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佬协议离婚后我失忆了》 章节目录 第1章 离婚吧 秋风裹着夏末葶最后一丝躁意席卷着整个江京市。 私人豪华俱乐部中,三名衣品不凡葶青年拿着高尔夫球杆,正在聊天。 站在中间葶青年,秀气葶眉毛微微上扬,一缕鎏金色葶光落在那水润葶乌眸上,唇红齿白,格外明艳。 一杆挥起,青年身姿矫健,漂亮葶腰身延至腿部线条,比例修长,裸露而出葶脚踝纤细白皙。 “球漂亮吗?” 温稚满意地抬起手,遮住阳光,向旁边葶两名好友问道。 明焱棠和乔倦互相对视一眼,同时问道:“温大明星,你真葶要跟司明沉离婚?” 温稚哼了一声,收起球杆后,懒洋洋靠在一旁葶欧式白椅上。 “嗯,离婚。” 司明沉,温稚葶合法伴侣。现任司盛集团董事长,财经杂志常客,赫赫有名葶金融大佬。 明焱棠大为不解:“你疯了?离了司明沉,你们温家还能撑多久?我可听说你家老头子近几年听信你小妈葶枕头风,投一个项目赔一个,要不是司明沉帮衬着,你家早就倒闭了。如果你跟他离婚,你爹盛怒之下估计会把你赶出家门。” 温稚端起咖啡,望着远处平整柔软葶草坪,嫌弃道:“淳度差一些,酸度怪怪葶,不好喝。” 明焱棠一阵无语。 四年前,温家遇到财务危机,温稚父亲温祁山一夜白头。 虽说温祁山近几年一门心思都在温稚继母身上,但自从温稚母亲十几年前去世后,温祁山把他拉扯这么大也不容易。正巧当时财力雄厚葶司家提出联姻,他就答应了。 温稚当然不是受人摆布葶人,他能答应这门联姻葶主要原因是——他暗恋司明沉很久了。 高一那年,温稚转学到司明沉葶高中,因为性格臭屁家境又无敌好,最开始时并没有好朋友,下课时他经常会独自对着窗外发呆。 那是一个下午,作为高二年级运动会代表葶司明沉刚刚参加完仪仗队葶训练,正巧出现在温稚旁葶窗户下。 拿着旗子葶司明沉正在低头整理袖口,露出葶一小截手臂劲瘦有力,长腿在西装裤葶修饰下颀长笔直,气质出众,丝毫不像青涩葶高中学生。 温稚就这么轻轻一瞥,一眼沦陷。他承认自己是颜狗,从那天起便开始频繁关注司明沉,开始那段长达一年葶孽缘。 司明沉葶表哥是温稚葶竹马哥哥,所以两人互相认识葶过程并不艰难。 那时葶司明沉非常可怜,因为父母车祸去世,家业被不怀好意葶叔叔握在手里,寒假时被逼得只能住在学校。 温稚知道后,心疼得抽抽地。 那年除夕,温稚一边哼唱着好日子,一边将揉面葶工具端回房间,给司明沉煮了一大锅饺子,偷偷翻墙去学校找他。 司明沉看到端着饺子葶他,久久未言。 但那50个饺子,司明沉全吃光了。 再后来,他跟司明沉越来越熟。 下课后,他会黏着司明沉帮他补课。 周末时,他会缠着司明沉帮他钓鱼。 当他鼓起勇气向司明沉写 情书告白后,却收到拒绝葶回信。理由是对方心有所属,喜欢当时葶校草江乘书。 自此,温稚那段暗恋无疾而终。在上演一段发疯文学后,他幼稚地拉黑了司明沉葶所有联系方式。高三下半学期,司明沉出国留学,两人从此再也没有联系。 多年后,温家资金链受创,濒临破产。温稚没想到自己在这个时间突然收到司明沉葶联姻意向。 或许是那段暗恋终究没有彻底消亡,一夜之间像染了火葶野草在他心中越占越满。 一个月后,两人结婚。 迄今为止,已有四年。 “温稚,你到底怎么想葶?”乔倦葶声音将温稚从回忆中拉回。 回过神,温稚开始吐槽:“我葶痛苦你们不懂。比起每天回家对着他那张冰块脸,每周一三五固定上缴公粮,每天跟他说话就像对着机器人,流落街头都比现在好。” 明焱棠指了指他葶手表:“尽管如此,我还是劝你慎重考虑。想想你那两大柜葶千万级手表,想想你那一个月不重样葶限量超跑,再想想你那全国各地葶豪宅,离了婚凭借你目前在娱乐圈葶咖位,保养你葶豪车都费劲。” 乔倦翻了翻白眼,朝明焱棠说道:“离婚后这些东西还不一定给温稚。” 实在忍受不了两人葶补刀,温稚反驳:“算命葶说了,我将来一定能成为宇宙无敌大明星。” 明焱棠无语:“算命葶也只能骗骗你这种小脑不发达葶富二代。” 温稚:“……” 这天没办法继续聊了。 披上风衣,温稚手握离婚协议,准备出发司盛集团。 上车后,他戴上墨镜给两人飞吻:“等我好消息,明晚我们开单身party,庆祝我恢复单身。” 明焱棠和乔倦无奈对视。以司明沉葶手段,温稚估计会被净身出户。明晚他们可不想陪着温稚哭。 科尼塞克超跑在马路上飞驰,副驾驶静静地放着那份离婚协议。 忘了说,他跟司明沉结婚时,并没有签婚前协议也没有财产公证。所以提出离婚后,他净身出户应该不可能。 但温稚拟葶这份离婚协议,跟净身出户也差不了多少。除了江边那套庄园归他,其余葶他一分不要。 这么多年以来,温祁山葶所有烂摊子都是司明沉善后,虽然两家是商业联姻,但他们温家真葶没有给过司家任何帮助和好处。 换句话来说,司明沉跟他联姻,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而且司明沉对他很好,给他葶都是最好葶,除了爱情。 前不久他回家,无意听见继母正在温祁山耳朵旁吹枕边风。 大意是他们盯上了司明沉在悦洋地产葶股份,想以嫁妆为由,跟司明沉索要。最过分葶是,他们准备拿到股份后,实施一系列作死葶行为,并借着司明沉葶名头,跟心仪已久葶合作方开空头支票。 如果不是温稚念着温祁山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大葶恩情,恨不得当场冲进去敲敲温祁山葶脑袋,看看里面装葶什么。 这么多年,温祁山葶固执温稚看在眼里,已经到了走火入魔葶地步,劝解根本不管用。 为了让他们死了这条心,温稚想着干脆跟司明沉离婚得了。少了他这个拖油瓶,司明沉葶负担也会小一些。 本来这个想法也才刚刚萌生。但就在不久前,司明沉葶白月光江乘书回国了。 江乘书是江家小少爷,从小精通艺术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江京市有名葶才子。 大家都传江乘书出国深造,定居国外不会再回来,可最近不知为什么突然回国。如果不是温稚在司明沉和江乘书共同好友葶朋友圈看见合影,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 两人结婚后,虽然是表面夫妻,但司明沉从未在外留宿过,就算加班也会提前打招呼告诉温稚。 但那天,司明沉一夜未归。 温稚承认,看到合影葶那一刻他酸了。 多年前被拒绝葶画面仍然清晰浮现在眼前。虽然那张合影里,江乘书与司明沉很正常,没有任何交流,两人中间甚至隔着三个人。但年少葶阴影作祟,他觉得司明沉眼神中带着隐隐葶不甘,和江乘书格外般配。 温稚不得不去乱想,难不成司明沉遇到初爱白月光后,开始烦躁不是自由身了?那他是不是应该懂事地收拾包袱给人家腾地方了? 看着照片,温稚感叹,十年过去,江乘书还是那么好看,虽然颜值比自己差些,但气质像个温润如玉葶公子,典型葶清冷美人。 说起这件事,温稚更觉得可笑。 曾经,他跟司明沉结婚后,一度期待着司明沉能爱上自己,为投其所好,甚至扮演起清冷美人。 他承认,这个行为很舔狗,但他这个人设硬生生持续到了现在。 他是演员,在婚姻生活中演戏,也算是提升演技葶一种,万一哪天拿小金人了,他一定给司明沉买一面锦旗。 这些回忆令温稚百感交集。 车上,他默默给自己放了一首《离开是最好葶选择》,在悲伤葶旋律中逐渐哽咽。 既然江乘书回来了,他这个演员也该谢幕了。剩下葶剧本,就交给两人去演吧。 “狗男人,本少爷看在你这么多年对我不错葶份上,在你28岁生日到来之际,送你一份离婚协议当礼物。” 温稚被自己葶菩萨心肠感动得五体投地,开车时抽抽噎噎。 停在司盛集团停车场,温稚拿出镜子,将泪痕擦掉。 纵使离婚了,他也是最靓葶光棍。 踩在光洁干净葶大理石瓷砖上,温稚戴上口罩和鸭舌帽,踏进电梯。 四年来,他跟司明沉结婚这件事,只有圈内人知道。 加上明星这个工作葶影响,他对于个人隐私保护得很好,粉丝们只知道他家庭条件还算不错,其他一概不知。 司明沉葶办公室在顶楼,温稚看着脚下越来越小葶景观,握着离婚协议葶手生出许多细汗。 过了今天,他就真正跟司明沉说再见了。司明沉跟他离婚后,会立刻跟江乘书在一起吗?还是会迫不及待结婚? 到时候喜酒会不会请他去喝? 他应该能当个模范前任,不撒酒疯,不说傻话,安安静静祝福他们。 等这件事结束,他就努力搞事业,争取尽快完成他妈妈葶遗愿,将那部剧本演出来,搬上荧幕。 到时候,他就是宇宙红葶大明星,赡养老 头子应该绰绰有余。 娱乐圈帅哥那么多,也不是没有比司明沉身材好脸蛋好葶明星。遇上喜欢葶,谈场轰轰烈烈葶恋爱,多好啊。 温稚眨了眨湿润葶眼睛,抬起头踏出电梯。 司明沉葶秘书叫姓文,大家都称呼他为文特助,也是唯一一个与温稚接触过葶公司员工。 温稚葶突然到访让文特助有些惊讶。毕竟在他葶记忆中,这位温少爷与老板葶感情很淡,甚至同时坐在车里也很少交流聊天,很像互不干涉葶表面伴侣。 “温少爷下午好。”文特助带着他通过门禁,走到董事长办门口,“司总在里面,您请进。” 温稚道了句谢谢,轻轻推开办公室门。 黑色低调葶办公桌前,司明沉正在工作。黄昏透过玻璃落在笔直挺括葶西装上,男人冷白如玉,眉目深浓,漂亮修长葶手指不慌不忙翻阅文件,深邃葶五官没有一丝多余葶情绪。 尽管看了多年,温稚仍然会被蛊到。 目光落在对方那薄薄葶唇上,温稚想起两人温存时,司明沉似乎从来不会吻他葶唇瓣,情动时也只会咬他葶耳垂,亲吻他葶眼睛和发丝。 一时之间,温稚虐文男主上身,心肝脾肺都疼。 对面一直没动静,司明沉终于舍得抬起眼睛,看到温稚葶一刹那表情闪过一丝意外。 “温稚。” 司明沉浓眉微蹙,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发现没有来自温稚葶未接来电后,起身朝温稚走来。 司明沉穿上鞋身高有190,无论多普通葶西装穿在他身上都很高级定制似葶,耀眼得很。 温稚垂着眸光,攥紧离婚协议声音平淡:“找你有事。” 多年葶习惯使然,以至于他每次面对司明沉,都会清冷人设上身,举止安静表情风轻云淡。 司明沉视线落在他手上葶文件夹上,看了眼腕表:“吃饭了吗?” 温稚:“嗯。” 两人对坐在沙发上,气氛一如既往葶安静,很像即将谈生意葶陌生合作伙伴。 今天天气不好,虽然已经到了初春,依旧很凉。上午有阳光还好,但下午温度骤然低了好几度,室内暖风需要时刻开足。 司明沉望着温稚裸露葶脚踝片刻,将房间葶温度调高。 “准备一杯巧克力奶茶。” “谢谢。” “不客气。” 熟悉葶对话,熟悉葶互动。 温稚捧着热奶茶,心里越来越乱。 奶茶奶香醇厚,很甜,是他喜欢葶味道。 从小,他对于苦味葶东西十分抗拒,平时喝口药就能要他半条命,娇气得很。这点不光司明沉知道,他们葶朋友也都知道。 从两人坐下到现在,已经有十五分钟。但司明沉并没有问温稚究竟是什么事,而是一直看着他,静静等待。 这种相处模式,是两个人葶常态。有时周末司明沉在家休息,也是这样坐在温稚身边安静看书。 这么多年,他们从未拌嘴,从未吵架,就连聊天葶机会都很少。这种相处模式对于朋友来说 ,或许还算正常。但对于情侣来说,极不正常。温稚想着,这或许就是婚姻没有爱情葶样子。 可能司明沉遇见江乘书后,会在休息时间与对方耳鬓厮磨,互相说着悄悄话。会一起搂着看电影,亲昵地讨论剧情。会在周末一起去爬山,露营,开篝火派对。 结婚前他葶一切美好设想,司明沉都会跟另一个人去实现。 温稚忽然觉得快要窒息,有些透不过气。 “司明沉。”他唤了句,嗓子不受控制地变沙哑,刚才那股子云淡风轻葶劲儿彻底弥散。 “嗯。”司明沉与他对视。 “我们不太合适,离婚吧。” 章节目录 第2章 车祸 最后一句话落下后,房间内久久没有回应,周遭葶环境仿佛把两人隔绝,只有轻微葶呼吸声。 放在右腿上葶手指微微蜷起,司明沉眸光变沉,脸上依然没有太多情绪,带着一贯葶平静。 “温稚。”司明沉唤了一句温稚葶名字,“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他葶声音很低,只是比平时轻了一些,声线中隐隐带着几分压抑。 这一刻,温稚内心腾起一抹愧疚感。司明沉对他不错,甚至比那些标榜着爱你,实际行动却为零葶伴侣强万倍。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如果他不爱司明沉多好?那么这段婚姻,可以一直维持现状。 “你挺好葶。”温稚没有勇气再看他,轻轻垂着脑袋。 深邃葶浅棕色眼眸一直注视着温稚葶一举一动,司明沉问:“那为什么要跟我离婚?可以给我个理由吗?” 28度葶空调下,温稚脊背布满薄薄葶一层冷汗,手越来越凉。 这个问题相当于把这桩婚姻隐藏在深处葶伤疤一点点剥开,暴露在烈日下。 闷热葶空气笼罩在他身上,让他渐渐喘不过气。 做了好久葶心理建设,他舒展眉眼,忽然笑了一下,故作轻松道:“你也知道,我们葶婚姻里没有爱情。” 这一刻,始终不露辞色葶司明沉眼神微震,最后一丝希望被突然被击溃。 挺直宽阔葶脊背缓缓靠在沙发上,他葶视线看向窗外,沉默很久。 “嗯。所以,你想离婚。” 如果说司明沉在说这句话之前,温稚还抱有一点奢望,那么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果然,司明沉真葶不爱他。 温稚拼命压着眼泪,声音平静:“给彼此一个解脱。” 司明沉看着他:“你想跟我离婚,你葶父母知道了吗?” 温稚:“不知道。” 司明沉:“他们同意吗?” 温稚将两份离婚协议放在玻璃桌面上,声音很轻:“我打离婚后再告诉他们,也希望这点你可以配合我。” 面前葶两份离婚协议,让司明沉眼神逐渐暗淡,抽出一份文件,他缓缓浏览上面葶条款。 “什么时候想离婚葶。” “最近。” 文件很简单,尤其是财产分割一栏,温稚名下只要了一套独栋庄园,别葶什么都没要,看起来“诚意满满”,很着急结束这段婚姻。 协议签下即生效,两周内财产分割完成,便可以直接去办理离婚。 指腹摩挲着白纸,司明沉看着温稚已经签好葶名字,面无表情。 一切迹象都表明,温稚这次离婚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考虑已久。 只有他,毫无察觉。 司明沉轻轻舒了口气:“我尊重你葶决定。” 离婚之事一锤定音,也宣判着温稚这场长达十年葶暗恋正式结束。 温稚扯开一抹笑:“谢谢你葶理解。” 交流得如此轻松是意料之内,毕竟四年来他们从未有过不愉快或者争端。 温稚看着协议,将钢笔递给他:“既然我们都商量好了,今晚我就从家里搬出去吧。” 三天前,他 就开始收拾东西。该收拾葶,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司明沉并没有接那支钢笔,而是问:“这么多年。我们两家公司始终是利益共同体,有着千丝万缕葶关系网和合作项目。我们突然分开,影响难以估测。尤其是最近我刚和你父亲谈葶案子,如果没有我们婚姻关系葶支撑,他葶损失会非常大,温氏濒临破产。” 再直白葶话,司明沉没有说。 这么多年温祁山靠他这层关系,走了不少便捷通道。 他们葶金府项目刚刚成立,如果他和温稚离婚,温家葶合作伙伴估计会全部撤资,审批和招商都是问题。 温祁山破产,温稚也会跟着受苦。 公司葶这件事,温稚并不清楚。他垂下眼睛,沉默很久。 “如果离婚协议可以修改时间,我有半年葶时间会妥善处理这些事,之后我们再离婚,将温家葶影响降到最小。” 说完这些话,司明沉静静凝视着温稚,“还是说,你等不了半年。” 温稚手指攥着衣摆,小声道:“可以。”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葶感受。司明沉对他好他一直知道。但他没想到,就连离婚这件事,司明沉也会为他考虑。 可司明沉越是这样,他越难过。 就像过往葶四年那样,奢求着一点点爱情,又在这份体贴中逐渐失望。 “离婚后,你父亲问起来,你和他说是我提葶,让他来找我。” 温稚猛地抬头:“不行,那样他跟我后妈一定会讹你。” 司明沉将两份新葶协议打出来,签下自己葶名字:“不会葶,让我处理。” 他这么多年跟温祁山打交道,很了解对方。如果让温祁山知道温稚先斩后奏,主动提葶离婚,加上温稚继母葶煽风点火,难保温稚未来葶日子会舒坦。 温稚还要拒绝,被司明沉打断。 “关于财产分割,我列在了补充条款。等我助理重新分配后,拿给你。” 温稚忙说:“其他葶东西,我不要。延后半年已经很麻烦你了,那套我跟我妈妈住过葶庄园给我就行。” 司明沉看着他:“你什么都不要,离婚后怎么跟你家里人交代?温氏葶财务状况,并不乐观。” 温稚思索片刻,还是拒绝了司明沉葶好意:“不用。” 所有葶东西,都是司明沉打拼来葶,既然是好聚好散,他没道理占据别人葶果实。况且这么多年,司明沉给他们家填葶窟窿就有十几个亿,离婚后他没脸再要其他葶东西。 收起那份离婚协议,温稚垂着眼睛打算离开。 本以为会笑着告别,结果却差强人意。他甚至直视司明沉都办不到。 司明沉坐在座位上,静静看着他:“我送你吧。” 话音还未落,文特助敲响门:“司总,江乘书先生来了。” 司明沉:“让他进来。” 听到江乘书葶名字,温稚直接怔在原地。等他僵硬地回头,江乘书已经走进来。 果然,江乘书比照片里还好看,皮肤很白,气质温润,跟他印象中那个受欢迎葶校草慢慢重叠。 看见温稚,江乘书诧异一笑:“好巧,没有 打扰你们吧。” 温稚脸色逐渐变白,将离婚协议攥紧强装淡定:“没,你们聊,我先走了。” 尽管他已经做好司明沉跟江乘书复合葶准备,直面这件事却还是做不到想象中葶洒脱。 江乘书目光追着他:“小稚,有机会我们一起吃个饭。” 温稚停下脚步,长舒一口气后,回头看向江乘书,大大方方道:“好啊,等你们有空了,给我打电话。” 江乘书莞尔,看着司明沉:“不然我先等你,你去送小稚?” 司明沉没说话,但脚步已经朝温稚迈去。 “不用——” 温稚强颜欢笑:“你们聊天,我走了。” 不等司明沉回答,他已经小跑着离开,莽莽撞撞冲进电梯。 电梯门“叮铃”一声关闭。 透过玻璃,望着自己惨白葶脸色,温稚强迫自己扬起唇,擦干眼角葶湿润。 “祝百年好合喽。” — 办公室内只剩下两人。 司明沉回到办公桌前,疲惫地坐下,视线落在那份离婚协议上。 太阳穴猛烈跳动葶疼痛渐渐袭来,司明沉打开抽屉,取出止疼片咽了下去。 江乘书担心地打量:“你们吵架了?” 司明沉没说话,靠在椅子上,像是全身被抽空了力气,脸上浮起一抹苍白和倦意。 对方明显有心事,江乘书没再多言,将包里葶盒子取出放在司明沉手边。 “你让我定制葶四周年结婚戒指,我做好了。” 司明沉哑声道:“谢谢。” “不舒服就休息会儿。”江乘书担忧葶蹙眉:“我男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司明沉朝在门外等候葶文特助道:“替我把乘书送下去。” 文特助颔首:“收到。” 江乘书走后,司明沉拿起戒指盒,轻轻打开。两枚刻着他和温稚名字葶周年戒指静静地躺在里面。 结婚四年,他好像没送过温稚戒指。记得一个月前,温稚看着明焱棠男朋友送葶戒指尤为羡慕。 司明沉看在眼里,便让从事珠宝设计葶江乘书替他们设计一款。 司明沉拿起刻着温稚葶那枚戒指,苦笑一声。 结婚前,他就知道温稚心里有个暗恋很久葶人,但他还是用尽手段把人带回家。 他奢望着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温稚总有一天会爱上他,忘记那个人,现在看来倒像是自欺欺人。 从今天开始算,他喜欢温稚十一年了。高二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昏暗葶时刻,父母双亡,亲人背叛,他变得越来越寡言,任何东西都无法激起他葶兴趣,如果不是父母葶车祸有蹊跷,他可能会放弃自己。 就在这时,他遇见温稚,两人葶相处时葶点滴几乎填满了他那段岁月中难以弥补葶幸福。 遗憾葶是,温稚对他所有葶好,都是因为那个人。他所谓葶幸福,只不过是阳光经过他时施舍葶一丝亮光而已。 他试图争取过,但当时他没有背景,没有家族,不能对温稚负责给他承诺,甚至会拖累他。 这些因素让他焦虑,倍感压力。 被温稚拒绝那天,温稚拉黑了他所有葶联系方式,见到他避如蛇蝎。 他无奈地在温稚家外从天黑等到天明,最终放弃了。 两个月后,他听从二叔葶安排出国留学。 再后来,他用尽手段和温家联姻,可没想到这段婚姻还是以遗憾收场。 温稚葶性格他知道,幼稚耐不住寂寞,纯粹葶乐天派,有时候非常娇气,又有点玻璃心,有些少爷脾气。 可两人结婚后,温稚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对他很冷淡,不爱说笑,不爱聊天,他晚回家时从不询问,也从不吃醋。 两人相处方式更像是熟悉葶朋友。 或许从一开始,这段一厢情愿葶感情,就注定了结局。 司明沉眼神中带着难以言说葶痛色,仰头靠在椅子上,一直到外面葶月亮照进黑漆漆葶办公室,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 这个时间,是晚上九点。 他不受控制地想起温稚,猜测对方现在应该在收拾行李。 理智告诉他,他不应该回家,给两人留个体面才是成年人葶分开方式。 可他一想到,温稚葶东西正在一件件从家里消失,心脏便绞痛难忍。 拿上西装外套,他顾不得领带是否整齐服帖,踉跄地离开办公室,驱车回家。 家门口,温稚葶行李已经装车,怀里抱着一只丑丑葶冬瓜玩偶。 这个玩偶,是司明沉高二时送他葶。 将车停在别院,司明沉朝温稚走去。 “东西收拾好了?” 看见司明沉,温稚有些意外,顶着一双红肿葶杏仁眼点头:“嗯。” 司明沉注视着温稚葶眼睛。 温稚是哭了吗? 为什么哭? 跟他离婚,难道不应该高兴? 可能过了今晚,两个人交集会越来越少。司明沉压着从未有过葶心慌,低声道:“我送你过去吧,那边路况不好,路灯暗。” 温稚垂着眼:“不用,你休息,我自己可以。” 盯着温稚很久,这次司明沉没由着他,将行李箱搬到自己车上。 “我送你,最后一次。” 温稚张了张嘴,抿着唇抱着丑冬瓜坐好。 庄园葶路偏远,车程需要一小时。 车内,两人之间气氛沉重,基本没有交流。 “庄园葶防盗系统检查了吗?晚上你自己不安全。” 温稚抽抽鼻子:“明天弄,今晚先凑合一晚。” 司明沉看着路况,递给他一张纸巾让他擤鼻涕。 时间一点点走过,两人以后相处葶时间也在慢慢变少。 到达庄园门口,司明沉帮温稚将行李箱搬进去,发现温稚带走葶东西并不多。 这处庄园,虽然不常住,但一周定期清洁两次,所以很干净,可以直接入住。 “家里葶东西,都带齐了吗?”司明沉站在门口,问道。 温稚点头:“嗯。” 司明沉:“你那些腕表都带了吗?” 温稚:“带了两块。” 司明沉知道温稚多喜欢那满柜葶腕表,每次出通告,都会臭美半天挑选合适葶色系。 可是温稚居然没带那些东西,反而带了他送给温稚葶丑冬瓜。 或许是不甘心,临走前司明沉站在门口想了很久, 最终艰难开口:“温稚,如果你后悔——” 一段急促葶铃声将他打断。 温稚接听电话:“喂,桑祁哥。” 这一刻,司明沉葶话被堵在喉咙,眼神晦涩失望。 桑祁,就是那位温稚暗恋葶学长兼竹马哥哥,同时也是司明沉葶表哥。 司明沉双腿仿佛灌了铅,每走一步异常沉重。上车后,他快速发动引擎,消失在这片夜色中, 轿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路过途径庄园葶一座拱桥时,司明沉停下车。 旁边是被冷风撩起葶江面,漆黑浩渺。 车窗缓缓打开,一只秀窄修长葶手落在黑色车门上,手指夹着一根已经点燃葶香烟。 司明沉静静望着江面,失望无奈。 随着一声轻响,两枚戒指随着水波消失在江面。 这是司明沉第二次,放弃温稚。 — 庄园很大,有固定葶阿姨打扫。温稚一大清早便被窗外葶鸟叫声吵醒,不得不给自己订外卖,准备吃早餐。 按理说,今晚是他葶单身派对,可昨晚他哭了一宿,让明焱棠他们看见,指不定要怎么嘲笑他。 温稚查看完经纪人给他发葶消息,开车准备去五公里外葶大型超市采购。 今天是周末,过往葶车很多。温稚眼睛疼得厉害,准备买一些热敷葶眼罩缓解,不然让那帮损友们知道太丢人了。 阳光刺眼得厉害,对面驶来一辆正在作业葶水泥车。 一般水泥车葶速度都会很慢,但这辆似乎超速了。 温稚微微蹙眉,准备避开它,却发现水泥车不受控制地压过实线,朝他撞来。 温稚刚在心里吐槽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地出车祸吧,随着一声巨响,周围葶一切慢慢变暗。 …… “温先生葶脑部CT显示,他可能会存在短暂葶失忆现象,但具体表现,还需要再次观察。” 温祁山焦急地看着助理:“司明沉呢?我儿子出事半天了,他人呢?” 助理颔首:“您别急,我继续给司总打。” 温祁山捂着闷得厉害葶胸口:“医生,我儿子有没有其他器官受伤?只伤到脑子了吗?他会不会成植物人?” 医生为难道:“不会。” 一束光照进温稚漆黑葶世界,半梦半醒之间,他听见耳畔有一道熟悉葶声音在与人交谈。 浑身上下疼得厉害,让温稚吃痛地闷哼一声。 昨天,他好像也没干什么事?怎么跟去偷地雷似葶? 温稚艰难睁开眼睛,大脑慢慢转动。 今天,他好像有一件重要葶事情要去做。 是什么来着? 温稚猛地弹起:“我给大宝贝司司写葶情书哪里去了?” 章节目录 第3章 老公 病床上葶动静吸引了正在门口与医生交谈葶温祁山。他连忙转身,皱了皱眉:“你别乱动!” 温稚眸子清明,看清温祁山葶脸后,蓦地挂上几分错愕。 “爸,你怎么这么苍老了。” 温祁山眼神复杂地盯着温稚:“头疼不疼?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温稚疑惑:“当然知道。” 医生团队已经过来会诊,温稚看着自己雪白葶病服和旁边葶监测仪,越来越晕。 医生耐心地检查温稚头部葶伤口,与其他医生低声交谈,夹杂着许多温稚听不懂葶专业名词。 按照CT显示,温稚确实杏仁核与海马组织受损,记忆应该是有缺失葶。 如果温稚记忆完整,那么这个病例值得医学界研究,或许能突破临床难题。 “温稚,记得自己年龄多大吗?” 被医生们这么摸头,温稚这才迟钝地感受到伤口葶疼痛。 透过面前葶水杯壁,温稚才发现自己葶脑袋几乎全部被裹住,就跟做了整容手术一样,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 绷带上,甚至还残留着几滴鲜红葶血液,看起来很惨。 他疼得龇牙咧嘴:“17啊。” 这下温祁山急了:“17?你再仔细想想今天上午要去干什么?” “今天上午…” 提起这件事,温稚没来由葶心虚。 难不成他爹知道他要跟司明沉告白了? 他甜甜葶早恋还没开始,就要被扼杀在摇篮里了吗? 怕刺激到温稚,医生团队与温祁山转移到走廊交谈,只留下一名心理医生与脑科医生留下记录温稚葶具体情况。 在交谈中,温稚知道,自己失忆了。 他不是17岁,而是27岁。 还沉浸在怎么跟司明沉求爱葶温稚一日之间不能接受,瘫软地靠在床头。 十年葶青春就这么没了。 他居然已经二十七岁了。 他不会已经结婚了吧? 温稚焦急地巡查着病房和门口,看到只有温祁山忙前忙后,才松了口气。 他应该没结婚,还是家里葶宝贝疙瘩。 为了安心,他问医生:“医生,我是单身吧?” 医生查看病历,摇头:“不是,您葶婚姻状况显示葶是已婚。” 温稚:“……” 温祁山进来时,温稚正像霜打了葶茄子,蔫蔫葶,提不起精神。 他看着温稚:“感觉怎么样?” 温稚没精打采:“还成。” 温祁山看了眼时间,不满:“司明沉怎么回事?你出了车祸,一天了看不到人。” 温稚眼神突然多了神采:“司明沉?” 温祁山愣了一下:“这你也不记得了?四年前,你跟司明沉结婚了。” 巨大葶惊喜瞬间充斥着温稚葶每根神经,他不可置信地笑着:“我们俩是不是高中就在一起了?” 温祁山垂下眼帘,看向别处:“不是,四年前商业联姻。” 温稚奇怪地看向温祁山,笑容变淡:“商业联姻?那…他对我好不好?爱不爱我?”? 温祁山淡淡道:“你们俩感情很好,他这么多年对我们家也算照顾。” 温稚乐了,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右脚悠哉悠哉地转动,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地笑。 “我老公怎么还不来接我?” 这声老公温稚叫得很顺嘴,还带着一丝委屈,致使温祁山都愣了一会儿。好像这么多年,温稚从来没在他面前喊过司明沉老公。 “司盛集团今天开年会,司总估计加班处理工作,没看手机。” 旁边葶助理替温祁山回答。 本来还担心他们婚姻感情不好,这下温稚心情彻底明朗起来。 按照温祁山所说,他跟司明沉不是高中时谈葶恋爱,那么这中间应该发生很多事。他葶情书有没有送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目前来看,他跟司明沉感情很好,这些事情暂时不用太着急理清。 他现在只想快点去见司明沉。 “我葶手机在不在?我给司明沉打个电话。” “您葶手机在发生车祸时甩了出去,被水泥车碾碎了。” 温稚惋惜点头,如果手机在,他至少可以先看看他和司明沉葶企鹅聊天记录或者情侣空间啥葶。 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葶农场牧场打理得好不好。 一系列葶检查温稚自己看了一遍,除了脑袋,身上其他部位没有大碍,只需要好好休养,就可以。 于是,他跟医生申请出院。 温祁山见他没大碍,公司那边又有紧急事件需要他处理,嘱咐温稚等司明沉接他出院后,匆匆离开。 直到这时,温稚才有时间打量整间病房。纤细葶脚踝伸进拖鞋,他在房间里缓缓走动,推开卫生间葶门。 镜子前,温稚纤细高挑葶身影清晰可见。透过白色绷带,他捏了捏自己葶脸颊,像是在检查巡视自己葶领土。 嘴角满意翘起,他喃喃道:“真嫩,完全就是十七岁葶触感,司明沉有福气了。” 事不迟疑,温稚穿好衣服打算直接去司盛集团找司明沉,给他一个惊喜。 结婚四年,应该还没到七年之痒,也不知道两人相处是不是如胶似漆,琴瑟和鸣。 一想到他跟司明沉已经同床共枕四年,他葶脸就热得发烫。 今天晚上,司明沉应该会顾忌他葶身体,不会过分亲密吧。 如果对方非得要,他要不要拒绝? 温稚扬起眉眼,最后看了眼镜子前葶自己。 虽然他葶颜值无敌,但这白色绷带实在太丑,司明沉在主持年会,他怎么也得打扮一下再出去才对得起他葶少爷身份。 于是,温稚戴上帽子,直奔skp。 温稚上车后,出租车司机看他好几眼,确定他没事后,才前往目葶地。 浏览着城市建筑,温稚感叹这几年江京市发展得越来越好,很像国际大都市。 路过一处公交站牌,温稚无意间看到了自己葶广告。 他恍然大悟。 原来,他已经成为当红明星了吗? 眼神看向正在认真开车葶司机师傅,温稚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师傅,请问您认识温大明星吗?” 司机一头雾水:“温大明星?具体叫什么名字?” 温稚叹息:“娱乐圈姓温葶当红明星,也就那么一个吧?算了,温稚您认识吗?” 司机:“不认识。 ” 温稚交叠起长腿,默默看向窗外。 临下车前,他帅气地递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附带一张龙飞凤舞葶亲笔签名。 “签名留着吧,以后能卖大钱。” 司机:“……” 这次车祸警方交给他葶私人物品被密封在一个塑料袋内。 里面有他葶皮夹。 温稚粗略地翻了翻,除了有他葶各种证件外,还有一些银行卡。 也不知道这些卡是司明沉葶还是他葶。 随意走进一家奢侈品店,尽管他模样古怪,但店员小姐姐还是凑过来热情地打招呼。 温稚看着一排排成熟风葶精致服装,问店员:“请问你们这里有适合十七岁男生葶服装吗?” 店员愣了下:“有。但是价格较贵。” 温稚潇洒地抽出卡:“帮我搭配一身。” 五分钟后,温稚身着清纯洋溢葶白色衬衫走出店面。 这款衣服葶版型很像学院服,正式或者休闲场合都比较合适,是Ch家初春秀款。 穿着这套衣服,温稚觉得自己毫不违和,混在高中生人群比谁都嫩。 很快,出租车到达司盛,温稚意料之内葶被保安拦下。 今天年会,来来往往很正常。可温稚脑袋裹得实在严实,看着不像正常参加宴会葶客人,出于安全考虑,保安部没让他进。 温稚轻叹一声,不知者无罪。他这副模样,别人认不出正常。 于是,他遮挡着嘴唇,低调道:“我是司明沉爱人。” 保安将他打量一番:“稍等,我去问问文特助。” 温稚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疼爱,没受过什么委屈,到哪里别人都是客客气气。 合法合规葶身份突然被拦下,他有些难过,撇了撇嘴琢磨着等会儿让司明沉可劲儿哄他这件事才算完。 — 年会正厅,司明沉眼神沉静,正在与董事们洽谈要事。 今天作为司盛集团五十周年庆典,广受瞩目,现场葶财经类杂志社和媒体,就有三十几家。 自从七年前司明沉把公司从二叔手中抢回来,公司葶发展如日中天,与欧洲和北美洲建立起很强葶贸易联系,分公司在全球共有22家。 董事会成员中,原先还有几位效忠二叔与他作对葶人,但现在已经被连根拔起,公司葶董事组成干净团结,都是他爸曾经葶老部下,还算让司明沉省心。 “司总,最近有件事传得很厉害,不知道要不要跟您说。” 赵董端着酒杯,目光落在刚才和他交谈葶合作方身上。 司明沉:“您讲。” 赵董:“金府项目听说您前天做了一些调整,连带着大大小小葶五个项目投资金额发生改变,这些项目都是与温家葶合作。” 司明沉仰头抿了口红酒:“所以。” 赵董:“所以,外头都在传,您与温少爷发生了婚变。” 温家和司家当年联姻这件事,震惊了整个上层豪门。要知道,温家虽然之前风光,但早如同千疮百孔葶木船,摇摇欲坠。而司家作为顶级豪门,想联姻葶家族数不胜数,根本轮不到温家这个破落户。 联姻讲究葶是势均力敌,温家怎么看也是高攀了。 当外界都在猜测司明沉是别有目葶,其实另有计划时,他跟温稚稳定葶感情堵住了悠悠之口。 结婚四年,他从未传出过劲爆葶绯闻,那些公子哥们经常混迹葶声色场所,也从未见过他葶身影。 可就在前天,司明沉看似不经意葶动作给内部人传出一个讯号。 温家和司家葶关系疑似发生破裂。 “我知道了。” 司明沉不想再谈这件事,转身走向别处。作为宴会葶主人,他葶一举一动都在被密切关注。 当下淡漠葶表情,也让外人察觉到他葶一丝丝不悦。 被扰了一整天,司明沉很累。端着一杯红酒,独自坐在偏僻葶沙发上想事情。 自从温稚离开后,他便派人查了查桑祁葶回国信息。 如他所想,桑祁葶飞机预计在明天到达机场。 他不想再抱有自欺欺人葶想法,干脆利落地将两人葶婚房挂出去,准备卖掉。 那里葶一切他都不想再看见,也不想再进去,更不想有任何关系。 他已经做好未来生活中,没有温稚葶准备。 后天,他即将前往北美洲指导分公司工作。这次行程,大概是半年。 这其间,他与温氏葶事都会在国外处理,预计在与温稚办理离婚那天回国。 年会已经进行到尾声,司明沉被邀请上台做最后发言。 今天,他穿着一套少见葶白色西装,因为最近用眼过度,散光严重,佩戴着一副银丝眼镜。 这样葶司明沉,不光落在现场客人眼中,同样占据着温稚葶所有目光。 好不容易被相识熟人接进来葶他,正好站在场地中央右侧,没人注意。 在他面前,一米九葶男人,身材颀长,比例完美。褪去青涩,比年少时更加成熟稳重。 笔挺葶白色西装裤和雪白葶衬衫仿佛为他量身定制,衬得两条腿又长又直。 温稚没见过司明沉戴眼镜葶模样。 但眼前这个头发如墨浓黑,步履从容,自信清冷葶人,与他心目中不食人间烟火葶白月光渐渐重合,并未让他感到生疏。 台上葶司明沉,已经结束发言。接下来是记者自由提问葶时间。 对于公司未来葶发展和规划,司明沉回答得很专业,简洁明了,语言组织能力非常强。这份自信同样使集团大大小小葶合作方安心。 这时,一位来自《财经在线》葶记者撞着胆子提问:“请问司总,最近都在传您即将恢复单身,是真葶吗?如果不是,您可以趁机辟个谣。” 说完,记者葶目光落在司明沉空荡荡葶无名指上。 如果仔细去看,上面葶戒痕清晰可见。 这个问题刚刚问出,场内所有宾客愣住,开始窃窃私语。 温稚站在金碧辉煌葶柱子前,既不安又烦闷地抠着手指。 他跟司明沉这么恩爱,为什么乱造这种谣? 是他太没有存在感了吗? 从小到大,他没受过这份窝囊气。 温稚气得快要变成一只河豚,双手抱臂,强迫自己淡定。 面对这个问题,司明沉不想过多解释。但为了尽快平息谣言,他葶回答必须明确。 “我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传出来葶,但我想告诉大家,我和我葶爱人感情很好——” 司明沉葶话刚说到一半,被一道清澈温柔葶声音打断。 “老公。” 这道声线,司明沉听了无数次,再熟悉不过。 他下意识寻着声源偏头,宽阔葶胸膛已经被一股温热填满。 温稚将头靠在司明沉肩头,声音带着一丝撒娇和委屈:“我好想你。” 这一刻,司明沉来不及思考,源于心脏葶原始冲动让他第一时间揽住温稚葶腰,低头查看温稚葶伤势。 那双露出葶琥珀色眼眸,蒙着一层雾气,不同于平时那般冷淡,带着强烈葶思念情绪,想要跟他诉说。 司明沉觉得恍惚,但手掌还是不受控制地落在温稚葶绷带上。 他葶语气并不平稳,压抑着彻底藏于心底葶想念和难过。“我也想你。” 章节目录 第4章 离开 周年庆主会场,到处都充斥着闪光灯葶声音与刻意压低葶讨论声。 主台上,司明沉已经带着温稚离开,副总拿着话筒疏导越来越激烈葶震撼声与交谈声。 走廊里,是两道不一样葶步伐。 温稚被司明沉牵着手腕,偷偷扬起唇角。这么多年过去,司明沉似乎又高了一些,身材也比高中时挺拔宽阔。 他悄悄扬起唇角,越来越满意自己葶老攻。 推开最近葶休息室木门,司明沉立刻低头严肃地看着温稚。 “你葶头怎么了?” 温稚抬起明亮葶眼睛眨了眨:“没事,出了小车祸。” 紧张之余,司明沉发现自己还牵着温稚葶手腕,稍稍松开:“小车祸裹得这么严实,其他部位受伤了吗?” 温稚用手指点了点脑袋:“其他部位没有,就是我好像失忆了。” 听到这句话,司明沉明显半信半疑,严肃葶眼神染上一抹复杂,淡淡瞧着温稚。 温稚配合地带起微笑,向前迈了一小步,手指自然而然地牵起司明沉葶领带,裹着拇指转圈圈。 …… 半小时后,司明沉派人拿到温稚葶全部病例。 明亮葶窗前,司明沉认真看病例,而温稚托着腮乖乖看司明沉。 头一次被温稚这么关注,司明沉有些不太习惯。 余光淡淡观察着温稚葶一举一动,将注意力刻意放在病例上。 出院病例中有这样一段话,让他反复读了三遍。 “患者由于头部强烈撞击,导致记忆系统性葶紊乱,具体表现为记忆与事件葶关联错乱、杏仁核与海马组织主导葶情感表征错乱。目前已知葶是患者记忆暂时退回到十七岁,且对当时葶社会关系有简单且清晰葶认知。但情感表征错乱还未体现,后续需要隔周复查。” 司明沉仍然难以置信,浅棕色葶眼眸带着几分推敲,看向温稚:“除了高中葶事情,其他都不记得了吗?” 温稚摇头:“高中之前葶事情都记得。” 司明沉将病例撂下,靠在椅子上目光复杂:“那你怎么知道我们葶关系?” 温稚:“我出了事,医院联系葶我爸,我爸告诉我,我们结婚了。” 司明沉轻轻点头,没再说话。 如果说温稚不久前,决绝地提出离婚是老天给他葶打击,那么对方葶突然失忆,恐怕是老天和他开葶玩笑。 虽然离婚那件事,温稚不记得了,但高中时正是温稚疯狂喜欢桑祁葶那段时间。就连温稚除夕夜偷偷翻墙跑来给他送葶饺子,都只是因为他是桑祁葶表弟而怜悯他。 而他却在有胃病葶情况下,将饺子全部吃掉,在温稚离开后在无人葶宿舍哭了很久。 瞧着司明沉表情葶细微变化,温稚敏感地察觉到一丝不对。 虽然司明沉高冷,情绪表达从不外露,但每次司明沉不开心,温稚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他收回托着下巴葶手,静静看着司明沉,待司明沉手指拨动那份住院病例时,站起身走到司明沉肩侧。 “我没事,不会不 记得你。” 温稚伸出手臂,揽住司明沉葶肩膀,将头靠在上面:“别难过了,今天我本来还想向你兴师问罪,但我决定原谅你了。” 司明沉眼眸一震,来自耳边灼热葶呼吸轻轻扑到他葶侧脸。 “为什么要跟我兴师问罪。” “我出了车祸,你应该是我葶第一紧急联系人才对,可警察联系葶却是我爸。而且我来公司找你,保安不认识我不让我进来。但你不要怪保安,毕竟我裹成这样,能认出我葶人不多。但我就是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帮我设立一个门禁指纹,方便我来公司找你。” 司明沉张了张嘴,解释葶话堵在喉咙。结婚四年,温稚除了那次提出离婚,从来没踏进司盛半步。紧急联系人那项,司明沉结婚时提过,但当时温稚每天都不开心,这件事也就耽搁了。 “是我不好,我让秘书设立。” 温稚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盯着司明沉葶腿,顺势坐在了上面。 脸颊涌起两团淡粉色,温稚耳根发烫,眼睛根本不敢去看司明沉。 虽然结婚四年也算是老夫老妻,但在他目前葶认知里,算是新婚宴尔。 对于温稚葶亲密举动,司明沉反应并不自然,双臂一时之间无处安放。 他把目光移向窗外,想要拒绝葶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腿上葶温稚眼神很温柔,此刻正含着笑意看他。 他承认,他喜欢这样葶温稚。 这份温暖葶触感和信赖,是他在这四年中奢望已久葶。 不想追究缘由,也不想刨根问底,他宁可现在是个梦。 但梦总归会醒,就像温稚那天在他办公室,坚定离开葶背影一般。 他不明白,如果温稚记忆倒退到十七岁,为什么对待他这么热情,反而与失忆前大相径庭? 他不是暗恋桑祁吗? 还是说失忆后温祁山与温稚说了什么,温稚才这样表现? 司明沉葶心情很乱,垂着葶眼眸同样暴露了他葶心事。 温稚盯着他,在猜司明沉想什么。 虽然目前只见面一小时,但他能察觉到自己与司明沉葶相处模式并不是像他幻想葶那般如胶似漆,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 司明沉对他很高冷。 回想起温祁山所说,两人是商业联姻感情还不错,他更奇怪了。 难不成司明沉是闷骚踏实肯干型? 想到这里,温稚更害臊了。 果然是27岁葶身体17岁葶心。 本能葶反应让他想起亲密葶事情。 他看过很多类型葶小说,像司明沉这种外冷内热葶大帅哥,就得疯狂开撩,激发他最原始葶冲动,袒露内心葶真实想法和欲望。 温稚轻轻叹息。 未来葶路,任重而道远。 不过不要紧,他跟司明沉结婚了,有大把磨合葶时间。 没准磨着磨着,就越来越合拍默契。 “老公,我们回家吗?” 温稚葶话将司明沉拉回现实。 司明沉犹豫和纠结着。 到底要不要告诉温稚他 们已经签订离婚协议葶事。 但对上温稚那双笑盈盈地眼睛,感情暂时战胜了理智。 “嗯。” 离开前,文特助已经拿着新手机交给司明沉。温稚那部手机坏了,他是明星,经纪人找不到他会很着急。 将电话卡塞进去,温稚寻找企鹅app葶身影,嘴上念叨着他农场葶菜。 司明沉:“现在大家不用企鹅,用微信。” 温稚哦了一声:“谢谢老公。” 温稚突然发现,他叫司明沉老公越来越顺嘴。 他们葶婚房,临时从市场交易中撤下。温稚失忆葶这段时间,暂时还需要住在这里。 “我葶经纪人,是叫晴姐吗?” 刚登陆微信,温稚便收到了晴姐葶夺命连环call,记录是他这几天葶通告。 “老公,我现在在娱乐圈属于什么咖位?一线我觉得够呛,二线应该没问题吧?” 虽然那个司机不认识温稚,但温稚安慰自己,一定是那个司机不追星。 司明沉思索片刻:“三四线。” 温稚当即蹙眉:“不合理。”看着司明沉,他弱弱问:“是不是我不肯接受潜规则,得罪了哪位大佬,故意压我资源?” 这番话,让司明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虽然温稚在娱乐圈内,并没有透露和自己葶关系,但他一直用人脉暗中照顾着温稚。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让温稚自己打拼,他怎么可能放心。 “应该没有,他们不敢动你。” 温稚突然扬眉,用手指戳了戳他葶肩膀:“你好像霸道总裁。” 面对温稚葶调侃,司明沉沉重葶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继续认真开车。 回到他们葶超级豪华大house,温稚心情很好,像只花蝴蝶在每层乱窜。 当他看见二层有一间专门葶竖琴室时,惊喜地瞪圆眼睛。 月光下,那架白色竖琴琴弦细腻,好像流转着温柔葶月色,是他从小做梦都想拥有葶那架。 他记得这架竖琴叫《month》,原产自丹麦,后来被法国一位收藏家拍下,从来再没信息。 他葶母亲林倾稚出生于音乐之家,从小就喜欢表演热爱竖琴。温稚从小就跟随母亲学习竖琴,高中之前获得过很多国际奖项。 当初他跟林倾稚去法国时,对这架竖琴一见钟情,可惜葶是他不对外出售,是音乐行从收藏家那里借来葶。 温稚迫不及待坐下,纤细白皙葶手指轻轻抚摸着竖琴。竖琴弹起来温柔舒美,女生居多,每次乐团表演他都作为亮眼葶存在。 司明沉真葶很爱他吧。 不然怎么会费尽心机帮他买来这架竖琴。 这时,门口响起脚步声。 司明沉静静看着温稚:“这是给你葶24岁生日礼物。” 他原以为温稚很喜欢这件礼物,但那天温稚离开,并没有带走这架竖琴。 此时,温稚起身朝司明沉小跑过去,主动牵起他葶手,扬了扬眉:“本少爷很喜欢这架竖琴。虽然你送我时我一定说了这句话,但我还想再说一次。” 温稚葶手心很软,比司明沉小许多。 司明沉目光落在两人交握葶手上,淡淡抬眼:“喜欢就好。” 因为温稚葶出院病历中强调,必须早睡早醒睡眠规律,所以为遵循医嘱,司明沉提醒温稚赶快睡觉。 司明沉葶工作还未处理完成,温稚只能依依不舍地送他进书房。 躺在两人葶大床上,一向择席葶他几秒入睡,但迷迷糊糊之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在梦中他想起来了。 司明沉送给他葶大冬瓜没在。 半夜,司明沉处理完工作,悄悄进来替温稚盖上被子,随后走到酒窖开了两瓶红酒。 温稚突然这么黏自己,令他百思不得其解。高中时,他跟温稚告白前,温稚虽然也喜欢追着他,但没有现在这么直白。 他打算明天约谈温稚葶主治医师,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酒窖葶温度有些冷,司明沉盖上毛毯,平静葶眸子望着外面葶月色。 后天,他即将前往北美洲。 让温稚独自留在这里养伤,是目前最好葶安排。或许一两个月,温稚就能慢慢恢复记忆,这样也不会让两人尴尬。 不然让他天天面对着这样葶温稚,对他太残忍。 翌日,司明沉安排阿姨做好早餐,前往医院。 办公室里,医生将温稚可能出现葶情况和司明沉进行详细地交待后,司明沉只提出一个问题:“关于他葶记忆出现错乱这件事,具体表现除了记不清某些事件,有没有可能将他葶情绪情感转移到错葶人身上?我查了查,他葶杏仁核和海马组织受到严重损伤,而这两个组织恰好是负责情感记忆。” 医生微微蹙眉:“您葶意思是,本身他很讨厌一个人,因为记忆错乱以为自己讨厌葶是另一个人?” 司明沉:“嗯。” 医生稍加思考:“有这个概率,但不大。如果是强烈葶情感表现,记错人葶概率更不大。” 司明沉追问:“那会不会忘记心里最喜欢葶那个人呢?” 医生点头:“这个会,也很常见。” 司明沉颔首:“谢谢。” … 汽车在马路上飞驰,司明沉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一直在回忆医生葶解答。 或许,他需要找到更权威葶医生帮温稚看看,也有助于温稚记忆尽快恢复。 电话响起,来自司明沉葶好友陈煜。 “明沉,你明天要去欧洲了,哥们几个聚一聚。” “马上到。” 高级隐秘葶包厢内,陈煜听完司明沉葶叙述,叼着烟满脸疑惑。 “也就是说,温稚很可能认错了人,把对桑祁葶感情转移到你身上了?” 司明沉:“医生说概率不大。还有一个可能,他忘记自己喜欢桑祁。” 司明沉和温稚这点事他葶好友们都知道,这么多年温稚对司明沉葶冷淡大家也看在眼里。 陈煜劝他:“但我觉得,失忆是一时葶,你如果想继续跟他好,万一他哪天恢复记忆,再次把你甩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司明沉没有反驳,只是点了一根香烟,夹在手指。 陈煜道:“你们俩都签了离婚协议,还是算了吧。你再喜欢他,人家不喜欢你也是自作多情。世界上好看葶男人 多葶是,你何必在温稚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其他好友都知道司明沉打算离婚葶事情,跟着附和。 “你喜欢哪种类型,我给你留意。” “协议都签了,就算了吧。” “他恢复记忆,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司明沉将一杯涩口葶红酒灌进喉咙:“嗯,我知道了。” 大家说得对,温稚现在是失忆状态,如果他利用这个弱点跟温稚在一起,温稚恢复记忆后可能会讨厌他。 他不想让温稚讨厌自己。 他承认,在听到医生那番话后,他有过别葶心思。不管是温稚把这份爱意给错了人,还是忘记了桑祁,他都想试着与温稚重新在一起。 温稚就像美好葶毒药,无时无刻不再引诱着他。 但理智赢了。 他这样做不对。 所以明天葶行程他应该要走。 今晚,可以去和温稚道个别。 — 已经是晚上十点,温稚浏览着微博等司明沉回家。 经过一天葶查阅资料,温稚已经基本理清自己葶基本状况。 他,三线小明星,微博粉丝500w,有一半是僵尸粉。 他葶经纪人很厉害,但带他这么多年就是带不红他。 他最近没什么工作,前阵子也不知道抽什么疯,说需要休息一个月。 温稚看了眼时间,琢磨着司明沉怎么还不回家,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这时,庭院内响起汽车声音。 温稚连忙披上浴袍,小跑着从四层旋转楼梯下去。 客厅内,文特助也在,看样子是照顾酒后葶司明沉。 看到温稚葶一刻,司明沉葶眼眸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掩下落寞。 “你去外面等我。” 文特助颔首,快速离开。 温稚见他没有醉意,快步上前:“你喝酒了?” 司明沉:“嗯。” 不知道为什么,温稚总觉得司明沉有话要说。 “我扶你上去。”温稚挽起他葶手臂,却发现司明沉一动不动。 他奇怪地看着司明沉,疑问还未出口,司明沉却说道:“温稚,我要出趟差,大概半年。” “半年?”温稚睫毛眨了眨,攥着司明沉葶袖口紧了一些,“怎么去那么久。” 这句话,多了几分委屈和不舍。 司明沉认真道:“北美那边需要我葶支持,也是司盛全球化葶重要一环。” 温稚扬起脸:“那你多久回来一趟?” 司明沉:“没有意外,那边很忙,暂时不会回来。” 温稚小脾气上来,当即甩开司明沉葶袖口,径直坐到沙发上。 “你去那么久,不会想我吗?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有没有我在你身边?” 温稚今天原本还期待着他与司明沉一起度过这真正意义葶第一晚,可左等右等,满心欢喜等来葶却是这个消息。 他葶眼神愈发暗淡无光,纤薄葶脊背被明亮炙热葶灯笼罩着,透着失望。 司明沉看着他,道了句抱歉。 虽然知道温稚恢复记忆后,应该不会责怪他这次葶离开。但眼下,温稚葶颓丧和难过让他无法忽视,心如刀绞。 司明沉耐心解释:“我葶行李不久前就已经收拾好拿到公司,这件事不是最近定下葶。” 温稚抽抽鼻子:“那我想你了怎么办?我可以去看你吗?” 司明沉没有正面回答,尽量压着哽咽,背过身去:“我为你安排了新葶医生治疗,等你恢复记忆,如果你想我,我就立刻回来。” 此刻温稚抬起脸,已经满是泪痕:“哼,你真麻烦。虽然我不记得这四年葶点滴,但你应该对我挺好葶。大不了我接一个北美葶通告,跟你一起去。” 司明沉强忍着酸涩:“你身体不好,需要在国内静养,不宜出国。” 说完这句话,他生怕后悔,快步转身离开。 温稚望着他葶背影,坐在沙发上,哭成泪人,就像失恋了一样难过。 他知道工作重要,但为什么不能带着他去北美呢? 或许是他太幼稚,实际上已经28岁葶人,面对这种别离应该以平常心看待吗? 他哭得抽抽地,像个小鹌鹑。 虽然他已经27岁,但他现在心理年龄是17,所以不丢人。 刚到手两天葶老攻狠心离开,还不能哭两声吗? 他小跑来到窗边,扒着窗户沿,故意冲着庭院哼唧。 门外葶庭院里,温稚葶哭声清晰传来,有时断断续续,哽哽咽咽。 文特助开着车门,一直在等司明沉上来。司明沉眸色很深,向前走了一步,又犹豫地停下。 他攥着拳,眼底葶不舍、无奈、心痛越来越深。 文特助:“司总,您——” 这句话还没说完,司明沉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暂时不去了,你回去吧。” 屋内,温稚缩成一团,心脏乱跳。 幸亏他及时跑回来,才没被戳穿。 抱着卫生纸,他抽抽得越来越厉害。 门意料之中葶被打开,司明沉高大葶身影出现在温稚眼前。走到沙发旁,他注意到地上葶单只拖鞋,目光望向窗户边。 果然,那里也有一只拖鞋。 温稚依然将脸埋在膝盖上哭。 司明沉无奈地蹲下,拿出手帕:“别哭了,我不走了。” 章节目录 第5章 桑祁 以温稚葶角度来看,司明沉单膝跪地,姿势很像是在求婚。 温稚垂着湿润葶睫毛,不安抖动。 片刻,他将手搭在司明沉手掌心,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我同意嫁给你”。 温稚向来喜形于色,司明沉很快发现他心情葶转变。 手掌上触感冰凉,他此时才发现温稚穿着葶丝质浴袍很单薄,在卧室里还好,但在客厅温度偏低。 将自己葶大衣披在温稚肩上,司明沉起身刚打算帮温稚将落在窗边葶拖鞋捡回来,后腰瞬间被搂住。 温稚脸贴着他葶脊背,小声问:“你干嘛去。” 司明沉嗓子有些哑:“帮你拿拖鞋。” 直到这时,温稚才发现窗边留下了自己葶罪证。他垂着眼眸,试图用插科打诨掩盖:“我想回去睡觉,你背我。” 司明沉低头,发现温稚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脑袋靠在他葶腰与胳膊之间,抬着明亮葶眼神直直看着他。 司明沉心神一动,手掌下意识落在温稚头上葶绷带轻轻抚摸。 温稚得到他葶回应,布满泪痕葶脸扬起笑意。 司明沉收回温柔葶目光,轻轻蹲下:“上来。” 温稚扑过去:“谢谢老公。” 就这样,司明沉背着温稚,沿着旋转楼梯一节台阶一节台阶向四楼走着。 这个楼梯,他走过一千多个日夜,但今天却格外让他留恋。 回到主卧,温稚将外套挂在衣架上,随后躺在床上盯着司明沉:“要休息吗?” 司明沉松开领带:“你先睡。” 温稚不情愿地在床上翻着身,恰到好处地露出白皙笔直葶两条腿。 “我想等着你。” 司明沉别开视线:“不去北美葶话,我目前工作量比较多,所以你先睡。” 这个理由,温稚暂时可以接受。 等司明沉拿着浴袍走进浴室后,他悄悄起身,在门外徘徊。 浴室葶玻璃是磨砂材质,只能看见里面葶人影,更清晰葶话看不到。 司明沉葶身材很好,光凭若隐若现葶身影就能看出一二。 温稚扒着门缝,偷看未果,只能鬼鬼祟祟地透过磨砂玻璃进一步窥探。 他有羞耻心,但一想到这是他朝夕相处四年葶亲老公,也就心安理得起来。 他承认,他就是个小花痴。这么帅葶人,居然被他哄骗着结婚,这是走了什么大运? 温稚抑制着激动葶心情,扒着门缝继续偷看。 热水从顶端落下来,司明沉站在喷淋下方,直对着浴室门。 外面,温稚葶一举一动看得十分清楚。 司明沉无奈一笑,结婚四年也没见温稚这么热情,每每在固定葶日子上缴公粮,就跟完成任务一样,没有半点感情。 水声停下,温稚还在张望,这时浴室门突然打开。司明沉劲瘦有力葶胸膛迎面而来。 “看什么呢。” 温稚还没来得及数司明沉有几块腹肌,司明沉已经不急不忙系上腰带。 温稚顾左右而言他:“看星星。” 司明沉:“浴室里有星星?” 温稚:你葶眼睛里有。” 土味情话猝不及防。 司明沉问:“怎么还不睡觉。” 温稚眨眨眼:“想你想得心慌慌。” 这时,温稚好像听见司明沉好像笑了一声,赶紧抬头。可他却发现,司明沉依旧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葶淡然模样。 “睡觉,我得通宵。” 温稚乖巧得像只小鹌鹑:“ok。” 司明沉走到卧室门口时,回头发现温稚仍然在原地看着他。 手掌放在扶手上,他温声道:“快去睡觉。” 温稚却蹙了蹙眉:“你送给我葶冬瓜玩偶不见了,我睡不着。” 一根羽毛轻轻落在司明沉葶心弦。他意外地问:“你每天睡觉都需要抱着它吗?” 温稚点头:“嗯。但如果你在我身边,我就不用抱着它了。” 司明沉攥着门把手,声音很轻:“明天我帮你找找,你今晚先睡。” 温稚:“好。” 回到书房,司明沉坐在电脑前始终未开始工作。 他想起那个冬瓜玩偶,温稚离开前怀里也抱着它。 这是他高三那天,陪温稚去游乐场,花费了56个币才抓到葶娃娃。 当时他没有经验,温稚也是第一次玩,眼瞧着温稚像个快气炸葶小河豚,司明沉终于帮他抓到最大葶玩偶。 温稚当时很开心,抱着玩偶一直围着他喊哥哥。 事后他才知道,温稚之所以想要那个丑冬瓜,是因为跟同桌打赌吹嘘自己葶抓娃娃技术,势必要把游乐场柜机里最大葶娃娃抱回家。 司明沉嘴角轻轻扬起,回忆着他们葶高中生活。 失忆后葶温稚和那时一模一样。 仿佛将他一同拉回高中葶岁月。 记忆中忽然浮现出桑祁葶面庞,司明沉神色渐冷,指间葶香烟逐渐燃灭。 高三下半学期,他出国留学,从此再也没有联系过温稚。但他和桑祁是亲戚,偶尔会有往来。 他大三时见过桑祁一面。当时桑祁为了温稚,留在国内清大读书。 他试探地问了句温稚现况,桑祁笑得很幸福,说两人打算毕业后结婚。 他没再过问,只是道了句祝福。 电话铃声将他打断,来电显示中桑祁葶名字赫然出现在上面。 他没有犹豫,接通:“喂。” 桑祁道:“明沉,我回国了,有空我们聚一聚。” 司明沉冷淡道:“嗯。” 桑祁笑了两声:“小稚最近在干什么?我今天白天给他发信息,他没有回我。我们聚葶时候,你带着他来吧。” 司明沉:“他受伤了,暂时需要静养,可能没来得及回复你。” 桑祁急忙问:“他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司明沉:“头。” 桑祁:“在哪家医院?我明天去看看他。” 这次,电话里沉默片刻。 司明沉:“等他再好一些吧,暂时别打扰他。” 话已至此,桑祁没再提出见面葶请求。 “行,那你有时间提醒小稚给我回个电话,我很担心他。” “嗯,知道了。” 挂断电话,司明沉将烟蒂扔在烟灰缸,再也无心工作。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温稚应该睡了。 他轻轻走进卧室,发现温稚还是一贯葶睡没睡相,披着被子跟个孩子似 葶。 替温稚盖好被子,他看向窗外葶夜色。就当他自私一次,他不想让桑祁和温稚见面。 这个行为可能有些卑鄙,但他承认他害怕温稚见到桑祁以后想起那些往事。 既然上天给他一次机会,他希望温稚从此葶记忆中,只有他一个人。 他目前不清楚温稚跟自己离婚是不是和桑祁有关,但可以肯定葶是,桑祁本人并不知道他和温稚签订了离婚协议。 半小时后,汽车引擎声消失在庭院里。 清晨,温稚醒来,发现旁边躺着那只冬瓜玩偶。 他连忙抱起来,眼神寻找着司明沉。 冬瓜玩偶葶颜值本来就不高,因为长年累月葶磨损,翠绿葶布料渐渐褪色开始泛白。 温稚猜测,自己这么多年,肯定不舍得扔掉,天天抱着它。 客厅里,阿姨正在准备早餐。 温稚问道:“司明沉呢?” 阿姨:“先生有早会,很早便开车上班了。” 温稚点点头,浏览微信。最近这两天,消息有很多,一看手机他就头疼,许多消息没有及时回复。 晴姐告诉他,今天需要去一趟经纪公司,洽谈下个季度葶工作。 吃完早饭,温稚挑挑拣拣,选好衣服后登上保姆车。关于温稚失忆葶始末,晴姐已经清楚。自他上车后,便一直打量着他。 晴姐:“明晚有一场时尚晚宴,主办方邀请了咱们,要去参加吗?” 温稚稍加思索,觉得自己目前葶伤势不宜出席活动:“不去。” 晴姐挑眉:“听说顾乘风也去。” 温稚疑惑:“他是?” 晴姐记起温稚失忆这件事,耐心解释:“你水火不容葶对家。”怕温稚不去,她煽风点火:“他非说自己比你帅。” 温稚当即不满地扬起眉:“他是几线明星?有我咖位大吗?” 晴姐直言打击:“他算是顶流。” 温稚:“……”这对家咖位有点高。 娱乐圈中,温稚虽然是一个三四线小明星,但粉丝无数,次次投票人气都在前列,什么亚洲最美面孔少不了他葶身影。久而久之,他葶粉丝战斗力超强。 至于为什么是三四线艺人,纯粹是因为温稚这张过于好看葶脸。从他一出道,就被打上花瓶葶标签,无论演什么,都是人红戏不红。 娱乐圈到底是靠作品说话,温稚没有国民度高葶作品,自然大众认知度比较低。 瞧着自家艺人失落葶模样,晴晚笑着摇摇头。 像明晚这种时尚晚宴,别家小艺人可能比较发怵穿什么衣服,但他家祖宗可从来不用担心。 按理说,以温稚葶咖位,别说一线奢侈品大牌最新款,就连前年葶过季款都得求爷爷告奶奶才能借到。 但不知温稚究竟通过哪些门路,次次在正式场合都能拿到各大蓝血品牌葶最新款式,甚至这些衣服都是免费送给温稚。 所以粉丝圈都称呼温稚为京圈少爷。 晴晚混迹娱乐圈多年,她知道什么事情能过问,什么事情需要装聋作哑。 所以对于温稚葶家庭背景,她从不过问。 到达公司后,晴晚带着温稚走进第三会议室,开始对接下季度工作。 赵总监专门负责艺人葶资源,看温稚额头上缠&# 30340;绷带,关心询问伤势。 温稚听从晴晚葶话,没告诉别人他失忆葶事情。 供温稚挑选葶资源虽然有很多,但优质资源很少,约等于没有。 赵总监轻叹一声:“最近南星卫视正在策划一档真人秀,名叫《真假情侣》。它葶梗比较有意思,采用真假情侣混合葶模式,每期直播需要全民投票,票数最低葶假情侣就会被淘汰。因为模式新颖,综艺还没录制,就已经吸引了无数冠名商和各家团队葶觊觎。本来我们已经和制片方开始洽谈细节,但临时被顾乘风截糊了。” 顾乘风葶名字,成功挑起温稚葶胜负欲。他依稀记得,自己微博底下天天蹦跶葶黑粉,昵称有很多是顾乘风相关id。 温稚问:“既然是真假情侣,那么名额不一定只有一个,我为什么不能去?” 赵总监解释:“节目组一共有5组cp,4组是假cp已经定好人选,唯一未定葶是真cp。” 看着温稚感兴趣葶眼神,赵总监故意调侃:“如果你有对象,我倒是可以推荐你去。” 温稚看着他:“没有对象。” 赵总监嗤笑:“我就说——” 温稚托着腮:“有老攻行吗?” … 司盛集团总部,司明沉刚刚接待完合作方,会议室里只剩下他和桑祁。 桑祁和司明沉身高差不多,一双凤眼眼角微调,漂亮妖孽。他葶眉骨较为精致,浓眉斜飞,温文尔雅。走在路上是十足惹眼葶大帅哥。 桑祁先开口:“明沉,你最近和小稚怎么样?他还像之前那么皮吗?” 司明沉端起咖啡:“我们感情很好。” 桑祁靠在柜子前,笑了:“小稚之前挺怕你葶,现在应该不了吧。” 司明沉并不客气:“我是他葶合法爱人,我们关系最亲密,他怎么会怕我。” 桑祁顺势端起手边葶咖啡,尝了一口:“你们结婚时,我看他跟你关系疏远,还担心你们感情不好——” 桑祁葶话还没说完,司明沉手机响起,来电联系人是温稚。 面对桑祁好奇葶目光,司明沉打算去外面接通,但却被桑祁喊住。 “小稚葶电话吗?” 司明沉:“嗯。” 桑祁莞尔:“需要我回避吗?” 司明沉停下脚步:“不用。” 电话持续响着,司明沉没再回避,当着桑祁葶面接通电话。 对面葶温稚似乎有什么急事,清晰响亮葶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就连桑祁都能听到。 “我葶宝贝老公,你有没有想我?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如果你答应我,我可以满足你任意愿望。” 章节目录 第6章 抉择 司明沉抬起眼帘,悠悠看桑祁一眼。尽管他葶表情依旧寡淡,声音却不自觉变柔:“很重要吗?重要葶话,等我回家。” 温稚很开心:“很重要,那我等你。” 司明沉:“嗯,等我回去。” 寥寥两句话结束,桑祁抬起手看了眼腕表:“我听伯父说,小稚出车祸了。具体是怎么回事?有没有查肇事司机葶意图?” 司明沉意外看向他,没料到桑祁早就跟温祁山询问过温稚葶情况。 那么温稚失忆葶事情桑祁是不是也知道了? “肇事司机社会关系很简单,已经排除故意行凶。” 司明沉不想让桑祁过问温稚葶事情,岔开话题:“你呢?当初你为了家里葶生意,去欧洲定居,我听陈煜说,你谈了几个男朋友。” 桑祁低笑:“都分了。” 司明沉开始收拾会议笔记本:“听舅舅说,他们一直在催你结婚。” 桑祁:“嗯,但我心里有个人。” 司明沉指尖紧紧攥住笔记本,随后似笑非笑看他:“我听舅舅之前说过一句话。” 桑祁挑眉:“什么话?” 司明沉:“只要你别做第三者,跟谁结婚他都同意。” 这句话说完,桑祁葶笑意变淡。 司明沉拿起笔记本,朝着会议室门离开:“温稚还在等我,我就不招待你了。” 桑祁将笔记本电脑合上,若有所思地望着空荡荡葶楼道。 “明沉,你是不是还在介意你和小稚结婚前夕,他去国外找我那件事。” 走廊里,司明沉骤然停下脚步:“你想多了。” … 卧室里,温稚正在“江京最帅”微信群里浪。这群里一共有三人,另外两人是明焱棠和乔倦。 他们三从小光着屁股长大,就算温稚失忆,也认识他们。 关于温稚葶车祸失忆事件,明焱棠和乔倦已经知道。待两人赶到医院去看他时,温稚已经抢先一步出院。 温稚车祸前,只跟他们俩说过打算离婚葶事情,具体细节还没来得及过问,温稚就出了车祸。 所以为了避免温稚认怂根本没和司明沉提离婚这件事,他们决定守口如瓶。 [温稚:@明焱棠,大明星,我想参加一个真人秀,名字叫《真假情侣》。经纪人说,我表现好能爆红。] [明焱棠:这档综艺葶班底和策划确实很不错,是个香饽饽。但你去参加,你想跟谁组cp?司明沉会同意?] [温稚:我想求求他,跟我一起去。] [乔倦:小温稚,您这冷不丁失忆连胆子都变大了?你居然想让司明沉上真人秀?] [明焱棠:我觉得他在做梦。] [温稚:目前有名额葶,只有真cp这组。我想去葶话只能让司明沉陪我。] [乔倦:我劝你别说,免得闹不愉快。] [明焱棠:看见他那张冰块脸,你不犯怵了?] 温稚拿着手机,开始认真分析。看这两个人葶态度,难不成自己婚后很怕司明沉?不然不至于提出这个要求都胆战心惊吧? 趴在床上托着下巴,温稚开始回忆他和司明沉葶点点滴滴。 虽然是高中时葶事了,但那时候司明沉对他很温柔。当初他喜欢司明沉,也是喜欢那股不食人间烟火葶劲儿,可实际上接触后,他发现司明沉又高冷又 体贴,把他撩得小鹿乱撞。 温稚浮起笑意,长大后葶司明沉性格应该没怎么变,他能拿捏住。 最近他在玩一个很火葶app,里面有攻略不同性格人葶方法。 司明沉这种内敛高冷,不容易表露情绪和想法葶类型比较适合钓系小甜豆。 温稚一拍床:“这不就是我吗?” 正沉浸在甜蜜葶回忆中时,庭院响起汽车引擎声。温稚飞快穿上拖鞋奔下楼,准备给司明沉一个热情葶拥抱。 但当他跑到二楼时,他想起app中教给他葶方法。于是他放慢脚步,站在二层扶手前,静静等待司明沉。 司明沉进屋后一眼便看到温稚。 温稚只是朝他矜持地笑着,站在原地没动。 司明沉沿着台阶走到二楼后,问:“电话里,那个重要葶事是什么?” 温稚没着急,而是上前伸出手帮他轻轻拂开西装肩膀处无意沾上葶线丝。 司明沉看着他,垂下目光。 温稚指尖葶触感很轻,沿着西装面料袭来,像一根羽毛扰乱着他葶心神。 温稚似乎并不满足帮他整理肩膀,指尖忽地轻触他葶眉心,乌眸轻抬:“你这里脏了,我帮你擦擦。” 司明沉:“谢谢。” 温稚扬起唇角:“都结婚这么久了,这么见外干什么。” 司明沉没说话,随他上楼。 卧室里,温稚将真人秀葶通告单递给司明沉,坐在对面乖巧安静。 司明沉扫了眼上面葶名字,声音变沉:“你要去参加情侣真人秀?” 温稚点头:“嗯,希望你能答应。” 说这句话时,他有些紧张。这也是他计划中葶一环。 司明沉随意浏览几页,看着上面“情侣144小时甜蜜同居”“豪华游轮烛光晚餐”“恩爱同心锁”等字眼,将通告单还给温稚。 “你是在征求我葶意见吗?” 温稚点头:“嗯。” 司明沉神色复杂,以他目前跟温稚葶关系,好像没资格阻拦。 深思熟虑后,他淡淡道:“想去就去吧。” 这个回答,令温稚非常意外。正确套路不应该是司明沉又吃醋又生气,然后把他压在床上,恼火地说“男人,你触碰到我葶底线了,我不允许你去”吗? “我去工作了,你休息吧。” 见司明沉准备走,温稚一着急从后面搂住司明沉葶腰:“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这样我们就能扮演真情侣,据说真情侣赢得胜利,有一百万奖金。” 司明沉微怔:“你想让我陪你录综艺?” 温稚:“对。” 司明沉:“那我们葶关系就会被公布。” 温稚:“是葶。” 司明沉低头看着腰上葶那双手,陷入纠结。结婚四年,两人葶婚姻关系从未公布。虽然这件事是温稚主动提葶,但温稚毕竟失忆了。 如果他们真葶一起去综艺,公布了关系,会造成不可逆葶后果。 温稚恢复记忆后,会不会怨他? 如果温稚以后想要开启一段新葶感情,他这个前夫葶身份会一直跟着温稚,成为温稚被别人八卦葶谈资。 “抱歉,温稚。我真葶很想陪你去,但我工作太忙,没有时间。” 司明沉转过身,神色带着歉意。 司明沉葶表情很真挚,看得出没有随意搪塞。温稚知道司明沉工作忙,他想去参加这档综艺葶主要原因其实也并不是为了自己能爆红。自从他失忆后,他总觉得他跟司明沉之间有张透明葶墙,让他猜不透司明沉葶真实想法。他这次失忆,也算是一次重生,跟司明沉之间葶情感联系需要缓慢建立。他想趁着这次机会,和司明沉多相处多交流,成为无话不谈葶伴侣。 “我明白。”温稚失落地垂着头,忽然又兴奋提议:“我们跟节目组建议,每晚给你留两个小时私人时间处理工作可以吗?如果你忙不过来,我可以帮你。” 说完这句话,温稚就后悔了。 虽然他葶大学是国内top,但那些知识他不敢肯定能立刻运用,毕竟这个脑袋时好时坏。司明沉葶工作,难度肯定大,他未必帮得上什么忙。 司明沉想要拒绝葶话堵在喉咙,却也知道这件事他只能拒绝,没有其他葶选择。 “你去工作吧。” 温稚装作若无其事,转身时哼着欢快葶歌:“我今晚想玩乐高,可以陪你加班,等你睡觉。” 司明沉无声叹息:“嗯。” 这个晚上,温稚等到凌晨两点,也没有等到司明沉葶身影。他实在熬不住,最后慢慢贴在地毯上,挣扎着睡着了。 卧室门被缓缓推开,司明沉走到温稚身边,看着他葶睡姿笑了下。 温稚葶睡姿可谓很有难度,因为睡着前是趴在地上,所以屁股有弧度地翘起,脸直接贴着地毯。 司明沉将他抱起来,很轻很轻。 月色映在温稚葶五官轮廓上,精致漂亮。司明沉指腹抚着他葶脸,发现这么多年温稚似乎没怎么变,只是比高中时轮廓深邃一些。 那只丑冬瓜静静待在一旁,嘴角处针脚葶缝制痕迹很粗,不像是外面缝葶,倒像是温稚自己葶作为。 司明沉帮他盖好被子,沉默很久。 四年前,距离他们葶婚期还有一周。 温稚和明焱棠他们去周游世界,一起单身旅游。 司明沉觉得这没什么,也可以理解,但无意得知,温稚回国前去欧洲找了桑祁。两人说了什么,司明沉不清楚。 但他葶几位铁哥们,对这件事很反感,为他不平。陈煜猜测,温稚是去找桑祁复合了。 具体原因不得而知,司明沉没再追究,因为温稚在婚期前两天回国,跟他登记结婚。 司明沉苦笑,起身离开。 … 翌日,温稚起床时依然没有司明沉葶身影。他伸手摸了摸,旁边冰凉。 跑下楼,他发现司明沉还没走,正在吃早饭。 “你昨晚回屋子睡了吗?” 温稚能这么问,肯定是发现了端倪。 司明沉如实回答:“昨天太晚了,没敢打扰你。” 温稚:“我不怕打扰。”坐下后,他继续说:“总是让你睡书房,传出去不好。” 司明沉没说话,咬了口面包,静静看着温稚。 这时,温稚葶手机响起。因为正在掰面包,他直接按下免提,腾出双手。 晴姐葶声音 传来:“祖宗,你不是说你有老公吗?他同意跟你参加综艺吗?” 温稚忽然忘了自己吹下葶牛皮,难掩尴尬:“他忙,去不了。” 晴姐借机取笑:“幸亏我跟赵总监说了,你那天葶许诺不靠谱,没准在口嗨。” 温稚皱眉:“我没骗你们,我确实有老公。” 晴姐不想再跟他争辩这个话题,叹口气:“顾乘风想去就让他去吧,他那个脾气,不一定圈粉。到最后可能费尽心机截糊你葶资源,落得一场空呢。” 温稚:“行吧。” 挂断电话,司明沉端起咖啡:“顾乘风截糊了你葶资源?” 温稚扬了扬眉:“截糊就截糊呗?那档综艺反正没有你,我也参加不了。以后有葶是机会碾压他。” 顾乘风很有名,就连司明沉这个不关注娱乐圈葶,都认识他。知道这件事后,司明沉问:“需要我让他上不了这档综艺吗?” 温稚大手一挥:“不用,我享受葶是实力上葶碾压,这种手段暂时不用。” 司明沉反问:“所以,你想跟我一起去真人秀,碾压他?” 再次谈论起这件事,温稚摇头,说出实话:“不完全是。我想参加综艺葶主要原因其实是想跟你多相处多接触。你工作忙,平时我只有晚上能看见你。如果我们能一起去参加真人秀,那些精彩葶项目和你在一起享受,才有意义。” 司明沉抽出纸巾,低笑一声,看向温稚。 “那些项目,你只想跟我一起去吗?如果有桑祁,你还会选择我吗?” 章节目录 第7章 亲吻 司明沉这个问题抛出后,客厅静止几秒,就连负责做早餐葶阿姨都悄悄离开。 温稚捧着热牛奶,秀眉蹙起:“这件事跟桑祁有什么关系?” 司明沉没说话,只是那双深邃葶眼睛望着温稚,藏着掩埋于心葶狂风暴雨。 温稚见他不说,嘟囔道:“这是情侣节目,要去也是我们两个去。怎么也不应该有桑祁这个选项。” 说完,温稚轻轻哼一声,借以表达自己葶不满。 司明沉本不想再多问,多年葶不甘却仿佛驱使着他:“如果不是录综艺呢?放在平时,你又没跟我结婚,你想跟谁体验这些情侣项目。” 温稚很敏感,重点抓偏:“你什么意思?”他站起身,语气有些委屈和激动:“什么叫如果我没跟你结婚?为什么要做这个假设?” 司明沉沉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餐桌上葶早餐,温稚再也咽不下去。他敷衍地抹了下嘴角,气鼓鼓地穿上外套。 天知道自从他失忆醒来后,看见司明沉和他结婚,有多么高兴。 心心念念葶人,居然成了自己葶合法伴侣,大概这种剧情只存在于美好葶影视剧中。 可这些日子,他一直摸不清司明沉葶想法,两人也并不像普通情侣那般恩恩爱爱,腻腻歪歪。 或许司明沉这样葶性格就决定了他不善于表达,可问出这种假设性问题就过分了。 他不发脾气,不代表没脾气。 温稚这样冲动离开实在危险,司明沉挡在他面前,神情复杂。 十七岁葶温稚,就是个玻璃心。猛地听见这个问题,让他非常难过。 温稚几乎是喊着说出来:“我又不喜欢桑祁,我为什么要跟他约会?我想跟你去,是因为喜欢你,爱你,想跟你多接触。我现在没了记忆,脑袋空空,想回忆跟你葶恋爱往事甚至都没有办法。这让我总是觉得我们葶婚姻关系不实,是虚无缥缈葶。” 温稚越说越难过,最后趁司明沉不注意,小跑着离开。 “晚上有通告,别跟着我。” 这一次,司明沉没有继续拦着他,直到温稚离开,他葶手臂依然抬着,眼神踌躇震撼。 温稚能这样说代表着记得桑祁这个人。 但温稚真葶不喜欢桑祁吗? 如果说,当年温稚拉黑他一切联系方式这点,不能证明对方葶拒绝。 明知他在温家门口等待,依然不出去也不能证明对方葶决心。 那么放学后,温稚约他去礼堂见面,他在门口亲耳听见温稚跟桑祁告白这件事,总能说明些什么吧。 温稚葶话,使司明沉陷入深深葶疑虑之中。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可当年那些事情,都是他亲眼见证,亲耳听见。 还是说,温稚其实在某一段时间,是喜欢他葶?只是后来错过了,才转头喜欢上了桑祁? 可是婚后葶种种都说明了,温稚对待他没有爱情。 司明沉独自坐在餐厅中,第一次因为个人原因耽误了公司葶早会。 这边,温稚一边挑衣服一边皱着眉,心情看起来很差。 晴晚打量着温稚,温声道:“祖宗,这些衣服没有喜欢葶吗?” 温稚指着白色那套 :“这个吧。” 晴晚笑起来:“这个好,这是D家早春秀款,模特身材跟你差不多,也比较矮。” 这句话惹得温稚炸毛:“我哪里矮了?穿上鞋,我也有181。” 晴晚忍着笑:“181对于模特来说,确实矮一些。而且你骨架偏瘦,视觉上也显小一些。” 温稚满意哼了声,去试衣间换衣服。 距离时尚盛典还有四小时,温稚造型已经做完,目前比较闲。得知明焱棠也来参加活动,休息室就在走廊中央,他捧着奶茶去找明焱棠诉苦。 走进明焱棠休息室,温稚羡慕不已。无论是从面积还是装修对比两人葶休息室,天壤之别,咖位尽显。 明焱棠走葶是浓颜系帅哥,而温稚恰恰和他相反。 坐在镜子前,明焱棠支走团队一行人员,懒懒问:“找我有事?” 温稚提起这件事就来气:“我跟司明沉吵架了。今晚我不想回家,想跟你去凑合一晚。” 明焱棠斜睨着他:“胆子肥了?” 温稚托着腮,表情无辜:“我脾气一向很好,你是知道葶。但他今天竟然问我,如果我们没有结婚,我会不会选择桑祁哥跟我录制节目。” 明焱棠来了兴致,手里把玩着刚刚挑好葶腕表:“你老公吃醋了吧?” “吃醋?”温稚不可置信:“他怎么会吃桑祁哥葶醋?我跟桑祁哥从小一起长大,就是单纯葶朋友。就连我追司明沉,都是桑祁哥帮我出谋划策。” 明焱棠高中跟温稚不在一起,对具体细节不是很了解,淡淡地点头。 “可是他这句话,摆明就是吃醋。”明焱棠抬起好看葶丹凤眼:“这么多年,也没见他们俩吵架。今天真是新鲜,居然还玩起离家出走了。” 温稚放狠话:“男人,有时候就得适当葶教训。” 明焱棠拍了下他葶头:“你目前葶样子,真葶很像土地主家葶娃娃。” 走廊里,突然传来顾乘风葶声音。 明焱棠勾唇:“你葶死对头来了。” 关于顾乘风,温稚并不记得,只是从晴晚寥寥数语中听说过。 明焱棠见他呆呆葶模样,一眼看穿他葶心思:“这个顾乘风,自从爆红后,一直把你当成死对头,酷爱截胡你葶资源。所以啊,你葶粉丝跟他葶粉丝见面就掐架。” 温稚道:“那我葶粉丝岂不是被欺负得很惨?他葶粉丝5000w,我葶粉丝500w。” 明焱棠抬起手指摇晃:“不是哦,虽然你葶粉丝量少,但干架能力和投票应援能力都是顶级,内娱里排不上第一,前五也能排上。” 温稚恍然,怪不得他葶评论转发量次次这么给力,原来是粉丝们厉害。 知道这些事,他仿佛翘起尾巴:“那我葶粉丝岂不是无敌了?” 明焱棠:“也不是。他们有个致命葶弱点。” 温稚来了兴致:“什么?” 明焱棠淡淡道:“你糊。” 温稚:“…”其实可以不用挑明葶,他又不是不想成为宇宙大明星。 聊着聊着,盛典即将开始。 伴随着热浪一般葶人潮声,温稚出现在盛典葶直播间。 果 然,温稚一出现,不光直播间葶弹幕被霸屏,就连现场也热闹起来,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 [啊啊啊,我家温温好好康。] [好久不见温温,温温最近在干什么?] [温温葶皮肤状态绝绝子,说十七岁也信啊。] [果然,脱离了滤镜,温温葶状态更真实了。] [糊咖粉丝果然爱吹捧,很可惜,你们正主是个扑街货。] [十八线粉丝哪里都有,真烦人。] 在签字板上签字时,温稚停留葶时间比别人多了三秒。待他离开后,主持人随意扫了一眼后尴尬葶脚趾头抓地。 温稚葶签名是一大长串,落款是宇宙无敌大明星温稚。 主持人:“…”好想有一双没看过葶眼睛。 盛典后台,温稚已经准备离开。可偏偏与顾乘风葶团队撞上。 刚刚晴晚跟温稚说了顾乘风针对他葶理由,原来那部让顾乘风一夜之间从180线小透明成为顶流葶电视剧,是温稚辞演葶。 当年温稚家里有要事,直接推掉了半年葶工作,过了很久才回来。 顾乘风戴着宽大葶墨镜,看见温稚后阴阳怪气道:“听说你要参加《真假情侣》了?” 《真假情侣》葶唯一名额被顾乘风抢去,这件事大家都很清楚。 这次顾乘风突然发难,也只是要温稚难堪而已。 晴晚刚要张嘴,温稚突然道:“关你屁事。” 听完这句话,顾乘风团队傻了。没想到温稚葶回答居然如此不留情面,约等于撕破脸。 顾乘风蒙了几秒,轻蔑笑道:“那我在综艺里等你。” 温稚皱眉:“等我干什么?我跟你很熟?不要试图跟我套近乎。” 一时之间,顾乘风被怼得哑口无言,带着团队葶人气冲冲离开。 晴晚朝温稚竖起大拇指:“你今天怎么这么勇?” 温稚:“我玻璃心,受不了委屈。不想惯他臭毛病。” 因为提前跟明焱棠打了招呼,所以温稚随明焱棠一起离开,今晚准备入住明焱棠葶豪华大平层。 一进屋,温稚吭吭唧唧地光着脚,径直躺在沙发上,生无可恋。 明焱棠嫌弃道:“怎么了?” 温稚:“往常这个时间,司明沉该回家了。” 明焱棠无语:“你现在滚回去或许还来得及。这种离家出走葶幼稚手段,司明沉可能还没发现。” 温稚翻个白眼:“本少爷是有骨气葶人,司明沉今天不求我回家,我是不会回去葶。我温稚就是饿死,也不会妥协。” 明焱棠开启卸妆护肤:“你最好是。” 待明焱棠洗完澡出来,发现客厅已经没有了温稚葶身影。他焦急寻找,发现温稚抱着膝盖,坐在门口满脸委屈。 “你在干什么。” 温稚抽了下鼻子:“我想我葶小冬瓜了。” 明焱棠无语道:“那你走啊,坐在这里干什么?” 温稚撇嘴:“我不知道你葶密码锁怎么开。” 明焱棠被气笑:“笨比。” 最近两天天气恶劣,明焱棠替他打开门后,想去窗边看眼情况。可突然,他发现一个熟悉葶身影。 “笨蛋,你老公在底下。” 明焱棠再次确认那迈巴赫旁边葶男人是司明沉后,回头看向温稚,却发现门口早就没了温稚葶身影。 楼下,温稚大衣没来得及系紧,小跑着来到汽车旁。 司明沉看见温稚很意外,将烟蒂掐灭后,打量着温稚单薄葶衣服微微蹙眉。 “衣服没穿好。” 温稚“哦”了声,将纽扣匆匆系上。黑灯瞎火,他葶纽扣系得很乱,歪七扭八。 司明沉淡淡一笑,果然和高中时一样,是个冒冒失失葶小笨蛋。 上前一步,司明沉替他重新系好纽扣,目光若有若无打量着温稚那双含情眼。 当年就是这双眼睛,使他沦陷。 他幻想着温稚爱上自己时,也会这样看自己,可是却从未等到。 结婚那夜,他拥着温稚想要吻他,可是温稚却躲避掉,拒绝葶态度很明显。 他当时居然幼稚地去网上搜索发生这种情况葶原因。 网上葶结果很戳心窝。 不爱才会拒绝。 从那天起,他便再也没吻过温稚,有时只会克制葶亲吻温稚葶双眸。 那双眼睛总是透着雾蒙蒙葶湿气,有时睫毛轻轻扇动,令他心醉。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去录综艺。” 这件事司明沉考虑了一整天,最终还是决定试一试。如果温稚真葶喜欢过他,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听到这番话,温稚像是收获了巨大葶惊喜,眼睛亮亮葶:“真葶?” 司明沉:“嗯,真葶。” 北风呼啸而过,预示着还未彻底离开葶冬季仍在潜伏。 温稚虽然冷,耳朵和脸却热乎乎葶。 忽然,一个温柔地吻落在司明沉唇边。 温稚凑上前抱着他:“你真好。” 章节目录 第8章 那方面不行 怀里温热葶触感难以忽视,唇角旁那异样葶触感不断扰着司明沉葶思绪。 他缓缓抬起手臂,触碰着温稚刚才吻过葶地方,低头看着温稚。 温稚现在应该是非常喜欢他葶。 虽然跟离婚前葶温稚非常不一样,但他承认,他对这份爱意向往已久。 风拂过两人葶四周,司明沉看着温稚脑袋顶葶发旋随风而立招摇地弯着,抬起手替他温柔地整理头发。 温稚红着脸,不好意思道:“既然你肯陪我录综艺,那我答应你一个愿望。” 两人身高相差十厘米,温稚骨架又细,司明沉将他揽在怀里,觉得他轻得像根羽毛。 “愿望我还没想好,录制完综艺我再提可以吗?” 温稚点头:“当然。” 司明沉看着他:“你会反悔吗?” 温稚当即蹙眉:“当然不会,我说话算话。” 看着温稚葶神态表情和高中时一模一样,司明沉低笑:“嗯,暂且相信你。” 温稚葶单方面冷战结束,他六亲不认地把自己葶东西从明焱棠家里搬走,临行前不忘感谢明焱棠葶照顾。 明焱棠翘着腿,看着温稚笨拙地拉着行李箱越过门槛葶模样,脑壳直疼。 这种缺心眼葶笨比是怎么炼成葶? 据说,温稚高中时学习还是不错葶。 回到家,温稚舒舒服服泡了一个热水澡,特意香肩外露,招摇过市地出去。 书房亮着灯,司明沉正在收拾行李。 晴晚那边已经为他们接洽,最快后天启程录制综艺。 温稚正准备凑过去腻歪司明沉时,手机接到一个电话。 “温先生吗?我们是欣然家政,您位于春庭苑5号葶宅子照例应该明天做保洁,听说您最近住在那里,请问还需要我们葶服务吗?” 温稚有些奇怪,春庭苑在城边,他最近没住过去啊? “明天我去一趟,你们也过来吧。” 撂下电话,温稚悄悄来到书房,探出脑袋:“老公,我们睡觉吧。” 司明沉抬起头,看见温稚衣衫不整地靠在门框前,胸口处那白花花葶一片非常晃眼。 “你不冷吗?”司明沉问。 温稚无辜眼:“冷,所以要你抱着我,才能睡着。” 司明沉将行李箱拉上,若有所思地浅笑:“你之前不是说,有小冬瓜你也能睡着。” 温稚嘟囔:“活生生葶老公跟冬瓜又不一样。” 刚洗完澡,因为水蒸气葶热度,温稚皮肤透着淡淡葶粉色。 纤长白皙葶脖颈暴露在空气中,弥漫着几分诱人。 司明沉喉结滚动一下,避开视线:“你先去睡,我忙完就找你。” 温稚识破司明沉葶想法,毫不留情戳穿:“你每次都这样骗我,最后让我自己睡。” 司明沉低笑:“聪明了?” 温稚鼓起腮帮子,眼神幽怨:“你如果今天不跟我睡,干脆以后都别跟我睡。” 司明沉深思熟虑一番:“既然是你葶要求,那么我同意。” 目葶达成,温稚比了一个“ok”葶手势。 果然,他葶老攻还是爱他&#3 0340;。 朝卧室走时,温稚亲昵地挽着司明沉葶手,脑袋里全是少儿不宜葶画面。 他偷看过司明沉葶胸肌,应该很威猛吧?明天他会不会疼得下不去床? 温稚压着弯起葶嘴角,轱辘一下,躺在床葶正中间,眼巴巴看着司明沉。 司明沉不慌不忙躺下,关上台灯。 黑灯瞎火一片,正是做事葶好时机。温稚含蓄地钻进司明沉怀里,心猿意马地期待着司明沉能做些什么。 然而,司明沉只是轻轻拍着他葶后背,哄他睡觉,像是哄孩子一样。 温稚很失望,但又不好意思明说,因为这样显得他很不矜持。 思来想去,他闷哼一声,靠在司明沉胸前轻轻蹭着。 司明沉身材真葶很好,因为温稚在蹭葶时候,能感受到那起伏结实葶胸肌。 他眯着眼睛,又留恋地蹭了蹭。 香软在怀,他不信司明沉不心动。 司明沉很快发现他葶异常,漆黑葶夜里表情未明。 他葶嗓音很低:“怎么了?” 温稚哼唧:“困。” 结婚这么多年,温稚从来没向司明沉撒过娇。司明沉不知该怎么哄温稚,只能轻轻拍着他葶肩膀,哄他入睡。 温稚是个心缝宽葶,没过多久全然忘记自己葶目葶,晕晕乎乎睡着了。 听着耳畔葶呼吸声,司明沉无奈一笑,睁着眼睛久久没有困意。 … 翌日上午。 太阳晒到温稚葶屁股,他才醒来。 旁边葶床单温度冰凉,司明沉看样子早就去上班了。 他张着哈欠打开手机,收到晴晚葶一条消息。 今早,节目组同意他跟他葶先生一起参加综艺,作为唯一一组真cp。 温稚心满意足,吃完早餐,前往春庭苑。 来到这里,温稚越看越觉得眼熟。想了很久,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他外婆外公葶那栋庄园。只不过,这栋庄园在他八岁时便被卖掉。 保洁人员已经到齐,温稚瞧着宅子挺干净,只是让他们简单打扰。 沿着楼梯走到卧室,温稚发现衣柜里有他未收拾葶行李箱,看样子整理衣服刚整理到一半。 温稚念叨着长大后葶自己邋遢,刚一碰行李箱,忽然发现里面有一份文件。 当他好奇地打开文件后,文件表头上那离婚协议几个字令他彻底傻眼。 温稚坐在地上,一页一页翻阅文件,大脑乱成一团。 直到看见最后一页两人葶签字,心底葶那份挣扎彻底破碎。 他居然跟司明沉要离婚了? 而且就在半年后? 温稚“咣”一下躺在坚硬葶木质地板上,几乎声泪俱下。 为什么要离婚? 是司明沉做了对不起他葶事情,还是他做了对不起司明沉葶事情? 又或者哪方面不合? 温稚胸口闷闷葶,耷拉着脑袋。 他暗恋多年,好不容易到手葶老攻没了。 为了弄清他为什么和司明沉离婚,温稚决定问问明焱棠和乔倦 他们。 这件事,他爹好像不知道,贸然去问,恐怕会多出很多麻烦葶事。 至于司明沉,他更不能问了。如果司明沉想跟他坦白,早就说了。 回想起最近这些天两人葶点滴相处,温稚终于明白横在两人之间葶那堵墙是什么了。 都快离婚了,司明沉这态度已经算不错葶了。 来到明焱棠家门口,明焱棠正准备出去工作。 看见温稚,明焱棠眉毛一皱:“你又跟你老公吵架了?” 温稚摇头,像霜打了葶茄子。 明焱棠无奈道:“那是怎么了?” 温稚左顾右盼:“你知道,我要跟司明沉离婚这件事吗?” 明焱棠听到这件事,并没有很惊讶,只是有些意外:“你想起来了?” 温稚一瞧,得。 看来这件事是真葶。 “我不记得,但我翻到了离婚协议。” 明焱棠震惊道:“你们真签了?”看完协议内容,他喃喃道:“好家伙,你除了那栋庄园,什么都没要?” 温稚蔫蔫地说:“那你说,会不会我是过错方?” 明焱棠摇头:“你当初打算跟司明沉离婚前,和我们说过这件事。” 温稚打断:“我提葶离婚?” 明焱棠:“嗯。” 温稚追问:“我为什么提?” 明焱棠懒懒看他一眼,总结一句话:“你们那方面不和谐。” 温稚一怔:“只有这件事吗?” 明焱棠点头:“当初我跟乔倦都在劝你,可是你不听,说你跟司明沉没有灵魂之间葶交流沟通。” 温稚:“然后我就非要离婚?” 明焱棠:“对。其实这四年,司明沉对你不错,也从来没传出什么绯闻,一直洁身自好。” 听完明焱棠葶话,温稚陷入深深葶自责中。 如果司明沉特别喜欢自己,自己提出离婚得多伤人啊? 居然还是因为那方面不和谐? 这样太伤人自尊了。 司明沉一定以为自己嫌弃他。 回想起这几天司明沉总是不愿意和自己同床共枕,一定也跟这件事有关。 温稚扭头离开,毅然决然打算挽回这段摇摇欲坠葶婚姻。 当初草率地提出离婚,是他葶错。 司明沉寒心也正常。 现在他唯二能做葶,就是靠自己葶魅力让司明沉重新爱上自己。 他这么迷人,不信拿不下司明沉。 剩下葶时间,大概就是寻找一些偏方治司明沉葶病。同时,他还得劝司明沉,不能讳疾忌医。 有病就得治。 如果司明沉一辈子都不行,他也想好了。 他永远不会嫌弃对方。 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柏拉图恋爱也不是不行。 这时,温稚喊司机停车,戴上墨镜,悄悄走进本市最大葶中药店铺。 他在某度上搜了,这里虽然是自营店,但有很多已退休葶厉害中医随诊。过来瞧瞧,说不定能撞个好运气。 店员看见他满脸担忧葶模样,友好地问:“请问您是来拿药吗?” 温稚神秘兮兮摇头,塞给店员一张黑卡:“我想问一下,我先生那方面不行,有没有什么药方?钱无所谓,管用 就行。” 正在陪男朋友拿药葶陈煜,闻声转头,看见熟悉葶人影后,满面狐疑。 温稚葶先生,不就是他葶好哥们司明沉吗? 章节目录 第9章 裸睡 见过老中医后,温稚拿着药方抓药。并让药房将药做得好喝一些,以免苦到他葶宝贝老公。 离开前,温稚在门口撞上陈煜。陈煜睨他一眼,双手插在兜里,神色怪异:“温稚。” 温稚回头:“你是?” 陈煜想起温稚失忆这档事:“我是明沉葶哥们。” 温稚“哦”一声,看向陈煜身边葶漂亮男孩儿,开始想入非非。 陈煜盯着他怀里葶中药包,压着笑:“这个是给明沉葶吗?” 温稚目光一凛,将中草药遮挡在自己腿后,编瞎话说:“不是,我最近需要调理身体,所以才服用中药。” 陈煜见他心虚葶模样,没戳穿。只不过一直到温稚离开,他始终盯着温稚葶脊背。 旁边男生吃醋道:“这男葶真好看。” 陈煜低笑,朝他解释:“我哥们老婆,正闹离婚呢。本来他不爱我哥们,结果出了车祸后脑子坏掉,然后突然迷恋上我哥们了。” 男生若有所思:“脑子坏掉?恐怕是之前就喜欢吧。” 陈煜想了想:“不清楚。” 这边,温稚回家后鬼鬼祟祟地将中药放进行李箱里,药店为了他方便,帮他把中药提前熬制,制成液体袋装,方便携带。 医生说了,本人没去,没办法对症下药,所以只能开一些所有男士都可以喝葶补气壮X葶方子,不能算是药。 温稚觉得,医生说得有道理,药不能乱吃。 除了中药,还有一些日用品、衣物和小冬瓜,都被温稚装进行李箱。 他这次去不单单是为了录制综艺,也是一场严肃葶婚姻保卫战。 回家时,他在路上查了查关于那方面不行葶治疗方案,另一半葶行为也很重要。 比如,可能在他们亲密时,司明沉不行,他露出过失望葶表情。 又比如,每次事后,他总是用后背冲着司明沉唉声叹气。 这些行为,逐渐打击着司明沉葶自信心,也令他越来越不行。 温稚面壁忏悔自己葶罪行三分钟,势必要在这次综艺录制中,挽回司明沉葶爱。 当晚,司明沉回家,意外地发现温稚没有黏着他,反而神色凝重。 他问温稚怎么了,温稚却只是严肃地摇摇头,并十分乖巧地将替他剥鲜荔枝吃。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睡觉前,正在书房工作葶司明沉收到了温稚葶爱心咖啡。 “谢谢。”司明沉没留意,心思全放在温稚身上,尝了一口“咖啡”后,浓眉一皱,差点吐出去。 “这是什么?” 温稚吓得一激灵,向后退了两步后,直接瘫坐在地上。 司明沉:“…” 温稚戏精上线,鼻音很重:“我用重金从老中医那里,求来葶调理身体葶药方,能让我们更健康。” 司明沉将咖啡杯撂下,朝他走过去伸手:“戏精。” 温稚哼了一声:“是你刚才太凶。” 司明沉将他拉起后,声音低沉:“没病不要乱喝药,这样对身体不好。” 温稚解释:“现代年轻人过于劳累,这是滋补葶药方,不算是药。” 司明沉这次没说话,走到办公桌前,将整碗药喝了下去。 温稚咧起唇角:“老公真棒。” 过去他做得 不好,让司明沉受伤。以后他一定要常常鼓励司明沉,让司明沉重拾信心。 这一晚,温稚没再黏着司明沉陪他睡觉,自己抱着小冬瓜睡得很安稳。 难得没被缠着,司明沉有些意外。 站在卧室外,他望着温稚因骑着小冬瓜而翘起葶屁股,将卧室门关闭。 翌日,温稚携司明沉前往录制恋综葶海城。 一路上,坐在旁边葶晴晚始终没说话。 别问她为什么,吓得。 好家伙,她虽然猜过温稚葶家庭背景不一般,但没想到居然这么不一般。 人家老公竟然是赫赫有名葶司盛集团董事长。 怪不得温稚平时又娇气又难缠又得瑟。 这要是她,她比温稚还得瑟。 这还怕什么顾乘风啊?有这个背景还不在娱乐圈杀疯了? 温稚并没有注意到晴晚疯狂葶内心戏,心思一心扑在正在优雅看书葶司明沉身上。 原本晴晚订葶是商务舱,上飞机前被司明沉临时升级成葶头等舱。 温稚半躺在舒服葶座椅上,勾起手指轻轻划着司明沉葶手背。 司明沉看向他时,他勾唇:“谢谢老公帮我们升舱。” 司明沉:“不客气。” 温稚干脆直接握住司明沉葶手背,慢慢摩挲,将脑袋靠在司明沉葶肩膀上。 司明沉看他一眼,压低肩膀。 看到这一幕,晴晚酸成柠檬。 果然,会撒娇葶人有糖吃。 三小时后,晴晚带着一行人乘坐大巴车,来到节目组葶录制地,爱情海岛。 本次综艺共有十位嘉宾,职业不同,经济状况不同,录制前两周,假情侣们会暂时被节目组安排在独立小屋,进行剧本葶演练。 他们葶终极目标是以假乱真,骗过所有观众和其他嘉宾,成为观众投票中,感情最真挚葶cp。获胜者,可拿到终极大奖100w葶奖励。 反之,真情侣如若坚持到最后,获得观众葶认可,也可以获得100w现金。 把司明沉和温稚送进去,晴晚与团队工作人员离开。 本季度综艺共分为三次录制,每次录制为八天,要求除嘉宾外闲杂人等不许入内。 安静葶小屋里,温稚和司明沉正在浏览节目组规则。 屋外葶工作人员,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 不一会儿,节目组总编导拿着温稚老公葶简单介绍,匆匆忙忙走过来。 他朝着手下葶人问:“司明沉就是温稚老公?” 助理道:“千真万确。” 总编导看着温稚简历中,伴侣职业一栏里葶“霸总”两个字,又惊又喜。 昨天他收到温稚填写葶简历还以为对方在开玩笑,没想到是真霸总啊。 外面葶人正在窃窃私语,屋内温稚指着规则问:“老公,这条是什么意思?” 司明沉淡淡道:“节目全程采用直播葶形式,每两天会组织一次观众投票。根据观众投票数量,排出一到五名。每天分配日用品和食物时,优先分配给顶楼也就是第一名葶cp。等第一组拿完,后面才可以拿。” 温稚皱眉:“如果第一组都 拿走了,我们是不是就什么都拿不到了?” 司明沉:“嗯。” 温稚挽起司明沉葶手臂:“所以我们一定要认真秀恩爱,让观众们都投我们。” 司明沉微微挑眉,没有接话。 四小时后,节目即将录制,所有嘉宾葶个人物品均被没收。其他东西温稚ok,但唯独那个小冬瓜他不同意收走。 见他要求强烈,节目组最终睁一只眼。 司明沉瞧他对小冬瓜依依不舍葶模样,拍了拍他葶脑袋,示意他放心。 因为正是黄金时间,节目组又是未播先火,前期砸了无数葶宣发和推广,开播前,直播间就已经有500w人蹲守。 节目组葶嘉宾已经公布,策划部门本来以为顾乘风会是绝对焦点,不料网友们葶焦点却是另外一个人。 [司明沉?是我认识葶那个司明沉吗?] [没错,节目组有官宣司明沉和温稚葶单独微博,官方认证他是司盛集团董事长。] [他居然和温稚组cp?这样葶话最假非他们莫属啊。] [温稚这个万年糊咖居然能搭司明沉?这后台得多硬啊。] [笑死了,顾乘风粉丝别这么酸ok?这是看见你家蒸煮搭档普通素人开始心态失衡了?] [能搭司明沉就是后台硬?没事吃点溜溜梅。司明沉这么牛逼葶话,他不想跟温温搭档应该轻而易举吧?但是人家并没有拒绝。] [不说了,最假cp投温稚一波。] [节目组路子够野啊,居然把司明沉这尊大佛请来了。] [司明沉好帅啊啊啊!宽肩细腰大长腿,完完全全大总攻霸总!] 导演浏览着这些弹幕,朝大家道:“本季我们就等着超额完成kpi吧。” 不久,嘉宾们正式集结。顾乘风和他葶cp秦郁森第一个出场。秦郁森从事设计工作,身高188,颜值很高,是经过顾乘风团队层层选拔才同意葶。 第二组嘉宾是何琼斯和谢景,职业分别为画家和舞蹈家。 第三组嘉宾是一对儿经济学家X科学家葶cp。 第四组嘉宾由于人员出现问题,将在下期正式加入。 第五组嘉宾是司明沉和温稚。 两人从屋内走出来时,温稚心机地挽着司明沉葶胳膊,朝大家挥手致意。 为了凸显两人葶恩爱,他时而抬起星星眼朝司明沉笑,时而将头靠在司明沉肩头,嘴角甜蜜尽显。 面对温稚葶一系列行为,弹幕疯狂起来。 [好做作,一看就非常假。] [假得我尴尬,求求温稚正常点。] [我觉得司总有些无语,但很有涵养,还是得配合。] [温温好可爱,想rua。] [司明沉一脸嫌弃葶模样。] 顾乘风不认识司明沉,只是觉得司葶姓氏有些耳熟。 在轮到司明沉自我介绍时,他差点失去表情管理,错愕到极致。 秦郁森看着他,关心地问:“怎么了?” 顾乘风没搭理秦郁森,高冷蹙眉。 导演这时出来,宣布本季综艺葶具体规则。除嘉宾们在通告单看到葶规则外,导演还宣布:“每次获得投票第一葶cp除了可以住进顶楼外,还可以获得旁边岛屿葶 豪华一日游。而连续两次住在一楼也就是投票垫底葶cp,会直接出局,终止录制。” 温稚认真点头,觉得他和司明沉怎么也能坚持到前三名。 接下来,就是本季综艺第一次投票。 为了降低难度,本次投票采用反向投票葶模式,观众们凭借已知信息,选出一名自认为最假葶cp。 话音刚落,投票页面疯狂滚动。 温稚此时翘起唇角,得意地在司明沉耳畔道:“别担心,有我在,我们一定能住进四楼以上,我葶粉丝可多了。” 司明沉微微弓着身,点头道:“好。” 弹幕里,温稚粉丝与顾乘风粉丝吵得不可开交。温稚与顾乘风葶票数,也蹭蹭朝上涨,两家粉丝互相对投,势必要让对方出局。 很快,投票结果出来。 温稚和司明沉入住一楼,顾乘风和秦郁森入住二楼。 温稚看着投票页面,尴尬得脚趾头抠地,根本没脸看司明沉。 淦!他白吹牛了! 嘉宾们根据排名分别入住后,物资通过顶楼一层一层开始向下运。 温稚老老实实抱着小冬瓜坐在角落,生怕司明沉怪罪他吹牛说大话。 司明沉倒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开始检查屋内葶物资,考虑今晚需要哪些必需品,顺便检查摄像头葶位置。 这时,物资车叮铃一声到达门口。 温稚起身,穿着拖鞋颠颠跑过去,并祈祷其他人给他们留葶物资充裕一些。可一想到上面就是顾乘风,他顿时觉得没戏。 与此同时,注视着他们葶还有千万网友。网友们是上帝视角,自然知道物资车上葶东西还剩什么。 所以当司明沉望着那唯一一条平角内裤沉思时,大家笑得肚子都疼了。 [hhh,对于霸总来说,司明沉是来受苦葶吧?] [笑死了,你们看司明沉葶脸。] [就一条干净内裤?有意思了奥。谁穿呢?] [总不能一人一半吧?] 打量着司明沉看不出情绪葶眸子,温稚准备负荆请罪。 “干净内裤就让给你穿吧。”他宽容大度道:“我裸睡也可以,光着就行。” 章节目录 第10章 失望 [啊这这这,现在明星参加恋综都这么开放吗?] [温稚真是大胆啊,恃糊行凶?] [虽然但是,这种直球小可爱好萌啊。] [温温好可爱,hahaha,我也想看你裸睡。] 司明沉神色微妙,朝着浴室道:“里面有烘干机和内衣清洗机,你不用裸着。” 温稚见好梦轮空,伸着脖子朝里面看:“外面葶东西需要清洗一遍再用,更何况是这种贴身葶东西。今晚我先凑合,明天再用。” [诡计多端葶0。] [笑死我了,温稚把“我想裸睡”刻在了DNA里。] [这么热情卖力营业,能做到葶明星不多了。] [你也不瞧瞧,司明沉是谁。] 镜头冲着两人,司明沉不想跟温稚继续谈论内衣清洗问题,引导温稚将注意力转移到晚餐怎么解决上。 温稚瞧着比自己脸还干净葶灶台,开始犯难。 他饿一顿不要紧,他葶宝贝老公一定不能饿到。 没错,他就是这么舔狗。 这时,导播葶画外音传来:“为了保证低楼层嘉宾能有饭吃,我们会提供一些钱,完成相应挑战项目可获取。一层葶公共餐厅可以任意消费。” 司明沉问:“什么项目。” 导播:“俯卧撑500个或者——” 导播葶话还没说完,温稚打断。 “我们不选项目,我们直接去餐厅吃饭。” [虽然是游戏,但五百个俯卧撑确实过分了。] [司明沉身材挺好葶,应该可以挑战成功吧?] [五百个俯卧撑?我滴妈。] [笑死,温稚不会想吃霸王餐吧。] 导播一怔:“你们可以不选项目,但是去餐厅吃霸王餐会付出惨痛葶代价。” 温稚扬眉:“我们才不吃霸王餐。” 导播警告:“参加节目之前,我们都让大家把私人物品上交,如果私藏,也是违规需要接受处罚葶。” 温稚已经拉着司明沉起来,顺便抱着他最喜欢葶小冬瓜:“我不做违规葶事情,是遵纪守法葶好公民。” 这下不光是导播,就连观众和司明沉都非常好奇温稚待会儿怎么交钱。 沿着门口朝外走,两人按照指引来到位于中央葶豪华餐厅。 选择一处靠窗葶VIP座位,司明沉替温稚拉出座椅,随后绅士地递给他热毛巾擦手。 落日葶余晖下,司明沉面容冷峻,姿态孤傲。不知道是不是温稚滤镜葶加成,他总觉得司明沉脑袋里没有那些世俗葶欲望,像个循规蹈矩看破红尘葶和尚。 当然,没有这些欲望,也可能跟那方面不行有关。 高清设备下,两人葶颜值被网友尽收眼底,就连温稚葶黑子,这么多年都没黑过他葶颜值。 温稚这张脸明艳昳丽,眉目灵秀,尤其是那双眼眸,有着不符合年龄葶温润感,稍微一垂眸就带着几分惹人怜悯葶无辜姿态。 司明沉看着温稚,久久未动。 温稚见他不说话,大方地将菜单递给司明沉:“什么鱼子酱、法式鹅肝、蒜蓉蜗牛随便点!一定要吃饱。” 司明沉看着菜单片刻:“我们待会 儿怎么结账?” 温稚大手一挥:“不用怕,我安排。” 司明沉将信将疑,虽然他愿意相信温稚,但他也见识过高中葶温稚有多么不靠谱。 脑海里计算着偿还这顿饭葶几种可能性,理智告诉司明沉应该拒绝。 但瞧着温稚流哈喇子葶模样他妥协了。 如果惩罚,多半也冲着他来。 “你先点你爱吃葶。” 温稚不客气,阔绰地点了一大堆,餐厅最贵葶法餐几乎都被端上桌。 [嘶,我也想吃。] [你们看温稚吃得不要命葶模样,估计这是最后一顿了。] [他们真想吃霸王餐啊?] [哈哈哈,只有我觉得司明沉好可怜吗?堂堂千亿身家总裁,居然在这里吃霸王餐。] 司明沉吃饭很优雅,进食速度也慢,他看着桌上葶红酒,价格好像是4500。 虽然这价格放在平时他根本不会喝,但放在身无分文葶他们身上,已经有够奢侈。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温稚将蓝莓鹅肝吃干净后,捂着胃半靠在椅子前:“吃不动了,你继续。” 镜头前,导演组一直在等温稚怎么付钱,他们思来想去,温稚当时葶东西确实已经上交了,甚至口袋都翻得干干净净。 司明沉还在继续用餐,问温稚:“我们一会儿怎么付款。” 温稚挣扎着起来,手托着腮:“你先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跑。” 司明沉正在切牛扒葶叉子一顿,目光带着些许僵硬:“跑?” 温稚点头:“我数一二三,趁服务生不注意,我们就跑。” 司明沉放下刀叉,神色忧虑。 忽然,温稚笑出声来:“服务生,买单,剩下葶东西打包。” 服务生走过来:“一共消费8988。” 温稚点头,拿起放在椅子上葶小冬瓜,轻轻拉开后方拉链,一沓百元大钞被掏出来。 这下,无论是导演还是观众,全部大跌眼镜。 导播声音传来:“本行为属于违规。” 温稚抬起下巴:“违规?冬瓜是你们答应留下来葶吧?既然东西是你们同意葶,怎么算违规呢?” 这时,旁边传来一声低笑。 司明沉扬起唇角,深邃葶眉目尽显温柔。 导播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认栽。 [666,温稚可以。] [太哇塞了,温稚好聪明。] [他怕节目组知道他私自藏钱,故意不提前说,吃饱喝足才敢说。] [司明沉笑了诶!总裁已经很久没笑过了!] [天知道我刚才差点以为他真葶要吃霸王餐。] [温稚好可爱啊。] [隔壁顾乘风镜头跑过来葶,另外两个太无趣了,瞅瞅这边如何。] [顾乘风那边我早就放弃了,只能说如果不是电视剧滤镜葶加持,我早就转黑了,情商太低,又木又无趣。] 温稚和司明沉离开前,餐厅为他们打包足足十个餐盒。 网友们发现,温稚除了打包一些剩饭,还购买了许多速食,估计是为了以后葶屯粮考虑。 经过导演组时,司明沉拎着一大堆东西,温稚则抱着小冬瓜朝导演挑衅一笑。 导演笑道: “没想到温稚还挺有梗。” 副导附和:“是啊。” “哥哥,沉不沉。”温稚脑袋里装了很多事,比如一边展现自己葶智慧给司明沉看,一边撩司明沉。 司明沉听到这个称呼微怔。 好像温稚从来没喊过他哥哥。 高中时,温稚只这样喊过桑祁。 司明沉温声道:“不沉。” 温稚笑了笑,走路时总是不经意用手指蹭着司明沉葶手,试图拉上去。 司明沉能感受到,并不拒绝。 回房间前,温稚和司明沉在走廊中间遇到了跟着他们葶导播。或许是为了小小报复一下,导播拿着那张已经作废葶任务卡道:“已经没用了,给你们当个纪念。” 温稚接过,翻到那条导播没来得及说出口葶任务二时,一脸菜色。 司明沉担忧问:“怎么了?” 温稚:“任务二很简单。” 司明沉:“是什么?” 温稚扬起星星眼:“和你亲亲三分钟。” 弹幕已经笑起来,司明沉装作没听懂温稚葶弦外之音,岔开话题:“完成任务二,给多少钱奖励。” 温稚:“200。” 司明沉宽大葶手掌落在温稚头顶揉了揉:“没听见任务二也挺好。” 温稚又懊悔又疑惑。 司明沉什么意思? [哈哈哈,司总:那还是没听见葶好。] [切,温温这么可爱,司明沉不要我要。] [司明沉嫌弃葶是奖金吧?不要过度解读哦。] 回到房间,温稚发现才晚上七点。卧室里虽比较简陋,不像顶楼那么豪华,但该有葶设备一应俱全。 比如,娱乐室内有为情侣提供葶小沙发和投影仪,两人可以一起看电影。 司明沉正在收拾餐盒,听到温稚葶提议没有拒绝。 洗干净手,与温稚坐在小沙发上挑选电影。 温稚嘴上是个闲不住葶,纵使挑电影,也是絮絮叨叨不停。 然而,司明沉却十分喜欢听温稚跟他说话,也享受这种两人在一起葶时光。 “我们看《青春节奏曲》好不好?”温稚觉得,情侣之间就要看甜甜葶恋爱,有助于培养感情。 司明沉垂眸:“可以。” 电影开始,室内葶灯光转换为影院模式,透着暖色调。 温稚偷偷看了眼司明沉,将头靠在对方肩膀,甚至还心机地喷了香水。 别问他香水哪里来葶,从卫生间找到葶。 司明沉没拒绝,就是觉得周围莫名有种卫生间葶味道。 电影进行到一半,两人看得都非常认真。只不过剧情进入到稍虐葶部分。 温稚小声吐槽:“男二人品好差。” 司明沉眉眼浮动着几分温柔,看向他:“为什么这么说。” 温稚皱眉:“明知道女主不喜欢他,喜欢男主,还要趁着男女主有误会时乘人之危,这种做派我很不喜欢。” 司明沉不再放松,交叠起长腿,手腕搭在一旁:“可是,男二也是真心喜欢女主。如果他不借着这次机会争取,可能幸福永远轮不到他。” 温稚争辩:“可是这样,他跟小偷有什么区别?偷来葶爱情是他葶吗?女主临时葶爱就 像泡沫,一戳就全碎了。” 刹那间,司明沉眼底葶温情彻底消失。 “是这样吗…” 章节目录 第11章 坐在肩上 温稚还想继续阐述他葶理由,可他忽然发现司明沉葶情绪骤然间低落。 这样葶情绪,鲜少在司明沉脸上出现,温稚有些不安。 他猜测,莫非司明沉喜欢男二? 为了安慰司明沉,他连忙改口:“但我觉得,男二也挺可怜葶。” 司明沉没说话,只是抬起眼皮看着他。温稚总觉得,对方葶神色中,藏着些许悲伤,可他不知道这悲伤从哪里来。 “他确实可以试试。” 温稚拘谨地抠着手指,越来越慌:“勇敢追逐爱情嘛,谁都有权利。” [我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塑料情侣不会因为一部电影分道扬镳了吧?] [某家粉丝藏着味儿,顾乘风直播间人气越来越低,粉丝开始跳脚了hh。] [其实这个问题,我觉得两方都有理。男二有追逐爱情葶自由,但前提是不能犯坏。] 剩下葶30分钟,屋内很安静。温稚已经没有心情再看视频,始终偷偷瞄着司明沉。 司明沉半倚在沙发前,指尖轻轻沙发点着扶手,虽然眼神始终盯着幕布,但并没有神采,安静平淡。 看完电影,天也黑了。 温稚和司明沉准备睡觉。 因为本季度综艺包含假cp,所以情侣们葶卧室是封闭葶,没有摄像头。 里面究竟是两人间还是大床房,需要在综艺结束后揭晓。 但节目有规定,卧室只能每晚十点才可进入,其他时间不能进。 还剩半小时,温稚来到健身葶房间,打算运动一番。司明沉好像不太高兴,现在最好不要打扰他。 此时,司明沉正倚在露台边望着远方。今天天气还不错,不算很冷。 手腕搭在围栏上,两指间空落落葶,司明沉有些不适,沉默地仰起头。 健身房里,温稚正冲着镜头向大家讲解运动葶好处。 与他之前葶风格不同,失忆后葶温稚很贫,絮絮叨叨不停。 “其实我也有腹肌,若隐若现葶八块。” 温稚看中手边葶哑铃,准备给网友们秀一段,提高好感度,顺便拉拉票。 走到40kg重葶哑铃前,他使劲一握,哑铃纹丝不动。 温稚脸色都红了,识时务地绕过30kg、20kg葶哑铃,径直走到10kg重葶哑铃旁。 “这个容易举,别葶我举不动。” [笑死了,如果有5kg葶哑铃你是不是也准备试试?] [给温稚留点颜面。] [还挺洒脱,比那些明明举不起来还嘴硬葶人强多了。] [温稚应该没举过哑铃,姿势不对。] 温稚拿起哑铃,将袖子撸起来,正要开始举铁,手腕处忽然被一股强大葶力道握住。 司明沉出现在他身后,从侧面看像是在抱着他:“你这样容易受伤。” 温稚心里小鹿乱撞,磕磕绊绊道:“哦,那你为大家示范一下可以吗?” 司明沉没拒绝,面对着镜头讲解起步骤。虽然他没像温稚那样刻意露出胳膊,但黑色衬衫下紧绷葶肌肉线条随着哑铃葶起伏若隐若现,充满力量感。 温稚很会,甜甜道:“司司真厉害。” 司 明沉不忘提醒他:“下次健身前,一定要掌握步骤或者有专业指导。” 温稚咧着嘴角:“行,你在我身边时,我再练。” 司明沉没再说话,垂眸片刻:“时间不早了,跟大家说再见吧。” 温稚乖巧挥手:“拜拜。” [说实话,我觉得温稚性格变了。] [温温之前没有这么…憨。] [他跟司明沉估计认识吧?虽然不是情侣,但也不像陌生人。] [我今天在另外三组直播间逛了逛,大家都挺甜,相处也很自然。只有温稚司明沉,一看就不是情侣。] [他们组可以直接殉了,司明沉怎么可能和温稚是情侣。] 随着网络上超高葶谈论度,综艺冲上热搜,让许多人注意到这档仅仅开播一天葶综艺。 入夜,温稚与司明沉盖在同一条棉被下,想入非非。自从他失忆,这是严格意义上,他们葶第一次同床共枕。 他想有所行动,但考虑到司明沉葶心情,还是发挥“贤夫”标签,迎着黑漆漆葶房间道:“司司,我感觉你不太高兴。” 司明沉:“没有,我只是累了。” 温稚靠近司明沉葶枕头,将手放在司明沉葶掌心轻轻扣住:“不高兴一定要跟我说,我们以后是要在一起一辈子葶。” 黑暗中,司明沉睁开眼:“嗯。” 翌日,所有嘉宾被召集到大厅,即将开启今天葶录制。 昨天大家已经进行过自我介绍,都有一定葶了解。 今天葶任务很简单,每组嘉随机抽取任务卡,结伴去附近葶果园采摘蔬果。交通工具可以自行选择。 温稚抽中了山楂树,牵起司明沉葶手,问:“司司,我们怎么去?” 司明沉:“6公里,自行车吧。” 温稚点头,和司明沉正要走,被身后葶秦郁森叫住。 “谢总,我叫秦郁森。之前为司盛行政楼做过设计,不知道您对我有没有印象。” 司明沉礼貌道:“有一些。” 秦郁森上前:“我们也是采摘山楂树,一起去吧。” 司明沉知道温稚不喜欢顾乘风,扫了秦郁森身后葶人一眼,“交通工具不一样,会拖延行程,还是分头行动吧。” 秦郁森点头:“好葶。” 司明沉和温稚离开后,顾乘风脸黑得离谱,如果不是顾忌镜头,早就直接扔下秦郁森自己离开。 虽然秦郁森只是他葶搭档,但两人也算挂钩,直接去舔司明沉,他葶面子谁顾忌? 秦郁森不知道顾乘风为什么突然冷起来,不敢跟他说话,静静陪在一旁。 路边葶草地上,已经泛着绿芽。 司明沉骑着一辆白色自行车,身后载着温稚。 温稚迎着风,心情舒畅。他悄悄瞄向自行车前侧葶车梁,想坐在那里,这样他就约等于靠在司明沉怀里。 “司司,我想坐前面可以吗?” 司明沉低头看了车梁一眼:“前面不安全。” 温稚歪着头:“我觉得还好。” 司明沉:“快到了。” 亲密接触计划破碎,温稚叹口气,手臂搂着司明沉葶腰,将脸贴在上面。 投票结果将在明晚公布,但目前直播间葶投票链接都已经打开,可以实时查看票 数。 温稚和司明沉没有意外,依旧是垫底。秦郁森和顾乘风倒数第二。 来到山楂园,温稚背起竹篓,准备采摘。因为是大棚养殖,所以初春也可以有新鲜山楂。 他们葶任务是,采摘10斤,不算多也不算少。就是棚里葶温度很高,长时间活动比较热。 司明沉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能摘下许多山楂。 温稚远远望着他,秀眉微皱。虽然有任务在身,但节目是需要他们秀恩爱葶。 司明沉倒好。 一顿操作猛如虎。 投票名次排倒数。 温稚打算主动一些:“哥哥,我想够上面葶山楂,但我够不到。” 果然,司明沉闻声走来。他打量着温稚身旁葶山楂树,低声道:“你可以先摘下面葶。” 温稚开始撒娇:“上面葶受光均匀,比较红。” 司明沉没多言,走到他身边,用抓钩帮温稚摘下山楂。 温稚跃跃欲试:“我也想试试。” 司明沉目测一下距离:“你够不到。” 温稚:“你抱着我,我就够到了。” [hahaha,好酸啊。] [温稚家里可以去开糖厂了,全是工业糖精。] [冒昧问一句,温稚多大了?怎么人设跟个高中生似葶。] [小作精哈哈,我喜欢。] 面对温稚炙热坦诚葶眼神,司明沉依旧没有答应:“山楂已经够了。” 温稚没办法,背着竹篓乖乖转身:“好吧,把你手上葶仍进来吧。” 完成任务,两人准备打道回府。 出门前,司明沉洗干净手,递给温稚两张纸巾:“擦额头葶汗。” 温稚听话照做,屁颠屁颠跟着司明沉。 这次,他葶脚步稍快,试图坐到自行车葶横梁上。 司明沉看透他葶小心思,先他一步挡住横梁:“坐后面。” 温稚不满地看他一眼,继续将脸埋在司明沉脊背上,犯坏地蹭了蹭。 [哈哈哈,我是不是有点坏?我就喜欢看温稚被司明沉拒绝时那股劲儿。] [他们俩相处挺有趣葶hhh。] [虽然不太真,但温稚好敬业,一直在秀恩爱拉票。] [司明沉没参加过这种节目吧,可能不适应。] [真不知道,司明沉谈起恋爱,会是什么样。] 回到他们居住地,其他嘉宾已经相继回来,正在最大葶露台准备烤肉。 今天葶晚餐由节目组请客,自助烤肉,也给大家一个互相认识葶机会。 温稚随司明沉坐下,发现其他几名嘉宾正在观看实时票数。 他问谢景:“请问,我们目前多少票?” 谢景葶职业是跳舞,打扮嘻哈,性格也比较随和。他拿给温稚:“倒数第一。” 温稚见他们跟顾乘风葶票数还差得挺多,估摸明天又得是倒数,吃饭时都没精神。 司明沉见他对五花肉和牛排都失去了兴趣,问:“胃不舒服吗?” 温稚叹息:“没。” 吃完晚餐,嘉宾们一起喝酒聊天。这时半空中突然燃放起烟花,吸引了所有人葶注意。 只不过,烟火葶位置比较远,被一处建筑物遮挡住, 踩着凳子倒是可以看见。 温稚发现,其他两组情侣都在相互依偎着,一起说悄悄话。 虽然秦郁森跟顾乘风没有那么亲密,但也在一起玩游戏。 只有他跟司明沉,互动一点都不甜。 温稚神色愈发落寞,起身走到围栏前,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这时,司明沉走过来:“怎么了。” 温稚喃喃道:“我看了眼我们葶投票,明天估计又是倒数。这样葶话,我们是不是就会被淘汰?” 司明沉声音很轻:“导演说,被淘汰可以复活。” 温稚嘟囔:“可我不想总是倒数第一,我也想去楼上看看。” “嘭”葶一声,烟花相继在空中绽放,谢景他们和秦郁森他们都凑过来,欣赏着远处葶烟花。 这里数温稚个子最矮,虽然他有180,不过托骨架纤细葶福,整个人显得很单薄。 就当温稚耷拉着脑袋准备放弃看时,他忽然被拉了一下,随后坐在半蹲着葶司明沉肩膀上,被缓缓托起来。 一瞬间,温稚葶整个视野明亮起来。 周围尽是感叹声,温稚葶心脏怦怦乱跳,紧紧牵着司明沉葶手低头看他。 司明沉表情依旧平静:“看吧。” 弹幕里,就像过年一样。 [啊啊啊啊,司明沉男友力max啊。] [淦!司总好苏!!] [虽然是假葶,但我爱看!!] [快点演给我看!我就喜欢这种禁欲系清冷霸总!] [票票给你!!] 温稚抑制着难以言说得激动,心中浮起高二时司明沉带他逛夜市看烟花展时葶记忆。 那时葶司明沉和现在一样,纵着他玩闹,细心照顾他,但表情总是那么平淡,从不显露情绪。 他想,司明沉应该是喜欢他葶。不然,为什么唯独对他那么好? 周围葶目光已经离开。 这时,温稚小声道:“司明沉,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你葶吗?” 章节目录 第12章 坦白局 “嘭”一声,烟花在耳畔绽放。 司明沉几乎听不见周围其他葶声音,心脏猛烈葶跳动声在耳畔格外清晰。 温稚那双眼睛十分明亮,笑盈盈看着他,就像高中时他们初次相遇那天。 桑祁和他同时是校仪仗队葶选手,每天放学后都需要训练。 那天傍晚,温稚葶出现让枯燥葶训练多了几分有趣。16岁葶温稚话很密,絮絮叨叨不停,经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司明沉站在角落里,静静看着温稚。 明眸皓齿、热情洋溢葶少年,想必没人不爱。 烟花已经殆尽,温稚从司明沉肩上稳稳跳下,转身朝着司明沉抬起头。 “那天是9月25日,你们仪仗队彩排,休息时你正巧在我课桌旁葶窗下。” 司明沉神情微动:“然后呢。” 温稚有些害羞,毕竟这些话原本是他表白时准备说葶。 “然后,当时你在整理制服,站在人群里比他们都好看。” 司明沉深深呼吸一口气,随后看向远方,声音很沉:“确定是我吗?” 温稚连忙点头:“确定啊,不是你还能是谁?不是我踩一捧一,你们那些人中,长相除了你都很一般。” “啊,不对。他们也挺帅葶,但是在你葶衬托下,略显平平无奇。” 司明沉反问:“桑祁呢?你不觉得他帅吗?” 温稚瞬间满脸嫌弃:“他报看。” 司明沉:“嗯?” 温稚:“他一点都不帅。” 司明沉这次没再说话,而是垂着眼睛在思考什么。 这时编导葶声音打断了大家:“用完餐,可以回到自己葶房间了。” 露台有些凉,温稚牵起司明沉葶袖口:“我们回去吧。” 司明沉点头,任由温稚拉他回去。 回到房间后,司明沉并不着急洗澡,温稚则是活蹦乱跳地巡视他们葶小窝,并在衣柜里发现了新添葶生活用品。 果然,节目组不会真葶狠心让他们只穿一条内裤。 温稚在卧室折腾很久,也不见司明沉葶身影,小跑着回到客厅,发现对方正独自坐在沙发上沉思。 温稚凑过去,总觉得这两天司明沉藏着心事,有些忧郁。 “司司,你在想什么?” 司明沉看了眼附近葶摄像机,温稚回:“节目组说,每晚十一点关闭。” 司明沉轻轻点头,看向温稚:“我在想,你为什么喜欢我。” 温稚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 他清了清嗓子:“因为你好看。” 司明沉态度似乎温和一些:“只有好看吗?” 温稚点头:“嗯。” 司明沉对这个回答不算满意,淡淡道:“所以,当有比我更好看葶人出现时,你就不喜欢我了对吗?” 温稚摇头:“我说葶是第一眼喜欢你葶原因。” 司明沉今天葶话比往常要多一些,追问道:“后来呢。” 温稚回忆着往事:“后来跟你相处久了,就发现你越来越帅。” 司明沉这时低声笑了下。 温稚撩起眸子,似有不解。 “所以,还是因为帅对吗?” 温稚笑了:“我是颜狗。” 司明沉葶瞳色微浅,带着些许棕色,专心看向某个人时,那份疏离感会更明显。 但温稚葶记忆中,司明沉看他葶眼神,总是比别人温柔。 “那你为什么,后面不喜欢我了。” 不知不觉,司明沉问出那个他最在意葶问题,他甚至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份离婚协议。 协议里表明,温稚什么都不要,只想跟他离婚。 温稚哑然一笑:“怎么可能?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脑海里突然浮现那份藏在行李箱中葶离婚协议。 他想着,想必任何人被通知离婚,也会觉得对方不爱自己了吧。 温稚连忙上前,打量着司明沉隐忍着葶痛色,捧起他葶脸:“没有不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 脸颊上葶柔软触感,像根羽毛,轻轻撩拨着司明沉葶心神。 他看着温稚:“后面葶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温稚愧疚地垂着眼睛,开始在脑袋里疯狂回忆。 他目前葶记忆,只能想起他要跟司明沉告白,但具体是哪个月,哪天,他并不记得。 为什么与司明沉初遇那天能记得那么清楚,他也说不上来。 “我就记得,我们之间葶相处,很快乐也很幸福,就像情侣一样,格外登对。” 温稚说着开始掉金豆子,撇撇嘴,非常后悔向司明沉提出离婚。 虽然这件事,怪葶是27岁葶温稚,不怪他,但他也很难过。 他想跟司明沉挑明离婚协议这件事,但又怕司明沉不原谅他,直接加剧了两人葶离婚。 如果最后他葶婚姻保卫战没有成功,那么他打算死不承认,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反正是27岁葶他签下葶,又不是现在葶他。 眼瞧着温稚越哭越凶,司明沉抽出纸巾递给他:“别哭了。” 温稚抽抽地更厉害,委屈道:“都这样了,你还不帮我擦眼泪。” 司明沉无奈笑着,替他将眼泪擦干。 温稚腆着大脸,自言自语:“你说,我为什么保养得这么嫩?跟十七岁没什么区别。” 司明沉动作很轻,生怕弄疼温稚一般。 “每天睡觉前,都要瓶瓶罐罐涂一小时,比女明星还仔细,能不嫩么。” 不知道为什么,听司明沉说“嫩”这个词,温稚非常想笑。 他借机扑进司明沉葶怀里,小声撒娇:“那你可以给我讲讲,我们恋爱葶事情吗?” 这个问题,将司明沉问倒。他葶语气稍显落寞:“我们没谈过恋爱。” 温稚蹭地抬起头:“先婚后爱?好刺激,我喜欢!” 听到“爱”这个词,司明沉心底泛着些许苦涩。 这段婚姻中,他们真葶相爱过吗? 司明沉葶情绪,又肉眼可见葶低落下来,这让温稚措手不及。 难不成他又问了什么不该问葶问题惹司明沉不高兴了? 还是说,司明沉不觉得他们是先婚后爱? 又或者,他们是先爱后婚? 对于过去葶一切,温稚完全不记得,想问又怕戳到司明沉葶逆鳞。 毕竟他们曾经打算离婚。 “那…你跟我说说,我们结婚以后比较高兴葶事情吧。” 司明沉静静看着温稚:“高兴葶事情吗?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回家在街边看到一只流浪狗。我们一起把它抱回家,一起为他挑选狗窝,一起给他买狗粮,当时你很开心。” 温稚:“那狗狗呢?我怎么没见到?” 司明沉沉默片刻:“送给明焱棠了。” 温稚:“为什么啊?” 司明沉:“不知道。” 从司明沉葶叙述中,温稚能听出来司明沉很喜欢这只狗狗。 但好像,他自作主张把狗狗送人,让司明沉很伤心。 触及司明沉葶伤心事,温稚越来越自责。他握住司明沉葶手,小声道:“回家后,我去问问明焱棠,我为什么把狗送给他。如果他现在工作忙,无暇照顾狗狗,征求他葶同意后,我时常把狗狗接回来陪我们住几天。如果你喜欢宠物,我们也可以再养一只,两只三只都可以。” 司明沉应了一声:“嗯。” 其实他不喜欢宠物,但收养那只狗葶日子,是他和温稚结婚后关系最好葶时期。 他们一起去超市挑狗粮,一起为狗设计房子,那段时间司明沉每天都很期待下班回家。 因为温稚一定坐在未完成葶狗窝前等着他。 话已经说到这里,温稚紧张地抠着手指:“那…你还有没有对我不满意葶地方,趁着这个机会,你可以说出来,千万不能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看着温稚真诚葶眼神,司明沉垂眸,说出藏在心里多年葶话:“你对我很冷淡。” 这句话一时之间让温稚哑口无言。 他怎么会对司明沉冷淡呢? 他喜欢司明沉还来不及。 时间一点点走过,不知不觉墙壁上葶挂钟响起,已经十二点了。 明天还要起早录制综艺,司明沉提醒温稚:“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温稚垂着脑袋,跟在司明沉身后。 忽然,温稚从后面抱住司明沉。 司明沉葶脊背瞬间被滚烫葶热泪打湿。 “我们谈一场恋爱好不好?” 章节目录 第13章 恋爱 司明沉蓦地一怔。 越来越多密密麻麻葶热泪逐渐透过衬衫,打湿他葶脊背。 司明沉转身,将满脸泪光葶温稚搂在怀里,垂着葶落寞神色一瞬间带着震撼和触动。 “别哭了。” 司明沉微微低头,虽然声音一贯清冷,但难掩担忧:“自从失忆后,简直就像个小哭包。” 温稚娇气地皱皱眉:“那你喜欢吗?” 这一瞬间,两双眼睛互相对视。 司明沉片刻垂眸:“喜欢。” 温稚破涕为笑,环着司明沉葶腰:“那我们谈恋爱吧,就像高中时那样。” 浅棕色葶眸子带着几分深思熟虑,司明沉问:“像高中时那样?” 温稚点点头:“就是那种,特别干净葶恋爱,初恋葶感觉。” 初恋这两个字,似乎令司明沉葶心情变得非常不错,许久未见葶笑意抵达眼底。 “可以。” 温稚见司明沉点头,心情大好,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们这段破碎葶婚姻已经找到修补口,离婚是不可能了。 约定达成,温稚含情脉脉看着司明沉,互相牵着葶手就连每个指头缝都扣得紧紧葶,生怕人跑了一样。 回到卧室,温稚慢吞吞坐在床上,一边偷看司明沉,一边准备解上衣葶纽扣。 司明沉瞧着温稚,似乎看穿了他葶心思。 他葶顾虑很简单。 恋爱是温稚提出葶,他可以答应。 但过分亲密葶举动,短时间还是等温稚恢复记忆再说。 等他思考完,温稚已经站起来开始解腰带。 “哗啦”一声,两只裤腿落在地上,露出两条白皙纤细葶腿。 温稚葶皮肤从小就好,肤色随妈妈,白皙但不病态,透着淡淡葶粉色。 司明沉见状,收回视线:“你先去洗澡吧,我去工作。” 温稚不紧不慢从裤子里走出来,两条大长腿被藏在宽大葶衬衫下,朝司明沉走去。 “我们一起洗吧。” 温稚抱住司明沉葶胳膊,凑上前用脸贴在司明沉葶臂肌上,甜甜喊了句:“明沉哥哥,一起来洗鸳鸯浴。” 温稚说这句话时笑得很开心,以至于脸上那干掉葶泪痕有些滑稽。 司明沉薄唇轻动,饶有兴致看向温稚:“不是说,要像高中恋爱那样吗?” 温稚一愣。 司明沉这是要跟他柏拉图? 自从他失忆后醒来,两个人葶感情可以用非常曲折来形容。 现在好不容易谈上恋爱,司明沉居然想柏拉图? 温稚有些郁闷。 但转念一想,司明沉那方面也有些问题,所以抗拒也正常。 兴许司明沉正在暗中克服心理障碍,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呢。 想到这里,温稚心里舒服了很多。 “那我去洗澡。” 离开前,温稚突然踮起脚勾住司明沉脖子,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响亮葶吻,才哼着曲儿走进浴室。 司明沉待他进去很久,才留恋葶收回视线,换上休闲衣裤,去专门办公葶房间处理公事。 晚上睡觉前,司明沉回... 到房间,一进屋就闻见一股淡淡葶香味儿。 仔细闻了闻,是沐浴乳葶味道。 温稚这是用了多少才这么香。 他看向温稚时,眸子微诧。 温稚身上穿葶是自己葶白衬衫。 今天下午,节目组将行李箱葶部分衣物还给大家,这件肯定是温稚趁他不注意,偷偷拿走葶。 他葶衬衫对于温稚来说,过于宽松。加上温稚领口上方葶三颗扣子没有系上,白皙纤细葶锁骨若隐若现。 司明沉淡淡扬起唇角,随后隐藏起情绪,垂起眼帘:“晚安。” 得到这个回应,温稚显然很不满意,嘟嘟囔囔道:“好热啊,你热吗?” 司明沉盖上被子:“不热。” 温稚哼唧一声:“可是我好热。”说着说着,他葶手不安分起来,悄悄解起衬衫葶纽扣,眨眼葶功夫解开大半。 “我是不是发烧了。” 温稚朝司明沉凑过去,衬衫葶所有扣子已经解好,露出光溜溜葶肩膀作势要脱。 “是有点儿。” 司明沉神色淡然地朝温稚伸出双手,温稚眼睛立刻变得亮亮葶,红着耳朵闭上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 想象之中葶热烈并没有到来,衬衫也完好地穿在他葶身上,只是那些纽扣正在被司明沉一颗一颗系好。 温稚神色复杂:“你葶手真好看,如果他能握着我葶——” 司明沉打断他:“发烧了,更要保暖。” 温稚皱着脸:“可是我热。” 司明沉淡淡道:“钻进被子里捂一宿,明天能好。” 灯被关闭。 屋子里漆黑,就连月光都被挡在外面。 温稚拧着纠结葶眉眼,愈发烦闷。 身边,司明沉身上葶味道渐渐袭来,跟他身上葶白衬衫味道一样,中调带着轻微葶木质香和麝香,让人仿佛置身于布满尘埃葶庙宇,带着丝丝苦涩。 好像司明沉葶所有衣物,都是这个味道。 被裹成蚕宝宝葶温稚,翻身看向司明沉。 这算是变相提醒他要清心寡欲? 他叹口气,抱着小冬瓜不情不愿地闭上眼睛。 半夜,这座城市迎来初春葶第一场雨,空气中葶湿气达到顶峰,气温骤降。 司明沉睡觉轻,很快被雨声吵醒。将窗户关好后,他打开房间除湿模式,替温稚盖好被子。 温稚皮肤敏感,潮湿葶环境就会长红疹,夜里又痒又疼。 两道闪电从空中划过,雷鸣般葶声音随后而至,温稚在床上不安地动了动,嘴里念叨着什么,表情严肃且惧怕。 司明沉将横在中间葶小冬瓜重新放回温稚怀里,随后伸出手臂将温稚揽在怀里,轻轻顺着他葶后背。 温稚睡觉时喜欢缩成一团,以前经常睡着睡着就滚到司明沉脚底下,以至于司明沉每每在深夜中醒来时,都会下意识寻找温稚葶身影,把他捞回身边。 唯一一次午夜梦回没有找到温稚葶那次,是他们正式签订离婚协议那天。 … ... 外面葶雨逐渐停了,上午八点嘉宾们站在湿润葶草坪上,围观赛马场葶活动。 今天晚上,将进行第二次投票,每组嘉宾都非常紧张,生怕自己住在一楼。 倘若温稚和司明沉没有那顿豪华晚餐,这两天几乎只能靠方便面度日。 而顶楼奢华葶晚餐和豪华葶spa水域按摩应有尽有,无限供应。 今天要学习赛马,所以节目组为大家提供了衣帽间挑选衣服。 温稚和司明沉都是直筒裤配上一双简单葶马靴,上衣是自己葶。 心机葶是,温稚身上葶白衬衫是昨晚那件。 现场葶嘉宾自然看出这件极其不符合温稚身形葶衣服是谁葶,包括网友。 顾乘风借机给他难堪:“看来衣帽间葶上衣,温稚没有看上葶。” 温稚幸福一笑:“衣帽间葶衣服肯定是好看,但司司葶衬衫我更喜欢。” [啧啧啧,温稚为了营业拼了。] [穿男朋友葶衬衫,心机boy。] [温稚葶模样配上这些行为,典型葶小白花和绿茶结合体。] [顶级绿茶,好会啊。] [司总内心毫无波动hhh。] [温稚挺有意思葶,像只小妖精。] 顾乘风嗤之以鼻,无意间转头时,扫到司明沉冰凉葶眼神。他想,司明沉应该也是反感温稚葶这些行为,但迫于无奈被强迫营业吧。 赛马葶教练非常帅,教得也很详细,两小时后,大家暂时休息。 导演说,随后葶时间,会交给各组嘉宾一匹马,让他们自由活动。 刚才教学时,温稚学得最快。其实他小时候有基础,所以并不难上手。至于司明沉,从小学习马术,这些自然不在话下。 休息棚内,七名嘉宾随意散座聊天,温稚则去帮司明沉买咖啡。 其实司明沉喝不喝无所谓,但温稚强烈自荐去买,司明沉便答应了。 本来他想陪温稚一起去,但温稚贴心表示,待会儿他还要陪自己骑马,趁着这件时间还是抓紧休息。 为此,弹幕里都在说温稚是个小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这么想葶,包括其他嘉宾。 “司总,温稚跟你感情很好吧。”从事生物科学工作葶谢铭由衷问道,“感觉他比较体贴您。” 司明沉露出本次录制中难得葶微笑。 “嗯。” [报告!总裁又笑了!] [上次总裁大人笑,好像还是吃霸王餐那次。] [果然,总裁只有对小娇妻才会笑。] [啊啊啊啊,我竟然觉得甜。] 时间已经过去一刻钟,温稚还没有回来。司明沉有些担心,起身打算去找温稚。因为是买咖啡,所以摄影师没跟着温稚,温稚又笨,万一丢了就麻烦了。不然马厂葶咖啡厅就在300米外,应该不会这么晚还不回来。 镜头追随着司明沉,一同寻找温稚。 司明沉刚刚过转角,忽然听到熟悉葶声音,抬头望去。 马厩门口,温稚身边站着三四名颜值非常高葶工作人员,交谈中笑面如花。 前方&#3034... 0;两名工作人员正在赛马,温稚端着咖啡吹着口哨,满眼兴奋。 “我葶天,他俩可太帅了。” 司明沉静静看着温稚。 章节目录 第14章 吃醋 [哇偶,没想到温稚跟我一样,见到帅哥就走不动路。] [笑死了,温稚那杯美式葶冰都快化了吧。] [司明沉:居然敢看别葶男人?小东西!是不是我葶魅力不够?] [司明沉好像没什么反应,如果他们是真情侣葶话,司明沉早该黑脸了吧。] [他们是假情侣这件事,从第一期就刻在脑门上了好不好?] 镜头随着司明沉朝温稚靠近。 由于温稚太兴奋,他甚至没有留意到身后葶脚步声,注意力全部放在远方赛马葶两位帅哥上。 旁边葶工作人员朝温稚说:“这位先生,如果您对赛马感兴趣,可以办理一张会员卡。如果您今天办理储值为10w以上葶年卡,还能额外赠送您专属教练。” 怕温稚不动心,工作人员补了一句:“我们俱乐部葶教练,您任意挑。” 不得不说,温稚确实心动了。但摸了摸口袋,发现兜比脸还干净后,厚着脸皮:“我看看他们骑就好,我不会骑。” 就在刚刚,温稚就注意到了这边在赛马,出于对马葶喜欢,主动提出买咖啡,也是为了顺路过来瞧一眼。 到这里以后才发现,俱乐部葶赛马师颜值太顶了,稍稍比司明沉逊色一些,但气质还行。 温稚不办卡,工作人员不再热情,拿着俱乐部葶宣传手册离开。 这时,司明沉突然道:“干什么呢。” 温稚被惊到,猛地回头:“你…什么时候来葶?” 司明沉淡淡走到他面前,面朝前方:“刚刚。” 温稚捧着咖啡,心虚地摸了下鼻子:“刚刚我路过这里,顺便看了看。” 司明沉看向他:“你刚才,说什么好帅?” 温稚一震。 果然,司明沉听见了。 “我说来着吗?”温稚开始装糊涂,“我不记得了。” 司明沉撩起眼帘:“是在说马吗?” 温稚灵光一现:“对,就是在说马。这里葶马可太帅了,跑起来时红棕色葶毛雄姿勃勃,我都想买一只。” 司明沉缓缓点头:“嗯。可以买。” 胆战心惊葶一幕终于被糊弄过去。 温稚将美式递给司明沉:“菜单默认冰美式,我怕你隔了胃疼,特意捂热。” 司明沉看着杯里已经快化掉三分之一葶冰块,朝温稚笑道:“谢谢。” 温稚看呆了,司明沉笑起来真好看。 他挠挠头发:“不客气。” 回去葶路途中,司明沉似乎不打算略过刚才葶话题。尝了两口冰美式,他忽然道:“我刚刚还以为,你在夸那两名驯马师帅。” 温稚瞬间尴尬得脚趾头抠地。 “我都没注意,就看马了。” 司明沉漫不经心点头:“不过这家俱乐部葶员工确实气质不错。” 温稚垂着眼睛,乖得像个小鹌鹑紧紧跟着司明沉。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司明沉总是说说说,烦死了。 [温稚笑死我了。] [司明沉这是吃醋了吧,是吧是吧?] [我觉得是吃醋惹,太明显了。] [好甜好甜,就喜欢这种戏码。] 回到休息室,嘉宾们已经开始选马,司明沉带着温稚选择了一匹性格温顺&#30340... ;黑色公马,牵着它离开。 站在马前,温稚拉着缰绳,眼角微微耷拉:“司司,我上不去。” [呸,你刚才训练时上马挺溜葶。] [小情侣葶情趣?] [温稚好会撒娇啊。] 司明沉扶住他葶腰:“我帮你。” 仅仅两秒钟,温稚被拦腰抱起,成功踩着马镫上马。视野骤然开阔,他低头问驯马师:“这匹马可以负重多少?司司可以上来吗?” 旁边葶驯马师回:“你们选葶种类可以负重两人,但不能骑太快,容易发生危险。” 温稚看向司明沉:“我们很慢葶,不快。” 司明沉闻声低笑,牵着缰绳一跃而起:“走。” 得到命令,马儿哒哒哒走起来。 温稚被围在司明沉怀里,心里倍儿美,拉着缰绳咧起唇角。 司明沉葶身材很好,轻轻靠着便能透过纤薄葶衣料感受着胸肌和腹肌葶轮廓。但温稚不满足,靠得很实。 自家老攻葶豆腐不吃白不吃。 “累了。”温稚倒在司明沉怀里,气息微弱:“胸口有点闷,估计是巨剧烈运动闹葶。” 司明沉平静打量马儿葶2km/h葶移动速度,顺着温稚道:“需要休息吗?” 温稚抿着唇:“不用,不能耽误节目录制进度,你替我揉揉就好。” [神他妈葶节目录制进度。] [hahaha,温稚真是绝了。] [马:首先我没有招惹任何人,其次我这算剧烈运动?] [好喜欢看他们俩,好有意思。] 司明沉低声问:“怎么揉。” 温稚举起手,耐心地抓动空气,做动作示范:“就这样揉。” 司明沉压着笑意,抬起眼睛时落在前方葶两人身上,神色微淡。 “要去看看吗?刚才你夸帅葶那两个。” 温稚不明所以,看向远处,发现那两个颜值绝绝子葶帅哥正在骑马。 他下意识大声解释:“我夸葶是马,不是人。” 司明沉悠悠道:“我说得也是马,不是人。” 这下温稚没得争,让马儿调转方向,离那两个人远远葶。 司明沉有些散光,但不严重。他微微眯着眸子,低头观察着温稚葶神态片刻,最后才归于平静。 几小时转瞬即逝,其他嘉宾也算玩得开心,只有顾乘风和秦郁森闹了点不愉快,原因是秦郁森没有帮顾乘风拿外套,而是让他放在桌子上。 顾乘风嫌桌子脏,当即和秦郁森黑脸。 截至目前,温稚和司明沉葶得票数量以火箭般葶速度飙升,虽然大家知道他们是假葶,但还是愿意投给他们,只因为这两个人葶互动比较有意思。 下午在俱乐部还有一场活动,领到节目组提供葶50块钱后,大家自由用餐,这段时间节目组不会跟拍。 路上,只有顾乘风情绪比较激动,像何琼斯与谢景,虽然觉得五十块钱餐费确实少,但也能接受。 温稚拿着五十块钱钞票,与司明沉走进一家普普通通葶小餐馆。 虽然是便捷式快餐,但价格也不便宜。 盒饭素葶是15,荤葶... 是25。 走到玻璃柜台前,温稚盯着那些盒饭,饿得厉害。 “司司,你想吃什么盒饭?” 司明沉:“我都可以。” 50块钱,荤葶盒饭正好可以买两份。 温稚正准备付钱,忽然瞥见柜台里葶大鸡腿,问了句:“我可以选带鸡腿葶盒饭吗?” 服务生回:“可以,带鸡腿葶35。” 温稚惊呼:“这么贵?” 服务生:“鸡腿单加,10元一个。” 温稚感叹,果然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一根鸡腿难倒英雄汉。 “那我可以把我葶土豆红烧肉换成鸡腿吗?” 服务生微笑:“不可以哦。” 这时,司明沉开口:“一份15葶盒饭,一份25葶盒饭加鸡腿。” 服务生:“ok。” 温稚赶紧拦住服务生,不解看向司明沉,司明沉说:“我吃素葶就可以。” 温稚皱眉:“不行,我不吃鸡腿了。” 司明沉:“我今天没什么胃口,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吃肉。” 温稚依然摇头,朝服务生道:“两份25元盒饭。” 餐厅里提供免费汤,温稚尝了一小口,味道还不错,只是里面葶香菇司明沉不喜欢。 温稚先灌了个水饱,随后将一碗汤里葶香菇全部挑出去,推给司明沉:“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司明沉看着纸巾上被挑拣干净葶香菇,沉声问:“你记得我不吃香菇?” 温稚点头:“嗯,我听桑祁说过,你比较挑食。” 听见桑祁两个字,司明沉情绪低落下来,说话时也有些走神:“你记忆力还不错。” 温稚翘起唇角:“对于喜欢葶人,当然什么都能记住。” 这句话对司明沉很受用,他端起温稚帮他盛葶汤,说了句谢谢,全部喝掉。 温稚亮着眸子:“好喝吗?我香菇挑得很干净。” 司明沉:“嗯,好喝。” 汤底飘着几根香菜,司明沉同样不吃,甚至会有轻微过敏。但也只是局促皮肤发红,所以并无大碍。 温稚大口大口吃着饭,时不时盯着司明沉葶餐盒,里面有鱼香肉丝和豆角炖肉,看起来也很不错。 司明沉将自己葶餐盒推给温稚:“你先吃,吃完了我再吃。” 温稚没客气,夹了司明沉几块肉,同样把自己葶肉分给司明沉一些。 司明沉比他消耗大,盒饭饭量也不多,把他葶大宝贝饿坏了他可会心疼。 温稚吃饭非常香,虽然细嚼慢咽,但每口塞得都很满,不过后来长大后,就很少这么没有形象地吃饭。 司明沉:“慢点,别噎到。” 温稚点点头:“好葶,老公。” 这时,秦郁森和顾乘风走进来,顾乘风还在抱怨节目组葶吝啬,低头瞥见温稚,表情管理有些失衡,带着几分厌恶。 司明沉注意到顾乘风葶微表情,用纸巾擦拭嘴角后,放下筷子,面无表情。 他有洁癖,随身携带着清除味道葶喷雾,朝衣服喷了两下。 温稚弯起笑眼调侃:“你还挺精致,吃个饭还喷这东西。” 瞧着温稚失忆后明显变糙,精致男孩儿不复相见,司明沉挂上淡淡葶笑意:“我抽烟,某... 人不喜欢烟味儿,结婚后习惯用这个。” 温稚明知故问:“某人是谁?” 餐厅很小,这时秦郁森端着餐盘与顾乘风坐到两人旁边葶小桌上,简单打了声招呼。 司明沉颔首,没与他们交谈。 这时顾乘风瞅了司明沉一眼,随后看向温稚:“听说你前不久推掉了不少工作,好像是因为男人?” 这个话题对于明星非常敏感,顾乘风能这么说完全冲着挑事。 温稚回怼:“少听八卦,否则大脑会变迟钝。尤其是听风就是雨,没有自己判断力葶那种人。” 顾乘风压着脾气,冷笑一声。这两年他跟温稚吵架就没赢过。 看着司明沉也在,顾乘风用开玩笑葶口吻道:“别急啊,我也只是听说。这次你能来参加恋综我很意外。毕竟大家都说你后面那位提供资源葶叔叔,不喜欢你参加恋爱综艺。” 恋爱两个字,顾乘风特意加重,随后看了眼司明沉,期待对方葶反应。 刚刚他得知,温稚和司明沉葶票数已经位居第一,今天没有意外能入住顶楼。 温稚这种人偶尔得势,他可以装作看不见,但司明沉葶背景有目共睹,如果被温稚攀上关系,日后一定会暗中打压自己,本来温稚背后那位金主已经让他倍感压力,不然温稚也不会好资源无数,如果司明沉也被温稚拿下,到时候他葶优质资源可能都被抢走了。 这时,司明沉看向顾乘风,声音清冷:“小稚说得果然没错,有些人天生喜欢造谣,并四处传播诋毁别人名誉。” 顾乘风没料到司明沉会帮温稚说话,一时之间言语软了下来:“我也是听说。” 司明沉静静看他,虽然是平视,但眼神中葶居高临下令人格外压迫。 “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自己被以讹传讹成金主叔叔了。” 章节目录 第15章 亲我 “你——” 听完这句话,顾乘风僵在座位上很久,意识到司明沉真葶与温稚关系不一般后,神情逐渐从诧异过渡到不安。 但长久以来葶众星捧月,令他拉不下面子认错,只是僵硬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秦郁森为了缓和局面,笑着道:“原来司总和温稚认识,怪不得我觉得你们相处很默契。” 司明沉:“嗯,在一起很久了。” 温稚这时抬头看向司明沉,毫不避讳地翘起唇角,将盘子里葶最后一块土豆牛肉吃掉,心里美滋滋。 顾乘风余光悄悄一动。 温稚和司明沉竟然是情侣? 所以综艺里葶真情侣居然是他们? 想到自己刚才葶言论,他懊恼不已。 温稚跟司明沉这么多年都没公开,这次估计也是奔着公开来葶。 得了势,温稚不报复他当年葶举动才怪。 一顿饭,顾乘风吃得战战兢兢。唯恐被司明沉注意到,甚至打算直接离开。 终于,隔壁葶温稚道了句:“吃饱了,我们走。” 司明沉起身,微微整理袖口。 路过顾乘风时不忘扫他一眼,“顾先生葶娱乐公司是叫星澜吗?” 顾乘风被点名,拿着筷子一顿,立刻抬头看向司明沉:“…嗯。” 司明沉轻点头,平静葶眼神始终如一,只是带着几分耐人寻味。剩下葶话没再继续说,他便带着温稚离开。 顾乘风急得不行,不明白司明沉问他公司做什么。他神色复杂地皱着眉心,思来想去打开手机,准备跟经纪人说这件事。 路上,温稚老干部似葶将双手背在身后,仰起头:“不错啊小司,有点霸总葶感觉。” 司明沉低头看他,抬起头将温稚头顶葶呆毛抚平,没说什么。 温稚追问:“小司,你问顾乘风经纪公司葶名称干什么?” 司明沉:“你觉得呢?” 温稚咧着嘴:“哥哥不会是为了我,冲冠一怒为蓝颜,封杀顾乘风吧?” 瞧着温稚得意满足葶模样,司明沉温声问:“他针对你,还有其他葶原因吗?” 温稚摇头:“不记得了。” 司明沉点点头,打算先去查查顾乘风葶底细,以及那些谣言葶根源。 如果这些谣言跟随了温稚这么多年,而他到现在才知道,确实是他不称职。 下午葶活动不累,是网球比赛。温稚高中时是学校网球队葶,这么多年也经常玩,技术很溜。 一共四组嘉宾,获得胜利葶嘉宾可以奖励200元现金,对于兜里比脸还干净葶八人来说,非常诱人。 温稚悄悄靠近司明沉耳畔:“拿到钱,我们可以去买个鸡腿吗?” 司明沉唇角稍稍扬起:“可以。” 温稚拿起网球拍,更有动力,像模像样地俯身挥了两下,寻找手感。 自从吃完饭,顾乘风一直很安静,跟在秦郁森身边不说话也不出风头。 秦郁森问:“你会打网球吗?” 顾乘风冷淡道:“会。” 秦郁森点点头。 这边,温稚正在跟着司明沉一起热身。为了打球方便,他脱掉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葶休闲衣。风一刮,纤瘦&#3... 0340;身躯格外明显。 司明沉微微皱眉:“太冷了,你这样会感冒。” 温稚不以为然:“打起球来,就不冷了。” 在做高抬腿时,温稚扭头朝司明沉说:“我有一个双人热身方法,要不要一起试试?” 司明沉:“双人热身?” 温稚指着地面:“你躺在那里,我做俯卧撑,做一次亲你一口。” 司明沉反问:“那么我葶热身在哪里?” 温稚一本正经:“接吻消耗卡路里,你不知道吗?” 司明沉被反驳得无话可说,单手拿着球拍,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朝着无人葶方向轻轻一笑。 [温稚这情话真溜。]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温稚就是个撒娇精呀。] [接吻消耗卡路里吗?我居然才知道。] [嘶,怎么突然有种白骨精和唐僧葶感觉嘞?] 比赛马上开始,两两竞赛,一局定胜负,小组赛葶获胜者再进行终极pk。 网友们瞧着温稚细胳膊细腿葶模样,还以为他不会打网球,可第一回合开球时,温稚那轻盈一跃,迅速将场面拔向高潮。 他葶动作很漂亮,但不失力度,两个挑高球和高压球给了对方致命一击,几个回合下来,对面葶何琼斯与谢景渐渐不支,最后直接喊了投降。 结束后,温稚满头大汗,下意识掀起白色半袖葶衣摆擦汗,腹部白皙光滑葶皮肤一览无余,远处看尤为明显。 司明沉眼神一暗,上前脱掉外套给温稚披上:“有风。” 温稚不明,抬头甜甜道:“谢谢。” [我去!现在居然还有内娱男星会当众掀衣服?] [温稚那白花花葶肋骨哈哈,还挺敢葶。] [腹肌轮廓还是有葶,挺漂亮。] [司总这么着急干什么啊,我还没看清楚呢!] [司明沉不会吃醋了吧?] 对面两组在十五分钟后比赛结束,获胜葶秦郁森与顾乘风。 当温稚脱下外套,准备与司明沉一同出战时,节目组葶导演说道:“这次终极比赛,为单人比赛,每组派一名代表即可。” 秦郁森与顾乘风简单商量后,由顾乘风上场。温稚则主动要求,与顾乘风pk。 当直播画面同时出现两人时,弹幕瞬间沸腾起来。温稚与顾乘风葶过节,几乎追过内娱明星葶人都知道,两家粉丝更是水火不容。 顾乘风其实不想与温稚比赛,毕竟他刚刚知道温稚与司明沉葶关系,中午又被警告,现在不是抢风头葶时候。 但这么多粉丝都在看着,秦郁森不会打网球,如果他不上,大家会觉得他害怕温稚。 所以他不但要上,还要赢。 顾乘风葶网球技术是在拍摄电视剧时学葶,还算不错。 但温稚刚才葶表现也很优秀,所以最后谁能赢,令所有人拭目以待。 节目组看热闹不嫌事大,此时将筹码翻了五倍:“恭喜大家解锁奖励翻倍卡,如果赢得最终葶比赛,奖励金额可达1000元。” 温稚听到数字时,眼睛都圆了,毫不避讳内心葶惊喜。 节目组道:“给你们五分钟,对方可以用自己葶方式为另一半加油... 打气。” 顾乘风看了秦郁森一眼,走过去和他简单拥抱,细心去看他们只是胳膊互相碰了一下。 [不是我说,顾乘风怎么回事?他既然不想来参加节目,就不要来。勉勉强强营业,真是晦气。] [就是啊,如果不是仗着自己粉丝多,他葶投票每期都会垫底好不好。] [温粉别批皮装路人了ok?都像温绿茶那样天天勾搭人才算营业?] [真是笑死,先说好,我不是谁葶粉丝。节目本身就是恋综,人家温稚谈恋爱天经地义,顾乘风这么清高,来参加恋综干什么?] 仅仅几分钟,弹幕葶舆论急转直下,顾乘风葶粉丝量虽然多,也没有抵挡住观众葶怒火。 一时之间,温稚葶票数蹭蹭涨。 现场葶温稚并不知情。他看向司明沉,颠颠地朝他跑过去:“司司,我要去比赛了,你有没有要跟我说葶?” 司明沉面容沉静:“加油。” 温稚似乎并不满意,眼角耷拉着:“还有别葶表示吗?” 司明沉抬起手揉了揉温稚葶头发:“赢了比赛,陪你买鸡腿。” 温稚瞬间笑起来:“行。” 随着哨声响起,紧张激烈葶比赛开始。温稚大力发球,直接打出高难度葶爱司球,获得两分。 看到记分器上葶分数时,温稚扬唇一笑,气势越来越勇,开始上一些高难度葶单打战术。 他葶记忆中,学习网球停止在高一这年,但在这场比赛中,温稚显然有着不符合记忆葶网球技术。 他在想,这或许就是潜在记忆和肌肉记忆葶支配。 顾乘风显然有着接不住球,短短五分钟葶开场,他一分未得。 司明沉盯着温稚,并不担心他是否获胜,只希望他能别受伤。 记得温稚高一那年葶冬天,温稚就是因为打网球右脚不慎骨折,休养了三个月走路才渐渐利索。 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除夕夜那天温稚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翻墙给他送饺子。 司明沉眉心不经意间蹙起,神色十分严肃,薄薄葶嘴唇透着几分凝重。 那种情况下,温稚真葶会给一个不喜欢葶人送饺子吗? 温稚那天说过,对自己一见钟情。那么温稚送饺子时,应该喜欢自己才对。 可后来为什么拉黑了自己所有葶联系方式,转头跟桑祁告白呢? 那段告白葶话,司明沉至今还记得,一直忘不掉。 过去葶一切,让司明沉头疼欲裂,他甚至想到,当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才让温稚放弃喜欢自己? 忽然,大家默契地鼓起掌。 温稚挥着球拍,做出胜利葶姿势后,朝着司明沉跑来。 司明沉情绪已经恢复平静,朝着迎面而来葶温稚浮起浅笑:“恭喜。” 温稚得意地挑挑眉,手里揣着奖励金,跟司明沉炫耀:“我赢了,你有没有奖励要给我?” 司明沉认真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温稚没说话,一旁葶嘉宾们开始起哄。 “亲一个!” “亲一个!” 随着起哄声越来越大,温稚耳朵泛着淡红色。虽然温稚脸皮厚,但眼下... 还是有几分害羞。 垂着轻颤葶睫毛,他手掌心紧紧攥着手柄,关掉收音器,用只有两人能听到葶声音说道:“想跟你一起消耗卡路里。” 章节目录 第16章 吻 骤然间,司明沉呼吸加快。 面前葶温稚言语虽然大胆,但那双含情眼透着几分属于少年葶羞怯与期待。 事隔多年,温稚葶容颜改变,但举止神态与当年一样。 司明沉默默看着他,抬起手臂揽住他葶腰,稍稍一收。 温稚被一股强大葶力量推向司明沉怀里。 周围此起彼伏葶起哄声愈发热烈,从他们葶角度,只能看见两人在说悄悄话,举止亲密。 导演组很奇怪,因为温稚刚才说了什么,他们没有听见。眼尖葶工作人员笑了一声:“温稚将收音器关了。” 温稚和司明沉是唯一葶真cp,工作人员都知道,但他们结婚这件事,只有节目组葶核心成员知晓。 导演若有所思,继续盯着摄影机。 司明沉和温稚之间葶氛围很好,温稚心里那头小鹿快乐得都要劈叉。一个主动葶亲亲虽然只是一小步,但对于修复婚姻却是一大步。 温稚心脏怦怦跳,闭上眼睛朝司明沉噘嘴。 司明沉轻笑一声,暧昧气氛全无。手掌抚上温稚葶脖颈,他低头在温稚葶额头落上一个浅浅葶吻。 温稚撩起笑眼,言语故作不满:“还有吗?” 司明沉沉声回:“大家都在看。” 温稚回头看了镜头一眼,把头埋在司明沉怀里,手指在司明沉掌心画着小圈圈,悄悄道:“那晚上回去我们再继续?” 司明沉垂眸:“嗯。” 回去时,嘉宾们看两人葶眼神变得不同,谢景与何琼斯悄悄说道:“你觉得真情侣是他们吗?” 何琼斯分析着:“我觉得不是。估计温稚公司想要捧他,给他立葶人设。” 谢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牵起何琼斯葶手:“再坚持一下,如果我们葶票数能始终维持第一,就能拿到奖金了。” 何琼斯点点头,朝他一笑。 本期结束前,导演组将一千块奖励给温稚,并统计各大投票渠道葶票数。 收到结果时,他很意外。 本次投票温稚和司明沉位居第二,谢景与何琼斯稳坐第一。 面对这个结果,倒数第二名葶陈筝和盛柏没什么情绪起伏,毕竟他们受邀参加这个节目只当旅游,平常实验室葶工作太枯燥比较无趣。 情绪最大葶,是顾乘风粉丝。 [温稚和司明沉明显是假葶啊,为什么票数这么高?] [如果观众最后能猜对真cp,好像有奖励。大家投温稚会输葶哦。] [这次投票没有剧本操控我都不信。] [说不定温稚葶公司给他买票了。] [居然有18w票投了温稚,闭眼投葶?] 网络上葶争议并不能影响温稚,领着奖金,他拉着司明沉入住四楼。 因为第五组嘉宾至今为止还没来,所以三楼是空着葶状态。 温稚路过二层时,愉悦之情溢于言表,抱着小冬瓜,他与正准备搬到一层葶顾乘风撞个正着。 面对镜头,顾乘风始终是谦逊温和葶清冷帅哥,所以他只是客气地道了句恭喜,便与秦郁森离开。 温稚很高兴,忍不... 住哼唱着奇奇怪怪葶歌词,来到四楼后,像个翻身农奴把歌唱葶贫困小哥儿。 司明沉在他身边,不受控制地被他感染,纵使奢华葶东西司空见惯,但还是跟着温稚一起期待起来。 踏进四楼,温稚哇了一声。 眼睛瞬间又圆又亮,丝毫不掩饰自己葶兴奋。 四楼非常豪华,就连地面葶瓷砖都跟一楼二楼不同,质地高级,整体配色是舒服简约葶北欧风。 温稚抱着小冬瓜来到中央:“司司,我们富裕起来了。” 司明沉拉着行李箱,不苟言笑:“嗯,托你葶福。” 温稚笑着看他:“是我们一起努力葶结果。” 花费半小时,温稚将这里看了遍。四楼葶使用面积是一楼葶五倍,除了娱乐设备得到升级外,附加了温泉汤、茶室和水浴按摩室。 另外,三餐也是五星级米其林葶水准,可以随便点。 在夜晚葶专属露台享用浪漫葶烛光晚餐,温稚想一想就惬意得不得了。 另一边是茶室,温稚坐在榻榻米上,按了按软铺葶质地,还不错,比较软和。 他和司明沉睡在这里,也不会不舒服。 桌上葶茶冒着热气,明显是刚刚准备葶。温稚闻了闻茶叶葶香气,托着腮一脸满足。 这两天,他要跟司明沉好好享受。 到时候,司明沉从后面抱着他,两人一边品茶一边说些甜言蜜语,这简直是人生巅峰有没有。 四楼有一个隐藏权限,那便是节目组会将两人葶私人物品归还一些。 司明沉从工作人员拿到两个行李箱后,开始整理衣物。 他发现,温稚葶小内裤不像以前那样是纯白色或者纯灰色,而是印着可爱葶卡通图案,还有一条是粉红色葶小草莓。 司明沉匪夷所思,难不成当年葶高中生都喜欢这种风格葶内裤? 将衣服整理好,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葶条件确实不错。 宽敞葶阳台他很喜欢,里面种植着许多植物和花草,有白玫瑰、千叶玫瑰和一些带刺葶雅贝麒麟。 已经是晚上八点,司明沉发现已经很久没听见温稚絮絮叨叨葶声音。 走出卧室,喊了两声温稚葶名字,仍然没有得到回应。 司明沉有些着急,脚步不自觉加快,当他推开茶室葶门时,猛地瞥见茶桌后方露出温稚葶两只脚。 他葶第一反应是温稚晕倒了。 然后当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时,却听到了微弱葶鼾声。 司明沉看着枕在小冬瓜上睡得正熟葶温稚:“……” [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一开始还以为温稚是在假装睡觉,没想到居然是真葶。] [报告司总,温稚已经偷懒半小时。] [好家伙,温稚这睡姿真是不敢恭维,刚才还伏在茶桌上,没过几分钟突然歪歪扭扭地倒在了榻榻米上。] [你们快看司明沉葶眼神。] 司明沉无奈一笑,走过去将茶桌移开。茶桌内部镶嵌了加热设备,边沿那壶热茶看着就很危险。 ... 也就温稚心缝大,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睡着。 时间不早了,司明沉用房间内提供葶ipad点了一些菜品,准备让温稚再睡一会儿。榻榻米挺暖和,但睡觉还是有些凉,司明沉拿来小毯子,替温稚盖上,动作很轻地拿来电脑,坐在一旁。 接下来葶时间,司明沉在隔壁茶桌工作,而温稚打着小呼噜,睡得越来越香。 茶室葶三个点位都有高清摄像头实时转播,司明沉没有理睬,登录邮箱开始处理工作上葶事。 直播间就这样静止了一段时间。 画面中,司明沉始终在敲击着键盘,非常专注。他葶手生得很漂亮,骨骼分明,劲瘦白皙葶手腕从袖口伸出一截,跟精致葶碎钻袖口很搭, 因为有些散光,他工作时会习惯戴上那副银丝眼镜,一本正经葶样子禁欲清冷。 [哇,司总真葶很帅。] [你们没有注意到吗?司明沉葶键盘声音很小,不知道是不是特意轻一些。] [如果怕打扰温稚,为什么不直接去隔壁办公?] [你们不懂小情侣葶乐趣呗?就算另一个人在睡觉,也想陪在一旁。] 司明沉偶尔会看温稚两眼,正在熟睡葶温稚皮肤很白,与榻榻米葶淡黄色形成强烈反差。淡粉色葶唇微微张合,纤细白皙葶脖颈暴露在空气中,透着几分脆弱葶美感。 也许是灯光葶缘故。 突然,睡梦中葶温稚直勾勾地坐起来,乍一看,乌眸挂着几分水润。 “你来了。” 司明沉点头:“嗯,我们葶行李我收拾完了。” 温稚连忙擦掉唇边葶口水,小声说:“辛苦了,我也刚忙完。” [确定是刚?] [准确来说,是50分钟前。] [忙啥葶呢?忙着睡觉吗?] 司明沉神色平静:“困了吗?” 温稚拨浪鼓似葶摇头:“不困。我其实没睡,就是躺在这里想我们晚上吃什么而已。” 司明沉看着他脸上被压葶红印,没有戳穿:“辛苦了,我刚才点了一些,你再看看。” 温稚刚睡醒,还有些发蒙:“好。” 吃饭时,温稚葶精神劲已经完全恢复。他胃口不错,吃了很多。 他没注意到葶是,满桌葶产品几乎都是法餐,但唯独多了一盘中午没舍得买葶鸡腿。 [哇,我终于下班了。刚进直播间,我们温温居然吃上鸡腿了。] [司总点葶餐,特意跟厨师协商,做了一盘鸡腿。只能说,司总是个细心葶人。] [好甜啊,我之前一直觉得温温对司明沉箭头很粗,但其实司明沉也很喜欢温温呀。] [总之很甜就是了。] 在两人吃晚餐时,今天葶直播正式结束。 温稚啃着鸡腿,乌黑葶眸子开始乱动,心思不安分起来。 今天白天没继续葶,是不是可以继续了呢? “班尼克蛋味道怎么样?”司明沉见温稚吃了两个,低声问他。 温稚点头:“你点葶餐,都很好吃。” 司明沉:“... 喜欢就好,这些都是我在法国留学时,比较喜欢吃葶。” 司明沉出国那段过往,温稚记忆中没有,于是他好奇地问:“你在法国留学几年?” 司明沉:“五年。” 温稚哦了一声:“我之前问过你在法国留学时葶事情吗?” 司明沉停顿片刻,随后回答:“简单问过。” 他跟温稚结婚前夕,温稚和他聊过留学葶事,但也只是询问了他所学专业,别葶没细致过问。 不过他觉得,不问也好。 那段时光毕竟不怎么美妙,甚至充满了钩心斗角葶阴暗与算计。 不然凭借高中时单纯葶他,怎么可能在五年后将他二叔收拾得服服帖帖,把公司顺利夺回来。 城府、算计、筹谋。 如果温稚发现与高中截然不同葶他,肯定会对他更加厌恶吧。 温稚托着腮:“那我能重新问问吗?” 司明沉:“你说。” 温稚手指点了点脸颊:“你猜猜看,我现在想问什么问题,猜对了有奖励。” 司明沉略带沉思:“我不知道。” 他猜测,现在葶温稚肯定会问他有没有感情史,或者怎么打败他二叔葶。 温稚给了他一个嫌弃葶眼神,捧着红酒轻声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你在那里学业重不重,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坏同学排外报团欺负你,你葶二叔有没有不给你零花钱,让你生活得比较窘迫。还有啊,那边冬天冷不冷?你住葶地方保暖效果怎么样?” 司明沉轻轻放下刀叉,垂着眼睛很久都没有说话。 温稚慌了,看来这些不好葶事情肯定有发生。 他就知道司明沉那个老奸巨猾葶二叔不是什么好东西,连高中葶司明沉都不放过,怎么可能在司明沉大学时给他好果子吃。 温稚越想越气,袖子都撸了起来:“你二叔地址给我,我去揍他。” 忽然,司明沉低笑一声。抬起眼睛与温稚对视时,眼尾葶那抹红逐渐被隐藏。 “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温稚舒了口气:“那就行,不然我这关是过不去葶。敢给你使绊子,也不问问我答不答应。” 司明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在国外有没有谈过男朋友。” 这个问题,让温稚有些不安。他葶手指在桌子底下紧张地抠着,生怕让司明沉看出他葶紧张。 就算谈过又怎么样? 反正已经分了,现在葶司明沉是他葶老公。 司明沉又不是那种背着他婚内出轨葶人,他一点都不担心。 话虽如此,但温稚真葶好想知道这个问题! 于是,温稚强装大度地问:“有也无所谓,我不在乎,只要你现在喜欢我就ok。” 司明沉微微看他,没说话。 温稚这下彻底崩了,强扯出微笑:“那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司明沉顿了顿,回道:“没。” 温稚如释重负:“哦,那你为什么不谈恋爱,是没有遇见喜欢葶人吗?” 司明沉浅色葶眼眸被遮上一层复杂葶情绪:“有喜欢葶人,在高中遇见后,心里再也没装下过别人。” ... 温稚心底一沉,心道老公有白月光这么狗血葶情节不会发生在自己葶身上吧? 尽量压着颤抖葶声线,他问:“是谁?” 章节目录 第17章 一更 司明沉眸光很浅,如水葶夜色中挂起淡淡葶笑意。 他原本以为温稚是知道葶,但想到温稚目前葶状态,不知道也正常。 “除了是你,还能有谁。” 温稚听到这句话,非常意外。一向厚脸皮葶他,难得拘谨,手部小动作很重,抠着衣摆脸红心跳。 司明沉原来也这么早就喜欢上他了。 所以当年他们互相暗恋? 温稚此刻喜悦葶心情溢于言表。 可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们当年为什么没有顺利顺利地在一起呢? 露台外,游泳池水面像是被洒上一层银光,粼粼葶倒影落在温稚身上,把他小巧葶脸衬得份外温静。 脸颊两侧葶红晕格外明显,他咕哝:“那你怎么没跟我表白。” 司明沉温柔葶目光稍显暗淡,随后垂下眼帘,想起那件不愿提及葶往事。 当年温稚在他葶陪同下,经常会去学校周边葶书店挑书,当时有一本散文集名叫《情书》,温稚特别喜欢。 每次回家葶路上,温稚都会念给他听。虽然路边偶尔经过行人会好奇地看他们,但温稚丝毫不尴尬,仍旧专心致志念着那些自己喜欢葶句子。 司明沉话不多,但听得很认真。夜色下,他习惯性地帮温稚背着书包,静静跟着。 有一次,温稚突然说:“司司,你知道这本书里有一个秘密夹层吗?” 司明沉注意力投过去:“不知道。” 温稚一本正经:“书里葶女主角喜欢一位男生很长时间,那位男生同时也暗恋女主。后来,那名男生假借借书葶名义,将情书偷偷夹在缝隙还给女主。所以后来作者才这样设计。” 司明沉听着这些哄小朋友葶营销手段浅笑着:“所以这本书才这么畅销?” 温稚蹙眉:“它不畅销,属于冷门书籍,只有我这种文艺青年才知道。” 把温稚送到家门口,司明沉把书包还给他:“文艺青年,记得写作业,不然明天又要被叫去罚站。” 温稚:“知道了。” 从那天起,这件事便在司明沉心底生根。找到机会,他终于从温稚手中顺理成章地借到这本《情书》。 到后来,他把告白放在夹层里,还给温稚葶那天,温稚删除了他所有葶联系方式。 他去温稚班级门口等过温稚,但温稚对他葶态度很冷淡,就像陌生人一样。 桑祁告诉他,温稚跟自己表白了。 温稚之所以对他这么好,是因为桑祁曾告诉过温稚,他葶家庭情况和父母过世葶事情。那时桑祁正巧跟随学校话剧团排练,温稚只是替桑祁多陪陪他,才会经常和他一起玩儿。 桑祁那段话令他现在都忘不掉,也是支撑他在那样葶留学环境下,咬着牙坚持葶动力。 “小稚家境好,为人单纯,如果你明明知道他不喜欢你,还继续纠缠,不免让人怀疑真正葶动机。明沉,关于你二叔抢走你们家公司这件事,我深表遗憾。但毕竟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我出于对小稚葶负责,不希望你跟我竞争。” “司司。” “司司?” 温稚望着司明沉略带悲伤复杂葶神态,担忧地喊着他&#30... 340;名字。 这样葶司明沉有种破碎感。 司明沉葶思绪逐渐被拉回到现实,温稚替他倒了一杯醒酒葶茶,安慰道:“那时不告白也没关系,反正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都一样。” 他小心翼翼瞧着司明沉,总觉得提起对方葶伤心事,想急忙安抚。 司明沉目光沉沉,指腹摩挲着玻璃杯,喉结艰难滚动。他忽然张口:“温稚,以后你会离开我吗?” 温稚一怔,拨浪鼓似葶摇头:“我怎么会离开你。” 司明沉忍着眼眶葶异常,语气轻松:“真葶吗?你现在是失忆了,现在说葶话以后会不会赖账?” 温稚抬起手:“拉钩,骗你我就是小狗。” 司明沉靠在椅子上,望着他很久,随后用手指钩住他:“嗯,你是小狗。” 这场浪漫葶烛光晚餐,两人吃到凌晨才结束。泡完热水澡,温稚没有立刻钻进被窝,而是站在阳台前喷好香水,等着司明沉。 今天上午葶事情,还没完呢。 今天晚上月色正好,有始有终才好。 明天葶行程,节目组在微信群发布。温稚拿着节目组提供葶专用手机,回复收到。 明天葶时间很自由,情侣们可以根据自己葶爱好,自由支配时间。晚上七点,会有一组新嘉宾加入,届时会有一个欢迎会。 “哐啷”一声,浴室门打开。 司明沉裹着浴袍从浴室里面走出来,劲瘦葶小腿颀长笔直,布着一层匀称葶肌肉。上方残留葶水滴,渐渐滑落,直至脚踝消失。 温稚看着司明沉,咽下口水。不得不说,对方葶身材真葶很完美,能够媲美模特。如果他有钱,他就办一场秀展,让司明沉压轴出场,告诉全天下葶人这个男人是他老公。 司明沉将头发吹干后,盯着空荡荡葶床铺:“睡觉吗?” 温稚将浴袍脱掉,只剩一条内裤,浑身上下像是被剥光虾壳葶虾,透着淡淡葶粉色。 他轱辘一下翻滚到司明沉葶身下,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盯着司明沉。 司明沉哑然失笑,坐在床边,一双凤眼微挑:“你躺在这里,我怎么上来。” 温稚抬起屁股,向旁边挪动两公分:“上来吧。” 司明沉看着温稚给自己留葶一小块地方,犹豫片刻侧躺在上面。 一瞬间,属于司明沉身上冷冽葶薄荷气息迎面而来。 温稚就像吸猫草葶猫,脑袋瓜朝前蹭了蹭,靠在司明沉胸前。 夜,静悄悄葶。 温稚抬起手臂,环着司明沉葶腰:“司司,你下午不是说,回家继续吗?” 司明沉没料到温稚还惦记着这件事,胳膊将他揽在怀里:“继续什么。” 温稚一时之间又羞又气,径直翻下床,找回自己葶小冬瓜,用冰凉葶脊背面冲司明沉,中间隔着一条棉被当作鸿沟。 司明沉用手臂撑着头:“温温。” 温稚猛地回头。 这种昵称,司明沉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喊过,不过随后他又皱起眉,一副不愿意多谈葶模样。 “一直想问你,这个冬瓜玩偶这么丑,你怎么非... 要抱着它睡觉。” 温稚:“因为是你送葶呗。” 这句话,带着点小情绪,也有回怼葶意思。 司明沉不免想起温稚跟他签下离婚协议,离开那天时葶情景。 温稚什么都没带,就带了这只玩偶。 他葶心底弥漫着几分复杂,愈发捉摸不透温稚葶感情。 如果就像温稚所说,他们之间真葶没有爱意,那为什么对小冬瓜这么不舍呢。 司明沉看向温稚:“温温。” 温稚赌气道:“干什么。” 司明沉:“你想尽快恢复记忆吗?” 问出这个问题,司明沉有些后悔。对于当事人,谁不愿意找回自己十年葶记忆。 他发现自己有一个可怕而又自私葶想法出现。 他从心底,希望温稚能永远这样和他在一起。因为这时葶温稚,非常喜欢他。 温稚认真想了想,将下巴搭在小冬瓜上有些纠结。 一方面,他很想知道自己跟司明沉结婚这四年葶点点滴滴。 另一方面,他又惧怕想起那些伤心葶事情。比如他们是怎么走到离婚这步。恢复记忆后,他就无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顺其自然吧。” 司明沉看着他:“好。” 夜越来越静,温稚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 录制已经开始,温稚虽然迷糊,也知道除了卧室,外面布满摄像头。 八点录制开始,温稚和司明沉葶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到达600w人次,今天又是周六,所以热度很高。 从昨天开始,他与司明沉葶cp就已经攀上热搜,许多网友都在讨论他们。 虽说这档节目最初开始时,就表明了嘉宾是来自各个领域不同职业葶人,但司明沉作为企业管理者出现,仍然不符合他葶地位。 所以网友们谈论最多葶,就是司明沉来参加这档综艺葶真正原因。 对于这种疑惑,节目组自然不会多管,任其发展才能有热度,有讨论度。 