出。 顿时,王守澄慌了,也紧张了。 “陛下,奴婢不想要什么赏赐,还请陛下收回成命。”紧张的王守澄立马躬身向李昂推却。 可李昂话已经出,众朝官们又纷纷站了出来,“金口玉言,陛下的话就是旨意。陛下赏赐王中尉,且又升迁观军容使,不谢恩反到是推却。看来,王中尉这是没有把陛下看在眼中啊。” “没错,陛下乃是金口玉言,一言即是圣旨,不容任何人反对与推却。” “......” 众朝官们像是达成了一致一样,纷纷压制着王守澄。 升迁观军容使,这对于他人来说,其绝对是一件好事。 毕竟。 做官不就是为了升迁嘛。 可是。 他王守澄却是知道,李昂对他的这道升迁任命,这是要了他的老命不可啊。 观军容使,全名乃是观军容宣慰处置使。 名义上是左右神策军中最高职衔,但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名誉职位罢了。 没有了实权,他王守澄的下场,就只能等死。 所以,他王守澄才如此的害怕与紧张,不顾李昂已经发了话之下,慌忙推却此职。 可是。 众朝官们却是不容他推却,更是不容他不接受此职。 当朝议一结束后,王守澄落寞的回到了府邸,把自己关在房间内,长叹无声。 没了军权的王守澄,其下场,他自己心里清清楚楚。 而此时。 左神策军中尉的仇士良,却是高兴的带着自己的人直奔右神策军行营,以及右神策军本部。 王守澄失去了右神策军中尉之职,而身为左神策军中尉的仇士良,当然是不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在右神策军中尉还未到任之前,第一时间就把这右神策军给控制。 这事放在谁身上,估计也都是如此做法,更何况还是他仇士良。 长安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大变故,到是让颍王府,不对,颍王府早就是秦王府了。 哪此突变,秦王府上,所有人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着实有些措手不及。 甚至,李幽等人在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派了人去证实去了。 当他们确认了这个消息不假之后,李幽等人立马坐在一块商议。 不久后。 他们商议过后,就给远在南诏的李炎去了一封密信。 而同一时间。 宁宇道长派驻在长安城的一些密探,也已经把消息传向了他们的上峰。 十日后。 当远在南诏的李炎得到长安的消息之后,顿时笑了,“哈哈,终于是动手了,这足足让我等了三年啊,三年时间去的实在太快了。依情况而言,他王守澄怕是活不过一个月了。” “殿下,这是为何?怎么说他王守澄也是左右神策军的观军容使,谁又敢对他动手?不会是仇士良吧?”时宽等人见李炎如此评价,心中有些不解。 一个观军容使,虽没有实权,但无论如何,也没有人敢对他王守澄动手的吧,毕竟王守澄的党羽如此之多,就算是再如何,也不可能有人敢对他王守澄动手的,这是事实,同样也是正常的情况。 依着正常情况而言,还真没有人会对他王守澄动手。 可是。 所有人都把李昂给忘了。 李炎笑着回道:“仇士良是不可能对他下手的。即便王守澄没了军权,他仇士良夺了他的军权,控制了左右神策军,但他们本就是一系的人,都是宦官。所以,仇士良也得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他绝对不会对宦官下手的。” “那依殿下所言,他王守澄活不过一个月,仇士良不动手,那些朝官们不可能不记名声动手吧?”