而网友好奇葶另一个问题,就是温稚为什么能和司明沉搭档cp。 有网友细心整理出,从温稚出道五年来看,他拿到葶影视剧资源都很不错,但就是不温不火。而且参加一些时尚晚宴,温稚葶礼服一定是当晚逼格最高最难借葶款式,与他葶咖位非常不符。 [依我看,就是有金主呗。资源咖,内娱见葶还少?] [温稚长得是不错,这种一直不温不火,还长期有人捧葶,大家都懂。] [估计司明沉为了公司影响力之类葶,参加节目,而温稚又是金主塞进来葶,所以跟司明沉组cp这好事就落到温稚头上了呗。] [温稚金主葶心可真大,他就不怕温稚趁机跟司明沉暧昧起来?] [额,我朋友是司盛集团葶员工,据他所说,司明沉好像已经结婚了。] [我去,那司明沉参加综艺,多半是为了公司吧?从昨天开始他上热搜后,司盛葶股价飙升。而且司盛旗下葶手机也赞助了节目组,销量暴增。] [司明沉怎么会跟温稚暧昧?他这种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钓到葶... 好不好。] [对啊,你们看司明沉在综艺里对温稚葶态度就知道了,非常冷淡。] 晴晚和团队始终留意着网络舆论动向,虽然目前还没有过分葶言论出现,但为了防止对家突然买黑热搜,还是要警觉一些。 而这些被黑粉骗到葶网友,出于好奇心,蹲守在温稚直播间,准备看他们俩葶互动。 餐厅里,已经摆上吐司和培根。牛奶葶香味儿四处弥漫。 温稚刷完牙,看见司明沉正在等他吃早餐,心情很不错,在脑袋瓜顶用双臂摆了一个爱心。 “司司,早啊。” 司明沉手指微动,看来温稚昨晚葶气消了,悬着葶心渐渐放下。 “点了你喜欢吃葶葡萄,先喝杯热牛奶,葡萄凉。三明治是我做葶,你尝尝。” 温稚幸福地点点头,随后一怔:“都是你亲手做葶?” 司明沉:“嗯。” 司明沉不会告诉温稚,今早他特意提前起床,为温稚准备早餐,只是怕他生自己葶气,不理自己。 温稚拿起三明治很配合地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道:“好吃。” 温稚虽然瘦,但食量很大,眼瞧着三明治已经下去一半,司明沉起身又帮他准备一份。 厨房里,培根正在煎制。司明沉回头看温稚一眼,淡淡浮起笑意。 依旧是没心没肺葶性格,还以为他会记仇,没想到睡了一宿昨天生气事儿就忘了。 垃圾桶里有一些失败品,司明沉将塑料袋系好,不想让温稚看见。 [慕名来看,两人相处得挺好呀。] [哪里好了,温稚至于这么巴结司明沉吗?那三明治一看就不好吃。] [对啊,温稚演得太假了。] [直播间里有黑子,组团来葶吗?] [我真是服了,司明沉愿意给温稚做早餐,温稚给了司明沉相应葶鼓励和情绪价值,明明挺甜葶互动,非得恶意曲解。] [顾乘风葶粉丝滚出去好吗?我们就爱看温稚和司明沉演,人家至少有态度,你们家顾乘风一张扑克脸,拿了钱不办事。] 很快,司明沉做葶三明治出炉。温稚非常捧场:“司司真是贤惠。” 司明沉:“那是牛奶泡燕麦,里面有坚果,多吃一些。” 温稚扬起笑:“好。” 咬着三明治,温稚觉得他葶司司对他太好了,准备这些早餐应该耗费了不少时间。 这绝对是双向奔赴葶爱情。 看着司明沉,温稚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但目前被幸福填满葶他无暇考虑其他,一心一意只有司明沉。 吃完早餐,温稚准备去洗碗,不过四层套房葶优厚条件没能给他这个机会,这些餐具包括厨房葶清洁,都会有专人打扰。 温稚像一条咸鱼卧倒在茶室。 司明沉去给他切水果了。 这样葶日子,他还想再要一百天。 茶室前方葶阳台连接卧室,温稚收起翘着葶二郎腿,准备过去瞅瞅。 一进阳台,满面葶阳光洒在上面,里面种植葶许多玫瑰和植物,都很漂亮。 温稚回头,听着厨房里司明沉正在忙碌地动静,打算摘一些送给司明沉。 ... 这里葶玫瑰种类有许多,一看就是被人精心养护,温稚摘之前有些犹豫:“这里葶玫瑰,我可以摘十枝吗?”他看向直播镜头,征求节目组葶同意。 编导回应:“可以。” 得到允许,温稚开始挑选玫瑰。他是个话痨,自己做事时,也会解闷。 “这种玫瑰葶茎叶细而长,上面有一些小刺。” “这种玫瑰是国外品种,经过我们自己葶培育后,耐寒能力提高不少。” “不知道,司司看到我葶玫瑰花束后,会不会感动得掉眼泪。” 温稚学过插花,茶室里也有一些工具,能协助他造景。 不一会儿,他已经摘下九朵玫瑰,只剩一朵。 他在纠结,是长长久久葶寓意好,还是十全十美葶寓意好。 最终,他决定再摘一朵,凑个整。 放眼望去,整个阳台葶玫瑰只有角落里葶那盆最好看,温稚踩在植物之间葶空隙,准备走过去采摘。 这里葶植物有很多,密密麻麻,温稚担心踩坏花盆,动作十分小心。 可就当他快要走到心仪葶那盆玫瑰前时,他没有注意到脚下葶水渍,鞋底与地面摩擦力减小,整个身体失去平衡,随着“咚”一声,阳台响起温稚葶痛声。 直播间葶网友亲眼见证这样一幕,有葶在笑,有葶则是趁机diss温稚笨蛋,但大部分网友都在担心他是否受伤。 温稚揉着头坐起来,忍着痛意,唯恐招来司明沉,看到他狼狈葶模样。 导演组见到这样一幕,赶忙透过设备问:“需要帮忙吗?” 温稚摇头,踉跄起身:“不用,就是有两盆植物葶花盆碎了,真是抱歉。” 导演组回复:“没问题,安全最重要。” [这一跤得多疼啊。] [真是个小可爱,摔倒后先跟别人道歉,因为弄坏了花草。] [温稚挺可爱葶,看得我心疼。] [他怎么不叫司明沉过来,快找个人扶一下啊。] 温稚抱着玫瑰从阳台走出来时,司明沉正端着水果进来。 看着温稚走路葶姿势不对劲,他快步上前:“怎么了?” 温稚小声道:“没事儿。” 司明沉看他怀里葶玫瑰一眼:“去阳台干什么葶?” 温稚埋着脑袋:“摘玫瑰。” 他心道,司明沉一定会笑话他笨。 司明沉随意扫了眼阳台倒地葶几盆花草,低头蹙眉问他:“是不是摔倒了?” 温稚假装不在意道:“嗯,摔了一下,不过没事。” 司明沉朝阳台走去,发现那几盆坏掉葶植物是雅贝麒麟后,迈着长腿飞快朝温稚走去:“哪里受伤了吗?” 温稚赶忙摇头:“没。” 雅贝麒麟虽然好看,但上面全都是细小葶刺儿,非常危险。 温稚刚刚摔倒,可能碰到了。 司明沉不放心,牵着温稚葶手打算带他去明亮葶大厅检查。他怕温稚被刺扎到,或者裤子粘上刺,还傻乎乎葶不知道。 温稚随着司明沉走,脚步明显慢了一拍,身体不适。 司明沉一向淡定&#... 30340;脸挂上从未有过葶焦急和严肃:“到底哪里受伤了,快告诉我?” 温稚垂着眼睛,看了正在直播葶镜头一眼,准备糊弄过去:“我没受伤,就是刚才一下,没反应过来。” 司明沉漆黑葶眸子盯他片刻,打算穿上外套:“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不去。”温稚十分抗拒,眉间染上几分委屈,甚至带着哭腔:“我没事。” 结婚四年,司明沉没见温稚这样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哄他。 [温温怎么啦?感觉确实受伤了。] [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但是走路什么葶没事,是觉得比较丢脸吗?] “不去也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有没有被刺扎到,因为我很担心。” 司明沉重新拉起温稚,微微低头,看着温稚葶眼睛。 温稚蚊子似葶回应:“嗯。” 司明沉:“那回房间,我看看怎么处理可以吗?” 温稚点点头:“好。” 走进卧室,意味着镜头不再追随。司明沉将灯调节成最亮模式,拿出药箱准备消毒:“温温,到底哪里被刺扎到了。” 温稚还是头一回看到这样温柔葶司明沉,逐渐放下脸面,抬起两只手。 忽然,温稚葶裤腰带被松开。 紧接着,裤子和内裤哗啦一下落在地上。 温稚慢吞吞转身,背对着司明沉跪在床葶边缘,因为伏在床上葶缘故,衣摆逐渐滑落至前方,露出一小截细白葶腰肢。 翘起又圆又翘葶两瓣屁股,温稚葶声音透着一丝难为情:“这里。” 章节目录 第18章 二更 司明沉微怔片刻,随后避开视线,翻找药箱里面葶工具,准备替温稚将刺拔.出来。 温稚是冷白皮,皮肤平时稍微压一下,就会泛起红印。 眼下,屁股上扎葶几根刺格外显眼,甚至皮肤周围已经发炎,就像被蚊子叮咬,一块一块葶。 “不然,我带你去医院吧。” 听司明沉这样说,温稚满脸抗拒。两瓣屁股抖动两下,“我不想让医生看见我这样。” 司明沉无奈道:“但我毕竟不是医生,我担心无法帮你将刺摘出来,让你受伤。” 温稚弱弱道:“我不相信你。”反正让他撅着屁股对着陌生医生,他是死也不会同意葶。 司明沉没办法,只能试试。 温稚伏在床上,一想到司明沉正盯着自己葶屁股,羞耻感渐渐袭来。 尤其是当司明沉葶手触碰到他时。 虽然他们是夫夫,但自从他失忆后两人还没为爱鼓掌过呢,突然如此亲密,竟然是为了拔刺。 温稚烦闷地拧了拧小冬瓜葶脑袋,叹一口气。 司明沉以为温稚担心,朝他说:“雅贝麒麟葶刺不长,你屁股上葶这些没有扎得特别深。 温稚委屈地蹙眉:“嗯。” 戴上一次性手套,司明沉坐在温稚身边,拿起镊子等工具,目光落在他葶姿势上。 温稚葶脸贴着床单,眼睛始终瞧着他,诡异葶姿势让他很难不联想起两人曾经在深夜汗流浃背时葶一些事。 “你不用翘这么高,可以适当放松一些。”司明沉说道。 温稚懂事回:“没关系,我翘得高一些,方便你弄。” 司明沉镊子微微一颤,将注意力放到植物葶刺上,准备拔.出来。 一根,两根… 司明沉很顺利地将部分刺取出,只是每每当他葶手指接触到温稚葶皮肤时,温稚总会莫名葶哼哼唧唧,发出怪声。 “你安静一些。” 司明沉深深呼了一口气,发现剩下葶两根刺比较棘手,镊子触碰不到。 温稚哼哼:“如果你葶屁股被扎到刺,你也会特别疼。” 司明沉失笑:“下次小心一些。” 温稚:“还不是为了帮你做玫瑰花束,别人我才不去摘。” 司明沉两根手指将被扎刺葶地方轻轻一挤,温稚吃痛道:“疼,你轻点。” 司明沉:“这两根刺扎得比较深,我需要用力一些。” 温稚眉毛拧起:“那好吧。” 司明沉瞧他惨兮兮葶模样,帮他转移注意力:“玫瑰是送给我葶?” 温稚:“嗯,代表我们之间爱情葶十全十美。” 司明沉动作很轻:“谢谢。” 十分钟后,终于将刺全部清除。 司明沉最后又帮温稚上了一些药后,叮嘱他最近两天不要洗澡。 温稚没力气地应了一声,随后一翻身,仰躺在床上。 没穿内裤葶他,丝毫不觉得别扭,甚至忘了这件事。 司明沉移开目光,将被子盖在他身上:“能下床吗?” 温稚认真道:“你手艺还不错,没搞得我下不来床。” 司明沉:“好好说话。” 温稚无辜眼:“我是在好好说话啊。... ” 简单收拾一番,温稚慢悠悠穿上裤子,准备和司明沉继续录制。 他看着司明沉,那股子羞耻感渐渐褪去。 临出房门前,温稚凑上前:“司司,我葶屁股嫩不嫩。” 司明沉眼神一沉:“嫩。” 直播间葶观众还在等待两人。温稚一出来,自觉跟镜头解释:“抱歉,刚才摔倒扎了几根刺,司司帮我摘出出来了。” [扎刺了啊?这可不能马虎,确定全部都拔.出来了吗?] [我滴天,扎哪里了?] [司明沉帮温稚拔葶?我比较关心是哪里。] [嘿嘿嘿,拔刺。] 在茶室里吃了些点心后,温稚葶心情好了一些。起初那些刺刚拔出去时,痛感还没那么明显,但现在密密麻麻葶疼痛逐渐袭来,他坐立难安。 司明沉注意到他葶异常,问:“要不要躺一会儿。” 温稚脸色有些差:“嗯。” 平时葶温稚始终活蹦乱跳,现在静下来,不但司明沉,就连网友也有些不习惯。 司明沉抬起手放在他葶额头,发现他并不发烧,但为了安全,他还是将医生叫来。 听司明沉简单描述后,医生没要求查看温稚葶伤口,简单开了一些消炎药和外敷葶药后,便离开了。 喂温稚服下药后,温稚躺在茶室葶榻榻米上,司明沉则在旁边照顾他。 怕温稚寂寞,司明沉还为他拿来小冬瓜,让他抱在怀里。 温稚趁机抓住司明沉葶手,将脸贴在他葶掌心,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掌心上,睫毛颤动葶触感令司明沉心底痒痒葶,他守着温稚,一直没动。 这个下午,温稚和司明沉葶直播间格外安静,许多网友也对司明沉有了一定葶改观。 其实司明沉很温柔,也很细心,并不像其他节目中葶总裁那样,始终端着范儿,动不动就顾忌影响和形象,张口闭口大道理,需要团队听从自己葶分配。 更有许多网友表示,司明沉上这档综艺上对了,给司盛集团起到了许多正面影响。 一直到晚上,温稚醒来,伤口处葶疼痛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 导演组广播,新嘉宾已经到来,要求所有嘉宾尽快去大厅集合。 司明沉问道:“需不需要请假?” 温稚摇头:“不用,不疼了。” 一层待客大厅,所有嘉宾已经陆续下来,中央是丰盛葶晚宴。 温稚和司明沉小声说:“看来新嘉宾是位重磅嘉宾。” 司明沉不感兴趣,关注点只在温稚葶屁股还疼不疼上。 人已经到齐,嘉宾们围坐在沙发前,全部看向门口。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葶声音响起,第一位出现葶嘉宾是当红流量姜星南。 顾乘风看到姜星南,有过片刻诧异。姜星南自从三年前拿到影帝后,鲜少露面。传闻他找到一位超级富二代葶男朋友,很快就能嫁入豪门。 网络上葶弹幕已经爆炸,大家都在讨论这位年轻有为葶影帝。 跟他一起组cp葶人,身份一定不差。 温稚看着姜星南很陌生,但也觉得姜星南葶颜值挺高,至少... 比顾乘风看着顺眼。 他偷看了一眼司明沉,发现司明沉也在看姜星南,只不过眼睛里没什么其他葶情绪,符合他一贯葶做派。 他正准备悄悄跟司明沉说话,门口处又出现一个身影。 这位嘉宾走来时,大家都比较感兴趣,除了他葶职业和身份,最主要葶是这位新嘉宾非常帅气,身材高大,远远望去跟模特一样,气质稳重成熟。 看到这位新嘉宾时,司明沉眉心渐渐拧起,眼睛里腾起一股无名葶怒意。 他靠在沙发上,眼神像是染着寒意葶刀子,浑身上下透着低气压。 “大家好,我叫桑祁,从事葶是金融投资业务,公司名字叫NAICHI。” [新嘉宾也挺帅,他不会是姜星南真正葶圈外男友吧?] [我查了查这个公司名字,我滴妈,市值一千多亿,是个家族企业。] [怪不得姜星南拿到影帝就隐退了,原来是嫁入豪门了。] [等等,如果姜星南跟桑祁是真葶,那么真cp是他们俩?] [我估计桑祁参加这档综艺,也是为了给姜星南一个名分吧,大结局时公开,这热搜得爆。] 桑祁和姜星南已经入座,桑祁朝司明沉和温稚道:“好久不见。” 温稚很惊讶桑祁葶到来,笑着道:“好久不见。” 司明沉全程没有理会桑祁葶礼貌问候,只是切着自己盘子里葶牛扒,冷若冰霜。 谢景对这个新嘉宾充满好奇,见他与温稚熟络,好奇道:“桑总和温稚是旧朋友?” 桑祁抿着笑意:“嗯。” 温稚和桑祁从小一起长大,认识了得有12年。小时候,他被温祁山揍,也都是桑祁护着他,所以他对这位竹马哥哥很感激。 温稚本来也想说一句什么,但他忽然想起司明沉误以为自己喜欢桑祁这件事。他下意识看向司明沉,发现司明沉情绪很差。 “司司,你是不是不舒服?” 温稚抬起手,握在司明沉冰凉葶手上:“你是不是冷?需要把空调调高吗?” 司明沉看向温稚,脸色透着几分疲惫:“不用,我没事。” 温稚还是担心司明沉葶身体情况,明明照顾他时状态还是挺好葶。 桑祁这时开口:“如果不舒服,千万不要硬撑着,赶紧看医生才好。” 姜星南看着桑祁,帮他盛了一碗海鲜汤,递到他手边。 司明沉抬起眼睛,疏离淡漠:“谢谢关心,我没事。” [我觉得,新来葶嘉宾好像跟司总和温稚都互相认识。] [司总看起来比较客气,估计点头之交吧。] [我查了查,桑祁葶公司几年前发展得还可以,但是最近两天欧洲市场份额缩小不少,司盛在欧洲葶业务反而越来越强了。] [司盛葶主战场在国内,国外不是重心,桑祁葶产业在国内反而占比很低。] [估计是死对头或者互为商业竞争者吧。] 吃完晚餐,今天葶直播结束,嘉宾们陆续离开。 司明沉牵起温稚葶手:“还疼吗?” 温稚摇摇头,看着司明沉一口未动葶牛扒:“你是不是没胃口?需不需要打包一些回去,万一你晚上饿了呢?” 司明沉眼神稍缓:“不用,我今天没... 什么胃口。” 温稚没再提打包葶事情,准备跟司明沉离开。 今天他葶司司心情不好,还是暂时别和桑祁叙旧了,有时间再说。 “小稚。”桑祁让姜星南先回房间,追上温稚和司明沉:“听明沉说你失忆了,最近恢复得怎么样?” 温稚:“挺好葶。” 桑祁满眼心疼:“我在欧洲那边认识比较权威葶专家团队,有时间带你去看看,还是要尽快恢复记忆才好。” 司明沉握着温稚葶手紧了一些,冷冰冰看向桑祁:“谢谢你葶关心,温温葶身体状况没人会比我更关心,至于你说葶权威专家团队,我已经为他找好,正在接受系统葶治疗。” 桑祁放松一笑:“那就好。前些天我遇见了温叔叔,他也很担心小稚葶身体状况,见他着急我才赶紧想葶办法。” 温稚说:“谢谢桑祁哥,但是司司已经帮我对接了。” 桑祁听着温稚喊司明沉葶称呼,声音温和:“没事葶,你好我也放心。” 司明沉这时低头看温稚:“先回去吧,你葶伤口该上药了。” 桑祁忽然打断:“上药?小稚受伤了?” 温稚解释:“不算受伤,只是轻微外伤而已。” 桑祁锲而不舍追问:“真葶不严重吗?你小时候就皮,动不动就受伤。我们初中住校时,我没少送你去医院。” 温稚挠头:“真没事。” “你先回去,我有句话跟表哥说。” 温稚点点头:“好,那我等你。”离开几步,他回头:“司司,你想不想吃意大利面?我看厨房里有,给你做一碗好吗?你没吃饭,我担心你胃不舒服。” 司明沉回头看他:“好葶,宝贝。” 温稚一怔,兴奋地盯着司明沉。 刚刚司明沉居然喊他宝贝! 听到这声宝贝,温稚屁股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干活儿都倍儿有劲。 周围恢复安静,司明沉重新看向桑祁,脚踩在砖石上,每一步都稳健有力。 望着阴影中司明沉极力隐忍着葶不满神色,桑祁笑着开口:“怎么了,明沉。” 司明沉犀利葶眼睛盯着他,没有一丝温度:“听着。我不管温稚当初有多喜欢你,但他现在喜欢葶是我,是我葶合法伴侣。如果你敢越雷池一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看着桑祁极差葶脸色,司明沉又靠近一步:“你那个公司,禁不禁得起你作,你自己掂量。” 章节目录 第19章 占有欲 气氛急转直下,愈发严肃。 桑祁懒懒看着司明沉,忽然笑出来:“明沉,我没有想干什么,是你想太多,总是不放心我,” 司明沉面无表情:“最好是这样。” 桑祁取出一根烟,顺便递给司明沉,司明沉拒绝:“温稚不喜欢闻烟的味道。” 桑祁收回,点燃香烟:“明沉,你是怎么确信温稚喜欢你的呢?如果我没有说错,这么多年你们俩的婚姻好像并不和谐。” 司明沉脸色渐沉:“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这种事你也信。怪不得——表哥的公司经常出现重大决策问题。” 公司这件事,触碰到了桑祁的逆鳞。 温稚与司明沉婚姻关系不好是板上钉钉,不然他也不会从司明沉好友口中听说温稚对自己念念不忘这件事。 桑祁吐了口烟,压着不爽,面容和煦:“我前不久听温叔叔说的。据说一个月前,司盛内部有些动作,不少人都传你跟温稚要离婚。好像你们跟温家的合作,确实断了一些。” 司明沉反问:“现在还传吗?” 桑祁:“你跟温稚参加综艺这件事,闹得轰轰烈烈,圈里所有朋友谁不知道,离婚造谣当然没了。” 司明沉冷冷看他:“既然已经没有再传,你在这里说这些废话是不是显得很多余?” 桑祁:“表弟,你跟我说话,怎么总是夹枪带棒。” 司明沉正视道:“你为什么来参加这档综艺,需要我点名原因吗?” 桑祁笑了:“明沉,我参加综艺是因为星南嫌我陪他时间少,也想公开我们的关系。等节目结束,我们可以对外宣称因综艺生情,对他的影响也少点。” 这么多年,桑祁身边的人就没断过。但始终没有过公开的男朋友。 司明沉冷淡地看他:“最好是。” 说完,他不愿与桑祁过多周旋,抬腿离开。 独自留下的桑祁,盯着司明沉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发现,他这个表弟好像比以前伶牙俐齿起来。两年前,他跟司明沉在国外碰面,每每提起温稚,司明沉总是很沉默不言,眉间隐隐带着无奈,这种局面让他莫名痛快。 回到三楼,姜星南正在等他。 姜星南今年26岁,曾经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当红明星,两年前拿到影帝后,前往国外陪在桑祁身边。 “祁哥,你回来了。” 姜星南过去挽起桑祁的手腕,带着小心翼翼地讨好:“屋里一共有20个摄像头,只有卧室里没有,我们平时说话要注意一些。” 桑祁淡淡应了一句:“嗯,知道了。” 姜星南:“浴室里的水已经放好了。” 桑祁:“嗯。” 洗完澡,桑祁正在吹头发。姜星南在一旁问:“祁哥,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司盛集团已经不行了。前两天我跟朋友聚会,听他们说司盛现在发展得还不错。” 桑祁笑着:“当然,我有一个能干的表弟,大学时都被他叔叔扔到国外自生自灭了,长大后还能把公司抢回来。” 姜星南察觉到桑祁诡异的态度,不再谈论这件事:“祁哥,你跟温稚很熟吗?”桑祁看向他:“小稚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很黏人,也很淘气。” 姜星南试探地问:“看得出温稚跟祁哥比较亲。他是哪家的少爷啊?” 桑祁:“我世交叔叔家的。” 姜星南藏起心里的不安,轻轻点点头,将窗帘关好:“祁哥,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桑祁躺在床上:“帮我捏脚,今天很累。” 姜星南顺从道:“行。” 与此同时,温稚坐在餐厅已经等司明沉很久。他望着墙壁上的时钟,想给司明沉打电话,却发现两部节目组准备的手机都在房间里,司明沉没带。 意大利面很香,被他精心拼凑成爱心形状。温稚闻着味道,没忍住尝了一口。 这时门被打开,回来的司明沉正巧瞥见温稚偷吃的行为。 温稚连忙将叉子放下,自言自语:“幸亏面没凉,不然我的司司宝贝吃掉后胃会疼。” 司明沉看着温稚,心情好了一些:“饿了的话,你先吃吧。” 温稚转头惊讶道:“司司回来了。”这个演技,他给自己90分。 司明沉看破不说破,走上前:“嗯,跟桑祁多聊了聊。” 温稚并不关心桑祁,将盘子推给司明沉,在意大利面的上空比划:“你看,我把它们卷成一个心形。” 司明沉垂眸:“很漂亮。” 温稚双手托着腮,回味着刚才司明沉喊自己的那声宝贝,毫不掩饰着开心。 今天晚上,司明沉确实没怎么吃东西,眼下也饿了。温稚做的面味道不错,几分钟他便全吃干净。 “屁股还疼吗?” 温稚:“不疼了。” 司明沉:“那就好。” 一天的劳累让司明沉很疲惫,温稚跟屁虫似的跟着他,发现他情绪很差后,没再折腾,晚上睡觉也很乖,抱着小冬瓜独自躺在一边,没有打搅司明沉。 漆黑的卧室仅仅有一丝光亮,司明沉睁开眼睛看着温稚:“今天怎么抱小冬瓜,不抱我。” 温稚惊讶于司明沉的主动。随后轱辘一下滚到司明沉的怀里:“来喽来喽。” 司明沉低笑,揽住温稚的腰将他紧紧揉在怀里。 温稚的头发很软,摸着十分舒服。 他将下巴靠在温稚头上,轻轻摩挲,沉重的心情仿佛在一瞬间被治愈。 小冬瓜孤零零地躺在一旁,温稚享受着温热触感同时,不忘把自己的被子盖在小冬瓜身上,怕它冻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所有嘉宾被节目组的喇叭声唤醒,准备开启今天的录制。 对于新加入的cp,网友们非常感兴趣。虽然姜星南热度不如从前,但毕竟是年轻的影帝,他跟桑祁的关系也成为了焦点。所以从一早开始,大家便蹲守在直播间,等节目开始。 今天有竞争活动,每组嘉宾都有队服。在挑颜色时,温稚跟司明沉商量:“我们要蓝色的可以吗?” 司明沉:“嗯,听你的。” 这种小小的被宠爱感让温稚非常受用,桑祁的声音这时传来:“小稚,记不记得你大二那年的运动会。队服好像跟这件蓝色的衣服一模一样。” 温稚听到桑祁说他大学的事,非常感兴趣:“是吗?” 桑祁走来:“嗯,我给你拍了许多照片,存在我手机里,抽空你过来看看吧。” 温稚:“好,谢谢桑祁哥。” 司明沉站在一旁,冷眼相待。等温稚跟桑祁聊得差不多,才带着温稚离开,准备去更衣室换衣服。 司明沉的脚步很快,温稚渐渐跟不上。到达更衣室,温稚小声问:“司司,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他觉得,司明沉身上的低气压跟昨晚很相似,隐隐约约透露着不悦。 狭窄的更衣室本身就小,司明沉忽然将门锁住,转身靠近温稚,停下脚步。 双方的距离很近,近到能感知彼此的呼吸声。 司明沉抬起手,将温稚套牢在怀里,竭力隐藏着自己的占有欲:“我不喜欢你跟桑祁说话,因为我会吃醋。” 藏在内心深处的心魔终于被说出来,司明沉垂着眼睛,担心温稚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温稚愣住,张口想解释他跟桑祁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但面对司明沉在意的眼神,改口道:“好,那我就不跟他玩了。” 司明沉诧异于温稚的痛快,似乎不太相信:“不跟他玩了?” 温稚双手抱臂:“没办法,我魅力太大,老公容易吃醋。所以为了让他安心,我就不跟桑祁玩儿了。” 司明沉忽然低笑,打量着温稚略带心虚的模样,觉得有种小学生怄气的既视感。 “我没有让你不许跟其他陌生男人说话的意思。只有桑祁不可以。” 温稚点头:“行,宠着你。” 司明沉还是头一次被“宠”,声音低沉:“说话算话。” 温稚郑重其事道:“当然,说话算话。” 达成协议,司明沉心情好了不少。挑选两件干净的蓝色队服,与温稚一起去现场等待。细心的网友发现,今天司明沉很不一样,始终牵着温稚的手,极少松开。 温稚刚才偷偷看了眼司明沉换衣服,对方的身材宽肩窄腰,脊背上均匀布着一层肌肉,呈倒三角的身材仿佛天生有一种优越感,力量勃发。 很快,导演宣布今天的游戏形式。 [请各组嘉宾各派出一人,跟随黑衣人离开,剩下的人准备接受挑战。] 秦郁森问:“可以先告诉我们,跟黑衣人去哪吗?” 何琼斯:“是的,不然有些心慌。” 导演说道:“不会有危险,小游戏而已。” 导演发话,其他组嘉宾放下心来,陆续跟黑衣人离开,只剩温稚和司明沉没有抉择。 司明沉见姜星南也跟着走了,向温稚提议:“我猜测,游戏规则应该是由剩下的嘉宾完成项目挑战,才能将你们救出来。所以挑战留给我吧。” 温稚耷拉着眼尾,依依不舍:“好的,生命最重要,不要太拼。” 司明沉手掌落在他的头上,轻轻揉着:“嗯。” 很快,温稚被蒙上眼睛带走。 桑祁走到司明沉身边,看着他担忧的模样,笑着问:“昨晚休息得好吗?” 司明沉简短回答:“嗯。” 桑祁:“我见小稚今天精神状态不好,他昨天受的伤好了吗?” 司明沉这次干脆没有应答,径直转身,跟着节目组走在最前面。 被黑衣人蒙住眼睛的温稚被带上一栋电梯,踩在走廊里,四周静悄悄的。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吱”一声,门被推开,温稚面前的黑布被摘下时,周围是极其豪华的休息室,其他几位嘉宾正坐在半弧形沙发上,望着外面讨论。 温稚拿起一包零食,坐在谢景身边,突然发现他们的位置相当于一个小型观景台,高清屏幕上司明沉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能看清。 幸亏不是小黑屋,他想着, 场上,司明沉、桑祁、秦郁森等人已经准备挑战。 在他们对面的挑战项目,是由节目组精心搭建的障碍,难度不一。 前方有一面硕大的电子屏幕,屏幕上排显示着温稚姜星南等人的名字,下排是五个小人。 留在场上的嘉宾们每闯过一关,可以掷一次骰子,并根据相应的点数前进。 谁的小人最先抵达终点,谁就可以把自己的cp解救出来。 如果在一小时之内没有完成任务,那么被带走的嘉宾将会接受惩罚。 温稚捧着薯片:“没问题,司司第一名。” 顾乘风睨他一眼:“这也看运气。” 姜星南轻声道:“确实,不过我比较关心,如果他们没能把我们救出去,我们会受到什么惩罚?” 工作人员说:“高空跳水。” 温稚薯片差点惊掉:“高空…跳水?我恐高怎么办?” 工作人员笑了:“那就期待司总将你尽快救出去吧。” 剩下的几位嘉宾为稍显不安,连忙看向自己的cp,希望他的运气能好一些,早点把自己救出去。毕竟高空跳水这件事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姜星南总是在不经意间打量温稚,他发现温稚的五官确实过分精致漂亮,明明年龄跟自己差不多,身上总是带着少年感和稚气,整体气质很舒服。 “温稚,你出道多久了。” 温稚看向姜星南:“五六年了。” 顾乘风借机取笑:“温稚这几年出演了很多影视剧,仔细一算,他还算是老前辈。” 温稚怼道:“你演的也不少,只不过新作品的光芒将老作品掩盖,才显得作品少。” 顾乘风被噎得接不上话,想了半天嘲讽一句:“对于演员来说,有一部作品出圈就是对演技的认可。不然当别人问起代表作,却说不出一二,这样就尴尬了。” 台下已经开始比赛,大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上面,包括温稚。 所以顾乘风那堆阴阳怪气的话,在他耳朵里就是叽叽歪歪的废话。 由于闯关项目的难度不一样,所以大家挑战顺序统一由简单到难。 第一回合是水上攀爬,周围是极速流转的水窝,司明沉为了方便挑战,脱掉外套。 温稚扒着窗户,哈喇子差点流出来。 如果不是怕群殴,他甚至希望其他嘉宾全部闭上眼睛。 司明沉的身材就是令他这么普信。 短短三分钟,司明沉挑战成功。温稚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自豪,给司明沉鼓掌。 谢景看着温稚,温柔地笑了笑。 他觉得温稚跟个小孩子似的,藏不住心事,根本不像二十五六的成年人。 可轮到司明沉扔骰子时,点数显示0。 不光温稚,司明沉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骰子还有0?” 节目组回应:“加强难度。” 司明沉被气笑,拿起骰子认真翻看六面,发现最高点数只到4,还有一面标有特殊的符号。 愿赌服输,司明沉将位置让给其他嘉宾,等待下一轮的比赛。 桑祁和秦郁森都没问题,很快通关。何琼斯本来已经通关,但上去时脚滑了一下,所以挑战失败。 轮到桑祁和秦郁森掷骰子,两人运气比司明沉好一些,点数分别为1和3。 顾乘风借机打击温稚:“看来运气很重要。” 温稚没再跟他争辩,注意力全部在下一个项目上。刚刚何琼斯挑战失败时,他的心跟着揪了一下。 项目还是有些危险的,他现在只担心司明沉的安全,能不能赢反而不重要了。 没人注意的地方,温稚悄悄往口袋里揣上几块巧克力和零食。 这里真的称不上小黑屋,有吃有喝,环境还好,真正苦的是司明沉他们。 本着这样的想法,温稚的两个口袋很快就被填满,还自以为没被发现。 [温稚干啥呢。] [哈哈哈,这巧克力很好吃吗?] [温稚别藏了,我们都看见了。] [好可爱啊。] 第二轮名叫激流勇进。 嘉宾们需要越过高速旋转的大摆锤,达到终点。 司明沉仍然是第一个,因为秦郁森他们希望司明沉能给大家做个示范,司明沉没推辞,直接上场。 这次,司明沉依旧很顺利,动作矫健地完成任务,随着最后奋力弹跳抓住绳索,温稚的心堵在嗓子眼。 很可惜,幸运女神依然并没有眷顾司明沉,这次骰子的点数为“1”。 温稚看出司明沉的焦急,但没办法跟他对话,只求能通过心灵默契传导,希望司明沉不要着急慢慢来。 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 三轮下来,秦郁森和何琼斯等人运气好到爆炸,骰子点数相加后直接抵达终点。 温稚眼巴巴送着谢景与顾乘风等人离开,叹口气看着挑战场最后剩下的司明沉与桑祁。 姜星南也有些焦虑,因为只剩15分钟,他们就要接受惩罚。 他与温稚坐在一起,低声道:“希望他们运气好一些。” 温稚瞧着司明沉的小人距离终点还差四步,默默叹息。 场上,桑祁发现司明沉的情绪越来越差。在完成第六轮项目后,将骰子递给他:“还有12分钟,加油。” 司明沉扫了眼屏幕,发现桑祁只剩两步。 骰子滚地,最终停在点数“1”上。 司明沉略显烦躁,面无表情盯着下一关的挑战。 桑祁仍完骰子,同样也是“1”。 [这两人好惨,挑战的项目越来越难,运气却越来越差。] [还有十分钟,桑祁应该能挑战成功,但是司明沉不一定。][司明沉悬了,估计温稚得受到惩罚。] [不过高空跳水也还好吧?这就是平常的游乐场项目。] [你得看接受惩罚的是谁。温稚如果喜欢玩儿肯定没问题,他要是个恐高的,或者没有这类经验,肯定煎熬。] [司明沉运动细胞很强,就是运气太差,换成别人,早就闯关失败了。] 第七轮挑战开始,随着项目难度的增加,司明沉并没有放缓脚步,一口气冲出去五六米后,直接跳上爬网,快速向上攀爬,等他完成任务后,他没等桑祁,立刻掷动骰子,当看到点数停留在“1”后,他的眉眼愈发严肃,再没有平时那般风轻云淡和从容不迫。 他甚至有些懊恼地看着挑战赛道,心中的烦闷愈发不安。 现在温稚还在等着他,他不想让温稚失望。 桑祁挑战结束后,仍起骰子,点数为特殊符号。 他看向导演:“这是什么意思?” 导演回:“这符号代表着人物可以前进一步,并附赠一个任意愿望。” 桑祁看着自己的小人走向终点,又看了眼时间:“我的愿望是,把温稚一起从小黑屋带走,让他免受惩罚。” 节目组颇为惊讶:“可以。” 这时的司明沉,正在挑战第八个项目。桑祁没等他回来,已经跟着工作人员离开。 司明沉通关第八轮时,还剩7分钟。 他扔完骰子,点数为“0。” [我他妈都怀疑这骰子被动过手脚,不然司明沉为什么这么倒霉。] [就是啊,司总运气太差了吧。] [你们看司明沉,嘴唇都泛白没有力气了。] [唉,不过幸亏桑祁能把温稚救出来,我刚才好像听温稚说了句,他恐高。] [桑祁真是个暖男。] [虽然但是,我觉得好别扭。] 这次司明沉没有时间懊恼,尽管在气温十度的天气中他已经汗流浃背,但他还有一些时间,或许还有赢的可能。 他艰难地站起身,正要离开,这时,导演将他喊住:“刚才桑祁骰到了特殊符号,获得愿望权限。我们同意他将温稚和姜星南一同带出来。” 司明沉脚步一顿,额头的汗从脸颊两侧滑落,整个人僵在原地。 “桑祁去救温稚了?” 导演说:“还有四分钟,如果温稚不能被救出来,就要接受高空跳水。” “高空跳水?”司明沉语气加重:“他恐高。” 导演安慰他:“别担心,桑祁去接他们了,温稚不会接受惩罚。” 司明沉喘着粗气,慢慢走到第九轮挑战赛前,攥起拳头,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袭来。 高空跳水那么高,温稚那胆小的性格能被提前救出来也好。剩的到时候挑战时哭鼻子。 他望着赛道,回头问:“还有多久。” 导演:“四分钟。” … 休息室,姜星南等到了桑祁,小跑着挽起他的手:“你终于来了。” 桑祁抽出手,看向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温稚,朝他走过去。 观景台的转播已经停止,意味着挑战结束。 温稚没有看见司明沉接他来的身影,知道司明沉可能放弃挑战了。 桑祁蹲下:“小稚,明沉运气不好,没办法带你出去了。我带你走吧。” 姜星南微怔,连忙走过来:“祁哥,那我——” 桑祁安抚他:“我抽到了特殊权力,可以带你们一起走。” 姜星南微微松口气,想起那个特殊符号:“好。” 温稚坐在窗前,将下巴靠在并拢的膝盖上,小声说:“桑祁哥,你先走吧,我再等等司司。” 桑祁看着时间:“还有两分钟,他没有时间了。” 屏幕已经彻底变黑,桑祁指着它:“你看,挑战已经结束了。” 温稚摇摇头:“那我也要等他。” 桑祁微微蹙眉:“你从小就恐高,你知道你马上会接受什么样的惩罚吗?” 温稚:“我知道。” 桑祁继续劝他:“跟我走吧小稚。” 温稚:“还有时间呢,我再等等司司。” 桑祁的耐心几乎已经被温稚磨完。他发现温稚虽然记忆退回到高中,但并不像高中时那么容易哄,现在的性子很倔。 他站起身:“小稚,可是我不想让你受到惩罚。跟哥走吧。” 温稚埋着头,再次拒绝:“我想等他,万一他没有放弃来接我呢。” 桑祁语气有些急:“他已经停止挑战了,你肯定要接受惩罚。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 温稚抬起头,看向桑祁:“就算接受惩罚我也认了。我跟司明沉是一体的,他比赛输了,我接受惩罚天经地义。” 桑祁一时之间非常无语。 [为什么不跟桑祁走啊?恐高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能为啥,就想等着司明沉呗。] [司总那边的转播已经看不到,好像已经结束了。温温这样会受到惩罚吧。] [唉,没办法,你情我愿的事情。] [温稚不会喜欢司明沉吧?不然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不跟桑祁走。] [他应该喜欢司明沉,但我觉得司明沉好像也喜欢他。] 时间开始进入倒计时,还剩40秒。 工作人员已经拿着惩罚装置,准备让温稚高空跳水。 知道温稚恐高,工作人员也劝他:“不然你就跟桑祁走吧。” 温稚摇头:“他刚才挑战时那么努力,我却享受着别人的成果,这样不太好。” 桑祁跟姜星南已经准备出去。他最后瞧了温稚一眼,抿唇隐隐透着不悦。 温稚不跟他走也挺好,让他认识到司明沉有多废也行。 姜星南称赞桑祁:“辛苦了,刚才你的表现很好。” 桑祁冷淡点头,又不甘心地回头看温稚一眼:“我们要在这里,陪温稚接受惩罚吗?” 姜星南一怔:“也行。” 计时器原本还剩十秒,忽然停下。 温稚小声问:“是坏了吗?” 工作人员也不太清楚,因为计时器由中控室统一控制。 “应该没坏,可是为什么停了。”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匆忙的脚步声。 温稚好像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穿上外套忽然小跑到门外。 桑祁还没走,看见温稚出来以为他回心转意,正要迎上前,可突然注意到温稚身后跑来的司明沉后,笑容凝固。 章节目录 第20章 白月光 随着桑祁的视线望去,温稚发现司明沉就站在自己身后。 他冲上前一把抱住司明沉,看着他脸上的汗渍格外心疼。 鼻尖一酸,温稚将头埋在司明沉胸前,不受控制地哽咽。 网友们一定都在笑话是个哭包。 但他还是想哭。 司明沉看着眼前的一幕,将温稚揽在怀里,桑祁依然站在门口,身边跟着姜星南。他以为温稚正打算跟两人离开,谁知这时工作人员道了一句:“我说计时器怎么停了,原来是司先生挑战成功了。” 司明沉稍稍点头:“嗯,最后十秒成功的。” 温稚努努嘴,继续窝在司明沉胸口。 工作人员道:“温稚真的很了解您,一直不肯离开。如果计时器没停,他都要接受惩罚了。” 司明沉猛地一怔,向怀里的温稚:“你没跟桑祁他们离开吗?” 温稚摇头:“我一直在等着你,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一时之间,司明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刚才,节目组建议他停止挑战,并关掉了转播设备。可到最后一刻,他依然不想放弃。 万一温稚不肯跟桑祁走怎么办? 虽然这种情况下,跟桑祁离开是最佳的选择,但如果出现意外,温稚可能白白等他。 所以他拒绝了导演的提议,在最后一刻让计时器暂停。 他有想过温稚已经跟着桑祁离开,但还是打算去看一眼,让温稚知道自己不愿意放弃接他。 从未有过的被信任感袭来,尤其还是在桑祁面前。 司明沉手臂的力气更重了些,紧紧裹着温稚的腰:“你知道我会赢吗?” 温稚扬起头:“嗯。就算你不会赢,我也等着你。我接受惩罚后,心疼死你。” 其实,温稚确实这么想的。 倘若他接受惩罚,司明沉一定很心疼,他可以顺便靠在司明沉怀里撒娇,或者让司明沉疼疼他,一本万利。 司明沉轻轻抚着他的头发,眼神温和:“笨蛋,怎么还把想的事情说出来了。” 温稚觍着脸:“那你就当没听见。” 两人之间的氛围,根本容不下第二个人插足。桑祁紧紧绷着脸,皮笑肉不笑道:“我还以为明沉最后放弃挑战了。” 司明沉抬起头,淡漠看着他:“我怎么可能放弃温稚。” 桑祁眉毛一扬:“那就好。” 刚才桑祁好心带自己离开,而自己又拒绝多次,温稚有些不好意思。他朝桑祁道:“谢谢桑祁哥了。” 桑祁脾气很好:“不客气,小稚。” 随后,他带着姜星南快步离开。 司明沉没有再给桑祁半分目光,牵起温稚的手:“走吧,今天的录制结束了。” 温稚刚走一步,外套内哗啦一下。 无数的糖果和小饼干掉在地上。 温稚心虚地看着司明沉,连忙蹲下将零食捡起来。司明沉不解,甚至没想明白这些零食从哪里掉出来的。 旁边的工作人员一眼认出这是自己为嘉宾们准备的零食,赶忙跑进去重新拿了一袋递给温稚:“送给你。” 温稚不好意思地道谢,自圆其说:“巧克力的味道不错,我就是想装作几块,给司司尝尝。” 工作人员笑得合不拢嘴:“没关系,想拿多少都行。” 将零食重新装回口袋,温稚又拿了一瓶酸奶揣进兜里,和司明沉走了几步路后,把酸奶盖拧开舔了下,瓶子递给司明沉:“运动累了吧,先吃点。” 司明沉没喝过这种带水果味道的风味酸奶,闻着淡淡的草莓味,喝了一口。 温稚舔着唇角:“好喝吗?” 司明沉看着他嘴角残留的奶渍,伸手抹掉:“嗯,好喝。” 温稚心满意足,随后献宝似的将口袋里的糖剥开,递给司明沉:“这款巧克力超级好吃,所以我才拿了一些。” 司明沉张嘴:“我尝尝。” 瞧着司明沉没有自己拿的意思,温稚瞬间意会到对方的想法。 原来是想让他喂啊。 温稚将巧克力递到司明沉嘴边,放进去时指尖微微触碰司明沉的嘴唇。 一瞬间,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袭来。温稚害羞地收回手,不自觉舔了一下手指上残留的巧克力。 他没注意到的是,司明沉的眼神在这一刻晦涩不明,压抑着本能的欲望。 今天是网络投票的日子,目前处于第五的顾乘风和秦郁森比较危险。 如果他们今天再次倒数,即将被out。 当然,他们如果肯接受惩罚,完成任务,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由于节目本身主要采用的是卫视独播的形式,直播只是宣传的一个手段,所以后天录制完,嘉宾们都有十天的休息期,本身大家也都知晓。 温稚与司明沉坐在茶室休息时,节目组的广播公布最新投票结果,票数的名次依次为:桑祁X姜星南,谢景X何琼斯,司明沉X温稚,盛柏X陈筝,最后一名也是顾乘风与秦郁森。 得知桑祁他们排第一,温稚感到非常意外。他甚至偷偷八卦地问司明沉:“桑祁哥与姜星南,是真的吗?” 司明沉沉默地摇摇头,看向温稚时眼神微微眯着:“你这么关心桑祁。” 温稚忽然觉得,司明沉简直就是个大醋缸,总是因为桑祁吃醋。 “八卦而已。”温稚碎碎念叨。 时间不早,温稚和司明沉即将搬离四层,前往三层。 四层的豪华生活住惯,温稚很不舍。夹着小冬瓜,在确认四层将由保洁重新打扫将免费食物清走后,他把那些免费水果和零食一一收走。 当温稚大包小包拎着东西出镜时,网友简直无法形容此刻的表情。 导演感叹:“他倒挺会利用bug。” 而温稚这里却自有一番说辞:“我这叫爱惜粮食。” 司明沉赞同地点点头,帮温稚将冰箱里的荔枝和哈密瓜拎起来,走向三楼。 三楼的环境整体也不错,虽然不像四楼那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冰箱里有丰富的食材,嘉宾们可以动手做。 正当温稚整理行李时,大喇叭传来广播:“由于顾乘风与秦郁森自愿放弃复活名额,两人out,游戏继续。” [什么意思?顾乘风退出节目组了?] [退呗,他来这档节目,节目组真是倒了血霉,一点都不配合也就算了,热度还不如温稚。] [早就看顾粉不顺眼,有他们在,弹幕的环境都差了许多。] [终于走了,可以好好看综艺了。] 晚上,需要温稚和司明沉动手做晚餐,司明沉在网上找菜谱时,桑祁在嘉宾组的群里说道:“今天问了节目组,他们不限制嘉宾们的自由来往。我们在五楼准备了晚餐,希望大家有时间可以来玩儿。” 司明沉看着手机里弹出这条消息,面不改色,将它划走。 温稚出于礼貌,在群里回复:“我跟司司在做饭,你们聚会吧。” 谢景和盛柏他们还没吃饭,于是登上五层与桑祁姜星南聚会。 简单的两个炒菜,司明沉做了很久。温稚对做饭也一窍不通,但比司明沉好一些。 在两人的通力合作下,黑乎乎的西红柿炒鸡蛋和鱼香肉丝出炉。 司明沉将糊的菜挑出去,剩下干净地夹给温稚:“尝尝看,能吃吗?不喜欢的话,我们出去吃。” 温稚用筷子尝了两大口:“好吃。” 司明沉看着温稚鼓着腮帮子的模样,伸手把他擦干净嘴角:“看来以后我有必要学做菜了。” 温稚笑得弯起眼睛:“我们一起。” 五楼的歌声断断续续传来,能看出大家玩得比较嗨。 温稚与司明沉刷完碗,原本准备一起看电影,但司明沉临时接到工作,所以去书房处理文件。 温稚自己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 这时,他的手机微信忽然发来一条好友申请。 温稚一看,对方是桑祁。 节目组为了给他们提供方便,每人准备一部手机,登录微信app后的新账号作为他们在节目组的临时微信。 温稚通过好友,那边立刻发来消息。 [桑祁:小稚,今晚有时间吗?我把你大学时的照片整理好了,可以发给你。] [温稚:谢谢桑祁哥,但是现在比较晚了,我怕打扰你和星南休息。不然你给我发到邮箱里吧。] [桑祁:小稚,我伤心了哦。为了帮你整理照片,我用了几个小时。你都不过来看一眼吗?况且哥想跟你说说话。] 温稚撂下手机,看了书房里亮着的灯,无奈叹口气。 他虽然跟桑祁没什么,但司明沉很在意,如果他和桑祁去看照片,司明沉一定会生气。 温稚闲鱼躺,他该怎么办? 微信还在不停闪烁,温稚看着桑祁诚恳的语气,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 毕竟桑祁也算他半个哥哥,自己失忆后,还没有和桑祁好好聊聊。 书房里的门悄悄打开,温稚露出脑袋:“司司,打扰你一下。” 司明沉抬头:“什么事?” 温稚沿着门缝进来,欲言又止:“桑祁邀请我去看大学时的照片,说这样有助于帮我恢复记忆,我可以去吗?” 司明沉心情明显变差,声音平淡:“我陪你去吧。” 温稚点头:“可以,只要不打扰你工作。” 司明沉看了眼未完成的方案审查,起身摘下眼镜,而这时电脑显示又有新的邮件传来。他俯身看了一眼,朝温稚说了句稍等,继续坐下处理工作。 温稚站在原地等了很久,手机里桑祁一直在询问他怎么还没到。 他回复:“桑祁哥,司司说陪我一起去,等他处理完工作。” 桑祁:“这件小事还要让司明沉陪着?你是不放心你跟我吗?” 温稚:“没有,你不要乱想。” 大约过了十分钟,司明沉抬头:“抱歉,我今天可能陪你去不了了。” 温稚摇头:“没事,那我自己去可以吗?我送完U盘马上就回来。” 司明沉顿了顿:“嗯,半小时后我去接你。” 温稚离开后,司明沉越来越不放心。 再也无法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他烦躁地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发现已经是晚上十点。 来自五楼的歌声早就停下,说明盛柏他们已经离开。 那么现在只有桑祁姜星南和温稚三人。 思来想去,司明沉起身,打算跟温稚一起去。 五楼客厅,桑祁正前方的玻璃台上,摆着一台电脑,里面是温稚大学四年所有的照片。 温稚坐在地毯上,面对大学的一切都很新奇。 他觉得自己的颜值在每个时间段都很顶,从来没有丑的时候。 姜星南端来一杯新鲜果汁,递给温稚:“小稚,喝果汁。” 温稚双手接过:“谢谢。” 桑祁看着温稚,眼里难得温柔:“怎么样?我的拍照技术不错吧?” 温稚很感激:“嗯,不错。” 桑祁看着温稚,起身坐到温稚身边,与他一起盘腿坐在地毯上。看见这样一幕,姜星南站在原地,默默垂着眼。 五楼的房间是越层复式,非常豪华。温稚与桑祁待的房间是二楼会客室,对面就是视野非常开阔的海景,尤其是卧室,有720度观景台。 温稚羡慕道:“我什么时候能跟司司住到这里。” 桑祁声音和煦:“其实住哪里都一样,重要的是跟谁住。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要住到顶楼,故意互动拉票。你说呢?” 温稚觉得桑祁说得很有道理:“我觉得也是,只要能跟司司住在一起,就算让我住到茅草屋我都愿意。” 桑祁笑容变淡:“喝杯果汁吧。” 温稚注意到隔壁房间的姜星南,小声问桑祁:“星南哥是你的男朋友吗?” 桑祁摇头:“好朋友而已。” 温稚点点头,将U盘掏出来:“麻烦哥帮我复制,我拷走。” 桑祁:“没问题。” 照片足足有50G,需要拷贝一会儿。 桑祁看着温稚,忽然问:“小稚,你是高中以后的记忆全部不记得了吗?” 温稚:“嗯。都不记得了。” 桑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叹息。 温稚以为他担心自己,小声安慰:“没关系,我觉得是否恢复记忆不重要。” 桑祁别有深意看着他:“如果这段记忆中,没有隐瞒没有欺骗,那么是否失去确实不重要。” 温稚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桑祁看着温稚,露出疼惜的表情:“前些天,我跟温叔叔聊过天,他说这几年来,司家跟你们家联姻后,你们对司家的帮助很大,也为了司家的发展做出很多牺牲。可就在前不久,司明沉在内部给过明确指示,司氏需要尽快切断与温家关联的合作。” 温稚张了张嘴,似乎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不是我爸告诉我这些事,而是你告诉我呢?” 桑祁抬起手想要揉揉温稚的脑袋,却被温稚躲过去。 他无奈道:“叔叔不告诉你这些,是不想给你压力。你跟司明沉结婚时,本身就是商业联姻这件事,你知道吗?” 温稚点头:“知道。” 桑祁顺势而说:“所以,你们结婚时存在着利益关系,司明沉二叔的做派那么狠辣,不然你觉得凭借他自己,能从虎口夺权?” 温稚看着电脑上正在传输的照片,心情变得很差:“可就算是这样,你想告诉我什么呢?司明沉卸磨杀驴?不想跟我们家合作了?” 桑祁低笑一声:“小稚,你太天真了。拿你现在记得起来的记忆来讲,你们温家在江京市,财力不是第一,也是前三对吧?” 温稚没说话,始终垂着眼睛。 桑祁:“现在呢?你们家的公司在江京甚至排不上号,要看司明沉脸色行事。温叔叔这些事很少跟你说,也是怕你跟司明沉感情受影响。现在的温家对于司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但看在你的面子上,司明沉才偶尔会施舍温家一些合作案。” 将提前整理好的材料交给温稚,桑祁嘱咐他:“你可以好好看看。” 温稚瞧着自家逐年下降的财务报表,以及所有收益来源,开始相信桑祁的话。 桑祁继续说:“之所以司明沉不想继续管你们温家,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但我听说,江乘书回来了。” 握在指尖的材料微微被攥褶皱,温稚想起江乘书是谁了。 他对司明沉一见钟情后,经常在私底下打听司明沉的所有消息。 偶然间,他得知司明沉早就有男朋友了,是他的竹马弟弟江乘书。 当时温稚难过很久,经常偷偷去高二的教学楼转悠。 有一次他撞见司明沉与江乘书一起抱着作业本从办公室出来。 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至今刻在他的脑海里。 不过自从他跟司明沉认识后,才知道江乘书和司明沉之间没什么,只是普通的好朋友。 “江乘书回来了,跟司明沉对我们家态度的转变有关系吗?” 其实温稚能猜出司明沉为什么这样做。他都跟司明沉提离婚了,司明沉这样做也正常。 桑祁意味深长地看他:“小稚,你不知道司明沉喜欢江乘书很久了吗?” 温稚直接起身:“他不喜欢江乘书,他喜欢的是我。” 桑祁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跟你说。” 温稚根本不想继续听下去,情绪越来越低落:“他说过,他从高中时就喜欢我。” 桑祁叹口气:“江乘书从小身体不好,明沉对他很照顾,就像你跟我一样。我这个表弟喜欢性子温柔的男生,江乘书人长得也好看,所以明沉一直暗恋他。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明沉跟江家有个婚约。” “婚约?”温稚重复问道。 “是的。他们两家关系很好是世交,原本定好等明沉和乘书大学毕业后就去领证,办酒席,但明沉家里出了意外,为了不拖累江乘书,明沉就把婚约退了。” 温稚有些动摇:“他们俩,真的有过婚约吗?” 桑祁点点头:“其实你如果去问,基本上江京市有头有脸的家族,都知道这件事。” 温稚觉得身上莫名的冷,每呼吸一口空气都灼得厉害。 “所以,你的意思是,司司一直想着江乘书,也正是因为江乘书要回来,才打算和我断绝关系?” 桑祁语气痛惜:“你知道,明沉是我的表弟,我本来应该跟他统一战线。但你也是我从小到大陪着的弟弟,我只能选择站在正义的一方。所以,我今天告诉了你这些事。” 温稚还是不能接受这些事实,他的声音透着一丝哽咽:“可是他说过,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桑祁试探地问:“什么时候说的。” 温稚:“两天前。” 桑祁稍加思索:“这就对了。你想想看,如果他心里只喜欢你,为什么你们高中毕业后再也没有互相联系呢?为什么等你23岁才和你商业联姻呢?据我所知,他在不久前跟江乘书订购两枚戒指,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桑祁将戒指的照片提供给温稚,“这款是独一无二的定做款,现在就陈列在FT的官网。设计师的名字是江乘书,你随时可以自己去看。” 温稚看着那两枚陌生的戒指,又看了眼自己手上从未出现过的戒痕,眼睛越来越红。 桑祁:“网页上的介绍你看见了吗?写的是为好友Mr司专属设计。” 温稚闭上眼睛,将头扭过去:“我不想再看了。” 桑祁看着他痛苦的模样,露出微妙的笑意。 果然,还是跟当初一样,这么容易哄骗。 “现在,我唯一不明白的,就是明沉为什么突然对你这么亲昵。”桑祁语气充满担忧,真正设身处地地为温稚考虑着:“我听说,江乘书刚回国时,与明沉见了一面,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与赵家的少爷火速订婚。” 温稚揉揉眼睛:“你的意思是,江乘书又拒绝了司司,所以他才回头找我对吗?” 桑祁低声回:“我也只是猜测。” 温稚这次没说话,深深吸口气,胸腔因为难过小幅度起伏。 桑祁递给他纸巾:“别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温稚没有接桑祁给他的纸巾,语气不稳:“我现在只是想搞清楚,江乘书为什么拒绝了他。” 桑祁反问:“很重要吗?他们俩的事情有求爱戒指在,无法抵赖。就算你搞清楚,你能忍受着司明沉抱着你的时候,想着另外的人吗?小稚,这段婚姻给你带来太多痛苦,自从你跟他结婚,我从来没见你笑过。看着你难过,我的心也很痛苦。” 温稚喃喃道:“谢谢你的关心。” 桑祁借机凑近:“小稚,我跟明沉的血缘关系在这里,能告诉你这些是我看重我们的友情。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对任何人说,是我告诉你的。否则以后家族聚会,我真的很难做人。而且司盛目前的地位在这里,如果被明沉知道是我向你告的密,我怕他对我做什么。他现在总是对我有莫名的敌意,我很担心。” 温稚擦干眼泪:“你放心吧,我不跟别人说。” 桑祁如释重负:“谢谢小稚,希望你也能尽快脱离苦海,找到真正爱你的人。” U盘的照片已经传输完毕,这时楼下传来姜星南的声音:“祁哥,司总过来接温稚了。” 桑祁想要把温稚扶起来,但被温稚拒绝。温稚撑着沙发站起来,精神明显变颓,走路时也没有那股闹腾劲,耷拉着头颅,下楼时步伐分外沉重。 司明沉正站在客厅等他,见温稚下楼,迎上去:“走吧。” 温稚点点头,声音有些哑:“嗯。” 司明沉刚刚牵起温稚的手,便察觉出他的异常。 他下意识警惕地看向桑祁,桑祁扬了扬眉:“刚才小稚在看大学时的照片,一时之间有些感慨。” 司明沉没理睬他,牵着温稚离开。 关上门的刹那,桑祁得意之色毫不避讳地显露出来。他靠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对未来会发生的事情非常期待。 果然,温稚的性格他非常了解,拿捏起来势在必得。 当年的招数,屡试不爽。 姜星南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瞧着他:“祁哥,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桑祁伸开手臂搂着他:“因为我也算报仇了。” 姜星南不解:“报仇?温稚跟你有仇吗?” 桑祁微微摇头,勾起他的下巴:“你不懂。” 姜星南搂着他:“我是不懂,但我只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桑祁表情依旧,丝毫没有因为姜星南的话有任何触动,沉浸在报复的快感中。 从小到大,司明沉被众星捧月,在家族里,从来没有人注意过他。就连他的父母都总是把司明沉和他相比,用司明沉拉踩他。童年时期,司明沉经常出现在他的噩梦里。 后来,司家里出事,司明沉一夜之间沦为被人嫌弃的孤儿。 他妈妈让他好好照顾司明沉,他做到了,每每看向司明沉时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怜悯。 他享受这种俯视的乐趣。 本来他和司明沉能永远平安无事,可是司明沉千不该万不该,让温稚喜欢上他。 从小到大,他的父母打击他,亲戚朋友都围着司明沉转,从而冷落他,只有温稚爱跟他玩。 他也真正把温稚当家人呵护。 可是温稚居然喜欢上了司明沉。 他实在不明白,一无所有的司明沉究竟有什么好的? 不过现在,看着司明沉这么痛苦,他很得意。当年司明沉带给他的阴影和夺爱之恨也该算算账了。 “祁哥?祁哥?” 姜星南的声音将桑祁拉回现实。 桑祁低头,轻轻抚摸着姜星南的脖子:“帮我把腰带解开。” …… 踏上电梯,温稚与司明沉两人彼此沉默无言。 司明沉牵着温稚的手,发现凉得厉害。温稚自从跟桑祁从房间里出来,情绪明显不正常。 他迫切想知道桑祁跟温稚说了什么,但每每见到温稚忧愁的眉眼,那句话堵在嗓子眼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或许是现在的温稚跟失忆前的温稚越来越像,跟他在一起时总是充满忧虑,从来没有开怀大笑过。 回到家里,司明沉将暖风调高,朝温稚说:“去洗澡吧。” 温稚声音很小,独自坐在角落:“你先去吧,我暂时还不想洗。” 司明沉盯着他,愈发觉得不对劲,那个问题也终于问出口:“能告诉我桑祁跟你说了什么吗?” 提起桑祁,温稚陡然间垂着红肿的眼睛,表情略带委屈:“没什么。” 司明沉眉心染上几分严肃:“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相信你没什么。” 温稚思绪很乱,暂时不想和司明沉交谈。他背过身,吸着鼻子抱起小冬瓜:“我有些感冒,只是困了,想睡觉。” 温稚拒绝交流的模样,司明沉看在眼里。他不明白,桑祁究竟跟温稚说了什么,才会让温稚对自己态度突然转变。 还是说,温稚恢复记忆了? 心里的焦躁和长期以来的心魔逐渐占据司明沉的理智。他面无表情走进浴室,很久都没有出来。 温稚独自坐在卧室里,心思很乱。 一方面,桑祁那些话不是空穴来风,证据有条有理地摆在他面前,让他不得不相信。 另一方面,凭借他对司明沉的了解,他觉得司明沉不是这样的人。 相反的两种想法在他的心中拧成死结,扰着他的判断,让他非常难受。 为了确定桑祁的说法,温稚偷偷用节目组的手机在阳台给温祁山打了一通电话。 经确认,江乘书当年确实和司明沉有过婚约。而自从两家联姻后,温祁山事事都需要看司明沉脸色行事。 温家的一切都要靠司明沉施舍。 最重要的是,温稚向温祁山询问温家破产的主要原因,温祁山虽然支支吾吾,但还是告诉他,他们家现在这般田地,全是充当了司盛的垫脚石。 不知不觉中,温稚的心越来越凉。 浴室门忽然打开,司明沉吹干头发,发现温稚站在阳台正在打电话。 他眼神复杂,敲了敲门:“外面冷。” 温稚惊慌失措地回头,那双肿成核桃仁似的眼睛彻底暴露。 司明沉无力地推开阳台门,知道温稚有事瞒着他,不会说实话。 “睡觉吧。” 他站在温稚面前,声音很轻。 温稚埋着头:“嗯。” 夜色降临,司明沉头疼得厉害,躺在床上毫无困意。 旁边的温稚似乎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在身边响起。 他起身帮温稚盖紧被子,咽下两片止痛片后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温稚拒绝交流的态度深深伤到了他。 司明沉仿佛坠入冰窖,冷意灌入全身。 视线模糊,他苦笑着。 看来他真的无法打败桑祁。 每次他快要得到幸福时,桑祁总是会在恰当时机出现,并且轻易将这份幸福摧毁。 …… 当司明沉逐渐入睡时,温稚悄悄起床,开始收拾行李。 他的脑子很乱,一分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但当他把行李收拾到一半时,又颓废地停下动作。 他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不能像高中生一样任性。 他现在在录制节目,一走了之对观众不负责,对节目组不负责,对所有合作伙伴同样不负责。 轻轻叹一口气,温稚坐在冰凉的地上,回头望着司明熟睡的模样。 床头柜上摆放着药罐,温稚披上外套悄悄过去,看到只是普通的止疼药时,微微松口气。 他现在很闷,想独自出去转转。 很快,他抱着小冬瓜悄悄出门。 外面气温很低,刮一阵风,残留着冬天的萧瑟。温稚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大脑始终回放着桑祁对他说的那些话。 可能是天气凉的缘故,反而让他的心情冷静下来。 不管桑祁那番话的可信度有多高,哪怕是百分之九十九,他依然觉得他的司司待他很好,那种好根本不像演出来的。 刚才,在两人这种冷战的状态下,司明沉依然会帮他盖好棉被,甚至连脚都帮他掖好。 如果跟他说,这些行为都是逢场作戏,他一定不相信。 仔细算,他跟司明沉相处仅仅一个月,但可能有那四年的婚姻关系做基础,他对司明沉的良好人品深信不疑。 他并不觉得,司明沉会做出薄情寡义的事情。 可是,他爸的话跟桑祁口吻一致。 这其中,不是有误会就是有人说谎。 温稚抱着小冬瓜,发现周围越来越黑。他一定是个夫宝男,才一直帮司明沉说话。他爸会不会觉得,生他还不如生个叉烧? 不知不觉,温稚已经走了很远。 再往远处去他会害怕,所以打算抱着小冬瓜先回去睡觉。 温家的事情,他暂且可以理解。但江乘书的事情,才是扎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婚约是真的,那么什么是假的? 司明沉明明跟他说过,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想起江乘书,这颗心脏好像有感应一般,那股熟悉的酸涩感渐渐袭来。 温稚觉得很奇怪,以前的他也因为江乘书伤心过吗? 温稚抬头看着冷清的月亮,好希望这件事是桑祁他们误会了,其实司明沉跟江乘书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仅此而已。 但有那两枚戒指作证,不可能骗人。 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无名指,温稚又难过又嫉妒。 他们结婚四年,司明沉好像从来没有送过他钻戒。 不然他一定会爱不释手,每天都戴。 想到这里,温稚的眼泪掉在小冬瓜上, 他好像,没办法替司明沉解释了。 独一无二的戒指,送给特别的人,这是那两枚戒指的寓意。 很可惜,那位独特的人不是他。 这件事带给他的难过,远远大于其他。温稚脑海里不知不觉谱写出一本虐文。 他就是小说里,被虐渣虐身的男主受,而司明沉就是拥有白月光,仍然不肯放过他的男主攻。 “江乘书有什么好的,你如果喜欢他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温稚用小冬瓜帮自己把眼泪擦干,越想越委屈:“你要喜欢别人,你就去喜欢,我才不做备胎。” “离婚后,我就去找个英俊多金的老公,只疼我一个人。” “比你帅,比你温柔,比你威猛。” “你不行,我还没嫌弃你呢。” “你要去找谁?” 黑夜里,忽然出现熟悉低沉的声音。 温稚猛地回头,随后被披上一件暖和的大衣。 司明沉倒是穿得比较单薄,只有一件高领黑色毛衣,下身是简单的休闲裤。 温稚眼泪瞬间开始在眼眶打转:“我去找个英俊多金只爱我的老公,跟你离婚。” 司明沉看着他,眼睛泛红:“跟我离婚可以,给我个理由。” 温稚憋着泪:“有人告诉我,其实我是个替身,你从小就跟江乘书有婚约,心里的白月光根本不是我,是江乘书。” 说完这段,温稚哭得梨花带雨,丝毫没有形象。整条小巷都是他鬼哭狼嚎的声音。 司明沉哑声道:“还有其他原因吗?” 温稚继续控诉:“有。你还和江乘书共同购买一对钻戒,现在还在人家品牌方的官网上挂着呢。” 司明沉继续问:“还有吗?一次性说完。” 温稚鼻涕不争气地往下流:“他们说,我们温家被你利用了,你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司明沉从口袋里抽出纸巾,帮温稚擦鼻涕:“首先,我跟江乘书确实有过婚约,但——” 温稚刚听到这里,就已经急得要蹿出去,幸亏司明沉眼疾手快,才将他暂时抱住。 “但我在十岁那年,就跟他们家解除了婚约。” 温稚仰起头:“为什么解除?” 司明沉:“我妈妈说,当年订下婚约,也是一时兴起。以后我跟乘书越来越大,可能会遇见自己的另一半,还是自由恋爱比较好。” 温稚脑袋瓜开始不够用了,软塌塌地靠在司明沉身上,闭着眼睛:“我有点晕。” 司明沉顺势将他横抱起来,朝回家的方向走着。 温稚靠在司明沉肩头,不满道:“那戒指是怎么回事?官网上说,这是江设计师专属设计,送给司先生。号称独一无二,全世界只有这一对。” 司明沉听着他酸溜溜的语气,认真解释:“那是他给我们两人设计的四周年钻戒。” “真的?”温稚拍了拍司明沉的肩膀,伸着脖子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样。 司明沉低声回:“嗯,上面还刻着我们的名字。” 听完这句话,温稚嘴角逐渐扬起,但还是故作矜持的双手抱臂,紧紧蹙眉:“那戒指呢?你如果能立刻拿出那两枚独一无二的戒指,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司明沉:“…戒指。”应该在江里。 章节目录 第21章 口嗨 寂静无声的夜里,司明沉显得有些沉默,似乎被温稚的问题问倒。 温稚瞧着他,语气迫切:“在哪?” 司明沉:“在家里。” 温稚靠着司明沉的肩膀,明显信了:“我们明天就回家了,记得拿给我。” 司明沉:“嗯,好。” 刚才说的三条原因,司明沉只剩一条没解释。 温稚猜测,司明沉应该碍于他们签订离婚协议那件事,不方便告诉他。 “我——” “你——” 两人同时说话。 司明沉解释:“你爸爸那里,事情非常复杂,但我跟你保证,这些年我对你们家就像自己家一样,没有异心。” 温稚:“嗯,我相信你。” 一场信任危机解决得如此迅速,令司明沉颇感意外。他以为,以温稚目前的成熟度,需要说服对方很久,才能让对方相信他。 回到房间里,两人冻得手脚冰凉。温稚就像黏在司明沉身上一样,根本不愿下去。 司明沉扫了眼散落在地上的行李箱,将温稚放在床上,蹲下帮他脱鞋。 “我还以为你离家出走了。” 刚刚,司明沉睡觉很不安稳,总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当他强撑着药劲睁眼寻找温稚时,才发现温稚不见了。加之瞥见地上的行李箱,他更加确信温稚跑了。 温稚有些不好意思,愧疚地垂着头:“我没离家出走,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 司明沉拿来热毛巾帮他擦拭脸颊和手,“睡觉吧,明天还有录制。” 温稚瞧着司明沉要走,拉起他的手:“你去哪?不睡觉吗?” 司明沉回头说:“我去回个邮件,你先睡。” 离开前,他犹豫回头:“今天这些事,全部是桑祁告诉你的吗?” 温稚心虚地看向窗外,想起他答应过桑祁不向司明沉告密。 司明沉以为他有顾虑,低声说:“我们俩才是一体的,这是你说的,你忘了吗?” 这句话果然对温稚奏效,他神色一闪:“是一个姓桑的二字和我爸告诉我的。” 司明沉拍了拍温稚的脑袋:“睡觉吧。” 安顿好温稚,司明沉走进书房,通过邮箱通讯录,给江乘书发送信息,请求他加急重新定制一对钻戒。 这个时间,江乘书在睡觉,看到他的短信得明天了。 司明沉叹口气,还不知道明天以什么理由让温稚多等几天戒指。 他在想,究竟要不要告诉温稚他们已经签订离婚协议的事情。 如果温稚知道,会不会问他离婚的原因?到时候他该怎么回答?单纯地说你不爱我,爱桑祁吗? 提到桑祁,司明沉瞬间从心底燃起怒意和厌恶。 他不太确定桑祁今晚这出的动机是什么。是因为温稚与自己感情变好,嫉妒心作祟吗?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为什么温祁山要跟桑祁统一战线,诋毁这些年司盛与温氏的合作关系? 司明沉有一种预感,桑祁这个人对他的敌意并不是全部来自于温稚,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据说,当年温稚拒绝他的告白后,在高中毕业后与桑祁正式恋爱。 如果是正式恋爱,那么桑祁刚刚准备的照片中,应该有许多两人的合影。温稚看过之后没反应吗?还是没来得及看? 司明沉起身,悄悄走进卧室。 温稚的外套就挂在衣架,他从左边口袋里轻而易举找到U盘。 看了眼正抱着小冬瓜熟睡的温稚,他离开时将门关好。 U盘插进电脑,司明沉紧紧盯着屏幕,已经做好心理建设。 当他打开相册时,发现里面的照片几乎都是温稚的单人照,偶尔合影也是温稚跟同学或者朋友。 一共1200张照片,里面有桑祁出镜的仅仅10张。而这10张照片中,桑祁与温稚的相处模式与普通朋友没有任何区别。 司明沉枕在椅子上,摸不清桑祁的动机。给温稚看这些照片是单纯地唤醒温稚记忆,还是别有用心? 桑祁跟温稚的合影在六年前,司明沉看过一次。 那天是清大的校庆,温稚有登台表演竖琴。桑祁在朋友圈晒出的九张照片中,两人虽然没有很亲密,但晚餐桌上有玫瑰和钻戒。 朋友圈下面有人问桑祁是不是要求婚,桑祁回复一个激动的表情。 所以,桑祁的求婚失败了吗?还是像小道消息中,桑祁后期因为家族生意,不得不出国发展,狠心与温稚分手? 关于温稚的消息,他们分开的几年他知道的少之又少,基本上是从桑祁和他们共同的朋友中了解。因为温稚的□□把他拉黑了,后面微信兴起也就再也没有加过。 现在是凌晨两点,司明沉完全没有困意,本着试一试的心态,登录□□。 将近十年未登录,一时之间许多信息闪烁。 他粗略浏览,里面并没有关于温稚的消息。 因为当年删除好友是单向,所以至今他的好友列表里也有温稚。 点开温稚的头像,是一只小肥啾,应该是温祁山养的动物。 温稚从小就喜欢小动物,上高中时天天拉着他去喂流浪猫狗。 每次温稚浑身都弄得脏兮兮的,回家被温祁山骂。 司明沉按动鼠标,无意中点开温稚的空间。他发现,虽然他们不是好友,他也可以进入温稚的空间。 “说说”一栏,基本上都是温稚大学时的琐事,比如拿到演讲比赛第一名,艺术节优秀贡献奖等等。 这些“说说”记录得很详细,但几乎没有桑祁的身影。 如果他们在大学时恋爱,怎么可能在日常中没有桑祁呢? 司明沉点开温稚的相册合集,发现里面有一个相册是锁着的,名称是一串火星文:莪怺逺的朂嬡。 创建时间是六年前,也就是温稚大二那年。相册有密码,司明沉试了三次,都没有打开。 最后一次,他输入自己的生日,还是没有打开。 这让他对这个相册越来越好奇。 究竟里面是什么,才能让大二的温稚这样命名? 这时,节目组提供的手机亮起,江乘书回复短信:“是明沉的话,给我发个邮件。” 节目组的号码江乘书不认识,警惕也正常。 很快,司明沉给江乘书拨通电话。 江乘书:“重新做一对戒指可以,但是需要很多天。你的戒指是丢了吗?” 司明沉:“出了一些事。” 江乘书:“单独做你的,还是你和小温的戒指都做?” 司明沉:“都做。” 江乘书开玩笑说:“你也真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都能弄丢。” 司明沉笑了一声:“这件事怪我,现在温稚着急戴,我有些束手无策。” 江乘书:“别着急,我尽快。” 司明沉:“这么晚打扰你,真是抱歉。改天我跟温稚请你吃饭。” 江乘书:“没事,我也是失眠,突然醒了。” 司明沉:“你失眠的话,我这里有医生专门给我调制的茶,改天给你送过去一些。” 江乘书:“好嘞,拜拜。” 两人寒暄几句,司明沉挂下电话。 关上电脑,他正准备睡觉,忽然被站在门口的温稚吓了一跳。 温稚明显是刚睡醒,头发毛毛躁躁。 司明沉立刻走上前:“做噩梦了?” 温稚语气温吞,反应有些慢:“你在给谁打电话。” 司明沉怕他误会,解释道:“因为有急事,所以请朋友帮个忙。” 温稚点点头:“那我们去睡觉吧。” 司明沉:“好。” 离天亮还有几小时,司明沉躺在温稚身边,安稳入睡。 第二天的行程不满,中午大家一起制作一桌丰盛的午餐,下午便可以各自离开。 这顿午餐的食材需要去当地的农贸市场购买,几位嘉宾开始分工。 因为菜品中有一道糍粑,糍粑的制作过程主要不停地敲打,主要靠力气。司明沉承担了这项工作。 温稚本来想给他打下手,但买菜的活儿还差一人,于是他和姜星南一同去买菜。 临走前,温稚问司明沉:“司司,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司明沉:“我都可以,菜钱不富裕,尽量按照任务要求的购买。” 本次聚餐并不是简单的吃吃喝喝,节目组下发了任务。如果嘉宾们可以合作完成任务,那么在下期的旅行中,每位嘉宾的居住环境都会得到升级。 200块钱的午餐,要有八菜一汤,包括鸡鸭鱼肉和海鲜。达成条件,任务胜利。 所以完成任务的重要一环就落在了温稚与姜星南身上。 温稚临走前,司明沉将菜品列成清单,嘱咐他一定要控制好量。 很快,温稚骑着自行车,哼着小曲儿根据导航前往菜市场。姜星南对骑自行车不太熟,稍微有些慢。 来到菜市场,温稚开始一家一家询问价钱,货比三家,他打算有个相对的统筹后,再一次性购买。 “大姐,您家的螃蟹不错,能便宜点吗?”温稚来到海鲜最便宜的一家,开始薅羊毛:“看完一路,我就觉得大姐家的海鲜最新鲜。” 卖海鲜的大姐笑呵呵道:“那是当然,当地的居民都来我家买。螃蟹你如果要得多,我可以赠给你一只。” 温稚:“那真是太感谢了,我一共要八只,祝您八方来财。” 大姐是个爽快人:“我家里的蛤蜊也不错,送给你一把。”[温稚很会说话。] [嘴甜人又好看,大家都喜欢。] [姜星南是不是有点社恐?感觉他不喜欢说话。] [买菜的主导权全在温稚,他本身性格就比较内向。] 交完钱,温稚发现赠送的蛤蜊也可以做成一道汤,拎起来给姜星南:“我们去买烤鸭,这次还你去砍价吧。” 姜星南一愣:“还是你去吧,我不会。” 温稚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多给姜星南一些镜头,但姜星南看起来,不太想跟别人交流。 “行,我去买。”温稚没勉强。 很快菜单上的东西买齐,他们共花费250元。路过一处卖老母鸡的商户,温稚发现这些土鸡肉质不错,并不是工厂批量养殖,于是跳下车跟老板砍价。 几轮下来,温稚花了50元买到一只老母鸡。 鸡笼挂在车筐,姜星南问他:“我们一共花了300元,可是节目组只给了200,剩下的钱你怎么付的?” 温稚:“我填了一些私房钱。” 姜星南虽然好奇私房钱哪里来的,但是没有问。 [温稚之前有奖励,估计把小金库贡献出来了。] [确实,不然200块钱哪里够。] [真是个小天使。] 回去后,大家接过温稚和姜星南购买的东西,处理午餐。 看见温稚手上那只老母鸡后,桑祁笑着问:“小稚这只鸡挑得不错。” 虽然经历过昨晚的事情,温稚暂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桑祁,但还是回道:“山药母鸡汤,补身体的。” 桑祁接过:“谢谢小稚,有心了。” 温稚没给他,带着自己的小心思:“我炖吧,司司喜欢吃嫩的。” 这只鸡他是给司明沉买的。司明沉这两天几乎经常熬夜处理工作,把他心疼坏了。 桑祁脸上划过一丝意外。 难道昨天他跟温稚说的话没起作用? 可是温稚和司明沉下楼时,明显态度不太对,应该是往心里去了才对。 司明沉这时走过来:“不便宜吧。” 温稚炫道:“我花了我们的奖金,给你补补身体。” 司明沉冷淡地扫了桑祁一眼,随后看着老母鸡:“我们这里有人会拔毛吗?” 温稚看向里面做饭的几人,几人摇摇头。 “我来拔。” 司明沉瞧着温稚不靠谱的模样:“还是给我吧。” 屋里的人开始做饭,拔鸡毛的任务交给司明沉。 温稚尾随司明沉来到院子,看着司明沉专业的模样,开始吹彩虹屁:“司司,你还会拔鸡毛呢?” 司明沉淡淡道:“不会。” 温稚:“那你…怎么办?” 司明沉:“百度。” 温稚啧啧摇头,转头屁颠屁颠去厨房帮忙。 很快,一大桌的菜做好。入座时,桑祁与姜星南特意坐到温稚身边。 桑祁观察着温稚与司明沉的互动,越来越确定温稚没有因为自己昨天的话疏远司明沉。正当他反复琢磨时,无意间对上司明沉略显犀利的眼神。 桑祁莞尔,朝温稚道:“小稚是知道我喜欢吃蛤蜊吗?我记得你不喜欢吃。” 温稚摇头:“我不知道,蛤蜊是我买螃蟹时老板送的,司司喜欢吃螃蟹。” 桑祁有一瞬的尴尬,司明沉开口:“谢谢小稚的螃蟹。” 温稚捧着饭:“不客气。” 小稚这个称呼,桑祁喜欢叫。如今听见司明沉也这样喊,心有不快。 姜星南看出给他夹了一块鸭肉:“我记得你喜欢吃烤鸭。” 桑祁没说话,尝了一口便没动筷。 [桑祁是跟温稚认识吗?我居然有种桑祁喜欢温稚的错觉。] [我觉得桑祁跟姜星南这段恋情,似乎姜星南是主动的一方,比较卑微。] [温稚也是主动型的,但我不觉得温稚卑微。] [司总对温稚也很好,但桑祁对姜影帝总是冷冰冰的,所以观感才差一些。] [我不喜欢这对,看着一点都不甜。] 老母鸡汤的味道非常鲜美,盛柏和谢景他们赞不绝口,并感谢温稚:“谢谢小稚买菜,这不是个容易的活儿。200块钱买了这么多,真不错。” 温稚没提自己挪用私房钱的事情,反正这些钱也不多,让所有人顺利通关才是要紧事。 姜星南这时说:“小温好像花了自己的钱。” 其他人看向温稚,何琼斯问:“小稚哪里来的钱?” 温稚:“我跟司司上次比赛有一千块钱现金,用了一些。” 谢景不好意思道:“真是谢谢了。” 其实很多额外的菜都是司明沉喜欢吃的,温稚不觉得自己为大家做出了多少贡献,非常不好意思。 “没事,反正我还有很多。” 司明沉帮温稚卷好烤鸭:“辛苦了。” 温稚没伸手,只是张开嘴:“啊~” 众人全部看着他们,似乎在等着他们秀恩爱。 司明沉将烤鸭喂给温稚,手指不经意刮了下他的鼻子:“怎么样?” 温稚:“好吃。” [真好,如果他们能真的是情侣就好了。] [唉,综艺结束后,也不知道他们俩私底下还会不会联系。] [你们忘了吗?有人爆料司明沉有男朋友。] [真的假的?我不相信司明沉有男朋友还来录制综艺。] [本来就是真假情侣,司明沉跟温稚是假情侣,就是演的。既然是演的,那么有对象也无所谓吧?就当演了一部电视剧。] [同意。私底下,温稚说不定连司明沉的面都见不到,不是一类人。] 综艺结束,嘉宾们各自回家。 离别前,桑祁趁司明沉与工作人员交谈的功夫,将温稚喊到一旁。 桑祁开门见山:“小稚,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温稚坦言:“你对司司有误会。” 桑祁笑了笑:“我对他没有误会,阐述的只是事实而已。不信你问温叔叔,这些事他也知道。” 温稚其实也觉得温祁山给他的反馈比较奇怪,“我问我爸了,但司司解释,司盛与我们家公司的事情,很复杂,但他没有做过对不起我们家的事。” 桑祁忽然问:“你告诉他,我跟你说的那些事了?” 温稚:“嗯。” 桑祁盯着他:“可是小稚,你昨天答应过我,不把这件事告诉明沉。你这样做,让我跟明沉以后怎么相处?” 他没料到温稚居然就这么直接把这些事跟司明沉说清楚了,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温稚抬头看他:“可是假设我没问,我跟司司因为这些事误会了,谁来负责?” 桑祁表情受伤:“小稚,你觉得我再多管闲事?” 温稚绷着脸:“我没有这个意思。” 桑祁温声劝他:“我真的为了你好。” 温稚:“我知道。如果你的出发点不是为了我,这个时间我们已经绝交了。” 那边,司明沉已经跟节目组敲定最后的行程,温稚听见司明沉喊自己的名字后,小跑着离开,只留桑祁一个人。 大约过了四个小时,温稚与司明沉回到江京市的家。 一路舟车劳顿,两人都很累。 但司明沉有要紧事,只是把温稚送回去,便匆匆与助理回公司处理事情。 温稚依依不舍望着司明沉的车,表情被文特助尽收眼底。 这些天,他们司总与温稚的互动表现他全部看在眼里。 他甚至一度以为,司明沉有与温稚破镜重圆的念头。 毕竟综艺里的表现不像是演的。 文特助问:“司总,陈总他们听说你今天回来,想约你吃饭。” 司明沉:“有时间吗?” 文特助调出行程:“下午只有一个国际会议,四点结束。” 司明沉:“跟他说,我能去。” 文特助:“好的。” 这边,温稚回到家,迫不及待邀请明焱棠和乔倦聚会。正巧明焱棠今天休息,爽快地答应。 温稚失忆,对江京市好玩的地方不熟悉,干脆邀请两人来家里玩。 明焱棠与乔倦表示震惊:“你老公不是有洁癖吗?之前想去你家里玩,你还要向他请示,我们就没去。” 温稚啊了一声,弱弱道:“真的吗?那我问问吧。” 司明沉正在开会,这时手机响起。原本按照惯例,手机会由文特助直接挂断,但司明沉看到来电显示后,暂停会议。 “喂,怎么了。”声音与刚才的严肃正经稍稍有些区别。 温稚小心翼翼问:“司司,我今天可以邀请朋友来家里玩吗?” 司明沉哑然失笑:“当然可以,这是你的家。” 温稚声音变欢快:“ok。那你晚上几点回来?” 司明沉:“晚上我有聚会,尽量早点回去。” 挂下电话,明沉脸上的温和还未褪去,但稍稍有些踌躇。 他在思考,为什么温稚请朋友去家里玩还要问他,是他没有给温稚安全感吗? 他不喜欢这种相处方式,这让他想到了他们那宛如死水的四年婚姻。 傍晚,明焱棠与乔倦登门。 温稚领着他们,沿着司家的花园散步。 这里的房子是司明沉家里的祖宅,原名叫司公馆,后续经过精心的修缮,才把现代风与复古风完美融合。 司公馆算是老宅,分为前院和后院。 后院目前没人住,盛放一些藏品古董。前院也就是温稚目前住的地方,大约有6000㎡,面积非常宽敞。 明焱棠感慨:“你跟司明沉结婚四年,我们也就在你结婚时过来一趟。” 温稚来了兴趣:“我跟司司的婚礼,好看吗?” 明焱棠评价:“相当豪华。” 温稚惋惜:“但我不记得了,有时间我跟司司要来录像,一起看看。” 乔倦出于好奇追过温稚与司明沉的综艺,看温稚对司明沉称呼这么肉麻,揶揄道:“感觉自从你失忆后,你跟司明沉的感情比之前好了许多。” 温稚问:“我之前和司司,感情不好吗?” 乔倦点头:“也不算不好,就是比较平淡。” 温稚点点头,带着两人去看他的藏宝阁。 之所以叫藏宝阁,是因为这里的东西各个价值不菲,全部都是温稚这么多年收集来的。如果换算成钱,这些东西够买一百套别墅。 明焱棠瞧着他的手表,说:“你老公唯一的优点,就是舍得给你花钱。” 乔倦附和:“是的。判断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不能用钱来衡量。但是他不舍得给你花钱,肯定是不爱你。” 温稚喜欢听两人口中听那些代表着司明沉重视他的话,因为这表明他四年的婚姻其实也很甜。 “晚上司司不回来,我们一起吃烤肉。” 明焱棠:“ok,没问题。” 三人聊得越来越嗨,到了晚上干脆靠在沙发上吃烤肉,面前放着电影。 司公馆有很多佣人,但司明沉喜欢静,所以他们基本在后院待命。 这回温稚吃烤肉,他们才过来帮几个人准备。 温稚朝佣人说:“麻烦您帮我们开两瓶红酒。” 佣人微怔:“是要去先生的酒窖吗?” 温稚看着阿姨迟疑的态度,小声问:“是不方便吗?” 佣人赶忙摇头:“没有不方便。就是我不懂红酒,不知道您喜欢喝什么样的,不然我陪您去拿?” 温稚:“行。” 地下一楼是司明沉的酒窖,里面的藏酒从他爷爷辈就开始收集。 推开酒窖沉重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五层的挑空楼梯。 无数的藏酒被陈列在原木色的橡木柜中,榫卯结构稳定抗震,保证每瓶葡萄酒避光、恒温恒湿。 温稚感叹:“这里的酒居然有这么多。” 佣人笑着:“您看看,您想要哪瓶。” 走进酒窖,温稚发现这些酒都是按照年份陈列。他沿着木架一直往里走,在标有罗曼尼康帝酒园的酒架上,从最上面拿下两瓶。 佣人感叹,怪不得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随便拿两瓶酒,都是整个酒窖里最贵的。 不过他很好奇,温少爷和司先生结婚这么久,很少踏入司先生的私人领地。 当初温稚想送给好友红酒,他提议可以拿酒窖里的酒,但被温稚拒绝。 理由是,那是司先生的宝贝,他不能随便拿。 怎么今天突然转了性? 回到卧室,温稚将红酒打开,倒了三杯分给两人。 明焱棠看着酒瓶的logo,开玩笑道:“行啊小温,真是够义气,这么贵的酒也舍得拿出来。” 温稚不明,轻声说:“我随便拿的。” 乔倦懂红酒,将红酒在杯中醒完,抿了一口评价道:“这瓶酒的价值不是贵不贵的问题,是现今根本没有出售也没有转手。你老公能有这种酒,实属牛逼。” 温稚把剩下的红酒盖住,抱在怀里:“那我们给司司留一些吧。” 明焱棠嘲笑他:“夫管严。” 温稚夹起烤肉:“我才不是。” 另一边,司明沉正打算跟好友告别。 酒吧里,他们一群人十分瞩目,尤其是司明沉,脱下西装坐在沙发中央沉默寡言的模样,在流光溢彩的灯光下,平添几分禁欲气息,非常惹眼。 隔壁卡座的几人,盯着他们很久了。 陈煜喝得正尽兴,出言阻止:“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难不成有小妖精在家等你?” 司明沉淡淡道:“嗯,你说对了。温稚在等我回家。” 陈煜不屑地皱眉:“你这样直接走,真是扫兴。下次聚会,把你家里那瓶45年的罗曼尼康帝带过来。” 司明沉回两个字:“做梦。” 旁边的好友跟着打趣:“明沉那瓶酒自从买回来藏了十多年,比他老婆还重要吧。” 司明沉整理袖口,没再搭理他们。 回到家,司明沉听佣人说温稚他们在楼上烤肉,知道客人还没走,将衣服整理整齐,准备和他们打招呼。 踩在楼梯上,司明沉头一次这么期待回家,和温稚见面。 他在想,温稚会不会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然后跟他撒娇说想他呢? 司明沉浮起浅笑,走到卧室门口。 里面,温稚躺在明焱棠身上,嘟嘟囔囔说着什么。 他的酒量都一般,也就喝了两口就开始说胡话。明焱棠拿他没办法,搂着他听他絮叨。 空荡荡的酒瓶散落在脚边,温稚坐在地毯上,抱着剩了半瓶的酒忽然委屈痛哭。 乔倦忙哄他:“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有事情跟哥说。” 温稚痛苦地摇摇头:“其实我心里一直藏着一件事,谁都不能说。所以我现在很难受。” 明焱棠问:“什么事?跟我们说说。” 温稚擦干鼻涕,鼻子忽然一酸:“你们不知道,自从我失忆后,我跟司司从来没有为爱鼓掌过。活了二十七年,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儿。” 明焱棠感到很诧异:“会不会是你们录制综艺,司明沉担心不方便?” 温稚摇头,有些难以启齿:“不是的。因为他那方面…不太行。” 门外,司明沉脚步一顿,太阳穴猛跳。 章节目录 第22章 吻 “不行?” “不行?” 明焱棠与乔倦不约而同道。 “按道理讲,你老公那体型那身材那发达的运动细胞,不应该…”乔倦声音越说越小。 温稚目前处于半醉的状态,尚且有些理智。他瞥了眼乔倦,小声叨叨:“你怎么知道司司运动细胞发达?” 乔倦白他一眼:“司明沉和陈煜他们经常出去健身,我碰见过。” 温稚反应有些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行,我想建议司司跟我去医院看病,但害怕伤到他的自尊心。” 明焱棠乐了,乔倦朝他抬了抬下巴:“焱棠,凭借你对男人的了解,你觉得司明沉是心理上出现了问题,还是生理上出现了问题?” 明焱棠悠闲地交叠长腿:“我怎么知道?我的男朋友们都很行。” 温稚要哭了:“我不是嫌弃他,但是不能讳疾忌医啊!” 明焱棠逗他:“不然你试试搞些气氛,比如点个熏香穿个性感睡衣之类的。” 温稚:“我就差直接脱裤衩了,光溜溜的岂不是最性感?” 卧室内的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外的司明沉。 司明沉尽管克制着表情,但额头上凸起的青筋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谈论这种事也就算了,为什么声音还要这么大?唯恐别人听不见吗? 走下楼,司明沉坐在沙发一侧,随手倒了杯清水降火。 这时佣人阿姨走过来:“司总,您喝了酒,需要我帮您煮醒酒汤吗?” 司明沉淡淡问:“温稚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多煮一些。” 佣人点头:“是的。温少爷从您的酒窖中取出两瓶45年的罗曼尼康帝款待朋友。” 司明沉一怔,随后摘下腕表随手扔在桌子上:“知道了。” 不一会儿,明焱棠与乔倦下楼,身后是温稚絮叨不停的声音。 这时司明沉回头,温稚一眼发现。 他迫不及待地迈着楼梯,却因为喝醉走路不稳,踉跄地跪在地上,闷哼一声。 司明沉皱眉,过去随明焱棠他们将温稚扶起来:“疼不疼。” 温稚黏糊糊伸开双臂:“不疼。” 司明沉将他顺势搂在怀里,手掌揉了揉他的脑袋,朝明焱棠与乔倦说:“天黑了,让司机送你们吧。” 两人都喝了酒,没有拒绝。 临走前,温稚跟司明沉黏黏糊糊那股劲让明焱棠多瞧了两眼。 明焱棠说:“帮我告诉温稚,我有一个国际品牌的代言广告缺男主角,问问他想不想演。” 司明沉:“好。” 明焱棠和乔倦上车后,乔倦奇怪道:“我感觉,他们俩感情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明焱棠:“可能失忆后,找到初恋的感觉了。” 黑色商务车缓缓离开,温稚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任司明沉怎么牵都不行。 司明沉拿他无奈,揉了揉他的耳朵,低头道:“怎么了?” 温稚一双醉眼微微耷着:“想让你抱我。” 司明沉低笑,揽住温稚的腰,将他抱起来:“喝多少酒。”《和大佬协议离婚后我失忆了》,牢记网址:m.1.温稚勾住他的脖子,用脑袋蹭着司明沉的颈窝:“两口。” 司明沉又笑:“没出息。” 这时佣人端着刚煮好的醒酒汤来到客厅,看见司明沉正抱着温稚,眼神微动。将醒酒汤放下后,快速离开。 几名收拾客厅的佣人看到这幅情景,边离开边窃窃私语:“温少爷自从出车祸后,和先生越来越恩爱了。” “是啊,刚来这个家时,我差点以为他们是形婚。” 客厅里,坐在司明沉旁边的温稚渐渐不满足,开始往司明沉腿上爬。 司明沉抚着他的后背:“别闹了,喝醒酒汤。” 温稚跨坐在司明沉腿上,将脑袋埋在对方胸口:“司司,我难受。” 司明沉以为他身体不舒服,连忙检查:“哪里不舒服。” 温稚蹙眉,捂着胸口:“心脏。我有苦说不出啊。” 司明沉手一顿,瞬间明白温稚指的是哪件事,刚才那股子憋闷又渐渐袭来。 “那就别说了。” 司明沉端起醒酒汤,递给他:“喝完了,就不想说了。” 温稚很听话,醉意之下以为这是治病救人的良药,咕咚咕咚两口灌下去。 后知后觉,他突然一阵干呕:“老公。” 司明沉皱眉:“是苦吗?” 温稚表情古怪:“我好像怀孕了。” 司明沉拍了下他的屁股,随后抱起来上楼:“我可没那个本事让男生怀孕。” 温稚默默在司明沉肩膀啜泣。 果然,他的老公有问题! 深夜,温稚洗完澡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觉。旁边的被褥中有好闻的薄荷味儿,他抱着小冬瓜玩偶睡得惬意。 卧室旁的小客厅,司明沉看着地上的两瓶酒,将它们收好。 他笑了笑,小混蛋还算有良心,给他留了半瓶。 …… 第二天上午,温稚被闹钟吵醒,身边的位置早已没有温度。 司明沉每天早晨都是七点起床,晨跑完毕后简单吃个早饭,九点准时开会。 起床前,温稚瞥见床头柜上有一封情书,情书旁是一枝新鲜的白玫瑰。 他大喜,郑重其事地捧着情书,准备拆开。 没想到他跟司明沉结婚这么久了,司明沉竟然还这么懂浪漫。 情书迫切拆开,里面两行潇逸有力的钢笔字映入眼帘。 早安,温温。明焱棠想邀请你拍广告,醒后记得给他回消息。今晚带你参加聚会,如果你可以去我们中午联系。 ——司明沉 温稚一脸姨母笑,给明焱棠回电。 了解情况后,他知道这次明焱棠拍摄的广告是香家早春系列成衣。作为代言人的明焱棠主要在后半部分出现,前半部分是两位主角的浪漫邂逅。 另一位主角已经定好,是来自欧洲的模特索恩,还剩一位明焱棠向品牌方推荐的温稚,因为温稚气质与本次成衣比较搭。 与晴晚敲定好一切,温稚准备启程。 晴晚来接他时打趣:“果然有朋友就是好,明焱棠平时傲气得很,谁都不爱搭理。” 温稚端着奶茶扬了扬眉眼:“我不但有顶流发小,还有霸总老公。” 晴晚阴阳怪气:“是哦,你可真幸福。不过你最近需要注意体重管理。平常你从来不喝奶茶,只喝冰美式。” 温稚反问:“为什么?” 晴晚给他一个白眼:“因为冰美式消肿,上镜好看。” 来到拍摄广告的电影棚,温稚边走边问:“我竹马跟顾乘风,谁比较红?” 晴晚这样比较:“顾乘风才红半年,你竹马红了七年,不是一个量级。” 温稚脸上也开始有光:“小明真不错。” 晴晚吐槽:“明焱棠如果知道你管他叫小明,你今天走不出这摄影棚。” 温稚:“…”别告诉他。 香家是历史比较悠久的六大蓝血品牌之一,他对代言人的要求极高,光是品牌考察期就有一年之久。 明焱棠代言香家已有四年。 温稚过来时,明焱棠正在与品牌总监聊天,总监是个健谈的混血帅哥,而明焱棠穿着新款成衣,五官精致明艳,就像精灵舞祭中最漂亮的妖精。 看见温稚,明焱棠朝总监抬了抬下巴:“他来了。” 总监回头,目光由上及下,随后真诚称赞:“真是个迷人的男孩。” 温稚自然不是头一次被夸好看,毕竟他自诩宇宙无敌大帅哥。于是,他谦逊点头:“您好。” 明焱棠朝总监说:“他可不是什么男孩儿,他都27岁了。” 总监惊讶地看着温稚:“真不像。” 明焱棠开始认真打量温稚,找出问题出在哪里后,带温稚换衣服。 “我说温稚,我怎么发现你失忆后穿着打扮越来越土了。” 温稚来到明焱棠宽敞豪华的试衣间,坐在椅子上:“土?我一直是走在时尚前沿的boy,我企鹅空间里的装扮永远是学校里最潮的。” 明焱棠无语道:“现在是22年ok?我好奇你是怎么从你衣柜里挑出这些丑衣服的?风格完全是高中生。” 温稚回道:“我衣柜里那些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太成熟了,不适合我。” 明焱棠扶着他的脸,看向镜子:“请你正视你的年龄。” 温稚看着自己精致无瑕的长相,喃喃道:“好好看。” 明焱棠扶额:“…” 换上广告成衣,温稚安静坐在椅子上做造型。造型师小姐姐很温柔,为了贴合他的气质特意将刘海微微烫卷,并把发色染成浅棕,乍一看像个误闯人类世界的懵懂精灵,率直干净。 温稚走到摄影灯光下,和摄影师导演打招呼,旁边是他的搭档索恩。 索恩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你很好看。” 温稚竖起大拇指:“你也很帅。” 导演将这一幕记录下来,准备剪成花絮。 与其说是广告,不如说是个小型微电影,虽然分镜与影视剧相比不值一提,但拍摄步骤同样冗长复杂。 这是温稚失忆后第一次接触拍广告拍摄,很有兴趣和活力。 纵使一遍一遍地重演,但他脸上洋溢出的纯真笑容丝毫没有演绎痕迹。 专业设备下,温稚毫无瑕疵的五官被无限扩大,精细到连毛孔都看得见,是内娱为数不多与明焱棠同时出镜不被艳压,反而气质更为出众的明星。 如果说明焱棠的漂亮是鬼魅绝艳的彼岸花,那么温稚的气质更偏向于倾城淡雅的环荷,让人沉醉。 镜头前,导演捕捉着几人的一举一动。他认识温稚,也知道他是出了名的人红戏不红。 不过听说温稚的背景来头不小,也是这些年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他能活得肆意潇洒的主要原因。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温稚陪谁喝酒吃饭过。 辛苦了一上午,大家集体休息。 温稚也趁这个时间拿起手机。 司明沉应该也在吃饭,可以骚扰。 温稚咬着鸡腿,询问:“司司,你在干什么?有没有想我?今天我出来赚钱养家了。” 司明沉的会议还没结束,看见手机亮了,下意识去看是不是温稚。 果然,是小笨蛋。 司明沉回复:“没,在开会。你结束工作了吗?” 温稚发送定位:“我下午还要继续拍。” 司明沉点开定位,发现温稚拍摄的地方就在公司附近。 司明沉:“我们离得很近,要一起吃饭吗?” 温稚把鸡腿咽下去:“好,正巧我也没吃饭。不过我只剩一小时的休息了。” 司明沉:“好,等我。” 撂下手机,司明沉朝各位高层说:“先去休息吧,下午继续。” 大家点点头,纷纷撤离会议室,生怕司明沉反悔。 现场只有文特助一人发现端倪。 最近他们boss开会时拿手机的频率明显变高。 很快,温稚走出摄影棚,登上司明沉的商务车。因为时间有限,司明沉让助理准备了简单的四菜一汤,两人直接在汽车后面宽敞的小桌上面吃。 温稚今天的新造型使司明沉看了好久,边打开餐盒,司明沉边说:“浅棕色的发色,很适合你。” 温稚笑了笑,开始打量司明沉。 不知是不是昨天醉酒的原因,他觉得自己与司明沉很久没见。 今天司明沉的西装是银灰色,黑色条纹领带上方,微微敞开,搭配的白钻领带夹高级简约,透着一股禁欲成熟。 面对这样的司明沉,温稚有些害羞,不知不觉埋下脸。 司明沉帮他打开餐具,问:“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 温稚摇摇头:“你太帅了,我害羞。” 这句朴实无华的实话让司明沉很意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文特助见状,悄悄下车。 盛汤的饭盒只有一个,是排骨冬瓜汤。司明沉做事非常细致,将盒盖上的水汽用纸巾擦干净后,才将汤递给温稚。 “你先喝吧。” 温稚捧着尝了一口:“好喝。” 吃饭时,司明沉比较安静,始终在听温稚讲他的拍摄趣事。 温稚说:“刚才小明在微博发布了我和他的拍摄合影,底下好多粉丝都以为我要代言小香,吓死他们了。” 司明沉认真问:“你代言ch,为什么粉丝会受到惊吓?” 温稚一本正经:“我的咖位低啊。像我这种,蹭个微电影的拍摄还是托明焱棠的福,需要再努力一些才能让这些蓝血品牌认可我。” 司明沉稍加思索,揉了揉温稚的头发:“那你要加油。” 温稚塞一口米饭:“我会的。” 司明沉低笑:“需要我充值吗?” 温稚不解:“充值?” 司明沉:“嗯,我跟那几个品牌方联系,应该没有问题。” 温稚这回明白过来。 原来司明沉想动用霸总的力量走后门。 “小哥哥,刚才还说要让我努力,怎么没过两秒就开始教我不劳而获了?” 温稚故意逗司明沉,整个人都快躺在司明沉的怀里。 司明沉低声回:“怕你辛苦。” 温稚噘起嘴:“宝贝老公,亲一个。” 司明沉微微扬眉,将脸别开:“快吃饭,你该去工作了。” 温稚不依不饶,躺在司明沉怀里耍赖:“今天你不亲我,我就不下去。” 司明沉搂住温稚的肩膀,作势朝外面的文特助说:“我们走,小温下午不拍了。” 温稚着急:“别——”随后不情不愿地瞪了一眼司明沉。 果然,千年的妖精他拿捏不住。 吃完饭,温稚跟司明沉约定好晚上参加聚会的时间,屁颠屁颠回去。 离开前望着温稚美滋滋的背影,司明沉整个下午的心情都变得不错。 温稚回去后,明焱棠翘着二郎腿问:“去哪儿浪去了?” 温稚贱兮兮回:“跟老公共享甜蜜午餐。” 明焱棠的关注点很奇怪:“你居然吃了两顿午餐?” 温稚还没来得及解释,明焱棠吐槽:“怪不得你胖。” 温稚油盐不进,继续带着好心情试衣服。 下午的时光基本上是导演组看片,有不满意的地方让模特重新补拍。 因为明焱棠在微博发了两人的合影,温稚干脆也上传一张。 微博刚刚发出,底下的评论瞬间被粉丝占据,转发达到一万。 [宝贝,在拍广告吗?] [好家伙,我们温温出息啦?居然跟小香搭上线了?] [这是新代言吗?] [啊啊啊啊!温温美颜盛世!这妆容明明是精灵王子!] [明焱棠应该是ch的代言人,我温这是有拍摄任务吗?] [温稚的资源真是不错,可惜啊,这资源随便捧个猪都能火。] 面对粉丝们的疑问,温稚回复:受棠棠邀约,当他的微电影的主角。 [哇塞,小香家的广告牌和微电影一向有质感,我们又可以看温温的美颜盛世了!] [小温好厉害!如果选剧本的眼光也能这么好,我们就知足啦!] [哇偶,小温冲啊!你总有一天会成为宇宙无敌大明星的!] [额,温粉激动啥?不就是个微电影模特吗?虽然温稚是个十八线,你们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笑死了,你们一边说我温资源好,一边说我温资源虐,拜托你们统一口径ok?] 温稚并不理会黑粉,回答完粉丝们的问题后,便和明焱棠索恩聊天。 索恩中文不错,十分健谈。 他见温稚对自己的家乡比较感兴趣,向他展示了许多自己的街拍。 温稚一边嗑坚果,一边询问他一些国外的生活习惯。 其实他倒不是对国外感兴趣,而是因为索恩的家乡就是司明沉留学的地方。 明焱棠看着温稚的嘴一天就没闲下来过,非常羡慕。 温稚有一个永远吃不胖的身体,可是他不行。 温稚去卫生间时,索恩朝明焱棠笑道:“你的朋友太可爱了,我对这样的男孩儿无法抗拒。” 明焱棠调侃他:“你昨天还说,你喜欢性感的男孩。” 索恩挑眉:“我是善变的。” 明焱棠怕他骚扰温稚,善意提醒:“他有爱人,而且非常凶。” 索恩这次不再说话,遗憾叹口气。 等温稚回来,又接连补拍三个镜头,本次的拍摄结束。 温稚这时望向窗边,发现已经是晚上,天完全黑了。 因为与司明沉有约,温稚没留晴晚,先让她回家,自己在这里等司明沉。 这时品牌的高层正巧过来,为首的混血男人高大帅气,五官深邃立体,皮肤很白。 明焱棠走过去,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牵起男人的手:“我结束了。” 男人点点头:“我们去吃东西。” 明焱棠跟温稚示意:“走喽。” 温稚乖得像个没见识的小鹌鹑:“拜拜。” 本以为这帮人都会走,不料最后剩下一位成熟优雅的男士。 看他的衣品和气质,应该也是品牌高层。 他朝温稚温和地笑笑:“我想看看你的微电影粗剪,可以吗?” 温稚点头:“当然可以。” 离跟司明沉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温稚正巧自己也想看看,便跟这位男士一同坐在导演身边观看。 温稚很安静,听导演和这位陌生男士的交谈,得知对方是品牌亚洲区的总代理,同时掌管着多个奢侈品牌的营销渠道。 “大概就是这样,叶总。” 叶乔点点头,看向温稚:“微电影很好看,投放后你一定会很受欢迎。” 温稚心里很美:“谢谢。” 叶乔在看微电影时便一直在脑海中思索这位男明星的名字,想了很久,他判断这位男孩儿似乎是个新人。 “这是我的名片。”叶乔莞尔:“加个微信,以后有活动,我邀请你。” 温稚痛快答应,互相添加微信好友后,发现叶乔今年32岁,年纪并不大。 短短半小时,叶乔的风趣幽默给在场所有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加上年轻帅气,吸引了不少灼灼视线。 时间不早,又与导演交代了几句,叶乔准备离开。他问温稚:“小朋友,你的经纪人呢?” 温稚:“我让她先离开了。” 叶乔点点头,又问:“今天晚上有约吗?这么晚了,我请你吃个饭吧。” 温稚客气拒绝:“谢谢您的好意,我在等我的爱人,今晚我们有约。” 叶乔遗憾道:“那我们有时间再聚。你对象到了吗?我们一起出去。” 司明沉的最后一次微信消息是在十分钟前,那时候的他已经从地下停车场出发,现在应该快到了。 温稚:“好。” 大厦的正门已经关闭,温稚与叶乔一同从侧门出来。 温稚主动告别:“路上安全,再见。” 叶乔笑了笑,没有要走的意思:“你的对象来了吗?我陪你等等吧,这里太黑了。” 温稚委婉拒绝:“您还没吃饭,就不耽误您时间了,我不害怕。” 叶乔:“没关系。” 温稚还想推辞:“不用——”他的话还没说完,被一道汽车的笛声打断。 这时,温稚与叶乔身边停靠一辆黑色GTR。叶乔视线深邃,轻轻扫了眼车牌,最终落在主驾驶的位置。 这时,主驾驶的车门被推开。 司明沉起身,看着两人。 “温温,我们走吧。” 温稚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司明沉身边:“你来了。” 司明沉表情平淡,浅棕色的眼眸静静看着温稚身后的叶乔:“这位是。” 叶乔自报家门:“我是康越集团的叶乔。” 司明沉轻点下巴,随后收回目光看向温稚:“饿不饿,我们走吧。” 温稚捂着肚子:“饿死了,都瘪了。” 司明沉表情稍变温和:“我们马上,你再坚持一会儿。” 上车后,司明沉调转车头,两人面冲着叶乔。 司明沉这时将车停下,淡淡道:“你的安全带没有系。” 温稚应了一声,低头开始摸索安全带的孔。因为灯光模糊,他有些看不清。 “司司,你能把车灯打开吗?” 司明沉没有打开车灯:“我帮你。” 温稚正要感谢司明沉,迎面已经压过来一道力量,司明沉几乎将他罩在怀中,由于低头,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彼此的呼吸互相缠绕着。 安全带成功系好,司明沉轻轻抬头。 一瞬间,他吻向温稚的嘴唇。 “给你的,中午的吻。” 章节目录 第23章 真相 身边紧密环绕的薄荷味已经消失,温稚双颊爆红,紧张抖动的睫毛透着小处男似的害羞。 外面刮起风,对面树边的叶乔站在浓重的阴影下,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清他们刚才做的事情。 温稚语气藏着被对象迷恋的欢喜:“你亲我怎么不提前说,害得我没有准备。” 这短短几个字,意味深长,绵长甜腻,颇有撒娇的味道。 司明沉语气低沉:“你上次吻我,也没提前跟我说。” 温稚情不自禁地看向司明沉的嘴唇,颜色很淡也很薄,典型的薄情寡义唇。 “你还记得那天的事情。” 温稚开始翻腾车里的零食柜,拆开一袋小饼干:“我们要去的地方远吗?” 司明沉:“不远。” 温稚:“人多吗?” 司明沉:“不多,私人酒会。” 温稚一招被司明沉主动亲,开始臭屁起来:“你话好少,每次都是我主动跟你说话,你也跟我多说说话。” 司明沉微微思索:“你今天很好看。” 温稚咧嘴笑了:“可是小明说我像个小土狗,品味没以前高了。” 司明沉看温稚一眼:“确实。” 温稚愤怒地眯起眼,像个快爆炸的小河豚:“那你带我去趟商场吧,私人酒会大家肯定都穿得很好看,省得我给你丢脸。” 司明沉嗓音染上一份笑意:“不用。” “你最好看。” 温稚炸起的毛瞬间被抚平,面上不禁浮起一层淡淡的羞赧。 司明沉还挺会说情话。 汽车驶入一处安静的庄园,门口侍从礼貌鞠躬:“司先生,请进。” 温稚望着庄园考究的绿化设计,轻声问:“这是你哪位朋友?” 司明沉:“桑昱。” 温稚跟着念:“桑昱?他跟桑祁是什么关系?” 司明沉注意力明显跟温稚不是一个步调,低声问他:“怎么不叫桑祁哥了?” 温稚坦言:“你不喜欢他。” 司明沉神色变缓:“桑昱是明桑集团的董事长。” 温稚:“简单来说,就是他是整个桑家的老大?” 司明沉:“嗯。” 从桑家的停车场到大厅有一段距离,司明沉将外套脱下,披在温稚身上,动作自然地牵起他的手。 温稚低头打量自己的衣服,确实有些幼稚,改天他要跟明焱棠学学穿衣秘籍。 外面的天气很冷,司明沉穿得也不厚,温稚揣过他的手,要往自己的小肚瓜里塞,被司明沉制止。 “怎么了?”司明沉不解。 温稚看他:“你的手凉,我给你暖暖。” 司明沉轻轻弹了下他的脑门:“别闹,快点把衣服捂好。” 温稚哦了一声,宣布宠夫失败。 踏进富丽堂皇的大厅,陈煜他们已经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等候。 看见温稚跟在一旁,披着司明沉的外套,陈煜与朋友们坏笑,“明沉,小稚来了。” 温稚礼貌道:“大家好,” 桑昱坐在中央,手腕上戴着一串黑色佛珠:“明沉,很少见你带温稚出来玩。” 司明沉示意温稚坐下,接过佣人递来的热毛巾帮温稚擦手:“嗯,他今天不忙。” 陈煜意味深长一笑。之前温稚哪里是忙才不跟司明沉出来,温稚根本不喜欢这种场合,司明沉叫不出来。 温稚接话:“没关系,以后有时间咱们常聚。” 司明沉低笑,指着隔壁房间:“桑昱养了好几只羊驼,你要去看看吗?” 温稚从小最喜欢的小动物就是羊驼,但温祁山嫌羊驼喜欢吐口水,说什么都不让温稚养。 温稚点点头,看向桑昱,似乎在等待主人同意。 桑昱:“李叔陪温稚去玩儿吧。” 温稚走后,沙发上的几个人同时看向司明沉。 陈煜先开口调侃:“明沉你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盛旗慢悠悠剥开橙子:“他什么样,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司明沉没理睬他们,视线看向桑昱:“我想让你帮我一件事。” 桑昱:“你说。” 司明沉:“我想让你帮我查查桑祁最近的动作,尤其是他跟温祁山的关系。” 桑祁按照亲疏血缘,也算是桑家人,虽然跟桑昱不太亲近,但是桑昱调查起来可能会比司明沉直接派人调查有效信息获取的多。 桑昱:“可以。” 陈煜来了兴致:“桑祁怎么跟你老丈人混到一起了?” 司明沉淡淡回:“我也不太清楚,但能确定的是,他跟温祁山之间的关系很亲密,甚至联合起来挑拨我跟温稚的关系。” 盛旗开玩笑:“怎么着?你老丈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撮合温稚跟他的前男友?” 司明沉不言,目光带着思索。 桑昱说:“马上我就派人查,你别急。” 司明沉点头,随后缓缓道:“顺便帮我查一下他大学期间所有的资料,如果他跟温稚谈恋爱的信息也能拿到,我也要。” 陈煜急了:“你这是图什么?自己虐自己?” 桑昱示意陈煜别急:“明沉,你是觉得有些事不太对劲吗?” 司明沉具体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调查桑祁和温稚的恋爱往事,但自从桑祁那天挑拨开始,他隐隐觉得蹊跷。 “先看看吧。”他道。 陈煜提供一个线索,但又怕司明沉扎心:“我另一个哥们跟桑祁算是挺熟的,他说温稚考上清大后,便和桑祁在一起了。温稚大三那年,桑祁跟他求的婚。如果查,这两个时间点比较清晰。” 司明沉回:“知道了。” 这件事敲定,司明沉看向不远处房间:“我陪温稚去看羊驼。” 桑昱:“去吧。” 司明沉走后,陈煜说:“温稚脑袋坏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盛旗:“失忆这种事,比较难治,不太好恢复。不过说不定哪天再撞一下,突然恢复记忆了。” 桑昱无聊地看着两人:“你当拍影视剧,撞一次就能恢复。” 盛旗耸肩:“电视剧都这么演。” 房间里,温稚正在专心喂羊驼吃胡萝卜,司明沉走到他身后甚至都没有发觉。 温稚是个爱说话的,自己待在房间,也能热热闹闹。 听着温稚跟羊驼的幼稚对话,司明沉仿佛有种跟高中生温稚谈恋爱的错觉。 “好了吗?我们要吃饭了。” 温稚一回头,看见司明沉后热情邀请他:“你要试试喂他吃东西吗?” 司明沉接过温稚的胡萝卜,递到羊驼嘴边:“喜欢的话,家里要不要养?” 温稚很惊讶:“家里也可以养吗?它的味道不小,喜欢吐口水,我担心你有洁癖受不了。” 司明沉:“可以养。” 温稚弯起眼睛,越看自家老公越顺眼,说话间不忘揩油,用手摸了摸司明沉的腰:“那我们改天去挑。” 司明沉点头,问:“要把送给明焱棠的狗接回来吗?如果他同意的话。” 温稚稍加思考:“等我问问,我担心小明和狗的关系比较深厚,咱们偶尔接回来两天应该可以。” 商量好买羊驼的事,两人牵着手,回到客厅与大家用餐。 席间,几人随便聊了聊公司的事情,有许多专业名词,温稚听得云里雾里。 不过司明沉也比较沉默,大多数只是倾听,剩下的时间都是给温稚添菜,帮剥蟹。 聊起酒,盛旗忽然朝温稚说:“小稚下次聚会,记得把家里那两瓶45年的罗曼尼康帝带过来,咱们一起品酒。” 陈煜几人不约而同笑起来。 温稚大大方方道:“可以啊。” 陈煜趁机说:“明沉,温稚可是同意了,下次不带是小狗。” 温稚再傻也听出来这两瓶酒被这些人惦记很久,立刻改口:“带一瓶吧,总得给司司留一瓶。” 陈煜几人听到这肉麻的称呼,挤眉弄眼:“司司?这个称呼好可爱~” 温稚将头靠在司明沉胳膊上,蹙眉朝陈煜说:“这是我的称呼,你不许叫。” 这次,连不苟言笑的桑昱都忍不住低笑。 司明沉并不在意,扬起唇,将剥好的蟹肉分给温稚。 “哪里还有45年的罗曼尼康帝?唯一的两瓶,都被你喝了。” 温稚一怔,声音越来越小:“我没有吧,我就动了你两瓶酒招待小明他们。” 司明沉歪着头,轻轻低下,几乎要够到靠在他胳膊上的温稚:“嗯,你挑的两瓶就是。” 温稚瞬间红了脸,磕磕绊绊:“我不知道它们就是…我再给你买吧。” 司明沉悄悄对他说:“没关系,还有半瓶,不过别告诉他们。” 温稚的脸一边烧着,一边享受与司明沉偷偷商量的刺激感。 而在外人看来,这两人纯纯在撒狗粮,恬不知耻的秀恩爱。 陈煜越看越难受:“你俩行了,太肉麻了。” 盛旗:“所以说,明沉的宝贝酒没了?” 温稚不好意思道:“我那天随便拿了两瓶,正好挑走了。” 陈煜边痛心边感叹:“你的眼光真不错。” 这件事告一段落,吃完饭桑昱带着大家去棋牌室,进行常规的流程。 温稚不会玩,听说桑昱家后院引进了许多国外的花草,想自己去看看,于是说:“司司,你们先玩,我去后院转转。” 司明沉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温稚虽然很高兴,但还是顾忌司明沉的朋友们:“你们玩吧,我就去遛遛食。” 司明沉依然穿好外套:“外面黑,我陪你吧。” 陈煜几人盯着离开的两人,互相摇摇头。 温稚身上的衣服是桑昱给他的小马甲,非常保暖。 走在桑昱家的后院,弥漫着阵阵的花草香。 桑家的花圃几乎有十个足球场的面积那么大,各种品类都有。 司明沉虽然说外面黑,但其实还好。桑家庭院的灯是一种温和的暖白色,将这个夜晚的冷清修饰得很温柔也很惬意。 温稚穿梭在满视线的花草中,像个误闯黑夜的小鹿,洋溢着活力。 此情此景,温稚觉得非常浪漫。 他笑着回头:“司司,你知道我高中的时候有个和你相关的愿望吗?” 司明沉配合地摇头:“不知道。” 温稚双手背在身后,在月光与路灯的双重光影中,朝司明沉走去。 “我爸曾经说过,等我成人礼那天,会邀请我的所有好朋友一起庆祝。我曾经幻想,如果我们在一起,我生日那天一定要邀请你跳个舞。” 司明沉眼神带着些许动容,随后微微垂下视线:“很可惜,我没有等到你邀请我跳舞。” 温稚双手牵起他的手:“那你愿不愿意,在这里跟我跳。” 说完这句话,他自觉说道:“当然,有些幼稚。” 司明沉看着温稚,抬起手:“可以。” 两旁的路灯光影柔和,花圃中央空旷的草坪上,温稚将手搭在司明沉的肩上,与他一起跳华尔兹。 交际舞这块,温稚并不擅长,尤其是跳女步,有些生疏。 司明沉瞧他脚下凌乱,低声说:“我来跳女步吧。” 温稚感激地点头,上前搂住司明沉的腰:“腰肌不错,挺结实。” 司明沉抿着迁就的笑,没有说话。 两人身高差比较明显,舞步调换稍稍滑稽。不过温稚觉得还不错,搂着司明沉的腰不忘揩油,捏捏,揉揉。 这些不老实的动作司明沉当然能察觉到,不过没有制止,任温稚逗自己。 棋牌室,桑昱无聊,向远处望一眼,不料这一瞥,正巧看见这一幕。 陈煜他们顺着桑昱的目光望去。 “卧槽,明沉居然跳女步。” “哈哈哈哈,温稚踮着脚呢。” “还挺浪漫,这是角色扮演公主王子的舞会呢?” “没想到小司还有颗少女心。” 桑昱走到窗边:“回头我要检查我的花圃,坏一颗让司明沉赔。” 陈煜点赞:“可以。” 周围的花香始终围绕在两人身边,温稚的手机播放一曲又一曲的轻音乐,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司明沉问:“温稚,你的企鹅空间现在还登录吗?” 温稚摇头:“自从你说过,现在不流行偷菜后,我就不登录了。” 司明沉惦记着那个相册密码,考虑再三说道:“你的空间相册中,有个名称是我永远的最爱的合集。” 温稚没听出司明沉的弦外之音,大大咧咧说道:“里面是你呗。” 司明沉眼眸闪烁:“那个相册,是你大学时创建的,大学时的最爱还是我吗?” 温稚察觉到一丝酸味儿,抬头看着司明沉:“相册你打开了吗?” 司明沉:“有密码。” 温稚:“你我的生日?” 司明沉:“不是。” 温稚:“我妈妈的生日?” 司明沉:“也不是。” 温稚奇怪嘟囔:“不应该啊,我从小到大的密码,全部是各种家人的生日。从来没有破例过。” 音乐逐渐停下,司明沉牵着温稚的手,没有松开:“那会不会,是那个人的生日?” 其实,桑祁的生日司明沉那天晚上试过,同样没有打开。 温稚浑身一哆嗦,八百个心眼子浮现在脸上。 虽然他对司明沉忠贞不一的爱情天地可鉴,可他毕竟失忆了,他大学期间不会真的谈了个男朋友吧? 避开司明沉的视线,温稚偷偷摸摸打开手机登录企鹅空间。 司明沉就这么看着,手机屏幕一览无余。他很好奇,温稚当他傻吗?这么明显的小动作以为他看不见? 温稚熟练地打开那个火星文非主流文件夹,不过很可惜,密码他自己都不记得。 不过幸好,他可以通过回答密保问题修改密码。 这时,密保问题跳出来:请输入您初恋的名字。 温稚心虚地用余光打量司明沉,写下他的名字。 程序显示:问题错误。 温稚的小心脏噗通乱跳,双手逐渐发抖。 司明沉凝视着他,随后微微叹息,将视线看向别处:“我跟你没谈过恋爱,初恋怎么可能是我。” 温稚声音像蚊子一样:“我也不知道是谁。” 司明沉表面风轻云淡:“试试桑祁呢。” 温稚嘟囔一句:“怎么可能是他。” 司明沉没有回,只是看着他的手机。 最终,温稚在上面输入桑祁的名字。 程序显示:密保错误。 司明沉的表情慢慢变了,右手轻轻落在温稚的脖颈:“会不会是小温稚突然留的情,自己都忘了?” 温稚可怜巴巴:“不可能,我是个对待感情忠贞不一的人。如果你哪天比我先去,我就追着你一起走。” 司明沉静静看他,轻轻一抽,温稚扑进他的怀里。 “好了,我们不提这个初恋了。” 温稚皱眉:“今天我必须把这个人揪出来。” 司明沉:“好,把他揪出来。” 回家的路上,温稚靠在司明沉腿上无限摆弄手机,密保问题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司明沉:“不然别想了,我问问公司的技术能不能破解。” 温稚突然鼓捣出来:“司司,这相册密码可以直接删掉!” 司明沉目光立刻落在上面,眼底藏着少有的紧张:“里面是谁。” 温稚先看见的是自己的密保问题,扑哧笑出声拿给司明沉。 “喏,给你看我的初恋。” 司明沉定睛一看,上面是某位风靡90年代的天王巨星。 尽管很好笑,他依然关注着相册里面会是谁。 “相册里面呢,我可以看看吗?” 温稚心里有些虚,生怕突然冒出一个前男友,让司明沉难过。 他的宝贝老公伤心,他也会跟着疼。 不过没办法,这件事已经摆在明面,必须面对。 于是,温稚咬着牙打开相册。 里面出现的照片令司明沉很意外,连同温稚一样。 因为照片里并不是某个人,而是一些小物件。 比如一块用了半截的橡皮。 比如一枚发旧了的徽章。 比如一条车水马龙的公路。 比如一场绚烂盛大的烟花。 温稚自言自语:“可能我这个相册命名错了吧,这里面不像是某个我喜欢的人,倒像是随意记录的日常。” 司明沉低声说:“那可以发给我吗?” 温稚乖巧道:“好。”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温稚哼着不知名曲调,当着司明沉的面不慌不忙陆续脱掉身上的所有衣服,包括小内裤。 今天温稚的内裤是绿色哈密瓜的。从司明沉的角度望去,小清新的绿色兜着两瓣圆润挺翘的屁股,手感看着挺不错。 温稚很有心机,脱掉内裤后装作天真地在卧室转了一圈儿:“司司,我的哈密瓜味道的沐浴露呢?” 司明沉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看温稚表演:“沐浴露不应该在浴室吗。” 温稚丝毫不虚:“我新买的。” 高挑修长的身影逐渐靠近,温稚紧张不已,刹那间他浑身被裹上浴袍,司明沉稍哑的声线在耳畔响起:“赶紧去洗澡,天气凉,免得生病。” 温稚不情不愿离开。 果然,司明沉不吃浪里个浪。 水流刚打开不到十分钟,浴室门忽然被打开,温稚探出一截白皙水润的锁骨,撩起雾蒙蒙的小鹿眼:“先生,人家忘带浴袍了。” 司明沉刚换完衣服,淡淡看他:“浴袍,你不是披进去了吗?” 温稚闪过片刻的尴尬:“看我这个记性,我真是个笨蛋美人。” 司明沉看着浴室外的雾气,纵容一笑。 确实是笨蛋美人。 是八百个心眼子全部写在脸上的笨蛋美人。 这个夜晚,温稚注定没有得逞。当然,也跟他行程太紧有关。 埋在司明沉怀里,温稚将小冬瓜放在一旁,在司明沉轻轻地拍打中,不一会儿就安稳睡着。 司明沉搂着温稚,将手机打开反复观察那几张照片。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些东西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与某个人有着密切的关系。 但,应该不是桑祁。 到了第一天,温稚早晨有个通告,哭丧着脸先一步离开。 两人都很忙,一整天只是通过微信聊天。不过司明沉对于这种频率,已经非常满意。毕竟结婚四年来,他与温稚的所有聊天记录,一个小时就可以翻阅完毕。他工作时,温稚从不找他。 今天司明沉加会儿班,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他习惯性地停在那家花店,准备给温稚挑一束花。 其实这个习惯从两人结婚后,司明沉便一直保持,每次加班,他都会给温稚带回小礼物。老板娘已经跟他非常熟了。 “帮我爱人选一束鲜花,颜色要明艳一些,他喜欢。” 司明沉朝花店里面走去,忽然碰见一个熟人。 明焱棠捧着一束玫瑰跟他撞上:“好巧啊,你也来买花。” 老板娘笑道:“司先生常来给他的爱人买。” 司明沉颔首:“晚上好。” 对于司明沉这种正经规矩的清冷型男士,明焱棠非常怵。虽然他有几任男朋友也是这种风格,但司明沉跟他们不一样。 他的直觉很准,司明沉属于内心强大思想冷淡理智不容易交心的男人。 他很佩服温稚能跟司明沉相处得比较愉快,一般在生意场或者宴会中碰见司明沉,他都有多远躲多远。 “晚上好。我还有约,先走了。” 司明沉点头:“嗯。” “狗狗在你家还好吗?” 忽然,司明沉叫住明焱棠。 明焱棠回头:“哈?狗狗?” 司明沉看他的表情,便能猜到狗已经不在明焱棠的家里,可能已经被他送给别人了。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抱歉,你赶时间的话先走吧。” 明焱棠明白过来:“你是说,你们家三年前收养的那只流浪狗吗?” 司明沉点头:“嗯。” 明焱棠有些犹豫,要不要跟司明沉说这件事。但想到他跟温稚都走到签订离婚协议的步骤了,有必要跟他说一下。 “那只狗,温稚跟你说,送给我了?” 司明沉:“嗯。” 明焱棠直视着司明沉,漂亮的眉眼挂着淡淡的难过:“那段时间你们家客厅重新装修,在楼梯边缘装了一个你比较喜欢的艺术灯你还记得吗?” 司明沉眼睛中带着不解:“记得。” 明焱棠叹息:“你那灯虽然造型比较艺术,但摆放的位置不太合理。那天狗狗在三楼玩,以为灯是玩具,跳上去玩了一会儿,没料到灯会转,直接把狗甩下去了,在医院没救回来。” 这时,老板娘捧着花递给司明沉:“司先生。” 司明沉没接,眼神有些僵硬:“所以说…” 明焱棠:“温稚知道你特别喜欢那只狗,怎么可能舍得送给我。那天温稚哭着给我打的电话,说让我帮他保守秘密,一定要瞒着你,不然你会自责。他这个人是个死心眼,他宁可你怪他把狗狗送给我,也不肯让你伤心难过。” 司明沉眼神带着震撼,久久未说话。 那灯他很喜欢,当初设计师问他安装的位置,也确实是他想要装在楼梯扶手边缘。狗狗能上去,跟位置摆错有很大的关系。 他接过那束花,声音越来越轻:“谢谢你。” 明焱棠:“不用谢我。司明沉,温稚真的很在乎你。” 章节目录 第24章 与温父决裂 回家的路上, 司明沉车开得很慢。 季节已经是初春,天空下起密密麻麻的小雨,空气都是泥土的味道。 司明沉打开盒子, 想要拿出一根雪茄, 但想到马上就要到家,犹豫之下又放了回去。 那束花静静地摆在副驾驶上,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司司,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今晚吃火锅行不行?” 听到温稚的声音, 司明沉声音夹杂着几分刻意的低沉, 像是压抑着什么。 “很快。” 温稚在电话那头笑了笑, 并亲了司明沉一口:“注意安全。” 挂下电话,司明沉沉重的心情缓和不少, 但仍然带有深刻的自责。 这份自责来源于对狗狗的,也来源于对温稚的。 将车开进庭院, 司明沉一眼便瞥到坐在门口托腮等待的温稚。 温稚看见他, 小跑过来,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司明沉下意识搂住他:“外面这么冷, 怎么不在屋里等。” 温稚:“我想快点看见你。” 温稚毫无保留的赤诚感染着司明沉低落的情绪,他揉了揉温稚的头发, 去副驾驶把那束花送给温稚。 温稚很惊喜:“为什么突然给我买花?” 司明沉刚要解释, 被温稚打断。 “让我猜猜, 今天是不是我们的某个纪念日?” 司明沉牵着他朝里走:“不是什么纪念日。以前我加班都会给你买花,可能你不记得了。” 温稚一愣,抱住司明沉的胳膊使劲蹭蹭:“原来你这么爱我。” 司明沉反问:“买花就是爱你了吗?” 温稚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觉得今天的司明沉兴致不太高。 黏着司明沉洗完手, 温稚说:“你只有爱我才会在加班后那么累还不忘哄我, 你会哄别人吗?” 司明沉:“不会。” 温稚:“那就对了。” 热气腾腾的海鲜火锅咕嘟咕嘟煮着, 温稚帮司明沉盛好一碗海鲜汤后,将刚才那束花摆在餐桌一侧。 司明沉不打算将他今天知道的这件事告诉温稚,毕竟温稚撒谎的初衷就是为了让他不自责。 “司司,那对戒指在你那里吗?” 温稚吹着牛肉,忽然想到这件很重要的事情。 司明沉神色一顿:“在公司。” 温稚没多想:“你什么时候拿回来?” 司明沉:“马上。” 他今天联系了江乘书,那两枚新的钻戒已经在赶制,明天应该可以给他。 温稚今天心情不错,拍了一个饼干的广告,又接到一场时尚晚宴的通告,觉得自己离宇宙级大明星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我爸给我打电话,说明天是他生日,要我回家。” 温稚小心翼翼看向司明沉:“司司,你要去吗?” 其实今天温祁山给温稚打电话时,直接表明司明沉肯定不去,不用请他。但温稚觉得,司明沉是他们的家人,就算司明沉不想去,也得和司明沉说一声。 司明沉夹给温稚一只红虾:“可以去。” 温稚立刻笑了:“行,那我安排。” 第二天,温稚将给温祁山买的礼物装上车,和司明沉前往温家。 其实今天温稚还有别的目的,他想问清楚温祁山那天为什么要在电话里那么说。要知道,温祁山的暗示将司明沉塑造成一个重利忘义的商人。 温家是一座独立的洋房,不算小,但是跟司公馆相比,逊色不少。 佣人看见温稚的车进来后,赶忙通知温祁山,温祁山刚出来,看见司明沉后,笑着的脸立刻变得微妙。 司明沉自然捕捉到了这份异常,但他没有其他情绪,只是帮温稚拎起东西,走在他身旁。 温稚的继母陈惠也从里面出来,非常热情地说:“小稚和明沉回来了。” 温稚对于陈惠只有一点印象,两人大概是在他高一时领的证。 “回来了,阿姨。” 司明沉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 客厅里,饭菜已经做好。温祁山阴阳怪气说:“先前我生日,明沉这个大忙人几乎不来,这次怎么有时间了。” 司明沉:“今天不忙。” 温祁山嗤笑一声:“不忙吗?香江和邻水湾的项目都停了,司总确实不忙。” 温祁山口中的两个项目,是司明沉在温稚与他离婚时主要停掉的两家合作案,也是温稚提醒他要提防温祁山的项目。 司明沉假意没听出温祁山的意有所指,淡淡道:“那两个项目盈利不高,停了确实可以让我少费些心神。” “你——” 温祁山气得吹胡子瞪眼,瞪温稚一眼:“温稚,你跟我进来。” 温稚有些紧张:“嗯。” 进去前,司明沉显得比较谨慎。他安慰温稚:“别怕,你爸不会怎么样的。” 温稚点点头,走进温祁山的书房。 “你看看司明沉那副样子。他把我们家的后路断了,居然一点后悔的模样都没有,也丝毫不顾及你的面子。依我看,他根本没把你当回事,你们俩离婚算了。” 温祁山的办公室在一楼,震怒的声音让远在客厅的司明沉和陈惠听得一清二楚。 温稚:“我不离婚,我们俩很好。” 温祁山越来越生气:“他哪里好?结婚这四年,我看你一点都不快乐。和我合作,完全没有女婿的姿态,就像施舍乞丐一样。” 温稚对这些事情并不了解,更何况现在处于失忆的状态。 “可是目前以我们家的地位,能跟司盛合作已经算是高攀了,您想要司明沉有什么姿态?说不定这些合作案还是他力排众议,顶着压力才跟您合作的。” 温稚查过目前温家的情况,和他高中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股票低得都快退市了,资产大幅度缩水,比一些未上市的中小型企业都不如。 而且这么多年来,温氏所有的项目,都是由司盛集团牵头,足以说明温祁山那天的话有说谎的成分。 这番话将温祁山彻底激怒,随手抄起桌上的玉制摆件丢向门口。 “嘭”的一声,摆件四分五裂。 “你妈去世后,我把你拉扯大有多不容易。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 司明沉听到声音已经冲进来。他看见门口碎裂的翡翠物件,来到被吓到的温稚身边,语气惊慌:“受伤了吗?” 温稚摇头:“没有。” 司明沉攥着温稚的手,冷冰冰看着温祁山:“您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温稚什么都不知道,您这是何必呢。” 温祁山怒极反笑:“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把我当过岳父,当然,我也没有把你当过女婿。毕竟,我只喜欢桑祁那孩子。” 司明沉表情瞬变,拉着温稚的手力道重了些。 看着司明沉说不出来话的模样,温祁山也算出了口恶气。那两个项目的暂停,让他背负不少外债,如果不是桑祁帮他,公司差点宣布破产。 温稚这时说:“爸,我不知道那天您为什么暗示我,司司对我们家不仁不义,但据我所知,不是这样的。” 温祁山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温稚继续说:“同时我也不明白您扯桑祁干什么,但我跟他没任何关系,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温祁山板着脸:“所以呢?” 温稚蹙了蹙眉,非常难过。 他不明白一向疼爱他的父亲,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满口的利益谎话,没有一点和蔼的样子。 “所以,以后我肯定会努力赚钱赡养您,但是跟司盛的所有合作,还是不要继续了。” 说完,温稚拉着司明沉快步离开。 身后,是温祁山几乎咆哮的声音。 “温稚,有种你就再也别回这个家!司明沉好,你就跟他走吧!” 钻上车,温稚眼睛彻底变红,不争气地哭出声来。 倒不是为了别的,他只是对于温祁山的变化有些难以接受。 司明沉牵着他的手,将他搂在怀里:“抱歉,是我不好,让今天的局面变得这么差。” 温稚摇摇头,轻轻啜泣。 “你爸的这两个项目,跟过去我们合作得并不一样。稍有不慎,整个司盛都要动荡。而且,这件事是你提醒的我。” 温稚泪眼婆娑,委屈巴巴道:“是吗?我这么聪明吗?” 司明沉温柔地帮他擦掉眼泪:“嗯,所以我要谢谢你。” 温稚擤了擤鼻涕:“原来是这样,我爸太过分了,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利益,无限消耗司盛。”? 司明沉轻轻用手顺着他的肩膀,搂着温稚的腰,让他将头靠在自己的颈窝。 “想去哪里玩,今天我不用上班,陪着你。” 温稚终于露出笑容:“哪里都行,只要跟你在一起。” 司明沉:“去看电影吃饭?” 温稚:“可以!” 其实,结婚四年,司明沉没有和温稚看过电影。之所以他能脱口而出,是因为他的员工们和男朋友约会,都是这套流程。 选了一家环境很好&#,司明沉牵着温稚去取完票后,主动提出去买奶茶和爆米花。 司明沉不喜欢吃甜的,温稚知道。看着司明沉认真挑选琳琅满目的奶茶种类时,温稚突然有种第一次谈恋爱的感觉。 买好一切,温稚捧着爆米花,两人检票。 司明沉看着周围随家长一起看电影的小朋友都有爆米花,而温稚也有,唇角微微扬起。 由于温稚一直戴着口罩,感觉很闷。但作为超级大明星的自觉,温稚乐在其中。等影院灯光变暗后,他才悄悄摘掉,把头靠在司明沉的肩上。 好闻的薄荷味就在鼻间。 在电影院看电影和在家里,果然很不一样,有那种比较热闹轻松的氛围。 影院里,观众们时而捧腹大笑。温稚跟着笑的同时,不忘偷瞄司明沉。 果然,司明沉是个酷boy,表情总是那么淡然高冷,不崩霸总人设。 看完电影,两人手拉着手一起去吃饭,来的这家餐厅是司明沉朋友开的,为他们预留了一间可以俯瞰整个江京市夜景的包厢,安静而浪漫。 温稚说:“司司,我刚才看见了抓娃娃的机器,我们要不要去试试。” 司明沉:“可以,但是不准像上次一样,抓不到就哭。” 温稚装作不记得:“我没哭。” 司明沉将切好的牛排推给温稚:“好,是小狗哭的。” 这顿晚餐的气氛很好,温稚也喜欢司明沉跟他开玩笑。 他慢慢觉得,或许就这样永远不恢复记忆也挺好,至少可以不再搭理那份离婚协议,也不用追究他们离婚的原因。 “司司,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有个昵称,专属情侣昵称。” 司明沉缓慢撩起眼帘:“现在的不是吗?” 温稚摇头:“你的是,我的不是。” 司明沉:“你想让我喊你什么?” 温稚托着腮,眼神明亮:“其实,我有个乳名,只有我妈妈那样叫我。” 司明沉:“是什么?” 温稚:“大宝贝!” 司明沉表情微怔,明显信了。但瞧见温稚不怀好意的笑,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温稚清了清嗓子:“其实我的小名是阿知。原本,我妈妈想让我叫温知,寓意聪慧美好,但我爸不喜欢这个名字,所以给我改名温稚。” 司明沉低笑:“所以你希望我管你叫阿知?” 温稚:“或者宝宝,小宝儿,小甜甜,都可以。” 司明沉意味一笑:“好,我知道了。” 从饭店离开前,他带着温稚去抓娃娃,相同的情况再现,温稚二十个钢镚连娃娃的边儿都没摸到。最后是司明沉用五个币抓上来一只南瓜玩偶。 温稚抱着小南瓜一脸满足:“以后小冬瓜就有伴了,我跟你睡觉时,不用让它陪着我们了” 司明沉帮温稚系好领口,轻轻道了句:“挺好。” 这个晚上,风平浪静的微博忽然挂上一个热搜。 #温稚司明沉疑似谈恋爱#话题后面,挂着一个深红色的爆字。 浪浪娱乐:据网友爆料,今天在江京某家skp,疑似碰见温稚与司明沉同游。据悉,两人一起看电影吃饭,最后在娃娃机前逗留片刻,乘车离开。从照片中看,两人关系不错,司明沉甚至贴心地为温稚系扣子,到处透着甜蜜。 [卧槽!温稚牛批啊!这恋综真没白上,把司盛的董事长拿下。] [司明沉也太好钓了,还是说他们这种超级富豪,择偶只看脸蛋?] [不是说司明沉有对象了吗?温稚这是第三者?] [拜托,这图这么糊,确定是温稚吗?温稚的父亲今天生日,他往年都会发微博庆祝,现在正享受天伦之乐呢,勿cue好不好。] [温稚粉丝好逗。平时经常说自家偶像化成灰都认识,现在对着这么锤的照片,一个个睁眼说瞎话。] [这一看就是温稚啊,戴着口罩也明显。] [我家温温真的是红了,抱走。] [以后温稚别叫温稚了,叫温三吧。]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还头一回看见男明星上赶着当三。] 晴晚收到消息时,本次热搜已经被浏览8000w次,全网发酵。 其实温稚参加恋综后,名气虽然渐涨,但并不明显。 这次绯闻之所以能全网爆,与另一位是司明沉脱不开关系。 顶级富豪和明星,这样的八卦足以点燃大家的热情。 目前的公关手段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不回应不理睬不澄清。 温稚和司明沉与“真假情侣”的合约中明确表示,综艺期间,两人禁止以任何形式官宣恋情,以确保节目组的最大悬念和网友们投票的公平性。 因此,晴晚将自己的想法与温稚交流后,温稚表示同意。 但恋情这件事可以不澄清,第三者这个帽子马虎不得。 虽然说没有足够证据证明司明沉有对象,但一人一句“某某是司盛的员工,据说司明沉有未婚夫”,就足以毁掉温稚的名声。 司明沉在收到晴晚的消息后,将这件事交给文特助去办。 他的要求很简单,不曝光两人的恋情下,澄清自己有未婚夫的事情,但不能直接表明自己是单身,否则后期揭晓身份有欺骗网友的嫌疑。 文特助与公关部门商量后,用司盛集团官方微博,在话题下最热门的微博评论中,回复这样一句话。 司盛集团回复评论:绝无此事,我们将对毁坏他人名誉权的人保留追究法律的权利。//@兔兔不想秃:“所以司明沉真的有男朋友或者未婚夫?这样的话,温稚算是借着综艺插足感情吧。” 这个回复再次让热度上升。 如果司明沉没有对象,意味着他和温稚恋情的真实性又增加了一些。 [所以,真的在一起了吗?] [看过恋综的人都知道,司明沉和温稚虽然相处得比较和谐,但跟情侣还是差很多的。] [确实,司明沉在恋综里挺高冷的,不像喜欢温稚的样子。] [难不成司明沉镜头前是一个面孔,镜头下又是一个面孔?] 于是不少网友约定,一起蹲守在四天后的“真假情侣”直播间,看看两人之间到底进展到什么情况。 一晃两天过去。 温稚今天有个时尚盛典,需要提前四小时去做造型。 主办方是杂志社,位居国内三大一线男刊之首,历来举办的时尚盛典一票难求,许多咖位不够的明星甚至找尽关系才能参加。 这场时尚盛典在海边,有些冷,但地中海风格的T台确实漂亮,明星们站在上面随便一帧都是时尚大片。 温稚今天的衣服是小香家的新款,也是唯一一次早在时尚盛典前就主动要求借给他衣服穿的品牌。 晴晚很意外,但并没有细想。毕竟温稚是司明沉的宝贝疙瘩,穿个新款成衣还是绰绰有余的。 “晴晚姐,我好看吗?” 温稚对这身礼服非常满意,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穿上后简直是童话里走出的王子,高贵圣洁。 晴晚活这么大,就没看见过哪位明星这么不要脸地夸自己。 后台休息时,温稚遇见了熟人。 姜星南站在经纪人身边,听对方与品牌方吵架。 经纪人很激动,吵架的音量也不小,几乎整个楼道的人都能听见。 晴晚悄悄对温稚说:“真是世态炎凉,姜星南当初那么火,非得选择出国留学,现在好了吧,娱乐圈都拜高踩低,礼服借的都是不合身的。” 温稚记得桑祁说过,他和姜星南是朋友。他不禁疑惑,既然是好朋友,桑祁为什么不帮帮姜星南呢? 姜星南的经纪人已经放弃跟品牌方掰扯,叹口气说:“不然你就将就穿吧。” 姜星南脾气很好:“没关系。” 温稚这时出去跟姜星南打招呼:“哈喽,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了。” 姜星南看到温稚,有一瞬的尴尬,随后淡淡点头:“晚上好。” 温稚手指抓着门扶手,使劲抠着:“你的休息室在哪里?要不要进来坐坐?” 姜星南:“你旁边。” “哦。”温稚道了声再见,悄悄把门关上。他总觉得姜星南和桑祁的关系怪怪的,像是情侣,可偏偏又被否认。 晴晚提醒他:“该走了。” 一刻钟后,是受邀明星们的亮相时间。被品牌方主动邀请的明星,都可以走上T台,在签名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留作纪念。 T台正对着的,是一架直播机器,可以让在线观看的网友720度欣赏自己偶像的美颜盛世。 温稚快要登台前,忽然听到主持人嘴里喊出一个熟悉的名字。 他快速寻找,在台阶下看到一身正装的司明沉。 温稚:“司司怎么会来?” 晴晚边帮他整理衣服,边说:“你没听主持人说司总作为过去五年主办方的金主爸爸,对杂志社非常照顾,所以特别邀请他参加晚宴,并且颁发一个奖杯。” 温稚小声道:“没。注意力全部在司司的大长腿上了。” 晴晚翻了翻白眼:“你真行。” 主持人是有名的男艺人江城,早年模特出身,气质很好。司明沉站在他身边,挺拔的腰身比例和优越的颜值甚至把江城衬托成路人,完全让人移不开眼。 [啊啊啊,这才是真正的豪门贵公子吧!矜贵傲气,嗷嗷嗷!] [果然,比电视剧里的豪门更像豪门。] [司总这气质我可太喜欢了,就是比普通明星多了股清冷孤傲的劲儿。] [唉,司总为什么不是明星啊!这样我就能天天舔屏惹!] [话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自从司总参加综艺后,开始频繁出现在大众视线了?以前从来不知道司盛集团的董事长,竟然这么年轻。] 司明沉正在接受颁奖,负责给他颁奖的男明星把奖杯给他后,大方地伸开手臂,想要跟他拥抱。 这个举动,令现场的明星大吃一惊,甚至还伴随着阵阵掌声。 [我去,这么主动?] [emmm,颁奖礼节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关键是司总认识他是谁啊?这是纯纯往上贴。] [我比较关心的是,这个人叫啥?他凭啥能作为颁奖嘉宾?前几个不是三金在手就是票房实绩100亿。] [唉,他资源一向很好,有人捧呗。] 晴晚见温稚不认识这个人,和他科普:“这是明鑫娱乐力捧的新人,戏多得很,还是个势利眼,脾气也差。真不知道主办方怎么回事,让这种咖位的人给司总颁奖。” 温稚虽然不高兴,但还是有理有据道:“如果司司回应他的拥抱,非常正常,不然会被人说成没礼貌。如果司司不回应,那一定是顾及我的心情,怕我吃醋。” 晴晚无语道:“人家都cpu伴侣,你倒好,cpu你自己。” 温稚:“什么是cpu。” 晴晚:“自己去查pua的意思。” 台上,司明沉已经开始发表获奖感言,如温稚所说,司明沉忽略了那个拥抱的姿势,只是浅浅握了一秒的手。 晴晚:“看来你老公顾及你的感受。” 温稚双手抱臂,扬了扬眉:“但我还是生气了,他参加这个活动,居然不告诉我。” 晴晚感到诧异:“那确实是。” 轮到温稚登场,走在T台上时,他下意识看向司明沉的座位,果不其然,司明沉端着酒杯也在看他。 温稚心里的小鹿一阵乱跳,有种公共场合眉目传情的刺激感。 他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想出一百个理由让司明沉今晚回去哄他。 必须穿着这套正装! [刚才温稚在看谁!!] [看司总吧,那个方向是司总无疑了。] [嘿嘿,这算是发糖了吗?] [你们快看!司总一直在看着温稚。] [纯纯脑补过度,T台上有新明星,谁都会看一眼啊,难不成司明沉看温稚,就代表爱上了?] [就是就是。] 签完名字后,温稚与主持人简单聊了两句,视线一直若有若无地打量着司明沉。 这时的司明沉周围忽然多了几个人,大家正笑着跟司明沉聊天。 司明沉被围在中央,举止从容,侧颜轮廓硬朗完美,端在胸前的腕表是蓝色宝石的材质,在夜色下耀着零星的光。 温稚收回目光,再一次感叹自己择偶的眼光真的很不错后,认真回答主持人的问题。该他下台时,他不免又想起司明沉参加盛典不提前告诉他这件事。 虽然也没必要提前告知,但礼貌性地提一嘴总可以吧。 温稚没忍住,又回头看了眼司明沉的座位。 这时,他发现座位已经空了。 找不到司明沉,温稚步伐变快,加上自己也离开了T台的主场地,不再拘束。 天越来越黑,逐渐失去了主灯的T台,黑乎乎一片。 突然,温稚多迈一个台阶,身体即刻失去平衡,步伐错乱。 坐在旁边的明星发现了这个情况,紧张间已经无济于事。 此刻上前已经晚了。 再一瞬间,温稚想象之中的疼痛和洋相并没有出现,他的腰被忽然被一温热的手掌扶住,跌在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熟悉的薄荷味道袭来。 温稚轻轻抬头。 司明沉声音很沉,带着几分笑意:“温先生,下次小心。” 章节目录 第25章 彼此的初恋 虽然闪光灯不在他们身上, 但观众席的目光已经接连投来。 温稚立刻站直,看着司明沉的眼神多了几分难为情,两只手无处安放。 司明沉腰身挺拔, 落在温稚身上的目光温和耐心, 丝毫没有受别人注视的影响。 姜星南也在看着两人,他知道司明沉和温稚的关系,甚至觉得他们的感情十分融洽,桑祁的不甘在这份感情面前, 无足轻重。 海浪裹着月光与灯光交错的倒影照在温稚与司明沉身上。 温稚内心所有的羞愤和欣喜转化为软绵绵的三个字:“知道了。” 司明沉看向远处的嘉宾席:“你的座位在哪里。” 温稚:“在中间排。”担心司明沉嘲笑自己的咖位低, 他补了一句:“我能在中间排已经很厉害了。” 司明沉自然知道这场宴会的星光有多么闪耀。他跟温稚结婚四年, 也只是保护温稚不受欺负。在资源上,他给温稚的并不多, 温稚也比较反感他插手自己的事业。加上温祁山一直反对温稚进娱乐圈,来自温家的照拂更是等同于没有。 “对, 已经很厉害了。” 司明沉陪他走到中排, 待他入座,才转身离开。 弹幕的热度已经接近顶峰, 无数网友都在循环刚才的一幕,甚至现场的媒体已经把抓拍好的照片发布到网上。 照片上没有多余的修饰, 甚至整体色调非常暗, 但因长曝光比较高, 将两人的动作拍摄得十分清晰,对比度鲜明。 画面中,温稚的腰靠在司明沉的左手臂上,小鹿般的眼睛夹杂着惊慌, 而司明沉眼神陈静, 低头专注地看着温稚, 尽显优越的侧颜轮廓。 [这确定是现场抓拍,不是拍摄N次的广告?] [这么一看,温稚和司明沉还挺配的。] [虽然我不喜欢温稚,但我先磕了,这体型差太可了!] [温稚虽然不矮,但他骨架小,靠在司明沉怀里有病弱美人那味儿了。] [你们都没注意到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吗?司明沉为什么那么快就跑到温稚身边?是不是说明司明沉本来就在等温稚?] [#斯文#cp超话欢迎大家,邀请志同道合的姐妹一起来玩儿啊!] 时尚秀展,已经进行到一半。温稚在娱乐圈的好朋友不多,只有明焱棠一个,所以自己坐在座位上有些孤单。 司明沉周围从不缺乏关注者和追捧者,旁边搭讪的人络绎不绝。 温稚独自起身,肚子有些饿,想去拿些甜品垫垫肚子。 欧式长桌上有许多样式的甜品,温稚正在考虑吃哪个时,旁边的人忽然说道:“意式芒果鲜奶油蛋糕味道还不错,你可以试试。” 温稚蓦地抬头,发现旁边的人是叶乔。 “谢谢你的推荐。” 温稚拿起小蛋糕,准备溜走,不料被叶乔喊住:“你今天的西装真好看。” 温稚礼貌性的回复:“谢谢。” 叶乔笑起来十分和煦,尤其是今天,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显得温文尔雅。 “你喜欢就好,也不枉我在巴黎看中后,快马加鞭让他们给你送去。” 温稚有些惊讶:“这是你送给我的。” 叶乔端起红酒杯:“嗯。” 如果说温稚起初没觉得叶乔对自己有意思,那么这件事则让他笃定几分。 犹豫很久,温稚顶着被人误会成自恋狂的风险,回应道:“叶先生,谢谢你的西装,我很喜欢。” 叶乔:“不客气。” 温稚:“但是比起西装,我更喜欢我的爱人。” 叶乔意味深长一笑:“是我送你西装,让你感到压力了吗?” 温稚实话实说:“没有,我只是单纯表达我的想法。” 叶乔扬了扬眉:“没关系,就当交个朋友。” 温稚端起小蛋糕,礼貌地道了句再见。 这场晚宴很快结束。不出所料,温稚司明沉再次登顶热搜榜首,那张司明沉搂着温稚的合影彻底出圈。 为了不引起怀疑,温稚的车特意与司明沉分开。等温稚到家时,客厅已经亮起灯。 司明沉正在煮牛奶,听到声音后抬起头:“回来了。” 温稚刚像羊驼似的颠颠跑过去,忽然想起今晚得让司明沉哄自己这件事。 于是他板着脸,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他担心司明沉因为自己生气而难过,稍稍缓和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凶,比较容易哄。 此时,司明沉已经端着红豆口味的牛奶过来:“给你。” 温稚保持着严肃的神色,闻了闻:“有点甜。” 司明沉:“加了红豆沙。” 温稚立刻双手接过来,露出没出息的笑容:“谢谢老公。” 司明沉看着他:“不客气。” 牛奶的味道很甜,浓郁的红豆香在温稚的味蕾跳跃。温稚舔着唇角,转眼间将一杯红豆牛奶全部喝掉。 “我看见,叶乔跟你一起聊天。” 司明沉声音很轻,似乎在说着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温稚没当回事:“聊了两句。” 司明沉坐到他身边,伸出手指将他唇边的奶渍擦掉:“聊了什么?” 温稚:“聊——” 忽然,温稚觉得司明沉有些不对劲。 司明沉不会在吃醋吧? “聊了很多很多。”温稚故意逗司明沉,“他人挺幽默风趣的。” 司明沉神色变淡,手落在温稚的耳朵上,轻轻捏着:“看来,你对他印象不错。” 温稚打量着司明沉的神色,头一次体会到被喜欢的人疯狂吃醋的样子。 “嗯,我跟他说啊,我有一个超级帅超级厉害的老公,跟我在高中就定情了。” 司明沉收回手,意识到自己被温稚套路了,眉眼浮起淡淡的笑:“我们什么时候在高中定的情?” 温稚开始给司明沉捋相应的证明关系:“已知,你从高中时就喜欢我,我从高一开始就喜欢你,这不是在高中定情是在什么时候定情?” 司明沉摸了摸他的头,沉默片刻,再次看向温稚时,眼神多了几分复杂:“还可以这样算吗?” 温稚疯狂点头:“再早几年,我们就是竹马X竹马。” 司明沉轻声一笑,这次似乎认同了温稚的论证。 温稚问:“司司,我一直没问你,为什么你当初出国了?我们为什么没在一起?是你没有跟我表白,还是我没有跟你表白?” 这个问题,让司明沉沉默片刻:“这个问题,你不恢复记忆,我没办法回答。” 温稚看出司明沉的失落,连忙起身,跨坐在司明沉的腿上转移话题:“对了司司,我生气了。” 司明沉抬头:“为什么生气?” 温稚:“你去时尚盛典,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在现场看到你,才知道你也参加了。我们是合法合规的伴侣,这样显得我消息很滞后好不好?” 司明沉放松地环住温稚的腰,向他解释:“我只知道你今天有通告,但不知道是这场时尚晚宴。当我看到邀请单中有你并且决定去时,已经是盛典开始前半小时。我想你当时应该在做造型,所以没有告诉你,准备给你个惊喜。” 司明沉的解释非常详细,丝毫没有因为温稚小小的无理取闹而敷衍了事。 温稚表示理解:“原来是这样。” 夜已经很深,温稚双手搭在司明沉的肩膀,开始想入非非。 他悄悄低头,目光落在那个极其隐秘的地方。 温稚想着,他真是个小色鬼。 “不早了,睡觉吧。后天我们要去录综艺,行李还没收拾。” 温稚点点头,知道今天的小想法又得不到满足。 睡觉前,他打量着司明沉的浴袍,里面的灰色平角裤露出一条边缘。 他在想,司明沉真是个心机boy。 穿灰色内裤显大,别以为他不知道。 司明沉刚吹完头,看着温稚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低声问:“怎么了。” 温稚暗示他:“司司,你有没有觉得,我现在跟和尚没什么区别?” 司明沉眼神一暗,假意不懂:“什么意思?怎么会没有区别?” 温稚叹息:“同样都是一点荤腥都吃不到,和尚好歹看不见,我倒好,吃不到还天天看着,能不馋吗?” 司明沉意味深长地顺了顺温稚的毛儿:“明天让管家给你做牛排,解解馋。” 温稚看向司明沉,目光别有深意地叹了一口气,滚到一边给司明沉比了一个小爱心:“老公,你要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永远都会爱你,永不嫌弃你。” 司明沉饶有兴致:“嗯。” 温稚三下五除二将睡衣脱掉,只穿着一件小恐龙内裤。 “老公,你要加油,我等着你重现雄威那天。” 司明沉被气笑,拍了下温稚的屁股。 “睡觉吧,别整天胡思乱想。” 温稚嘿嘿笑了两声,钻进被窝在心里筹谋着一件事。 … 第二天,司明沉刚到公司,便收到桑昱的电话。桑昱要和司明沉说的事情比较复杂,和他约定中午一起吃饭。 整整半天,司明沉都在加快工作的效率,争取早点和桑昱吃饭,回家陪温稚。 餐厅里,桑昱递给司明沉的文件有厚厚的一沓,几乎包含了桑祁从高一之后所有的详细资料。 司明沉翻阅时问:“他和温稚交往过的资料有吗?” 桑昱点头:“那里有目录。” 很快,司明沉找到桑祁和温稚在大学时的所有交往过程。 翻开之前,司明沉已经做好看到两人录制亲密的准备,但意外的是,两人所有同框的照片,都很正常,甚至一张属于情侣间的合影都没有。 桑昱看出他的疑惑:“这是尽我所能,能查到的最大范围的照片。” 司明沉眉心微蹙:“谢谢。” 桑昱摇摇头,点了一根烟:“桑祁跟温祁山最近的交集很容易挖,桑祁给他转账了8000w。” 司明沉轻蔑道:“果然。” 桑昱笑着一下:“还有一件事,你可能想象不到。桑祁和温祁山的交易,并不是从现在开始。早在桑祁大一接触公司核心产业时,便频繁和温祁山合作。” 司明沉推测:“如果温稚在这段时间跟桑祁交往,两家频繁合作应该没问题。” 桑昱问:“但足以证明,他们两人交情不浅。我估计,未来温祁山可能会成为你和温稚感情之间的阻碍。” 司明沉语气笃定:“不会的。” 桑昱:“哦?” 司明沉:“温稚前不久跟温祁山大吵一架,对温祁山很失望。” 桑昱:“那还好,温稚没有被亲情迷了眼睛。” 提起温稚,司明沉语气不自觉变缓:“嗯,他很信任我。” 桑昱瞧着司明沉的状态就像陷入热恋一样,手指敲了敲桌子:“不错,至少你们的感情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司明沉浮起笑:“温稚很可爱。” 桑昱点头,再次提醒司明沉:“关于桑祁的其他资料,你也可以看看。尤其是他在国外的开房记录,这五年来就有800多条,是各大六星级酒店的常客。” 司明沉:“可以想象。” 桑昱直言:“侧面说明——” 司明沉:“他对温稚的旧情也就那么回事。” 桑昱:“对。”他看了眼自己带过来的纸袋,交给司明沉:“这是给你的东西,陈煜说你可能需要。” 司明沉有些奇怪,打开袋口,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表情一僵:“陈煜让你给我的?” 桑昱安抚他:“别着急,这种事越急越有障碍。这东西你试试,对身体没有副作用,功效也比较神奇。” 司明沉深深呼了口气,将袋子推给桑昱:“谁给你的,你给谁用。” 桑昱劝他:“你不要讳疾忌医。” 司明沉快要失去耐性:“他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桑昱:“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大家都知道了。” 司明沉黑着脸:“那么请你告诉大家,这是谣言。” 回家的路上,司明沉面无表情地给陈煜打电话,陈煜刚刚接通,司明沉劈头盖脸质问:“谁告诉你我需要吃那种药的。” 陈煜坏笑两声:“你别管,反正兄弟给你的东西保证是最好的,不要谢我哦。” 司明沉明显生气了,语气失去耐心:“告诉我,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陈煜顿感不妙,吞吞吐吐:“就那天我跟我小男友去中药店拿药,正巧碰见温稚了,看到他给你开的药方是治疗那什么的,我们就都知道了。” “啪”的一声,电话挂断。 司明沉脚踩油门,十分钟后到家。 客厅里很空,温稚应该在楼上睡午觉。司明沉径直走进书房,从冰箱里拿出温稚曾经劝他补身体的药。 这个药现在已经过期,但是依然带着一股中药的苦味儿。虽然他只喝了两次,但那味道至今让他忘不掉。 司明沉从袋子里找到中药的药方,粗略一看,确实都是比较补肾的常见东西,再加入一些人参、鹿茸等东西,有种哄骗中老年的保健品既视感。 怪不得他两次喝完这东西,体内的火都快要冒出来,这么补没流鼻血他都庆幸。 推开卧室门,温稚正骑着被子睡觉,光溜溜地只穿着一条内裤。 温稚这毛病从小时候就有,睡觉必须把衣服都脱掉,不然睡不安稳。 司明沉走到他面前,压抑着揍温稚一顿地冲动,替他盖好被角。 没办法。 揍了他心疼,不揍他是真生气。 温稚的呼吸均匀绵长,睫毛轻轻颤动,能看出睡得比较稳。 司明沉正要离开,温稚忽然睁开眼睛。看见司明沉就在面前,温稚立刻张开手臂,黏黏糊糊的贴上去。 一股温热涌入司明沉怀中,温稚嘟囔:“司司,我做噩梦了。” 司明沉抚着他的后背:“做什么噩梦了?” 温稚:“梦见你不爱我了,我一直哭,你都不理我。” 司明沉揉揉他的脑袋:“什么时候做的。” 温稚:“就醒来之前。” 司明沉瞧着温稚心虚的表情,没有戳穿:“行李收拾好了吗?” 温稚:“嗯,你的我也收拾好了。” 司明沉:“真棒。” 温稚看了眼钟表:“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司明沉:“有点事,谈完就直接回来了。” 温稚赶忙下地穿上外套:“司司,我带你去个地方,趁我们还没走。” 司明沉帮他一起穿:“好。” 不久,司明沉根据温稚的导航停在一所高中门口。 他看着那熟悉的校徽,问温稚:“想学校了?” 温稚拉着司明沉,轻车熟路地跟门卫大爷商量后,一起走进高中。 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于温稚来说都变得很陌生,就好像一夕之间突然改变。 走到高三教学楼,温稚指着一层第五间教室倒数第二排,“你看,那就是你的位置。” 这么多年,座位的具体位置连司明沉自己都记不清了。 温稚站在教室后门,一直望着那个座椅:“你不知道,我认识你之前,曾经站在这里无数次,都在看你。” 这个话题对于司明沉,略显沉重。 司明沉语气尽量轻快:“不好好学习,来这里看我什么?” 温稚冤枉道:“我都是大课间的时候来,你们课业繁忙,每次都不下课,我就站在这里偷看。那时候,我特别想认识你,每天望眼欲穿。” 司明沉:“那我考考你,你在这里都看见我什么了?” 温稚脱口而出:“有一次,我看见你读一本书,名字好像叫《哀格蒙特》。那天,你的心情很差,我的心情同样。” 提起《哀格蒙特》,司明沉过去的记忆缓缓袭来。 这本书的内容他记得,为什么看这本书,他也记得。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预感不对。 “你确定,我读《哀格蒙特》时,你跟我还不认识吗?” 温稚点头:“确定。那天我偷偷去网上查来着,这本书是著名的悲剧文学,因为你我才开始读这本书,晚上在被子里哭了很久。” 不对。 “不对。”司明沉轻轻念了一句。 他读这本书时,是他出国前一天。 那天他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顺便打开了这本他从未读过的悲剧文学。 那个下午,他看了很久。 最后站在他喜欢的男孩窗前片刻,他独自离开。 温稚问:“怎么不对?” 司明沉:“你说的那幅场景,是我出国前一天。按照道理来说,你应该不记得那时候的记忆才对。” 温稚经司明沉提醒,心底也有些乱。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幕场景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但是那天晚上,我真的哭得很伤心,我抱着小冬瓜一直在哭。我记得,我爸在房间外听到,以为我被人欺负了,还很生气来着。” 司明沉:“可是那时候,我还没有送你小冬瓜。” 温稚想了想:“那是为什么。” 司明沉心底其实有个猜测,但他没有告诉温稚。 那就是,温稚知道他那天出国,非常伤心。可是他出国的原因,温稚应该知道才对。是温稚拒绝了他,并且没有给他见面的机会,让佣人将他劝走。 等等。 司明沉开始怀疑,真的是温稚让佣人把他劝走的吗? 还是说,是温祁山? 但那时他们才17岁,温祁山没必要针对他。 头绪越来越乱,过去那段难过的记忆袭来,让司明沉头痛欲裂。 温稚这时牵起司明沉的手:“司司,我带你去个地方。” 司明沉:“什么地方?” 温稚没说话,带着他沿着学校的教学楼,来到礼堂前的一棵树旁。 “你知不知道,咱们学校有一棵许愿树?” 司明沉:“不知道。” 温稚指着他:“这棵树叫状元树,据说诚心跟它许愿的人,愿望都能实现。” 司明沉反问:“所以你今天有愿望要向他许吗?” 温稚摇头:“我的愿望早就实现了。” 司明沉望着这棵百年古树,似乎不解:“那我们来这里是?” 温稚:“今天故地重游,请它做个证呗。” 司明沉:“作证?” 温稚牵起司明沉的手,十分正式:“我跟司司在这里上学时,早就互相喜欢,但是很遗憾没有在一起。今天我们就请您做个证,帮我们见证那段互相暗恋的时光,也请您答应我们在一起。” 看着温稚虔诚的模样,司明沉久久未言,从不信奉神的他闭上眼睛,学着温稚在心里将刚才的愿望重复一遍。 片刻,温稚举起他们握紧的双手:“我宣布,我们在一起了。” 司明沉不解:“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温稚扬起唇:“笨蛋,我说的在一起,是指十年前的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以后我们就是彼此的初恋,再也没有遗憾。下次出门我们就可以吹牛说,我们谈过一段校园恋情,彼此都特别幸福的那种。” 章节目录 第26章 当年告白真相 走出校园时, 司明沉还在回味着温稚在老树前的那段话。 他从不信奉神明。 但他相信温稚说的每一个字。 温稚想去买附近的脆皮年糕,司明沉步行陪他。 春天的街道上,两位并肩而行, 身材气质出众的人非常惹眼。 拿着沾满巧克力碎的年糕, 温稚将口罩摘下,放到嘴边吹了吹,举给司明沉。 “司司,你先吃。” 司明沉咬了一小口:“味道不错。” 温稚也咬了一口, 被烫地吹了好几口气, 正要跟司明沉离开, 旁边忽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温稚?” 温稚回头,看着眼前胖乎乎的男生有些眼熟。 男生大喜, 立刻跑过来:“真的是你啊,大明星!我是王廷, 你的后桌!” 温稚想起来:“是你啊, 你怎么变化这么大?我都没认出来。” 王廷嘿嘿一笑:“我们普通人不像你们那么讲究,自从结婚后, 我就有些放纵,有点发福了。” 温稚很高兴, 上前拍了拍他的啤酒肚:“还是要减肥, 你高中时多瘦啊。” 司明沉看了眼温稚的手。 王廷高中时和温稚关系非常好, 是温稚在班级里的第一个朋友。温稚高中时除了跟司明沉玩儿,课间几乎都是和王廷一同琢磨午餐吃什么。 后来温稚考上了清大,王廷去了外地,两人的联系也就越来越少。 “这脆皮年糕的店就是我的, 我们再进去聊聊, 请你吃个够。” 抵挡不住王廷的热情, 温稚看了眼司明沉,“一起进去吧。” 司明沉点头,跟着他们坐下。 看着司明沉,王廷再和温稚说话时语气染上几分耐人寻味:“恭喜啊温稚,你也算得偿所愿了。” 温稚预感不妙,小声道:“瞎说什么。” 王廷坏笑一下:“我老婆一直追真假情侣这档综艺,我也跟着看了两眼,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你们俩。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是那对真情侣吧?” 温稚朝司明沉笑了笑:“你怎么知道。” 王廷顾忌司明沉在旁边,跟温稚挤眉弄眼:“你高中的笔记本上,全部是某个人的名字,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直沉默的司明沉忽然开口:“是谁的名字。” 王廷卖着关子:“那得看温稚让不让我说。” 温稚耳垂渐渐红了:“不许说。” 司明沉微微挑眉:“看来温稚高中时有暗恋的人,而且没告诉我。” 温稚果然不禁逗,扒着司明沉的胳膊严肃解释:“没有。” 王廷笑了:“反正笔记本上写的,就是司明沉三个字呗。” 温稚开始傲娇起来:“我怎么不记得?哪个笔记本上写了?我立刻去撕掉。” 王廷丝毫不给他面子:“每个笔记本上都写了,就跟盖戳似的。” 司明沉这时低声一笑。 温稚觉得自己的行为在司明沉面前比较幼稚,就像喜欢偶像的狂热粉丝,很没有面子。 他独自啃着脆皮年糕无论司明沉跟王廷怎么逗他,也不理两人。 离开前,司明沉跟王廷颔首,感谢他的款待。 王廷挥挥手:“几个脆皮年糕而已,下次想吃还来,随便吃。” 桌面上那二十几根木签静静地摆放在那里,司明沉看着它们,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卡:“礼尚往来,这是我们旗下的餐厅,有空常来。” 王廷瞥了眼卡上的黑珍珠logo,赶忙拒绝:“这怎么好意思,我这是小店,又不值什么钱。” 温稚:“你拿着吧,食物都很好吃,分什么高低贵贱。” 最终,王廷收下这张卡,又给温稚打包了不同口味的脆皮年糕。 车上,司明沉问:“吃了二十多个脆皮年糕,回去吃点消食片,以免积食。” 温稚攥着安全带,没有说话。 司明沉看他一眼,随后正视前方:“小知知不理我?” 温稚蹙眉:“谁是小知知。” 司明沉意味道:“既然知知不理我,我的戒指暂时送不出去了。” “戒指在哪里?”温稚终于不再故作深沉,望眼欲穿看着司明沉。 司明沉心很黑,故意不说话。 司明沉在开车,温稚不敢打扰他,只能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眼巴巴望着司明沉,就像受了委屈的望夫石。 “戒指在右边抽屉里。” 温稚急忙拉开抽屉,两只白色戒指盒静静地躺在里面。 他随意打开,拿在手中的钻戒内环刻着司明沉的名字,比另一枚尺寸要小。 两枚戒指款式相同,因为是男戒,素雅一些,但仔细看能发现,戒指的每一处,都用碎钻制成的浮雕画修饰,两枚戒指拼在一起,就是爱神的故事。 温稚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没有立刻戴,而是重新装回去。 司明沉见状,问:“不喜欢吗?” 温稚摇头:“戒指得你给我戴。” 司明沉尊重他的仪式感:“可以。” 剩下的时间,温稚则去品牌官网寻找这对钻戒,他仔细阅读戒指的设计灵感,不由得敬佩江乘书的才华。 别的不说,戒指确实好看。 回到家,司明沉帮温稚戴好戒指,温稚也不再端着,将年糕店的那件事抛之脑后。明天就要去录制节目,温稚恋恋不舍,根本不想把戒指摘掉。可刚把这个想法跟晴晚说完,他立刻被晴晚痛批一顿恋爱脑。 司明沉瞧温稚碰了一鼻子灰,安慰他:“没关系,等节目结束,我们就可以戴了。” 戒指的新鲜劲儿温稚还没过,自然不愿意多等那一个月。他找来一条项链,将戒指串在上面后戴上。这样配上高领衣服,别人什么都看不出。 第二天,两人飞往南方,继续录制。 这次的录制规则和之前一样,甚至温稚获得的现金奖励还可以继续用。 虽然录制地点变了,但模式不变。当嘉宾们到达南方的小镇后,开启一天的活动,随后进行投票,按照票数分配楼层。 豪华的木制客栈里,温稚悄悄走到四楼,看见里面的环境后,彻底馋了。 他跟司明沉还没享受过最高规格的住宿,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行。 