时宽依然还是没懂李炎的话。 也着实。 就这样的情况,谁又懂呢? 要不是李炎乃是现代过来的人,说不定李炎也会跟时宽他们一样,所想的基本没有什么差别了。 李炎又道:“朝官们没有那个能力,哪怕李训也好,还是郑注也罢,他们都没有这个能力对王守澄动这个手。即便他们想,也得好好想一想他们的名声,同时也要防着仇士良,以及众宦官一系的人。至于我刚才说他王守澄活不过一个月,你却是忘了我那位皇帝二哥了。” “不会吧?殿下的意思是,陛下会对王守澄动手?”时宽一听李炎的话后,顿时有些惊了。 就时宽他们对李昂的了解,还真没见过李昂杀过什么人,最多的就是贬谪了。 李炎点了点头,“你相信我的眼光吧,我想,不出一个月时间,他王守澄必死。我那位皇帝二哥,原本没什么实权,通过这几年时间,好不容易有了几个能为他所用的人,把王守澄扳倒了。而且,王守澄曾经做下过的事情,想来你也应该有所耳闻的。所以,我那位二哥,肯定会弄死他王守澄的。” 李炎目前只是依照历史进程来猜测。 至于会不会真实发生,李炎不知道。 随着自己的到来,好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但就王守澄这事,好像并没有发生过多大的变化,依然还是被李昂给升迁到了观军容使,使得他王守澄失了军权。 没了军权的王守澄,可以说什么都不是。 文不得,武不得。 这不。 朝堂之上,没了王守澄之后,王守澄一系的人,就在被李昂的指示之下,由着李训与郑注等人对王守澄一系人等来了一个深度的打击。 没用半个月,王系人员就开始分崩离析。 不过。 王系人员虽倒了,但仇系人员却是开始冒了起来。 朝堂之上的争议,也从王系转到了仇系了。 李昂本来还想新任命一个右神策军中尉的,可没想到,就在他夺了王守澄权的当天,仇士良就控制了右神策军。 这让李昂着实没有想到,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太快了,快到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王系虽倒了,但仇系却是站了起来。 这也让李昂发现,自己这次动手,好像成全了仇士良等人。 不过。 仇士良虽掌了这左右神策军军权,李昂此刻到也认为,仇士良还算是听话,自己的命令什么的,仇士良基本都还算是愿意听。 为此,李昂这也算是有了神策军做为后盾了。 十月。 李昂叫来宦官李好古,“这瓶酒,乃是朕赏给王观军容使的,你代我送到王守澄府上去,当着你的面喝下。”???..coM “是,陛下。”李好古领会李昂的意思。 不久后。 李好古带着李昂的指示,拿着李昂赏赐给王守澄的御酒,来到了王守澄的府上。 当王守澄见李好古带着李昂赏赐给他的御酒前来,心里就知道了,自己今日必死。 反? 没了兵权的他,想反也没有那个资格了。 原右神策军的将领们,至从他王守澄被迫升迁到了观军容使之后,就没再登府来了。 王守澄知道,自己完了。 王家也完了。 李好古从食盒中捧出一瓶酒来,“王观军容使,这是陛下赏赐于你的御酒,还请王观军容使喝了陛下的赐酒吧。” “陛下的赏赐,奴婢不敢不要,奴婢多谢陛下。”王守澄的心,已经没有所求了。 御酒到了,他王守澄明白,今日他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王守澄更是能猜到,李昂赐他的御酒,肯定是一瓶毒酒。 片刻后。 王守澄当着李好古的面,把瓶中的御酒喝下。 不久。 王守澄就被李好古给秘密酖杀在了他的府邸。 