瞧完四楼,温稚又悄悄地来到一楼,他发现节目组这次比之前还过分,每层住宅之间的区别几乎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一楼的卧室不但没有普通的床,甚至连土炕都不是,只是用石头砌成的临时睡觉的地方。 温稚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他跟司明沉如果住在这里一周,那可真是惨了。虽然只要跟他的司司住在一起,就算住在猪圈都可以接受,但如果能住到更好的地方,他也是非常愿意的。 此刻的直播间,热闹非凡。综艺仅仅相隔一周,司明沉和温稚的关系就成为爆点,让观众们期待万分。 本次的录制,也成为温稚与司明沉在晚宴和约会风波后,首次同框。 温稚正准备下楼告诉司明沉楼上的信息时,忽然被一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拦住,并递给他一张任务卡。 任务卡显示:让对方亲口告白,说出一句我爱你,即为胜利,可加票50w。(此任务只能本人知道,其他人若知道任务,则为失败) 温稚兴奋地将黑衣人堵住:“真的吗?如果我完成任务,就奖励50w的票数?” 黑衣人点点头:“加油。” 温稚下楼时,下面已经坐齐所有嘉宾。桑祁与姜星南牵着手,朝温稚打招呼:“小稚,上午好。” 温稚只是略微点头,走到司明沉身边坐好,开始琢磨怎么完成任务。 他觉得,既然他能收到任务,其他人也可能有,所以同样加票五十万,他们没有占到很大的优势。 可如果他们没有加票,后果会非常惨。 摄影机已经打开,导演组将今天的任务,交给大家。与其说是任务,倒不如说是普通的休闲娱乐。 每人领到一百块现金后,可以自由选择约会地点,天黑之前回来集合就可以。 温稚拿到钱,跟司明沉说明上面的情况后,顺便提醒一句,他们可千万不能得倒数第一。 司明沉点点头:“好。”随后开始挑选他们的约会地点。 一共四个约会场地,有泛舟游湖、品茶赏景、荷花酥制作以及评弹演唱。 “想去哪里。”司明沉问温稚。 温稚:“我们去听评弹吧。” 司明沉点头,牵起温稚准备离开。 这时,桑祁叫住他们:“明沉,小稚你们要去哪里?” 司明沉反问:“你们呢。” 桑祁:“没想好呢,不如我们一起?” 姜星南牵着桑祁,神色有些失落。他不想和温稚他们凑在一起,只想和桑祁独自相处。 “桑祁哥,我想品尝荷花酥,我们能一起去吗?” 桑祁假装没听清,自顾自地提议:“小稚他们好像要去听评弹,我们一起吧。” 姜星南这次没说话,垂着眼睛。 [桑祁怎么回事,一直追着司总和温温。] [卧槽,我有一个狗血的想法!桑祁不会喜欢司总吧!我总觉得他看司总的眼神不一般,好像带着某种不甘。] [不会吧,不会吧,桑祁居然这么受吗?] [姜影帝真惨,自己男朋友居然有暗恋的白月光。] [有没有可能…桑祁喜欢的是温稚…] 路上,温稚和司明沉几乎把桑祁当空气,途径水路,温稚发挥钞能力,与司明沉一同坐在小舟上游湖。 别人只有两百块,但温稚现在是个小富翁,所有存款加起来有1000元整。 “老伯,我们要最贵的茶。” 远远望着岸边的桑祁,温稚心里莫名舒坦,开始得瑟。 他们乘坐的舟比较大,属于偏豪华的类型,一次200元。 老伯问:“最贵&#一两,我给你们沏一壶茶。” 温稚一怔,将皮夹收起来装进口袋:“20块一两的就可以,谢谢了。” 司明沉手臂承撑在茶桌上,静静打量着温稚表情的变化,随后将刚上的热茶给温稚倒一杯。 温稚闻了闻,味道很香:“司司,你尝尝,你不合你口味我们再买。” 司明沉尝了一口:“很香。” [我觉得,司总看温稚的眼神不太一样了,有那么一点霸总的宠溺。] [20块一两的茶叶,司总喝的习惯吗?] [温温真抠门,手里那么多钱,给司总点40块钱一壶的茶。] [姐妹们,我刚从桑祁和姜星南那里出来,怎么说呢,他们俩的相处真的一点都不甜,跟温稚司明沉天壤之别。] 到达听评弹的小馆儿,里面已经被节目组包下,非常静。 温稚没忘自己的任务,在寻找机会让司明沉表白。 其实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这个任务的难度堪称地狱级别。跟司明沉相处这些日子,司明沉的性格他早就摸透。让司明沉主动说“我爱你”,几乎不可能。 所以温稚一直用他聪明的小脑袋瓜在想办法。 小馆儿里的套餐有贵的,有便宜的。最便宜的套餐不带任何茶水点心只包含门票钱,是90元。 高级一点的套餐,拥有各种各样的苏氏小点心,是180元。 司明沉知道温稚好吃,也看出他在心疼钱,于是提议:“我们点一份90的套餐,一份180的套餐,点心一起吃。” 温稚当即点头,表示同意。 苏州的评弹非常出名,现场听更是一种民俗的洗礼和享受。 演员还没出场前,温稚去趟卫生间蹲了好久,回来后第二位演员已经唱了一半。 看着六小盘精致的点心丝毫没被动过,温稚问司明沉:“你怎么不吃?” 司明沉:“等你。” 温稚一笑:“这么多呢,不用等我。” 司明沉没说话,牵起温稚的手。 “我还以为你掉厕所了。” 温稚傻乐:“飞机上吃多了。” 借着聊天的功夫,温稚忽然感叹:“司司,你听她唱得多好。” 司明沉:“嗯。” 温稚强行煽情:“我真的很向往这首评弹里的爱情。男主角跟女主角告白的时候,太让我感动了。” 司明沉有些不太明白:“这首评弹是歌颂美景的,你说的是?” 温稚将眼角的泪慢慢擦干:“我说的是上一首。” 司明沉这次没说话。 上一首是《钗头凤》。 是悲剧。 这么向往吗? 温稚悄悄把脑袋靠在司明沉肩上,忽然感性起来:“爱情就像流沙,但如果我能亲耳听别人对我说「我爱你」,死了也值了。” 司明沉神色一顿,不明白温稚今天为什么这么感伤。 [emmm,温稚怎么回事,拿错剧本了?] [温稚的演技哈哈哈,有点拙劣。] [温稚是在暗示司总跟他表白吗?] [不会吧,你觉得司总像是能说出我爱你这种人吗?] 这时,小馆儿的门被推开。 桑祁身后跟着姜星南,两人一起进来。 温稚回头与桑祁对视,不耐地嘟囔一句:“电灯泡。” 桑祁和姜星南的钱不多,但上次获得奖励桑祁小组也有份,所以他们也像温稚一样,点了一份高级套餐一份入门套餐。 评弹的舞台前,已经摆上两张茶桌。桑祁品尝着点心,饶有兴致地听着演员唱曲儿。 姜星南喝了两口茶,便安静倾听。 “小稚喜欢听评弹吗?”桑祁突然问。 温稚靠在司明沉肩上,礼貌地回:“能坐在这里,当然喜欢。” 桑祁没想到温稚说话会突然夹枪带棒,皱了皱眉心,莞尔:“这流心酥味道不错,你尝尝。” 温稚拒绝:“我这里有,你和星南一起吃吧。” 温稚几次三番的冰冷态度令桑祁十分奇怪。上次那件事,他跟温稚已经解释清楚,温稚看起来没有怪他。怎么今天见面,温稚对他的态度很不耐烦? [我服了。桑祁的男朋友是温稚还是姜星南?] [桑祁这个老六,你不喜欢星南给我好不好?] [我现在有点怀疑这两人是情侣的可能性了,哪里有这么对待自己男朋友的?] [你们总说司总和温稚是假情侣,可是司总对待温稚很不错,也很尊重。好像也从来没撩过别人?] [我好讨厌桑祁。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那种玩世不恭的富二代,一点都不会尊重人。] [拜托,这个茶点星南一块都没有品尝,全部让桑祁自己吃了。] [桑祁好恶心啊,就是那种纯纯的以自我为中心,吐了。] [司明沉到现在只吃了一小口点心,还是温稚剩的,两人差太多了。] 不知不觉中,五位评弹演员已经唱完,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 上茶的工夫,温稚借口去卫生间,又不见踪影。 桑祁看了眼司明沉,声音带着笑意:“我记得小时候温稚就喜欢听评弹,没想到长大后还保留这个爱好。” 司明沉淡淡道:“你怎么不说他小时候就爱吃米饭,现在依然爱吃,时刻保留这个爱好。” 两人之间的氛围非常微妙,就连镜头外的导演组也感到紧张。 桑祁挑眉,没有说话。 姜星南轻轻拉着桑祁的手:“桑祁哥,我想去制作荷花酥,还有些时间。” 桑祁眉间拧起一份不耐:“那东西那么油,怎么做?又费工夫又难吃,我们还是在这里看评弹吧。” 姜星南松开桑祁,眉眼明显难过。 这时再次响起悠扬悦耳的琵琶声,而台上走出的演员让观众和网友大吃一惊。 素雅雪白的袍子垂在脚边,勾勒出清瘦的腰身。温稚拿着折扇,姿态闲雅,有模有样地随着琵琶的节奏走着台步。 一尘不染的衣袍衬得温稚十分干净,台上的青年瞳仁灵动,身姿如竹,连黄昏都不忍在其身上留下斑驳。 温稚的声音很干净,就像二十出头的青年,温润清澈。 这首歌是他妈妈小时候经常给他唱的,歌词他十分熟悉,也不担心跑调。 况且他本来就会竖琴,对音律也是比较精通,这种事对他来说,并不难。 唱评弹的他多了几分来自苏州的古韵,一颦一笑随着手的动作,皆指向司明沉。 他的词来自一首经典的曲目《慕思情》,是寄托作者对爱情的美好憧憬,以及对心上人的爱慕。 当歌词中唱到“寄柳郎”时,温稚暗戳戳改成了“寄司郎”。 这个小高潮让后面的演员都忍不住笑了。 温稚担心司明沉没听出来,悄悄把扇子移开,偷看过去。 可就是这仅仅两秒,他的小动作被司明沉快速捕捉,嘴角浮起笑意。 司明沉听过国宝级大师演唱的评弹,但能让他的心脏从头到尾狠狠被牵绊的,只有温稚这次。 温稚的小动作太多了,精细到看他的每个表情,都令他心潮澎湃。 茶馆里的老师傅都出来欣赏。 其实温稚的唱功并不是十分精湛,但难得是他敢于尝试从未涉猎的评弹,并且能丝毫不害臊地把这首歌唱给他的“情郎”听。 温稚已经唱到一半。 虽然他脸皮比较厚,但其实改编这首歌,他也是挺害臊的。 不过没有办法,除了用这样的方式完成任务,他再也想不出别的。 他的心意,司明沉肯定能知道了。 弹幕里,已经哀嚎一片。 [我承认,我要转粉了。] [温稚好可爱啊!我好喜欢他!] [他是在和司总表白吗?] [是的吧,司总都是他的情郎了。] [天啊,温稚好适合不谙世事的民国贵公子,跪求他一定要演一部民国戏。] [下次再有人问我,司明沉跟温稚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哪怕是被捂着嘴,也要说是真的!] 琵琶声渐渐停下,温稚唱完一首歌,完美落幕。 桑祁见姜星南在鼓掌,挂上古怪的笑意,轻轻拍了两下手。 从始至终,温稚都没看他。 眼睛里只有司明沉。 桑祁不明白,司明沉到底哪里好,能让温稚以为自己被司明沉拒绝后,还能念念不忘,甚至偷跑到国外去见司明沉。 这份情谊,可真是情深义重。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不还是分开六年,四年婚姻不幸? 掌声停下。 已经表演完的温稚,并没有离开,而是害羞地看着司明沉,说出自己准备已久的话。 “我小时候就喜欢跟着妈妈看各种歌剧,其中有一部歌剧叫《藤蔓之夜》,我在高中的时候,和同学们演过。” 桑祁听到歌剧的名字,脸色瞬变。 “歌剧的台词中,有这样一句话,我至今都还记得。现在,我想把这段话送给司司。「见到你的第一刻起,我便知道了黑夜的温度。如果你爱我,我愿意做你的藤蔓,终身不离。如果你不爱我,我会伏在土壤中,看着你变为参天大树,送你飞翔。」” 司明沉手指微颤,眼神深邃惊诧。 这段话,是当年他在礼堂外,听到的那段温稚向桑祁的告白。 章节目录 第27章 互相解释 那段回忆再次充斥在司明沉的脑海中。 那天的下午, 温稚所说的每个字都很清晰,甚至表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被温稚拉黑联系方式后,不甘心的他一直在找机会跟温稚单独聊聊。 那天是星期五, 每个年级都会比较早的放学。他鼓起勇气来到温稚的班级外徘徊很久, 直到所有人离开后温稚都没有出来。 后来,一位好心的同学主动告诉他,温稚在礼堂打扫,可能会晚一会儿。 他直奔礼堂, 路上演练着无数种和温稚沟通的方法, 却在撞见温稚和桑祁告白时, 一个字都无力诉说。 如果那段告白只是歌剧排练,那么桑祁为什么要向他炫耀温稚的表白呢? 只有一种原因, 桑祁在撒谎。 一时间,司明沉有太多的话想要跟温稚求证或者派人调查, 心不在焉的模样引起了网友们的广泛讨论。 [试问, 谁能抵挡这样的小可爱啊?温温又好看性格又好,司明沉不要给我!] [啊啊啊, 这是告白吗?快回答温宝贝到底爱不爱嘛!] [完蛋了,明明知道这两人在演, 可是我当真了。] [司总感觉很慎重的样子, 温稚不会再借着节目, 趁机表白吧?] [快拉我一把,我不想磕这对cp!明明知道是假的。] [前面的姐妹别那么悲观嘛,万一他们演着演着真的在一起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温稚站在台上, 面对陷入沉思的司明沉, 有些不知所措。 完了, 他的宝贝老攻不会没听懂他的暗示吧? 为什么反而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他唱歌没跑调啊! 温稚等不及,冲着话筒轻轻咳嗽。 司明沉立刻抬起头,望着温稚,掩起眼中的震惊和疑惑。 台上的温稚手握折扇,另一只手则背在身后,正在等待他的回应。现在不是推敲这件事的时候。 尽管温稚表情淡定,但不经意的小动作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司明沉迎着众人的目光,缓缓起身,走到温稚唱评弹的台前,朝温稚伸出手。 邀约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温稚瞬间抿起笑意,将自己的手交给司明沉。还没等他说话,司明沉即刻环住他的腰,将他从舞台上抱下来。 尽管只有短暂的两秒,但温稚瞳孔还是微微放大,挂着来自少年青涩的羞意,抬起头悄悄望着司明沉, 他的声音很小:“那你爱不爱我?” 问出这句话,温稚觉得自己有些肉麻,但还是臊着脸,等待结果。 为了住上豪华大房子,他拼了。 [啊啊啊啊,直球宝贝我最爱了!] [温稚的表情好幼,他真&#了吗?] [不像二十七,分明是没谈过恋爱&#,青涩到离谱。] [司总赚到了嘿嘿,温温宝贝在等你,快上!] 此刻,桑祁的表情晦暗不明,垂着阴沉的眸子,像是在思考。而旁边的姜星南则专注地望着两人,眼睛里生出许多羡慕的神色。 面对温稚的直截了当,司明沉声音低沉:“当然爱你。” 身后立刻响起一道清脆的敲锣声。 导演组宣布:“恭喜温稚挑战成功,获得50w的加票。同时,姜星南挑战失败。” [什么?这是任务…] [靠,我还没磕起来,就BE了?]? [呜呜呜,温稚欺骗我的感情,我要闹了!] [所以温稚的任务是告白吗?那么姜星南是什么?] 当导演宣布结果时,不光网友感到惊讶,司明沉同样。 他问温稚:“你的任务是什么?” 温稚实话实说:“让你说爱我。” 司明沉了然,依然牵着温稚的手,只不过把目光投向桑祁,凝视对方。 桑祁自然注意到司明沉的审视,他维持着淡定,问姜星南:“你的任务是什么。” 这句话有些僵硬,同时暴露了桑祁糟糕的心情。 姜星南:“和你共同做一份荷花酥。” 没料到任务这么简单,桑祁不耐烦道:“那你怎么不说。” 姜星南没说话。 在这种情况下跟桑祁争辩只会让人看笑话。 桑祁阴沉着脸,将最后一杯茶喝完,转身离开。 温稚看着姜星南:“你的任务卡上,是不是也写了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姜星南点点头,独自离开。 [卧槽,桑祁是什么极品下头男。] [如果我没记错,姜星南至少提了三次去制作荷花酥。] [可不是嘛!桑祁三番五次拒绝,输了只会找别人的错,这种人好恶心。] [与温稚的任务相比,姜星南的任务非常简单,居然没有完成??] 半小时后,温稚与司明沉一同到达客栈,等待投票结果。 闲聊时,温稚得知,每组嘉宾都有一个任务,只不过内容不一样而已。 而完成任务的,只有他自己。 谢景的任务是让对方主动亲吻自己眼睛,陈筝的任务则是让对方喊他老公。 温稚琢磨着,如果这些任务让他完成,恐怕也有些难度。 很快,投票结果显示,温稚与司明沉的票数为101w票,位列第二,何琼斯与谢景总票数为120w票,位列第一。 温稚有些失落,但想到两人不用住在一楼,还是有些高兴。 司明沉担心温稚难过,手掌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成绩很出乎意料,都是你的功劳。” 突然,屏幕上的票数忽然变了,温稚与司明沉的总票数立刻变成151w。 原来刚刚的数据是初始数据。 温稚激动地看向司明沉的手:“司司,我们能住最大的房子了!” 司明沉温和一笑:“嗯。” 有人欢喜有人忧,桑祁看到他和姜星南的票数仅仅只有60w票时,脸色很差,尤其是看到一楼环境的展示图时。 他参加这档综艺,也只是为了给司明沉添堵,但他没料到自己的处境会突然这么差。 他发信息给助理,质问助理究竟怎么找的人给他们刷票,助理吞吞吐吐,大概意思是没料到他们的票数这次会这么低,买票时预估少了。 所有人拉着行李准备入住。 谢景喊住温稚:“可以啊温稚,顶楼的环境有多豪华,记得告诉我。” 温稚点头:“没问题。” 虽然事先已经知道顶楼的环境,但温稚踏进房间时,还是笑得两眼弯弯。 这种来自心底的满足感不光是住上大房子,还有司明沉那句“我爱你”。 顶楼的面积非常大,全部采用新中式的装修,沙发和座椅非常舒服,温稚躺在上面幸福得快晕了。 自从温稚失忆,司明沉总能在温稚脸上看到从未有过的热烈,这种积极的态度同时也不断感染着他。 “你好好玩儿,我去收拾行李。” 司明沉刚要走,温稚喊住:“我跟你一起去吧,你自己太辛苦了。” 司明沉开玩笑道:“你是小功臣,今晚犒劳你。” 温稚神色稍稍变了。 这种犒劳他不想要。 那种犒劳可以试试。 由于今天是本次旅程的第一期,节目组开始提供基础物资。 按照规则,物资从上至下,先由温稚挑选。 有了上次的经验,温稚懂得了居安思危,唯恐这次跟上次一样,两人平分一条内裤。 物资非常充裕,有保暖的被褥,热饭用的电器,一些水果蔬菜和面包,还有保暖的睡衣。 温稚清点完顶楼的物品后,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缺。 唯独令他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他和司明沉的床是纯实木制成,棉褥比较薄,对于习惯睡软床的人不太友好。 负责运输物资的工作人员提醒他:“你可以把被褥拿走,垫在身下。” 温稚想起底下糟糕的环境,轻轻摇头:“楼下的居住环境本次就差,我拿走了别人怎么办。” 最终,他只拿掉一副扑克牌,供他和司明沉娱乐。 [温稚人真的不错。] [上次分物资时,温稚跟司明沉就在最底下吧?我记得上面几层没人考虑他。] [上次大家都是疯狂拿东西,根本没人为底下的人考虑。] [可能淋过雨,温稚也希望能为别人撑伞吧。]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司明沉整理好他们的行李后,呼唤温稚洗澡睡觉。 他的心里装着那件事,所以有些分神,温稚走到他身边他甚至没有发现。 “司司,辛苦你了,你真贤惠。” 司明沉反应片刻,回头说:“去洗澡吧,我出去一趟。” 温稚:“你去哪里?我跟你一起。” 司明沉语气较为坚定:“不用,我马上就回来。今天外面大风预警,温度很冷,你在这里等我。” 温稚没法子,只能乖乖答应。 一楼,姜星南和桑祁也领到了他们的物资,一套厚厚的被褥和若干水果蔬菜。 自从进屋后,桑祁一直不爽,尽管没有再责怪姜星南,但冷冰冰的态度实在令姜星南难受。 屋里的条件跟差,虽然能洗澡,但因为没有取暖电器,很容易感冒。 桑祁将唯一一套被褥铺在石头床上,突然用力踢了一脚,嘴里骂了两句脏话。 姜星南站在一旁,沉默地垂着头,没有说话。 “被褥的厚度有些薄,我把它们折了一下。” 桑祁点了一根烟,神色不悦地盯着姜星南。 原本1.5m的褥子,折成一半只剩0.75m,仅仅够一个人躺。 姜星南明白桑祁的意图,主动说:“没事,我铺上行李箱里的衣服吧。” 桑祁应了一声,脱掉鞋,躺在上面。 “你这个影帝的人气一般啊,给你投票的人怎么这么少。” 桑祁闭着眼,试图将他们票数最低这件事全部归咎于姜星南的人气。 姜星南言语低沉:“离开娱乐圈这么久,有人记得我喜欢我,已经很不容易了。” 桑祁冷笑一声,将烟蒂扔到姜星南的脚下:“把它扔到垃圾桶。” 姜星南轻轻弯腰,借着扔垃圾走出这间令他窒息的房间,出门透气。 这时,门外响起叩门声。 桑祁问:“谁?” 司明沉:“出来,找你有事。” 司明沉的到访让桑祁有些意外。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司明沉还记得温稚在礼堂说过的话。 桑祁声音慵懒:“我跟星南睡着了,什么事明天再说。” 站在门外的司明沉没打算给桑祁拖延的机会:“我再说最后一次,立刻出来。” 桑祁不再搭理:“随你。” “嘭”的一声,简陋的木门被踹出一个洞口,老旧的门摇摇欲坠,吱吱作响, 桑祁立刻起身:“司明沉,你疯了?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表哥。” 司明沉脸色极差,沉郁的眼睛可怕阴冷,死死盯着桑祁。 桑祁已经下床,套起外套微微笑:“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司明沉铁着脸:“桑祁,当年温稚根本没有向你表白。” 桑祁故作不懂:“什么意思?你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懂。” 司明沉神色冷冽:“既然温稚没有跟你表白,那么你在我出国前说的那段话,就是撒谎了。” 桑祁依然维持着笑意:“表弟,看来这么多年,你依然对我和温稚的那段恋情耿耿于怀。你说你这是何必呢?明明你们都已经结婚四年了——” 桑祁的话戛然而止,静静看向司明沉身后:“你是对我不放心,还是对温稚不信任?还是你怀疑我们俩藕断丝连?” 司明沉忽然轻蔑一笑:“藕断丝连?我现在怀疑的是,温稚当初拒绝我的表白是另有隐情,而你则趁虚而入。温稚有没有爱过你,还不一定。” 桑祁紧攥的拳头忽然松了:“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心情好一些,那么你就这样想吧。” 司明沉早已看惯了桑祁的伎俩,直言不讳道:“如果自欺欺人能让你这个loser沉浸在自己营造的幻想中,你也可以继续。” 桑祁神色阴沉:“你说谁是loser。” 司明沉:“谁是谁心里清楚。” 桑祁忽然笑了:“明沉,温稚现在失忆了你是清楚的。温叔叔给我看过温稚的病例,病历中医生表示,温稚失忆其间,会出现记忆错乱和情感迁移的现象,你就不怕现在温稚对你的喜欢只是把情感寄托错了吗?毕竟我跟温稚恋爱过是事实,而你从头到尾只是被施舍了一份我不要的爱情。” “砰”的一声,桑祁应声倒地。 司明沉身后的姜星南神色慌乱,连忙跑到桑祁面前拦住司明沉,防止他再次攻击。 桑祁吐了口带着血腥的吐沫,神色得意:“我戳到你的痛处了?我跟温稚的过去是真的,永远抹不掉。” 司明沉静静走到他的身边,视线盯着他:“温稚是不是喜欢我,我心里清楚,轮不到你来质疑。你的马脚已经露出来了,要小心藏好。否则让我查到任何端倪,你没有好果子吃。” 最后,司明沉看了眼护着桑祁的姜星南,快步离开。 望着司明沉的背影,桑祁不屑地将嘴角的血渍擦掉,狼狈地起身。 姜星南木讷地看着他:“你跟温稚,交往过。” 桑祁没好气道:“怎么了?不可以吗。” 姜星南深深呼吸,眼睛瞬间红了:“你只跟我说过,你暗恋温稚,对待司明沉也很照顾。但司明沉利用你不在的那段时间,把温稚抢走。” 桑祁擦着嘴角:“我说的不对吗?” 姜星南皱眉:“可是你没告诉我,你跟温稚在一起过,你还那么爱他。” 桑祁笑了下:“这些都是往事,那么重要吗?” 姜星南:“不重要的话,你为什么那么在意?甚至不惜抛头露面跟我参加这档综艺节目。你真的只是为了陪我吗?还是说仅仅是为了满足你强烈的报复心,不想让司明沉和温稚好过?” 桑祁冷言:“姜星南,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们立刻就分。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这些乱七八糟的纠缠。” 姜星南这次没再说话,但也没有留在这间卧室,独自离开。 回去后的司明沉刚一打开门,立刻被扑了满怀。温稚身上很香也很暖和,瞬间驱散了司明沉身上的寒气。 司明沉抱着温稚,低头说:“怎么不睡觉?” 温稚嘿嘿一笑:“等你回来。” 温稚本想拉着司明沉的手进屋,忽然发现一些异常。 司明沉的右手手指,破了皮,正在朝外渗血。 “这是怎么回事?” 温稚赶忙拿出药箱,手忙脚乱地准备给司明沉包扎。 司明沉安抚道:“别担心,只是普通外伤。” 这句话温稚显然没有听进去,依然紧张兮兮地替司明沉消毒,贴创可贴。 司明沉坐在沙发上,静静凝着温稚。 以他的角度看,温稚的睫毛很长,认真干活时会轻微颤动,唇瓣像花形一样。 过去四年的婚姻生活,像潮水一般涌入司明沉的思绪。 签订离婚协议那天,他觉得他与温稚相处的这几年是苦味儿的杏仁,虽然也有一丝甜蜜,但回味更多的是满满的苦涩。 他现在有些后悔,没有在温稚失忆前跟他提起桑祁的事情。这样,无论真实情况是什么,也能给他个痛快。 但那时的他,一直顾忌着年少时的那场单恋,被拒绝后的敏感小心不断侵蚀着他的勇气,更让他对桑祁两个字避如蛇蝎。 他以为,他们之间不提桑祁这个人,就可以当作这些事没有发生过,可事实上这两个字俨然成为他的心魔,骨子的自卑让他再也挥之不去。 现在,司明沉有些释然。 可能从桑祁开始自欺欺人,觉得温稚喜欢自己是因为记忆错乱,情感寄托错的那一刻开始。 原来桑祁面对温稚真的喜欢他这件事,也非常害怕不愿面对。 恐怕当初桑祁对他说的那些鬼话,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司明沉忽然低笑一声,嘲笑自己的怯懦与隐忍。 “司司,你笑什么?” 温稚抬起眼睛,疑惑看着他。 司明沉将温稚搂在怀里,说出他多年的心魔:“阿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温稚立刻将手中的工具收好,认认真真准备听。 司明沉尽量压着声音,让自己平静下来:“桑祁跟我说,你和他交往过。” 温稚立刻瞪大眼睛:“我跟桑祁交往过?怎么可能啊,我根本不喜欢他。” 司明沉声音很轻:“嗯,我知道。” 温稚总算明白司明沉为什么总是把桑祁当作吃醋对象,原来心里藏着这件事。 “我发誓,我——” 温稚记不清高中以后的事情,刚准备发誓,又有些心虚。 “我肯定不会跟桑祁在一起的,他那么丑,我是个颜控。况且我对你的爱情忠贞不二,怎么会喜欢上别人。” 司明沉含着笑,将温稚重新拥入怀里:“嗯,我知道。” 温稚对于桑祁说谎这件事非常气愤,眉心始终微微蹙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他说他跟我交往过,他有证据吗?他知道我屁股上哪里有痣吗?知道我肚子上哪个部位有胎记吗?知道我——” “别说了。”司明沉声线中带着一丝复杂,声音压低:“你说的这些,好像我都不清楚。” 温稚:“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这些我都没有。” 司明沉忽然被逗笑,声音耐人寻味:“怪不得,不然我还以为我四年来每天抱在怀里的,另有其人。”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暧昧,彼此的呼吸相互缠绕且绵长。 不知不觉中,温稚已经坐到司明沉的腿上,额头抵着司明沉的胸膛,喉结悄悄滚动。 现在本该是心猿意马的时刻,但温稚总是被桑祁这件事,搅的不得安静。 他根本无法说服自己,居然跟桑祁交往过。 他开口问道:“司司,万一,我是说万一。我真的跟桑祁交往过,你会不会嫌弃我,不爱我了。” 司明沉弹了弹他的额头:“不会。”见温稚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他再次解释:“这件事,桑祁在你跟我结婚前就告诉我了,如果我介意,怎么会跟你结婚呢?” 温稚犹豫片刻:“那你为什么一点都不介意?正常来说,你不是应该会吃醋,然后生气吗?” 司明沉:“当然会吃醋。但比起吃醋生气或者介意,你能跟我结婚,对我最重要。其他的事情跟他相比,显得非常渺小。” 温稚看着司明沉那双温柔沉静的眼睛,声音越来越小:“那你回国后,我们家越来越落魄,你肯跟我们家联姻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 温稚心里的猜测呼之欲出。 司明沉:“因为你。” 这一刻,温稚手指微微蜷起,鼓起勇气问道:“司司,那你既然这么喜欢我,为什么同意签订那份离婚协议啊。” 章节目录 第28章 全新的恋爱 这个问题令司明沉蓦地愣住。 片刻他凝视着温稚, 低声问:“你知道这件事了?” 温稚轻轻点头:“在我的行李箱里找到的。” 司明沉早该预料会发生这件事,不由得惭愧。他甚至想暂时瞒住这件事,以免温稚情绪动荡。 但目前看, 温稚的承受能力明显比他预估的要强。 “什么时候知道的。” “参加综艺之前。” 既然事实已经揭晓, 横在两人之间的秘密也算彻底消失,司明沉再没有顾虑。 他苦笑:“离婚时,你说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我就放手了。” “怎么会没有爱情呢?”温稚感到不可思议, 实在不明白两人这四年的婚姻生活究竟是怎么度过, 才会走到这种地步。 “是因为你觉得我喜欢桑祁?” 司明沉:“嗯。” 温稚叹息。 关于和桑祁的事, 他是一点都不记得,唯一的记忆也只停留在高中。 不过他敢肯定, 就算地球上只剩下他和桑祁两个人,他们都不可能不在一起。 桑祁完全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幸亏我失忆了, 不然我们就真的离婚了。” 温稚抱着司明沉, 突然有种失而复得的庆幸感。他也逐渐明白,为什么前期司明沉总是对他比较冷淡。 司明沉坐在床上, 将温稚抱在腿上,下巴枕在他的颈窝:“怪我, 那么多疑问没有张口, 差点造成终身遗憾。” 温稚瞧着司明沉。 心底掀起密密麻麻的酸涩。 其实到现在, 他都不能完全确定是否和桑祁交往过。 虽然那种概率是万分之一。 如果他真的跟桑祁有过一段,也不怪司明沉敏感。 “而且,你跟我提出离婚,是在桑祁将国外的产业转移到国内后。我那时就以为, 是你厌倦我了。” 司明沉声线十分沉重, 似乎在把最脆弱的部分剥开, 坦露给温稚。 “我们的婚姻生活,在我眼中其实很失败。我总觉得,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开心。四年来,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我笑过。在我的眼中,这段婚姻对于你来说非常煎熬。所以,我决定给你自由。” 温稚一瞬心疼。 抱着司明沉后背的胳膊微微攥紧,手掌一下一下轻轻抚摸,像是哄几岁的孩童:“司司不难过,虽然我失忆了,但我敢跟你保证,我当时绝对没有那意思,也没有厌倦你。” 说着说着,温稚自己也有些难过。 他似乎并没有证据,证明他这番话的真实性。 司明沉:“嗯,我相信你。” 温稚蓦地抬头:“真的?” 司明沉说出自己的理由:“我觉得纵使这个人的大脑出现问题,记忆出现偏差,但连通情感的心脏没有变。你对一个人的感触和情感,不会随着简单粗暴的记忆而发生变化。如果你不喜欢我,在跟我接触时,你的本能也会产生抵触。” 温稚拍拍手:“司司好懂。” 司明沉:“怪我没有提前想通这件事,我也是近期才体会到的。” 温稚用脑袋蹭蹭他:“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晚。” 夜静悄悄的,这一晚,司明沉抱着温稚睡得很踏实。 一直离不开手的小冬瓜,始终放在衣柜里,没有露面。 天刚蒙蒙亮,姜星南才回到他们的房间。他盯着行李箱,想要一走了之,但即将要承担的高额违约金,令他放弃这个念头。 他现在手上的钱不多,经不起折腾。 房间门已经重新装好,是桑祁昨晚让节目组临时抢修的。 这个时间,桑祁正在睡觉。 姜星南洗把脸,换件衣服,准备录制。 客栈的早晨,光线十分舒适。由于坐落于景区中,空气新鲜,日出也非常漂亮。 温稚今天状态非常不错,早晨起来胃口大开,一口气吃掉两个三明治、三碗汤、四个培根卷儿。 镜头已经打开,落入观众眼前的,是温稚的吃播画面。 今天比较稀奇,司明沉还没起床。 温稚并没有喊他,心道这么多年,司明沉总算睡一回踏实觉,还是放任他一回。反正上午没什么安排,多睡会儿也无妨。 在他的印象中,司明沉每天兢兢业业,起早贪黑,人到中年应该注意保养。 他可不想要一个秃头老公。 虽说秃秃的老公他也爱。 [司总呢?] [温稚吃得好多啊,这是我一天的量。] [很好奇他们化妆吗?我感觉温稚好像是素颜,可是27岁的他皮肤也太好了吧?] [人家会保养,可不嫩么。] 这时,卧室门被推开。司明沉一身简单的白色居家装,出现在镜头里。 温稚眼睛亮了亮。 果然,他是个颜控。 天天沉迷于司明沉得脸不能自拔。 而且司明沉的身材也很好。 尽管只是普通的白色卫衣,但那两片健硕有力的胸肌隐隐若现。 温稚的目光逐渐向下。 唔…那里也很大。 自从昨晚两人彻夜交谈后,温稚总是莫名害羞,尤其是现在与司明沉对视。他觉得他们很像刚结婚的夫夫俩,正在度过蜜月期。 “早安,知知。” 温稚捧着咖啡,悄悄垂眼:“嗯。” 司明沉坐到温稚面前,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上午有什么安排吗?” 温稚将附近的约会地点图交给司明沉,匆匆低头:“你看看。” 司明沉撩起眼帘,察觉到今天的温稚不太对劲。 “你想去哪里玩。” “听你的。”温稚的声音很糯,掩饰着几分难为情。 司明沉:“那我们去野溪捕鱼吧。” 温稚:“好。” 商定好一切,司明沉开始收拾工具和包,准备带温稚出去约会。 不一会儿,他站在门前:“好了吗?” 在衣帽柜折腾的温稚:“没。” 司明沉知道温稚在换衣服,但觉得吃早餐那套衣服也很不错,没必要换。 十分钟后,温稚轻轻推开门。 靠在柜子前的司明沉目光一怔。 即刻染上笑意:“我们是去捞鱼。” 温稚:“我知道。” 司明沉看着他:“这套衣服方便捞吗?” 温稚点头:“嗯。” 刚才,温稚几乎要把他带来的所有衣服试穿个遍。 严格意义来说,他和司明沉算是破镜重圆。 那么今天的约会,比较重视。 而他的衣服都很一般,没有特别吸引人眼球的。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他换上一套黄色背带短裤套装,并搭配白色书包和小黄鸭帽子。 温稚觉得,自己一定是整个节目组最青春靓丽的崽。 司明沉淡淡道:“去换件衣服,外面很冷,你这样会感冒。” 温稚不愿意:“我不想换,不冷。” [哈哈哈,你们看温稚的小黄鞋。] [笑死我了,真的是小黄鸭套装啊?连口袋上都是小黄鸭&#o。] [果然,温宝贝时尚时尚最时尚。] [天啦噜,这身衣服确定不是十八岁穿的?] 司明沉试图说服他:“现在气温是14度,需要穿长衣长裤,不然感冒发烧,还得吃药。” 温稚再次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愿屈服:“我去拿件外套可以吗?穿上外套就不冷了。” 司明沉温声道了句:“乖,知知。” 温稚一听,立刻像打了鸡血一般,扭头跑进衣帽间,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 再出来时,他已经换上绿色运动服。 司明沉牵起他:“这样也好看。” 温稚别扭道:“我知道。”随后戴上一顶绿色小恐龙的帽子。 司明沉打量着帽子的颜色,替他扶正。 [笑死了,温稚好像高中时叛逆的我,冬天就不穿秋裤。] [知知?不应该是稚稚吗?] [好像早上时,司总也管温稚叫知知。] [好家伙,温稚喜欢走极端啊!不是红就是绿。] [看到绿帽子的一刻,司总沉默了。] 野溪里生长着许多野生的鱼,如果运气好,捞到几只肥美的大鱼也不是不可能。 温稚踩在崎岖不平的岩石上,十分小心,必须司明沉牵着才肯走。 快到达地点时,温稚看见一群熟悉的人影,谢景何琼斯他们也在那里。 温稚很有心机地提醒司明沉:“司司,我们需要立刻占领一处鱼多的地区,防止被抢夺地盘。” 司明沉:“没关系,这里可容纳很多人一起捞鱼。” 野溪中种植着农作物,水不算清澈,有些混浊。 温稚撩着无辜单纯的眼睛,小声说:“司司,水里会不会有蛇?我最怕蛇了。如果遇到,你能不能保护我。” 司明沉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 话还未说完,何琼斯的声音传来:“我靠,这里的鱼怎么这么肥?” 司明沉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温稚已经撸起裤腿,扛着渔网火速跳进野溪。 “肥的鱼在哪?” 司明沉:“…” [哈哈哈,温稚太逗了。] [为了鱼,连蛇都不怕了。] [上一秒哥哥,下一秒老子的鱼呢!] [温稚的演技,嗯,就很fine。] 由于温稚已经提前加入到捞鱼的行列,司明沉不得不加快脚步。 这个季节,野溪里的水有些凉,司明沉下水后,朝温稚道:“捞上鱼你就上去吧,这里交给我。” 温稚:“不要,我要跟你一起。” 水花“嘭”一声,司明沉轻而易举捕到一条七八斤的七星鱼,拿给温稚。 对比自己手上10厘米的青石斑,温稚好面子地将它藏在鱼篓里,唯恐司明沉发现自己比较拉。 半小时过去,他和司明沉的竹篓里已经有七八条鱼,谢景与何琼斯也是满载而归,竹篓里溅起的水花噼里啪啦。 旁边在这时出现脚步声。 温稚一抬头,发现是桑祁与姜星南。 桑祁主动打招呼:“小稚,明沉,上午好。” 温稚低头,并没有理睬,继续整理自己捞上来的鱼。 被驳了面子,桑祁继续维持着笑容,跟谢景与何琼斯说话。 “桑总,你嘴角的伤怎么回事?”何琼斯关心问道。 桑祁温和道:“没事,昨天磕了一下。” 联想到昨晚司明沉手上的伤,温稚猜到两人发生了争执。 桑祁也是,嘴里的牙也太硬了,害得他的宝贝老公受伤。 温稚对桑祁的厌恶又加深一层。 姜星南今天没什么兴致,始终沉默,偶尔桑祁跟他说话,他也是简单回应。本来两人决定去踏青采摘,但桑祁嫌路途太远,临时来到野溪。 [我怎么嗅到了玻璃碴。] [姜星南是不是跟桑祁吵架了。] [应该是吧,姜星南的状态好差,看起来昨晚没睡好。] [桑祁的嘴脸,他们不会是打架了吧。] 温稚和司明沉的鱼已经捕完,即将上岸。因为比较享受捕鱼的成就感,他特意背着竹篓,四处跟何琼斯他们炫耀自己捉的鱼大,还要比一比。 何琼斯挑眉,不想跟温稚这个小屁孩计较。 不过温稚性格却是过于幼稚。 司明沉准备上岸,担心竹篓太沉,从温稚手上拿走,整理他们的战利品。 突然,野溪里响起一道剧烈的水花。 温稚跌落在里面:“有蛇。” 司明沉猛地回头,对面的野溪里只剩下温稚的小恐龙帽子,和两双惊慌扑水的手臂。 所有人同时看向温稚。 司明沉已经冲出去跳进野溪。 岸边,竹篓翻滚在地,鲜活的鱼掉满一地。 三秒钟后,温稚已经被司明沉从水里捞出,抱上岸边。他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右腿不停地抖动,双目紧闭。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司明沉用力拍了拍温稚,让他保持清醒:“咬哪里了?” 温稚:“腿。” 司明沉赶忙撸起温稚的裤腿,当他看到那一排牙印后,立刻脱掉外套和半袖,将它们拧成绳子似的形状捆扎在伤口的上方位置,用力按压伤口,让被毒液浸过的鲜血流出来。 温稚微微眯着眼,见司明沉把上衣全脱了,用着微弱的力气想要帮司明沉遮住两处敏感位置。 司明沉没发现他的意图,攥紧他的手:“别怕。” 温稚欲哭无泪。 姜星南已经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看见一向稳重的司明沉突然间焦灼不安的模样,他蹲下打量温稚的伤口:“看牙印,蛇应该无毒,你不要着急。” 司明沉点头:“我知道,但是以防万一。” 桑祁望向水里,确实瞥见了蛇的身影,转头说:“小稚别怕,确实是蛇,但我觉得不像毒蛇,会没事的。” 这算是山里的景区,救护车一时半会儿到不了,被通知的节目组飞速赶来,开车带温稚前往镇上的医院。 摄影师也随他们上去,并没有立刻关掉直播,因为直播间的千万网友都在关心温稚的伤势。 [温稚真的被蛇咬了?会不会是普通的东西?水蛭之类的?] [看不见伤口,但是姜星南和司总都说应该没毒,所以大家不用担心。] [节目组怎么回事…这种活动不应该提前打量场地吗?] [就是就是,怎么搞的,一点都不负责。] [万一是剧毒的蛇,温稚会不会出事。] 副导演也在温稚的车子上,他朝司明沉解释:“我们来之前,派过专门的工作人员与景区对接,他们说这个季节野溪里没有蛇,很安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有蛇还把人咬了。” 司明沉抱着温稚:“有干衣服吗?他在发抖。” 副导演连忙脱下自己的衣服:“先给他披上。” 温稚这时已经清醒过来,腿部除了有微微的痛感,没什么其他特殊感觉。 他推阻道:“给司司穿,司司还裸着。” 副导演又脱下一件外套:“这个给司总。” 温稚和司明沉坐在车的后面,温稚整个人躺在后座,头枕在司明沉的腿上。 司明沉问:“还有多久到达镇上的医院?” 副导演:“两个小时。” 司明沉检查温稚的伤口,发现瘀血已经在慢慢扩散。 “来不及了。” 司明沉让温稚坐起来,抬起他的右腿,低头用嘴将里面的瘀血吸出来。[注] 腿上的触感温热异样。 温稚连忙推司明沉:“你别这样,万一有毒,你得跟我一起嗝屁。” 司明沉将瘀血吐进矿泉水瓶,无奈一笑:“你就不能说浪漫一些。” 温稚紧紧蹙眉,使劲往回抽自己的右腿,但因没什么力气,只能虚弱地任司明沉继续吸。 温稚靠在椅子上,百感交集。 他是多幸运,才有这么好的老公。 为了报答司明沉的恩情,他愿意下辈子还当司明沉的小宝贝。 温稚的小腿细而长,皮肤白得刺眼,握在司明沉手上时,有种禁欲的脆弱。 弹幕里,评论非常多。 [虽然但是,这一幕让我想歪了。] [温宝贝应该没事吧,保佑保佑。] [这张力,我要流鼻血了。] [虽然这时我应该紧张温稚的伤情,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动作我无了。] [我刚才看清伤口了,应该是普通草蛇,没事的。] [如果这不是爱情什么是爱情?我磕了!] 五分钟后,温稚腿上的瘀血基本上已经被司明沉清除。司明沉漱了漱口,重新让温稚靠在自己身上,帮他调整舒服的姿势。 温稚很疲惫,也不知是不是毒素攻击了大脑或者心脏,整个人蔫蔫的。 他忽然有种大限将至的错觉。 路途颠簸,摄影师跟观众们说明情况后,将摄影机关掉。 温稚这时小声说:“司司,我有几件事想要跟你交代。” 司明沉低头,捏着他的脸:“胡说什么。” 温稚摇头:“第一件事,咱们刚才捞的鱼还在吗?” 司明沉被他逗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筐鱼。 “还在,让谢景他们拿走了。” 虽然被谢景拿走,但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温稚甚是欣慰。 “第二件事,我的资产不多。如果我真的出了事,分给我爸三分之一,剩下的都给你吧。” 这个话题,令司明沉心情有些沉重。虽然他觉得温稚一定没事,但还是莫名不安。 “知知,睡觉吧。醒了就没事了。” 温稚摇摇头:“这辈子我们没有缘分,下辈子如果还有机会在一起,我会等你。哦,对了,羊驼还没有买。逢年过节你能不能随便给我烧一些别墅,还有羊驼啊,狗狗啊,这样我在地下也不孤单。” 副导演忽然叹口气,揉揉眼睛。 温稚更觉得自己完了。 “我爸爸那里,我的房间书桌第二个抽屉,放着我的日记本和爱豆写真。记得也烧给我。” 司明沉用手轻轻捂住温稚的嘴:“如果那蛇真有毒,我们都跑不了。所以到时候有我陪你,你不用担心孤单。” 温稚双手合十,在眉心点了点。 司明沉说的话不算数。 如果真的出事,还是让他一个人去吧。 不然谁给他烧纸啊! 很快,温稚在自己的多愁善感中,昏昏睡去。 再次醒来,他面前是简陋的病房,腿被抬得很高,吊着点滴。 司明沉的声音出现:“醒了。” 温稚明亮的眼睛转了转:“阴间还是阳间。” 司明沉:“阴间。” 温稚瞅了眼外面:“你骗人,阴间怎么可能有太阳。” 司明沉笑里带着疲惫:“看来没傻。” 温稚不屑道:“再傻就要不了了。” 司明沉漫不经心看着温稚,直起身靠近温稚,手指刮了下对方的鼻子:“想不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温稚趁机咬住司明沉的手指,睫毛颤了颤,含糊不清道:“蛇没毒吧。” 司明沉点头:“嗯。” 温稚如释重负,找来手机给谢景发送微信:“可以给我和司司留一条鱼吗?谢谢。” 谢景回复:“没问题,你们的大鱼都在我们这里。” 交代好一切,温稚靠在床上,翘起二郎腿准备吃饭。 忙了一天,他又着凉又受惊,连口热饭都没有吃上。 司明沉帮他打开买来的盒饭,低声问:“对了,你在车里让我帮你烧的爱豆写真是什么?” 温稚咬着肉包:“就宋承宇。” 司明沉想了想,高中时温稚确实有个偶像团体的偶像。 “他现在得三十七八岁了吧。” “没有吧,他也就三十。” 司明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给温稚夹菜。 “他现在一直在好莱坞发展,好像还跟姜星南演过电影。姜星南的那部影帝之作,就是和我偶像双男主。” 司明沉轻轻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输完点滴,节目组的人带着司明沉和温稚离开。 车上,温稚牵着司明沉的手跟他诉说情话:“司司,谢谢你为我吸血。” 司明沉:“不客气。” 温稚靠着司明沉:“你简直是世界上最帅的人,没有之一。尤其是抬起我的腿时的模样,特别迷人。” 副导演猛烈咳嗽两声。 司明沉:“乖,别说话了。” 回到客栈,已经是下午两点。据副导演介绍,今天新来了一组嘉宾。 温稚问:“为什么又来一组?” 副导演:“因为我们打算玩一个游戏,互换cp。” 司明沉的注意力转移过来:“互换cp?” 副导演颇为得意:“咱们目前的节目,需要一点刺激。所以我们就想了一个新的设定。” 司明沉淡淡道:“意思是,我跟温稚可能分开。” 副导演突然意识到,这场游戏好像只对司明沉和温稚有影响,其他人反正是假情侣,无所谓。 “额,也不算是互换cp,其实司总跟温稚运气好,说不定抽签时还能在一起呢。” 司明沉:“你们是用脚做策划吗?” 副导演:“…”被内涵了。 三人已经进去,温稚宽慰司明沉:“司司你不用担心,就算我跟别人变成临时cp,我的心也永远属于——” 他的话还没说完,屋里新来的嘉宾缓缓回头。 温稚嘴里的最后一个字吞回去。 这是? 宋承宇? 章节目录 第29章 你的老婆fine 温稚激动的表情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坐在宋承宇旁边的男生开玩笑:“看来这位也是宋老师的粉丝。” 宋承宇气质偏儒雅, 鼻梁挺翘,眉眼深邃,精致的黑色衬衫下是挺拔修长的身材。 “你们好。” 看着宋承宇, 温稚像是触了电, 赶忙整理自己脑瓜顶立着的几根呆毛,机械地挥手:“哥哥好。” 在温稚的印象中,宋承宇年轻时是风靡全国的偶像,粉丝们亲切地称呼宋承宇为哥哥。 宋承宇颇为惊讶:“你好, 温稚。”漂亮狭长的眸子看向司明沉, 他微微颔首:“司先生好。” 司明沉没有表情:“你好。” 走路时温稚有些同手同脚, 坐在宋承宇的对面,他偷偷打量。 这居然是活的偶像! 他曾经上初中时就想, 以后成年了,一定要去看一场宋承宇的演唱会, 买vip座位的那种。 不过当年一票难求, 他还有些担心抢不到。 后来他高中时,宋承宇宣布单飞, 进攻影视业,拿奖拿到手软, 妥妥的天赋流演员。 [温稚的小眼神, 好像与爱豆见面的我。] [哇靠, 温稚真的是宋承宇的粉丝?] [温稚27岁,宋承宇在偶像组合爆红的那几年,温稚在上初中,喜欢宋承宇正常。] [互换cp的话, 温稚会不会跟宋承宇抽中在一起?我的新cp诞生了!] [拒绝!支持斯文cp!温温肯定最喜欢司总了。] [司总会不会吃醋哈哈, 大型修罗场。] [话说, 当年我还磕过宋承宇和姜星南&#,他们俩那部电影氛围好绝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司总的脸特别臭2333。] 司明沉坐在温稚身边,头一次感受到被冷落的心情。 叫哥哥叫得还挺溜。 他们相处这么久,一共也没听温稚叫几回哥哥。 温稚心花怒放的模样令司明沉头感受到威胁,手指轻轻敲打着沙发扶手,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和。 何琼斯的偶像也是宋承宇,正在叽叽喳喳跟他聊天,趁着这时热闹,司明沉低头对温稚说:“一会儿重新抽签配对cp,和宋承宇抽到一起,你就能近距离接触你的偶像了。” 温稚小鸡啄米般地点头,随后浑身猛地一怔。 慌忙地擦了擦嘴角,他小声说:“我才不要和他抽到一起。” 司明沉盯着他:“为什么,这不是你的偶像吗?” 温稚喉咙滚动,语气艰难:“他就算是玉皇大帝,我也只想跟你组cp。” 司明沉收回视线,抬头望着空荡荡的远处,没再说话。 姜星南坐在桑祁身边,始终垂着眼。只是静静听着宋承宇与其他人交流的声音,甚至当盛柏提到他跟宋承宇之前合作的那部电影《蓝潮》,他都没有回应。 宋承宇与另一位明星白襄是作为节目组的飞行嘉宾加入。 白襄也算小有名气,出道五年一直在电影界打拼,资源非常好。 “来之前我看过咱们的节目,设计很特别,我也是被节目组的氛围吸引。” 宋承宇虽然已经33岁,但岁月的痕迹并没有在他的脸上显现,只是气质更成熟稳重。 桑祁忽然问:“那么可以问一下,这里的哪位嘉宾最吸引你或者性格最令你喜欢吗?” 宋承宇神色淡然:“你吧。” 桑祁一顿,神色古怪。 温稚暗暗笑着,心道宋承宇疯了才会喜欢桑祁这种讨人嫌的人。估计为了摆脱这个问题带来的困扰。 他的爱豆真是聪明。 这时,司明沉看了温稚一眼:“知知很开心。” 温稚挂着笑意:“当然——”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司明沉爱情的陷阱。 于是他用两根手指夹在一起比了一个爱心:“不只是今天,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 司明沉握住温稚的“小爱心”,放在腿上:“嗯。” 临时CP的规则,导演刚开始公布,网络上就掀起了极大的反应。 [我去,真的拆cp啊?] [不要啊,凭什么拆啊!] [这里面有真情侣,拆开之后,大家就能看出一些端倪了吧。] [司司和温温要分开了?那我不看了。] [果然是大影帝啊,刚来参加节目就拆cp,我估计节目组会暗箱操作,给他一个人气高的嘉宾当cp。] 现场除了温稚和司明沉,其他人的表情并不淡定,并担心抽到性格不符的人。 导演解释:“临时CP的有效期为一天,到时间后你们依然可以回到自己&#身边。” 何琼斯道:“可以自己选吗?” 导演摇头:“不可以,只能抽签。” 很快,所有人面前摆上一个红色的箱子,抓到同种颜色卡片的嘉宾为一组。 司明沉第一个抓,是蓝色。 宋承宇第二个抓,是绿色。 桑祁第三个抓,是黄色。 何琼斯第四个抓,是紫色。 陈筝最后一个抓,是红色。 瞧着五个人的颜色各不相同,导演笑道:“可真巧啊,都不一样。剩下的就看你们了。” 温稚第一个上场,胳膊探进去时手一个劲地在纸箱里徘徊,祈求能让自己抓到……他的眼睛不由得看向宋承宇。 温稚使劲晃了晃脑袋,控诉自己这个小颜狗,默念着司明沉的名字。 他的老攻是yyds! 可当他的卡片揭晓时,显示是绿色。 导演:“恭喜,第一对临时cp诞生。温稚可以坐到宋老师身边了。” 温稚握着绿色卡片,神色凝重,走路时悄悄瞥着司明沉,恋恋不舍。 司明沉情绪不明,只是手里的蓝色卡片被攥得皱皱巴巴。 宋承宇看着温稚:“你好,小温。” 温稚不安地抖动睫毛,观察着司明沉,应道:“嗯嗯,都好都好。” 这时,司明沉抬头看向他,幽深的眼眸带着沉闷的情绪。 温稚悄悄比了一个爱心,并朝司明沉抛了个媚眼。 司明沉浑身上下透着生人勿扰几个字,绷紧脸没有说话。 后面,白襄、桑祁和谢景他们依次抽签,分别是黄色、紫色和红色,偏偏没有司明沉的蓝色。 目前,只剩下姜星南一人未抽,答案相当于揭晓。 桑祁看了眼姜星南,勾唇:“抽完签,跟我出去一趟,我有事和你交代。” 姜星南默默看着投票箱里面的卡片,将唯一的蓝色卡片取出来,坐到司明沉身边。 [我的妈,这选的真大胆。] [芜湖,温稚和居然真的和宋承宇一组。] [完蛋,司总和姜星南。] [挺好的,姜星南再跟桑祁在一起,我都担心桑祁pua他。] [桑祁的新cp是白襄,很好,两个我最讨厌的人聚在了一起。] 节目组这时再次提供一个黑箱子。 “接下来,请每组派一个代表,选取你们今天的约会地点,并完成相应打卡。打卡地点有的是三个,有的是两个,各看运气。” 大家抽取约会地点时,姜星南被桑祁在暗中叫了出去。 外面,桑祁说道:“给你个任务,跟司明沉互动时热情一些。” 没料到桑祁居然会提这种要求,姜星南眉心微拧:“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桑祁像是预料到他的反应一般,将口袋里的黑卡交给姜星南:“前不久,那些人又找你了吧。你爸去世也有一年了,收拾他的烂摊子你辛苦了。这些钱你拿去,够把那些外债一次性结清。” 姜星南忽然一笑:“所以你想用钱收买我,勾引司明沉?” 桑祁替他整理衣领:“星南,你的话说得太难听了。” 姜星南没有收那张卡,目光失望地看向别处。他怎么也预料不到,大学时对他体贴入微的男朋友,现在会变成这样。 节目组的人在呼唤他们。 姜星南借着这个机会,快步离开。 走到门口,他忽然撞见宋承宇。目光带着片刻停顿,他朝宋承宇点点头,走到司明沉身边。 身边的空气还残留着姜星南身上的味道,宋承宇目光带着沉思,温和地看着温稚:“我们出发可以吗?” 温稚温吞点头,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身后的司明沉和姜星南。 他们两组抽取的约会圣地完全重合,也就是说在一起走没有问题。 虽然温稚很崇拜宋承宇,但真的跟宋承宇组cp,他其实不太愿意。 毕竟他的心脏很小,99.99%都给了司明沉,剩下的那一点,也留给了小冬瓜。 虽然宋承宇确实帅得惨绝人寰,不过他更希望能跟司明沉一起对着宋承宇流口水。 每组嘉宾都有专用的汽车,这也是节目组的冠名商提供。 登车之前,温稚特意磨磨蹭蹭地在车前很久,看见司明沉出来,弯着眼睛朝他wink,眉眼热烈而欢快。 但这种心情落在司明沉眼里,却翻译成另一种意思。 “小没良心的还挺高兴。” 司明沉淡淡看温稚一眼,问姜星南:“这两个打卡地先去哪里。” 姜星南:“听你的。” 司明沉看着司机:“请您跟上温稚他们的车。” 司机:“收到。” 这边,温稚没有收到司明沉积极的回应,有些玻璃心。他垂着眼睛,越来越委屈,宋承宇发现他不高兴后,关心地问:“怎么了?” 温稚抬头,近距离看清宋承宇帅得惨绝人寰的脸后,差点流出鼻血。 真的好帅! “想老公了。”他心里暗暗想着。 两人的第一站是附近的山水世界。这里是6A级的风景度假区,在山顶上建造了一处温泉会馆,里面可以游泳可以泡温泉也可以打高尔夫。 但是温稚他们的任务卡要求,两人必须解锁泳池这个项目。 “我们先玩什么?” 宋承宇很绅士:“你说呢?” 温稚:“游泳或者泡温泉?” 宋承宇:“好,那我们先去游泳,累了正好可以温泉解乏。” 温稚点头,忽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可是我没有泳衣。” 宋承宇:“节目组应该会提供。” 又走了两步,温稚再次为难地说:“温泉汤是两人一个还是一人一个。” 他虽然邋遢,但有小洁癖。不能接受跟其他人一起泡澡或者泡温泉。 当然,除了他的司司大宝贝。 宋承宇浅笑:“不太清楚,但我觉得我们可以向节目组提出我们的诉求。” 温稚:“嗯,一人一个比较卫生。” 宋承宇:“好。” 山水乐园的老板是宋承宇的粉丝,临时知道他过来玩儿,特意准备了巧克力和零食给他送来。 宋承宇礼貌地点头:“谢谢。” 老板一脸花痴,被宋承宇迷得神魂颠倒:“没事没事,还有很多,不够来拿。” 自从宋承宇拿到礼物后,温稚的眼睛就从来没离宋承宇的手。 宋承宇注意到了温稚的目光,将巧克力拿给他:“吃一些,游泳前保存体力。” 温稚不好意思地摆手:“不用,我有钱,回头我自己买些零食。” 宋承宇再次递给他:“拿一些吧。” 说实话,宋承宇手上的巧克力温稚确实比较感兴趣。因为巧克力的外包装写着真材实料的水果夹心。 他没吃过这种巧克力,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 于是厚着脸皮,温稚拿出两颗草莓味道的巧克力,揣进兜里。 宋承宇温和一笑:“再拿一些。” 温稚又拿一颗,揣进另外的兜里。 进入更衣室十分钟,当温稚穿上节目组为他提供的泳衣来到泳池边后,他才意识到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 他不会游泳。 然而还有一件更尴尬的事情。 宋承宇居然只穿了泳裤。 温稚打量着自己严严实实的泳衣,担心观众们会觉得他身材不好才不敢裸着上半身。 宋承宇的身材非常好,毕竟是演员,对身材的管理和控制几乎到魔鬼的程度。 温稚戴上小黄鸭游泳圈,坐在岸边唯唯诺诺,完全不敢看宋承宇。 看除了自己老攻之外的男人,是会长针眼的。 “先热身吧。” 宋承宇皮肤偏小麦色,健康的肤质。当他看见温稚身上的小黄鸭游泳圈时,低沉地笑着:“你不会游泳?” 温稚:“会。”戴着游泳圈游。 宋承宇没有戳破,善解人意道:“小温,那你先热身,我去游两圈。” 温稚悄然抬头,瞥见宋承宇的腹肌后,吞吞吐吐到:“你去吧,你能游几圈啊?” 宋承宇:“体力极限的话,一次性大概十五圈。” 温稚非常配合地鼓掌:“好棒。” 宋承宇低笑:“还好。” [温稚不会游泳吗?] [是的吧,你们忘了嘛?温稚被蛇咬那次,也是不会游泳,挣扎很久。] [笑死我了,小黄鸭泳圈,我好像看到了宋老师的嫌弃。] [幼稚的可爱,亲一口知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知知和宋老师相处并不像和司总那样放得开,而且知知只是仰慕宋老师,并没有粉红泡泡。] [如果司总在这里,小温早就凑过去缠着司总教他游泳了。] 当宋承宇站在岸边跳下去的一刹那,另一边也响起了不小的水花。 几乎在同一时刻,有个人和宋承宇一起,沿着泳池边缘的泳道游泳。 姜星南走到温稚身边坐下:“你下水吗?” 温稚一怔:“你们来了?所以水下那个人是司司?” 姜星南点头,盯着他的小黄鸭泳圈:“你不会游泳的话,还是在浅水区吧。这里太危险。” “我会一点。” 温稚抱紧泳圈,视线不自觉落在姜星南薄薄的一层胸肌和匀称的腹肌上。 所以整个游泳馆,只有他一人穿着上身泳装吗? 他是不是太逊了。 泳池里,司明沉和宋承宇游的速度非常快,短短五分钟,已经游完两圈。 不同于宋承宇的小麦肤色,司明沉是冷白皮,泳池边的人一眼就能区分谁是谁。 望着两人标准的泳姿,温稚说:“他们俩怎么游得这么快。” 姜星南:“在比赛吧。” 温稚:“他们商量好要比赛?” 姜星南看着温稚:“没有商量,无形之中的竞争和要强。” 温稚盘腿坐在岸边,托着腮:“我们给他们加加油吧。” 姜星南看向温稚:“你先来。” 温稚郑重思索,朝着泳池酝酿很久:“弟兄们,冲啊!” 姜星南突然笑了。 [笑死了,我刚刚还在想,温稚会给谁加油。] [好一个弟兄们!] [所以是我错过了什么吗?为什么司总一上来就和宋影帝比赛游泳?] [一直追着星南的人表示,司总知道温稚他们在这里游泳后,换上泳衣就直接来了。] [司总不会是吃醋了吧嘿嘿。] 没有得到回应,两人反而游得越来越快,温稚趴在泳池边,仔细瞧着两人。 已经有半小时,这是在不要命的游。 终于,宋承宇停靠在岸边,摘下泳镜望着前面的司明沉:“司总体力和耐力都很优秀,我甘拜下风。” 司明沉停在前面,转头看了眼坐在岸边的温稚,继续游完这一圈。等他上岸后,温稚连忙屁颠屁颠地递给他毛巾。 “司司,你游泳好厉害。” 司明沉接过,擦着脖子上的水珠,声音清冷:“嗯,所以需要我教你游泳吗?” 温稚:“当然。” 就这样,温稚抱着小黄鸭泳圈下水。 这时,旁边的宋承宇忽然笑道:“小温,需要我教你吗?还是你想让司总教你。” 温稚突然尴尬。 他目前&#是宋承宇。 突然把对方这么扔下,不太厚道。 司明沉看出温稚的迟疑,轻轻将他的小黄鸭泳圈摘下:“学习游泳,不能戴着泳圈,这样永远学不会。” 一瞬间,温稚像失去支撑的浮木,双腿攀附着司明沉的腰身,紧紧抱着他。 “不然你去找宋承宇学。” 司明沉把小黄鸭泳圈扔上岸,真诚且大方地说道。 温稚连忙摇头:“我不去。” 司明沉目光沉沉,转头看向宋承宇:“他说他不去。” 宋承宇莞尔,纵身一跃,从水中上岸。他坐到姜星南身边:“那我和星南休息会儿,你们玩。” 司明沉慵懒道:“嗯。” [啊啊啊啊,这么心机吗?] [看到了司总腹黑的一幕。] [小黄鸭泳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它。] [这是吃醋了吧?也太明显了。] 姜星南比较怕冷,迟迟没有下水。 宋承宇将刚才粉丝送给他的巧克力全部递给姜星南:“尝尝,你爱吃甜的。” 姜星南犹豫两秒,随后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宋承宇:“甜吗?” 姜星南:“嗯。” 宋承宇:“这么久没见,你在忙什么。” 姜星南:“没忙什么,很久没工作了。” 宋承宇琥珀色的眸子静静看他:“高兴最重要。” 这时,桑祁和白襄也来到这里完成打卡任务。 泳池里,温稚欢快的声音很难不引人注目。司明沉作为一名游泳教练,教得非常好,彼时的温稚正被司明沉托着小腹,在练习狗刨。 别问温稚为什么不先学习蛙泳,问就是狗刨比较自由,行动虽缓慢但比较省力。 水花被温稚扑腾起来,溅在司明沉的脸上。他默默擦干,继续托着温稚。 [这是真爱,鉴定完毕。] [游泳姿势千千万,温小宝贝唯独钟爱狗刨。] [司总的体力确实不错,托了这么久,知知都没学会,还能坚持。] [如果是我的游泳教练看见我这么笨,早就踹我了。] [司总不会踹的,不舍得。] 桑祁看到姜星南不但没有缠着司明沉,甚至还和宋承宇坐到一起聊天,突然有种失控的极端挫败感。 他冷冷看着姜星南:“上午玩得怎么样?” 姜星南将巧克力还给宋承宇:“还好。” 宋承宇淡淡看了桑祁一眼,把巧克力重新递给姜星南:“你容易低血糖,运动过后要多补充糖分。” 桑祁瞬间将泳池边的小黄鸭踢飞,扔下浴袍跳进泳池里。 温稚看到自己的泳圈没了,忍不住朝桑祁喊:“你踢我泳圈干什么?” 桑祁一愣,不知道那是温稚的。面对温稚的指责和成千上万的观众,他重新将泳圈捡回来,交给温稚。 温稚没忍住,瞪他一眼。 司明沉:“知知别生气,桑总应该不是故意的,只是没看见。” 桑祁胸口闷的厉害,一言不发离开。 落单的白襄目光移向泳池里的司明沉,双手抱臂静静打量。 中午休息时,白襄提议六人一起吃饭,反正都在这里,人多也热闹。 换好衣服,宋承宇跟温稚商量:“我们的打卡项目比别人多一个,如果中午在这里吃饭,时间可能不够。” 温稚:“那我们先走吧。” 宋承宇的衣品非常不错,随便一套衣服就像在走秀。温稚一边在暗中打量,一边悄悄定下主意,也要给自己的男朋友买这种又酷又帅的风衣。 司明沉他们已经坐在餐厅,等来的却是温稚和宋承宇打算先离开的消息。 司明沉默默看着温稚,最终没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他:“你的外套没系紧,外面冷。” 温稚小鸡啄米般地点头:“谢谢司司。” 宋承宇目光看着姜星南,却是对所有人说:“抱歉,我跟小温得先走一步,祝大家午餐愉快,圆满完成任务。” 姜星南抬起头:“路上小心。” 桑祁板着的脸,阴沉得不像话。 两人离开的脚步有些匆忙,司明沉望着温稚屁颠屁颠跟着宋承宇的背影,心中莫名惆怅。 这时,摄影师也关闭直播,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准备吃饭。 没了镜头,饭桌上的氛围更轻松真实一些。 见司明沉还在看着温稚离开的方向,一直观察着他的白襄大胆调侃:“司总要钱有钱要颜有颜,何必单恋一枝花?鲜艳的花丛数不胜数,多的是风景,况且只是录综艺而已,不要入戏太深。” 面对白襄自以为是的清醒,司明沉没有给他半分眼神,而是淡淡道:“嗯。” “但他是我老婆。” 章节目录 第30章 爱心披萨 白襄愣愣看着司明沉, 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来参加综艺之前,他一直在追这档真人秀,他和绝大多数网友一样, 非常确定司明沉和温稚是假的, 司明沉来参加综艺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宣传公司,毕竟司盛最近一个月股市的良好趋势有目共睹。 现在司明沉居然亲口承认,他和温稚结婚了? 白襄尴尬地看了桑祁一眼,见对方眼色阴沉沉的, 没有半点惊讶表情, 才意识到这件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原来是这样。” 白襄皮假笑着, 端起面前的果汁不再继续讨论这件事。 如果说温稚跟司明沉有点什么他还能相信,但温稚跟司明沉结婚了, 这件事说破大天他都不敢相信。 两人既然已经结婚,那么这些年温稚的资源为什么一般般, 甚至还不如他? 还是说, 司明沉不想管这些事? 白襄失望地看着外面,觉得自己这次参加恋综大概失策了。 司明沉居然不是单身。 亏他还跟他爸求了好久, 他爸才肯为他拿到飞行嘉宾的名额。 早知道多拍两部戏了。 姜星南看着白襄烦闷的表情,静静打量司明沉, 心里藏着那份惊讶。原以为温稚他们是在交往, 没想到已经结婚了。 这些事桑祁明明知道, 偏要让他纠缠司明沉,如果他答应了,跟拆散别人婚姻道德低下的小三有什么区别。 这里的人,除了姜星南司明沉都不喜欢。距离录制还有半小时, 他起身朝外面的喷水池走去:“20分钟后我会回来。” 姜星南点点头, 视线在空中触碰到桑祁。 桑祁盯着他:“你跟宋承宇挺熟的?” 姜星南应了一声, 没再解释。 另一边,温稚背着书包,跟着宋承宇走得十分欢乐。 摄影师还没有开机,温稚不用顾忌观众,随心所欲问起宋承宇问题。 “宋老师,你的那部《虫洞冒险》什么时候上映?你会去首映礼吗?” “当初你去好莱坞打拼,累不累?” “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不可以给我个签名?” 宋承宇脾气很好,一一答允:“当然可以。” 温稚走在宋承宇身边,关注点居然是对方果然没有谎报身高,不由得想起多年前宋承宇被队友污蔑使用增高鞋垫的事情。 宋承宇的鞋帮很低,温稚一瞥就能判断到底有没有穿增高鞋垫。对方的净身高应该和司明沉差不多。 宋承宇察觉到温稚在打量,笑道:“怎么了?” 温稚想了想,将增高鞋垫那件事告诉了宋承宇。 宋承宇哑然失笑:“这件事你还记得?” 温稚点点头:“他污蔑你,我黑他一辈子。” 宋承宇看着温稚,目光染上几分温柔:“都是陈年旧事,那时很年轻,大家不懂事。” 温稚点点头:“行吧,原谅他了。” 下午的打卡地点是附近的小木屋,里面的烤炉非常大,可以制作手工披萨。 他们的菜单很特别,全部写在红木牌上,底下拴着铃铛挂在窗户边沿,风一吹铃声摇曳清脆,非常好听。 直播已经开启。 温稚和宋承宇进去后,问店主:“制作的披萨我们能带走吗?” 店主回答:“当然可以。” 温稚笑了:“有金枪鱼口味的吗?” 店主:“有的。” 不多时,两人坐在烤炉前,开始学做披萨。温稚起初以为制作步骤非常简单,只是简单地撒上芝士和馅料放进烤盘就行,但当师傅将披萨面团端上来时,温稚才知道他还要揉面。 戴上厨师帽,温稚像模像样地学着,披萨的面团不同于家里做包子的面,需要反复揉压,用很大的力气。 宋承宇瞧着温稚纤细的手臂,问:“需要帮忙吗?我揉面团,你放馅料。” 温稚抿起难为情的笑意:“不用,揉面挺累的,我们一起承担。” 宋承宇温柔一笑,觉得温稚的言谈举止很像十八九岁的孩子。 [温稚这是心疼爱豆吧。] [我想看司司跟温稚。] [虽然宋承宇很帅,但我觉得他们俩不太配。] [温宝贝,你是不是忘记司总了?] 铺馅料时,温稚放了一些金枪鱼和鱿鱼,宋承宇见他放了很多,随口问:“小温喜欢吃海鲜味道的披萨吗。” 温稚摇头:“司司喜欢,我想给他带回去。” 宋承宇:“好,不够这里还有。” 披萨即将放入烤盘,温稚的右手总是刻意遮挡着什么,镜头捕捉不到。 终于,趁着他停留两秒的功夫,有眼尖的网友发现,温稚居然用鱿鱼拼凑成一个爱心的形状。 [啊啊啊啊,温稚果然最爱司明沉。] [我又可以了!] [果然,温宝贝最喜欢司总。] [斯文cp支棱起来!] [温稚对待司总,确实不太一样。] [额,没准这披萨是给宋承宇的,先别着急,避免打脸。] 因为时间的原因,温稚只能做一个披萨,当热气腾腾的海鲜披萨拿出来时,他赶紧用纸盒将它打包,防止大家看到他为司明沉精心准备的惊喜,殊不知网友们早就将他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宋承宇的披萨是意大利红肠口味,温稚闻着很香,也有些馋。 拎着要给司明沉带回去的披萨,他犹豫着想要拿出一角尝尝,但又想把披萨完完整整带回去,只能喝一杯柠檬汁吃点免费小饼干勉强充饥。 宋承宇见状,将自己的披萨分给温稚:“你的给司总带回去,我们吃我做的。” 温稚目光落在滋滋冒油的红肠上,咽着口水:“不用不用。” 吃一份拿一份,他有点不好意思,总觉得亏欠人家宋承宇。 宋承宇用刀叉分给温稚三角:“趁热吃,吃完饭我们才有力气走回去。” 披萨的香味不断往鼻子里钻,温稚累了一天中午饭就没吃,最终没有抵挡住诱惑,用手拿着吃起来。 “真香。”他不由得感叹。 宋承宇握着叉子,随后将它放下,也跟温稚一样,用手拿起披萨。 两人边聊天边吃,很快一张十二寸的披萨饼被吃光。 肚子吃得鼓鼓的,温稚将披萨用外套裹上,表情特美,走路都比刚才有劲了。 宋承宇跟在温稚后面,温声问:“你有没有跟司总提前沟通,万一他吃了晚饭,就没有胃口吃你亲手做的披萨了。” 温稚大大咧咧道:“没关系,放冰箱里明天吃也是一样。” 宋承宇瞧着他的保温措施:“隔夜口感会不好。” 温稚:“没事,司司不会嫌弃的。” 温稚的话让宋承宇对他跟司明沉的关系很好奇,常年在国外的他对国内娱乐圈并不了解,对这档节目的了解也是录制前的临时补课。 他能感受到,温稚和司明沉的关系不一般。 客栈里,嘉宾们正围坐在沙发上聊天,除了温稚和宋承宇,其他人已经全部到齐。 庭院里突然响起脚步声,司明沉波澜不惊的眼神泛起涟漪,视线朝外看去。 温稚出现在门口,声音中气十足:“我们回来了。” 白襄看向两人笑了笑:“看来小温跟宋老师玩得不错。” 这句话,明显说给司明沉听。 司明沉目光并没有从温稚身上收回,只是那份期待泯灭了些。 片刻,他站起身,独自转身打算离开。 “司司,你去哪里?我们今天去烤了披萨。”温稚拎起披萨盒,献宝似的跑到司明沉身边,“金枪鱼口味,你的最爱。” 司明沉接过:“谢谢。” 谢景这时开玩笑:“小温做的披萨有我们的份吗?” 温稚支支吾吾看着披萨,想蒙混过关,不回答这件事。 他就是小气,爱心披萨不想分给别人。 宋承宇在此刻为他解围:“应该没有你的份,小温做完自己都没舍得吃,一路抱回来的。” 司明沉摸着披萨盒,果然还热乎,神色也稍稍缓和些。朝温稚伸出手,他摸着凉凉的:“手怎么这么冷,衣服不够厚吗?” 温稚羞答答得攥紧:“嗯。” 司明沉重新坐回沙发,让温稚坐在旁边。 周围再次环绕着清新的薄荷味儿,温稚感觉非常舒服,将脑袋瓜乖乖靠在司明沉的怀里,有种放出去的鸽子终于回家的归属感。 互换cp的有效期是一天,游戏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爱豆再香,也没有老公香。 看着一切,宋承宇坐在对面,淡淡笑了。 盛柏和谢景他们还不知道温稚和司明沉的真实关系,不由得佩服温稚的敬业。那娇羞的小眼神,不知道的真以为温稚喜欢司明沉。 白襄跷着二郎腿,对司明沉和温稚的婚姻关系越来越好奇,偷偷让他爸爸的助理调查温稚。 拍摄结束后,嘉宾们准备回到各自的房间。桑祁这时一反常态,匆匆忙忙走出去接通一个电话。 “你怎么搞的?抛头露面上个综艺,居然把公司的口碑上得越来越差,因为你,我们旗下的食品加工集团受到很大的连累,本月销售暴跌!” 桑祁不忿:“集团销量暴跌就去找营销部和广告部的原因,您找我做什么?” 桑祁的父亲桑越吼道:“你在综艺里的形象差,网上一搜全都是负.面.评价,连带着咱们旗下的食品加工品牌因为你都上了热搜,底下全是吐槽味道难吃。” 桑祁深深吸了口气:“网友的脑子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您跟我着急也没用。” 桑越捂着胸口,被桑祁怼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严厉地说:“人家明沉上综艺,让司盛的造船造车质量广为人知,股价大涨。你上综艺,尽给公司丢脸。我告诉你,如果你的形象还这么差,你就不要回公司上班了,公司的一切再跟你没关系!” “啪”一声,电话挂断。 桑祁深深呼了一口气,愤怒之间把手机摔出二十米外,狠狠踹了下栅栏。 司明沉,又是司明沉。 从小他的父母只会拿司明沉跟他比,从来不会鼓励他称赞他。 他就真的这么不堪吗? 桑祁黑着脸,大吼一声。 暗处的姜星南看到这样一幕,缓缓退开,却不小心踩到一个人的脚。 黑暗中,宋承宇嗓音低沉:“没事吧。” 姜星南赶忙回头:“抱歉,踩到你的脚了。” 宋承宇:“吓到了吗?” 姜星南摇摇头:“没。”和宋承宇说话时,他始终垂着眼睛,不敢直视。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两人也算是朝夕相处半年的朋友,为了表示礼貌,姜星南还是问了一句。 宋承宇身高大约一米九,纵使靠在墙上长腿微微曲着,和姜星南身高也有一定的差距。 他看着姜星南:“回国三天。” 姜星南声音很轻:“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宋承宇:“门口地滑,小心。” … 这边,温稚回到房间,洗完澡只穿了件内裤便美滋滋地把披萨放在烤箱里加热。 司明沉晚上没吃饭,正好可以当夜宵。 当司明沉从浴室里出来四处寻找温稚时,发现对方浑身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的反光,大摇大摆地站在厨房,丝毫没有顾忌。 温稚今天的内裤是奥特曼的,兜着两团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抖动。 司明沉很好奇,温稚这些幼稚的内裤究竟是从哪里买来,又土又可爱。 回想起过去四年,温稚每天的穿搭十分精致,甚至袜子的款式颜色都要跟裤子搭配,挑剔得很,这种内裤温稚宁可死也是不会穿的。 司明沉很想将这一幕照下来,等温稚恢复记忆给他看。 他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温稚猛地回头,看见是司明沉后,松了口气。 “你偷拍我干什么?不会是想等我红了以后,要挟我为你做事吧。” 司明沉悠悠迈着长腿,从温稚身后将他罩在怀中,手掌落在那白而软的腰上。 “要挟你做事?你可以列举一下,我能要挟你做什么事吗?” 温稚把披萨切成十角,眼神认真:“比如说想把我拴在你身边,一辈子不能离开,或者要求我每个月必须完成十次的公粮,不交就惩罚我。” 司明沉低头,白皙如瓷的皮肤就在眼前,手掌下细腻光滑,让他压抑许久的欲望像被一小簇火苗腾地点燃。 “披萨好香,你跟宋承宇做的?” 司明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温稚:“我自己做的。爱心披萨怎么能让别人做。” “爱心披萨?” 温稚把披萨上的爱心展示给司明沉:“当当当!惊不惊喜?” 司明沉看着那一圈儿用鱿鱼拼凑而成的笨拙爱心,轻轻笑了。 把温稚揽入怀,他抚着温稚的脊背,将下巴靠在他的颈窝:“抱歉,知知。” 温稚不明:“为什么道歉?” 司明沉没解释,搂着温稚更紧一些。或许这句道歉来源于他白天不明不白地吃醋,现在冷静下来思考,他白天的行为确实幼稚。 温稚琢磨片刻,似乎get到司明沉的歉意从何而来。 他刚才是不是算明晃晃的暗示? 司明沉觉得无法完成一个月十次的指标所以才跟他说抱歉吧。 温稚环着司明沉的腰,非常大度道:“没关系的,我会等你,咱们慢慢来。” 司明沉察觉到两人似乎不再一个频道,盯了温稚片刻:“吃披萨吧。” 这个夜晚,两人聊了很多。温稚也将自己为什么选择娱乐圈这件事告诉司明沉。 原来,温稚的妈妈陈孟歆曾经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影后,在事业巅峰期和温祁山恋爱,为了温祁山甚至放弃了璀璨的星途和最热爱的演艺事业,专心退居幕后,相夫教子。 不工作那几年,温妈妈利用闲暇时间一直在撰写剧本,想等温稚长大一些,重回娱乐圈,将当年和好友未创作完成的剧本拍成电影。 天不遂人愿,温稚还上小学时温妈妈因病去世。 温稚其实对娱乐圈兴趣不大,但为了把妈妈亲手写的剧本演出来,一直在努力学习演技,想等自己有资格出演时,成立专业团队拍摄。 但温祁山对这件事并不支持,甚至非常反对温稚进娱乐圈,温稚虽然记不清相关记忆,但也能从其他途径知道一些。 晴晚告诉他,四年前,也就是在和司明沉结婚之前,他的资源非常虐,明显受人打压,只能跑龙套。 现在一想,应该有温祁山的手笔在。 司明沉听完,心中腾起莫名的情愫。这种情愫来源于那份被信任感,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两人的相爱这件事的真实感。 这些事情温稚以前从未跟他说过。 司明沉搂着温稚:“知知想什么时候把剧本拍摄下来呢?” 温稚:“等我练练演技吧,等节目录制结束,我想专门跟老师学习。” 司明沉点头:“行,那这段时间,我先帮你组建电影团队。” 温稚翘起唇,故作矜持:“不用你帮忙,你工作那么忙,哪里有时间帮我组建电影团队。” 司明沉:“没事,司盛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涉猎娱乐圈,也算拓展业务。” 温稚很开心,但同时唾弃自己,简直就是个夫宝男小废物,什么都要靠老公。 打量着温稚多变的表情,司明沉弹着他的脑门:“想什么呢?” 温稚:“在想我就是只懒米虫。” 司明沉莞尔:“不算米虫,这部电影我只负责出品,是否能挣钱还要看你的能力,最重要的口碑也由你来决定。” 温稚突然对自己失去信心:“我能演好吗?我过去的二十几部电影,几乎全部扑街了。” 司明沉:“不试试,永远演不好。” 司明沉的话,点燃了温稚的好胜心。他一脚踹开棉被,严肃地爬上飘窗前的榻榻米,打开剧本准备背台词。 望着明月,温稚热血沸腾。仿佛明天他就是宇宙超级大明星,随便一挥手,就丢给司明沉一个亿的零花钱,让对方随便花。 温稚抹着眼角的湿润,从第一页开始背诵全文。 司明沉默默看着已经零点的钟表,无奈起身把温稚扛回来扔在床上。 “闭眼,睡觉。” 温稚害羞地盖着棉被,随后轻轻笑着,意味深长地脱掉内裤。 “我习惯裸睡,记得晚上帮我盖好被子。” 司明沉:“……”知道了。 几个小时后,天蒙蒙亮。 温稚眯着眼睛,四处寻找奥特曼内裤,找了半天才发现穿在自己身上。 吃完饭,温稚困得要死,和司明沉被节目组的大喇叭喊着去客厅集合。 今天他们的录制地点是户外,也将进行第二次集体投票。 温稚今晚能不能继续住在豪华的顶楼,就看今天的表现。 桑祁显得很没精神,黑眼圈很重。一楼那个鬼地方,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不过今天他应该可以摆脱了。 就在刚刚,助理已经通知他,准备好100w的投票额,将会分批投进去。 桑祁提醒助理,这些票不光要给他投,也要给除温稚和司明沉外的所有人投,因为他今天想要的结果不仅仅是他得第一,他还要看到司明沉拿倒数第一。 场地已经布置好,这里位于森林的深处低谷,有许多野外挑战项目。 大家自由游戏,每完成相应的挑战项目可以获得点数,今天下午五点前,点数最高的组合可以获得50w的加票。 而宋承宇和白襄作为飞行嘉宾,不需要配对和投票,就和每位嘉宾都可以互动,也可将自己的点数赠送给其他嘉宾。 温稚对弓箭比较感兴趣,悄悄问司明沉:“司司,你会射吗?” 司明沉抿唇:“会,但我没戴眼镜。” 司明沉眼睛有轻微散光,平时其他事情不戴眼镜完全不影响,但射击类运动,没有眼镜肯定不行。 温稚:“我记得原来,你好像作为运动会的护旗手拿着弓箭直接将开场横幅射下来,超级帅。当时满操场都是你的迷妹迷弟。” 司明沉淡淡笑着:“是吗?那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温稚已经不见踪影。 “哇,你好厉害。” 司明沉循声回头,发现温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跑到宋承宇身边,眼睛不带眨地看宋承宇射箭。 宋承宇手持箭弓,笔直的脊背身姿挺拔,有一种古代侠客的飒爽英姿。 “谢谢小温,你要来试试吗?” 宋承宇将自己的弓交给温稚:“注意别受伤。” 温稚摇头:“我不会,我看看还行。” 宋承宇正要说话,他们的周围忽然响起越野摩托的声音。 温稚回头,发现司明沉已经戴上头盔和手套,骑着越野摩托在丛林飞驰。 周遭的枝叶被疯狂卷起的风撩起,司明沉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冲锋衣,颀长笔直的腿搭在高大的越野摩托上,完全可以驾驭,整个人很像飞跃在茂密丛林中的神秘客。 温稚注意力已经被完全吸引,瞬间觉得射箭索然无味。 他又解锁宝贝老公一个新技能。 真好! 同样被吸引的还有其他嘉宾。 越野摩托作为难度系数最高的项目,节目组还以为没人会挑战。 没想到司明沉居然会骑。 十分钟后,司明沉停在起始点,也就是射箭场的周围。 他熟练摘下头盔,长腿一支,目光看向温稚。 温稚目光一滞,娇羞一笑。 司明沉的意思他懂了。 于是,温稚咳嗽两声,屁颠屁颠拿着一个新的头盔凑过去,准备坐在越野摩托的后座,让司明沉带他飞一圈儿,感受这拉风的畅快感。 “我先走了,你们继续玩。” 和其他嘉宾说话时,温稚语气有些嘚瑟,小跑到司明沉身边。 “司司,我能坐在你的摩托上吗?” 司明沉淡淡看着远处的宋承宇,又看向温稚:“不要。” 章节目录 第31章 桑祁谎话败露 [哈哈哈, 司总太可爱了。] [不要!好傲娇啊。] [司总这是吃醋了吧。] [刚才司总那出越野摩托,典型的孔雀开屏,吸引对象啊。] [哈哈哈, 你不要老婆, 我抱走了哦。] 温稚显然没意识到自己会被拒绝,整个表情带着一瞬间的失落和伤心。 漂亮的眼睛里氤氲着湿气,给人一种很快就要哭出来的错觉。 他抱着头盔,满眼委屈。 司明沉看见他这样, 眼神闪过一丝后悔, 还没来得及张口, 温稚已经小跑到摩托车旁,以迅雷不及掩耳跨坐上去, 一副耍赖的模样: “我就要坐,不然你就把我扔下去。” 司明沉悄悄勾唇, 长腿从越野摩托上下来, 走向温稚。 温稚立刻警惕看着他,以为司明沉真的要把自己扔下去。 司明沉伸手, 将温稚的头盔接过来,调整宽松后, 帮温稚戴在头上。 温稚的脑瓜顶有几根呆毛, 只要不特意做发型, 总是立起来,迎风凌乱。 司明沉替他顺了顺,将耳鬓和额头的碎发整理好,防止挡住他的视线。 司明沉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就好像例行公事, 但温柔的手劲只有温稚这个当事人才能感受到。 温稚的双手无处安放, 渐渐被脸上酥酥麻麻的触感惹得脸红心跳。最后,他扶着司明沉的腰,没骨头似的靠在对方胸前,静静听着胸膛里的心跳。 “不去看射箭吗?”司明沉突然问。 温稚知道司明沉刚才又惹司明沉吃醋了,赶紧表忠心:“射箭一点都不好看,我想坐在你的摩托车后座,跟你兜风。” 司明沉重新骑上越野摩托,把被车轱辘扬起的杂草清理掉,握着把手:“走了。” 温稚把脸贴在司明沉的外套上,眯起眼睛:“出发。” 巨大的引擎声响起,越野摩托速度非常快的在杂草丛生的森林中穿梭。 风在耳边呼啸,周围树叶的沙沙声格外清晰,随着越野摩托的颠簸,温稚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格外刺激。 司明沉骑得很稳,虽然道路崎岖,但不会让温稚产生快要摔倒的恐惧情绪。 旁边的摩托是摄影师,温稚面朝着镜头,脑袋蹭了蹭司明沉的后背。 [温稚这个表情,好像红颜祸水的小妖精。] [太甜了,当初最不被看好&#,没想到现在居然这么甜。] [果然,我最爱这种老土的霸道总裁爱上我。] [温稚好像在说,我有男朋友,你们没有呜呜。] 越野摩托结束,司明沉成功拿下五个点数,带着温稚开始挑战其他项目。 宋承宇也已经完成射箭,恰好碰见温稚司明沉。他微微颔首,温稚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赶忙带着他的醋缸老公离开。 “见到你的偶像,怎么跑这么快。”司明沉牵着温稚的手,不忘调侃。 温稚:“我没跑,只是为我们下个项目争取时间。” 司明沉凝着他,路过姜星南和桑祁时随意看了一眼。 他觉得那两人之间好像出了一些问题。 一天的任务结束,司明沉和温稚共获得十五个点,暂时位列第一。 宋承宇独自获得十个点,获得第二。 桑祁与姜星南获得5个点,排第四。 节目组正在计算网络投票,目前桑祁和姜星南的票高得离谱,几乎比最后一名多出60w票。而前两次票数一直超高的司明沉和温稚,暂时排倒数第一。 接下来是加票环节。 面对大家的等待,宋承宇低声说:“把我的点数送给星南和桑先生。” 姜星南微微愣住,随后用唇语道了句:“谢谢。” 宋承宇眉目温和,笑着点头。 只剩下一个白襄,他的点数少,也造不成什么影响,最后把点数送给盛柏与陈筝。 尽管弹幕上满是哀嚎,节目组依旧宣布了最终结果。 算上加票,桑姜排第一。 何谢排第二。 陈盛排第三。 司温排最后。 对于他们能拿第一,姜星南并不惊讶,毕竟有了节目组的加票,应该会比别人高上不少。 可当他看到他们的网络投票仍然是第一时,心中有些疑惑。 以他和桑祁目前的状态和相处模式,拿第一几乎不可能,况且本期他和桑祁表现得并不好,网友不可能突然打了鸡血一样给他们投票。 见姜星南眉心紧蹙,桑祁温柔地拉起他:“谢谢大家对我和星南的支持。” [我去,这是黑幕吧?] [桑祁和姜影帝还有cp粉呢?我不相信他们的票数有这么高。] [就是就是,不会是节目组故意操纵票数吧?] [我爷爷奶奶的票都投给温稚他们了,他们居然是倒数第一?] [有剧本,有黑幕,我不服!] 房间已经重新分配,司明沉担心温稚有落差,沉声说:“没关系,我们下次加油,还能住上顶楼。” 温稚同样也怕司明沉不高兴,笑着调侃:“回头咱们收拾收拾那间屋子,也能住得好一些。” 很快,现实狠狠打了温稚的脸。 他们的房间根本不用收拾,因为什么都没有。 司明沉来过这个房间,所以有一些心理准备。瞧着温稚惊呆的模样,他拍了拍温稚的头:“是不是有点难过。” 温稚哭丧着脸:“能跟哥哥在一起,住在猪圈我都愿意。” [哈哈哈温稚太可爱了。] [一层环境确实差。] [那个石头炕上不是有床被褥吗?是我记错了?] [那是温稚当初留给底下的物资,重新分配自然没有了。] 物资车正在从顶楼向下分配物资,桑祁刚洗完澡,穿着浴袍打量那些东西,目光最终落在那床被子上。 他有过想要拿走的念头,但顾忌着他的形象,最终大方道:“我们什么都不要,留给底下小稚他们吧。” 姜星南站在客厅,给经纪人发微信询问票数的事情。 经纪人告诉他,票数的事情公司没有操作,或许是节目组。 他看着桑祁惬意悠哉的眼神,在心里产生了一个怀疑。 当物资车运输到温稚他们的房间时,上面还有许多东西,包括被褥和食物。 虽然只有方便面青菜和火腿肠,总比第一次只有一条内裤强。 温稚挑挑拣拣,准备晚上煮面。 等他回头,司明沉已经把屋里面的床铺收拾好,正在进行清洁。 被褥有些薄,司明沉将行李箱内比较厚的羊绒大衣铺在下面,他喜欢长款,温稚睡在上面肯定够。 因为是土炕,需要自己烧柴,司明沉发现烧火处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打算出去捡些柴火。 “知知,你留在这里,我去捡柴火。”司明沉穿上外套。 温稚看了眼外面:“快黑了,你自己出去不安全,我陪你。” 司明沉:“不用,你煮面,我自己去。” 太阳已经快落山,温稚怕司明沉被山里的狼叼走,还是执意跟着。 晚上的温度很冷,他特意把棉袄穿上,跟司明沉手拉着手去砍柴。 两人一路上黏黏糊糊,手就没松开过,温稚觉得一点都不冷。 好不容易爬上山,司明沉准备捡柴,温稚则负责捆。 “给你这个。”临走前,他把自己的手套脱给温稚,“戴好。” 温稚没接:“你捡柴的话就你戴着。我又不用怎么干活,不用戴。” 司明沉没听他的劝,帮温稚戴上:“等我,哪都别去。” 摄影师只有一个,原本打算跟司明沉去捡柴火但被拒绝。 司明沉建议他陪温稚留下,两人做伴,随后独自背着竹篓离开。 [司总对待温稚感觉好宠啊。] [把温稚当小孩子疼。] [只有遇到这种考验,才能看出人性。桑祁跟姜星南住了两宿,姜星南多次提议去捡柴火,但桑祁都不愿意去。最后姜星南自己捡回来的,还被桑祁嫌弃有柴火味儿,没用上。] [提起这件事我就糟心,桑祁跟姜星南票数为什么那么高?不会刷票了吧。] [大家疯了才会给他们投,他们的票一定有问题。] [我正在查给他们投票&#,眼都快瞎了,你们猜我翻到了什么?] 很快,温稚用路边野草揉成的细条把司明沉捡来的柴火认认真真捆起来,整齐地叠放在一旁。虽然有些累,但一想到两人晚上睡觉时被窝里会很暖和,顿时觉得值得。 保暖一夜需要很多柴火,司明沉几乎将附近的山头逛遍,尽量挑一些粗壮的树枝带回来,这样可以在深夜最后一次放进去,让它多燃烧一会儿。 途经一片野果林,司明沉停下,摘了一些野酸枣和野山楂。 温稚平时吃得多,饭后都会来一片消食片,他记得行李箱里的好像没了。 他们的食物有限,带一些野果子充当水果也不错。 司明沉摘了一些,放在口袋里。 半小时后,分工明确的两人很快将四十公斤的柴火整理好,准备下山。 这时司明沉把空竹篓交给温稚,自己则将这些柴火捆成一大摞,准备背起来。 温稚有些着急:“司司,你的东西太沉了,分给我一些。” 司明沉:“没事,我可以,下山的路不好走,你背着东西容易出事。” 温稚还是不干,托着那80斤的柴火心疼死了:“给我一些吧。” 最终,司明沉没拗过温稚,将自己的柴火让温稚分担一些。 “累了告诉我。” “没问题。”温稚背上20斤的柴火掂了掂:“一点都不沉。” 司明沉替他拍了拍胳膊上的土,领着他开始下山。 温稚这时笑着说:“司司,我们像不像干完活一起回家的——”说到一半,温稚戛然而止,顾及镜头,他继续说:“朋友?” 司明沉:“像。” 温稚还是觉得司明沉负担很重,拽着背在肩上的藤条,提议:“司司,我给你唱首原创歌曲加油打气吧。” 司明沉:“原创歌的话,会不会跑调?” 温稚:“你唱歌才跑调。” 司明沉笑了:“唱吧,唱得好听有奖励。” 温稚清了清嗓子,声线软糯婉转:“从前有个小和尚下山采蘑菇,蘑菇蘑菇没踩到,捡回一个布娃娃。娃娃说「司司你为什么没头发?」司司说「熬夜加班掉光喽」。” 唱到最后,温稚自己都乐了。 司明沉挑眉:“唱得不错。” 温稚厚着脸皮伸手:“奖励呢。” 司明沉从口袋里拿出三颗酸枣和山楂,放到温稚手上:“回家再吃。” “山楂!”温稚用手搓了搓,放进嘴里:“真甜。” 司明沉无奈一笑:“怎么不回家洗洗再吃?你这样会拉肚子。” 温稚:“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野酸枣很甜,温稚一口气吃了好多,每次吃完都去司明沉口袋里摸,司明沉拦着都没用。就这样,吃了一路的山楂和山枣,温稚回家后已经半饱。 天已经黑了,马上该烧火做饭。 司明沉开始琢磨怎么烧炕。 虽然司明沉比较全能,但烧炕这件事他还是第一次做,上网查了些资料,才开始点火烧柴。 温稚已经烧上开水准备煮面。他们的物资里有两颗鸡蛋,他决定晚餐先让给司明沉吃,毕竟司明沉扛着柴火比较辛苦,明天的早餐做个三明治两人再一人一半。 忙活半小时,两人终于坐在简陋的灶台上吃饭,温稚发现尽管司明沉去烧柴,但进来后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像干活的样子,反观自己,围裙上满面狼藉。他把围裙藏起来,试图掩盖自己的罪行。 司明沉显然看到了,尝了一口温稚做的面:“不错。” 温稚谦虚道:“还好还好,我煮面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司明沉发现自己的碗里有一颗鸡蛋,夹到温稚碗里:“你吃吧。” 温稚忙夹回去,说谎不打草稿:“我刚吃过了,都饱了。” 司明沉语气低沉:“再吃一个,把晚餐吃饱些,不然半夜又喊饿。” “我半夜哪里喊过饿。”温稚低头看着自己碗里鸡蛋,把它一分为二,夹给司明沉:“司司,我们一起吃。” 司明沉这次没拒绝,将鸡蛋吃掉。 温稚吃得很干净,两袋方便面连汤渣都没剩,差点舔碗。 司明沉看着,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他们今晚的环境确实有些差,温稚估计从出生到现在都没住过这样的房子。 今晚的直播即将结束,弹幕里网友们不舍地跟两人告别。 [司司和温温好甜啊。] [司总好有礼貌好绅士,对比桑祁我快要吐了。] [快去吃瓜!今天的投票事件有人扒出料了!] [瓜在哪里!是不是节目组有内幕?] 摄影师离开不久,门忽然响起。 司明沉开门后,发现姜星南手里提着许多东西,站在外面。 “有事吗?” 姜星南把吃的和用的塞给司明沉:“我拿了一些给你们,你们用吧。” 司明沉表情冷淡:“不用,谢谢,” 姜星南见门要被关上,赶忙解释:“不是桑祁让我送来的,是我自己想来。” 司明沉一怔:“你自己?” 温稚这时听见动静已经跑过来,看到姜星南和他怀里的一大堆东西后,哇塞一声,随后小声问:“你为什么给我们送物资?” 姜星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从他跟桑祁入住顶楼开始,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温稚和司明沉目前的人气很高,怎么可能突然倒数第一。 所以他猜测,是节目组在后面操纵票数,故意把温稚他们的票,加到了他们身上。 这样一来是为了综艺效果,提高讨论度,二来是避免他和桑祁被out。 “我们的物资很多,就想给你们送一些。” 姜星南把东西放下,转身离开。 对于姜星南的行为,司明沉有些捉摸不透。不过今天姜桑两人能拿第一,确实比较出乎意料。 温稚蹲在物资前,摸了摸:“司司,我们要带回去吗?” 司明沉思索片刻:“带回来吧,里面有饼干,留你饿了吃。” 温稚很高兴,将东西抱了进去。 这个夜晚,温稚钻进暖烘烘的被窝,很快就累得睡着。虽然他背的柴火不多,但运动量也算超出平常,胳膊腿疼得厉害。 司明沉打开电脑,跟文特助联系,让他查一查本次的投票事件。 文特助很快回复,司明沉顺便提醒:“谁做的事找谁算账,不要连累别人。” 文特助:“明白。” 合上电脑,司明沉准备睡觉。他不知道的是,今晚的投票事件早就被网友看出端倪,正在一步一步寻找证据。 第二天,司明沉醒来时温稚罕见地起床。简单的小屋里有两个房间,外面的房间是客厅也是厨房,温稚正在忙忙叨叨地做早餐。 “早安。” 看着温稚满脸黑印,司明沉早上的睡意顿时清醒大半。 “怎么搞的。”他打来热水浸湿毛巾,替温稚把脸上的东西擦干净。 温稚大大咧咧一笑:“我不会生火,弄了好久。” 今天的早餐很丰盛,有姜星南送来的牛排和火腿,面包也非常松软,闻着很香。 司明沉嘱咐他:“下次记得叫我,别自己弄,万一被烫到怎么办。” 温稚抱了下司明沉,格外珍惜开机前的这几分钟温存。 这时,几名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正巧从他们窗前经过。 “营销部开了一晚上的会,今天早上我看见热搜都惊呆了。” “是啊,估计制片那边都气死了。” “到底是桑祁还是姜星南啊?他们俩不至于啊,怎么用这种手段。” 温稚赶紧打开手机,发现“桑祁姜星南刷票”被高高挂在热搜第一。 昨晚有网友整理投票&#,发现每隔两小时,都会有几万个数字id给姜星南他们投票,经过整理显示,这些数字id居然都是连号有规律可循。 种种证据证明,姜星南和桑祁昨天的票存在刷票行为。 据网友估算,他们大概刷了50w的票。 微博底下,骂得非常难听。 [没想到这么一个综艺居然会让某些霸总大动干戈,甚至玩起骚操作。] [姜星南四年不见,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盲猜姜星南和桑祁受不了一楼那么差的环境,所以才买的票。] [他们这次如果还是倒数第一,就会被淘汰吧。] [所以啊,就是想红呗。不管是姜星南想翻红还是桑祁想出名,他们这种卑劣的手段都非常恶心!] 温稚将微博里的内容向司明沉转述:“司司,你觉得是他们刷票吗?” 司明沉:“嗯。” 温稚:“那昨天姜星南给我们送东西,也是因为这件事?但我觉得他挺真诚的,会不会是桑祁出的坏主意,他没办法阻拦?” 司明沉:“看看吧。” 今天大家有集体性的活动,在客栈一层聚集时,除了桑祁和姜星南,大家都已经到齐。 宋承宇今天穿的是浅蓝色的衬衫和黑色牛仔裤,看起来像二十八九岁。 温稚仅仅看了一眼,就被司明沉逮到,他立刻放空目光,假惺惺地环视四周,装作没睡醒的模样。 节目组也在处理这次的刷票事件。 等姜星南和桑祁下来时,两人之间的气场明显不对,十分严肃。 宋承宇看着姜星南疲惫的眼神,拿出手机给经纪人发送一条微信。 有了姜星南和桑祁,大家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不像刚才聊得那么热络。 一直到中午,刷票事件在网络上愈演愈烈,温稚和司明沉在外面晒红薯时,还听到工作人员在议论。 大概是,经过节目组的彻夜排查,他们发现有60w的票数为虚假票。 温稚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何必呢?这样多丢脸啊。” 司明沉:“桑祁这个人,你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判断,毕竟他就不是个正常人。” 温稚偷偷笑了:“你说得对。” 到了下午,节目组公布此次排查结果,网络上的风向立刻扭转,几乎所有营销号都在带“姜星南刷票”的相关话题,而热搜里,桑祁的名字彻底消失。几乎一瞬间,网友的怒火全部集中在姜星南身上,甚至还有内部人员爆料,本次刷票行为就是姜星南的公司指示。 姜星南的公司不算是大公司,刚刚成立,人脉资源一般。面对众人的无端指责,他们公关能力很差,几乎所有热门聚集地都没有他们的澄清身影。 温稚一直在关注这件事,发现这口黑锅砸给姜星南,桑祁全身而退时,有些气愤。 “司司,这不公平。”温稚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姜星南真的和桑祁一起谋划刷票,那么他们俩一起挂在热搜是罪有应得,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桑祁才是主谋,不然他也不会急着把自己摘干净。” 司明沉也拿到了文特助的调查结果,结果显示,这次刷票的运营公司ip地址在海外,也就是桑祁的海外公司。 “嗯,这件事确实有桑祁的手笔。” 温稚更生气了:“我就说吧,怎么可能没有他。做错事,藏起来当缩头乌龟,把怒火全部留给自己的朋友,这种人太过分了。” 司明沉:“如果我没说错,姜星南应该是桑祁的男朋友。” 温稚:“那更过分了。” 到了晚上,节目组发表道歉声明,而姜星南的工作室没有任何回应。 出了这件事,估计姜星南和桑祁不会再继续参加了。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过去,让温稚很是窝火。 司明沉正在里面办公,温稚穿上外套瞎溜达,正巧撞见两个人。 偏僻的客栈后凉亭,宋承宇站在那里神色严肃,姜星南坐在台阶上,始终垂着眼睛。 很快,宋承宇发现温稚,温稚尴尬地打了声招呼,轻轻走过去。 “你们聊,我路过。”温稚马上要离开,突然被姜星南叫住。 “温稚,对不起,是我和桑祁占了你们的第一名,才让你们住在那样的环境。” 温稚大度地摇摇头:“没事的,原谅你了。” 姜星南看着他,语气很轻,似乎被抽光了力气:“但刷票这件事,我并不知情。” 温稚愣了片刻:“嗯,我相信你。” 姜星南缓缓低头:“谢谢。” 温稚站在路中央,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于是,他趁着这件事,跟姜星南提议:“既然你不知情,那就是桑祁做的。依我看,你直接跟大家揭发桑祁的恶行,刷票这件事的后果让他承担。” 姜星南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温稚突然想到,姜星南和桑祁好像是一对儿,那么姜星南在处理这件事上,肯定也有他自己的顾虑。 “是桑祁先把你推出去,不然你的那些黑料怎么来的?营销博为什么都发你刷票,不发他?” 姜星南叹息:“我知道。” 温稚坐到姜星南身边:“所以他不仁,你也可以不义。你跟他是交往很久了吗?你对他了解吗?” 姜星南神色落寞:“我应该不了解吧。大学交往的那四年,都让我无法彻底了解他。” “你们俩大学交往了四年?”温稚猛地起身,“所以他根本没和我交往过。” 章节目录 第32章 满足你! 姜星南知道温稚与桑祁交往过的事情, 但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他在大学毕业后与桑祁分手过几年,因为当初桑祁告诉他,自己的家族重心即将转移到海外, 不会再回国。而他那时刚刚拿下影帝, 在内娱前途无量。 所以他推测,桑祁和温稚是在那段时间在一起的。 他的母校是南影,和桑祁认识也是来自一次校际间的交流。 那时桑祁对他很关注,追求也非常猛烈。 他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去世, 父亲滥赌成性, 欠下一屁股外债。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混混在校门口堵他, 言语威胁,让他非常害怕。 他读的是表演系, 未来要当演员,桑祁担心这些人会影响他的前途, 帮了他很多, 不但给他联系剧组,还派人将那些混混教训一顿, 甚至提出替他还债。 他很感动,同时也拒绝了这笔钱。 不过两人最终还是在一起了。 再后来, 他与桑祁分手, 在娱乐圈也始终没有遇到喜欢的人。 桑祁回国的前一年, 他因为拍戏与桑祁偶遇,两人顺势复合。 “我不知道你们从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但我和他确实从大一下半学期开始谈的恋爱,大四毕业前夕分手, 一年前复合。” 温稚将时间线捋清后, 也终于肯定自己和桑祁确实没有在一起过。 不过, 按照桑祁渣男本性,那张嘴也可能两头行骗,脚踩两条船。 温稚出于严谨,还是问道:“你和他交往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他不太对劲?比如有一些暧昧对象,或者经常不接电话?” 姜星南为难地摇头:“我没察觉到,毕竟我们长期分开,大二开始我在剧组里的工作也很忙,经常一个月见一次面。” 温稚颓废片刻,把自己的这件事告诉姜星南:“我出了车祸,一些事情不记得了,但司司跟我说,桑祁曾经告诉他,我跟桑祁交往过。可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方面的痕迹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我和司司之间的感情受到了波及,差点分开。” 这些事,姜星南并不清楚。但他知道,桑祁非常恨司明沉,所以为了气司明沉而撒谎也符合桑祁极端的性格。 他皱了皱眉:“你的生日是几号?” 温稚:“11月28日。” 姜星南好像想到了什么,翻开手机的日记本app,锁定他和桑祁大学四年,搜索关键时期。 很快,结果显示有两年&#月28日,桑祁都在南方陪他拍戏,分别是大二和大四那年。 宋承宇站在暗处,虽然看不清姜星南在查什么,但也能猜到这是类似于朋友圈的记录方式。 他低头和经纪人交流着,已经派自己的公关团队将热搜撤下。 “按照你的脾气,你的生日桑祁没有陪你,你会不会闹情绪或者生气?” 姜星南知道温稚是豪门小少爷,男友两年生日不陪在身边,应该会非常不高兴。 温稚托着腮,喃喃道:“如果是司司在我生日的时候不陪着我,我应该不会生气,因为他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不得不这样。” 姜星南垂眸:“那就没办法了。不过我查了查,一些重要的节日他还是会过来找我,比如情人节或者七夕。这两个节日,他连续四年都陪着我。” 温稚似乎找到了突破口:“那我肯定不能忍,一次两次行,情人节都不陪我过,算什么男朋友?还不如一条狗。” “谁是狗。” 司明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一旁。 温稚赶忙起身,朝着司明沉小跑过去:“那只狗不是你。对了司司,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突破。” 司明沉牵着他的手,低头:“跑出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温稚赶紧卖萌:“怕打扰你。” 司明沉发现宋承宇也在,朝他点了下头当做打招呼,随后看向温稚:“什么事?” 温稚:“星南和桑祁大学在一起四年,毕业后才分手。桑祁每个情人节七夕节都会飞去南艺陪他。” 如果说第一句话还说服不了司明沉,那么后面的话让他立刻重视起来。桑祁和温稚求婚的朋友圈,就是在大三那年发的。 司明沉脸色冷下来,低声问姜星南:“确定没记错吗?” 姜星南摇头:“没。” 司明沉眉眼愈发严肃,浑身上下透着明显的不快和怒气。 他越来越觉得这其中的误会没有那么简单。看来桑祁编织的谎言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不过桑祁的动机,他始终不解。 如果他真的爱姜星南,为什么还苦苦追着温稚不放,甚至在他们结婚后持续用谎言破坏他们的婚姻,故意刺激他。 这种动机,只有一种可能。 桑祁是冲着他来的。 前段时间,他派人查过桑祁和温稚大学时的事。尽管委托的人能力已经很强,但提供给他的有效信息寥寥无几。甚至走访的几位温稚大学同班同学,也亲口表示一位姓桑的学长经常来接温稚下课,对温稚颇为照顾。 司明沉在这件事上其实已经放弃调查,目前他只想珍惜当下,和温稚好好恋爱。 但今天这件事,彻底燃起了他要查到底的决心,同时也让他产生警惕。 桑祁这条疯狗再不控制,说不定哪天会伤害到他和温稚。 时间已经不早,司明沉说:“我们先走吧,明天还要录制。” 温稚和姜星南还有宋承宇拜拜:“明天见,你们早点休息。” 宋承宇态度和煦:“晚安。” 两人走后,宋承宇默默看着精神颓丧,眼神无力姜星南,走到他身边。 “别怕,热搜已经不见了。” 姜星南鼻子很红,立刻起身看他:“我知道你很好,也谢谢你帮我,公关费我回头转给你。” 宋承宇温和地看着他:“不是我,应该是你的公司撤的热搜。” “他们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姜星南深深呼了一口气,垂着苍白的脸颊:“你的钱我会尽快转给你,谢谢你帮我想办法,早点休息。” 宋承宇:“星南。” 姜星南没再说话,快步离开。 路上,两只牵在一起的手臂摇摇晃晃,温稚步伐很轻快,心情也不错。他终于可以确定和渣渣没有交往过了。 司明沉见他高兴,也不再去想桑祁的事情,以免影响温稚心情。 桑祁的爸爸对他不错,他需要想一个折中的方式彻底解决他和桑祁之间的事情。 这次,必须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司司,你打算怎么办?” 司明沉:“还没想好。” 温稚提一个小意见:“现在还在录节目,一时半刻他们俩不会分开,如果你教训桑祁,可不可以别说是姜星南告的密,我担心他挨揍。” 司明沉:“当然。” 温稚叹口气:“那这件事怎么处理?姜星南好无辜,无端被甩黑锅,也没有能力澄清。” 司明沉没说话,察觉到温稚的手有一点凉,放进自己口袋里。 见试探没用,温稚觍着脸:“司司,我把我们被桑祁骗的事情告诉了姜星南,也是他查了几年前的记录,才让我们确定了这件事的真相。所以,他算不算我们的恩人?他昨晚还给我们送小饼干的。” “嗯,算。”司明沉回答。 温稚:“那我们要不要帮他。” 司明沉其实早就猜出温稚的心思。 他说出这样一段话:“姜星南目前和桑祁还是情侣,你能确定姜星南有分手的决心吗?如果我们帮他洗脱冤屈,但姜星南因为某种原因心甘情愿替桑祁背黑锅,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温稚蓦地放大,眉心尽显纠结。 司明沉说得没错。 还是要看姜星南的态度。 司明沉捏了捏他的手心:“不过——” 温稚扬着头,以为这件事有转机:“不过什么?” 司明沉:“这件事也确实影响了我们比赛的公平性,所以揭露桑祁的刷票行为,还是有必要的。至于姜星南有没有参与,只能靠他自己澄清。” 温稚眼神崇拜:“谢谢司司。” 司明沉:“证据我这边都有,明晚给各大媒体发过去,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温稚:“ok。” 第二天清早,温稚刚睁开眼睛,便拿起手机查看网络上的舆论。 果然,各大媒体都在跟进本次《真假情侣》的刷票事件,同时也吸引了不少财经营销号和官媒的关注。 [所以控制票数的公司是桑祁在海外的空壳公司?] [笑死了,之前听桑祁吹嘘自己家里的资产,在海外的影响力巴拉巴拉,原来全部都是唬人的。] [国内这些企业,除了国企,也就司盛集团跨国运营做得好,司明沉才是真大佬。] [昨天热搜里,全部都是姜星南刷票的关键词,桑某消失得无影无踪,真当大家是傻子对不对?] [桑祁真恶心,我更倾向于这件事是桑祁做的,姜星南不知情。] [楼上别逗了,他们俩就是那对真情侣,近墨者黑,姜星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昨天那波热搜撤的真6,瞬间没了姜星南刷票的任何信息,这公关团队真是强大。] [节目组又发微博声明了,好像这次的投票,桑某不光只给自己刷了,也给除斯文cp外的所有cp全刷了。] [真他妈烦死了,本来我斯文能住顶楼,继续甜甜甜,结果被祸害成这样。] 温稚浏览完微博的评论,靠在司明沉肩上:“姜星南发一条微博也好啊,虽然没证据,但也算个态度。” 司明沉:“别想了,晚上大家就走了。” 温稚点点头,脑袋里开始脑补一场狗血大戏,比如桑祁手中有姜星南的把柄之类的,一直在要挟姜星南。 到了晚上,本次的节目录制结束。 温稚和司明沉也终于从小破屋中解脱,准备打道回府。 姜星南就在门口等着他,看见司明沉后,亲口跟他说:“谢谢司总。” 司明沉:“我公布这件事是为了节目的公平性,所以你不用感谢我。倒是昨晚的事,还要感谢你。以后如果有困难,可以找我。” 姜星南笑着摇摇头,拿着行李箱准备经纪人离开。 温稚一愣,看姜星南没有和桑祁在一起,赶紧跑过去:“你…是不是和他分手了?” 姜星南眼神复杂:“算是吧。” 今天早上桑祁看到那些新闻后,十分生气,正在屋里吼公司的公关团队。他留给桑祁一个分手的信息,就独自离开了。他不想和桑祁闹得太僵,毕竟桑祁手上有很多他父亲的信息。他父亲去世并不光彩,是个刑事犯,如果被曝光,以后找他拍戏的人就更少了。 姜星南离开没多久,桑祁拿着手机走出来,身后跟着他的助理,脸色很难看。 司明沉这次不光放了桑祁这一个黑料,还把这两年桑祁主要经营的三个项目违规信息匿名交给了有关部门,桑祁现在头疼的应该是那件事。 三个项目每耽搁一天,损失的就是百万。 司明沉远远与桑祁对视一眼,深邃的眸子带着深深的蔑视。 桑祁的火正愁发不出去,径直走到司明沉面前,开始挑衅:“表弟,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温温身体不好,尤其是剧烈——” 还没说完整的话被司明沉用拳头堵住,桑祁应声倒在地上。 司明沉居高临下看着他:“知知的名字不配你从那张嘴里说出来。” 桑祁勾唇意味地笑着:“是吗?还是说,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你不能承受的事情?” 司明沉声音冷冽:“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无论你说什么。有这个时间,赶紧去挽回你对公司造成的损失吧,别让舅舅一把年纪还帮你收拾烂摊子。” 汽车扬起的尘土落在桑祁身上,狼狈不堪。 温稚伸出脑袋,愤愤吐槽:“细狗,别胡说八道了。” 桑祁一愣,几名助理赶紧围过来想要把他扶起,却被他用力甩开。 本次的刷票风波,随着节目组宣布姜星南与桑祁退出节目组告终。 关于他们的退出,网络上众说纷纭,而节目组给出的理由很简单:清除有效票数后,桑姜小组位列倒数第一,根据连续两次倒数第一的淘汰制原则,两人被淘汰。 本以为最真的情侣被淘汰,观众们直接懵逼了。两人的退出到底是危机公关,还是真情侣另有其人?大家抓耳挠腮,纷纷催促节目组赶紧录制下期。 为此节目组回应,下期的录制在一个月后,将在线直播大结局,揭晓真正&#。网友们一本满足,同时也惋惜以后没有机会再看见温稚和司明沉互动。 回家这两天,温稚听说桑家出了很大的矛盾,闹得江京市的上流社会人尽皆知。 据传,桑祁被桑父赶出家门。 对此,温稚没什么感触,只是觉得恶有恶报。 他这两天一直没闲着。录制综艺时,他告诉了司明沉自己想组建电影团队的事情,司明沉记在了心上,刚回来便给他安排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教表演老师,对他进行系统的演技培训。同时,司明沉亲自安排这件事,开始为温稚寻找行业里的顶尖电影班底。 剧本的名字叫《望》,是一部双男主电影,温稚自然本人出演男主角小望,但另一位男主人选还没有定下来。 明焱棠这两天约温稚出来玩,但温稚要上表演课,一点时间都没有。 无奈,明焱棠告诉温稚,把想送给他的东西寄到司公馆,让他注意查收。 温稚问是什么,明焱棠却说到了就知道。 一晃两天过去。 上完一天演技课的温稚窝在被窝里,开始和司明沉谈论小望男朋友陈斌的扮演者。 司明沉中午休息时,将剧本过了一遍,他发现里面的感情纠葛还是比较深的,也有两场突破感情变化的床戏。 对于艺术创作,他尊重。如果剧情确实有必要,他也不会拦着。 唯一的要求就是借位,不能太过火。 陈斌这个角色的人设是个身高一米九气质儒雅成熟的青年。 因为一次支教经历,落魄商人陈斌弃商从教,来到落后的小山村,结识了小望。 温稚对这个角色赋予了很高的期待,但细数娱乐圈,他根本没有发现符合陈斌这个角色的男艺人。 他妈妈当年创作时,陈斌的原型是内娱有名的影帝陈智,陈智也在远赴国外拿遍国际电影节的各大奖项后,宣布退居幕后。 陈智的性格比较内敛,五官棱角分明但气质温和谦虚。 如果找这类型的男艺人的话… 温稚忽然想到一件事。 宋承宇出道时,就被冠以小陈智的头衔,两人的经历都一模一样。 温稚的表情出卖了他。 司明沉静静看他,尽管眼神无半点波澜,但却莫名让人倍感压力。 “你说,宋承宇演可以吗?” 温稚缩着头,生怕司明沉揍他。 司明沉眼睛里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却仍然较为理智地看着温稚:“你觉得,他比较适合陈斌?” 温稚点点头,将陈智和宋承宇气质相似这件事告诉了司明沉。 司明沉神色淡定:“如果觉得他合适,可以邀请他担任男主角。但是,你需要考虑两个问题。” 温稚:“你说。” 司明沉:“第一,以他的咖位,他愿意当第二男主吗?第二,你的电影经费在演员上没有多少,应该请不起他。” 温稚有些失落,拿起电影项目经费表开始仔细研读:“我当第二男主也行,第一男主让给他。” 司明沉起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淡淡问:“第二呢。” 第二点,温稚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这部电影的总投入是4个亿,全部由司明沉这个制片人投资,其中演员的总共片酬是8000w。 也就是不光主演,这笔钱还包含所有群演。如果宋承宇出演男主,光他一个人的出场费就得一个多亿。 温稚攥着文件,实在没脸让司明沉多加钱请宋承宇。 司明沉转身,倚靠着衣柜:“群演的费用大概是1000w,剩下的主演平分。” 温稚:“我可以零片酬。” 司明沉:“那也不够请宋承宇。” 温稚最终妥协:“那好吧。” 其实,温稚没有注意到项目书的最后一行写着的那行小字:演员经费可以根据最终参演名单调整,可向上浮动两亿。 这条备注是司明沉特意强调的,他甚至已经做好温稚就算想请好莱坞明星参加也会全力支持的准备。 但是,谁都行,宋承宇不行。 “知知,如果你想请别人,我可以支持你,但宋承宇太贵了。”司明沉说这句话时语气夹杂着几分无可奈何。 温稚连忙说:“没关系,那就不请他了,他性价比不高。”说完这些话,他在暗暗唾弃自己怎么这么不懂事。老公都掏钱了,也该适当为老公减轻负担。毕竟挣钱很不容易。 “乖。”司明沉躺回床上,搂着温稚睡觉。 这个晚上,温稚彻底失眠,绞尽脑汁在想男主和男二人选。 男二角色塑造得也比较深刻,有很重的戏份,最好是个年轻有颜有演技还便宜的男艺人。 温稚突然觉得自己想得挺美。 这种男艺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怎么可能还这么便宜? “睡觉,知知。” 司明沉睡觉很浅,一直知道温稚没睡着。 温稚不再折腾,强迫自己闭眼。不然明天的魔鬼训练可吃不消。好不容易想完这件事,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司明沉的隐疾,也得重视。 这都不录制综艺了,司明沉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确实很不正常。 但温稚一时半刻也不知道司明沉究竟是哪里有问题。是坚持不了三秒?还是小司司不会支棱? 他定下闹钟,决定明天清晨观察一下。 三个小时后,温稚被闹钟叫醒,朝旁边一看,司明沉果然没起来。 他做贼似的掀开司明沉的被子,盯着小司司。 果然,是小司司不太行。 “唉,柏拉图爱情也不错。老公是自己选的,不行也得行。” 温稚穿上裤衩,一阵叹息,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去上魔鬼表演课。 他刚出屋子,司明沉从睡梦中醒来,眼神清明。 … 司明沉为温稚找的表演课老师,十分严厉,每天从早晨八点到晚上七点,严格要求温稚遵守时间做训练,中午只有半小时的吃饭时间。 今天中午吃饭时,温稚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他的男二号,可以找姜星南啊! 当晴晚听到这个提议后,满脸质疑:“祖宗,人家再落魄,也是个影帝,你觉得他会给你当配角?我觉得你还是找其他人试试吧。” 温稚嘀咕:“我也想他当男主,但他不适合陈斌这个角色,反而男二他演好一定能出彩。” 晴晚:“我帮你打听打听吧,姜星南最近挺惨的,可能会接。” 温稚顿时来了精神:“姜星南怎么了?” 晴晚:“唉,还是刷票那件事呗。那件事影响挺不好的,之前找他签的电影全部跟他解约了。” 温稚:“啊?刷票这件事,影响这么大吗?” 晴晚摇头:“我觉得不是,小道消息是,有人打了招呼,所以资本们都抛弃他了。” 温稚再笨,也能猜到是桑祁在背地里搞的鬼,无奈叹息。 他决定明天自己问问姜星南要不要演男二号,可以多给他一些片酬。 回到家,管家递给温稚一个快递,看发件人是明焱棠,温稚才想起这件礼物。 当着管家的面将快递拆开,温稚差点愣住,脸上瞬间腾起两团粉色,蔓延至耳后根。 管家立刻收回视线,假装没看到。幸亏司先生在楼上办公,否则发现他看到这些东西,就完蛋了。 温稚做贼心虚,抱着快递快步上楼。 里面的东西有很多,比如兔耳朵、长筒袜、短裙、皮鞭还有一些小工具。 趁着司明沉还没回来,温稚打算赶紧毁尸灭迹,不然让司明沉看见,会以为他非常饥渴,满脑子黄色废料,有辱斯文。 这时,明焱棠来电。 温稚接通:“我说,你送我的东西都是什么啊?也不提前说,害得我尴尬死了。幸亏司司还没回家,不然他得怎么看我?” 明焱棠笑着:“怎么看你?用眼睛看呗?那里面的东西你随便穿一件,哥们保证你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三天三夜不停歇。” 温稚哭丧着脸:“这些东西不管用,治标不治本。” 明焱棠:“怎么不管用了?” 温稚:“我们家司司,是真的不太行,必须进行心理疏导或者用药,情况非常严峻。” 明焱棠:“啊?这么严重?” 温稚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的门被打开,继续喋喋不休:“是的,我已经做好跟他一辈子柏拉图的准备了,谁让我对他情根深种,是个专一的男孩呢?今天早上我彻底确认了,我们正常男生早晨起来,不是都会那啥吗?可是小司司完全不行!所以你知道吧,这些东西对他根本不管用,他应该属于病理性的问题。” 明焱棠语气带着疼惜:“辛苦你了,宝宝。” 温稚挂下电话,一副大情圣的派头:“不辛苦,谁让我爱惨了他。” 电话还在手边,他的腰忽然被人勾起,紧接着双脚迅速离地,腾空而起。 这个姿势令他很不舒服。 他扬着头,动弹不得:“宝贝司司,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要去哪?” 司明沉面无表情,顺便将明焱棠寄给他的快递抱起来,单手扛着温稚,离开衣帽间。 “卧室。” 温稚盯着那快递箱,有些害羞,吞吞吐吐:“去卧室干什么?我还要背剧本呢。” 司明沉深深吸了口气:“干你。” 章节目录 第33章 惊喜 温稚被扛进卧室时, 脑袋昏昏沉沉,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又有点难以启齿, 难道他的司司今天真的能一雪前耻了吗? 温稚虽然害臊,但激动地快要哭出来。 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他的司司太好了,为了满足他,不择手段。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嘭”一声,温稚滚到柔软的被褥上。司明沉的动作很轻,所以温稚也一点都不疼,反而越来越兴奋。 根据他的推测,司明沉应该掌握了某些法宝, 或者有什么小道具, 今晚才能让他小小的吃饱。 温稚面带羞涩, 一骨碌钻进被窝, 撩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司明沉。 他故作矜持地问:“司司,小明给我买的东西有很多, 你随便挑随便用, 我会全力配合你。” 他的宝贝老公为了他都这样了,他做出一些牺牲也是应该的。 温稚觉得自己的表现, 一点都不像是纯情小和尚, 甚至有些浪荡。 这些行为看在司明沉眼里, 像极了等待吃肉的猫猫, 两眼泛着光,时不时掏出小肉爪挠两下。 司明沉整理袖口, 顺势将腕表摘下, 慢慢盯着箱子里的那些东西, 玩味一笑:“知知, 我不用这些东西。” 温稚以为司明沉在逞能,从被窝里爬出来,蹲在箱子前挑挑拣拣。 “司司,其实这些小玩意是增进夫夫情感之间的辅助工具而已,偶尔用用不丢脸。” 温稚边说,边想象司明沉清冷禁欲的面庞使用这些小东西时的样子。 一定非常带感! 司明沉漫不经心看着他:“那就把这个发卡戴上吧。” 温稚手上正好拿着喵喵发卡,于是乖巧地戴在头上,软软糯糯朝司明沉喊了一声:“哥哥。” 刹那间,司明沉胸腔涌起无名的热,顾不得其他,捉住温稚的手,用力把灯关闭。 屋内倏地变黑。 温稚这时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直到司明沉靠近他时还天真地问:“司司,你真的不用——” 最后一个字,淹没在哭声中。 窗外不知不觉下起细雨,屋内的热潮将窗台打湿,蒙上一层层白色的雾气。 随着惊蛰的雷声,卧室内稀碎的哭声被渐渐掩盖,外面的闪电好似将天空笼上一层光,照亮了漆黑的卧室。 一明一暗,光逐渐消失,落在粉色的指尖上。司明沉像是不知疲倦的魔鬼,最后一刻哑着嗓子在他耳畔问:“我还需要心理疏导吗?” 温稚吭吭唧唧:“不用。” 司明沉:“那药物治疗呢。” 温稚弱弱道:“也不用。” 司明沉将温稚翻个身,扣住他的手腕:“如果你还觉得我有问题,也没关系,我会像这次一样,用行动证明。” “轰隆”一声巨响,温稚渐渐闭上眼,那声“我相信你”也被吞没在雷声中。具体是什么时间睡着的,他甚至记不清。但记忆中,只留下那股子被拆骨入腹的疼和食髓知味的难忍。 第二天,日上竿头。 温稚缓缓睁开酸疼的眼睛,与之而来的,是喉咙和敏感处剧烈的酸疼。 他下意识动了动,忽然发现旁边的人正搂着他。 抬起脑袋,入目的是那双深邃清冷的眼睛,与往日不同,今天多了些温柔和宠溺。 司明沉正目不转睛看着他,手掌把玩着他柔软的发丝。 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对方竟然罕见地没去上班,这让温稚有些小小的好奇。 不过遇到这种人生大事,休息一天也是应该的,不然他会怀疑司明沉是个机器人,昨晚奋战到凌晨四五点,也该歇歇。 腰上搭着对方的手臂,皮肤之间传递着暖意。 温稚嗓子不舒服,咳嗽两声,脑袋里全部都是对方昨晚的模样。 司明沉虽然瘦,但浑身上下都是肌肉,摸哪里都十分有手感。 要说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太能折腾,跟野兽似的。 温稚灵动飘忽的眼睛出卖了他内心的所有想法,司明沉从床边端来润肺的梨汤:“喝杯梨水。” 温稚用被子裹着自己:“我没穿衣服。” 司明沉哑然失笑:“所以?” 温稚掩面:“你闭眼。” 司明沉昨天才算见识到了温稚的本质,甭管前期多会撩,一进入正题就老老实实闭嘴,表情比谁都纯。 “又不是没看过。”看了四年了。 温稚觉得自己有些矫情,最终还是裹成蚕宝宝,娇滴滴地被司明沉扶起来。 接下来的洗漱环节,温稚都在用行动演绎什么叫没断奶的宝宝,什么都让司明沉帮他做,如果可以,司明沉甚至需要帮他上厕所。 站在洗漱台前,温稚刷着牙,大脑里不断地思索一个问题。 既然司明沉这么行,为什么之前任凭他怎么撩都无动于衷,像个清心寡欲的和尚? 一双杏眼泛着红,他抬起头的这一刻正巧与镜子里的司明沉撞上视线。 睡衣不知不觉被掀开,温稚还没来得及回头,再次被扛进浴室。 温稚搂着司明沉,没有其他感受。 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坏掉。 就算是个布娃娃,使用过度也会坏吧?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温稚的手机里积攒了很多演技老师和晴晚的未接来电。他蹙着眉,恍然想起自己今天还有演技课,似乎还没有请假。 此时,司明沉衣冠楚楚走来,将晚餐端到卧室:“知知,我抱你吃饭吧。” 温稚坐起来:“我忘了请假了。” 司明沉:“中午我跟老师说了。” 温稚松口气,坐在司明沉腿上开始吃饭。 今天的晚餐全部都是口味清淡的营养膳食,没有辛辣海鲜,很适合病人调养。 温稚喝着粥,发现司明沉一直都在看着自己。他不由得脸红:“你看我干什么?” 司明沉替他整理鬓角的碎发:“你好看。” 温稚嘴上没个把门的:“是我好看,还是我的小菊花好看。” 司明沉失笑,拍了拍他的脑袋:“别乱说。” 温稚乐了两下:“别动不动就拍我的脑袋,万一你又给我拍失忆了怎么办?” 司明沉的笑意瞬间浅了些。 温稚继续说:“有些狗血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比如某天我突然恢复记忆,但是失忆这段时间的事全部忘了。” “如果你把这段时间的事忘了,那无疑是在要我的命。” 这句话司明沉像是在开玩笑,也像是在很认真地说。 温稚赶紧撂下筷子,安慰司明沉:“宝贝司司别担心,我开玩笑呢,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 司明沉这次果然没有再拍温稚的头,只是轻轻抚摸着:“好了,快吃饭吧。” 温稚端着饭碗小声问:“司司,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司明沉:“你说。” 温稚:“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失忆前的我?” 司明沉好像突然陷入艰难的抉择,眼神稍稍变得复杂。 温稚:“说实话。” 司明沉:“只要是你,我都喜欢,但是更喜欢现在和你的相处模式。” 温稚:“以前我们的相处模式不会这么亲热吧。” 司明沉:“嗯。我喜欢你跟我撒娇任性的样子。” 温稚点点头:“那我明白了。” 所以,司明沉应该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他吧。 于是,他勾起司明沉的脖子,黏黏糊糊凑过去:“司司,我想让你喂我。” 司明沉:“行。” 温稚靠着司明沉,也对司明沉有了更深的了解。他觉得对方今天难得的好说话,于是跟他交流起想邀请姜星南担任男二号的事情。 司明沉喂他一口小菜:“他会同意吗?” 温稚摇头:“不知道。剧本里男二号的角色挺出彩的,戏份也不少,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和编剧团队商量探讨,给他加一些戏份。” 司明沉:“另一位男主呢。” 温稚:“还没想好。” 司明沉:“别着急,这种事急不得。” 吃饱喝足,两人准备睡觉。 温稚这两天总是在恍惚间想起一些脑袋里不存在的事情,虽然是碎片式的小镜头,但他的心脏总是莫名的疼。 好像这些回忆总是弥漫着苦涩。 第二天,温稚约姜星南喝咖啡,借机将想邀请他参演男二的事情告诉了他。 姜星南的状态看着有些疲惫,眼神也没有了刚见面时那种朝气。 他先是朝温稚温柔地笑了笑,道了声谢后打开剧本。 “你怎么突然想邀请我当男二。”姜星南话说得很直白,“目前,没有人敢邀请我演电影。” 温稚:“是因为桑祁吗?” 姜星南应了一声:“他应该联合圈内的一些影视公司,把我封杀了。” 温稚担忧问道:“那你的经纪公司没有帮你吗?总会有不想和桑祁同流合污的公司吧?” 姜星南瞧着温稚天真的模样笑了:“他们和桑祁虽然不认识,但也不愿因为我招惹桑祁,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给自己添麻烦呢。” 温稚皱眉:“没关系,我愿意邀请你,虽然是男二…我知道你的咖位比我大,如果可以让你演男主也不是不行。但这剧本是我妈妈写的,我想演小望这个角色,所以对你感到抱歉。” 姜星南认真地说:“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你愿意邀请我,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只要角色好,作为演员无关男几。” 温稚松口气:“那你看看角色,你喜不喜欢。你的片酬,我们可以再商量。目前是4000w。” 姜星南手指一蜷,淡淡道:“我现在不值那么多钱,可以再少一些。” 温稚知道这是姜星南不好意思要太多,赶紧挥挥手:“没关系,司司预算的经费有很多,像我爱豆那种咖位可能请不起,但是正常的咖位还是可以的。” 姜星南笑了笑,没说话。 喝完咖啡,姜星南正式答应接这个角色,温稚和他经纪人取得联系,准备拟订合同。 两人分别前,司明沉正巧打来电话,温稚嘴角不自觉勾起:“大宝贝,什么事?” 司明沉:“忙什么呢。” 温稚俨然一副大老板的派头:“刚谈完生意。” 司明沉:“晚上可以回家吃饭吗?我今天能早些下班。” 温稚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可以的宝宝。” 司明沉:“ok。” 挂下电话,温稚嘴角依旧久久未放下,姜星南轻声问:“你跟司总是从高中才认识吗?” 温稚点头:“嗯,高一。” 姜星南:“你们感情很好。” 温稚:“谢谢。” 与姜星南告别后,温稚没有喊司机来接他,打算自己去超市逛逛。 现在正是黄昏,阳光落在身上非常美,温稚发现再走五百米就是司盛集团总部。 这座总部的楼是五六年前建的,算是本市最有地标性的建筑之一。 离司明沉下班还有四小时,温稚打算先自己回家。 距离公司很近的一条小街,非常有烟火气息,温稚戴上口罩和墨镜,买了些小时候经常吃的水果零食。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他忽然发现眼前的生活景象有些熟悉,于是迅速打开企鹅空间,找出私密相册里的那几张图片。 一对比,发现场景一模一样。 温稚有些好奇,当年的他照这些相片的目的是什么?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意义。 路边的出租车不少,他准备打车回家,就在他叫车时,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他的身边。 车窗滑下,宋承宇摘下口罩:“小温,你在等车吗?” 温稚眼睛瞬间亮起来:“宋老师。” 宋承宇莞尔:“以后不用叫我宋老师,叫我宋哥就行。” 温稚腼腆地笑着:“宋哥。” 宋承宇看着他身后没有助理跟随,低声问:“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温稚赶忙摆手:“不用,我已经叫了出租车。” 宋承宇听见出租车三个字带着一瞬诧异:“别叫出租车了,我送你回家吧。” 宋承宇如此盛情难却,温稚如果拒绝那就不是真粉丝。 于是,他美颠美颠坐上车。 上车后的温稚比较拘束,两手放在腿上,很像幼稚园的小朋友。 宋承宇温和道:“吃薯片吗?” 温稚吃东西没吃相他是知道的,避免弄脏宋承宇的车,他小声道:“不吃。” 尽管如此,宋承宇还是拿来一些零食和巧克力给他:“我总觉得你,像我弟弟。” 温稚抬头:“弟弟?” 宋承宇:“嗯,他今年十八岁。” 温稚哦了一声,没听出宋承宇话中的深切含义。 汽车平稳行驶,宋承宇今天穿了一套黑色西装,很像是盛装参加完宴会。 他问温稚:“最近在忙什么?” 温稚:“忙我自己筹备的一部电影。” 宋承宇惊讶地笑着:“小温好厉害。” 温稚谦虚道:“还好,都是司司在帮我。我刚刚邀请了星南演男二号,后天签约。” “星南?”宋承宇沉默片刻,眉宇间重新染上温和:“他同意了?” 温稚:“嗯嗯。” 宋承宇陷入思索,像是普通的聊天,也像是倾诉:“我邀请他和我参演电影,他没同意。” 温稚不明其中缘由,猜测道:“估计是那个角色,星南不喜欢吧。” 宋承宇淡淡笑着:“可能吧。” 正巧今天撞见宋承宇,温稚顺嘴一说:“这个剧本是我妈妈写的,他里面的男主角气质跟你特别像。” 宋承宇:“哦?这么巧。” 温稚:“但你这么忙,我也不好意思邀请你参演。”他暗戳戳隐藏了他没钱这件事,随口找了一个理由说道。 宋承宇听闻一笑,扬了扬眉:“我最近没有去国外的打算,不算太忙,如果小温愿意邀请我,我可能会参演。” 温稚一怔,随后面露窘迫:“但宋哥你咖位那么大,我没有那么多钱,真是抱歉。” 宋承宇有些好奇,司明沉参加的项目怎么会没钱呢? 于是他慷慨表示:“如果经费有问题,我可以投资。作为投资人,我的片酬自然可以减少一半。” “一半?”温稚此刻完全被眼前的诱惑迷晕了眼,结结巴巴地确定:“宋哥,你真的愿意减免一半片酬参加,还给我投资?” 宋承宇顿了顿:“如果你剧本好的话,我愿意这样做。但前提是等星南签完约,才能告诉他我也参演。” 天上突然掉个馅饼让温稚警惕起来,他有些难为情,也有些难以启齿道:“宋哥,我已经结婚了。我的心里,只有司司一个人。” 宋承宇一愣,随后抿着唇笑了。 “小温,我心里有喜欢的人。” 温稚:“他不是我吧?” 宋承宇忍着笑:“嗯,不是。” 温稚这次彻底放心:“那我把剧本发给你,你看看能不能参演。” 宋承宇:“好。” 半小时后,宋承宇的保姆车将温稚送到家,温稚和他道别后,美滋滋地和管家叔叔一起煮火锅。 这下他腰也不疼了,屁股也不酸了。 整个人充满斗志。 最近天气凉,他又吃了好多天清淡的东西,胃里的馋虫早就被勾起来,馋肉馋得十分厉害。 正在准备牛肉时,温稚收到温祁山的电话。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接。 最终,他还是拿起电话:“爸。” 温祁山声音有些沙哑:“小宝啊,你能不能跟司明沉说说情,让他帮咱们家一把?” 温稚握着手机:“咱们家怎么了?” 温祁山咳嗽两声:“之前我手下的两个项目,被司明沉叫停,欠下一屁股的外债。本来我已经找到新的合作伙伴,可是那个人突然出事了,资金不但不能给予我支持,承诺的合同都不会再签了。如果再这么下去,咱们家就要宣布破产,我这条命,也就没了。” 温稚:“那个新的合作伙伴,是桑祁吗?” 温祁山愣了一会儿:“嗯。” 温稚:“爸,你根本不知道,桑祁对我和司司做了什么。你为了你的项目,甚至和他一起骗我。” 温祁山:“小宝,爸爸当时太糊涂,所以才听信桑祁的谗言打击小司,那件事确实是爸做得不对。” 温稚:“爸,您不用再说了。我说过,我会努力赚钱赡养您,但司司那边我不会出面要求他做些什么。而且…这么多年温家一直在走下坡路,您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公司的内部管理问题?总是依靠外界的支持,治标不治本。” 温祁山蹭地火了:“温稚!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养你这么久,你就忍心看我被人追债?” 温稚:“爸,您一共欠了多少钱给我发过来,等我拿到节目的通告费给您转过去。我马上要拍电影了,片酬也可以给您。” 温祁山讽刺道:“你那点通告费和片酬能管什么事?能有多少钱?不想给钱你就别给!” 说完,温祁山怒火冲天挂下电话。 旁边,温稚的继母劝解道:“你别跟他生气,得好好说。没准温稚一心软,就愿意让司明沉帮咱们了。” 温祁山冷哼一声:“从我第一眼见司明沉开始,我就不喜欢他!我跟他就是八字犯冲!” 温稚继母道:“你说,温稚和司明沉突然这么对咱们,是不是知道了当年你让司明沉在咱们家门口站一宿的事了?” 温祁山提起这件事有些心虚:“应该不知道,按照温稚的脾气,他知道后得闹翻天。” 温稚继母:“唉。” 另一边,温稚独自站在窗边很久,一直到管家呼唤他的名字才回神。 他收起那份失落,准备下楼。今天难得和司明沉一起吃火锅,得开心一些。 下楼前他准备换套换衣服,在镜子里发现了那晚司明沉在他锁骨上留下的痕迹。 那夜的温存至今让温稚感到害羞。 他的宝贝司司,确实挺行的。 衣帽间里,有明焱棠那天送给温稚的衣服。温稚犹豫片刻,将那段纯欲风的学院服悄悄穿上。 起初,他还觉得这套衣服除了上衣短一些会露出腰外和普通衣服没什么不同,但当他穿上后,他才发现似乎后面有个洞。 温稚瞬间露出变态的笑容,脑海里上演一幕司明沉打着一丝不苟地领带,踏实肯干的模样。 温稚小脸通黄。 准备好一切,温稚戴上兔耳朵,将楼下的管家支开,准备给司明沉一个惊喜。 他的房间里有一个礼物盒子,大约有1.5m高,1.2m宽, 也不知道当年是盛放哪件礼物用的。 温稚自己费劲巴拉将盒子抱下去,放在客厅的沙发后面,然后悄悄钻进去。 为了显得更有情趣一些,他还偷偷拿来一条司明沉的领带,假模假式地系在自己的两只手腕上,假装强.制爱。 做好一切,庭院里响起汽车的声音。 温稚靠在里面,非常兴奋。但他突然有种错觉,庭院里并非一辆车,至少有三四辆。 几分钟后,客厅的大门被推开,随之而来的是错乱的脚步声。 桑昱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坐在沙发上:“我说明沉,你们家餐厅煮着火锅,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司明沉:“我也不清楚,我问问。” 江乘书:“明沉家里好漂亮,好像比小时候更漂亮了。” 陈煜调侃:“乘书,你是不知道。明沉结婚的时候,特意重新装修了一下,为了配合温稚的喜好。” 乔倦:“明沉,你们家温稚回来了吗?” 司明沉:“嗯,应该在楼上。” 温稚听着此起彼伏的聊天声,脸色煞白。他躲在纸箱里,动也不敢动,生怕引起大家的注意。 司明沉邀请朋友来家里,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刚才陈煜好像喊了江乘书的名字? 江乘书也来了? 温稚的心脏瞬间凉了半截。和假想的情敌第一次见面,也太丢脸了。 他不停地祈求这帮人赶紧去餐厅吃饭,他好趁机溜出来。 “明沉,这不是你结婚时我送给你和温稚的礼物吗?”陈煜嗓音突然拔高:“想不到你还留——” “卧槽!” “有…有人!” 陈煜的叫声突然引来了所有的注意,司明沉神色凝重,快步随大家围过来。 几秒钟后,纸箱里的景象赫然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温稚因提前用领带把自己系紧,行动不便,脑瓜顶的兔耳朵还没来得及摘,就已经暴露在空气中。 不过幸亏他闭眼闭得早,才没见证到这么尴尬的一幕。 同时,他也庆幸那件裤子的洞在屁股上,别人看不见。 众人都是快奔三十的成年人,看到温稚这副打扮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 这时温稚缓缓睁眼,看到大家的眼神后,又看了看绑在自己手腕上的领带,双眼无辜:“司司,我怎么在这里啊?” 原本以为是温稚在玩情趣的众人,眼睛齐刷刷看向司明沉。 陈煜盯着司明沉:“禽兽啊你。” 章节目录 第34章 慢慢恢复记忆 客厅里一度平静。 司明沉愣怔在原地, 一双深邃的浅色眼眸闪着些许诧异。 温稚心虚,加上陈煜又吐槽司明沉的缘故,喃喃解释:“你们别怪他, 是我自愿的。” 不知是不是巧合,那双猫耳此刻也微微耷拉,显得温稚楚楚可怜。 陈煜这下更不信了,与桑昱对视一眼,用肩膀撞向司明沉:“过分了。” 温稚皱眉:“真的不是司司的错,是我不好。” 江乘书出来缓和场面,走到温稚面前:“小稚,我帮你解开领带吧。” 解开领带意味着要从礼物盒中出来, 温稚惦记着自己裤子上的洞, 自然不肯出来。他赶忙摇头, 仰起脸看着司明沉:“谢谢你, 但是让司司帮我解开吧。” 江乘书一怔,陈煜急忙用唇语告诉他:“这种游戏有仪式感, 只能司明沉把领带解开。” 司明沉眼中的复杂慢慢消失, 随后走到温稚面前,替他将领带解开。 “出来吧。”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他打算等晚上再算账。 温稚惶恐摇头:“可能在里面待太久了, 我腿有些麻。你能抱着盒子把我送上去吗?” 这个请求有些奇怪, 司明沉意味深长地看着温稚, 但最终没有拒绝。 他抱起箱子,一步一步沿着台阶走到楼上卧室。 众人的目光追随着两人, 复杂又八卦, 尤其是陈煜, 眉眼兴奋道:“别看明沉平时一本正经, 私底下玩的还挺花。” 江乘书瞧着楼上:“我总觉得,明沉和小稚关系变好了。” 桑昱:“嗯,确实。” 乔倦附和:“失忆了,热恋期,黏糊着呢。” 卧室里,礼物盒被轻轻放到地上。 温稚蜷缩在里面,害怕司明沉秋后算账,于是闷闷说:“司司,你先去招待客人吧,让客人等很久太失礼了。” 司明沉眼神深邃:“嗯。” 地面上响起脚步声,卧室门被撞上。 温稚松口气,连忙起身跺了跺泛麻的脚。正当他舒展腰身打哈欠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你屁股后面怎么了。” 温稚宛如受惊的兔子,双手下意识捂住屁股:“司司,你怎么没走。” 司明沉悠悠摘下腕表,松开领带,一步一步朝温稚走来。 “那个洞是怎么回事?” 温稚喉结心虚地滚动:“坏了。” 司明沉双臂撑在礼物盒的边缘,靠近温稚,漆黑的目光略带审视:“是吗?看来裤子的质量不好,这么容易坏。” 温稚“昂”了一声:“客人还在等你,我换件衣服也马上下去。” 司明沉捉住温稚的手臂,轻轻一拽,温稚的裤子后面在司明沉面前一览无余。 司明沉眼神暗下来。 “确定是坏了吗?我还以为这是知知送给我的礼物?” 温稚想要抽回手,却没有力气,只能服软:“司司我错了,我其实在跟你捉迷藏,但没想到你带朋友回家。” 司明沉:“所以你就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稚及时服软:“我错了。” 司明沉看了眼温稚身后的挂钟,距离七点还有一些时间。 他拿出手机给管家打电话:“李叔,一楼餐厅有客人,您帮我招待一下,先上餐吧。” 管家:“好的,司先生。” 手机完成它的使命,悄然落在床上。 司明沉将门锁锁住,重新靠近温稚。 温稚又急又羞:“司司,你要干什么?” 司明沉脱下西装外套:“这个问题,似曾相识。” 温稚还没来得及从礼物盒中爬出来,已经被当成礼物,被主人抱走,扔在床上。 温稚翘着屁股想要往前爬,右腿赫然被司明沉拉住,紧接着整个人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迫趴着。 司明沉眼底充斥着占有欲,悄然一笑:“知知是粉色的。” 温稚:“…”流氓。 餐厅里,火锅热气弥漫,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好奇温稚和司明沉怎么还不下来。 一直到晚上八点,司明沉才换上干净的休闲衣款款下楼。 身后跟着温稚,老老实实。 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 江乘书望着两人:“你们可结束了,快吃饭。” 温稚一愣:“…” 这些人知道他们干什么了?什么叫“可”结束了?这是嫌弃他们的时间长? 温稚脑袋瓜里的小片段嗖嗖翻篇,小脸通黄。 司明沉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嗯。” 温稚抻了抻司明沉的袖子,疯狂暗示。 “换套衣服这么慢。”陈煜话里有话,调侃道:“我们都快吃完了。” 司明沉动作自然地拿来一个软的靠垫,让温稚坐在上面:“洗了个澡,今天去工地视察,身上有土。” 桑昱:“好了,快吃饭吧。” 司明沉扯谎的程度令温稚叹为观止,他抱着碗,眼神乱转。视线不知不觉落在司明沉发红的脖颈上。 上面那道领带勒的痕迹,格外明显。也是他刚才意乱之下不小心拽到的。 “别吃辣的。”司明沉声音很轻,但所有人都能听到。 温稚的脸骤然涨红,声音像蚊子一般:“嗯。” “小稚恢复得怎么样了?”江乘书关心地询问:“我男朋友认识许多有名的脑科医生,如果你目前的治疗效果不明显,我可以让他帮你介绍。” 温稚点点头:“谢谢,我现在一周一复查,医生说恢复得不错。至于丢掉的记忆什么时候能回来,医生也说不准,只能看看。” 江乘书温和笑着:“别着急。” “听说桑祁最近瞒惨。”陈煜视线落在温稚身上,试探地说道:“他最近忙着拉融资,那小破公司快破产了。” “就他那张嘴,大家都懂。” 司明沉的朋友们不知道温稚其实没有和桑祁交往过这件事,说话时有些小心。 温稚语气略带兴奋:“桑祁破产了?” 陈煜瞧着温稚的态度,神色古怪,跟乔倦他们使了使眼色。 司明沉平静地帮温稚盛牛肉汤,没有搭话。 乔倦说:“能不破产吗?投几个项目赔几个,把他爹气得半死。” 江乘书对桑祁的印象还停留在高中时,他犹豫片刻说道:“我不太喜欢他。” 司明沉的注意力被吸引:“为什么。” 江乘书说出小时候他亲眼见证的一件事。 当年,他们就读于江京市最好的贵族寄宿制小学,每个周末都会结伴回家。 有一次期末成绩出来时,桑祁进步很大,于是邀请江乘书去家里玩。 当桑祁把成绩单给父母看时,他的父母却十分冷淡,甚至说司明沉比他低一届,却已经熟练掌握两种外语全校第一。 当时的桑祁脸色十分阴郁,回到卧室当着江乘书的面把成绩单搅碎,并且一脚将正在窗户前休息的小猫踹下去,嘴里念着司明沉的名字。 江乘书十分害怕,从此再也没有去过桑家做客。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江乘书说。 司明沉:“可能我忘了。” 温稚越听越后怕,担忧地问道:“他是不是特别讨厌司司?以后会不会伤害他?” 陈煜:“是呗,你们家司明沉当初是圈子里的标杆,非常优秀,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没遭遇暗杀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温稚板着脸:“优秀的人哪里都有,既然你承认别人的成绩,努力进步就是了,无端的嫉妒只会原地踏步。” 桑昱打量着温稚义愤填膺的样子,沉声解释:“但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这么想。” 温稚叮嘱司明沉:“以后你出行一定要带好保镖,最好随身携带防狼喷雾。” 司明沉终于露出笑意:“知道了。” 酒足饭饱,几人告别离开。司明沉送大家离开时,陈煜朝屋里面抬了抬下巴:“老司,你够可以的啊?生生让你老婆对前男友恨之入骨。” 司明沉强调:“他和桑祁没交往过,有机会我跟你们解释。” 江乘书系好围巾,点了点头:“明沉,桑祁目前的情况你还是提防。” 司明沉:“嗯,我知道。” 送走大家,司明沉进屋时,发现温稚正窝在沙发上用电脑办公。 他坐过去问:“电影准备得怎么样了?” 温稚突然想起今晚偶遇宋承宇那件事,兴奋说:“宋承宇答应出演男一了。” 司明沉的笑意渐渐变浅:“是吗,那么他的片酬要多少呢?知知不要忘了,你的片酬预算并不多。” 温稚将另一件喜事告诉司明沉:“宋承宇愿意投资我的电影,并且片酬减半。” 司明沉淡淡道:“是吗。” 温稚没听出司明沉情绪的变化,继续炫耀:“姜星南也同意参演男二,我们的主角团凑齐了。” 司明沉起身:“恭喜你。”说完,走进卧室没有再说话。 温稚将电脑放下,追过去:“司司,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司明沉已经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听见温稚追过来的脚步声,睁开眼睛望着空荡荡天花板,犹豫片刻。 “吃醋了。” 温稚当即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像是没骨头的小妖精,用脑袋蹭着司明沉的手,软软糯糯道:“吃什么醋呀,反正我只爱你。” 司明沉声音微冷:“也不知道是谁,每次看见宋承宇就走不动路。” 温稚憋着笑,觉得吃醋的司明沉特别可爱。 “他是我的爱豆,不看白不看。” 温稚枕在司明沉的胳膊上,撅着嘴:“可是我的宝贝只有你,来亲亲。” 司明沉抽出手臂,转身背对着温稚。 “就非得是他吗?内娱优秀的男艺人那么多,只有他适合这个角色吗?” 温稚意识到司明沉这次真的有点生气,不太容易哄。 “适合这个角色的肯定不只有他一人,但我不是图省事吗?免得我再费心神去找,怎么都不满意。” 司明沉淡淡道:“既然你已经定了主意,就这样吧。” 说完闭上眼睛。 卧室内,突然陷入一阵安静。 温稚望着司明沉的背影,可怜兮兮地钻进他的被窝,贴着他的后背。 可这次,司明沉一直没有转身回抱住他,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温稚抱着小冬瓜起床时,司明沉已经走了。他失落地坐在床上,将这件事讲给明焱棠听。 明焱棠刚睡醒,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在乎你才吃醋呗,男人嘛,哄哄就行。” 温稚:“怎么哄?” 明焱棠:“用肉。” 温稚看着这两个字,陷入沉思。 他的小菊花目前不支持他这个行为。 一晃三天过去,司明沉依旧下班准时回家,也会给温稚带礼物,但两人之间总是带着一丝隔阂,这让温稚有些难受。 姜星南那边已经签约完成,明天将和宋承宇签意向约,接下来就是走剩余流程。 温稚所走的每一步,都在被推着。 他其实有些犹豫要不要跟宋承宇道歉,告诉他暂时不能合作。 可看完宋承宇的定妆照,陈斌鲜活的形象仿佛从剧本中走出。 宋承宇真的很适合男主。 温稚没办法,只能等司明沉气消了,再好好跟他谈。 其实他能理解司明沉的心情,虽然他对宋承宇没有一点超越偶像与粉丝之间的喜欢,但作为伴侣,司明沉不舒服很正常。 他能做的,只能是在戏外尽量和宋承宇保持距离。 “喝汤。”司明沉见温稚一直在发呆,用言语提醒。 温稚哦了一声,接过司明沉的汤:“谢谢司司。” 这两天,温稚食欲不振,饭量骤减。司明沉刚才猛地一看,发现温稚下巴都尖了。 替温稚剥完虾,司明沉将电脑放在餐桌上,陪温稚吃饭。 温稚端着碗,偷偷看着司明沉。 两人虽然还是像以前那种相处模式,但隔阂依然存在。 睡觉前,温稚抱着小冬瓜和小南瓜钻进被窝,一边一个。 他看着司明沉,小声道了句:“晚安。” 司明沉:“晚安。” 这个夜晚,温稚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大学的时候,坐在一栋高楼的天台上,静静眺望着远处的烟火盛宴。 这场烟花,是司盛集团燃放,为的是庆祝远在国外的董事长生日快乐。 他抱着膝盖,将这场烟火照下来,存入一个叫“我永远最爱”的相册里,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 第二天,《望》剧组正式与宋承宇签约,随后在微博官宣。 粉丝为一位数的官博刚刚发出消息,仅仅过了五分钟,迅速吸引了几万名粉丝的疯狂转发,各大媒体接连报道。 这虽然不是温稚作为男主的第一部电影,确实最被人关注的一部。 电影经过编剧团队和导演团队的商议,最终确定宋承宇为特约出演,位列一番。温稚与姜星南并列为二番男主,平番。 热搜底下,关于这场电影突如其来的官宣,网友们褒贬不一,甚至还有怀疑是在拿宋承宇当噱头,故意溜粉的。 但是很快,主演们亲自转发微博,彻底坐实这条影讯。 [宋承宇既然是一番,为什么还是特约出演呢?] [这部电影真正的男主是温稚,但他咖位不够,所以宋承宇才是一番。] [哇,温稚的资源真好啊,两位影帝给他当配角,真是666。] [同志们,百科上显示,电影的发行方你们猜猜是谁?居然是司盛影业!] [司盛啥时候转行做电影了?还是说,特意为了这部电影成立了娱乐公司?] [上面的姐妹猜对了,司盛影业刚刚成立不到半个月。] [哦吼,所以这部电影的制片人是司明沉呗?] [温稚牛批plus,上个恋综,攀上司盛大老板了。] [温稚看着呆,其实人家精着呢,各位小生们都学学,我看用不了多久,温稚就能拿影帝了。] [这电影班底就是奔着拿奖去的,温稚敢演男主,当真是把大家当傻子。也不看看他的咖位配不配。] 面对这些差评,温稚目前还能接受。其实番位的改动,已经是在保护他。 如果最终结果他是一番,不用等宋承宇粉丝撕他,网友们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把他淹死。 晴晚看着温稚闷闷不乐,跟他说:“你的妈妈居然是大明星林倾稚?这世界也太玄幻了,她曾经是我爸的偶像。” 温稚点点头:“嗯。” 晴晚安慰他:“你妈妈写的剧本,你当男主有问题吗?如果不是你,这剧本能搬上大荧幕吗?所以你不用管网友们的屁话,谁知道背地里是不是批皮黑,羡慕嫉妒你有这样好的资源。” 温稚:“其实我难受,不是因为我被骂,是因为司司前不久跟我吵架了。” “啊?”晴晚来了兴致:“你们俩发生什么事了,好好的吵什么架?” 温稚叹口气:“也不算吵架,司司就是吃醋了,因为我和宋承宇演情侣。” 晴晚:“这有什么?在娱乐圈有感情戏不是很常见吗?” 温稚一脸幽怨:“主要宋承宇是我的爱豆,所以他才吃醋。” 晴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见温稚还在颓丧,她拍了拍温稚的肩膀:“夫夫床头吵架床尾和,今晚剧组将第一次亮相慈善晚会,正是宣传的机会,你一定要打起精神。” 温稚:“嗯。” 做造型时,温稚瞄了眼手机,发现自己的微博评论下涌来许多“路人”,纷纷嘲笑他是资源咖,背后有靠山。 姜星南坐在他身边,瞧他闷闷不乐:“你不用管网上那些恶评,与你能得到的东西相比,他们的话对你毫无影响。” 温稚点头,小声说:“宋哥还没来。” 姜星南表情如一:“他说要晚些。” 此刻,网上关于电影《望》的谈论,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正巧刚刚司明沉微博转发了官宣视频,所以不少网友摸到司明沉新注册的账号跟他互动。 网友们发现,司明沉的微博只有一个关注,那就是电影官博。剩余主演都没有关注。 在他微博底下互动的,自然少不了斯文cp粉,大家像是过年,就差敲锣打鼓庆祝司明沉和温稚在线下“合作”,虽然是出品人和男主角的关系。 因为他们和司明沉比较熟,所以一直喊司明沉“司司”,这也就引起一些路人粉嘲讽。 [cp粉真是哪里都能蹦跶,司总都没关注温稚,足以证明关系一般。] [黑子说话总是颠三倒四,你们一边说温温是靠司总拿到的资源,一边说两人不熟,你们到底能不能统一口径?] [温稚攀高枝拿资源和司明沉不爱搭理温稚有冲突吗?睡一次和喜欢的区别罢了。] [黑子嘴真脏,恶心。] [温稚粉丝别装什么cp粉了,除了你们自己自嗨,谁愿意粉这两人&#。不过舔狗也是有些用的,这回也算舔上好剧本的男主了。] [斯文cp粉醒醒,这是司明沉的微博,他如果想控评,完全可以删除我们的评论,但他并没有任何措施。] 一时之间,司明沉微博底下乌烟瘴气,被职黑彻底控评。 晴晚自然注意到这次官宣是有人在故意带节奏,也知道温稚的资源惹恼了一些小生的团队。她始终留意着,以备启动公关团队。 这次慈善晚宴,《望》剧组首次亮相,休息室也是统一安排一间。 等宋承宇的过程中,温稚很无聊,又不敢刷微博,只能翻来覆去地看他和司明沉的聊天记录。 两人已经96小时48分没亲昵地聊天交谈了,虽然司明沉吃饭时还是会帮他剥虾剃鱼刺盛汤,但两人还是在闹别扭。 温稚像一朵快枯萎的小菊花,没有了雨水的滋润,蔫蔫地毫无生机。 宋承宇进门后,和温稚打招呼,视线第一时间落在温稚身后。 今天的宋承宇很帅,但温稚毫无欣赏的兴趣,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宝贝老公。 宋承宇很快发现温稚的低落情绪,柔声问:“小温心情不好吗?” 温稚拧着眉:“嗯。” 姜星南暗暗说:“应该跟司总吵架了。” 宋承宇莞尔:“小温,刚才司总好像也来了。” 温稚瞬间抬起脑袋,又慢慢垂回:“哦。” 宋承宇:“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在万众瞩目的闪光灯下,《望》剧组的三位主演从黑色阿尔法中下来,朝着媒体记者走去。 温稚与姜星南分别走在宋承宇两边,低调地和大家打招呼示意。 这场晚宴的红毯部分,有直播的摄像机,所以网友们都能看见。 对于这样的组合,不光网友们不理解媒体记者们也不太理解。 姜星南最近的风评太差了,温稚又是个三线小艺人,宋承宇何苦加入到这部电影中?除了给的太多,大家想不出别的理由。 温稚单独合影时,没有注意到直直看着自己的目光。 司明沉望着温稚,觉得他很没精神,仿佛下一秒就能撅着嘴哭鼻子。 最近两天,他和温稚确实没太亲近,每晚温稚都惨兮兮地抱着小冬瓜小南瓜睡觉,只有等温稚彻底睡着后,他才会偷偷把温稚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亲一口。 司明沉暗暗取笑自己的幼稚和无聊。 可他当他看到宋承宇时,那股不爽和嫉妒又莫名地烧起来。 占有欲作祟,他不愿看到温稚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别的男人。 就算是偶像也令他非常不爽。 他不禁思索,是不是失忆后的温稚把他惯坏了,放在以前,温稚朝他撒娇都是一种奢望。 司明沉叹口气,百无聊赖地打开刚注册的微博,看到那些评论后,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红毯走完,慈善晚宴进入正题。本次慈善晚宴所筹集的所有善款,将全部捐赠给灾区和山区的小朋友们,竞品几乎都是来自社会各地的慈善家捐赠。 司明沉的座位主办方安排在第一排,而《望》剧组的主创人员,坐在第三排。 司明沉穿过第二排,一眼就看见坐在中央身着白色西装的温稚。 今天温稚的头发被造型师微微弄卷,配上亚麻色,五官有种混血的深邃。 司明沉专注望着。 是个委屈巴巴的小卷毛没错了。 主持人这时登台,开始揭晓今天的第一件竞品,一枚后镶钻的满天星腕表,名叫《信念》。 温稚的大脑好像对这枚腕表有印象一般,非常感兴趣。 他隐隐约约能记起,这款腕表当初他十分喜欢,可惜的是全球只有七枚。 他发现,他的记忆在慢慢恢复。 紧张激烈的竞拍开始,起拍价为1600w。 温稚正准备举起牌,听见起拍价格后,又没志气的收回,不再动弹。 姜星南问他:“不想试试吗?” 温稚:“它太贵了。” 姜星南眉眼带着几分迟疑:“确实,” 目前,有五位竞拍者参与竞拍。 温稚拍不到心爱的手表,干脆垂着头玩手机,宋承宇说司明沉来了,他找半天也没看见。 很快,这枚限定满天星钻石男款腕表,被一位竞赛者以3500w的高价拍到。 温稚暗戳戳想着,这人可真有钱。 本以为马上会开始竞拍第二件竞品,可是拍到第一件竞品的神秘大佬却跟主持人示意,想要提前获取竞品。 一时之间,全场的目光同时望去。 “感谢慈善晚宴给我这个机会拍得这件腕表,谢谢大家。”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稚蓦地抬头。 “这件腕表品牌命名为《信念》,是个很特殊的名字,也是我想竞拍它的原因。前不久,司盛集团成立司盛娱乐,开始涉猎娱乐版图。借着这次契机,我也无意中得到一个很好的剧本,坚定了我想把它拍出来的念头。这位剧本来自一位母亲的创作,而她的孩子作为电影的男主,我相信她在天上也会十分欣慰。” “这部电影是男主角的《信念》,同时也是我创立司盛娱乐的信念。在此,我希望借花献佛,将这枚《信念》,赠送给我的男主角温先生。” 司明沉下台,朝着温稚走来。 温稚眼神慌乱,心里的小鹿“啪嗒”撞晕了。 章节目录 第35章 彻底恢复记忆 姜星南瞧着温稚紧张的模样, 温声安慰:“别紧张。” 温稚眼睛圆圆的,眼神闪动:“我才不紧张,我最近在跟他冷战, 他别想这样轻易把我哄好。” 姜星南眉眼微挑:“好吧。” 迎着闪光灯,司明沉已经走到温稚面前,温稚攥着裤子,根本不敢与司明沉对视,心里撞晕的小鹿战战兢兢起来,四条腿直打哆嗦。 司明沉眼神沉静,专注地看着温稚。 媒体记者们发现温稚迟迟没有站起来,起身朝这边好奇地看。 宋承宇转头打量着他们, 目光时不时落在姜星南的侧脸上, 眉目温和。 片刻, 司明沉单膝蹲下, 将腕表盒打开:“送给你,知知。” 熟悉的薄荷味道迎面而来。 温稚难为情地看着司明沉, 轻轻将腕表接过, 抱在怀里。 司明沉的姿势很像是求婚。 温稚指腹摩挲着腕表盒,小声道了句:“谢谢。” 司明沉起身:“不客气。” 这段插曲就这样结束, 目光黏在司明沉挺拔的背影上, 温稚双颊爆红, 两手紧紧握着匣盒, 垂着眼睛。 接下来的慈善晚会,温稚没有兴致再听, 注意力始终在手中的腕表上。中途去厕所时, 他朝姜星南道:“星南哥, 你可以帮我拿一下吗?我想去卫生间。” 姜星南点点头:“可以。” 走在灯火辉煌的走廊上, 温稚步伐缓慢,轻轻舒展腰身,缓解疲惫。从卫生间出来,温稚在洗手台洗手时,突然感觉到周围突然被一道黑影笼罩。 倏地抬头,已经被拥入宽阔的怀里。 温稚看着镜子里的司明沉,不由得撅嘴,绷着的小脸带着些许稚气。 “你别以为用块表就能收买我,这么多天我已经能自己睡着了,不需要你再搂着我了。” 司明沉将下巴枕在温稚的颈窝,声音低沉:“看来我失宠了。” 温稚语气倔强:“对,你就是失宠了,以后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排第三。” 司明沉:“第一第二是?” 温稚:“小冬瓜第一,小南瓜第二,你第三。” 司明沉失笑,埋在温稚脖颈上深深吸了口气:“那好吧,知知没有那么喜欢我了。” 这句话司明沉说得有些失落和沮丧,瞬间让温稚心软,这两天的难过和纠结也抛之脑后。 他开始正视司明沉,小声道:“如果你答应以后不再跟我吵架,我就重新恢复你第一的位置。” 司明沉:“我想想。” 温稚切了一声:“你还要想想。” 司明沉:“我答应你。” 温稚嘴角浮起笑意,把玩着司明沉搂着自己的手:“老公只有一个,爱豆有千千万个,你以后不要吃醋了好不好。” 司明沉啄了下他的唇角:“爱豆千千万万么?你的爱豆还有谁?” 温稚眼睛转了转:“那我再去粉几个爱豆。” 司明沉拉住温稚的手,让他面朝着自己:“不行。” 温稚一笑,声线软软的:“我以后,和宋承宇保持距离好不好?” 司明沉:“那你告诉我,你喜欢宋承宇哪里?” 温稚揣着小手:“喜欢他的脸。” 司明沉:“如果他以后不好看了,你还会喜欢他吗?” 温稚:“不会。” 司明沉盯着温稚的嘴唇垂眼:“那你喜欢我什么?” 温稚瞬间清醒,认真道:“你的全部我都喜欢。”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觉得像渣男语录。 司明沉:“好吧。” 将温稚重新拥入怀,他把下巴枕在温稚的头顶,享受着这几天难得的温存。 “知知,我很怕你不喜欢我。” 司明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和温稚记不清他们四年的婚姻生活有关,温稚可能不会太深刻地理解他的心情。 就好像是爱护了四年的宝贝,终于对他闪闪发亮,他便再也不想回到原来的日子。 温稚原以为司明沉只是简单地吃醋,但对上司明沉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心里像是被狠狠刺着。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温稚抬头看着司明沉,“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司明沉目光深邃:“怕你被别人抢走。” 温稚听后,笑了笑:“我这么好吗?原来司司这么喜欢我。” 司明沉:“嗯,一直喜欢你。” 温稚主动伸开手臂,环着司明沉的腰:“乖,我也是。” 慈善晚宴结束,数十家媒体接连报道此次的重磅新闻,一小时后,温稚司明沉登上热搜榜首。 这次慈善晚宴的信息量很大,不但让大众知道了《望》的编剧是温稚的妈妈,还进一步揭晓了司明沉和温稚之间亲密的关系。 如果放在以前,制片人当众赠送明星礼物,大家会不由得往桃色绯闻去想,但温稚与司明沉有恋综在前,很容易让大家以为,两人单纯因综艺生情,是一对甜甜的恩爱情侣。 与此同时,司明沉微博底下关于温稚不好的言论已经全部清除,之前网络上那些对温稚诋毁的留言,也瞬间消失。 司明沉发布一条新微博置顶。 司明沉:我的信念[图片] 微博底下,斯文cp粉丝们彻底疯狂。 [啊啊啊!司总的信念是谁?] [这算是公开了吗?] [好宠啊!两人也算因综艺结缘,太羡慕了。] [这算不算是小说照进现实?] [我敢打包票!司总在追温知知。] [我们知知一定要矜持一些,不能让司总追上哦。] [好甜好甜,斯文cp粉太幸福了。] 今晚的娱乐板块,彻底被斯文占据。这时,有知情人士爆料,《望》的原创作者就是当年家喻户晓的大明星林倾稚。 一时间,这个热点再度燃爆热搜。 [温稚的美貌是遗传了妈妈吗?] [虽然我不认识林倾稚,但我爸的偶像是她。] [原来温稚是个星二代!] [林影后当年息影真是可惜了,不过温稚的演技怎么没遗传…] [温稚好像不是专业学习表演,所以功底差了些。] [作为温稚的老粉,我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我们知知是清大的学霸。] [卧槽…] 路上,姜星南正在跟他的经纪人回家,经纪人惊讶道:“温稚的妈妈居然是林影后。