当日。 当王守澄被毒死的消息在长安城散播出去后,长安城中,一些受到王守澄等人所加害的官吏,以及百姓们,纷纷奔走,脸上皆是挂着喜色。 曾经不可一日的王守澄,曾经掌军政两权的王守澄,曾经可以左右皇帝的王守澄,曾经...... 死了。 被毒死了。 《葬唐孤王》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大结局 第二阶段:掌权 太和九年835年,王守澄被李昂明升暗降,夺其军权,派内侍毒杀。 甘露之变始,唐文宗被宦官仇士良软禁,朝官数百上千被杀。 李炎上书回长安,被授予检校吏部尚书(实权),以及加开府仪同三司。 至此,李炎依自己吏部尚书之职,开始暗中调动自己几年来所侦别出来对自己有用的官员。 开成三年838年,唐文宗病重,欲让太子监国,宦官仇士良不允,太子爆毙于少阳院。 开成五年839年,唐文宗病情加重,欲另立太子。 开成五年840年,在李炎的伺机之下,通过王妃王氏的动作,又在宦官仇士良的运作之下,李炎顺势入主宫城,接受朝官纳拜,成为新的唐国皇帝。 月余,文宗病逝,李炎掌权,年号会昌。 掌权后的李炎,令仇士良为朝议之官,并令其斩牛李朋党数十领袖人物,结束朋党之争。 仇士良本在甘露之变之时,就已是斩朝官数百上千,得李炎指示甚喜而尊之,朝议之际,斩牛李二党主要人物,天下惧震。 李炎见神策军权依然在仇士良手中,担心宫廷安危收拢军权并大肆改革,惕除神策军无数无能将吏,从十八万人减至十万人。 同时,李炎另立虎狼豹豺四军各两万人,从南诏诏回班底回归长安,掌宫城禁卫。 同年,李炎令仇士良尊自己令,对朝政改制,各司其职,下放权职,不再高度集权。 第三阶段:平乱 会昌元年841年,回鹘饥乱,黠戛斯破回鹘,太和公主为质。 李炎闻事后,秘密派发虎狼等军一部起兵至回鹘。 会昌二年842年春末,兵至回鹘,斩黠戛斯国主,借此机破回鹘,回鹘之地尽回归唐。 大捷至,唐国上下震动,朝野一片齐心。 昭仪节度谋事,李炎调派虎狼诸军一部平之,各地节度闻事后再次惧惊。 河朔三镇闻息,欲谋大事。 息至长安,李炎令虎狼诸军一万,兵发魏博节度。 魏博节度使见朝廷派一万人至后,大笑朝廷,派兵迎战。 数日间,魏博所辖的魏州、博州尽落虎狼诸军之手,魏博节度使何弘敬大怒,派兵五万欲夺回二州。 七日后,五万兵马皆败,死伤无数,部直逼德州。 至此,成德、卢龙二镇闻事集兵而来。 河朔三镇集结重兵,欲战朝廷所派的虎狼军。 战阵前,李炎领虎狼军三万突然现身,放话河朔三镇兵权回归朝廷,否则,李炎必当平了河朔三镇。 三镇不听指令,甚至扬言让李归还所侵魏博两州之地。 李炎自知自己的带的虎狼军军两部总计几万人马,对战三镇五十万人马太过悬殊,即便自己有火枪火炮等物,也是双拳难敌四手,退兵二十里从长计议。 二日,李炎派出使者,制令三镇节度退,否则将成为朝廷的反叛对像,必杀之。 三镇节度依然不惧李炎。 至此,三镇节度与李炎对峙。 李炎见三镇节度不听指令,不尊自己,心火甚大,秘密从南诏调派无数火雷,以及秘密武器至战阵之前。 会昌二年秋,某夜,李炎令虎军一部坐热气球上空,在三镇兵营上空投掷火雷,兵营炸裂,死伤惨重。 三镇节度使三死其二,李炎见时机正好,攻伐,胜之。 至此,割据东北部上百年之外的河朔三镇从此瓦解消亡。 而与此同时,契丹骑兵闻事后入寇,李炎新命三镇总管抵御,契丹见事不可为,退兵。 第四阶段:军政改革以及灭佛运动 班师回朝长安,仇士良突然反水发难,控制神策军一部掌宫城与长安,不允李炎所领之部入长安,并开始重新另立新帝。 李炎闻之大怒,欲斩仇士良。 