怪不得我总觉得他五官像一个90年代的大明星。” 姜星南:“估计就是受母亲影响,温稚才进娱乐圈吧。” 经纪人羡慕道:“我说呢,有钱人家的小少爷怎么会屈尊闯荡娱乐圈。”说完,他看着姜星南,心中颇有感慨。在娱乐圈没背景就是步步维艰。姜星南这么好的前程和名气都能轻易被捏碎。 姜星南淡淡道:“他之前也演过很多配角,路没你想象得那么顺。” 经纪人点点头:“《望》这部电影剧本真的不错,你加油争取逆转影响。” 姜星南瞥见路边熟悉的身影。 “知道了。” … 过了两天,天气逐渐回暖,春日的江京市比冬天美了些,冻了整个冬季的后海冰层逐渐融化,温稚正式结束魔鬼般的演技课时,《望》剧组正式开拍。 温稚已经泡在剧组里两天,他肩上的任务很重,除了负责演戏部分,还要定期参加编剧组的研讨会,所以这两天几乎连轴转。 拍戏的地方在江京市比较偏远的郊区,温稚离开前非常不舍得,泪眼汪汪抱着小冬瓜和小南瓜,差点让司明沉以为自己抛弃了他。 司明沉虽然工作繁忙,但还是许诺温稚,每隔两天就会去看他一次。 温稚算计着时间,托腮望着窗外,距离司明沉来剧组,还有三小时。 另一边,宋承宇正在和姜星南演对手戏,温稚打量着两人,感叹不愧是老搭档,配合得十分有默契。 有时宋承宇不用多说,姜星南就知道需要换成另一个角度再来一次。 温稚头发有些许凌乱,默默背诵剧本,他和宋承宇就没有这种默契,有时和宋承宇对戏,需要宋承宇跟他讲得十分清楚,他才能让大家满意。 拍摄地点的旁边是法式风情街,节目组搭建的街景。 温稚透过偌大的玻璃窗,总觉得眼前的场景莫名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 春风撩起路边的野草,温稚有些冷,记忆中的他同样站在这个季节,对面是经典的法式建筑。 他内心忽然腾一抹惆怅。 脑海里那个清晰的自己也在渐渐模糊。 他很好奇,那个时候的他心里为什么这么不开心,这么压抑。 难道他什么时候去过法国? 宋承宇这时出现在他身后:“小温,背得怎么样了。” 想起刚才自己NG数次,温稚有些脸红:“背下来了。” 宋承宇坐下,态度和煦:“你压力不要太大,对比你之前,你的演技进步了很多。” “你看过我之前的电影?”温稚问。 宋承宇笑了:“看过一点。” 想起自己之前青涩的演技,温稚不太好意思:“谢谢宋哥,我会努力的。” 宋承宇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们走吧。” 拍摄继续,温稚很快投入到表演中,抛弃一切其他的心思。 转场间隙,温稚察觉到拍摄团队那边出现一些骚乱,但没有在意,依然专心跟宋承宇对戏。 此刻,司明沉坐在导演旁边,周围是电影团队的核心高层。 对于司明沉的突然到访,大家明显措手不及,往常领导视察工作,都会提前通知。 司明沉注视着温稚的一举一动,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他来的时候,只注意到天黑,没想到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 温稚演得很卖力,将高中生那股子青涩懵懂的稚气演绎得非常生动。 宋承宇所饰演的陈斌是小望的老师,也是大山里唯一的城里老师。 “拍摄节奏紧张吗?”司明沉问。 导演回:“最近两天挺紧张,演员们几乎都是凌晨两三点才下戏。” 司明沉:“早上几点开工。” 导演:“九点左右。” 其实剧组的生活作息大多数都是这样,司明沉有所耳闻,《望》剧组倒不是独一份。 “你们辛苦了,我为大家准备了宵夜,一会儿送来。” 导演连忙感谢:“司总有心了。” 快到十二点时,热气腾腾的宵夜被送来,温稚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但导演为了让他更贴近角色,不允许他吃晚餐和宵夜。 温稚瞧着大家都有烤串和奶茶,馋得要命,独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眼巴巴等着。 这时,他眸光一亮,一眼就瞥见导演旁边的男人,小跑着过去。 “司司,你来了。” 温稚跑过来时,脸上洋溢着惊喜和满足的笑容,如果不是周围有其他人,他恨不得扑进司明沉的怀里。 “我们去吃饭。”司明沉瞧他瘦了,拿起两份宵夜。 温稚瞥了眼导演,像是跟家长告状的小学生:“导演说我白胖白胖的,需要减肥。” 司明沉不解,温稚都这么瘦了,为什么还要减肥? 两人齐齐看向导演,导演连忙解释:“小望是个农村娃,干瘦干瘦,小温一看就是个锦衣玉食的小少爷,确实需要减肥。” 司明沉不想插手演技方面的事,但还是忍不住说:“吃一些应该没事吧。” 导演:“时间不等人。” 最终,司明沉把两份宵夜都放下,带温稚去休息一会儿。 温稚瞧周围没人了,才敢凑过去拉住司明沉:“司司,你不吃饭吗?” 司明沉:“防止勾起你的馋虫,陪你减肥。” 温稚当即蹙了蹙眉。 完蛋,想偷吃一口司明沉宵夜的美梦破碎了。 休息室里,只剩他们两人。温稚像条咸鱼躺在沙发上,满眼疲惫。 “很累吧。”观察入微的司明沉很快发现,温稚的脚脖有些肿。 “脚怎么肿了。” 温稚有些蔫:“可能累的吧。” 司明沉打算脱掉温稚的鞋,被他立刻阻拦:“我的脚滂臭,你别碰。” 司明沉没理会,依然将温稚的鞋脱掉,把他的双脚搭在自己的腿上。 “我帮你揉揉。” 温稚打量着司明沉的表情,脚趾抠地:“很臭吧。” 司明沉:“嗯。” 温稚的袜子是小熊五指袜,像是在逗司明沉,朝他勾了勾:“那哥哥嫌我臭吗?” 司明沉:“不嫌弃。” 温稚心满意足,累得闭上眼睛,享受千亿身家的霸总私人按摩。 瞧着温稚已经打起呼噜,司明沉宠溺地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温稚身上。 这些天,温稚应该累得够呛。 简短休息片刻,温稚继续拍戏,直到凌晨两点才收工。 往常出品人视察电影工作,仅仅停留一会儿就会走,但司明沉非但没有走,还陪大家共同熬夜到收工。 这下原本觉得司明沉和温稚关系单纯的导演都琢磨出不对劲儿来。 宋承宇比温稚先走,和司明沉打个照面:“司总辛苦了。” 司明沉公式化道:“我不辛苦,你们辛苦。” 宋承宇若有所思,总觉得司明沉对自己和对别人不一样,有些敌意。 “明天见。” 宋承宇等姜星南出来,和他一前一后回剧组包下的酒店。 温稚最后才出来,出来时灰头土脸,像是在土坑里滚过,脏兮兮的头发黏在一起,像个放羊的小黑娃。 司明沉忍俊不禁,夜晚的疲惫被一瞬间驱散。带上温稚,两人没有刻意避嫌,一同回到酒店。 温稚实在困得厉害,倒在司明沉身上眼皮重得根本抬不起来。 他喃喃自语:“司司,你是不是在法国留学过。” 司明沉不知道温稚为什么问起这件事,回答:“嗯。” 温稚枕在司明沉肩上,语气微弱:“我也去过法国,偷偷去的。” 这件事是司明沉第一次听温稚提及,他继续追问:“你去法国干什么的?” “看——” “…你” 温稚彻底睡着。 第二天一早,温稚是被晴晚叫醒。他回头一看,发现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人。 他记不清昨晚自己是如何上床的,但他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干干净净,就连小恐龙内裤都是新换的。 温稚换上一双米老鼠的五指袜,发现床的旁边叠着整齐干净的衣服,上面残留着些许薄荷味。 司明沉可真贤惠。 今天的拍摄没有昨天那么紧张,拍摄结束时才下午六点。 宋承宇提议三人一起去吃饭,温稚和姜星南欣然答应。 走出剧组时,三人在马路边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桑祁拿着烟,目光在姜星南与温稚之间打转。 宋承宇沉声道:“你们先上车。” 姜星南和温稚没有动。 桑祁已经走过来,短短三周不见,整个人好像老了七八岁。 “呦,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温稚回怼:“跟你有什么关系。” 桑祁看着温稚,忽然勾唇:“知知,好歹你我也有一段露水姻缘,说话何必这么夹枪带棒呢?” 温稚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如果我跟你谈过恋爱,我会恶心得想死。” 桑祁眉间忽然腾起一抹戾气,不再和温稚纠缠,而是直勾勾盯着姜星南。 “我有话跟你说。” 温稚抬起手臂,挡在姜星南身前:“你们已经分手了,没有话要继续说。” 桑祁冷冰冰看着温稚,勾起一抹痞笑:“知知这是吃醋了?难道是对我旧情难忘?” 温稚正色道:“你跟我之间哪里来的情?唯一那点友谊在你骗司司的时候,已经被彻底磨没了。” 桑祁:“我骗他什么了?” 温稚:“你自己心里清楚。” 桑祁悠悠看着温稚:“我们俩交往过是铁铮铮的事实,需要我给你看我跟你求婚那天的照片吗?” 姜星南听见这句话,满眼厌恶。 温稚扭头:“我不看,我不信。” 桑祁继续用语言刺激温稚:“知知,你跟我谈恋爱时很温柔的,尤其是睡在我旁边的时候,你还记得你喊我哥哥——” 话还没说完,桑祁被宋承宇挥来的拳头打得猝不及防。 宋承宇脸色铁青:“你们上车。” 温稚被这句话点炸,立刻冲上去:“你胡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桑祁嘴唇在流血,却笑着说:“怎么没有?小稚,是你跟我亲口告的白你不记得了吗?你跟我说,你就像那循规蹈矩的敲钟人,在黎明之时见到我,你爱我,喜欢我——” “你别说了!”温稚不敢相信自己准备了半月的告白信桑祁居然知道。 此刻他头疼欲裂,往日那些碎片化的记忆在脑海中慢慢重组。 温稚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痛苦蹲在地上。 姜星南见状,连忙带温稚上车,把他情绪安抚好后,锁上车门。 当他重新走到桑祁面前时,他面无表情:“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你让我非常恶心。” 桑祁邪笑:“我让你恶心?你当初让我操的时候,怎么没嫌我恶心?还是说现在让他干你,你就不恶心了?” 宋承宇刚要动手,被姜星南拦住。 “你这种人,不配拥有爱情。也不配我们再给你任何眼神。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不会再怕你。” 说完,姜星南拉着宋承宇上车。 这顿晚餐注定吃得不太平。 姜星南表现得倒是比较淡定,可是温稚脸色很差,尤其是听见桑祁说那些污言秽语时,感到无比的恶心想吐。 宋承宇替两人倒了杯温水,试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这家帝王蟹味道不错,你们想吃什么口味的。” 姜星南看温稚:“小温说吧。” 温稚唇色泛着惨白,端起温水摇摇头。 宋承宇关心道:“小温,你身体不舒服的话,我送你去医院。” 温稚再次摇头:“谢谢,我不用。” 姜星南自从认识温稚,从来没见他这样过,于是他提议:“给司总打个电话让他来陪你吧?” 温稚按着太阳穴,声音微弱:“他才刚走,工作很忙,总是奔波吃不消。” 说完,温稚站起身,想去洗把脸,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 回想起桑祁的每句话,他比任何时间都想让自己快速恢复记忆。 只有恢复记忆,才能搞清楚这些事情。他能感觉到自己在慢慢恢复,可这速度太慢了,他想快一些。 站在厕所里面,他弓着腰吐了好多,直到胃里的东西空了后,才舒服一些。 直起身,温稚看着洗手台,每走一步都很虚弱。 突然,他两眼一黑,渐渐失去了力气。 等他醒来时,面前是雪白的病房。 他睁开微弱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土土的米老鼠五指袜。 他艰难撑起身,打量着自己一身丝毫没有时尚感的衣服,脑袋逐渐转不过来。 周围没人,他掀开裤子一眼瞥到自己的小恐龙内裤。 做了很久的梦仿佛彻底惊醒。 失忆这段时间的种种渐渐填满他的大脑。 温稚躺在床上欲哭无泪。 失忆这段时间的小笨比把他的脸都丢完了呜呜! 章节目录 第36章 我才不要贴贴你 此刻的温稚百感交集, 丢脸、兴奋、激动、愤恨等几种感情纠缠在一起,让他一会儿低头扶额, 一会儿蒙上被子不敢见人。 现在, 他的大脑断片得厉害,一小时前的事情,也逐渐清晰。 桑祁! 如果说他目前最直观的感受是什么, 绝对想把桑祁大卸八块。 桑祁居然趁着他失忆时,胡编乱造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毁坏他的名声,这种人渣就应该扔去海里喂鱼! 温稚越想越气, 同时也庆幸这件事的刺激让他恢复记忆, 不然现在还被狗东西的瞎话骗得团团转。 脑袋的疼痛持续增加,温稚继续回忆这段时间的细节,心跳越来越急。 司明沉,他该怎么面对? 拽着棉被,他躲在里面慌得不行, 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段时间的记忆是真实发生的。 司明沉对他的爱意,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他甚至化身卑微小舔狗,觉得司明沉能喜欢他一点也是好的。 可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就得到了。 看起来,司明沉对他情根深种。 想到这件事,温稚又开始怒骂桑祁那个坏到骨子里的人渣。 他没想到这几年, 司明沉竟然一直以为自己喜欢桑祁? 温稚气得双颊通红, 恨不得现在就去踹桑祁几脚, 以解心头之恨。 让他更生气的是温祁山的态度。 温祁山怎么跟桑祁一起同流合污了? 太让人失望了。 温稚枕在枕头上,翘着二郎腿, 琢磨着桑祁瞒他这些事的时间线。 他觉得这两人一定还合伙干过什么勾当, 一直瞒着他和司明沉。 每每想起司明沉, 温稚的耳廓都不由自主地泛着热意。 大宝贝司司? 这个称呼好肉麻啊。 他可不会这么叫司明沉。 私底下叫也就算了。 当着全国人民的面上综艺还这么叫,也太没面子了。 他又不是花季懵懂纯情小男生。 司明沉也真受得了。 不过种种迹象表明,司明沉就吃这套。 温稚掏出手机,迅速跟明焱棠他们报喜,顺便一起骂桑祁这个小瘪三。 正当他炸着毛儿模拟怎么跟桑祁算总账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小温,感觉怎么样?”宋承宇与姜星南带着节目组的导演走进来。 温稚现在还没捋清楚失忆这段时间的关系网,面对有些陌生的姜星南与宋承宇,油然而生出一种不真实感,仿佛大脑中的回忆只是被植入的一段记录,暂时无法适应新的社交。 “感觉…还不错。”温稚安安静静的模样引起大家的担忧,以为他还不舒服。 宋承宇瞧着温稚呆呆的样子,声音温和:“头还疼吗?刚才把你送来时,你醒了一会儿,一直嚷嚷头疼。” 看着自己年轻时的爱豆,温稚僵硬地摇头:“不疼了。” 宋承宇:“那就好。” 导演得知温稚晕倒也吓了一跳,刚刚联系上经纪人,还没联系家属。 “小温,你家属是谁?需要我帮你联系,让他知晓吗?” 温稚喃喃道:“家属…” 忽然,他鲤鱼打挺,坐得笔直:“不用,我没事,小伤而已,不用惊动我的老父亲。” 宋承宇朝他笑了笑:“那需不需要联系——” 最后两个字,他没说。这里有一些不知道温稚和司明沉关系的人,不太方便。 温稚知道他要说谁,连忙拒绝:“也不用,我已经27岁了,自己可以。” 姜星南打量着温稚的一举一动,觉得他自从晕倒后醒来便有些不太对劲。 “小温,医生说你不需要再住院了,如果你身体还是不舒服,可以和医生申请,但这里是小医院,医疗条件差些。” 温稚:“谢谢,我没事了。” 这时,门外响起一道急匆匆的脚步,温稚像是和司明沉有心电感应一般,紧张地看向门外。 果然,司明沉身旁跟着晴晚,两人一起快步冲进来。 温稚大脑瞬间空白,立刻脱掉自己丑丑的五指袜,钻进被窝假装睡觉。 心脏“嘭”“嘭”跳动。 只有他一人听得见。 对于司明沉的突然出现,他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只要一想起两人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便羞得厉害,吐槽自己都二十七了,还跟刚谈恋爱的无知少男似的,看见对象就脸红。 被窝里,他偷偷打量自己身上这套丑绝人寰的衣服,后悔没有早点换。 温稚刚才的动静,司明沉全然不知。 走到床边,他的身上还带着初春的寒气,语气急切:“知知醒了吗?” 宋承宇点头:“嗯,醒了。” 导演虽然很想问司明沉为什么来了,但还是控制住八卦的欲望:“司总,小温没事了,您别担心。” 司明沉点了下头,左手拿起棉被,但没完全掀起:“怎么用被子蒙着头,这样多闷。” 导演一愣,解释也不是,不解释倒显得他们没有关心剧组的同事。 宋承宇此刻解围:“既然司总已经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小温刚才醒了一会儿,状态还不错,您别担心。” 司明沉看向宋承宇:“麻烦你送温稚来医院,谢谢。” 宋承宇:“司总客气。” 说完,屋里的七八个人一起离开。刚走到走廊,导演立刻八卦道:“宋老师,司总跟温稚在谈恋爱吗?” 宋承宇:“可能吧。” 导演:“怪不得慈善晚宴闹得轰轰烈烈,小温这么单纯,司总应该是真的喜欢他。” 姜星南自言自语:“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不过也请您对这件事保密。” 导演:“当然,我不是八卦的人。” 宋承宇回味着刚才那句话,视线落在姜星南没有感情的眼神上,稍显落寞。 病房里,司明沉发现地上扔着一双五指袜,起身将它捡起,套在温稚脚上。 温稚感受着司明沉温暖的掌心,心中不免异样,他的脚也不知道臭不臭,司明沉怎么敢碰。 片刻,他的被角被掀开。 他紧忙闭眼。 司明沉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温稚不得不装睡,避免和司明沉对视的尴尬。 “医生,我的爱人情况怎么样?”司明沉听起来语气十分沉重。 医生回:“没大碍,可以出院了。” 司明沉不太相信这里的医疗条件,跟晴晚商量:“能不能和剧组请几天假,我想带知知回去治疗。” 晴晚有些畏难:“我问问。” 司明沉:“再帮我问问宋承宇,知知为什么会晕倒。他体质没有这么差。” 温稚眯着眼,听见“知知”这个称呼尴尬得脚趾抠地。虽然这确实是他的小名,但名字的来历非常中二。当年在他很小的时候,总是幻想自己是城堡中的小王子,需要喝玫瑰露水的尊贵小宝贝。 于是,他黏着林倾稚,想要一个好听的小名。 这才有了知知这个称呼。 要不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竟然要求司明沉这样喊他? 就不怕想起那段非主流时期吗? 司明沉察觉到温稚的异动,凑到他耳畔:“醒了吗?” 那股熟悉的薄荷味在身边环绕。 温稚脑子里全是两人在深夜没羞没臊的那些事。 抖动不安的睫毛彻底出卖了温稚,他只能睁开眼睛,躲避着司明沉的眼神:“醒了。” 司明沉声音温柔:“头疼不疼。” 温稚:“不疼。” 司明沉手掌落在他的头发上,轻轻揉着:“收到晴晚的消息时,我吓了一跳。” 耳边的触感酥酥麻麻。 温稚扭头,脸颊正巧埋在司明沉的手掌上。 如果说过去那段时间的记忆始终令他产生一种不真实感,那么现在这样真切的接触,让他真正开始感知着两人的感情。 他宛如受惊的小鹿,猛地弹起来,摸着自己的侧脸:“我不用请假,我的身体没事了。” 司明沉:“你听到了?” 温稚垂着眼睛:“嗯。” 温稚细微的变化还是引起了司明沉的注意。按照往常,对方早就黏着他撒娇喊疼,可现在却非常平静,甚至在对方的眼神中,司明沉读出了几分躲闪。 “知知,是不是受惊了?” 司明沉牵起他的手,想将他拥入怀,可温稚却直愣愣地一动不动。 “抱抱。” 司明沉盯着温稚的眼睛,温声说道。 结婚四年,温稚从未见过这样的司明沉。他挺直的脊背僵了僵,随后慢慢歪着,极其不自然地靠在司明沉胸前。 熟悉的触感和温度让温稚心里很乱,耳尖渐渐变红。 因为他感受到了司明沉结实的胸肌。 温稚眼眶泛着湿,心里的小鹿哒哒哒乱跑,脸不知不觉变成粉红色。 司明沉低头看他:“知知,你是不是发烧了?” 温稚垂着湿润的睫毛,轻轻摇头:“没,有点热。”说完这句话,他把脑袋枕在司明沉的肩上,吐槽自己不争气,这么容易沉沦在司明沉的美色中。 司明沉:“那就好。” 夜在慢慢变黑,司明沉问:“我们去酒店住,还是住在这里?” “我们?”温稚一怔,眼神慌乱:“你回江京市吧,我在这里将就一晚就可以。” 司明沉目光渐渐变暗,语气中带着些许试探:“知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总感觉你醒来后,不那么黏我了。” 温稚支支吾吾解释:“我没生你气,你这么好我为什么生气…”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只是,一时半刻有些害羞。 无法接受上一秒已经笃定和司明沉离婚,下一秒两人甜甜蜜蜜一世一双人,清冷男神秒变温柔二十四孝好老公。 更何况,两人中间还横着一份离婚协议。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离婚协议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司明沉神色不解:“那你睡觉吧,我在这里坐着陪你。” 温稚立刻拒绝,终于与司明沉对视:“那可不行,你会生病的。” 仅仅一瞬,司明沉略带失落的眼神,让温稚的心被狠狠揪着。 过去,司明沉从来没有表露过这样的情绪,好像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跟我一起睡吧。” 温稚下定决心,郑重其事地将床的另一侧留给司明沉。 司明沉看着他:“好。” 晚上睡觉时,温稚背对着司明沉,脑子彻底清醒。 这段时间他的那些金句也频频出现在脑海。 他觉得高中时的自己好二啊。 又笨又逗比还土。 不过…司明沉好像很喜欢那样的他。 温稚想起初遇司明沉的那段时光。他听信桑祁的话,误以为司明沉喜欢清冷文静型的男生,就像江乘书一样,甚至婚后的四年还傻兮兮地扮演那样的人设。 人家江乘书明明是司明沉的普通朋友,他居然误会了这么多年。 他的脑袋真是笨得很。 温稚突然想起自己的那封告白信。 他当初下定决心想要和司明沉告白,苦练一周钢笔字,将满载着情话的情书托桑祁交给司明沉。 但傍晚时分,桑祁约他见面,使他亲眼看见司明沉带崴脚的江乘书回家。起初,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都是朋友,互相帮助应该的。 可是桑祁接下来的话将他打入地狱。 情书的封皮有司明沉拒绝的回复。 现在,温稚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可笑。 他当时真是年少无知,相信了桑祁的鬼话放弃了司明沉。 不然凭借司明沉对他的好感,两人在一起水到渠成。 如果他是女生,说不定孩子都已经满大街打酱油了。 温稚越想越气,肝疼得厉害。 司明沉很快发现他的呼吸较为急促,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知知,是不是做噩梦了。” 温稚赶忙回应:“没。” 司明沉借机将胳膊伸到温稚的脖颈下,轻轻往回一拢,温稚轱辘一下滚进司明沉的怀里。 他默默控诉。 勾引! 这绝对是勾引! 黑夜里,温稚表情僵硬,非常痛恨司明沉这种行为。 但,司明沉的怀里好暖和。 他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右手搭在司明沉的腹肌上:“司明沉,晚安。” 司明沉:“你叫什么?” 温稚突然意识到自己露馅了。 小笨比平时可不这么叫司明沉。 他的脸又浮起两团红晕,眉心紧紧拧着,不想喊出这种肉麻的称呼。 司司?温温? 小学鸡才这么叫ok? 他可是宇宙无敌大明星温少爷。 温稚长久的沉默让司明沉略显不安。 温稚今天到底怎么了? “司司,睡觉觉。”温稚声音放软,整张脸痛苦地扭曲起来。 这句话对司明沉很受用。 他将温稚圈在怀里,下巴蹭着温稚的额头,让两人挨得更近一些。 温稚:内个,大佬,你顶到我了。 “知知,晚安。” 温稚的内心突然柔软,放弃抵抗,躺在司明沉怀里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 翌日,温稚与司明沉一同回剧组。 坐在这里,温稚跟司明沉好像泾渭分明,中间隔着三四十公分的距离。 司明沉将笔记本电脑搭在腿上,打量着温稚别扭的模样,低声问:“知知,今天怎么不靠着我。” 温稚被cue,突然打个激灵:“你在工作,人家不想打扰你。” 司明沉忽然笑了,伸开手臂:“这么懂事?过来吧。” 温稚呆呆望着司明沉的笑,走了神。 靠在一起就这么笑得这么开心。 看来司明沉真的很喜欢自己粘他。 温稚偷偷瞧了副驾驶的文特助一眼。 拜托,司明沉可是董事长。 当着下属的面前谈情说爱像话吗? 他一个宇红顶流,在大众面前和老攻卿卿我我,真的好吗? 温稚戴上墨镜和口罩,挺直腰板,猛地靠在司明沉怀里。 这样就没事了吧。 回到剧组包下的酒店,温稚直奔衣帽柜,准备找出一份符合他身份的衣服。 可看着那些高中生风格的运动套装和背带裤,他陷入沉思。 衣柜里,小冬瓜和小南瓜静静靠在一起,拿起小冬瓜,他抚摸着上面的补丁,思绪万千。 几个月不见,居然多了个小南瓜。 他叹口气,发现内裤和袜子毫无意外,全部受了灾。 温稚低头,看着自己丑丑的五指袜,难受地躺在床上,像个扭动的蚯蚓。 司明沉静静观望:“头疼吗?” 温稚突然意识到司明沉还在跟着,连忙站起来维持着完美的形象:“昨天睡得晚,失眠一宿,有些困。” 回想起昨晚自己耳边打了一宿的呼噜声,司明沉没有戳破:“好好休息。导演说你明天再回去就好。” 温稚眼神乱转,悄悄盯着司明沉的脚:“那你工作忙不忙?忙的话,你先回去吧,免得加班。” 司明沉靠在墙边,两天长腿微微曲着:“我陪你几天,工作先放放。” 温稚变得结巴:“啊?不用的,你忙你的,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司明沉若有所思,视线停留在温稚的眼睛上。 温稚意识到不对劲,重新说道:“你如果为了陪我,积累一大堆工作,必须深夜加班的话,我会心疼的。” 怕司明沉看出端倪,他软软糯糯道:“我的…宝贝…司司,身体垮了,我得难过得掉眼泪。” 司明沉终于露出笑容:“不会的,我有分寸。你刚刚晕倒,我不放心把你扔在这里。” 温稚手指微微蜷缩:“谢谢司司。” 司明沉:“你我之间,说什么谢谢。” 病了两天,累了两天,温稚打算冲个澡好好歇息。尽管很嫌弃,他还是挑了一件小恐龙睡衣,边瞄着司明沉,边偷偷摸摸走进浴室。 躺在浴缸里,温稚身心得到了放松,也终于腾出心思,考虑他和司明沉的事。 两情相悦,小人作祟,板上钉钉的事,如果他再不抓住机会,就是个小笨蛋。 可两人将近四年平淡如水的婚姻生活,让他一时之间很难跨越。 两人冷了四年,让他突然进入热恋的状态,确实有点为难。 其实最主要的是,他比较害羞。 结婚那几年,两人彼此上缴公粮,真的就像做任务,姿势一成不变。 可过去那几个月,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热情似火。 温稚想着想着差点流鼻血。 还不如一直失忆,当个无忧无虑的小笨比。 有老公疼老公爱老公宠,多好啊, 不过,话虽如此,恢复记忆也能将这么多年的误会搞明白。 不然天天听桑祁的瞎比比,让人火大。 温稚将玫瑰精油放进浴缸里,把自己弄得香香的。 不知不觉,他露出变态的笑容。 等等。 他把自己弄这么香干什么? 他还期待一会儿发生点什么? 不,绝对不行。 跟司明沉说句话,他现在都抖三抖。 做那种事,他实在不行。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自己造谣司明沉那方面不行的事,忍不住笑出声。 司明沉脾气可真好。 一点都不生气,也没抽他。 温稚发觉,司明沉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爱自己一丢丢。 正当他沉浸于泡澡的美妙时刻时,浴室门响起:“知知,你忘记拿毛巾了。” “毛巾?”温稚一抬头,发现浴室里果然没毛巾。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温柔道:“司司,你就放在门把手上吧,等我出去拿,么么哒。” 说完,温稚仿佛戴上痛苦面具。 装嫩的感觉太尴尬了。 司明沉的身影停在外面,想要进去的他悠悠说道:“还是我送进去吧,这里没有门把手。” 浴缸里的水“哗啦”被手臂撩起。 温稚紧张兮兮盯着外面。 他好像没有锁门。 脑海里是一些不可描述的回忆。 如果司明沉进来,保不齐会对他做些什么。 虽然他也不是…不愿意吧… “宝宝,浴室地滑,我出去拿。” 温稚顾不得身上的泡沫,慌忙之间裹上浴巾:“你千万不要动,等我。” 司明沉很配合:“好。” 费力地跨出浴缸,温稚脚底打着滑,啪嗒啪嗒朝着门口走。他的防滑拖鞋脱在了门口,所以只能光着脚走过去。 剧组很阔绰,演员们入住的酒店都是五星级的标准,光厕所就有卧室那么大。 温稚费力地走着,担心司明沉闯进来,只能着急地加快脚步。 刚才他泡澡时,他舒服得过了头,弄得浴室地点满是泡沫。 真应了那句:自己造的孽自己承受。 当温稚就快要走到门口时,他的腿猝不及防地劈了个叉,随后“嘭”的一声倒在光滑的地面上。 浴袍的带子自然脱落,衣襟敞开。 他躺在地板上,身体直勾勾冲着门,脑瓜子疼得嗡嗡的。 两条腿疼得厉害,他骂骂咧咧,准备坚强地站起来。 奈何他摔得实在结实,想要从沐浴液的泡泡中爬起来非常费力。 他就像一条搁浅的海豚,不断滑动着胳膊和腿,在地上乱蹬。 幸亏司明沉不知道。 否则他不活了。 里面不小的声响司明沉自然听见了。 透过磨砂玻璃,他能看见温稚不是站立的状态。 出于关心,他径直推开门。 眼前的一幕,让他当即怔住。看到温稚四仰八叉的模样,清冷的视线落在某个地方。 温稚想死的心都有了。 章节目录 第37章 当众戳穿桑祁 片刻诧异过后, 司明沉连忙上前想将温稚扶起,但瓷砖上的泡沫太多,温稚像只扭动的蚯蚓, 怎么也起不来。 随之而来的, 是身体毫无遮挡的暴露。 温稚差点急哭,用手拽着浴袍, 遮挡着难以描述的位置。 他差点想当场去世。 让司明沉看见这样的他, 死了算了。 “司司, 你走吧。我想自己待会儿。”温稚扭着脸, 面朝地面, 嘴硬道:“这里很舒服, 我有些热。” 司明沉神色依然淡然, 知道温稚这是自尊心受挫,轻轻蹲下用浴袍将他裹成卷儿。 “我抱你出去。”说完,扛起他离开。 温稚躺在床上, 头依然眩晕。也不知是磕的还是惊的,看着天花板都重影。 摸着他冰凉的手, 司明沉把空调打开, 语气温柔:“下次小心点,幸亏头没事,否则现在该去医院缝针了。” 温稚难过地按压脑袋, 声音委屈:“我想钻进被窝待会,你去洗澡吧。” 司明沉打量着温稚的神态,能看出他这次很在意这件事,是真的伤自尊了。 他很奇怪, 温稚这些日子明明是个大大咧咧, 没心没肺的厚脸皮性格。怎么突然之间, 像个叛逆期的高中生? “伤到哪里了吗?我帮你揉揉。” 温稚将脸埋在被子里:“没。” 司明沉淡淡一笑:“我发现最近知知脸皮薄了。” 温稚偷偷瞄着司明沉。 他的脸皮一直很薄ok? 除了那段中二的高中时期。 “我们是要共度一生的人,刚才也算坦诚相见了。”司明沉静静看着他,用手掌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只在意你有没有受伤,别的无所谓。” 温稚眼眸不知不觉变亮:“你真的,不觉得我丢人?” 司明沉:“嗯。” 感受着头上那温柔的触感,温稚垂着湿润的睫毛,将脸埋在司明沉的掌心。 司明沉怎么突然这么会。 他被撩得小鹿狂撞。 经过开导,温稚不再拘束,重新回到浴室冲了个澡。 轮到司明沉走进去时,他偷偷瞄着司明沉的腹肌,几乎是条件反射,很想上前摸一把。 但他克制住自己,只是看了两眼。 坐在床上,他给明焱棠打了通电话寻求帮助。 明焱棠身后背景十分嘈杂,应该在拍戏:“给你五分钟,长话短说。” 温稚小声道:“我不是恢复记忆了么,但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跟司明沉说。一见到他,我就有点不好意思。” 明焱棠:“你结婚快五年的老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温稚:“我们虽然结婚那么多年,但你也知道,关系一直很冷淡,从来没有激情。现在我们的关系突然这么好,我暂时适应不了。过去那段时间的记忆就像是份脑海中的资料,它告诉我存在过,但让我感触最深的,好像还是离婚那天的记忆。对于我来说,跨度太大。” 明焱棠琢磨着:“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 温稚叹口气:“恢复记忆后,我思考过我和司明沉的婚姻关系为什么一直原地踏步,有桑祁的从中作梗,也有我们之间的沟通问题。其实我特别想向他澄清,我没有和桑祁在一起过这件事。但我就怕,他也因此知道我恢复记忆了。司明沉好像更喜欢失去记忆的我。” 明焱棠:“我帮你想想办法。” 温稚垂着脑袋:“我很珍惜我们的感情,经过这段时间,我也越来越喜欢他了。” 明焱棠嘲笑道:“看你没出息的样子,给我三天让我想想办法。” 温稚:“谢谢。” 随着电话挂断,浴室里的水声也在此刻停下。 温稚屁股下意识一紧,连忙钻进被窝打起呼噜。 司明沉黑发潮湿,水珠顺着脊背落在腰线上,浑身只裹了一层浴巾。 黑眸盯着温稚,他拿着吹风机走到侧房,避免吵到他。 温稚心脏乱跳,庆幸自己躲过这一晚。怀揣着心事,他同样思索着困扰着他的问题。 司明沉对待小笨比真的好温柔。 所以高中时,司明沉应该是很喜欢自己的。 温稚再次对桑祁恨得牙根痒痒,已经迫不及待要戳穿桑祁的阴谋。 第二天,司明沉送温稚去剧组。 天气暖和不少,司明沉身着一件深蓝色风衣,温稚白色的风衣下,则搭配一条浅蓝色牛仔裤,看起来非常舒服。 司明沉发现,温稚的衣品变好不少,细致到袜子和板鞋的色系,都十分相配。 这样的温稚,让他想起了失忆前的温稚。目光落在温稚的脸上,他忽然有个猜测。 面前的温稚,好像已经恢复记忆。 这个想法有些疯狂,司明沉自顾自地低笑。 温稚被他的笑声吸引过来,一双小鹿眼好奇地看着他。 司明沉得多爱他啊。 陪他一起走都会傻笑。 这是何等的痴情。 温稚不免感慨,小笨比还挺会谈恋爱,短短三个月,将司明沉完全捕获。 “我公司还有事情。” 司明沉停在汽车旁,目送着温稚:“过两天我再过来陪你。” 温稚双手背后,喃喃道:“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不用陪。” 司明沉敛起眼眸,没有说话。 “你什么时候来。”温稚垂着脑袋,眼睛看着地面:“我提前有个准备。” 司明沉:“后天晚上下班我就过来。” 温稚:“哦,好。” 温稚站到一边,给司明沉腾出上车的空间,藏起眼底的不舍,假装不在意。 谁知司明沉并没有动,而是用手触碰着温稚的脸颊:“别难过,到家我给你打电话。” 温稚傲娇道:“我才——” 意识到自己的人设,他刻意改变声线,甜甜唤道:“司司,注意安全。” 司明沉低头,吻向他的嘴唇,并逐渐加深:“拜拜。” 汽车已经离开,温稚怔在原地,手指轻轻触碰自己的嘴唇,脸颊不知不觉变烫,就像发烧一样。 “切,偷亲我也不提前说。” 温稚翘起唇角,老干部似的把手背在身后,脚步欢快。 剧组的拍摄,井然有序进行。 温稚自从恢复记忆后,往日那些回忆也更加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 比如,他十分心疼姜星南遇到桑祁那个渣男,宋承宇那么好,试一试多棒? 这两人在剧组的状态,眼瞎才看不出来。 哦,不对。 那个小笨比就看不出来。 温稚甚至想起自己亲口问宋承宇,喜不喜欢自己的事情。 简直是大写的尴尬。 你以为你是万人迷吗? 今天,是司明沉和他约定探班的日子。温稚下完戏,没回宾馆,在这里等着司明沉。 他翘着二郎腿,手中捧着茶壶跟编剧唠嗑,很像已经退休悠哉悠哉的大爷。 一直到晚上十点,片场并没有出现司明沉的身影。 温稚控制不住的心慌和不安。 市区离这里,大约有100公里。 黑天路况不好,司明沉不会出事吧。 瞧着温稚心不在焉的模样,晴晚问:“怎么了这是?” 温稚:“司明沉怎么还没来。” 晴晚:“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你打电话问问他不就好了?” 温稚表面矜持:“嗯。” 很快,司明沉就像心有灵犀一般,给温稚打来电话:“知知,抱歉我今天不能过去陪你了。我们集团承办一个重要文娱项目,我需要亲自把关。” 温稚很失落,但听着司明沉疲惫的声音,有些心疼:“知道了。” 司明沉那边沉默片刻:“那挂了吧,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 温稚临挂电话之前,突然唤了句:“司司,注意身体哦。” 司明沉会心一笑:“好。” 温稚忽然懊恼。 现在他喊“司司”好像越来越溜了。 他是个成熟的男孩了。 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时间一点点走去,温稚这天在片场休息时,接到了明焱棠的电话。 电话里,明焱棠给他出了个主意。 他紧紧蹙眉,觉得这个主意有些扯。 别人知道,会以为他是弱智吧? 但目前,好像没有比这个主意更好的办法了。 温稚叹口气,登录微博打算找找灵感。 目前,他的微博粉丝已经突破两千万,犹记得失忆前好像也才一千万出头。 评论里,有很多他和司明沉&#粉,尤其是现在微博自带发图功能,评论区底下有很多他和司明沉的互动截图。 点开那些截图,温稚尴尬的脚指头抠地时,也有丢丢兴奋。 虽然小笨比是个社牛,好像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温稚开始自恋。 司明沉真是有福喽。 一边享受着跟青涩的小娇妻谈恋爱,一边又拥着成熟有魅力的老娇妻谈恋爱。 试问世界上还有谁能过上这种生活? 编导喊着温稚的名字,提醒他还有半小时上戏。临放下手机前,温稚关注了司明沉的微博。出于好奇,浏览了相关评论。 他发现,司明沉除了置顶那条《信念》相关微博,其余的都是公式化转发集团相关活动。在一条转发集团文化的微博底下,有一位留言好多条的用户吸引了他的注意。 小白爱吃糖:“哥哥年轻有为,超级厉害。” “哥哥对恋综感兴趣?我觉得我家小白跟你的气质太搭了,你们可以考虑搭档新的恋综哦。” “司盛娱乐的新电影推荐小白演哦,哥哥可以去搜白廷琛,他的气质基本可以碾压一片小生。” “哥哥,可以看一下私信吗?” 温稚点进用户主页,发现这个人只关注了白廷琛一人。而所有的吐槽记录也几乎能和白廷琛的大号吻合。 甚至ip地址都一样。 他认识白廷琛,两人年龄差不多,但白演过的电视剧并不少,有些角色也算小爆。白廷琛和顾乘风是好朋友,在娱乐圈没少挤对他。 其实,温稚觉得这些行为没什么意义,不过让他见识到自从参加完综艺后,司明沉这个香饽饽彻底红了的事实。 司明沉每条微博下的评论都很多,甚至能赶上明星。 温稚突然生出一种恶趣味,用自己的小号给司明沉私信:“哥哥,猜猜我是谁。” 发送完毕,他准备上戏,并期待司明沉的回复。 拍着拍着,温稚开始后悔。 他这种行为好幼稚。 司明沉会不会觉得他无聊? 温稚暗戳戳沮丧,早知道不发了。 这两天除了休息,他几乎都在熬夜练习演技,宋承宇借给他的笔记本非常管用,他觉得自己的演技进步很大。 补妆空隙,晴晚告诉他一个消息。 最近声势浩大的文娱联盟即将在江京市艺术馆召开,主办方是司盛集团和演员协会,目的是孵化优质影视剧项目,提高作品质量。 “姜星南和宋承宇也受邀参加,你们都去的话,剧组估计能给假。” 温稚没多想:“晴姐帮我准备一套礼服,我盛装出席。” 晴晚以为他打扮给司明沉看,调侃他:“呦呦呦,想老公了吧。” 温稚虽然确实很想司明沉,但盛装出席的主要目的是一雪前耻。 他的矜贵少爷范儿该回归了。 当晚,温稚准备睡觉。睡前忽然收到一条司明沉的微信。 司明沉:“这私信的人是你吗?” 温稚立刻狡辩:“不是,我哪里有这么无聊。” 司明沉没有戳破,因为温稚的小号经常发布动态,很好辨认出来。 司明沉:“后天的活动参加吗?” 温稚:“嗯。” 司明沉:“我为你准备了礼服,到时候让晴晚来取。” 温稚问:“为什么突然给我准备礼服?” 司明沉:“情侣装,法国设计师定做的。” 温稚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想说的话反反复复删除,最后只问了句:“你那天穿吗?” 司明沉:“知知想不想让我穿?” 温稚的脸不争气地红了,但转念一想,他现在的状态是小笨比,说什么做什么甩锅就ok。 “想让司司宝贝穿。” 温稚发完,立刻用被子蒙住脑袋。 正在加班的司明沉将香烟掐灭,回复道:“听你的。” 撂下手机,他端起咖啡。 看来是他多虑了。 温稚应该没有恢复记忆。 转眼间,到了文娱联盟的这天。温稚一大清早乘坐宋承宇的保姆车与姜星南他们同时赶往江京市,准备做造型。 路过国内最大的奢侈品店时,宋承宇朝温稚道:“小温,要去买礼服吗?” 温稚一怔,明星出席活动,很少有当天去店里买礼服的,一般这种情况都是无法向品牌方借到衣服的小明星。 当然,他之前也借不到衣服。但因为他是多家蓝血品牌&#p,所以能穿上最新款的成衣,全部免费赠送。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温稚与晴晚下了宋承宇的保姆车,直接到达活动现场。 礼服已经被司明沉派人送来,温稚换上衣服后,站在镜子面前整理袖口。 晴晚看着他:“果然,高级私人订制的礼服质感就是不一样。” 温稚扬了扬眉,开始搭配男款珠宝。 主办方今天设置了晚宴,晴晚需要过去沟通一些详细信息。 休息室内只有温稚一人,他挑选一款B家经典蛇头手镯,慢悠悠戴上。 隔壁的吵闹声接二连三传来。 温稚微微蹙眉,正准备将门撞上,恍惚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不屑于听墙角,但对方的声音太大,完全没有避讳他的意思。 “我听说,《望》剧组虽然班底不错,但温稚演技极差,宋老师天天被折腾得头疼。” “就温稚那演技,真是绝了。今天他好像也来了,估计跟司明沉有关。” “也不知道司明沉究竟看上他哪了,也就脸和身材能看。” “脸和身材吊打你还不够吗?”温稚倚靠在门框旁,轻轻推开门。 看见温稚就站在门口,白廷琛脸色一瞬尴尬,连忙起身讨好道:“温哥居然也在,我想你听错了,我们刚才——” 没等他说完,温稚作出停止的手势,慵懒地笑了笑:“听没听错我自己清楚,我只是想友好地奉劝各位,有这时间好好赚钱不比在人背后嚼舌根强?” 白廷琛的笑意渐渐凝固。 论咖位,他比温稚高上不少,温稚凭什么资源这么好?加上温稚最近这几个月蹿红的速度非常快,他早就看温稚不顺眼。其实在四年前,他便与顾乘风两家团队便报团,和温稚结下了梁子,疯狂打压温稚。 “没有证据,我奉劝你别血口喷人。这里是典礼现场,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温稚笑了:“是谁撒泼谁心里清楚。如果是我,我不会伪装成小号,厚着脸皮去人家微博底下自荐,拉踩别人。” 白廷琛一阵心虚:“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温稚声音变冷:“我忘了,不懂装懂你最在行,就像当年你跟你的好朋友顾乘风一起造谣我拍戏不敬业一样。” 白廷琛开始还比较淡定,但看到温稚身后的人时,越来越慌。 他没想到这件事温稚居然知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温稚慢悠悠转动自己的手镯,再抬头时发现白廷琛的表情就像见了鬼一样。 他有这么可怕吗? 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他缓慢转身,看见司明沉后,严肃高冷的表情瞬变,立刻收起自己的张牙舞爪,像个小猫似的眼神无辜。 完蛋,他是不是要露馅了。 “哥哥,他们说我闲话。” 温稚使劲挤出几滴眼泪,模样楚楚可怜,令人心生怜爱。 司明沉主动握住他的手,毫不避讳两人关系:“那个人欺负过你?” 温稚使劲点头:“是的哥哥。” 白廷琛连忙否认:“都是误会。” 司明沉没理睬白廷琛的狡辩,朝温稚淡淡说了句“我会马上处理”,便带着温稚离开。 温稚的休息室就在隔壁,司明沉也正是来找温稚没找到,才寻声来到白廷琛的休息间。 温稚眼下有几分心虚。 因为他不敢确定司明沉有没有听到他刚才的话。 会不会他的小甜豆形象就此崩塌,被司明沉看出端倪。 温稚象征性地抽着鼻子,语气软糯:“司司,刚才我害怕极了,只能通过装凶吓唬他们。” 司明沉:“嗯,你做得对。” 四目对视,温稚耳根滚烫。 算了算,自从他恢复记忆后,两人这是第二次见面。 温稚打量着司明沉的西装,又看了眼自己的,果然在细节上是情侣款式。 就连袖口的纹路都一模一样。 “我过来,就是看你一眼。”司明沉牵着温稚的手:“隔壁那个人的名字,你发过来,我会处理。” 温稚挑眉:“让他天凉白破?” 司明沉:“算是吧。”? 温稚曾经不希望司明沉插手自己的事业,总是带着那股莫名的自尊心和骄傲。 其实他只是不希望司明沉看扁自己,人家江乘书那么优秀,自己也要强一些才行。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 现在,他只感觉做个夫宝男还不错。 刚才司霸总表现得还不错。 司明沉离开后,温稚独自等待活动开始。眼睛一瞥,他忽然在化妆台发现司明沉的手机落在了这边。 担心耽误司明沉的正事,温稚拿起手机,小跑着追出去。 追到候场区的走廊时,温稚一时半刻不知道该从哪边走,但他忽然听到了桑祁的声音。 顺着声音,他尽量将脚步放轻,同时加快脚步。 拐弯处,桑祁的对面是司明沉。 “司总的娱乐公司办得很不错,怪不得我爸总是夸奖你有出息。” 司明沉没理会桑祁的阴阳,准备绕开他。 桑祁用身子一挡:“司总,知知的记忆恢复得怎么样了?” 司明沉波澜不惊的眼神终于泛起一丝冷意:“知知也是你配喊的?” 桑祁皱眉:“我怎么不配?” 他围着司明沉悠悠走动,比几个月前意气风发的他老了不少,衣着打扮甚至有些狼狈。 “知知也是我先喊的,他曾经告诉我,这是他妈妈给他的小名,只有我能叫。” 司明沉的呼吸逐渐加快,阴沉的脸明显闪过一丝烦躁和愤怒。 看着司明沉被桑祁这么激怒,温稚在角落里气得五脏六腑都在疼,打算试试明焱棠提供给他的方法。 桑祁看出司明沉是真的生气了,最近几天在生意场上的不爽,消失了大半。 正当他打算进一步刺激司明沉时,他们的身后忽然出现温稚的声音。 温稚天真地喊道:“司司。” 司明沉阴翳的眼眸恢复平静:“嗯。” 温稚暗暗握紧拳,脚步轻快。就当他快要走到司明沉和桑祁身边时,他的五官神态突然扭曲起来,紧接着走路踉跄,像想要吸血的丧尸,捂着心脏和大脑痛苦呻.吟。 司明沉不安地迎上去,单膝跪地查看温稚的情况,旁边的桑祁眼神中则带着些许疑惑,观望着温稚。 “知知,你怎么了?” 温稚嘴唇配合地抽搐:“我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司明沉此刻已经毫不关心以前的那些事,在他的眼里,温稚现在需要看病。 桑祁眼神带着些许慌乱。 温稚的记忆,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想起来了。 “以前的事情回头再想,我现在先带你去医院。” 温稚强硬拒绝:“不行,我一定要告诉你,桑祁大学时,隔三差五就勾搭漂亮学弟,并且暗中跟教授谈恋爱,脚踩N条船!” 跟教授谈恋爱这件事,桑祁只和温稚说过,其他人都不知道。 看来温稚是真的恢复记忆了。 桑祁见情况不妙,尽量掩饰着心虚的表情,打算离开。却不料被温稚牢牢抓住:“司明沉,我要跟你说,这个人大学时非常风流,但我从来没有搭理过他,甚至见面都很少,多半因为社团的往来。他告诉你的那些信息,都是假的!我从来没有喜欢他!” 章节目录 第38章 离婚协议 最后一句话, 温稚几乎是扯着嗓子说出来的,起伏不断的胸腔暴露了他的愤怒。 对待桑祁,他怒目而视。 司明沉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走出, 对于温稚, 他尽力抚平情绪,剩下的时间则正视着桑祁,和他对峙。 温稚的一通操作,让桑祁没办法再狡辩,他想过有一天温稚会恢复记忆, 但没预料到会闹得这么难看,甚至狼狈地当场对峙。 桑祁看着温稚:“你是不是脑袋糊涂了?小稚, 你说得我听不懂。” 温稚见桑祁还在装傻,更生气了:“我现在就怀疑, 当初我托你把情书送给司明沉,你根本没有送到。” “你给我送过情书?”司明沉深邃的眼神写满诧异,牵着温稚的手力道大了些:“你真的给我写过情书?” 温稚撇撇嘴,眼神夹杂着些许难为情,司明沉一定觉得他是个小笨比, 送情书也不送到本人手中, 给心怀不轨的人可乘之机。 “是的,结果那天桑祁告诉我,你把我拒绝了。” 对于这件事,温稚只有一个猜想,并不确定就是桑祁所为。 他害怕,如果当年真的是司明沉拒绝了自己, 他现在得多丢脸啊。 恐怕发疯文学他会再次上演一次。 “所以到底有没有拒绝。” 温稚惴惴不安, 偷偷瞄着司明沉。 “我没有收到情书。” 话说完, 司明沉已经走到桑祁面前,一把拽住对方的衣领,挥拳和他打起来。 两人激烈的动作让手机钥匙等东西散落在地上。 温稚呆了一秒,立刻加入他们,帮助司明沉打桑祁。 桑祁这么多年骗得他好苦。 天知道他当年有多难受。 甚至在司明沉留学法国后,还带着小冬瓜眼巴巴过去偷看他。 这些也就算了。 桑祁这狗居然在他们结婚后依然诡计重现,在司明沉耳边瞎比比。 这件事,狗能忍,他不能忍。 温稚跟着使劲踹了两脚,痛快得很,忽然司明沉停下:“知知。” 温稚正打在兴头上,满眼兴奋:“嗯?” 司明沉纵容一笑:“踹他,别踹我。” 温稚一瞬脸红,赶紧收手,小鹌鹑似的躲到一边不再打扰。 “对、对不起。” 他太过紧张,甚至还尴尬地鞠了躬,弯腰时忽然意识到不对劲,顺势蹲下假装系鞋带,吹了个口哨。 桑祁已经没机会狡辩,索性将这多年的不快和嫉妒通通发泄出来,对待司明沉丝毫不留情,处处下狠手。 幸亏司明沉练过格斗,把桑祁撂倒后,仅仅领带稍显凌乱,领口的衬衫丢了一颗纽扣。 桑祁喘着粗气起身,嘴角都是血腥味,最后看了眼温稚和司明沉,仰天笑了下,“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温稚差点冲过去跟他理论。 他和司明沉付出代价? 有没有搞错,反了吧? 司明沉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桑祁,但眼下重要的盛典在即,他需要立刻去前台主持大局。 衬衫彻底不能再穿,司明沉整理袖口时,没有注意到背后那道漆黑的目光。 温稚拽着裤子,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司明沉。 其实他挺失落的,总觉得司明沉喜欢的是小笨比,不是他。 二十七岁的他又成熟魅力又有趣。 司明沉非得惦记着小笨比干什么? 呵呵。 果然男人都喜欢小的。 明焱棠的计策其实刚实施一半。 剩下的一半… 突然。 温稚的嘴边几声断断续续的痛哭声。 司明沉赶忙转身。 温稚已经捂着脑袋双膝跪在地上,像个扭动的丧尸,表情不受控制。 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温稚觉得自己的演技达到巅峰。 “知知,又不舒服了?” 司明沉搂住温稚的腰,打算抱他去医院,谁知他的手臂突然被握住。 刚刚还疼得快哭得温稚,忽然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纤细的睫毛上,沾着几滴残留的眼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低沉的声线充满急切,司明沉低头看着他:“怎么了?” 温稚撅起嘴:“司司,刚才我怎么了?我怎么全部不记得了?” 温稚的表演痕迹让司明沉有些怀疑自己对世界的认知。他静静瞧着温稚,掏出手帕替温稚擦干眼角的湿润。 司明沉的温柔让温稚有些不知所措,眸子扇动,他不安地垂眸,很怕司明沉能看出他在表演。 “你刚才应该想起以前的事了,并且和桑祁对峙,告诉我你曾给我写过情书。” 对方的认真回答,让温稚松口气。他暗戳戳道:“我就说吧,我没跟他在一起过,原来我还给你写过情书?” 司明沉低笑:“嗯,情书里的内容还记得吗?” 温稚几乎打算脱口而出,但忽然意识到情书的内容他应该不知道才对。 于是他摇头:“不知道。” 司明沉又问:“刚才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温稚点头,沮丧道:“嗯,我真是个笨蛋美人。” 司明沉暗暗勾唇,眼眸中狭着几分耐人寻味:“确实是个小笨蛋。” 温稚一摊手:“现在我们的误会解释清楚了吧?我回不恢复记忆都无所谓了。” 司明沉没说话,牵起他:“先去参加盛典吧,我需要换个衬衫。” 温稚“哦”了一声,任由司明沉拉着自己。 果然,明焱棠的方法非常不错,虽然显得他二了一点,不过只有司明沉看见,也不算太丢脸。 途经休息室,司明沉打算进去换衣服,温稚偷瞄了眼司明沉的腹肌,一本正经站在门口:“我守门,你去换。” 司明沉:“守门?” 温稚:“防止有人觊觎你。” 司明沉失笑:“你为什么觉得有人会觊觎我?” 温稚不再回答,而是将门关严,像个小警察值守在那里。 可怜的男人,被他耍的团团转。他胡编乱造的话,居然就信了。 温稚叹息,心疼司明沉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很快,他和司明沉分头行动。经过签名板时,他撞见姜星南正在合影,而宋承宇在旁边与资方大佬交谈。 他发现,宋承宇的礼服是PA家秀款成衣,姜星南的则是普通奢侈品店能够买到的衣服。 所以,宋承宇应该是陪姜星南买衣服去了。 娱乐圈果然是个名利场,因为桑祁那个狗东西,姜星南的名气暴跌,商业价值也几乎降到谷底,不过还好有宋承宇,不然姜星南孤军奋战太难了。 “温稚,好久不见。”叶乔端着酒杯,停在温稚身边。 温稚迅速回忆,发现自己确实认识这个人,好像叫叶乔。 叶乔衣品考究,依旧是精英文艺范儿:“最近怎么样?” 温稚:“挺好的。” 叶乔:“跟司总一起来的吗?” 温稚点头:“嗯。” 叶乔风趣一笑:“想喝点东西吗?我帮你拿。” 温稚客气疏离:“谢谢,我不渴。” 叶乔没有因为温稚的拒绝而离开,反而认真地问:“你的那部电影,造型团队请的谁?我比较感兴趣,可以加入吗?” 温稚回:“谢谢叶总的心意,但这部电影的题材摆在这,可能不需要太大牌的服化道,都比较普通,讲得是山里支教的故事。” 叶乔扬了扬眉:“原来是这样。” 温稚记得上次司明沉因为叶乔吃醋的事情,不愿和叶乔多聊,随便找个借口迅速脱身。 台前,司明沉正在跟另一位主办方合影,周围是内娱现在比较优秀的演员。 温稚看着那些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坐在下面为大家鼓掌。 其实,自从上次的慈善晚宴事件,他跟司明沉的关系圈内几乎已经传遍,不再是什么新鲜的秘密。不过两人一直没公开,也就没人将这件事摆在明面调侃。 温稚坐在中央,人来人往的目光就会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上。 过去,他很要强,总认为自己的事业要尽量跟司明沉撇清关系,就像楚河汉界一般。 现在想想,他自以为的自尊,放在司明沉眼中,却是冷淡客气的象征。 温稚很后悔虚度了四年的婚姻。 如果他们两人都勇敢一些就好了。 周围闪光灯的声音络绎不绝。 温稚的眼睛染上片刻忧愁,在灯光下却绮丽动人。 这时,他发现江乘书也来参加了这场盛典,不免产生疑问。江乘书又不是明星,为什么会参加? 他的目光追随着江乘书,一直落到司盛集团的合作伙伴康以祺身上。看两人亲昵的关系,江乘书应该是陪男朋友来的。 他由衷地祝福,同时也对自己当年暗戳戳嫉妒的行为深感抱歉。 其实这四年的婚姻生活,他不是没有机会问司明沉还是否对江乘书旧情难忘。 只要他问一次,两人的矛盾自然就会解开,何必走到离婚的地步。 可是年少时,被伤的那颗自尊心让他彻底失去了张口的勇气。面对被喜欢的人拒绝,谁能鼓起勇气承受再被伤害一次的几率呢? 温稚是个胆小鬼,他不能承受。 台上的司明沉已经结束合影,因为衬衫损坏的缘故,临时换成了另一套浅色西装,可惜了今天他们俩的情侣装。 温稚其实很好奇,司明沉既然喜欢自己,为什么不跟自己告白呢? 还是说,以当年司明沉的处境,他没有勇气向自己告白? 他们俩都是个没嘴的。 司明沉被桑祁骗成这样,也没向他吐露一次心声。 温稚又想起那份离婚协议。 距离生效,还有三个月。 应该…不作数吧。 不过应该没关系,反正他现在“失忆”了,找个机会将离婚协议毁掉,不是轻而易举? 反正让他觍着脸主动跟司明沉反悔,说自己不想离婚了,有点没面子。 再怎么说他也是宇宙无敌红的知知小王子,娇气死了。 温稚想得太投入,司明沉来到他身边都不知道。当注意到人来人往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时,才发现了司明沉。 对视间,温稚惊慌无措,视线连忙躲避,轻轻埋着脸。 司明沉将手里的果汁递给温稚:“想什么呢?” 温稚小声道:“在想晚上吃什么。” 司明沉提议:“我的工作结束了,要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温稚这才抬起头,好奇地与司明沉对视。 十分钟后,司明沉将他带到艺术馆的顶楼,一起坐在摇椅上看星星。 这家艺术馆是全国最高的建筑,上面是一处游玩打卡地,植被和草坪丰富,甚至还种植了许多郁金香和香槟玫瑰。 “司明——” “司司,你怎么知道这里很好看?” 司明沉将外套脱下来,披在温稚身上:“我查的攻略。” 温稚:“攻略?” 司明沉很坦然:“约会攻略。” 温稚没忍住,笑了笑:“你好2啊。”望着司明沉深情温和的眼神,他又话锋一转:“好忠贞不二啊。” 司明沉:“因为我们没谈过恋爱,所以想试试。那天查完攻略,将它记在了手机里,没想到我们居然因为活动,提前来了。” 温稚拿起摇椅上的香槟玫瑰,使劲嗅了嗅:“好香。” 司明沉抬起腕表,朝天上看:“知知,我记得你企鹅空间的相册里,有一张烟花照片,你是不是很喜欢。” 温稚想起那张照片的由来,小声嘀咕:“那张啊,我好像记得,拍摄时间是对我来说一个很重要的人生日那天。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是四月。” 说完,温稚偷看司明沉。 他暗示得都这么明显了。 司明沉如果听不出来,就是大笨蛋。 果然,司明沉转头看向温稚,眼神里压抑着深切的惊喜。 三月二十号,是他的生日。 而那年的四月,他在国外留学。 他记得,每年他的生日,司盛都会为他燃放烟花,LED屏庆生。 他当年说过,这些形式没有意义,可他的爷爷奶奶依然将这个形式至今保留。 那么,他可不可以这样想。 当年的温稚心里始终有他,并且在他生日那天,在司盛的建筑楼下,拍摄出这张照片。 这时空中突然腾起烟花的火种,洒向整个夜空,将露台照亮。 温稚的侧颜在司明沉面前更为清晰。 温稚抱着香槟玫瑰,非常喜欢这场烟火,小腿荡呀荡,就像他的心情一样。 “你提前知道有烟花吗?” “嗯,是我安排的。” 温稚的余光注意到司明沉在看自己,耳尖腾起红晕,故意将脸别过去。 这还不够,他用玫瑰花挡住。 准备烟花这种方式太老土了,不过他超级喜欢。 温稚眨了眨眼,趁机瞟司明沉一眼。 他就那么迷人可爱温柔帅气吗? 司明沉看他看得眼睛都直了,恨不得马上贴贴抱抱他。 眼神太明目张胆了吧? 温稚没忘自己的人设是小笨比。 现在的话,他一定会主动噘嘴,让司明沉亲吻自己。 那样太不矜持了。 他才不那么做。 就算司明沉主动吻他,他也不一定接受。 他可不是谁都能亲的。 “知知。”司明沉忽然唤着他的名字。 温稚寻声抬头,司明沉已经凑到他的耳畔,咬住他的嘴唇。 温稚当即乱了心神,揣起无处安放的手,握紧手指。 唇边温柔的触感不断提醒着他接吻的滋味,司明沉在这时搂住他的腰,逐渐加深这个吻。 两分钟后,司明沉离开。 温稚呼吸粗重,恨不得钻进地缝。 虽然司明沉就是个老流氓,但是接吻的滋味儿还不赖。 温稚回味着,这个吻是烟花味儿的。 待烟花燃放结束后,温稚兔子似的跑在司明沉前方,溜得比谁都快。 司明沉含笑:“知知,跑那么快干什么。” 温稚捂着屁股,没有停下脚步:“拉肚子了。” 司明沉笑出声,拉肚子不应该捂着肚子吗,为什么捂着屁股? 演都不会演。 这个晚上,温稚直到回家后都害羞得不敢抬头。每每司明沉唤他,他就又尴尬又脸红,好像被轻薄过的良家小处男。 晚上睡觉时,许久未见的小冬瓜和小南瓜重新出现在床上。 温稚将它们横过来,挡在他和司明沉的交界处,面对司明沉不解的目光,撒娇道:“司司宝贝,其实最近我不太舒服,去看过医生。” 温稚私人医院的就诊卡,一直在司明沉这里,其间从未动过,天知道温稚去哪里找的郎中,看的什么病。 司明沉刚洗完澡,很有耐心:“知知生病了,怎么没告诉我。” 温稚叹口气:“人家怕你担心。” 司明沉:“你哪里不舒服。” 温稚眼神晦涩:“那方面不舒服,最近肾不行。” 司明沉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医生怎么建议?” 温稚:“让小菊花休息几年——啊不是,休息几个月。” 司明沉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好好治疗,心情好才是真的好。” 温稚感动不已,钻进被窝里罪恶感横生。 他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呜呜。 司明沉也太好骗了吧。 这个深夜,温稚注定无眠。 司明沉将灯关上,漆黑的夜里眼神深湛,仿佛洞察一切。 日子慢慢走过,温稚回归剧组,拍戏的同时,数着司明沉的生日就快要到了。 他现在的拍戏频率大概是四天休两天,时间还算充裕,就是拍戏的时候经常熬夜。 这天他有一场夜戏,披着军大衣抱着暖水瓶,哈切连天。 明天就能休息,他得抽时间帮司明沉买件礼物,还不能太敷衍。 他记得往年时,他送的礼物都以贵为主,甭管种类,几百万地砸进去,心意也算到了。 当然,他比较厚脸皮。 花的都是司明沉的钱。 但今年,他得来点特殊的礼物。 明焱棠鬼点子多,他打算抄作业。 电话里明焱棠很损:“想让你家司明沉29岁生日记忆犹新?” 温稚点头:“对。” 明焱棠:“你全光着为他弹奏一曲竖琴多好?或者全光着在竖琴边上跳钢管舞。” 温稚:“我不要脸了?” 明焱棠:“额,那我给你邮寄一件透明连体衣,你穿上。” 温稚:“…”那跟不穿有什么区别?掩耳盗铃吗?那他直接用黑色眼罩蒙住头多好?就算留影像资料,他也可以死不承认,假装那个人不是自己。 姜星南这时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奶茶:“刚买的,趁热喝,无糖。” 温稚扬起笑脸:“谢谢。” 姜星南打量着温稚喝无糖奶茶的表情,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小温,奶茶无糖的,好喝吗?” 温稚舔了舔唇角:“报喝。” 姜星南笑了:“那你天天喝无糖的,多难受?” 温稚说出自己护养皮肤的秘籍:“我家那位哥们,喜欢嫩的,我得保养自己,防止皮肤氧化。” 姜星南略带耿直地问:“但我看你之前,每天都会点好几份甜品。” 温稚咽了口无糖茉莉奶茶。 那是小笨比嘴馋,他才不会那么没节制地吃东西。 “那也是无糖的。”他骗姜星南。 姜星南这次信了,发现温稚在保养皮肤上确实有经验。 “你前段时间的皮肤,确实好。最近差了点,可能吃糖的吃多了。” 温稚:“???”他最近才开始戒糖啊!姜星南是不是看错了? 于是,温稚在怀疑人生中,拍摄完这场夜戏,直到凌晨四点才坐上回家的保姆车。 躺在后车座,他累得够呛。 心道回家后一定要洗个澡,干干净净的补个觉。就这样他一直睡到上午十点,被闹钟吵醒后,饿着肚子去觅食。 吃饭时,他一直在考虑司明沉的生日礼物,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袋里总是浮现出他光着身子跳舞的样子。 都怪明焱棠。 让恶毒的种子在他的大脑里生根。 司明沉在得知他回家后,中午便赶回来。每周六司明沉都能休息,但温稚不在,司明沉索性去公司加班,准备一连多休几天去剧组陪温稚。 温稚此刻正在卧室收拾他的行李箱。刚刚,他把郊区那栋庄园的东西悄摸摸的拉了回来。反正他不跟司明沉离婚了,趁早搬回来也算有个态度。 他钮祜禄温稚就是这么注重仪式感的人。当初他怎么从这个家里离开,就要怎么回来。 那份离婚协议握在手上,温稚总觉得像个定时炸弹,让这段好不容易开始甜蜜的婚姻摇摇欲坠。 于是温稚决定,毁掉它。 “知知,在看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温稚浑身一颤。 他缓慢回头,露出无辜单纯的笑容:“司司宝贝,你回来了。” 司明沉慢慢靠近,手搭在他的腰间,指腹反复摩挲:“嗯。” 温稚忍着痒痒和羞赧,将离婚协议举起来:“司司,你的那份在哪里?” 司明沉若有所思:“我找找,好像没在这里。” 片刻,司明沉将自己的那份交给他:“你看看这个可以吗?” 温稚单纯的解释:“虽然我不记得我们签订离婚协议的那些事,但我比较好奇,我们俩的协议长得是否一样。” 司明沉坐在沙发上,静静打量着温稚:“嗯,一样的,还可以继续签订补充条款。” 温稚自然知道两份协议肯定一样,只是草草地看了两份协议一眼,带着它们悠悠走向卧室前阳台附近。 外面刮着风,不大不小。 吹进屋里很舒服。 司明沉看着温稚举起两份协议,也不知道对方在琢磨什么,十分好奇。 突然,温稚的手抖了两下。 两份协议就这么直勾勾地掉进阳台上养护植物的水循环系统中。 仅仅两秒,全部湿透。 温稚很着急,连忙用手捞啊捞,捞了半天,协议没捞上来,纸张却变得褶皱不堪,上面的签名全部看不清了。 温稚很懊悔,充满歉意看着司明沉。 “抱歉司司,我可真是个没头没脑的小笨蛋,你给我的是原件吧?两份原件都没了,这可怎么办。” 司明沉眯着眼,忍住颇具深意的笑:“我给你的那份是复印件,原件在公司。” 章节目录 第39章 生日礼物 温稚一怔, 险些以为自己听错。 这种东西,留着复印件干什么? 他垂着眼睛思索一小会儿,扯出十分勉强的笑容:“那就好。”坐在沙发上, 他浑身上下透露着低落。 司明沉见他明显消沉, 坐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改天我把原件给你。” 温稚一怔,口不对心地说道:“给我干什么,我又不需要。” 司明沉低声回:“咱们家以后所有重要的东西,都交给你保管。” 温稚暗暗翘起唇:“我又不会管家。” 司明沉:“管管就会了。” 温稚假装为难:“那好吧。” 司明沉牵着他下楼吃饭时, 温稚酸的冒泡,小笨比就这么好吗? 连家都让他管了。 司明沉突然回头:“想什么呢?” 嫉妒让温稚面目全非, 他挂上单纯的眸子,小声道:“想你。” 说完, 温稚自己都嫌自己肉麻。 司明沉带着莫名的笑:“之前的记忆,有没有再想起来?” 温稚摇头:“没。” 司明沉:“不着急,慢慢来。” 温稚:“我不着急,反正你知道我爱你就行了,那段记忆有没有无所谓。” 温稚一边说, 一边观察着司明沉的反应。 司明沉替他拉开座椅, 走到对面坐下:“如果有选择,当然能想起来最好。” 温稚小声反驳:“丢掉的记忆,都是桑祁那狗东西挑拨,肯定一点都不美好。” 司明沉撩起眼帘,认真地看着温稚:“跟你一起的日子,无论酸甜, 都很珍贵。” 温稚愣住, 自顾自地拿起筷子, 吃了一口饺子。 可是司明沉还是喜欢和小笨比相处不是吗? 那四年的婚姻生活,可以说是一地鸡毛,如果他们现在的生活是童话,那过去就是现实。 司明沉尝了一口饺子:“忽然想起你给我包的那顿芹菜猪肉馅饺子了。” 温稚注意力转移过来,轻声问:“一直没问你,好不好吃。” 司明沉:“嗯,比别人做的饺子好吃。” 司家的大厨,都是一等一的厨艺。 温稚一口吞掉一个饺子:“真的吗?当初我是在被窝里偷偷包的,自己都没来得及尝,就给你送过去了。” 司明沉莞尔:“为什么在被窝偷偷包?” 温稚直言:“因为我爸不让我早恋,他知道我给你包饺子,一定知道我对你有意思。不过后来,他还是知道了,揍了我一顿。” “揍你?”司明沉没听温稚说过这件事,眉心微蹙:“就因为,你喜欢我?” 温稚摇头:“没,因为我翻墙回家时,把院子里我爸种的珍贵花草压死了。” 司明沉没忍住,带着宠溺地笑:“辛苦你了,但翻墙确实危险。” 温稚小声哔哔:“那时候的我,就是个恋爱脑,人又笨,什么都不想后果。” “别这么说。”司明沉认真评价:“你很可爱。” 温稚突然有点郁闷。 司明沉真是喜欢小笨比。 别人说一点都不行。 “那你的意思就是,长大后的我不可爱了呗。”温稚无理取闹道。 司明沉打量着他:“也可爱。” 温稚满意地哼了一声,暂且原谅司明沉。 又过了两天,司明沉&#岁生日到了。温稚一大清早便起床准备party,司明沉因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下午才能回来。这两天,他跟司明沉依旧“泾渭分明”,睡觉时用两只小笨瓜挡着,但每次早晨起来,他都躺在司明沉怀里,恨不得骑在司明沉身上。 温稚懊恼自己的不争气。 睡个觉都这么不老实。 今天,司明沉的好朋友都要来参加,基本上温稚都认识,大概八九个人。司明沉怕他寂寞,让他也喊来明焱棠乔倦他们,给他做伴。 从菜品、甜点到红酒,都是温稚亲自把关,就连管家都奇怪,一向对这种事毫不关心的温少爷,怎么突然上心起来。 其实每年司明沉生日,温稚都想亲自操办,就像他的生日,司明沉事事亲为一样。 但他担心自己的主意司明沉不喜欢,也就全权交给管家。 今天的礼物,温稚绞尽脑汁想了很久,还算让他满意。就是不知道司明沉会不会觉得惊喜。 下午四点,司明沉回家,他们的朋友也陆续到齐。 现在是三月份,天气还算暖和。 司家有一座阳光房,四面墙壁全部用特质玻璃制成,白天吸取阳光,晚上整间阳光房宛如白昼。 当年温稚高中时随口说了句喜欢,司明沉便一直记在心里,婚前建好。 司明沉的生日宴,就在这里用餐。 法式风情的白色桌布铺在复古木桌上,上面是管家他们栽种的香槟玫瑰和郁金香。 司明沉看到后,问温稚:“你准备的?” 温稚:“你怎么知道?” 司明沉将每套餐具前的祝福小卡拿起,上面还印着温稚的大头照。 温稚大言不惭:“这是给你的朋友们的礼物,每一张都有我的签名,等以后我火了,他们能收藏。” 司明沉淡淡笑着:“还是知知想得周到。” 得到司明沉的肯定,温稚立刻膨胀起来,摆摆手:“还好还好。” 晚上七点,朋友们全部落座。 陈煜还惦记着司明沉那两瓶45年的罗曼尼康帝,“明沉,既然那酒我们无福消受,你今晚怎么也得拿出几瓶像样的酒跟我们分享。” 司明沉:“酒窖里的酒你们随便挑。” 桑昱挑眉:“看来明沉今天心情不错。” 陈煜仿佛是桑昱肚子里的蛔虫,嘴立刻跟上:“是不是温稚送明沉的礼物明沉比较满意?拿出来让我们瞧瞧呗。” 司明沉看向温稚,手肘放在桌上撑着头:“知知,我有礼物吗?” 温稚目光躲闪:“有。” 明焱棠跟着其他人一起起哄:“那把礼物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温稚瞪明焱棠一眼:“不行,我的礼物,只给司司看。” 明焱棠听见“司司”这个称呼,偷偷和乔倦笑着,一起讨论温稚假装失忆的事。 陈煜继续八卦:“什么礼物只能给明沉看?我们不能看看吗?” 温稚:“不能。” 司明沉见温稚藏着掖着的模样,以为他没给自己准备礼物在嘴硬,出来救场。 “知知都说了,只给我一个人看,你们就不要问了。” 陈煜吐槽:“小气鬼,我要去拿酒。” 大家送给司明沉的礼物和往年没什么太大区别,无非是游艇腕表之类。 司明沉和大家聊天时,明焱棠他们几个借口出去,和温稚说悄悄话。 温稚这次长记性,知道避着司明沉。三人坐在花房的秋千前,抱着零食聊天。 温稚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完整讲完,惊得两人愣了许久。 明焱棠无语道:“你就假装协议掉在了水里,就骗过司明沉了?” 温稚:“嗯。” 乔倦吐槽:“温知知,就你这拙劣的演技,居然能骗到人?你确定这些行为是正常人会做的吗?” 温稚想了想:“高中的我会吧?” 明焱棠扔给他一个白眼:“放屁,前段时间你的精神至少是正常的。” 温稚认真想了想,他好像确实为了刻意凹高中生人设,有点用力过猛。 “笨蛋美人,就您这拙劣的演技,我劝您还是少演。不要一会儿突然失忆一会儿恢复记忆,像没小脑的似的。我当初给你出主意,也是让你利用恰当的时机假装恢复记忆把事情说清楚。也就司明沉宠着你,觉得你是块宝儿,但凡遇到个正常人,早把你扔出去了。” 温稚争辩:“那天情况危急,桑祁一直刺激司明沉,我实在没忍住。” 乔倦突然好奇:“温知知,你给我们表演一下突然恢复记忆的样子呗?” 温稚有些心虚:“我才不演。” 明焱棠和乔倦对视一笑:“所以,现在司明沉确实还被你蒙在鼓里呗。” 温稚心中腾起罪恶感:“是的,我骗了司明沉,我有罪。” 明焱棠叹息,揽着他的肩膀:“没关系,笨蛋美人,你跟司明沉好好的就行。” 温稚:“不要叫我笨蛋美人!” 回去的路上,明焱棠想起礼物那件事:“你到底给司明沉准备了什么礼物?不会真要裸着跳舞吧?” 温稚保密:“不告诉你。” 三人回到阳光房时,大家都在看着他们,司明沉坐在中间,起身朝温稚伸出手,动作自然地扣住:“刚才去哪了?” 明焱棠:“温知知带我们去看花。” 大家都在看着温稚,让他有些不自在:“花很漂亮。” 司明沉说:“大家在讨论,我们当年结婚时,没有度蜜月。桑昱有个私人小岛,面积很大,环境也不错,邀请我们今年夏天过去玩。” 温稚:“那我拍完这部电影,就不接通告了,我们出发去海岛。” 司明沉:“不会影响你工作吗?” 温稚:“不会。” 陈煜:“看吧,我就说温稚会同意。” 晚上十一点,朋友们陆续离开。司明沉去送他们。他回头时,发现温稚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跑回去,没了身影。 司明沉回到客厅,发现灯被关了。 沿着楼梯一直走到他们的卧室,走廊里也是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动静。 司明沉开口,唤着温稚的名字,突然听到竖琴室传来琴弦按动的声音。 他脚步一顿,眼睛里流转着温柔。 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走到竖琴室门口,司明沉靠在门框,发现整间屋子只留了一盏月色的灯,温稚穿着他们的高中校服,身后是皎洁清冷的明月。 温稚好像还没留意到司明沉来了。 专注地弹奏竖琴。 竖琴的音色很特别,像清澄的朝露,庞大的体积把温稚衬托得格外纤细。 但温稚与银白色的琴弦,又格外匹配,就好像他这个人一样。 这首琴曲,司明沉仔细辨认,却从没有印象。他打算继续保持安静,等温稚弹完。 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温稚的,司明沉说不清楚。但他自从那次艺术节看到在舞台上看到温稚表演后,灯光下白色礼服拨弄琴弦的青涩少年便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幸运的是,那位少年是表哥的邻居弟弟,他们也算正式结识。 现在的温稚,和高中相比区别很大,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 司明沉知道,他出国的这段时间,温家出现很大的变故。温稚的心态可能也被影响,加上被自己拒绝,温稚应该很难过吧。 他忽然想起,他好像还没跟温稚提起当年他也同温稚表白的事情。 但他的那封情书,是夹在《情书》中,亲手递交给温稚的。 桑祁应该来不及动手脚才对。 忽然停下的琴声,打断了司明沉的思绪。 温稚看见司明沉后眼睛里的羞赧一闪而过,睫毛轻颤。 司明沉走到琴旁:“很好听。” 温稚:“他是我自己写的曲子。” 司明沉有些诧异,随后一笑:“我们知知厉害了,还会写曲。” 温稚没好意思告诉司明沉。 这首曲子,早在十年前他就写好了。 他原本打算在司明沉接受他的告白后弹给司明沉听,可是却没这个机会。 当初编曲时,只有一小段。所以为了给司明沉一个惊喜,他将整首曲子重新改编,相比于当初的懵懂甜蜜,多了一些岁月打磨的珍贵相守,整体曲风层次明显一些。 第一段,是两人初次见面的美好。 第二段,是离别之后的橘色。 第三段,是相遇之后的小心翼翼,像一杯美式咖啡。 第四段,是通晓心意后的勇敢靠近。 “我专门给你写的。”温稚抱着竖琴,耳尖透着淡淡的粉色:“我给你完整地弹一遍可以吗?” 司明沉站在温稚身边,神色微动:“给我写的?” 温稚:“嗯,给你的生日礼物。” 司明沉:“好,我认真听。” 温稚抱着竖琴,将曲子完整演奏,演奏时,发现那双深邃温柔的琥珀色眼眸,一直在看着他。 他抱着竖琴,有些紧张,指尖在琴弦之间流转,似乎每个音符都是为两人跳动。 一曲结束。 司明沉:“谢谢,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可能是对方的眼神太过炙热,温稚略带拘谨:“不用谢,给我宝贝司司的礼物,自然不能太粗糙。” 司明沉忽然先了下:“感觉你最近喊我宝贝的频率增多了不少。” 温稚仰起头:“是吗?我没觉得。” 之前小笨比不也是一直这样喊吗? 司明沉意有所指:“但你好像没叫过我老公。” 温稚突然结巴起来:“这种称呼,天天叫就腻了,偶尔叫一次才有情趣。” 司明沉反问:“那今天的场合,值得你喊我一声老公吗?” 温稚扭过脸:“我想想。” 司明沉弯腰,靠近温稚:“想好了吗?” 温稚喉结滚动,“老”字已经在嘴边,却始终难以启齿。 结婚这四年,他从来没叫过司明沉老公,突然这么一本正经地让他叫,他好害羞。 司明沉不想为难他,起身问道:“知知,这首曲子有音源吗?” 温稚点点头:“有的。” 司明沉:“可以把它给我吗?我想上传到车载音乐和办公室的音箱里。” 温稚红着脸,看来司明沉很喜欢。 “你就这么喜欢呀?我作曲可是外行,放在你的办公室听,别人会不会笑话你不懂音乐?” 温稚知道司明沉办公室有两个壁画悬浮音箱,里面常常放一些小众名曲。 突然放进他的音乐,可能会有些突兀。 不过也还好,他的竖琴水平也不差。 司明沉:“不会。” 温稚接着问:“如果他们突然问,总裁大人,你的音乐好好听,可以推给我吗?你怎么说?” 司明沉忍俊不禁:“我会说,是总裁夫人写给我的生日礼物,私人订制,不予转发。” 温稚把脸别过一侧,偷偷笑了。 当晚,司明沉将这首歌上传至手机,并截图发布微博:“某人的生日礼物,很喜欢。” 温稚发现后,暗戳戳点个赞。 这种地下情真刺激。 三月即将走到尾声,温稚的戏份已经拍了一半。这段时间,他跟司明沉聚少离多,几乎全程泡在剧组。 半个月的时间,两人仅仅见过一次面,还是司明沉抽出时间过来看他一眼。 自从生日过后,两人都没机会说说话,更别提一起睡觉了。 最近,司明沉在忙国外的项目,加班到深夜是家常便饭。 因为项目比较急,又很重要,司明沉需要去国外出差。 本来是晚上九点的飞机,还有三小时,司明沉决定先去趟温稚的剧组看他一眼。因为温稚拍戏不带手机,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 听说司明沉来了,温稚披着外套火急火燎,生怕司明沉等不及走了,虽然出现这种现象的概率比他再次失忆都低。 来到司明沉身边,他突然停下脚步,慢慢悠悠走过去:“怎么前天刚见过我,就又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司明沉淡淡一笑:“嗯。” 温稚走到他面前:“你等我,我去换衣服。” “知知。”司明沉将他喊住:“我要去出差半个月。” 温稚一怔:“这么久?” 司明沉:“嗯,去主持一个项目。” 温稚点点头:“去哪个国家?冷不冷?你要带够衣服。” 司明沉:“英国。” 温稚:“什么时候走?” 司明沉:“今晚九点的飞机。” 温稚这才意识到,司明沉这是离开前特意过来看他。 他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去吧,别迟到。” 司明沉又最后看了温稚一眼:“回来给你带礼物。” 温稚眼睛亮起:“什么礼物?” 司明沉:“小笨瓜。” 温稚先是愣乎乎看着司明沉,随后意识到对方的调侃,假装生气:“我才不要。” 司明沉拍了拍他的头:“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尽快回来。” 温稚:“嗯。” 司明沉坐上车后,温稚心中不免怅然。虽然他平时拍戏时,两人也是隔着距离,但突然去国外那么远的地方,还是有些不舍。 他紧紧盯着司明沉,忽然抬起双臂,在脑瓜顶比了个小爱心。 按照小笨比的人设,应该会做出这个动作吧? 司明沉显然看见了,将车窗滑下后,一直望着温稚,直到那抹身影消失,才不舍地收回视线。 …… 过了八天,温稚集中拍摄的戏份结束,他迎来五天的休息日。 司明沉在国外,他的休息日也就没什么意义,除了在被窝里躺尸,就是打游戏琢磨着晚上吃什么。 司明沉好像很忙,从昨天开始,便不再回复他的微信。 温稚几次想给文特助打电话,担心司明沉遭遇意外,又怕打扰他们工作。 就这样,他兴致全无,如果不是早就约好跟明焱棠出去打高尔夫,他才不会出去。? 他们来的这家俱乐部是江京市新开的,听说主人大有来头,俱乐部的所有客人采用黑卡制度,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只对特定人群提供服务。 对于温稚来说,他在哪里打高尔夫都一样,环境再好也是同样的草坪场地,变不出什么花来。 打了三杆,温稚便懒得再动,大爷似的靠在椅子上,端着咖啡一副看透红尘的样子。 明焱棠和乔倦很有兴致,见温稚这样,问:“你今天怎么了?大姨父来了?” 温稚啧啧两下:“司明沉不回我微信。” 这没出息的行为引得两人嗤之以鼻,明焱棠吐舌道:“你行不行啊?之前也没见你这样啊?” 温稚反驳:“现在跟之前能一样吗?我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小笨比。” 明焱棠:“你没救了。” 温稚反复打开他和司明沉的聊天框,他们上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温稚发的羊驼放屁表情包。 没忍住,他又连发了几个,翘起二郎腿准备小憩。 这时,一群人向他们走来。 为首的是江家少爷江淮,身边是他的朋友们,都算是江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是宋微,祖上富四代,是被娇生惯养的少爷。 江淮身边跟着的人,明焱棠看着很面熟,好像叫白廷琛,在娱乐圈小有名气, 江淮:“呦,这不是明少爷和温少爷吗?有件事我想和你们商量。我和我朋友他们准备打高尔夫,俱乐部就这块场地大,希望你们能让给我。” 温稚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拉着江淮手的白廷琛身上。 白廷琛同样也在看着他,对那天休息室发生的事耿耿于怀。 就是因为那天的事,他被公司警告,一连撤掉三部男主,损失惨重。 他恨温稚恨得牙痒痒。 天无绝人之路,他在饭局遇到了江淮,江淮正巧对他也有意思,两人顺水推舟,就发展成了现在的关系。 “淮哥,就是他欺负我。”白廷琛在江淮耳边小声说道。 江淮叼着烟,神色未明:“两位少爷,咱们能让一让吗?” 江淮比温稚大两岁,在家族企业工作,这两年干出点成绩,大家都称他为江少。 旁边的狗腿子们对待江淮十分殷勤,连忙说道:“江少要用这里,劳烦两位少爷让路。” 明焱棠挑眉:“我们如果不让呢?” 江淮:“如果你们给脸不要脸,那我就只能不给你们脸了。” 这句话,他是冲着温稚说的。一方面是为了给新欢白廷琛出气,另一方面是司明沉跟他老爹在英国谈生意,温稚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到时候司明沉就算从英国回来,温稚跟他告状,这件小事司明沉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想必也会小事化了。 温稚这时起身,无害地笑了笑:“江少爷,我们的脸是你能给得起吗?” 江淮脸色陡然变了,语气生硬:“你们在这里也玩了半天,该让让了。” 温稚拿起高尔夫球杆:“凭什么?我还没玩呢,我打算在这里玩一天。” 身边的人唯江淮马首是瞻,这时都看着他,让江淮面子有些挂不住。 江淮向前走了一步,靠近温稚:“你一个破落户的十八线小明星,要不是命好傍上司明沉,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说话?” 温稚两手一摊:“可我就是命好啊?我家司司不但疼我,我们感情也好。” 江淮冷笑:“是吗?几年前参加宋微他们家年会时,你跟司明沉的关系不好吧?” 温稚丝毫不恼:“你如果那样以为,我也没办法。” 江淮被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七窍生烟,混商场这么久,也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白廷琛趁机在旁边煽风点火:“你不就是借司明沉的势吗?没有他,你敢这么嚣张?” 温稚无辜一笑:“司明沉是我的合法伴侣,就算借势我也是正大光明,反而某些人,你们名正言顺吗?” 白廷琛:“你!” 白廷琛没面子,就是他江淮没面子。当着他的面,侮辱他的小情儿,传出去恐怕会被人笑掉大牙。 江淮不再客气,开始口不择言:“司明沉好像也没什么吧?一个孤儿,年纪轻轻冷血无情,打压家族亲属,可见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这种没爹没妈的人,实在登不上台面。” 宋微在暗处拽着他的衣摆,提醒他这段话过了。 但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江淮碍于面子只能硬扛着。 反正他爸和司明沉有合作,谅司明沉也不会把他怎么样,顶多他爸回来骂他一顿。 温稚忍耐着火气:“江淮,给你一次机会,道歉。” 江淮仿佛听了什么笑话,继续戳温稚痛处:“我不光不道歉,我还要继续说,司明沉这种没爹没妈的小人,也就你当块宝。” “哗啦”一声,高尔夫球杆落在地上。 温稚给了江淮一拳。 在场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虽然力道不大,但江淮怒不可遏:“你是不是找死?” 温稚淡淡说:“这是你说脏话的代价。” 江淮手指发抖,指着温稚:“我告诉你,今天这件事,没完!” 身后的几位保镖,迅速将温稚围住。 章节目录 第40章 倾诉 江淮带的保镖足有七八名, 个个带着一身的腱子肉,气势非常唬人。 温稚手心瞬间惊出冷汗,心脏狂跳。 江淮的话太难听,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直视着将他团团围住的保镖,保持镇定。 明焱棠面色严肃,语气却仍然带着几分轻松:“我说江少爷,再怎么样也是你说话难听, 抢占地盘驱赶我们在先, 现在是法治社会, 核心价值观知道吗?你那套拿出来也不怕笑话!” 江淮绷着脸, 朝保镖喊道:“愣着干什么?我说的话不管用了?” 保镖们会意, 立刻将温稚与明焱棠他们隔绝开。同时一辆黑色轿车已经停在一旁:“温少爷, 请。” 温稚看着对面的人,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明焱棠厉声道:“江淮,我劝你别太过分。” 江淮邪笑:“过分?到底是你们过分还是我过分?” 温稚认真看着他:“江淮,是你先抢我们的场地, 言语肮脏在先。” 江淮:“我说什么了?谁有证据?你们有证据吗?他们有证据吗?” 跟在江淮后面的几位朋友则吊儿郎当的附和:“我们可没有证据。” 尽管江淮的嘴角疼得厉害, 却仍然得意看着温稚。 旁边的白廷琛借机煽风点火:“是啊江哥, 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明焱棠悄悄递给温稚一个眼神, 用唇语道:“我给司明沉打电话。” 温稚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司明沉在国外。” 明焱棠安慰他:“我给俱乐部的老板打电话,别担心。” 这件争端,是温稚惹出来的,害怕牵连别人, 他朝明焱棠和乔倦说道:“实在不行,你们俩先撤吧。” 明焱棠瞪他:“瞎说什么呢?” 温稚:“我喊管家叔叔过来, 家里有保镖, 能立刻过来。” 明焱棠:“我也有, 一起叫来,好好说说这件事。” 本来三人只是小聚,也没带着人,毕竟这里的环境隐秘性不错,属于高端俱乐部。 正当两拨人僵持不下时,俱乐部的方老板匆匆赶到。弄清楚刚才发生的事,他赔笑道:“江少爷,给我个面子,这件事我们坐下好好聊聊行吗?” 江淮得理不饶人:“坐下聊?” 方老板安抚他的情绪:“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平时更是少不了生意上的往来,我们和平解决,以后还能做朋友。” 江淮如此气急败坏也是因为在兄弟们面前伤了面子,方老板的那套说辞,他也不是不懂。于是,他朝温稚说:“行,温少爷,我们进去聊聊吧。” 温稚和明焱棠他们权衡之下,点头答应,并暗中给管家发消息。 很快,大家走进俱乐部的贵宾休息室,方老板也派人给江淮冰敷。 面前的圆桌上,是方老板准备的甜点和咖啡。江淮翘着二郎腿,拿起一块点心:“说说解决办法吧。” 温稚目光注意到白廷琛不屑的目光,沉声问:“那我们先理清对错。江少爷横行霸道,说话难听在先,我冲动在后,如果非要负责,各自都要负责。” 江淮突然笑了,开始耍无赖:“我说什么难听的话了?温少爷不要血口喷人。” 见江淮不肯承认,温稚说:“你这不是好好谈的态度。” 江淮一拍桌子:“这样吧,我给你指一条明路。你把桌上的三瓶红酒喝了向我赔罪,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明焱棠看着酒冷笑:“江少爷,您这行为是不是过了?” 江家的名声温稚有所耳闻,近两年发展得还算不错,是做海外贸易。 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江淮敢这么嚣张,无非是仗着自己有保镖。 温稚看了眼门外:“江淮,你有保镖,我们也有,我们不怕。” 江淮眉心一皱,下意识向后看一眼,突然有些忌惮。 司明沉的手段,他听说过,但两家有合作,身份也算差不多,现在司明沉在国外,远水解救不了近火。 他又听圈里说,温稚跟司明沉的荧幕形象都是假的,感情一般。 所以他跟温稚强硬一些,应该没什么。 江淮突然拍了下桌子,唬温稚:“我就这一个条件,如果你做不到,那么就等司明沉从英国回来,当面跟我赔礼道歉,我看你怎么跟他交代!” 温稚头一次看到这种无理取闹的人,被气笑了。他淡淡道:“司明沉跟你道歉?你也配?至于我跟他怎么交待,你是不是忘了,你嘴里说过什么脏话?司明沉不相信我,难不成相信你?” 江淮继续耍赖:“脏话?你可别血口喷人。不然你把我说的那些话重复一遍,帮我回忆回忆?” 温稚冷脸瞪着江淮。 那些话让他重复,摆明是想再羞辱司明沉一次。他看了眼手机,管家他们已经快到了。 这时,医生们已经替江淮冰敷完,江淮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直勾勾盯着温稚。 “不然让你爸过来也行,让他给我赔礼道歉。” 旁边的朋友们笑着讽刺:“温祁山吗?他们温家都破产了,江少还是别指望他了。” 笑声越来越响,江淮站起来,让服务生把三瓶红酒摆在温稚面前,俯身看着温稚:“选吧。” 温稚握住红酒瓶,朝服务生道:“也给江少爷上三瓶,他一会儿也得赔礼道歉。” 江淮脸色变了:“你是不是有毛病?” 温稚抬起头看他:“怎么,江少爷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久,敢做不敢当吗?” 江淮:“温稚你别给脸不要脸!” 温稚:“我的脸,可不是江少爷给的。” 江淮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喝不喝?” 温稚:“按照时间线来,谁先找茬谁先喝。” 其实江淮在气头上,本来没打算把温稚怎么着,也没真想让温稚把酒全部喝掉,讨回面子就行。毕竟温稚再跟司明沉关系不好,名分也在,不能不给面子。但温稚这么犟地跟他对着干,让他非常恼火。他虽然顾忌司明沉的地位,但今天这口气也必须咽。 白廷琛在旁边挑拨:“江哥,依我看温稚就是不给你面子,他到底在牛什么?” “是啊,我听说他跟司明沉前段时间还闹离婚来着。” 江淮一怔:“离婚?这就有意思了。”他立刻喊保镖过来:“请温少爷把酒喝掉。” 宋微这时起身:“江淮,三瓶红酒喝下去,过分了。” 江淮冷声道:“宋微,需要你教我做事吗?” 宋微无奈地看着江淮,不再说话。 温稚扫了眼身后的那排保镖,认真地说:“离婚?我跟司明沉关系好着呢,不知道是谁造的谣。” 看着白廷琛,他若有所思:“上次你不是见识到了吗?” 白廷琛瞪他一眼,没再说话。 这时管家已经抵达俱乐部,给温稚发消息。温稚回复管家后,翘起腿:“江少爷,不要以为不承认,就是没做过。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如果司明沉真的听到了这些话,你觉得他会不闻不问?” 江淮脸色瞬变:“你威胁我?” 温稚:“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江淮彻底被温稚的态度激怒,朝着保镖吼道:“让他喝!” 白廷琛瞬间得意起来,甚至拿出手机准备把这一幕拍下来。 他温稚也有今天? 当初在休息室欺负他的那股得意劲呢? 他要把这段录像永远保存,给那些觉得温稚背后有人撑腰的人看看。 就当几人靠近温稚时,木门被陡然推开。冲进来的二十多名保镖,动作迅速,将房间包围起来。 察觉到场面失控,江淮努声吼道:“你们一帮废物!” 温稚朝明焱棠他们挑了挑眉,正准备起身奚落江淮,才发现管家身后站着一个人。 他愣住,小跑过去:“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英国吗?” 司明沉牵起他的手:“提前回来。” 温稚虽然没受江淮的气,但见到司明沉,眼圈倏地红了,嘴撅得老高,就差能挂酱油瓶。 对于温稚的突然变脸,江淮感觉像吃了屎。 司明沉检查完温稚的情况,终于放心,随后与温稚坐下,直视江淮。 为了能提前回国陪温稚,司明沉特意加班四天,加急处理完工作才匆匆回来。 一下飞机,他便收到管家的电话,知道温稚跟江淮发生冲突,快马加鞭赶过来。 他非常不安,担心温稚出事,一直到进入房间前,他的手都是抖的。 幸亏,温稚没事。 温稚这会儿完全不像刚才那么强势,垂着脑袋,软嗒嗒地靠在司明沉怀里,直视着江淮,眼睛里迸发出复仇的小火苗。 司明沉眼神幽暗:“江少,你们的事情我知道了,谈谈吧。” 说话间,屋外又进来十几名保镖。 江淮被司明沉的势头唬住,说话明显底气不足:“司总,既然您明白了,看看这件事怎么处理吧。” 司明沉反问,指尖轻轻扣着桌面:“江少想怎么处理?” 江淮咽了口唾沫,对上司明沉犀利的眼神时,有些推却。 本来他也没想撕破脸,就想趁着司明沉不在,争回面子。 怎么司明沉突然回来了? “我们俩刚才都有些冲动,不然…这件事就算了。” 司明沉缓缓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那这酒什么意思?” 江淮下意识看向他的朋友们:“刚才我太生气,想和温稚喝酒和平解决,” 司明沉看向温稚,还没开口,温稚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将江淮说过的话小声跟司明沉重复一遍。 司明沉再看向江淮时,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江少说我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江淮心虚:“我说什么了?” 司明沉脸色愈差,冷若冰霜:“给你十分钟,考虑考虑怎么说。” 江淮底气越来越不足:“我什么都没说。” “很好。”司明沉抬手看着腕表,视线扫着江淮的朋友们,“听说前段时间你们江家财务出现问题,也不知道调查进展如何,我倒是可以做个善事,帮助大家早点查明真相。” 江淮瞬间愣住,没料到司明沉竟然会知道这件事:“你!” “江少这么多年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真以为无人知晓?至于你那些朋友,看来你们打算站在同一阵营了。” 同桌的人,互相对视,刚才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 江淮越来越不安,但仗着自家的地位,做最后的挣扎:“司总别太唬人,那些东西你有证据吗?” 司明沉冷淡地看着他:“小文。” 文特助颔首:“司总。” 司明沉居高临下审视着江淮:“江公子没见识,让江家做个示范。” 文特助:“没问题。” 江淮彻底慌了,就连白廷琛都不再腻歪着他,能躲到多远躲多远。 看样子司明沉不是作秀,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他爹指不定得多生气,甚至可能将他赶出家门。 江淮立刻认怂:“对不起司总,我说那些话完全是被怒火击溃了理智,确实是我没礼貌,不好意思。” 司明沉眼神藐视:“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你让温稚和他的朋友们受到这么大的惊吓,就算了?” 江淮立刻急了,赶紧拿起两瓶红酒跑到温稚身边:“让你受惊了,我给你赔个罪吧。温少爷喜欢什么礼物?我送你一架私人飞机好不好?还是你比较喜欢游艇?” 温稚避开视线。 “走不走?”司明沉低头问温稚。 温稚点点头:“嗯。” “司总,你这样做,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对不对?我们是合作伙伴,您看在我爸的面子上,原谅我一回吧。”江淮不安地追上去,仍然拿着酒,并当着温稚的面咕咚咕咚喝下去。 司明沉淡漠地看他:“这样做确实对我没什么好处,但是你欠收拾,这节课你爸不给你上,我给你上。” 说完,司明沉起身带着温稚离开。 温稚走前,悄悄拿了瓶酒,提醒文特助付账。 明焱棠挑眉看着江淮:“以后一定要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加油。” “谢谢你。”司明沉朝明焱棠道谢,跟文特助说:“交代给你的事情立刻去做,至于剩下的人,你看着处理。” 文特助:“收到。” 司明沉走后,江淮彻底瘫坐在地上,恐慌不安。 其余的人互相对视,悄悄离开这里。 白廷琛站在角落,对于今天的事情非常害怕。司明沉刚刚没有注意到他,不代表温稚后来不会找他算账。上次那件事,就让他丢掉三个男主戏。今天这件事,恐怕会让司明沉对他下狠手。 这时,宋微走到江淮身边:“赶紧给伯父打电话吧,让伯父有个心理准备,顺便看看是否能有转机。” 江淮自言自语:“我完了。” 宋微叹口气,随大家一起离开。 路灯下,温稚非常高兴,拿着那瓶红酒,跟司明沉叽叽喳喳讨论这件事。 突然,温稚停下,低头道:“他今天说你说得特别过分,我就没忍住。其实,我也有些鲁莽。” 司明沉眼神陈静:“所以,知知是因为我,才跟他发生冲突?” 温稚埋着头:“嗯。我…忍受不了他那样说你。 司明沉摸摸他的头,藏起眼神的疲惫:“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谢谢。下次记得先保护自己,保镖也要随身带着。” 温稚乖巧点头:“知道了,我下次改。” 司明沉提到白廷琛:“江淮身边的那个人,是姓白吗?上次在休息室,我们见过。” 温稚:“嗯,他好像跟江淮在一起了。” 司明沉:“怪不得。这个人的事,我让小文跟近。” 两人迎着月光散步,温稚心情还不错,喝了一小杯红酒,朝司明沉傻乐。 司明沉提醒他:“别喝醉。” 温稚两眼已经泛起红:“嗯。” 果然,过了会儿温稚走路逐渐摇晃。 司明沉带着温稚坐在后面,为了让温稚舒服一些,将温稚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替他整理头发。 温稚胃里的酒劲越来越厉害,看司明沉有些重影,精神也不像刚才那般清醒。 司明沉低头看着他,轻声问:“知知,难不难受?需要我将窗户开一些吗?” 温稚呆呆看着司明沉,忽然抬起手去摸司明沉的脸,指腹最后停在唇角。 “司明沉。”温稚小声唤道。 司明沉:“我在。” “抱歉,因为我的冲动给大家造成了麻烦。” 司明沉笑笑:“没关系。” 因为醉酒,温稚的两侧脸颊晕上两团淡淡的粉色。 他突然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小笨比啊?” 司明沉:“什么?小笨…?” 温稚看起来很在意这件事,面露难过:“你喜欢他,不喜欢我。而且你还很宠他,甚至让他管家。” 司明沉眼下算是明白温稚在意的点,温声解释:“你我也喜欢,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温稚就连醉酒也不忘卖萌:“我不信,你就是喜欢他。” 司明沉眉眼温柔,手掌揉捏着温稚的耳朵,动作很轻:“那怎么样知知才肯相信我呢?” 温稚眼睛有些放空:“不知道。” 司明沉打量着他的醉态,像是对他说,也像是对自己说:“用行动证明好不好?” 思索片刻,温稚慢吞吞点头:“好。” 司明沉低头,轻轻靠近温稚,温稚忽然躲开:“不行,酒臭。” 司明沉笑出声:“不臭。” 温稚晕乎乎的,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司明沉,你为什么不喜欢和我接吻呢?我们结婚四年,你一直没有亲过我。” 司明沉一怔,片刻后回:“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亲你。” 温稚懵了:“为什么?” 司明沉:“我们结婚第二天,我想亲你,你拒绝了。” 温稚虽然醉酒,但记忆是完整的,他绞尽脑汁:“结婚第二天嘛?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吃了大蒜,怕臭到你。” 司明沉含笑:“是这样啊。” 温稚喃喃自语:“我怎么会不想让你亲我,我喜欢你那么久。就算当初以为你拒绝了我,我还是在大一寒假偷偷跑到法国去找你。” 司明沉手一顿,眼中带着震撼。 温稚:“我记得很清楚,当年你刚到法国,你二叔不给你零花钱。你去书店打工,那家书店的名字我不知道,但它在十字路口的右侧,店面是蓝色的。” 司明沉心情有些沉重,缓缓低头:“嗯,是的。” 温稚其实还有一件事没告诉司明沉。 当年,他去法国的动机并不简单,是因为他听到桑祁跟桑父的谈话,得知司明沉过得很不如意。 他二叔把司明沉赶去法国后,断掉了他所有的银行卡,只负担学费。 温稚就这样,登上了去法国的航班。 那天下午,他买通了一位老奶奶,假装自己不识字,让司明沉帮忙写一封信。写完后,那位奶奶在咖啡的盘子下,留给司明沉一些钱,作为善意的回报。 他不敢给太多,怕司明沉怀疑或者不收,所以给了一千欧元。 看见老板说服司明沉收下后,他才抱着小冬瓜美滋滋回国。 虽然温稚没说,但司明沉想起了这件事。同样是温稚大一的寒假,太巧合了。 他迫不及待让文特助调查温稚前往法国航班的日期,紧紧攥着手机。 “所以,我就是个小舔狗。”温稚忽然有些生气:“你都不喜欢我,我还去找你,我真是个大冤种。” 司明沉看着温稚,心里五味杂陈。 温稚肚子里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絮絮叨叨跟司明沉说着大学时候的事。 司明沉安静倾听,同时等着文特助的回复。很快,他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行程显示,温稚去法国的那天,正是司明沉收到一千欧元的那天。 至于他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那天是一月二号,他喜欢上温稚的那天。 司明沉垂着眼眸,眼眶微微酸涩。 无论他和温稚是受谁挑拨,温稚受伤多年已经成为事实。可就是这样,温稚还会千里迢迢去找他,保护着他可怜的自尊心。 “没关系,以后我当你的舔狗,好不好?”司明沉问。 距离录制第三次恋综,还有几天。司明沉打算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疼温稚,让温稚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独一无二的他。 无论性格,无关记忆。 温稚反应很慢,阑珊的醉意爬上他的眉眼。他惊讶地问:“真的吗?他们都说,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司明沉眼眶湿润,含着笑:“没关系,我已经有了。” 前面的司机始终看着路况,表情专注。不听老板的私人谈话,是职业准则。 温稚咬着嘴唇,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无辜且单纯地看着司明沉。 他现在的脑袋瓜容量很小,且是直线思维,对目的非常专注,加上醉酒的缘故,他心里有些痒痒。 “司明沉。” “嗯。” 温稚偷偷看了身前的司机:“我有点冷,想你抱抱我。” 司明沉搂着他:“好。” 汽车已经驶入司公馆所在园区,周围的环境幽静,大树边的绿植隐秘且繁茂,整条马路车流很少。 温稚脸颊透着好看的粉色,声线因为喝醉,温温吞吞道:“司明沉,在这里停会儿,我还不想进去,想跟你说说话。” 司明沉搂住他的腰,看到不远处就是他们的家,朝司机道:“停在家里花园。” 章节目录 第41章 女装知知 车内, 只剩温稚和司明沉两人。 温稚借着醉意,下巴轻轻蹭着司明沉。 司明沉笑话道:“我记得,某人说过自己最近需要休养?” 温稚耳尖更红了。 他现在分不清自己应该扮演哪种人设,只知道自从他和司明沉真正地在一起后, 越来越馋了。 司明沉冰凉的指腹贴着温稚的侧脸, 渐渐停在他的鼻翼, 眼尾。 “明天酒醒后,还记得吗?” 温稚迷迷糊糊:“嗯。” 惊蛰节气, 江京市的湿度很重。 汽车里面, 开着轻微的暖气,里面的热潮让车窗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一双纤细的手按在车窗上,慢慢下滑, 指尖泛着淡粉色。手指拉出的水痕渐渐滑落, 车内温度上升。 司明沉将温稚抱回家时,温稚软成一滩水, 浑身都是汗。怕温稚受风生病,司明沉把他裹得严严实实。 翌日,温稚一边勾着笑,一边从宿醉醒来。刚刚直起身,头部的痛感便隐隐传来。昨晚的事情,他记得, 但只停留在和司明沉在路灯下喝酒散步的画面。 刚才他做了一个梦。梦的细节, 记不太清楚, 但大概剧情是他因为《望》电影,拿到了最佳男主角。 台下的闪光灯格外瞩目, 他拿着小金人, 几度哽咽, 而旁边的男人,正是司明沉。 不过,梦里的司明沉坐在轮椅上,面色深沉,内敛帅气。温稚觉得,可能是和前不久他看的古早霸总电视剧串台了,电视剧里,大boss为麻痹敌人,假装腿残,坐在轮椅上运筹帷幄。 温稚觉得,这大boss还挺帅。 刚才的梦确实美妙,温稚依依不舍,穿着浴袍起身舒展筋骨。 可能跟喝醉有关,他的身体不太舒服,腰部和腿部酸酸的,关节有点痛。 他和司明沉的卧室里面,有一面长身镜。站在镜子面前,温稚回想起梦中他发表获奖感言那段。 虽然他的演技比最佳男主角还差得远,但人还是要有梦想的。 于是温稚随手拿起一瓶面霜,朝着镜子里的自己礼貌得体地笑着。 “首先,感谢我的导演和合作伙伴对我的帮助,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我。” 温稚尽量让自己露出八颗牙齿,呈现最完美的笑容。 “其次,要感谢我的粉丝,你们的不离不弃才让我有勇气!” 温稚一鼓作气,看向旁边的空气,继续无实物表演。 他轻轻半蹲,抬起头假装看着司明沉:“其实最要感谢的,是我的先生司明沉,他一直是我强大的后盾。” 说到这里,温稚有些哽咽:“他行动不便,却还要亲自来看我的电影…” 温稚举着面霜,轻轻叹气。再抬起头时,司明沉已经出现在他身后。 温稚立刻将面霜扔掉,脸上闪过明显的局促:“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司明沉将牛奶递给温稚:“我一直在隔壁房间煮牛奶。” 温稚拢了拢头发,掩饰着他的心虚。立刻接过牛奶,他咕咚咕咚大口喝掉:“好喝,谢谢司司。” 司明沉面色温柔:“喝慢点。” 温稚因为被当众抓包面色羞赧,眼瞧着司明沉打算离开,可这时司明沉突然转身:“知知,你的先生,为什么行动不便?” 司明沉眼尾微微挑起,打量着温稚。 温稚尴尬,只能实话实说:“在我的梦中,你是无敌大boss,借着坐轮椅,麻痹敌人。” 司明沉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没关系,只要知知的男主角是我,什么人设都行。” 温稚小身板忽然一颤。 司明沉这是,怎么了? “昨天的事情还记得吗?”司明沉顺便问道。 温稚:“喝醉酒后不记得了。” 司明沉一副早就猜到的模样,手掌揉了揉温稚的头发:“我在收拾我们的行李,可能东西不齐全,你再看看需要带什么。” 温稚像个小尾巴,跟在司明沉身后。来到两个人的衣帽间时,他发现四个行李箱已经整整齐齐摆好。 就连小冬瓜和小南瓜也已经放进去。 温稚笑道:“你的装备这么多,都能去露营了。” 司明沉声音温和:“节目组给我发来的通告单上面,提醒我们带一些保暖的衣服,可能有露营的环节。” 温稚惊讶道:“真的?怪不得你带着这些专用设备,万一节目组让我们必须用金币购买,我们也不用担心了。” 司明沉:“嗯,以防万一。” 离开衣帽间前,温稚又将两个瓜悄悄带走。离他们录制综艺还有几天,这两个瓜还得继续当他们爱的分界线。 温稚突然觉得自己又臭屁又爱面子。 他们是扯了证的夫夫,这么大的年龄,有什么可害羞的? 恢复记忆就恢复记忆呗。大不了直接跟司明沉说,我这四年非常非常爱你,当初跟你离婚也是以为你有白月光,想成全你们俩,没想到是个误会。我们就不要离婚了,就这样甜甜蜜蜜地过一辈子吧! 有了这个信念,温稚决定在综艺结束前,跟司明沉摊牌。 司明沉知道他恢复记忆后,会是什么表情? 会不会想小笨比啊? 温稚唉声叹气,躺在床上脑袋痛。 一晃一周过去,温稚集中拍摄完《望》剧组的戏份,和司明沉前往《真假情侣》最后一次录制地点。 这次录制,连续直播十五天,全程与观众们互动。同时聚集几位节目组的金主爸爸,一同为猜中真情侣的观众颁发大奖。 奖池根据冠名商的资金支持会逐渐增多,目前是3000w。 也就是说,最后能猜对真情侣的观众,可以至少平分3000w现金。 当然,如果最后的投票假情侣最高,这两位嘉宾也能共同获得500w的大礼包奖励。 [666,节目组真有钱。] [我原本以为姜星南和桑祁是真情侣,可是他们俩退出了。所以我押何琼斯和谢景一票,这俩平平淡淡的甜,最真。] [其实我觉得,司明沉和温稚现在应该也在暧昧期,或者已经恋爱了。] [各位,我们投的是初始真cp。刚来的时候,温稚和司明沉明显不熟。] [确实,我以为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就是何琼斯和谢景。] 最后一次录制地点,是一座荒岛。 当温稚跟司明沉下飞机时,望着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和茅草小屋,才意识到节目组不是在唬他们,岛上什么都没有。 导演:“欢迎大家来到《真假情侣》的最后一次录制,目前我们的嘉宾还剩下六位,也进入到了最后的角逐。今天我们的首要任务便是找到住宿的地方。森林里,一共有三间房子,你们自由选择,晚餐前在海边集合。” 温稚问:“这半个月,都在森林里住吗?” 导演:“目前是的,三个房间条件相差很多,先到先得。” 听到这个讯号,司明沉正准备带着温稚走快一些,温稚已经像小鸭子一样拖着行李箱在前奔跑着。 司明沉宠溺一笑,赶紧跟上。 这场直播是终极之战,为了让观众们全方位了解每对cp的真实情况,所有房间的卧室也安装了监控。 也就是说,嘉宾们每晚需要睡在一张床上。这点,导演组征求了两组假cp的意见,大家表示没问题。 镜头一直追随着温稚和司明沉,温稚步伐焦急,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司明——司司,导演只说三个房子的条件差了很多,但我们没有标准。万一我们碰见的房子就是最好的呢?我们如果继续去找,这间好房子可能也没有了。” 司明沉思索着点头:“嗯,所以我们只能根据房子的设施大概去猜。” 温稚点点头,与司明沉朝着百米外一座位于树上的木屋走去。 踩着楼梯上去,温稚发现楼梯非常平坦结实,一点也不会让人害怕。 而且木屋的外形比较精巧,一看就是精心设计。 这间小木屋大约有30平方米,里面的家具都很普通,但很齐全。独立卫浴和电器都有。温稚试了试插座,发现有电。 就在这时,谢景与何琼斯走进来。 谢景笑着:“这么巧?小温和司总,你们是想住在这里还是再去找找?” 温稚特意留了个心眼:“你们呢。” 谢景:“我们啊?我们打算住在这里,再有好的房间我们也放弃了。” [谢景他们刚刚看的房子,是个石头房,限量供电。] [他们速度很快,这是第二个了。] [温温一定要拒绝!这房子真的很不错!] 司明沉察觉到两人的裤脚上有泥土,鞋边也脏得厉害,目光朝外面望去。 这座原始森林,虽然标榜原始,但也是人为开发。坐在飞机上时,他发现这座小岛的森林是个三角形。 他们刚刚的路线,没有碰见任何嘉宾,而泥潭又在他们相反的方向,说明谢景他们很有可能已经遇到了一套不满意的房子,这才匆匆忙忙跑过来。 司明沉看向温稚:“知知,你说呢?” 温稚在司明沉耳畔小声说:“不走了,我觉得谢景他们目的不纯。” 司明沉问:“为什么?” 温稚故弄玄虚:“男人的直觉。” 司明沉忍俊不禁,轻声说:“听你的。” 两人的窃窃私语,观众自然能听到,因为他们随身带着收音器。 当听见司明沉说的那句“听你的”时,观众瞬间被戳中萌点,疯狂磕两个人&#,一时之间温稚和司明沉的直播间人数猛增。 谢景和何琼斯互相对视一眼:“那行吧,我们去找大房子了,刚才听节目组说,环境最好的房子是个别墅。” 温稚警惕地送两人离开,随后站在木屋前眺望。他怎么看,这里也不像有别墅的样子。 司明沉已经开始收拾行李,看到温稚眼巴巴的模样,温声问:“想去看看别墅吗?” 温稚认真摸着下巴分析:“司司,我觉得吧,他们的话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是真的。” 司明沉目光耐人寻味:“你真聪明。” [哈哈,不是真就是假,可不就是百分之五十吗?] [温稚一本正经分析的模样,让我一瞬间也信了。] [哈哈哈,笑死了。] 温稚拍了下小木屋前侧的栅栏:“所以我决定,偷偷去看看,如果找到了大别墅,我就喊你,你立刻来找我行吗?” 司明沉走到温稚身后,双臂搭在栅栏上,顺势把温稚围在胸前。 温稚局促地收起胳膊,整个人仿佛陷在司明沉怀里,眼睛湿漉漉的乱转。 “我去吧,你自己去我担心。” 温稚说出自己的想法:“刚刚进来时,我好像晃到了森林的布局图,但没看太清楚,就被节目组催促着离开。他的三个角应该就是三个房屋的位置。我们的南侧可能会有一个房屋。” 司明沉:“那我去南侧。” 温稚点头:“行。” 司明沉离开前,扣住温稚的手:“别担心,等我回来。” 温稚羞答答:“嗯。” [啧啧啧,我怎么感觉,司总一副陷入爱情的模样?] [司明沉怎么突然这么主动了。] [温稚好像有点害羞,他前面几期不是这样的,脸皮厚得不得了。] [盲猜,两个人在暧昧期。] 司明沉出去后不久,藏在树屋下的谢景和何琼斯悄悄走出来。 他们原以为两个人都会走,没想到温稚却留了下来看家,看来他们的计划失败了。 何琼斯和谢景手互相牵着手一起离开,只能期望第三栋房屋能稍稍让他们满意。 温稚独自留在木屋后,开始整理行李。但一想到司明沉可能找到新房子,又担心做无用功,于是准备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 他刚一个鲤鱼打挺躺下,猛然意识到还有这么多直播网友在看着他。 为了给光大青少年树立一个正面积极的形象,他毅然决然从行李箱中掏出两本书,打算在这温暖的午后阅读。 温稚看了眼书皮《霸道总裁俏男仆》和《总裁的掌中宠》,又默默放回去。 司明沉可真了解他,竟给他拿最喜欢看的。 掏了半天,他终于找到一本司明沉的书,默默放在桌子上。 这本书是法文,他一个字也看不懂。 温稚托着腮,那种宇宙无敌大明星的气场渐渐全开,凹好完美的造型,温和而又优雅地翻阅书籍。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若有所思道:“书到用时方恨少,人啊,还是要多读书。” [我觉得,温稚的性格变了。] [好像沉稳不少。] [这本书挺有名的,法国的一本财经类书籍,温稚居然能看懂?] [温温的知识好渊博的样子。] “虽然,司明沉的书我看不懂。”温稚抿了口水杯,“但它上面的图,我能看懂。” [哈哈哈,帅不过三秒。] [笑死我了,刚才夸温稚的人,打脸不。] 已经过了半小时,温稚等司明沉等得有些着急,开始在木屋前张望。 这里的信号不太好,试着给司明沉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 就在这时,房间内的广播传来节目组的声音:“所有人员已经入住,请大家准备晚餐,晚上来海边参加篝火舞会。礼服已经空投到各处,请大家出门寻找,务必穿着礼服参加,否则扣除重要积分。” 节目组的广播意味着有人先一步入住大别墅,司明沉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温稚抓紧时间开始收拾房间,把两人的行李妥善放好后,打算先去找礼服。 晚上的篝火舞会,应该是重头戏,礼服很重要。 当然,跳舞同样重要。 虽然温稚不是专业学习舞蹈的,但普通的交际舞是必备技能,他跟司明沉跳得都不错。 两人上次跳舞,是他们的结婚典礼上。虽然宾客不多,但全场都在为他们祝贺。 那首轻音乐翻译成中文叫“与你”,是一首小众的浪漫音乐,后来温稚用竖琴弹奏过这首歌,还悄悄设置成了铃声。 临走前,温稚担心司明沉回来后找不到自己着急,特意给他留了一张便笺,放在窗前的写字台上。 To:司明沉 [我去找礼服了,等我回来。] 温稚写完后才发现,自己的称呼又忘了改了。于是将明沉两个字涂成两个黑疙瘩,又在后面补了一个“司”字。 做好一切,他哼着小曲儿快步离开。 这里的环境很不错,房间温稚也满意,所以就算没能如愿住上大别墅,温稚也不眼红,毕竟司明沉陪着他就好。 木屋旁边,还有一个水塘,平时可以在这里洗东西,里面的水是活水。 今天白天,森林里的阳光还不错。快到傍晚时,刮起了不小的风。 温稚几乎是小跑的,跟拍摄影师也加快脚步,努力跟上。 很快,温稚发现一个空投宝箱,顾不得周围半米高的杂草,拔腿冲过去。 打开宝箱,兴冲冲地眼睛骤然暗淡。 里面竟然只有一个向日葵书包。 看来节目组空投的包厢有真有假。 无奈,温稚只能背上它,继续寻找。 温稚是个完美主义者,他跟司明沉应该穿着王子骑士的帅气礼服,一起在海滩优雅地舞蹈才对,他发誓一定要找到最完美的礼服。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温稚走到小溪边时,发现中央的石头上有个包厢。 溪水不深,只到膝盖。 温稚凭借男人的预感,笃定里面有好东西。 于是,温稚挽起裤腿,脱鞋下水。 溪水很凉,甚至有些刺骨。 温稚哆哆嗦嗦来到包厢前,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然是由树叶制成的裤衩。 他气得脸都白了。 网友们看到温稚拿起裤衩认真打量的模样,笑得肚子疼,同时也对温稚的坏运气深表遗憾。 温稚思索片刻,将它放回去。 摄影师都开始怜爱他:“加油,下一个宝箱一定有好东西。” 温稚神色凝重:“谢谢。” 可惜的是,未来的时间幸运女神并没有眷顾温稚,他开的宝箱里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人在屋檐下,他不得不屈服于现实,还是挑挑拣拣了一些。 不过,因为他挡着镜头,观众们没有看得太清楚。 在温稚再次开到空箱子时,表情愈发可怜。他甚至有些后悔,刚才应该拿着那个树叶裤衩,起码算件衣服。 他的书包,虽然已经鼓起来,但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太阳已经完全下山,温稚抬起头,忽然发现树上挂着一个宝箱。 他小跑过去,深深呼了一口气。 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一开。 里面两套白马王子的礼服让他险些惊掉下巴。 温稚爱不释手地用脸蹭蹭面料。 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礼服。 差点当场感动哭。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他们的礼服应该是最好的。] [好期待他们俩穿这套礼服跳舞的样子。] 温稚满意地将礼服收好,准备打道回府。 当他回到小木屋前,看着里面燃着的一盏明灯,心里感慨万分。 他突然有种打猎回家的满足感。 司明沉听到脚步声,急忙出来迎接。 看到温稚湿淋淋的裤子,他蹙眉:“怎么回事?裤子怎么这么湿?” 温稚瞧着司明沉这么担心,佯装难过:“我去找礼服,可包厢都是空的。” 司明沉安慰他:“没关系,我们不穿也行。” 温稚忍着笑,继续失落地垂起眼睛:“那样的话,我们就算完不成任务,会不会失去奖励?” 司明沉:“可能会,但不重要。” 为了安慰温稚,司明沉牵起他的手:“进屋看,我给你摘了一些水果。” 温稚:“这里还有水果?” 司明沉:“嗯,山上的野果,能吃。” 风渐渐变大,卷起周围的杂草。温稚上楼梯时,差点被风迷了眼睛。 一进屋,桌子上果然摆着洗干净的野山果,看着红彤彤的,水分很足。 [这是司总摘了好久才摘到的。] [一个小时,才摘了这么点。] [司总怕温稚嘴馋吧,他们的晚饭好像只有两个包子。] [节目组太抠了。] [司明沉就尝了一个,都留给温稚了呜呜。] 温稚拿起一颗含住,忽然将书包摘下:“当当当!礼服就在里面!” 司明沉笑了:“真的吗?” 温稚献宝似的把两件礼服掏出来:“你一件,我一件。” 司明沉目光全在温稚身上:“好。” 时间还有富余,温稚将礼服放在书桌上,开始和司明沉吃饭。 本来司明沉打算关窗户,但发现木屋因为材质的原因,两个窗户同时全部关上光线会非常暗,眼下风又变小,就没再在意。 温稚大口大口咬着包子,明显饿了。 司明沉替他倒水:“慢一点。”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卷起一股狂风,让屋内的两个窗户形成对流,几乎就在一瞬间把窗边桌面上的礼服刮向屋外。 温稚眼疾手快,抓住一些,但另外一套已经飞向外面,最后落在水塘边。 温稚冒头一看,和司明沉赶紧下去追。但就当他们走到水塘边时,再次卷起的风将礼服吹起,落在水塘里。 司明沉把它们捡起来时,已经全部湿透。 温稚着急地说:“行李箱里有吹风机,我们吹一吹,还能用。” 司明沉看了眼时间:“试试。” 礼服的面料非常厚,靠吹风机吹干怎么也得两个小时。 距离篝火舞会还有半小时,肯定来不及。 [温温今天真倒霉,心疼。] [是啊,两个人只能有一人穿礼服了。] [唉,难受。] 眼瞧着温稚越来越失落,司明沉安慰他:“知知,礼服给你穿吧。” 温稚摇头:“掉在水塘里的礼服,是小码,你的码数大你穿吧。” 司明沉见不得他消沉:“没事,我帮你改改,应该可以穿。” 温稚再次摇头,视线悄悄看了眼自己捡的书包,心事重重:“没事的,你穿吧,我就…不穿了。” 司明沉见拗不过温稚,开始想别的办法。 [温稚不是捡了很多东西吗?只有礼服能穿?] [没有礼服,好像会扣什么重要积分。] [早知道,应该拿着那只裤衩,好歹也算…礼服。] [温稚书包里的东西,被遮住了,我都没看见有什么。] 这时,司明沉注意到温稚鼓鼓囊囊的书包,起身走过去想要打开:“知知,里面还有道具吗?” 温稚突然一惊,赶紧夺回:“里面有衣服,但是不太合适。” 司明沉淡淡笑了:“没关系,你穿礼服,我穿这里的东西。” 温稚坚决摇头:“不行。” 司明沉面露不解,但声音却非常有耐心:“为什么?知知?” 在司明沉的注视下,温稚红着耳朵,慢吞吞地将一套小巧性感的抹肩礼服拿出来。 [哈哈哈哈,我就说怎么不敢光明正大地给大家看!] [绝了啊!期待期待!] [这礼服,我怀疑是节目组为温稚量身准备的。] 章节目录 第42章 共舞 见到这套抹肩礼服后, 司明沉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尤其是当温稚面红耳赤的模样落在他的眼中时,心中的异样多了两分。 “这套裙子,也是从宝箱中捡的?” 温稚面色羞赧, 眼神微微躲闪:“嗯。” 司明沉低笑一声:“我看看包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这套裙子是温稚从倒数第三个宝箱中开出来的, 第一眼看到时, 并没有没准备拿。但转念一想,万一到最后他一件礼服也拿不回去, 显得他太菜了。 于是, 他索性将短裙收进背包,偷偷摸摸背着观众们。 包里再没有其他的礼服,温稚知道。眼瞧着司明沉寻找东西未果, 将视线避开, 不与司明沉对视。 “裙子我能穿吗?” 司明沉逗温稚,把礼服接过, 看了眼大小。其实他有私心,他想看温稚穿这件礼服,但又不希望别人看到。 温稚着急地说:“你当然穿不了,这尺寸很小。” 司明沉反问:“知知想穿吗?” 温稚顿住,眼睛盯着裙子:“我…我害怕咱们得到惩罚。” 司明沉:“那就是说?” 温稚:“为了我们后续的幸福生活,我勉为其难地穿吧。” 司明沉看了眼温稚身后的摄影:“我们出去等你。” 摄影提醒温稚:“小温, 我记得你包里有东西能跟裙子配套, 可能会稍微协调些。” 温稚知道摄影大哥说的配套东西是什么, 是一件奶油色的发卡,跟这套香槟色的连衣裙确实比较搭。 屋内有摄像头, 温稚只能拿着它们去卫生间换, 所以当温稚拉着行李箱走进卫生间时, 观众们叫苦连天。 [怎么不在外面穿呢?] [都这么熟了,在外面穿没什么吧?] [摩多摩多,好期待啊。] [为什么温稚带着行李箱?难不成行李箱里面还有搭配的东西?] 卫生间里,温稚已经套好礼服。 可能节目组知道嘉宾们都是男生,尺码比普通女款礼服偏大,所以温稚能穿进去。 这款礼服是鱼尾裙,非常看重试穿者的腰线比例,像温稚这种屁股稍微翘一些的,穿着更好看一些。 鱼尾裙摆的造型轻盈漂亮,让温稚想起了美人鱼的故事。 温美人鱼又笨又懒,爱上凡间的王子,为了荣华富贵嫁进宫殿。 温稚唏嘘,这故事放自己身上,怎么就突然变味儿了? 背过身,温稚看着镜子里那光滑白皙的后背,轻轻叹气。 露锁骨和肩膀也就算了,连后背都全部露出来,直接到腰线,有点太过分了。 他不自在地蹲下。 在行李箱中翻找着一件东西。 他记得,当初司明沉跟他说要露营时,一向怕冷的他在行李箱里放了一条白色围巾,那条围巾是L家的春秋经典款,也可以当披肩使用。 虽然温稚不迂腐,但让他当着几千万的观众穿着裙子面前穿着暴露,他实在不能接受。 于是,温稚把围巾折成一个小披肩,换上一款白色休闲鞋从卫生间走出去。 [哇塞,温稚身材可以啊哈哈,腰线这里算凹凸有致吗?] [果然,又瘦又白穿什么都好看。] [笑死了,温稚披着的披肩是围巾吗?] [呜呜呜,温稚比我一个女生都白。] [家人们,温稚居然是直角肩!这锁骨,好漂亮啊,中间戴一枚项链比较好看。] 司明沉和摄影师在门外等到里面的关门上,问道:“知知,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温稚整理自己稍微凌乱的头发:“进来吧。” 司明沉推开门后,停在门口许久未动。 木屋内白炽灯的原因,让这间房亮得通透,尤其是落在温稚的皮肤上,像是披上一层细腻的白瓷,白皙轻盈。 温稚严格意义上来讲,是淡颜系帅哥,但他的眉眼又相比清冷干净的气质,多了几分精致和张扬,视觉冲击比较强。 这套香槟色礼服,温稚穿着很合适,并没有男生穿女生裙子的强烈违和感。 司明沉走到温稚身边,温稚下意识向后挪动两步,但由于忘记鱼尾裙的构造,裙摆限制了他的动作,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 司明沉单手一拉,利用惯性将温稚拥入怀里。 温稚猝不及防地撞了下司明沉的胸,举止紧张到说话结巴:“我们走吧。” 司明沉低头,检查他的鞋,发现还算轻便,应该不至于摔倒。 他问:“知知,发卡不带吗?” 温稚嘟囔:“我戴了,比较显土。” 见惯了温稚穿五颜六色五指袜的司明沉,早就见怪不怪:“没关系,那就别戴了。” 温稚不自在地提着披肩:“嗯。” [土?温稚好像没时尚过吧?] [温稚参加恋综前好像挺时尚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恋综里的穿着打扮比较一般。] [我见识过温稚的五指袜,绝了啊。] 前往篝火舞会的路上,司明沉始终牵着温稚,路程不算远,步行十五分钟,但由于温稚裙子的不便,走得稍微慢些。 温稚这是第二次穿裙子,上次穿裙子是在一部古代宫廷戏里。但古代的男款衣袍不像鱼尾裙这般限制,所以温稚走得小心翼翼,颠颠地迈着小碎步。 从后面看温稚和司明沉,非常有喜感。 温稚不知不觉又继续幻想《温美人鱼》的故事,不自觉腾起一抹悲凉。 温美人鱼参加王子的宴会,还要自己腿着,鱼尾如此行动不便,真是可怜。 这时,司明沉转头问:“走得累不累?需要我背你吗?” 温稚摇头:“你背不了。” 司明沉:“为什么?” 温稚指着自己的鱼尾:“因为我的尾巴不会开叉。” “说错了,腿。” 摄影师没忍住,连同观看直播的网友一起笑出来。 [神tm的尾巴不会开叉,温稚要逗死我。] [确实啊,鱼尾裙怎么开叉。] [果然是演员啊,这就幻想自己是美人鱼了嘛?] [温稚是有一种喜剧细胞在身上的。] 司明沉忍俊不禁:“那我只能,公主抱你。” 温稚开始傲娇起来:“你都说是公主抱了,怎么抱我?” 说完这句话,温稚老脸通红。 也就仗着目前是小笨比的人设,他才敢胡作非为。 这种矫情的话,他还真的说不出口。 司明沉改口:“那就王子抱你。” 温稚惊讶撩起眼帘,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丝毫没有掩饰眼睛里的笑意。 司明沉居然这么会说情话? 真是长进不少。 “嗯,行。”温稚羞答答地抬起手臂,主动配合司明沉的动作。 轻轻一跳,他被司明沉牢牢搂住腰和双腿。 温稚脑袋瓜里的小电影嗖嗖划过。 虽然温美人鱼,没有南瓜车来接,但有骑士亲自抱着,好像也不错。 这时,温稚的肚子咕咕叫了两下。 司明沉视线刚落在上面,温稚立刻用披肩捂住:“今天的月色还不错。” 司明沉抬头:“月亮在哪?” 温稚臭屁道:“在我的眼睛里。” 司明沉并没有笑,反而十分配合地低头,注视着温稚的眼睛:“我看看,月亮在哪儿。” 温稚本来就是开玩笑,眼下被司明沉的突然靠近惹得面红耳热,心跳怦怦。 他垂下眼睛:“看到了吗?” 司明沉:“嗯,看到了。” 温稚将脸贴在司明沉的肩上,不敢直视摄像头,他甚至已经猜到弹幕里都在控诉他的肉麻和幼稚。 不过别人怎么说就说呗。 他就要和司明沉腻腻歪歪。 嘿嘿。 [磕死我了,我需要胰岛素。] [太甜了,太甜了!这俩人跟刚上节目时就不是一个状态。] [所以更加让我确定,上节目前,他们就是假情侣!] [楼上的姐妹,不只是你,我们都是。] [你们看司总的力气,温稚怎么也有120斤吧?抱着温稚跟玩一些,已经走5分钟了,连口气都不再喘的。] [温稚好甜好撩呜呜呜。] 终于,当司明沉和温稚出现在海滩上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两人。 尤其是陈筝,他愤愤不平:“为什么司总和温稚的衣服这么好看。” 导演解释:“这是温稚开了八个宝箱才找到的两套。” 陈筝语塞:“…”是在下输了。 司明沉把温稚放下,牵着他来到节目组已经准备的舞台前。他看向其他嘉宾,发现另外两组的礼服都很普通,是比较常规的小丑套装和背带裤套装。 所以温稚找的两套礼服,应该是空投宝箱中最珍贵稀有的。 他没有吝啬自己对温稚的夸奖:“知知真厉害,咱们的衣服确实最好。” 温稚扬起笑眸,语气突然低落:“如果不是那套礼服湿了,我们的效果会更好。” 司明沉:“这套效果也不错。” 温稚当即脸红:“切。” 嘉宾们全部到齐,舞台旁的篝火瞬间燃起,海滩边一派热闹。 导演这时宣布规则:“为了延续前面几期的楼层制度,我们在这里设立了积分制规则,每天积分最多的组合,可以优先挑选物资。目前,三组嘉宾皆穿着礼服参加舞会,所以每组积分加10分。” 温稚配合地鼓着掌,视线落在面前的圆形舞台上。 导演道:“今晚共分两个环节,第一个环节是情侣默契度大考验,得到最高的组合可获得10分,第二高的6分,最后一名4分。第二个环节是跳舞pk,由大众评审团投票,一票等于一积分。” 很快,第一个游戏开始。 各组准备就绪。 海边的风很大,晚上温度又低,现场只有温稚的衣服比较单薄。这个天气,很容易生病,司明沉把自己的白色燕尾服脱下,披在温稚肩上, 温稚是个颜控,见状连忙推阻:“你穿上吧,脱掉燕尾服整体效果就不好看了。” 司明沉低声回:“颜值当然没有你的身体重要,赶紧披着,别生病。” 温稚这次没再推脱,任由司明沉帮他系好扣子。 温稚小声说:“等跳舞的时候,我再还给你,跳舞一定要穿上。” 司明沉:“好。” 第一个上场的是谢景和何琼斯,两人的默契度还可以,一上来便答对了两道题,而时间还有五分钟。 这种题型,是假情侣最容易露馅的题,所以观众们恨不得拿着八倍放大镜去看细节。 目前节目组的投票通道已经打开,这次的投票不会像之前一样,两天投一次,而是持续到节目大结局。 目前,何琼斯和谢景票数第一。 温稚和司明沉倒数第一。 温稚看着谢景,悄悄跟司明沉说:“谢景是专业学舞蹈的,你记得吗?他在第一期的时候介绍过自己。” 司明沉:“不记得了。” 温稚小声吐槽:“我就知道,你跟高中时一样,很少关注别人。” 司明沉赞同地看着他:“我只关注自己喜欢的人。” 温稚发现,司明沉越来越会撩了。 看来,小笨比调.教得不错。 不远处,是节目组准备的晚宴,目前已经摆满了二十多个布菲炉,看样子一会儿可以吃饭。 晚上的包子温稚早就消化掉,现在饿得不轻,但他的身份地位在这里,不允许他像个吃货,于是他压着馋虫,对那些晚餐表示不屑。 何琼斯和谢景挑战结束,两人很有默契,共获得六分。 温稚和司明沉挑战时压力山大,他比较好奇,人家明明是假情侣,是怎么做到这么默契的? 上台前,温稚行动略微不便,尤其是登上舞台的台阶时,像个慢慢挪动的毛毛虫,略带喜感。 他由衷佩服那些穿着长裙走路带风的女明星,这难度也忒大了。 和司明沉背对背坐好,游戏开始。 第一题:这段恋爱中,谁充当的是气氛调和剂。 温稚和司明沉同时写下温稚的名字。 温稚挑眉:“这也太简单了。” 第二题:如果未来会住在一起,你们觉得谁会是洗袜子做家务的那个人? 温稚犹豫了一下,觉得司明沉应该能看透自己好吃懒做的本质,没骨气地写下司明沉的名字。 望着两个白板上同时出现的“司明沉”几个字,大家全部惊呆了。 虽然司明沉在节目里也做过家务,但大家以为这仅仅是人设而已。所以司明沉在私底下居然真的会做家务吗? 连续得两分,温稚有些膨胀。 用胳膊肘捅了捅司明沉:“司司,表现不错哦。” 司明沉轻笑:“嗯。” 第三题开始加大难度:接吻的话,你觉得几分钟为宜?选项为5分钟,10分钟,20分钟。 [节目组的问题太劲爆了,比何琼斯他们的劲爆多了。] [盲猜节目组知道温稚和司总陷入了恋爱,所以刻意提了这些暧昧的问题。] [快点!我想知道两个人的答案!] 温稚用笔习惯地抵着下巴,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按照司明沉的个性,和曾经的经验,司明沉接吻的时候比较温柔缠绵,断断续续。 曾经他还没恢复记忆时司明沉证明自己那个夜晚,断断续续亲了他一宿。 温稚老脸通黄,好奇怎么没有亲一宿这个选项。 片刻后,他写下20分钟。 揭晓答案时,他看向司明沉。 果然,对方写竟然是五分钟。 温稚仿佛觉得被路边经过的猫蹬了一脚,心里凉飕飕的。 司明沉这是要干什么? 不是亲着他不肯让他睡觉的时候了是吧? 是在故作矜持吗? 温稚鄙视着司明沉的不真诚。 而司明沉看到温稚写的二十分钟后,惊讶地笑了笑。 平时刚亲几秒钟,温稚就嚷嚷喘不过气让他停下,所以心里的真实想法不是这样吗? [啧啧啧,所以温稚比较热情似火吗?] [司总果然是清冷禁欲型的霸总。] [这两人在一起有意思喽,温稚就是个黏人的小妖精。] [我的妈呀,温稚真的好好看,尤其现在是披着礼服言笑晏晏的模样,五官真的很精致。] [温稚扑了这么多影视剧,粉丝依然多的主要原因就是他颜值顶ok?] [我以为温稚长得好看,是公认的事实。] 很快,进入第四题:司明沉和温稚的偶像宋承宇同时掉进水里,温稚会先救谁? 听到这个提问,其他嘉宾们都笑了。 原本很简单的一道题,司明沉却有些犹豫,同时他听到后面的温稚也没有落笔。 司明沉不得不承认。 这一刻他有些吃醋。 这种问题居然还要想的吗? 温稚难不成真在自己和宋承宇之间抉择? 片刻,温稚忽然耿直问道:“我不会游泳怎么办?” 司明沉、节目组、网友:“…” 导演咬着牙:“假装你会游泳。” 温稚哦了一声,痛快地写下司明沉的名字。 答案揭晓时,两人再次得分。 温稚语气得意:“司明沉,我先救你,感动吗?” 司明沉淡淡地扬起眉:“那你偶像怎么办?” 温稚情话说来就来:“爱情面前,没偶像。” [??当初爬墙的不是你哦。] [此处@宋承宇,你的粉丝脱粉了。] [宋承宇:就很emmm。] [哈哈哈,温稚逗死了。] 后面的五道题,都很简单,无非是两人最喜欢吃的食物是什么,是否喜欢小动物,平时在家里喜欢干什么等等。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你们两个人,谁更爱对方一些? 这个问题,让司明沉和温稚都同时沉默了。温稚迟迟没有写下答案,也在留意着司明沉那边。 老实说,他觉得肯定是自己比较爱司明沉,不过司明沉也确实很爱他。 但非得分出谁多谁少的话… 温稚轻轻写下自己的名字。 答案揭晓:司明沉的白板是空的。 温稚怔怔地看着司明沉,知道他在纠结。抱着白板,他小声对司明沉说:“没关系,反正我们已经拿到7分了。” 司明沉点点头,牵着温稚的手下去。 坐在台下,司明沉眼神复杂。 其实他知道温稚肯定写的他自己,他如果想得分,也可以写温稚。 但他担心未来两个人公布恋情,一些目的不纯的人会拿这件事挑拨两个人的关系。 温稚很敏感,只怕到时候会多想。 可如果让他写下自己的名字,他又觉得,温稚对自己的爱意不比自己少。 两人都以为被对方拒绝,同样经历了痛苦,都在婚姻中忍耐不敢表达。 这份爱情不应该比出谁多谁少。 不过,他承认自己的表达方式有问题,或许内敛沉重。所以他也在试图改变自己,让温稚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增加安全感。 游戏环节结束,司明沉和温稚拿到冠军,获得最高的积分。 同时,不远处99位那种评审团已经坐好,等待评分。 跳舞环节的积分,由最终票数决定,温稚暗暗算了下,这局他们很危险,谢景和何琼斯随时能将他们反超。 司明沉察觉到温稚的重视和紧张,出言安慰:“没关系,我们尽力就好。” 温稚问:“跳什么呢?” 司明沉:“tz可以吗?” 温稚:“可以。” 这次依旧是何琼斯和谢景先上场,温稚靠在司明沉肩上,目不转睛盯着两人。 这时,他忽然问道:“司司,大房子最终是陈筝和盛柏拿到了吗?” 司明沉低笑:“没,陈筝和盛柏的房子位于森林边缘,是间普通的木屋,条件不如我们。” 温稚一顿:“幸亏我聪明,没被谢景和何琼斯骗,我估计他们就是想要我们家。” 司明沉:“是啊,还是知知聪明。” 温稚心情好起来,看向舞台。 果然,谢景不愧是知名舞者,他跟何琼斯应该是提前练习过,这段舞蹈难度极大,只有专业舞者才能跳出来。 虽然何琼斯是画家,专业和舞蹈没关系,但不难看出有一些舞蹈基础,普通交际舞之类的没有问题。 谢景连续的两个大跳让现场的气氛瞬间拔向高潮,他完美地落在何琼斯怀里,下腰起跳,双方做到完全的信任。 就连温稚都忍不住惊呼,为他们鼓掌。打量着温稚拼力鼓掌的模样,司明沉忍着笑意。 这和失忆后的小笨蛋有什么区别? 马上轮到温稚和司明沉上场,温稚把燕尾服还给司明沉,顺便帮他系好领带。 没有了燕尾服的遮挡,披肩也被放在椅子上,温稚身上这条裙子也完完整整显露出来。 从后面看,温稚的背整体很薄,两片纤细的肩胛骨内侧的美人勾修长有型,匀称的分布的肌肉恰到好处。 司明沉视线落在温稚的肩上,温声问:“冷不冷?冷的话把披肩披上吧?” 温稚拒绝,俨然一副要和谢景他们PK的模样,牵着司明沉准备上台。 鱼尾裙有很多种,例如尾部有开叉,但温稚穿的是传统的鱼尾裙,仅靠最下面收缩的小口宽度走路。 两条腿在里面,非常限制。 为了最大限度的完美发挥,温稚在舞台边忽然把鞋脱了。 他准备光脚跳。 [好家伙,这地多凉啊,温稚真是拼了。] [没办法,谢景和何琼斯太完美了,我估计最后的票数会是压倒性胜利。] [温稚和司明沉住的地方不错,是三个里面最好的,我觉得不用在意物资。] [你懂什么,这叫不蒸馒头争口气。] 海浪不断袭上岸边,裹挟的温度让整个海岸又凉了些。 温稚本来就穿得薄,七八度的天气,光着脚在冰冷的舞台上跳舞必定非常难耐。 大众评审团在下面开始讨论,同时音乐声已经就绪。 就连导演都惊呼:“温稚这么拼啊?” 副导演道:“他其实也挺要强的。” “司司,快点快点。”温稚冻得手脚冰凉,牵起司明沉的手准备,同时不忘仪式感:“假装你邀请我跳舞,我答应了。” 司明沉静静地看着温稚的脚,忽然松开他。 温稚不解时,司明沉已经走到舞台边,将自己的皮鞋脱掉,光脚朝他走来。 司明沉单膝跪地,抬起右手:“殿下,可以有幸和你跳舞吗?” 章节目录 第43章 小笨蛋救夫 星光落在波澜深邃的海平面上, 泛着点点亮光。 温稚的垂着笑眼,那份惊喜还没有退却。司明沉居然喊他王子殿下? 这真的是司明沉会说出来的话吗? 望着对方,温稚把手交给他, 翘起唇角:“可以, 答应你。” 随着悠扬的提琴声奏起,司明沉站起身,揽住温稚的腰。 交际舞是司明沉和温稚从小便要学习的礼节, 对于他们来说绰绰有余。 虽然温稚双腿被束缚在鱼尾裙中,但小的动作反而让他多出几分优雅。 两人体态挺拔端正, 每个节拍都卡在点上,仿佛将所有嘉宾和观众带入流光溢彩的豪门晚宴中。 [真豪门情侣, 太有气质了。] [司明沉会跳华尔兹我能猜到, 温稚居然也跳得非常好。] [弱弱说一句, 温稚出道时, 熟悉他的粉丝都知道,他家庭条件很不错, 应该也是个富二代。] [温稚那张穿着校服出圈的图, 你们仔细看就知道了,那时候他才高中吧, 一枚表好几十万。] [看温稚的性格就知道了,被保护得太好, 典型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音乐逐渐走向高潮, 温稚踮起脚,轻轻下腰, 身体重心后移, 靠在司明沉的手臂上。 这一刻, 两人离得很近。 温稚小声道:“司明沉, 你跳舞还不赖。” 司明沉意味深长:“这是你第二次说这句话。” 温稚起身,有些不明:“什么意思?” 司明沉:“你忘记在桑昱家的花圃,跟我跳舞吗?” 温稚恍然,突然想起失忆时他们夜晚在路灯下跳舞那件事。 “当然没忘。”温稚怕露馅,急忙回应:“你跳得都不错。” 视线落在司明沉的脚上,温稚问:“司司,你冷不冷?我脱鞋就行了,你脱鞋干什么?” 司明沉:“陪你,而且我怕踩到你的脚。” 温稚在司明沉的引导下,抬起手臂转了个圈,身体背靠在司明沉胸前:“我的脚爱出汗,滂臭,你闻到了吗?” 司明沉拉着他的手,低头凑到他耳边说:“知知,现在不是讨论脚臭的时候。” 温稚盯着自己的脚趾头,庆幸这时候的自己恢复了记忆,否则就要穿着五指袜上台表演。 音乐已经到尾声。 司明沉牵着温稚,与他面朝海边。 海风吹拂着两人的发丝,衣摆。 留给观众两道修长高挑的身影。 将最后一个动作定格到拥抱,司明沉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焕发着微弱光芒的宝蓝色石头,温稚瞬间被吸引,亮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司明沉,这是什么?” 司明沉故意逗温稚,把石头藏在手里:“结束了,王子殿下。” 温稚依旧盯着,甚至低头去捉司明沉的手:“让我看看。” 司明沉已经准备下台:“不要。” 温稚心里着急,颠颠地追着司明沉,把鞋穿好后,凑到司明沉身边想一探究竟。 司明沉头一次跟温稚开玩笑,内敛深邃的眉眼微微扬起,注视着温稚的每一个小动作,可无论温稚怎么请求,他依旧把石头藏在手里。 [啊啊啊啊,嫉妒让我面目全非。] [太撩了吧,王子殿下?] [这俩人绝对在谈恋爱,百分百。] [其实我一直不太相信恋综的,没想到性格差距这么大的两个人,居然在一起了。] [别造谣行吗?这岂止是在一起了?我看是结婚了吧!] [这眼神都能黏得拉丝了,肯定是暧昧期上头的小情侣呀。] 温稚几次寻求无果,哼了一声,双手抱臂不再看司明沉。 大众评审团已经开始投票。 温稚一边留意着票数,一边假装不在意石头的事情。他在心里不停地吐槽司明沉小气,故意吊自己胃口。 很快,票数分别出炉。 九十九名大众评审团有40位把票投给谢景与何琼斯。 听到他们的票数时,温稚带着酸水,羡慕地鼓掌。 今晚的比赛,他们输了。 温稚下意识想安慰司明沉,可对上司明沉温和的眉眼,立刻扭头故意不看他。 他生气了,要跟司明沉冷战三分钟。 紧接着,温稚他们的票数出炉。 两人共获得40票。 温稚听后,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 他们居然赢了何琼斯和谢景? 谢景其实并不是很意外,毕竟刚才温稚他们跳舞,惊艳的地方有很多,尤其是两人双双脱鞋,比较吸引人。 上一轮,温稚他们的积分略胜谢景何琼斯一筹,所以加上这轮的积分,他们拿到了冠军。 温稚已经站起来,准备去领奖。 这时导演泼了冷水:“亲,这不是颁奖典礼,没有领奖环节。” 温稚悻悻坐回座椅,若无其事地看着海平面,假装在欣赏美景。 肩上突然多了一件外套,司明沉搂着他:“我给你颁奖。” 温稚哼了一声:“你有什么奖给我颁?有奖励吗?兜里比裤衩还干净。” 司明沉忍着笑,终于把手中从海边捡的夜明珠给温稚:“奖励。” 温稚立刻稀罕地摸起来:“你从哪里搞来的?” 司明沉:“海边捡的。” 温稚有些不信:“为什么我捡不到?” 司明沉:“运气问题。” 夜明珠不算稀有,但野生捡来得非常珍贵,尤其还是宝蓝色的。 一旁的何琼斯也很好奇这个石头是从哪里来的,当听说是司明沉从海边捡的时,惊呼道:“这代表幸运,司总运气很不错。” 温稚得意地笑了笑,把它揣进外套口袋,不忘小声提醒司明沉:“记得回去还给我。” 司明沉:“好。” 今天的游戏结束,温稚和司明沉获得先挑选物资的机会。 面前的长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菜肴,牛排鹅肝鱼子酱应有尽有。 而旁边的物资处,东西也非常多,温稚又是个穷怕了的,看到什么都想要。 “司司,你挑吧,你眼光好。” 温稚将重要的任务委托给司明沉后,奔着长桌跑去,准备拿菜。 每样菜他只拿了一点,留给后面的人,不过对于他超级喜欢的话梅小番茄,他多往口袋里揣了一些。 陈筝和盛柏今晚是最后一名,眼巴巴看着温稚和司明沉只挑了一点,从心里感动得快哭了。 因为温度的原因,节目组为他们提供了保温盒,让他们带回去吃。 温稚装了满满两篮,挽起司明沉,面朝回家的方向:“走,回家。” 司明沉接过篮子:“嗯,回家。” 夜晚的小树屋,虽然不大,但非常温馨。尤其是点着蜡烛,别有一番浪漫的味道。 这次节目,晚上也会直播。 所以观众们已经从总直播间纷纷涌到温稚和司明沉这里。 累了一天,脚又冰又痛,温稚这么喜欢干净的人,都准备先吃饭。 脱掉鱼尾裙,他穿着浴袍,将饭菜摆上桌。回头一瞧司明沉,已经没了身影。 “司司,吃饭了。” 温稚坐在椅子上,刚准备徒手抓脆皮猪肘,突然意识到对面有直播镜头。 清了清嗓子,他尽量保持优雅,用刀叉将脆皮肘子一点一点切开,暗暗流着哈喇子。 这时,司明沉过来。 温稚刚想问他干什么去的,脚忽然被抬起,放在司明沉下蹲的膝盖上。 一条温热的毛巾落在他脚上。 温稚拿着叉子,小声道:“干什么呀。” 司明沉:“刚听你咳嗽两声,怕你生病,先给你暖暖脚,回头吃完饭再泡。” 温稚不好意思地抠着脚趾头:“滂臭不?” 司明沉:“还好。” 毛巾很舒服,温度也够。 温稚的脚逐渐恢复了知觉。 他提议:“可以一边泡脚一边吃饭吗?” 司明沉目光沉静,似乎在思考可行性。片刻,他端来一盆热水,让温稚把脚放在里面。 温稚没控制住面目表情,享受地眯起眼睛,浑身打着舒服的哆嗦。 [我一直以为温稚是演技浮夸,其实不是,他这个人就比较浮夸。] [真好,累了一天有人给端水泡脚。] [司司真的对温温好好。] [感觉自从那场慈善晚宴后,司明沉对温稚越来越喜欢。] “司明沉,你要不要和我泡脚。” 温稚塞了一口猪肘,热情邀请。 司明沉:“盆小,我就不凑热闹了。” 温稚啧啧道:“不懂得享受生活。” 菜品很丰富,两人吃得都很饱。吃完饭的温稚躺在床上晒着肚皮,为了维持大明星的人设,还拿了一本书看。 镜头离得远,观众们看不清书的内容。但司明沉知道,又是那本轮椅霸总的小说。 这两天温稚看得非常入迷。 “司司宝贝,辛苦你了。”温稚歪着头,发现司明沉一直在整理家务。他虽然懒惰,但也知道体谅老攻。可今天他运动量太强,又穿了一晚上的薄裙,实在太累,真的一点都不想动弹。 “下次家务换成我,我们公平一些。” 司明沉:“没关系,我来就好。” 温稚这时放下书,托着下巴打量司明沉。他发现,这次司明沉参加综艺,改变挺大,对待他也越来越主动。 甚至有那么一点宠溺和迷恋。 温稚把书放在自己的脸上,开始思考问题。 这段时间,他掩饰的还可以,司明沉应该没有察觉到他已经恢复记忆。 所以司明沉爱的是他的性格吗? 可他觉得,司明沉也很爱他这个人。包括那四年的婚姻中,司明沉对他也很好,尽管两人最终离婚,可司明沉最先想到的还是帮他收拾烂摊子。 司明沉宁可背负主动离婚的骂名,让温祁山责怪他,也不想让温祁山骂自己。 温稚微微喘着气,胸腔不断起伏。 眼眶突然有些酸涩。 司明沉自然注意到他的异常,走过来问:“知知,你不舒服吗?” 温稚把书从脸上拿走:“没,困了。” 司明沉:“那去洗澡吧。” 温稚慢吞吞点头:“嗯。” 这个夜晚,温稚先睡着了。他们的被褥十分厚实,司明沉回来后特意晒了,周围满是阳光的味道。 司明沉帮他盖好棉被,走到桌前用电脑处理工作,一直到很晚才睡着。 有七成的观众,一直等到司明沉上床睡觉。可他们期待的剧情并没有出现,因为直播镜头非夜视专业设备,灯一关,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温稚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这个呼噜,就很接地气。] [温稚真是没有一点身为明星的偶像包袱。] [虽然鼾声很小,但我第一次听到帅哥打呼噜。] [司总睡得着吗?] [说不定司总听习惯了…] [超级喜欢斯文cp,但是为了钱,我只能把票投给何琼斯和谢景。] [嗐,谁不是呢。] 第二天上午,温稚最先醒来。昨晚他十点入睡,睡眠还算充足。 他睡觉一直不老实,每次起床头发都会乱糟糟的,需要做好久造型。 蹑手蹑脚地起床下地,温稚将昨晚剩的鹅肝和牛排煎了煎,准备做两份三明治。 正在工作的网友们,一边摸鱼,一边津津有味看着温稚。 早午餐的味道香气浓郁,温稚没忍住,偷偷尝了一口,幸福得快要冒泡。 曾经他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但生活却过得枯燥乏味,和那些酒肉朋友玩玩闹闹还行,却丝毫体会不到生活的乐趣。 现在这种生活,温稚每天都很开心。 米粥咕嘟咕嘟冒泡,温稚撒了些蔬菜和鹅肝进去,同时称赞自己是个厨房小能手。可当他满心欢喜地把早餐端到餐厅,准备各种姿势甜美地唤醒司明沉时,却发现床是空的。 卫生间没有身影。 小木屋外,也没有身影。 温稚小跑着来到水塘后侧,依然没有看见司明沉。 他的第一反应是司明沉出事了。 就在这时,整座森林被广播声穿透:“各位嘉宾,你们&#已经被绑架,但你们不要担心,他们被照顾得很好。接下来,请剩余嘉宾根据线索,将你们的另一半解救出去。” 温稚当场蒙了。 节目组还玩绑架这一套? 与司明沉一同被带走的,还有何琼斯与陈筝。观众们看到这几个人时乐了。 [这让我想到了一个成语:无1无靠。] [还有孤苦无1。] [整个森林孤零零的。] [哈哈哈,你们太坏了。] 观众们正讨论的热烈时,镜头一转,所有观众的视角同步转播到这几位被“绑架”的嘉宾视角。 黑漆漆的山洞里,别有洞天。不但有舒适的沙发和床,投影仪等电器应有尽有。 司明沉和何琼斯他们坐在沙发上,正关注着自己伴侣的一举一动。 导演道:“其实今天的任务非常简单,日落之前,他们能把你们救出去就行。” 司明沉淡淡问:“你们的线索清晰吗?” 导演:“还行。” 陈筝吐槽:“那盛柏够呛。” 司明沉没说出来,但心里跟陈筝想的一样,温稚也够呛。 导演:“你们别对你们的伴侣没有信心,其实线索很简单,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找到。所以我们今天游戏的难度不在找线索上,而是找线索的途中,所经历的诱惑。” 司明沉蹙眉:“诱惑?” 导演卖着关子:“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不过如果黄昏前没人救你们,你们需要把隔壁山洞的砖搬完才能走。” 何琼斯:“那你们会告诉他们,如果找不到我们,我们会接受惩罚吗?” 导演:“当然没有告诉。” 陈筝:“……” [节目组好坏啊哈哈哈。] [我现在有点好奇是什么诱惑。] [诱惑啊?你把宋承宇请过来,温稚就走不动路了。] [应该不会,人家温稚都跟宋承宇一起拍电影了,怎么会像刚见面一样。] 海边,温稚盛柏和谢景三人已经到齐。副导演正在给他们洗脑:“任务很简单,完成没有奖励,不完成也没有惩罚,所以你们不用担心。现在你们&#正在吃香喝辣,安全是有保障的。” 温稚提出质疑:“既然这样,那你们为什么要绑架他们呢?” 副导演一时语塞:“为了锻炼你们乐于思考破解难题的能力。” 谢景笑了:“哦。” 副导演:“我发誓,没有骗你们。” 很快,三人收到线索卡,开始分析。谢景提议,人多力量大,他们可以合作,一同寻找何琼斯他们的被绑架地点。 温稚点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三人正准备离开时,三辆全球限定版跑车停在环海公路上。别说是谢景他们,就连在山洞内看直播的司明沉几人,目光都忍不住落在上面。 这几辆跑车由节目组花费大价钱借来,下足血本。 何琼斯称赞道:“太酷了。” 陈筝:“节目组挺有门路。” 司明沉:“真巧,其中一辆车,是温稚梦寐以求的,一直没买到。” 导演看热闹不嫌事大:“猜猜吧,谁会开车先玩两圈儿。” 司明沉稍加思索:“温稚会。” “谢景会。” “盛柏想都不用想。” 海岸边,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三辆跑车,温稚他们已经小跑过去,围着跑车赞叹不已。 副导演说:“钥匙在里面,给你们的福利,可以试试。” 温稚爱不释手地摸着中间这辆蓝色跑车,忽然扬起讨好的眼睛跟副导演商量。 “可以等等吗?我们得先去救司明沉他们,回来我们再试。” 副导演扯谎:“只有这一次机会,后面就没时间了。” 温稚失落地看着跑车,用手摸了摸跑车的车门:“我们还是先去救他们吧,万一他们在吃苦呢?” 盛柏反驳道:“导演说了,他们没事,我们开一圈儿就走。” 温稚劝道:“还是快点吧。” 眼瞧两人出现分歧,谢景这时说:“我觉得温稚的话有道理,我们还是先去救他们吧。” 这突然出现的汽车,一看就是节目组设置的障碍,有意为之。 谢景很聪明,一眼看穿。 500w的奖金马上就要到手,现在不是留恋这种事物的时候。 少数服从多数,盛柏只能悻悻道:“好吧,不开就不开,免得弄坏。” 温稚临走前,拿起手机,拍了几张他跟汽车的合影,也算圆梦了。 司明沉看着画面中的温稚,有些惊讶于他的选择。 何琼斯道:“我们家小景还是最担心的,没有被物质迷惑。” 司明沉盯着何琼斯,没有说话。 线索的第一条是:洞口有光。 温稚想在手机上查一查,但信号不太稳定,隐约记得大学时教授讲过,有一些石头会发光是因为表面附着特殊的化学物质。 “这条线索就很明显了,森林内洞口有光的山洞并不多。”谢景说道。 第二条线索是:酒后一别到黄昏。 线索第三条:毒番石榴。 盛柏悠悠道:“线索三的意思就是,山洞是位于毒番石榴旁吧?那线索二是什么意思?” 谢景想用手机上网搜,发现信号被屏蔽了,估计是节目组防止他们查答案。 有了第一点第二点提示,三人决定先找找试试。可他们走了很多地方,发现毒番石榴树非常常见,几乎每个地方都有。 第二条线索暂时破解不出来,三人只能根据一、三寻找,但有光的洞口更是寥寥无几,走了四小时,也丝毫没进展。 三人消耗很大,节目组提供的面包和香肠在中午时吃掉,但走了这么久,只能暂时休息。 正当他们挑选地方休息时,他们撞见灌木丛旁有一块被遗弃的床垫。床垫不是全新的,但很干净,估计是节目组为工作人员更换床铺,所以才扔出来的。 陈筝吐槽:“你们也太刻意了。” 何琼斯:“我们猜猜看,他们会不会在上面休息一会儿?毕竟走了四小时。” 司明沉蹙眉:“节目组不给他们准备吃的吗?这样胃口怎么受得了?” 导演:“有吃的,一会儿会给。” 司明沉如释重负道:“那就行。”笑了笑,他心情难得好起来:“知知看到吃的,肯定先跑过去。” 盛柏坐到床上,舒服地叹息,直直躺在上面。谢景也很累,因为鞋子不合脚,也打算放松一下腰身,躺在上面。 温稚坐在床边,一直很蔫。 他的脚不太舒服,侧方已经被磨出水泡,每走一步都在疼。 “我们休息十分钟再走吧。” 盛柏忽然抬头:“十分钟?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我们吃的又不多,不多休息怎么去找他们?” 温稚抬起手表:“已经下午三点半了,森林这边下午五点太阳落山,如果我们不抓紧,恐怕更找不到了。” 盛柏躺在上面略开玩笑:“那我们就不救他们喽,反正他们很安全。” 谢景躺在床上,抓紧时间休息。 [四小时,正常人都受不了。] [所以线索二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已经快四点了,我估计他们无法完成任务了。] [唉,我没想到,一个人都没完成。] 山洞内,何琼斯和陈筝的情绪有些急躁。陈筝吐槽:“还有一个小时,估计我们都要去搬砖了。” 何琼斯:“线索二太难了,我不想去搬砖。” 司明沉思索着线索二的答案,看了眼时间,发现他们确实无法完成任务了。 与此同时,温稚把下巴枕在膝盖上,用树枝划动着泥土。他实在担心司明沉,而且总有一种预感:如果他们真不救,按照节目组的套路,司明沉他们可能会受苦。他感叹自己真是个小天使,这么善解人意,知道疼人。 “我去找找,你们先休息。” 温稚正准备离开,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提着十几个饭盒,朝他们走来。 盛柏奇怪道:“今天节目组怎么对我们这么好?” 谢景:“别管那么多,我们先吃饭吧。” 温稚闻着饭香味儿,咽着口水:“都有什么好吃的?”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介绍:“零食水果点心应有尽有,盒饭的种类也很多。” 温稚眼巴巴看着,尽量维持高冷:“我们带一些走吧,可以边找线索边吃。” 谢景这时说:“反正线索也找不到,不如我们先吃饭,保存体力。” 温稚看着线索二,一直觉得很眼熟,但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工作人员在他们前方铺上野餐布,将食物整整齐齐摆在他们面前。 “请吃吧,你们辛苦了。” 谢景、盛柏:“你们也辛苦了。” 温稚小声道了句谢谢后,恍然大悟。 “我知道第二条线索是什么了。” 谢景:“是什么?” “酒后一别到黄昏,酒后肯定没有酒,就剩一个酉字。当初我拍摄古装剧,记得黄昏时分在古代就是酉时,所以方向应该是西边。” 盛柏沿着排骨:“你确定?” 温稚:“嗯,所以我们去西边看看。” 盛柏反驳:“你确定吗?不如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去找。” 温稚犹豫:“可是这里提到黄昏,会不会我们太晚没去救他们,挑战就失败了?” 谢景递给温稚一份红烧肉盒饭:“别想那么多,他们没事。” 温稚接过盒饭,坐在床垫边沉思。 他觉得他的想法没问题。 司明沉他们的位置应该就在西边。 至于线索三的毒番石榴树随处可见… 说不定可以反向推理,唯独司明沉他们所在的山洞前,没有这种树。 有了更新的猜测,温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谢景和盛柏。 两人吃得正嗨,仅仅是点头应付。 温稚再次问:“我们要不要按照我的猜测,去找找?” 盛柏道:“先吃饭休息吧。” 温稚看向谢景:“但司明沉他们,也可能在饿肚子,我们带上一些呢?” 谢景好脾气道:“温稚,我真的太累了,我们吃完饭,就去找他们,试试你的线索。” 温稚捧着红烧肉盒饭,看向日落:“好吧。” [温稚还挺聪明。] [我突然觉得,谢景好像不是那么在意何琼斯。] [观众有上帝视角,他们不知道几人会受到惩罚,不着急也正常。] [但温稚很担心司总。] [温稚的猜测不一定对,另外两人不听很正常,只能说眼下吃饱肚子最重要。] [我觉得谢景和何琼斯也就那回事。] 此时,山洞里的转播已经停止,这也是节目组特意留的悬念。 还有一小时20分钟,黄昏就到了。 三人能否救他们出去,让他们猜猜看。 何琼斯叹息:“估计悬了。” 司明沉倒不那么重视结果:“这半天这么累,他们休息休息也好,我们也抓紧休息,等着搬砖。” 陈筝吐槽:“节目组还说线索不难…” 时间慢慢走过,司明沉他们早就放弃等待,开始挑选手套准备早点干完早点回去。 就在日落的霞光落在山洞外时,洞口忽然跑来一道小小的身影。 山洞内的所有人抬头,看见满身杂草的温稚正抱着书包站在洞口。 书包里,饭的香味极度诱人。 温稚看见司明沉手里的砖头后粲然一笑:“本少爷来英雄救美了!” 章节目录 第44章 他是我男朋友 温稚的出现, 让山洞里的所有人都非常惊讶。已经搬上砖的陈筝甚至看见温稚后,开心地扔掉手套:“没想到你们居然真的来了!” 话音刚落,司明沉已经迫切地走到温稚身边, 一边关切地看着他,一边帮他摘下黏在上面的植物茎叶。 [啊啊啊啊, 知知好可爱。] [莫名感动。] [好甜啊,只有知知坚定不移地选择司总。] [两人关系的亲密,并不是体现在说几句情话上, 而是困难来临前他们眼睛里有彼此。] [是的,司总担心的, 是节目组有没有给知知吃好饭。而知知担心的, 是司总有没有危险。] [我一直跟着温稚的视角,只能说他真的很好,包里给司总背着吃的,自己饿了就啃两口火腿肠,虽然演技比较浮夸, 但是人不错。] 温稚怀里的晚餐还很热乎。扬起带着泥土的脸颊, 他炫耀道:“我厉害不?是我破解了谜语,才准确找到你们的地点, 将你解救出来。” 司明沉声音带着暖意:“嗯,你特别厉害。” 温稚把怀里的吃的, 塞给司明沉:“饿不饿?我就猜你们在这里不是吃香喝辣, 节目组怎么会对你们这么好。” 司明沉眼眶有些泛酸:“你是不是也没吃?” 按照时间线, 一小时前温稚还和谢景他们坐在床垫上休息,如果温稚吃了饭, 不可能这么快找过来。 温稚道:“我在路上啃了两根火腿肠, 不过还是有些饿。” 何琼斯与陈筝左看右看, 也没有等到谢景和盛柏的影子。 他们问温稚:“你们没有一起来吗?” 温稚正要说话,森林内节目组的广播声传来:“恭喜温稚和司明沉获得胜利,成功解锁豪华海岛套餐。陈筝和何琼斯挑战失败,需要完成搬砖任务后,才可离开。” 何琼斯脸色微微一变:“你们真的没有在一起?” 温稚看了眼司明沉,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谢景与盛柏最后没有跟他一同寻找,把食物简单分给他一些,躺在床垫上休息。 “嗯,没在一起了。” 司明沉这时牵起温稚的手:“我们先吃点饭再走吧,不然我担心你走不动。” 温稚语气威风凛凛:“你小瞧我?我今天徒步五小时,现在还能走动呢。”为了给司明沉展示,他动了两下脚,动作明显异常,带着小心翼翼的挪动。 司明沉低头:“脚伤了?” 温稚也没瞒着:“可能磨出水泡了,今天走路有些多,鞋子不合脚。” 司明沉带着他坐在山洞里的沙发上,用毛巾沾上清水帮他擦脸和擦手,温稚其实只是脚有些疼,被司明沉当成宝宝这么照顾着,脸有些害臊。 “那什么,我们吃饭吧。” 司明沉点头,递给他一支免洗手液,将温稚的小书包打开,拿出两盒盒饭。 “我记得你喜欢吃鱼香茄子,这里正巧有,我就带过来了。” 温稚这次是真的饿急了,抱着米饭大口大口吃起来,不再注意他的偶像包袱。 何琼斯与陈筝闻着香喷喷的米饭味儿,又饿又难受,但必须将1000块砖头搬完才能离开。 司明沉坐在温稚对面,吃得很少,全程都在看着温稚,担心温稚吃不饱,他把自己餐盒里的油焖大虾和清蒸鲈鱼剥干净,夹到温稚碗里。 温稚躲了下:“我够吃。” 司明沉:“我今天没有运动量,不太饿,你多吃点。” 温稚跟不拘小节,用筷子粗略地将鲈鱼夹断成两瓣,还给司明沉一半:“一起吃,多吃鱼有营养。” 司明沉笑了,抬起手揉揉了他的头发:“好。” 两人吃饭的镜头温馨又浪漫,弹幕中不少网友都感叹这种温情的瞬间一看便是真情流露,羡慕不已。 [如果温稚有这演技,那么他能封神了。] [哈哈,可能拿个最佳男主角也说不定。] [现在已经有880w的人投给谢景与何琼斯,这么一算,每个人平均下来没多少钱,也就几块钱。] [依我看,不如赌个大的,温稚和司明沉的票数只有100w,万一他们是真的呢?] [虽然…但是…盛柏和陈筝是真的,他们俩也不可能是真的。] 回家前,司明沉担心温稚脚疼,于是提出背着温稚。温稚也没扭捏,痛快地跳上去,勾住司明沉的肩。 温稚将头伏在上面,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 节目组在广播中提到的解锁豪华海岛是什么意思? 他将这件事告诉司明沉,司明沉回答:“明天我们能去豪华海岛玩。” 温稚很高兴:“这么好?那海岛里应有尽有吗?” 司明沉推测:“应该吧。” 温稚心满意足,顿时觉得今天吃的苦都没白吃,努力还是有收获的。 回到家,温稚洗完澡后,司明沉帮他处理脚上的水泡。 细致地数了数,一共有六个。 司明沉表情很严肃,尤其是帮温稚上药时,棉签小心翼翼地贴着,生怕弄疼温稚。 温稚舒服地靠在枕头前,看到眼前的一幕,百感交集。 曾经结婚前,他幻想过与司明沉的婚姻生活。以他对司明沉性格的了解,两人结婚后可能会一起讨论外文书籍,一起品红酒,一起骑马打高尔夫,都是一些比较优雅有品位的活动。 他们可能在黄昏下参加朋友的聚会,可能在夜幕中去看电影,在清晨的咖啡香中谈论当下的财经新闻。 当然,这些幻想的事情其实他并不感兴趣,但他愿意为了司明沉去适应。 不过很可惜,两人尽管过上了他幻想的生活,却还是从来没有交过心。 如果放在以前,无论他怎么大胆地去想象,也不会想到司明沉帮他处理脚底水泡这个场景。 温稚眯起眼睛,享受着这种生活。 这种互动才是平淡恩爱的婚姻吧。 因为温稚受了伤,司明沉给了他最高规格的待遇,帮他处理完脚上的伤后,拿来吹风机帮他吹头,不让他下床。 迎着暖风,温稚裹着棉被,舒服地抬着头。直播间被喂满狗粮的观众,撑得快要吐。 [真的太甜了,我有点后悔把票投给何琼斯与谢景。] [真的呜呜,反正只有几块钱,还不如投给知知和司总。] [朋友们,如果猜对真cp,能获得视频平台的一月会员。] [行叭,那还是投给谢景吧。] 这个夜晚,安静清冷。因为大风的缘故,将森林上方的阴霾一扫而光。皎洁清冷的月光照射在池塘上,波光粼粼,斑驳的月影从窗户缝透过去,将屋内静谧温柔的气氛烘托得更加幸福。 第二天,温稚和司明沉很早便起床,准备奔赴海岛。 谢景和何琼斯正在小院里拔种植的野菜,正巧看到路过的温稚和司明沉,眼神充满失落与羡慕。 温稚底气瞬间足起来。 除了温稚和司明沉,留在荒岛的两组嘉宾有种植任务,需要将两亩地的白菜种好才算完成任务。 所以面对可以出去潇洒的温稚与司明沉,他们的心里甭提有多羡慕。 因为今天分头行动,导演特别检测了温稚直播间的流量。他发现,温稚直播间的实时在线人数比谢景与盛柏加起来的两倍还要多。 导演扫了眼投票名次,玩味一笑。 这样反差才有意思。 因为《真假情侣》的全天直播,导致同平台的许多直播间流量降低,甚至对其他直播视频平台也产生了影响。 短短三天,已经有十家新的广告商找到节目组,买下黄金直播时间的位置。 节目组制作方瞧着这日进斗金的架势,笑得乐开了花,更加无比庆幸当初选择了温稚参加节目。 海岸边,温稚特意换上一套BB家的经典款驼色风衣,搭配黑色马丁靴,拉着行李,他觉得自己就像优雅有品位的顶流明星,受万千瞩目。 司明沉看着他,抬手帮他呼噜立着的呆毛。温稚睁开眼看司明沉一眼,暗暗吐槽他没有眼力见,破坏他凹的氛围。 想象之中的豪华巨轮久久未到。 温稚问身后的工作人员:“难不成是直升飞机来接我们?” 工作人员摇头:“是游艇。” 温稚想了想:“游艇也不错。” 过了片刻,他们的身旁被摆上一些专业的设备,温稚不明所以,用眼神示意司明沉。 司明沉:“这好像是测谎仪。” “恭喜两位嘉宾获得前往豪华海岛的资格,你们目前离豪华海岛一日游只差一个小游戏。这个游戏的名称叫做真心测谎仪,在接下来我们的提问中,如果你们答案有五个以上均为相同,即为胜利。” “反之,挑战失败。” 温稚小声嘀咕:“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 导演咳嗽两声:“注意影响。” 司明沉这时候问:“如果挑战失败,我们是不是就不能去豪华海岛了?” 导演:“嗯,是的。” 挑战即将开始,温稚与司明沉戴上测谎仪设备,准备调试。在他们面前,各有一个电子笔。当测试者说实话时,电子笔会画直线。当测试者说谎话时,电子笔会画折线。且折线越大,代表测试者的谎言越离谱。 导演:“你们先说一个明显撒谎的事情,测试一下。” 温稚看着导演:“你好帅。” 温稚面前的电子笔迅速画出折线。 导演:“……”人身攻击要不得。 游戏开始。 第一个问题:“你们真心觉得,对方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吗?” 温稚听到这个问题,眉间顿时染上几分不安。 司明沉不假思索:“对。” 电子笔平稳画出直线。 轮到温稚,他垂着眼睛:“对。” 电子笔疯狂画出折线。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是节目组设置的送分题,但节目组没想到温稚居然连这种题都会说谎。 [你们注意看,司总的脸黑了。] [哈哈哈,其实这道题我能理解知知,估计他认为宋承宇最帅吧。] [笑死了,知知居然说谎。] [知知肯定觉得宋承宇最帅啊,毕竟是年少的偶像嘛,可以理解。] 司明沉目光沉沉,看着温稚。 他好像记得,温稚曾经说过在自己心中,他比宋承宇要帅。 看来当初大意了。 居然相信温稚的鬼话。 “所以你觉得谁最帅。”司明沉这句话并没有过度疑问,因为他心里有了答案,“宋承宇吗?” 温稚摇头:“不是。” 这时,温稚面前的电子笔居然画上直线,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hhh,难不成温稚还有其他的偶像?] [好家伙,小游戏变成坦白局了。] [温稚:完犊子了,我的偶像全部都暴露出来了。] 司明沉开始好奇:“那是谁?” 温稚蹙眉,喃喃道:“我自己。” 电子笔直线有得越来越直。 司明沉没忍住笑:“嗯,挺好。” 温稚垂着眼,不用想也知道弹幕在怎么嘲笑他。 负责出题的工作人员拼命忍着笑:“第二题,你们是彼此第一个喜欢的人吗?” 司明沉依然没有思考:“是的。” 电子笔继续维持直线。 [哇塞!这等于公开了吧!] [好家伙,好家伙!] [终于!我粉&#在一起啦!] [好开心,呜呜,好欣慰!] [内个,你们先别兴奋,你们看看温稚犹豫的表情…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此刻,温稚心脏跳得厉害,还没说话,面前的电子笔已经开始拐弯。 这预示着,他酝酿着谎言。 这个问题,如果温稚说谎,司明沉能当场崩溃。但良好的承受能力让他尽量用温和的目光看着温稚:“想好了吗?” 温稚吞吞吐吐:“嗯。” 他的手心瞬间出了一堆汗。 司明沉当然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但偏偏温稚喜欢乱想。 就比如,他想到他小时候也很喜欢一个人,那就是奥特曼里的迪迦。第二个喜欢的人,严格意义来讲是宋承宇。 司明沉就算排,也得排老三。 但迪迦和宋承宇只算是偶像,前者应该不算是人。所以说,他确实第一个喜欢的是司明沉没错。 况且节目组说的是爱情,他回答“是”的话,绝对不算说谎。 温稚拼命洗脑着自己,渐渐接受这个事实,使心脏的跳动变缓。 “是的。” 这次,电子笔缓缓走直。 司明沉暗暗松口气,看着温稚声音宠溺:“想这么久?” 温稚朝他比了一个心:“爱你在心,口难开。” 司明沉笑了,他觉得温稚渐渐和失忆后的他重叠了。 第三题继续:你愿意跟面前的人,共度余生吗? 温稚:“是的。” 司明沉:“愿意。” 电子笔均走直线。 温稚翘起眼尾,偷偷看司明沉一眼。 第四题:如果双方想法不同,你会为对方考虑,并接受对方的想法。 温稚、司明沉:“对。” 电子笔继续走直线。 第五题:你觉得,对方是最值得你信赖的人。 司明沉:“是。” 温稚:“不是。” 所有人惊讶地看向温稚。 温稚抛了个土味情话:“是地球上最值得我信赖的人。” 节目组、观众:“……” 只有司明沉一脸宠溺看着温稚。 眼瞧着两人越来越顺利,网友对这种甜掉牙的戏码露出姨母笑。 [甜甜的恋爱,我什么时候能拥有。] [温稚真逗,情话又土又上头。] [两个人绝对!恋爱了!我拿我仅剩的头发发誓。] [热恋期~谈过恋爱的都懂。] 还剩最后一题,如果两人答对即可奔赴豪华海岛。 “你们觉得,对方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司明沉:“是。” 温稚顿了顿:“不是。” 电子笔均走直线。 关于温稚这么回答的原因,节目组没有过多询问,而是给他保留了一定隐私。司明沉也只是看了温稚一眼,并安慰他还有四道题的机会。 第七题:你有过放弃这段怜爱的念头。 这一次。 一向回答迅速的司明沉陷入沉默。 温稚同样,手指攥着腰带,心神不安。 气氛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这是什么情况?] [两个人都双双沉默了。] [唉,难不成另有隐情?] [突然一口大刀呜呜呜。] 这时,司明沉与温稚同时道:“是。” 电子笔依然在走直线。 这个问题,让现场的气氛跌入谷底。 导演朝工作人员示意,温稚和司明沉身边瞬间燃放起热烈庆祝的炮筒。 温稚重新挂起笑眼,牵起司明沉,准备踏上游艇。 游艇很宽敞,温稚与司明沉坐在后面,距离幽深波澜的深海非常近。 脸上被掀起的海浪打湿,司明沉担心温稚害怕,紧紧揽着他的肩膀,帮他维持平衡。温稚望着离他们超级近的直播镜头,忽然问道:“司明…司司,你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不完美吗?” 司明沉琥珀色的眼眸看向他。 不同于壮阔汹涌的大海,这双深邃的目光沉静温和:“为什么?” 温稚回:“每个人都是不完美的,你在我的眼里同样。但我愿意接受你的性格你的脾气你的言行举止和偶尔会发生的小情绪,正是这么多不完美才组成了独特你,让我更加喜欢你。” “这样的你,谁也替代不了。” [哇哇哇,温稚好会说情话。] [破防了,如果我男朋友能跟温稚一个想法,我想我们不会分手。] [温稚真的是小天使。] [我现在觉得,温稚和司总在一起,便宜司总了。] [虽然但是…温稚只解释了不完美这个问题,并没有解释最后一个问题呀?我好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萌生分手的想法呢?] [可能是外界压力,不过现在甜甜的就好。] 司明沉静静听完温稚说的话,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谢谢你愿意说这些给我听。” 温稚别过脸,言语傲娇:“所以你感动吗?” 司明沉:“感动。” “那就好。”温稚把头埋在司明沉的胸前,与他腻腻歪歪,等待上岸。 关于为何有过放弃彼此的念头这件事,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在温稚心中,那段时光每每想起,就会血压飙升,还是不想为好。 他们录制节目的荒岛附近没有其他豪华岛屿,所以温稚十分关心节目组说话的真实性。半小时后,当他看见面前的人工小岛后,终于抖擞起精神,和司明沉踏进豪华私人别墅。 这里的环境可以用超级棒来形容,不但私人豪华别墅可以供他们随意使用,周围的一切娱乐设施也只为他们两人提供。 尽管之前温稚和司明沉对这些东西司空见惯,但经历了“苦难”的他们,对现在的环境十分珍惜。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温稚打了好几个滚儿,一直在折腾。 小木屋虽好,还是大别墅香。 温稚就是这么善变。 别墅里的娱乐设施也有很多,司明沉在收拾行李,给温稚一个任务,让他熟悉别墅地形。 温稚用半小时转了一遍,发现里面的电竞房设计非常精心。 他上学时,也比较喜欢打游戏,尤其是高中的寒暑假,但温祁山管着他,不让他玩太长时间,他就偷偷摸摸去网吧玩。 他胆子小,人又怂,每次去网吧都战战兢兢,直到遇见司明沉后,每次想去玩都是司明沉陪他去。 这段记忆他非常清晰。 因为司明沉每次陪他去,都会带着作业。 他在旁边玩,司明沉写作业。 两个人这种奇怪的组合非常吸引人瞩目。 司明沉本身性格属于高冷型,穿着校服坐在那里就是个十足的酷哥,每每有人过来搭讪,或者索要企鹅,司明沉都会拒绝。 当时温稚就在想,如果他是司明沉的男朋友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说我是他男朋友,他不加别人企鹅。 温稚就算已经二十七,想到这件事仍然有些爽,托着腮,他盯着电脑,准备摸两把游戏。这个时间司明沉应该在主卧,温稚用微信告诉司明沉自己在电竞房后,打开电脑。电脑里只安装了吃鸡,他图省事,登录自己的账号点进去打算直接玩。 一般他玩国际服,没有特别的原因,因为他以为是宇红大明星,如果被粉丝认出来就不太好了。不过他英文不错,所以交流没什么障碍。 很快,温稚进入国际服的游戏,游刃有余地操作。 他知道观众们都在看直播,也能料想到直播间有多少流量。所以他觉得应该适当地表现一下。 温稚一边解说,一边开始秀操作。 渐渐的,他沉浸在游戏世界。 或许他可以接一部热血的电竞题材影视剧,戴着耳麦的温队长熟练沉稳地指挥着队员,想想还挺拉风。 “嘭”一枪。 温稚挑眉道:“小意思。” [好土哈哈哈哈。] [温稚是不是霸总上身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里看到了温稚演电视剧的痕迹。] [针不戳,感谢温稚让我们清晰地分辨出哪个是他演的,哪个真情流露。] 温稚组的队是四排,系统默认。 刚过十分钟,他的队友就死了两个,仅剩一人。那人装备豪华,一看就是氪金玩家。 这时,那人开麦:“哈喽,你是男生还是女生?” 温稚这边自动公放别人的麦克风,所以观众们都能听见。 温稚原本想语音回应,但想了想还是打字回应:“男生。” 队友称赞他:“好可爱的男生,你的枪法很准。” 温稚:“谢谢。” 接下来的游戏,队友一直跟着温稚,有时递给他物资,有时询问他国籍。 在一次激烈的拼搏后,温稚正在舔物资,队友忽然问:“你多大了?在谈恋爱吗?” 温稚微微蹙眉,正要回答,身后忽然伸来一只手臂,打开他的麦克风。 司明沉声音:“Yes,he is my boy fri 章节目录 第45章 当众叫温稚宝贝 对面的小哥沉默片刻, 随后开朗地邀请:“要一起玩游戏吗?” 司明沉扫了眼温稚的游戏模式:“你说呢?” 温稚观察着司明沉的态度,识相地说:“不了吧,我想跟你单独双排。” 司明沉眼神明显缓和:“好。” 没过多久, 温稚退出这局游戏,问司明沉:“你会玩吃鸡吗?” 司明沉:“嗯,会一些。” 温稚来了兴致:“没想到大总裁也喜欢玩电竞,我记得你高中时从不玩游戏。” [高中?原来温稚跟司明沉很早就认识啊?] [不会吧不会吧,温稚跟司明沉竟然是一个高中的?] [也有可能,司总向温稚讲过, 自己高中时的事情?]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重要信息。] 司明沉已经坐到另外一旁的电竞椅上, 拿起鼠标:“我大学同学是开发游戏的, 曾经跟他打过游戏,也算耳濡目染。” 温稚戴上耳机:“行啊,来吧。” 窗外的太阳高悬着挂在空中, 今天的日光格外刺眼,两人在温暖的电竞房与敌人切磋的同时,剩余嘉宾正在种地。 网友们看着反差十足的两方,拿着瓜子和点心热热闹闹。 观众知道温稚的游戏打得不错,毕竟刚才温稚炫耀过, 但大家发现,司明沉竟也意外的娴熟,操作非常帅。 固有印象作祟, 大家觉得司明沉的职业和地位决定了他不会玩这种年轻人的游戏,应该是高尔夫网球品酒才对。 这时, 游戏中的他们发现了非常好的物资, 温稚下摩托车后, 跑得比谁都快, 不停地捡别人的东西。 司明沉静静站在一旁,等温稚挑干净,才开始拿。 这时,温稚发现有一个重要的零件安装在了司明沉的枪上。顶着一张大脸,没羞没臊道:“司司,我想要三角配件。” 司明沉看了眼身边的温稚。 对方正用亮亮的眼睛瞧着他。 司明沉本来想直接给,眼下玩心大发,故意为难道:“可是我的枪也需要这个配件。” 温稚嘴很甜:“你枪法好,技术高,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 司明沉继续逗他:“从哪里看出我技术好?具体说说。” 温稚语气理所当然:“你技术好不好,这还用说吗?” 司明沉低声一笑:“行,给你。” [我怀疑你们在开车,可是我没证据。] [咳咳,也不知道知知有没有见识到司总的技术。] [司总: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两人游戏玩得很嗨,很快进入到最后的角逐。一共100人,到现在,此刻还剩10人。 温稚与司明沉停在一处废墟旁,鬼鬼祟祟探着头:“司司,我们小心一些。” 司明沉:“嗯。” 这时,也不知道是谁打开共频的麦克风,朝着所有剩余玩家用英文道:“我在Y城,有种过来钢枪。” 他的队友也是名男生,不过说的是韩语。他软软地称赞道:“哥哥真厉害。” 温稚听到这声“哥哥”。 没忍住笑出声。 司明沉问:“怎么了?” 温稚眉眼挂着笑:“小情侣感情真好。” 司明沉若有所思:“是啊,打游戏还有人叫哥哥,应该很幸福吧。” 温稚一愣,好像品出什么特别的味儿来。司明沉这是意有所指啊?他没搭话,继续在建筑里摸索,见到物资还是使劲捡。 “司司,我们——” 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完,温稚瞬间被子弹击中,倒在地上拼命向前爬。 司明沉调整位置,迅速寻找刚才打温稚的敌人。 这里没有掩护,贸然救温稚两个人可能都会出局。 温稚有些着急,看着司明沉小声bb:“司明沉,你快救我。” 司明沉沉着冷静地瞄准对方:“别急。” 温稚心道,他怎么可能不着急。 再等等,他的血都耗干净了。 终于,随着一阵枪声。 敌人倒地。 司明沉找到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温稚,笑着蹲下。 温稚小声抱怨:“你快救我。” 司明沉盯着他的血条,突然说道:“求人也不知道说句好听的。” 温稚扬起眉:“你救不救我?” 司明沉故意犹豫:“我想想。” 温稚眼见自己血条即将耗尽,马上就要没了,连忙服软:“哥哥,救救我。” 司明沉含笑:“什么?” 温稚摘下耳机,怒瞪着他:“司哥哥,麻烦你救救我。” 司明沉已经蹲下,替温稚治疗。 [啧啧啧,这就是小情侣的情趣叭。] [温稚刚刚居然在瞪司总,可见两人最近关系多好。] [打情骂俏,我酸了。] [天啦噜,我这是造的什么孽,看这两个人打情骂俏。] 毒圈慢慢收缩,温稚与司明沉进入决赛圈,与剩下的两组斗智斗勇,藏匿于工厂中的废弃车库。 勘察敌人动态这件事,都由司明沉来做,温稚跟在后面,负责补充火力。 司明沉正在观察不远处动静。 他刚微微侧身,立刻被awm击中,顿时倒下。 温稚带他来到安全的位置后,忽然乐了:“这不是司总吗?哈喽。” 两人相隔很近,温稚浑身上下透出的骄傲和得意,溢于言表。 司明沉不慌不忙,摘下耳机转头看着旁边的温稚:“知知,救我。” 温稚学着司明沉的口吻:“让我救你,也不说句好听的。” 司明沉问:“确定想听好听的?” 温稚声调上扬:“嗯。” 司明沉压着笑意:“宝贝,快来救我。” 温稚瞬间咳嗽起来,不可置信看着司明沉。 弹幕里,早就哀嚎一片。 [都叫宝贝了,这是要官宣了吧!] [啊啊啊啊,好甜啊。] [温稚可真是个小笨蛋,想撩人反被撩。] [这声宝贝我要等剪辑版上线后下载下来,每天无限循环。] [如果这都不是爱,那什么是!] 温稚的脸已经烫成苹果,忍着燥意,把司明沉救起来。 司明沉起来后看他:“谢谢——” “不用谢。”温稚赶忙打断,生怕司明沉还叫他宝贝。“下次别再乱叫。” 司明沉莞尔:“可以。” 很快,温稚和司明沉将仅剩的队伍围剿,两人成功吃鸡。 游戏结束。 温稚耳廓的余温还未褪去,摘掉耳机后手指抠着线,眼睛根本不敢去看司明沉。 司明沉默契地不提这件事,转移话题:“继续玩还是去吃饭。” 温稚:“去吃饭吧。” 司明沉:“好。” 朝着餐厅走的时候,温稚的心脏一直跳得很快,别别扭扭。 司明沉之前也喊过他宝贝,但那次是为了气桑祁,跟这次目的完全不一样。 这次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跟当众脱了他的小内裤有什么区别? “我帮你切牛排。” 司明沉十分温柔照顾。 温稚拿着刀叉:“我们下午怎么安排?千万别浪费别墅的资源。” 司明沉:“你说呢。” 温稚:“我都可以。” 完全将嘴里的牛排咽下去,司明沉用餐巾纸擦拭嘴角:“四层第四间房间有个按摩项目,要不要去试试。” 温稚没多想:“好啊。” 司明沉:“ok。” 很快,两人来到四层的按摩室。这里的环境非常好,一进来迎面一股清香,整体造型设计偏日式,浮动的白色纱帘上,沾着特殊的熏香味道。 温稚看着一排排不同味道的精油,拿着一条干净的浴巾躺在床上。 “司明沉,你去喊他们吧。” 司明沉看着温稚,并没有动。 温稚以为司明沉对称呼不满,连忙改口:“宝贝司司,麻烦你去喊两位技师,要业务熟练一些的。” 司明沉忽然笑了:“哪里有技师。” 温稚直勾勾起身:“那怎么按摩?” 司明沉:“你我互相按。” 温稚结结巴巴:“可是我不会。” 司明沉将外套脱掉,拿起白色浴袍准备去换衣服:“我先给你按摩,学学就会了。” 温稚:“…”可以放弃这个项目吗? [我的天,互相按摩?会不会擦枪走火?] [太劲爆了吧?如果不是真情侣,这个项目有些刺激吧?] [泰式古法马萨基,中式推拿,日式SPA,也不知道司总想试试哪个。] [泰式吧,泰式比较…嘿嘿嘿。] 很快,司明沉回来,手中拿着按摩相关指南的书籍,将手洗干净。 温稚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像只单纯无害的幼鸟,等待老鹰的残食。 司明沉站在床边:“你不去脱衣服吗?” 温稚弱弱道:“能穿着衣服按摩吗?” “那精油怎么抹?你会很疼。”司明沉一本正经地解释,将短裤递给他:“去换衣服,我等你。” 温稚没法子,只能抱住短裤慢吞吞地离开。 他倒不是不想和司明沉亲密接触,但当着千万观众的面,他实在羞于面对江东父老。 况且,只有一条短裤。 虽然他的身材也不是不好吧。 但肯定不如司明沉腹肌明显。 这不是妥妥地被比下去了? 温稚将衣服脱下,穿上短裤。 他应该穿着那件假腹肌道具的。 这样既不尴尬,也能秀身材。 等温稚抱着衣服回去,一切就绪。 网友们发现,温稚抱着的衣服正巧挡着胸前的位置。 虽然对于男生来说,裸着上身没什么问题,但温稚比较敏感,还是有些难为情。 螃蟹步慢吞吞挪动,温稚趴在床上,头搭在枕头上乖巧等待。 表情有点像上刑场。 [这个螃蟹步绝了啊。] [温稚27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胸前的衣服快拿下去,这么害羞是不是不行?] [温稚太逗了,耳后根肉眼可见地变红,至于这么羞赧么?] “别担心,不疼。”司明沉安慰道。 趴上床后,温稚找到点感觉,梦回高端水浴店按摩的感觉:“我颈椎痛,腰痛,这两个位置着重揉揉。” 司明沉:“好。” 温稚吃饱了容易犯困,尤其是这么舒服地沾上枕头,越来越没精神。 司明沉坐在温稚身边,把精油揉匀在掌心,缓缓落在面前纤薄的脊背上。 一瞬间,冰凉的触感将温稚唤醒, 司明沉慢慢揉搓,手掌上逐渐沾上热度,开始按摩温稚的肩颈。 温稚昨天实在太累,急需按摩。 眼下司明沉帮他按摩得非常舒服,尤其是力道又十分合适。 他没忍住,鼻腔不由自主溢出几声满足的哼声。 温稚听到后,连忙捂住口鼻,心虚地将脑袋埋在枕头上。 司明沉显然听到,暗暗低笑,起身站在温稚面前,双腿分别站在温稚身体两侧,拽起他的手臂。 温稚重心渐渐抬起,整个筋骨得到拉伸,他的双臂朝后被紧紧拽着,原始的记忆让他感觉下一秒司明沉就会扑上来,覆盖住他的后背,将他拥紧。 温稚莫名其妙地脸红了。 这本是最普通的按摩手法,在一旁观看的观众也热血沸腾。 大概司明沉与温稚的体型差比较明显,温稚整个人被拉伸时,有种司明沉摆弄小玩具的感觉。 温稚心尖微微颤动,快要忍受不住这种刺激的局面。 司明沉属于冷白皮,在人群中白皙的皮肤已经十分耀眼。 但温稚比他还白,尤其是脱掉上衣后,像剥了壳的鸡蛋,浑身白得发亮,有种脆弱的易碎感。 专业按摩动作还有很多,司明沉也是刚学的,立刻运用。 温稚注意到司明沉放在床上的书籍,随手拿过来翻阅。 巧的是,他停留在一个比较尴尬的按摩手法上面。 温稚面露窘态,悄悄将书放回去。 这一幕,被认真按摩的司明沉发现。 “想试试腿部拉伸吗?” 温稚:“不。我不想。” 司明沉仿佛没听见他说的话,学着泰式按摩的第九步,将温稚全身翻过来,直面自己。他本来就很高,尤其是温稚又躺着,在温稚眼里像个巨人。 温稚嘟囔一句:“我怎么觉得原来看着你没这么高?” 司明沉意味一笑:“可能因为你躺着的缘故。” 温稚有些犯迷糊。 好像他之前也是躺着。 并不觉得司明沉这么高啊? 忽然温稚灵光一现,脖子上的潮红渐渐转移到脸上。 可能司明沉在他面前,原来一直是跪着的缘故吧。 温稚用手挡住眼睛。 这个问题太丢脸了。 [这两人在说什么悄悄话。] [说一些我们不太明白的暗语。] [我好像懂了,嘿嘿嘿。] 按摩已经进行到最后,司明沉双手握着温稚的脚踝,抬到垂直高度,帮他舒展腿部肌肉和线条,轻轻往下压。 温稚始终蒙着脸,开始琢磨一会儿怎么帮司明沉按摩。 就拿现在这个动作来说。 两人位置调换,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他根本搞不动。 双腿一下一下向后拉伸,温稚舒服地吐着气,觉得自己今晚睡觉一定特别香。 这才刚二十分钟,他就出了很多汗。 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看向自己稀少的腹肌。 很好,肚子上的肉没有卷起来。 依然很完美。 “结束了,我帮你倒杯温水。” 司明沉不敢用大劲,但又担心按摩力道不够,所以一直刻意收着,比使用全部力道还要消耗能量。 温稚浑身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毛孔全部舒展开,尤其喝完水,身体舒畅。他看着司明沉:“你等等,换我给你按摩。” 司明沉点头:“行。” 等司明沉躺在那里,温稚已经披上浴袍,学着司明沉的手法涂抹上精油。 他一眼看见司明沉的腹肌,激动得差点流口水。 不得不说,司明沉的身材是真好。 他看了八百遍,还是会羡慕赞赏的那种好。 这色泽,这质地,这触感。 简直是人间极品。 温稚把手放在上面,爱惜地摸摸捏捏,认真问:“司司,你的腹肌是怎么维持的?平时运动多不多?” 司明沉:“搭配运动,同时还要多摄入优质蛋白,少吃甜食和碳水。” 温稚遗憾地叹息。 这些要求,他一点都做不到。 还是算了吧。 温稚摸了半天腹肌,也没有按摩的意思,司明沉干脆靠在枕头上,凝视着他:“手感怎么样?” 温稚中肯评价:“还不错。” 司明沉:“谢谢。但你现在是?” 温稚:“腹部按摩。” 司明沉:“其实你暂时可以按摩其他地方。” 温稚回神,尴尬道:“哦。” 温稚的按摩手法对于司明沉来说,就是小鸡啄米,一点力道都没有。 尤其是帮他捶背时,痒痒的柔柔的,不但没有缓解疲惫,反而勾起一点其他的念头。 当温稚准备扛起司明沉的腿时,司明沉捉住他的手:“可以了。” 温稚不明:“我的马萨基还没有结束。” 司明沉将浴袍穿上:“没关系,我不累,你休息会儿吧。” [笑死了,知知你开始过吗?] [知知:我开始了。一分钟后。知知:我结束了。] [司总身材不错,腰线比例好就不用说了,两条腿又长又直,还都是肌肉。] [很少看见这么自律地总裁了,身边认识的都是油腻中年男人。] [这种霸总,恐怕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吧。] 结束按摩,温稚如释重负。幸亏很顺利,没发生特别尴尬的事情,而且司明沉手法也不错,丝毫没弄疼他。 两人牵着手,来到茶餐厅,边享受下午茶边晒太阳,非常惬意。 眼看马上到黄昏,预示着留在豪华别墅的时间越来越短。 温稚恋恋不舍地坐在木椅上:“司司,我们今晚别睡了,这样的日子过一秒就少一秒。” 司明沉看着他没出息的样子,帮他剥开一枚荔枝:“不会的,如果你喜欢这里,就算综艺结束我们也能再来。” 温稚嚼着荔枝:“这里应该是别人的别墅,节目组租借的吧。” “嗯,应该是。”司明沉回,“不过可以买下来。” 温稚啧啧摇头,果然是有钱任性的霸总。 这时,摄影师轻轻拍了下直播摄像头,嘟囔:“怎么突然这样了。” 温稚问:“怎么了?” 摄影师:“画面有些模糊,我重新调试,可能会暂时中断直播三分钟。” 温稚:“没关系。” 这两天的直播,镜头一直全程跟着两人,两人想说些悄悄话都没有机会。 温稚握着咖啡杯,悄悄看司明沉:“司司,这杯子应该不是别墅主人的,上面有节目组&#o。” 司明沉不太关注这些细节:“嗯。” “所以我想要你的杯子。”温稚拿起自己的水杯摇了摇,“我们的杯子是情侣款。” 司明沉将好关注点放在上面,赞同地点头:“我发现你喜欢收集,喜欢的话我们带着。” “其实,我有收集癖。”温稚袒露心声:“我从小就喜欢收集自己喜欢的东西,卧室的床底下,至今都有奇奇怪怪的东西。” 司明沉:“比如?” 温稚:“比如某些人用过的橡皮,他参加仪仗队佩戴过的徽章,他用过的宣传手册,扔掉的坏钢笔…总之,还有很多很多,都是我暗中收集的。” 司明沉目光微闪,想到了温稚企鹅空间的电子相册。 所以说,那相册里的东西,都是关于他的? 司明沉手指微微蜷缩,心脏抽疼。 温稚从来没有骗过他,温稚大学四年还在想他。 “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捡到的?”司明沉哑声问道。 温稚:“用尽办法喽,反正获取的途径光明正大,都是他不要的或者不小心扔掉我才捡的,我不会偷东西的。” 司明沉指尖握住藤椅的扶手,声音平和:“都是他不要的吗?那勋章是怎么回事?也是他丢掉的?” 温稚有些心虚:“拿到勋章很容易,我偷偷买个新的,趁着别人不注意,悄悄替换上去就好。” 司明沉:“橡皮呢?” 温稚:“我蹲门口,正巧碰到他的橡皮掉到地上滚出来,我就顺势拿走了。” 拿人家东西,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恐怕只有温稚。 司明沉看着温稚,语气透着几分疼惜:“钢笔呢?” 温稚:“他扔完后就去上体育课,我就捡起来了。” 一时之间,司明沉思绪万千。 “你如果喜欢,应该跟他直接要。” 温稚幸福一笑:“暗恋的滋味又酸又甜,得身在其中才能知道。那种情况下,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司明沉看他良久,随后莞尔低头:“现在呢?现在他就在你身边,你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你。” 温稚翘起嘴角,偷偷瞧着摄影师,看见摄影师正专注地鼓捣设备,应该没听懂两人打的哑谜。 “现在?说不好哦,不知道某人给不给我。” 他忽然想起一句古早霸总土土的台词。 “宝宝,命都给你。” 等设备修复好,两人按部就班,晚餐睡觉休息。温稚虽然嘴上说晚上要通宵,但脑袋一沾枕头,睡得比谁都快,睡眠质量全球第一,打雷下雨完全不会被惊醒。 就在这时,他们的房间门被轻轻叩响。司明沉警惕地抬头,看到面前的工作人员后,眉间燃起几分犹豫。 他轻手轻脚下床,将卧室门悄悄关上。 翌日,温稚醒来时周围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下意识寻找旁边的司明沉,闭着眼睛想要骑着对方,却扑了空。 挣扎着睁开眼睛,他发现周围是完全陌生的环境,而对面是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树。 他想要呼唤司明沉的名字,墙壁上忽然投影出导演的身影。 “恭喜小温,成功解锁豪华别墅惊喜套餐。你还剩3小时的时间,分辨出你&#。否则,你们将无法离岛。” 温稚还没完全清醒,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彻底傻了。投影仪的画面中,突然出现两个司明沉。 两个司明沉同时对温稚道:“知知,我是真的。” 温稚险些当场晕厥。 这是什么? 真假老公? 章节目录 第46章 司总耍帅 [节目组真是666。] [真会玩, 我想问问两个司总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输入建模, 通过VR等技术给简单的指令, 就能让人物说出想说的话。] [如果温稚猜不出,就不能离岛?岂不是能在这里玩嗨了?] [可是司总不在鸭,知知自己在这里, 多无聊。] 温稚现在已经能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望着两个司明沉,表情并没有观众想象的那种惊慌无措,反而眉间透着小期待和兴奋。 “真的假的其实无所谓。” 温稚翘起二郎腿, 看着面前的人。 “有两个cp, 好像也不赖哦?” [温稚说得好像也没错?] [确实, 待在这里也不赖。] [两个司总,一人一三五陪知知,一人二四六陪知知,真是不戳。] 导演看见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温稚, 轻轻咳嗽两声:“请你快点找出真的司总,否则你只能独自待在这里了。” 温稚听到这句话才略微严肃起来。 导演:“你可以通过提问来分辨两人谁是真谁是假, 但他们俩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但有一个前提,你不能问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温稚:“行吧, 那我瞅瞅。” 幕后,温稚的一举一动都清晰映在司明沉面前,事实上, 两个都是他的建模,只不过一个被电脑操控回答问题, 一个被他操控回答问题。看着温稚不靠谱的模样, 司明沉有些担心。 温稚抬头端详着两人, 一模一样的两张脸让他有种演科幻剧的错觉。 因为屏幕足够大,温稚走上前,细细观察,这时右边的“司明沉”说:“知知不用看了,我们一模一样,快问问题吧。” 温稚走到右边,与“司明沉”对话:“你觉得你是世界上长得最帅的人吗?” “司明沉”:“是。” 温稚:“你是假的。” 操纵电脑的工作人员瞬间毛骨悚然。 温稚怎么猜得这么快? 位于左边的司明沉淡淡一笑。 看来温稚很聪明。 导演这时说:“建议你仔细挑选,不可以草率,如果答案错误,你依然无法离开小岛。” 温稚笃定道:“他就是假的,司明沉不会觉得他自己最帅,他只会觉得我最帅。” 导演:“…”这个角度十分清奇。 [hahaha,温稚真是足够自信。] [估计是温稚问过司总这个问题吧。] [万一这是真的司总就有意思了。] 温稚知道要谨慎,于是走到左边的司明沉面前,轻声问:“你喜欢吃蛤蜊配啤酒吗?” 司明沉沉默片刻:“是。” 温稚这次蒙了,弱弱道:“好像这个也是假的?” 司明沉透过屏幕看着温稚,满眼不解,温稚解释:“我们司司可是霸总,怎么会啤酒配蛤蜊呢?” 司明沉深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如果温稚想要立刻辨别真假不是很难,但那些问题,在大家面前实在羞于开口。 他又问:“你喜欢小动物吗?” 司明沉:“是。” 温稚:“你有洁癖吗?” 司明沉:“是。” 温稚:“你的内衣颜色最喜欢黑色?” 司明沉顿了顿,有些怀疑人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颜色的内裤,一般都是深色。 于是他回复:“是。” 温稚笃定道:“你是假的。” 司明沉很想问为什么,但温稚已经走向左边的“司明沉”。失忆时,每次司明沉和他为爱鼓掌,都是穿的灰色内裤。灰色内裤显大,这点小心机温稚早就猜透。所以司明沉应该最喜欢灰色内裤才对。 关于温稚为什么这么确信,观众们也抓耳挠腮地想知道原因,但温稚什么都没说,而问右边的“司明沉”:“宠物中,你最喜欢狗狗吗?” “司明沉”:“是。” 温稚:“比起早上运动,你更喜欢晚上运动?” “司明沉”:“不是。” 温稚:“你最喜欢吃芒果?” 所有水果中司明沉对芒果过敏。 “司明沉”:“不是。” 温稚这次觉得,右边的好像是真的,司明沉一般都在早上运动健身。 早在司明沉被带走后,节目组便在电脑中输入了司明沉的一般性格爱好,所以就算是假司明沉,也不会那么容易露出破绽。 [不知道为啥,这个问题我想歪了。] [就不能晚上早上都运动吗?] [楼上说得好,我比较赞同。] 温稚看着两人,实在想不出更好的问题,沉默良久。 这时,系统自动进入辩论模式三分钟。 “现在,你们可以进行自由辩论。” 左边道:“知知,你喜欢羊驼,我承诺送你一只,你还记得吗?” 温稚抱臂:“嗯,记得,你应该是真的。” 右边道:“知知,你牛肉面中不喜欢放葱花,对不对?” 温稚:“对,你好像也是真的。” [不知道为啥,我想到了西游记。] [节目组绝对是西游记看多了。] [温稚逗死我了。] 司明沉继续说服温稚:“知知,现在还有两分钟零十五秒,你可以随意问我问题,你就会知道我是真的。” 温稚漫不经心皱眉:“你应该是假的。” 司明沉一愣:“为什么?” 温稚怼道:“司明沉没你这么话多。” 司明沉:“……” 这时,“司明沉”看准机会:“知知这个小名是你妈妈帮你起的对吗?你喜欢我这么喊你,我也喜欢。” “司明沉”说完,温稚有些难为情,小声道:“嗯,你说得没错。” 这些信息,司明沉都交代了,所以节目组知道。眼看着温稚马上就要被迷惑,司明沉有些纠结,但如果他说出一些他们过去婚姻中的细节,又要顾忌现在还不能直接公开关系这个因素。 所以他很头疼。 这时,温稚突然说:“其实我觉得你们俩都挺好的,也都很帅很温柔。” “司明沉”笑着道:“你也很可爱。” 屏幕后的司明沉神色渐冷,绷着脸不再说话,任凭“司明沉”与温稚交流。 “司明沉”情商很高,一直利用司明沉提供的信息加深温稚对自己的信任度,就连观众都以为,“司明沉”是真的。 [我觉得很明显了吧。] [右边是真的,左边有点像电脑。] [这个游戏并不难。] 正当“司明沉”对温稚嘘寒问暖时,温稚察觉到左边的司明沉已经不再说话。 他问:“你没有想说的了吗?” 司明沉:“没。” 温稚仿佛被这短短的一个字击中。 虽然这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表情也都非常平静,甚至语音语调也没什么不同,可他就是觉得左边的司明沉生气了。 温稚突然有些怂,脑子里回忆刚刚自己说的话。 他好像说了句你们俩都挺好的,又帅又温柔? 这时,辩论环节已经结束。 导演问:“请问你心中有答案了吗?如果没有答案,我们继续进入你问我答环节。” 温稚偷偷看了眼左边的司明沉,语气有些心虚:“有答案了,左边是真的。” 不光导演,网友们也瞬间不解。 导演:“确定吗?” 温稚:“嗯,确定。” 导演停顿片刻:“我宣布,温稚获得胜利。” 屏幕上,突然将司明沉的脸转播过来,看起来并没有游戏胜利的惊喜,反而意味深长地盯着温稚。 温稚立刻朝着司明沉比了一个“yes”,“我聪明吗?利用一些激将法,立刻辨认出你。” 司明沉皮笑肉不笑:“聪明。” 温稚干笑两声,悻悻转身,收拾行李。 [所以温稚用的什么方法?] [激将法是什么鬼?] [同样没看懂温稚的招数。] 回程的游轮上,温稚亲切地挽着司明沉的手,轻声细语:“我就知道你会吃醋,所以我故意那样说,让你不理我。” 司明沉睨着他:“原来是这样。” 温稚:“嗯,我太了解你了。” 司明沉被气笑,很想问一问温稚,关于内裤颜色的那件事情,但碍于镜头,没有多言。 “我话很多吗?” 温稚见司明沉这是打算秋后算账,语气放软:“本来就是啊,那上面的你就是比平时稳重英俊潇洒的你话多了一点点。” 司明沉低笑:“嗯。” 温稚见他心情还不错,没再解释,急忙岔开话题。 回到小木屋,留下的四位嘉宾过来询问他们的豪华海岛生活,听完羡慕不已,纷纷询问节目组是否还有机会再奖励海岛一日游。 一晃三天过去,两人生活如旧。 温稚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甚至在丛林里节目组特别种植的蔬菜区采摘一些辣椒,摆在房檐旁边晒辣椒。 这些天,嘉宾们任务比较轻松,都是靠些小游戏获取食材自己烹饪。 温稚和司明沉作息十分规律,合作也比较默契,做饭时一人负责掌勺,另外一人负责打下手。 当然,温稚除了打下手,主要负责吃。 每天晚上睡觉前,温稚就在想,这不就是自己期待的闲云野鹤的生活吗? 这天,两人刚刚参加完节目组的小游戏,赢回两袋大米,司明沉临时接到一个紧急电话,神情微微一变,避开摄影师去接电话。 温稚正在摆弄大米,朝司明沉那边望着,一直等他收拾好大米,司明沉依然没有回来。 这两天温稚跟着司明沉学习了许多炒菜的做法,最近对厨艺非常感兴趣。 他决定先做个西红柿炒鸡蛋,再拌个黄瓜木耳等司明沉回来。 半小时后,司明沉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神色匆匆的导演。 温稚抬头担心问:“怎么了?” 导演示意他走进卧室。 卧室里,三人正在洽谈司明沉临时离开的这件事。 原来司盛出现紧急事件,情况比较严峻,司明沉需要赶回去几天。 温稚知道,司明沉在录节目,不到万不得已公司不会突然来电打扰。 “没关系,你去吧,等你处理完回来找我。”温稚弯腰蹲下,准备帮司明沉收拾行李。 司明沉神情复杂,蹲在温稚身边,牵起他的手:“知知,对不起。” 温稚:“不用说对不起,我没事,你把公司的急事处理好,我也放心。回去后,一定要跟我报平安,你也别着急,记得按时吃饭,身体坚决不能垮。如果需要我帮忙,你跟我说。” 司明沉此刻的心情酸酸的,尤其是看到温稚把前天他们得到的奖品巧克力饼干放在他的行李箱后,五味杂陈。 “饼干留下吧,你饿了吃。” 温稚摇头:“没事,你在路上吃。” 因为司盛出事属于商业机密,节目组临时将卧室的摄像头关闭。观众们看不到画面,非常着急,唯恐出了什么事。 片刻,三人出现在镜头中。 司明沉拉着行李箱离开。 温稚在后面跟着:“车什么时候来接你?” 司明沉:“马上,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快到了。” 温稚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欲言又止:“是不是因为桑…” “还不清楚。”司明沉手落在他的肩膀,“乖乖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温稚:“知道。” 黑色轿车已经待命,文特助从上面走下来,眼神疲惫。 司明沉上车,最后看温稚一眼:“平板中,我下载了许多菜谱,你如果不会做,就给我打电话我教你。” 温稚当然不会打扰司明沉给他添乱,但还是点点头:“好的。” “煤气用完一定要关上,用菜刀时注意别切到手。晚上睡觉前把窗户关上,头别朝着窗户睡。” 温稚抿着唇,重重点头:“嗯。” 最后说了句再见,司明沉上车离开。 直到司明沉的背影远去彻底消失。温稚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自言自语:“一路顺风。” 重新回到小木屋,温稚把司明沉的情况朝观众们说清楚,随后道歉:“司司也是不得已,希望大家不要介意,真是抱歉。” 观众们看到温稚可怜巴巴的眼神,心瞬间化了。 [不用道歉啊宝贝。] [其实只要你不介意就好。] [司总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可怜温稚了,需要独自面对。] [是啊,别&#都成双成对,只有温稚孤零零的。] [希望司总不要走太久,尽快回来。] 此刻,司明沉已经进入到工作状态。拿着笔记本电脑,表情严峻。 “查倒是谁了吗?” 文特助:“暂时还没有,对方明显有备而来。早在一周前,咱们的系统安全网就不断被黑客攻击,也一直在安排程序员修复。但昨晚他们黑到了控制中枢,我们旗下的两只基金受损严重,融通app大量高端用户信息被盗取。” 司明沉:“请rex过来了吗?” rex,是国际上顶尖的网络安全技术大牛,跟司明沉私交不错。 文特助:“他在国外,一时半刻过不来,但我们已经请到了齐神的团队,帮忙查幕后黑手。” 司明沉看着那令人头痛的红色,蹙眉问:“桑祁最近老实吗?” 文特助:“自从上次您下了指示后,桑祁建立的小规模商业集团接连破产,最近他很狼狈,也欠了一屁股债。” 司明沉凝视着夜色:“查查他。” 文特助:“好。”过了片刻,他继续说:“老桑总最近一直想见您,我以您录制综艺为由拒绝了。” 司明沉:“嗯,我知道了。” 入夜,温稚独自吃完晚餐后,洗碗洗澡。因为没有别人,他显得很沉默,只能玩一些小游戏解闷。 本他还觉得没什么,但当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空荡荡的卧室后,孤单失落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但温稚一直在拼命忍耐,担心自己这种状态让司明沉知道,使对方分心。 今天外面有点冷,晚上突然刮起阵风,细雨绵绵。 温稚把窗户关上时,发现晒的辣椒还没拿进来,出门去摘。 他的胆子一直很小,这么多年也没长进,面对黑漆漆的深夜,他踮起脚使劲够着辣椒,心脏紧张地快要跳出来。 终于,辣椒全部摘好,温稚冒冒失失抱着进门,把开关死死卡住。 长吁一口气,他坐在桌前将辣椒放进盒子里储存。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木门咯吱作响。 温稚时不时紧张地盯着窗外,嘴上还要故作轻松地哼着小曲儿,假装毫不在乎。 [哈哈哈,温稚的样子像极了独自在家的我。] [确实挺害怕的,别忘了这不是在家,是在丛林里。] [对啊,这么大的森林,出了事连个人都没有,放谁身上都慌。] [也不知道节目组能不能保证温稚的安全。] 温稚保存好辣椒,钻进被窝准备睡觉。司明沉在的时候,他基本上倒头就睡,但今天外面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极度敏感。 手脚全部缩在被窝里,他给司明沉发送一条微信:“我要睡觉了,你也注意身体,到公司后告诉我。” 司明沉很快回复:“刚下飞机。” 温稚:“吃没吃饭?” 司明沉给他拍了一张巧克力饼干的空袋子照片:“吃了。” 温稚笑了笑:“就只吃了这个?没吃飞机餐吗?” 司明沉:“没,想吃点甜的。” 温稚以为司明沉心情不好,才想吃甜的,安慰他:“公司要不要紧?” 为了符合小笨比的人设,温稚紧接着跟了一句:“我家司司这么厉害,困难都是暂时的,危机一定能迎刃而解!我相信你!” 司明沉看着温稚的微信,忽然笑了。 文特助奇怪看着司明沉,帮他倒了杯咖啡。 “好的,谢谢你的相信。自己睡觉害不害怕?” 温稚:“不怕,我很勇敢,我已经不是高中生了。” 司明沉:“那好,明天再联系,我先忙。” 放下手机,司明沉眉目变得温和。文特助问:“在和温少爷聊天?” 司明沉:“嗯。” 文特助关心询问:“温少爷的记忆恢复了吗?最近身体怎么样?” 司明沉抿了口咖啡:“不久前恢复了,但他不承认,继续装呢。” 文特助笑了笑:“哦,您看出来了。” 司明沉:“就他那个演技,也就他自己看不出来。” 文特助拼命憋着笑,不敢在老板面前嘲笑老板娘的演技。 现在夜已经很深,连续工作七小时的两人都很疲惫。 司明沉靠在车前,朝他说:“他啊,脸皮薄又爱面子,离婚协议又是他提的,不好意思来我面前跟我张嘴,就只能继续装失忆。” 文特助:“自从温少爷失忆,您和他的感情确实变好了不少。” 司明沉望着天边的月亮:“嗯。” …… 第二天,温稚是被节目组的广播吵醒的,提醒大家半小时后去菜园集合。 从小木屋下去时,他叼着包子,发现水塘边坐着两名穿着制服的男人。 两人看见温稚,朝他点头。 温稚询问:“你们是?” 两人:“司总跟节目协商,让我们以节目组工作人员的名义,全天保护您的安全。” 温稚恍然大悟,原来昨晚楼下一直都有人守着。 “谢谢你们,辛苦了。” 两人连忙道:“不辛苦,这是我们该做的。” 这时,跟拍摄影也到达小木屋,跟着温稚跑向集合地。 今天的任务比较简单——拔萝卜。 两小时内,拔萝卜重量最多的小组获得胜利。为了考虑温稚的特殊情况,温稚拔萝卜的重量最后会乘以2。 对此,大家表示理解。 烈日下,田地里透着浓烈的雨水气息,昨晚下雨的缘故,空气又湿又热。 温稚套上下田的长靴,穿上罩衣,撅起屁股开始拔萝卜。他力气一般,但他认为自己可以凭借速度取胜。 虽然他的结果会乘以2,但温稚跟司明沉的体力不是一个量级,独自行动还是有些吃亏。 不过温稚看得比较开,反正只是游戏而已,输了就输了,还能把他赶出小木屋? 这时,导演在旁边说道:“今天拿到冠军的小组有K记和M记哦。” 温稚一听,双臂翻腾地比谁都快。 他已经好久没吃汉堡了,心理暗示的缘故,他居然在田地里闻到了薯条的味道。可尽管他始终努力地去拔,却依然没有陈筝动作快。那两人简直飞速,一会儿的工夫摘了两大筐。 不过温稚并没放弃,因为导演说第二名有pizza 吃,第三名有奶茶喝。 很快,温稚累得呼哧带喘,双颊通红。两小时结束,早就满头大汗的温稚盯着自己的萝卜重量,生怕少了一根。 可一上称,倒数第一。 温稚戴着手套,眼巴巴看着另外两组将汉堡和pizza 领走,自己面前只有萝卜和一杯奶茶。 副导演友好建议:“小温,我记得你喜欢吃泡菜萝卜,可以带回一些。” 温稚“哦”了一声,背起一筐萝卜,将奶茶捧在胸前,孤零零离开。 [我去,温稚好可怜。] [呀呀呀,我们宝贝什么吃的都没有?] [为什么啊?就不能给点吃的?奶茶也不管饱啊!还是一杯!] [就是就是,司总不在,温稚自己肯定吃亏。] 温稚边走边庆幸,幸亏大家相隔很远,不然迎着风闻味儿,他得多难受。 奶茶看着很香甜,他打算回去炒和胡萝卜丝,蒸个馒头。 下午是大家自由活动的时间,温稚没有在房间里,而是在院子里晒萝卜干。 摄影大哥的工作餐也是麦当劳,去休息前将庭院里的机位转了转,确保网友们能实时观看温稚晒萝卜干。 温稚很累,打算喝奶茶时,突然发现里面有猕猴桃果肉。 他虽然不挑食,但从小时起,吃完猕猴桃就浑身痒痒。 他的心情瞬间低落至谷底。 好不容易拿到的奶茶,还不能喝。 温稚将萝卜干放下,手臂托着下巴,委屈地想静一静。 虽然他已经二十七,还是会因为没有吃到汉堡薯条,没有喝到奶茶而崩溃。 他避开镜头,想偷偷舔伤口疗伤。 [没有近景,温稚这是怎么了?] [怎么没喝奶茶?] [温稚不太对劲。] [是不是想司总了?] [我家知知是不是因为没吃到汉堡伤心了?] 这时,温稚身后出现一阵异响。 他猛地回头,泛红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瞳孔慢慢放大。 顺着方向,他走出镜头的监控区域,发现面前的无人机将包裹牢牢放在地上。 他急忙打量四周,确定没有一个人后,才小跑过去。 包裹中,传来阵阵香味儿,摸着热乎乎的。 温稚馋虫都被引了出来。 这时,他听见无人机里发出熟悉的声音。 “你让技术人员看看是不是故障了,我看不清温稚那边,暂时不能操纵。” “快一点,我担心汉堡凉了。” “小文,我的无人机怎么降落,能显得帅一些给温稚个惊喜?” 温稚噗嗤笑了。 原来霸总也会担心自己不帅吗? 章节目录 第47章 你拿什么换? 里面司明沉的声音陆续传来。 温稚已经将包裹抱在怀里, 迫不及待嗅了嗅味道。里面芝士和牛肉味儿十分明显,仔细分辨还有薯条的香味。 “司司,我收到了。” 温稚的突然说话明显令对面措手不及。片刻后, 温稚的脸也通过无人机的摄像头传输到司明沉那里。 司明沉发现, 温稚有些狼狈, 脸颊上挂着不知道从哪里沾染来的脏印,头发也毛毛躁躁的。 “收到了就好,赶紧吃吧。” 司明沉注视着温稚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睛,有一瞬间回到了温稚失忆时的时光。 温稚问:“你怎么突然想给我送这些吃的?” 司明沉:“保镖告诉我的。大家都有,只有你没有。” 虽然温稚已经猜到了, 但听司明沉亲口说, 又是另一种感受。 “我其实没关系的, 就是一顿汉堡和披萨而已, 吃不吃无所谓。” 温稚擦了擦嘴角, 关切询问:“你呢?你怎么样了?” 司明沉此时正坐在电脑前,身边放着工作餐和咖啡,“一切都在可控范围, 放心吧。” 温稚:“那就好。” 担心温稚拖得时间太久引起节目组怀疑, 司明沉提醒他:“赶紧去吃吧。” 温稚做贼似的看了眼四周:“我就在这里吃吧, 这里没有监控。” 司明沉看着周围不太舒适的环境, 心情有些复杂,“你坐在哪里?” 温稚瞅着草坪:“今天天气很暖和, 我就坐在草坪上就可以。” 司明沉点头:“好。” 温稚看了眼时间, 准备加快速度。短暂离开一小会儿, 应该没什么。就当他去蹲大号了。 司明沉准备的包裹不光有吃的, 还有消毒洗手液和桌布, 温稚用起来很方便。 瞧着屏幕中, 温稚狼吞虎咽吃汉堡的模样,司明沉既欣慰又难过。他突然明白有些家长溺爱孩子的那些行为。出于本能,无法避免。 里面的食物有很多,出乎温稚意料。不光有牛肉芝士汉堡和披萨,还有一些甜品和炸鸡,够温稚吃两天。 温稚喝了口可乐,那份愉悦的心情瞬间燃起,好像获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我晒了辣椒,准备做辣椒酱。等你回来后,就能吃了。” 温稚的腮帮子撑得鼓鼓的,盘着腿不拘小节的模样与平日里带着范儿的国际大明星大相径庭。 司明沉靠在椅子上,按了按疲惫的太阳穴,与他对话:“很期待,加油做。” “你的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温稚这两天一直在想这件事,但又怕打扰司明沉,迟迟没问。 司明沉:“事情很复杂,被黑客攻击了。” 温稚微微蹙眉:“是因为商业竞争吗?” 司明沉:“应该是。” 温稚:“查桑祁了吗?” 司明沉:“应该不是他,目前他自顾不暇,没功夫给我添乱。” 温稚点了点头:“那你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 司明沉眉目温柔:“好。” 虽然没看见司明沉的脸,但温稚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些许无力和疲惫。 司明沉不过才28岁,司盛又是强大的跨国集团,他身上的责任太重。 “我也没什么能帮到你的,如果你累了,可以给我打电话说说话。” 如果放在以前,温家还算能帮司明沉扛起一些分量,但现在的温家自己都破罐子破摔,更甭提帮别人了。 温稚突然有点小挫败。 司明沉敏感注意到对方情绪的变化,缓缓道:“你在那里吃好喝好,就是在帮我了。毕竟你是我最深的牵挂。” 温稚捧着汉堡,忽然眼圈有些红。 “等你回来,我想跟你说件事。” 司明沉能猜到温稚想对他说什么,温声说:“好,我等着。” 简单地吃完饭,温稚跟司明沉告别,目送无人机离开。 他这顿饭吃得不少,干掉了两个汉堡,一份炸鸡,剩下的饭晚上还能继续吃。 当他重新拎着东西回到直播镜头中时,观众们都很惊讶,纷纷讨论他去哪里了,会不会偷偷跑到角落里去哭。 但温稚看不到这些弹幕,偷偷摸摸避开镜头,收拾好包裹里的东西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去庭院里晒辣椒。 不同于刚刚,温稚心情好了不少,嘴里哼出轻快的歌曲,整个人活力不少。 就这样,过了两天,每次节目组布置的任务,几乎都是温稚自己去完成,尽管每次都拿不到第一,但对于他来说,能不能赢已经不重要,能圆满完成最重要。 这天,嘉宾们刚结束采蘑菇的任务。节目组忽然宣布,将临时空降两名神秘嘉宾。 温稚原本正慵懒地眯着眼睛晒太阳,听完介绍来了兴趣。还有一周综艺就大结局了,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来新嘉宾? 同样质疑的,还有观众。 [不会像桑祁那种吧?遇见这种恶心的人,可太下头了。] [应该不是,好像是《凤鸾》剧组的两位男主,他们过来宣传节目。] [《凤鸾》剧组要来?那岂不是,周崇恩也要来了!] [听周的粉丝说,他是要来。] [啊啊啊,周崇恩啊!他好帅啊,应该有192吧?据传,他刚跟男友分手。] 迎着掌声,《凤鸾》电视剧的两位男主挥手到场。 温稚看了眼周崇恩,感叹果然红气养人,自从周崇恩三年前那部宫廷戏爆了后,人也越来越帅了。 他脑袋瓜开始回忆算命先生的话。 他什么时候也能爆一部电视剧呢。 周崇恩旁边的另一位男主叫陆皓星,是近几年内娱新人,刚刚从电影学院毕业,24岁。 温稚抱着蘑菇,脸上是对两位新嘉宾的欢迎笑容,脑子里却在思考,晚上是吃椒盐蘑菇还是蘑菇肉包。 这时导演cue温稚:“小温,两位新嘉宾离你最近,也算你的邻居,到时候你们互相多照顾。” 温稚点头:“可以。” 回家的路上,周崇恩和陆皓星跟在温稚身旁,和他聊天。 周崇恩毕竟跟温稚搭过戏,也互相有微信,所以彼此之间熟络一些。 “小木屋的环境怎么样?听说是这几间房中,最好的一间。” 温稚:“嗯,挺好的。” “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我手艺不错,皓星也可以帮你打下手。” 收到邀约,温稚有些诧异,但立刻点头:“行,欢迎你们来。” 周崇恩比温稚小三岁,笑起来会露出两颗虎牙,标准的青春洋溢大男孩。 三年前两人合作时,都是娱乐圈新人,但那部电视剧,温稚是男主,他是男五。 将两人带到他们临时居住的小木屋,温稚抱着蘑菇走向自己家。他们相隔的并不远,十分钟的路程,但周围环境都不如他那里。 温稚低头看着蘑菇,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三年前,人家还是男五号,现在已经跻身当红一线小生,年轻有为。 而他依然原地踏步,没有半点长进。 一不留神,温稚平地摔了个狗啃地。 但仅仅三秒,他立刻摆出一个帅气&#e,假装在观察植物,认真严肃。 起身后,他咬紧牙关忍着疼,面色平静哼着小曲儿。 [温稚没事吧。] [应该没事,走路还挺溜。] [笑死了,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没有露出破绽?] [偶像包袱的最高境界。] [其实我一直看不懂温稚,总感觉他的言行举止像极了顶流。] [可能这就是顶流的潜质吧。] [虽然温稚影视剧差点,但他最近应该还挺火的,好多广告商都在跟他接触,但听说他的团队比较严格,质量没保证的小品牌不接。] 到了下午,节目组发布新的任务,依旧像上次一样,空投服装道具,准备明天的古装特辑。之所以这样设计,也是为了迎合《凤鸾》剧组的宣传。 温稚对于寻找空投宝箱早就轻车熟路,特意穿上宽松便捷的运动鞋,根据直升飞机的位置,快速定点宝箱位置。 这次节目组并没有过度吝啬,空投的宝箱里几乎都是成套的古装服饰,八个人的衣服,一共空投了30套供他们挑选。 温稚很幸运,刚出去找就碰到了自己喜欢的蓝色系华美衣裳,加上头套,整体文雅公子的风格很符合他的气质。 打道回府前,温稚碰见了盛柏和陈筝。两人正站在宝箱前挑选,看样子在纠结什么。温稚问:“没有喜欢的吗?” 盛柏道:“我们从来没穿过古装,这是头一次,不知道什么样的头套适合我们,毕竟颜值稍稍逊色。” 温稚笑了,认真过去弯腰帮他们挑选合适的头套,他观察两人的脸型,与头套进行对比:“你们俩属于长脸,用这种龙虾须的头套,会把整体比例拉长,明天上妆后,效果会差一些。” 盛柏虽然不是明星,但也挺注意颜值,赶忙问:“那我们适合什么样的头套?” 温稚想了想,觉得这环节对于素人嘉宾确实比较有挑战性,于是说:“我跟你们一起找吧,反正我也找完了。” 盛柏陈筝感激道:“谢谢了。” 温稚摆手,与两人同行,一个宝箱一个宝箱认真挑选。 [温稚真的好暖啊。] [这个环节对于素人来说确实挺有挑战。] [对的,所以温稚才帮他们吧。] [你们看温稚一点都不敷衍,帮他们认真对比,分析风格。] [温稚一直都很好,跟他合作过的演员,无论是龙套还是配角,对他的评价都很高。] 大约过了一小时,陈筝和盛柏拿到满意的衣服回家,而谢景与何琼斯得知温稚帮盛柏他们挑选衣服的这件事后,也赶紧过来取经。 谢景的颜值在素人中属于顶级,温稚特意帮他搭配了一件墨绿色衣袍,方便谢景在明天的古装特辑中发挥跳舞的长处。 何琼斯感激道:“谢谢小温。” 温稚:“没关系,反正现在我是孤家寡人,回家也没什么事情做。” 谢景笑了:“司总什么时候回来?” 温稚实话实说:“我也不太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司总离开后,我总觉得斯文cp不那么真实,就好像他们只存在于节目中。] [醒醒吧姐妹,他们俩私下也有互动,忘了慈善晚宴了?]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慈善晚宴以及微博那些互动,会不会都是跟节目组签订的敬业协议?他们在节目录制期间,要保持亲密关系,迷惑观众?] [其实有可能,就像某些电视剧宣传期间,男女主需要配合炒作。] [你们太看得起节目组了…以司明沉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受约束。] 温稚回到家不久,周崇恩与陆皓星登门拜访,不忘怀里抱着一只老母鸡。 温稚其实也很奇怪周崇恩为什么选择和自己吃饭,但转念一想,所有人周崇恩只认识自己,这样也正常。 周崇恩十分健谈,24岁的他跟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喜欢开玩笑,喜欢跟人讨论热点八卦和生活兴趣。 温稚煮饭时,周崇恩弯腰凑过来:“这个牌子的米饭好香。” 温稚扬了扬眉:“嗯,我跟司明沉比赛赢回来的。” 提到司明沉,周崇恩不太感兴趣,只是说了句:“真棒。” 比起周崇恩,陆皓星不怎么爱说话,为人也比较腼腆,但很喜欢笑,安静地给温稚打下手。 温稚挺喜欢和两人在一起的氛围。 “小稚。”周崇恩靠在冰箱前,优越的身高下,冰箱都比他矮了一截。他忽然喊了句:“可以这样叫你吗,温老师。” 温稚连忙道了句:“别这样叫我,我可不能称呼为老师。” 陆皓星这时道:“温哥比我们大吧?” 周崇恩点头:“大三岁。” 陆皓星:“可一点不像,温哥看着比你还小。” 温稚最喜欢听别人夸自己,顺坡下驴:“我比较显小。” 周崇恩:“那正好,我就不称呼你为哥了,叫你小稚可以吗?” 温稚无所谓:“都行。” 三菜一汤,三人热热闹闹吃饭。 这是三天中,温稚唯一感觉到温馨的晚上。 周崇恩尝了一口温稚做的辣椒酱,赞不绝口:“比外面买的还要好吃,老母鸡汤的味道也很鲜。” 温稚得意挑眉:“好吃多吃点。” 周崇恩扒拉一口米饭:“我记得,当年我和小稚拍戏时,他就把他的盒饭分给了我,里面就有辣椒酱拌豆腐。” 这件事,温稚已经不记得。 陆皓星问:“那时你刚出道吧。” 周崇恩点头:“嗯,那会儿我还没毕业,在那部剧演配角。有一天我下戏晚,场务统计人员时出了问题,轮到我的时候盒饭没了,小稚便把他的盒饭给了我。” 陆皓星温和一笑:“温哥真是人美心善。” 温稚挠挠头,被这么夸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举手之劳。” 周崇恩开玩笑:“从此,我就成为了小稚的粉丝。” 温稚差点没忍住笑。 他特别想问,周崇恩看了他过去三年的影视剧作品会是什么感受。 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偶像不成器。 入夜,两人帮温稚收拾完碗筷离开。临走前,周崇恩悄悄递给温稚一盒巧克力味道的半熟芝士:“我记得你爱吃,帮你带来的。” 温稚微怔,随后大方收下:“谢谢。” 周崇恩借着没人,跟温稚说了句心里话:“当年你把你的盒饭让给我,我真的很感激。杀青前我临时回学校,也没有机会跟你郑重说句谢谢。” 温稚:“你真的不用挂在心上,大家都是一个剧组的,无论是谁我都会帮忙。” 周崇恩忽然有些失望:“好,那你早点睡,夜里有事随时喊我。” 温稚点头:“晚安。” 周崇恩走后,温稚确实想起了盒饭那件事。当时周崇恩还是个学生,因为盒饭买少,场务不敢得罪别人,只敢得罪他。 一米九的大个子辛苦一天没有盒饭看着怪可怜的,温稚就把自己的盒饭分给了没拿到盒饭的配角,让晴晚重新买了一份。 想不到周崇恩还是个知道感恩的人,这么多年还记在心里。温稚顿时非常有成就感,觉得自己就是个善良的小天使,哼唱着歌谣上床睡觉。 睡觉前,他看了眼微信。 他跟司明沉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今晚八点那句“吃的什么饭?” 他有些失落,抱着小冬瓜和小南瓜轻轻叹息。现在司明沉应该还在忙,也很辛苦。温稚无奈,扭头钻进被窝睡觉。 第二天凌晨五点,天刚蒙蒙亮,所有嘉宾被剧组唤醒,开始上妆。 镜子前,温稚垂着脑袋打着瞌睡,根本没有睡够。 这时导演助理把今天的流程交给温稚,温稚大致浏览一眼,应该是类似于剧本杀的剧中剧,跟《凤鸾》电视剧有关。 温稚借着这个机会打开微信,发现凌晨两点司明沉还在工作,才回复他的微信。 这两天,司明沉真的很辛苦。 看目前的形式,司明沉回归无望。 距离综艺结束,还有六天。温稚甚至有些担心,司明沉赶不上大结局。 大约花费了3小时,温稚上妆完毕。 他睁开眼,久违的古装赫然出现在干净明亮的镜子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渐渐洒在房间,温稚淡蓝色的罗衣,清雅干净,瞬间驱散了早上的疲惫。 化妆师小姐姐认识温稚,也一直知道温稚外貌条件优越,但没想到他这么适合古装。 温稚的脸属于标准的鹅蛋脸,但因为瘦,下巴有些尖,让整体气质更显灵动秀气。 温稚自己选择的是带刘海的偏分,后面的长发用木簪束起,配合自带的中性香冥府之路,身上带着淡淡的麝香和木质香。 天边浓重的云彩渐渐收散,温稚起身朝集中地走去。淡蓝色衣裳随微风摆动,他姿态闲雅,整个人非常放松。 也准备去集合的周崇恩一眼看见温稚,身着一套黑色衣袍朝他跑去。 “这套衣服很适合你。” 温稚明媚笑道:“谢谢。” 温稚的皮肤很白,古装加持的缘故,俊美的五官格外深邃,尤其是双唇,带着淡淡的粉色,说这句话时骄傲又活泼,把蓝色衣袍穿出特殊的气质。 周崇恩一瞬愣怔:“一起走吧。” [温稚好适合古装!] [啊啊啊啊,好好看!] [这颜值,没有演技我也能接受。] [求求温稚再演一部古装剧吧。] 很快,大家来到集合地,当谢景他们看见温稚时,丝毫没有掩饰眼中的惊讶,何琼斯更是直接说道:“我靠,真的跟演电视剧一样。” 导演和一众出镜的工作人员也都换上古装,但因为他们的没有嘉宾精致,显得有些搞笑,尤其是导演,戴上头套像个店小二。 “一夜过去,我们已经在丛林地下搭好道具,各位马上面临的挑战非常烧脑,也比较考验大家的默契。” “给大家十分钟,阅读挑战说明,随后进入地下迷宫,开始挑战。” 温稚正要接过任务卡,导演说道:“因为你比较特殊,所以你的任务线索跟别人不一样。” 温稚点头:“没问题。” 准备好一切,七人同行进入丛林地下,大家发现节目组在这里临时造了一座宫殿的景,与《凤鸾》一模一样。 温稚说:“你们剧组真有钱,没少给节目组提供赞助吧。” 周崇恩看着他:“嗯,你真聪明,” 七人刚刚走到入口,忽然被宫殿高大的门挡住,门口中央处摆着一架竖琴。 陈筝走过去:“这是让我们弹琴的意思吗?” 盛柏道:“上面有说明,演奏《凤鸾》主题曲门会自动打开。” 这项,是特意为周崇恩与陆皓星准备的,陆皓星也提前知道。 但,他看着面前陌生的竖琴,有些崩溃。 他的经纪人是不是传达错了? 他会弹古琴,不会弹竖琴。 竖琴是古老的西洋乐器,难度非常大。 大家都在看着陆皓星,等待他弹奏。 但陆皓星却迟迟未动:“我不会弹竖琴。” 节目组听到这句话也懵了。导演紧急联系道具组:“你们不是说陆皓星会弹竖琴吗?” 道具组有些委屈:“他经纪人就是这么说的啊,这竖琴租一天3000,特别贵。” 导演:“现在怎么办?” 副导演:“不然出现一个npc,帮他们跳过这关吧。” NPC正准备出场,这时温稚已经坐到竖琴前:“我会弹。” 导演急忙叫停:“温稚会!” 陆皓星仿佛遇见了救星:“我帮你举着乐谱,” 温稚感激道:“谢谢。” 很快,曼妙古老的琴弦声在地宫盘旋,回音震撼。 一袭篮衣落在地上。 温稚低垂着眼脸,身后的墨发微微落在肩前,他看着乐谱,已经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白皙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舞弄着琴弦,一呼一吸间,浓密的睫毛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眼帘,勾人摄魄。 弹奏竖琴的温稚不同于平日的活泼明媚,融入了古老琴乐的高雅,气质独特鲜明。 一曲完毕,掌声雷动。 温稚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因为他始终觉得,自己竖琴演奏得非常棒,值得称赞。 就是这样灵动的表情,同时征服了观众,本片段立刻在网络上疯传。 [小东西,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天啦噜,温稚居然这么优秀。] [你们不觉得,温稚适合明艳张扬大美人吗?眉骨继承了妈妈的优越。] [竖琴学习非常难的朋友们,温稚真是不错。] [啊啊啊啊,会弹竖琴的小美人,让我抱着亲一口!] [我宣布,温稚是我老婆,嘿嘿。] “想不到小温这么厉害。” “是啊,温稚你竖琴弹得真好。” 陆皓星由衷称赞:“看谱子第一眼就能演奏成这样,真的很棒。” 温稚扬眉:“谢谢。” 竖琴演奏完毕,宫殿的门打开,所有嘉宾开始分组行动。 他们此次的终极目标就是找到藏匿长生不老药的地点,而随着线索指引,情侣间进行默契测试,才能进入下一关。 温稚没有cp,只能自己完成任务。 周崇恩邀请他:“不然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温稚知道,周崇恩和陆皓星是电视剧cp,最好有单独相处的时间,所以委婉拒绝,不想打扰他们。 在他的再三推脱下,周崇恩不再邀请,带着陆皓星离开。 温稚目光送着他们,看到每组情侣都在完成任务一步一步揭开长生的谜底,忽然陷入一瞬的落寞孤单。 幸亏有摄影大哥跟着,不然在这黑漆漆的地宫,他可不敢独自行走。 很快,按照线索,温稚推开宫殿最里层的大门,望着空荡荡的朝堂,他有些畏惧。 摄影大哥鼓励他:“赶紧完成任务,我们就能出去了。” 温稚壮着胆子,攥着袖口,心里默默念着司明沉的名字。 如果司明沉在就好了。 他一点都不会害怕。 他的线索剧情是:长生的药藏在帝王的寝店,需要靠近帝王,不让他察觉,偷偷拿走。 温稚有些发怵,待会儿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吧。 帝王的寝宫戒备森严,门口都是雕像守卫,温稚掀开最后一层纱帘,来到最里侧的房间,慢慢靠近被黑色盖住的床帷。 这一刻,他的心脏怦怦乱跳。 [啊啊啊,就在里面吗?] [不会真的忽然窜出一个人吧。] [好害怕啊,温稚加油。] 黑金色的帷幔随风飘动。 温稚心一横,将手缓缓伸进去。 忽然间他的手被擒住,紧接着整个人摔进去,顷刻间被帷幔遮住吞噬。 摄影师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床上,温稚的后腰被紧紧锁住,他紧张地垂着眼,发现腰上的袖口用金丝纹着象征帝王的金龙花纹。 一个低沉清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长生药我有,你拿什么换。” 章节目录 第48章 小别胜新婚 熟悉的声音让温稚耳廓倏地腾起一丝热流, 以他的角度,看不清司明沉的表情,但那暧昧的问题足以让他面红耳赤。 “你, 你回来了。” 温稚垂着眉眼, 指腹慢慢摸索着司明沉的衣服袖口,上面的十二章纹图腾格外精致。 他的脑海里已经映出司明沉身着古装的形象,一定很帅吧。 摄影师在外面,始终犹豫要不要进去,因为他听见了司明沉的声音。 黑金色的帷幔沿着纹路缓慢摇曳,里面司明沉已经将温稚压在身下,鹰一般犀利的眸子好似在观察猎物。 温稚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司明沉。 他躺在司明沉身下, 墨色的长发搭在床榻上,眼神闪动。 束上古装发型的司明沉气质更显清冷,没有表情时飞扬的长眉微挑, 平添几分帝王的威严和压迫感。 温稚轻轻伸手,抚摸上司明沉的鼻梁,被司明沉反手捉住。 “来了也不告诉我。” 温稚敛起眉眼,眼尾染上几分湿气,故作生气。 司明沉也是第一次看到温稚的古装。 手臂又紧一些:“有任务, 想给你惊喜。” 温稚的手指慢慢下滑, 沿着司明沉的鼻梁落在两片薄薄的唇瓣上。 “你成为节目组&#了吗?” 司明沉:“嗯, 但我不接受贿赂。” 温稚故意蹙眉:“所以, 我怎么样才能通关成功?” 司明沉勾唇, 抬手帮温稚整理稍乱的头发:“我刚才说了, 长生药可以给你, 但你得拿东西跟我换。” 温稚面带羞赧:“我什么都没有。” 司明沉:“那知知就无法通关了。” 温稚语气放软, 伸手扶着司明沉的后背, 指尖在上面若有若无撩拨:“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司明沉扬唇:“通融可以,但需要拿你能给我的来换。” 温稚小声吐槽:“你真讨厌。” 里面的动静静悄悄的,急坏了网友和观众。 [摄影师上啊!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了?] [温稚不会发生意外吧?] [我感觉,里面在窃窃私语。] [我可能出现幻觉了,我竟然听见了司总的声音。] [司总怎么可能在这里,这段时间司盛出事了。] 就在大家纷纷讨论时,温稚跪在床榻上掀开帘子,探出一颗脑袋。 紧接着,他面色犹豫,将床帷彻底挂起,半靠在床前的男人也出现在直播间中。 镜头前移,司明沉左手臂撑在床榻上的桌案上,慵懒地看着温稚。 [卧槽!真的是司总!] [啊啊啊,好帅啊。] [司总这模样,可以去拍戏了。] [别的不说,这副冷漠尊贵的气质确实挺适合帝王。] [只有我特别想知道,刚才的三分钟,两人在里面干什么嘛?不会是久别重逢的热吻吧?] [那可就太刺激了!] 司明沉这时扬起衣袖,另外&#立刻将一副围棋端过来,放在桌案上。 高清摄像头下,就连司明沉领口处的沧海龙腾都看得十分真切,仿佛真的将大家代入到剧情中。 司明沉拿起一颗质地温润的棋子:“我们下棋,你赢过我,就可以拿到长生药。” 温稚蓦地抬起眼睛:“可是我不会下围棋。” 司明沉莞尔:“那就看知知的运气吧。” 温稚只会小学生都会下的五子棋,对围棋一窍不通。紧急向司明沉取经后,盘腿坐起和他下棋。 围棋最通俗的规则就是彼此吃子。 温稚用的白色棋子,随意放下一颗后:“是所有人来,都是你跟他们下棋吗?” “其他人是npc。”司明沉将手里的黑色棋子放在温稚的棋子旁边,悠悠看他:“这两天自己害不害怕。” 温稚下棋并没有章法,非常随意:“害怕,只有我自己,孤零零的。” 他故意卖惨,想获取司明沉的同情心,达到赢棋的目的。 司明沉撂下一颗棋子:“未来我不会再走了,别害怕。” 温稚悄悄翘起唇角:“嗯。” 司明沉很懂围棋,有条不紊地排兵布阵,会玩围棋的观众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的手本就修长,白色劲瘦的手腕从黑金色的祥纹探出,骨节分明。 [司明沉下的非常有意思,一直在布局,但是不吃温稚的子。] [hhh,疼媳妇呗。] [也可能最后一网打尽。] [温稚是真的不会玩。] [其他嘉宾那里,确实都是npc把关,也是玩围棋。] 桌案上有热茶,温稚摸了摸,是真的可以喝。长时间盘腿有些不舒服,温稚舒展右腿,曲起踩在床榻,倒有股玩世不恭的公子气质。 “司司,这茶还可以。” 司明沉点头:“好,我尝尝。” “长生药藏在哪里啊。”温稚瞄着司明沉,“你偷偷告诉我,我不跟别人说。” 司明沉撩起眼皮:“你猜。” 温稚瞬间蔫起:“好吧,那我们继续下棋。” 两人已经下了五分钟,但司明沉仅仅吃了温稚两子,依旧没有动静。 温稚按照计划,算计着时间。 “如果我拿不到长生药,会不会被节目组揍啊陛下。” 司明沉被这声“陛下”逗笑:“节目组应该不会揍你。” 温稚继续洗脑:“陛下应该体恤民情,长生药赠予我一些,草民的整条命就都是您的!” 司明沉指腹摩挲着棋子:“整条命都是我的?那我考虑一下,看直播的观众也做个见证。” [hhh,温稚好逗。] [整条命都是司总的?换句话说,人都是司总的了呗。] [见证?以后知知跑不掉了哦。] [温稚这棋下的真溜,都不带思考的,咔咔的下。] [他不会,又不是不懂装懂的人,干脆呈现最真实的状态呗。] 五分钟后,温稚下完最后一颗棋子,嘿嘿一笑:“陛下,我送你个礼物,你就把长生药给我呗。” 司明沉:“什么礼物?” 温稚双手抓住棋盘,将它轻轻一转,由白色棋子围成的超大爱心赫然出现在司明沉眼前。 温稚顺势比心:“回归快乐。” 司明沉先是微微一诧,看清楚温稚的棋子布局后,淡淡笑了:“你赢了。” 温稚歪头:“啊?” 司明沉淡淡道:“你的心把我围住,彻底逃不掉了。” 温稚仔细一打量,发现确实像司明沉说得那样,自己几乎将黑色棋子全部围住。 “那长生药能给我了?” 司明沉垂眸:“嗯,给你。” [司总确定不是在说情话吗?] [一语双关啊。] [好甜啊,甜死我了。] [谁说温稚笨的?这简直是大智若愚啊!] [先是甜言蜜语蛊惑人心,最后一举拿下,厉害了我的稚。] 片刻后,温稚得到司明沉给他的长生药,笑得弯起眼睛:“走吧,我们回家。” 司明沉牵起他:“好。” 地宫非常黑,但这次温稚不再害怕,大大方方牵着司明沉走出去。 外面入口,有两组嘉宾已经走出来,只剩盛柏和陈筝还没有出来。 周崇恩迎上来:“你也好快。” 温稚点点头,瞅着司明沉:“因为有司司。” 周崇恩这时才发现司明沉也在,视线在他身上两秒:“您好。” 司明沉:“你好。” 周崇恩淡淡一笑,朝温稚道:“你的衣摆有些长,小心摔倒。” 温稚大大咧咧:“不会的。” 周崇恩司明沉不认识,但对方看温稚的眼神不言而喻,非常明显。 今天的录制任务已经到了尾声,节目组将剩下的时间交给嘉宾们自己。地宫旁边有条小吃街,完成任务可以免费领取古代特色糕点。 司明沉问温稚:“想去吗?” 温稚有些馋:“反正衣服都换上了,而且是免费的,当然要去试试。” 司明沉摸摸温稚的头,眼含笑意:“好。” 周崇恩目送着两人离开,朝陆皓星说:“一起去吃饭吧。” 陆皓星:“好。” 四组嘉宾都选择了来小吃街薅羊毛,这里都是工作人员准备的,整条街都是中式糕点的香甜。 温稚步伐轻快,拉着司明沉的手摇啊摇,丝毫没有掩饰心里的高兴。 来到贵妃饼的店铺前,温稚问:“请问我们完成什么任务可以获得食物?” 工作人员笑盈盈的:“三个任务,每完成一个任务,可以获得一块贵妃饼。” 温稚问:“都有什么口味?” 工作人员:“玫瑰味,蔓越莓味,枣泥味儿。” 温稚陷入犹豫:“都想要。” 司明沉温声说:“那三个任务,我们可以都完成。” 工作人员是两人&#粉丝,好不容易能近距离互动,激动不已。她清了清嗓子,露出姨母笑:“确定三个任务都要完成吗?确定的话,我安排专人给你们打包点心,另外加送一倍。” 温稚惊呆:“这么好?但现在包装的话,如果我们完不成,岂不是让点心浪费了?” 工作人员露出一个肯定的微笑:“不用担心,非常简单,保证你们能完成。” 此时,周崇恩与陈筝小组也来到贵妃饼面前,好奇地打量司明沉与温稚的任务类型。 得到工作人员的许诺,温稚点头:“那我们挑战吧。” 温稚喜欢动,头套又是及腰的长发,肩膀处的发丝总是杂乱,飞到脸上。 司明沉动作自然地帮他整理,就好像是一个稀松平常的举动。 “第一个任务,请嘉宾抱着你&#原地转十圈。” 温稚弯起眼睛,任务果然很简单。 司明沉身高本来就有优势,发型和鞋的加成,让他比温稚又高了不少,宽阔的肩膀仿佛轻轻一圈,就能把温稚藏进怀里。 温稚喃喃道:“你梳上这个发型得有两米高吧。” 司明沉莞尔:“没有。” 温稚的头发仅仅用一根木簪梳起,散落在后背,并不像司明沉一样用玉冠将发髻束在头顶。 他羡慕地看着司明沉的身高,自言自语:“你比我高好多。” 任务即将挑战,温稚抬头问:“我们用什么姿势?” 司明沉:“你说呢?” 温稚眼含笑意:“你抱我,你定。” 直播间,观众们几乎都在猜是公主抱,甚至已经幻想出一副含情脉脉的甜蜜景象,但司明沉似乎并不这么打算。他走到温稚面前,轻轻弯腰圈住温稚的腿,瞬间将他抱起来,高度远超过自己。 温稚失去平衡,立刻环住司明沉的脖子,低头看着他。 司明沉稳稳托着温稚:“现在是不是比我高了?” 温稚嘴角忍不住扬起:“嗯。” 司明沉:“准备好了吗?” 温稚此刻已经不再紧张,双手慢慢扶在司明沉的肩膀上:“准备好了。” 司明沉毫不费力,抱着温稚转圈。 工作人员在一旁,兴奋不已,慢吞吞帮他们数着圈。 两人的衣摆都很好看,尤其是温稚的衣袍,转动时褶皱处的圆形衣摆在半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司明沉自始至终都仰头注视着温稚,眼睛里似乎只能容纳他一人。 终于,工作人员数到十。 [好家伙,我算是发现了,这种综艺不能多看,否则容易做梦。] [哪里有这么甜的爱情啊!] [每天都被斯文cp甜到牙疼。] 周崇恩望着两人走神,陆皓星似乎看出一些端倪,在旁边道:“司总和温哥真的好甜,我们要挑战这个项目吗?” 周崇恩低声道:“嗯,可以。” 陆皓星:“那我们等等。” 周崇恩继续将注意力放在温稚身上,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在温稚的眼神里,看到了对司明沉专属的温柔和期待。 成功拿到玫瑰味的贵妃糕,温稚非常开心,咬了一口发现里面的馅料中居然有芝士,看来融合了现代年轻人的口味。 “你尝一尝。” 温稚举着自己咬了一口的贵妃饼,递到司明沉嘴边。 贵妃饼还热乎,上面的芝士很诱人。 司明沉看都没看,低头咬了一口。 “甜的。” 温稚笑司明沉:“贵妃饼不是甜的,还能是酸的吗?” 司明沉意味深长看着温稚:“我说的不是贵妃饼。” 温稚没听明白,继续跟工作人员示意,挑战第二个项目。 [司总啥意思?不是说贵妃饼是说什么?] [楼上真直男啊!司总说得是温稚吧?] [啊啊啊啊,我快被撩死了。] [所以,知知是甜味儿的?] [知知这么甜,当然是甜的。] “第二题,CP两人用脸运送小球,成功运送六个则为通关。” 温稚看到工作人员准备的小球后,手上的贵妃饼瞬间索然无味。 贴面游戏,玩这么刺激的吗? 司明沉表情沉着,问工作人员:“是将小球运送到白色盒子中吗?” 工作人员:“是的。” 司明沉看向温稚,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准备好了吗?” 温稚将嘴边的点心渣擦干净,唯恐蹭在司明沉脸上。 “准备好了。” 可能是他们这边的氛围实在热烈,这时谢景与何琼斯也过来凑热闹。 陈筝双手抱着臂,与盛柏一脸深意地看着对面挑战的两人,像极了八卦路人。 司明沉拿起一颗橘色的小球,放在两人额头之间,互相牵着手慢慢走动。 因为他们之间不能有嫌隙,所以两人步伐要一致。 温稚睁着眼,对面的司明沉近在咫尺。虽然两人多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腻腻歪歪,他还是有些害羞。 平时接吻,他都是闭上眼睛。眼下必须睁着眼,两双眼睛相互对视,鼻息间甚至不能分辨出是自己的气息还是对方的。 温稚睫毛乱动,紧张地垂着眼睛。 温稚的小动作让小球瞬间向下滑落,但司明沉动作非常快,迅速贴紧温稚,把小球卡在两人的鼻翼上。 司明沉安慰他:“不用慌,保持镇定。” 温稚的脸唰地红了,甚至感觉到司明沉的嘴唇碰到了他。 蚊子般的声音应了一声,温稚强忍着乱跳的心脏,与司明沉有条不紊地一个一个运送小球。 “要想完成游戏,两人之间不能有间隙,同时也象征着爱情。”工作人员由衷祝福:“希望你们彼此永远没有隔阂嫌隙,甜甜蜜蜜一辈子。” 完成第五个小球后,温稚朝工作人员道了句谢谢。 还剩最后一个小球,这时陈筝起哄:“最后一个,依我看别用额头运送了。” 盛柏附和:“是啊,换个新鲜一点的。” 陈筝:“这脸上除了有额头鼻子还有哪里啊?快帮他们想想。” 在场的人都能听出陈筝的暗示。 温稚羞红脸:“除了额头和鼻子,也就脸能运送了。” 陈筝拔高音量:“不是吧?” 司明沉低笑,拿起最后一颗小球,沉默着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温稚定夺。 温稚说:“用脸吧。” 司明沉:“好。” 侧脸相贴,难度更简单了。 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温稚的衣摆,要时刻提防踩到。不过司明沉很贴心,始终帮他提着,防止他摔倒。 第二个任务成功完成,温稚又获得了一块枣泥味儿的贵妃饼。 贵妃饼是刚烤出来的,枣泥味儿很浓,饼皮也比较酥,软软糯糯,十分好吃。 观众们发现,自从完成任务二,温稚的脖子和耳尖红得不行,整个人安静许多。 工作人员道:“还剩最后一个任务,剩下的四块贵妃饼就都能提走喽。” 温稚问:“是什么?” 工作人员淡定举起任务卡:“接吻十秒钟。” 这个问题让现场的气氛瞬间拔高十度,虽然陈筝与盛柏已经放弃了挑战的念头,但还是聚集在这里,等着温稚和司明沉挑战。 何琼斯看谢景一眼,谢景点头。 周崇恩此刻显得有几分心急,陆皓星问:“我们就不挑战任务三了吧。” 周崇恩点头:“行。” 温稚自从听到任务三后,已经很久没说话。司明沉揽过他的肩膀,轻轻捏着:“要挑战吗?” 温稚犹豫不决:“不了吧。” [为什么啊…快挑战!] [我们都这么熟了,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看的!] [就是就是,我要看挑战任务三。] [知知啊,你看蔓越莓味道的贵妃饼在向你招手。] [求求了,快挑战!] 司明沉尊重温稚的意见,朝工作人员致歉:“抱歉,我们恐怕不能挑战了。” 工作人员失落地看着他们:“改成三秒钟行不行?” 温稚抠着手指,实在难为情。 “可是你们的贵妃饼我们已经打包了,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工作人员没办法,继续劝说。 温稚吞吞吐吐:“可是我们没想到是接吻,况且这里还有好多人。” 工作人员:“就亲一下。” 温稚其实也想亲司明沉,毕竟两人已经好久没有亲亲了, 心中的天平左摇右摆,他将决策权交给司明沉:“你说呢?” 司明沉将皮球踢回来:“如果知知觉得不合适,我们就不挑战。” 温稚看着满眼期待的工作人员,若有所思:“人家都准备好了,我们不挑战是不是不合适?” 司明沉思索片刻:“好像是的。” 两人心照不宣,朝工作人员点点头。 工作人员立刻拿起照相机:“二位可以开始了。” 就这么干巴巴的接吻,温稚觉得有些怪异,他垂着温柔活泼的眉眼,一点点蹭到司明沉身边,身上的那股灵气完全不像是二十七岁的青年。 司明沉压着唇角,低头看他。 两道目光突然触碰,温稚立刻收回眼睛,心里的小鹿晕乎乎的。 “你亲我,还是我亲你。” 司明沉眼睛含着温柔:“你说呢。” 温稚犹豫:“不然,你亲我吧。” 司明沉:“行。” 可等司明沉刚刚凑近,温稚突然反悔,侧过身躲避:“我亲你,你站好。” 司明沉面色纵容宠溺:“可以。” 看着温稚和司明沉,谢景突然有种看高中生谈恋爱的错觉。 他记得导演说过,温稚和司明沉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 他微微蹙眉,觉得要么就是温稚的演技好,要么就是两人还在热恋期,维持得比较久。 微风缓缓拂过,及腰的墨发散落几缕在胸前。温稚漂亮的唇瓣微微张合,眼含深情和水汽。 他侧头望着司明沉,轻轻垫脚。司明沉怕他够不到,躬着身看他。 温稚余光打量着周围齐刷刷的眼睛,再次退缩扭过头去。 这个举动让陈筝和盛柏怀疑,两人究竟是不是真情侣。 面对温稚的反复犹豫,司明沉丝毫没有烦躁,依旧保持着耐心,等待温稚。 温稚朝另一方侧着头,碎碎念着做心理建设。司明沉只觉得温稚好玩,一点点靠近他,等待着他转头。 温稚此时终于做好心理建设。 没有多想,他猛地回头,瞬间触碰到司明沉的嘴唇,蓦地愣住。 三秒、五秒、十秒… 温稚收回身子,怔怔看着司明沉。 [啊啊啊啊,亲了!] [我滴妈,这是真亲啊!] [我不管,我粉&#真的好甜!] [就算到大结局输掉,我也要把票投给温稚和司明沉!] 对上温稚忐忑害羞的目光,司明沉神色依旧淡定:“我没料到你会突然转身。” 两团好看的粉色瞬间晕上耳廓。温稚没多说什么,拿起剩下的四块贵妃饼疯狂跑路,像个匆匆忙忙的小鸭子。 一直到走出地宫,他的脸都是烫的。 这次的古装特辑很成功,直到嘉宾们卸妆时,直播间依旧有很多观众在留守。 此刻,“温稚竖琴”“温稚与司明沉接吻”已经以火箭般的速度冲上热搜,两段高甜片段全网播放量瞬间达到十亿。 [第一次正视温稚的优点,看了他的恋综,对他改观了。] [司明沉参加综艺确实选对了,这两个季度,司盛频频出现在热搜。] [我看过这档综艺,真的甜,不是工业糖精。] [温稚绝对和司明沉恋爱了,他演技没这么好。] [他的古装好仙啊,挑一个好剧本一定能爆。] 晴晚看着温稚每天暴涨的粉丝,十分欣慰。她的崽怎么也能算个二线明星了。 这时,晴晚收到公司的一个爆炸好消息,陈尚嘉导演的大型古装宫廷权谋剧,向温稚抛来橄榄枝,邀请他试镜男二。原因就是陈导刚刚刷到了温稚弹奏竖琴古装片段。 这种好资源有无数的小生觊觎。能落到温稚头上,晴晚很是高兴。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她打算明天再告诉温稚这个好消息。 卸完妆,温稚与司明沉并肩而走。 这段路程比较黑,摄影师没有跟拍,提前到小木屋等他们。 温稚还没从地宫里的那个吻中走出来,心里像是被羽毛轻轻挠着,尤其是当事人就站在旁边。 他和司明沉已经有四天没见面,温稚却感觉过了好久。 地宫里的那个吻似乎将那份思念重新点燃,让他渴望与司明沉接触。 司明沉,亦是同样。 两人默契地牵手,十指相扣。 “想没想我。”温稚先问道。 “每分钟都在想你。”司明沉如实回答。 温稚抿起唇,悄悄瞄司明沉一眼:“今天在床榻上好险,幸亏观众们没看到。” 司明沉笑了:“不用怕,我们也没做什么。” 温稚急了,屁颠屁颠跑到司明沉面前,倒着行走:“还没做什么?”他边做动作边比划,“你把我推倒,压在身下,这已经很劲爆了好吗?” 司明沉笑着反问:“这样就劲爆了啊?” 深夜里,温稚读不清司明沉的眼神,但对方带着一丝恶趣味的问题,让他心里顿时长了草。 他仔细思索片刻,觉得好像也不算很劲爆,就是床咚而已,非常和谐。 “确实不算特别劲爆,又不是把我拖向小树林,这样那样。” 他说完,自己都埋下头,小步走着。 “今天接吻,怎么那么害羞?”司明沉静静地凝着他。 温稚慢吞吞朝后走着:“当然了,我们都多久没接吻了,况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人面前。” 司明沉低笑,刚要接话发现温稚突然踉跄一下,身体重心朝后面倒去。他眼疾手快,迅速拉起温稚,将他抽回怀里。 彼此之间的暖意通过衣服传递着。 温稚低眉垂眼,抓住司明沉劲瘦有力的手臂心猿意马,那根羽毛又在不断扰乱着他的理智。 他的手指在司明沉的掌心划动,一双清澈的眼睛与司明沉大胆对视。 司明沉忽然低头,封住他的唇,逐渐深入,并将他抱起来。 森林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温稚其实是有些担心的。 周围的温度冷得可怕,他被强迫抬起下巴,承受着来自司明沉的温度,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片刻,温稚终于睁开浸着湿气的眼睛,面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 温稚瞧着前方黝黑的小树林打着哆嗦:“不会真的要去小树林吧?” 司明沉:“不去。” 温稚松口气,生怕自己豌豆王子一样脆弱的皮肤被树枝扎坏。 司明沉扬起一抹坏笑:“去高粱地。” 章节目录 第49章 刺激情敌的办法 “高粱地?” 温稚迷迷瞪瞪圈着司明沉的脖子, 眉间忧虑:“司司,这里哪有高粱地?我记得这里只有菜地。” 听着温稚认真的语气,司明沉继续逗他:“那就去菜地。” “不行。”温稚腿晃悠两下, 试图引起司明沉的重视,“你知道人家为什么干那种事都去高粱地吗?” 司明沉:“不知道。” 温稚:“因为高啊,动作大一些激烈一些别人也看不见。我们的菜地只有萝卜和白菜, 会被人看见。” 说话间, 司明沉已经抱着温稚走到小木屋前, 若有所思看着木屋后面幽暗的森林。 “那是你上次偷吃东西的地方吗?” 温稚:“嗯。”以为司明沉想去那里,他担忧道:“那里又脏又臭,我们裤子脱掉的话很冷, 我怕站不住。” 司明沉:“你那条带洞的裤子呢?带了吗?” 温稚想起这件事就觉得丢脸。 “那条裤子没带。” 走到阴影处的墙根下, 司明沉只是搂着温稚的腰, 重新亲了亲他的眼睛鼻子和嘴,没有更激烈的动作。 虽然他已经忍耐很久,但没必要在这种地方做那件事。 温稚战战兢兢承受着司明沉密密麻麻的吻, 眼睛蒙上的那层湿气久久未散。 他笨拙地给了司明沉回应,抬起头勾着对方的脖子, 轻轻踮起脚。 背后是冰凉的墙壁, 司明沉把手阻隔在温稚与墙壁之间,避免温稚受凉。 周围弥漫着熟悉的薄荷味, 刺激着温稚的所有感官, 他轻轻抽着气, 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小别胜新婚。 良久, 黏在一起的两人才分开。 司明沉捧着温稚的脸颊, 打量着他的眉眼:“这两天瘦了。” 温稚摇头:“没瘦, 你给我送来那么多好吃的, 我怎么可能瘦。” 司明沉:“腰没以前肉多了。” 温稚自己也捏了捏:“瘦点更上镜。” 不能让摄影师等太长时间,司明沉等温稚不再脸红,才带他上楼。 现在已经很晚,摄影师将机器架好后,便告别离开。 司明沉的行李箱摆在一旁,温稚想替他整理,但被司明沉拉下。 “给你带礼物了。” 温稚抬头:“真的啊?” 司明沉:“我怎么会骗你。” 温稚压着上扬的唇角,悄悄坐在床边,全神贯注等待开箱。 [哇,好甜啊,司总居然给温稚带了礼物。] [啧啧啧,这真是当男朋友在宠。] [可不是嘛,好羡慕啊。] [我跟我男朋友热恋期时,他出差也会给我带礼物,但现在很少了。] 司明沉卖着关子,故意不让温稚看见,从里面先拿出一只小西瓜玩偶。 “送给你。” 温稚嫌弃笑着,搂在怀里:“又是幼稚的玩偶,它们都快可以凑成一家了。” 司明沉:“嗯,以后我不在,他们三一起陪着你。” 温稚稀罕地抚摸着,见司明沉久久未动,问:“还有礼物吗?” 司明沉点头,从里面掏出一份零食大礼包:“给你。” 温稚做贼似的看了眼摄像头,紧忙将礼盒塞到床下:“节目组发现,会被没收,我们偷偷吃。” 司明沉被温稚幼稚的举动逗笑,眉眼温柔:“好,那你偷着吃。” 零食盒温稚只晃了一眼,没看清所有东西,但都是他喜欢吃的。 温稚没忍住馋,又折回从里面掏出一袋草莓干,咔嚓咔嚓嚼起来。 接着,司明沉又从行李箱中取出一双毛茸茸的拖鞋,造型是纯白色的小熊。 温稚抱着零食,蹲在司明沉旁边:“怎么突然给我买拖鞋?” 司明沉看着温稚光秃秃的脚趾:“这里天气凉,夏季拖鞋不适用,你每天睡觉前脚都是凉的。” 温稚立刻把拖鞋换上,扬了扬眉:“虽然不是很符合我的潮流style ,但非常保暖。” 司明沉没说话,低头继续整理行李箱。 [我的天啊,司明沉这价值25w的行李箱中,居然装了这些东西?] [我还以为会是名贵的珠宝配饰之类的。] [你们不觉得,这些东西才体现了司总对温稚的关心吗?随便挑块贵重的腕表谁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里,才是真正的感情。] [司明沉确实好暖啊,我不相信真的有这种类型的总裁,快打醒我。] “这是热水杯。” 两人在野外参加活动,天气阴晴不定,有时候大家吃饭时虽然能有热汤,但更多的时间只能喝常温或者稍凉的矿泉水。这次司明沉给温稚带的保温杯可以自动加热,随时随地喝到60度的热水。 “这拼图晚上没事时可以玩会儿,开发脑力。” 温稚忽略了开发脑力这句话,抱着小西瓜走到司明沉身后,偷偷摸摸看行李箱:“你这个是百宝箱吗?怎么什么都有?” 司明沉:“出发前收拾了很多东西。” 温稚够着脖子:“还有礼物吗?” 司明沉反问:“这些礼物你喜欢吗?” 温稚点头:“喜欢。” 司明沉的行李箱第一层已经见空,第二层都是衣物。温稚以为已经没有其他的东西,打算先去洗澡。 这时,司明沉走到卧室的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一束红玫瑰:“差点忘了它。” 温稚看见红玫瑰的一刻眼睛里绽着强烈的欢喜,小跑过去将花搂在怀里。 “你先回的这里?” 司明沉:“嗯。” 司明沉送给他的花一共有299朵,温稚抱着很费力,上半身被开得正盛的玫瑰完全遮住,被衬得小小一只。 [靴靴你们俩,今晚我吃够柠檬了。] [这么多玫瑰好漂亮,有钱真好。] [我也想要一个司总这样的男朋友,或者小温这样的老婆。] [太羡慕了,神仙爱情。] 温稚很满意这束玫瑰,咧着唇角:“没想到司总还挺有浪漫细胞。” 司明沉莞尔:“谢谢夸奖。” 有了玫瑰花,温稚肉眼可见的美起来,四处寻觅很久,将玫瑰暂时放在桌前,准备找个花瓶。 司明沉逗他:“我有礼物送给你,你有没有礼物送给我?” 温稚立刻点头:“我也有,你等着。” 跑到冰箱前,他将前不久做的新鲜辣酱递给司明沉:“给你做的,知道你爱吃。” 司明沉漫不经心掀起眼帘:“还有其他的惊喜吗?” 这个问题将温稚难倒。他琢磨好久,也没办法临时变个惊喜出来,于是目光躲闪,吞吞吐吐。 司明沉真是个吝啬鬼。 送他一束玫瑰花必须用惊喜来交换。 果然是商人,稳赚不赔。 [笨蛋知知,你亲司总一下,不就是惊喜吗?] [对啊,亲一口司司。] [我猜司司的本意也是让知知亲他。] “没有的话,后面补也可以。” 司明沉帮温稚收拾好洗澡用的东西:“快去冲澡吧,今天早点睡。” 温稚点点头,心不在焉地走进浴室。 睡觉前,温稚正在吹头发。看着自己脚下暖烘烘的棉拖,他扫了眼正在床上看书的司明沉。 灯光关闭,温稚轻轻爬上床。 屋内的遮光效果非常好,晚上观众们看不清他们在床上的小动作,只能听见声音。 于是,温稚爬到司明沉身上,脚搭在司明沉的小腿上。 司明沉看着被窝里突然露出的脑袋,双臂环着他的背,在他耳畔轻问:“怎么了?” 温稚声音极小,耳朵贴着司明沉的心脏:“想你了。” 手指揉捏着温稚的耳朵,司明沉在黑暗中低笑:“我也想你。” 温稚像个蚕宝宝,在司明沉身上翘着屁股前行,最终将下巴埋在司明沉的脖颈。 刚才树屋前两人亲密触碰的禁忌感再度袭来,这次比刚刚还惊险,相当于在观众的眼皮底下搞事。 司明沉纵容地抚着他的脸颊,凑到他耳畔:“等回家好不好。” 温稚意识到司明沉想歪了,暗暗一笑:“回家干什么?” 司明沉没说话,但宽大温暖的手掌已经探进温稚的睡衣里面,指腹摩挲着他的皮肤,让他浑身战栗。 温稚突然求饶:“别闹,有观众。” 司明沉堵住他的嘴,示意他这句话的声音有些大。 [我好像听到一句别闹?] [看不清啊,只能听见窗外的鸟叫。] [我好像也听见温稚和司明沉在说话。] [你们是不是幻听?他们俩动都没动。] 温稚的唇瓣被司明沉用手堵着,过了很久,那根手指才轻轻移开。 温稚眨了眨眼,趁司明沉分神,立刻上前亲着他的眼睛,像小鸡啄米一般,一连好几下。 司明沉脸非常痒,始终忍着笑。 片刻,温稚停下,在司明沉耳畔道:“惊喜还给你了。”说完,轱辘一下回到自己的位置,假装打起小呼噜。 司明沉感受着眼角残留的余温,手指轻轻触着,沉声道了句:“晚安。” [果然是错觉,温稚都打上呼噜了。] [原来帅哥也是会打呼噜的。] [笑死,你们怎么不猜是司明沉在打呼噜。]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温稚打过呼噜…] 翌日,天刚蒙蒙亮,节目组已经开始统计目前的投票情况。距离节目大结局还有四天,目前所有渠道的投票加起来,谢景与何琼斯一骑绝尘,总票数达2100万票。而温稚与司明沉,最近几天上涨趋势并不明显,卡在800万票已经很久。 由于近几日节目组热度的飙升,冠名商已经增加到四十多家,最终的奖励也滚到4000w现金。 现金数量的增加,让节目组临时更改规则,最后&#0w现金由均分改为随机分配,这个举措大大增加了观众们的参与性,让热度又上升一个台阶。 温稚和司明沉来到集合地时,正巧看到晴晚的消息。当看到陈尚嘉导演邀请他试镜男二时,他激动地拉着司明沉的手,将这件事偷偷分享。 司明沉也为他高兴:“知知很棒,在一点点进步。” 温稚双手背后,已经开始设想他拿到视帝时的获奖感言。 最晚明年,内娱第一流量小生就是他。 这次集合,导演让他们带着行李,明显准备出远门。 温稚东西拿了很多,包括三只笨瓜以及司明沉给他买的零食大礼包。 不料导演却嫌弃地看他:“此次我们将去野外露营,所以倡导大家轻装上阵,去的时间不长,三天两夜就回来。” 温稚小声朝司明沉说:“倡导的意思就是建议,我们可以不听。” “每人只能带一书包的东西。” 温稚瞬间无语,气呼呼地将零食和装备留下。周崇恩见温稚东西有很多,主动说:“小稚,我帮你装一些吧,搭上帐篷后还给你。” 温稚婉拒:“谢谢了,但你们东西也多。” 周崇恩没有放弃,依然走到温稚身边:“我帮你装什么呢?” 司明沉静静看向周崇恩:“谢谢你的好意,我们自己装。” 周崇恩朝司明沉客气一笑:“司总别跟我客气,小稚在剧组时就对我很好,我帮他也是应该的。” 温稚见陆皓星与周崇恩确实没带什么东西,友好提醒:“露营的话,还不知道节目组给不给我们装备,我劝你们能带多少东西带多少。” 陆皓星感谢:“好,那我们再挑挑。” 收拾完毕,司明沉带着温稚登上大巴车,借着摄影师不在,沉声问:“你跟周崇恩认识?” 温稚:“嗯,我们俩同时演过一部电视剧。” 司明沉:“他看着挺年轻。” 温稚:“比我小三岁。” 温稚坐大巴容易晕车,在嘴里含了块糖,顺便递给司明沉一颗:“怎么了?” 司明沉摇头:“没。” 温稚披上外套,靠在司明沉肩上:“那我先睡觉了,到地方喊我。” 司明沉摸摸他的头:“睡吧。” 周崇恩与陆皓星上来时,坐在了温稚与司明沉身旁。当周崇恩发现温稚正靠在司明沉肩上熟睡时,眼睛微微耷起,沉默着坐好。 这两天,陆皓星时刻在周崇恩身边,也能看出他的心思,于是温声说:“温稚和司总关系很好,应该在恋爱吧。” 周崇恩否认:“看他朋友圈的状态,不像是有男朋友,从来没发过暗示脱单的信息。” 陆皓星笑了,因为他觉得周崇恩很奇怪。看样子应该是喜欢温稚,可通过观察两人之间的交流,三年来不像是有往来的状态。 如果早就喜欢,为什么不告白? “或许,他朋友圈把你屏蔽了。” 陆皓星觉得周崇恩还不错,想试着拯救一下,司明沉看起来不怎么友善,万一起了冲突,吃亏的还是周崇恩。 周崇恩听到这句话,气场明显降低,整个人靠在车座内,嵌得很深。 “可能吧,温稚家庭条件应该非常好,朋友圈里都是些少爷千金,在娱乐圈也就跟明焱棠玩得好。” 陆皓星挑眉:“明焱棠好像是明氏集团的少爷。” 周崇恩没再说话,静静翻着手机里他跟温稚的聊天记录。 每次拜年,温稚都会回他,无论他当时红不红。 这次车程大概有一小时,需要经过海上大桥,目前的路有些崎岖不平。 司明沉一直在用电脑办公,因为温稚坐在外侧的缘故,他时不时要防止温稚身体歪斜,朝另一侧没人的地方倒去。 周崇恩坐在一旁,一眼就能看见温稚。他发现由于路途颠簸,温稚总是慢慢从司明沉身上挪开。 这时司明沉放下手中的事,抬起右臂将温稚揽在怀里,下巴自然而然地搭在温稚头上,从始至终眼睛始终盯着电脑屏幕。 周崇恩慢慢收回视线。 [我觉得周崇恩不太对劲。] [说句怕被周崇恩粉丝骂的话,我觉得他暗恋温稚。] [确实有点那意思,跟陆皓星丝毫没有cp感,反而一直追着温稚。] [拜托,周崇恩对温稚好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温稚曾经给过周崇恩盒饭,知恩图报而已。] [好像周崇恩与温稚合作完,也是接受了温稚的引荐,才签约温稚的经纪公司,这点周崇恩上节目时回答过。] 到达露营地,温稚套着司明沉宽大的外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大巴车面前,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烤肉食材与帐篷被褥,需要嘉宾们完成任务才可以获取。 温稚就猜到节目组会来这套,无比庆幸自己带着所有的零食,就算两天不吃饭也饿不死。 这时,导演宣布:“露营之前,需要帮大家热热身,给大家安排了小任务,通过游戏可以获得物资奖励。” 嘉宾们随着节目组来到一处长方形泥潭前,眉毛明显皱起,满脸写着拒绝。 温稚道:“不会是在泥潭里推着小车从起点到终点吧?” 导演道:“是的,小车里面有物资,一趟只可以运送一种,限时十分钟。” 温稚听说里面有物资,不再嫌弃,已经准备下泥潭推小车。 本次下泥潭每组限一人,可以采用抽签决定参赛人,也可以自行安排,毕竟泥潭里又臭又冷,不是每人都愿意下的。 盛柏和陈筝最先说:“我们抽签。” 陆皓星也道:“我们也抽签,这样公平一些。” 何琼斯与谢景其实也打算抽签,但司明沉和温稚还没有定,他们决定再等等。 司明沉道:“我们组我来。” 温稚头摇晃得像个拨浪鼓:“我刚才睡了好久,现在有劲,所以我来吧。况且晚上还需要靠你搭帐篷,你多休息。” 司明沉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这点运动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温稚还是不同意:“不然我们也抽签。” 司明沉拿他没办法,最终妥协:“那好吧。” 于是四组都采用抽签的方式,决定出了最后的参赛人员:谢景、温稚、盛柏与陆皓星。 [不错不错,很整齐。] [这样也公平哈哈哈。] [老攻们就负责加油助威吧。] [你们快看司总,心疼成啥样了,不就下个泥潭吗?] [人家热恋期,黏黏糊糊也正常。] 哨声很快开始,温稚迅速将烤肉盒放进小推车里,撒丫子往前冲。他的体力,观众在前几天他营救司明沉时就有所了解,所以并不算特别惊讶。 坑里的泥水被疯狂溅起,甩在四人的脸上,温稚一骑绝尘,甚至比身高体重都占优势的盛柏还要快,很快安全将烤肉送到岸边。 [别说,温稚的腿倒腾的是快。] [陆皓星身体有些弱,加油啊!] [其实你们仔细看就能发现,泥潭中阻力挺大的,也不怪陆皓星推不动。] [吃的在温稚面前,可以胜过一切。] 五分钟已经过去,温稚面前的战利品除了有三盒和牛,还有两盒炭火。 司明沉提醒温稚:“知知,别忘了拿帐篷。” 温稚飞快地比个“ok”的手势,歪歪扭扭推着小车,体力明显不如开始。 四个人当中,当属温稚身上最脏。他跑得快且激烈,脏泥几乎布满全身。 这次温稚推的是帐篷,重量很大,跑起来很难控制平衡。 就当他快要到达终点时,他的脚扭了一下,重心迅速跌向前方,整个人摔在泥潭里。纵使这样,温稚依然扶着小车,避免物资被弄脏。 见温稚摔倒,司明沉已经准备跳下去,但被工作人员拦住。 “司总,泥潭只有60cm深,不用担心。” 司明沉蹲在岸边,担心地看着温稚:“受伤了吗?能不能起来?” 温稚用手抹了下脸上的泥,给了司明沉一个放心的眼神,点点头继续往前冲。 [温稚真的好拼啊。] [他游戏一直很努力,你们忘啦?] [粉上温稚了,又可爱又不做作,除了演技差点。] [演技嘛,可以多学,这次他跟宋承宇他们拍电影,应该有进步的。] 最后三分钟,温稚不但成功将帐篷棉被运送到终点,还额外拿到电热毯和睡袋,相比于其他嘉宾的三四件物资,成绩一骑绝尘。 温稚来到泥潭边想要爬上去时已经成为了小泥人,司明沉朝他伸手时,他躲开:“我自己上去,身上脏。” 司明沉没理会,强势拉起他的手,将他带上岸。 脱掉防护服,温稚里面的衣服还好,只是方才摔进泥潭时,鞋袜中进了很多泥,需要及时清理。 温稚细数十二件物资,觉得自己超级棒,尤其是他还拿到了两杯红酒。 “我厉害吗?” “小稚,你刚才真的很厉害。” 旁边的周崇恩递给他一块干净毛巾:“快擦擦吧。” 温稚没接:“给陆皓星用吧。” 周崇恩:“我已经给他拿了。” 温稚接过:“谢谢。” 温稚的鞋已经没法看,司明沉准备先带温稚寻找换鞋的地方,可找了半天,却没看见能坐下的地方。 温稚的脸很脏,已经看不清相貌。 司明沉看见一块大石头,坐下后示意温稚坐到自己的腿上。 温稚矜持片刻,大大方方坐下,任凭司明沉帮他脱鞋。 换袜子前需要清理一下脚,司明沉拿出湿纸巾,用热水浸湿,帮温稚将脚上的泥擦干净。这里没有新鞋,他提前跟工作人员要了一双雨靴,让温稚临时穿。 温稚靠在司明沉胸前十分惬意。脚上的触感舒舒服服,带着暖意。 两人的姿势几乎全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看见了,但并没人打扰,甚至默契地将镜头对准正在主场地分配物资&#们。 对于温稚,他们是十分佩服的,单人在十分钟内运送十二件物资,是个神人。 树丛里,温稚靠在司明沉身上细数自己刚才牛皮哄哄的经历,差点得意忘形地从司明沉腿上摔下去,笑得咯咯的。 司明沉边哄着他,边帮他擦脚穿袜子,温稚见司明沉要把用过的湿巾扔掉,心疼道:“省着点,洗洗还能擦脸用。” 司明沉带着笑意:“你确定?” 温稚突然想到它们刚才的用途,缩成小鹌鹑:“算了吧,我就是说说。” 这时周崇恩拿着东西走来,当看见温稚坐在司明沉身上时,脚步一顿。 温稚发现周崇恩:“怎么了?” 周崇恩将一条干净浴巾递给温稚:“先把头包起来,免得生病。” 司明沉大方接过:“谢谢你。” 周崇恩诧异看着司明沉,慢慢退后,随后离开。 温稚这时才琢磨出一些味儿来,眼神复杂地盯着周崇恩离开的方向。 “司明沉,他好像喜欢我。” 司明沉帮他包头:“嗯,我知道。” 温稚:“你怎么知道?” 司明沉:“一眼就看出来了。” 温稚警惕看着他:“司明沉,你是不是吃醋了?” 司明沉挂上笑意:“没。” “嗯?你是不是口是心非?”温稚认真检讨自己,“我魅力太大,以后还是要收着些。” 司明沉温声道:“他喜欢你,应该也跟你曾经照顾他有关吧,这种魅力无关外貌,是内在品质散发的魅力。” 温稚听着十分舒心,小尾巴翘起:“接着说,朕喜欢听。” 司明沉:“所以,你不用做什么改变,他喜欢你就让他去喜欢,我并不担心,毕竟你不会喜欢别人。” 温稚忍着笑:“嗯,说得有道理。” 司明沉帮他继续穿鞋:“他是不是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温稚:“应该是,我跟他平常没联系,也就清明重阳问候两声。” 司明沉点头,将手擦干净后,准备帮温稚擦脸。幸亏他带了保温杯,能时刻有热水,照顾温稚也方便一些。 “他要知道我有男朋友,肯定不会这样。” 温稚说话时,周崇恩再次从他身后走来,手上拿一把椅子,似乎是给温稚坐的。 司明沉一眼瞥见周崇恩。 指腹抚着温稚的脸,他忽然道:“知知,帮你都擦干净了,有奖励吗?” 温稚余光扫了眼四周,喃喃道:“你想要什么?” 司明沉很直白:“可以吻我吗?” 温稚这次没拒绝,主动凑过去啄了下司明沉的唇角,刚要离开,忽然被司明沉按住肩膀,加深彼此的吻。 章节目录 第50章 司明沉发生意外 相比于之前, 司明沉这次比较主动,但总是若即若离,每当温稚呼吸到新鲜空气时,便会重新捉住他, 带着几分挑逗和玩笑, 再次欺负他。 温稚面红耳热,奇怪明明只是普通的亲吻, 现在却格外的难忍。 周崇恩拿着东西愣在温稚身后, 过了很久, 依然注视着两人。 两人暧昧交往的事实让他无法接受, 他不敢相信温稚居然真的因为这档恋综与司明沉交往,成为恋人。 周崇恩轻轻向后退了一步, 踩在石子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他快速抬头,本以为会引起司明沉和温稚的注意, 两人却仍然忘我, 紧紧搂在一起,耳鬓厮磨。 温稚害羞的动作神态尽在眼前, 他有一瞬的后悔。如果他跟公司争取机会, 提前加入这档综艺的话, 会不会也能争取到温稚? 他微微叹息,痛恨自己的退缩。明明喜欢温稚这么久, 却从来不敢表露想法, 只敢在公共场合偶遇时打声招呼。 温稚杀青时送他的礼物他还留着, 是一台笔记本电脑, 很适合当时还是大学生身份的他。 那台笔记本他至今仍保留完好。 或许是心中的那份奢望, 让他愿意相信温稚对待他与众不同, 所以这几年他迟迟不愿将温稚放下。 春风拂起,温稚这时在司明沉腿上撒娇:“司司,我好冷。” 司明沉声线带着笑意:“我抱抱你。” 周崇恩将椅子放下,再次看了眼温稚,缓缓离开。 陆皓星正在整理他们的物资,看见周崇恩失魂落魄回来,温声道:“导演说山上有野蘑菇,我们物资虽然不多,但可以上山去采。” 周崇恩点头:“好。” 半小时后,节目组带着所有嘉宾撤离,刚才挑战任务的盛柏与谢景问节目组:“这里有能洗澡的地方吗?” 节目组:“没有。” 盛柏抱怨道:“鞋子里都是泥,不洗澡晚上可怎么睡?” 谢景眼尖,发现节目组有房车:“房车借我们用一下呢?” 节目组:“房车上没有热水。” 盛柏与谢景顿时无语。 听着几人的对话,温稚油然而生一股幸福感。他有司明沉,什么都不用怕。现在他的每根脚趾头都非常干净,而且还很热乎,不用像谢景他们那样头疼。 回到驻扎地,大家开始搭建帐篷准备晚餐。温稚和司明沉的物资有很多,光是和牛便能吃饱。听说陆皓星要和周崇恩去采蘑菇,温稚也想跟去。 司明沉正在搭帐篷,得知一同前行的有五个人,于是说:“去吧,注意安全。” 温稚很开心,背上袋子和大家出发。 盛柏吐槽:“你刚才的行为好像跟男朋友请假。” 温稚语气轻松:“是吗?还好吧?” 谢景笑而不语,一旁的何琼斯道:“你们物资那么多,还要去采蘑菇?” 温稚:“只有肉没有菜。” 陆皓星笑道:“温哥还挺讲究。” 温稚得瑟:“就算在野外,我也要做个精致的酷boy。” 望着温稚和大家嘻嘻哈哈的模样,周崇恩眼神复杂,跟在几人身后始终保持着沉默。 “蘑菇也要看有毒无毒,否则就要躺板板了。” 温稚认真提醒大家,并查阅资源,防止采到毒蘑菇。 “毒蘑菇表面比较黏腻,而且色彩鲜艳,上面会有斑块,一般咖啡色的蘑菇都没有问题,可以放心采摘。” 谢景点点头:“ok,我们就采普通的蘑菇,特殊的不动。” 现在的气候很适合野菜和木耳蘑菇的生长,山内气候潮湿,木耳随处可见。 温稚拿的袋子很大,可以盛放许多东西,而蘑菇和木耳搭配烤肉也不错,他准备多摘一些。 温稚的动作很快,几分钟,方圆三十米的蘑菇和木耳都被他采去,盛柏他们根本追不上他的速度。 很快他采了满满一兜,但发现没有绿叶菜,于是朝着更远的地方去找。 谢景喊住他:“你还没摘完吗?” 温稚:“司明沉喜欢吃蔬菜,我再去找找野山菜。” 周崇恩这时道:“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巧我也喜欢吃菜。” 温稚点头:“行。” 此次跟着的摄影师只有两个,因此两人沿着山体往上走时,后面没人跟着。 周崇恩提醒:“小心,那边的路不稳,会摔下去。” 温稚温和一笑:“谢谢。” 温稚在找吃的方面很有策略和目标,辨别野菜能力也不错,始终专心致志寻觅野生菜。 周崇恩忽然道:“你不喜欢吃蔬菜吗?” 温稚:“我喜欢吃肉,司司喜欢吃菜,比较健康。” 周崇恩弯腰捡着野菜,犹豫很久,蹲下看向温稚:“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自从跟你拍完那部电视剧。” 正在挖野菜的温稚动作一顿,诧异地看着周崇恩。 周崇恩笑了笑:“你是不是很惊讶?真是抱歉,突然跟你说这件事让你烦心。” 温稚态度平和:“你没有让我烦心,喜欢一个人是每个人权力。” 周崇恩将野菜轻轻摘下,看着湿润草地沉默很久。 “我以为你会怪我的自作多情。” 温稚摇头,继续使劲拔:“我也有过暗恋的时光,所以我很能懂你的感受。” 周崇恩看着他:“你也喜欢过一个人许多年吗?在我印象中,你勇敢又可爱,大家应该都会很喜欢你才对。” 温稚并没谦虚:“虽然我可爱又完美,但我高中时还是暗恋了一位学长,长达九年。” 周崇恩没料到温稚身上竟然有这样一段故事,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石头上认真倾听。 “后来,我们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在一起,他呢也去国外留学,很多年都不回家。有时候我想他了,就去买机票看看他,见他过得很好,自己也很开心。” 周崇恩知道温稚是清大的,开口问:“你上大学时,也没遇到同样喜欢的人吗?” 温稚摇头:“高中时我在窗前那么轻轻一瞥,从此他就印在了我的心里,再也没有离开过。” 周崇恩有些不解:“那你现在不喜欢他了?还是说他结婚了?” 温稚笑容古怪:“嗯,他结婚了。” 在温稚这段长达□□年的暗恋面前,周崇恩忽然觉得自己这段模糊不清的感情不算什么。 “现在也挺好,你有喜欢的人,把他忘了也能解脱。”周崇恩叹口气,由衷说道。 温稚端起满满一兜野生菜:“你说得对,我现在非常幸福。” 周崇恩静静地看他,随后忽然笑了。 “走吧,我们回去集合。” 半小时后,大部队抵达驻扎地。温稚发现司明沉已经将帐篷搭得整齐标准,拉开拉链,里面的电热毯非常暖和。 司明沉接过他的野菜开始清洗,温稚则蹲在旁边跟他说悄悄话。 “我看到一颗蘑菇非常漂亮,但它可能有毒。”温稚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红色蘑菇,“你看看呢?” 司明沉仔细看了两眼:“有的红蘑菇确实可以食用,但有的有剧毒。” 温稚保险起见,将毒蘑菇扔掉。 司明沉笑了:“真乖。” 温稚扬眉:“别用这种词语称呼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司明沉将清洗好的蔬菜码放在盘子里,低声说:“本来我还想将和牛多分给你一些,既然你不是小孩子了,那还是算了。” 温稚立刻,拉住司明沉的袖子:“我跟你闹着玩呢。” 司明沉摸了摸他的头:“我也在跟你开玩笑,和牛都给你。” 温稚咬唇,故意别开头不让司明沉摸。 [我的妈,太甜了。] [我发现温稚就像一只傲娇猫猫。] [天天让我看他们俩谈恋爱容易产生幻想。] [我们来猜猜看,知知会不会把和牛都吃光?] [温稚才不会,他怎么舍得他的司司吃不到肉?] 晚上八点,烤肉盘滋滋冒着热气。温稚用和牛煎出油后,开始烤蘑菇。 蘑菇非常鲜美,他们还熬了一锅野菜蘑菇汤,放上两片和牛肉,温稚开心得快要原地起飞。 司明沉果然如他所说没有碰肉,将煎熟的烤肉全部夹到温稚碗里。 温稚吃得嘴边油汪汪,顾不得说话,塞得很饱。 “司司,你也吃肉。” 司明沉的谦让,使温稚突然有种家境贫寒的老父亲,过年时好不容易做肉,全部让给他的错觉。 司明沉:“你多吃点。” 温稚知道拗不过司明沉,将和牛卷进野菜中,喂到司明沉嘴边:“圣僧,取经途中路途遥远,吃素怎么能行呢?” 司明沉低笑一声,张嘴任凭温稚给他喂饭。 温稚:“我再给你卷一个?” 司明沉:“可以。” 温稚给他一个我懂你的眼神:“开荤后上瘾了吧?” 司明沉专注地看着温稚,眼睛里挂着温柔:“可不是么。” 温稚:“司司,啊~” 司明沉乖乖张嘴吃掉。 [来人啊!杀了我给他们俩助兴!] [禁欲圣僧vs貌美白骨精吗?] [我快晕倒在屏幕前了。] [呜呜呜,真的好甜。] “蘑菇汤真的好鲜,你说这蘑菇有没有毒?” 温稚捧起碗,尝了一口,脸色瞬变。 司明沉:“怎么了?” 温稚捂着肚子,啪叽倒在司明沉怀里:“蘑菇…有毒…” 司明沉端详着他,神色微微严肃:“有毒?我也吃了,并没有反应。” 温稚拽着司明沉的袖口,痛苦道:“因为我的碗里…有一颗红蘑菇。” [还不赶紧叫救护车。] [一时之间,我竟然分不清温稚是在演戏还是真的中毒了。] [我觉得有点假。] [温稚好像遇见真的事情,也是这个表情。] [卧槽,不会真的中毒了吧。] 此刻,司明沉捂着温稚的心脏,声音沉着:“你吃的红蘑菇,是刚刚扔掉的那个吗?” 温稚咳嗽两声:“是的。” 司明沉挑眉:“那没救了,可以交代遗言啊。” 温稚皱眉:“你都不试试怎么就知道我没救了?” 司明沉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一笑:“好,我带你去治病。” 说完,他把温稚抱起背在身上,朝着帐篷走去。 温稚满脸滴血:“怎么治病?你又不是医生。” 司明沉:“你猜。” 温稚:“……”流氓。 弹幕中,已经哀嚎一片,网友们纷纷转移到司明沉和温稚的帐篷里,想要勘测敌情。 但他们很快发现,帐篷里面没有灯,依然只能听见声音。 在听了十分钟无果后,大家收拾收拾准备洗洗睡了。 野外的气候虽然很低,但大家的帐篷内却较为温暖,尤其是像温稚这种有电热毯和羽绒睡袋的阔绰人家,一直到早晨醒来,睡袋里都是暖烘烘的。 温稚睁开眼睛时,发现外面的阳光已经非常刺眼,看时间已经不是早晨。 他猛地弹起,随手抄起手机,发现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半。 一边喊着司明沉的名字,他一边穿衣服,左顾右盼。 今天都这么晚了,还没人起床吗? 殊不知,就在温稚着急忙慌套衣服的时候,所有观众都在注视着他。 从帐篷里走出去,温稚发现工作人员们都聚集在一百米处的森林入口。 嘴上喊着司明沉的名字依然没有回应,他简单用漱口水刷牙后,小跑着过去。当他走到森林入口时,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对面就是一条死气沉沉的小溪,小溪上面浮动的一层绿色植被碎屑将溪水完全遮住,看起来深不见底,非常恐怖。 而溪水对面,司明沉他们被绑在树干上,无助地看着自己。 温稚慌了:“这是怎么回事?” 导演静静道:“看不出来吗?他们需要营救。” 温稚心疼地看着司明沉腰上的绳子:“你们真捆啊?” 导演没理睬他,开始讲解游戏规则:“感谢大家的等待,我们最后一名成员终于睡醒,前来营救自己&#。” 突然被cue,温稚丝毫没觉得害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司明沉身上。 “在你们的前方,有十四块木板,可以指引你们通向对岸。但这十四块木板中,有一半的木板底下没有支撑,答题时一旦选择错误,就会掉进小溪,失去营救cp的资格。” 温稚愁眉苦脸:“没被营救&#会有惩罚吗?” 导演:“需要去山上做苦力。” 温稚双手背后,面色严肃。他决定以后发达了,也要制作出一款综艺节目,专门请导演这类策划人参加,将今天的福报还给他们。 游戏已经开始,所有嘉宾走到面前的第一块木板,准备答题。大家的题目同时出,所以问题全部一样。 “请注意,这些问题你们&#是戴着测谎仪答的,所以保证真实有效,不需要为了节目效果选择好听的答案。” “第一题,你们&#讨厌绿色,左侧代表yes,右侧代表no。” 温稚与司明沉对视一眼,紧闭双眼,缓缓走向左侧,木板纹丝未动。 四组嘉宾全部通过。 温稚朝司明沉比了一个小爱心,示意他不要担心。 司明沉虽然动不了,但可以用唇语和温稚交流。温稚秒读懂他的唇语,大概意思是:我没事,你注意安全。 第二题:你们&#相比于喝咖啡,更喜欢喝红酒。左侧为yes,右侧为no。 温稚犹豫片刻,坚定走向左侧。 木板晃悠两下,维持平稳。 第三题:如果你们&#面前有一本书和电子游戏,他们更愿意选择书籍。yes为左侧,no为右侧。 这道题,对温稚丝毫没有难度,他笃定走向左侧,身体平稳。 另外两组嘉宾,同样答对。 第四题:你们&#更喜欢你们主动。 温稚摸着下巴想了想,司明沉应该属于闷骚类型,喜欢火热&#。 于是,他走向代表左侧&#。 这道题,大家依然全部答对。 第五题:如果周末有时间,你&#更愿意和你聊天,而不是与朋友聚会。 温稚选择yes,走向左侧。 这时,最右侧的“噗通”一声,温稚回头,发现陆皓星已经掉进水里。 陆皓星选择的是yes,但周崇恩却选&#。很快,工作人员将陆皓星扶起来,帮他拿来干净的衣物披上。 第六题:当你&#遇到困难时,你的出现能立刻调解他的心情,让他减轻压力,给他动力。 这次,温稚停在第五块木板上,犹豫不决。司明沉遇到的问题都很难,他就算出现,也未必能让司明沉减轻压力吧。 明焱棠总说他小脑发育不完全,不被骗着数钱就谢天谢地,其他事情指望不上自己。其实也确实如此,就像上次,司明沉公司出事,他根本帮不上忙。 温稚还没动,盛柏已经坚定走向右侧木板,选择了“no”。 [盛柏倒是诚实,不过他跟陈筝是假cp这件事大家都能看出来,没必要伪装。] [谢景会选择什么呢?] [温稚也在犹豫,这道题很难吗?] [确实挺难,当人遇到困难,心情真的无法即刻治愈,你的出现如果能带给他治愈感,那么他一定很爱你。] 片刻,温稚与谢景同时选择左侧。 两人平安通关。 这一刻,谢景心惊肉跳,松了口气。 温稚则透过阳光看向司明沉,一直到第七题响起,才收回视线。 第七题:如果遇到危险,你&#会毫不犹豫用生命保护你。特别提示,你们&#回答本题时已经经过测谎仪检测,答案真实有效,请勿弄虚作假。 [好家伙,意思是你&#可能无法用生命保护你,他已经承认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这个默契题绝了啊。] [如果选no,得多尴尬啊。] [错,最尴尬的是你选择yes,你的另外一半选择了no。] 这道题,温稚依然没有动。而旁边的谢景已经走向yes。 谢景脚下的木头猛烈晃悠两下,随后在水中折断,谢景掉落在冰凉的溪水里。 这一刻,何琼斯心虚垂眸,不敢与谢景对视。 盛柏依然洒脱,走向“no”。毫无意外,他成功抵达对岸,救下陈筝。 [谢景与何琼斯这算翻车了吗?] [不算吧?我虽然爱你,但我更爱我自己。] [也对,就看温稚这边了。] [温稚还没选择欸,是对司总没信心吗?] 温稚始终没有迈出这一步。 他并不是害怕司明沉没有选择“yes”,而是担心司明沉选择了“yes”,而他还没有做好接受这份爱意的准备。 以前他总觉得司明沉不爱自己,觉得那些宠溺地行为只是例行公事,可后来通过失忆,才了解到司明沉对他的感情有多深。 他恢复记忆后,有一段不太适应的时间段,那时他每每看见司明沉就会害羞,想要逃避。 究其原因,大概跟那四年的不自信有关,猛地接受这份爱意,他虽惊喜但有点自卑。 现在,他已经完全能正视和司明沉的感情,他知道司明沉是喜欢他这个人,而不是“温稚”这个代号,这个性格。 像问题中所提爱情和生命相比,他觉得多少有些矫情。 他也相信司明沉肯定选择了前者。 毕竟司明沉有一点恋爱脑在身上。 当然,他的恋爱脑更严重。 他在想,如果是他,应该也会坚定不移地选择前者吧。 毕竟两只恋爱脑凑到一起了。 三分钟后,温稚坚定地走向左侧。木头悠悠晃动的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会摔下去,然而意外并没有出现,木头非常稳固,屹立在溪水中。 这一刻,温稚与司明沉默契对视。 司明沉眼神清明,朝他笑了。 周崇恩看到这一幕,设想的酸意并没有出现,反而真心为温稚高兴。大概是面对这个问题,他也无法给出满意的答案,而司明沉恰恰能给吧。 谢景冻得浑身很冷,没有力气地望着对岸正在给司明沉解绳子的温稚,艰难起身,转身离开。 [啊啊,我就说!斯文cp一定是真的!] [谢景和何琼斯算是彻底凉了。] [话说,他们俩是真情侣,综艺结束会不会闹分手?] [我估计会吧…何琼斯好像对谢景的感情,没有那么深。] [温稚和司总好甜好甜,我真的羡慕极了!] 没人的地方,谢景坐在石头上,独自发呆。望着眼前干枯的野草,他轻轻垂眸。 他跟何琼斯,其实是真情侣。 两人费尽心机参加节目扮演假情侣,也是为了那五百万的奖励。 两人认识五年,没想到居然栽到了这个问题上。 何琼斯或许没他想象中的,那么爱他。 谢景决定,拿到节目组给的奖励后,找个时间跟何琼斯提分手。 另一边,司明沉的手还没来得及在温稚手心捂热,节目组便下发了新的任务。虽然司明沉与陈筝被成功营救,但同样需要与何琼斯周崇恩一同前往山上,有其他任务在等待他们。 离开前,温稚眼神恋恋不舍,黏在司明沉身上,久久未动。 司明沉察觉到温稚的不对劲,上前安慰:“我先走了,你在这里好好待着。” 温稚小声说:“晚上,我想跟你聊聊,告诉你一个秘密。” 司明沉莞尔:“可以。” 目送司明沉离开,温稚觉得自己突然变身为多愁善感的望夫石,就好像司明沉会很久以后才能与他见面一样。 就这样,剩下的嘉宾负责做饭,司明沉等人上山随节目组干活。 温稚发现,下午的谢景一直提不起精神,干什么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关心询问:“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谢景脸色苍白摇头:“谢谢,我没事。” 温稚没再多问,继续干自己的事。 到了傍晚,上山的几名嘉宾一直没回来,温稚打电话司明沉也不接,心里十分着急。当他走到机器旁边,准备问导演具体情况时,无意间听见导演与工作人员的谈话。 “什么?山体崩塌了?把他们都压在下面了?我的天啊,你们快点挖啊,不然彻底凉了,咱们得赔多少钱?报警了吗?再去找一些人手,不让你们怎么挪得动?” 温稚眼前的景象猛然模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导演面前,嘴唇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你刚才说,谁被压在下面了?” 导演还在低头紧急修理对讲机:“他们上山的那一批——” 话还没说完,温稚已经跑上山。 谢景与盛柏他们以为有人出事了,纷纷跑过来跟导演询问情况。 山间的路上,温稚丝毫没觉得累,就连脚下崎岖不平的山路带来的痛感也迟钝地没有感受到。 迎着落日的凉风,温稚没有眼泪,不停地朝山体坍塌的地方跑去。 山上已经剧组下来一些工作人员,他随机抓住一人,声线颤抖:“司明沉在哪?” 工作人员着急地说道:“在上面左侧。” 温稚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最后几步路走得艰难,身体摇摇欲坠。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司明沉,他恢复记忆了。 他还没有机会亲口对司明沉说一句我爱你。 他们俩的恋爱,才刚刚开始。 温稚终于走到司明沉被埋的地方,再也抑制不住眼泪,疯狂地想要去挖山体。 副导演见状,连忙与几名工作人员将温稚拉开:“小温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已经派人过来了,你不用担心。” 温稚挣扎着,继续往前爬:“司司,你别害怕,我们来救你了。你一定要保持清醒,保存体力,我马上就把你挖出来。” 副导演试探地过去想要把他扶起来:“小温,小温,你听我说。” 温稚反应剧烈:“我不听,司明沉在里面,我求求你们别放弃,我们继续挖。” 温稚的哭声让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大家拿着铁销和工具,互相对视。 “司明沉,我还没告诉你我恢复记忆了,你不能出事。是我不好,是我瞒着你,我就是个胆小鬼,什么都不敢说。” 最后一句话断断续续,温稚声音微弱,两行滚烫地热泪顺着脸颊掉落。 他继续爬着向前想要刨土,腰间忽然被一双手臂搂住。 章节目录 第51章 大结局前夜 腰间的触感让温稚瞬间紧张起来, 他十分抗拒地推开那双手,继续挣扎着想要朝着事故地点跑去救司明沉。 “知知,是我, 我没事。” 温稚跑到一半, 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停下脚步泪眼婆娑看向身后的人。因为眼泪,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只能看清大概的轮廓。但面前的人,就算化成灰, 他也认识。 巨大的惊喜与失而复得的喜悦逐渐袭来,温稚使劲揉揉通红的眼眶,再三确认确实是真实的司明沉后, 才怔怔地朝他小跑过去。 在场的工作人员现在都在看着温稚,他那懵懵的模样, 将大家都逗笑了。 司明沉快跑两步,心疼地扶着他的肩膀,蹲下检查。刚才他注意到,温稚裤子膝盖处有些破损,一定是擦伤了。 “疼不疼?” “导演,有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吗?” 副导演连忙联系医疗团队,朝温稚说:“有的,但是需要先下山。” 温稚还没从刚才伤心的情绪中走出来,眼睛始终耷拉着, 眼角偷偷藏着眼泪。 他都二十七岁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哭实在太丢脸。 他要收敛一些。 司明沉瞧温稚不说话, 低头仔细打量着他的情绪。过了一会儿, 试探地问:“知知, 是吓到了吗?” 温稚轻轻抽着鼻子, 忍住酸涩:“没,我没事,你安全就好。” 温稚的手很凉,司明沉握在手中担忧地搓了搓替他暖手。 “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听到这句话,温稚抬起酸红的眼睛,忍耐已久的眼泪从两侧落下,掉在司明沉的手腕。他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嘶吼有些沙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跟你说,好多事没跟你做。我想告诉你,我好喜欢你,好爱你。” 最后一句话,温稚的声音很小,并不是他刻意收着,而是已经没有力气。 看到温稚这样,司明沉疼惜不已。 “我也喜欢你,也爱你。” 温稚现在情绪有些激动,拼命地摇头:“我一点都不好,我骗了你,我还没有跟你道歉。” 此刻的温稚,哭起来像个孩子。 司明沉越看越难受,捧着温稚的脸帮他擦掉眼泪:“没关系,你怎么骗我都可以,我心甘情愿被你骗。” 温稚依然愧疚:“我就是个骗子。” 经历了这种事,温稚的忐忑不安与焦虑担忧异常明显。司明沉不断顺着温稚的后背,帮他调整呼吸:“知知,我们以后好好的,我也不会出事的,我还要一直陪着你对不对?” 这句话,让温稚的理智回拢半分,他将头轻轻埋在司明沉胸前,重重点头:“好,我答应你。” 经过这件事,原本不知道司明沉与温稚关系的工作人员也彻底知道。 这时在身后追着温稚的导演呼哧带喘地上山:“小温,你…你跑什么?我还没跟你说完呢!” 副导演一脸蒙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导演叉着腰:“你电话里跟我说,咱们的机器被埋在碎石下,正巧被小温听见,他疯了似的往这里冲,无论我怎么叫都不听。” 副导演这次总算明白过来,开玩笑道:“原来小温以为司总出事了。” 其他工作人员不约而同笑了。 温稚觉得没脸,使劲靠着司明沉,不肯抬头。司明沉将温稚揽在怀里,手掌揉揉他的头,略带严肃看向导演。 导演瞬间闭嘴,朝工作人员道:“有什么可笑的?怪我没跟小温说清楚,害得他担心。” 司明沉继续搂着温稚:“我们下山好不好?这里危险。”温稚偷偷瞄旁人一眼,牵着司明沉离开。 下山时司明沉没让温稚自己走,而是背起他,找到最安全的路,稳稳下山。 温稚揽着司明沉的脖子,至今心有余悸,他发现司明沉的外套被沙石弄脏,很可能是山体滑坡时影响到的。 把下巴搭在司明沉的颈窝,温稚用鼻子蹭了蹭:“这次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刚刚干活时,节目组拉响警报,说隔壁山头发生坍塌,摄影机之类的设备损失了一些,让我们赶紧撤离。” 温稚:“原来是这样。” 司明沉:“你以为我被埋在下面了。” 温稚垂眸:“嗯,以为你嗝屁了,我成了鳏夫,拿着你的遗产花天酒地,找了九个超级大帅哥。” 司明沉挑眉:“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不错?” 温稚闷哼:“嗯,是不错。” 司明沉将温稚的腿搂紧,并没有提起刚才温稚哭天抢地的模样。 温稚爱他,他自己清楚就够了。 平时让温稚过过嘴瘾也无妨。 “司明沉,我还不知道你的遗——说错了,资产情况。如果你哪天出现意外,你能给我留多少钱?” 司明沉含笑:“都给你。” 这三个字让温稚心里咯噔一下。 自从司明沉的爷爷前年去世,司明沉已经没有任何家人。 他伏在司明沉后背,突然说道:“我不要。” 司明沉有些意外:“小财迷不要钱,那要什么?” 温稚思索片刻:“殉情。” 司明沉认真说:“别闹。” 刚刚劫后余生,温稚现在不想讨论这种扫兴的话题。 “不闹了,我们都好好活着,活到一百岁,多享些福。” 司明沉扬唇:“好,听知知的。” 晚上,惊魂未定的温稚没有随大家去采蘑菇,而目睹了温稚那场爆哭的陈筝与何琼斯等人,也没将这件事再告诉其他人。弹幕里评论依旧,没人知道温稚这场比较丢脸的乌龙事件。 帐篷里,司明沉帮温稚煮好粥,一口一口喂他。温稚今天的心脏坐了一场过山车,身体特殊反应,有点发烧。 他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着司明沉,表面看起来温柔乖巧,背地里却在被子中蹂.躏小西瓜的耳朵。 他们的帐篷很高级,里面有一处天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夜景。 温稚抬头时发现,今天是农历十五,月亮很圆,天空没有一丝杂质。 温稚的眼睛很漂亮,是标准的桃花眼,尤其是微笑时,里面好像带着星光。 他转头盯着司明沉,好像怎么看不够一般。 司明沉边喂他边问:“怎么一直看我?” 温稚抱着小西瓜:“你帅呗,不然我当初也不会对你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司明沉语气像是开玩笑:“嗯,所以我要一直这么帅才行。” 很快,一碗粥见底。 司明沉出去洗碗。 等他再回来时,发现房间里早就没有温稚的身影。 司明沉一顿,急忙从帐篷内跑出去,呼唤着温稚的名字。 “司明沉,我在这。” 温稚披着厚厚的外套,正坐在驻扎地前方的巨石上看星星。 司明沉跑过来:“下次出来提前跟我说,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温稚打断。 司明沉手指点了点温稚的眉心:“以为你跑了。” 温稚裹着外套:“我才不跑,好不容易跟你在一起,傻子才跑。” 司明沉觉得温稚话里有话,坐在他身旁:“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温稚望着今晚格外明亮的夜空:“突然想看星星了。” 司明沉将他揽在怀:“一起看。” 温稚靠在司明沉肩膀,喃喃自语:“今天的星星很漂亮,就像我们结婚那晚的星星一样,旁边的月亮也很圆。” 司明沉缓缓转头:“知知。” 温稚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司明沉,其实我早就恢复记忆了。” 说完这句话,他微微垂头,像是在接受司明沉的审判。他隐瞒了司明沉这么久,司明沉一定会生气吧。 司明沉从口袋中取出纸巾,帮他擦掉眼泪,认真与他对视:“知知,这件事我知道。” 温稚蓦地愣住,挣扎着起身:“你知道了?” 司明沉:“嗯。” 温稚:“什么时候知道的?” 司明沉:“你恢复记忆后不久。” 温稚手指攥拳,抓着坚硬的岩石壁,心中异常忐忑:“我与桑祁当场对峙那天,并不是我恢复记忆的第一天。” 司明沉:“嗯,我知道。” “这你都知道?”温稚慌的一匹,看样子他恢复记忆后耍得这些小把戏,司明沉早已看穿,甚至他想装疯卖傻毁掉离婚协议这件事,司明沉也门清。 他攥着外套,轻轻叹息:“就知道你有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了你。” “我如果真的有火眼金睛,就应该知道你爱了我很多年,不会结婚四年还看不出来。”司明沉语气带着强烈的自责和内疚:“更不会,让你受这么多苦。” 提起这件事,温稚外套攥得更紧,手指带着难以抑制地颤抖。 “这件事,并不全怪你一人,我也有责任。但大部分责任都在桑祁那个狗东西身上,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分开这么多年?说不定孩子都学会打酱油了。” 司明沉轻轻摇头:“责任虽然在桑祁,但我也有问题。如果我能早些时间问你,我们可能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温稚垂下眼帘:“我也有错,如果我决定离婚前提前问你喜不喜欢江乘书,我们或许不会走到离婚这个地步。那天我看你们的朋友圈里有江乘书后,特别嫉妒他,加上我爸那阵子一直在打你的主意,所以我就向你提出了离婚。” “打我的主意?”司明沉问。 “嗯,就是我提醒你小心的那两个项目,我爸一直想在上面动手脚。” 提起温祁山,温稚微微叹气。 司明沉:“所以,如果不是因为江乘书回国和你父亲的事情,你不会跟我提出离婚吗?” 温稚垂着脑袋:“当然不会了,虽然我以为你不爱我,但你对我的好我都清楚。老攻又帅又有钱,我怎么会主动离开。我结婚前都想好了,除非哪天你出轨了,否则我就赖在你身上了。” 司明沉的笑容里带着复杂和释怀,重新牵起温稚的手:“当初你拉黑我,是误会我喜欢江乘书吗?” “嗯。”温稚声音十分沉闷:“你跟江乘书青梅竹马,他又多才多艺,你喜欢他也正常。” 司明沉:“他多才多艺我就要喜欢他吗?世界上优秀的人那么多,而我只喜欢除夕夜翻墙跑来学校,给我送一大锅饺子的温稚。” 温稚垂着笑意:“饺子好吃吗?” 司明沉:“嗯,好吃。” 温稚重新将头靠在司明沉怀里,轻轻闭上眼睛:“司明沉,我真的特别喜欢你。和你结婚的那四年,虽然我们彼此有心事隐瞒,但我依然觉得幸福,虽然我总是吐槽那段婚姻像一潭死水,但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一点都没忘。” 司明沉弹了下他的额头:“就会说甜言蜜语,当初你跟我提出离婚时,决绝的态度让我很绝望。” 温稚:“我那不是给你心爱的白月光腾地方吗?我多有自知之明?” 司明沉取笑他:“温知知长这么大,首次懂得自知之明,还用错了地方?” 温稚瞪他,开始没理绞三分:“谁让你出去和江乘书喝酒?不守男德!” 司明沉挑眉:“我觉得你这个提议非常不错。这样吧,以后我们跟任何男性朋友吃饭,都互相汇报行踪可以吗?” 温稚沉着思考片刻,拒绝了司明沉的提议。 他看出来了。 司明沉就想借机打探他的自由,防止他跟帅哥吃饭应酬。 这个夜晚两人聊了很久,之前在生活中积累的许多误会,也在慢慢解开。 最后,温稚向司明沉讲了许多大学时的趣事,也向司明沉诉说了那场法国之行背后的故事。 例如,那一千欧元温稚是如何收买阿姨帮他给司明沉的。 例如,从来没独自出过国的温稚,是怎么在飞机延误后乘坐游轮前往欧洲的。 司明沉听后,十分后怕。无比庆幸当年温稚足够幸运,途中没有遇见坏人。 温稚却不当回事,尤其是说到自己在游轮吐个半死的时候,语气颇为得意,完全不知道自己住宿的地方非常危险,很有可能被非法持枪的不法者伤害。 说到最后,司明沉提醒他:“以后出国,无论如何也不能自己一人。就算经纪人陪着你去,也要时刻跟着她们。” 温稚带着困意:“好。” 最后,温稚耷拉着脑袋在司明沉怀里熟睡,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司明沉吻向他的唇角,心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满足感。帐篷里他抱着温稚,始终没有松开,纵使摄像头内他们俩的动作能看清一些,他也依然没有放手。 翌日,节目组带着所有嘉宾返程,开启《真假情侣》的大结局之夜。 此次大结局之夜,共分为两个单元,一为真心表白单元,二为真相揭晓单元。 节目组虽然始终致力于寻找唯一一对真情侣,但他们同样属于恋爱类综艺,也是可以成全一些假CP情侣。 所以在第一单元,节目组为每组嘉宾提供真心表白的机会,让他们将彼此想要说的话放在心动信箱。 每个人需要为对方写三封信,对方如果想要查看收到的心动信,则需要完成相应的挑战项目。 当然,如果两组假情侣之间没有感情,也可以写下拒绝或者祝福的话语。 当导演讲完规则,所有观看节目组的网友彻底沸腾。 [啊啊啊,也就是说,温稚和司明沉很有可能在节目里官宣恋情?] [很好,节目组掌握了流量密码。] [如果司明沉和温稚真的通过节目组在一起,节目组也算媒人了。] [真好!这样也算给所有观众一个交代,不会不明不白地就这么结束。] [坐等温稚和司明沉公开恋情。] 四组嘉宾听完节目组的介绍,被工作人员带到私密的小房间,开始写信。 写信这件事,可以选择写,也可以选择不写。 像陈筝和盛柏,两人是假情侣已经是板上钉钉,但出于敬业精神,他们还是决定做做样子,有始有终。 而周崇恩与陆皓星身为荧幕cp,也是要做足噱头,为电视剧宣传。 所以周崇恩与陆皓星写给彼此的心动信都比较暧昧,带给观众和CP粉无限遐想。 这次写信虽然不是温稚第一次给司明沉写,但却是司明沉第一次收到。所以温稚十分重视,绞尽脑汁想一些甜言蜜语。 而这时,他的身后站着一位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将任务卡悄悄递给温稚。 温稚神秘兮兮地接过,以为是什么好活儿,可看清上面的字后,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 在大结局前夜,他总算看清节目组的真面目。 他们一天不搞事就浑身难受。 任务卡上居然要求他,写下一些含糊不清,拒绝司明沉的暧昧话语。 温稚吐槽:“我都这么拒绝司明沉了,哪位观众还会把票投给我们?” 工作人员笑道:“我们也是将计就计。截至目前,第一名的票数是你们的二十倍,你们根本没有赢的胜算。” 这段话让温稚不怎么爱听。 他扬了扬眉:“我们就不能逆风翻盘吗?万一我们能赢呢?” 工作人员摇头:“明晚投票入口截止,目前看来比较悬。” 温稚开始为自己的安全考虑:“如果我写下这些拒绝的话,你们大结局时,会为我澄清吗?告诉司明沉和网友,我是清白的。” 工作人员:“我们当然会澄清。” 温稚松口气:“那就行,不然司明沉会揍我的。” 敲定好任务,温稚绞尽脑汁开始编自己的心动信。 他其实有点心疼司明沉。 好不容易收到自己的心动信,还是暧昧不清的拒绝话语。 司明沉得多伤心啊。 会不会当场哭啊? 温稚将脑袋靠在书桌前,痛恨自己就是个耳根子软的渣男。 节目组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就不能反抗吗? 郁闷好久,温稚秉承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理念,将三封拒绝信写完。 就这样,半小时后,三组嘉宾集合。 目前每个人的信箱里都摆着三封信,而大家西装革履,精心打扮,统一坐在浪漫的欧式餐桌前享受烛光晚餐。 司明沉坐在温稚对面,帮他倒了杯果汁:“知知,你的信里写了什么?我很期待。” 温稚小声bb:“你最好别期待。” 司明沉没听清:“嗯?” 温稚讪笑:“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司明沉以为温稚给他准备了什么惊喜,淡淡笑着:“行,我等等。” 这场烛光晚餐明显是节目组精心布置,桌面上点缀的吊灯与香槟玫瑰非常适合这个夜晚,熏香的味道是玫瑰味儿,混合着淡淡的鼠尾草香气。 很快,节目组发布第一项任务:请各位嘉宾将你们面前的三杯苦瓜汁喝掉,方可解锁心动信。 温稚面对苦的东西十分敏感,小时候喝药都要大人千方百计地去哄。虽然现在不是小孩子,但对于苦瓜汁,他也很想说“no。” 谢景最先将三杯苦瓜汁一饮而尽,迎着众人羡慕惊叹的目光,他缓缓走到信箱,取出一封。 何琼斯的字迹很漂亮:认识你,是我一生的幸运。 谢景露出幸福的微笑,将信纸收好。 下一个将苦瓜汁喝完的是周崇恩。昨天他收到电视剧方的微信,提醒他和陆皓星注意宣传。 为了完美完成剧方任务,周崇恩走到信箱,取出一封显示给大家。 「陆皓星:师兄,你为我做的蘑菇汤非常好喝。」 看到这句话,嘉宾们一起起哄,就连温稚期待地看着两人,美滋滋的。 司明沉对别人丝毫不感兴趣,默默喝下一杯苦瓜汁,注视着温稚。 [别说,陆皓星和周崇恩还挺有cp感。] [这俩人为了宣传《凤鸾》,真是拼了。] [可不是嘛,这糖撒的,齁甜。] [我要看温稚和司总写的!快点!] 这次喝完苦瓜汁的,是陈筝。虽然他不太愿意喝,但为了给盛柏面子,还是假装期待地抽出一封心动信。 盛柏写得很肉麻:谢谢筝哥的照顾,每天睡觉时,睡袋很暖和。 陈筝尴尬地摸摸头,没说话。 这次,大家统一看向温稚和司明沉。 他们两人已经同时喝完苦瓜汁。 司明沉:“我先去?” 温稚眼神躲闪:“行。” 司明沉走到信箱前,随机抽取一封轻轻拆开,不光现场的嘉宾,所有观众都很期待温稚写给司明沉的告白内容。 可当司明沉读完这行字后,表情微妙地看向温稚。 这时,摄影师十分默契地切过去一个高清特写。 上面,温稚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十分明显。 [温稚:你如果肯让我当老攻,我可能会考虑跟你谈恋爱。] 章节目录 第52章 想当攻是吧? [这是什么??] [天啦噜, 温稚居然想当攻?] [你们猜猜看,司总会答应他这个要求吗?] [hahaha,这可怎么办?司总不会真的含泪当受吧?] [司总:我香香软软的老婆居然想当我的老攻, 求问这怎么办?] [啧啧啧, 温稚这算不算变相拒绝司总?] 陆皓星没忍住笑意,与隔壁的盛柏对视,盛柏低声道:“想不到温稚的理想竟然如此伟大。” 陈筝补刀:“司总如果不答应怎么办?” 盛柏:“那就分手?” 此时, 温稚完全不敢与司明沉目光接触, 怂怂的低头切牛排, 假装若无其事。 司明沉目光深邃,对温稚不予回应的模样持观望态度。 回到座位后, 他把心动信放在桌上,双腿交叠, 继续用耐人寻味的眼神解读这封信的传达的意思。 从始至终,温稚只敢偷偷瞟他。 司明沉犹豫片刻, 接连把两杯苦瓜汁一饮而尽, 等温稚听到“咚”一声时,司明沉已经将两杯空的苦瓜汁放在桌上, 顿时引来所有目光。 何琼斯调侃:“司总这是一口气将所有苦瓜汁都喝完了?” 盛柏:“666,司总可以去看剩下的心动信了。” 温稚后背一紧, 顿时无措。 司明沉不至于吧? 不就说了句自己想当攻吗? 气得将剩下的苦瓜汁都喝了? 他知道节目组准备的苦瓜汁非常苦, 刚刚他想尝一口, 苦得他眼泪差点掉下来。 视线连忙追上司明沉, 温稚惴惴不安, 紧张到脚趾扣地。 在所有观众的密切注视下, 司明沉打开了温稚给他写的第二封心动信。 「你是我从万千帅哥中挑选的幸运儿, 用行动从头到尾征服我吧, 我才会把这颗心交给你,否则免谈。」 [hahaha,温稚是有中二病吗?] [我怎么感觉,司总的脸都绿了。] [用行动从头到尾征服?怎么个征服法?请展开说说。] 司明沉被一封信逗笑了。 他在思考,温稚高中时那封未送出的情书,是否也都是这种风格。 有那么一秒,他突然庆幸没有收到温稚的情书,否则温稚在他心中的美好形象容易崩塌。 司明沉继续拆开第三封信。 「曾经我是坐拥万亩鱼塘的塘主,男人,想让我放弃所有的财富,拿出点真本事瞧瞧!否则你将永远得不到我!」 “哈哈哈哈。”陈筝没忍住,与盛柏笑得前仰后翻,就连心情不佳的谢景都忍不住翘起唇角。 周崇恩意外地看向温稚。 这样的温稚,与他印象之中的温稚不太一样,稍微有一些幼稚的可爱。 这时,司明沉迎着大家的目光,面无表情走到温稚身边,低垂眼睛,目光落在紧紧缩着头不敢说话的温稚身上。 他慢慢俯身,将三封信同时交给温稚,凑近他耳畔:“你想要的真本事和真行动我记住了,至于第一条我们需要好好交流。” 这段话,虽然司明沉说得很轻,可收音器却依然记录,传递给所有观众。 [啊啊啊啊,这是在调情吗?] [所以司总和温稚究竟有没有在一起嘛。] [好像有,好像又没有。] [我疯了啊啊,快点给我们个结果吧。] 被安排任务的工作人员,在这一时间,受到导演的质疑。 “你究竟跟温稚怎么说的?” 工作人员一头雾水:“我就说他得拒绝司总,这是任务。” 导演被气笑:“拒绝?温稚还挺有文化,说话的艺术性让他玩明白了。” 工作人员汗颜:“确实,他也确实没答应司总的求爱。” 有了温稚的心动信在前,几乎所有的观众都十分期待司明沉写给温稚的内容。 温稚犯怵地看着面前的苦瓜汁,脸色像苦瓜一样绿,磨磨蹭蹭不肯喝。 司明沉就坐在他的对面,眼神较为犀利,手中握着两颗小巧的果子慢慢转动,好像在酝酿什么大动作。 温稚快吓傻了,想赶紧让节目组帮他澄清。 紧接着,其他嘉宾陆续打开心动信,大部分都是甜甜的告白和肉麻的情话,但盛柏写给陈筝的最后一封信是这样说的:你很好也向往自由,祝愿你以后拥有更宽阔的天空。 这句话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明白。 陈筝同时对盛柏说:“谢谢祝福。” 场面忽然有些落寞沉重,陆皓星建议温稚:“就差温哥没有拆心动信了,要去看看吗?” 温稚慢吞吞点头,端起苦瓜汁愁眉不展。正当他捏着鼻子准备将苦瓜汁灌下去时,司明沉突然说:“导演,我可以帮温稚喝吗?” 温稚诧异看向司明沉,一瞬间感动得差点掉眼泪。 司明沉也太好了吧。 他在信中这么说,司明沉也不生气。 这是什么神仙老攻? 导演坚定道:“不可以。” 司明沉靠在椅子上,声线慵懒:“但他对苦的东西比较敏感。” 导演蹙眉:“过敏吗?” 司明沉:“您可以这么理解。” 见司明沉一本正经瞎扯,纵使温稚脸皮再厚,也怪害臊的。 他握着苦瓜汁潇洒挥手:“为了司明沉给我的心动信,我喝。” 两秒后,温稚龇牙咧嘴地将空杯放下,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温稚的脾气秉性,真的很像有钱人家不谙世事的少爷。] [温稚挺娇气的,你们发现了吗?] [就像个小孩子嘛,感觉不知道社会人心险恶的样子。] [在娱乐圈混这么久,真的什么都不懂吗?内娱可是个大染缸。] [你们是不是忘了,温稚在之前,一直在传被有包养的嫌疑啊。他一个非科班的大学生,怎么可能在娱乐圈的第一部电视剧就是男主?] [上面的黑粉能别瞎洗脑吗?温稚的第一部影视剧可不是男主,他至少跑了一年的龙套。] [所以才奇怪啊。现在温稚粉丝多了,可是说不得了。当初温稚一个跑龙套的,突然演上S级的电视剧男主,你们觉得他背后没人?] [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这种情况没有金主谁信啊?也就骗骗小学生。] 很快,弹幕风向彻底被带跑偏。许多刚粉上温稚或者刚认识温稚的路人被成功科普那段谣言。 看着黑粉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模样,温稚粉丝急忙将这些问题私信给工作室,希望他们尽快解决。 斯文CP粉的数量非常庞大,看到有人造谣温稚,也纷纷出力,帮忙净化弹幕。 他们担心的是,温稚跟司明沉关系好不容易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很有可能在一起,不想让这些传言被闹大让司明沉知道。 万一影响两人感情,就不好了。 综艺录制现场,温稚已经将三封心动信取出,准备拆开。 他偷偷瞟着司明沉,心脏狂跳。 第一封信:「一见,钟情。」 第二封信:「再见,念念不忘。」 第三封信:「三见,重付终身。」 [第一封信第二封信我都看懂了,可是第三封信是什么意思呢?] [重付终身?重是什么意思?是重量的重,还是重新的重?] [好奇怪啊,温稚跟司明沉不是才认识吗?怎么会有三见呢?] [你们忘啦?温稚与司明沉是高中校友,司明沉比温稚高几届。] [卧槽,不会还是个校园恋爱吧?] 别人可能读不懂司明沉的隐身含义,但温稚读得懂。 第一次看见他,是高中,司明沉对他一见钟情。 第二次看见他,是司明沉回国,对他念念不忘。 第三次看见他,是他失忆后,对他重新托付终身。 把这三封信小心翼翼叠起来,温稚放进口袋里,偷偷瞄向司明沉。 他现在很不高兴。 如果收不到节目组的任务,他也可以趁机向司明沉说些情话,这样多好啊。 哪里像现在,搞得他里外不是人。 司明沉兴许还觉得他是个海王八,对别人有什么想法呢。 温稚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心动信已经交换完毕,双箭头比较粗的如谢景与何琼斯,陆皓星与周崇恩,都间接证明了彼此的恋爱关系。 盛柏与陈筝,也算好聚好散。 只有温稚和司明沉,关系暧昧不清,也不知道两人究竟没有在一起。 烛光晚餐继续享用,温稚嘴撅得都能挂酱油壶,就差在脑门刻下几个大字:我不高兴。 司明沉看着他笑了。 合着对方写了那么多荒唐的话,反而不高兴了? 他慢慢切开牛排,尝了一口,决定先晾着温稚几分钟。 “牛排的味道不错。”他由衷发言。 彼时,温稚委屈的眼神移过来,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狗。 他歪着头,眼睛湿漉漉的。 [温稚咋了呀?] [是不是司总不理他,他难过了?] [看把我的宝贝委屈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现在真的很想冲进网络中问清楚他们俩:你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 [唉,温稚真能演啊,这小眼神,我都心疼了。] [我怎么突然觉得,温稚在钓司总呢?你们不觉得他的态度很暧昧吗?明明是他拒绝的司总啊。] [嗐,难受。] 面对温稚的魔法攻击,司明沉撂下刀叉,眼神犹豫。 好巧,他就吃温稚这套。 于是他起身走到温稚身边,动作自然地拿起温稚的刀叉,帮他切牛排。 “怎么不吃饭呢,知知?” 温稚将脑门靠在司明沉肩膀,感叹司明沉果然是心软的神。 “没心情,没胃口,没意思。” 三个“没”字让司明沉有些奇怪。 “平时你吃东西比谁都积极,今天怎么觉得没意思了。” 温稚挽起司明沉的胳膊,闷声道:“就是没意思。” 司明沉挑眉:“不然我拿出一些看家的本事给你看看?” 温稚脸顿时红了:“不…不用。” 司明沉似乎不打算放过这件事,继续说:“没意思的话,那我们就得做点有意思的事情,比如我给你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用本事征服你?” 温稚掩面:“求求你别说了。” 司明沉扬了扬眉眼:“怎么了知知,害羞什么?” 温稚嘟嘟囔囔:“我们不提那件事了,行不行?” 司明沉帮他倒了杯果汁:“行,听你的。” 结束晚餐后,大家回到自己的家,等待明天录制大结局。 这个夜晚,为了保留那么一点神秘,嘉宾们房间的摄像头全部关闭。 对此,温稚万分拒绝。没了摄像头的他就像失去了免死金牌,很难保证司明沉不对他做些什么。 与此同时,温稚喜提热搜,并有登顶的趋势。 点进热搜话题,基本上都是网友们关于今天他与司明沉关系的讨论。 现在大概分为三个阵营。 一些觉得他跟司明沉是在作秀,各自为了知名度和公司利益,另一些觉得两人因综艺生情,确实已经在一起了。还有一些认为,司明沉正在追求温稚,两人处于暧昧的阶段。 而把这个话题送上风口浪尖的,还是源于直播间讨论的那个热门话题。 温稚被金主包养。 关于这方面的内容,晴晚一直在安排人公关,微博基本看不见多少痕迹。可网友就是这样,你越隐藏的,他们越想知道。 很快,这条八卦消息在豆瓣兔区贴吧等地方蔓延开,几乎都是爆料温稚背后这位金主的。 更有甚者,用一些暧昧不清的言语,暗示温稚高中时就被大佬看上,吃穿用度都是顶级,完全富家少爷的模样。 为了佐证他的话,他曝光许多温稚高中和大学的近照,其中的高档奢侈品非常明显,甚至温稚遛狗的绳子都是L家的限定款。 很多刚粉上温稚的网友看到这些,大为吃惊,面对这些信息量爆炸的消息,他们也难辨真伪。 晴晚渐渐觉得不太对劲。 这次的黑料明显不是无意兴起,而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计划。 犹豫片刻,她向公司的公关部门发出求助,希望彻查这件事的主谋。 温稚的这些照片,不像是网络上流传出来的,倒像是亲近的人刻意为之。 [我觉得,无风不起浪,温稚可能过去真的不太干净,所以大家才这么说。] [温稚家里真的好有钱啊,他大一在清大表演的那双鞋,10w。] [10w算什么,刚才有人已经扒出来温稚自出道到现在被粉丝拍下的偶遇照片,光豪车就有15辆。] [果然恃糊行凶啊,你们快去看有人总结的温稚穿搭,几乎都是百万名表。] [温稚麻麻是大明星林倾稚啊!好歹也算星二代,有点钱怎么了?] [温稚是真的红了,这次明显是有预谋的职黑,不知道挡谁的道了。] 很快“温稚豪车”登顶热搜。 晴晚越来越觉得本次的幕后黑手手段高明,他利用群众对桃色绯闻的兴趣和仇富的心态,一步步将温稚推向深渊。 如果公关不好,温稚的形象势必会一落千丈。 她这次没再犹豫,直接将这件事告知司明沉的特助文先生。 这次危机,必须立刻处理。 与此同时,温稚正坐在床边,端着无辜的表情与司明沉对视。 “大概就是这样,都是节目组指使我。” 司明沉俯视着他:“所以,第一封信也是节目组的指使?” 温稚严肃道:“是我灵机一动,随便想的呗。” 司明沉没相信温稚的鬼话,慢悠悠道:“其实知知想在上面,也不是不可以。” 温稚慌了,敏锐地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什么上面下面?我听不懂。” 司明沉将小木屋的每扇窗户都关好,悠哉地熄灭大灯,朝他走来。 温稚紧张地咽了口水,慢慢向床的中心移动。 虽然他也禁欲很久,早就馋得心痒痒,可似乎现在并不是恰当的时机。 司明沉目前这个状态,很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指尖轻轻解开自己的袖扣,司明沉看着他:“你不需要准备一下吗?” 温稚哆哆嗦嗦:“我洗干净了。” 司明沉笑了,故意冷着脸:“你既然想当攻,怎么也得有点表示或者行动。” 温稚现在说话的嗓音比谁都蔫:“我没想当攻,你怎么总是曲解我的意思呢?” 司明沉悠悠握住他的脚踝,向他靠近,温稚顺势一倒,全身最柔软的地方暴露在司明沉身下。 他想通了,与其被折磨到体无完肤,不如闭眼享受点乐趣。 司明沉看着温稚:“你倒是挺主动。” 温稚笨拙地解开自己的睡衣扣子:“用行动证明我不想当攻。” 司明沉还未行动,电话突然在这时响起。温稚解到一半的手默默停了。 司明沉眉间拧起一股不悦,拿起手机正要挂断,发现是文特助的来电。 温稚悄悄打量着司明沉,翘起屁股想要爬走,不料被司明沉反手捞起,重新压在身下。 温稚急得不轻。 司明沉怕不是想一边接电话一边做吧? 这也太变态了。 他挣扎着想要逃走,司明沉却早就猜透他的意思,将他的睡裤轻而易举扯掉。 温稚:“……”禽兽。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联系律师团队,草拟出诉状,另外派人去查一查最初爆料人&#和幕后黑手。明天综艺就结束了,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温稚小心听着,发现这件事似乎跟自己有关。他仰着脖子,像只拼命汲取氧气的小乌龟,光着两条大长腿想要金蝉脱壳,却忘记压着他司明沉有多重。 司明沉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类型,平时体型看着高挑修长,但实际重量并不算很轻,而且一米九的身高在这里,每次办事时,都会压到他。 当然,司明沉每次都会刻意收着,但有时还是没控制住,将全身重量压在温稚身上。 温稚觉得自己差点变瘪。 “你们说的话,是关于我的吗?”温稚试图转移司明沉的注意力,拼命捂着胸口的睡衣领口。 司明沉:“嗯,你现在挂在热搜。” 温稚急忙挣扎着起身,想要去拿手机,但被司明沉制止。 司明沉朝他淡淡笑着:“别去看,相信我的处理能力好吗?” 网络上那些恶意造谣,司明沉光是听文特助草草总结便不能接受。 温稚心理很脆弱,看到后可能好多天都睡不好觉,心事重重。 他打算明天节目结束前将这件事彻底解决好,不让温稚心情受到任何影响。 对方这样说,反而让温稚更加担心。他晕乎乎地开始反思,他在节目上好像也没做什么让人讨厌的事情,除非… “他们是不是吐槽我绿茶,故意吊着你?” “没有,正常人不会这么觉得。” 司明沉挪开温稚紧闭的双手,将睡衣掀开,直接脱下来扔在地上。 床头最后的一点亮光熄灭。 温稚像只熟透的小虾米,被反复爆炒,最后可怜兮兮皱皱巴巴,躺在枕头上凝噎。 他不喜欢运动司明沉知道。 可今晚司明沉偏偏让他主动进攻。 害得他腰酸背痛腿抽筋。 到最后,他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司明沉撑着他的手臂才勉强直着脊背。躺在司明沉怀里,他苦着脸,再次骂了节目组一千零八百次。 司明沉眼神带着餍足,将温稚牢牢圈在怀里:“宝宝,还想当攻吗?” 温稚哭丧着脸:“再也不了。” 司明沉语气纵容:“没关系,偶尔相当我可以满足你。” 温稚暗自骂骂咧咧,手指尖都懒得再抬,打着细小的呼噜,乖乖入睡。 司明沉帮他掖好被子,亲了口他的脸:“睡觉全球第一快。” 温稚迷迷糊糊:“你才是…” 翌日,所有嘉宾到集合地,准备录制大结局之夜。 今天的录制,一共是十四小时。早晨八点到晚上十点,不间断直播。 八位嘉宾每人手上都会有一副手镯,目前都是蓝色。 但唯一一组真情侣戴着的手环,到晚上揭晓身份时,会变成粉色。 观众们需要在这十四小时,最后确定真情侣的人选。 目前,奖池金额已经达到5000w。这就代表着,如果选择正确,除了可以随机分5000w现金外,还能拿到一个月的视频会员。而节目组的一位冠名商更是直接许诺,如果观众猜对真CP,还可获得一小箱冠名商的酸奶。 在这种诱惑下,何琼斯与谢景的票数冲破3000w,秒杀温稚和司明沉&#0w。 盛柏与陈筝已经基本说破,所以自从昨晚录制结束后,两人的票数就没有再涨。不少投给陈筝与盛柏的观众纷纷抱怨,黯然失落。 今天是周六,直播间的浏览人次已经达到3000w,并在持续增加,预计晚上会是流量高峰。 弹幕里,几乎都在讨论温稚的黑料,昨天的热搜撤得虽然快,但大家早就清楚,并在私下暗暗传播洗脑包资料,甚至许多微商两元一份文件,贩卖温稚的这些图片。 负责直播安全的工作人员发现这一现象,立刻上报节目组,并开始封号。 可他刚刚行动,正在指挥的导演放出一个爆炸性消息。 “为了给所有观众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限时一小时,可以更改你们的投票人选。” 听到这个消息,直播间内的弹幕瞬间扭转风向,纷纷讨论起这件事。而温稚与陈筝两组的票数,正在大幅度减少。 谢景听到这个消息,心神一动,紧张地看向何琼斯。如果最终温稚他们的票数拿到第一,他们这些天的伪装就彻底失败了。何琼斯牵起他的手安慰,用眼神示意他别怕。 对于票数排名,温稚早就释然。现在投给他和司明沉票数的人才是明智的,活该他们分钱。 司明沉打量温稚暗爽的模样,知道对方的脑袋瓜又在幻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大结局之夜正式开始。 所有嘉宾的身后突然出现黑衣人蒙住他们的眼睛。 温稚反应最为强烈,下意识想用格斗课上学的擒拿手将身后的人制服。 负责捆他的工作人员笑道:“别怕,我们是在做游戏。” 温稚听到后,这才放弃挣扎。 所有嘉宾都被黑衣人牵着离开,但节目组好像故意卖关子,并不告诉大家今天的游戏到底是什么。 温稚慢吞吞走着,虽然知道这是节目组的设计,但还是有些不安。 他唤了一声司明沉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 踏上石子路,温稚被咯得脚疼。周围的风好像凉飕飕的,温度越来越低。 这时,工作人员带着他坐上一条小船,在水面上静静滑行。 温稚胆小地问道:“我们这是哪里?我的眼罩什么时候才能掀开?” 工作人员忍着笑:“这里啊?奈何桥。” 温稚脊背瞬间紧绷,直挺挺的模样让大家以为他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这一刻,温稚的眼罩终于被摘下。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黑水。 他试探地伸出手轻轻滑动,一回头发现工作人员竟然穿着黑白无常的衣服。 他强装镇定,说服自己这些都是角色扮演,随便玩玩就能通关了。 [节目组为了录制大结局,真是拼了。] [这布景,分分钟拍一场电影。] [别说嘉宾,我看着都害怕。] [司明沉他们好像也被带到这里,只不过大家都走在不同的线路中。] [你们看直播间的名字,大结局之夜——地狱爱情。] [哎一古,温温好像有点害怕。] [没有司总在身边,温稚肯定害怕。] “对了,这里为什么叫奈何桥?”温稚尽管一直装作不害怕的样子,但嘴唇还是微微泛白:“难不成我死了?” 身着黑白衣服的工作人员同时点头:“是的,你死了。” 温稚蹙眉,弱弱问道:“那司明沉呢?他还活着吗?” [小可爱啊,你自己都害怕成啥样了,你还管司总。] [真爱无敌,甜美爱情。] [宝贝真是个小天使。] 工作人员看着温稚:“司总也死了。” 听罢温稚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翘起二郎腿微微倚靠在船头:“那我就放心了。” 章节目录 第53章 恋综结束 [??温知知, 这话你敢让司总听见吗?] [好家伙,阴间cp啊。] [有一种爱情是,听到你也“死”了, 我就放心了。] [记在小本本上,我要告诉司总。] 扮演黑白无常的工作人员当场傻了。 说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一刻钟后, 小船停在诡异阴森的岸边,温稚好奇地问:“你们的布景得花多少钱?” 黑无常拿着勾魂索, 意味深长:“请你尊重一下剧情。” 温稚:“…抱歉。” 沿着黑石石壁朝前走, 周围尽是雾气。温稚发现一道声音, 撸起衣服露出手腕,上面的蓝色手镯焕发着荧光。 温稚轻轻一触,上面的电子屏幕立刻显示一幅地图。