又是夜,李炎派部下乘坐热气球入宫城,活捉仇士良,大开城门,李炎入。 仇士良再见李炎展神鬼之能,惧之,跪拜不起,求李炎原谅。 李炎自知当下不是斩杀仇士良之时,因需要他来对付朝中各朝官,但死罪可留,活罪难逃,遂囚禁仇士良,立仇士良儿子仇从广为内常侍,掌朝议之官职。 查神策军各部,斩原宦官各党无数,朝野震动。 至此,虎狼诸军大部留守长安外部,一部分驻守宫廷,接替神策军禁卫之职。 河朔三镇被平消息散出,李炎发布全国布告,警告各地节度使如敢妄自尊大,必灭,并让各节度使回京述职。 各地节度使惧怕,回京述职之时,李炎上朝,大谈军政改革,文武分家,李炎控军,仇从广与宰相等人掌政,并施实李炎所定计划的军政改革制度。 朝官惧怕仇士良,以及仇家子弟,武臣惧怕李炎,纷纷同意李炎所提的军政改革。 至此,唐国在李炎的倡导之下,开始军政改革。 同时,李炎因国库空虚,开展灭佛运动,收缴各地寺院等教派土地归国家所有,遣散五十岁以下僧侣者回归乡里。 虽各地有所抵制,但军事改革已成,各地僧侣也无济于事。 三年后845年,会昌五年之时,唐国国力壮大,军政体系开始完全独立,同样也受各自的监督。 与此同时,李炎依明朝制度,成立由宦官组成的巡视东厂,与文官与武将成为三足鼎立之势,相互监督,也相互钳制。 第五阶段:征战 随着唐国国力强大之时,李炎开始启动早年所布之局,发兵开始攻打契丹。 契丹国被灭之后,开始攻打回纥,渤海,以及新罗。 回纥渤海新罗被灭之后,唐国疆域越发增大,李炎又启动南诏密探,随之攻打骠国等地。 而后。 骠国等地被平后,李炎最后开启了对吐蕃的攻打。 会昌十二年852年之时,历经七年征战,唐国恢复到最为昌盛之时。 各周边国家纷纷向唐派出使臣,愿称臣属之国。 自此,唐国鼎盛,各朝官力荐泰山封禅。 第六阶段:大改 封禅过后,李炎改年号为元始,改国号火。 李炎自知自己想要经营一个国家甚难,决定对整个火国大改。 朝议之时,李炎提出土地归国家所有,任何土地不得私自买卖,一人可得二十亩田地等政策。 消息传出,各地士族宗族反对。 李炎派出仇从广所掌的东厂,配合着各地政官,以及武官们开始推行此政策。 阻力虽大,但在元始八年之时860年,终完成。 而当大改结束后,李炎再次提出,军政民,以及皇制大改。 皇制大改,朝野震动,无数人反对,但李炎坚持。 第七阶段:火帝国 大改之后,李炎乃为火国皇帝,乃掌军权,但却是不再管理政权,并成立了一个百州万人议会,所有国家大事,皆由着万人议会决定。???..Com 同时推行火国宪制,制定基本宪法。 推进火国科技研发,奖励民间任何人的研发。 李炎主张成立科技司,并传前世所带来的一些理念。 元始十八年870年,历经十数年的教育改革已有成效,各地科技类人才纷纷涌现。 元始二十三年875年,火国第一条长安通往洛阳的铁路修成。 元始二十八年880年,火国南北东西纵横的大干道建成。 元始三十三年885年,火国海事司成立,并开始远涉重洋。 元始四十二年894年,皇帝李炎八十高寿,卸任皇帝之职,依万人议会制决定,选出其数十子中最为贤明的儿子继任火国皇帝。 895年,其子李诏皇帝在李炎的授意之下,开始远征火国周边诸国。 900年,真腊等南洋诸国被灭,成为火国南洋诸道,以及倭国等地均被灭,纳入火国版图。 914年,李炎百岁生日之时,南亚被灭,纳入火国,同年,火国西部的塔希尔王朝被灭,被纳入火国。 至此。 李炎百岁生日之时,火国已成为最强帝国,被西边诸国奉为火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