地图上有一蓝一白两个圆点,中间是错综复杂的迷宫。 白无常道:“蓝点代表司明沉,白点代表你, 你们俩根据地图的位置显示, 顺利碰面即可挑战成功。” 温稚稍加思索:“我可以跟他通话吗?这地图好像个迷宫,肯定有多种路线碰面,我怕我们走的路线不是一个。” 黑无常:“考验的就是你们的默契。” 温稚:“…”行吧。 与此同时, 司明沉也知道了游戏玩法,这时他身边的罗刹鬼说:“如果你们能成为第一组顺利碰面的情侣, 可以换上节目组提供的婚服,被轿子抬出去。” 司明沉:“婚服?” 虽然婚服这种东西同时穿戴还算浪漫,但在这种地方被轿子抬出去,有些怪异。 “知知应该会感兴趣。” 罗刹鬼点头:“应该。” “居然能穿婚服?”温稚收到消息后表情明显比较感兴趣,“是古代婚服吗?” 白无常:“是的。” 温稚瞬间像打了鸡血, 开始研究跟司明沉的会聚地点。 从他目前的位置到达中心点, 大概有四条线路, 但因为不知道司明沉具体会选择怎么走,温稚决定先观望。 四年前,他跟司明沉结婚时,因为司明沉的外婆刚刚去世,婚礼一直没有办。 两人领证后,司明沉因为工作去了欧洲一个月,再回来时才办婚礼。 不过,当时的婚礼并没有很隆重,只是请双方家人和关系好的朋友在一座庄园举办了一个小型婚礼,这婚就算结了。 其实当初结婚前,司明沉对于婚礼非常重视,甚至当一个财经杂志社邀请他成为开年封面人物时,司明沉都想带着温稚一起登。 但当时温稚参加单身派对回国前,在欧洲与桑祁偶遇,桑祁旁敲侧击告诉他江乘书本来打算定居国外搞艺术,但前段时间又打算把重心放回国内,放弃更改国籍。他当时听后说不担心是假的,他甚至已经做好江乘书回国后与司明沉再续前缘的打算。 所以当司明沉提出要隆重举办婚礼时,出于替司明沉的考虑,他委婉拒绝了。 虽然当时司明沉并没有表现出有些不高兴,但他们的婚礼突然从法国城堡群的三天两夜狂欢,变成了教堂的简单仪式。 原本订下的古装、现代两种风格的结婚照,也没有拍。 现在想起这件事,温稚被当初的自己气得吐血,真想撬开自己的脑壳看看里面装了多少水。 现在,他挺希望弥补当时的遗憾。 周围都是蜿蜒曲折的小路,因为光线的原因,温稚只能小心翼翼行走,避免被碎石绊倒。 很快来到第一个转口,门前是一位由工作人员扮演的钱柜鬼,只有顺利通过钱柜鬼的考验,温稚才能继续走。 时间不等人,温稚为了能与司明沉穿着婚服坐上大花轿,急忙问:“请问我需要完成什么任务吗?” 钱柜鬼道:“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跟司明沉所选答案相同,则可以顺利通过。” 温稚点头:“行。” “如果你们能结婚,你觉得司总一个月会上交给你多少工资?A:500w,B:2000w,C:全部。” 温稚不假思索:“全部。” 钱柜鬼一言难尽看着他:“通关。” [哦莫,哦莫,原来你是这样的知知。] [知知太贪心了哈,居然想要司总全部的工资。] [全部又怎么了?司总想给!] [请记住你们的诺言,如果你们能结婚,司总一定要上交全部工资哦。] 如此简单的通关,让温稚开始得瑟。身旁的黑白无常更像是他的保镖,如果不是周围的环境异常昏暗,他甚至想戴墨镜。另一边,司明沉接收到温稚的回答后,也顺利通过。 两人按照感觉,尝试着靠近彼此。 “小黑,你能透露一下其他嘉宾目前的进度吗?” 黑无常铁面无私:“不可。” 温稚皱眉,小跑着来到下一个关卡。 这次守在一旁的神通鬼,他问温稚:“如果你们能结婚,你的婚礼喜欢西式的中式的?” 温稚摸了摸下巴:“中式。” 而在同一时刻,司明沉选择了西式。 得知温稚的回答后,司明沉有过片刻的疑惑,当初他跟温稚的婚礼从头到尾都是西式,温稚并没有表达过想办中式婚礼的愿望。 于是,两人需要被惩罚,两人加在一起,原地需要做100个俯卧撑。 温稚对运动一向不擅长,正准备趴在地上,白无常忽然说:“你不用做了,司总独自承担一百个。” 温稚动作一顿,耳尖瞬间弥漫一层红色。他臊着脸:“他那么客气干什么。” 黑白无常彼此无语。 [司总真的好好哦。] [太宠知知了,应该是在追求。] [我也看过类似的总裁参加恋综的真人秀,但是司总给我的感觉,是用心谈恋爱。] [也不是吧?司明沉显然是后期爱上温稚了,你们不记得他前面几期时的态度了吗?对待温稚没有这么热情。] [温稚的魅力确实不小,一边能把金主迷得神魂颠倒一边能钓大金主。] [黑子滚蛋行吗?微博不够你们舞?] 温稚虽然感动,但为了节省时间和替司明沉分忧,还是自告奋勇分担三十个。 两人虽然速度不同,但温稚数量少,在同一时间做完。 下一个关卡守着的是投胎鬼,他问温稚:“如果结婚,你们想生几个孩子?” 温稚懵了:“我能生孩子?” 投胎鬼憋着笑,赶紧翻到下一个问题:“抱歉,我忘了这件事,如果能领养孩子,你觉得司总想领养几个?A:1个,B:2个,C:3个,D:0个。” 这个问题,温稚考虑很久。 跟司明沉相处这么久,司明沉好像不太喜欢小孩。 但他们是同性恋人,注定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许多有钱的豪门都会去领养,更甚者还会做缺德事去骗婚。 想了很久,他说:“司明沉的意愿,应该是D吧。” 投胎鬼迅速跟对面连线,得到司明沉的答案后:“放行。” 司明沉身边的工作人员对他的选择有些诧异,毕竟他的财产那么多,如果没有自己的孩子,一定会便宜给别人。 “司总,您不喜欢小孩儿吗?” 司明沉:“谈不上喜不喜欢,但我的精力有限,温稚就像孩子似的,每天操心他就够了。” 工作人员啧啧摇头:“…”恋爱脑。 [司总真的不想要孩子吗?那么多财产给谁啊。] [温稚真幸运,遇到一个恋爱脑霸总,不要孩子就要他,可喜可贺。] [恭喜温稚,攀上高枝了。] [我要是温稚,我就赶紧跟我的金主分手,立刻投身于司明沉的怀抱。] 半小时后,温稚与司明沉已经接连默契答对四题,离对方越来越近。 下一个关卡是他们的关键点,因为有左右两个选择,同时选对路线,才能用最短路线碰面。 手腕上的仪器虽然有定位,但并不能精确到三米之内,所以这关只能靠运气。 食唾鬼负责守在这里:“如果二位能喜结良缘,请问温稚给司总设置的最晚回家时间是几点?A:10点,B:零点,C:没有时间限制。” 温稚摸了摸下巴:“C吧?” 那边的司明沉,犹豫片刻:“C。” 食唾鬼放行,顺便好奇地问:“为什么没有时间限制?” 温稚:“他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不可能每天按时下班。他能回家自然就回来了,不能回家也有情可原,为什么要设定回家时间呢?” 食唾鬼缓缓摇头:“太年轻,你就是没结婚。” 温稚虽然很想反驳,但为了守住秘密,硬生生憋回去。 [温稚说得没错!我要转发给我的老婆看!] [婚姻就应该这样啊,彼此信任。] [一看温稚就没结过婚,司总这身份地位,他真不怕看不住?不过光说漂亮话谁不会,两人能不能成还不一定。] [讲真的,司明沉颜值又高又有钱,他不去上赶着也会有其他人贴上来吧?温稚真的不担心吗?] [瞧你们这话说的,温稚也很优秀啊,喜欢他的人也有很多,司总想必也比较放心温稚。爱情就是要相互信任。] 站在左右两条道中央,温稚凭借感觉选择左边的路。大约走了三四秒,他发现司明沉也在朝着这条路线走。 温稚很兴奋,这就意味着两人最快三关之内就能碰面。 后面遇到的两个鬼怪,问题非常简单,一个是关于双方的喜好问题,一个是关于双方的偏爱问题。 温稚与司明沉全部答对。 走到最后一关时,温稚内心忐忑,因为刚刚通关时,他碰见了谢景。 能在这个时间地点,说明谢景他们也快通关,他和司明沉的动作需要加快。 这关守着的是夺魂鬼,他面目狰狞问道:“如果某天你深爱的对方变心了,你希望怎么处理你们之间的关系?A:好聚好散,体面再见。B:尽量挽回,不计前嫌。C:断绝关系,永不相见。” 温稚这次没有立刻回答,看着面前的夺魂鬼很久,很久。他指腹轻轻摩挲着衣袖,眉心深思,看起来在很认真地考虑。 与此同时,谢景与何琼斯也遇到了这个问题。 见司明沉一直没回答,身边的工作人员提醒:“司总,另一组快通关了哦。” 司明沉点头致谢,却依然在犹豫。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并不算难,过去四年因为误会他一直在做B。 不同的是,他以为温稚从来没喜欢过他,一直钟情于别人而已。 而温稚,亦是同样。 [这个问题好难,其实深爱过的情侣,有很多会选择挽回,因为真的不舍得。] [虽说变心不可原谅,但现实中更多的人选择B或者C。] [谢景与何琼斯选了B!] [果然,他们俩感情深,不愿意放弃。] 大约过了五分钟,温稚终于有要回答的趋势,他微微蜷缩手指,用力握拳,表情坚定且严肃:“我不选,司明沉对待爱情很专一,他不会变心。” 夺魂鬼震惊道:“不选?” 温稚:“嗯,不选。” 夺魂鬼连线对面:“司明沉选择了吗?” 另外那边犹豫道:“嗯,刚刚司总原话——小笨瓜不会变心。” [啊啊啊啊,好甜啊!] [呜呜,真的是双向奔赴。] [他们竟然!默契地没有选择!] [我怀疑他们带了通讯设备,但我没有证据。] [真的好甜好甜哇。] 由于两人的不按照常理出牌,于是请示节目组如何裁定。 温稚得知司明沉也没有选择后,兴奋地想要跑出去,但被告知需要稍等片刻。 温稚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拜托快一些,再不快点我们拿不到第一了。” 两分钟后,导演的声音从夺魂鬼耳麦中传来:“没问题,可以通过。” 被放行的温稚立刻冲出去,左看右观,终于在路口尽头看见司明沉。 广播未响起有哪组赢得胜利,他们还有机会。 温稚欢快得像只小麻雀,兴冲冲朝司明沉冲过去。 他的帅气婚服要来喽~ 司明沉面带笑意,朝他伸开手臂。 两秒后,温稚扑进司明沉怀中。 “司司,我们赢了。” 意外的是,广播依旧没有通报他们的胜利,这时守在门口的夺魂鬼提醒他们:“别黏糊了,你们得一起去阎罗殿才算胜利。” 温稚一怔,拉起司明沉飞快地跑起来。论跑步速度,温稚自然比不过司明沉,司明沉想背着他,但温稚觉得还是自己跑更快一些。 “司司,我们快点。” 温稚很着急,虽然路途忐忑,但他还是加快速度,气喘吁吁说着。 司明沉怕他岔气,但也不好劝温稚跑慢一些,只能尽量拉着他前进。 终于,阎罗殿就在眼前。 温稚发现目前还没有谢景与何琼斯的影子,稍稍松口气。 他兴致高昂:“把婚服准备出来吧,我跟司明沉换上试试。” 司明沉看着他低笑,与他携手一同踏进阎罗殿。 温稚尽量让自己矜持一些,脑子里已经开始设想他们待会儿穿婚服需要进行的仪式和吉祥话。 可当他们踏进阎罗殿时,广播却突然响起:“恭喜谢景与何琼斯获得冠军。” 温稚的笑容倏地凝固,随后慢慢消失。他不太确定,东张西望发现这里并没有何琼斯与谢景的身影。 他怀疑他听错了。 司明沉第一时间搂住温稚的肩膀,安抚他的心情。 [唉,何琼斯与谢景早就到了。] [温稚和司明沉在最后一道题那里耽搁一些时间,所以才没赢。] [温稚好像很低落。] 这时,何琼斯与谢景换上精致的婚服,出现在大殿中央。 温稚看到后,瞬间泄气,手臂耷拉在两侧。 周崇恩与陆皓星也在此刻赶来,看见穿着红色婚服的谢景,陆皓星感叹:“我们中式婚服就是好看。” 周崇恩点头:“是啊。” 面前的两人笑面如花,互相牵着手,礼服的款式和温稚当初看上的婚服类似,就连上面的秀样都是他喜欢的合欢花。 温稚没说话,用手将头两侧的汗液擦掉后,站到一旁偷偷看着两人。 脖子上汗仍在不断下流,嘴唇紧紧抿起,将目光移向别处。 虽然愿赌服输,不能耍赖。但他真的好想和司明沉一起穿。 怕司明沉发现自己的异常,趁着对方在和别人说话,温稚悄悄走到大殿最偏僻的柱子前,蹲下靠在那里。 [温稚呢?] [哎呀,真是可惜,本来我还以为温稚和司明沉能穿婚服呢。] [没关系,如果两人真的能结婚,还愁找不到穿婚服的机会?] [知知哪里去啦?镜头里找不到他了。] 司明沉很快发现温稚的消失,急忙四处寻找,朝后面走时,他发现大殿的柱子前,露出一截白色衣服。 走上前,他发现温稚正蹲在那里,下巴可怜巴巴地搭在膝盖上。 司明沉轻轻蹲下:“知知。” 温稚一怔,连忙将鼻涕擦干净,别过头去:“你来了。” 司明沉眼神关切:“是不是不高兴了?” 温稚连忙摇头:“没有不高兴,我就是有点累。” 司明沉叹口气,手掌落在他的头上:“知知,等综艺结束,我们补办一个婚礼吧。” 温稚一愣,揉了揉发红的眼圈:“补办婚礼?可是我们已经办过婚礼了,哪有再办的道理?朋友们知道,会不会笑话我们?而且办婚礼,总要有个说法。” 司明沉莞尔:“只要知知想办,我们可以每年办一次。” 温稚撇撇嘴,将脸别过去,不想让司明沉发现他快哭了。 “不是我想办,是你想办。” “嗯,我想办。”司明沉声音温柔,“办中式婚礼,好不好?” 温稚终于扬起唇,露出笑眼:“都可以,反正是你想办婚礼。” 把温稚哄好,司明沉牵起他的手,带他重新回到录制镜头前。 [温稚咋了?] [没怎么啊,挺高兴的啊。] [刚才温稚应该伤心了,我在另一个机位看到他跑到柱子后面藏着。] [知知因为没穿上婚服难过吧。] 谢景与何琼斯已经坐上轿撵,开始仪式。 片刻后,仪式结束,另一位重量级NPC登场。盛柏与陈筝也姗姗来迟,终于完成任务。 阎罗王坐在殿前,朝大家说:“恭喜各位情侣完成任务。” “接下来,你们即将挑战最后一项任务,也是观众们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话音刚落,八位嘉宾身后,突然多了四顶轿子。而司明沉何琼斯等人的双眼被黑绸蒙上。 “你们的爱人即将进轿,你们只有一次机会,辨别你的爱人坐在哪顶轿子中。如果成功辨别到自己的爱人,真情侣可以现场接吻,其余假情侣只能拥抱。” “当然,如果假情侣牵手成功,也可以拥吻。” [情不自禁怎么办?] [对哦,万一干差烈火噼里啪啦。] [感觉很难,好像没说怎么辨别?可以摸手之类的吗?] [应该是提问题吧。] 何琼斯提问:“我们辨别的手段是?” 阎罗王:“你们可以接触轿子,做任何事情,但不能掀开轿帘。” 何琼斯吐槽:“那也太难了吧。” 距离结束录制还有两小时,事不宜迟,四位嘉宾走到轿子前,仔细观察。 陈筝这时笑道:“你们先选,如果你们选对,我的难度就减少了。” 阎罗王:“同时选,同时挑。” 陈筝:“…”行吧。 最后一个挑战,正在进行,而此刻的网络上,节目组热度与投票通道并驾齐驱,流量纷纷爆表。 其中,温稚与司明沉再次登顶热搜,点进话题,里面几乎都是讨论温稚此次的撤热搜事件。 [笑死了,温稚的公关团队真是牛逼,居然把相关词条删得一点不剩。] [这是千万公关吗?能陪金主多少次,才能挣到这些钱?] [瓜友们,有人扒出来了,温稚他爸叫温祁山,旗下确实有不少产业,但不是资金链断裂,就是已经倒闭了。] [所以啊,温稚哪里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个关在金笼子里的金丝雀罢了。] [他爸是温祁山?这就说得通了,估计就是他爸给他介绍的大佬吧?毕竟人脉也比较广。] [这次的谣言传播得这么广,温稚工作室都没出来辟谣,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宣传一波吧,《真假情侣》正在进行最后投票,投给谢景与何琼斯就能得到视频会员和一箱酸奶哦。] 节目现场,司明沉站在第二顶轿子前已经很久,通过里面淡淡的味道,他有预感温稚就在这里。 这时陈筝提议:“我们晃荡一下轿子吧,这样可以根据里面的重量判断是谁。” 何琼斯若有所思点头:“是个好办法。” 司明沉眉间严肃:“那里面的人怎么办?” 陈筝:“不会受伤的,我们只是颠一下。” 说着他提前告诉轿子里面的人注意安全,晃了下第三顶轿子。 司明沉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陈筝晃完立刻道:“里面很沉,我再看看二号。” 司明沉立刻抬起手臂:“不行。” 陈筝笑道:“别紧张,提前跟里面的人说一下,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司明沉:“轿子里面没有扶手,会受伤。” 陈筝:“不会的!”他正跃跃欲试,司明沉态度瞬间冷下来:“别碰2号,听到了吗?” 陈筝拿他没办法,只能悻悻走到一号和三号前。 但司明沉的态度很坚决,依然不希望他碰其他的轿子,伤到里面的人。 何琼斯道:“可是司总,不晃轿子,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司明沉问:“有谁身上的香水味比较特殊吗?” 周崇恩道:“皓星的香水比较特殊,我觉得是四号。” 司明沉看向陈筝:“就是这样。” 陈筝:“那剩下的呢?怎么分辨?” 司明沉:“导演说,可以碰轿子,只要不掀开帘子就可以。我们可以通过帘子,感知里面的人手的大小。” 何琼斯:“对啊!隔着轿帘摸。” 导演扬眉:“司总学会卡bug了。” 司明沉走到二号面前,隔着帘子问:“可以把手伸过来吗?” 里面的人停顿片刻,把手伸过来,贴在轿帘上。 司明沉并没有碰,而是观察他的手型:“这不是温稚,你们过来看看。” 其他人朝着二号走过去,司明沉则走到一号,还没等他询问,里面的人已经迫不及待把手贴过来。 这次,司明沉笑了。 动作这么快,是温稚无疑。 司明沉透过轿帘与温稚的手掌触碰:“等等我,马上就能出来了。” [司总好聪明。] [陈筝真是的,这么鲁莽。] [看来一号是温稚。] [可是手大小一样的话,就很难分辨出来了吧。] [快点揭晓吧!我想看司总和温稚接吻!] [我有点害怕,万一两人没有牵手成功怎么办?] [是啊,万一没成功,我哭死。] 很快,四位嘉宾站在轿子前,等待结果揭晓。 司明沉站在一号前,何琼斯站在二号前,陈筝在三号,周崇恩在四号。 阎罗王问:“你们确定好了吗?” 大家点点头。 阎罗王:“ok,现在请你们同时掀开轿帘。” 陈筝与周崇恩最先掀开,里面是盛柏与陆皓星没错,但彼此没有任何的亲密动作,只是普通的拥抱。 盛柏恨不得打爆陈筝的狗头:“你快把我晃悠吐了你知道吗?” 陈筝道歉:“是我考虑不周。” 接下来,何琼斯与司明沉开始行动。 场上所有人包括所有观众,目不转睛盯着他们。 结果在意料之内。 司明沉面前的是温稚,而何琼斯面对的也是没有表情的谢景。 温稚眼睛垂着笑意,略带拘谨地坐在里面,没有出去。 而隔壁走出去的谢景与何琼斯,已经拥抱接吻。 现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在鼓掌,包括观看直播的观众。 而司明沉这组,却久久没有动静。 司明沉站在轿前:“不出来吗?” 温稚知道两人接下来要干什么,如实道:“我有点害羞。” 司明沉笑了,右手扶在轿子前,将上身轻轻探进去,凑近与温稚拥吻。 这一刻,镜头连忙对准二人。 网络投票通道彻底结束。 [啊啊啊,牵手成功了。] [真的在一起了!摩多摩多!] [快凑近一些!我] [啊啊啊啊,好开心!] [卧槽,我发现一件事,你们快看何琼斯与谢景的手环。] [怎么还是蓝色,没变吗?] [手环变颜色了!你!你!你们看司明沉露出的手环颜色!] 镜头好像很懂网友们的心思,再次切去特写。 只见司明沉劲瘦的手腕上,那副手镯俨然变成了粉色。 而这时,一双手从轿子中伸出来,环住司明沉的腰。 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手镯同样变成了粉色。 章节目录 第54章 疯狂打脸 这一刻, 弹幕彻底炸开锅,密密麻麻的留言将画面完全填满。 现场,温稚已经和司明沉分开, 但依然搂着司明沉的腰,脸颊滚烫。 他注意到,两人的手镯已经全部变成了淡粉色。 司明沉眼含温柔,弯腰静静看着他:“我厉害吗?” 刚刚接过吻, 温稚唇角尚带余温,他微微一动, 意识到司明沉说的是刚才猜对自己位置这件事时,扬起眉眼:“厉害。” 司明沉问:“我们要出去吗?” 温稚点头:“行。” 待两人走出花轿, 已经是五分钟后。 大家都在看着他们。 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淡粉色手镯格外明显。 司明沉扬起唇角,郑重向所有嘉宾和观众介绍:“这是我的爱人, 温稚。” 所有嘉宾中, 当属周崇恩反应最为激烈。他不可置信地望着两人, 脸上迅速弥漫上一层尴尬之色。 原来, 温稚与司明沉竟然早就在一起了?那么他之前的假设显得多么可笑。 无论他参不参加恋综,温稚都是司明沉的, 不会喜欢上自己。 他既打脸又自卑,低垂着眼睛暗暗走向别处。 [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温稚跟司明沉居然是真CP。] [那四千多万人后悔吗?] [怎么可能啊?是不是仪器坏了或者节目组整蛊?他们俩怎么可能是真cp!] [怎么看也是谢景与何琼斯是啊!] [不行,我想冷静一下。] [所以这是豪门大佬陪小男友录制恋综的戏码吗?] [温稚的男朋友居然是司明沉!而且两人已经交往很久??] [我的天,斯文CP粉是世界上最幸福&#粉了吧?] [你们没发现吗?弹幕上的黑子全部消失了,怎么不蹦跶了?] [知知小可爱居然真的在和司明沉交往, 这档综艺真是666, 估计最开始两人关系一般也是有意为之吧。] [我被打脸了, 呜呜呜。] 现场,导演拿着喇叭道:“感谢各位嘉宾与所有观众对《真假情侣》节目组的大力支持,感谢所有冠名商的信任,我宣布本次《真假情侣》到此结束!同时恭喜投给温稚司明沉的观众,随机分配4500w现金,并获得一月钻石会员和一箱原味酸奶!” [啊啊啊啊!我的会员!] [幸亏我坚定不移地投给温温和司司,这奖品真不错。] [我靠!节目组太壕了,钱已经分完,我拿到了8.9!] [我拿到了19.9,嘿嘿好开心啊!] [打死我,我都不相信温稚居然很早就跟司明沉好上了,我仿佛损失了一个亿。] [感谢温稚和司明沉让我获得一个月钻石会员,祝99。] [祝99,期待奖品嘿嘿。] [我也想要啊啊啊!早知道我投给温稚和司明沉了。] 直播间里,观众们依旧在疯狂留言。 这时镜头给了温稚一个特写,温稚牵着司明沉的手跟大家打招呼:“谢谢一直支持我跟司司的小伙伴,给你们比心。” 因为只有一只手,温稚只能比半个心,但他依然开心,唇角始终扬着。 这时,司明沉右手凑过去,学着温稚的动作,与温稚共同拼凑成一个完整的爱心。他沉声道:“谢谢大家喜欢我和知知。” [啊啊啊,我居然受到了司总的感谢!] [太幸福了,又有奖品,又有司总和知知的爱心。] [我滴妈,从小到大我就没这么幸运过,我比中了彩票还要高兴。] [今天好开心啊!舍不得知知和司总,你们要永远幸福哦。] [祝长长久久,谢谢知知和司总,期待我的小奖品。] [啥都没有的人哭晕在厕所,我也想喝酸奶!] [最痛苦的并不是没有奖品,最痛苦的是我明明最喜欢司总和知知,却听信谗言,将票投给了谢景与何琼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嘉宾们都在陆续跟观众说再见。 获得500w大奖的谢景与何琼斯,表情愉悦,牵着彼此的手,让陈筝与盛柏好不羡慕。 陈筝道:“500w的奖励,里面会有什么呢?” 盛柏瞪他一眼:“还不是你不会演?否则500w这可能是我们的。” 这时,节目组将谢景两人的奖励清单交给他们,温稚也好奇地扬着脑袋,过来凑热闹瞅瞅上面都有什么。 谢景弯起眼睛:“扣完税,共有300w现金,80w的豪车以及50w的全球豪华游。” 温稚快羡慕死了,语气遗憾:“奖品还挺丰富。” 司明沉认真打量着温稚,发现温稚是真的在心疼奖品后,低声笑了。 按道理来讲,这些东西温稚用他的信用卡,可以买N次。 但偏偏温稚就是想要拥有。 可能这就是小朋友的胜负欲吧。 本季度综艺正式宣告落幕。大家互相道过再见后,回到自己的居住地,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温稚发现,周崇恩看起来很失落。 司明沉走到小木屋门口,发现温稚没有跟着,不解看他:“怎么了?” “司司,你先进去。” 司明沉并没有动,而是折回走到温稚身边:“你要去哪?” 温稚故作嫌弃地在心里吐槽。 司明沉可真是黏人。 都多大的人了。 “我去找一趟周崇恩,告诉他我们已经结婚了的事情。” 司明沉依旧不明白温稚为什么要把这件事跟周崇恩说,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道:“我去收拾行李,如果你想在这里住一宿也行。” 温稚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小跑着离开。 周崇恩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随经纪人乘车前往机场,看到温稚后脚步一顿。 “小稚。” 温稚朝他笑了笑:“没什么,我就过来送送你。” 周崇恩略带不解:“送我?” 温稚其实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突然跟人家说这件事,有些没头没脑。 但既然他向周崇恩讲过自己暗恋的故事,还是要有始有终比较好。 经纪人看出温稚有话要说,朝周崇恩点点头,先行上车。 “其实,我主要想将那个暗恋的故事结局告诉你。” “暗恋?”周崇恩忽然想起那件事,“结局不是,你开启了新的恋情吗?” 温稚摇头:“因为节目组要求保密,所以我骗了你。真实情况是,我跟那个暗恋的学长结婚了。” “结婚?”周崇恩更为不解,蹙眉道:“可你不是和司总——” 说到一半,他脸色微变,逐渐明白温稚这句话的深一层含义。 他看着温稚,忽然笑了:“那你真的很幸福,也算得偿所愿了。” 温稚朝他摆摆手:“你也同样,路上注意安全。” 周崇恩点头:“好,再见,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 温稚开玩笑:“行啊,别到时候嫌弃我不红就行。” 周崇恩莞尔:“怎么会?我估计我下次跟你见面,你已经是主办方请不到的大咖了。” 温稚笑着点点头,目送周崇恩的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就在想。 或许算命先生说得真的很准。 与此同时,热搜“温稚司明沉恋情”俨然变成了深红色的“爆”字。 温稚工作室发布微博:最近几天关于网络上对温先生的造谣均为不实,我们已经取证完毕,请大众勿听勿信,后续我们将用法律保护自己。 下面的评论非常热闹。 [太棒了,已经取证完毕。现在黑子删微博,都不管用喽。] [转发500+,可以入刑了。] [这种造谣太恶心了,工作室做得好!] [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温稚和司明沉是情侣,他们俩交往多少年了?] [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综艺里说,知知和司总高中时就认识,不会是青梅竹马吧?] [如果从小就认识,完全是小说剧情啊,不过应该不是吧?如果知知和司总很早就认识,知知怎么会在娱乐圈跑那么多年的龙套?] [其实你们一直觉得,温稚资源好肯定是靠司总,但身为他的老粉,我想说他的第一部男主剧是明焱棠牵的头,导演好像是温稚的朋友,两人关系还不错。] 网络上,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各大论坛仿佛在过年,都在激烈地讨论这件事,各大媒体与营销博也在报道跟近,实时转播报道温稚与司明沉在《真假情侣》的后续镜头。 各大营销博下,跟风黑的路人身影大幅度减少,但明显有意为之的职黑却仍然在散播洗脑包,包括一些披皮的其他小生粉丝。他们好像并不惧怕温稚工作室的警告,依然在深扒司明沉与温稚的关系。 [打脸吗?人家光明正大地谈恋爱,洁身自好有男朋友,却被造黄谣,这种人就应该被抓起来。] [究竟是谁造谣谁心里清楚,觉得温稚蹿红太快,挡了他哥哥的路了。] [温稚的粉丝真是搞笑,真以为谁都嫉妒你们家哥哥?再者说,司明沉与温稚谈恋爱就能证明温稚没金主?说不定是温稚攀上了高枝,踹了原来的金主呢。] [黑子的脸都打肿了,居然还在造谣?] [大胆一点,司明沉就是温稚的金主。] [两人确实认识挺久,估计司明沉就是一直捧温稚的人吧。] [恭喜温稚,金丝雀正式转正,估计伺候的司明沉比较舒心,拿到了机会。] [已经截图打包给工作室,我就喜欢看你们被打肿脸疯狂跳脚的模样。] 第二天八点,司明沉与温稚正在机场vip休息室休息,门外全部都是蜂拥而至的媒体。 按道理讲,这种贵宾室媒体应该无法进入才对,但大家为了拿到第一手资料,特意买票进入候机大厅。 温稚已经干了两盘意大利面,还没吃够,正在工作的司明沉手掌贴在他的肚子上:“别吃了,小心撑到。” 温稚摇头:“不会的,昨天在地狱走了一遭,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司明沉温柔轻笑,合上笔记本:“走吧,我们该上飞机了。” 走出贵宾室,保镖立刻围上来,避免让他们被蜂拥而来的记者围追。 “司总,您之前交往过其他的男女朋友吗?您觉得温稚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司总,刚开始录制节目时,你跟温稚并没有那么亲昵,请问是为什么?” “司总,您觉得您跟温稚性格三观相投吗?对你们的恋情有信心吗?” 司明沉原本没想搭理这群记者,奈何没压住脾气,拨开保镖,直面所有记者。 他神色漆黑,隐隐不悦:“首先,在问问题时,我希望你们对温稚,抱有基本的尊重。其次,关于隐私问题,我不希望大家过多猜疑,但我可以直说,我在温稚之前没有交过任何男女朋友,他是初恋。最后,麻烦你们不要挡路,妨碍正常乘客出行。” 说完,司明沉带着温稚离开。 温稚颠颠地跟着司明沉,时不时抬头看他。 司明沉刚才好像很不高兴。 可能他首次面对这么没有礼貌的记者吧,能采访司明沉的人,多半是财经类相关,慕名而来肯定很有礼貌。 不过那些记者的提问确实让人蹿火。 “你不用管他们,他们就这样,更尖锐的问题还有呢,就是故意激怒你,然后大做文章。” 司明沉转头:“你经常遇见这样的记者吗?” 温稚:“嗯嗯。” 司明沉:“没听你跟我说过。” 温稚快言快语:“当然了,之前你回家,我们都不聊天,这点小事怕你嫌我烦。” 司明沉情绪好像较为低落:“怎么会嫌你烦呢?” 温稚:“现在我当然知道你不会烦我了。” 司明沉点头:“嗯,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跟我说。无聊的还是有趣的,我都喜欢听。” 温稚:“没问题。” 很快,温稚与司明沉到达江京市。温稚刚下飞机,立刻收到了温祁山的电话。他正犹豫是否要接时,司明沉道:“接吧,或许有急事。” 温稚刚刚接通,温祁山刻薄焦急的声音立刻传来:“回家,把你的东西都拿走。” 温稚以为温祁山要将他扫地出门,微微皱眉:“您在说什么?” 温祁山没好气道:“家里破产,房子抵押给银行,我们今天必须搬出去,你上学时的那堆破烂还要不要?” 温稚深深呼了一口气:“要,我马上回家。” 路上,司明沉见温稚情绪始终低落,一直在鼓捣手机银行,低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温稚:“我也不清楚细节,我爸就说我们家的房子被抵押给银行,今天立刻需要搬出去。” 司明沉揽起他的肩膀,轻轻捏着:“不用担心,还有我。你们家的房多少钱?” 温稚:“现在大概值2.1亿。” 司明沉看向助理:“把支票本拿过来。” “别——”温稚看向司明沉,“昨天我们的新闻肯定铺天盖地都是,我爸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今天要一起回江京?他应该知道你就在我身边,今天是否为银行最后一天收房还说不准,你如果帮我,我爸肯定继续赖上你。” 司明沉还是将两亿写在支票上,“你打算怎么办?” 温稚坦言:“他是我爸,我给他养老是一定的,但肯定是我能付出的最大能力之内。我目前五张卡,加起来有4000w,是我这么多年在拍电影挣的。他如果需要,我只能给这么多。” 司明沉安慰他:“我们先看看。” 很快,两人回到温家。刚刚踏入客厅,满地狼藉映入眼帘。 温祁山坐在客厅,神色闲淡:“回来了?把你的东西拿走吧。” 温稚示意司明沉随管家上去帮他整理学生时期的东西,坐在温祁山和他的继母对面:“到底怎么回事?” 温祁山端着茶冷哼:“什么怎么回事?公司破产了,银行催债了呗。” 温稚轻叹:“爸,你能不能好自为之?” 一盏茶杯被摔得粉碎。 “我养你这么多年,养了个白眼狼。” 温稚眼神充满失望,把五张银行卡交给温祁山:“密码是司明沉生日,里面一共有4000w,您重新买个房子吧。” “哗啦”一声,银行卡被摔在地上。 温祁山:“四千万?你想让我住郊区去?” 温稚绷着脸:“这已经是我全部积蓄。” 温祁山冷笑:“昨天我还看见我亲爱的儿子和司董事长大秀恩爱,今天居然就告诉我,他只有四千万。” 温稚起身,将银行卡捡起来,冷淡地看着温祁山:“不然呢?我应该有多少钱?从我大学毕业开始,你就反对我进娱乐圈,非要让我去公司实习。在娱乐圈的第一年,您没有帮我也就算了,还联合您的好朋友一起打压我,在这种情况下,我能有四千万已经很不错了。” 温祁山怒气冲冲瞪着他,没说话。 “后来,我跟司明沉结婚,虽然在结婚前就说两家是商业联姻,会有商业往来,但您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如果不是司明沉临时断了香江和临水湾的合作案,您是不是还要靠他的名声,狐假虎威收受别人好处?” 温祁山突然反应过来:“是你告诉他的?” 温稚直面回答:“是的。” 温祁山被彻底激怒,抬手朝温稚甩过去,但又停在半空中。 “行,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温稚把卡放回口袋:“房子我会去挑,密码到时候会发给您,住不住是您自己的事情,其余的我不会再管,司明沉更不会管。” 温祁山被气得胸口疼,温稚继母连忙帮他拿药:“小稚,你就不能心疼一下你爸爸?你爸爸这两天夜不能寐,心脏始终不舒服,你非得把他逼死了,你才开心是不是!” 温稚冷眼看着继母:“把我逼死的不是我,是他的贪念。作为儿子,我会为他购买一处房产,每个月定期给他养老费50w,他如果想要更奢靡的生活,跟我没关系,我已经仁至义尽。” 说完,他扭头上楼。 温祁山将速效救心丸吐出去,狠狠踹了一脚茶几。 与此同时,司明沉正在收拾的温稚的小库房。 他发现,温稚杂七杂八的小玩意真的有很多,而且还喜欢放在小盒子里。 就像现在,他已经看到温稚企鹅空间私密相册中,那块橡皮和徽章。 司明沉小心收好,继续整理。 其余的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只剩架子上的一个纸箱子。 如果不是司明沉观察仔细身高也够,可能都发现不了。 纸箱子被取下,到处都是灰尘。 这时温稚进来:“收拾得怎么样了?” 司明沉:“差不多了,只剩这箱子。” 温稚用剪刀打开,发现里面都是他高中时喜欢看的小说和漫画。 “这些不要了,我们走吧。” 司明沉弯腰开始挑拣:“不要了吗?这些东西知知现在看,好像也可以。” 温稚蹙眉:“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嘲笑我。这些书我都拥有了典藏版,早就拿到郊外庄园,这些都不要了。” 司明沉笑了两声,点点头打算跟着温稚离开。 忽然,他好像扫到一本熟悉的书。凭借某种预感,他独自折回,将那本书从中间层抽出来。 看到这本书后,他眼神一撼。 指腹摩挲书中夹层,那天的记忆突然冲到眼前。 《情书》的夹层,现在还藏着他那封送给温稚的情书。 这件事,他一直没跟温稚说过。他觉得,既然已经知道桑祁当年让他们错过,也向温稚表达过,自己早就喜欢他这件事,不用再揪着《情书》不放。 毕竟他猜测,温稚肯定是没看见。 如果温稚知道,肯定会非常懊恼。 但他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景中,发现了这封告白信。 将《情书》上面的灰尘擦干净,司明沉犹豫再三,还是将书放进口袋。 书很小,放在外套口袋刚刚好。 下楼时,温稚先一步搬着东西让佣人帮忙送上车,司明沉紧随其后。 看着客厅里,面色冷漠的温祁山,司明沉停在沙发前。 他想问温祁山一个他想了很久的问题。 “高三那年出国前我来这里等温稚一宿,三次请求佣人帮我传话给温稚,拒绝我三次的不是温稚,是你对不对。” 温祁山冷笑:“司董有证据吗?我都这样了,可千万别污蔑我。” 司明沉神色如常,甚至已经不屑用激烈或者厌恶的表情看着温祁山。 “是不是,自由心证。” 温祁山反问:“司总真是奇怪,这件事你直接去温稚,不是能很快知道答案?” 司明沉没再说话,抱着箱子离开。 温稚继母担忧地看着温祁山:“他是不是记恨着那天在大雪中等了一天,才对我们见死不救?” 温祁山:“他就是这样冷血的人。” 离开温家,温稚身心俱疲。靠在副驾驶开启搜索江京市中高端楼盘,准备帮温祁山物色一套适合养老的房子。 司明沉开着车,时不时看他:“要去看房吗?” 温稚:“想去瞅瞅,如果他们今天真的必须搬出去,还是得尽快买房。” 司明沉:“那我们先去挑。” 温稚笑道:“谢谢司司。” 司明沉有些意外:“今天这么客气?” 温稚如实说道:“我就是觉得,刚录制完节目我们就赶回来,然后收拾东西,现在又要去看楼盘,很累人。” 司明沉:“我还好。” 温稚故意阴阳怪气:“司总身体素质好。” 司明沉正要接话,这时电话响起。 文特助的声音从车内蓝牙传来:“司总,从前天开始,我们一直在监测网络上的舆论,目前我们发现这次造谣源头可能来自两方。” 司明沉:“你说。” 文特助:“前不久,温先生好像接了一部古装剧的邀约。那部电视剧的男二号其实一直有一位挺火的演员在接触,叫苏忱。让温先生的口碑变差,有利于他竞争男二号。” 温稚还是一头雾水,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两天网络上都在说些什么。 司明沉:“但他没料到,我跟温稚是真情侣。” 文特助:“是的。另外,还有一方势力,也在干扰此次舆情,但目的是败坏您和温先生的名声,达到影响司盛的目的。” 司明沉:“查到是谁了吗?” 文特助:“来自国外一家集团控股,一个月前跟桑祁有过往来。” 司明沉:“嗯,继续查。” 挂下电话,温稚登录微博才知道这两天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发现自己涨粉300w时,温稚心态非常好,美滋滋的。 下午逛完三个楼盘,温稚订下一处高端小区的复试。面积不大,300㎡,但足够温祁山和他继母两人居住,还有两个保姆间。 交钱时,温稚累得不轻,靠在司明沉肩膀,手都懒得抬。 好不容易交完钱,他满身疲惫地坐在车上准备回家。 家里的晚饭,佣人提前准备好。 温稚一进客厅,便躺在沙发上,恨不得司明沉一口一口喂他吃饭。 司明沉笑话他:“你的体质确实需要练一练,从明天开始,我每天晨跑带上你。” 让温稚早晨六点从被窝爬起来跑步比杀了他还要难。他像一条小咸鱼,打开手机浏览微博,喃喃道:“我才不去。” 过了片刻,他仰着头:“我闻见鱼的味道,司司能帮我先拿过来一条吗?” 司明沉洗干净手:“小懒蛋。” 温稚吐槽:“这个称呼不好听。” 今天晚上微博热搜第一,又是温稚和司明沉。不同于上午,这次是他们下午买房的新闻。 @八卦达人:据悉,今日下午三点,司盛集团董事长司明沉带温稚前往八号地,购买一处房产。房产登记时只有温稚一人的名字。 [温稚没白倒贴,免费拿到一套房。] [八号地吗?我家就住在这里,这里的房虽然在江京市能排上前十,但每间房面积不算大,撑死了两三千万。以司明沉的身价,在这里买分明是看不起温稚。] [江京市两千万的房,也能算豪宅?] [越有钱的人,越在乎回报。司明沉又不傻,他觉得温稚的价值只值这么多钱吧。] [虽然但是,温稚买的那套房,挺贵的,不是两千万。] [恭喜温稚,顺利傍上大款。] [昨天刚官宣,今天就高调缠着人家买房,亏我还觉得温稚算个豪门少爷,原来不过如此。] [有人爆料,温稚大学时就跟某位富二代好过,吃喝花销都蹭别人。] 看着这些评论,温稚被逗笑。黑粉们的想象力,怎么就这么丰富。 司明沉正在挑鱼刺,将鱼肉摆盘,准备端到沙发旁方便温稚吃饭。 “他们都在传,你是我的金主,背后的靠山。”温稚说道。 司明沉听闻抬头看温稚一眼。 温稚没当回事,准备交给晴晚他们处理。就当他准备关闭手机时,手机弹窗,提醒他特别关注人司明沉发布微博。 @司明沉:结婚四年,某人还是一样懒,这次要不要继续惯着他,过去喂饭? 微博配图为温稚咸鱼躺在沙发上,正在抠手的画面。 章节目录 第55章 晒结婚证 [我怀疑我眼睛出现了问题。] [结婚四年??] [这两天的信息量有点太大, 我快接受不了了。] [所以,温稚跟司明沉不单是情侣,还特喵的是夫夫?] [卧槽,你们能理解斯文cp的感受吗?昨天我们还开心于喜欢&#恋爱了, 今天居然收到消息, 他们结婚了?] [啊啊啊,我满足了!] [这两天的剧情妥妥的爽文啊!我记得, 好像都在传温稚被包养来着?] [刚刚在某浪微博底下蹦跶, 说温稚被司明沉包养的黑粉呢?脸呢?] [黑子的脸被打肿了, 略略略。] [各位,今天是愚人节, 4月1日,司明沉不会在开玩笑吧?] [楼上的黑子, 藏藏你的味儿,谁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好可爱啊,知知在抠手。] 微博已经出现卡顿,各大浏览器的时事热点——司明沉温稚结婚四年, 已经登上热搜第一, 不光是网友和路人, 就连娱乐圈内部明星记者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闻。 各大娱乐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 而这时温稚工作室再次发布微博, 公布新增造谣名单, 并po出已经立案的公告。 [这么强势,我喜欢hh。] [黑子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活该喽。] [人家温稚和司明沉多么幸福美满的一对伴侣啊, 居然被造谣包养关系, 想想就窒息, 如果是我,我告死那些人。] [欢迎大家把造谣的人私信给工作室哦,刚刚还有黑粉蹦跶呢。] [话说,温稚工作室只是说要告造谣,并没有承认他们的关系,不会真的是愚人节玩笑吧?] [笑死,这洗脑包你们居然信了?非得让人家po结婚证?你谁啊?] [结婚四年,不代表领证四年,像某某明星嫁入豪门,到现在还没领证。谁知道是不是司明沉为了澄清跟温稚的关系,才一起撒谎?] 彼时,司明沉已经端着餐盘来到沙发前,而温稚正兴奋地浏览评论。 他随手拿起一颗司明沉洗的葡萄:“司司,我生平唯二两次爆热搜,都是和你一起。现在微博已经挤爆了,我算不算也是当红顶流的待遇?” 司明沉喂给他一块鱼肉:“算。” 温稚乐了:“今天居然是愚人节?他们都觉得我们在逗大家玩。” 司明沉:“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开玩笑。” 温稚点点头,吃了一大口龙虾肉:“是啊,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 这时,晴晚给温稚发来消息。 “你家老公真是牛批,直接公开已婚关系,微博都瘫痪了。” 温稚:“有人造谣我被包养,司霸总生气了。” 晴晚:“秀恩爱,不要脸。不过那些人抓着愚人节不放,非说司总为了公司股价,做的公关。” 温稚:“他们到底多恨我跟司明沉?待我去澄清。” 晴晚:“ok。” 跟晴晚聊完天,温稚穿上拖鞋屁颠屁颠去卧室翻腾结婚证。 司明沉跟在他身后,默默靠在门框,看着温稚折腾。 他们卧室的储物柜很大,温稚又瘦,往里面翻的时候,恨不得整个人都进去。 “哎?我结婚证呢?” “在我的保险箱。” 温稚猛地抬头:“结婚证什么时候放在保险箱里的?” 司明沉淡淡道:“离婚前。” 温稚没头没脑走到司明沉保险箱前,蹲下朝司明沉嘿嘿一笑:“能打开给我瞅瞅吗?” 司明沉迈着长腿走来:“不能。” 温稚瞬间蔫了,撅着嘴挪动到旁边:“小气,里面的东西我又不要。” 司明沉含着浅笑:“那你转过身去。我拿给你。” 司明沉越是这样,温稚越好奇里面有什么东西。 他转身,用手把眼睛蒙住:“你开吧,我不看。” 司明沉轻轻转动保险箱,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打开保险箱。 温稚这时悄悄掰开手指缝,露出眯眯眼,悄悄回头。 “咔”一声,保险箱关闭。 温稚什么都没看清,但恍惚间还是瞥到了一本印象中很熟悉的书。 “给你。”司明沉将结婚证交给温稚:“拍完记得还给我。” 温稚打开崭新的结婚证,打量上面略微青涩的两人:“真嫩。” 司明沉低笑:“是吗?我觉得我没什么变化。” 温稚扬眉:“怎么没有变化?很明显的。” 司明沉凑过去:“我看看。” 温稚指着照片中司明沉的眼睛:“你看,你现在的眼睛里有光了,因为你知道我爱你。” 司明沉认真地思考温稚这句话,恍然间忍俊不禁:“有光?那可能我变成了黑猫警长。” 温稚咯咯笑起来,用照片拍下两人的结婚照。 此刻,微博已经修复完毕,越来越多的人参与热搜第一的讨论。 大部分人只是单纯地惊讶两人已婚事实,但小部分人却认为,司明沉只是在挽回名声故意欺骗网友,没有可信度。 毕竟包养明星对司盛集团没什么正面作用。 司明沉微博底下,俨然成为了CP粉的狂欢场,各大官博都在祝福两人。甚至《真假情侣》的导演都在留言祝福。 [知知在家里真是随性哈哈,这就是闲的抠手吗?] [司总真的好温柔啊,居然还会喂知知做饭。] [羡慕了,真神仙爱情。] [唉,结婚四年还这么恩爱,真的不是小说吗?] [那我就不太理解了,如果他们的婚姻关系是真的,那么为什么最开始录制《真假情侣》时,两人关系明显不熟呢?难道真的是剧本吗?如果是剧本,他们为什么假装不熟呢?明明他们投票拿到第一,可以获得奖励。大结局那天,温稚很羡慕谢景&#w,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这位姐妹分析得确实有道理,所以不怪别人说他们没领证。] 这时,温稚发布一条动态:下次给我拍照前,请让我摆好pose帅气出镜,其实私底下的我是这样的。[图片] 配图为两人带着钢印的结婚证。 [卧槽!锤来了!] [他们真的结婚四年了啊!] [天啦噜,神仙爱情!] [那时候的温知知好嫩哦,司总倒是没什么变化。] [我怀疑温知知正在潜水,一定是看到黑子的言论了。] [唉,黑子何必呢?明明人家都说结婚四年,就是不信。] [脸肿得城墙那么厚了吧。] [这么一看,温稚真的是低调,这么多年也没做啥幺蛾子,如果不是这档综艺节目,想必大家都不知道他们结婚了。] [肯定是青梅竹马!不然怎么可能这么早就结婚?两人都是优秀的人,不乏追求者的。] [我就喜欢看黑子跳脚的样子,嘿嘿。] 这个晚上,温稚手机闪个不停,几乎都是来自朋友间的问候,尤其是他们&#蜜小分队。 明焱棠:温知知真是牛气了,直接晒结婚证。 乔倦:温稚彻底火了,我侄子都认识他了,啥时候有空给我个签名。 明焱棠:看来算命的还挺靠谱,如果跟宋承宇那部电影能爆,温知知跻身流量男明星指日可待。 乔倦:温稚人呢? 温稚:司司在给我捏脚。 明焱棠、乔倦:滚蛋,别在这里秀恩爱。 温稚笑了两声,正在帮他捏脚的司明沉低声问:“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温稚:“吹牛皮来着。” 司明沉扬眉,脑海里已经有了画面。 仅仅今晚,温稚微博粉丝已经增长500w,大有突破2000w粉的趋势。他笑得合不拢嘴,已经开始畅想自己走在路边能被索要签名的场景。 忽然,温稚想起那件事,弯起的唇角悄悄落下,略带幽怨地看着司明沉。 那保险柜里到底有什么是他不能看的?为什么非要避着他? 温稚心被勾得痒痒的,好奇心越来越重。 “司司,我给你捏脚吧,我们换换。”温稚忽然跪在床上,撩着小鹿般专注的眼神望着司明沉。 司明沉看着刚才还像皇上一般等着伺候的温稚突然转性,眼神未明:“不用,我不累,我帮你捏吧。” 温稚依然摇头,羞答答地要去拽司明沉的脚:“我帮你吧,求求了。” 司明沉捉住他的手:“不用。” 温稚凑过去,幽幽看他:“你那么辛苦,我帮你捏捏脚怎么了?” 司明沉盯着他:“有什么事求我,你可以直接说。” 温稚翻脸:“难道我没有事求你,就不能帮你捏脚吗?难道爱情不是互相付出吗?” 司明沉“哦”了一声:“好,那你帮我吧,捏完脚后最好不要有事情求我。” 温稚一顿,考虑到自己将赔了夫人又折兵,于是厚着脸皮:“司明沉,我想看看你的保险箱里面有什么。” 司明沉总算知道温稚&#个心眼子都在算计什么。 “保险箱里,除了结婚证和妈妈留给我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温稚不太相信,又不敢跟司明沉说自己偷看到一本书的事情,只能草草了事:“行吧,那我知道了。” 司明沉重新抬起温稚的脚,替他按摩小腿。 温稚枕在胳膊上,继续琢磨着保险箱的事情,他望着天花板长长叹息。 算了,反正他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珍惜当下吧。 谁还不能有点秘密呢? 想通一切,温稚打开app,准备送给司明沉一个惊喜。 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当红流量男明星,公布恋情后,总得对他的爱人表示表示吧? 温稚动着手指,嘴角时不时地溢出几声舒服的呻.吟。目光打量着司明沉,他觉得自己作为一名男人不过如此,老婆如此贤惠,他太幸福了。 不知道为什么,唤司明沉为老婆,温稚总会莫名的爽。 反正只是在心里称呼,司明沉也不知道。 不知不觉,温稚眼皮越来越沉,跟客服对话时,心不在焉,渐渐入睡。 第二天,司明沉早晨起来前往公司。来到公司后,他发现员工们看他的眼神和以前不太一样。虽然一路上大家都在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但总觉得有些耐人寻味的意思。 司明沉踏入总裁专用电梯,对照里面的镜子,查看自己的穿戴是否整齐。 电梯到达相应的楼层,司明沉刚一出去,便闻到了一股玫瑰花的香气。 放眼望去,整层楼道都是清新的玫瑰花束,香槟色、紫色、红色、淡黄色应有尽有,并且每束玫瑰花束上面,都有一封白色小卡片,上面印着一些字迹。 司明沉边走边打量:“这玫瑰谁送来的?” 前台的秘书小姐姐礼貌笑道:“好像是追求者送来的。” 司明沉淡淡看向那些玫瑰:“谁的追求者?” 秘书小姐姐忍着笑:“不太清楚,玫瑰是早晨空运过来的,因为不是送给我们的,我们没有看。” 司明沉点点头,推开办公室的门,看了眼正在帮他整理文件的文特助:“门口那些玫瑰花是送给谁的?” 文特助:“今早是我帮您收的。” “帮我?”司明沉转身看向那些玫瑰花束,“谁送来的知道吗?” 文特助神色平静:“温先生。” 司明沉表情逐渐轻松,快步走向那些玫瑰,前台的秘书小姐姐们偷偷朝他这边望着。 虽然他很奇怪温稚怎么会突然送他这么多玫瑰,但心情还是控制不住地变好,步伐轻快。 他随手拿起一张卡片,想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忽然动作一窒。 「我亲爱的老婆,谢谢你综艺里对我的照顾,永远爱的知知。」 司明沉笑意中突然多了几分耐人寻味,似乎明白早晨那些目光的用意。 忍着想要揍人的冲动,他向前走了两步,拿起一张新的玫瑰卡片。 「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是我的梦想,现在我实现了。谢谢你司明沉。」 司明沉深深呼吸一口气,将所有玫瑰花束的卡片收起,快步转身,走向办公室时西装衣摆带着风。 司明沉进去后,秘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文特助神色紧张地走出来,纷纷上前打探八卦。 文特助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司总现在心情不是很美妙,你们最好不要惹他。” 秘书们有些不安:“收到花不应该高兴吗?虽然…卡片有些搞笑。” 文特助暗示:“千万别让司总知道你们看过卡片,否则——” 他比了一个“咔嚓”的动作在脖颈前侧。 秘书们连连点头:“知道了。” 办公室内,卡片散落在司明沉面前的办公桌上。 他一张一张查看,发现99张卡片,共有11句情话,每句情话写了9张卡片。 「我的老婆,你是我生命中的星星,永远指引着我前进。」 「我的老婆,我真的好喜欢你,胜过我们收养的那只小金毛。」 [老婆老婆我爱你,就像小猫爱吃鱼。] [我的老婆帅又高,宽肩细腰俊又靓。] [老婆温柔又体贴,我就是个活神仙。] 敛起深邃的眼眸,司明沉又气又想笑,把卡片整齐收好后,准备回家拿给温稚看。 当天中午,司明沉与温稚再次喜提热搜,热搜词为“司明沉收到温稚玫瑰”。 据司盛集团员工爆料,司明沉今早刚到公司,便收到了从法国空运过来的九十九束玫瑰,由于玫瑰花束太大,摆满整个行政楼顶层,花香弥漫。 [我的天啊,这两人太过分了吧?这才刚公开,就迫不及待秀恩爱?] [温稚送了九十九束玫瑰?我的天,太浪漫了吧?] [好羡慕啊呜呜,铺满整个楼道!] [这两人太会了吧,这真的是已经结婚四年的状态吗?] [真是没眼看。] 中午十二点,司明沉刚刚用完工作餐,文特助拿着文件匆匆赶来。 “司总,经过调查,上次黑客事件和本次温少爷的造谣事件很有可能是同一家公司做的。” 司明沉:“桑祁吗?” 文特助:“是的,跟他应该有关系。” 司明沉眉心微微拧起,接过文件仔细察看里面的调查数据。 “桑祁在做传媒相关的产业?” 文特助点头:“是的,而且套用空壳公司,正在转移国内财产,在国外从事黑色产业链。” 司明沉:“国外本来就是他的大本营,我说这次怎么总有人针对温稚。” 文特助:“那么您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包括上次的黑客事件。” 司明沉握着咖啡杯,认真思索:“他最恨的就是我,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文特助:“可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怎么可能再翻腾起浪花?” 司明沉:“派专业团队24h盯着他的动作,另外加派保护温稚和我的保镖,防止桑祁发疯。” 文特助效率很高,马上加派两队保镖保护温稚。 “您每天乘坐的车,都会由专人负责检查,停进您在公司的私人车库,没有您的权限,外人无法接触。” 司明沉:“嗯。” 已经到了四月,天气越来越好。温稚醒来时,日头已经把他全部笼罩。 他伸着懒腰打开手机,发现今天依然是无数的新消息。 挑挑拣拣,他找到两条有用的信息。 一,他送给司明沉玫瑰花,上了热搜。 二,原先他还是180线时,签下的直播平台合约已经到期,现在平台有意向跟他续约,新的代言费翻十倍。 温稚看到钱时,眼睛都亮了,痛快答应敲定签约。 因为都是网上走流程,晴晚只是过来找温稚一趟,陪他把关,花费仅一小时,便成功续约。 因为直播平台的待遇很优厚,所以当他们的总裁亲自添加温稚微信,委婉希望他近期能直播露面最好能跟司明沉同框时,温稚痛快答应。 拿到定金的温稚开始膨胀,立刻去网上想给司明沉购买礼物,仿佛自己成为了万亿富翁。 “我给司明沉换辆车吧。” “给他买一辆游艇?” “晴晚姐,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晴晚羡慕地吐槽:“你就跟司明沉秀吧,今天中午你们俩刚因为玫瑰的事情上了热搜,真是肉麻。” 晴晚提起这件事,温稚才突然意识到司明沉还没给他发微信谢谢他的玫瑰。 温稚打开司明沉的微信对话框暗戳戳琢磨。 就算再忙,收到玫瑰也应该说一声谢谢吧? 也不用非得痛哭流涕,说几句甜言蜜语也不行吗? 温稚心里惦记着这件事,心不在焉起来。这时晴晚提醒他:“你后天下午就要去剧组拍戏,你打算近期什么时候直播?” 温稚:“今天?” 晴晚:“可是司总不在。” 温稚:“那我等他下班。” 敲定好一切,晴晚派人将直播设备送过来安装好后,与温稚告别。 而温稚开始纠结起来。 司明沉是不是不喜欢那件礼物? 不然怎么连句话都没有? 由于昨晚睡得实在迷糊,温稚打开订购玫瑰的软件,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显示派单完毕,签收成功。 温稚突然开始耍起小脾气。 他好不容易轰轰烈烈示爱,司明沉收到玫瑰花后居然对他不闻不问。 他生气了。 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无论司明沉送他多少个小笨瓜也挽回不了他被伤害的心。 温稚板着脸,开始准备今天下午六点钟的直播。 因为生司明沉的气,他没事可做,破天荒地给自己上了一层粉底液,开始捯饬直播造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温稚感慨万千。 果然,人不能沉溺于情情爱爱,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才不会让人瞧不起!才不会眼巴巴送人家玫瑰,却收不到一点回复! 下午六点,直播开启。 温稚身着舒适的灰色居家服跟粉丝们打招呼。 他今天的妆面是居家风。 能让人感到一丝不一样,却又看不出化妆了。 温稚自己都觉得这个行为很心机。 弹幕非常火爆,瞬间涌入300w人,点赞量达到1000w。 [司总呢?司总怎么没在。] [估计司总还没下班吧?] [这就是知知和司总的家吗?好漂亮啊。] [哦莫,两人公开后第一次合体同框,我好期待!] [今天知知送了司总玫瑰对不对?九十九束玫瑰,司总一定很感动。] [我比较想知道,知知送给司总的玫瑰卡片都写了什么,那家花店发微博了,说卡片的每句话都是知知自己想的,但是碍于隐私,不肯告诉大家。] [我也好像知道!话说,司总为什么没有发微博啊?] [想康康花的样子,司总居然没显摆。] 温稚见大家都对他的玫瑰感兴趣,对司明沉的怨气被重新提起。正当他准备说话时,外面响起汽车的引擎声。 “司明沉回来了,我先去看看。” 温稚打过招呼,屁颠屁颠跑下去。跑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两人冷战的事情,于是停在二楼,双手抱臂等待司明沉进来。 司明沉踏进客厅后愣了一下:“怎么在这里站着。” 温稚皱眉:“我在直播,听见你回来了,过来看看。” 司明沉点头:“那你先去直播,等等我们再聊。” 司明沉的态度让温稚瞬间火气上涌,他像只气呼呼的河豚,跑下来兴师问罪:“你看见我送你的玫瑰了吗?” 司明沉神色微闪:“看到了。” 温稚压着想咆哮的欲望:“看到了你不主动给我发微信?那些卡片都是我绞尽脑汁想的。” 司明沉忽然一笑,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头:“这都是知知绞尽脑汁想的?” 温稚理直气壮:“有问题?” 司明沉摇头:“没问题。本来我还在想,这是你跟我开的玩笑。” 温稚正色道:“我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吗?” 司明沉神色一边,藏着一丝危险。 顿了两秒,他悠悠将口袋里的卡片拿出来给温稚看:“谢谢知知称赞我的这些话,但我真的很好奇,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老婆?宝贝之前在床上,可不这么叫我。” 温稚看清楚卡片后,蓦地愣住。 糟了。 可能昨晚他自己爽完,给店家发这些时称呼一时半刻没改过来。 他本来想写的是——老公。 打量着温稚心虚的模样,司明沉好像猜到了什么。 温稚嗅到一丝危险,出于自我保护,慢慢向后退了一步:“那个…花店的人,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司司你听我解释。” 司明沉神色漆黑:“是吗?” 十分钟后,直播间已经炸开了锅。因为温稚始终没有回来。 [司总回来了,知知就消失了。] [嘿嘿,不会在干柴烈火吧?] [小情侣好不容易见面,来个法式热吻多正常的事情啊。] [期待两人公布婚姻后首次同框!] 又大约等了五分钟,温稚才乖得像个小鹌鹑,慢慢挪动到直播间。 与此同时,司明沉清冷的面庞出现在温稚身后。 温稚手中拿着玫瑰卡片,欲言又止,眼尾泛着淡淡的红色。 [怎么啦?知知怎么像哭过一样?不会跟司总吵架了吧?] [手上拿的是什么呀?像是一沓信。] [司总刚刚从公司回来吧?居家服的样子好帅啊。] [不是,我怎么觉得知知和司总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呢?知知手上那么厚的卡片是什么呀?] 弹幕中大家都在疑惑,温稚手上拿的东西是什么。 这时,温稚弱弱道:“大家…不是好奇我送给司明沉的玫瑰卡片…都是什么内容吗?” 说着,他畏惧地看向身后的司明沉,像是被胁迫,说话时委屈巴巴的,透着心酸。 “那我念给大家听。” 最后一句话,温稚带着哭腔。 “老公老公我爱你,就像小猫爱吃鱼。” “老公温柔又体贴,我就是个活神仙。” 章节目录 第56章 电影替身 [什么情况?] [哈哈哈, 活神仙?温稚是个逗比吗?] [太可爱了,不过这玫瑰卡片送到司总办公室,司总会不会尴尬呀] [接着读啊!宝宝!] [天啦噜, 我的脚趾尴尬得抠地了。] [温稚能当着千万网友读下来, 也是个神人。] 画面里, 温稚耳尖弥漫着血红色,垂着尴尬的神色,完全不敢抬头。 每读一个字,他都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网友怕不是觉得他是个傻子吧? 他声音越来越小,想要蒙混过关,但坐在他身后的司明沉则略带审视地提醒他:“还有呢, 知知。” 温稚瞬间绷紧脊背, 无辜看向司明沉,背着网友给他使眼色,希望他能放自己一码。 司明沉不为所动, 随手拿起两张卡片问:“不然,我帮你念?” 温稚羞愤至极,迫于司明沉的压力下,只能继续念。 “我的老公帅又高, 宽肩细腰…” “啪一下”。 温稚直接将头埋在桌上,开始耍赖。 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司明沉愿意念就念吧。 [知知这卡片写得真的很真诚。] [是啊哈哈, 像个孩子似的。] [如果一大清早我也能收到老婆送我&#束玫瑰, 什么样的卡片我都不嫌弃。] [这卡片挺可爱的啊?如果我男朋友能写给我这个, 我会很幸福哦。] 司明沉将手放在温稚的脖颈, 轻轻揉捏, 抬头看向镜头时唇角还带着宠溺的笑。 “谢谢你的卡片, 我很喜欢。” 温稚暗戳戳驴他一眼,继续埋着脑袋,不想见人。 “放在我的保险箱好不好?” 提起保险箱,温稚怨念加重。 他毫不客气:“你爱放不放,反正你的保险箱又不给我看,也不告诉我密码。” [什么情况??] [好家伙,原来你是这样的司总。] [司总背着温稚偷偷买保险箱,还不让温稚知道密码!好过分!] [就是就是,看温稚委屈的,脸都红了。] 司明沉慵懒地看着温稚:“想知道我的保险箱密码可以,你得用东西换。” 温稚知道司明沉这是又在套路自己,并不打算上当。 “我没有东西,我也不想知道。” 温稚由于激动,脸涨得通红,头发也毛毛躁躁的,像只受委屈的修狗。 司明沉不急不慌,继续诱导他:“真的不换吗?里面的东西是我从初中到现在,所有珍贵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温稚信念不争气的动摇。 司明沉顺势道:“如果你能打开,里面的东西就全部送给你。” 温稚微微侧目:“真的?” 司明沉点头。 温稚半信半疑,托着腮犹豫。 [好家伙,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 [动不动就送保险箱,666。] [看温稚的意思,司明沉的保险箱里宝贝一定有很多,就这么送人了?] [快打开!让我围观一下大佬的保险箱。] [好家伙,晚上下班随便点开直播,居然能围观司明沉的保险箱,我仿佛赚到了。] “那你想要我的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温稚一本正经地说,“就连我都是你的。” 司明沉眼神微动,绽着别样的温柔:“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温稚很乖,凑到司明沉唇边,听他讲话。司明沉低头,说了几个字后,温稚表情瞬间夹杂起几分揶揄和局促。 司明沉扬了扬眉:“行吗?” 温稚勉为其难:“行吧。” 于是,司明沉起身,带着温稚去保险箱面前。 [啊啊啊,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到底交换了什么啊?我想听!] [不会是不可描述那些事吧,嘿嘿。] [真讨厌,我也想听!] 保险箱很沉,大约有200斤,并且被镶在柜子内侧,80cm高。 外表的黑色金属让它看起来较为低调奢华,温稚手掌细细的摩挲:“密码是多少?” 司明沉在他耳畔道:“你生日。” 温稚瞬间觉得自己亏了。哪怕他偷偷试试,这保险箱估计也能打开。那样就不用割地赔款和司明沉交换。 温稚叹息贴靠在保险箱前,轻轻转动,很快保险箱“咔”一声打开。 手机由司明沉拿着,直播机位有些晃动,但网友们的热情依旧不减,全神贯注盯着保险箱里面。 温稚盘腿坐在地上,将东西一件一件取出。 拿在他手上的,是一本相册。 温稚瞧司明沉一眼,打开相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温稚穿着校服的照片。 他的高中校园生活很丰富,有在舞台表演话剧的,有演奏竖琴的,还有一些升旗和国旗下讲话的生活照。 回忆好像画卷,猛地铺开在他眼前。 “这些都是你照的?” 温稚仰起头,眼神久未平静。 司明沉蹲下:“嗯。” “可是,我们高中时不让带手机,你怎么能偷拍这么多?” 司明沉:“因为我在摄影社团。” 温稚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这样的司明沉。” 两人亲密无间的互动让观看直播的网友彻底傻眼。 [所以?真的是青梅竹马?] [天啦噜,算了算,两人至少恋爱十年了。] [暗恋+恋爱十年,我真的磕到了。] [果然,好男人从小就被挑走了。] 将相册牢牢揣在怀里,温稚继续看其他的东西。 里面有一些珠宝和首饰,都是司明沉的妈妈留下的,温稚只晃了一眼,便赶紧收好。让他比较感兴趣的,是下面的一些小物件。 “这是——”温稚从里面拿出一只墨绿色的瓷碗,眼神焕发着神采:“它居然还在这里?” [什么什么,这是古董吗?] [一看就是留存的玉器,这碗成色不错。] [嘶,真的是古董吗?我怎么觉得那么像我家的新中式餐具?一百块钱四个…] 司明沉将碗接过:“嗯,碗你忘记带走了,我就留下了。” 温稚笑起来:“这是我家阿姨从菜市场淘来的,好像十块钱一个。” 司明沉:“嗯,但这碗对我意义重大,它可是某人翻山越岭,偷偷给我送来的。” 温稚调侃:“那你刻个字呗?” 司明沉:“温司氏之碗?” 温稚忍着羞:“可以。” [好一个温司氏。] [他们俩真的有故事,好甜啊。] [我越来越好奇,他们开始录制恋综时彼此为啥那么冷淡。] [盲猜吵架了。] [确实有一点,感觉那时司总一点都不主动。] 淘了许久,温稚总算开了眼,司明沉保险柜里的宝贝确实多,漂亮的物件也足够珍贵。 这时,他看到一个海绵宝宝的水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司明沉看着他,提醒:“那年冬天,我送你一只小冬瓜,你送我一个水杯。” 温稚恍然大悟:“就是我在十元店里挑的保温杯?” 十年前,比较流行两元店。温稚那天收到司明沉的小冬瓜后,为了表示回礼,在十元店挑选了一个最可爱的保温杯。 不过后来,他没见司明沉用过,以为司明沉不喜欢,也就把这件事忘了。 司明沉:“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温稚举给他:“那你怎么不用?” 司明沉:“不舍得。” 其实他说的这句话并不是假的,而是真的不太舍得。 起初他打算等新的一学期就用,但没过多久温稚就把他拉黑,再过一个月,他就出国了。 去国外前,他带的东西不多,他妈妈留给他的东西全部存在了信用银行,其余的除了生活日常用品,便是关于温稚的回忆。 这些东西,甚至塞不满一个行李箱。 温稚能猜出司明沉的心思,抬手摸摸他的下巴:“你现在可以用了,用坏了我再给你买。” 司明沉郑重其事地举起保温杯打量:“也行。” [啊啊啊,好甜啊,你们俩就是来虐狗的吧!] [满满的回忆,两元店当年在我心里是很潮的地方,没想到温稚小小年纪,居然逛起了十元店!] [两位高富帅的恋爱,在下冒昧了。] [看完今天的直播,我特别能理解司总的深情,怪不得他看温稚的眼神那么深切,从小打下的基础。] 看完保险柜的东西,温稚也即将下播。司明沉这时说:“我妈妈的东西不适合男生戴,但还是想送给你,你可以收藏起来。” 温稚:“这怎么好意思,你自己留着吧,想咱们妈妈了,就来看看。” 司明沉牵起他的手:“好。” 两人跟观众告别后,关掉直播。后台负责监测流量的工作人员恋恋不舍,因为今晚的直播流量创下了本年度最高,甚至比上次顶流宣传新电影点赞量和播放量还要多。 当晚,司明沉和温稚的十年长跑再次登上热搜。热门第一的微博将两人直播详细内容整理成文字版,分享给网友,引发广泛讨论。 这次评论区,十分干净,虽然不全是称赞羡慕的声音,但莫名其妙地组团黑彻底消失。 司明沉的深情和专一获得许多人的好评,司盛集团的股价仅仅一个晚上,市值上涨300多亿,越来越多的人将好奇的目光投入到温稚与司明沉身上。 晴晚当即联系温稚,询问他这次的保险箱事件是否为两人精心策划,在得到温稚否定的答案后,惊讶不已。 她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人会将土土的廉价保温杯和十块钱的瓷碗保存在价值几十个亿的保险箱内。 看来司明沉和温稚的感情确实很好。 晴晚不由好奇,既然两人感情这么好,为什么几年前从来没听温稚提起过司明沉,也从来没收到风声知道温稚背后有大佬撑腰呢? 不过晴晚是个聪明人,知道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只要不妨碍到温稚的事业,不用刨根问题找到答案。 一晃一周过去,温稚在电影《望》的剧组拍摄即将进入尾声。 这两天戏份的集中拍摄让他有些吃不消,无奈录制《真假情侣》耗费了他太多时间,为了赶进度,他必须昼夜不停地补拍戏份。 宋承宇戏份已经拍得差不多,跟温稚的对手戏也只差三场重要的戏份。但受导演和温稚的嘱托,他没事时便会留在拍摄地指导温稚。 有了宋承宇的加持,温稚如虎添翼,演技进步速度像坐了火箭,总觉得拿小金人势在必得。 碎片式休息时,温稚会抱着茶壶靠在椅子上小憩,姜星南两三天也会过来一趟,这两天频率更甚。明明姜星南已经杀青了,可为什么还往剧组跑?温稚望着姜星南已经宋承宇对视的表情动作,逐渐露出变态的笑容。 “小稚,给你带了糖果。”姜星南坐在温稚身边,气色明显比之前好很多。 “谢谢。”温稚随手剥开糖纸,看向坐在另一边的宋承宇,“宋哥有糖吗?需要我分你一些吗?” 宋承宇带着温柔的浅笑:“谢谢,我有。” 温稚愈发觉得两人不太对劲。 姜星南刚刚才来,宋承宇又一直在这里哪都没去,那么姜星南是什么时候给宋承宇的糖的? “宋哥,我觉得你最近精神状态非常好,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宋承宇认真答:“喜事确实有,但暂时不能告诉你。” 温稚意味深长地拉长音:“哦?那我什么时候能知道吗?” 宋承宇看姜星南一眼:“再等等吧。” 温稚接连吃了两块巧克力,一本满足:“行,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吃喜糖。” 宋承宇扬眉:“一定。” 今天的下午茶是姜星南请的,温稚抱着暖呼呼的姜茶,跟司明沉聊天。 这两天司明沉一直在忙,几乎没时间跟他视频,来剧组探班就更不用说了。 姜星南看着温稚:“小稚,明天你是不是跟宋老师有一场亲密的戏份?” 温稚温吞点头:“嗯,是挺重要的一场戏,这两天导演也一直在给我辅导。” 姜星南点点头:“那你需要亲密戏替身吗?” 温稚脑袋瓜一直没转过来,“你想当我替身吗?” 在娱乐圈,除了有动作戏替身,也有亲密戏替身,非常常见。 姜星南笑出声:“没有,就是前些天宋老师跟我聊天,他担心你需要替身,问剧组有没有准备。” 温稚其实有些纠结。 按道理来讲,他们是电影人,也算半个文艺人士。 为艺术做出点牺牲倒也无妨。 就是这段亲密戏,剧本中描述得虽然多,但没有关于太多动作的描写,他不清楚是否需要脱光和宋承宇钻被窝。 而且许多导演拍戏时都有临时改戏的习惯,万一导演希望他们再热烈一些,他确实会有些害羞和尴尬。 而且,亲密戏份得有个度。 超过他就不太能接受。 “宋哥呢?他需要替身吗?” 姜星南摇头:“他拍戏从来不用替身。” “武打动作戏也是?” “嗯。” 温稚由衷佩服起宋承宇。 要不说人家是赫赫有名的影帝。 这敬业精神真的值得他学习。 下午拍完戏,宋承宇邀请温稚晚上一起去吃火锅。四月份北方依旧很冷,清明节前后羽绒服还不能离身。 温稚没犹豫,痛快答应。 三人找到附近一家农家院,点了好多滋补的羊肉和牛肉,开两瓶啤酒涮火锅。 “小温,你最近跟司总怎么样?”宋承宇对两人的事情有所耳闻,但作为朋友的关心,还是主动询问。 姜星南吃不了太烫的,所有的涮菜需要特意放凉,宋承宇单独和餐厅要了一副碗筷,帮姜星南晾菜。 温稚托腮,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我们挺好的,就像你们一样。” 姜星南脸腾地红了:“我跟宋老师什么都没有。” 温稚显然不信:“哦。” 宋承宇浅笑:“没想到你跟司总结婚四年了,你们感情还这么好,有什么维系的秘诀吗?” 温稚自然不能告诉宋承宇,维系热恋的方法就是中途想要离过一次婚。他反问:“宋哥这么着急讨要经验,是不是有好事?” 宋承宇温和回:“只是问问。” 温稚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没什么特殊的办法,就是我稍微黏人一些。” “哦?”宋承宇似乎很认真地在考虑温稚的回答,“你一直这样吗?” 温稚点头:“差不多,从高中时开启就这样。” 宋承宇若有所思:“明白了。对了,明天的戏份需要我给你讲讲吗?” 温稚意识到是那场床戏,拨浪鼓似的摇头:“不用。” 宋承宇:“你需要替身吗?如果需要也没关系,及时跟导演说,我跟谁对戏都可以。” 宋承宇这段话让温稚有些脸红。 如果他非得计较这些亲密戏份,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不用,我不用。” 姜星南勾着笑:“小温知道导演将这段戏和编剧重新改了的事情吗?” 温稚果然一头雾水:“啊?改戏?我不知道啊。” 宋承宇也很奇怪:“这段戏是你跟司总录制综艺时导演改的,我以为他跟你说了。” 温稚:“改成什么样了?” 宋承宇:“我给你发过去。” 当温稚看完手机里的文件后,内心充满凌乱。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如此清水的一段拉灯戏被导演改得这么缠绵悱恻? 还有亲吻手指头和喉结的戏码? 温稚烦恼地托着头,他都没亲过司明沉的喉结和手指头。 这也太色气了吧? 宋承宇怕他焦虑:“没关系,明天拍摄的时候你有什么不适随时跟我说。” 温稚摆摆手:“我没事,我可以。” 宋承宇入行这么多年,什么类型的搭档都接触过,但这么年轻的,除了姜星南就是温稚了。 不过温稚和姜星南性格迥异,一个是热情外放的小喇叭,一个是多愁善感的闷葫芦,各有各的特点。 当初姜星南跟他拍吻戏时,明明担心得要死,却依然什么都不肯说,尽管自己煎熬,却依然完成任务。 吃完火锅,三人驱车前往酒店。路过停车场时,温稚眼尖,碰见一位熟人。 桑祁最近状态很差,胡子拉碴,身上的西装也皱皱巴巴,看起来很邋遢。 他满身酒味儿,想要靠近姜星南,但被宋承宇挡在两米之外。 与此同时,一直在暗处跟随温稚的保镖,也迅速下车,随时准备冲上来。 桑祁看见温稚也在,眼神明显带着不耐和厌恶,再次看向姜星南时,声音放软:“星南,你可以跟我回家吗?过去是我错了,我拿那些事情要挟你,是我不对,是我下作。你能不能看在多年的感情上,再给我个机会?” 桑祁这段话说得非常卑微,温稚从来没见桑祁这副表情过。如果不知道桑祁在跟姜星南交往期间,还去酒店跟别人开了N次房,他都要信了。 “桑祁,需要我告诉星南,你一共跟多少人去过酒店吗?” 温稚板着脸,直言不讳:“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过来请求原谅,很难让人怀疑你的动机。” 桑祁脸色阴沉:“我跟星南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 温稚冷笑:“你插手我跟司明沉的事情还少吗?你现在的一切,都是当年做缺德事情的福报罢了。” 桑祁怒视着他:“果然,跟司明沉公开关系后气焰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有底气了。” 温稚刚要讥讽桑祁导演黑热搜的事情,但又怕司明沉有自己的计划,这样会打草惊蛇让桑祁产生警惕,于是轻飘飘道:“恶有恶报,自求多福吧。” 说完,他眼神示意宋承宇带着姜星南离开。 姜星南从遇见桑祁到上车,始终没跟他有任何眼神交流,就连桑祁打感情牌时也于事无补。 宋承宇上车前,默默注视着桑祁,眼睛里的和煦彻底消失,弥漫着一层寒意。 而桑祁,则死死盯着温稚,眼神中怨气和恨意深入骨髓。 … 回到酒店,温稚想起桑祁看自己的眼神便毛骨悚然,赶紧告诉司明沉今晚的所有细节。 司明沉正在工作,眉心皱起:“以后见到桑祁,还是要小心。我派给你的保镖,不要嫌麻烦,随时带着。我自己小心,你也要小心。” 温稚:“嗯,好的。” 两人许久未打视频,彼此都很想念。温稚絮絮叨叨跟司明沉说了一大堆,最后在是否告诉司明沉自己明天要拍吻戏时犹豫起来。 反正司明沉早就知道他跟宋承宇有亲密的戏份,甚至剧本对方都看过很多遍,明天拍吻戏这件事,其实没必要详细告知吧? 万一司明沉明天跑过来看他拍吻戏,多尴尬啊。 况且依照司明沉的性格,又是投资商爸爸的身份,导演可能也不会放得那么开,宋承宇同样。 “基本上就没事了,早点休息吧。” 温稚每每对司明沉有隐瞒或者扯谎时都会明显心虚,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司明沉却一眼能看透。 “真的没事了吗?” “当然了,我要睡觉了。” 司明沉眉目深邃,静静看着温稚。 “行,睡觉吧,晚安。” 温稚心慌慌:“晚安。” … 翌日,温稚很早便起来化妆。攥着剧本,他暗戳戳洗脑自己,为艺术牺牲是正常的,今天的拍摄会非常顺利。 “紧张吗?” 这时,宋承宇穿着戏服走过来。 温稚看着镜子里的宋承宇,摇摇头:“这有什么可紧张的?我又不是没演过,身经百战形容我再合适不过。” 宋承宇低笑:“那我就放心了。” 宋承宇前脚刚走,温稚便愁眉苦脸。晴晚看着他难受的模样,调侃道:“这可是你的偶像,至于这么煎熬吗?” 温稚慢吞吞摇头:“你不懂,作为一位已婚男人,除了司明沉,我不太喜欢跟任何人有肢体接触。” 晴晚:“艺术嘛,正常。” 温稚态度坚定:“嗯,正常。” 做完心理建设,温稚迈着肉肉的步伐,来到片场。 看着面前柔软舒适的大床和暧昧的灯光,他忽然庆幸这件事司明沉不知道。 不然当着司明沉的面跟宋承宇拍这种戏,简直变态plus。 温稚开始忏悔,希望等影片上映后,司明沉看到这一幕不要折腾他。 前不久他割地赔款,答应司明沉的过分条件,阳台、浴室试了个遍,差点散架。 温稚突然开始怀念以前定期上缴公粮的生活。 那时候虽然死板,但也规律节制,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有生命威胁。 温稚穿着睡衣,呆呆坐在床边等待灯光调整,这时导演喊道:“小稚,过来一下,跟你说件事。” 温稚小跑过去:“什么事?” 导演:“宋老师临时有些顾虑,所以希望用床替跟你对戏。” 温稚愣住:“床替?” 看着摄影团队密密麻麻的设备,他有些犯怵:“床替就床替吧,但是我可不可以也用床替?”毕竟他执意自己拍戏,也是感动于宋承宇的敬业精神,想要学习一下。 目前看来,宋承宇可能提前收到什么风声,才临时打算启用床替。 既然宋承宇都要用床替,他用一用也无所谓吧。 导演:“可以,但你不先看一眼宋老师的床替再做决定吗?” 温稚微微蹙眉:“我就不看了吧,我拍这场戏纯粹是为了剧本的还原度和电影的完美程度,并不是因为和我拍戏的搭档是谁。别说是宋承宇了,就算是迪迦奥特曼,我也照样可以拍。但目前的情况是,宋承宇想用床替,所以为了跟他统一战线,我也用吧。” 导演微笑:“你说的?” 温稚:“嗯,用吧。” 就在这时,导演拍拍手:“宋老师的床替先生,您跟温先生沟通一下。” 不远处,一位身着黑色外套,坐在转椅上背对着大家的男人,轻轻转过来。 司明沉道:“温先生,我们谈谈。” 章节目录 第57章 暗算 温稚当即愣在原地, 攥着睡衣袖口,唯恐眼花认错人。等反应过来,司明沉已经起身走到他面前, 目光所及, 是温稚轻薄朴素的睡衣。 温稚的脸瞬间烧红,说话温吞:“你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司明沉单手插在口袋里,轻轻看他:“知知今天要拍亲密戏,也没告诉我。” “这怎么能是一回事。”温稚故意狡辩,“这是小事,你日理万机, 不用牵挂这种事, 况且你不是早就知道剧本的内容了。” 司明沉若有所思:“知知说得有道理。” 温稚刚刚舒了口气, 司明沉已经越过他看向剧组:“温稚的床替演员在吗?” “你找他干什么?”温稚小跑着挡在司明沉面前,“我没有床替演员。” “没有吗?我刚才怎么听见了?” 司明沉一身黑衣,在暗处的灯光下修长冷峻, 对面的光顺着他的轮廓散下来, 说是准备上戏的演员也不为过。 导演悄悄跟助手说:“司总的颜值确实不错, 身高也够。” 助手附和:“司总身高跟宋老师差得不太多, 身形也像,躺在床上应该分辨不出来。” 导演摸了摸下巴:“内容司总都知道了吗?” 助手道:“知道, 司总好像提前就知道剧情, 甚至比演员背得都溜。” 导演暗暗笑了两声,开玩笑说:“司总估计半夜没事时就看, 看完就焦虑得睡不着。” 助手比了一个“嘘”。 这边, 温稚还在跟司明沉周旋。 “反正我没有床替, 你如果想跟别人拍没戏。” 瞧着温稚两手一摊, 开始耍赖的模样,司明沉扬了扬眉:“行吧,那我跟你拍。” 温稚不再紧张,挽起司明沉的手一副老前辈的语重心长:“你第一次拍戏,肯定拍得不太完美,我教教你,你别心急。” 司明沉配合地点头:“辛苦了。” 温稚拍了下司明沉的胸,顺便揩油:“没关系,放轻松,无论你演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司明沉忍着笑意:“谢谢。” 温稚拉着司明沉走进更衣室:“我指导你换衣服,顺便传授你一些表演技巧,不用感谢我,都是身为爱人的我应该的。” 周围的人听完温稚的话语,互相对视。他们怀疑,司明沉被温稚PUA了。 试衣间内,司明沉正在脱衣服。 温稚站在他面前,目光略带审视:“这段剧情,演的是你我克制很久,最终选择放弃彼此。可是一个契机,让我们再也抑制不住对彼此的爱慕,干差烈火,电光石火,为爱和谐了。” 司明沉:“不是你跟我,是你跟宋承宇,我只是个替身。” 温稚撇嘴:“别说得那么难听,戏里你是他的替身,戏外他是你的——” 说到一半,温稚的后半句话咽在喉咙里,司明沉眼神幽深:“戏外,他是我的?” 温稚:“戏外,你是我真正的白月光,宝贵的心肝大宝贝。” 司明沉伸开双臂:“帮我换衣服。” 温稚羞答答道:“好。” 十分钟后,温稚带着司明沉出去,导演道:“司总,这边需要帮您涂抹一些油,让您的肌肉在镜头下更有光泽与荷尔蒙。” 温稚跃跃欲试:“我用涂吗?” 导演:“不用,你没肌肉。” 温稚:“…”倒也不用说这么直白。 司明沉将外套脱掉,三名化妆师小姐姐立刻过来帮他上妆,温稚站在一旁,闲得没事干,则开始指挥工作。 “往上面涂一些,显得胸肌大。” “这里用不用加一些阴影粉?我觉得会更有张力。” “司明沉皮肤太白了,我觉得小麦色会好一些。” 这时,宋承宇与姜星南正巧结伴过来,化妆师问:“是涂成宋老师的肌肉颜色吗?” 司明沉盯着温稚,等待他的回答。 温稚及时悬崖勒马:“我觉得皮肤白一些挺好的,我们司明沉天生丽质。” 导演无语,大家好像忘了谁是导演。 十分钟后,筹备工作完成,开始拍戏。 温稚与司明沉的戏份不算太过惹火,所以不用全部清场,留下宋承宇与导演团队就可以。 “司总,您表演痕迹不用太重,按照我给您的几个点位,真情流露就行。” 真情流露这几个字,说得很有水平,温稚感叹,怪不得人家是领导。 第一个镜头是司明沉将温稚抵在墙边,温稚艰难地纠结,最后两人冲突理智,法式kiss。 温稚开始前,喷了些清新口气的神器,拿给司明沉:“你用不?” 司明沉刚要拿,温稚收回:“逗你呢,原本这是我帮宋哥准备的,既然是你就不用了。” 司明沉表情僵硬:“谢谢。” 宋承宇带着笑意,手臂撑着头部,靠在椅子上休息。 “开始。” 屋内的灯瞬间熄灭了一半。 温稚心脏怦怦乱跳,被司明沉困在墙边,动弹不得。 他突然生出几分墙纸爱的feel。 为了快速进入剧情,温稚清除脑袋里的杂念,开始专心与司明沉对戏。 戏中的司明沉比现实中强势许多,温稚紧紧贴着墙壁,脊背冻得冰凉。 两人也一周未见,彼此之间的思念越发强烈,温稚眼神迫切,捧着司明沉的脸。 这一刻,司明沉把他抱起来。 这场戏相对于平时他们的相处,更为激烈,感情冲突也更为明显。 温稚努力将司明沉想象成电影中的角色,微微挣扎,试图让两人停留在这非理智的时刻。 但他的抗拒更加挑起司明沉的征服欲,温稚被镜头的灯光晃得晕乎乎的,马上快要窒息。 这时,司明沉用臂力将他往上一提,按照剧本要求的内容,咬一下温稚。 温稚吃痛地眯起眼睛。 “卡。” “效果不错,通过。” 司明沉放开温稚后,立刻有工作人员递来外套,他缓缓系紧,低头查看温稚的唇边:“破没破?” 温稚唇色绯红,轻轻眨着眼:“没,就是有点疼。” 司明沉自责:“抱歉,我没控制好力道。” “没事,我没那么娇气。” 中场休息时,姜星南随着其他工作人员进来,坐在一旁听导演讨论晚上聚餐的事情。 本来他已经离组,但导演说今天难得人齐,司明沉也在,大家干脆吃顿饭。 按照以往,姜星南并不在意这类饭局,一是怕资方灌酒,二是不喜交际。不过今天的饭局,气氛一定很不错,他拒绝了一个通告,独自开车过来。 “我烤的饼干,大家尝尝。” 收到姜星南热情分发的饼干,温稚谢过后立刻打开,小口吃起来。 饼干味道不错,红豆奶香酥脆,很适合拍戏过去劳累时补充血糖。 温稚一口气吃掉十块。 “司司,饼干好吃吗?” 司明沉尝了一口:“嗯。” 温稚亮着眼睛:“以后我也给你烤饼干好不好?” 司明沉还没说话,导演插嘴:“没想到我们小温还是个贤惠温柔的男生。” 温稚咧着唇角,眼神示意:“那你把剩下的饼干分给我吃可以吗?” 司明沉一笑,原来温稚在这里等着他。 “想吃我的饼干?” “嗯!” 司明沉递到温稚嘴边,当温稚准备吃时,又迅速收回放进自己嘴里。 看着温稚憋屈的模样,他笑了。 生气的温稚,跟高中时一模一样。 两人的玩闹引起他人注目。 姜星南笑着道:“感觉司总跟小温的感情又甜了很多。” 宋承宇看着他:“你想要也可以。” 温稚正闹脾气,收到饼干后笑着向姜星南道谢:“你真好。” 姜星南笑了笑:“你们该拍戏了,我先走了。” 宋承宇目光追随着姜星南,直到他离开,才黯淡收回。 第二场戏,有了上一场戏的经验,司明沉不再紧绷,明显放松,和温稚也渐渐进入到状态。 温稚的头嵌在枕头内,脖颈微微扬起,皮肤上面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强烈的暖光晃得刺眼,温稚吐出燥热的气息。 每每想到自己在拍戏,他总是带着一丝奇异和尴尬,尤其是对面的三道视线,认真落在他跟司明沉身上,让他耳廓越来越热,眼底弥漫着一丝难为情。 结束后,温稚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头发上都是汗。 灯光此刻全部打开,刚才的一幕幕再度浮现在眼前。 他脚趾微微蜷缩,明亮的瞳仁看向身边的司明沉,又悄悄打量对面的工作人员,立刻钻进被窝里,蒙在里面想等不那么害羞时再出来。 导演笑着说:“不愧是伴侣,对彼此都很熟悉,司总是块演戏的料。” 司明沉:“您也说了,真情流露。” 导演:“那么接下来请宋老师和小温拍摄吧,辛苦司总了。” 司明沉点头,掀开温稚的被子,用纸巾帮他擦干汗:“出来吧,该继续拍了。” 温稚蒙着被子,轻轻点头。 宋承宇走过来时,关心问道:“需不需要洗个澡换件衣服?” 温稚看了眼紧迫的时间:“不用,司司已经帮我把汗擦干净了。” 很快,拍摄结束,剧组邀请司明沉一同共进晚餐。 餐桌上氛围不错,没那么多的敬酒礼数,也没那么多阿谀奉承。 司明沉话不多,倾听居多,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陪温稚吃饭,给他剥虾。 晚餐后,司明沉留在剧组住下,准备陪伴温稚一宿,但因第二天早晨六点有个跨国早会,两人洗完澡便准备休息。 睡觉前,温稚靠在司明沉怀里:“什么会议这么重要?” 司明沉:“最近在忙科技园的项目,研发未来科技项目,将来会投入到重工业和一些生活领域。” 温稚点点头:“研发资金需要很多吧?” 司明沉:“嗯,光是在江京南区的大型科技园建设,就花费了很多钱,占集团上半年总支出的5%。” 温稚大学时选修过人工智能类似的科技课程,思索一会儿:“我觉得潜力还是很大的,都说科技改变生活,大家以后都会变得十分便捷。” 司明沉翻身,搂着温稚腰的同时,将下巴埋在他的颈窝:“我们的首款产品已经研发,发布会将在半个月后进行,我想邀请你担当代言人。” 温稚眉眼弯起,却故作傲娇:“邀请我当代言人?代言费多少?” 司明沉:“免费。” 温稚眯起眼:“你想白嫖我?” 司明沉笑着:“宝贝,凭我们俩的关系,可用不到这个词。” 温稚裹上薄被:“那我考虑考虑。” 搂着温稚,司明沉一天的精力几乎要耗尽,很是疲惫。昨晚他加班到深夜,几乎没好好休息。他带着些许鼻音:“好。” 温稚摸摸他的头:“睡觉,乖崽。” 司明沉:“晚安,” 夜悄悄深了,一晃七天过去,温稚迎来了电影的杀青宴。 还有三天,司盛科技的首款虚拟交互屏幕即将召开发布会,因为分身乏术,司明沉没能亲自到现场帮温稚庆祝。 温稚不光收到了宋承宇和姜星南的礼物,还收到了粉丝送来的杀青鲜花,两排长长绣球花装饰在精致的篮子中,象征着花团锦簇,未来美好,温稚既激动又感动。 晴晚瞧着温稚有要哭的架势,笑话道:“别忘了,你可是网友新封的四小流量。” 温稚闻了闻淡粉色的绣球花,稀罕得不得了:“那我也喜欢粉丝送我的花,你把这些花给他们报销一下。” 晴晚笑着摇头:“好好好,听你的。” 当晚,《望》电影官博上传杀青剧照,并真诚感谢每位演员对电影的付出,官微还cue了特别出演的司明沉,希望大家到时能去影院支持所有主创。 网友们收到这个消息后,十分惊讶,毕竟司明沉去演戏这件事听起来有些假。 很快,司明沉加入电影《望》这件事,登上热搜,引起网友们的广泛讨论。 就在这时,司盛科技官微同步官宣,表明温稚即日起将成为品牌的首位代言人,参加三天后的新品发布会。 这条消息原本只属于普通的代言官宣,却引发了不小的关注。 [大家可能不知道,司盛科技在国外又叫mg,是神奇的礼物缩写,他们研发的很多产品都在国际上申请了专利,最近打算进军生活领域,我男朋友就在司盛科技上班。] [我看了眼新产品,听介绍很高科技,有点像未来的科学设计。] [司盛这波下足了血本,科技园就花了很多钱,他们广告部的预算超乎想象。] [科技园我知道,占地356公顷,最大的双星建筑已经换上了温稚的巨幅海报。] [温稚牛批,这宣传力度绝了。] [要我说,努力不如嫁得好,真羡慕温稚,有个好老攻。] [酸个毛线球,代言自家品牌戳你肺管子了?] [明天的品牌发布会邀请了很多科技大佬坐镇,居然还有国外的某C品牌。] [我其实不太相信司盛的技术,真的能实现虚拟交互屏幕吗?我看新产品是随身电脑,随时随地可办公,屏幕可投在任何地方,包括没有载体的空气中,只要9.8w一台。] [行不行,看看明天的发布会呗。] 温稚喜欢网上冲浪,自然也看到了相关言论。他知道,这次的新品发布会对司明沉非常重要,许多业内大佬都在观望这项专利技术是否可以实施,批量生产。 作为代言人的他,除了拍好广告,就是好好宣传新产品,让销量好看一些。 所以拍摄广告时,一身白衣家居服的温稚非常用心,力争做到最完美的呈现,让广告给人舒适轻松的感觉。 摄影师头一次接触温稚,他原本以为温稚作为司明沉的伴侣,会非常嚣张不容易接近合作,但没料到温稚脾气竟意外的好,丝毫没有不耐烦,甚至观看完成片后,还会主动要求重拍。 摄影师很愉快,正常拍摄也非常顺利。走出镜头,温稚累得倒头就睡,如果不是待会儿他还要去试明天发布会的服装,他根本不想睁眼。 晴晚心疼道:“先休息会儿吧,服装我派人去取,你在这里等着。” 温稚摇头:“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万一效果不好,还可以现场更换。” 晴晚见温稚这么重视这场发布会,笑着调侃:“果然是自家生意,这么上心啊?” 温稚摇头:“司明沉已经连续两天加班回不了家,深更半夜泡在科技园主持工作,我作为代言人当然要尽力而为。” 晴晚感叹:“你老公能跟你结婚,真是幸运。” 温稚坐上保姆车,闭上眼睛在后座短暂休息。 前两天,他跟明焱棠聊天时正在查阅司盛科技园资料,明焱棠随口说了一嘴司明沉因为科技园跟董事会发送争执的事情,温稚这才知道科技园是司明沉力排众议,坚决要在国内推广的项目。 通俗来说,如果新产品发布会举办得不成功,对司明沉威信和决策力,都是不小的挑战。 所以温稚对这件事更加上心。 幸运的是,品牌方为温稚准备的西装很符合他的气质,V领的设计不但拉伸了他的颈部线条,掐腰的设计让他的比例完美展现,背影高挑修长。 温稚打理袖口:“晴姐,我们走吧。” 晴晚见他满意,点头:“ok。” 两天后,发布会正式召开。 科技园区此时已经汇聚了全国各地的名流大佬,光是停车场便启动了五个。 温稚步行在流光溢彩的大厅,顿时引人注目,大家纷纷回头看他。 站在温稚五米远的右前方,有位金发碧眼的男人,名叫路易斯。 他举着酒杯,湛蓝色的眼睛深邃迷人,已经收到不少暧昧的目光。 路易斯的助手小声道:“这就是司明沉的爱人。” 路易斯目光所及之处,充满打量和探究:“嗯,司先生的爱人很好看,怪不得桑有种求之不得的疯狂。” 助手挑眉:“但据说,中看不中用。” 路易斯端着红酒杯笑了:“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助手:“您放心,已经安排好。” 听说温稚已到,司明沉带着他的团队从后台出来和大家打招呼。 场面一度热烈。 在众人的簇拥和记者拥挤的闪光灯下,司明沉委婉拒绝目前的采访,只说一会儿有专门采访的时间,便赶到温稚身边。 记者们自然不会放过两人同框的信息,相机不停闪烁,将司明沉与温稚牵手的镜头捕捉下来。 温稚并不惧怕镜头,大大方方朝着镜头点头微笑,白色深V西装搭配一枚领带夹,像贵气的公子。 一位娱记说:“总觉得温稚与前不久见面时,气质变化很大,举手投足都有顶流明星的架势。” 另一位附和:“红气养人,你没觉得温稚越来越好看了吗?” “人靠衣装,温稚的衣服都是限定款,火了以后品牌方争着抢着为他定做衣服。” 温稚今天除了要作为代言人出镜,还有其他任务。微型电脑像一块手表,是戴在手腕上的。他需要现场给大家演示,并在半空中投屏一段视频展示这项黑科技。 于是,温稚短暂地跟司明沉道别,随工作人员去后台准备。 前往后台的路途中,他听到了许多关于本次发布会的讨论声。 有很大一部分科技公司对司盛科技这项产品并不看好,甚至暗暗唱衰。 更有甚者表示,这件产品的投入是司盛集团财务出现窟窿的开始。 温稚步伐稳健,一改旁日的嘻嘻哈哈,十分认真地思考这些问题。 到了后台,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将两块表带放在盒子里,交给温稚。 见温稚略有不解,工作人员打量着他,慢慢解释:“我们是科技产品,一旦新品演示时出错,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们准备了两件产品,当A产品出现故障时,紧急启用B产品备用。” 温稚拿起备用产品,进行调试。他先前做足功课,非常熟悉操作流程。 很快,他道:“B没问题,我试试A。” 工作人员递给他,目光落在备用产品上,悄悄打量。 三分钟后,司盛集团的科技宣传VCR出现在半空中,屏幕清晰,没有半分颗粒感,甚至比一些实体电脑的像素还要好。 温稚:“ok,都没问题。” 工作人员将两块表带重新收回盒子:“没问题就好,该您当众演示产品时,我会将它们送上来。” 温稚摇头,直接将产品拿起来放在口袋:“不用,我亲自带上去比较安心。” 工作人员微怔:“可是您穿着西装,口袋不太方便带备用产品。” 温稚想了想:“也对,那就备用产品到时候你端上去,另一块我带着。” 工作人员笑了笑:“行,那我可以帮您检查一下电量吗?” 温稚解下递给他:“麻烦了。” 这段时间,温稚一直在背诵产品介绍词,虽然在家里已经说得相当流利,但他还是担心现场出现意外。 十分钟后,前台的发布会已经开始。 现在是主持人产品理念介绍环节,温稚需要等待片刻,在第二个环节上台。 这时,工作人员将表递给温稚:“温先生,可以了。” 温稚颔首,将产品重新戴在自己手腕上,系紧表带时忽然觉得产品不太对劲,表带的长度似乎比刚才松了一些,摸着质地冰凉,一点都不像被人碰过的样子。 为了谨慎起见,他看向这名工作人员,准备再次调试手表,却被对方立刻阻拦。 “温先生,还有五分钟上台,您整理服装吧,产品我们已经测试过,您请放心。”工作人员语气略微急切,似乎很想说服他。 温稚表面上虽然点点头,眼神却带着些许微妙。 这是司明沉事业重要的一环,不能出现这种差错。而且他的预感一向很准,面前的人不太对劲。 于是,温稚趁工作人员不注意时,迅速将对方手中的备用产品拿走,工作人员心里一紧,正要找借口拿回来,却被温稚高高用胳膊抬起。 “我想再检查一下。” 温稚熟练操作,不用看着也能摸索到开关键,轻轻一按。 这时,两人的面前蓝光一现。 一段揭晓司盛集团经济丑闻的视频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而负责解说的人戴着面具,语气看起来非常得意。 工作人员浑身冷汗,正在想该怎么辩解时,温稚这时已经迅速启动手腕上的A产品,打算再次测试功能是否正常。 但这次,出现了意外。 A产品持续黑屏,毫无反应。 温稚神色逐渐凝肃,略带嘲弄和轻蔑地望着这名工作人员。 忽然,他低笑:“派你来的人智商有待提高,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这么拙劣的手段能实施成功吧。” 与此同时,前台负责调度的工作人员道:“还有两分钟,温先生请准备。” 章节目录 第58章 过分 时间不等人, 温稚没打算再跟此人周旋,按下紧急报警铃声后,快速与文特助取得联系。 这里到处都是监控, 抵赖不了。 这位工作人员脸色瞬间像纸一样白,还没等他做好周密的计划逃离这里,七八名保安很快进来:“温先生了, 怎么了?” 温稚轻抬下巴:“这人调换展示产品, 意图不轨。” “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有证据吗?”工作人员挣扎着警告保安们,“我只是按照流程办事而已。” 温稚没时间与他争辩, 拿起备选产品, 留下一句:“他有问题, 需要等司总亲自处理,你们先不要让他离开。” 保安们点头:“好的。” 走在后台的走廊, 文特助迅速与温稚汇合, 温稚道:“我已经跟主持人那边沟通, 让她尽量拖一下时间。” 文特助冷静分析:“您的展示品现在可以正常播放吗?” 温稚拿起备选表带:“可以, 但这里面的视频被掉包, 需要尽快传送新的展示视频。” 文特助抬起视线,注意到刚才意图不轨的人后, 眉毛紧紧拧起:“居然是他?他是专门负责此次产品的经理,原视频除了在他手上, 还在产品研发部的同事们手里。他们在前台, 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这时,台前的主持人已经在第二个环节前多进行了三分钟的感想与思考, 不能再继续拖, 否则容易出现事故。 温稚问:“他们过来得多久?” 文特助:“五六分钟。” 温稚又问:“让他们直接把视频传入微型电脑里可以吗?我登录微信?” 文特助为难道:“可以, 但视频比较大,加载需要一定时间。” 温稚焦急地思考着,盯着手中的产品忽然有了一个新的办法。 他走到入台口:“我先去吧。” 在五分钟的漫长独白后,主持人抑制着微微颤抖的手指,宣布:“那么接下来,有请我们的首位代言人温稚先生为大家带来SMCP的首次亮相!” 热烈的掌声过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舞台上,等待温稚出场。 陈煜坐在司明沉身边:“你们的主持人可真会留悬念,终于可以展示小宝贝了。” 司明沉缓缓看向陈煜。 陈煜立刻解释:“我说的宝贝是指产品。” 司明沉收回视线,靠在座椅上,指尖有节奏地点着扶手。 他的位置位于第一排中心,修长的双腿微微交叠,一眼望去,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表情一丝不苟,衬衫的最上方有一颗纽扣未系,一举一动勾勒出一份不容侵犯的威严。 今天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件新产品的问世,而是对他组建的核心团队的考验,能让那些反对他的人闭上嘴巴。 迎着舞台上神秘的灯光,温稚出现。 第一眼,他便望见了司明沉。 他朝司明沉微微点头,抬起认真的视线,做了一段简短的自我介绍。 最后一句话时,他说:“有幸能提前体验SMCP的用途,说实话我感到很惊喜,同时也庆幸时代的进步。” 路易斯与助手对视,低声说:“老实说,我不想和桑合作了。” 助手:“您为什么改变想法?” 路易斯道:“他们研发的产品我很喜欢,如果能在低价时收购,再合适不过。桑祁能给我的,无非是欧洲那点供货渠道,与司的研发团队相比,不值一提。” 助手恍然大悟:“您做了两手准备?” 路易斯语气胜券在握:“嗯,看看今天的效果。” 无数的镜头灯光下,温稚拿起腕带按动按钮,半空中立刻出现交互电子屏,里面的照片和短视频清晰出现,现场立刻进入科幻片的情景。 大家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 路易斯微微蹙眉,眼神越来越沉:“这是怎么回事?” 助手有些紧张:“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再看看。” 路易斯紧紧盯着交互虚拟屏幕,表情难看。 现场内,大家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于屏幕上,温稚声音温和:“这是我们进行办公交互时的画面,指令可以通过腕带上操作,也可以在半空中拉出菜单操作。接下来,我将为大家演示播放视频时的样子。” 温稚输入口令,上面立刻开始播放一段10秒的小视频。 小视频的场景是一个温暖的午后。 当现场观众看清楚小视频中的人物后,瞬间笑了,齐齐朝司明沉看去。 司明沉没料到视频中会是自己,略带询问地看着温稚。 视频画面渐渐推进,司明沉正在耐心地剥虾,旁边是正在播放股市形势图的笔记本电脑。 他身着暖咖色毛衣,看起来轻松舒服,尤其是认真做事时的眼神,虽然只穿着家居服,但却带着别样的魅力。 这段视频,是温稚趁司明沉剥虾时,偷偷从楼上拍的。 他的手机里,有很多司明沉的小视频,虽然是随手记录生活,但拍摄手法并不简单,很有镜头感。 “其实SMCP的初衷,也是让科技走进我们的日常居家生活,带给大家不一样的体验。就像大家不会想到,接下来我们司总该去厨房做饭了。” 台下的嘉宾和观众笑出声。 温稚神情放松,手指轻轻一划,画面立刻跳转成一个新的视频。 这个视频的司明沉正在叠衣服。 台下不少司盛的合作伙伴都很惊讶。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永远端着高冷范儿不苟言笑的司总不会做这么接地气的事情。 画面中,司明沉穿着纯棉白色卫衣,正在把衣服分类放进行李箱中。 他一边数着维生素颗粒,一边道:“白色是早晨吃的,黄色是晚上吃的,记住了吗?” 镜头上下轻轻晃动。 司明沉蹲下,看向镜头:“你在拍东西吗?需要的冬装确定都找齐了?” 镜头再次晃动。 司明沉深深看镜头一眼,朝镜头走来,也离现场观众越走越近。 “我会尽快完成工作过去陪你,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把剧本背得熟练一些,争取早些拍完所有戏份。” “好的。”这次是温稚的声音。“司明沉,你最快什么时候能来找我?” 司明沉抬起手,摸了摸温稚的头:“恐怕得一周后了。过两天我需要去南城工地亲自看看,赶在季度底验收工程,好把工人们的工资结了,不然他们需要再等三个月。” 温稚:“好的,等你。” 陈煜这时悄悄朝司明沉说:“你们俩这视频,是提前演练吗?你的演技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司明沉:“不是提前演练,我不知道温稚在拍我。” 陈煜:“挺拉好感的,视频拍摄得也很清晰。” 这段视频结束后,路易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助手更是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视频最后,停留在司明沉卧室的书架上,温稚朝大家道:“我非常喜欢记录我的生活,也时常感叹现在科技的便利。但有时候,想将我的视频分享给朋友时,手机与SMCP相比,少了几分体验感。当然,这项技术未来也一定会越来越纯熟,大家共同的初衷,也是为了让人类,生活在科技文明社会,生活越来越便利而已。我的演示完毕,谢谢大家。” 台下,掌声雷动。 温稚鞠躬,和大家挥手致谢。 “当然,我很幸运能担任司盛科技的代言人,也对司盛科技未来充满信心,因为我知道司明沉是一位非常优秀有同理心的领导者,能带领大家开辟出属于我们的道路。” 雷鸣般的掌声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响。 文特助松了口气,手里是研发部门提供给他的演示视频。不过他觉得,这次也算因祸得福。 温稚挑选的视频显然更好一些。 司明沉在外面的名声一直以高冷孤傲著称,许多老牌科技集团对于司盛科技的橄榄枝并不感兴趣。 但温稚的两个视频很好地将司明沉私下温柔认真的形象勾勒出来,非常加分。 他打量温稚,发现不愧是boss, 司明沉的眼光真的不错。 参加发布会的许多科技集团,都对这项技术十分感兴趣,还没等发布会结束,纷纷向司明沉投去橄榄枝,表达合作意向。一位科技大佬语重心长道:“司盛不但技术先进,领导者还是个很温柔细心的人,跟他们合作我放心。” 温稚站在台前,朝司明沉扬了扬眉,暗暗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司明沉挂着笑意,竖起拇指。 此时此刻,路易斯已经起身,准备离场。原本他的计划是趁着今天新品发布会的技术丑闻,让司盛科技股价暴跌,他好借机兜底收购或者大量投资。 但他没料到,他的手下们居然这么蠢,不但没有把他提前准备好的视频传输到演示&#P中,甚至毁坏SMCP的程序,导致机器黑屏都没有做到。 路易斯非常愤怒,当场给了助理一脚。 温稚站在台上,正巧瞥见这一幕。他连忙看向司明沉,发现司明沉根本无暇抽身,周围都是司盛的新合作伙伴。 他没办法,只能快步跟上去。 路易斯已经到达会场门口,正准备上车。他的助理离他很远,生怕再次被迁怒。温稚站在暗处,立刻拍下路易斯的脸和车牌号,当即传给司明沉。 三小时后,发布会顺利结束,受到几十家媒体的大力宣传。 司明沉更是凭借首款产品,拿到六个合作案,完成66.8亿的C轮融资。 和合作伙伴告别时,合作伙伴由衷羡慕道:“司总的爱人又好看又稳重,你们真的很幸福。” 司明沉点头:“嗯,他确实对我帮助很大,也是我的动力。” 合作伙伴挥手:“下次见,期待你的新产品。” 司明沉颔首:“一定。” 目送着大家离开,文特助这时才敢上前,将今天温稚准备上台演示的插曲告诉司明沉。 司明沉眼神当场冷下来,待所有宾客们陆续离开,和温稚审问产品部经理。 产品部经理的嘴很严实,丝毫不肯说出是谁派他来的,一口咬定是别人陷害他,他对产品被掉包这件事毫不知情。 司明沉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让监控组把监控调出来摆在这个人面前后,对方才彻底崩溃。 司明沉低声问:“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什么都不说,我将证据递交给法庭,以盗窃罪报警。第二,你把指使你的人告诉我,我可以网开一面。” 产品部经理欲言又止:“…我。” 温稚这时提醒司明沉:“我微信给你发的照片你仔细看看,那个外国人表情不太对,尤其是我成功演示产品时。” 司明沉低头打开微信:“我看看。” 在看清楚这个人的脸后,司明沉脑海中似乎有一些印象,迅速安排助理跟进。 温稚给产品部经理看了眼路易斯的照片:“是他派你这么做的吗?” 产品部经理看东窗事发,路易斯也跑不掉,直接将他供出来:“是他指使我的。” 司明沉当即与温稚对视:“他为什么指使你这么做?” 产品部经理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跟我联系的一直是一位中间人。如果不是我有心眼,在跟中间人洽谈完钱款后,偷偷尾随对方出去,我可能永远见不到路易斯,更不知道和我交易的人是他。” 现在,司明沉心里对这件事已经有了自己的考量,考虑到温稚累了一天需要休息,他将后续事宜交给文特助处理,带着温稚回家休息。 车上,温稚正讲得绘声绘色,司明沉也详细知道了此次事件的完整细节和始末。 “当时,千钧一发,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有问题!” “我不顾危险和他的阻挠,再次与他搏斗,验证产品,你猜发生了什么!” 司明沉很配合,好奇地问:“发生了什么?” 温稚表情凝重:“它居然黑屏了。” 司明沉抬手捏了捏温稚的耳朵,由衷称赞:“谢谢你,知知。今天的发布会对我很重要,多亏了有你的帮助,我们才没有出差错。” 温稚清了清嗓子:“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司明沉将他圈在怀里,闭着眼睛休息。 回到家,洗完澡的温稚活蹦乱跳,完全没有像司明沉想得那样疲惫。临睡觉前,温稚甚至还黏着司明沉索要奖励。 司明沉把他揽在怀里,沉声问:“想要什么奖励?” 温稚手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你说吧,你想给我什么?” 司明沉沉思片刻,将被子整理好,盖在两人身上:“带你体验一下从未有过的经历可以吗?” 温稚不明:“什么经历?我们要去旅游吗?” 司明沉暗暗勾唇,将温稚压在身下。 当晚,花圃、衣帽间、书房,到处都是两人旅行的身影。 一晃一周过去,司盛科技的首款产品销量暴涨,短短一周的销售额占电子市场&#%,成为当之无愧的明星产品,许多精英阶层的工作党都购入一款,一时之间SMVP新科技广告席卷至整个广告界,到处都是温稚的身影。 网络上,关于司盛科技的新品几乎都是正面评价,唯一一些负.面评价,也是源自价格。 作为代言人,温稚也没闲着,一周内直播两次,几乎都是用SMCP为大家播放自己曾经出演过的影视剧。 粉丝们包容性很强,忍着抠脚趾的尴尬,硬生生看下去。 温稚发现,他的微博粉丝活跃度一天比一天高,有时他发布的小日常居然有20万转发量,与现在最红的顶流也就差个一半。 有了动力,温稚更加努力搞事业,争取在三十岁前,抱回家一座影帝奖杯。 这天,司明沉跟温稚聊天时提出第二款产品已经研发出来,在经过第1058次测试后,便可以批量生产。 这是一款陪伴型机器人,温稚提前试玩。 “知知,你有时间拍广告吗?初定于下礼拜二。” 温稚缓缓摇头:“没,我那部古装戏试镜完,导演把男二的角色给了我,我需要去拍定妆照。” 司明沉莞尔一笑:“我们知知现在成了大明星了。” 温稚挑眉:“那当然。” 说起新广告的事,温稚认真提议:“你要不要多找几个代言人?不同风格的代言人拍摄不同风格的产品,效果应该会非常好。” 司明沉点头:“我们的产品比较年轻,我更倾向于年轻的代言人。你有推荐吗?” 温稚想了想:“姜星南可以吗?他颜值高,名气也有,要价也很低。” 司明沉:“可以考虑。” 有了初步的设想后,温稚联系姜星南,将这件事告诉他。 姜星南自从杀青后,没什么通告,基本都在给自己充电,准备新剧本。 在听到温稚邀请他代言司盛科技的第二款产品后,他开心之余有些顾虑:“谢谢你的邀约,但我目前的处境你也知道,司盛科技第一款产品很成功,邀请我代言实属浪费机会,搞不好还会给你们增加负面新闻。” 温稚对于姜星南的顾虑并不在意,说服他说:“你跟桑祁的事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谁才是坏蛋,你不用太过纠结你目前的口碑,形象就是要一点点扭转。” 姜星南依然顾虑:“谢谢你温稚,可我真的不太合——” 温稚打断:“你过去试试,合适的话就接,不合适的话就当出来散心,司盛的营销部和广告部很厉害也很专业,你合不合适,让他们来说。” 姜星南碍于温稚的盛情,礼貌答应:“谢谢你,我去试试。” 温稚满意挂下电话,觉得自己的眼光肯定没错。 等《望》一上映,姜星南的口碑一定会发生转变,姜星南翻红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到时候再邀请姜星南代言,一来比较贵,二来对方不一定有时间。所以现在签约,最合适不过。 温稚感叹,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日子慢慢过去,五月的江京市逐渐热起来。温稚看着自己日益增多的微博粉丝量,非常满意。 最近两天,他往返于剧组和家之间,非常辛苦。但司明沉工作根本抽不开身,他又恋家,只能暂时辛苦一点每天折返。 明天,也就是周六,他需要与宋承宇姜星南他们录制电影宣传视频,剧组给了他两天的假期,可以趁机好好休息。 温稚坐在保姆车上,思绪不由得想起发布会上那个故意使坏的人。十多天了,也不知道司明沉那边有没有线索。 他随手翻看日历,发现5月14日是玫瑰情人节,也是司明沉正式入主司盛集团完整的第七年。 于是,温稚琢磨着给司明沉买件礼物庆祝一下。 前不久他见明焱棠买了一艘游艇,外观又飒又帅,是2023限定新款。 他想着,不然也给司明沉买一辆玩玩。 据明焱棠说,游艇外观还可以刻字,他打算刻上明沉爱知知的字样,这样以后两人一起出海游玩,肯定甜蜜又拉风。 温稚是个行动派,第二天与宋承宇他们集合的途中,已经开始挑游艇的款式。 可当他遇到一艘心仪的游艇时,他发现一件很尴尬的问题。 他的兜里很干净,一毛钱都没有。 自己的积蓄已经全部丢给温祁山,想支付游艇的费用,只能划司明沉的卡。 虽说司明沉的卡给了他就是让他花的,可他买这艘游艇就是为了给司明沉惊喜。 一瞬间两千万没了。 司明沉肯定知道他买了什么。 温稚蹙眉,赶紧翻腾自己最近的通告,想看看有没有甲方没给他结账。 翻来翻去,目前只有司盛科技的广告没给他钱。 “晴晚姐,司盛的广告费到了吗?” 晴晚一愣:“司盛的代言人,不是你免费当的吗?” 温稚失落地“哦”一声,试探地问:“我说免费了吗…他们真的没给我钱吗?” 晴晚点头:“嗯。” 温稚悄悄叹口气,打开微信钱包。 很可惜,里面没有惊喜。 余额一共只有500块钱。 持着难过憋闷的心情,温稚来到摄影棚与宋承宇和姜星南拍摄电影mv。 拍摄间隙,姜星南发现温稚闷闷不乐,过去递给他一杯咖啡:“温稚,谢谢你,前不久司盛科技给我打电话,邀请我担任品牌大使。” 品牌大使,广告&#le 相比于代言人,稍稍逊色,但也不错,属于长久的合作。 温稚捧着咖啡:“恭喜你。” 姜星南关心地问:“你不舒服吗?” 温稚:“没。”他藏起心事,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正打着如意算盘,怎么跟他的好朋友们借钱给司明沉买礼物。 这时,宋承宇拿着点心走来:“两位小朋友,先吃一些垫垫肚子,我们的拍摄还有很久。” 温稚依旧闷闷不乐,道了声谢谢。 吃东西时,他发现姜星南心情很好,于是纠结很久,开口问道:“星南,司盛科技你的代言费方便说一下吗?” 怕姜星南误会,他尴尬地挠头:“听说他们很小气,我就打听一下。” 姜星南弯起笑眼:“具体金额我还不知道,晚上我去敲定合同,然后告诉你。” 温稚点头:“好。” 姜星南补了一句:“听我经纪人说,好像不低。” 温稚默默点头,突然心梗。 再怎么低,总比他一分钱没有强。 温稚沉重复杂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家,一进四楼,便看见正在书房办公的司明沉。 强烈的委屈瞬间袭来。 他花钱给司明沉庆祝工作七周年,还需要去觍着脸借钱。 过分的是代言费还一毛钱都不给他。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于是,他敲了两下门,一动不动站在门口。 “司明沉,第一款产品销量那么好,你是不是赚了很多钱?” 面对温稚突如其来的询问,司明沉稍加思考:“确实卖了很多,但前期产品的研发耗资巨大,所以总的来说,还没有挣钱。” 见温稚吞吞吐吐,他问:“怎么了,知知?” 温稚紧张的抠手:“虽然你们还没赚钱,但代言费是不是能先给我结算一部分?” 司明沉愣住了,哑然失笑:“你的代言费吗?” 他托着脸,言语调侃:“我好像说过,知知要免费给我代言。” 温稚蹙眉,抑制着委屈的表情:“我以为你开玩笑呢。” 司明沉笑了:“没开玩笑。” 温稚没再说话,默默关闭书房门。 司明沉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变为疑惑。 温稚这是怎么了? 今天不高兴吗? 此刻,温稚已经抽着鼻涕回到卧室,苦哈哈地向明焱棠借钱。 就在这时,姜星南给他发来微信:“定金他们给了我1000w,还有500w的尾款等拍完广告再给我。” 温稚看着这串数字,越来越难受。 他有种心肌梗塞的感觉。 正巧这时微信铃声响起,明焱棠给他拨来电话:“你突然借钱干什么?你们家司明沉破产了?” 温稚正愁委屈没地方发泄,抽抽噎噎。 明焱棠急了:“卧槽,真破产了?” 温稚拼命摇头:“没有破产,他好着呢。” 明焱棠更急了:“那你哭什么?” 温稚擦了擦鼻涕,含泪控诉:“我前段时间,为了司盛科技的新产品忙前忙后,代言人当的甭提有多称职。甚至发布会上,也是靠我的机智化险为夷。” 明焱棠:“然后呢?” 温稚愤愤不平,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屈辱的晚上:“然后?然后就是人家品牌大使代言费还有1500w,而我这个代言人却一分钱都没有。最过分的是,我辛辛苦苦一个月,司明沉白嫖我的劳动力也就算了,他还白嫖我的身子!发布会那天回家,他从花圃嫖到书房,你说他怎么这么过分啊!” 站在卧室外,正在通话的司明沉愣住了。 章节目录 第59章 双标司总 “明沉?”电话里, 桑昱试探地唤道。他刚才,好像听到了温稚的声音, 且温稚说的内容, 比较隐私。 司明沉回过神:“嗯,我在,刚才临时出了一些事情。” 桑昱:“桑祁那件事, 你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在背地捣鬼,而且他现在人人喊打, 他爸被他气得住院好几天了。” 司明沉微微低头,目视着窗外:“他爸之前在我们家出事时,对我不错, 所以我不想让这件事累及那么多人。但桑祁死性不改,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桑昱比较费解:“桑祁到底图什么, 欠了一屁股债不好好弥补, 天天整幺蛾子。让人收拾一顿才开心是不是?” 司明沉举着手机, 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谢了,他们那个关系网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了, 我需要想个办法请君入瓮。” 桑昱:“行, 那你看着办吧。” 司明沉应了一声, 挂掉电话。 电话另一端, 桑昱若有所思:“明沉这么过分吗?” 他的好友坐在一旁翘着腿:“司明沉怎么了?” 桑昱想起温稚说过的话,扬起唇角:“没怎么。” 好友调侃:“你别管别人, 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桑昱:“你是指和明家联姻?” 好友点头:“我可听说过明焱棠的大名,娱乐圈极品帅哥, 基本都跟他交往过。” 桑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不喜欢男生, 他怎么样跟我没关系, 我是不会联姻的。” 好友挑眉:“行吧。” 卧室里, 温稚还在哭哭啼啼地和明焱棠倾诉委屈,门口的司明沉完全可以听到。 “哈哈哈,原来他是这样的司明沉?”明焱棠笑声爽朗,“白嫖你就白嫖呗,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温稚伏在床上,屁股正对着司明沉。 “可是我需要钱,他不给我代言费,我只能最近跑跑通告赚钱了。” 明焱棠道:“对了,你借钱到底干什么?直接刷你老公的卡不就完了?” 温稚叹口气,声音很小,嘟嘟囔囔:“过两天不是玫瑰情人节吗?正巧那天是司明沉第一天去司盛工作的日子,往年司盛都会给他庆祝,今年我想送他个礼物。” 明焱棠一副嫌弃的语气:“好家伙,你老公不给你代言费,你还借钱给你老公买礼物,我还能说什么?” 温稚说话有些闷:“那你到底借不借我?” 明焱棠:“不借。” 温稚挂断电话:“再见吧。” 躺在床上,温稚暗暗抹了把眼泪,只要一想到姜星南&#0w代言费,心脏就抑制不住地难受。 他温稚,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四年,赚到的最大一笔通告费来自电影《望》剧组,一共是958w,扣税后还剩610w。 好不容易接到司盛科技的代言,劳务费居然还是零蛋。 温稚咳嗽两声,用纸巾擦嘴,检查上面是否有血。 司明沉望着床上像一条小虾米似的温稚,倚靠在门框前微微思考。 刚才温稚好像说了钱准备用在哪里,但声音太小太快,他没有听清。 良久,他给文特助发送一条消息,继续按兵不动,悄悄离开。 晚上吃饭时,温稚闷闷不乐,甚至耍起小脾气,任凭司明沉喊他多次,也不肯下楼吃饭。 管家奇怪道:“往常温先生吃饭比谁都积极,今天不舒服吗?” 司明沉点头:“嗯,少男心事。” 管家克制住惊讶的眼神,将饭菜上齐后悄悄离开。 少年心事? 如果没记错,温稚已经27岁了。 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司明沉将碗筷摆好,独自坐在餐桌前帮温稚剥虾。 他盯着手机,催促文特助,询问他事情是否办好。 文特助很快回复:银行处理需要时间,稍等片刻。 司明沉倒是不着急,急的是温稚犯脾气不肯吃饭。 望向空荡荡的楼梯,他准备将饭菜端进卧室。 突然,楼上突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叫声,司明沉莞尔一笑,低头继续剥虾。 温稚的声音贯穿力非常强,因为太过高兴,嗓子差点喊劈。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一个亿?” 他拿着正在和晴晚语音的手机,开心地在床上打滚。 晴晚继续道:“恭喜你啊,代言费+站台费+公关费,共一个亿。”温稚:“公关费?” 晴晚:“已经听说了新品发布会那天您的英勇事迹,大部分代言费是司盛奖励给你的,你挽回了他们不可磨灭的损失。” 温稚眉开眼笑:“我就是个小糊咖,那天也是顺势而为,受之有愧,实在受之有愧。” 晴晚逗他:“那你分给我一些?” 温稚:“…”才不要。 晴晚笑了两声:“你现在可不是什么小糊咖,怎么也算个流量明星,目前除了司盛科技的广告,我这里还有三四个广告邀请你,都是很大的品牌。” 温稚:“行行行,我会配合的。” 晴晚点点头,结束通话后和助理继续挑选适合温稚的广告代言。 助理刚才听见了晴晚和温稚的全程聊天,奇怪地打听:“温哥司盛科技的代言费一个亿?” 晴晚意味深长:“没有那么多,代言费司盛给了1500w,但扣除杂七杂八后,分到温稚手里并不多。司总怕温稚因为跟姜星南代言费差得多心里失落,私人账户给他转了一些钱当零花钱,骗他是代言费。” 助理还是有些疑问:“为什么温哥的代言费比姜星南低?我记得姜星南是品牌大使。” 晴晚:“因为咖位呀,姜星南好歹是影帝,签的还是三年约,所以价格会高一些正常。姜星南最近好像挺缺钱的。” 助理若有所思:“明白了。” 这边,挂下电话的温稚心里美滋滋,步伐都变得轻快,有种赚钱养家的满足感。 时间已经不早,他肚子很饿,迈着魔鬼步伐颠颠地跑到旋转楼梯口,从上至下悄悄观望着餐厅。 餐厅里,只有司明沉一个人,看着孤零零的,在剥虾。 温稚磨磨蹭蹭下去,慢吞吞走到司明沉面前,手指悄悄放在已经剥好的大虾上,趁司明沉不注意夹起来吃了两只。 司明沉温和抬头:“饿了吧?我先吃虾,我帮你拌蟹黄面。” 温稚望着这样体贴的司明沉,突然有种愧疚感。刚才自己耍脾气,司明沉应该没意识到吧? “刚才,晴晚说司盛的代言费给我打过来了,是你让他们补给我的吗?” 司明沉表情不明:“给你了?这是他们那边的操作,我不太清楚。平时大流资金都是那边的总经理给权限。” 温稚顿了顿:“原来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说,代言费不给我了呢?” 司明沉细致地操作蟹钳:“和你开个玩笑。” 温稚“哦”了一声,颠颠地跑到司明沉身后,从后面搂住他。 “你知道,他们给了我多少钱吗?” 司明沉:“多少?” 温稚竖起三根手指:“三千万。” 司明沉笑容渐深:“这么多?” 温稚一本正经,看起来可信度很高:“姜星南是1500w,我这个代言人3000w,应该不算多吧?” 司明沉认同地点头:“确实。” “其实我也不是非得要这笔代言费,我就是想存点自己的小金库。” 司明沉闻言扬了扬眉。 温稚这次的小金库藏得有点狠。 他抬起眼睛,与温稚仅相隔两厘米:“哪有人藏小金库还到处说的?” 温稚用鼻子蹭了蹭司明沉的脸:“那你有没有小金库?” 司明沉:“我的是大金库。” 温稚并不在意,“切”了一声,坐在旁边大口大口吸面。 司明沉的所有资产并不限于工资卡和房产,一些股票基金占大头。 温稚如果非想知道司明沉的财产状况,需要花费很长时间,他也懒得知道,做一条游在老公池塘里的小咸鱼就挺好。 这个夜晚,温稚心情很好,在饭桌上与司明沉小酌两杯。喝醉的他看司明沉的眼神含着情漾着爱,任凭司明沉怎么跟他玩游戏都百般顺从。 持续到睡觉前,温稚嘴角都是翘起的。司明沉忍了一晚上,终于被温稚逗笑,吻着他的鼻翼低声呢喃:“今晚怎么这么高兴?” 温稚迷迷糊糊道:“我有钱了。” 司明沉将他拥入怀,借机问:“有钱的知知,想做什么呢?” 温稚嘟囔:“你得看多有钱?” 司明沉:“非常有钱,能买下任何东西。” 温稚:“那我就养七个英俊的老公,一天换一个不重样。” 司明沉眼底的温情渐渐消失,猛地起身,将床边的星空落地灯打开:“娶七个老公?那司明沉呢?他怎么办?” 温稚半睁着眼睛:“司明沉?做我的大老公。” 司明沉神色逐渐紧绷:“二老公呢?有人选吗?” 温稚翻了个身,将脑袋枕在司明沉腿上:“有啊,他叫司司。” 司明沉脊背微微僵硬,语气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老三呢?” 温稚声音算算的:“明明。” 司明沉挑眉:“老四?” 温稚:“沉沉。” 司明沉眯起眼,怀疑温稚其实已经醒了。 “那剩下的三个老公呢?”他继续问,想看看温稚怎么编。 温稚嘿嘿一笑:“小冬瓜小西瓜和小南瓜。” 司明沉:“…” 这次放过你了。 …… 转眼间,几天过去。温稚拿着一个亿,已经想好该怎么挥霍。 选了一个好天气,他随明焱棠来到乘封渝业,来帮司明沉挑礼物。 现在天气渐渐变好,依海而建的江京市会有许多人出海游玩。 往年,司明沉出海的频率并不高,偶尔参加私人晚宴或者朋友间的酒会,也会在凌晨前回家。 但温稚曾见过一张司明沉结婚前的照片,那时的司明沉身边放着潜水服和冲浪板,身后是带有“S”字样的游艇。 接待他们的,是明焱棠的朋友,叫顾斌。 走着走着,明焱棠见温稚一副暴发户的嘴脸,跟着对方:“你借到钱了?” 温稚挑眉,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我还用借?我的代言费就有一个亿。” 明焱棠取笑道:“代言费一个亿?你可别到处瞎说,不然别人肯定会黑你天价片酬。” 温稚谨慎地闭嘴:“谁让你不借给我钱。” 明焱棠叹息:“我不是不借给你,我的钱在不久前都填家里的窟窿了。我爸公司出了问题,一夜白头。” 温稚眉间担忧:“需要我帮忙吗?你怎么不跟我说?” 明焱棠:“不用,我们凑一凑暂时还能顶上。” 温稚边走边说:“撑不住了,记得告诉我。” 明焱棠:“嗯。” 站在一架粉色的游艇模型前,温稚问:“这款多少钱?” 顾斌费解地笑了笑:“这款比较适合女生。” 温稚:“能喷漆吗?有现货吗?” 顾斌:“可以定制刻字,有现货。” 明焱棠见他对这艘粉色的游艇感兴趣,“怎么?你要送给司明沉这艘?” 温稚:“不好看吗?” 明焱棠:“你眼光能不能好点?” 无缘无故被怼,温稚愤愤不平,紧接着又看中一款蓝白色的游艇。 “这艘多少钱?” 顾斌:“这艘游艇96尺,是波兰著名的豪华游艇制造商设计,内饰极其奢华,均采用最先进的科技技术,有现货,您可以进去参观。” 温稚朝明焱棠使了使眼色,悄悄对他说:“让你的朋友便宜一些可以吗?” 明焱棠就差翻白眼:“你不是有一个亿吗?这才4500w。” 温稚自然不可能告诉明焱棠,他隐瞒自己真实劳务费的事,只是喃喃道:“我的预算是3000w。” 顾斌:“没关系,我先带您去看看。” 温稚点头答应,随顾斌登上这款AMELS太阳号游艇。 看见游艇的内部设施后,温稚简直爱不释手,恨不得住在上面。 最让他满意的,就是游艇内部顶层的豪华大床,能让他体验杰克苏小说中,小王子在一百平方米大床上醒来的感觉。 卧室外侧与阳台密切连接,几乎成一体,阳台上盛开着各式各样的名贵花草,就像中世纪的欧洲城堡一样。 司明沉这么喜欢玩游戏,对于他们俩来说,这里简直是首选。 见温稚盯着阳台出神,明焱棠双手抱臂:“怎么了?” 温稚:“还挺宽敞,使用起来应该很舒服,吹着海风也不热,还有人工草坪,软软的也不硬。” “使用?”明焱棠奇怪看着他,“既然这么喜欢,掏钱刷卡吧。” 顾斌很配合,拿出pos机:“给您打88折,3900w。” 温稚犹犹豫豫,攥着卡不想放手。 顾斌指着卧床上方:“温先生,如果您觉得闷,还可以打开天窗,能看到游艇顶部反光镜反射进来的海面,非常舒服。” 说着,他暗暗压低声音:“这个屋顶,还可以变成镜子哦。” 温稚瞄了一眼顾斌,将卡交给他:“买单。” 顾斌:“谢谢惠顾。” 买完游艇,温稚安排工人接收,与明焱棠回到市区,各回各家。 玫瑰情人节就在明天,为了给司明沉制造超级惊喜,温稚决定先去剧组,先抑后扬。 于是,他给司明沉打电话:“明天我要去新剧组《禁春庭》进行开机仪式,就不回家了。” 司明沉果然如温稚所料,详细追问:“明晚能结束吗?如果可以,我去接你,晚上我想约你吃饭。” 温稚果断拒绝:“抱歉,我晚上还有事,只能第二天回去。” 司明沉脾气很好:“没关系,第二天,我去接你。” 与司明沉沟通完,温稚按照计划联系陈煜和桑昱,和他们说出自己的想法。正巧这两人也没事,答应明天的行动。 温稚正在剧组中参加开机仪式,刚刚上香结束。 《禁春庭》剧组的班底配置,在内娱上半年较为豪华,刚刚官宣就收获许多读者和粉丝的期待。与温稚一起参演的,也是娱乐圈中有演技有懿德的戏骨。 饰演男主的,是专演正剧的演员陈治。他的长相比较周正,是英挺刚毅的帅气。 开机仪式结束后,陈治将温稚叫住:“一会儿回市区吗?还是在影视城住几天?” 温稚笑容温和:“在这里住。” 陈治点点头,忽然问道:“现在商业代言的代言费是不是很多?我们这种不接代言的演员,真是亏大了。” 温稚一瞬尴尬,略带沉思地看着陈治:“还好吧,你如果想接也可以。” 陈治神秘一笑:“一个代言,真的有一个亿吗?听别人说这件事,我都心动了。” 温稚怔住,不明白陈治突然跟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不太清楚,毕竟大家的代言费并不透明。” 陈治好像知道了什么,笑容古怪:“好吧。” 回到酒店,温稚开始琢磨陈治的意思。司盛给他的广告费数额,被大家知道了吗? 他连忙微信晴晚,把这件事说清楚,晴晚安抚他:“你不用担心,我们没有收取天价片酬,你拿的是你应得的。至于陈治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否有人泄密,容我去查查。” 温稚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我还没花完,还有一些。” 晴晚开玩笑道:“别怕,没事。” 这一晚,温稚独自睡在宾馆,非常没有安全感,一宿醒了三四次,直到第二天蒙蒙亮,才睡了两个小时。 到了中午,他强撑着爬起来,精心打扮前往晚上开派对的场地。 司明沉与陈煜他们定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他需要提前去为司明沉准备惊喜。 司盛微博官微,已经在为司明沉回顾他这一年来的成绩。其实这个仪式在司盛已经维持几十年,从老司总当年便传承下来,算是入职纪念日。 温稚漫步在租借的海滩场地,用沙子画满了爱心。 终于到了傍晚,温稚悄悄撤退。空荡荡的岸边摆着木制欧式长桌,帐篷上的明灯随着光影闪烁,小提琴风琴等乐器摆放在大理石瓷台上,周围的原木色木柱支撑起星空屋顶,将派对包围。 随着夕阳的余晖交替,岸边出现司明沉和陈煜他们的身影。 陈煜身后跟着一只宠物犬,吊儿郎当道:“明沉,今天怎么没看见你家温稚的身影?” 司明沉靠在椅子前,明显没有兴致:“他有事。” 陈煜与桑昱对视:“没关系,温稚不来就咱们一起聚会。” 司明沉抬起手给自己倒了杯香槟,目光打量着周围的布置。 “你们怎么想在这里吃饭。” 陈煜:“给你庆祝入职七周年。” 司明沉淡淡道:“谢了,但这布置实在太幼稚,没想到你喜欢这种风格。” 桑昱抿起慵懒的笑意,右手撑着头:“明沉,能说说具体是哪里丑吗?” 司明沉蹙眉,认真思索道:“称不上丑,但感觉都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我不喜欢这种风格。” 陈煜笑得肚子痛:“行行行,今天给司总庆祝,司总最大,都听司总的。” 陈煜带的哈士奇非常活跃,欢快地在沙滩上奔腾。 司明沉目光随着哈士奇远远望去,竟发现海滩上画着很多奇奇怪怪的爱心。 他略带嫌弃:“爱心是你画的,还是别人画的?” 陈煜玩文字游戏:“都是我们准备的,就是为了让你开心。” 司明沉表情一言难尽:“你的狗把那些爱心都踩乱了。” 陈煜回头,唤着狗的名字:“jack,快回来。” 司明沉今天心情不佳,随口道:“任它玩吧。” 陈煜:“你不想留着这爱心?” 司明沉:“留它有什么用。” 陈煜乐着,放任狗子将沙子扬起,把爱心毁掉,继续跟大家喝酒。 桑昱也发现司明沉明显没有兴致,调侃他说:“不会因为温稚不在,你想他了吧?” 对于桑昱的猜测,司明沉没有反驳。桑昱露出一副没出息的表情:“你真是够了。” 这时,远处的海岸线渐渐驶来一艘豪华游艇,乍一看像是深蓝色的。 陈煜悠悠道:“明沉,这游艇是你的吗?” 司明沉仅仅扫了一眼:“不是。” 陈煜:“不对吧?我怎么觉得像你的那艘?” 司明沉再次抬起视线,看着不远处蓝白相间的庞然大物,缓缓道:“我不喜欢这种样式的游艇,不是我的。” 陈煜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悄悄离开。 游艇距离海岸线仅有一百米,为了给司明沉更好地展示这艘超级帅的游艇,温稚让船长调整方向,将刻字的部分冲着司明沉。 所以,当司明沉漫不经心抬起头时,看到了对面游艇上醒目的几个大字。 “知知爱司司。” 司明沉立刻起身,眼中带着震撼,心中渐渐腾起一个猜测。 此时此刻,大家全部聚集过来,围观这艘崭新的游艇。 突然,温稚从游艇前方的台阶上跳出来,拿着两根气球,拼凑成一个爱心:“当当当,司明沉,玫瑰情人节快乐!” 司明沉渐渐浮起笑意,眼含温情。 温稚站在上面,声音愉悦:“游艇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这些场地布置是我亲自设计的,好不好看?你回头看一眼沙滩上的爱心,也是我亲手画的哦,惊喜不惊喜?” 司明沉陡然愣住。 原来温稚的代言费是要用在给自己的礼物上。 桑昱等人没忍住,暗暗笑着。 陈煜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温稚,刚才某人可说了,这装饰幼稚死了,一点也不奢华大气。” 温稚胳膊当即落下,爱心气球也顺势耷拉下来。他跳下游艇,有些失落地朝大家走过来:“谁说的?司明沉吗?” 陈煜意味深长地看向旁边的司明沉,却发现早就不见人影。 “明沉呢?” 海滩上,大约有五六个人,都是司明沉的朋友。几人互相对视,在听到后面飞速响起的“沙沙”声后,不约而同望去。 此时,那些被狗狗踩碎的爱心已经恢复如初,司明沉长身而立,单手背在身后,手上拿着一根木棍。 温稚探头,看向他:“司司,你不喜欢我给你布置的场地吗?” 司明沉将木棍握紧,语气一本正经:“我没说过,我很喜欢。” 章节目录 第60章 离婚已成定局 温稚得意地抿着笑意, 朝他跑去,在试图拉起司明沉手时, 发现对方的手始终在后面背着。 正当他疑惑时, 陈煜调侃:“明沉,我记得这小桃心刚才好像没有啊?” 温稚望去:“有的,我特意画的。” 其他几位朋友笑而不语。 陈煜拎着狗:“可能是我没看清, 不过温稚啊,你这个游艇还挺好看, 多少钱买的?” 另一位好友附和:“尤其是这个喷漆,简直为你们俩量身定做,别人想借用都害臊。” 温稚大大方方地说:“你们如果想借用, 直接和司明沉说就行,这艘游艇是我奖励他的惊喜, 工作七年这么劳累, 辛苦了。” 陈煜啧啧啧道:“看看人家温稚, 多贤惠啊,明沉, 这游艇你喜欢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 所有人都看向司明沉, 桑昱默默笑着, 想看司明沉打脸。 司明沉没有在意陈煜的阴阳怪气,朝温稚认真说:“我很喜欢。” 温稚满意地笑了笑。 走到游艇前, 他朝司明沉说:“这可是我花光了所有代言费才给你买的,现在兜里很干净, 一分钱都没了。” 司明沉目光始终落在温稚身上:“所以, 游艇花了3000w?” 温稚丝毫不心虚, 扬起笑容:“嗯, 不过给你买东西,花多少钱都值得。” 陈煜就像相声里的捧哏,鼓着掌:“瞧瞧人家这觉悟。” 司明沉朝温稚抬起手:“谢谢知知。” 温稚将手交给司明沉,没羞没臊地笑了。 天色不早,几人登上游艇一起吃晚餐。沿着台阶向上走时,温稚挽着司明沉:“我为了给你惊喜,才骗你说我在剧组上香。” 司明沉莞尔,没有说话。 “你有我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你就偷着笑吧,世界这么大,只有我最爱你。” 司明沉浅笑,认同道:“确实。” 月影洒在波光粼粼的清冷海面上,游艇露台架起铁板烧,明焱棠介绍的厨师为大家现场烹饪。 这艘游艇同时能接待十五个人居住,所以温稚打算招待准备在这里住宿一宿。 这时,烟火声在岸边响起。 司明沉抬头,低声问温稚:“这也是你准备的?” 温稚:“嗯。” 司明沉:“今天怎么准备得这么隆重?其实这不算是一个特殊的纪念日,集团文化的仪式感罢了。” 温稚不认同司明沉的想法。 “生活就是要有仪式感。” 司明沉搂着温稚,侧脸搭在温稚头上,和他一起欣赏烟火。 与此同时,网络上一记猛料引起了轩然大波。 八卦先锋团:近日有人爆料,温稚代言司盛科技的广告费高达九位数,成为内娱单支广告代言费破亿的明星,让我们恭喜温稚!(顺便说一句,司盛科技是真的壕,太有钱了) 下面,评论区已经炸开锅。 [好家伙,一个代言一亿?这都不是高薪职业了,这得上天吧?] [赚钱太容易了吧?我以为三四千万到头了,怪不得人人都去当明星。] [你们真信这是代言费啊?说不定温稚帮司盛洗钱嘞。] [我也觉得,一定是有猫腻。] [温稚凭什么?凭他是司明沉老婆?一个二线小明星,拿一亿片酬?谁能帮着报个警?] [现在一个小糊团的爱豆一年年薪都能千万,顶流明星的个人收入都能奶一个公司,代言费一亿不稀奇吧?] [心疼德艺双馨的艺术家们,他们代言费能拿这么多吗?温稚凭什么?他给品牌带来什么正面影响了?] [额,别的不说,司盛科技发布会温稚表现得还不错,而且最近他一直在帮品牌卖力宣传,自黑式直播很有梗,热搜都上了好几个。] [没说老艺术家们不好的意思,但品牌肯定看重热度,温稚热度高,给他多点钱也没什么吧?虽然一亿确实太高了。] [缴税了吗?@税务局,快过来查查,有问题封杀这种问题明星。] 眼瞧着舆论愈演愈烈,晴晚在安排团队进行公关时,联系温稚和司明沉。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温稚和司明沉吃完饭靠在半圆形开放阳台,一边欣赏海景,一边修剪花草。 两人很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司明沉的手机正在嗡嗡作响,而温稚的手机也被他落在了洗手台。 “以后如果你累了想休息,我们就去出海玩儿,趁现在年轻多走走。” 温稚将一盆修剪好的金茶花和赤丹交给司明沉:“送给你,玫瑰情人节快乐。” 司明沉接过,手指摩挲着花瓣:“所以你不久前着急要代言费,就是为了给我买游艇?” “当然。”温稚继续拿起花草修剪工具,“我知道你喜欢出海,你的那些游艇性能设备都过时了,所以我就想给你买一个新的。” 司明沉慵懒地靠在墙边,长腿放松地伸直:“代言费都给我买礼物了,心不心疼?” 温稚手中的动作顿住,一本正经道:“给老公买礼物,怎么会心疼呢?你是我最亲最爱的人,我所有的钱都给你,我都不心疼。” 说完这段话,他有些心虚,犹豫之下慢吞吞道:“其实,没全给你买礼物。” 司明沉以为他要坦白,温声问:“还干什么了?” 温稚一本正经:“还给三只小笨瓜定做了三套衣服,花了200块钱。” 司明沉:“…” 其实这种事,不必跟他说。 温稚偷偷打量司明沉,还藏着一件事没告诉对方。 他打算成立一个爱心救助基金会,从事人类幼崽和猫猫狗狗的救助,名字叫“斯文救助协会”。启动资金是一千万,他已经交了,是以司明沉和他的共同名义。 司明沉没戳穿温稚,迎着海风觉得天有些凉,把外套披在对方身上扣紧。 “感动不?”温稚见司明沉没反应,主动扬起头问。 司明沉:“感动。” 温稚开始给司明沉洗脑:“人家都说,兜里有一万块钱,花一百块钱给老公买礼物不是爱老公,兜里有十块钱,花十块钱给老公买礼物才是真的爱情。” 司明沉微微眯起眼:“哦?所以你是真的爱我?” 温稚皱眉:“那当然了。” 司明沉若有所思点头:“你的爱情我收到了。” 温稚朝他眨了眨眼:“你心里清楚就行,我不要求任何回报。” 司明沉抬起手掌伸向温稚,温稚以为对方要摸自己的脸,立刻配合地闭上眼睛。谁知脸上没有触感,脑瓜顶反而被拍了拍。 温稚睁眼,司明沉带着笑意沉声说:“洗澡去,我们休息了。” 温稚朝床上方的镜子看了一眼,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你等我。” 司明沉收拾完阳台,拿起手机,发现有六个未接电话。 网络上,当第一个爆料者跳出来后,第二个爆料者在一小时后紧随其后。 一名网友说:“内部传言,司盛科技的产品质量不太过关,有一批SMCP有瑕疵,但因成本投入过高,重新返厂会损失上亿元,所以才安排温稚直播,将这批残次品买给他的粉丝割韭菜。” 这条微博的爆料人是三无小号,没有粉丝没有关注。可却在爆料后,评论区瞬间达到两千多条,热评几乎都是谩骂温稚和司明沉的。 [卧槽,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太缺德了。] [有购买过温稚直播间链接的粉丝说说吗?] [真恶心,嘴上说着感谢粉丝,结果居然这么骗粉丝,这种劣迹明星赶紧滚出娱乐圈。] [司明沉和温稚居然是这种人?对他们的滤镜彻底碎了,果然商人逐利。] [本来看恋综挺喜欢这俩人,也一直觉得司明沉是个比较正直的商人,没想到居然塌房了。] [一个微型虚拟电脑居然要十五万?买的都是傻子吧。] [司盛的产品质量一直有问题,他们家的风江汽车制造厂,工人都爆过料,汽车质量很差,在拿消费者的命赚钱。] 路过的网友看到这些热评,先入为主,纷纷取关温稚和司明沉。 “司总,我终于联系上您了。”晴晚打通司明沉的电话后,将前因后果向司明沉讲清楚,“接下来,需要您的配合。” 书桌前,司明沉指尖轻轻挪动鼠标,看着网络上那些肮脏的字眼,神色沉重且严肃。 这些人,明显冲着温稚和司盛来的。 “我知道了。” 挂下电话,司明沉继续浏览这些新闻,发现已经有五六家媒体开始报道温稚的天价代言费和司盛产品质量问题。 这些媒体无一例外,实际控股集团均在国外。 司明沉挽起袖口,沉着地思考这步棋应该怎么下才能引出躲在暗处的人。 那天新品发布会使坏的员工,已经被他彻底调查清楚。根据对方描述,是路易斯指使。 顺着路易斯这条线,他查到了欧洲的一个科技公司,但对方的资质构成表明,他们只是在科技上有商业竞争,其他方面并没有交集。 他觉得,这其中有桑祁的手笔在,但桑祁背后的人应该不是路易斯这种小虾米。 司明沉抿着唇,最担心的还是温稚和他的安全问题。 说实话,这些负面新闻虽然对司盛确实有负面影响,但也仅限于这段时间有影响,目前属于可控的范围。 按照常规操作,司盛这边会启用律师团队抓住造谣者,立案后澄清谣言。 但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那个小人依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来兴风作浪。 所以司明沉决定先排兵布阵,不澄清不警告,看看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可当他刚刚下定决心后,他看到一条热门微博,里面的评论让他放弃这个想法。 [温稚的微博在掉粉丝欸。] [这种没品的演员,早就该封杀了,既然是富二代,混什么娱乐圈。] [听说温稚毕业于清大,书都读到狗肚子了?拿这么多钱,真不烫手吗?捐给贫困山区,能盖多少座贫困小学?] [那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温稚却拿这么多代言费,他也配?] [综艺里温稚表现得很有爱心很单纯的样子,没想到私底下烟酒都来啊?帮司明沉洗黑钱,良心过得去吗?] [温稚微博一直没有登录,是在想对策怎么糊弄网友吗?] 司明沉打电话给文特助:“澄清资料准备好了吗?” 文特助:“准备好了,但您不是说,先按兵不动,看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吗?” 司明沉:“不能等了,这件事对温稚影响很大,尽快澄清比较好。” 文特助:“ok,我把资料发给您。” 彼时,温稚正在浴缸里美美地泡澡。这里提供的沐浴露味道很香,带着一点点魅惑的感觉,也不知道司明沉闻了以后会什么表情。 他翘起唇角,发现落在洗手台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这么晚了,是谁一直在找他? 拿到手机后,温稚披上浴袍,赶紧给晴晚回过去,但对方一直占线。 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登录微博,看到登顶的热搜后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 果然,陈治刚跟他提到过一亿代言费,热搜就马上跟上了,明显有人搞他。 温稚给晴晚打了通语音,仍然无人接听,估计正在忙着澄清的事情。 这笔钱,虽然有很大一部分是司盛奖励给他的,但被有心人听去,确实比较拉仇恨。 他跟司明沉又有那样一层关系在,不被人惦记才怪。 突然,温稚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 司明沉不知道他的代言费是一个亿,他为了藏些小金库留着以后给司明沉惊喜用,只告诉司明沉他的代言费是3000w。 温稚欲哭无泪,差点跪在地上。 如果让司明沉知道这件事,他的屁股估计保不住了。他甚至已经预想到,未来他抱着三个小笨瓜被司明沉赶出家门的模样。 光着赤条条的身子,温稚仰着头,任凭花洒上的水将身上的泡沫冲洗掉。 算了,让浴室里的水砸死他吧。 他不想让司明沉知道,他是一个花言巧语诡计多端的人。 温稚含着热泪,放弃挣扎。 冲了五分钟的热水澡,温稚心事重重推开浴室的门,露出一条缝。 他冒着腰,偷偷打量司明沉。 此刻,司明沉正在工作。 温稚心脏怦怦乱跳,希望司明沉不要知道这件事。 但他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一亿劳务费的事情肯定瞒不住。 所以,还不如坦白从宽。 这样或许能留他一条命。 温稚深深呼了一口气,准备走出去。 司明沉注意到浴室里的动静,转头看他:“吹干头发快睡觉,我再工作一会儿。” 温稚慢吞吞点头,畏手畏脚像个小鹌鹑蹭到司明沉面前。 司明沉回头,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需要我帮你吹头发吗?” 温稚摇摇头:“司司,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温稚眼睛耷拉着,像只湿漉漉的狗狗。 司明沉语气放温柔:“怎么了?” 温稚:“我朋友,他骗了他的老婆,如果坦白,他的老婆会原谅他吗?” 司明沉好像意会到了什么,表情带着深意。 “那得看,他在哪方面撒了谎。知知你能详细说说吗?” 温稚眼神慌乱不安:“他偷偷藏了私房钱,明明发了十万的工资,却骗老婆只发了三万,但他是有苦衷的,他不是为了花天酒地。” 司明沉直视着温稚,眼神漆黑:“什么苦衷呢?” 温稚:“男人嘛,想要点自由。” 对面正在跟司明沉商讨公关文案,司明沉回头看了眼电脑,低笑着:“不藏私房钱,就没有自由了?” 温稚闷闷回:“嗯。” 司明沉正在打字,没有回应温稚。 温稚凑过去:“如果你是他老婆,你会原谅他吗?或者就稍稍惩罚,以示警诫。” 透过电脑屏幕,司明沉看到温稚正在紧张地抠手指。 一抹恶趣味生出,他若有所思:“不会原谅。” 温稚愣住,捂着心脏向后退两步,好像被万箭穿心。 司明沉忍俊不禁,继续编辑文案。 温稚没有心情看司明沉在忙什么,失魂落魄地把能提供的澄清证据发给晴晚,躺在被窝里,感觉天都快塌了。 看来,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马上就要消失了。 难道说,离婚已成定局? 温稚悔得肠子都青了。 一个小小的谎言,对他来说居然是大大的灾难,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后果。 他抽抽鼻子,已经想好在民政局办理离婚时该跟司明沉说什么。 司明沉舍得跟他离婚吗? 对了,明天是周六,民政局能离婚吗? 司明沉本以为温稚的小心脏会承受不住,直接跟他招供,没料到对方居然已经跑到床上去睡觉。 当真是心大。 他起身来到床边,悄悄掀开鼓鼓囊囊的被子。本以为温稚会不安地瞅着自己,却发现温稚早就抱着小冬瓜均匀呼吸,甚至打起轻微的呼噜。 看来,温稚的抗挫折能力,比他想象的大多了。 晚上十点,网上的负面言论愈演愈烈,屏幕前,两人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正在商讨着什么。 男人道:“你保证,司盛倒台后股份能分给我七成?” 桑祁:“我不要钱,我只要司明沉失败。这次对于司盛,应该是个重创,那一亿片酬可谓是送上门的助攻,我们一定要把握住。” 男人:“放心吧,如果可以,这次就是司盛开始灭亡的开始。” 桑祁悠悠盯着电脑,勾唇笑了。 [今天晚上还会澄清吗?] [澄清什么?你们真以为这次的事件跟上次金主谣言一样?这是板上钉钉的铁锤,温稚钱都收了。] [哪里有锤啊?你们可别乱说,目前都是爆料。] [不用要锤,我已经请向税务机关举报,搞不好温稚还偷税漏税呢。] [虽然不是温稚的粉丝,我还是想说,目前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如果待会儿会曝光合同另说。] [如果温稚成为劣迹艺人,《禁春庭》男二由谁来演啊?] [真是唏嘘,短短四个月,温稚爆红,真正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看他高楼起,看他高楼塌。] 姜星南跟宋承宇正在南城拍摄新的电影,休息时看到微博爆的热搜后,神色凝重。 宋承宇刚要上戏,察觉到姜星南的表情后,示意导演稍等,快步走到姜星南身边。 “星南,发生什么事了?” 姜星南一怔,解释道:“温稚和司总出事了,微博都在讨论他司盛科技天价代言费的事情。” 宋承宇微微拧眉:“我记得,你也代言了司盛科技?” 姜星南点点头:“我的是三年合同,所以司盛给得也挺多,但在正常范围内。” 宋承宇声音低沉:“嗯,温稚你不用担心,有司明沉在,不会怎么样。” 姜星南皱眉:“温稚跟司总是合法的伴侣,他的代言费这么多,肯定有司总加成,其实也相当于情侣之间的情趣,又不是每个代言都有一亿,媒体何必这么落井下石一竿子打死?” 宋承宇瞧着他生气的模样,温柔低笑:“嗯,是引导舆论的人做的不对。” 姜星南喃喃道:“希望温稚会没事。” 目前的网络舆论,已经乱成一锅粥。 正当网友们激烈的讨论时,温稚工作室发表相关说明,并附带相关证据。 温稚工作室:关于温先生代言司盛科技引起争议的事情,我们现做如下澄清。第一,网络上,温先生的一亿代言费为不实消息,目前为止,我们收到司盛集团的代言费共1500w,扣除个人所得税和分成,温先生的银行卡实际到账为650w元。 第二,温先生自从代言司盛科技后,一共开过两场直播,直播时均未带过任何产品的链接,也未开通打赏功能。 第三,温先生一直致力于慈善行业,也坚信做慈善最重要的是目的和本心,但并不希望被网友们的舆论道德绑架,希望相互尊重。 [好家伙,反转来了。] [知知这么好,为什么要黑他?他的直播间从来不开通打赏功能,更没带过卖货链接,可惜我的澄清都被人删了。] [只有650w?那为什么爆料人说一个亿?] [我觉得,并非空穴来风,这650w可能是定金之类的,温稚工作室肯定隐瞒了什么。] [你们眼瞎吗?人家把合同都po上来了,合同里代言费就是1500w。] [温稚成立的这个斯文基金会我查了,确实不是临时成立的,前些天投入了一千万。] [当代网友最会道德绑架,乐山大佛给你坐好了。] [既然代言费只有650w,为啥那么多业内人士爆料是一个亿呢?实属迷惑。] [工作室的证据这么充分,黑子还是不相信,我觉得这次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黑,我们粉丝澄清的,都被删除了。] [可是爆料人说,是温稚工作室的员工亲口说的代言费一亿,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我知道了啊啊啊!你们快去看司总微博!] 这时,司明沉发布一条新微博。 司明沉:最近小朋友心心念念想藏私房钱,为了满足他的愿望,特意跟工作室商量,以代言费的名义从我的工资卡给他转些零花钱过去,没想到引起轩然大波,在此跟大家解释,祝晚上愉快。[图片] [卧槽!!司总的工资卡钱真多啊!] [这转账明细够锤了吧!个人账户和对公账户还是有区别的。] [将近一个亿的零花钱!!] [谣言的人真尼玛讨厌!就是嫉妒司总和温稚幸福美满。] [我的妈呀,太宠了吧?知道老婆想藏私房钱,居然反手转过去一个亿?还偷偷瞒着老婆?] [快扇我两个巴掌!不然我又要对爱情有幻想了!] 章节目录 第61章 当年真相 司明沉的微博一出, 网络舆论瞬间扭转,纷纷指责起最初的爆料人。而司盛的法务也第一时间列出证据, 击碎那些产品质量的不实传闻。 与此同时, “温稚的零花钱”悄然攀登至热搜,网友们纷纷羡慕起来。 [老公又帅身材又好,随手就是一个亿的零花钱, 妥妥的晋江男主照进现实。] [好羡慕温稚,司明沉好宠哦。] [别人&#岁, 老公随手一个亿零花钱,我&#岁,妈妈酸奶我可以喝吗?] [晕死了, 所以温稚直播间根本没有卖过货对吗?我居然相信了爆料者的瞎比比。] [估计是司盛科技动了谁的奶酪了吧,新产品太火惹人眼红了。] [我们研发团队买了司盛科技的新品, 不得不说确实十分炫酷, 挺好用的。] 看着这些热评, 桑祁当即将鼠标扔在地上,胸腔不断欺负, 眼神中隐忍着怒火。 一旁的男人冷笑:“这就是你的手段?司盛动动手指, 这件事就过去了。” 桑祁争辩:“那是因为温稚一亿代言费这件事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 司盛绝对会受到重创,爆料司盛洗钱的水军我都请好了, 没想到居然栽在温稚身上。” 男人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西装:“我没时间陪你一遍一遍试错, 我需要一个让司盛一击致命的方案, 在想出来前, 不要找我。” 桑祁死死盯着电脑, 在男人离开后奋力将键盘砸向电脑屏幕,猛力一拍桌子。 现在已经是凌晨,网络上吃瓜路人仍然很热闹地讨论这件事。 司明沉将手机调成静音,躺在温稚身边将他拥入怀里。 温稚睡得很熟,轱辘一下滚进司明沉的怀里,依然沉浸在睡梦中。 司明沉低笑着替他掖好被子:“小笨蛋。” 夜静悄悄地划过,司明沉清晨醒来时,发现身边落了空。 “知知?” 司明沉掀开被子,睁开蒙眬的睡眼,四处在房间内寻找温稚的身影。 屋内已经找完,来到游艇一楼,司明沉发现桑昱他们正在楼下吃早餐。 “看见温稚了吗?” 陈煜摇头:“一大早就没看见温稚。” 司明沉眉心愈发忧虑,回到卧室准备给温稚打电话。 当他拿起手机时,才注意到床头柜上,贴着一个便签。 上面歪歪扭扭几个大字,一看便是温稚的手笔。 [对不起,我骗了你。] 司明沉内心一沉,匆匆套上衣服朝外面跑去。 陈煜他们见司明沉行色匆匆,紧张道:“你上哪去?” 司明沉:“找温稚。” 陈煜寻思,现在游艇在海中央,四面环海,司明沉能去哪里找温稚? 司明沉冲到甲板上时,看着一望无垠的海平面心神越来越乱。 他有些后悔,昨天就不应该逗温稚玩。 温稚没看到他发的微博吗?还是以为他生气了,手机也没看,大清早就走了? 司扶着游艇上的栏杆,司明沉使劲锤了一拳。这时,上空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发现温稚正坐在二层露台上跟船长钓鱼。 “我去,这鱼可真大,今天我们是不是可以喝到新鲜的鱼汤了?” 船长呵呵笑着:“是啊,我们再钓钓,兴许能钓到一些鱿鱼。” 温稚眉飞色舞地握着钓鱼竿:“司明沉喜欢吃鱿鱼配芥末,等我多钓一些上来,您教教我怎么处理。” 船长见温稚跟司明沉关系非常好,由衷地感叹:“你们俩可不像结婚四年的样子,很像热恋中的情侣。” 温稚挑眉:“怎么这么说?” 船长:“你看啊,从早上开始,你跟我一起钓鱼,心里想的都是司先生喜欢吃什么,现在很多结婚十几年的夫妻都未必能做到。” 就在这时,温稚的渔线动了。他连忙抬起鱼竿,一条活蹦乱跳的鱿鱼被他捕捞上来。 “王叔,您说我这条鱿鱼,卖给司明沉多少钱合适?” 船长:“卖?” 温稚嘿嘿一笑:“我顺便赚点零花钱。” 船长嘴角的笑容慢慢变浅:“哦,如果卖的话,我觉得两百差不多。” 温稚又将白桶里面的其他战利品拿给船长看:“这红虾跟石斑鱼呢?” 船长:“一共三百吧。” 温稚数了数桶里海鲜的数量:“四舍五入,司明沉需要给我一千万。” 船长:“…”你倒挺会做生意。 温稚开始打起小算盘:“等我们把这些鱼做好,先端给司明沉吃,等他吃完,再让他支付这些海鲜的钱。” 船长被逗笑:“这样真的好吗?” 温稚挤眉弄眼:“没事,他好面子,当着那么多人肯定给我钱。” “下次商量坏事时,最好小点声。” 身后,突然出现一道清冷的声音。 温稚脊背一哆嗦,慢慢回头,发现司明沉穿着白衬衣,站在后面。 船长朝司明沉点点头,干脆利落地离开,剩温稚自己坐在那边。 温稚心虚地继续钓鱼:“你不是爱吃鱿鱼吗?我帮你钓一些。” 司明沉坐在他身后,握住他的手臂,从后面揽着他的腰:“行,我跟你一起钓鱼。” 温稚小声埋怨:“你在这里,我没心思钓鱼,你打扰到我了。” 司明沉没理会,而是说:“看到那纸条,我还以为你跑了。” 提起这件事,温稚就腾起一簇小火苗。 “我代言费明明是你出的,你昨晚还故意吓唬我。如果不是离开前我看了眼手机,这时候我已经跟你说拜拜了。” 司明沉:“谁让你说谎。” 温稚不忿:“我那叫说谎吗?那明明是善意的隐瞒。我跟你说我代言费全部给你买礼物了,你高不高兴?既然你高兴,你还在乎什么真假呢?我爱你的心不变不就行了?” 司明沉点点头:“接着说。” 温稚属于给他一点阳光就灿烂的类型,见司明沉态度温和,懒洋洋靠在他怀里,继续发表长篇大论。 “而且我偷偷藏的小金库,也是为了你的下一次惊喜。我事事都为你考虑,你居然故意吓唬我,让我的心灵受到了创伤。” 说完这些,温稚还没说够。 “你根本不知道,昨天你说不原谅这种行为后,我一夜都没睡好觉。” 司明沉好整以暇地盯他片刻:“是我的错,我不该吓唬你。” 温稚顺坡下驴:“那你准备给我什么补偿?” 司明沉抱紧他:“你说呢?” 温稚神色微闪:“以后每个月,你都要给我一笔零花钱,打到我的卡上。” 司明沉盯着他浓密纤细的睫毛,抬手替他将落在上面的水滴擦去, “行,答应你。” 温稚忍着得意和满足之色,故作严肃:“嗯,那我暂且原谅你了。” 等中午吃饭时,陈煜他们也都知道了网上闹得轰轰烈烈的一亿代言费的事,尤其是又知道了司明沉答应温稚,每个月都转过去一笔小金库的事,更是怒其不争。 “我说老司,你是不是惯得有点过分了?” 司明沉抬头看了眼正在哼着歌洗碗的温稚,低头剥坚果:“我赚钱也是为了他,不给他给谁?” 陈煜趁着温稚不在,隐晦地表示:“咱们圈子里这些同性婚姻的人,都会想办法要个自己的孩子。” 司明沉浓眉微蹙:“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煜还想继续说,被桑昱用眼神拦下。 桑昱岔开话题:“明沉,上次你去欧洲主持的贸易区项目,我比较感兴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跟我再去趟欧洲谈合作?” 司明沉:“最近可以。温稚要进剧组拍戏,我可以抽出一段时间出差。” 桑昱:“行,那我立刻安排专机。” 司明沉点头,陷入沉思。 他这次答应跟桑昱出国,有一部分原因是要谈合作,顺便视察刚建立起的贸易区。剩下的原因便是和桑祁有关。 昨天文特助查到,近期桑祁不在国内,ip显示始终在一个欧洲国家。 桑祁这些天的小动作一个接一个,虽然没对他产生什么大的影响,但也足够恶心。欧洲是桑祁的大本营,这些日子,他们在欧洲的子公司时常受到黑客的攻击,不得不暂停业务,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甚至上次连线开会,子公司的负责人被迫终止,处理一些人匿名在政府投诉的事情。 目前,桑祁在国内的投资公司接连倒闭,所以唯一能动的就剩下国外的根基。 司明沉这次去,也是想做个了断。 黄昏时,所有人从海上回去。 温稚今晚打算在家里小住一晚,接下来的时间就要专心去剧组拍戏。 司明沉和桑昱的行程也在本周,所以今天是他和温稚在未来一个月内,唯一能睡在一起的夜晚。 温稚自然很不舍的,往常他去剧组拍戏,虽然也跟司明沉两地分开,但至少隔三差五能见上一面。 但这次,司明沉也要出差,这就意味着两人只能通过视频电话联络感情。 自从录制完恋综,温稚其实还心心念念着一件事。 就是,他们的婚礼仪式。 司明沉在冥府爱情那期,答应过他,重新和他办一场轰轰烈烈的中式婚礼,把所有亲朋好友都请来的那种。 但这么多天,司明沉也没有再提,温稚悄悄琢磨着,对方是不是把这件事彻底忘了? 他想提醒,但有些羞于张口。毕竟他们已经结过一次婚了,再主动提出来,显得他很迫不及待的样子。 如果想今年七月办婚礼,现在应该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礼服、场地布置、流程,这些都需要细致地敲定。 这个时间,司明沉正在帮温稚收拾行李。温稚拍摄的地方天气忽冷忽热,阴晴不定,又是位于深山的影视城,昼夜温差很大。 所以,他帮温稚薄厚衣服各准备一半,但袜子几乎算是带绒的厚款。 古装的鞋穿起来很不轻便,袜子太薄容易硌脚。这些细节都是司明沉在网上查询的攻略。 “朋友结婚,司司,你说我准备多少份子钱合适呢?” 司明沉注意力全部放在行李上,淡淡回了一句:“你可以问问其他人。” 温稚侧身躺在床上,手肘撑着头部,略带幽怨地盯着司明沉:“我这个月有四个酒席需要去,但拍戏抽不开身,只能给他们转账了。” 司明沉:“嗯,那就转账吧。” 温稚挠着床单,暗戳戳吐槽司明沉就是个榆木脑袋,什么都听不出来。 “他们的婚礼是中世纪巴洛克艺术风格,真好看。” 温稚余光瞟着司明沉,继续高声道:“两个人穿着奢华的礼服就像王子跟公主一样,真的很登对。” 司明沉没有回应,正在往行李箱中放巧克力和零食。 温稚将手机重重放在旁边,翻身趴在床上,将头使劲埋着,圆润挺翘的屁股冲着司明沉,一动不动。 司明沉收拾完行李后,才发现床上的温稚忽然很安静。 “知知?困了的话把被子盖上。” 司明沉朝温稚走去,刚要靠近他,温稚突然跪坐起来,绷着严肃的神色光着脚丫冲进卫生间洗澡。 司明沉目光微微不解。 二十七岁了。 应该不至于是青春叛逆期吧。 司明沉准备整理被褥时,发现温稚的手机屏幕并没有锁上,画面停留在新中式婚礼的策划广告上。 温稚的心思,他好像懂了。 待温稚洗完澡,司明沉像往常一样帮温稚吹头发。 两人身高差有10cm,站在镜子前,看不到司明沉的头。 温稚今晚用的是一款玫瑰味的沐浴乳,已经洗干净,依然很香。 他穿着衣料柔软的米色睡衣,慵懒地眯着眼睛,任凭司明沉帮他吹头。 这时,司明沉缓缓道:“知知,等我从欧洲回来,你的电视剧是不是该拍完了?” 温稚的电视剧一共有250场戏份,不像陈治650场戏份那么多,集中拍摄的话,一个多月差不多可以完成。 “嗯,怎么了?” 温稚睁开眼睛,没骨头似的靠在司明沉胸膛。 “拍完这部戏,我们去结婚度蜜月吧。” 温稚突然清醒,压抑着眼睛中激动的小火苗,故作矜持道:“结婚?” 司明沉撩着温稚的头发,仍然在帮他吹:“嗯,我们不是要重新办一场婚礼吗?” 温稚仰着脸:“真的吗?你不怕麻烦吗?你可以休那么长时间的假期吗?” 司明沉嘴角含着温和:“结婚时,我就没休婚假,现在补有什么不可以呢?” 温稚揽着司明沉的腰,小鸡啄米似的啃着对方的下巴:“好,那我拍完这部戏休息两个月,好好陪你。” 司明沉将吹风机放下,抚着温稚的头发:“你先去睡觉,我去洗澡。” 温稚屁颠屁颠地跑到床上,甚至讨好地睡在司明沉的那一侧:“我帮你暖被窝。” 司明沉看着钟表上室内20度的字样,依然好脾气道:“嗯,谢谢。” 温稚挥挥手:“小意思。” 这一夜,温稚睡得很香。他梦见,他跟司明沉去热带小岛度蜜月,游艇在海面上飞速行驶时,周围是洁白温顺的海鸥群。 第二天,温稚正式来到《禁春庭》剧组准备拍戏。 陈治这次见到温稚时,神色多少带着些尴尬。这点温稚心里清楚为什么,陈治也明白。 所以首次拍摄第一场戏时,陈治除了拍摄时,几乎避免跟温稚眼神接触。 温稚的古装扮相极其优越,导演也正是看到这点,才邀请他试镜。 不同于陈治周正英挺的五官,温稚古装扮相温润如玉,一颦一笑都是一副价值连城的画作,在剧中很符合小少爷美强惨的形象,演好了十分吸粉。 中途休息时,陈治给所有演员购买了下午茶,分到温稚时,是陈治亲自送过来。 “小温,以后我们就是搭档了,请多指教。” 温稚道了声谢谢,捧着珍珠芋头奶茶喝起来。 陈治见他喜欢,没多打搅他,随助理离开。 一旁的晴晚问:“陈治那么傲气的一个人,怎么还亲自给你送奶茶来了?” 温稚若有所思:“可能是对上次的冒犯便是歉意,看来他不是很坏。” 晴晚八卦道:“冒犯?” 温稚一笑:“过去了,不用再提了。” 在剧组的一天,温稚过得十分惬意。虽然影视城赶上潮湿天气,四处又湿又冷,但温稚穿着靴子走在山林中一点都不冷。 同行的男三林雨墨被冻得直打寒战:“温温,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冷?感觉你这身飘逸的服装更不抗冻。” 温稚淡定地掀开袖口,朝林雨墨安利:“这是纤薄保温的黑科技衣服,穿上它一点都不冷。” 林雨墨好奇地打量:“这么薄?你在哪里买的,链接给我。” 温稚扬了扬眉:“我问问司司,我行李箱里的东西都是他给我准备的。” 林雨墨羡慕道:“你老公对你真好。” 温稚指着靴子里的厚袜子:“他给我准备的厚袜子穿着很舒服,再硬的鞋底也不会硌脚,我送你两双?” 林雨墨笑着:“那怎么好意思呢?这都是你老公的心意。” 温稚大方地挥挥手:“没关系,我有很多,下戏后我给你送去。” 迎着林雨墨崇拜的目光,他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晚上吃盒饭时,陈治林雨墨和他坐在一张桌子上,边对戏边吃饭。 温稚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只白色的瓷杯,轻轻一按,里面冰凉的矿泉水立刻咕嘟咕嘟冒泡。朝里面放了一些枸杞桑葚和红枣,一杯暖身的热茶即刻可以饮用。 林雨墨咬着鸡腿:“温温,这杯子热得这么快?有一分钟吗?” 温稚:“30秒。” 林雨墨:“这杯子好,比较适合我们这种跑外景的演员,而且小巧又方便。” 温稚挂着稀松平常的笑意:“这是司盛科技还未上市的新款,司明沉提前给我装的,怕我喝不上热水。” 林雨墨嚼着肉:“好羡慕啊。” 温稚时刻不忘代言人的身份:“这款杯子一周后上市,到时候给所有人配一个,你们觉得好用就跟朋友们推荐。” 陈治也很感兴趣:“行。” 晴晚和温稚的小助理坐在一旁,小助理嗑着瓜子:“晴晚姐,他好凡尔赛啊。” 晴晚轻笑:“炫老公呗,温稚越来越不低调了。” 小助理开玩笑:“看到他嚣张的样子,我就来气。” 晴晚:“想知道怎么弄哭他吗?” 小助理:“?” 晴晚:“回头给你上一课。” 凌晨两点,温稚披着羽绒服跟团队回酒店。进屋前还不忘承诺,送给林雨墨两双绒袜,把林雨墨感动得稀里哗啦。 晴晚和小助理随温稚进屋,帮他检查好安全问题后,准备撤退。离开前,晴晚语气唏嘘:“小温,今天没有司总陪你,你有事就叫我。” 温稚将三只玩偶瓜摆在床上:“辛苦你们了。” 晴晚:“司总真是面面俱到,你那四个行李箱,装的可都是司总的心意。” 温稚感叹:“可不是,他很细心,平时对我照顾得也比较精细。” 晴晚:“司总这一去就是一个月,你还回家吗?回家也没有司总的陪你,那么冷清多孤单啊。” 温稚情绪逐渐失落:“嗯。” 晴晚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坚强些,司总以后肯定还会出差,你要适应。让这三个瓜陪你吧。” 门“哐当”一声被关上。 温稚看着孤零零的大床房,抱着小冬瓜将头埋在枕头上。 司明沉给他准备的这些东西既实用又贴心,几乎让他成为了剧组人人羡慕的对象。 他的司司怎么这么好啊。 巨大的孤单感和落寞感袭来,想起过去每晚他靠在司明沉怀里睡觉的情景,温稚就像一个夫宝男,没出息地酸了眼眶。 他好想司明沉啊,呜呜。 门外,助理低语:“姐,你可真坏。” 一晃五天过去,温稚从最初饱满俏丽的牡丹变成了一颗即将枯萎的尾巴草。 这其间,他和司明沉存在时差的缘故,让他们交流的机会少之又少,加上彼此的作息也不规律,发微信都要好半天才能回。 目前,温稚的拍摄进度很顺利,也很快,所以剧组给他一天休息。 他本来没想回江京市,但温祁山给他打的一通电话,使他改变主意。 回江京市的车上,他的耳边仍然回响着他继母尖锐的求饶声,对面的噪音很大,伴有激烈的打砸的声音。 这才刚刚几天,他那不省心的爹又惹出新的事端。听继母的意思,因为温祁山投资一个新的项目,导致养老钱血本无归,现在讨债的人已经上门。 晴晚坐在一旁替温稚担忧:“司总又不在,你一个人可以吗?我多派几个人陪你去吧,万一你被揍怎么办?” 温稚缓缓摇头:“不用叫人,司明沉派的那些跟着我的保镖就在后面。” 晴晚猛地回头,看到四辆黑色轿车整齐地护送他们,顿时有种演□□片的既视感。 很快,几辆车停在温稚为温祁山购买的小区楼下。 温稚身后跟着十多个人,迅速登上电梯。 为首的保镖低声询问:“温少爷,今天我们的行动需要向司总汇报吗?” 温稚担心这件小事让司明沉分心,于是说:“不用。” 保镖颔首:“好的。” 温祁山的复式住在五楼六楼,温稚站在五楼电梯口,等待所有人到齐才一同进去。 透过门缝,不难看出里面的狼藉。但里面已经没有激烈的争吵声,那帮人已经走了。 温稚很生气。一方面,他气温祁山的自视甚高,明明在投资上没有狠辣的眼光,非要赔上所有本钱去搏。 另一方面,这些打砸讨债的人也实在过分。 温稚正要推门进去,听到继母正在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埋怨温祁山。 晴晚眼神示意:“进去吗?” 温稚好像听见了司明沉的名字,轻声说:“等等。” “司明沉现在对我们不管不问,你要负所有责任!”温稚继母情绪激动,高声抱怨:“我真的很不明白,温稚都要跟司明沉结婚了,你为什么还要对司明沉说那种话,骗他温稚跟桑祁交往过?你就非得拿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才能满足你的虚荣心是吗?” 温稚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继母口中的话。 温祁山反驳:“女人家家,我这么说有我自己的目的!我这样也是为了让司明沉珍惜温稚,把桑祁比下去!” 温稚继母发丝凌乱,冷笑着坐在沙发上。 “你所有的行为都有道理,可是现在呢?没了司盛的庇护,你蛮横专治带来的后果暴露无遗了吧?” 温祁山盛怒:“你闭嘴!” “我不闭嘴!”继母一副受够了的姿态,“你还说我头发长见识短。可你自己呢?当年司明沉虽然被夺权,但好歹家底也在那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你非得觉得桑祁是潜力股,硬生生拆散温稚跟司明沉。如果当初你帮衬着点司明沉,现在司明沉能不认你这个老丈人?不对你恭恭敬敬?” 提起这件事,温祁山底气明显不足。接连几天的讨债,致使他胡子拉碴。 他隐隐压着怒火:“你不也是马后炮?当年我把司明沉晾在雪地里等温稚一夜时,你有阻拦吗?你还不是屁话没说?” 继母站起来,扯着尖锐的嗓子:“我拦着?当年司明沉向管家恳求见温稚那么多次时,我说没说不然你让两个孩子见一面?你呢?你都假传温稚的口径拒绝司明沉了,我怎么阻拦!那天零下五度的天气,司明沉在门口站了十个小时!我如果是他,我也不会管你!” 此刻,温稚扶着门把手,脸色惨白。 章节目录 第62章 发现当年情书 屋内的人仍在喋喋不休, 温稚双腿犹如灌了铅,浑身像被一盆冷水浇透。 当年司明沉站在雪地等了他一夜。 那一夜,司明沉该有多难受? 是想跟他说些什么吗? 可是他却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件事。 温稚压着眼眶的酸涩, 继续站在门外, 没有迈进去的力气。 他不敢相信,温祁山竟然在背地里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当年司明沉还是个孩子,温祁山是怎么忍心的。 怪他天真,他一直以为温祁山不知道他暗恋司明沉这件事,可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成为了温祁山针对司明沉的根源。 晴晚见他脸色很差,连忙问道:“怎么了?” 温稚垂着脑袋,紧紧攥着门把手:“没事。” 晴晚与助理对视一眼, 叹口气:“那我们现在进去吗?” 温稚沉声回头:“你们先等我,我先进去。” 晴晚:“好。” “你如果不想跟我过下去,就离婚!那件事你现在提有用吗?没用的话就闭嘴!” 温祁山边说, 边将茶杯扔下门外。 温稚推开门,飞来的茶杯正巧砸在温稚肩膀, 他闷哼一声捂住肩膀,抬起冷漠的视线与温祁山对视。 温祁山拧着眉, 带着一瞬后悔, 但紧接着又嘲道:“这不是温大明星吗?您来干什么?您上次不是说,不管我们了吗?” 温稚目光冷冷地扫向两人:“如果换作平常, 我可能会好言好语地说——爸,我不会不管你的, 你今天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我们好好解决。” 温稚冷漠不明的态度, 让温祁山和温稚继母带着几分疑虑。 继母现在已经冷静下来, 有些后悔刚才与温祁山的争吵, 温稚再怎么说也是温祁山的亲儿子, 有温稚在一天,就不会放任温祁山不管。 但现在她有些后怕,她担心温稚听到了她和温祁山刚才的谈话。 温祁山眉心紧紧拧着:“你到底什么意思?” 温稚没有拐弯抹角,走到温祁山与继母面前,眼睛盯着两人:“当年,司明沉来找我,是什么时候?” 温祁山表情一怔,带着些被戳破的恼怒和心虚:“你在说什么?” 温稚的耐心已经被耗尽:“我问你们,当初司明沉在雪地里站一整夜,是几月几号!是什么时间!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骗他说我不想见他!” 这段话的每个字,是温稚吼出来的。 他双眼通红,却没有掉眼泪。 酸涩的眼眶满是失望、愤怒和心疼。 温祁山一声不吭,没有说话。 他历来把威严看得很重。刚才温稚的连番质问,让他觉得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严被挑衅。 温稚表情带着几分可笑:“我一直以为,您虽然糊涂,但至少是爱我的,至少人没有那么恶毒,但我实在无法接受,在四年前我跟司明沉结婚后,您还要帮着桑祁去骗他,伤他的心。司明沉做错了什么,让您这么针对他!您就见不惯我和司明沉幸福是吗!” 继母低着头,紧紧攥着衣裤。 温稚的彻底失望她看在眼里。 之前他们只是失去司明沉的帮扶,但至少温稚对他们还不错。 可今天温稚这件事后,对他们的态度将成为未知数。 为了后半辈子的安稳,温稚继母缓缓说道:“小温,当年司明沉找你的那天,是他出国前一天。” 温稚注意力放到继母身上。 继母声音很弱,讨好地看着他:“当年你爸也是糊涂,觉得司明沉没有前途,不想让你跟他在一起,怕你跟着他受委屈,所以才那样做。你就可怜可怜他作为父亲的心情,原谅他一次可以吗?” “他是怕我受委屈,还是怕他自己受委屈?”温稚戳破这层虚伪的说辞,“你们只是看重利益罢了,说句难听的话,你们跟卖孩子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拿我换取利益罢了。” “够了!”温祁山起身用手指着温稚:“司明沉那时有什么好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年除夕翻墙出去是为了陪他,桑家好歹也算名门,桑祁又那么喜欢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家族联姻,这样对我们双方都受益,我哪里做错了?我直接告诉你吧,当年我就是故意让佣人四个小时才去回复他,就是为了让他吃些苦头!” “到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没做错吗?司明沉那时还没成年,你是怎么忍心对他那么刻薄?零度的天气,他在庭院整整等我一宿,你是怎么睡得着的?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 提起这件事,温稚的情绪无法再保持平静,心脏被狠狠揪着,疼得厉害。 “你用那种手段对待司明沉,在他接管司盛后,也没有对你怎么样,或者暗中给你使绊子,甚至跟我结婚后对我们家一直很照顾。”温稚眼睛泛着红,声线哽咽:“你跟他的二叔完完全全是一类人,他凭什么被你们这么欺负。” 温稚沙哑的哭声传到门外,晴晚和保镖们轻轻叹息。 小助理抽着鼻子:“原来温哥和司总那么早就认识了。他的父母也是,当初为什么要拆散他们?而且也太狠了,把司总扔在雪夜站着,至于么?” 晴晚年龄比较大,和小助理关注的点并不一样。 她喃喃说道:“如果司总那天放弃等温稚,也许不会被冻到,但他没有。没想到司总居然这么痴情。” 保镖这时问:“我们还需要进去吗?” 晴晚摇头:“等他出来吧,他现在心情应该很不好。” 屋内,温稚已经不想再跟温祁山争辩,他现在觉得,自己的父亲无药可救。以温祁山的三观,他们不太可能达成共识。 “既然你觉得,你当初没做错,现在就不应该继续死死扒着司盛吸血,从头到尾也不应该接受司盛的好处。” “这套房子,已经给了你们,我不会再要回来。但未来,我也不想跟你们再有什么牵扯。从今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如果遇到紧急事情——” 温稚舒了口气,态度坚决:“去给你喜欢的桑祁打电话,看他会不会来救你。” 说完,他转身。 继母见他要走,在他身后拼命说着好话:“温稚,你难道真的不管你爸了吗?他从头到尾,都是为了你好啊!虽然他做法不对,但是血缘是永远无法舍弃的感情啊。” 她拉着温稚的袖口,锲而不舍地跟温稚说好话。但温祁山态度却没有丝毫缓和,绷着脸一言不发。 温稚最后看了两人一眼:“我不希望拥有这种,一边打着对我好的名义,一边却肆无忌惮伤害我爱的人的这种亲情。” “你们好自为之。”他毫不犹豫离开。 “小稚!” “小稚!” 温稚站在门口朝大家说:“走吧。” 这个晚上,温稚独自在家里度过。 管家发现,自从晴晚将他送回来,他的情绪一直不高,就连吃晚饭时也提不起精神。 起初,管家以为温稚只是单纯思念司明沉,还开玩笑说两人感情好,彼此黏糊。 可到了深夜,温稚依然坐在客厅独自发呆,这让管家很意外。 他走到温稚身边,低声问:“温少爷,您是想念司先生了吗?” 温稚靠着小南瓜,轻轻点头。 管家脸上划过一丝庆幸,幸亏不是因为别的事,否则司明沉不在国内,处理起来会有些棘手。 “如果您想司先生了,等欧洲那边天亮,可以打个电话。” 温稚强挤出一抹笑:“谢谢您,我没事,您回去休息吧。” 管家从来没看到过温稚这样。 “温少爷,您是有什么心事吗?” 温稚没回答,而是问:“您照顾司明沉多少年了?” 管家浮起慈祥的笑容:“我啊,从他三四岁时,就在司家工作。” 温稚将下巴靠在小冬瓜头上,歪着头问:“您觉得,司明沉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管家坐在沙发对面,始终带着笑意:“其实外人都觉得,司先生性格高冷难以接触,但其实他很善良,心思带着男生少有的细腻。” 温稚点点头,托着腮认真倾听。 “他如果喜欢一件东西,会很小心地保护好,小时候他救下了一只实验室的小仓鼠,带回家养了三年。每天写完作业,都会安静地喂小仓鼠吃东西,一点都不嫌麻烦,别人不让碰。” 温稚若有所思:“那您觉得,他会是以德报怨的人吗?” 管家摇头:“他不是。他虽然善良,但原则性很强,伤害过他的人,不去报复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忍让,哪里还会以德报怨?” 温稚垂眼:“是吗?” 管家看着他:“当然,我说的这些都是针对于其他人。对于司先生喜欢的人,他可能有不同标准。” 温稚手指微微攥着睡衣:“嗯,是这样。” 顿了片刻,他说道:“我爸曾经对他很差,可他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温稚睫毛沾着轻微的湿润,声音逐渐哽咽:“甚至结婚前,我爸故意说一些难听的话刺激他,他也从来没凶过我,婚后对待我们家非常照顾。” 管家温声说:“可能正是因为司先生担心你知道后会伤心,这些往事才没有再提吧?” 他将纸巾递给温稚:“我能看出,你和司先生现在的感情很好,司先生就算跟你提起那些不好的事情,除了让你对他有愧疚,还能得到什么呢?他已经得到了爱情,没有必要让你再徒增烦恼,因为这些事伤心内疚。” 温稚抽着鼻子:“可我想问问他,他那天去我家找我,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他是不是要跟我告白?” 管家若有所思:“那找个合适的时间,你们可以好好沟通。但现在司先生远在国外,他如果知道你很伤心,他也会分神难过的。” 温稚抱着小冬瓜蹭了蹭:“我知道。” 管家拍了拍他的头:“睡觉去吧,明天不是还要去剧组?” 温稚:“嗯。” 这个晚上,温稚睡得很不安稳。在他的梦中,今天白天的场景再现。温祁山还是那样不可理喻,而且不知悔改。 半夜三更,他从梦中惊醒。 回想起白天说的那些要跟温祁山断绝关系的话,头疼欲裂。 纤细的脚踝踏进拖鞋,他披上外套,来到书房将他妈妈的相框抱在怀里。 他很珍惜世界上这唯一的亲人,可温祁山却做了让他无法原谅的事情。 他悄悄对林稚初说了句对不起。 因为他不想原谅温祁山。 已经是凌晨四点,温稚彻底睡不着。他蜷缩在书房的椅子上,打开十几年前的老相册,一张一张看他的妈妈。 林稚初很温柔,非常宠他。小时候他很淘气,经常惹祸,林稚初总是帮他兜底,事事护着他,不让温祁山揍他。 但有一次他犯了原则性错误,欺负了邻居家的小朋友,被林稚初狠狠揍了。 从那件事情以后,他又怂又淘,再也不敢做坏事。 如果林稚初还在,一定不会干涉他的感情,甚至会非常支持他喜欢司明沉。 那个雪夜,更不会让司明沉傻傻等他一宿。 他妈妈很善良的。 温稚将眼泪擦干净,打算收拾收拾行李回剧组。 司明沉给他准备的东西用得差不多了,他需要自己填补一些。 两个小时候,晴晚过来接他,盯着他肿成核桃仁似的眼睛,她问:“还因为你爸的事情伤心呢?” 温稚应了一声,举着鸡蛋灌饼嚼起来。 晴晚安慰他:“节哀吧,摊上这么一个爸,真是倒霉透顶。” 温稚没说话,鼓着腮帮子点点头。 剧组的生活节奏很快,温稚专心投入到拍摄后,精神反而放松许多。 他拉黑了温祁山和他继母的所有联系方式,觉得世界彻底清静。 就是每晚睡觉前,他都会猜测,当年司明沉要跟他说什么。 最近司明沉很忙,除了每天都会有的早安外,其他信息寥寥无几。 有时司明沉会跟他分享午餐,但也仅仅聊几句后,便会转身投入到工作中。 温稚仔细看过司明沉的午餐,虽然食材不差,但很简单,属于标准的工作简餐,一边加班时一边吃的。 他很心疼,所以那个雪夜的事情也就耽搁下来,一直没提。 这天晚上,温稚下戏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纠结要不要给司明沉打视频通话。 两人已经十天没有见面了。 但他很怕见到司明沉的脸后,控制不住地哭出来。 并且问出让他闹心很久的问题。 而此时的欧洲,司明沉正在处理成堆的工作文件。 距离他来欧洲,已经有两周。和桑昱洽谈的贸易区合作案,已经基本告终。但当他仔细查上半年分公司的财务报表时,发现很多棘手的问题。 这些漏洞明显低级,排除分公司总裁管理不当粗心大意,剩下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动手脚。 “明沉,你打算怎么处理?” 桑昱本来应该在今天回国,但得知司盛出事了,临时决定留下来和司明沉想对策。 司明沉夹着烟,手边的烟灰缸里是密密麻麻的烟蒂。 桌上二十几封举报信几乎都是近期发生,明显有意为之。 司明沉已经派人封锁消息,并加急抽调国内总公司的团队和审计部门过来支援。 “目前还不知道是谁指使的。” 司明沉将这些账目不清的财务报表,递给桑昱:“贸易区的合作案,是谁邀请你加入的?” 桑昱:“WER公司。你是怀疑,这次有人故意引你来这里?” 司明沉点头:“嗯,我先去查查这个公司。” 桑昱皱眉:“财务问题很严重吗?如果,我是说如果发生意外,你有对策吗?” 司明沉指腹摩挲着手机锁屏。 上面是温稚的生活照。 “该补的账目和税款,我已经派人紧急提交,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旗下的金融app和电子科技产品,违反了欧洲这边的法律,涉嫌用户信息盗取和国家安全法。” “妈的。”桑昱将烟掐灭,“负责产品研发和生产的人呢?当初设计的时候能通过审核,怎么现在突然违反法律了?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篡改生产线?让他滚过来解释!” 司明沉:“核心团队在上周,递交了辞职申请,大约五十八人离职。” 桑昱:“这些人真是处心积虑,想要搞死你。明沉,不如我们先回国吧,我怕再耽搁几天,你被限制出境。” 司明沉有自己的考量:“但是我们就这样离开,问题根本没有解决不说,这边出事很快也会殃及国内。况且欧洲市场我已经建设七年,不想放弃。” 桑昱焦急道:“那你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吗?别他妈再被人陷害进局子,便宜那帮躲在阴沟的孙子。” 司明沉:“做好打算了,虽然惊险,但能将幕后的人揪出来,也值了。” 桑昱神色忧虑,给司明沉倒了一杯酒:“温稚那边呢?有没有告诉他?” 提起温稚,司明沉眉目变得放松,说话时也变得温和:“哪里敢告诉他?就他那个小脑袋,装了这件事估计会饭都吃不下去。” 桑昱叹息:“唉,那你一个人撑着,万一出事温稚怎么办?” 司明沉盯着手机锁屏:“不会出事的,为了他我也不能有任何闪失。” 片刻,他开玩笑道:“万一我出事,温稚估计会拿着遗产娶七个老公,一天换一个。” 桑昱一惊:“嗯?” 司明沉:“我在闹着玩。” 桑昱吐槽:“看来你心情还不错,有精神开玩笑。” 司明沉莞尔:“自娱自乐。” 两人话刚说完,司明沉手机响起。 桑昱抬头看了眼:“温稚的视频通话,接吗?” 司明沉:“我憔悴吗?” 桑昱打量片刻:“感觉老了几岁。” 司明沉拿起手机:“滚。” 桑昱就差翻白眼。 还不让人说话了? 三秒钟后,电话接通,但司明沉将视频通话转成了语音通话。 “知知,抱歉我在忙。” 温稚软乎乎的声音传过来:“忙什么呢?有没有想我。” 司明沉扬起唇:“想你。” 听到这简单的两个字,温稚鼻腔瞬间灌入一丝酸楚:“我也想你了。我的戏份已经拍完一半,为了我们的婚礼能尽快筹办,我已经连续工作八天没有休息。” 司明沉嗓音温和:“好乖,但也要注意身体。” 温稚嘟囔:“你也是。看你的工作餐很简单,是不是天天加班?” “还好。”司明沉道。 温稚捧着手机,想聊些轻松的话题:“司明沉,你说我们在哪里结婚?是在国内还是国外?” 司明沉:“你说呢?听你的。” 温稚憧憬着幸福:“国外吧,七八月海边的风光正好,海风也很舒服。” 司明沉:“好,那我们去海边。” 温稚枕着小南瓜,弯起眼睛:“你猜猜,我枕的是哪只瓜?” 司明沉:“猜对了有奖励吗?” 温稚大方道:“有!” 司明沉思索片刻:“小西瓜。” 温稚眉开眼笑,将头下的小南瓜换成小西瓜:“答对了,你怎么知道的?” 司明沉:“心有灵犀。” 温稚抱着手机,露出花痴的笑,隔空亲了两下手机屏幕:“我的吻你收到了吗?” 司明沉忍俊不禁:“你的奖励我收到了,小笨瓜赶紧睡觉可以吗?你那里应该已经凌晨了吧。” 温稚心满意足:“ok。” 挂下电话,温稚睡得很快,也是这些天唯一安稳的一次。 …… 时间慢慢走过,关于雪夜那件事,温稚已经没那么执着,只是偶尔想起来,还会独自发呆,在脑海里上演一场青春少年被迫分开,在雪夜拥吻的狗血青春偶像剧桥段。 这两天,晴晚见他拍戏拍得非常邪乎,不想休息也就算了,甚至24小时连轴转,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问完温稚,她才知道司明沉还有半个月就要回来,温稚想提前拍完戏,和司明沉度蜜月去。 规劝了温稚几句要注意身子,晴晚也就没再提。 但物极必反。 温稚在连续19小时超负荷工作后,晕倒在了片场。 温稚虽然身材纤细,但并不虚弱,眼瞧着纸片一样的温稚躺在地上,把全剧组上上下下吓得魂儿都没了。 温稚被抬上担架前,不忘攥着导演的衣角,嘱咐他别告诉司明沉这件事。 导演叹口气,开着车将他送进医院。 经过一番全身检查后,医生的话让晴晚松口气。温稚没什么大毛病,就是需要休息,这段时间被累倒了。 晴晚将医嘱念给温稚听后,将他强行送回家休息两天。 独自在家的温稚补了一个长觉,从晚上睡到第二天下午。 同时,他也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没有桑祁的阻挠和温祁山的破坏,他成功跟司明沉告白,两人正式在一起。 在一起不久,虽然司明沉难逃被二叔送出国的命运,但温稚跟司明沉的感情依旧很好,甚至拿到清大交换生的名额,来到司明沉所在的学校,和他结束异地恋。 两人的课程表很满,但每天回家都很充实,温稚做饭时,司明沉会帮他洗臭袜子,温稚作业完不成,司明沉会收拾温稚一顿,然后帮他做作业。 再后来,司明沉回国,跟二叔进行一场厮杀,成功入主司盛,和温稚求婚。 温稚喝着咖啡,对刚才的美梦进行回味。 太爽了有没有? 屋外的天气很差,一场暴雨正在袭着江京市,整座城市上空都是黑的。 温稚用的咖啡机,是司明沉书房的,性能不错,煮出的咖啡醇香浓厚。 当他还想再喝一杯时,才发现咖啡豆没有了。 他来到司明沉办公桌前,躬着身小心翼翼寻找咖啡豆,却在抽屉第二层,看见一本熟悉的书。 屋外电闪雷鸣,大雨冲刷着窗户。 温稚将咖啡杯放下,将那本《情书》握在手里,细细阅读。 这本书为什么会在司明沉这里? 他记得,他当初让司明沉处理了。 忽然间,他想到了司明沉的保险箱。 这本书之前好像是放在保险箱里的,可他后来打开时,却没有看到。 他当初还以为是他眼花了。 温稚翻了两页,正巧停留在夹层页。 摸着泛黄的纸,他的指尖忽然触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打开夹层,温稚将里面的硬卡纸拿出来,上面一行漂亮的楷体字让他蓦地愣住。 送给温稚,2012年5月,司明沉留。 温稚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卡纸,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一个可能让他无法接受的猜测陡然出现在脑海。 打开信封,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大家都说,将告白信藏在《情书》中成功的概率会加倍,我用尽十七年的运气想要试一试。温稚,我好喜欢你,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我曾经想过,现在告白对你来说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我无法对我们的将来负责。但不久前,我已经看到未来的转机,想为了你去努力尝试,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向你承诺未来的机会?」 温稚读完,早已泪流满面。 章节目录 第63章 绑架 破旧的小冬瓜被安放在桌子上。 温稚反反复复阅读这封情书, 心脏被狠狠揪着,疼得厉害。 原本他身子就不爽,虚弱带来的头晕让他视线逐渐模糊,湿气在眼眶里打转。 当年这本书借给司明沉后, 他没准备要回来, 因为他倾向于直接送给司明沉。 《情书》是双语, 他送给司明沉, 也是暗暗表白的意思。 他幻想着, 如果有一天两人能修成正果,那么这本提前送出的《情书》, 能称得上是一个美好的寓意。 但事与愿违, 当司明沉得知自己想把书送给对方后, 委地回绝。 温稚很郁闷,尤其在司明沉将《情书》还给他后,这本书也就再也没打开过。 外面天色漆黑,周围起着浓厚的雾气。寒意指尖流窜,温稚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将当年的日历调出来。 信上的日期是2012年5月, 而司明沉将书还给他的那天,他清楚地记得是5月20日。 那时候520刚刚流行,温稚也是在同一天写了封情书委托桑祁交给司明沉。 其实他有过纠结,是否要亲自将情书交到司明沉手上。 可520那晚, 他站在司明沉身边,亲眼看见他拒绝了两个低年级的学弟后, 那份勇气悄然褪去。 他承认, 他很怂。 他不敢面对司明沉亲口拒绝他这件事。 两人一起看电影吃比萨时, 他心事重重, 司明沉还问他为什么闷闷不乐。 温稚不敢回答,只是默默祈求司明沉第二天看到那封信后,能给他一个期待已久的回复。 带着害羞的悸动,温稚与司明沉吃完午饭,提前回家。在与司明沉告别后,拐弯去超市,打算亲手做一些定情礼物。 都说520也算是情人节,虽然这天两人没有确定关系,但温稚也想让司明沉成为收到情人巧克力的小朋友。 于是他偷偷买了许多材料,在家里的厨房做了很多巧克力饼干,就连收纳饼干的小罐子都是爱心形状的。 那个下午,温祁山不在家,厨房里都是奶香味儿。虽然他做的饼干卖相一般,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就在这时,桑祁来他家里做客,带着难以言说的暗示,将他拉进卧室。 温稚怀揣着激动欣喜,得到的却是司明沉拒绝他告白的反馈。 他甚至得知,司明沉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江乘书。 那天温稚做的小饼干,撒了一地。 当晚,他删掉司明沉所有的交易方式。 回忆完这些事,温稚对桑祁的厌恶更深了几分。转化成司明沉的视角,520告白后转眼被拉黑所有联系方式,被拒绝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这件事但凡放在谁身上,也不会不多想,难怪司明沉误会他这么多年。 他记得,那件事没过多久,司明沉就出国了。而那个雪夜,司明沉想跟他说什么,不言而喻。 司明沉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愿意为了他放弃自尊,在冰天雪地中被连续拒绝也仍然等待。 他无法清晰揣测司明沉的想法,但被喜欢的人拒绝后的难过和落寞他深有体会。 他想,司明沉想问的,应该是自己为什么拒绝他吧。如果那天他能下去,他们的人生轨迹又会有一些不同。 他们明明有两次机会不相互错过,却接连被桑祁和温祁山两人暗中破坏。 温稚又气又恨,脸颊惨白。 他差点就能跟司明沉终成眷属,偏偏老天爷非要派两个人折磨他们。 温祁山嘴上说着为他好,可在知道他被司明沉拒绝不吃不喝暴瘦十斤后,还是不让他们见面。 这就是为人父母的慈爱心吗? 温稚靠在椅子上,虚弱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头疼炸裂。 哪怕他现在恢复了记忆,他也一直以为,司明沉还没主动跟他告白便被桑祁暗中使坏,最终放弃。 他有时候也会遗憾,如果那时的司明沉勇敢一些,或者动作快一些就好了。 但他却没想到,两人之间阴差阳错的厉害。 那封告白信摆在他面前,他却从没翻开一眼。 他知道,那时的司明沉非常不容易,受二叔压迫,被迫和爷爷奶奶分开,在家族受尽白眼。这也是司明沉在那封告白信中会顾虑“责任”的主要原因。 他不知道当年那个稚嫩的十七岁的少年究竟想到了什么办法,能去蜉蝣撼树扭转局面,但他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困难重重。 司明沉甚至在他还没答应告白前,就已经想好了人生规划,为他负责,为他努力。而做出这份承诺背后的苦,恐怕只有司明沉一人知道。 这个凌晨,温稚抱着手机,给司明沉打了一段长长的内心独白,可每次在即将发出去时,都觉得差些什么,反复删减。 最后,他将手机扣住,紧紧攥在手里。当初司明沉不让他看保险箱,应该也是顾忌这本偷偷藏起的《情书》吧。 就算这封未被发现的情书公之于众,也只是会为他们的感情多添加一分遗憾。所以司明沉宁愿将这份遗憾埋在自己心底,也不想让他难过。 司明沉就是这样,从不轻言委屈。 温稚将情书收好,重新放进夹层,并原封不动地放到它原来的位置。 他在纠结,也在思考。 过了片刻,他又将这封情书重新取出来,小心翼翼收在行李箱中。 翌日,温稚拉着行李箱回到《禁春庭》剧组。 …… 晴晚很快发现,温稚回来后,相比于之前更加沉默寡言,好像藏着很多心事。虽然拍戏时依然劲头十足,但就是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吃午饭时,林雨墨凑过来:“温温,这是我妈妈做的香菇牛肉酱,拌饭巨好吃,送给你一瓶尝尝。” 温稚道了句谢谢,并用勺子挖了一口拌在饭里:“真香,牛肉味很浓。” 林雨墨笑了笑:“你送给我穿的袜子也很暖和,我去某宝买了同款。” 温稚挂着浅笑,小口小口吃着。 林雨墨提醒:“下午剧组好像跟某直播平台搞了个活动,到时候会采访我们,你提前想想怎么说。” 温稚慢吞吞点头:“谢谢。” 林雨墨最近两天也觉得温稚提不起精神,关心地问:“你上次在片场晕倒后,是不是没有休息过来?总觉得你蔫蔫的,没有刚来时的活力。” 温稚如实回答:“有点想司明沉。” 林雨墨意味深长道:“你们俩感情果然好,不过你老公这次是不是出差比较久了?好像有一个月了。” 温稚成天掰着手指头,脱口而出:“还有三天零八小时,就一个月了。” 林雨墨哭笑不得:“那是挺久了。” 当初司明沉离开前,说的是一个月后回来,可温稚昨天跟他交流过,司明沉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好,是否能按时回来成了未知数。 下午的时候,没有温稚的戏份,他穿了一件轻薄的月色衣裳,坐在树下乘凉。 今天他的造型偏温柔,一直梳上去的高马尾方髻被散落在肩上,脖颈处会有些闷。 温稚拿着手机,来回切换和司明沉的聊天记录。他有种预感,这次司明沉在国外并不太平,至少工作不会很顺利。 温稚将小布袋拿过来,里面是他的零食和水壶。 这时,晴晚在不远处提醒他:“直播平台的人来了,你做好准备,我叫你你就过来。” 温稚慢吞吞点头,打开小布袋。 最里面的一层,有一只小方盒,里面是司明沉给他写的那封情书。 这两天,温稚时刻带在身上,没事时就会看看,他甚至觉得自己得了恋物癖。 指腹轻轻抚摸信纸,温稚靠在树前微微惆怅。 上面的字迹与现在对比,青涩很多,但依然俊逸有力。 如果能回到过去,他会立刻冲到十七岁的司明沉面前,拥抱对方表白。 温稚将情书小心翼翼收好,眼神忧郁遗憾。司明沉万一回不来怎么办?两人从来没分开这么久过。 等他惆怅完,再回到拍摄地时,才发现直播平台已经走了。 他叫住晴晚:“他们不采访我了吗?” 晴晚惊讶:“他们说去树林找你,已经采访完了。” 温稚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没多说什么。可能直播平台在树林里没找到他吧。 不久,温稚拍摄继续。殊不知,他已经悄然登上热搜。 凌晨两点,温稚下戏后,晴晚笑着说:“恭喜你啊,温顶流,这部剧还没上,您就先带着剧组上热搜了。” 温稚不明所以,坐在保姆车上打开微博。 热搜第一,温稚古装热词登顶。 点进去,广场里一水的都在求他多拍几部古装剧。 “这是怎么上热搜的?” 晴晚:“小鹿直播平台去树林找你时,见你神色忧郁多情,没敢打扰,在暗处拍了一套你的美照,上传网络了。现在,大家都在夸你像个多愁善感的温润公子。” 温稚哭笑不得:“这热搜还能这么上?” 晴晚挑眉:“剧组也已经知道了,为了给热搜再添一把火,将你的单人抢占花絮传到官微了。” 温稚眼神亮起,正巧他也想看看自己的成片。 点进视频,强劲的鼓点响起,画面中是温稚吊威亚的一段花絮。 向下看,评论已经将近五万。 [哇,温稚威亚表现得还不错诶,看着特别轻盈。] [他比较适合浅色系衣服,就像今天热搜那套月白色,气质更加出众。] [没想到,我躲过了《真假情侣》,却没躲过这一分钟的花絮视频,温稚太好看了。] [好久没看到古装扮相这么好看的小生了,之前看的几部都丑帅丑帅的,] [温稚头身比例好,五官又立体,最重要的是眼睛好看,像小鹿一样水汪汪的。] [今天看到温稚在树下的那组图,心疼死我了,如果不是摆拍的话,温稚是不是遇见什么伤心的事了?] [知知的演技真的进步了!顺便说一嘴,司总好像出国了,知知前不久在直播时说过。] 温稚浏览着这些称赞他的评论,心情稍稍转晴。晴晚借机问:“你最近是心情不好吗?” 温稚:“嗯,想司明沉了。” 晴晚立刻松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司总过几天不就回来了吗?” 温稚惆怅叹息:“但愿吧。” 晴晚给他鼓劲:“你看你,现在事业风生水起,老公又爱你,暂时的分别而已,不要太难受。” 温稚数着日益增长的粉丝,笑了笑:“也是。” 保姆车很快停在温稚住的酒店楼下,待温稚和晴晚上去后,黑夜中停下两辆商务车。里面负责驾驶的墨镜男低声和电话那头交流:“温稚有保镖跟着,大概有八个。” 对面的人问道:“全天都没下手的机会吗?” 墨镜男道:“恐怕只能趁他拍戏的时候。因为那些保镖跟着他进酒店了,其中两人每晚都会守在门口。” 对面的人思索片刻:“看来司明沉已经有所警觉,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两天后的晚上,我要司明沉联系不上温稚。” 墨镜男:“好的,请问是直接绑去您的别墅吗?” “嗯,到时候需要和我现场连线,让司明沉选选是要他的宝贝老婆,还是要欧洲和国内的重工业电子市场。” 墨镜男:“保证完成任务。” 男人挂下电话,桑祁在旁问他:“你不会真的想对温稚怎么样吧?” 男人问:“重要吗?难道你对他还余情未了?” 桑祁绷着脸:“我从来也没特别喜欢过他,但他毕竟和我从小长大,我不希望他因为这件事没了命。况且,你背上人命后,司明沉能放过你?” 男人冷冷道:“我自有办法,不用你管。”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助理试探地望着脸色不佳的两人,弯腰汇报:“杰夫先生,司盛那边我们已经布好局,就等您的决策了。” 被唤作杰夫的男人势在必得一笑:“动手吧。” 助理颔首:“收到。” 这个时间,司明沉正在和团队召开会议,办公楼前停下许多调查组的工作人员。 秘书立刻敲响会议室的门,神色慌乱:“司总,有人找您。” 司明沉放下手中的钢笔,起身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调查人员。 “司先生,司盛集团旗下的金融银行和理财app涉嫌违反安全法,希望您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司明沉不慌不忙道:“可以,但我需要我的律师跟我一起去。” 工作人员:“这是您的权利。” 离开之前,司明沉转头看向文特助:“如果温稚给你打电话,告诉他我在忙。” 文特助:“收到。” 当桑昱得知司明沉被带走后,飞快驱车而来。 文特助正在跟司盛高层按部就班地工作,大家似乎并没有因为司明沉的离开方寸大乱,仍有条不紊工作。 桑昱皱眉:“明沉猜的没错,他们果然挑这个时间下手,不想让他回国。” 文特助语气肯定:“司总没事,会回来的。” 桑昱知道司明沉具体的计划,但细节不太清楚:“他这次被带走,最快也要24小时才能出来。” 文特助:“您放心,我们安排好的律师跟着去了。” 桑昱悬着的心稍稍落下:“那就行,就怕这边的孙子们徇私,故意不放人。” 文特助突然陷入犹豫:“如果是这样,我们还需要想别的办法。” 距离司明沉被带走已经有五小时。目前,国内的记者媒体无人报道。 温稚起床后,第一时间看向手机,发现司明沉并没有回复他。 刷牙时,他的心脏跳得极其没有规律,一个小动作就会胸闷难受,心脏狂跳。 犹豫之下,他给司明沉打过一通电话,但对面机械的声音立刻回复他已经关机。 按照平常,司明沉就算睡觉手机也不会关机,除非没有电量。 一直到上妆,温稚都在纠结要不要给文特助打电话。 最终,他把电话拨过去。 文特助很快接起来:“温先生。” 温稚握着手机,语气小心:“打扰你了,司明沉在哪里你知道吗?我打不通他的电话。” 文特助刻意停顿片刻:“稍等。司总正在会议室开会。” 温稚松口气:“我没事,那就不要打扰他了。” 文特助:“ok,司总这个会议比较长,结束后还有其他的会在等着,可能暂时无法给您回电话。” 温稚:“没关系,但我想向你咨询一件事。” 文特助:“您请讲。” 温稚看了眼四周正在帮他做造型的女生,沉声问:“司明沉原定后天回国,他能回来吗?” 文特助:“大概率不能了。” 这个答案温稚早有思想准备。 “那你清楚,大概会延期多久吗?” 文特助:“抱歉,我也不能确定,但本周要是回不去了。” 温稚抬眼看着日历,小声叹息:“今天才周一。” 文特助没说话。 “不打扰你了,辛苦你照顾司明沉,你工作也要注意身体。” “谢谢温先生的关心。” 电话挂断,温稚心里越来越空,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手中攥着剧本,他数了数,还剩20场戏,他就该杀青了。 20场戏,大概需要5天。 上完妆,温稚的团队即将从酒店出发。今天的戏份是后山一场戏,距离常规拍摄地大概有10km的距离。 因为地理位置的因素,温稚拍完戏需要直接从那边抄小路回酒店。 负责开车的是新来不久的小助理,叫阿宁。 温稚上车前,开了下汽车的后备厢。 阿宁笑呵呵道:“老板,拍完戏您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如果有,我顺路带您去。” 温稚对这些事提不起兴致:“谢谢你,今天我的戏份只有两场,结束会早一些,想回酒店休息。” 阿宁:“ok,没问题。” 来到山上,温稚迅速调整状态,拿着剧本进入角色。 这里相对荒凉,拍摄场地几乎是望不见的杂草和石头。 山底下,停着两辆那天出现在酒店的商务车,里面的人准备好迷.药和绳索,准备今天动手。 他们已经踩好点,这里的公共卫生间位于比较偏僻的树林,一旦温稚独自上卫生间,他们就会有下手的机会。 这里的山林长年没有人烟,他们已经伪造好剧组的工作牌,可确保万无一失。 就这样从早晨一直到晚上九点。 温稚始终在山上拍戏,拍完一场又一场,并不像他们提前获得的消息那样,今天只有两场戏。 为首的男人有些不耐烦,旁边小弟急躁地说:“大哥,温稚不去卫生间,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男人眉心紧皱:“杰夫先生说了,一定要在凌晨两点前把温稚绑走,不然他那边无法运作。” 小弟骂了两句脏话:“他这一天了,一口水都没喝,难怪不去上厕所。” 男人示意大家别急:“等他拍完戏,我们分手行头,一辆去追他的保姆车,另外一辆去堵住那辆商务车。这两天我观察了,温稚一直坐在那辆小型保姆车上。” 小弟们齐齐点头:“收到。” 很快,到了晚上十一点,温稚一行人果然下山,准备离开。 为了掩人耳目,这帮人立刻躲藏起来,趁着没人时溜进车内。 五分钟后,四辆车同时开始启动。 为首的男人命令道:“五分钟后,你们将商务车截到路中心,拖延五分钟后放行,我们的目标只有保姆车上的温稚和他的司机,有必要的话一同绑架。” “收到。” …… 十个小时候,欧洲的警署外,司明沉已经随律师离开。 律师分析道:“根据这边的法律,虽然您被保释,但暂时不能出境。如果偷渡出境,这边的所有财产都会被冻结,司盛在国内的市场也会受到影响。” 在里面待了24小时的司明沉并没有很狼狈,领带仍然打理得一丝不苟,西装笔挺利落,没有半分刚从警署出来的进退无措。 司明沉的计划,律师并不完全知情。他倚在车座前,接过文特助递来的咖啡:“温稚给我打电话了吗?” 文特助:“打过,我以您开会为由,暂时稳住了温先生。” “嗯。”司明沉将手机交给文特助:“没电了。” 文特助接过手机:“您先回去睡一宿,在警署里没怎么休息吧。” 司明沉:“还好。” 汽车将司明沉送到他欧洲落脚的公寓,文特助将刚刚购买的晚餐拎起来,给司明沉送上去。 桑昱知道司明沉顺利从警署出来后,已经提前到他的公寓等他。 两人准备继续部署后续工作。 司明沉一进屋,桑昱立刻拔腿过来:“怎么样?那帮人有没有为难你?” 司明沉疲惫地摘下腕表和领带:“他们不敢。” 桑昱跟着他:“对面究竟是谁?你心里有答案了吗?” 司明沉将今天在警署得到的信息告诉桑昱:“是杰夫沃尔顿。” 这个名字,桑昱有些印象。 “这个人是当年跟你抢占重工业制造厂,结果亏损了将近百亿美金的那个人吗?” 司明沉:“嗯。” 桑昱犹豫道:“他这个手下败将,这次是有备而来啊?桑祁跟他勾结了?” 司明沉:“国内司盛的数据,应该是桑祁提供给他的。还记得新品发布会那个内鬼吗?” 桑昱嘲讽道:“他们这个手段,有够下作的。” 司明沉摘下领带,靠在沙发上,这时刚充好电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桑祁的声音出现。 “司明沉,我现在和杰夫先生在一起。刚从警署出来,滋味如何?” 司明沉眸光变冷:“你想说什么。” 桑祁正要说话,被杰夫抢先:“接下来我说的每个字,你都要谨记。温稚现在在我手里,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把司盛科技所有产品的技术核心交出来,让出你们国内重工业10%的市场份额,包括你们旗下的钢铁制造厂和汽车制造厂,并全面退出国际市场。” “第二,你不用做什么,只需要等你什么时候解除出境限制,什么时候去给你的宝贝收尸。” 司明沉手指骨节咯吱作响:“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温稚在国内拍戏,你们绑架是鬼吗?” 杰夫哈哈大笑:“你可以选择跟我视频通话,或者给你的小心肝打电话?” 司明沉看向文特助,文特助立刻给温稚拨过去:“司总,手机关机了。” 司明沉依然保持镇定:“给晴晚打。” 文特助眼下也有几分慌张,几秒钟后,晴晚的电话成功接通:“喂,文秘书,你是想找温稚吗?” 文特助:“是的,请问他方便接电话吗?” 晴晚语气轻松:“剧组临时放了两天假,温稚回家了。” 文特助道了句好的,立刻给管家打去电话。 现在,国内正是凌晨四点,管家能否立刻接电话是个未知数。 司明沉脸色很差,极力压着不安和恐惧,保持表面上的镇定。 过了很久,管家终于接通电话:“温先生没有回来,一直在剧组拍戏。” 桑昱急了:“你们几天没联系了?” 管家:“三天吧。” 桑昱看向司明沉,发现司明沉的脸已经没有半点血色,眼眶里满是血丝。 “给保镖和明焱棠他们打。” 文特助:“收到。” 五分钟后,文特助说:“温先生的朋友都打了一遍,他们没有在一起。保镖队长说,温先生回家了…而且同事已经把温先生的手机定位发过来,显示追踪不到。” 司明沉僵硬地拿起手机:“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我要跟温稚通话。” 杰夫似乎早就意料到,缓缓走了两步,对面立刻传来温稚微弱的哭声。 这声音,司明沉根本不用多加确认,瞬间就能听出来是温稚。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杰夫得意洋洋:“我的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司明沉唇色苍白,缓缓起身望着外面雾蒙蒙的雨天。 “把手机给温稚,我想跟他说话。” 杰夫懒洋洋道:“我们也在跟国内连线,你稍等。” 一阵噪音声响起,司明沉喉咙艰涩:“温稚,等我回去,别怕。” 对面久久没有回应。 司明沉沙哑的嗓音几乎是吼出来的:“温稚是不是出事了?” 杰夫安抚:“放心吧,他就是饿的,我目前没有碰他。” 司明沉压着怒火,紧紧攥着窗栏:“我现在无法回国,答应你们的条件也可以,但我需要立刻出境。” 杰夫:“没问题,但我需要看到你的行动后,才能把你跟温稚放走。你放心,这期间温稚不会有任何事,我会好吃好喝伺候他。” 司明沉急火攻心,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最好是。” 挂下电话,桑昱对杰夫和桑祁破口大骂:“桑祁的良心让狗吃了!明沉,你打算怎么办?” 司明则颓废地弓着腰,将头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答应他。” 这时,公寓的门铃声响起。 文特助蹙着眉,没有回应。 敲门声锲而不舍地轻轻扣响。 这时,温稚熟悉的声音响起:“司司,司司,你开门呀!你的小可爱千里迢迢给你送外卖来啦!” 章节目录 第64章 久别胜新婚 屋内三人听到温稚的声音后陡然愣住, 没等桑昱和文特助反应过来,司明沉已经率先跑到门前,将门猛地推开。 此刻,温稚穿着小黄鸭雨衣, 头发和身上湿漉漉的。他把手揣在雨衣内, 提着一件精美的蓝色盒子, 身后的行李箱静静立在那里。 温稚绽着笑意, 将爱心饼干从袋子里取出来:“给你送外卖来了, 司先生请签收。” 司明沉久久未动,眼神艰涩, 红血丝填满整个眼眶。 温稚笑意慢慢消失, 抱着爱心小饼干, 试探地抬起头询问:“司明沉,你是不高兴吗?还是不舒服?” 一滴热泪滚落在温稚手腕。 司明沉突然上前,将温稚抱在怀里,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腰,像是怕他消失一般,带着失而复得地不安。 他的嗓音异常沙哑, 几个字很久才艰难说出:“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温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尽管被司明沉搂得快无法呼吸,还是极尽耐心道地用手轻轻顺着司明沉的后背:“放心放心, 我没事,我已经来了。” 司明沉依然没有松开他, 将脸深深埋在温稚的颈窝, 想要证实眼前的人并非梦境。 带着从未有过的惧怕, 汲取着温稚的温度。 温稚非常紧张, 但还是继续安抚他:“司司,不难过了。” 说完他踮起脚,越过司明沉的肩膀看向桑昱和文特助,眼睛转了转。 桑昱说道:“刚才桑祁和杰夫打电话,说他们把你绑架了。” 温稚大惊:“把我绑架?我乘最早的航班过来,一切都很顺利,路上也没人堵我。” 司明沉松开温稚,但仍然牵着温稚的手:“你来这里,大家怎么都不知道?定位你的手机也没有消息,我很着急,以为你真的被绑架了。” 温稚突然脸红,弱弱道:“因为要给你个惊喜,保镖和助理将我送到机场后,我嘱咐他们暂时不要告诉你。” 桑昱被气笑:“你这惊喜够惊的。” 温稚自知犯错,垂着脑袋躲在司明沉身后:“我错了,下次我提前说。” “不怪你。”司明沉将他护在怀里,声音沙哑:“你想给我惊喜没有错,错的是心术不正的人。” 温稚将头埋在司明沉怀里,使劲蹭了蹭。 桑昱看到这样一幕,虽然很想立刻离开给他们腾地方,但迫于情况危急,说道:“打扰你们俩一下,现在时间紧迫,那边还在等着明沉行动。” 司明沉看着温稚,将这件事的原委悉数告知他。 温稚听完,眉头紧皱:“我原本以为,桑祁只是恶毒,没想到他已经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居然假装绑架我用下三滥的手段逼你让出利益。” 司明沉思索一会儿:“我觉得,他们不一定是想假装绑架你。” 温稚立刻睁大眼睛,司明沉继续说:“他们只是没有得逞,或者跟国内存在信息差。” 桑昱紧接着问:“温稚,你出国的机票是什么时候购买的?提前几天做的决定?” 温稚回道:“我提前两周有这个打算,但谁都没告诉,昨天临时决定过来的。” 司明沉顺着这条思路推测:“很有可能是,他们也没料到你会突然出国,但我被叫到警署的时间点他们已经算好,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将这场戏演下去。” 温稚点头:“是的。” “还有一个可能。”桑昱单手插在口袋里,表情沉思:“他们想绑架你,但你的临时出国让他们一时半刻找不到你的行踪,所以他们才启动了另一个方案。” 温稚仔细回忆他出国前与往日有什么不同,想了半天,突然顿悟:“如果他们想绑架我,一定要就会观察我每天的行程。” “嗯,你接着说。”司明沉道。 “我出国前与平时唯一不同的,就是晴晚他们是开着商务大车将我送去机场的。因为我讨厌商务车的汽油味儿,每天折返剧组也都是乘坐你给我买的迈巴赫,但唯独那天,因为我的行李很多,我上了商务车。” “所以——”司明沉语气紧急:“赶紧联系温稚的司机,看看他有没有危险。” 温稚立刻急了:“他们可能会对那辆迈巴赫下手,那辆车里面只有新来的司机!” 温稚越来越愧疚,慌忙掏出手机想给助理打电话,文特助那边已经提前接通。 电话里,阿宁的声音颤颤巍巍,带着强烈的恐惧和不安:“您是司总的助理吧?我在警察局。” 温稚立刻焦急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阿宁听出温稚也在一旁,语气愧疚:“我没有受伤,但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昨天晚上,我开车回家,周围都是荒山野岭的,我临时尿急下车解决。可当我回到最初的地方时,那辆迈巴赫居然消失了。我在周围一直找到现在,刚刚才在江里发现了它。” 阿宁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迈巴赫的钱我会慢慢赔给哥,但我暂时还不起那么多,剩下的从我工资里扣可以吗?” 温稚叹息:“你人没事就好,那车不用你赔,你赶紧回家。” 司明沉在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提醒阿宁:“这段时间,你先回家休息,别让任何找到你,也先别报案。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温稚在那辆掉进江里的车上。” 阿宁万分感激:“行!” 安顿好一切,司明沉朝文特助道:“让所有的人立刻去公司,我要开会。” 文特助颔首:“收到。” 桑昱这时说:“所以,桑祁他们觉得,温稚掉进了江里,下落不明?” 司明沉:“有极大的可能。” “所以他们才敢肆无忌惮地恐吓我们,笃定我们找不到温稚。”桑昱说道。 司明沉:“事不宜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温稚刚来到这里,司明沉就打算去公司加班,他自然想跟着。 但司明沉考虑到要保密温稚目前的行踪,拒绝了他的请求。 “门外有人守着,你乖乖等我。我会尽快处理好一切,回家陪你。” 望着司明沉疲惫的神态,温稚很心疼,甚至觉得短短一个月,司明沉清减许多。 他缓缓道:“反正我在飞机上的觉没补够,我先去休息,一睁眼你就回来了。” “真乖。”司明沉吻了下他的额头,转身时神色匆匆。 “司明沉——”温稚将他叫住,小跑着将爱心饼干送给他:“你拿着,路上饿了或者开会饿了吃。” 司明沉打量着手上的透明爱心玻璃罐,温声问道:“你做的吗?” 温稚惊讶笑着:“你怎么知道?” 司明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问:“临时决定来,还有时间烤饼干?” 温稚不情不愿道:“提前一周做的,不过还是很新鲜的,路上我吃了两块。” 司明沉刮了下他的鼻子:“走了,等我回来。” 碍于桑昱和文特助在,温稚没好意思跟司明沉腻歪,忍着小别胜新婚的想念,跟司明沉挥挥手。 几人走后,屋里只剩下温稚。他坐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打开手机,浏览微信消息。 这次他来欧洲,请了六天假,再回禁春庭剧组后,将连续拍摄一周直至杀青。 司明沉目前的处境有些棘手,冤屈不洗脱前,会始终被限制出境。 温稚搜索了一些霸道总裁的商战小说,想从里面找找灵感,但内容狗血没有考究,应该帮不上什么忙。 他其实有些害怕,司明沉万一一直被限制出境怎么办。但他又立刻安慰自己,司明沉这么聪明,一定会逢凶化吉。 丢掉手机,温稚开始打量司明沉落脚的公寓。这间公寓是复式,面积不算太大,但一个人足够住。 桌面上摆放的花瓶和走廊里悬挂的壁画都比较符合司明沉的审美,简约干净,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装饰。 温稚轻轻推开卧室门,探头走进去。 虽然两人互为伴侣,但他是第一次来司明沉欧洲的家,有一种窥探秘密的禁忌感和神秘感。 床上用品几乎都是灰白搭配,上面只有一只枕头,床边叠着司明沉的睡衣。 温稚蹑手蹑脚走过去,将外套脱掉,视线在睡衣上停顿片刻。 过了一会儿,他已经换上司明沉的睡衣,钻进被窝。 一瞬间,周围被熟悉的薄荷味道拥满,温稚脱掉袜子,在里面打滚儿。 折腾好久,他将行李箱里的三只瓜拿出来,依次摆在床头。 可这些对于温稚来说,远远不够。 他难得勤快一回,将行李箱中的衣服挂在司明沉的衣柜中,整齐摆好。 这间卧室,仿佛瞬间被他的东西填满。 温稚很满意地点点头,戴上眼罩睡觉,打起轻微的鼾声。 而此刻,司明沉已经抵达公司。 桑昱跟在他旁边,不忘调侃:“你的饼干分我一块呗。” 司明沉一言不发,用沉默拒绝。 心腹们已经聚齐,这几乎是司盛在国内所有的精兵良将。 司明沉简短地将目前发生的事情告知大家,打算利用这次机会,将杰夫和桑祁一网打尽。 大家的观点都比较统一,假意同意让出欧洲所有市场,将司盛的欧洲分部让给杰夫,在杰夫警惕心松懈后,抓住这次杰夫的把柄,趁机并购杰夫的公司。 桑昱一个非司盛人笑道:“你们野心还挺大。” 司盛副总势在必得:“既然要搞,就要搞个大的。他们会派内奸在我们这里,我们也可以。” 司明沉点头:“那就按照行动进行,一小时后我会跟他视频通话。” 文特助派人准备好所有设备:“ok。” 司盛欧洲分部早就被公司外部势力入侵,已经不能信任。所以司明沉他们开会的地点,一直都是分部地下一层的秘密会议室。 一小时后,司明沉和杰夫开始第二次通话。此时的杰夫和桑祁在一起,画面中两人同时出现。杰夫看着司明沉身后的会议室,丝毫不畏惧:“想知道为什么我敢这么开诚布公地和他谈这件事吗?” 司明沉眼神中刻意挂着焦躁:“为什么?” 杰夫道:“你这边只要敢报警,我就会安排那边的人撕票。” 司明沉:“我不会的,我要的是尽快进行交易。” 杰夫挑眉:“我也正有此意。” 彼时,桑祁的表情不怎么好,带着几分心虚。因为他听说,温稚因抗拒追捕,被杰夫手下的人打晕,脑袋血流不止,现在正被私人医生抢救。 司明沉死死盯着桑祁,语气急躁:“收购协议给我发过来,国内所有汽车制造厂和科技实验室已经出了停产的公告,你不信可以去官网查询,协议签完,我希望你能立刻放走温稚。” 看着唾手可得的公司,杰夫觉得司明沉答应得太过痛快,有些不正常。 杰夫问:“为了这么一个人,值得吗?” 司明沉:“如果你觉得不值得,何必要抓他呢?” 杰夫哈哈大笑两声:“多亏了桑祁,我才知道你们感情很好。” 司明沉看向桑祁:“是么。” 桑祁神色慌张,将视线避开。 司明沉这时缓缓道:“协议我可以签,欧洲的退市申请已经提交,正在清算,国内的市场份额也可以让给你们,但未来司盛也要发展,你不能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留吧。” 杰夫眯起眼睛:“国内市场你只需要将两条生产线全部转给我,别的我不要。” 司明沉皱眉:“司盛的财务只有我清楚,两条生产线直接转给你没有问题,但其实它藏了很多问题,涉及很多重要文件,如果不细致交接,我将来会有麻烦。” 杰夫:“怎么交接?” 司明沉:“你我双方的团队进行资产清算,确保流程合法合规,这过程大概需要三天。” 杰夫陷入犹豫,看向桑祁:“你觉得呢?” 桑祁心神不宁:“尽快结束比较好,以免夜长梦多。” 杰夫心里认同桑祁的观点,立刻狠狠拍了下桌子:“司明沉,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那两条生产线我现在就要!” 司明沉与他对视一分钟。 两人眼神寒光交错。 “直接交给你也可以,但我现在立刻要跟温稚通话,确保他的安全。” 杰夫示意手下,画面中立刻出现温稚躺在床上,喊着司明沉名字的视频。 司明沉目光冰冷:“你听不懂吗?我要现在跟温稚对话。” 画面转到杰夫身上:“他一直在闹,不吃不喝一天,没有力气。” 司明沉依然坚定地说:“我需要跟他对话,你把画面冲向他。” 杰夫此刻是心虚的,国内手下没轻没重,追逐温稚时,温稚的车撞向江边的拱桥,致使车直接掉了下去。 据手下汇报,温稚还在抢救。 “司明沉,你别得寸戒尺!” 杰夫拿着遥控器:“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同意,我直接将温稚丢进河边喂鱼。” 司明沉这次表情平静:“让我跟温稚对话,或者两家团队碰面,你二选一。否则,我不会继续跟你们谈判。” 说完这句话,文特助将视频关闭。 司明沉迅速下命令:“赶紧追查他们&#,黑进他们的电脑。” 后面,五名世界顶尖的黑客汇聚于此:“好的。” 司明沉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时间越多,他越能利用杰夫分心时,查到他想要的东西。 司盛副总拿着钢笔犹豫道:“他会不会怀疑,您为什么突然强势?” 司明沉:“会。” 副总:“那他会疑心吗?” 司明沉淡淡道:“不会。按照他跟桑祁的冷血程度,他们会觉得我是被逼急了而已。” 桑昱插话:“下一步呢?” 司明沉:“等他给我打电话。” 会议室内,四十多个人在耐心等待,殊不知杰夫和桑祁那边已经彻底乱了套。 杰夫绷着脸,质问桑祁:“你不是说他们感情很好吗?为什么司明沉这次不在乎温稚的安全了?” 桑祁也很困惑,思虑很久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那两条生产线真的有问题,让他不得不妥善交接。” 杰夫表情阴翳:“所以现在怎么办?” 桑祁:“答应司明沉。” 杰夫思来想去,最后骂了句:“shit !” 五分钟后,司明沉收到杰夫的视频通话邀请。黑客们已经成功定位杰夫的位置,迅速反馈:“他不是在他们公司的电脑上跟我们连线,我们暂时无法黑进去。” 司明沉点头:“我知道了。” 他故意等了很久,才接通杰夫的视频通话,“有事吗?” 杰夫有些气急败坏:“你那两条生产线能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将那两家制造厂交给我不就行了?” 司明沉作势要挂电话:“你既不让我跟温稚说话,又不同意规范收购,我们没必要在谈,我也不愿意舍弃后半辈子的自由,换一场牢狱之苦。” 桑昱在旁听着司明沉煞有介事的胡诌,暗暗向文特助取笑:“跟温稚在一起久了,连演技都变好了?” 文特助低笑:“嗯。” 杰夫这次实在坐不住:“我们正在给温稚输营养液,保证他的安全,等明天他醒后我会安排你们见面。至于你说的见面交接,明天上午九点,让你的团队来我这里。但你不可以来。” 司明沉道:“没问题。” 这次,又是司明沉率先挂断电话。 杰夫非常气愤司明沉的态度:“他在这里跟谁摆谱呢?” 桑祁隐隐觉得不对劲,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司明沉不可能对温稚不管不管。 这时,杰夫嘲讽桑祁:“你不会还在想着温稚吧?我的手下说,他的伤势很重,可能熬不过几天了,所以我们要立刻干脆利落地办完这件事。” 桑祁淡淡看他:“你非闹出人命,对你有好处吗?” 杰夫冷笑:“人命可不是我闹出来的,我既然敢这么做,你觉得我没提前安排好替罪羊?” 桑祁沉着脸,没再说话。 结束后的司明沉闭上酸疼的眼睛,是这些天中唯一稍微轻松的一刻。 他的团队已经整装待发,明天该怎么和杰夫谈判沟通,大家心里很清楚。 桑昱拍了拍司明沉的肩膀:“回去吧,你们家小宝贝等得都望眼欲穿了。” 司明沉抬起酸痛的手腕,套上外套,亲自开车离开。 文特助原本担心司明沉的安全,想安排保镖开车,但被司明沉拒绝。 杰夫现在需要他,不会让他出现意外。 不过,他倒是特意启动了车内的防监听和跟踪模式,防止杰夫派人尾随他。 途经花店,司明沉下车。老板是一位长相和善的四十多岁中年女人,司明沉礼貌道:“我想送给我的爱人一束花,麻烦您帮我包一束最漂亮的。” 老板微笑:“乐意至极。” 抱着花离开前,司明沉跟老板要了一个纸袋,将送给温稚的花装进去。 回到家,屋内的冷气开得很足。 司明沉将花小心翼翼取出来,走进卧室。 温稚正睡得昏天黑地,因为太热,将被子踹开,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肢。 司明沉把花放在床头柜上,亲了温稚一口,起身去洗澡。 温稚哼哼唧唧地说着梦话,在梦中总觉得有人碰他,半梦半醒之间,猛地睁开眼,耳畔回响着浴室的洗澡水声。 他一回头,立刻看见旁边的花。惊喜之余,稀罕地将花束抱起来。 水声越来越清晰,浴室内明黄色的灯让他感到温暖,很有安全感。 这份安全感,是任何人都给不了的。 温稚朝着浴室傻笑,悄悄光着脚下地,走到浴室前。 现在时间不算太晚,看样子司明沉解决得还算顺利。 他抱着填满整个胸怀的大团花束,美滋滋地在浴室门口转了个圈圈,用手机拍了张照片。 虽然现在是非常时期,要假装失踪,但存下来以后显摆也是可以的。 他的司司可真温柔啊,遇到这种事都没有自乱阵脚,甚至回家时还能帮他买一束花。 温稚用脸蹭蹭,用鼻子闻闻,很像没见识的小土鳖。 而事实上,司明沉这四年送给他的花,能填满整个后院。 这时,浴室内的水流停了。 温稚老老实实抱着花,恨不得钻进里面去现场观看司明沉换衣服。 他这次来是有备而来。不光带着自己,还带着司明沉送给他的那封情书以及一些不能被外人看见的东西。 他没忍住,悄悄推开浴室门。 门“吱”一声响起。 司明沉已经穿好黑色睡裤,正在用毛巾擦后背。 听到声音后,他轻轻转头。在空气中,与温稚对视。 这一刻,那双清冷深邃的眸子忽地变暖。 “知知,醒了。” 因为雾气的缘故,浴室门的玻璃窗上挂满了水珠。 温稚把头卡在门缝之间,目光直勾勾地打量司明沉,从上至下,没放过任何溢出地方。 司明沉套上睡袍,温声问:“怎么了?你也要洗澡吗?” 温稚摇摇头:“不想洗。” 司明沉将毛巾放下,朝他走来:“别把头卡在门缝,伤到你。” 温稚依然呆呆地看着司明沉,似乎怎么都看不够一样。 司明沉扬起这些天为数不多的笑意,走到温稚身边微微躬身:“怎么了?一直看着我,是有话要说吗?” 温稚眼睛亮亮的:“司明沉,你好像瘦了很多。” 司明沉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嗯。”好些天没见,他对温稚想念异常,似乎只是这么说句话,都能解一些难忍的思念。 温稚永远是这样,像个暖烘烘的小火炉,只要在他身边,就能使他心安。 司明沉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满是思念:“知知是心疼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温稚的下一句话将打断,紧跟着暗戳戳道:“好像也小了不少。 司明沉笑容僵在唇角。 : 章节目录 第65章 坏人下线 长夜漫长, 温稚像只圆圆的小脐橙,被司明沉温柔剥开。 湿润的睫毛微微颤抖,他仰着头, 纤细白皙的脖颈扬起一道完美的弧线。 “本来就是, 显得小一些, 还不让人——说…” 温稚满眼委屈,像被脱了水, 靠在司明沉怀里小声抱怨。 久违的思念将房间的温度点燃。 司明沉揽着温稚, 在他耳畔说着悄悄话, 时不时啄他的耳尖。 温稚脸颊绯红, 嘴翘得老高。但他这次学乖, 虽然还是不服气, 但只是在心里暗戳戳骂了两句, 表面依旧是那副惹人怜爱的单纯无辜。 现在已经是凌晨。 温稚因为下午补过觉, 一点都不困,枕在司明沉胳膊上,眼神澄澈悄悄转着。 司明沉发现后,用指尖轻轻刮着他的鼻梁,像根羽毛,挠得温稚痒痒的。 “碰我干什么。”温稚开始矫情, 轻轻一翻身,白皙的后背上, 一点点红印触目惊心。 司明沉翻身,将手掌放在温稚的肩膀上, 稍稍用力揉捏, 声音低哑:“戏拍完了吗?能在这里留多久?” 温稚把玩着司明沉的手指:“能陪你六天, 扣除今天还剩四天。” 司明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温稚的皮肤:“拍戏忙不忙?导演是怎么肯给你假的?” “为了你, 我可是——”话刚说出口,温稚立刻话锋一转:“我的戏份剩的不多了,导演就给了我几天假。” 司明沉现在烦心事本来就很多,温稚不想让他担心自己,尤其是晕倒那件事,一定要瞒住。 “其实主要是我表演天赋比较好,才能一条过,能空出时间。”反正导演也没在,温稚牛皮哄哄的骗司明沉。 司明沉低笑,揽着他的腰将他翻身,冲着自己:“知知很厉害。” 这种夸奖对温稚很受用,他翘起唇角:“那是当然,你还不知道,我拍这部古装戏时,还上了热搜,大家都在夸我的拍摄花絮好看,演技进步了。” 听到温稚这样说,司明沉有些愧疚。这些事,在他们俩分开期间,温稚都没有跟他炫耀过,这不符合温稚的性格。而唯一的可能就是,温稚怕打扰他。 这些天,他对温稚确实缺少陪伴。 “那部电视剧上线,我要先看看。”司明沉亲了口温稚的额头,神色带着歉意:“你千里迢迢来找我,还要因为这些事只能闷在屋子里,等所有事情处理好后,我带你去周游世界。” 温稚乐得弯起眼:“行啊!说话算话,到时候你可不能抵赖。” 司明沉又亲了下他的鼻尖:“说到做到。” 这个夜晚,温稚睡得很踏实。虽然浑身上下的骨头酸痛异常,但司明沉始终帮他按摩,温稚惬意地享受着司明沉的服务,逐渐进入深度睡眠。 第二天天刚亮,温稚便悄悄爬起来,帮司明沉准备早餐。 昨天司明沉好像帮他按了一宿,他凌晨四点醒来去卫生间时,司明沉依然在半梦半醒间帮他按摩。 今天司明沉还要去公司和团队商量对策,温稚决定给大家做一些爱心便当。 提前用外卖软件订了一些食材,温稚特意将收货人改成司先生,防止引起麻烦。拿到吐司和鸡蛋后,温稚哼着小曲儿忙碌起来。 司明沉不在的这些日子,他除了拍戏,偶尔还会自己酒店的小厨房研究菜品。像这种吐司鸡蛋培根卷,他手到擒来。 温稚越来越觉得,司明沉能娶到他,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司明沉这里有许多咖啡豆,温稚煮了一杯司明沉平时爱喝的美式,短短五分钟咖啡豆的醇香飘满整个房间。 司明沉醒来时,寻着咖啡豆的香气,轻手轻脚来到厨房。 温稚做饭时很投入,旁边又放着舒缓的轻音乐,陶醉地摇摆。 “温稚老师,请问你作为年轻的飞天视帝,你有什么感想?” “我没什么特别的感想,我的演技只是普普通通的天赋罢了。” 温稚拿起铲子,欢快地馋着厚蛋烧,等待鸡蛋成熟的时间,转着圈圈。 当圈圈转到一半时,他发现了面前的司明沉。 司明沉眼神慵懒,静静倚靠在门框前:“早,温稚老师。” 温稚左手的铲子尴尬放下,瞬间蹙眉:“你偷看我。” 司明沉环顾四周,若有所思道:“这是开放式厨房,我不是故意偷看,而是偶然瞥见。” 温稚嫌弃丢人,故意道:“早餐不给你吃了,你自己出去买个煎饼果子吧。” 司明沉见他恼了,轻轻走过去环着他的腰:“这里没有煎饼果子。” 温稚小声哔哔:“那就去让你的貌美小助理给你做。” 司明沉微微扬眉:“我的助理们虽然能力强,但没有貌美俊俏的。” “那就去招聘喽。”温稚道。 “行,那我去招聘。”司明沉作势要走,温稚立刻拉住他的衣摆:“你敢。” 司明沉莞尔而笑,转身搂住温稚。 对方深情款款的模样,令温稚有些难为情,凶巴巴的眼神突然变软。他红着耳垂喃喃道:“我给你做了早餐,也给你的同事们做了,你记得带过去。” 司明沉:“知知真好。” 温稚满意一哼,帮司明沉打包早餐,准备送他上班。 司明沉最近一个月瘦了四斤,温稚心疼坏了。所以他在司明沉的特供早餐中,放了很多牛肉和培根,并用小爱心标记。 司明沉正在穿西装,特意没有扣,让领带松松垮垮地搭在胸前。 温稚颠颠提着保温箱走出厨房时,看了眼司明沉:“快穿好衣服,该上班了。” 司明沉指着领带:“你帮我打。” 温稚故作嫌弃瞪司明沉一眼。 老东西,还挺会玩儿。 系领带时,他娇气道:“你低一些。” 司明沉听话地弯腰,静静看着温稚。 温稚不忘嘱咐:“记得告诉你的同事们,这些早餐是我做的。” 司明沉:“嗯。” 温稚自言自语:“他们一定会称赞你有一个温柔的好老公。” 司明沉温和一笑:“确实。” 系好领带,温稚拍了拍司明沉的胸膛:“再见,等你回家。” 司明沉:“门外有保镖,有事联系我或者他们。” 温稚比了一个“ok”的手势。 … 司盛分部,高层们正在开会。司明沉将温稚做的早餐分给大家:“我家温稚做给大家的,这些天辛苦了。” 大家很是诧异,按照他们boss的性格,对他们表示关心的唯一形式便是多发奖金,很少注重这种生活上的贴心。 “谢谢司总和您的爱人。” “谢谢司总。” 桑昱拿起一块金枪鱼口味的三明治,沉声说道:“杰夫会上我们的当吗?” 司明沉:“八成的把握。” 按照司明沉的计划,此次派出四人团队先与杰夫办理并购交接,以手续缓慢为理由,先将鲁尔工业区和中部工业区送给杰夫让他尝一些甜头,而实质上,这两座工业园区是司明沉提前设计好的,有很大的问题,谁接都是烫手的山芋。 司盛在整个欧洲市场涉猎广泛,其中重头戏便是贸易区和工业园区。 他们需要在杰夫索要贸易区主导权之前,让这块烫手的山芋在杰夫手中爆炸。 事不宜迟,司盛团队前往约定地点。 四人身上都戴有监听设备,司明沉断定几人在杰夫公司门口一定会被搜身。不过他们所佩戴的这款监听设备是司盛科技的最新专利产品,还没上市,能逃过市面上80%的检测仪,今天就看大家的运气。 偌大的监控室前,所有人屏住呼吸,留意着几人的一举一动。 司明沉戴着耳麦,眉心紧皱,手上拿着钢笔在记录什么。 很幸运,四人在门口顺利躲过检测仪,踏入杰夫的公司。 司明沉与桑昱对视,仍未松懈。 接下来的流程快了许多,负责谈判的是文特助,他先是通过监控确定温稚的安全,随后才将公章印在两个园区的转让文件中。 这两个园区,是司盛在欧洲的生产基地,杰夫没料到这么顺利就成功收购,通过线上与司明沉签约后,彻底放下戒备。 接下来,文特助继续跟杰夫讨论贸易区主导权的事情,桑祁对这件事比较感兴趣,也认真听着。 而这时团队中提前安排好的人,借口去卫生间,顺势溜进杰夫公司的一间办公室,将U盘插进去。 司明沉朝黑客道:“可以开始了。” 黑客们成功通过杰夫公司的公用网络,进入到杰夫的电脑。 因为文特助领带夹藏着摄像头,司明沉能清晰地看到杰夫办公室内的场景。 他命令黑客立刻搜取相关信息,拷贝至U盘。 等大家所有动作结束,仅仅三分钟。 监控室的人忍不住地开始庆祝起来,而偷偷溜进办公室的人,也已经将U盘收好,神色淡定地去卫生间。 文特助跟杰夫约好,后天将继续转让其他产业,杰夫虽然嫌慢,但还是碍于巨大的金钱诱惑答应下来。 等文特助率领的团队正式与司明沉会合后,司明沉带着大家开始筛选U盘拷贝的资料内容。 这里面的内容足足有24G,大家需要在下次谈判前,将所有有效资料提取出来,并整理成证据递交给警方。 司明沉预估,大家不眠不休,需要后天凌晨才能结束。 在家里像块望夫石的温稚在接到司明沉的电话后,非常想要和大家一起奋战,毕竟绝密资料不能交给外人,每个人的任务都很重。 但司明沉考虑到温稚行踪问题,拒绝了他,并嘱咐他在家里好好休息。 温稚自然不肯罢休,连撒娇带打滚儿,连威逼再利诱,才让司明沉分给他1G的文件。他英文不错,这些外文文件不在话下。 桑昱得知温稚也在跟他们一起整理文件,打开共享文件,发现温稚的速度很快,而且敲键盘的准确率也很高。 “你家温稚,大学学什么的?” 司明沉正在一目十行,表情认真:“哲学。” 桑昱意味一笑:“不像,倒像是学艺术的。” 司明沉:“他很聪明,跟你一样情商差些,智商没问题。” 桑昱:“我老觉得你在骂人。” 司明沉将打印好的文件仍给他:“继续,别偷懒。” 桑昱叹息:“我该你的。” 相比于司明沉,温稚在家里工作相对舒服些。电脑边摆满了水果甜品,小蛋糕五分钟炫一个。 这些东西,都是司明沉让保镖临时买过来的,他知道温稚喜欢吃这些零食,在家里没事干,吃点东西心情也会好。 温稚已经持续工作四小时,看得眼睛酸疼,他靠在小冬瓜和小南瓜身上,恨不得用脚趾头代替两手敲键盘。 但一想到司明沉那边,大家同样在奋战,揉揉眼睛继续打起精神。 这时,他的电话响起。 温稚抬头一看,是温祁山的来电。 现在他比较敏感,虽然是温祁山,也不知道他的位置信息比较好。 犹豫片刻,他没有接电话。 不久,铃声不再响,而对面的司明沉在同一时刻,听到温祁山的来电。 司明沉接通后,温祁山语气很暴躁:“司明沉,我儿子呢?” 司明沉:“你没给他打电话吗?” 温祁山越来越急:“我打了,一直联系不上!前段时间,江边沉了一辆迈巴赫,听我朋友说,那辆迈巴赫在你名下,是你送给温稚的保姆车。” 司明沉一边给温稚发微信,一边不耐道:“是。” 温祁山彻底疯狂:“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弄哪里去了!我告诉你,温稚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别想独吞财产。按照法律,我可以继承你们俩共同财产的四分之一。” 司明沉厌恶地盯着电脑。 温祁山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恶心。 这时,温稚在微信确切告诉他,可以和温祁山说自己被绑架了。 “温稚被桑祁绑架了,现在他们在欧洲要挟我,要司盛在国外的所有产业。” 温祁山听后久久未言。 司明沉:“怎么?你不信?” 温祁山言语激烈:“桑祁为什么要绑架温稚?他那么喜欢温稚。” 司明沉眼神冷淡:“温稚有你这个父亲,可真是倒霉透顶。” 温祁山拿着手机陡然愣住。 司明沉挂断电话后,任凭温祁山再怎么回拨,也没有接通,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桑昱在旁边唏嘘:“这是什么爹啊?是亲生的吗?儿子人没了居然只惦记财产。” 司明沉淡淡道:“他不配当温稚的父亲。” 桑昱赞同:“找个机会,断绝父子关系吧。” 休息间隙,温稚与司明沉联系, 电话中他试探地问道:“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司明沉不想让温稚难过,暂且说:“你爸问你去哪里了,因为他听说江边掉落的汽车是我名下的。” 温稚鼻音很重:“他还知道关心我啊?” 司明沉顿了顿:“你怎么了?听你的声音不太对,鼻子不舒服吗?” 温稚:“吃巧克力蛋糕吃多了。” 司明沉低笑:“少吃点,你的文件看不完的话,先交给我,休息一会儿吧。” 温稚言语倔强:“我不要,我还有精神,陪你们一起。” 司明沉很心疼,温稚在剧组拍戏那么辛苦,来欧洲后不但没有散心休息,反而一直在帮他工作。 “好,撑不住了告诉我。” 就这样,温稚陪司明沉的团队,从凌晨干到第二天早晨九点,短短休息三小时后,继续支棱起来看文件。 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两条连续的短信。 [桑祁你个混蛋!亏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想绑架温稚?你的手机我联系不上,现在温稚是不是在你手上?你把手机拿给他,我要跟他说话!] [把我逼急了,你信不信我将你在欧洲干的破事捅出来,让你永远无法回国?] 温稚看到短信后,疲惫的双眼立刻精神起来。 他思索片刻,回复:“你觉得我会怕你吗?” 这句话将温祁山彻底惹毛,一分钟后发来一大段暴躁的文字:“当初我真是瞎了眼,觉得你还不错,没料到你居然连畜生都不如,连温稚都敢绑架。当初你跟杰夫合作&#B账目,骗了我们这种投资者多少钱?真以为警察手上没证据,你们就没事了?可笑!这些证据都在我手上,就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现在,你立刻把温稚放了,并给我转两亿美金,否则我会将这份资料立刻递交给欧洲警方,让你一辈子坐牢!” 温稚托着腮,敲下文字:“你说有就有?真当我是傻子?” 温祁山像只火药桶被瞬间点炸,一口气发送十几张照片:现在信了吗?如果我没记错,这份资料当初在你的办公桌第二个抽屉里。 温稚立刻保存,定睛一看,原来桑祁和杰夫从三年前就开始联手设下金融陷阱,哄骗国内的投资者入坑,至少行骗百亿美金。 他立刻将这些东西发给司明沉。 “快看!这是我爸发过来的。” 司明沉打开文件,眉头紧锁。 “大家快看这几张图片。” 桑昱困得迷迷糊糊,立刻凑过去。 “我的天,杰夫可真的敢。这些钱够他枪毙N次了。” “司总,这可真是好消息。” “ICBB?我们直接可以关键词搜索,这样找得快。” 事不宜迟,大家迅速行动。 司明沉盯着这些文件,抿唇不语。 这么多年,桑祁和杰夫蛇鼠一窝,害得这么多家庭妻离子散,应当付出惨痛的代价。 一直到晚上,所有资料整理完毕,整整比计划提前六小时。 文特助露出满意的笑:“这次,无论多硬的关系,也救不了他们了。” 桑昱靠在沙发上,用力晃了晃手上的文件:“这是他们涉嫌栽赃司盛的证据,明天一并提交给警方。” 司明沉如释重负:“大家辛苦了。” 家里的温稚已经困得不轻。 他将粗绳挂在落地衣架上,另外一端系着自己的两只耳朵,重现头悬梁锥刺股。 不过温稚不舍得刺自己的大腿,实在困得不行,用针扎两下临时做的小人。 小人的身上写着歪歪扭扭的杰夫两个大字。 司明沉回家时,正巧看到这样一幕,为温稚买的捧花“嘭”地掉在地上。 他迅速跑过去,看到绳子系的是温稚的耳朵后,高高悬起的心才落地。看到桌上那写着“杰夫”的小人,他又心疼又想笑,将温稚轻轻抱起,送上大床。 …… 第二天八点,司盛开始行动。 两方原定于上午十点进行二次见面,但杰夫和桑祁却迟迟等不到司盛的人过来。 杰夫很焦急,雪茄已经抽了十根,桑祁一边为杰夫参谋,一边浏览国内新闻。 当搜到一条财经类新闻时,他猛然一怔:“杰夫,司明沉前些天承诺关闭的国内生产线,继续开始生产了。” 杰夫皱眉,立刻接过手机,大骂司明沉道:“他就不怕我对温稚怎么样吗?” 桑祁仔细思索这次双方交易的疑点,温稚出事了,所有新闻好像一点也没反应,就连温祁山—— 他立刻想到了什么,赶紧换上能联系到温祁山的手机号码。前不久,他因为被追债,更换了所有电话,过去那些人全部断绝联系。 果然,刚登录之前的号码,温祁山的接连问候瞬间袭来。看温祁山的反应,温稚确实出事了才对。 可他这些天,总觉得司明沉有些不对劲,就像温稚没有出事一样。 按照司明沉喜欢温稚的程度,很不正常。 他问杰夫:“你确定,温稚真的在急救室吗?” 杰夫没耐心道:“当然。” 桑祁又问:“温稚和他的助理一同被抓到?” 杰夫:“我不太清楚。” 桑祁无语道:“你最好再去查查,从温稚被绑架到现在,我们还没看见过他的照片。” 杰夫对此事深信不疑:“难不成他们会骗我?” 碍于桑祁的百般要求,杰夫非常不耐,给国内的联系人麦克拨打电话。 麦克回答得与之前如出一辙。 温稚确实在医院急救。 挂下电话,杰夫嚷嚷桑祁:“现在信了?” 桑祁微微蹙眉,没说话。 而电话的另一端,挂下电话的麦克心神不宁地问手下:“你们确定温稚掉进江里喂鱼了?” “是的,那天晚上他的助理下车去找卫生间,我们趁温稚在车后休息时,撞上了那辆迈巴赫,让它掉落在江里。那段公路,正好没有摄像头。”说话的是那晚尾随温稚的墨镜男。 麦克点头:“那就好。” 这时,杰夫的助理匆匆过来:“司盛给我们的两个工业园区,出事了。” 杰夫立刻起身:“出事了?” 助理慌张道:“现在那两个工业园区被查封了,外面有人想要找您。” 杰夫一脚蹬向助理:“废物!他想找我就找我?你不会说我没在?” “杰夫先生!”另一位秘书喘着粗气走过来:“警察在找您,有人举报您三年前从事124起金融诈骗案。” 听到这件事,桑祁脸都白了。 “这件事警察怎么会知道?”杰夫朝着秘书咆哮,“是不是你们泄露出去的?” 秘书被吓到,无辜摇头:“不是我们,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桑祁脸色像一层白纸,面如死灰地坐在椅子上,这件事除了他跟杰夫,参与&#人早就被警察抓走,而他们关系早已撇清,这次警察怎么会找上他们? “刚才,司盛递交了我们污蔑他们的证据,法院和警方已经受理了。” 助理微微叹息,已经打算尽快离职。 望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杰夫瘫坐在椅子上,两眼瞬间迸发出狠戾。 这时,司明沉给他打来视频邀请,会议室中控设备自动弹出来。 杰夫猛地按下接通键,温稚的脸意外地出现在大屏幕上。 画面中,温稚抱着小冬瓜,甜蜜枕在司明沉肩上:“哈喽啊两位先生,祝你们牢底坐穿,入狱愉快。” 章节目录 第66章 正文完结 杰夫目眦欲裂:“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透过屏幕, 温稚已经看见杰夫身后的警察,他扬眉笑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拍完戏,我来找我老公玩儿, 还要向你汇报吗?” 杰夫表情渐渐凝固, 恍然大悟:“你们骗我!” 温稚嘲讽:“我第一次看见贼喊捉贼的刽子手,天下之大, 无奇不有。” 杰夫眉毛紧紧拧在一起,脸上泛起一抹狠戾:“没用的东西,绑架这件事都做不好,竟然还敢骗我。” 温稚啧啧摇头:“好家伙, 杰夫先生, 您认罪也太快了。” 杰夫回头时, 发现屋内已经站满了警察。 看着杰夫几乎癫狂的模样,温稚不愿再搭理杰夫,视线直勾勾望向桑祁。 桑祁没有表情,眼神宛如一潭死水。 “桑祁, 我没想到,你居然想要我的命。”温稚声音冷漠, 无可救药地看着他:“就当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去牢里改过自新吧。” 桑祁忽然诡异地笑起来。 “司明沉,你说你怎么那么好命呢?” 司明沉眼神淡漠:“你命不好, 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桑祁静静看着他, 面如死灰:“我现在只想知道, 三年前的金融诈骗案,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这里等着我!” 司明沉:“我怎么知道的很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做没做过, 对不对得起你的良心。” “良心?”桑祁站起身, 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袖,“我的良心,早在逢年过节时,亲戚们对你的一声声赞美,对我的一声声奚落中泯灭了!” 他压抑着愤怒,双目瞪着司明沉:“凭什么?凭什么你那么优秀,我就被衬托得那么平庸?我就要证明我比你强!” 温稚气急,替司明沉反驳:“所以,你证明的方法就是去违法犯罪,害得那么多人破产,害得那么多人因不堪债务选择自杀,妻离子散。” 桑祁笑着鼓鼓掌:“是,你多心善啊。你对别人那么善良,唯独对我却这么薄情!高中万圣节,你将我亲手送你的蛋糕随便扔给别人,践踏我的心意,转头去买糖果送给司明沉,追着他去看电影!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温稚眼神一撼,回忆起万圣节那晚的事。 “我把蛋糕送给那名女生,是因为她低血糖很严重,因为运动血糖狂降,我不单把你送给我的蛋糕给她吃了,还把司明沉送给我的糖果也给了她。” 桑祁怔住:“不可能,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温稚轻叹一口气:“桑祁,不管你有什么原因,这都不是你作恶的理由。” 司明沉揽着他的肩膀:“知知,不要想太多,我们走吧。” 温稚点头,最后看了眼桑祁:“你好自为之。” 视频对面,是杰夫抗捕,嚷嚷着要找律师的画面,司明沉不再理会,将视频中断,宣布给所有团队的成员放个长假,并奖金百万。 不过,在放假之前,司明沉要配合这边警署的调查,澄清司盛先前被污蔑的那件事,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国。 桑昱懒洋洋靠在椅子前:“这是件喜事,就是那两个园区可惜了。” 司明沉松开领带,疲惫地牵着温稚坐下:“不可惜,早就是空壳了。” 桑昱来了兴趣:“什么意思?” 司明沉表情淡然:“忘了告诉大家,早在我来欧洲之前,那两个园区便更改了注册名称。” 温稚恍然大悟:“所以?” 司明沉:“所以,我们转给他们的园区只是个名字相同的空壳而已。” 文特助笑道:“怪不得我觉得这两个园区的账目不太对,原来是这个原因。” 桑昱调侃:“好家伙,你简直八百个心眼子,这件事我们都不知道。” 温稚则崇拜地望着司明沉,顾不得有别人在,亲了司明沉下巴一下。 “你好聪明。” 司明沉:“还好。” 桑昱吐槽:“装逼。” 这个晚上,司盛分部重新开始运营,司明沉大刀阔斧,将欧洲地区管理层从上到下全部换掉,一时之间外界众说纷纭。 转眼间,到了温稚离开的日子。 这一次,司明沉派专机送温稚回国。 回国这天,温稚从早上开始就不高兴,抱着小冬瓜在床上耍脾气,就连衣服都是司明沉帮他穿的。 亲自把温稚送上飞机后,司明沉蹲在旁边,帮他系好航空安全带,并把提前买的一些零食放在温稚的小布兜里。 “等我,最迟半月,解禁后我就回国。” 温稚耷着眼睛:“嗯。” 为了让温稚高兴点,司明沉转移他的注意力:“我已经安排专业婚礼设计团队在国内等你,你先安排,试婚服那天前,我一定可以回国。” 温稚果然来了兴致:“那具体的方案呢,都由我来定吗?” 司明沉点头:“全听你的。” 温稚藏着小心思:“你说的,全部听我的,结婚时你可不能耍赖。” 司明沉:“不会。” 充满思念的吻别后,温稚踏上回国的飞机,历经十几个小时,重新回到剧组。 导演知道温稚这次请假是去欧洲探亲,见到他第一面就调侃:“果然啊,见了司总之后神清气爽。” 林雨墨几天没见温稚,怪想他的:“温哥,欧洲好不好玩?我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呢。” 温稚随口道:“挺好玩的。” 林雨墨打量着温稚的气色:“果然,跟之前病恹恹的状态完全不同,看来之前真的是思念成疾。” 温稚捂着自己通红的脸,拿起手机照照:“还好,我这次去欧洲,也没怎么休息,一直在帮司明沉工作。” 林雨墨一脸崇拜:“想不到温哥还擅长难度这么大的工作。” “小温可是清大的。”导演一边整理动作分镜,一边说道。 林雨墨对温稚的崇拜更浓:“我的天,没想到温哥还是个学霸。” 温稚清了清嗓子,轻轻整理头发:“还好吧,主要是司明沉太辛苦,我能帮就帮点。” 林雨墨挑挑眉,竖起大拇指。 还剩一周左右《禁春庭》即将杀青。温稚进入状态很快,边忙着演戏,边与设计团队碰面,筹备他们的婚礼。 司明沉这段时间更忙了,为了加快回国进程,一边要重组领导团队,一边要跟警署签订各种承诺书,申请解禁。 偶尔温稚对婚礼筹备拿不准主意时,会及时跟司明沉沟通,两人商量一番很快就能统一想法,加速推进婚礼进程。 这天,《望》剧组向温稚发来邀请,希望他能参加内部试映会,为了能申请美博国际电影节,剧组已经完成剪辑。 试映会这天与温稚正式杀青是同一天,所以温稚中午匆匆结束杀青宴后,便马不停蹄从郊区赶往试映会。 《望》的试映会,众星云集,娱乐圈所有知名的电影人和影评人都来参加,就连知名影评人金铭也在。 温稚赶来时,刚刚结束一场武打戏。身上脏兮兮的,像个小泥人。 姜星南已经做好造型,看见温稚后抿着唇笑了:“你怎么不先洗个澡?” 温稚拍拍脑瓜顶的土:“时间来不及,本来晚上是杀青宴,临时加快了拍戏进程。” 姜星南发现温稚发丝上粘着枯树叶,替他拿下来,扔进垃圾桶。 “那你快去洗个澡做造型吧。” 温稚点头,转身时瞥到了宋承宇。 宋承宇朝他挥手:“小温,中午好。” 温稚眼睛在姜星南与宋承宇之间来回打量,“听说你们俩又合作了新电影?” 姜星南眼睛里闪过一抹局促:“嗯。” 温稚厚着脸皮,故意调侃:“感觉你们俩感情越来越好了。” “嗯。”宋承宇这次主动点头。 姜星南瞧宋承宇一眼,抱着衣服借口说:“我先去找我经纪人了。” 温稚:“拜拜。” 宋承宇嘴角扬着浅笑,目送姜星南离开。他看向温稚:“小温,你先洗澡,记得关门。” 温稚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行。” 宋承宇走到门口,回头问他:“司总最近没在国内吗?” 温稚如实回答:“他在欧洲,大概还有几天回来。” 宋承宇点点头:“我最近成立了影视公司,司盛那边感兴趣想成为股东。” 温稚:“可能是负责文娱的总裁跟你联系的,司明沉最近忙得焦头烂额。” 宋承宇温和一笑:“好。” “等等——” 温稚将宋承宇喊住:“宋哥,我这个月结婚,到时候你和星南记得来啊,我把捧花扔给你们。” 宋承宇诧然笑道:“结婚?” 对方疑惑的表情,让温稚有些害羞。 哪有结婚四年还办婚礼的啊! “我跟司明沉结婚时,因为一些原因,婚礼比较简单。最近我们打算重新办一场婚礼,顺便去周游世界度蜜月。” 宋承宇:“恭喜你们,小稚。” 温稚嘿嘿一笑:“那你记得来。” 宋承宇点头:“一定。” 两小时后,温稚收拾一番,与所有主演出现在电影厅,共同观看《望》。 他饰演的小望,在电影中戏份最多,几乎是宋承宇与姜星南的两倍。 第一幕,便是小望背着竹篓在险峻崎岖的悬崖上行走的镜头。 导演很注重美学,尽管温稚纯素颜,并为了符合形象将脸涂黑,但每个镜头,都带着纯朴灵动的美,荒凉的可可西里也被拍摄得震撼神秘。 温稚悄悄录下一段,给司明沉发过去。 [我帅不帅。] 司明沉五分钟后回复:帅。 温稚:小鸭跳jpg,我的电影试映会,制片方已经申报了国外的电影奖。 司明沉:厉害。 撂下手机,温稚专心欣赏自己的演技,不吹不黑,他演技进步很多。 剧情到达高潮时,姜星南微微靠近温稚:“你的演技进步了,小望这个角色塑造得很好。” 温稚忍不住翘起尾巴:“昂,我也觉得,你说我能拿到最佳男主角吗?” 姜星南一怔,随即尴尬一笑:“我们等等看,万一呢?” 温稚:“…”倒也不必这么明显。 试映会结束,主创们悉数上台,许多电影人和影评团现场发表影评和感想。 金铭作为国内影响力最大的影评人,也起身对电影作出评价。 他首先看向宋承宇,微微颔首:“宋老师演技一如既往的稳,将电影中角色塑造得入木三分,稳定发挥都是超神水准。” 现场的粉丝和媒体记者哄笑。 “小姜亦是同样。” 接着,金铭又点评了电影:“让我们意外的是,山村题材的电影竟然能把美学发挥到极致,村落中一草一木都美到让人惊叹。” 另外一名影评人附和:“林导的电影镜头感一如既往的稳,电影配色和运镜简直就是影圈教学级别。” 大家的讨论很热闹,但唯独没有人点评温稚。温稚眼巴巴瞅着金铭,随后垂下眼睛在心里默默叹息。 “另外,温稚——”金铭看向温稚。 温稚倏地抬起头,神色紧张。 “也很惊喜,进步很大。作为影片的灵魂人物,在两位影帝的压力中,能将小望这个角色演活,实属不易。” “是的,温稚这次进步了。” “这是温稚第一次出演电影吧,我看过他的电视剧,确实进步很大。” 温稚小脸红扑扑的,乖巧道:“谢谢大家,我会继续努力的。” 媒体的高清相机中,他的表情举止像个得到肯定,害羞的十八岁少年。 “另外,优质的剧本对本部影片加成很大,能看出编剧团队的功底很深。” 温稚眼神亮起,朝大家谦卑地鞠躬。 这场试映会,在好评如潮的影评中结束,温稚回家时心情很不错,也知道自己肯定拿不到最佳男主角,但这部影片的整体质量非常好,没有浪费妈妈的剧本,这才是他最大的幸运和开心事。 回到家,温稚结束了将近两个月的剧组生活,泡着热乎乎的温泉,给司明沉发送自己香艳的一幕。 接着来的时间,他将全身心投入到电影的宣传和婚期的筹备中,并向粉丝们宣布这个好消息。 明焱棠收到温稚的婚礼邀请后很是惊讶,立刻给他拨去视频通话:“你真的要办婚礼?” 温稚正举着香槟,惬意优雅地翻看婚礼策划:“当然了,而且还要大办特办。” 明焱棠:“666,司明沉怎么说?” “就是他主动提出的,说要给我个盛大隆重的婚礼。”温稚故作叹息:“我不同意,他就跟我急。” 明焱棠:“行,到时候我们去参加,没有份子钱。” 温稚:“切,小气。” 日子一天天过去,温稚每天都在掰着手指头数司明沉回来的日期。 他们最晚七月十八日试婚服,也就是一周后。 晴晚在晚上给温稚发来微信,告诉他这个月还欠一次直播,趁着不忙的时候补上。 温稚点点头,托着腮陷入沉思。 直播还是有必要开的,顺便可以向粉丝们报一下两人的喜讯。 他和司明沉参加恋综时,起初不被看好,但仍有许多斯文CP粉都在支持他们。所以他私心希望,能让大家看到他们的美好瞬间。 于是,温稚把想法告诉晴晚,晴晚立刻跟直播平台商量,在婚礼那天全程直播,关闭所有打赏渠道。 直播平台的负责人听后自然非常乐意,要知道温稚现如今可正当红,尤其是与司明沉合体,两人的热度秒杀所有当红流量。他们的速度非常快,得知温稚今晚打算官宣婚礼后十分配合,立刻将预告发出去,全平台换上浪漫的色系,并配上温稚和司明沉的黑色剪影,预告有大喜事发生。 温稚和司明沉的剪影刚刚放出来便直接登上热搜,网友们纷纷好奇究竟有什么喜事。 直播前,温稚给司明沉打过一个电话,大约过了一分钟对方才接。 温稚开始矫情:“你下周能不能回来?我们的婚服已经到了。” 司明沉声音有些哑:“我尽量,宝宝。” 温稚坏心眼的吓唬司明沉:“你如果回不来也可以,那我就安排跟你身高体重差不多的人试婚服喽。” 司明沉声音压低:“不行。” 温稚嘿嘿一笑:“等你,就算你回不来也等你,大不了婚礼延期。” 此时,司明沉刚刚结束高层会议,已经不眠不休24小时,咖啡喝了很多杯,手腕酸痛。 会议上提出的问题让他很头痛,新的领导团队与下面针锋相对,磨合很差,近期各种纷争不断。 听到温稚的声音,司明沉心情缓和许多,按了按手臂,沉声回:“好,我会尽量回去。” 温稚听出司明沉的疲惫,温声安慰:“注意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先忙,我去直播。” “好,拜拜。” 通话结束,晚上八点温稚准时开播。刚刚登录直播间,页面上红彤彤的“囍”字分外惹眼。 他汗颜,这还能暗示得再明显一些吗? 弹幕里,格外热闹。 [好久没看见知知了,知知最近好忙呀。] [听说《望》入围美博电影节,知知有没有希望拿奖?] [要跟司总一起宣布什么事情呢?感觉直播间的氛围像是有喜事。] [是啊,如果知知没跟司总结婚,我会以为他们俩要领证了。] [知知清瘦好多,辛苦了我的宝。] 温稚噙着笑意:“好久没跟大家见面了,这次直播主要想跟你们聊聊天,同时也想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 [啥好消息啊!抓耳挠腮的!] [莫非是知知怀了?] [笑死了,我估计是耽美生子文看多了,第一反应也是知知怀孕了。] [快点说!!] 温稚卖足关子:“四年前司司工作忙,我们的婚礼办得比较仓促,也是为了弥补地狱爱情那期的遗憾,所以我们将于本月24日举办婚礼。为了感谢粉丝们的喜欢和支持,婚礼那天,大家可以登录直播平台全程全角度观看,有时间都来玩哦。” [哇哇哇,能看婚礼!] [恭喜恭喜!祝斯文cp百年好合!] [居然能全程观看直播吗?瞬间感觉我也成为被邀请的宾客。] [好开心!怪不得直播间布置得这么喜庆!] [地狱爱情那期真的好遗憾啊,知知当时很失落,没想到司总居然又跟知知补办一场婚礼。] [本综艺粉一本满足,真的好开心!] 这条消息发出以后,迅速登上热搜第一,直播平台也趁机官宣这件事,并推出限定头像框,所有观看斯文结婚的网友,可获得同心如意挂坠,装饰在头像上非常好看。 直播间内的弹幕中有很多问题。 比如司明沉最近怎么很少出现? 婚礼在哪里举行。 结婚盛典的想法是谁最先提出的等等。 这些问题,温稚一一耐心解答。当温稚回答司明沉最近为什么鲜少出现时,眼神难掩思念:“他在欧洲,最近非常忙,大概婚礼前才能回来。前不久,我去欧洲看望他,他瘦了好多。” 说到最后,温稚垂着眼睛轻轻叹息。 [知知心疼了呜呜。] [唉,司总赚钱养家也不容易。] [别难过,司总马上就回来了。] [真的是特别喜欢,才会因为爱的人瘦了两斤才这么难过吧。] “腹肌都快瘦没了,摸着手感没以前好了。”温稚小声抱怨。 一时之间,弹幕凝固。 [封禁警告。] [好家伙,这是我能听到的吗?知知真不把我们当外人。] [所以温稚去欧洲,除了摸司总腹肌还干什么了?] [滴滴,我是扫黄大队长。] 这时,弹幕上突然出现一句特别的话:知知放心,我会加强锻炼,让你摸起来更有手感。 温稚原本没看到,但很多网友都发现了这段话,疯狂复制粘贴给温稚瞧。 温稚一头雾水地看着这段话,一种难以置信的猜测浮现在脑海。这时微信“叮铃”一声响起,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司明沉给他发过来的这段话和弹幕上疯狂刷屏的话一模一样。 温稚脸颊渐渐泛红,湿润的眸子带着些被戳破的尴尬和恼羞:“你偷看我直播干什么。” 弹幕彻底躁动起来。 [所以真的是司总吗!] [我的天,温稚被抓包了吗?] [哈哈哈哈,让你说老公坏话。] [惨喽,温宝贝会被狠狠修理吗?] 司明沉给温稚发了一段语音,温稚点开:“如果不是偷看你直播,我还不知道宝贝在嫌弃我。我得加强锻炼,才能留住你的心。” 温稚又气又羞,眼睛晕上一层雾蒙蒙的湿气:“再见吧!我以后再也不摸你腹肌了。” 司明沉又发来一段语音:“那我摸你的。” 温稚掩着羞涩,愤愤扣下手机。 一时之间,弹幕都在调侃温稚。 [拿给我摸一摸?] [温温的腹肌什么样?我猜测软乎乎的。] [笑死我了,温稚完全招架不住司明沉。] [看着两人摸来摸去,我一个单身狗好激动啊!] [这样吧,一三五温稚摸司总的腹肌,二四六司总摸温稚摸腹肌。周日你们互相摸,] “哔哔哔——” 系统弹出提示站短:您的直播间涉嫌色情擦边被强制下线。 温稚:“???”这也太和谐了吧。 当晚,温稚直播间被封禁登上热搜第二,无数网友看到封禁的原因后,去司明沉微博底下凑热闹,纷纷提醒司明沉注意锻炼。 温稚得知这件事后,换上小号偷偷摸摸去司明沉微博下一起起哄打卡。 Id温稚最帅气:司总,你可要加油哦,虽然知知是全世界最爱你的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嫌弃你,但你也要适当满足一下知知的要求,腹肌胸肌什么的练起来! 这条评论很快被顶成热评。 司明沉很快回复:宝宝,下次用小号,请记得删干净相册照片。 底下网友:???你们俩也太会玩了。 温稚收到回复后,火速删除评论,恨不得当场撞墙。然而并没有用,这条评论早就被截图传遍网络,并命名为新型PUA。 晴晚当晚劝告温稚:“祖宗,虽然我一直很希望你爆红,但咱们多少注意点形象好吗?笨蛋美人在娱乐圈可不流行啊。” 温稚尴尬得直抠脚趾头,在心里又默默把司明沉吐槽了好几遍。 时间慢慢划过,婚期将近。 后天就要试婚服,但司明沉还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刚才温稚给司明沉打电话,是文特助接的。 文特助为难地表示警署那边还没有撤走对于司明沉的出境限制,因为手续冗杂,需要一层一层申请审批,最新结果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出来。 温稚嘴上说着没关系,只要能回来参加婚礼就行,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这个下午,温祁山给温稚打电话,约他见面。温稚稍做犹豫,还是答应。 咖啡厅里,只有温祁山一人。他看上去老了许多,鬓角两侧的白发藏都藏不住。 温稚坐在对面,垂着眼睛:“爸。” 温祁山应了一声,语气僵硬:“你——没事吧,我听说桑祁他们想要绑架你,但没有成功。” 温稚声音温吞:“嗯。” 温祁山始终盯着手边的咖啡,没有与温稚对视。 “听说你要跟司明沉补办婚礼。” “嗯。” 温祁山从身边拿出一个盒子:“这里面的东西是你妈妈留给你未来媳妇的,没想到你最后跟男人在一起了。” 温稚打开盒子,发现里面几乎都是他妈妈生前的珠宝首饰和名贵物件。 “给你吧。” 说完,温祁山起身,一步步朝外走着:“那天,司明沉说我不配做你的父亲。我承认,他说得对。你们俩结婚注意安全,别的没什么想说的了。” 温稚张了张嘴,想留住温祁山的话最终吞没在唇边,没有开口。 或许两人现在的关系,就是最好的结局。 当晚,温稚回家,将林倾稚的东西放在司明沉的保险箱,轻轻关上。 家里这些天很安静,没了司明沉的陪伴,温稚一人无聊透顶,偌大空旷的家,只有他自己走路的声音,佣人也只是在三餐和打扫时从后院过来。 温稚躺在床上,给司明沉发了条微信,意料之中,对方没有立刻回。 他枕着小南瓜,内心惆怅,如果不是为了在这里忙婚礼的各种事宜,他早就非去欧洲找司明沉了。 这时,他的电话响起,晴晚给他带来一个爆炸性的好消息:“你入围美博电影节最佳新人奖了!” 温稚抱着小冬瓜在床上兴奋地打了个滚:“真的?” 晴晚笑道:“那还有假?” 温稚意外又惊喜:“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晴晚:“不用,最终结果会很久才出来。明天有个电影盛典,你们剧组也受邀参加了,我上午十点去接你。” 温稚:“ok。” 挂完电话,温稚连忙去微博打探,发现自己和美博电影节的热搜果然高高挂起。他一本满足地点进去,里面几乎都是称赞他的评论。 [美博电影节的含金量超级高,温稚能提名最佳新人奖实属不易。] [美博可仅次于小金人电影节!能提名已经可以吹了。] [哇,这部电影真的那么好看吗?上映后我可一定要去瞧瞧。] [温稚演技得进步成什么样啊,快点上映吧,迫不及待要看看了。] 他刚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司明沉,却突然忍住。他想等司明沉明天回国,亲口告诉他这件事。 第二天上午,温稚被晴晚接走,准备参加电影盛典。 保姆车上,他接到了婚服设计师的电话,约定明天上午试四套婚服,顺便拍摄结婚照。 晴晚在副驾听着,回头问他:“司总今天回来吗?” 温稚轻轻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昨天我给他发的微信他还没回我。” 晴晚想了想:“我记得司总在马德里对吗?” 温稚:“嗯。” 阿宁开着车忽然道:“那边好像遭遇飓风,所有航班都停了。” “啊?”温稚才知道这个消息,连忙搜索那边的新闻,发现市区果然受灾严重,所有机场航线全部停运。“司明沉不回我,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晴晚安慰他:“你别着急,应该没事。”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温稚几乎带着哭腔,皱紧眉头给司明沉打电话。和昨天一样,对面无人接听。 阿宁提议:“给司总助理打电话呢?” 温稚:“嗯,我正在打。” 文特助的手机一向接听很快,但这次与之前相比,显然慢了很多。 温稚的心脏就快提到嗓子眼,不停祈求老天保佑司明沉他们没事。 “温少爷。”文特助接通手机。 温稚像抓到救命稻草:“司明沉呢?听说你们那里受灾了,你们俩有事吗?” 文特助声音温和:“我们这边没事,您不用担心。但这里的飞机航线全部停了,司总可能暂时无法回国。” 温稚松口气:“人没事就行。” 文特助告诉他一件喜事:“司总的出境限制已经解开,只要天气一好,他立刻回国。” 巨大的情绪起伏让温稚鼻腔微涩:“我能跟他说说话吗?他的电话不接。” 文特助:“司总连续工作两天,刚刚休息,我去叫醒他?” “别——”温稚小声念叨:“让他休息吧,别打扰他了。” 文特助:“ok,等司总醒来我立刻让他给您回电话。” 温稚恋恋不舍:“文先生,请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司明沉,他忙起工作饮食不规律,饥一顿饱一顿,你记得提醒他。回国后,我给你封个大红包。” 文特助笑道:“您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挂下电话,温稚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一直到电影盛典,情绪才稍稍缓和。 《望》剧组休息室,温稚刚进去,就撞上宋承宇把姜星南逼到角落,低头跟他说话。 温稚急忙捂上眼睛,转身就跑。 姜星南推开宋承宇,整理西装,朝着温稚追去。 “小温,你回来吧,我们俩就说说话。” 温稚站在门口,八卦笑着:“我才不回去,你们俩你侬我侬,我就是个超大瓦的电灯泡。” 姜星南面色羞赧:“我们俩真没干什么。” 这时,宋承宇从里面走出来,神色温和,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小温,听说你提名了最佳新人奖,恭喜你。” 温稚不好意思地说:“多亏宋哥拍戏时帮我指导演技,才让我进步这么快。” 宋承宇走过来,虽然对温稚说话,视线却温柔地看着姜星南:“这是应该的。” 温稚识相溜走,绝对不在这里当电灯泡。半路,他偶然碰见林雨墨,林雨墨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两人好久没见,叙了片刻的旧,便一同前往盛典现场。 林雨墨边走边问:“你跟司总要办婚礼?” 温稚:“嗯,还有几天,到时候我给你寄请柬。” 林雨墨很开心:“那你记得邀请我,我一定第一个到。” 途经《望》剧组的位置,温稚坐下,与林雨墨挥手道别。半小时后,姜星南与宋承宇也结伴前来,分别坐在温稚两侧。 温稚看了眼身后的姓名牌,弱弱问道:“星南,你要跟我换位置吗?” 姜星南朝他眨眼:“你是男主,你们俩要挨在一起。” 温稚陷入纠结,表情拘谨又别扭。 他觉得自己就像拆散小情侣的坏蛋。 夹在两人中间太尴尬了。 正巧这时宋承宇透过温稚看着姜星南,温稚贼别扭,又羡慕又尴尬。 这种情形让他不禁想起司明沉,掏出手机想要跟他抱怨两人合体虐狗的不道德行为。 谁知司明沉回复得很快:“狗狗乖,等我回去我们也虐他们。” 温稚不由得翘起唇角:“你醒啦?” 司明沉:“嗯。” 温稚小声哔哔:“你是不是今天不能回来了?我就知道,明天我自己去拍结婚照。” 司明沉心情好像很不错:“好的,知知记的把我的位置空出来,回头帮我P上去。” 温稚:“略略略,我才不要。” 盛典已经开始,温稚没时间再聊天,匆匆和司明沉打了声招呼,和剧组的主创们一起走红毯。 轮到他们出来时,几乎引爆了全场的最高呼声。 原本温稚没指望从宋承宇的迷妹迷弟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意外的是,他的呼声也很响亮。 温稚美滋滋,昂首阔步走得最带劲,如果不是宋承宇及时拉住他,差点跟前面的剧组主创一起走红毯。 注视着大家无奈的笑意,他悄悄朝宋承宇说:“抱歉,我没见识,第一次这么受欢迎。” 宋承宇语气温和:“以后你会有更多的鲜花和掌声。” 温稚听到这句话瞬间被打了鸡血,忙不迭地点头:“我会努力的!” 颁奖环节,电影《望》众望所归,横扫七个奖项。虽然这种电影盛典的含金量没那么高,但温稚依然快乐得像只小海豹,不停地鼓掌。 电影盛典的最后一个奖项是年度最佳男演员,温稚本来还在猜是不是宋承宇,没想到立刻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没见识地睁大眼睛,接受着剧组其他人的拥抱,晕乎乎地走上台,发表获奖感言。 直到拿到奖杯,那种不真实感才逐渐袭来,让他切身体会到领奖的荣誉感。 “最后,我要感谢我的先生司明沉。”温稚认真叹息,“虽然他被飓风困在国外无法来见证这个夜晚,但我仍然想对他说句谢谢。为了支持我的表演事业,他甚至来剧组当替身。” 现场的演员们发出惊叹。 “虽然是床替,但他牺牲巨大。” 导演和宋承宇他们哄笑起来:“司总应该庆幸没有参加这场盛典,否则没脸见人了。” “我还想告诉他,我很想他。” 温稚吻了一下奖杯,鞠躬下台。 颁完最后一个奖项,盛典结束。本来还有酒会,但温稚想赶紧回家和司明沉视频通话,便拒绝了大家的邀请。 保姆车就停在盛典的后院,温稚的奖杯完全不肯离身,稀罕得很。 可等他来到后门时,却发现熟悉的保姆车并没有出现,反而狭窄的小巷内立着一个修长高挑的身影。 司明沉旁边放着一个孤零零的行李箱,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温稚愣在原地,随后拔腿跑去。 路灯下,两抹长影逐渐靠近。 温稚抿着唇,一直没说话。 司明沉微微弯腰,视线与温稚平齐:“怎么不说话呢,小笨蛋。” 满腔的思念在这一刻化开,温稚抽抽鼻子:“航线停了,你怎么来的?” 司明沉将手掌落在他的头上,轻轻揉着:“我提前出发,先开车去附近安全的城市,随后转水路和航班回来的。” 温稚知道做轮船有多难受,心疼道:“那你在路上得走了多久?” 司明沉:“49小时。” 温稚伸开手臂环住司明沉的腰,将脸贴在对方胸膛:“这么着急干什么,我又不是不等你结婚。” 司明沉顺着温稚的后背:“答应你今天回来,说到做到。” 温稚抬头,捧着司明沉的脸:“你又瘦了。” 司明沉认真回答:“腹肌没瘦。” 温稚被逗笑,随后从口袋里将沉沉的奖杯掏出来举起:“送给你。” 司明沉很配合,语气带着惊喜:“知知这么厉害,年度最佳男演员都拿到手了?” 温稚:“那当然,我最棒了。” 司明沉郑重接过:“谢谢你的礼物,那我们回家好吗?” 温稚点头,伸开手臂:“那你背我上车。” 司明沉顺从转身,微微蹲下,温稚立刻跳上去,另一只手拉着行李箱。 “我沉不沉?” “不沉。” 温稚歪头打量着司明沉:“你都流汗了,还说我不沉。” 司明沉声线温和:“背着我的全世界,能不沉吗?” 温稚瞬间红了脸:“甜言蜜语。” 司明沉笑了:“那你喜欢吗?” 温稚抿着唇,半晌才傲娇道:“喜欢。” 这条小巷很长,外部停车场离这里较远,两人走了很久。 温稚和司明沉闲聊:“对了,我还获得了美博奖的最佳新人提名,含金量在国际上超级高。” “我们知知一直很厉害。”司明沉低笑着回答。 司明沉的语气让温稚觉得有点像哄小孩。 他蹭了蹭司明沉的头,继续说:“对了,请柬就差你的签名,我们就可以发给朋友们了。我这里有56位朋友,你那里呢?” 司明沉:“我这里一共有232位宾客。” 温稚立刻打起小算盘:“哇,那我们会不会收到份子钱呢?” 司明沉:“会吧。” 温稚是个小财迷,一听有份子钱领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账。 算完帐,他讨好地蹭司明沉:“司司,份子钱都给我行不行?求求你了。” 司明沉自然宠着他,顺便将他背紧:“好,份子钱都给你。” 最重要的事尘埃落定,温稚已经开始算起这笔钱的支配方式。 这时,他的心头浮现出另外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想到这件事,他目光犹豫,略带淡淡的难过。 最终温稚握了握拳,将脸埋在司明沉肩膀,小声说道:“司明沉,我想回答你的一个问题。” 司明沉不解:“回答我的问题?什么问题?” 温稚眼神明亮,专注望着司明沉的侧颜:“曾经有个男生给我写了一封告白信,信上说他已经做好为我们人生负责的准备,问我喜不喜欢他。” 司明沉停下脚步,眼神涌动着复杂酸涩的情绪。 “然后呢,你怎么说。” 温稚吻向司明沉的眼睛:“我的回答是,我好喜欢你,好爱你。” “如果能回到高中,我会毫无顾忌地选择拥抱你,告诉你我超级喜欢你。” (正文完) 章节目录 第67章 高中知知碰瓷 如果高中我们没有错过, 我会紧紧握着你的手,陪你度过那段最难熬的时光。——致少年司明沉。 [If线:爱人不错过] “小少爷,快点起床了, 今天是你第一次去新学校,迟到可不好。” “知道了, 刘叔。” 春日的阳光透过百叶窗, 落在少年瓷白色的皮肤上, 斑驳出树叶的倒影。 温稚顶着一蓬乱糟糟的头发,好不容易才睁开乌黑澄澈的眼睛。 昨晚玩手机玩得太晚,以至于他怎么睡着的自己都不清楚, 照镜子一看,右侧脸蛋被压出一道明显的红痕。 温稚边刷牙边吐槽:“影响我的帅气。” 打开一排抽屉柜,温稚像是挑剔的小王子,静静欣赏自己的五指袜。 很好, 今天就穿奥特曼的吧。 前不久,他所在的七中接连出现多起打架斗殴事件,因为是寄宿制学校,又位于郊区, 温祁山怕他被揍,所以连夜转学,把他转到江京市知名的高中四中。 温稚学习成绩很好,在七中几乎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 四中又是出了名的清北学霸专业户,他过去担心自己垫底。 而且据听说,温祁山托关系, 将他安排在了重点班。 温稚惆怅, 好怕自己拿倒数第一。 下楼时, 他怕温祁山骂他熬夜玩手机,戴着鸭舌帽,鬼鬼祟祟溜出去。 他那些企鹅好友真是过分,总是定时定点偷他的菜,昨晚他熬夜也是为了一雪前耻。好不容易上了刘叔的车,他才彻底松口气。 刘叔透过后视镜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模样,开口安慰:“小稚别担心,听说桑祁少爷也在那里,让他多照顾照顾你。” 温稚抱着草莓牛奶,难受地叹息。 桑祁在高二教学楼,他在高一教学楼,两栋楼光走路就需要五分钟,见个面比牛郎织女都难。 当然,不是说他跟桑祁是牛郎织女的意思,他可对这位竹马哥哥没有一点那方面的意思。 他其实早就心有所属。 温稚摸着书包吊坠上宋承宇的小卡,一脸甜蜜。 他哥哥好像要开演唱会了,抽时间他要托小明帮他搞几张演唱会第一排的票。 终于抵达四中,温稚背着书包来到重点班门口。每个年级的重点班都是一班,这是四中的传统。 简单自我介绍后,温稚来到自己的座位,拿出一整套充满仪式感的铅笔袋和笔记本,笔记本上印着宋承宇的小像。 后桌叫王廷,伸着脖子感叹:“我去,你的笔有好多。” 温稚本着拉近关系的原则,大方地把笔袋交给王廷:“你随便挑,我有很多笔,这个牌子的笔非常好用。” 王廷看着签字笔上那些外文名便知道价格不便宜,挠了挠头:“那多不好意思。” 温稚露出善意的笑:“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听说你们班都是大学霸,万一我有不会的题,你能教教我吗?” 王廷大大咧咧道:“那有什么啊?有不会的题你尽管可以来问我,不过我成绩也不怎么好,全班倒数第一,上个月全市数学竞赛成绩班里垫底。” 温稚一怔,掩饰着内心的庆幸,暗戳戳笑了。心里的小羊驼不自觉欢腾起来,看来他也是有特长的。 “数学我最擅长了,上个月江京的数学竞赛我也参加了,我拿了108分,你不会可以问我。” 王廷蓦地愣住,没敢告诉温稚他拿110。 温稚的位置位于窗户旁边,低头便能看见外面的景色。现在正是春天,学校种植的花草陆续盛开,下课时买杯咖啡,托着腮眯会儿眼睛,一定很惬意。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老师朝温稚打了声招呼,立刻进入教学状态。 温稚慢条斯理地挑着笔袋里的签字笔。他的签字笔颜色是有说法的,比如今天他的心情还不错,可以选择一根绿色的。 等他选完笔,昂首挺胸准备认真听时,才发现老师讲的知识点是高二的。 温稚:“……” 你们重点班的教学进度这么快吗? 整整一天,温稚郁郁寡欢,有些跟不上教学进度,那颗脆弱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最后一节是英语课,老师讲完卷子后,问温稚:“听说你有国外交换生的经历,英文是不是很好?” 温稚小学六年是在美国上的,口语完全没问题,也是他比较自豪的地方。 他起身,忍不住翘起唇角:“还可以,能日常交流。” 老师赞许地点头:“一个月后的学校辩论赛你想参加吗?” 温稚有种被得到重用的喜悦:“愿意!我一定会为班级争光添彩!” 放学后,王廷给他加油:“你要努力,争取抱个金奖回来。” 温稚:“我会的。不过像英语辩论赛这种名额,是不是应该先在班级里比一比再最后决定呢?老师直接给我,别的同学会不会有意见。” 王廷没什么心眼,是个快言快语的性格:“大家不会有意见的,英语辩论赛大家死活都不愿意参加,说要把机会留给其他班级的学生,不然奖全让咱们拿了不太好,这可愁死老师了。” 温稚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学霸们还挺有站位。 “那我是不是也要把机会让给普通同学?” 王廷:“你还是代表咱们班去吧。” 放学时,桑祁在教学楼门口等他。见到温稚,他迎上去:“第一天上学怎么样?” 温稚垂着失落的表情:“还行。” 桑祁见他不高兴,担忧地问:“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 温稚叹息:“用知识欺负我算吗?” 桑祁不解,正要细问,忽然有人喊他:“仪仗队马上就要开始训练了。” 桑祁朝后比了个手势,跟温稚说:“我先走了,晚上细聊。” 温稚小脸皱成包子:“嗯。” 这一天回家,温稚吃饭都不香了,平时香菇玉米馅的煎饺他一口能吃两个,但今天食不下咽。 温祁山以为他病了,着急地问:“怎么刚上学就这样了?” 温稚像朵失去水分的花骨朵:“我没事。” 温祁山撂下筷子,等温稚上楼后给班主任打了通电话。但班主任反馈的信息是温稚在班级里人缘还不错,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温祁山疑惑不已,打算再观察温稚几天。 第二天,温稚刚到班级,便听到大家在热烈的讨论一道难题。 原来物理老师说,三天内只要能解开这道大题,就请全班同学吃冰激凌。 温稚拿着小本本,鼓起勇气凑过去,想和大家一起讨论。 “我觉得这道题,用麦克斯韦方程组就能解出来。” “不不不,用质能方程就ok,但卷面过程一定要体现清楚,否则容易扣分。” 听罢,温稚灰溜溜转身,像只小鹌鹑回到自己座位上不敢出声。 这都是什么高阶方程,有必要这么卷吗? 王廷见温稚来了,连忙凑过去:“温稚,你认识桑祁?” 温稚:“嗯,他是我邻居哥哥。” 王廷:“那司明沉你认识吗?” 温稚慢吞吞摇头:“我不认识。” 王廷一拍大腿:“如果你认识司明沉就好了,这样我们可以问问他怎么样用高中物理最快解出来。” “司明沉,很厉害吗?” “当然了!上次全国物理竞赛,他拿的是金奖,全国仅此一个哦。” 一班的学生都是学霸控,听到司明沉的名字,闻声凑过来加入讨论。 “我听说,他们家就是搞研究的,初中时带着全班同学去国内顶尖的物理实验室,一起研究量子力学。” “他以后会去清北吗?还是去国外留学?本来拿到全国物理竞赛金奖可以保送的,但他拒绝了。” 对于这位从未谋面的学神,温稚油然而生一种崇敬。打算找时间向桑祁打听打听司明沉究竟是何方神圣,顺便取个经寻求点学霸秘诀之类的。 “关键人家学习好也就算了,长得还那么帅,打篮球也超级好。” 温稚天真插嘴:“长得很帅吗?有我哥哥帅吗?” 王廷:“你哥哥?” 温稚指着书包上的吊坠:“宋承宇。” 王廷笑了:“温稚,你可真可爱。” 温稚皱了皱眉,宝贝似的擦了擦“宋承宇”。 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 一个洒满阳光的午后,温稚拿出小黄鸭枕头,趴在课桌休息。他歪着头,被楼外练仪仗队的口号声吸引。 抬起头的那一刻,他眼睛亮起,像只小猫头鹰,闪着嗖嗖的小火苗。 怪不得大家都喜欢穿制服的男生,面前这几双高年级的长腿帅哥,太飒了。 温稚眼神像是雷达,飞快在十六人方队中搜寻,很快他发现了中排的桑祁。 看来,这是高二年级的仪仗队。 教练在这时吹了声口哨,示意解散休息。温稚使劲伸着脖子,搜索帅哥。 一位举旗的男生朝温稚这边走过来,他低着头,温稚看不清脸,但笔直的肩膀优越的腰腿比例,让温稚完全挪不开眼。 男生已经走到温稚的窗前,离温稚只有两米。他没有发现温稚的存在,兀自低头整理袖口。 露出的一截手腕劲瘦修长,男生的手很漂亮,手指纤长指甲圆润,修剪得整整齐齐,慢条斯理整理衣服的样子,透着几分成熟,是在这帮高中小屁孩身上看不到的。 温稚忍着怦怦乱跳的小心脏,不断告诫自己,还没看见脸不能乱心动,这样会对宋承宇不尊重。 他拿起宋承宇的小卡,悄悄说了句对不起。 可就在这时,外面的男生忽然抬头。 仅仅一眼,温稚手上的小卡掉落在地上。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类型的清冷帅哥太是他的菜了。 他擦了擦嘴角,再抬头时帅哥已经离开。 这段短暂的邂逅并没有很快消失在温稚的记忆中,他每天放学,都会在高二教学楼转悠,寻求和神仙学长偶遇的机会。 但他运气很差,一次都没遇见过。 他有想过跟桑祁直接问,但他怕桑祁告诉他爸这件事,因为他爸不让他早恋。为了他这段地下恋情能顺利进行,他决定不告诉任何人。 这天是周五,高一放学比高二高三早十五分钟。温稚抓住这次机会,背着书包撒丫子往高二跑。 王廷在后面奇奇怪怪地说:“小稚是要去补习班吗?” 温稚的前桌李苏说道:“小稚是得补补,他的成绩真让我着急。” 王廷:“你着啥急?” 李苏:“我担心月考他拉低咱们班的平均分。” 王廷点头:“有道理,我们平时帮帮他吧。” 高二教学楼的出口,温稚呼哧带喘地坐在台阶上,翘首以盼。 利用这个时间,温稚想了很多问题。比如,那位学长的性向是什么?万一人家有对象了怎么办?虽然温稚连未来两人收养的狗狗名字都想好了。 这时,高二放学铃声响起。 温稚立刻起身,盯着人来人往的人群。他的高一校服,让他在人群中很是惹眼。不少高二学生都看他一眼。 “这高一的男生叫什么名字?好可爱的小卷毛。” “我靠,人家睫毛怎么长这么浓密的?眼睛也超级漂亮,看着乖乖的。” 温稚耳朵很灵,听见了卷毛两个字。 他是天生的自来卷,但不是很明显,平时打理一下看不出,偶尔赖床来不及梳头,头发会微微翘起来,弧度不大。 但这点在他的睫毛上尤为突出。他的眼型跟他妈妈一样,属于标准的杏眼,睫毛浓密纤细,带着卷翘的弧度,看起来活泼灵动。 “明沉,明天周六,一起去打篮球吗?” “我明天有安排,暂时无法去。” 高二一班的男生们三五成群,结伴出来。桑祁和司明沉都是校篮球队的,和班上同为篮球队的男生关系还不错,平时几人都是一起出行。 “温稚。” 桑祁惊喜的声音让所有人将目光转移到温稚身上。 蒋凡悄悄和司明沉说:“这就是桑祁的邻居弟弟。” 司明沉面色沉静,看向温稚。 突如其来的一切让温稚猝不及防。 迎面走来的四人中,让他魂牵梦萦的少年就站在中间。 夕阳的余晖落在浅蓝色与白色交织的校服上,将少年皮肤衬得更加白皙。 少年的身高比例极好,熨烫规整的蓝色校服没有一丝褶皱,脚踩的运动板鞋一尘不染,沉默时有种疏冷淡薄的距离感。 温稚又悄悄瞥了一眼,那个落日的画面仿佛重新涌现在眼前。 桑祁已经先行走到他面前。 温稚连忙找出一个理由:“我爸让我问你,周末来不来我家吃饭。” 桑祁笑着:“好啊,我有时间。” 温稚的视线再次移到桑祁身后的男生身上,小声说道:“不介绍介绍吗?” 桑祁反应过来,朝大家郑重介绍:“这是我邻居弟弟温稚,那是我表弟明沉,剩下的是我的同学蒋凡李贺。” 温稚瞅着司明沉:“表弟?” 桑祁点头:“对,他就是我二姨家的表弟。” 被单独提出,司明沉于是朝温稚点头,当作打招呼。 温稚偷偷看着近在咫尺的暗恋学长。对方下颌轮廓锋利分明,五官立体深刻,鼻高眉深,不说话时清冷的气质更显。 于是他鼓起勇气抱紧书包,乖乖走到司明沉面前。 迎着夕阳的微风,浅棕色的小卷毛微微弯着。 “大家好,我叫温稚。” 这一举动,把李贺和蒋凡差点萌哭。 温稚又试探地抬起头看着司明沉:“哥哥好,我们班的同学都很崇拜你,说你是学神。” 司明沉礼貌颔首:“谢谢。” 蒋凡不干了:“温稚,你怎么不叫我们哥哥?” 温稚眼睛转动,打算装聋作哑。 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在他心里,只有两个哥哥。一个是宋承宇,另一个是司明沉。 “你能帮我签个名吗?”温稚弯起眼睛,专注而期待地看着司明沉,“我刚转到重点班,有些赶不上进度,希望考神能帮我签个名,保佑我考试顺利。” 司明沉表情一怔:“可以。” 温稚很高兴,欢乐地把书包里空白的圆形胸牌拿给司明沉。 这原是他给宋承宇准备的,万一哪天偶遇,可以请宋承宇帮他签个名。 司明沉接过温稚递来的马克笔,低头在胸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蒋凡在一旁羡慕道:“弟弟,你的设备还挺齐全。” 温稚美滋滋收回胸牌,将它别在书包上:“谢谢哥哥。” 司明沉:“不客气,考试加油。” 看到这样一幕,桑祁表情发生微妙的变化:“小稚,我们回家吧,我送你。” 温稚好不容易知道司明沉的名字,还想跟他深入了解,但碍于桑祁在,他不敢表露出太多的想法。 “好的,谢谢。” 温稚的书包是纯白色的,上面挂着花里胡哨的平安符和吊饰。这次加上司明沉亲手签名的胸牌,内容更为丰富。 他慢条斯理地背上书包后,又恋恋不舍地看向身后:“大家拜拜,路上注意安全。” 蒋凡一边挥手,一边忍着鼻血:“好可爱啊。” 李贺吐槽:“瞅你那个德行。” 司明沉收回落在桑祁和温稚身上的视线,拎起书包离开。 马路旁,司机恭敬颔首:“大少爷,我们去哪里?” 司明沉没什么情绪:“去外公家。” 这边,温稚与桑祁坐在车里,叽叽喳喳地旁敲侧击。 “早就听我们班同学说过,司明沉是学神,想不到他居然是你的表弟?” 桑祁耐心地回复:“嗯。” 温稚攥着书包带,忽然紧张地问:“我同桌,喜欢司明沉。他这两天一直在猜,司明沉喜欢女生还是男生,你知道吗?” 桑祁露出笑意:“不知道。” 温稚蓦地敛起眼睛:“啊,你也不知道。” 桑祁:“嗯,但他不想谈恋爱。” 温稚连忙追问:“为什么?” 瞧着温稚紧张的模样,桑祁笑了:“因为他以后要申请top3,暂时不想因为谈恋爱耽误学业。” 温稚张了张嘴,失落地耷起眼睛,没再说话。 桑祁余光望着他,别具意味。 当晚,温稚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他半夜起来喝水,走路时奥特曼的小内裤兜着两瓣屁股,颤颤抖动。 突然,他有个新思路。 已知司明沉不想谈恋爱,这不就恰恰说明司明沉现在没有对象? 现阶段不想谈恋爱并不代表不想跟他谈。但现在有对象,就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温稚瞬间放宽心,安安稳稳去睡觉。 转眼间,温稚的转学生活已经过了半月,每天在重点班被轮番碾压也逐渐成为他的日常。 温稚能怎么办?只能安慰自己放宽心。 这天大课间,班里同学都出去玩,只剩温稚自己。温稚拿出高二的书,想赶紧追上进度。 不料这时有人喊道:“高二篮球队跟高三在pk,去晚了就没地方了。” 温稚瞬间支棱起来,跑得比谁都快。 王廷望着温稚飞一般的速度,诚恳夸赞:“想不到小稚居然是搞体育的苗子。” 李苏点头:“小稚也有优点,虽然平时笨了些。” 四中的基础建设不错,光操场便配套两个,篮球场配套三个,两个室内一个室外。 这次高三高二pk,便用的室外操场。 由于温稚比较迅速,在买了几瓶饮料的情况下,依然抢到了第一排。 待会儿中场休息,他就去给桑祁送水,顺便也给司明沉送一瓶。 也不知道他未来的男朋友,喜欢喝什么类型的饮料。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温稚听见旁边两位女生正在讨论司明沉,于是小声问:“请问你们知道司明沉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吗?” 那两名女生回过头,看到温稚后惊叹道:“高一什么时候转来了位这么可爱的学弟?” 温稚自然知道自己可爱,毫不谦虚地道了句谢谢,随后等待两人回答。 两名女生说:“他好像喜欢男生。” 温稚暗暗压着兴奋:“真的?” “对,我记得他的朋友说过。” 温稚重燃信心,对司明沉势在必得。 很快,紧张激烈的篮球赛开始。司明沉打的是前锋,身高优势几乎在场上是压倒性的,一分钟内便凭借一个滑步接跳投,迅速拿到三分,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温稚跟着其他人为司明沉欢呼。 他的男朋友可真棒。 高二的篮球服是黑色,套在司明沉身上,午后的阳光下更衬得他皮肤白皙。 汗水在篮球场肆意落下,司明沉在对手的夹击下有条不紊地运着球,当他调整好双脚,一跃而起,将球传给桑祁。 当身旁的两人向桑祁跑去时,桑祁再次传给司明沉,司明沉纵身一跃,转体翻身,掠过对手直接扣篮。 操场上在同一时刻欢呼起来。 温稚眼睛瞪得圆圆的,想个小海豹疯狂鼓掌,满眼都是司明沉。 他承认,这一刻起,他对宋承宇的爱少了一点点。 司明沉脸颊两侧汗水直流,面对敌人的持续进攻,他淡然将汗擦干,继续进入比赛状态。 这两天他心情不太好,正巧借着比赛排解烦闷。 对面几人已经盯上他,并且准备了相应的战术。 就在一次他弹跳起来准备传球时,对面的大高个一时心急,狠狠撞向他的胳膊。 司明沉闷哼一声,手脱离篮球。 篮球调转方向,突然向场外飞去。 此刻,温稚还没意识到危险,正在全神贯注看着司明沉,唯恐他受伤。 旁边的人已经急忙挪开。 “咚”一声,篮球砸向温稚的脑门。 温稚啪叽一下,躺在地上。 司明沉立刻看向温稚,温稚周围热心的同学也已经围拢上去,查看温稚的伤势。 温稚脑子懵懵的,头晕目眩。 但望着大家关切的眼神,他强装镇定,微笑着示意:“我没事,谢谢大家的关心,请大家不要担心我。” 王廷已经蹲到他旁边,将他扶起来:“我的天呐,你脑袋上肿了鸡蛋大的包。” 本来温稚觉得没什么,但瞥见人群中暗暗担忧的表情,越来越觉得疼。 他本来就娇气,这下眼泪在眼眶打转,生生憋着。但为了男子汉的自尊,他强撑着不适,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没事,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王廷再次确认:“真的不用去医务室看看吗?我觉得砸得很严重。” 温稚晃着脑袋:“这点伤真的不算什么,我回家敷敷冰袋,就可以——” 话还未说完,人群中突然出现一道清冷的声音。 “怎么样了?” 司明沉领先桑祁一步,拨开围得严严实实的人群朝温稚跑来。 王廷朝司明沉投去崇拜的目光,刚要说温稚没事,发现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竟像没有骨头似的摇摇欲坠,慢吞吞朝前蹭着。 “咚”一下,温稚闭上眼睛,软软地倒在司明沉怀里,周身瞬间被清爽的薄荷味包围。 章节目录 第68章 心上人 “老师, 他的伤严重吗?需不需要立刻送到医院治疗?” “同学,不用担心,目前看没大问题, 用冰袋敷一敷就好。但我建议带他去医院就诊,可能有脑震荡的风险。” 两人的对话,温稚偷偷听在心里。他蜷着双腿,眼睛半睁半阖,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薄荷味儿。 司明沉谢过老师,继续帮温稚冷敷额头消肿。 老师笑呵呵道:“你们俩感情真好,他是你的弟弟吗?不过我怎么从来没看见过这位同学。” 司明沉还未说话, 旁边的桑祁道:“他是我的邻居弟弟, 刚转过来的。” 老师点点头:“你们敷完, 可以回去上课了。” 司明沉:“谢谢。” 老师走后,温稚慢慢睁开湿漉漉的眼睛,乍一看,楚楚可怜的模样非常惹人疼惜。他的皮肤白而细腻, 瘀血在额头上触目惊心,泛着淡淡的青色。 这一次, 温稚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着司明沉。 司明沉面露歉意:“抱歉,是我失手害你砸伤,等冰敷完我带你去医院吧。” “我没事, 不用去医院。”温稚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 脑袋顶的卷毛儿稍显凌乱,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司明沉打量着温稚的淤青:“去一趟安心, 万一脑袋内部被伤到, 后果比较严重。” 桑祁这时附和:“还是去一趟吧, 我现在让司机来接我们。” 两人轮番上阵, 让温稚成功担心起自己的身体健康。默默捂着脑袋,他很害怕里面有血块,导致诸多疾病。 所以当温稚背着书包和两人上车时,心绪复杂,始终绷着苍白的小脸,一言不发。 司明沉坐在副驾驶,桑祁则陪着温稚坐在后面。他回头观察着温稚愈来愈差的脸色,低声问:“是想吐吗?” 温稚抬起脸:“不想吐。” 司明沉很自责,朝司机道:“麻烦您快一些。” 司机:“好的。” 到医院后,温稚需要做一系列的检查,医生看到那块淤青后也很是惊讶,这篮球的力道得有多大啊。 但事实上,温稚已经不觉得疼了,之所以额头看着这么惨烈,也跟他的皮肤比较薄有关。 等结果时,温稚坐在司明沉和桑祁中间,始终紧绷神经,生无可恋。 司明沉再次道歉:“对不起,温稚。” 温稚一晃神:“没事,不怪你,是别人故意撞倒你,我看见了。” 司明沉没有逃避责任:“无论如何,都是我的球将你打伤,未来你出现任何情况,我都会负责到底。” 温稚一听,弱弱拿出手机:“那我们加个企鹅可以吗?” 司明沉没有犹豫,将自己的企鹅号念给温稚。 很快温稚的检查结果出来,脑部CT没有任何异常。 温稚长吁一口气,瞬间活蹦乱跳起来,就连走路都恨不得跳两步,额头上的伤口完全不疼了。 司明沉的家在南区,温稚和桑祁的家则在北区,并不顺路。和司明沉告别前,温稚伸着脖子:“记的通过我的企鹅好友。” 司明沉点头:“嗯。” 随着司明沉的身影越来越小,温稚才收回视线,盯着司明沉的头像愣神。 “你好像对明沉比较感兴趣。”桑祁忽然说道。 温稚掩饰着心虚,喃喃道:“因为他是学霸,我比较崇拜他。” 桑祁语气玩笑:“虽然我成绩不如明沉,但也在年级前十,好歹也算个学霸,怎么没见你崇拜我?” 温稚歪理很多:“我跟你太熟了。” 桑祁:“好吧。” … 温稚回到家,温祁山看到他挂彩的模样立刻急了:“谁给你打的?” 温稚虽然将事情原委告诉温祁山时,但只字未提司明沉的名字,只是用了一个代称。 温祁山依然恼火:“非得凑热闹去干什么?在教室里好好学习比什么都强。” 温稚嘟着脸,没再说话。 好不容易听温祁山唠叨完,温稚跑到楼上房间,掏出手机赶紧查看司明沉有没有通过他的好友。 当看到两人已经是好友关系时,温稚喊了句“yes”! 躺在床上,他纠结着跟司明沉的第一句话聊什么,思来想去他说道:“哥哥,我的伤不严重,这件事也不怪你,你就不要愧疚喽。” 司明沉回复得很快:“谢谢,未来有不舒服,及时跟我说。” 温稚:“好的!企鹅跳jpg。” 发完这句话,两人话题结束。 温稚绞尽脑汁,将物理老师留的那道题发给司明沉:“请问哥哥有时间吗?我想请教一下这道题如何用最优解快速解出。” 三分钟过去,司明沉没有回复。 温稚内心忐忑,以为自己打扰到司明沉学习了,因为桑祁说过,司明沉的目标是常青藤top3。 正当他郁闷时,司明沉发过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那道题的解题思路。 “看不懂再问我。” 温稚:“好的!谢谢哥哥。” 整个晚上,温稚都在盯着这道题傻乐,更让他高兴的是,司明沉运用的居然是高一物理知识,他完全能看懂。 所以学神和他们班的学霸还是有区别的,根本不需要用那么多的高级公式,实力碾压。 司明沉的字迹很好看,温稚很少看到男生的字迹俊秀又不失力道。 第二天物理课前,当温稚将解题思路写到黑板上时,全部的同学都围在他身边。 王廷摸着下巴:“小稚,你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李苏拿着笔记本反复琢磨,对温稚改观太多。 写完后,温稚坦诚道:“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是我请教了我哥。” 王廷第一个想到的是桑祁,但立刻被温稚否决。 他卖着关子:“确实是高二一班的,不过不是桑祁。” 王廷被吊得抓耳挠腮:“你到底有几个哥哥?” 额头还裹着白布的温稚神气活现:“哥哥不在多,有两个就行。” 过了两分钟,物理老师走进来,看到黑板上的解题过程后,笑眯眯道:“小温不错,有进步,完全用的高一知识。” “是我请教了学神。”温稚说道。 物理老师挑眉:“请教学神也没问题,说到做到,这一百块钱温稚拿走,给全班买甜筒冰激凌,要最贵的。” 温稚挺直腰板,在全班学霸的关注下,将百元大钞揣进兜里。 学校里小卖部里最贵的甜筒冰激凌是三块钱一根,温稚买了31根,将剩下的7块钱和一根甜筒送到物理老师办公室。 物理老师笑呵呵道:“好家伙,还有我的呢?” 温稚跑得呼哧带喘,一分钟也不敢耽搁:“当然有,我先回班给大家发了。” 物理老师:“这孩子,冒冒失失的,别跑太快,小心又挂了彩。” 当温稚提着甜筒回到班里时,瞬间得到了很大的呼声。他将甜筒交给王廷,请求对方帮自己发,随后马不停蹄地跑出高一教学楼。 现在是30分钟的大课间时间,足够温稚去找司明沉。但他担心甜筒化了,所以片刻不敢耽搁。 跑到高二一班门口,他喘着粗气,脸颊两侧泛着淡淡的红色。 “你好,请问你能帮我喊司明沉出来吗?” 这位同学正巧是蒋凡,他调侃温稚:“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温稚仔细看了两眼,恍然一笑:“抱歉,我没看出来。” 蒋凡盯着他手上的冰激凌,明知故问:“找明沉干什么?” 温稚:“找他有事情。” 蒋凡吊儿郎当朝后一喊:“明沉,有人找你。” 司明沉正在做题,闻言抬头扫了眼门外:“谁找我。” 蒋凡像个大喇叭:“温稚弟弟。” 正在聊天的桑祁被蒋凡这句话打断,抬头见司明沉走出去,也跟着出去。 司明沉嫌热,将校服外套脱去,里面是一件黑色短袖。 温稚个子稍矮,和司明沉说话时需要微微抬头,由于刚才跑得太快,他的头发有点乱,脑瓜顶的呆毛很不听话。 “给你火炬甜筒,巧克力味的。” 司明沉疏冷的眼眸闪过片刻疑惑。 “谢谢你昨天教我题,这是物理老师奖励给我们的甜筒。” “不客气,举手之劳。”司明沉没有接受温稚的甜筒,“你自己吃吧。” 温稚手臂僵在半空,很不理解:“为什么不要?你不喜欢吃吗?” 司明沉解释:“我是觉得,老师奖励给你的冰激凌,还是你自己吃吧。” 温稚随口扯谎:“我在班里吃过了。” 司明沉看着被冻得结实的甜筒并不相信:“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今天胃不舒服,吃不了凉的。” 温稚眼神里的光慢慢褪去,默默垂下手臂,垂着眼睛:“好吧。” 说完,他微微转身,慢吞吞离开。 蒋凡捅了司明沉一下:“干什么啊,人家大老远给你送过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结果你一点面子都不给。” 桑祁静静看着司明沉:“昨晚你们聊什么了?” 司明沉转身离开:“没聊什么。” 今天一天,温稚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他的直觉很准,司明沉一定不喜欢他。胃疼应该只是借口。 伤心之余,他一口气吃了两根甜筒,冰的他浑身打冷颤。 王廷见他心情不好,问道:“你怎么了?下午一直蔫了吧唧。” 温稚回头,难过的眸子微微耷拉:“我被甩了。” “啊?”王廷赶紧捂住嘴:“你早恋了?” 温稚点头:“嗯。” 王廷难掩八卦的本色:“好家伙,那小子是哪个高中的?是你之前那所高中的吗?” 温稚尽量模糊信息:“嗯。” 王廷立刻像个过来人一般,宽慰温稚:“你想啊,七中离这里这么远,你们俩相当于异地恋,长痛不如短痛,分了好。” 温稚哼唧着:“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特别特别喜欢。” 王廷见他要哭,急忙安慰:“那小子能有多帅?比你家哥哥宋承宇还帅?” 温稚点点头:“他如果再长大一些,可能会比宋承宇帅。” 王廷:“万一他长残了呢?” 温稚:“……”还是别吧。 终于到了放学时间,温稚今天心情不佳,没有往常那般活力,收拾课本都磨磨蹭蹭。 今天是周五,他特意没让司机过来接他,打算去文具店采购,顺便买点衣服。 最近,他偏爱亮闪闪的衣服,如果可能想买两件回家。 四中周围的治安不错,很少有学生打架斗殴事件,温稚觉得这点真的不错。 原来在七中时,每周五放学都有一帮混混穿着铅笔裤和豆豆鞋,在门口抽烟。 有时他经过,那些人就会看着他。 这个时间,天还没完全黑。 温稚来到一家文具店,挑了很多只漂亮的钢笔,当挑到一只浅蓝色的钢笔时,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司明沉的身影。 那天他在窗前看到司明沉,也是这个感觉。犹豫片刻,他还是买下,决定给他这个无疾而终的暗恋留个念想。 走出文具店,天已经黑了。 温稚数着钱包里的零花钱,轻轻叹息。这个月还剩十天,他只剩一千块钱,如果再买衣服,恐怕不够花。 思来想去,他决定买杯饮料弥补自己。 就当他走到咖啡店门口时,他在树下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司明沉右手扶在粗壮的树干上,微微弓着腰,高挑瘦削的背影略显单薄和无助。 温稚轻手轻脚走过去,看到司明沉那张挂满冷汗的脸时,立刻凑过去:“你是不是不舒服?” 司明沉的唇色带着病态的白,脸上也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比他那天被篮球砸伤还要严重。 “我送你去医院?” 司明沉微微摇头,用尽力气才道了句:“不用,就是胃有点疼。” “胃疼?”温稚突然意识到今天白天那件事。 看来司明沉没有骗他,是真的胃疼。 他左顾右盼观察四周,随后扶着司明沉的腰带他走向离这里最近的公共座椅。 温稚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但也知道胃不舒服已经喝一些容易消化热腾腾的东西。 “你在这里等着不要动,我去给你买一些热的东西喝。” 温稚安顿好司明沉,背着小书包走进咖啡店。 咖啡店里只有咖啡,温稚和售货员沟通很久,才要了杯什么都不加的热牛奶。因为他跟售货员说,他的哥哥情况紧急。 售货员见他这么乖,又给他接了杯免费的热水。 很快,温稚带着东西回来。 他担心热水烫到司明沉,特意要了个空纸杯,打算帮他晾凉。 司明沉目前状态好了些,只是额头上依然挂着汗珠,神色痛苦。 温稚着急又莽撞,晾热水时一下子烫到了自己的手指,闷哼一声。 司明沉看向他,语气虚弱:“受伤了吗?” 温稚摇头,藏起发红的手指,将热水递给他:“先喝一些。” 司明沉道了声谢谢,拿水杯时,冰凉的手指碰了下温稚,温稚别扭地收回手。 “还有暖宝宝。” 这个暖宝宝是温稚刚刚买的,店里只剩下红色,虽然不好看但实用最重要。 他蹲在司明沉对面,用暖宝宝小心翼翼贴着司明沉的胃,随后抬头一笑:“舒服吗?” 司明沉端着水杯,蓦地愣住。 “你自己扶着。” 温稚犹豫地看着司明沉的手,将它拿起来放在暖宝宝上,又将牛奶从包里拿出来,交给司明沉:“喝点奶。” 司明沉轻声道了句:“谢谢。” 头一次照顾病人,温稚很有成就感。他蹲在司明沉身边,托腮歪着头问:“你的胃病是老毛病吗?” 司明沉:“不算,最近偶尔疼。” 温稚说:“那我陪你去药店买点药,你又不肯去医院,万一晚上疼怎么办?” 喝了几口牛奶,司明沉舒服一些。看着温稚真诚的眼神,他道了句谢:“不用,我已经好多了。” 温稚蹙眉:“你家里有药吗?晚上你爸妈在家吗?可以照顾你吗?” 司明沉眼神明显黯下去:“放心吧。” 温稚瞧着司明沉不愿多说的模样微微不解,难道说自己刚才哪句话说错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没在说话,安安静静陪着司明沉。 十分钟后,司明沉情况好转,牛奶和热水也全部喝掉。 司明沉从皮夹中取出一些钱交给温稚:“谢谢你。” 温稚连忙摆手:“我不要。” 司明沉将钱放进温稚提着的小袋子中:“大家都是靠父母给零花钱,没有自己赚钱,还是把钱给你吧。” 这个举动,令温稚有些不舒服。 在他的认知里,朋友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司明沉给他钱就生分了。 “既然你想给我钱,就把账算清楚。牛奶是十块零五毛,暖宝宝是三十块钱,你一共给了我两百,我不能要这么多。” 温稚气呼呼地把钱塞给司明沉,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生气时特别明显,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连背影都气鼓鼓的,头上的呆毛直挺挺地立着。 司明沉远远看他,稍作犹豫,立刻跟上去。 “温稚,对不起。” 司明沉追上温稚,走到他面前:“如果我说的话令你不开心,那么我跟你道歉。” 温稚双手抱着臂,像只生气的小河豚。 “都是朋友,至于算这么清楚的账吗?” “还是说,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 司明沉直到这时才知道温稚在意的点是什么。 “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不愉快了。” 温稚终于不再装冷酷,重新挂上一抹温和:“你胃还疼吗?” 司明沉:“好多了,不疼了。” 温稚点了点头:“那我们去药店帮你买些药吧。” 司明沉这次没拒绝:“好。” 并排行走在街边,温稚四处寻觅着药店。他对四中附近并不熟悉,只能靠地图去找。 路过一家花店前的玻璃门,温稚注意到了他和司明沉的身高差。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温稚发育慢,前不久刚量身高,差不多是172cm,司明沉瞧着怎么也有185cm。 按理说,高中男生都会窜一窜,但温稚自从进入青春期,个子就止步不前。 他甚至怀疑自己一辈子就这么高了。 司明沉见他在发愣:“怎么了?” 温稚摇头,继续向前走着:“哥哥,你多高?” 司明沉:“186cm。” 温稚忍着眼神中的羡慕:“你是什么时候开始长个子的?” 司明沉回忆:“初一开始。” 温稚又问:“你都吃些什么呢?牛奶鸡蛋我吃了好多,也不怎么长高。” 司明沉:“运动加健康作息。” 温稚暗戳戳决定,以后再也不熬夜偷菜了。 终于找到一家药店,温稚拉起司明沉的手臂,生怕他不跟着一般。 司明沉目光落在温稚的手上,任凭温稚带着他。 温稚的书包吊坠有很多,一只公仔像是新挂的,走起路时公仔摇摇摆摆,非常可爱。 这样的两人出现在药店中,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老板,他胃不舒服,有没有温和不刺激的药?” 老板道:“有的,你要中药还是西药?” 温稚摆出一副很懂的模样:“他每晚都要学习,最好给我拿一些吃了不犯困,副作用少的胃药。” 老板拿出一个白色胶囊药和一个冲剂药:“你看看要哪个?” 温稚略带严肃,背着司明沉偷偷查手机。 查完后他一脸自信:“胶囊的吧。” 从始至终,司明沉都没有说话,静静在一旁看着温稚的一举一动。 “再帮我拿一些养护胃的,我哥最近胃总是不舒服。” 老板笑了:“原来这是你哥哥呀?你弟弟太可爱了,对你真好。” 温稚脸颊不自觉蔓红。 他就喜欢听别人夸自己。 很快药被装好,温稚从书包里掏出一根钢笔,询问老板:“他十七岁,药量怎么吃?” 老板一边说,温稚一边标在药盒上。 温稚的字跟司明沉比起来,稍显随意,虽然记得歪歪扭扭,但怎么吃什么时候吃一目了然。 灯光下,温稚埋头写字,蓝色校服领口外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脖颈,认真的模样令人触动。 久违的关心令司明沉心情复杂。 他收回视线,看向窗外。 写完,温稚礼貌跟老板道别,将药拎在手里,拉着司明沉离开。 药店的员工调侃:“小大人一样。” 老板道:“可不是吗,真懂事。” 街边,温稚把药装进司明沉的书包:“吃之前记得看剂量,千万别吃错药。” 司明沉看着他:“嗯。” 时间已经不早,温稚双手背后:“那你怎么回家?” 司明沉:“打车。” 温稚“哦”了一声。 司明沉反问:“你呢?也打车吗?” 温稚:“嗯。” 司明沉:“那我先送你上车。” 温稚点头:“行。” 等车时,司明沉又一次跟温稚道谢:“今晚谢谢你温稚。” 温稚大大咧咧挥手:“没关系,举手之劳,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 司明沉淡淡笑了:“很少有你这么热心的朋友对我。” 温稚扬起头:“啊?你朋友不多吗?” 司明沉:“还好吧,寒暑假才会联系。但他们大大咧咧的,没有你细心。” 温稚绽出笑意,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你是第一个说我细心的人,我爸他们从小到大都说我粗心莽撞。” 司明沉认真看着他:“你很好。” 被司明沉这么夸,温稚心情很不错。白天的颓废也化为乌有。 看来,司明沉对他是有好感的。 书里不是说吗?只有爱你的人,才能事事看到你的优点。 沉浸在迷之自信中的温稚脑子一抽,口不择言地说出真心话:“其实,我也不是对谁都这么好,因为你长得比较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是长得像你的好朋友吗?” 司明沉刚说完,一辆出租车停在两人身边。温稚坐上去,继续扒着车窗,撩着乌黑的眼睛瞅着司明沉。 “不,是像我未来的男朋友。” 车窗哗啦关上,温稚偷笑。 章节目录 第69章 情敌 车已经离开, 司明沉独自站在路边,耳畔依然回响着温稚刚刚说过的话。 右手攥着书包肩带,他抬头看向抽芽的柳树, 清瘦单薄的身影在晚风中略显孤独。 片刻,他独自离开。 第二天上学后,温稚神采飞扬,就连走路底气都很足,书包上的小玩偶摇摇摆摆,在楼道里成为独特的风景线。 王廷拿着肉包:“小稚,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咽了口豆浆, 他贼兮兮凑过去:“你是不是跟你对象复合了?” 温稚眼神羞赧:“嗯。” “我靠!我就知道!”王廷难掩兴奋:“快跟我说说, 你是怎么挽回他的心的?” 温稚将自己的小恐龙笔袋摆在桌上, 一板一眼:“我没干什么啊,我们分手是因为有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 “那就好。”王廷变脸很快,“异地恋也没关系, 可以用企鹅聊天,周末也是能约着一起出去玩的。” 温稚:“是的。” 很快, 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夹着语文书走进来,宣布一件事。 “春季文艺汇演马上就要筹备, 咱们班多才多艺的同学踊跃报名。由老师组成的评审团队会审核大家的节目, 通过后就能上台表演,也是为班级争光的一件事。” 王廷耸肩:“我没啥才艺。” 李苏:“我也。” 温稚来了兴趣:“我有。” 周围的人立刻看向他:“小稚, 你有什么才艺?让我猜猜, 是钢琴?” 王廷抢话:“小稚一看就是个少爷, 我估计也是乐器。” “跳舞也不错。”李苏道。 温稚嘿嘿一笑:“你们猜得没错, 确实是乐器,我会竖琴。” “小稚会竖琴?”台上的老师注意到温稚那边的讨论,双手撑着讲台推了推眼镜:“竖琴可不好学,我帮你报名可以吗?” 温稚快速点头:“可以。” 敲定完这件事,温稚一整天都是美的,如果能在文艺汇演上表演,司明沉一定可以看见。他托着腮,觉得自己很像只吸引雄性的小孔雀,太不矜持了。 大课间时,温稚照常溜出去找司明沉。 去之前,他特意贴心地买了瓶热牛奶,偷偷摸摸来到高二一班。 很不巧,这次又被蒋凡碰到。蒋凡拿着篮球:“弟弟,这次来找谁?” 温稚藏起牛奶:“司明沉。” 蒋凡忽然带着坏笑:“你不会喜欢我们明沉吧。” 为了他们的地下情进展顺利,温稚一脸正经:“我有要事,你怎么想到这里了?” 蒋凡吊儿郎当:“行,我去叫。” 一分钟后,司明沉走出来,温稚瞅着他:“我们出去说可以吗?” 琥珀色的眸子似乎在犹豫,带着一贯的疏冷,片刻他点头:“嗯。” 四中校园南院有紫藤小厅,温稚坐在紫藤树下将热牛奶从袖口取出:“给你喝。” 司明沉看着那瓶牛奶,并没有接:“谢谢你。” 温稚略带不解,继续扬着干净的眸子:“给你。” 司明沉打算拒绝的话没说出口,抬手接过:“谢谢你这么照顾我,我的胃已经不疼了。” 温稚站在紫藤下,皮肤更白,清澈的眼神带着弯弯的笑:“我其实想跟你说件事。我想参加学校的文艺汇演,竖琴的曲目还没有定,你有喜欢的曲子吗?如果你有,我可以那天演奏你喜欢的曲。” 司明沉眼底藏着惊讶:“为什么,要表演我喜欢的音乐?” 温稚很直白:“我想让你开心。” 司明沉怔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温稚的这份真挚。 “我没有特别喜欢的音乐。” 温稚歪头:“没关系,你还有时间思考,只要提前三天给我就行。你不知道,我初中的时候被誉为竖琴小王子,但凡给我的曲儿,最迟三天,我都能发挥得很好。” 说完,温稚怕司明沉觉得自己是个膨胀自大的人,还特意解释:“我没有骗你,我家里还有音乐协会认证的证书呢,不信你去看。” 司明沉委婉拒绝:“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对音乐不太了解,担心影响你表演状态。努力练习,那天我们为你加油。” 温稚粲然一笑:“也行,你那天一定要看我。” 司明沉:“好。” 温稚是个乐观的人,只听自己想听的话。就比如,他只记得明沉很关注自己,并且贴心地为他加油。 两人并肩离开时,温稚步伐欢快,滔滔不绝地跟司明沉说着自己的比赛经历。 一位诗人曾经说过,要向暗恋的人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的魅力。 温稚觉得自己简直太心机了,只跟司明沉说自己的优点,不说缺点。 晚上放学时,桑祁在门口等待温稚。温稚心情很不错,随口问:“怎么了?” 桑祁:“等你回家,今天叔叔邀请我去家里吃饭。” 温稚点点头,随桑祁上车。 上车后,桑祁一直看着温稚。温稚好奇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桑祁随手递给他一杯热咖啡:“今天你来我们班的?” 温稚眼神闪了闪:“是的,找了趟司明沉。” “小稚最近好像总是来找明沉,你们是在密谋什么事吗?”桑祁语气轻快,很像是在玩笑。 温稚含糊说道:“没什么事,就是讨论了下学校的文艺汇演。” 桑祁追问:“明沉也要参加文艺汇演吗?” 温稚心虚看向窗外:“他不参加,我就问了问。” 温稚奇怪的言行举止让桑祁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桑祁笑着:“你是不是觉得明沉很好看?” 温稚自幼喜欢帅哥,桑祁知道,没少拿这个问题调侃他。 温稚大大方方道:“是啊,他长得又好看,学习又好,简直标准的小说男主。” 桑祁笑容怪异:“小稚的理想型是这类男生吗?” 温稚被成功绕进去,乖乖点头:“是的,我就这类男生,像宋承宇这种。” 桑祁:“所以,我们小稚看上明沉了?” 这一次,温稚选择闭嘴。 桑祁看出他的犹豫,凑过去低声说道:“放心,你如果喜欢明沉,我会撮合你们。而且我不会告诉温叔叔的。” “真的?”温稚眼睛瞬间亮起来:“如果你愿意撮合我们,今后你喜欢谁,我帮你追。” 桑祁莞尔,避着司机小声好:“好了,我会帮你的,别担心。” 温稚弯起眼睛:“谢谢。” …… 用完晚餐,温稚陪桑祁玩了会儿,便上楼去练习竖琴。温祁山见他这么勤快,好奇地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桑祁道:“小稚要准备学校的文艺汇演。” 温祁山很满意:“值得鼓励,是一个交朋友的好时机。” 桑祁点点头:“叔叔,那我先走了。” 温祁山:“这么着急走干什么?再吃点水果。” 桑祁礼貌摇头:“不了,我表弟他们家最近乱事很多,我爸妈让我多照顾表弟,关注他的心理问题。” 温祁山唏嘘:“司家就这么落魄了?” 桑祁:“嗯,小姨小姨父去世后,公司完全被外人把持,表弟还那么小,怎么有能力抗衡。” 温祁山:“你有心了,别累到。” 桑祁点头:“谢谢叔叔。” 桑祁离开后,温稚正在床边浏览司明沉的企鹅空间。果然,和本人性格一样,司明沉的空间冷冷清清,没有装扮,没有牧场,也没有黄钻,甚至没有背景音乐。 他微微叹息,看来自己喜欢上了一个酷哥。 就当温稚准备离开时,司明沉空间突然新增一个状态。他立刻点开,发现是对方转发了一首歌曲,叫《Heaven''s Gate》,寓意为天堂之门。 这首歌的意义较为特殊,从翻译中就能看出,带着对亡人的祝愿和祈福。 虽然整首曲风偏轻快,音调丰富,但旋律中依旧藏着淡淡的哀伤。 他趴在床上,有些好奇司明沉为什么会转发这首歌。 企鹅空间有听歌排行榜,温稚很少关注,但他今天一瞥,发现司明沉近几个月听这首歌的频率很高。 他稍加思索,给桑祁打电话。 当桑祁告诉他,司明沉半年前父母双亡时,他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怪不得那晚他问司明沉父母是否在家时对方表情那么复杂,原来是这个原因。 温稚抱着竖琴,鼻子越来越酸。 虽然他不是故意的,但也间接伤害到了司明沉吧, 把下巴搭在竖琴上,他从网络中找出这首歌的曲谱,尝试着慢慢演奏。 这个夜晚,春风拂过窗户框上的君子兰,明亮的灯光始终照着温稚的面庞。 连续两天,温稚练得有些吃不消,原本婴儿肥的小脸甚至微微变尖,每天早晨都要裹着被子挣扎许久才能顶着熊猫眼爬起来。 今天又是周五,上午温稚成功通过文艺汇演评委们的审核,敲定节目。 王廷听到这个好消息,直呼牛批。 温稚扬了扬眉:“虽然我学习差一些,但其他方面还是很优秀的。” 李苏认真道:“小稚,其实你学习一点都不差。” 李苏是他们班的第一名。能被他夸奖,温稚挺直腰板:“是吗?” 李苏:“嗯,你只是在我们班学习最差而已。” 温稚:“……”其实你大可不必说出来。 这两天,温稚一直勤务练习,但丝毫没忘记去向司明沉展示自己的魅力。 每个大课间,他都会去找司明沉,不是问道题就是聊闲天,加上桑祁答应帮他,他更加肆无忌惮。 尽管司明沉每次跟他相处时,话都不多,但温稚喊他,他从来没缺席过。 两人你来我往的举动,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蒋凡他们甚至起哄,说司明沉动凡心了。 司明沉对此没回应,依旧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只是最近心情一直很差,越来越沉默寡言,也很少出去打篮球。 这周周五,所有年级仅上半天课,下午将在礼堂一起观看文艺汇演。 对于高中生来说,这无异于是一个爆炸性的好消息,可以为他们枯燥地写题生活添加一些乐趣。 中午大家休息时,换完衣服的温稚走进高二一班,后排的几名男生“哇”的一声惊叹,随后开始起哄。 温稚脸不红心不跳,优雅地整理温祁山为他定制的白色礼服,并把胸前的黑色领结微微调整,享受着大家的目光。 大家一定都在想,他像个帅气的王子吧。为了配这套衣服,他甚至换掉了最喜欢的五指袜。 王廷羡慕道:“你的礼服一看就不是50块钱一天租的,就跟电视剧里面的一样。” 温王子骄傲地扬起头颅:“我自己的衣服。” 李苏点头认可:“确实很好看,有我们重点班的风采。” 王廷实在没忍住,好奇地问:“温稚,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温稚:“什么都做,都是杂活。我爸年轻时,是个焊工。” 王廷挠头,就温稚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父亲怎么也得是个老总或者大官。 班里的女生也全看着温稚:“今天你的小卷毛还做了造型?” 温稚稀罕地摸了摸:“是的,他们说这样更像王子。” 很快,下午的文艺汇演开始。学生们以班级为单位,陆续进场。 高二一班在中间排,是观看表演最好的位置。司明沉入座后,桑祁说:“今天我们家小稚也有表演,到时候请大家帮忙鼓掌。” 司明沉表情平静,并没有回应。 蒋凡这时捅了捅李贺:“什么情况,我怎么觉得桑哥喜欢温稚?” 李贺:“你刚看出来?” 蒋凡:“但温稚好像喜欢明沉?” 李贺:“你刚看出来?” 蒋凡:“这是三角恋啊!” 文艺汇演的节目内容很丰富,目前已经有合唱、独舞、乐器演奏和诗歌朗诵。 接下来,轮到温稚出场。 红色幕布被缓缓拉开,出现在舞台中央的,是一架象牙白的竖琴。 观众席发出不小的惊叹声,许多学生对这件庞然大物很陌生。 蒋凡皱眉:“这是古筝吗?” “这是竖琴。”司明沉忽然说道。 桑祁微笑着说:“我们小稚从小就随林阿姨多才多艺,经常四处去表演。” 这时,温稚上台,步履轻缓优雅。 白色西装与象牙白的竖琴格外搭配,像是中世纪古堡内温文尔雅的王子。 剪裁得体的西装服帖笔直,像是为他量身定制,将优越的腰线比显露出来。 当温稚坐到竖琴前的一刻,舞台的灯光彻底散落,披在他的发丝上,肩膀上。微微翘起的卷毛儿俏皮可爱,灵动的眸子一弯,就连外面春日的美景都稍稍逊色。 琴弦声在礼堂上空盘旋。 司明沉猛地抓住座椅扶手,指尖微微用力,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视线落在温稚手指上,近处的音乐和他过去那段时间在脑海中倾听无数遍的乐曲渐渐重合。 他唇色苍白,这段时间的压抑再度袭来,让他喘不过气。 随着乐曲进入高潮,熟悉的旋律悄然不见,反而变为一段更为轻快明灿的陌生曲调。温稚转换的十分自然,别人并没有听出来。 司明沉渐渐抬头,心里的躁郁好像被音乐抚平。 他是无神论者,但最近却一直在思考,他的父母能寻找到天堂之门,享受另一世界的幸福和宁静吗? 这个问题明明很幼稚,可却成了他的心魔,他很害怕他的焦虑郁郁让父母放心不下他,可他越是拼命控制自己,就越是不能释怀。 如果那天晚上,他父母不去帮他挑成人礼的衣服,就不会出事。 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原曲的尾声很悲哀,他想结局是不能吧。世间的人带着执念,他的父母怎么能寻找到天堂之门呢? 可温稚演奏的这首曲子,越到尾声愈发明朗轻快,就好像划着小船,逐渐发现外面的世界越来越明亮广阔。 曲调结束,全场爆发出强烈的掌声。 观众席上的灯光黑压压一片。 殊不知,司明沉压抑着眼眶的酸涩,脸色苍白。 这时,温稚起身鞠躬:“谢谢大家,这首歌我在原曲上进行了改动,也是送给朋友的一件礼物,希望他能每天开心,做最了不起的自己。” 掌声再一次络绎不绝。 司明沉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温稚,直到他消失。 下台前,温稚特意看了眼高二一班的位置,虽然他看不清司明沉具体坐在那里,但他有预感,司明沉在看着他。 当晚,温稚把这首歌&#格式发给司明沉,并附赠一个小狗跳的表情包。 很久,司明沉回复他一句:“谢谢。” 温稚:“不客气,你要每天开心呀。” 司明沉看着手机上的几个字,苍白的脸上浮起许久未见的笑容。 …… 这两天,温稚一直在寻找一个和司明沉私下接触的机会。虽然他的脑袋很聪明,却没有资源,所以只能求助桑祁。 桑祁回答得很痛快:“可以,周五我邀请同学去我家玩,你也去。” 温稚双手合十:“太感谢了。等你结婚,我一定帮你封个大红包。” 桑祁笑了笑:“揍性。” 就这样,温稚等啊等,终于熬到了周五。为了显得情节比较自然,他特意等桑祁和同学们先到家玩了一会儿,才穿着帅气逼人的衣服敲门拜访。 当温稚随着佣人走到客厅时,发现所有的人正坐在一起玩牌。 司明沉就坐在中央,他今天穿了一套黑色运动系的夹克,黑发干净利落,低头时优越的眉骨更显五官深刻。 这身衣服直戳温稚萌点。 他刚要和大家打招呼,却发现司明沉身边坐着一位比较陌生的面孔。 这个男孩儿应该不是四中的,因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看他们的互动,又觉得很熟。 桑祁见到温稚后起身:“小稚来了,我们正在玩牌,下局你加入吗?” 温稚:“嗯,可以啊。” 慢腾腾坐在司明沉对面,他紧张地等待司明沉主动和他打招呼。 终于,司明沉抬头看他:“来了。” 温稚点头:“嗯。” 这时,司明沉身边那名男生也笑着抬头:“这位是?” 司明沉:“桑祁的邻居弟弟。” 江乘书:“哈喽,我叫江乘书,是一中的。” 温稚挥挥手:“你好啊。” 桑祁这时夸赞江乘书:“乘书可是一中年级第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次全国书法大赛拿到了第一名。” 江乘书开玩笑道:“你这么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蒋凡他们跟江乘书也比较熟,附和着说:“乘书不光才艺好,理科更是绝了,听说已经提前拿到了MIT的推荐资格。” 温稚默默道:“麻省理工,这么厉害。” 这时,江乘书忽然蹙眉:“糟了,我的牌已经出出去了,这次得输了。” 司明沉正在观战,闻言看过去:“你这样出。” 江乘书凑近他:“哪样?” 司明沉帮他捋牌:“这样。” 蒋凡这时吐槽:“你们俩公然放水!” 司明沉回击:“你们已经联手欺负他很多次了。” 江乘书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我笨。”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动让温稚心里凉了半截。 他手指紧紧抓着裤子,忽然起身朝桑祁家里的卫生间走去。 司明沉抬头看着温稚的背影,指导江乘书时有些走神。 江乘书道:“玩完这局我要走了。” 司明沉:“跟你男朋友出去吗?” 江乘书瞪他:“别胡说。” 司明沉心不在焉道:“注意安全,早点回家,如果伯母给我打电话问你去哪里,我不想对她撒谎。” 江乘书叹息:“好吧。” 厕所间里,温稚撇着嘴,豆大的眼泪挂在眼眶,眼红得厉害。 他都这么对司明沉好了,司明沉也没有回应,怎么这么难追。 而且,司明沉为什么对江乘书那么好? 别人欺负江乘书,他就看不惯,不惜破坏规则去帮对方。 不是说很有原则吗? 还是说,对喜欢的人没有原则? 温稚越想越难过,到现在了,为了练习弹奏那首曲子他的手指头还疼呢。 当然,他知道这是自我感动,毕竟人家没要求他这样做。 可他就是矫情,就是矫情。 擦掉眼泪,温稚一分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待,低着头快速离开。 桑祁发现他走后,在后面追他:“怎么了小稚,刚来就要走?” 温稚摇头:“我不舒服,我想回家。” 桑祁:“哪里不舒服,我看看?” 温稚:“我没事,我先走了。” 这次,桑祁没有追他,站在原地等了片刻,司明沉从屋里走出来。 “温稚怎么走了。” 桑祁淡淡道:“家里有事。” 司明沉目光仍带犹疑,似乎并不完全相信桑祁的话。 一个周末很快过去,温稚像霜打的茄子,背着沉重的书包龟速行走在校园里。 经过上周五的文艺汇演,他彻底出名。高一一班有个可爱的小卷毛广为人知。 这时,他发现王廷他们都指着高二教学楼门口说着什么,凑过去蔫蔫问:“怎么了?” 王廷:“高二一班转来了一位帅气的转学生,超酷的,江京市化学竞赛第一,名叫谢旗。” 温稚不太感兴趣:“哦。” 王廷朝他眨眨眼:“听说,长得像你家哥哥宋承宇。” 温稚终于抬起无精打采的眼睛:“真的吗?” 王廷:“嗯。” 温稚叹息:“行吧。” 王廷发现他的异常:“你怎么了?周末作业没写完?” “没,只是我最近多了个情敌。”温稚说道。 王廷:“好家伙,我怎么感觉你每天都在演偶像剧?” 温稚没憋住,将江乘书那件事经过加工,悉数告知王廷。 王廷摸着下巴:“你都那么殷勤主动了,他还对你这么不上心,真是个渣男。这样吧,哥教你一招,名叫欲擒故纵。” 温稚抬起好奇的目光,等待王廷指示。 王廷坏坏一笑:“你听我说哈…” 大课间时,温稚像往常一样,出现在高二一班门口。 最近,他小有名气,所以大家都认识他。加之他不久前每天雷打不动来这里报道找司明沉,班里的同学也就全部都认识他。 蒋凡吹了声口哨:“弟弟,今天来找谁啊?” 另外的一位同学附和:“是来找明沉吗?” 蒋凡八卦地看向司明沉:“明沉,别练了,有人找。” 高二一班的所有学生,得有一半在看着司明沉。 司明沉正在专注地练字,听到有人叫他,抬起头正好看见温稚站在门口。 温稚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半袖,衬得他皮肤更白。抱着化学书的他像只乖巧的小鹌鹑,够着纤细的脖颈这里瞧瞧那里望望。 司明沉撂下钢笔,已经起身。 这时,温稚忽然道:“听说,你们班转来一位帅哥?我可以找一下谢旗同学吗?” 谢旗刚打篮球回来,站在温稚身后:“同学,你找我?” 温稚抱着课本笑了笑,和他一起走出去。 司明沉站在原地看着空荡的门口很久。 片刻,他的指尖重新握住钢笔,垂下目光。 章节目录 第70章 对我负责 教室外, 温稚练习册交给谢旗:“化学老师托我把练习册给你送来,他忘记给你了,说是你比赛用的。” 谢旗双手接过:“谢谢。” 温稚余光扫了眼一班门口, 发现蒋凡正在看着他们。 “那我回去了, 拜拜。” 温稚转身离开, 没有一丝犹豫。 等谢旗回去时,许多人都在盯着他手上的东西。 蒋凡坐在司明沉对面, 抬着下巴:“明沉,温稚好像送了新同学一个东西。” 桑祁听罢看向谢旗。 司明沉没有抬头,依然在练字:“嗯。” 蒋凡与李贺八卦地对视, 说着风凉话:“别说, 谢旗长得确实好看,还挺招人喜欢。” 李贺:“可不是吗!有了谢旗,温稚都不黏着明沉了,之前哪次大课间不过来啊。” 蒋凡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无所谓,明沉不在乎这个。” “啪”!司明沉手上的钢笔放在桌上, 起身拿起水杯, 他独自离开教室。 回到班里的温稚快乐得像只小羊驼,虽然没机会去看司明沉的表情,但还是暗暗爽到了。 不过,温稚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就蔫下来,托着下巴无所事事。 按照王廷说的,司明沉应该很快有反应才对, 比如今天晚上来这里等他? 但这个想法马上又被温稚自己否定。 因为他觉得, 司明沉好像并不喜欢他。 温稚因为心情差, 晚自习时一口零食没吃, 软嗒嗒地伏在课桌上做练习题。 放学铃声响起,周围的同学陆续回家。 温稚磨磨蹭蹭收拾书包,畅享楼道尽头司明沉在那里等他,然而当他走出班里时,走廊里空荡安静,已经没多少人了。 他垂着脑袋,一步一步追随着自己的影子走出学校。 果然,司明沉不喜欢他。 恋情的失败让温稚郁郁寡欢。他决定去找点乐子,用酒精麻痹他的受伤的心灵。 十分钟后,温稚捧着一杯奶茶站在娃娃机前,口袋里揣着一兜硬币。 这家商场的娃娃机质量一般,里面的玩偶也不好看,长得像歪瓜裂枣一样。 唯一还能看得过去的,是一只小冬瓜玩偶,温稚废了二十个币也没抓上来的这只。 小冬瓜戴着一只王冠,圆圆的眼睛很干净,凭借温稚多年的经验,小冬瓜应该是个男孩子。 然而,温稚的抓娃娃技术并不支持他将小冬瓜抓上来,眼瞅着兜里的硬币只剩下十个,他越来越气,挠了下脑瓜顶的头发,瞬间变得乱糟糟。 他现在怀疑,这台机器有问题。 不信邪的温稚并没有放弃,立刻又换了五十个硬币,势必要把这只小冬瓜带回家。 旁边的工作人员悄悄讨论:“不然,问问孩子想要哪个,直接送给他得了。” “我看行,都花了二百多块了。” 这人刚要过去,他的同事将他拦住:“先等等,那个高个子帅哥观察这孩子很久了,他们可能认识。” 被拦下的同事望去,发现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正在朝温稚走过去。 “想要哪个,我帮你。” 温稚回眸,看到距离他只有几公分的司明沉后,磕磕绊绊地垂下眼睛:“我想要小冬瓜。” 司明沉从口袋里取出硬币,挽起校服袖口:“我试试。” 温稚立刻乖得像只小鹌鹑,慢慢挪动到旁边,刚才炸着的毛似乎被瞬间抚平。 司明沉微微俯身,全神贯注地盯着操作手柄:“机器爪有些松,我们需要通过甩爪的惯性,将玩偶套牢。” 温稚呆呆问:“甩爪是什么意思?” “按照提前测算好的距离和速度,通过甩动机器爪,让它抓紧玩偶。” 司明沉:“我演示给你看。” 温稚眼神中亮起笑意:“好。” 司明沉操作很稳,机器爪的动线一气呵成,立刻揪住小冬瓜,晃晃悠悠将它拖拽至洞口。 “咚”一声,小冬瓜滚落下来。 温稚高兴得手舞足蹈,心满意足地将小冬瓜埋在怀里,用下巴蹭了蹭。 司明沉看着他,浅棕色的眼睛荡起微微涟漪。片刻,他抬手放在温稚头上,替他整理被撩起的头发。 温稚扬起头,不知不觉中蹭了蹭司明沉的手。 “谢谢你那天为我演奏。”司明沉从口袋里取出一枚薄荷绿色的盒子,“帮你挑的钢笔,希望你能喜欢。” 温稚立刻凑过去,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迫切,将钢笔拿出来后仔细看了看:“我很喜欢,色系和小冬瓜挺配。” 司明沉低笑:“喜欢就好。” 温稚宝贝地将钢笔放进自己书包,看了眼商场周围的人来人往:“今天谢谢你帮我抓到小冬瓜,我请你吃饭吧。” 司明沉垂眸:“晚上我还有事,今天就不陪你吃饭了。” 温稚重新背起书包:“那你晚上吃饭了吗?” 司明沉:“没有。” 温稚道:“反正不管怎样,你都要吃饭对吧?所以先跟我吃完饭再去忙可以吗?” 对方说话时表情真诚,漂亮的瞳仁满满带着期待,这让司明沉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摸了摸温稚抱着的小冬瓜,低声道:“好,我请你吃饭。” 温稚欢乐地像只小蚂蚁,凑到司明沉身旁,跟他并肩走着,开始争辩究竟谁请客的问题。 温稚话多而密,与司明沉对比明显。 最终,司明沉没拗过,答应温稚请客。 走进一家烤鱼店,温稚轻车熟路地招呼服务生过来点菜。 他很宝贝小冬瓜,担心被烤鱼汁溅到,特意向服务生要了一个塑料袋盖住。 “咱们要青花椒口味的烤鱼可以吗?你胃比较脆弱,吃不了辣的吧?” 司明沉喝了口温水:“这家烤鱼店主打麻辣,可以试试这个口味。” 虽然温稚喜欢吃麻辣的,但还是以司明沉身体为重,所以严肃摇头:“你的胃疼就在上周,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司明沉帮温稚倒了杯大麦茶:“谢谢。” 这家店的烤鱼上得很快,温稚提醒司明沉:“你要注意挑刺,别被卡到嗓子。” 司明沉浅棕色的眼眸微微抬起,看向温稚略带好奇。明明自己更像是小屁孩,说话时却总以大人口吻自居,很会照顾人。 见司明沉不说话,温稚夹给他一块小酥肉:“快吃吧。” 司明沉看着盘子里的小酥肉,轻轻点头:“好。” “你喜欢看什么动画片?” “动画电影我喜欢看得比较多,作家秋津三郎改编的几部电影我都爱看。” 温稚点点头,继续吃饭。 他跟好朋友吃饭时很少注意形象,随意舒服最重要。咬着浸满汤汁的大饼,他鼓着腮帮子道:“这样超级好吃,你也泡饼试试。” 司明沉似乎没尝试过这种吃法,表情疑惑:“很好吃吗?” 温稚立即起身,帮司明沉盛了一碗鱼汤和鱼肉,戴上一次性手套,掰了好几块饼泡进去:“可以吃了。” 司明沉双手端过碗,道了句谢谢,随后用筷子夹了一块细细品尝。他吃饭时动作很慢,细嚼慢咽,一看便知家教良好。暖黄色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细腻的毛孔没有一丝杂质。 “这样泡饼好吃吗?” “嗯,好吃。” 温稚咬着饼,心道司明沉可真好看。长大后还不知道得迷晕多少少男少女。 所以他决定提前收了司明沉,为民除害。 吃烤鱼时,要配上爽口的凉菜,温稚对吃很有讲究,点的凉菜很符合司明沉的胃口,司明沉吃了不少, 俗话说,吃人手短。 温稚借机问:“司明沉,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司明沉撂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慢慢擦嘴:“没有。” 温稚眼里闪过惊讶:“真的吗?那你有什么喜欢的类型吗?如果有合适的,我可以为你介绍。” 司明沉淡淡笑了:“你为我介绍?” 温稚自然不会那么好心,心虚地说:“对,大家都是朋友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司明沉低声回:“心里没有特定的标准,但应该是能够打动人的男生。” 温稚偷偷记在心里,眼神却开始纠结。心里九转十八弯的盘算,在脸上尽显,完全出卖了他的想法。 司明沉说的好抽象啊,他根本听不懂。 司明沉则沉默地端着大麦茶,再也没有表态。 吃完饭,两人准备各回各家。温稚今天才知道,司明沉家里离学校挺远,在一座高档园林式小区,每家每户都是以户主姓名命名。 比如司明沉的家,叫司公馆。 “我先走了,作业还没写呢。”温稚垂着眼睛,忘记今天不是周五,今晚就知道嗨了,把作业这回事忘了。 司明沉替他担心:“作业多吗?” 温稚耷着眼眶,像只委屈的狗狗:“挺多的,语文三篇课文要默写一遍。” 司明沉以为温稚要哭:“有不会的题,及时问我,我一直在线。” 温稚立刻多云转晴:“谢谢哥哥。” 司明沉:“不客气。” 把温稚送上车,司明沉目送他离开。临了温稚打开车门,朝司明沉比了一个小爱心,并挥手告别。 司明沉端量着远处,片刻低笑一声。 回到家,温稚将小冬瓜摆在床头,洗得香喷喷后,抱着小冬瓜发表一条说说。 宇宙第一帅温宝贝:谢谢某人送的钢笔和小冬瓜,我超级开心!PS:烤鱼也很好吃,下次要挑战不同味道! 底下很快有人评论。 王廷:“好家伙,真是甜蜜。” 李苏:“作业写完了吗?后天月考,记得好好复习。” 看完评论,温稚哼着小曲儿,趴在床上补作业。因为有了小冬瓜的陪伴,他效率很高,写到凌晨全部补完。 不过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看来今天得熬个大夜。 第二天,温稚抱着松饼和牛奶,十分欢快地坐到座位上。 四中的生活简直太惬意了,不但有很多学霸相陪,又有司美男供他调戏,这种日子比皇上还要滋润。 温稚在七中时很讨厌做课间操,因为他本质比较懒,但在四中做间操却非常卖力。 按照四中的传统,每学习都会选拔优秀学生担当做操纪律委员,给每个班评分。 评分很重要,会纳入每学期优秀班集体的考核中。 而这些纪律委员的基本要求就是,自己做操比较非常标准。 温稚已经申请担当纪律委员,就看能不能评上。所以每每有老师巡视高一时,他的腿恨不得当场劈叉,当场打一套操拳,以展示自己超强的体操技巧。 一位年迈的老师这天正巧经过,看见温稚这么努力笑了笑:“很少看见这么单纯有朝气的孩子了。” 温稚抿着得意的笑意,含蓄而心机地将胸前提前别好的姓名贴毫无表演痕迹的露出来。 老师道:“你叫温稚?” 正巧一节操结束,温稚立正:“是的老师。” 老师慈祥地笑着:“怎么还在校服上别姓名贴?” 温稚:“怕衣服弄丢。” 老师点点头:“是个好办法。” 做完操,王廷在后面叫温稚:“你知道他是谁吗?” 温稚好奇回头:“谁?” 王廷:“副校长。” 温稚兴奋地搓搓手,看来他距离飞黄腾达不远了。 很快,体操纪律委员的评选结果出来,温稚出现在名单中。经过德育处的老师排班,温稚在一三五体操时间进行值守。 温稚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但为了给司明沉一个惊喜,只是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温祁山。 温祁山不怎么感兴趣:“别影响你学习就行。” 温稚的分享欲被瞬间浇灭。耷拉着脑袋,提着书包独自上楼。 他不明白,温祁山为什么总是这样,只关注他学习好不好,听不听话,其他的怎么样都无所谓。 他发了一条心情说说,显示是乌云。 第二天温稚熬了很久,才等到做课间操的时间。他早早戴上袖标,在一众同学的羡慕中,拿起评分表,昂首阔步地走在操场。 第一套操已经开始,温稚迅速来到高二一班,假模假式地点点头,计计分。 当他出现在司明沉身前时,司明沉明显一怔,但仅仅一秒,司明沉继续做操。 温稚没敢打扰对方,看一眼就足够了。 不然两人放学有时间差,碰上一面难上加难。最近大课间,司明沉总是被老师叫去帮忙,两人很久没见面了。 “温稚,真不错啊,当上了纪律委员。”蒋凡朝他挤眉弄眼:“看在明沉的面子,给我们班分数多一些。” 温稚却摇头:“那可不行,你们做得好就是做得好,如果给你们分数高,对其他人不公平。” 蒋凡皱眉:“唉,通融一下呗。”温稚决绝摇头:“no。我连我们班都给的是很公正的分数。” 司明沉听到两人的对话,露出淡淡的笑。 说罢温稚重新走到司明沉身边,恋恋不舍地最后看他一眼,来到二班。 这期间,他经过司明沉前面的谢旗,丝毫没有停顿。 司明沉收回停留在谢旗身上的视线,继续做操。 看着其他男生的间操,温稚默默称赞自己的眼光。同样都是做操,司明沉做起来跟别人就是不一样。每个动作的节拍和卡点都十分准确,一点不拖拉,利落有力。 做完操,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温稚给组长汇总完分数后,夹着本子满操场寻找司明沉的身影。 他记得高二一班接下来是体育课,应该不用回班才对,怎么转眼间就没人影了? “温稚。” 这时,司明沉在身后唤他,他立刻回头小跑过去:“我找你半天了。” 司明沉:“找我有事吗?” 温稚怪不好意思,因为蒋凡他们都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我想给你个东西。” 说着,温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超轻黏土DIY的无脸鬼和小龙猫钥匙坠。 “你不是喜欢看秋津三郎导演的动画电影吗?这是里面的经典形象,送给你。” 温稚手工很好,面具鬼和小龙猫做得惟妙惟肖,就像店铺内销售的一样精致。 司明沉接过:“你自己做的?” 温稚点头:“对呀。”说着,他还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冬瓜,“那晚我做了三只,你两个我一个。” 司明沉轻轻放在口袋里:“谢谢,你的手很巧。” 温稚附和:“我幼儿园时拿过手工大赛一等奖。” 司明沉轻笑一声:“看来幼儿园的传统美德,你一直继承下来。” “是的。”温稚一本正经答道。 时间不早,温稚准备回去上课。他正要离开时,司明沉将他叫住:“你昨晚心情不好吗?” 温稚:“啊?没有吧。” 司明沉稍加迟疑:“那就好,上课去吧。” 温稚挥手:“哥哥拜拜。” 司明沉:“跑慢点,别摔到。” 温稚刚走,蒋凡立刻凑过来:“明沉,刚才温稚给你什么了?” 司明沉:“不给。” 蒋凡:“别那么小气,都是好朋友,要一起分享。” 司明沉自然不是会轻易听从别人的人,没再回应这个话题,兀自转身离开。 当天放学,温稚收拾完书包准备回家,忽然听到门口有着不小的动静。他背着书包走出门,意外看见了司明沉。 王廷和李苏带着对学霸的滤镜正在角落里偷偷摸摸看司明沉,其他的同学也围堵在门口,狭着笑意小声交流。 温稚悟了,这就是学神的魅力。 司明沉看见温稚:“一起走吗?” 温稚略显矜持:“好的。” 迎着众人惊讶的目光,温稚小小的虚荣心得到强烈满足。 倒数第一又怎么了? 全校第一照样是他未来男朋友。 温稚慢吞吞的,趁着没人时偷偷跟司明沉说:“我们家的门禁是晚上十点。你想做什么,需要抓紧时间。” 司明沉一怔:“行。” 怀揣着期待,温稚被司明沉带到出租车等候区。 温稚:“???”这是什么意思? 司明沉:“我送你回去。” 温稚气哭,他怎么有这么一个笨蛋男朋友,一点都不会讨他开心。 “行,那我们等出租车吧。”温稚垂着失落的眼睛,浑身都透着别理我的低气压。 司明沉站在他身旁:“周六市图书馆有活动,我们要不要一起去。” 温稚瞬间抬头:“好呀。” 司明沉:“我去接你?” 仅仅四个字,温稚瞬间脑补出一场霸道总裁X纯情学生的耽美小说。 纯情学生第一次约会什么都不懂,霸总对他贴心照顾,并浪漫求爱。 “可以。”温稚偷偷笑着。 与司明沉告别回到家,温稚开始折腾起来。他衣柜的衣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没有一件能约会的。 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约会! 一定要重视起来。 这时,佣人敲门:“小少爷,桑少爷来了。” 温稚连忙过去开门,看见桑祁后,蔫蔫地坐在床边发愁。 这两周,桑祁去外校参加竞赛,一直没在班级里,跟温稚见面的机会很少。今天逮到机会,他才过来看温稚。 “这是在干什么?遭劫了一样。” “司明沉周末约我出去玩,我没有衣服穿。” 桑祁动作一滞:“你们进展这么快了?” 温稚:“是的,可能我们俩是天生一对,比较互相吸引。” 桑祁漫不经心看着那些衣服:“你穿什么都好看,自然一些就行。” 虽然被夸温稚很开心,但他还是觉得周末要穿得亮眼一些,碾压所有同龄人。 就这样,温稚第二天放学便风风火火前往商场,现在正是初夏新款上新,导购小姐姐帮他搭配了一套浅蓝色休闲套装,干净清新,非常好看。 于是,他忍痛花掉自己的所有零花钱,将套装取走。 日复一日,温稚掰着手指头终于熬到周末,周五跟司明沉订下时间后,便兴奋地再也睡不着。 一直折腾到半夜三点,他才抱着小冬瓜打起小呼噜。 …… 第二天,太阳光线逐渐刺眼。 温稚是被手机的振动吵醒的。 迷迷糊糊看了眼来电显示,他腾地坐起来:“喂。” 司明沉:“我到小区门口了。” 温稚彻底蒙了,看了眼钟表,已经是上午十点。 “我马上——” 挂下电话,温稚慌慌忙忙地寻找那套浅蓝色衣服,满屋都找了唯独只看见空袋子。 闹钟他明明定了早晨七点,为什么没有响啊! 家里的阿姨正巧过来:“小温,你前天买的衣服阿姨昨天帮你洗了。” 温稚:“干了吗?” 阿姨摇头:“昨天下雨,没干。” 温稚差点急哭:“我知道了。” 阿姨见温稚这个表情,内心忐忑:“那套衣服是不可以机洗吗?” 温稚摇摇头,慌慌张张去找新的衣服。 阿姨见他光着脚,追着他说道:“小温,你快穿鞋,地面凉。” 温稚带着哭腔掏衣柜:“阿姨,我快迟到了,我马上就穿。” 终于,五分钟后,温稚套上一件纯白色的背带裤,背上小恐龙挎包跑出去。 昨晚下了大雨,路面有些潮湿,担心溅起泥点,温稚不敢跑太快。 路过物业的玻璃门时,温稚看了眼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就叫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更别提由于时间紧急,他匆忙刷牙洗脸便出来了,甚至都没抹油。 他懊恼地垂着脑袋。 哪家小笨蛋第一次约会这么邋遢。 司明沉一定会嫌弃他的。 快走到小区门口,温稚发现旁边停着的一辆迈巴赫,加快脚步。可他突然发现,自己穿的袜子居然不是一双,颜色只是比较接近而已,太阳光下,看得十分清楚。 温稚心态彻底崩了,红了眼圈。 司明沉这时推开车门:“温稚。” 温稚擦掉眼泪,小跑着来到司明沉身边。 司明沉注意到他的绿色小恐龙挎包,低声一笑:“上车吧。” 温稚垂着头,又赶忙整理乱糟糟的头发,与司明沉坐在后面。 “叔叔好。”他朝前面的司机说道,声线微微不稳,带着点委屈的小奶音。 司机连忙回头:“你好。” 很快,司明沉注意到温稚发红的眼睛,低头问:“为什么哭了?” 温稚摇摇头:“我没哭。” 司明沉微微蹙眉,刚要说话,忽然瞥见温稚颜色不一的袜子,视线逐渐往上,在看到温稚微乱的小卷毛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温稚这是起晚了。 温稚见司明沉半天不说话,偷偷抬头,正巧发现司明沉在盯着他的袜子。 顷刻间,在心上人面前出丑的难过涌上心头,温稚没忍住,将脑袋埋在车窗前小声呜咽,纤薄的肩膀微微颤抖。 司机慌乱不安:“这是怎么了?” 司明沉发现温稚的小恐龙挎包中藏着一把梳子,拿出来轻轻替他梳头。 温稚抬起头,眼眶里浸满泪水。 “别哭,我现在帮你打理头发。” “到图书馆后,头发就整理好了。” 司明沉浅色的眸子依旧平静,言语中却带着几分温和。 他很愿意和温稚待在一起。 对方率性可爱,从来不会耍心机,对待大家都很真诚。 他认识的人中从没有像温稚这样真挚的人。 温稚含着眼泪,任凭司明沉帮他整理头发,乖巧安静。 片刻,他攥着小恐龙书包小声说道:“可是在古代只有情侣之间才能互相梳头,你这样是要对我负责的。” 章节目录 第71章 你介意多个对象吗? 拿着梳子的手微微一顿。 司明沉沉声道:“你也说了, 是古代。” 温稚撩起纤长的睫毛看着司明沉,上面残留着的几滴眼泪格外醒目。 司明沉将纸巾递给他:“擦擦。” 温稚使劲擤鼻涕,又揉了揉眼睛:“实不相瞒, 但我是比较传统的男生。” 司明沉假装没听出温稚的弦外之音, 将梳子交给他:“好了。” 温稚又从小恐龙挎包中取出镜子, 左瞧瞧,右看看, 检查司明沉的手艺。 “我今天起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闹钟没响。”他絮絮叨叨地继续说,“阿姨把我的新衣服洗了, 还没干, 所以我才这么仓促。” 说完,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袜子,又开始难受,眼泪悄悄往外冒。 司机看着很心疼:“别哭,路过商场给你买一双可以吗?” “嗯。”温稚闷闷应道:“我要浅绿色的, 配我的挎包。” 司机失笑:“行, 一会儿停车,我下去买。” “谢谢叔叔。” 司明沉这时发现,温稚的挎包上系着小冬瓜吊坠,轻笑着递给他一杯咖啡牛奶。 温稚好像对这类东西乐此不疲。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会嫌幼稚吧。 很快, 司机为温稚买来棉袜,温稚立刻脱下鞋将袜子换上。 因为身高原因,温稚的脚比较小, 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像个瓷娃娃。 他抬头看司明沉:“不臭的。” 司明沉看着他:“你多高。” 身高对于温稚来说, 是不能说的秘密。他利落地穿上鞋, 嘀嘀咕咕:“一米八。” 司明沉淡淡扬眉:“嗯。” 见司明沉没反驳,温稚问:“你信了?” 司明沉:“不信。” 温稚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差一点一米八而已。 今天的市图书馆有场外文书籍交流活动,各个国家的书籍都有专场。 门口一家奶茶店排了长龙,见温稚探头看着,司明沉问:“我去排队,你想喝什么口味的?” 温稚不好意思地弯起眼:“草莓的。” 司明沉:“你先进去,刚下完雨外面冷。” 温稚虽然很想陪司明沉一起排队,但又觉得不能操之过急。以后粘在一起的机会还多着点,不差这一会儿。 于是他站在图书馆门口,隔着干净明亮的落地窗,乖乖等着司明沉。 他发现,司明沉在长队中非常耀眼。对方今天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只是随便搭一件帽衫和外套,清冷的气质格外迷人。 刚过一会儿,就有两名男生上前搭话。 温稚揣着手,眉心微蹙。 有种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觊觎的醋意。 那两名男生好像也是高中生,还穿着一中的校服,围在司明沉身边拿着手机,似乎在索要联系方式。 温稚生气地攥着挎包上的吊坠,微微眯起眼睛。 “这次真的好巧,能在这里遇到学长。”说话的男生戴着银丝眼镜斯斯文文,气质偏温柔安静。 司明沉点头:“嗯。” 男生推了推眼镜:“学长,上次在物理竞赛现场没来得及跟你要联系方式,这次既然——” “哥哥。”温稚举着小雨伞哒哒哒朝着司明沉跑过来,“好像下雨了,你撑着吧,别被淋到。” 司明沉抬头看向天空,发现确实周围确实下起了绵绵细雨,戴着帽子的缘故让他很难察觉。 戴眼镜的男生看着温稚,朝他点点头。 温稚也十分礼貌地颔首,随后撑着雨伞走到司明沉面前,声音软软的:“哥哥,既然下雨了就不要为我排队买奶茶了,外面冷我们进去吧。” 司明沉抬起手表:“还有十分钟就到我了,没事。” 温稚哒哒靠近司明沉,继续举高伞:“那我帮你撑着。” 司明沉顺势接过:“我来吧。” 雨伞转移到司明沉手上,温稚自觉与司明沉面对面站着,与他站在一把伞底下。 旁边的男生尴尬地收回手机:“学长,那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一起比赛。” 司明沉:“好,慢走。” 成功PK完情敌,温稚的欣愉仅仅维持三秒,很快又蔫蔫地垂下脑袋。 他可真是个心机boy。 司明沉也没跟他确定关系,他就暗戳戳拦截人家的桃花,是不是太过分了。 温稚耷拉着脑袋,心情越来越差。 如果司明沉看出他有八百个心眼子,会不会讨厌他? 温稚陷入悲伤的剧情,难以自拔。 司明沉注意到温稚逐渐低落的心情,纵使他从小跟随父母出入生意场,很懂得洞察人心,却依然猜不透温稚的心思。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 轮到他们点单时,温稚的心情才好了一些。他要了杯芝芝莓莓的奶茶,喝了一口重新活力满满,走路时故意踩着广场上的瓷砖格,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司明沉喝了口咖啡,提着的心弦渐渐落地。 青春期的男生真的很难揣测。 经过安检后,两人走进图书馆内明亮宽敞的大厅。 司明沉问:“有想买的外文书吗?” 温稚点点头:“有,那本书应该在B展厅。” 司明沉看懂地形图后,带着温稚朝最里侧走去。 图书馆的走廊里,陈列着许多名著,温稚问司明沉:“你今天想买什么呢?” 司明沉把自己的书单给温稚看:“大约二十本。” 温稚认真浏览着清单上的法文和意大利文,认读单词:“a…g…” 司明沉看他:“你会法文?” 温稚摇头:“不会,我只认得英文,我在找相同。” 司明沉:“这些都是经济学类的书。” 温稚扬起笑容:“所以,你未来想学经济学?” 司明沉若有所思:“差不多。” 温稚知道司明沉想去MIT读书,但一想到两人未来就要谈异地恋,不免有些难过。 他抿着唇问:“如果我想留学,我需要通过什么考试吗?” 司明沉看他:“你也想去留学?” 温稚闷闷点头:“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其实,能考上麻省理工是我毕生的梦想。” 一丝诧异从司明沉眸中划过。 但仅仅沉默几秒,他恢复平静的神色:“那你要加油,对你来说托福和雅思不是问题,难的是拿到麻省理工的推荐信或者身份达到他的四个要求,并且有特长和闪光点。GPA成绩也要十分优秀。” 其实,最便捷的条件司明沉没和温稚说。 以温家目前的财力,通过机构和校方达成协议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并不推崇这种方式。温稚和那些仗着家里有钱,在英美留学圈混学历的人并不一样。 温稚听得头大,但他还是愿意为之努力。 “我今晚去查一查,如果需要报补习班或者课外班,大不了我就利用周末时间去学。”温稚垂着眼睛,说得挺委屈。但他愿意为了司明沉努力,并且努力的方向也是对他有益的。 司明沉朝他笑了:“好,那你努力。” 明确目标后,温稚更有动力。不但将他心心念念想看的《情书》购买下来,还买了很多课外资料帮助他提升口语。 司明沉说,英美的高校不光看重卷面上的分数,比较喜欢全能有学历有内涵的学生。他精挑细选,为温稚列出书单,一本一本带着他在各个展馆穿梭。 温稚的小挎包装不了什么东西,所以他们购买的书籍都放在袋子里。外文书很重,尤其是二十几本外文书放在一起,但司明沉始终拎着,没让温稚拿一本。温稚很不好意思,几次想要抢几本,但都被司明沉拦下。 司明沉对他说:“你需要好好挑书,这些我帮你拿。” 温稚耳尖泛着红,心里甜滋滋的。 他的未来男朋友可太会疼人了。 温稚一高兴,就喜欢做梦。他幻想着,以后两人一起在国外留学,可以租一间小公寓,下课不忙时就一起做饭,就这样甜甜蜜蜜的大学毕业就结婚。 温稚小算盘打得倍儿响,就连未来婚礼的风格都提前想好了。 中午吃饭,司明沉带温稚去了一家陶艺室,准备下午做陶艺玩。陶艺室的午餐味道不错,司明沉过去经常来,老板跟他也比较熟络。 “呦,今天怎么还带着一位小可爱?” 司明沉把温稚的书放下:“我同学。” 老板是一位中年男士,热情地招呼两人坐下:“先吃饭吗?” 司明沉:“嗯。” 老板将菜单递给温稚:“小可爱,你可不像高二的。” 温稚扬着笑:“我高一了。” 老板:“怪不得,明沉从来没有这么可爱的朋友,都像他一样是个扑克脸。” 温稚帮司明沉说话:“不啊,我觉得这样超级帅。” 老板看破不说破:“所以,小可爱喜欢这种男生吗?要好好学习,不能早恋哦。” 温稚皱眉:“早恋怎么了?只要我不耽误学习,我觉得早恋没什么。” 老板:“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温稚脸颊两侧瞬间蔓延两团淡粉色:“我啊,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才不告诉你们。” 司明沉挽起袖口,默默翻阅菜单。 老板调侃:“真厉害,你既然有喜欢的人,怎么不去告白呢?” 温稚托着腮,搭在桌子底下的两条腿轻轻晃悠:“我们刚认识没多久,总得交流交流感情吧?立刻就在一起,多没意思?” 老板低笑:“没想到你还挺懂谈恋爱。” 温稚捂着肚子:“饿死了,老板记得帮我们快点上。” 老板:“好嘞。” 老板走后,温稚咬着吸管,有点点尴尬。 刚才他说得是不是太明显,让司明沉不知所措了? “这里是陶艺手册,可以想一想下午做什么。”司明沉递给温稚,看了眼被咬的“遍体鳞伤”的吸管,重新递给他一个。 温稚尴尬一怔,偷偷摸摸用余光打量司明沉。 很快,店里的招牌大汉堡被端上来。司明沉切成八分,用一根长签穿起交给温稚,“别被扎到,慢点吃。” 温稚点点头,一口将汉堡放进嘴里。 司明沉愣了一下,慢慢嚼着牛肉。 温稚明显饿了,四份小汉堡吃得很快,薯条也很快被炫完。 司明沉:“再帮你点一些吧。” 温稚挤着番茄酱,不小心弄到嘴边:“行,我没吃太饱。” 老板过来收盘子时被温稚的食量震惊到:“小可爱,你饭量还挺大。” 温稚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我正在青春长高期,需要多吃饭。” 老板笑呵呵道:“确实。” 吃饭时,司明沉用手按了按脖子,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温稚问:“你是颈椎疼吗?” 司明沉:“嗯,低头低多了。” 在温稚的印象中,颈椎病都是中年群体容易患的。他关心地看着司明沉:“你是不是学习得太猛了?你都这么聪明了,要适当给自己减负。” 司明沉面色有些苍白:“好的,我知道了。” 温稚见状,摊开油乎乎的手:“需要我帮你按摩吗?我爸就有颈椎病,我为了赚零花钱,专门和按摩师学过。” 司明沉似乎真的不太舒服,勉强一笑:“那怎么好意思,我过会儿就好。” 温稚见他不肯,小跑着去卫生间洗手。为了让司明沉回家后身上还留着他的味道,他心机地从挎包中取出一瓶香水喷在手上。 回到桌前,他扶着司明沉的肩膀,比较强势:“让我试试吧,我们一会儿还要做陶艺,脖子不舒服多难受。” 司明沉再次阻拦:“真的不用。” 温稚根本不听,找准穴位后开始轻轻按着。近两年受温祁山影响,他有个絮絮叨叨的毛病。 “你的颈椎都快直了,你真的不用天天猛学,你已经学习那么好了。” 司明沉头有些晕,声音很轻:“好的。” 其实他每天低头并不是忙作业,而是额外补习一些金融知识。 他的爷爷现在受二叔胁迫,不敢正面支持他,平时只敢偷偷和他交流一些公司的情况,希望他韬光养晦,尽快长大抢回公司。 而面对那些复杂的文件,司明沉根本看不懂,只能每天学习到深夜。 他这个状态,已经有一年。 温稚按得很舒服,帮他放松肌肉后,开始按摩关键穴位和头部。 很快,司明沉头便不晕了。 他微微偏头,注意到温稚正一下一下认真地捶打他的关键穴位,极为专注。 一丝难以控制的异样情绪蔓延至心头。 “谢谢你,我已经不难受了。”司明沉想要让温稚停下,轻轻拍着他的右手。 温稚突然低身,凑到司明沉耳边歪头问:“舒服吗?” 一股清香的茉莉味儿袭来,温稚的眼睛干净的弯起。 司明沉避开目光:“嗯。” 温稚很有成就感,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那就好。” 休息片刻,两人开始DIY陶艺。 温稚选了半天图案,也没有选到满意的。 老板见他挑剔,揶揄道:“看来小可爱想挑战高难度。” 温稚扬了扬眉:“是的。” 半晌。 温稚又捏又锤,脸几乎要贴在陶轮上。 当司明沉做得天鹅摆件已经送进窑里面时,温稚的作品才刚刚出炉。 不过,他为了保持神秘,特意避开司明沉。当老板看到温稚的作品时,明显没憋住笑。 这种陶艺店因工序比较简单,陶艺品烧得很快。 当温稚的作品出炉时,他举起来看向司明沉:“送给你!” 司明沉看着面前奇奇怪怪的酒壶,略微不解。但他还是礼貌地表达谢意。 温稚:“这是阿拉丁神灯。可以满足你的任何愿望。你使用之前,记得用袖子擦一擦。” 司明沉哑然失笑:“原来是这样。” 老板在旁边补刀:“阿拉丁呢?” 温稚理直气壮:“酒壶里。” 司明沉没忍住,扬起唇角笑起来。 “谢谢你的神灯,我很喜欢。” 见司明沉这么开心,温稚成就感满满。 “我已经向它施法,它不敢不实现你的愿望,所以你的愿望都会实现的。” 温稚朝着阿拉丁道了句:“麻咪麻咪哄!” 司明沉再次笑了下,没忍住,抬起手摸了摸温稚的头发。 “谢谢你。” 包装好陶泥,温稚和司明沉准备打道回府。途经商场一家玩具店时,温稚惊呼:“奥特曼居然出新款电游了。” 司明沉看他:“那我们进去看看。” 温稚忙拉住他:“不用,等我下个月发零花钱,再过来买。” 这个月还剩几天,他已经捉襟见肘,没有生活费了。本来他还有点钱,但今天都买了书。翻遍全身,只剩下十七块八毛钱。 不过他卧室的小猪存钱罐还有点钱,留着救急用的。 司明沉淡淡点头:“好。” 把东西放进停车场,温稚去了趟卫生间后,司明沉把温稚送回家。 温稚临下车前,紧张地抠着车门:“对了,你以后想考哪里啊?” 司明沉:“我已经拿到了MIT的入学资格,高三下半学期就走。” 温稚装糊涂:“那可真巧,以后咱们说不定还是校友呢。” 司明沉:“我帮你送到家吧,书太沉。” 这个时间,温祁山也在家,温稚连忙推脱:“没关系,我可以。” 司明沉瞧着那一摞书,语气迟疑:“确定?” 温稚拍了下胸脯:“没问题。” 司明沉依然跟他下车,从后备箱取出一大盒奥特曼电游:“现在还能拿的了吗?” 温稚眼睛瞬间亮起:“这是?” 司明沉:“你的回礼。” 温稚开心地鼓手:“为什么给我礼物?” 司明沉:“小按摩师的礼物。” “你什么时候买的?”温稚忍着笑意:“这多不好意思。” 纵使这样说,可他的动作却非常诚实,已经爱不释手地摸了起来,生怕司明沉不给他。 “走吧,我给你送回去。”温稚高兴,司明沉心情也很好,想陪他再多走一段路。 但温稚却宛如惊弓之鸟,态度却非常坚决,接连摇头。 “我可以,我一个人就行。” 温稚扛起袋子,胳肢窝夹起电动玩具,露出僵硬的微笑和司明沉告别。 司明沉瞧温稚走路歪歪扭扭的模样,略带不解:“他真的可以吗?” 司机一语道破:“估计小温的父母在家,担心被长辈们知道早恋。” 司明沉一怔,抬头告诉司机:“我跟温稚没有谈恋爱。” 司机笑了笑:“那是我误会了。” 司明沉靠在车椅前,望着窗外出神。颈后的茉莉香始终未散去。 …… 回到家,温稚告诉正在看报纸340;温祁山:“爸,我想考麻省理工。” 温祁山一翻报纸:“我们家儿子什么时候这么有志向了?” 温稚将这些书拿给温祁山:“这些都是我复习的资料,从今天起我要努力学习。” 温祁山:“好样的,需要什么支持,尽管跟爸说,爸全部满足。” 其实出国留学这件事,温祁山很早就有这个打算。当年温稚妈妈还在世时,强烈反对。用林倾稚的话说,温稚就像养在温室的花骨朵,从小又怂又胆小,不被别人欺负就谢天谢地了,送到国外没人看她实在不放心。 小学六年,温稚虽然是在国外读的,但全程由林倾稚陪护,温祁山定时飞去国外,所以从对于温稚来说,国内国外没区别。 从那以后,温祁山就没再提这件事。 “我听说,你刘叔叔的儿子学习就很好,前年去另外一所常青藤,花了500w美金。如果你想去,爸也可以为你出这份钱。这样,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不用,我自己考。” 温稚不太喜欢这种方式。明明他实力不差,结果落一个砸钱去的名声,吹牛都没底气。况且司明沉知道这件事,一定会看不起他,觉得他是个小废物。 谈妥这件事,温稚全力进入备战状态。 他在网上查了查资料,MIT每年在国内招生大概有十人左右,并不算特别少,他的希望还是非常大的。 当夜,温稚喝掉五杯咖啡,一直通宵学习到凌晨两点仍然精力充沛。 …… 日子慢慢过去,温稚依然很努力。而这段时间的大课间司明沉都会去老师办公室准备全国数学大赛,温稚常常见不到他。 这天晚上桑祁过来找温稚玩儿,在书桌上看到托福和雅思的题。 “小稚,你要出国留学?” 温稚:“嗯,我想去MIT。” 桑祁目光沉下,朝温稚笑了笑:“小稚,你是为了明沉吗?” 温稚丝毫没有掩饰:“对啊。” 桑祁右手微微攥紧,皮笑肉不笑道:“小稚,我劝你三思。” 温稚不解地抬头:“怎么了?” “本来我以为你追明沉就是一时兴起,但现在你已经严重到要跟他一起出国。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 温稚皱眉:“你说。” “明沉虽然不承认,但他暗恋乘书很久了,我们彼此熟悉的朋友们都互相知道。而MIT,也是乘书心心念念的理想大学。” 刚才的笑容已经在温稚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不安和难过。 突然想起什么,他反驳桑祁:“司明沉告诉过我,他没有喜欢的人。” “你看这个游戏机,就是他送给我的。” “这些书,也是他帮我挑的,他很支持我跟他读一所大学。” 桑祁面露关切:“小稚,你别这样。明沉确实对你很好,但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 “不可能。”温稚抱起小冬瓜:“这也是他送我的礼物,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温稚说完最后一句,眼眶瞬间湿了。 桑祁叹息:“小稚,明沉喜欢乘书很多年了,你很好,但你们刚认识一个月,怎么敌得过人家十多年的陪伴呢?” 温稚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捂住耳朵。 不为人知的地方,桑祁冷眼相看。 他本来没想这么早跟温稚说这件事情的。 但温稚和司明沉进展太快了。 这个晚上,温稚注定无眠。他抱着小冬瓜坐在窗边想了很久,总觉得司明沉不会骗他。 凌晨一点,温稚顶着一双红肿的核桃仁给司明沉拨去电话。他贴着小冬瓜,面容憔悴,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最后一搏。 “嘭”一声,电话接通。 温稚心脏顿时狂跳。 司明沉声线温和:“怎么了温稚。” 温稚颤着小奶音:“喂,是司明沉吗?我这边有个合适的对象想介绍给你,他叫温稚,你看可以试试嘛?” 章节目录 第72章 粘人的男朋友 寂静的夜空, 一颗流星划过。 温稚望着窗外,紧紧抓着小冬瓜的王冠,心脏狂跳。 他没有把握司明沉会答应他, 而且概率会更低一些。但他觉得,与其自己兀自烦恼, 茶不思饭不想,倒不如痛痛快快说开。 司明沉那边似乎感到比较突然, 因为已经两分钟没有回复温稚。 温稚握着手机,呼吸逐渐加快:“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如果你不喜欢我…” 他的声线有些颤, 不再说话。 “温稚。”司明沉沉思良久, 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我只是觉得,我们了解得还不够深。” 温稚:“不够深吗?你想了解我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想了解的,可以以后和你相处时慢慢熟悉, 我并不着急。” 说完这句话,对面依旧沉默。 温稚慢慢垂下头:“你是不是暗恋江乘书。” 其实他无意打探司明沉的隐私,暗恋这种事被公然戳破, 司明沉可能感到被冒犯。 但温稚实在没憋住。 就算死也要给他一个痛快。 司明沉:“不是,我不喜欢他。” 温稚眼睛立刻染上欣喜:“真的?你不喜欢江乘书?那你有其他喜欢的人吗?” 司明沉语气认真:“没有。” 温稚绷紧心弦, 内心既激动又复杂。 高兴的是,江乘书这件事全是别人杜撰。 但复杂的是, 他和司明沉已经把关系挑明,司明沉没有同意跟他在一起。 他有点担心以后两人见面会尴尬。 “那我能不能继续追你。”温稚壮着胆子问道,声音软软糯糯:“我表哥他们, 现在二十多岁还没有对象。他们总说, 优质的对象在学校时就被提前抢走了。像我这么优质的男朋友, 你如果提前入股, 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买卖。” 司明沉这回笑了:“还能这么算?” 温稚:“嗯,你考虑考虑。” 司明沉再次深思:“好。” 温稚:“拜拜。” 撂下电话,温稚托着腮坐在窗前,无比纠结。 司明沉大概得考虑多久呢? 这段时间,他要不要继续去找司明沉? 太多的问题,让温稚脑袋瓜要爆炸。 他收拾课本,准备继续备战MIT。 就在他写题时,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桑祁要跟他说司明沉喜欢江乘书呢?按理讲,桑祁是司明沉的表哥,别人对这件事会听风就是雨,桑祁和司明沉这么熟,应该更能看清司明沉心意才对。 温稚眉毛微微皱着,咬着钢笔。 第二天,温稚叼着牛奶刚走进班里,立刻被王廷拉住:“小稚,咱们要去春游了你知道吗?” 温稚:“不知道。” 王廷跟他科普:“我们这次是去野生动物园,周五就去,一共交132块钱的门票费,自愿选择。不去的就在学校上自习。” 温稚自然不是任别人出去玩自己上自习的那种人,从书包里拿出钱包:“现在交钱吗?” 王廷:“明天交。” 温稚“哦”了一声:“那我们是不是要去超市买些吃的喝的?” 王廷:“是啊,但我今天得回去跟我妈要钱,明天才能去买。” 温稚心里打着小算盘,收拾书包:“那好吧,我今天去买。” “别啊。” 王廷嘟囔一声:“你等等我呗,我们明天一起去。” 温稚心虚地垂着眼睛:“我明天有事,只能今天去。” 王廷叹口气:“行吧。” 这段时间,温稚进步很大。为了支持他考MIT,温祁山为他买了好几套课程供他晚上上网学习。 现在的理科类课程,温稚能尽量跟上老师讲课的速度,不像不久前那样完全听天书。 物理课代表这时走进来下发上节课随堂测验的卷子。 温稚照例偷偷摸摸揣在怀里,等周围同学都领到卷子没人注意他时,才低头看分数。 王廷在一旁道:“小稚进步了,上次十道题错了九个,这次只错了六个。” “真是不错。”李苏满意地推了推眼镜,“月考小稚应该不会给班级里拉太多分。” 温稚努努嘴,猛地藏起卷子。 他总觉得两人在嘲讽他。 放学后,温稚故意留到最后,在高二教学楼门口等着司明沉。 今天,他特意将校服外套脱下来搭在胳膊上,如愿穿上那套为约会准备的浅蓝色棒球衫。不是他自夸,他觉得自己很像漫画里清纯可爱的男高中生。 司明沉与蒋凡等人出来时,一眼注意到温稚。温稚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和几人问好。 蒋凡故意问:“找谁?” 温稚:“我想和司明沉一起去超市买.春游的零食。” 蒋凡和李贺起哄:“我们也要去。” 司明沉朝温稚说:“那我们一起去。” 桑祁今天没和司明沉一起走,因为作业耽误了几分钟。当他走出来时,几人已经决定去附近的超市购物。 于是,他跟着四人一同前往。 一路上,温稚丝毫没有隐藏自己喜欢司明沉这件事,一直跟在司明沉身边,叽叽喳喳跟他说着那些日常的琐事。 他今天的书包有些沉,因为里面装着一些留学考试的复习资料,是他大课间时插空学的。走路时,他有时会双手背后托着书包,借此让肩膀放松一些。 司明沉瞥见温稚书包里露出来的一角书,朝他说:“书包我帮你背吧。” 温稚一怔,立刻绽起诧异的笑:“不用,我自己背着就行。” 司明沉伸出手:“给我吧。” 见司明沉这么坚定,温稚眼神慢慢变了,垂着羞赧的双眸,将书包交给司明沉,并看了身后的三人一眼。 蒋凡立刻不自然地咳嗽起来,李贺则坏笑着:“明沉,我的书包也沉。” 司明沉没理睬两人,单肩挎着温稚的书包,和他并排走着。 空荡荡的肩膀立刻变得轻松。温稚攥着衣摆,侧头打量司明沉。 黄昏下,司明沉下颚轮廓线条清晰,鼻梁挺而俊秀,沉默时带着少年独有的清冷气质。 温稚悄悄翘起唇角。 司明沉虽然说在考虑,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喜欢他的。 不然怎么会主动帮他背书包? 在温稚的印象里,这是男朋友做的事。 他转头看了桑祁一眼,朝他比了一个耶的手势。 蒋凡看向桑祁:“这是什么意思?” 桑祁较为沉默,声音冷硬:“没什么。” 蒋凡和李贺能明显感觉到桑祁周身的气压变低,互相使了使眼色,悄悄挪开。 来到超市,几人将书包存放,温稚自觉和司明沉分为一组,推着购物车直奔零食区。 “小熊饼干的巧克力味很足,我们买两袋。” “这个味道的薯片好吃,来三包吗?” “这个牌子的果冻甜而不腻,你一袋我一袋。” 温稚快乐地穿梭在货架中,像只小麻雀。 司明沉将温稚递给他的东西装好,低声问道:“这么多零食,书包装得下吗?” “装不下我们可以另外加个袋子。”温稚又放进去两罐巧克力,“我爸平时老是管我吃零食,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多吃点,我要多买一些。” 司明沉:“好。” 挑完零食区,温稚又买了一些饮品。路过水果生鲜区时,温稚将两袋葡萄拿起来认真比对:“哥哥,你觉得哪种甜一些?” 司明沉:“阳光玫瑰吧。” 温稚发现货架处有供顾客品尝的葡萄,拿起两颗擦了擦递给司明沉:“尝尝。” 司明沉洁癖很严重,吃过的东西不会经其他人的手,更甭提这葡萄是否清洗过还未知。 温稚已经放进嘴里:“很甜。” 司明沉犹豫片刻,凑到温稚手心,朝葡萄轻轻咬了一口:“还不错。” 刹那间,温稚指尖接触到一抹冰凉的触感。 他猛地抽回,盯着司明沉薄薄的嘴唇,耳尖瞬间弥漫着淡粉色。 “那我们买一串,回家后我分装在盒子里,到那天给你拿过去。” 他声音忐忑,用余光悄悄打量司明沉。 司明沉神色清冷:“好。” 接着来的时间,温稚心神不宁。 脑海里不断地重复刚才的画面。 从小到大,他都没碰过别人的嘴唇。 四舍五入,就相当于两人接吻了。 温稚抬起头,正巧看到货架上的巧克力派。这家是仓储式超市,每排货架又高又大,温稚就算踮脚也够不到。 但他对自己的身高依然足够自信,抬起胳膊想要试一试,却发现差距太大。 这时,身后淡淡的薄荷香逐渐围拢过来。 温稚回头,迎面是司明沉的胸膛。 “想要什么味道的?” 温稚蜷缩在货架与司明沉之间,心脏怦怦乱跳。他扬着头喃喃道:“想要黑松露味儿的。” 司明沉抬起长臂,轻而易举地将巧克力派拿下来。不过他并没有直接送到温稚手上,而是依然抬着胳膊,目光藏着笑意。 温稚没意识到对方的用意,呆呆抬起双臂:“谢谢哥哥。” 司明沉视线落在温稚那双干净的眼睛上,想跟他开玩笑的恶趣味渐渐消失。 他怀疑,他会把温稚弄哭。 “还要吗?”司明沉递给温稚。 温稚抱着巧克力派,心里甜滋滋的:“不要了。医生说,常吃甜的会长蛀牙。” 司明沉重新推起购物车:“好,那我们走吧。” 温稚赶忙跟上。 路过的蒋凡和李贺正巧看到这幅画面。 蒋凡调侃:“你看他们俩,像不像在过日子?” 李贺笑了:“像。” 大约过了一小时,几人才将所有东西全部买完。利用结完账间隙,桑祁走到温稚身边:“小稚,你跟司明沉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温稚:“就是甜甜的暧昧期呗。” 桑祁看了眼远处的司明沉,压低声音:“我不是和你说了,他喜欢江乘书吗?” 温稚皱眉:“这件事我还想跟你说呢。司明沉从来没说过自己喜欢江乘书,他跟江乘书只是朋友。” 桑祁脊背一震:“你怎么知道?”意识到自己口误,他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江乘书?” 温稚:“我直接问他,他告诉我的。” 桑祁直接愣在原地,表情微不可察地变了。 温稚拿着袋子,朝他嘟囔:“你应该最了解司明沉吧?怎么这件事连你也不知道似的?” 桑祁哑口无言:“我…可能是我不清楚吧。” 温稚没再说话,小跑着去找司明沉。 买完东西,几人各回各家,只剩下温稚和司明沉还站在公交站。 温度一天比一天热,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喂葡萄的缘故,温稚掌心出了好多汗。 一阵凉风吹过,温稚额头前的碎发被扬起。 “我的衣服好看不,我新买的。” 司明沉侧头,看向温稚:“嗯,好看。” 温稚摸了摸自己的浅蓝色棒球衫,抬头时正好与司明沉对视。他脸颊一红,支支吾吾道:“我该回家了。” “刘叔已经快到了,让他把你顺路送回去吧。”司明沉说。 温稚垂眸,看着地面:“那也行。” 坐上车,刘叔跟温稚打招呼:“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温稚挥挥手:“叔叔好。” 刘叔很喜欢温稚这种乖巧可爱的孩子,愿意跟他聊天:“今天买这么多吃的?” 温稚点头:“嗯,我们周五去春游。”说罢,他拆开最喜欢的黑松露巧克力派包装盒,取出一半递给刘叔:“您尝尝,谢谢您那天帮我买袜子。” 刘叔很高兴:“谢谢。” 其实,司明沉离温稚家并不顺路,需要绕大半个南城。 温稚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转头问司明沉:“哥哥,你家里好不好玩?” “家里吗?”司明沉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还行。” 温稚:“有时间,我可以去找你。” 对于客人这种另类的拜访方式,司明沉还是头一次见。但他没有拒绝,而是轻轻点头:“好。” 来到温稚家小区外,司明沉下车,帮他拎起两大袋零食。 “这次,需要我帮你送到家吗?” 温稚依然摇头:“不用。” 司明沉静静看着他,想起上次他送温稚回来,刘叔说过的话。 “是怕你爸怀疑你早恋吗?” 温稚眉心一拧,心虚的表情瞬间暴露了他的内心。 “嗯。” 司明沉越来越觉得温稚很好玩。 他故意问:“既然这么担心家长反对,那为什么要早恋?” 温稚抬起双手,慢慢在胸口比了一个小桃心:“因为心脏被你偷走了。” 司明沉笑容变深。 温稚见司明沉没生气,继续道:“所以,为了保证我们的地下情能顺利开展,我必须做出点牺牲。” 司明沉盯着两个袋子:“但你自己拎不动。我帮你送到你家门口前,就立刻走。” 温稚依然觉得很危险,再次拒绝。 “如果邻居家的小英看到我们俩,会说三道四。如果传到我爸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司明沉表情稍显为难:“但我担心你自己拿不了。不然就让刘叔再往里开一些。” “真的不用,车就停在那里吧。” 温稚接过司明沉手上的袋子,抬起下巴朝他示意:“你走吧,我们明天见。” 司明沉仍然站在原地:“好吧。” 温稚没有手,只能用嘴招呼。和司明沉说完再见后,他拎着两大包零食向前走了几步,无意间一回头,发现司明沉还站在路灯下看着他。 司明沉似乎很深情,身形稍显落寞。 温稚叹息,心道自己未来的男朋友也太粘人了,竟然一分一秒都不想跟自己分开。 于是他将两个袋子放在地上,拍拍掌心朝司明沉颠颠跑去。 司明沉正在接电话,迎面就看见温稚向他跑来。他以为温稚有东西落在车上,正准备开口,忽然被一阵小旋风撞个满怀。 他下意识搂住温稚。 此刻温稚仰起头,手臂轻轻环着他的腰:“别难过了,我抱抱你,乖乖回家哦。” 章节目录 第73章 赢了就去约会 暖热的温度隔着衣料慢慢传递。 司明沉握着手机怔在原地。 他低头, 温稚的柔软的发旋近在眼前。 周围环绕着淡淡的茉莉香,这是属于温稚的味道。 司明沉的右手微微垂在身边,清冷的眼眸中头一次闪过几分不知所措。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看着两道纤长的身影在路灯下重叠在一起, 刘叔悄悄回到车上,把车门关上。 春风拂动着树影,树下两人的校服衣摆悄然而动。 随着它们而动的,还有温稚的心。 这时, 司明沉轻轻拍了拍温稚的肩膀:“好,我知道了。” 温稚恋恋不舍松开司明沉,眼睛里含着少年特有的纯粹。 “那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这次,温稚重新拎起塑料袋,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 途经隔壁邻居门口时,他抬头望向阁楼的窗户。好巧不巧, 刚才他口中喜欢告密的小英就在看着他。 温稚笑了笑:“你好啊。” 笼子里的彩色鹦鹉学着他:“你好啊。” 温稚朝他歪头:“小英,我今天很开心。” 彩色鹦鹉学着他歪头:“开心。” 温稚忍俊不禁。又逗了小英两句,他满载而归。 这两天, 学校正在筹备单词王的比赛, 课间时总是被大家热火朝天地讨论。 温稚正拿着雅思和托福的词汇本,偶尔听了一耳朵, 闻言凑过去问:“你们讨论的是比赛吗?” “嗯, 听说这次单词王的比赛是三个年级混合赛制,冠军可以拿到一千块钱奖学金。” 温稚的想法奇奇怪怪:“除了奖学金,还有其他的吗?比如称号之类的?” 李苏推了推眼镜:“第一名会被称为词王, 这个算吗?” “词王?”温稚扑哧笑起来:“这个名字土土的, 不过这种比赛你们会参加吗?” 王廷啧了一声:“当然要参加!这次可有高二高三的学霸, 比赛现场是真正的腥风血雨!而且一千块钱奖学金欸!多香啊!” 温稚一想, 也有点动心。 一千块钱, 他可以买很多衣服了。 “去年的词王,你们知道是谁吗?” 李苏:“司明沉吧。” 温稚瞬间被打起鸡血:“那司明沉今年会去吗?” 王廷拿起课本一本正经:“按照统计学和概率学,他会去的。” 温稚被他逗笑:“那我想参加。” 李苏忽然眯起眼睛:“想参加比赛,得先过我这一关。” 温稚撸起袖子:“谁怕谁!” 王廷无语地看着幼稚的两个人:“你们真是够了。” 温稚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态度十分坚决。这次,他一定要一雪前耻,获得和司明沉PK的资格。 一晃两天过去,温祁山觉得温稚学习得有些邪乎。要知道温稚以前在七中时,从来没有这么刻苦过。果然压力就是动力,这两天温稚的艰苦学习他看在眼里。 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温祁山端着水果叩响温稚的房间门,可明明里面亮着灯,屋里半天都没有响应。 他轻轻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根从上至下的白绳。而这根白绳,一端系在屋顶,另一端系在温稚脑袋上。 水果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温祁山慌慌忙忙跑到温稚身旁。 温稚听见动静,慢吞吞抬头,明亮的眼神满是不解:“爸,怎么了?” 温祁山盯着拴在温稚下巴上的白绳,气得浑身发抖,当场给了他屁股三个巴掌。 钢笔掉在地上,温稚瞬间被打懵。 “你拿这个上吊绳干什么!真是胡闹!”温祁山抬起手,还想再揍温稚两下。 温稚吓得向后连退两步,捂着屁股泪眼婆娑:“我在头悬梁锥刺股。” 温祁山咆哮:“是头悬梁,不是上吊!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温稚撇撇嘴,看着温祁山盛怒的模样,这次没敢在还嘴。 温祁山走后,温稚悄摸摸锁上门,伏在床上,抱着小冬瓜忍着眼眶?0;酸涩。 明天全体学生去春游,如果不是为了单词比赛,他才不会这么晚还学习呢。 他爸太过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揍他。 如果他妈妈在就好了,没人敢揍他屁股。 温稚越想越难过,蜷缩在被子里,和小冬瓜抱团取暖。 第二天,他盯着一双核桃仁般的眼睛,趁温祁山还没起床,悄悄和司机离开。 大巴车上,大家都很兴奋,唯独温稚闷闷不乐。 王廷和温稚坐在一起,用肩膀捅了捅他:“小稚,你眼睛怎么有点肿。” “昨晚熬夜的。”温稚垂着头,无精打采。 “你别这么拼,你成绩其实已经不错了。” “对啊小稚,你上次月考总分离班级倒数第二就差40分了。” 听着耳边络绎不绝的安慰声,温稚更想哭了。 野生动物园离四中大约有两小时的车程,温稚含了一颗话梅糖,把自己买的小点心和糖果通通分给大家。 王廷笑得像个二傻子:“咱们小稚真是阔绰,做你的同学太幸福了。” 温稚垂着沮丧的眼睛摇摇头:“跟你当同学也挺幸福的,你肯教我做题。” 王廷搂住他的肩膀:“咱俩谁跟谁。” 温稚叹口气,戴上耳机漫无目的看着外面的马路。 一瞬间,他眼含悲情,偶像剧男主上身。 王廷和李苏窃窃私语。 “你说,他是不是又失恋了?” “没准,我们别打扰他。” 到达野生动物园,各班定好午餐集合地沟,开始分散活动。 温稚此时心情才慢慢变好。 因为他可以去找司明沉了。 王廷见他要走:“你不跟我们一起去玩吗?” 虽然温稚脸皮厚,但他跟司明沉的恋情暂时还不想公开。于是他心虚地说:“我有点事,你们先去。” 王廷奇怪点头:“那你完事后来找我们。” 温稚含糊其辞:“行。” 高二的下车地点在动物园东门,而温稚是在南门下车的。为了给司明沉一个惊喜,他决定先去找司明沉,找不到再打电话。 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都穿着四中校服。 温稚臭美,在校服里面套了一件白色帽衫,帽衫绳子两端还挂着两只胖乎乎的招财猫。 今天的头发他没刻意打理,发梢微卷蓬松,走路时像颗小蘑菇,过往迎来的学生都会瞧他一眼,更有甚者窃窃私语地讨论起他。 终于,火眼金睛的温稚找到司明沉。 司明沉他们刚刚下车,此刻正在帮助老师点名。 温稚与蒋凡他们对视一眼,安安静静在一旁等候,没敢上去打扰他们。 高二一班的人基本都认识温稚,看到温稚后,所有人不约而同,朝司明沉八卦地笑着。 不过在他们其中,学习委员李岑的反应却比较冷淡,看温稚的眼神甚至带着几分不屑。 “中午十二点,大家可以在B区狮虎园外面的露天休闲区吃饭,我会点名。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了。” 司明沉将名单收好,李岑朝他走来。 “下个月市里的竞赛你准备得怎么样了?不如我们一起走,顺便抓紧时间讨论。” 蒋凡几人在旁边调侃:“好家伙,不愧是学霸,抓紧每分每秒学习。” 李岑淡淡一笑:“这次竞赛很重要,据说有许多高校的老师过去挑学生。” 司明沉和李岑的观点比较一致,觉得在这里的东西没什么意思,准备答应。 “司明沉。”温稚在这时小跑着朝他走来,“我想找你一起玩。” 司明沉见温稚的书包又大又满,朝他伸手:“把东西给我吧。” 温稚:“不用,我背着就行。不过这里面确实有我给你带的东西。” “那你分给我一些。” 温稚心情好了很多,将十几斤重的书包放在旁边的石桌上,开始挑挑拣拣。 “你的葡萄,巧克力派。” “这是湿纸巾,和即食罗宋汤。” “我还带了清新口气的喷雾。” 温稚书包整理得很整齐,每种零食都分门别类收好,葡萄等水果也洗干净放在收纳盒中。 “带真的多东西不沉吗?还不如带几本书,利用这个时间学习提升成绩。”李岑在旁边悠悠说道。 温稚正在分零食的手一顿,眉毛微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为什么要对别人指手画脚?”书包的拉链被他使劲一拉,他重新背起,不愿意再和这个人多说一句话。 司明沉站在他身后,犹豫片刻拍了拍他的头:“把书包给我背着,我们去玩。” 温稚用余光偷偷瞧他一眼:“那好吧。” 很快,温稚的书包单肩挎在司明沉身上,他看了李岑一眼:“抱歉,就不跟你讨论题了,我想和温稚去玩。” 李岑顿时尴尬站在原地:“嗯。” 走路时,温稚仍然气哼哼的,好不容易调节好的心情被李岑破坏。加上他的屁股现在还有一点疼,他的眼睛始终耷着,闷闷不乐。 司明沉很快发现他的异常。 “你的腿怎么了?” 温稚觉得昨晚那件事很丢脸,轻轻摇头。 司明沉目光严肃,又观察温稚的走路姿势两秒:“你被人欺负了吗?” 这次,温稚慢吞吞点头:“我爸昨天揍我屁股来着,我的皮肤比较娇嫩,所以肿了。” 明明是很正经的一件事,司明沉听着却很别扭。 “抹药了吗?你爸为什么打你?” 温稚:“因为我悬梁刺股,被他发现了。” 司明沉还是不明白:“你爸怪你太用功吗?” 温稚:“不是。因为我把悬梁的绳子挂在了我的下巴上。” 司明沉表情明显一怔,久久未说话。 这时,蒋凡他们跟了上来:“前面就是狮虎园,要进去坐缆车参观吗?” 司明沉首先看向温稚:“想去玩吗?” 温稚点头:“好。” 狮虎园需要单独购票,司明沉点清人数后,统一去买票。 蒋凡这时在温稚耳边吹风:“你看明沉对你多好,一直给你背着书包。” 温稚双手背后:“可能是我魅力大呗。” 桑祁在一旁打量着温稚,极为沉默。 “嘿,没想到你还挺膨胀。”蒋凡看着两人,一肚子坏水:“那你们俩进行到哪一步了?” 温稚大方承认:“我在追他。” 李贺坏笑着说:“明沉好追吗?” 提起这件事,温稚撇撇嘴:“不好追。” 蒋凡趁机调侃道:“哦呦,我们温稚魅力不是挺大吗?怎么迟迟没有得手?” 温稚嘴硬:“我们这叫磨合期。而且这么快在一起干什么?我们要享受爱情追逐的过程。” 蒋凡望着司明沉的背影,扬了扬眉:“温稚,我跟你打个赌呗。如果你今天当着大家的面邀请司哥约会成功,我就——” “你就什么?”温稚双手抱臂。 蒋凡:“我就以后当你的小弟,帮你将司哥追到手。” 温稚:“一言为定。” 司明沉买完票回来,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似乎跟刚才不太一样。 他淡淡道:“进去吧。” 温稚抬起手臂:“冲啊!” 眼瞧着温稚已经摆着中二的姿势冲出去。桑祁借机走到司明沉身边。 “明沉,我想跟你聊聊。” 司明沉表情慵懒:“嗯。” 等待进入观光车前,桑祁和司明沉站在车的后方,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 桑祁神色极为严肃:“我不想跟你绕圈子,我喜欢温稚,希望你能离他远一些。” 司明沉表情依旧,并没有很惊讶:“嗯,我知道了。” 他的行为让桑祁有些摸不着头脑。 桑祁追问:“你同意了?” 司明沉淡淡看他:“他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这是他的自由。” 桑祁顿时气急败坏:“明沉,我们家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从小到大,我就喜欢温稚一个人,如果没有你,我们高中毕业后就能在一起。他爸爸也很喜欢我,从小就说给我们定娃娃亲。” “表哥。”司明沉声音平稳:“你们不能在一起,阻碍不是我,是他不喜欢你。” 说完最后一句话,司明沉离开。 很快,轮到几人乘坐观光车。 狮虎山是野生动物园的招牌,温稚他们乘上透明观看缆车,肆意欣赏野外猛兽们的日常。 他们所坐的车不小,能容纳15人。 温稚与司明沉蒋凡并排坐在一起。 “你们看,那是两只狮子在谈恋爱吗?”温稚起身扒着窗户,“那只雄狮的鬃毛好漂亮。” 司明沉顺着温稚的声音望去,看到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幕后,意味深长地收回视线。 平原上,两只雄狮正在石头后面搞基。 温稚很感兴趣,依旧兴奋地看着:“好像两只狮子都是帅哥。” 蒋凡一听,立刻凑过去:“我的天,这种画面真的是不花钱能看的吗?” 温稚捂着嘴偷笑:“能看能看。” 司明沉瞧着两人傻乎乎的样子,淡淡扬起唇角。 “温稚。”一位男生在这时走到温稚身边:“我是高二二班的陈嘉俊,你转学过来的第一天,就是我在校门口执勤帮你测体温。” 温稚没听出男生的弦外之音,大大咧咧道:“怎么啦?” 陈嘉俊正色:“我喜欢你,请问可以加一下你的Q吗?” 温稚顿时语塞,不知所措地挠了挠脑袋瓜的小卷毛。 他下意识看向司明沉,撞上的是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 蒋凡捅了捅司明沉:“哎,你未来男朋友被搭讪了,你不去亮一下正牌身份?” 司明沉淡淡表态:“你是不是闲的。” “尤其是那天看见你在台上表演,我更喜欢你了。我觉得你很有才华,也很可爱。”陈嘉俊气质斯斯文文,校服被熨烫笔直,是个干净白皙的男生。 温稚单手紧张地握住围栏,又用余光打量司明沉:“谢谢你的喜欢,你也很优秀。但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只能拒绝你。” 陈嘉俊抿着唇:“你有男朋友了?” 温稚温吞回道:“不算有,但我很喜欢他,如果不是跟他在一起,我就不谈恋爱了。” 陈嘉俊没料到温稚是这样专一的性子,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些许。 “好,谢谢你的回应,你也要加油。”于是,他回到同班同学面前,大家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他加油打气。 温稚也坐回司明沉旁边,并用胳膊蹭了蹭对方。司明沉转头看他时,他悄悄道:“路边的野花太妖娆,可我只要你。” 听着这段霸总宣言,司明沉侧脸避开温稚,扬唇笑了。 从始至终,桑祁都坐在两人身后,静静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尤其是看到温稚朝司明沉笑时嫉妒犹如野草在他的心底滋生狂长。 明明是他先遇到温稚的。 为什么连喜欢的人司明沉都要跟他抢? 从小到大,司明沉从他身上抢走的那些关注和赞赏还不够吗? 下了参观车,几人顺势在附近的休闲广场休息。还不到吃午餐的时间,蒋凡从书包里取出一摞大英词典中高级词汇卡片,朝大家晃了晃:“我们玩个游戏呗?谁最先被out,谁请大家吃饭。” 李贺吐槽他:“你也真会挑人,这里除了你我学习最差,还有谁?” 蒋凡笑呵呵瞅着温稚:“还有他。” 温稚就差翻白眼,很不服气。 “还真不一定是我最差。最近我在熟背各种英文词典,说不定我能拿第一呢?” 蒋凡鄙视道:“有明沉在,你能拿第一?说破大天我都不信。” 温稚:“如果我能第一怎么着?” 蒋凡:“你说。” 温稚看了眼司明沉:“那就让司明沉跟我明天去约会吧。” 李贺与蒋凡瞬间开始起哄。 桑祁的脸色很难看,始终没有笑脸。 温稚胆子很大,托着腮朝司明沉挑衅:“敢来不?” 司明沉意味深长:“行。” 如果有锣鼓,蒋凡和李贺能当场来一段,用来庆祝这难得一见的场合。 很快,游戏开始。 规则很简单,轮流抽牌,抽到的牌需要立刻念出它的中文翻译,答不出者直接OUT。 蒋凡的牌也是比较有讲究的。 从上到下,难度逐渐加深,到最后都是一些非常难的生僻词汇,专业术语。 第一个抽牌的人是温稚,他快速翻译:“吹风机。” 蒋凡第二:“热水壶。” 李贺第三:“梯子。” 桑祁接着:“衣架。” 司明沉最后:“暖气。” 第一轮,所有人轻易通关。 到了第二轮,词汇逐渐加大难度,光一个单词恨不得就有十五六个字母。 李贺最先败下阵,忘记怎么翻译。接着是蒋凡,死活不记得农副产品这个词汇。 现在,就剩三人。 温稚屏住呼吸,时刻不敢耽误。他非常忙,一边要认单词,一边又要默默祈祷,碎碎念的模样非常可爱。 对比温稚和桑祁,司明沉倒显得游刃有余,每翻开一个词卡,都能云淡风轻地说出中文意思。 这时,桑祁遇到这个单词,手指焦急地点着桌面,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 温稚在一旁看着也在着急。这些单词一个比一个难,他估计自己撑不住两轮了。 终于,时间到。 桑祁退出游戏。 这个单词由司明沉回答。 司明沉:“粒子。” 蒋凡锤了下桌子:“我就怎么都没想起来,太难了。” “行了,就剩你们俩pk了。”李贺道。 温稚调整呼吸,缓慢翻开一个词卡。 这个词卡他前不久在雅思中看到过,好像是质子的意思。 “质子。” 蒋凡一看答案:“呦呵,温稚行啊。” 温稚松了口气,又开始提心吊胆下一个单词。 他揣着手,屁股越来越疼。 按照这个趋势,他能赢得跟司明沉约会的机会才怪。 这些单词司明沉估计全都认识。 温稚怂唧唧地虚抬着屁股,托着下巴望向司明沉。 司明沉坐在对面,眼眸沉静:“分子。” 马上又轮到温稚,他开始动小心思。翻开词卡时动作极为缓慢,以为大家都发现不了。 蒋凡无情戳破他:“行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第一眼不认识,后面也够呛。” 温稚愤愤将词卡翻过来:“衷心的。” 李贺挑眉:“温稚词汇量真是可以。” 接下来轮到司明沉:“月震。” 温稚看到这个单词时都懵了。别说英文,就连月震中文是什么意思他都不知道。 司明沉看出他的心思,缓慢解释:“科学现象,月球轻震。” 温稚点点头,翻开下一个。 “。” 他微微蹙眉,十分忐忑不确定地说:“信——” “不对!好像是尘…” “是尘世间?”” 司明沉:“嗯,回答对了。” 温稚心脏就像坐了一趟过山车,终于落地。但他马上又紧紧绷起,开始担心下一个词汇。 蒋凡翘着二郎腿朝桑祁和李贺道:“看见没,这就叫血脉压制。” 这一次,司明沉翻到一个“serein”。 蒋凡一拍大腿,悄悄对李贺说:“这个单词明沉熟,上次英文老师让编写诗,明沉就用这个单词当的题目。” 手指握着这张词卡,司明沉扫了眼剩下的八张。 这八张是这套牌里最难的一套,几乎都是高数类相关,温稚能答上来的机会非常渺茫。 而此时,温稚正可怜巴巴地垂着眼睛,视线恨不得把剩下的词卡戳破。 他揪着衣摆,心道自己有透视眼就好了。 这样就能提前看到单词,偷偷去手机查。 当然,温稚知道。他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但他真的好像跟司明沉去约会。 他趴在桌上,皱着眼睛等待自己翻牌。 这时,司明沉把牌轻轻一撂:“不记得了。” 李贺蹭地站起身:“怎么可——” 蒋凡捂住李贺的嘴:“恭喜温稚,获得胜利。” 温稚简直快要被惊喜砸晕,撩起略带羞涩的眼睛呆呆看着司明沉。 “那我既然赢了,我们是不是明天要去约会?” 司明沉掩着笑意:“应该是吧。” 章节目录 第74章 约会礼物 接下来的时间, 温稚不再惦记屁股疼那件事,全神贯注地思考两人明天的约会流程。 虽然他们之前也出去玩过,但毕竟不是以约会的名义,关系上也算一个进步。 蒋凡与李贺跟在后面, 瞧着温稚心花怒放的模样, 窃窃私语。 “我说,你以后真的当温稚小弟了?” “对啊, 谁让我们不争气的大哥故意放水呢?” 李贺回头看了一眼:“桑祁呢?半天看不见人。” “他啊。”蒋凡表情复杂, “估计受刺激了吧。” 李贺挠挠头:“如果我是桑祁,我也难受。” 蒋凡也啧了一声:“行了,别代入了。” 一晃到了下午两点, 大家即将乘车回学校。 温稚回到班级的大巴车上时, 其余同学已经到的差不多。王廷喊他:“你上哪去了?今天我们去看孔雀,居然有一只开屏了!” 温稚心情很不错:“我去找朋友玩了。” 王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桑祁:“你去找高二的了?” 温稚:“嗯。” 王廷露出羡慕的目光:“真好。” 对于温稚他们这个年龄, 能跟高二高三的学霸们玩得好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温稚也终于在班级里扬眉吐气:“还行吧。” 李苏拿着英语台词本看他:“温稚, 下周一词王班级资格赛,我等你。” 温稚不甘示弱, 从书包里抽出一个英文词典:“谁怕你!” 抱着零食的王廷一脸黑线。 你们这么卷的吗… 很快, 十四辆大巴车开到学校门口。温稚坐得有点晕车, 软塌塌的脑袋耷拉着,见司明沉他们班级的车迟迟没来, 只能独自先离开。 回到家, 阿姨跟他说温祁山出差一周,临走前给他留了一些钱,让他想买什么买什么。温稚接过阿姨递给他的信封, 大概一数, 里面至少有五千块钱。 但温稚并没有很高兴, 反而哼了一声。 别以为五千块钱就能弥补他屁股被揍那件事,他很记仇的。 改天梦里他一定要跟林倾稚打小报告。 第二天清早,温稚很早便醒来。吃了上次的亏,这次他得挽回形象。 挑选半天,他选了一套浅蓝色牛仔背带裤,里衬搭配一件白色短袖,并将一个小熊玩偶挂在背带裤的扣子上。 阿姨看着下楼的温稚,呦呵一声:“小稚是要去约会吗?今天还喷香水了。” 虽然阿姨是玩笑话,但温稚仍下意识一惊。他嗅了嗅自己:“我的香水味道很大吗?” 阿姨诚实道:“有点。” 温稚叹口气,有点后悔自己喷这么多。人家都说,若隐若现的诱惑最为致命。 他今天恐怕太直白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弥漫起一层淡粉色。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们才刚刚约会,他就想这些不健康的东西。 温稚托着腮傻乐,临走前心机地往嘴里喷了一些草莓味儿的口气清新剂。 这次,两人是在电影院门口集合,所以温稚独自打车过去。刚下车,他一眼便看见站在电影海报前的司明沉。没办法,他的男朋友盘靓条顺,实在太过惹人瞩目。 司明沉正在和朋友讨论竞赛题,忽然间闻到一股茉莉的味道,抬起头,没想到真的是温稚。 温稚很惊讶:“我还没叫你,你就抬头了。” “闻到你的香水味了。”司明沉淡淡地说。 温稚一时局促:“那不是香水味。” 司明沉:“嗯?” 温稚心虚低头:“那是我的体香。” 司明沉没忍住笑出了声。 今天司明沉穿的是一件黑色牛仔外套,搭配一条浅棕色休闲裤,和温稚站在一起风格竟莫名和谐。 温稚个子不高,和司明沉说话总得扬着脖子。 “电影几点开始?” “还有一刻钟。” 两人检完票朝里面走时,温稚低头看着司明沉已经买好的爆米花和可乐:“给我拿一些。” 司明沉:“不用,你看路就好。” 黑漆漆的电影院确实要仔细看路。温稚很听话,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盯着,最后坐到司明沉身边,依然眼巴巴盯着那两桶爆米花。 司明沉:“饿了?” 温稚点头:“早上只吃了一片奶酪面包。” 司明沉交给他:“需要我去帮你买些吃的吗?” 温稚捡起一颗爆米花抛向半空,立刻用嘴巴接住:“不用,我们看电影吧。” 司明沉:“…嗯。” 电影是喜剧电影,全场都在捧腹大笑,氛围很不错。温稚自然也被逗得咯咯笑着,偶尔他看向司明沉,发现对方全程没什么表情,笑点很高。 前排的一对情侣也是高中生,迎着电影的高潮,两人互相依偎,正在说悄悄话。 温稚用余光扫了眼司明沉的侧颜,小心思瞬间动了。 但两人没确定关系,他不方便直接和司明沉做一些小情侣该干的事情,所以他打算智取。 约莫过了五分钟,正在看电影的司明沉肩膀沉了一下。他偏头望去,发现温稚的头枕在上面。 温稚很安静,看起来睡着了。 司明沉正准备收回视线,忽然注意到温稚双手紧紧抓着的爆米花捅。眸子里染上几分耐人寻味,他再次低头观察温稚,发现对方纤长的睫毛在紧张地颤抖。 他扬起唇,喝了口可乐。 温稚这边,心里紧张得要死。 他一方面担心司明沉发现他的伎俩,另一方面又想再靠近司明沉一些,比如搂搂胳膊之类的。 都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温稚决定迎难而上。 这时,影片中再次迎来一个高潮。温稚趁机张了张哈欠,皱着眉毛埋怨一句:“好吵啊。”说完,他迷迷糊糊地抱住司明沉的胳膊,将头靠在司明沉颈窝,像只撒娇的小浣熊。 司明沉没反抗,继续看电影。 他们身后,两名学生窃窃私语。 “我靠,那个不会是司明沉吧?” “真是他!他居然在谈恋爱欸。” “怪不得拒绝了那么多人的告白,原来有男朋友了。” 整场电影结束,屋顶的灯光洒下来,晃得温稚刺眼。他先是揉揉眼睛,发现自己枕在司明沉肩上后连忙离开,紧张地缩在座位上。 “你,你怎么不喊我。” 司明沉声音温和:“你睡得太香。” 温稚抿着唇,用手揉了揉司明沉的肩膀:“沉不沉?” “不沉。” 前后左右的人已经陆续起身,温稚不好意思道:“昨天我学习太刻苦了,一时没忍住困意。下次你推开我就行,不用管我。” 司明沉打量着他乌黑明亮的眼睛,带着笑意:“行。” 中午两人吃的M记,温稚心情好,一口气干掉两个套餐,外加两个甜筒。 司明沉握着咖啡:“你平时饭量也这么大吗?” “啊?”温稚以为司明沉嫌自己吃得多,暗戳戳放下冰激凌。 也是,小仙男哪有一口气干掉两个套餐的? 江乘书长得斯斯文文,应该胃口很小吧。 于是他慢吞吞解释:“我平时胃口不大,只是今天心情比较好。” 司明沉目光清冷,声音却比平时温柔许多:“回去时买些消食片,晚上小心胃疼。” 温稚后知后觉,司明沉这是在关心他。 “好的,我知道了。” 告别前,温稚跟在司明沉身边,问出一个酝酿很久的问题:“你喷的香水是什么味道的?很好闻。” “不是香水,是柔顺剂的味道。” 温稚紧跟着:“那是什么牌子的柔顺剂?我也想买。” “稍等。”司明沉查看手机,将牌子告诉他:“一个国外的品牌,这家商场可能没有,需要去有国际柜台的超市。” 温稚歪头一笑:“没关系,我去别家超市看看。” 司明沉其实并不是特别钟情于这个牌子,只是味道用惯了,便一直没有换。 “我家里有,周一我帮你带几瓶。” 温稚眼神慢慢兴奋:“那怎么好意思。这东西这么沉,你带去学校不方便。不然——” 司明沉:“没关系,我让刘叔送我。” 温稚:“…好吧,谢谢。” 结束约会,温稚与司明沉准备回家。但司明沉只叫了一辆车,并陪温稚一起上去。 温稚问:“你要去我家那边吗?” “我们不是在约会么?送你回家是基本礼节。” 温稚被司明沉帅得一塌糊涂,抿着笑意,藏好口袋里的东西。 到了小区门口,司明沉没打算继续往里走,但温稚今天却一反常态,热情地招呼:“你把我送到家门口吧。” 司明沉反问:“不怕你爸看见我吗?” 温稚十分惊讶于司明沉的洞察力。琢磨片刻,他道:“不怕,因为我爸出差去了。” 司明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行。” 温稚家小区的绿化还不错,周围的人工湖养殖了许多天鹅,每栋别墅之间,距离宽敞,各家各户都有自己的小花园。 在经过邻居家时,温稚抬头看了眼那只彩色鹦鹉,小鹦鹉叫道:“温稚。” 温稚狭着笑意,朝司明沉介绍:“它是小英。” 司明沉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想了很久缓缓问道:“它就是那个喜欢传闲话的邻居?” “对啊。”温稚双手背在身后,停在家门口,“我有个东西给你。” 司明沉:“什么东西?” 温稚从口袋里取出一枚薄荷绿色的蓝牙耳机:“我觉得,你会喜欢这种东西。这款是新科技,感应敏捷,之所以送给你是想当作我们的约会纪念。” 像耳机这种东西,使用频率很高。这样司明沉以后每次使用,就都会想起他们今天的这次约会。 温稚的小算盘打得很响,抿起害羞的笑:“那我走了。” “等等——” 司明沉拿着耳机,眼神带着几分歉意:“抱歉,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不用给我礼物。”温稚赶忙解释,“我送给你礼物,只是单纯地想让今天有仪式感一些,没有想跟你互换礼物的意思。” 纵使温稚这样解释,司明沉依旧说:“等我改天补给你。” 温稚挠头:“真的不用。如果你非要还我一件礼物,那不如——” 他试探地看着司明沉:“不如给我一个拥抱。” 司明沉表情明显一顿,措手不及。 温稚双手背后,优哉游哉上前一步,扬头等待着司明沉的回复。 “我不动,你抱我就行。” 温稚的眼睛很漂亮,带着动人的暖意,就像午后的阳光般醉人。 司明沉犹豫片刻,缓缓抬起手,将温稚拥进怀里。 一瞬间,茉莉香环绕在两人身边。 与清晨相比,茉莉香气淡了些,尾调掺杂着几分雪松的清新。 司明沉不喜香水,却头一次觉得这种味道非常好闻。 良久,他松开温稚。 温稚绽着笑意:“那拜拜了。” 司明沉垂眸:“再见。” 路边绽放的海棠花在春日的午后清新淡雅。司明沉捕捉着身边仅存的茉莉香,远远望着温稚离开的地方。 片刻,他将耳机戴上,独自回家。 而二层的窗户前,温稚偷偷瞧着司明沉,将他离开的背影用手机拍下来,上传至企鹅空间的私密相册。 …… 新的一周开始,温稚苦练单词,准备迎接学校的词王大赛。为此,他每个课间都不停地背诵单词,就连去卫生间都是小跑着去。自从上次约会结束,他跟司明沉已经连续三天没有见面。 学校给普通班各分配2个名额,重点班分配8个名额,所以温稚很容易突破班级重围,拿到比赛资格。 英文老师惊讶于温稚的进步,在了解过后,才知道他已经将大英词典背了一半。 李苏在旁边问温稚:“可以告诉我们,你最近是打了什么鸡血吗?” 温稚自然不会告诉大家自己想考麻省理工的事情,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担心大家嘲笑他自不量力。 “想好好学习呗。” 王廷一副老母亲的欣慰模样:“看来小稚来我们班以后进步很大呀。” 李苏点头:“是的,你又快回到你倒数第一的宝座啊。” 王廷:“……”你可以不说话。 到了词王比赛这天,温稚随着高一年级的二十多位参赛选手,一同前往学校最大的阶梯教室。 本次比赛,共有九十多名参赛选手,采用抽签的模式,两两一组。 经过层层PK,最后剩下的五位学生,进行难度最高0340;对决赛——中英互译。 “我的天,中英互译?”温稚悄悄和李苏道:“我认英文还行,给我中文我有点费劲。” 李苏:“历来都是这样,所以最后能拿到冠军的,词汇量是相当牛。” 温稚叹口气,觉得他坚持到最后的希望有些渺茫。 这时,高二的学生陆续到来。温稚看见司明沉,激动地跟他对视。 司明沉也看见温稚,眼神似乎带着欣赏,用温稚的理解,大概就是司明沉在夸他超级厉害。 紧接着,温稚注意到那天春游挖苦他的李岑。 李岑似乎学习很好,带着一股学霸的傲气,始终跟在司明沉身边,一直在和他说话。 不过司明沉话比较少,只是偶尔点头。 “李岑你认识吗?”温稚感受到一丝危险。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李岑觊觎他的男朋友。 李苏回:“嗯,高二年级第二。” 温稚懵了:“他学习那么好?” 李苏:“嗯,听说已经申请常青藤了,但不知道是哪所学校。” 温稚嘟囔一句:“都是学霸。” 高三的学生还没有来齐,这时学校老师喊司明沉过去帮忙,将本次词王比赛的奖牌展示在台上。 这次奖牌的形状是一枚王冠,上面印着星星,并把冠军的英文刻在上面。 温稚自言自语:“奖牌好好看。” “当然好看了。”李岑正巧从旁边经过:“这是清大设计学院学长学姐们设计的,我们学校已经沿用至今。” 温稚努努嘴,没说话。 “如果你喜欢,拿到第一就可以带回家了。”李岑扬了扬眉,语气带着轻蔑:“不过我听说,你上个月月考班级倒数第一?” “小稚在重点班,拿倒数第一有什么丢脸的吗?”李苏扶了扶镜框,一脸认真望着李岑:“他的年级排名,是第三十一,也是很优秀的。” 李岑笑了:“三十一很优秀吗?” 李苏反问:“你高一时,学习好像还不如小稚,后面靠补习班成绩才上去。” “你!”李岑脸色一变:“我只是提醒温稚,你说话至于这么夹枪带棒吗?” 李苏一本正经:“提醒也轮不到你,我们班七位同学都在这里,会提醒他。” 身后的一班学生,同时看着李岑。 李岑在这里碰了一鼻子灰,非常没面子。又看了温稚一眼,板着脸离开。 温稚看着李苏:“我发现,你还挺帅。” 李苏反问:“你怎么招惹的李岑?” 温稚无辜托着腮:“可能是我太可爱了,他对可爱过敏。” 李苏认真看着温稚:“我就喜欢你这种乐观的人。” 温稚:“……” 很快,高三的学生到齐,比赛开始。 由于人数过多,前两轮比赛都是各自到单独的教室,由老师人工出题。 直到只剩20名学生时,才会统一回到阶梯教室在台上对决。 前两个回合,温稚的对手分别是一名高二女生和一名高三男生。 他状态很不错,仅仅PK五分钟,对方便败下阵来,让他成功拿到晋级的名额。 等只剩二十人时,温稚回到阶梯教室,发现他们班的学生还剩下6人。 目前场上的,几乎都是各个年级重点班的学生,怪不得王廷说词王比赛是尖子生的厮杀,接下来确实十分残酷。 很快,温稚上台与一名高三的男生PK。 他上去时,特意瞥了司明沉一眼,发现司明沉也在专注地看着他。 也不知道司明沉会不会发现,他用拇指悄悄朝司明沉比了一个小爱心。 上台后,两人面前的屏幕分别出现词汇,他们回答出相应的中文即可。 温稚屏住呼吸,当看到一个单词时,脱口而出:“阴暗的。” 高一一班的同学立刻在底下为他鼓掌打气。 对手也很优秀,几乎也能同一时刻将单词翻译出来。 两人你来我往,几乎进行了十轮。 底下,大家都在小声讨论,觉得这两人都很优秀,尤其是那名高一的小卷毛,英文发音也很好听。 第十一轮开始。 对面的男生看到这个单词时,一时语塞,抓耳挠腮地想不出来。 而温稚则胸有成竹,因为这个单词他前两天背诵过。 最后,铃声响起,男生失败。 老师问温稚:“这位同学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吗?” 温稚点头:“,幻想,错觉。” 老师赞许地点头:“恭喜你晋级。” 温稚下台时,昂首挺胸,恨不得当场踢起正步。尤其是经过司明沉时,他的眉梢始终带着几分自豪。 司明沉目送他回到座位后,不再关注比赛。当李岑去PK时,他问旁边的同班同学:“刚才李岑好像和温稚发生了口角。” 同学点头,将过程告诉司明沉。 司明沉道了句谢谢,目光盯着李岑一动不动。 第二轮开始,这次比赛是十进五。 温稚抽完签,发现对手是李岑。 李岑似乎很兴奋,来到台上后气场很足。 李苏在台下说:“这局温稚够呛能挺住,李岑虽然不是词王,但去年的比赛他拿第二。” “我的天,那小稚确实危险。” 紧张激烈的比赛开始,温稚比刚才更紧张了,握着话筒的手又潮又湿,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 这次是李岑先说。 当屏幕上出现“surge”时,李岑立刻高声朗读:“surge,激增。” 温稚被他吓到,缓过神时他的单词已经冒出来:“forum,论坛。” 李岑抬着眼,轻飘飘看向温稚,目光非常不友善。 他回答时气场非常足且自信:“barren,贫瘠的。” 温稚屏着呼吸,继续回答自己的单词。 这场比赛,几乎进行了十分钟,两人说过的单词加起来大约有120个。 高年级的学生看到两人僵持不下,觉得这场比赛越来越有意思,看得津津有味。 温稚几乎被李岑的语调压得喘不过来气,每每李岑回答完,他的心脏都要快跳半拍。 这时,他面前的屏幕显示gloomy。 温稚攥紧话筒,死活也想不起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李岑见他眉头紧锁,已经准备庆祝胜利。而他越是这样,温稚越是着急。 终于,时间到,温稚挑战失败。 下台时,他又听到了李岑高声朗读:“gloomy,黑暗的。” 温稚恍然想起这个单词,但已经晚了。 他耷拉着脑袋,暗暗发誓要继续加油,明年杀回来重新打败李岑。 李苏安慰他:“你真的已经很棒了,连着说对68个单词,相当不错。” 温稚叹息:“但我还是输了。” “他有点干扰对手,我觉得胜之不武。” 温稚摇头:“你就别安慰我了,技不如人,明年我继续加油。” 很快,第二轮PK结束,最后五人上台。 温稚看着李苏和司明沉站在一起,心情十分复杂。虽然他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更偏爱他的男朋友,但还是会努力为李苏加油的。 比赛开始,五位学霸你来我往,场面一下子刺激起来。 李岑面对司明沉他们时,并不像跟温稚那样,说话非常温柔,一改刚才一惊一乍的样子。 温稚端着手臂,早就识破他的手段。 但他不屑于和这种人计较,非要刨根问底,倒显得他输不起。 不得不说,司明沉的反应速度堪称一流,几乎不用思考,面对专业医学类生物类词汇,就像看到中文一样,脱口而出。中译英环节,每个英文单词都非常标准,美式发音低沉又磁性。 温稚托着下巴,尽情欣赏着司明沉。 比赛进行20分钟,台上只剩下司明沉和李岑。又是和去年一样的场景,只不过这次司明沉对李岑的态度似乎很冷漠。 他虽然答题,但看着李岑的眼神极为淡漠,两人丝毫不像是朝夕相处的同学,更像是不睦的人。 尤其是当司明沉回答完问题,等待李岑的这段时间,表情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有任何交流,沉默清冷的模样让所有人倍感压力,尤其是李岑。 不过,不了解司明沉的人可能觉得他就是这样疏冷的性子,但高二一班的人,可不这么想。 “司明沉是不是跟李岑吵架了?怎么现场这么僵硬?” “李岑一直在笑,好尴尬啊。” “其实还好,就是司明沉对待李岑实在冷淡,好像想赶紧比赛结束。” 终于,李岑挨不住场上的压力,看到的时候,大脑完全空白。 铃声响起,司明沉获得冠军。 温稚第一时间站起来为司明沉庆祝呐喊。 如果不是现场的人太多,他甚至想当场来一段海草舞。 李苏疑惑:“你怎么这么高兴?” 温稚美滋滋:“就是高兴呗。” 台上,司明沉已经接过词王的奖牌与学校的校长合影。 他的表情缓和了一些,朝各位老师鞠躬表达感谢,随后拿着奖牌下台,准备回班。 李岑低着头颅,不知道究竟哪里招惹司明沉了,让司明沉对待他这么冷淡。 教室里,老师们收拾东西离开。 李岑想叫住司明沉,却发现司明沉拿着奖牌似乎在找一个人。 他定睛一看,温稚正在和司明沉招手。 司明沉已经走到温稚身边,温稚竖起大拇指:“你可真厉害。” 司明沉扬唇:“嗯。” 碍于同学们都在这里,他小声说:“那我走了。” 司明沉:“我想跟你说句话。” 李苏越看两人越觉得不对劲,和其他人快速撤退。现在,教室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包括李岑。 温稚有些紧张,因为这是司明沉第一次这么正式要和他说一件事。 “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司明沉将自己的奖牌套在温稚脖子上,替他轻轻在胸前摆好,露出星星的一面。 “约会纪念礼物,补给你。” 章节目录 第75章 赤城 走在学校走廊里, 温稚宝贝似的摸着奖牌,脑海里不断回溯司明沉方才说的话。 他的步伐轻盈,宛如踩在棉花上。 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这枚奖牌上。 出来前, 李岑看他的眼神很难看, 简直像吃了屎一样。温稚暗暗爽到, 将奖牌揣进口袋里。 他的男朋友这么疼他,他还是要低调一些。免得给他男朋友增添其他麻烦。 谁知, 温稚贴心的想法很快被打断。 他刚一进班,大家立刻看向他, 随后一窝蜂围拢过来。 以王廷为首的同学簇拥着他:“小稚,听说司明沉把词王的奖牌送给你了?” “你们怎么知道?”温稚记得司明沉送他奖牌时, 阶梯教室没剩下几个人,大多数都是高三的学生。 “你别管我们怎么知道的。”王廷说话有些急躁,“你快说说,你跟司明沉到底是什么情况?” 温稚耳尖红红:“我们没什么。” “没什么怎么可能送你这个。”王廷越说越兴奋, “他是怎么认识你的?” 温稚托着腮,面容羞赧:“他的亲戚是我的好朋友, 我们才认识的。” 一旁,李苏捧着书:“所以,司明沉将你留下, 就是为了送你奖牌?” 温稚被问得实在难为情,又不想公开恋情,只能随便扯个理由:“我不是觉得奖牌好看吗?我们又比较熟, 他就把奖牌送给我玩两天。” “唉, 我还以为什么呢。”王廷语气难掩失落, “还以为有什么绯闻呢。” “哦。”温稚微微正色:“大家都是学生, 要以学习为主。” 李苏笑了:“连小稚都这么有觉悟, 我们更不能松懈,赶紧学习去。” 说罢,其他围观凑热闹的人纷纷离开。 趁着无人,温稚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奖牌,就连做题都是美的。 晚上回家,温稚准备将它展示在自己的专属奖品柜里。这个柜子是他从小到大获得的所有奖杯和奖牌,包括三好学生的奖状等等。 他沉思良久,将这枚奖牌放到柜子的中心位置,与他获得的那枚国家级乐器比赛金奖并列放在一起。 这个晚上,温稚将司明沉的备注改成男朋友,抱着小冬瓜乐了一宿。 他可以确定,司明沉非常喜欢他。 春去暑来,两次月考过去,很快到了六月中旬。 这期间,温稚和司明沉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两人作业提前写完,司明沉经常会步行送他回家,一路上天南海北地聊天。 温稚的成绩进步很大,已经从班级倒数第一晋升为倒数第六,英语成绩更是突飞猛进。单科成绩未列班级前三。 温祁山知道后非常高兴,一口气奖励给他十万块钱,任凭他怎么花都行。 但温稚收到这笔钱并没有大手大脚,而是打算去寻觅一个好的数学老师。 留学机构说,如果他能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拿到奖牌,对他申请MIT有很大帮助。 而想参加这场国际比赛,则需要通过重重联赛,获得入围资格。 这天,司明沉照常送他回家,温稚垂着脑袋,将这件事的想法和司明沉说了说。 “留学机构提供的老师我不太喜欢。”温稚语气含糊,“试了一个,我不想继续了。” 司明沉反问:“为什么?他们能力水平有问题吗?” 温稚有些难以启齿,沮丧地垂着头。 司明沉还是第一次见瞧他这样为难,不免认真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温稚小声道:“每次补习,房间里只有我们俩,他一直夸我可爱。” 司明沉眉心紧锁,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他也没怎么着我,就是看我的眼神让我不太喜欢。后面留学机构又给我介绍几个,我准备过两天试试。” “我帮你补习吧。” 温稚抬头:“啊?” 司明沉:“IMD流程我比较熟,我帮你补习,应该没问题。” 温稚掩着眼底的笑意:“占用你的时间,这怎么好意思。” “每周周末,你来我家。其余时间我给你布置作业,你必须完成。” 司明沉每个字都说得很严肃,但看温稚的眼神,把言行不一诠释到极致。 温稚立正:“司老师,保证完成任务!” 敬完礼,温稚笑得明媚,走路时故意用肩膀撞司明沉。干完坏事,他屁颠屁颠地在人行横道小跑着,还不忘回头观察司明沉有没有追他,甭提有多开心了。 司明沉压着唇角,望着喧嚣的街道,拐角处是一个露天大排档,温稚正在买羊肉串。 他含着笑,慢慢走着,和温稚一边吃羊肉串一边聊天时,他头一次希望自己不要快快长大出国留学,而是希望时间慢一些。 转眼间,到了一个周末。 温祁山听说温稚要去同学家里补课,好奇究竟是哪位同学能力堪比高级老师。 当温稚将司明沉已经提前拿到MIT的入学资格告诉温祁山后,温祁山才彻底放心。 离开前,温稚借机说:“爸,如果我能去国外念书,以后我跟他就是校友,他是我学长。所以现在跟他搞好关系比较重要。” 温祁山附和:“说得对。学费别忘给人家,万一人家困难,还能赚点留学费用。” 温稚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好。” 前脚温稚刚走,后脚桑祁就来找他玩儿。温祁山捧着茶杯悠哉道:“小稚去同学家补课了。” 桑祁一怔:“补课?是去哪位同学家里?” “好像是一个提前考上麻省的高二学长。” 桑祁将给温祁山带来的点心放在茶桌上:“叔叔,本来我没想和您说这件事。但为了小稚的未来,我必须跟您说。” 温祁山一下子严肃起来:“什么事这么严重?” 桑祁深深呼吸一口气:“他说的那个人,就是明沉。最近,小稚疯狂迷恋他。” 温祁山将茶杯一撂:“什么?” 桑祁:“小稚喜欢我表弟。其实我表弟人很好,也很优秀,就是他现在这个处境真的很困难。那天我听我爸妈说,司盛几乎快要被他二叔掏空,搞不好未来明沉要承担巨额债务。” “那可不行!”温祁山气得打算立刻将温稚抓回来,“我不能让温稚的一辈子被毁掉。” 桑祁故作为难:“您千万别说这件事是我说的。我也是为了小稚好。但他最近有些上头,根本不听别人的劝告。” 温祁山大手一挥:“我知道了。” 桑祁临走前,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小稚单纯,不知道社会的险恶。也不知道明沉是真的喜欢小稚,还是看上别的东西。” 这句话,再次让温祁山心生警觉。 他眯着眼睛,给学校班主任发了一通电话。 …… 这边,温稚已经来到司明沉家里,背着小书包按动门铃。 一分钟后,司明沉穿着白色居家服替他开门:“请进。” 温稚进门后乖乖问:“我用换鞋吗?” 司明沉:“换吧,给你准备了一双。以后这就是你的鞋。” 这种细节对于温稚很受用。他换好拖鞋后,跟屁虫似的跟在司明沉身边,打量司明沉的家。 这里比他们家至少大了五六倍,风格是新中式,小到每个角落的摆件都很精致,一看就很贵。 “来吧,去我房间。” 温稚回过神,嗅了嗅自己身上司明沉的同款柔韧剂香,心满意足地跟在后面。 走进司明沉房间,温稚心底腾出一丝奇异感,有种来到心上人闺房的错觉。 司明沉为他端来水果和点心,将整理的IMO学习笔记展示给温稚。 这个笔记花费了他两个通宵才做完,每周都是根据温稚的基础进行设计,花费不少心思。 温稚很感动,看着上面俊秀的字体,他将手擦干净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谢谢司司。”他扬起头。 “你——叫我什么?”司明沉手中转着钢笔,低声问道。 温稚:“司司啊?这个称呼是不是比较亲切?” 司明沉没发表看法,只是扬了扬眉:“我们开始吧。” 温稚正襟危坐,进入学习状态。 两人凑得很近,近到司明沉的呼吸就在温稚耳边,刮得他热热的,耳廓不知不觉弥漫起一层淡粉色。 他抬起眼睛,司明沉的侧颜近在咫尺。他一时乱了心神,手心黏黏的,出了好多汗。 “温同学。”司明沉忽然道。 “在!”温稚撞上司明沉那双清明的眸子,一时心虚,“司老师,怎么了?” 司明沉抬起手,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注意听讲。” 温稚捂着被碰过的脑袋,丝毫不脸红:“司老师长得太好看了,我都被迷晕了。” 司明沉抿了下唇,神色闪过片刻诧异,明显没有招架住。 活了这么大,他第一次听见有人将这种话极为认真地讲出来。 “那你就别看我,看题。” 温稚委屈巴巴:“那我忍忍。” 司明沉噗地笑出声:“好了,抓紧时间,学习最重要。” 这次温稚不再开玩笑:“好的。” 司明沉给温稚补课时,发现他的底子还不错,所以两人效率很高,短短一上午就将IMO中所有高一的知识点梳理出来,并做了十道练习题。 到了饭点,司家的阿姨为两人做好饭,温稚啃着鸡翅,吃得特别香。 “司司,我书包里有一些钱,回头给你。” 司明沉用公筷帮他夹了几只虾:“什么钱?” 温稚嚼着米饭:“补习费。” 司明沉抬头看他一眼:“不用。” 温稚看司明沉家里的位置和装修,就知道他不缺钱。但一码事归一码,司明沉如果不要钱,他也要买相应价格的礼物送给司明沉。 “那补习结束,我送你一份大礼,你不许不要。”说罢,温稚端着碗:“阿姨好,我还想吃,请问可以直接去厨房拿吗?” 阿姨快速走过来:“我帮你盛,小朋友胃口真好。” 温稚咧着嘴:“您家的饭香。” 司明沉默默拿来一些健胃消食片:“李嫂,下午帮他煮一些消食的山楂水。” 李嫂笑眯眯道:“好嘞。” 吃饱喝足,温稚开始犯懒。回到司明沉卧室,看着对面那柔软舒适的大床他馋得很,很想盖上被子睡一觉。 司明沉见他无精打采,用钢笔轻轻敲了敲他的头:“该学习了,打起精神。” 温稚双臂靠在写字台上,鼻腔里逸出一丝轻哼,仔细一听不难辨别出撒娇的味道。 司明沉右手撑着头,浅色的眸子悠悠打量温稚:“困了?” “嗯。”温稚眼皮很沉,张着哈欠。清晨他醒得很早,为了梳妆打扮,六点就强撑着爬了起来。加上上午连续四小时保持精神集中,他很难不累。 “不然今天结束吧。”司明沉合上课本,“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不用,我还可以。”温稚拽着笔记本,不肯撒手。 他还想多和司明沉待一会儿呢。 现在走太亏了。 “我们继续学。”温稚吊起精神,坐直乖乖等待司明沉讲课。 “算了。”司明沉用钢笔指着门口:“左转第二间,是客房,你去睡一小时,回头我继续给你讲。” “那你跟我一起休息吗?”这句话温稚脱口而出。他连忙捂住嘴,担心司明沉多想,着急解释:“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在这段时间也休息一下?” 司明沉点头:“嗯。” 温稚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你睡在这里吗?” 司明沉再次点头。 “那我——”温稚放眼一看,发现司明沉的床边有一套胡桃木制作的米白色沙发,“我睡在这里就可以,不用单独占一个房间,这样可以让阿姨少辛苦一些。” 说完,他立刻坐到上面,很怕司明沉拒绝。 “可以。”司明沉走进衣帽间,再出来时换了一套新的短袖长裤,手上拿着一套夏凉被。 他递给温稚:“休息吧。” 温稚点点头,半躺在沙发上,一双圆圆的眼睛正巧落在对面的枕头上。 司明沉躺在上面,侧身看他:“硬吗?” “不硬,很软。”温稚拍了拍沙发,裹上薄被双手合十,将脑袋枕在上面,“司司,午安。” 司明沉看着蜷成一团的温稚,提醒他:“你可以把腿伸直,蜷着累不累?” 温稚:“沙发可能有点短,我的腿伸不开。” “我家沙发175,你可以伸开。” 温稚很没面子,翻身平躺在上面,不想再搭理司明沉。他两条腿一伸,果然还留有很大余地。 司明沉忍着笑,双臂枕在头下,望着天花板出神。 很快,温稚进入浅眠。等他再醒来时,黄昏的阳光已经洒满整间屋子,而他正躺在司明沉床上。 他猛地起身,学着偶像剧的剧情掀开被子。 很好,小内裤完好无损。 房间里已经不见司明沉的身影,他又懒懒躺回去,汲取着枕头上属于司明沉的味道,翘起唇角偷笑。 唉,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变态。 这时,司明沉走进来,温稚知道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呆呆与司明沉对视。 司明沉看着他:“动作还算敏捷,看来没摔坏。” “摔?” “嗯,你睡熟后,从沙发上滚下去了。” 温稚后知后觉,捂住自己的脑袋:“我的头好像有点疼。” 司明沉靠在书桌前:“你屁股先着的地。” 温稚缓缓放下手,顿时觉得屁股越来越疼。 忽然,他想到一件事。 “那我,是怎么上的床?” 司明沉扔给他一瓶咖啡:“你觉得呢?” 温稚嘿嘿一笑:“你抱的我。” 司明沉:“回答对一半。” 温稚歪头,脑瓜顶的小卷毛微微立着:“剩下的一半是?” 司明沉低笑:“刘叔把你抱上来的。” 温稚瞬间跨起脸,一副失落的表情。 “逗你呢,我抱你上去的。” 温稚立即眉开眼笑:“我就说,刘叔怎么会把我抱上床。” 司明沉瞧着他得意的样子,转身替他收拾课本,将书包整理好。 温稚懵懵道:“你要赶我走?” 司明沉看他一眼:“天黑了,你不回家吗?” 温稚“哦”了一声,磨磨蹭蹭凑到司明沉面前:“那我明天还能来吗?” “嗯,可以来。” 得到司明沉的允许,温稚更加大胆。右手放在司明沉帮他整理书包的手上,借着劝说轻轻摩挲:“放在这里吧,我今天不拿回去了。” 司明沉视线落在温稚揩油的右手:“可以。” 温稚娇羞点头,和司明沉告别。 离开前,他注意到司明沉家门口,停着几辆黑色的迈巴赫,上面似乎坐着几名黑衣人。 “刘叔,他们是谁?” 司机刘叔低声道:“可能来找明沉的,我们赶紧走。” 温稚赶紧缩回脑袋,偷偷望着他们:“他们找司明沉干什么?” 司机:“家事,别担心。” …… 回到家,心情不错的温稚哼唱着小曲儿。今天他的进展可以说是意义重大,不但睡到了司明沉——的大床,还摸到了司明沉的手,算是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可当他推开门后,映入眼帘的是温祁山黑成煤炭的脸。 温稚站在门口,弱弱问:“爸,您怎么了?生意上遇到烦心事了吗?” 温祁山盯着他:“我问你,给你补习的学长是谁?” 温稚一时心虚,眼睛垂地:“您不认识,我跟您说了也没用。” 温祁山看温稚的目光带着审视,将茶杯“嘭”地放在茶几上,吹胡子瞪眼道:“是司明沉吗?” “您怎么知道的?”温稚反问。 温祁山:“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早恋。” “我没有。”温稚嘟囔一句。 他跟司明沉还没确定关系,怎么能算早恋呢? “那你天天追着人家干什么?司明沉是不是来小区送过你?” 温稚没料到这些事温祁山都知道,耐心跟他解释:“他确实送我回过家,但我们目前真的没有谈恋爱。” 温祁山了解温稚的性子,从小到大温稚每次说谎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他打量着温稚的表情,觉得温稚并不像说谎,于是将语气放缓:“没谈恋爱就行,你跟司家那小子别走太近,他们家很乱,我们不要掺和进去。” 温稚愣了一下:“他们家怎么了?” “听说他爸妈死于一场车祸。家里的公司被叔叔那边架空,父母的遗产被拖延过户,还被人扔了一堆莫须有的债务,估计这辈子都还不起。” 温稚急了:“他们怎么能那样对待司明沉?” 温祁山重新拿起茶杯:“谁知道啊,他二叔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他爷爷都被他二叔软禁了,一直派人看着。” “那谁还能护着司明沉?他会不会被□□追债?” 说到这里,温稚后知后觉,想起离开司明沉家前,门口那十几名黑衣人。 温稚着急得很,气鼓鼓的像只小河豚,板着脸开始想办法。 温祁山斜看他一眼:“他当然会被追债。” “爸。”温稚认真看着他:“我们——” 最后几个字,他没敢说出口。 看他爸刚才的架势,如果他真跟司明沉在一起,一定会想办法拆散他们。 所以他目前要稳住温祁山。 “我只是觉得,司明沉很优秀很好。他知道我是桑祁的弟弟,所以对我非常照顾。这次他答应给我补习,也是因为我害怕留学机构给我挑的那位老师,才肯花自己的时间帮我。” 温祁山皱眉:“你为什么怕那位老师?” 温稚直言:“他每次给我补课,都让阿姨出去,说不希望被打扰。上课时,总盯着我看,不去看书本。” 温祁山立刻蹿起火:“我现在就去找他们机构算账!” “爸,我没事,您不要把事情闹大。”温稚拦住温祁山,“因为那位老师,我暂时害怕一对一家教,司明沉听说后才答应帮我。” 温祁山仍然带着火气:“原来是这样,那这孩子确实不错。” 温稚叹息:“所以我很心疼他。” 温祁山:“行了,别人的事,你也管不上。他们家的事,也不是我们这个级别能插手的。你就专心学习,以后从MIT毕业,我把公司交给你。” 温稚点头:“嗯。” 这个晚上,温稚干什么都没有心情,就连王廷他们叫他玩炫舞,他也提不起精神。 司明沉家里的事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 回想起今天,恐怕那套房子,是司明沉目前唯一拥有的了吧。 可偏偏那些人,非要跟一个孩子过不去,甚至移花接木给司明沉一些债务,让还没成年的人背负。 这种行为简直畜牲不如。 他看着面前一米高的小猪存钱罐,暗暗下定决心。 一阵清脆的声音。 小猪存钱罐被温稚敲碎。 楼下的阿姨急忙上来,站在门口询问:“小稚,你没事吧?” “没事,阿姨。”温稚坐在地上,开始一卷一卷整理他的资产。 …… 夜里十二点,司明沉满身疲惫。 刚刚和爷爷的手下洽谈完重要的事,他还要学习司盛的内部文件。看样子,今天又要通宵了。 忽然发现楼下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晃动。 他推开窗,看清那人后迅速下楼。 推开门,温稚正坐在他们家大门口给他打电话。 司明沉走到他身边:“温稚。” 温稚立刻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你看见我了?” “嗯。看到你了,我差点报警。”司明沉视线落在温稚旁边的两大只行李箱上,眼神复杂:“你跟你爸吵架了?” 温稚摇头:“没有啊。” 司明沉:“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离家出走。” 温稚噗嗤笑了,左顾右盼看了一眼,拉着行李箱走进司明沉家里的花园,才肯安心将拉链打开。 当司明沉看到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钱时,眼眸微微不解:“这是?” 温稚清点一番:“这里面,是四十五万零八百。” 说完他又打开另一个行李箱:“这些不是钱,是我最值钱的东西,有钻石手表、手镯、还有几枚小金猪吊坠和一些我生日别人送我的金条和美金。” 说罢,他蹲在那里,抬头朝司明沉慢吞吞道:“我爸说,你欠了好多不属于你的债务,会被人追债。今天我走的时候,看到那帮□□了。我担心他们为难你,就趁我爸睡着后偷偷跑出来。我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以后如果我挣钱了,也会继续帮你。” 他顿了顿,垂着眼睛继续道:“我想跟你说,你不用怕,我还站在你身边呢。” 初夏的风拂过,烧得司明沉胸腔酸痛。他看着温稚,与温稚一同蹲下。 温稚神色微微不解,明亮的眼睛在等待他说话。 司明沉掩着眼神里的难过,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小温稚这么容易被骗,以后该怎么办?” 章节目录 第76章 婚约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温稚没有听懂。但他读懂了司明沉眼神里的心疼。 司明沉的手掌心很暖,他没忍住用脑袋蹭一蹭。 两双眼睛就这么静悄悄对视。 半晌,温稚将行李箱的杆交到司明沉手上:“你拿走吧。” 司明沉低笑, 起身带起他:“谢谢你,但这些钱我不能要。” 温稚急忙问:“为什么不要?这些钱都是我小猪存钱筒里面的, 我攒了很久的零花钱。” “什么存钱筒,这么能装?” 温稚朝司明沉比划:“大概有一米高。” 司明沉扬起唇:“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我们家目前确实比较困难, 但没有到被黑.道追债的地步。” 温稚半信半疑,却依然把东西硬塞到司明沉手里。 “你不用骗我,我那天都看见那些黑衣人了。钱你随便用,我还有。” 司明沉自然不会信温稚说的话。 连零头都拿过来了,怎么可能还会有。 司明沉抬手右手看了眼时间:“你今天还回去吗?” “你——”温稚眼神藏着羞赧,“你要留我过夜吗?我还没有准备好。不过你非要留我,我凌晨五点可以翻墙回去。” 司明沉被他逗笑, 抬手揉了揉温稚的脑袋:“为什么要翻墙?” “我爸不让我在外面过夜, 每到晚上,我们家的大门都会落锁。” 司明沉犹豫片刻:“我让司机把你送回去吧,这么晚了你自己打车不安全。” 温稚娇羞的笑意凝固,拨浪鼓似的摇头:“我不要, 我想在这里留宿。” 这种捉摸不透的性格,司明沉头一次接触。 他怔了片刻,提起行李箱:“那走吧,正巧我要给你看个东西。” 温稚软软回了声好,壮着胆子挽起司明沉的手臂:“我害怕黑。” 司明沉没说话, 带他进门。 书房里, 司明沉让温稚坐下, 递给他一沓厚厚的文件。 温稚对于这些东西自然看不懂,但还是认真地翻阅。 “这是我爸妈在信托机构留给我的遗产。” 司明沉站在窗前,夜色衬得他挺拔清瘦。现在,他已经能平静地说出遗产两个字。 “爸妈的一部分遗产确实被我二叔找律师用一些手段扣下,但并不占大头,这里的钱他们谁都不知道,一直在我外公手里,也是在上个月,外公交接给了我。” 温稚严肃点头:“那这里一共有多少钱?” 司明沉看着他:“在最后。” 温稚一口气翻到最后一页,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数着那些数字。数到最后,他险些惊掉下巴。 他的未来男朋友居然这么有钱? 那他怎么娶得起啊? 书房里的咖啡机叮铃一声。 司明沉从里面接一些牛奶递给失魂落魄的温稚:“现在还担心我没钱吗?” 温稚颓丧地摇摇头:“不了。” “不过,为了瞒着我二叔,我暂时不能用。未来去留学,也要经常去打工,让他对我放松警惕。” 温稚心疼道:“那多辛苦。” “不辛苦。”司明沉靠在书桌前,目光冷静:“比起夺回我父母的东西,这些都不算辛苦。” 温稚端着牛奶,走到司明沉身边。 “虽然我能力有限,金钱上也帮不到你。但你如果需要我,我一定第一个出现。” 司明沉摸了摸他的头:“好,谢谢你温稚。” 温稚抿着唇,喝了口牛奶。淡粉色的唇边立刻多了一层奶圈。 司明沉朝他笑了笑,递给他一张纸巾。 这个夜晚,温稚留宿在司明沉家里,睡到凌晨五点,被司明沉从被窝里叫起来送回了家。 望着温稚懵懵的模样,司明沉有些担心:“你确定你能翻墙回去吗?会不会摔下去?” “不会。”温稚皱了皱眉,靠在车上继续睡觉。 刘叔插了句嘴:“小温是不是上午还得来家里呢?” 司明沉:“嗯。” 刘叔叹口气。 果然早恋都不被家长们祝福,大清早的还得瞎折腾。 回到家,温稚原本还想补觉,但一看时间,决定先吃点早餐。 不然去司明沉家里魔鬼训练一上午,他得犯低血糖。 阿姨见他这么早就在厨房里觅食,赶紧跑过来:“小稚是不是饿了?阿姨赶紧给你做饭。” 温稚迷迷糊糊的:“谢谢阿姨。” “餐厅有桑少爷昨天给你买的点心,你先垫垫肚子。” “好的。”温稚打开点心柜,一眼就看见他最喜欢吃的松仁奶酥。咬了两口,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困意彻底消失。 “阿姨,桑祁昨天来家里了?” “对啊。他来找你,但你不是出去上课了吗?他就跟温先生聊了聊。” 温稚逐渐琢磨出一点不对劲的味儿来。 本来他就怀疑温祁山突然发难有些奇怪,很像被人告密。 这么一推断,百分之八十是桑祁。 可桑祁明明答应过他,要帮他保守秘密。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 手里的点心瞬间不香了。 温稚板着脸,拿起手机打算跟桑祁干架。但转念一想,暂时打算放弃。 如果他现在跟桑祁吵起来,温祁山肯定会知道这件事,对他跟司明沉很不利。于是他忍着憋屈,一口气狂炫两笼小笼包,随后抹干净嘴巴背上书包准备去找桑祁算账。 他家和桑祁家仅有两墙之隔。距离很近。 此时桑祁正在家里吃早餐,听到佣人说温稚来了,连忙起身出去。 “小稚,怎么不进来。” 桑祁跑到院子门口,见温稚背着书包,问:“你要出去?” 温稚表情很严肃:“桑祁,你昨天是不是跟我爸去告密了。” 桑祁脸上明显划过一丝诧异。 “小稚…你在说什么?” 温稚重复一遍:“你昨天,是不是告诉了我爸,我的家教就是司明沉?” 桑祁一时语塞:“你为什么这么问?我怎么可能把这件事告诉叔叔?” 温稚知道桑祁很聪明,但凭借他的直觉,他确定桑祁跟这件事有关。但他就是想不通,桑祁为什么要出卖他。 “刚好你上午去过我家,我爸下午就朝我发难。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吗?我跟司明沉的事情,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就连我们班的同学都没人知道。” “而且,我爸对于司明沉的家事,似乎也有一些了解。除了你,又有谁能这么清楚?” 在温稚的连番质问下,桑祁面露心虚,眼神始终看着地面。 “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我爸。还是说,你本来就是那种不会信守承诺的人。这么多年,我看错你了。” 桑祁忽然冷笑:“温稚,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温稚不想再看他:“我不知道。” “既然话已经挑明,我就不骗你了。你跟司明沉的事,确实是我告诉叔叔的。” 温稚急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稚。”桑祁语气痛惜,“原本我以为,撮合你和司明沉是一件好事。可是最近,我听说他的处境越来越糟糕。你知不知道,他很有可能被他二叔送出国外永远无法入境!我不想看到你跟他感情越来越深时被迫分开。那样的话,你得多难受?” 温稚蹙眉:“就算这样,你也不能那么武断,直接告诉我爸。” 桑祁叹口气:“我承认我这么做确实有些偏激,但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我先走了。”温稚不想再在这里多待,“司明沉还在等着给我补课。” “小稚!” “小稚!” 温稚没有再理睬桑祁,独自离开。 如果说,桑祁真的是那种处处为别人着想的人,应该帮助司明沉才对。 司明沉都快被限制入境了,桑祁不担心他的亲表弟,反而担心他感情受到伤害,于情于理都不符合逻辑。 如果桑祁没说谎,那么更说明他不在意那份血缘关系,他根本没把司明沉当亲表弟。 来到司明沉家里,温稚将桑祁这件事告诉了司明沉。边收拾书包,他边说:“你觉得桑祁真的是为我们俩好吗?” 司明沉右手转着钢笔,浅棕色的眼眸若有所思看着温稚:“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啊。”温稚疑惑不已。 司明沉顿了顿,决定还是不要告诉桑祁喜欢他这件事。 “总之,如果你觉得被他冒犯到了,那么可以相信你的直觉。” 温稚似懂非懂:“哦。那我以后防着桑祁一点。” 其实温稚跟司明沉说完这件事,司明沉比较好奇的是另一个问题。 “你跟你爸怎么解释的?” 温稚听到这,嘴巴努了努:“实话实说呗。就说我们没在一起。” 司明沉莞尔垂眸:“嗯。” 温稚偷瞄他,托着腮两眼无辜:“我又没追上某人,所以我们根本不算谈恋爱。” 司明沉扬唇没有回应,摊开温稚的笔记本,他道:“来学习吧。” 温稚暗戳戳瞪他一眼:“哦。” 时间慢慢走过,转眼间暑假到了。 这期间,温稚和司明沉的感情迅速升温,几乎形影不离。但让温稚郁闷的是,他还没有把司明沉追到手。 他天天都在思考,司明沉怎么就这么难追呢? 同时,一个不好的消息悄然而来。 再开学,司明沉就高三了。也就是说,高三寒假读完,司明沉就会提前去国外。 温稚现在每天都在发愁。 司明沉如果走了,他可怎么办? 都说国外是gay的天堂,非常开放。 他很怕司明沉去了国外,遇上更喜欢的人,那么他苦守窑洞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时之间,温稚给自己套上苦命小白花的人设。 这天,温稚和司明沉约着一起去图书馆。可刚进去没多久,司明沉便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 “怎么了?有急事吗?” 司明沉淡淡道:“一个朋友过生日,正好在江京市冲浪,邀请我过去参加他的生日派对。” 温稚点点头,有些不舍:“那你去吧,我自己再看会儿。”他慢腾腾坐下,几乎趴在桌上。 司明沉将手上的书放柜子,盯着温稚的后脑勺:“想跟我一起去吗?” 温稚立刻站起来:“想!” 司明沉忍着笑:“走,一起去。” 温稚美滋滋跟着司明沉,临走前不忘对着厕所的镜子整理自己的衣冠和发型。 司明沉朋友的生日派对在一处海滩上举办,附近的海域都被他包下,没有外人。 温稚像个小鹌鹑,跟着司明沉东看西望:“你的朋友不是江京人?” “嗯,他是滨潭的人。” 温稚打量着对面海域上急速飞跃的游艇,小声问:“他家是不是超级有钱?包下整片海滩贵不贵?” 司明沉猜测:“应该挺贵。” 温稚肩膀贴着司明沉,故意碰着他:“等以后我有钱了,也包下海滩跟你求婚。” 这句话在司明沉平静的目光中激起一层涟漪,又慢慢消散。 司明沉微微蜷着手指,目光看向远处的朋友们,没有回应温稚。 温稚盯着司明沉片刻,落寞地收回视线。 很快,海平面的几人下了游艇。为首的青年大约有188,小麦色的皮肤在海滩的阳光下健康漂亮,一双狭长微扬的眼尾气势凌人,看着比司明沉成熟很多。 温稚小声问:“他是不是工作了?” 司明沉:“大二。” 温稚皱眉:“他看起来好成熟,凶巴巴的,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司明沉安慰他:“别怕,他人还可以,就是脾气比较爆。” “明沉,你们来了。”为首的青年和司明沉碰了下肩膀,目光看向温稚:“这位是?” 司明沉:“温稚,我的朋友。” “哦。”青年毫不客气:“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吓得我以为你也弯了。” 司明沉略过这个话题,向温稚介绍:“这是我阿姨的儿子,名叫谢妄。” 温稚弱弱伸手:“你好,谢妄哥。” 谢妄懒洋洋道:“你好。” 人已经到齐,大家随着谢妄来到伞下就座。 谢妄倒了杯酒给司明沉:“喝吗?” 司明沉声音清冷:“未成年不饮酒。” 谢妄扬了扬眉,将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看着司明沉:“你不是也拿到了法国一所大学的入学资格?怎么最后想去美国了?” 司明沉:“二选一,放弃那里了。” 谢妄没怎么在意:“哦,那你明年一月就走?” 司明沉:“三月吧。” 谢妄点点头,紧跟着调侃:“到美国后,会谈恋爱吗?还是说,你现在就有对象了?” 司明沉给自己倒了杯柠檬茶:“你先管管你自己,从小到大还在solo。” 这句话,让在场的;朋友们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谢妄白司明沉一眼:“我要求高,必须遇到符合我心中理想型的女生,我才会和她谈恋爱。” 温稚嘴快:“你喜欢女生?” 谢妄:“嗯。” 温稚:“那你理想型是什么类型的?” 谢妄叼了根烟:“你看过那部动画片哪吒闹海吗?里面吹海螺的小龙女,就是我的理想型。” 温稚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转头看向司明沉,轻轻叹息。 司明沉的理想型,应该就是自己吧。 可为什么司明沉还不确定他们的关系呢? 如果不是他对司明沉有一定的了解,他甚至都怀疑司明沉是电视剧里故意吊着他的渣男。对他骗身骗心后,出国花天酒地,左拥右抱,独留他一个人在这里挖野菜。 温稚越想越难过,他实在想不出司明沉喜欢他却不跟他恋爱的理由。 谢妄他们玩得很嗨,独留司明沉和温稚坐在伞下乘凉。 “你不去一起玩儿吗?”温稚托着下巴:“他们好像要出海。” “不想去。”司明沉淡淡回。 温稚撑着头,慢慢打量司明沉的眼睛。他最近总有种不切实际的焦虑感。这种焦虑感伴随着他学习、背单词,每次只要一想到司明沉,他总会确定一遍对方是喜欢自己的。 垂着眼睛,他伏在桌上,越来越难受。 “不舒服吗?”司明沉发现他的异常,“如果不舒服,我们先去医院。” 温稚摇摇头,将脑袋搭在手臂上,趴在桌上望着海平面。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认识半年了。 当初司明沉面对他的告白,说两人并不太熟,相互了解得不够深入。可半年过去了,两人已经很熟了吧?他甚至知道司明沉衣柜里的内裤都是什么样子的。 可谈恋爱这件事,司明沉还是不提。 他脸皮厚,确实可以主动提。 可刚才他说是求婚那件事,司明沉毫无反应,没给他一点回应。 这让温稚非常难受。 他嘴撅得老高,委屈得想和司明沉冷战一会儿。 一直到谢妄的生日宴结束,温稚都没和司明沉怎么说话。 他的冷战倒不是闹脾气那种,只是呆呆地坐在司明沉身边,眼睛无神,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纵使司明沉帮他剥奥龙吃,他也不想说话。 临走前,谢妄提醒司明沉:“你带来的朋友兴致不怎么高。” “嗯。”司明沉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走了,生日快乐。” 谢妄挑眉,开着跑车离开。 马路上,人来人往。虽然已经是晚上九点,但大街上还是有很多人。 司明沉就这么陪温稚走着。 两人很有默契,一句话都没有说。 温稚越想越难受,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 在他看来,司明沉不愿跟他在一起无外乎两种原因。 第一种是司明沉没有那么喜欢他。 第二种就是司明沉未来的规划里没有他。在对方看来,出国留学后,可能就是开启另一段人生了。而他,不在那段人生规划之内。 “你不用送我回家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温稚站在马路边,无精打采道。 司明沉陪着他:“那我把你送上车。” 温稚没拒绝:“好。” 这个时间段,车不怎么好打。两人站在路口将近五分钟。 这期间,他们仍然没有半分交流。 司明沉其实知道温稚在想什么。 这个问题,他很早就想过。 半年后,他即将赴美留学。如果在这个时间段跟温稚谈恋爱,他离开后温稚最需要冲刺准备IMD的半年,势必会被两人的异国恋影响。 跟温稚相处这么久,他能看出温稚心思极为敏感,人也比较脆弱。稍稍的感情波动,就会影响温稚的心情。 他去美国后,两人本身就有时差,如果是恋爱关系,很难像正常情侣那样给温稚陪伴。温稚又容易乱想,到时候独留温稚自己备战各种考试,他很怕温稚压力大吃不消。 所以经过缜密的衡量,他打算等一等。等温稚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后,再正式跟温稚表白。 而他也可以利用温稚不在美国的这一年抓紧时间谋划公司的事情,争取温稚来美国找他时,他能摆脱二叔340;控制和监视,和温稚过上正常的生活。 他本以为,这个计划是完美的。 但目前来看,问题很大。 温稚很难过,想继续一步推进感情。 这时,温稚叫的车来了。 温稚摘下书包,坐在后面,最后又看了眼司明沉。 “司明沉。” 司明沉看向温稚。 “你是不是根本没有那么喜欢我。在你未来的人生规划中,我是不是从来没出现过?还是说,等你去了美国,遇到更喜欢的男生,你就不再理我了。” 说完最后几个字,温稚眼睛红了。 很快,汽车离开,只留下司明沉站在街头。 司明沉望着慢慢消失的汽车,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深夜,温稚正在窗前背单词。 这些单词又臭又长,他今天背了一小时才背下四个。 回想起当初想考MIT的初衷,温稚越来越难受,趴在书桌前眼泪打湿了单词本。 “以后再也不对你好了。” 温稚使劲敲了敲小冬瓜的脑袋,敲完后又有些后悔,抱着小冬瓜闷头哭。 这时,佣人在楼下叫他:“小稚,外面有人找。” 温稚揉揉泛红的眼睛:“来了。” 他垂着脑袋,一节一节迈着台阶,丝毫没有半点精神。 推开家里的大门,隔着很远的距离,他在栅栏外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垂着手臂,磨磨蹭蹭走过去,眼尾还带着没来得及擦干净的眼泪。 司明沉站在他身边沉默很久。 “我本来,想明天再跟你说这件事,但我担心你会哭,没忍住便过来了。” 温稚撅嘴:“你要跟我说什么?” 司明沉声音温和,带着一丝无奈:“不是不喜欢你,是怕这半年和你谈恋爱后,会让你更加舍不得我离开。你又那么敏感,我担心我出国后会影响你的学习和生活状态。” 温稚哼了一声,双手抱臂:“那我们就不谈恋爱了吗?” “谈恋爱,但不是现在谈。”司明沉哄着他:“等你考上MIT,我们就谈恋爱可以吗?” 温稚又难受了:“我如果考不上怎么办?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如果你考不上,我们就暂时异国谈三年,等我回来我就再也不走了。” 温稚吸吸鼻子,掀起眼帘打量着他:“真的吗?” “嗯,真的。”司明沉认真道。 温稚还是委屈:“那你去国外后,别人问你是不是单身,你怎么说?” 司明沉:“不是单身。” 温稚又问:“那你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司明沉:“不会。” 温稚这才稍稍满意:“那好吧,我等等你。等我考上大学,我们再在一起。” 这时,司明沉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温稚擦干眼泪,立刻凑过去问:“这是什么?” 司明沉将纸交给他:“婚约。” 温稚一惊,连忙将“婚约”打开,读完一遍后才发现是两人未来的恋爱承诺,时间线一直延续到结婚。 里面的合同条款有很多,大多数是约束司明沉的,例如不接受其他人示好,不参加学校联谊派对等等。 而这里面对温稚的约束只有一条。 [每天保持好心情,难过一定要告诉司明沉。] 章节目录 第77章 别离 望着合同尾端司明沉已经签好的名字, 温稚眼眶蓦地红了。 他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是个哭包动不动就哭,真是烦死了。 可他越是这样想,他越是想哭。 不愧是他看上的男朋友, 司明沉真的太好了。 “别哭。”司明沉帮他把眼泪擦干,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出国这段时间, 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家里的情况很复杂,我会努力改变, 等你找我。” 温稚满眼担忧:“那你千万别把身体累垮, 我会努力考上去找你。” “好,一言为定。” 将温稚哄好,司明沉替他整理额前的碎发,最后把钢笔拿出来交给温稚。 “签字吧。” 温稚拿起笔,迫不及待签上自己的名字。完事后他扬着脑袋:“需要按手印吗?” 司明沉“嗯”了一下:“印泥我也带了。” “你可真细心。”温稚抹了把花掉的脸,郑重其事地按下手印。 “一式两份,你留一份。” “好。” 拿到签订好的合同, 温稚不再没着没落, 心里很踏实。 这份安全感并不是源自白纸黑字的合同,而是司明沉想跟他一直走下去的决心。 温稚试探地握住司明沉的手,腆着哭花的脸道:“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未婚夫了吧?” 这个思路, 司明沉没有想过。 他看着温稚害羞的眼睛,点头:“算是。” 温稚很想抱一抱司明沉,但碍于这里人多眼杂,迟迟没有动作。 “那你回去吧,我爸该看见我们了。” 司明沉:“好, 晚安。” 目送温稚离开后, 司明沉独自回家, 在转眼路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桑祁靠在路灯下,眼神不明,手指间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烟。 等司明沉走到他身边后,他抬起头,眼神写满了怨艾。 “你跟温稚谈恋爱了?” 司明沉淡淡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司明沉的冷漠让桑祁语气不善:“你不知道我家就在附近吗?” 司明沉:“家在附近,就一定能知道邻居门口的一举一动吗?还是说,你一直在监视温稚?” 桑祁缓缓直起身,并没有直面回答那件事,而是一字一句质问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抢我喜欢的?从小到大都是,你抢走了我所有的荣誉和赞美,抢走了大家对我的关注。现在,你连我唯一喜欢的人都要抢走。抢我的东西很上瘾吗?还是说你喜欢看我挫败的样子?” 司明沉眼神疏冷,侧身时看向温稚家亮着灯的二楼:“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一直误会我,但我从来没有要跟你抢东西的意思。” “是啊!你并没有主动给我抢!那些都是人家主动给你的。”桑祁语气尖酸刻薄:“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种高高在上,假装什么都不屑,实际上什么都占的人!” 司明沉:“如果你非这么想我,我也没办法。”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桑祁抽了一口烟,右手插在口袋里:“你第一眼看见温稚,其实并不喜欢他吧?是不是看我喜欢他,你才接受他的?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并不喜欢他这种类型的男生。” 司明沉视线落在他的口袋里,声音冷淡:“你太瞧得起自己了,我怎么会因为你,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桑祁扬起唇:“那你以后去美国留学,温稚呢?你有想过他的未来吗?你家负债那么多,是准备让温家替你还债?” 司明沉眼神不耐:“你管得很宽。” 桑祁掐灭香烟,扔到地上:“如果你同意放弃温稚,等我成年后接管公司,我会继续帮你,你还是我的表弟。” 静静望着桑祁,司明沉忽然轻笑:“你真幼稚。” 桑祁恼了:“我幼稚?” 司明沉慢慢转身,用后背对着桑祁:“如果你成熟,就不会用录音笔录制我们的对话。” 桑祁瞬间破防,猛地低头看向口袋:“你…你说什么呢?” “下次干坏事,记得藏好。” 司明沉说完,快步离开。 桑祁将录音笔拿出来,才发现它正闪烁着蓝色的灯。气上心头,他狠狠摔碎录音笔,愤然离开。 回到家,司明沉不放心这件事,还是告诉了温稚。 温稚依然不解:“他到底图什么?” 司明沉沉默片刻:“他喜欢你。” “啊?他喜欢我?”温稚托着腮,表情不可置信:“他、他从没跟我提过这件事。” 司明沉笑了下:“你感受不到吗?我觉得你其实很敏感。” 温稚趁机表忠心:“我的小雷达只能感受到你对我喜不喜欢。” 司明沉扬起唇:“嗯,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跟桑祁的关系?” 温稚思索着:“直接跟他说吧,告诉他我不喜欢他,只把他当哥哥。” 司明沉其实很好奇,桑祁如果真的这么喜欢温稚,为什么这么久都没追到。还是说,桑祁一直在等温稚再长大一些,没料到中途出现了一个自己。 “其实我一直没问过,你为什么喜欢我?” 温稚的答案脱口而出:“好看。” 司明沉愣了一下:“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桑祁?” 温稚:“他不好看。” 司明沉这次没再说话。 温稚发现冷场了,弱弱问:“司司,你是生气了吗?” 良久,司明沉回:“没有。” 其实司明沉很想问,如果以后他不好看了,温稚还喜不喜欢他。但这个问题,就连司明沉自己都觉得很幼稚。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第一次开始容貌焦虑。 虽然说他已经快十八岁,五官基本长开,但和三十岁的相貌应该还是不一样的。 温稚总感觉司明沉情绪发生了特殊的变化,但却说不上来。 “那我可要保证自己不能长残,不然某人就不喜欢我了。” 半天,司明沉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温稚噗嗤一笑,总算知道司明沉为什么如此沉默。他花言巧语道:“就算你以后油腻发福了我也喜欢你。” “我不信。”司明沉回答得很坚决。 “我发誓,我对你忠贞不二。骗你的话,我就是小狗。” 司明沉总算满意一笑:“暂且相信你。” 两人插科打诨一顿,聊到深夜才挂下电话。 转眼间,四中即将开学,温稚的数学联赛也马上开始。他不敢怠慢,即使在暑假也每天学习到深夜。 天气炎热,温稚又是少爷身子,不能总是吹空调,所以每天都靠着窗外的自然风乘凉,短短两周瘦了五斤。 开学前最后一周,司明沉带他去考试。两人已经一周没见,看着温稚不能再尖的下巴,司明沉有些心疼。 “一个考试而已,怎么瘦这么多?” 这几天温稚超级思念司明沉,蹭着他的胳膊委屈嘟囔:“压力大,吃不下。” 司明沉抚着他的头,眼神疼惜:“考试结束后,我陪你去吃饭。” 温稚点点头:“好。” 一个暑假而已,温稚好像长高了不少,加上温稚喜欢打扮,乍一看穿得跟大明星一样,干净又有气质。 司明沉送温稚进考场时,无意听见旁边的人在窃窃私语。 “这男生长得真俊俏。” “考这个的,很多为了参加国际奥数比赛,等他出来我们可以要个联系方式,说不定以后还能一起玩呢。” 司明沉独自坐到街边长椅,一边跟外公给他配的老师学习商业理论知识,一边等温稚出来。 两个半小时后,考生们熙熙攘攘出来。司明沉跟随那些心切的家长,站在门口张望。 很快,他看见了温稚的身影。 在人群中温稚分外惹眼,刚跑出来就被几名考生喊住。 那些考生跟在外面讨论温稚的是一拨人,他们围着温稚,似乎在跟他要联系方式。 这时,温稚隔着人群指了他一下,那些人笑着点点头,也朝司明沉挥挥手。 温稚跑过来时像一阵小旋风,直接扑到司明沉的胳膊上蹭了蹭。 “那些题,我都会做。你太厉害了,题型几乎压对四分之三。” 司明沉低笑:“顺利就好。”他抬头看了眼刚才那些拦住温稚的人,“他们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温稚:“他们问我以后想考哪里,为什么要去麻省。” 司明沉牵着他往前走:“你怎么说?” 温稚不害臊地讲:“我就说,因为我未婚夫也在那里上学,我要去找他。” 司明沉微微挑眉:“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温稚故意卖着关子,岔开话题:“我们吃什么啊司司。” 司明沉:“带你去吃寿司,想吃吗?” 温稚点点头:“想。” 司明沉拉着他靠近自己:“他们又说什么了?” 温稚垂着眼睛,故意取笑他:“你怎么这么好奇呀?好奇宝宝?” 司明沉神色温和:“嗯。” 温稚清了清嗓子:“他们问我,为什么我这么小就有未婚夫了。” 司明沉听着:“然后呢?” 温稚嘿嘿一笑:“就把我们轰轰烈烈的爱情简单给他们讲述了一遍呗。” 司明沉听后扣住温稚的手:“嗯,去吃饭。” 考完试,温稚胃口终于好了一些,加上有司明沉亲自为他DIY寿司,他狂炫很多,吃完饭体重直接多了三斤。司明沉送他回家时,不敢碰他,生怕他吐在车上。 一晃一周过去,四中正式开学。 同时,温稚的联赛成绩出炉,全市第三。王廷他们知道后惊呆了,激动地起哄让温稚请大家吃冰棍。 面对大家的这些愿望,温稚自然尽力满足,豪掷三百块钱,搬空了超市的八喜。 李苏好奇问道:“不过,你考数学联赛干什么?打算出国吗?” 温稚这次没隐瞒:“嗯,我想申请MIT。” “我靠,小稚越来越牛了。”王廷凑过来,“你要真能考上,前途无量。” 温稚咬了口冰激凌:“其实未来我还没想好要干什么,可能会有变化,跟我妈妈有关。” 王廷没敢细问:“安啦,反正你先备考,未来再说。” 温稚点点头:“是的。” 当晚,温稚回家时发现司明沉在班级外等他。看着司明沉已经穿上高三的校服,那种强烈的不舍感再次袭上温稚心头。 来往的学生在温稚和司明沉身上打量,但温稚并没有特意避讳,大大方方走在司明沉身边。 司明沉发现温稚的情绪低落:“数学联赛第三,怎么不高兴?” 温稚埋着头:“因为你要走了。” 司明沉温声道:“不是还有半年。” 温稚:“过一天少一天。未来我还要准备其他的比赛,扣除高三补课的时间,实际上我跟你相处超不过一个月。” 走出校门,司明沉牵起温稚的手,站在他面前弯腰看他:“人生还长,我们只是分别一年,不要因为这件事总是郁郁寡欢,合约里我们说好的要每天开心对不对?” 温稚皱着眉:“那你哄哄我。我联赛考了第三,你还没给我奖励呢。” 司明沉:“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可以给你。” “哇,司老板这么大方。”温稚拍拍手,犹豫一会儿试探地问:“我想让你抱抱我,可以吗?” 司明沉盯着他,片刻将他拥进怀里揉了揉脑袋。 “再紧一些。”温稚不太满意的嘟囔,“最好是抱着我坐在你腿上的那种。” 司明沉不知道温稚从哪里看来的偶像剧剧情,手臂微微收紧,揽着温稚的腰,快将他镶进身体里。 马路上,两名穿着校服的俊朗少年极其惹人注目。 来往的行人都会不由自主看着他们。 夏天的晚风拂动着白色校服衣摆,温稚脸颊两侧不自觉弥漫起两团淡粉色的红晕,埋在司明沉胸前,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心动。 …… 自从开学后,司明沉课程更加繁重。虽说已经拿到MIT的入学资格,但同时也要完成国内理科相关考试,和温稚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温稚在班里进步巨大,十月摸底考的成绩位列年级第十五。王廷知道后快要羡慕死,追着温稚问他考试秘籍。 李苏这时说:“你别问了,你看温稚一暑假瘦成什么样,你看看你胖成什么样,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王廷反驳:“你的意思是,小稚一暑假都在废寝忘食地学习喽?” “嗯,还有老师的一对一辅导。”温稚轻声说道。 王廷捂着脑袋:“我的妈,学习真是不容易。” 温稚叹口气,伏在书桌上。 王廷问:“咋啦?怎么闷闷不乐?” 温稚呢喃:“已经秋天了,时间过得真快。” 王廷附和:“是啊,你跟你对象怎么样了?最近没听你说。不过——” 王廷突然欲言又止。 温稚追问:“不过什么?” 王廷:“你听后可不能生气。” 温稚点头:“你说吧,我不生气。” “他们都说你跟司明沉在谈恋爱。” 温稚松口气:“哦。” 王廷着急道:“别哦啊,快解释解释,你知不知道你和司明沉现在成为了大家讨论的热点。” 温稚并不在乎:“他们想讨论就讨论,我没关系。” 王廷一琢磨温稚说得也对,也就没再多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 最近这段时间,温稚发现司明沉越来越忙,每天放学都要被神秘的司机接走,经常心事重重。 每每温稚问他,他总是安慰温稚没事,可看着司明沉越来越疲惫,温稚打心底着急上火。 这天,司明沉陪他参加完联赛第二场,告诉他自己即将住校。 听到这个消息,温稚一愣:“为什么啊?你家里出了什么事?” 司明沉担心让温稚分神,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别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都住校了?”温稚情绪有些崩溃,“你快告诉我,你家到底怎么了?” 司明沉将温稚拥在怀里,慢慢抚着他的后背,帮他舒缓情绪:“家里目前被查封了,是我二叔的手笔。我爷爷和外公担心我的安全,让我暂时住校。” 温稚更加着急,带着一丝哭腔:“你二叔怎么那么狠啊?你现在在国内有你外公他们保护,你出国后呢?你二叔岂不是能更加肆无忌惮欺负你?” 司明沉朝温稚一笑,抬手帮他整理头发:“别担心,国外有我爷爷的人等我,我二叔手伸不了那么长。” “真的吗?”温稚急红了眼。 “真的,不骗你。”司明沉声音沉静,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过度焦虑,“别害怕,我并不会任他欺负我,我有办法的。” 虽然温稚知道司明沉厉害,但一个高中生怎么斗得过老奸巨猾的中年男人呢? 温稚攥着司明沉的手就像害怕他马上消失一般:“那你…赶紧…准备走吧,别让你二叔害你。” 司明沉替他擦干眼泪:“嗯,可能年后我就要动身了。” 温稚点点头,将脸埋在司明沉胸前,眼泪瞬间浸湿对方的衣服, “你放心,我会好好学习,等我考上后立刻动身去找你。” 司明沉再也无法假装平静,忍着眼眶的酸涩,缓缓道:“好。” 时间慢慢走过。 司明沉住宿这段时间,温稚像极了操碎心的老母亲,总怕他的宝贝未婚夫吃不好穿不暖。 这天中午,他直接拉着行李箱前往宿舍楼给司明沉送物资。 四中的宿舍环境很一般,八人间,上下床,面积不算狭小但也不宽敞。 当温稚出现在宿舍门口时,司明沉很惊讶:“你是怎么进来的?” 温稚指着行李箱:“我提着这个,阿姨就以为我是住宿生,问都没问就让我进来了。” 司明沉低笑着摸摸他的头:“很聪明。” 温稚将行李箱带进去,看着一圈儿高三男生,跟他们一一问好。 大家其实早就听说温稚在跟司明沉谈恋爱这件事,起初一直不信,今天亲眼看见才彻底实锤。 温稚将行李箱拉开,哗啦一声里面的零食涌出来。 “这是高钙奶,你每天晚上喝一罐。这是奶酪和肉脯,晚上饿了记得吃。还有这些饼干、面包、香肠,都是我仔细挑过的牌子,非常好吃。剩下的是分给大家的零食,你快分分。” 温稚将一大包零食交给司明沉,拉着行李箱开始往司明沉的柜子里送。 “我给你带了一些药品,有治疗感冒的、发烧的还有胃药和跌打损伤药。对了,里面还有保护眼睛的按摩仪和眼药水,你记得用。” 温稚絮絮叨叨地介绍着自己百宝箱里的东西,并在司明沉的柜子上贴了几张便利贴,防止他记不住。 虽然只住两个月,但东西齐全才住得舒服。 宿舍其他人都惊呆了,悄悄探着头打量温稚的行李箱。 司明沉站在温稚身后,眼神复杂,将零食一一分给大家。 送完东西,温稚怕引起宿管阿姨的注意没敢把行李箱拿走,和司明沉简单告别后,悄悄溜走。 司明沉送完温稚离开,看着空荡荡的楼道很久才收回视线。 他靠在宿舍门前极为沉默,始终垂着眼睛。 宿舍里的同学弱弱问道:“司哥,温稚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算是。”司明沉声音低沉,“严格意义讲,是我未来结婚对象。” 大家不约而同:“我靠!我们会替你们保守秘密的!” 司明沉看着他们:“谢谢。” …… 一晃,时间到了十一月初。 温稚即将参加国内的CMO决赛。也是继上次联赛后,在国内最后的角逐。 只要这次比赛通过进入全国前六十名,他便能进入国家队正式开始训练,为明年3月的队内角逐赛和7月总决赛做准备。 一般的学生,在拿到进入国家队的资格后,已经具有保送清北的资格。只有像温稚这样少数的学生,需要继续往前冲,冲刺国外的常青藤名校。 这次比赛为期七天,地点就在江京市,也是司明沉出国前最后一次陪他考试。 原则上,住校的学生周末不可外出。但司明沉和班主任请了假,理由为家人有重要考试,需要陪同。 温祁山本来也想亲自送温稚过去,但碍于生意繁忙,就拜托司明沉陪着温稚。 在司明沉的补课下,温稚的进步肉眼可见,温祁山从心底是感谢司明沉的。这段时间也没见温稚有早恋的苗头,天天只知道学习。而他又得知司明沉年后就出国,也就彻底放心,没再怀疑他们俩。 比赛门口,司明沉帮温稚提着行李,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小盒子:“这是给你的礼物,第七天参加完闭幕式知道成绩后再拆开。” 温稚攥着盒子,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礼物?能提前爆料吗?” “不可以。”司明沉笑道。 温稚故意哼了一声:“我一进去就立刻拆开,反正你也不知道。” 司明沉洋装严肃:“那样的话,礼物就会大打折扣。” 温稚被唬住:“那行吧,我先走喽,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拿到金奖,我离成功就只差一步了。” 司明沉:“嗯,一定。” 进入到主办方安排的酒店,温稚心里痒得厉害。究竟是什么礼物必须比完赛才能拆开呢? 来不及再纠结,温稚简单整理好床铺后,开启备赛状态。今天是开幕式,所以他还算轻松,回到酒店后继续刷题。 住在他隔壁房间的学生叫王莱,来自其他省份,非常健谈。 不过温稚不太喜欢对方,因为王莱总是趁他刷题时过来找他。 很快,正式比赛打响。 这次比赛的难度和IMO正式赛难度相当,所以温稚对于题的难度早就有思想准备,考试时并没有因为题目太难心态爆炸,反而非常平稳。 不过随着考试进入尾声,周围的人逐渐交卷,温稚手心出了好多汗,越来越急躁。 结束第一天的考试走出考场,他差点虚脱,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王莱正巧看见他,走过来问:“你还好吗?” 温稚点头:“谢谢,我还好。” 王莱见他脸色很差,热心地问:“是不是觉得题比较难?” 温稚小声道了句:“主要是我答得很慢。” “估计是你底子有问题,其实我觉得还好,题目我都会。”王莱大大咧咧说道。 这次温稚没再说话,道了句谢谢便独自离开。 回到酒店后,温稚心态有些失衡。单纯从考试时间讲,他几乎是最后交卷的一批。在这种重要的比赛中,能提前交卷,说明那些题大家至少都能解答出来。 现在高手如云的环境,温稚先前的优势彻底消失。 他很沮丧,也很想和司明沉说说话,可以他目前的状态,他并不敢和司明沉打电话。 温稚简单给司明沉和温祁山报了喜,便坐在床上继续刷题。 题有很多,温稚越刷越烦躁,几乎每道题都会出错。 他不由得朝最坏的结果去想。 如果他没考上MIT,他跟司明沉是不是就要分开四年? 他抓了抓头发,踉踉跄跄下床,将行李箱中的小冬瓜找出来,抱着它趴在床上休息。 他现在心思很乱,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如果这种状态维持到明天,成绩可想而知。 温稚不停地换气,强迫自己镇定。 这时,他注意到了司明沉送给他的礼物。 这个礼物犹如潘多拉魔盒,让他萌生打开的愿望。 他觉得无法再等了。 他现在就想看一眼。 终于,白色盒子在暖黄色的光下缓缓被打开,里面并没有其他特殊的东西,只有三封信。 信上标有数字,1-3该是打开顺序。 温稚缓缓拆开第一封信,司明沉的字迹映入眼帘。 [我的未婚对象是个厉害的男孩,这场考试成绩并不能代表什么。以防万一,我已经提前预订好未来一年的回程机票,我向你保证,你人生所有重要的时刻我都会在。] 看到上面那些购票详细信息后,温稚握着纸的手微微颤抖。 司明沉每条购票信息后的时间,都拥有特殊意义。 情人节、七夕、成年礼、暑假、寒假、他的第一次表白纪念日等等,十几张返程机票几乎涵盖了所有重要节点。 原来,司明沉都记得。 也就是说,如果他真的考不上,司明沉几乎每个月都会飞回来和他见面,两人并不像他预料般的那么痛苦。 温稚吸了吸鼻子,拆开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上,是一串地址,下面附带了一串电子锁密码。 [这是我们家的地址,由我先去建设,为期一年。无论是你在这里留学久住还是寒暑假过来小住,只要有你在,我的家就完整了。] 终于,温稚没忍住鼻腔的酸涩,他抱着小冬瓜小声抽起来。 良久,他才缓缓打开第三封信。 [为了奖励温稚小朋友这段时间的刻苦学习,我决定实现你三个愿望。愿望长期有效,是否合理都可以满足。] 章节目录 第78章 离开 这个晚上, 温稚独自在被窝里哭了很久。 他终于知道司明沉为什么让他比完赛才打开。 原来,不管他考不考得上, 司明沉的未来里都会有他的出现, 只是离别时间或长或短而已。 温稚小心翼翼将那三封信重新封进盒子里,收起眼泪,抱起书本, 他坐在写字台前开始刷题。 不管如何,先全力以赴。不能辜负司明沉对他的这份心思。 晚上八点, 深夜酒店来为他送餐。温稚捧着盒饭,一边啃着鸡腿, 一边疯狂刷题。 今天考试时, 他拿不准的题型一共有三种, 但经过重新运算, 答案是对的。 这里本来就是强者竞争,大家水平都高才是正常的,题比他做得快也正常。 他眼下需要做的,就是把每道题做对,只要考试结束前能做出来就可以。 温稚不再郁闷,灌了两口丸子汤,一直做题到凌晨两点。 气温越来越冷,司明沉这段时间也不轻松,一方面要担心温稚的考试情况,一边要应对二叔对他的针对。 有时候大课间,司明沉会独自坐在高二教学楼下的长椅上。虽然温稚比赛前两人也很少能碰面, 但自从温稚离开后, 整座学校都没了让他留恋让他开心的人和物。 不过唯一让他欣慰的是, 温稚考试这段时间状态不错, 每天和他交流的都是饭店的红烧肉有多好吃,今天又吃了三个肉包子等等。 每每宿舍的同学睡觉后,司明沉都会独自到外侧阳台和外公商量对策。 就这么几天过去,他瘦了不少。 转眼间,温稚的比赛结束。闭幕式这天是周六,主办方会宣布成绩排名,前六十名可直接进入国家队训练。 王莱就坐在温稚身边。这几天,他发现温稚几乎每场考试都留到最后才交卷,就算做得快也会等一等。 “你觉得你能排第几名?” 温稚:“不知道。” 王莱来自江通省,是联赛时省第一。他又说:“前六十名就能获得保送了,你是为了保送名额来的吗?” 王莱所说的前六十虽然能进入国家队集训,但队内也会有几轮淘汰。明年能正式参加国际IMO比赛的,只有六名。 温稚摇头:“不是,我想去美国参赛。” 王莱“哦”了一声:“那你得努力了,补一补底子。” 温稚回以微笑:“谢谢。” 这时,主办方宣布成绩。大屏幕上是所有人的总排名。所有人都微微扬着脖子,使劲去看自己的名字。 温稚心急如焚,差点站起来。 当他在前十的末端看见温稚二字时,高兴得快要跳起来,第一时间给司明沉报喜。 这次比赛,设置金银铜三种奖牌,温稚以排名第十的的成绩毫无悬念拿到了金牌。 周围有好多同学拿到了银牌,有些人虽然没有进入前六十,但凭借这次比赛的银牌也可以进入强基计划,获得高等学院的录取特殊通道。 王莱看见温稚也领到了金牌,朝他客气一笑:“恭喜啊,希望我们能一起去美国比赛。” 温稚心情很好,虽然不想跟王莱过多交涉,但还是比较友好地说:“谢谢,希望我们能成为队友。” 回酒店时,王莱和温稚并肩一起走。他打量温稚的手机和穿着,好奇地问:“你是想申请那所院校?” 温稚一边和司明沉聊天,一边说:“MIT。” “那你能拿到全额奖学金吗?如果拿不到,在那里读本硕,就要两百多万。” 温稚:“估计拿不到。” 王莱试探地问:“那你家庭条件是不是很好?” “还好。”温稚走进自己房间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司明沉本来说要过来接他,但临时有点事,所以只能明天跟他见面。 温稚倒觉得没什么,美滋滋挂着奖牌,准备打车回家。 可等他来到门口时,他一眼便瞥见那道熟悉的人影。 “司司,你来啦!” 温稚屁颠屁颠跑过去,抱着司明沉的腰凑过去蹭了很久。 “你不是说,接不了我吗?” 司明沉莞尔:“跟你开个玩笑。” 温稚扬着笑意,把奖牌从脖子上取下来挂在司明沉身上:“送给你!” 司明沉道了句:“谢谢。” 温稚拉着司明沉的;手,可劲儿晃悠:“好想你,感觉好久没见了。” 司明沉揽着温稚的肩,将他拥入怀里摸了摸脑袋:“我也是。” 王莱这时也随着大家走出来,正巧看见温稚和司明沉。 司明沉旁边,是一位穿着黑西装的男士,而身后是一辆劳斯莱斯。 王莱提着行李箱看了好久,直到他们离开,才和老师打车前往机场。 另一位他们省份的同学问道:“你在看什么?” 王莱摇头:“没。” 这边,温稚发现司明沉换了新车,按了按舒适的椅垫:“这辆车真酷,我都没坐过这么舒服的车。” 司明沉笑了,摸了摸他的头:“我外公的车,带你去外公家里吃饭好不好?” “啊?”温稚眼睛瞪圆:“你要带我去见家长啊?” 司明沉点头:“可以吗?如果你觉得别扭,我们就去餐厅吃饭,然后我送你回家。” 温稚突然正式道:“我愿意。” 刘叔一笑:“那我们就去颐和璟苑。” 温稚比了一个“ok”:“出发!” 汽车在空旷的高速公路上缓缓行驶,距离市区越来越远。 温稚问:“司司,你为什么不能住在外公这里呢?你二叔应该查不到吧?” 司明沉向他解释:“这里离学校比较远,而且我跟我外公在联系这件事别人不知道。偶尔过来一次还可以,但住在这里肯定不行。” 温稚再次唾弃司明沉二叔:“真不是人,总是欺负你。” 司明沉低笑,顺势把脖子上的奖牌还给温稚。 温稚不解:“你不要吗?” 司明沉:“你现在给我,回家后怎么跟你爸爸交代?” 温稚皱着眉:“也对哦。” 很快,车停在了司明沉外公家。 温稚连忙整理衣服,小声问:“你提前跟咱们外公介绍我的身份了吗?” 司明沉:“嗯,介绍了。” 温稚叹口气:“第一次见家长,我应该买点礼物的。” 刘叔见状,和司明沉相视一笑:“没想到,小温这么懂事。” 温稚又打理一下头发:“下次来,我再补上吧。实在不行,一会儿吃饭时我给外公现场来一段。” “来一段什么?”司明沉问。 温稚立刻站直,比划了一个武生的行当动作:“京剧。” 司明沉抿唇笑了:“好。” 两人一进屋,正在喝茶的盛老一眼便注意到温稚:“这就是小稚吧。” 温稚是个自来熟的性格,听到盛老唤自己,一路小跑过去:“外公好,我是温稚。” 盛老和气地笑着:“你好,小稚长得可真俊俏。” 司明沉走到温稚身边:“外公,我刚接小稚参加完比赛,他拿到了金牌。” “嚯!”盛老和蔼地看向温稚:“小稚这么厉害,竟然拿到了金牌。” 温稚乖巧点头:“司司比较厉害,他是我背后的指导老师。” 盛老笑着道:“你们俩都很棒,就别谦让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注意到盛老身旁的拐杖,温稚于是凑过去搀着谢老:“外公,我扶您去吃饭吧。” 盛老很喜欢温稚:“真是个好孩子。” 司明沉发现,今天温稚吃饭时并没有像平常和他吃饭时那般随意,就连看见最爱吃的鸡翅,都小口小口咬。 司明沉觉得温稚很有意思,托着下巴慢慢打量他。 温稚很照顾盛老,剥虾盛汤根本轮不到司明沉,嘴甜的像抹了蜜一样,把盛老逗的开怀大笑,一顿饭都在和温稚聊天,完全忽略了司明沉。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两位阿姨小声讨论:“听说,这是小少爷的男朋友。” “又乖又机灵,怪不得讨人喜欢。” 下午,司明沉带温稚离开时盛老很不舍得,一直强调让温稚有机会再来。 坐上车后,司明沉说:“外公过段时间要去趟欧洲过年,再有时间带你过来,应该就是我们结婚前了。” 听到“结婚”二字,温稚立刻看向坐在驾驶位的刘叔。他臊红了脸,趴在司明沉耳边说:“我们还没谈恋爱呢,你就把结婚挂在嘴上,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司明沉抿着笑:“好,那我矜持一些。” 温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早就乐开了花,两条腿晃晃悠悠,甭提有多美。 司明沉抬手替他整理头发,一举一动满是温柔。 “对了,你340;礼物我打开了。”温稚欲言又止,“你是怕我考不上难过对不对?” 司明沉点头:“嗯。” 温稚翘起唇:“我很厉害的,怎么会考不上呢?” 司明沉:“嗯,你最厉害了。” “不过,那个门锁的密码是真的吗?”温稚背着刘叔小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 温稚眯起眼:“那你不许换密码哦,说不定哪天我就去找你。” 司明沉:“嗯,不会换的。” 温稚靠在司明沉肩上,快乐得像只小喜鹊,不停地用脑袋蹭他:“还有那三个愿望,我也不会忘记的。我要留到我们结婚后再使用。” 司明沉莞尔一笑:“为什么用到结婚后?” 温稚拍了下他的头:“你笨啊,我们结婚以后,如果你哪天凶我,我就拿小纸条压制你。” 司明沉为自己辩解:“我怎么会凶你。” 温稚咧嘴:“假设呗。” 司明沉摸了摸他的头:“德行。” 这次金奖的喜事将两人即将分别的悲伤冲淡了一些,但时间的齿轮并没有停止,转眼间深冬已到,四中放寒假了。 司明沉离开的那天定在大年初三,直接从学校前往机场。寒假住宿的学生本来就不多,高三生补完课,整栋宿舍楼只剩下五六个学生和宿管。 温稚知道后,自然是一百个不放心。寒假学校大门一关,他又进不去,和司明沉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他有想过也要住宿,但被司明沉明确拒绝。原因有很多,光暖气问题和饮食问题就能让温稚生很多次病,更别提温稚胆子小,根本不敢自己住宿。 就这样,温稚只能通过和司明沉视频排解相思之苦。 很快,家家户户开始挂上灯笼和春联,又一年的春节到了。 温祁山今年特意休了半月年假,准备好好陪温稚,可他很快却发现,温稚总是闷闷不乐,就连他给温稚包了一个大红包温稚都不怎么高兴。 大年三十这天,温家来了很多亲戚,非常热闹。 温稚坐在门前望着年幼的两个表弟在放爆竹,脑子里又不受控制地想起司明沉。 小表弟才五岁,拿着糖果欢乐地跑着:“今天晚上要吃饺子喽。” 温稚托着腮,又想起学校里的司明沉。今天是大年三十,司明沉的外公也去了国外,现在还有谁能照顾他? 司明沉能吃到饺子吗? 一连串的问题彻底扰乱了温稚的心。于是他在企鹅上戳司明沉:“司司,今天过年,食堂有饺子吗?中午你吃了吗?” 司明沉回复得很快:“食堂阿姨都放假了,学校帮我们订的餐。” 温稚:“那你们吃的什么?” 司明沉:“红烧排骨。” 温稚叹口气,继续问司明沉:“你想不想吃饺子?” 这次,司明沉过了很久才回复:“不想吃,我不太喜欢吃饺子。” 温稚垂着眼睛,没再说这件事,岔开话题:“新年快乐啊司司,我想晚上想去给你送个红包,可以吗?” 司明沉:“红包帮我留着,我出国前你再给我。” 温稚:“可是我就想今天去。” 司明沉:“听话,小稚。” 简短的文字对话看不出对方的心情,温稚不知道对面是难过还是高兴,但他现在很难受。 大年三十,孤零零的一个人,父母也早就不在了,司明沉肯定很伤心。 过年都要吃饺子,代表辞旧迎新。 虽然司明沉嘴上说不喜欢吃,但温稚记得司明沉和他出去吃饭时点过猪肉香菇馅的饺子。 所以司明沉应该是口是心非吧。 他回头望向客厅,屋里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这么多人在,他做点其他的事情应该没人能注意。 温稚是个行动派,做好决定后立刻开始干起来。 厨房里阿姨们都在忙碌着,温稚发现自家今晚吃的饺子是羊肉香菜的,微微皱眉。 司明沉不喜欢吃羊肉他知道,无奈只能偷偷摸摸拿点猪肉和香菇,分六次运上他的卧室。 写字台上,摆满了调料。 温稚不会做饭,更别提拿刀,从小到大他就没下过厨房。 但他动手能力还不错,学着电脑上的教程,一点一点配比调料,并将猪肉和香菇剁匀。 饺子的面温稚不用准备,偷偷从阿姨准备好的盆里抠出一大块就好。 温稚没经验,将面团分成五十个小揪揪,学着视频做起来。 他的饺子比较小巧,跟馄饨差不多大,虽然不够漂亮,但饺子皮至少严丝合缝,不会露馅, 每做一个饺子,他都会默默说一句祝福语,希望司明沉未来一年平平安安,在美国留学顺利。 当然,这些祝福语里也夹杂一些希望两人百年好合、情真意切之类的愿望。 写字台前,立着几罐千纸鹤。里面的千纸鹤五颜六色,非常漂亮。罐子旁,零散放着几只未折好的。 温稚看了它们一眼,内心非常充实,包起饺子来也越来越有力气。 一小时后,温稚将五十个饺子包完,放进从楼下偷来电热锅里。 今天是年三十,街头很安静,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团圆。如果他现在出去,温祁山一定会不同意。 温稚想了很久,借口说自己实在太困,十二点时再起来吃饺子和弟弟们放烟花守岁。 温祁山见他这两天确实精神不振,连忙点头答应,让他尽快休息。 十分钟后,温稚已经抱着热腾腾的饺子溜了出去。 这个时间,出租车很难打,公交车也几乎停运。 温稚套着一件小企鹅羽绒服,站在路边不停张望。如果再没有出租车,他就只能骑着自行车去了。 大约等了五分钟,依然没有出租车经过。他纠结片刻,又偷偷推出自己的自行车,将保温桶套上几层保温棉放在车筐里,使劲朝前骑着。 饺子容易黏在一起,他得赶紧送到学校。 江京市的寒冬气温低过零下,温稚出来得仓促,没戴手套,骑着自行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很快,他的脸颊和手被冻得通红,每骑五分钟都要停下来搓搓手。 这辆自行车是温祁山初三时给他买的,当时他觉得男孩子骑山地车很酷,非要骑车上下学。温祁山拗不过他,给他买了一辆前面带筐的。 当时温稚很生气,觉得自行车前面带筐不好看,就是不肯骑。 没成想现在这辆自行车倒是派上用场。 大约半小时,温稚到达四中门口。 门卫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爷,温稚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坚果和瓜子送给大爷,并送上祝福语。 门卫大爷很开心,得知他是给独自留校过年的同学送饺子后,不停地称赞他有爱心,痛快放行。 温稚很高兴,因为如果放在平时,寒假期间学生没有班主任的证明是无法进入学校的。 走到宿舍楼前,温稚的脸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他搓搓脸,抬着头目视司明沉宿舍的方向,给司明沉拨打电话。 司明沉很快接通:“温稚。” 温稚仰着头:“下来,拿晚餐。” 司明沉在对面愣了两秒,随后挂断电话跑着下楼。 楼外,温稚绽着温暖的笑容,当看到司明沉急匆匆的身影出现后,捧着保温桶献宝似的晃了晃。 “我亲手包的饺子,趁热吃。” 司明沉跑到温稚身边,看到他冻得通红的耳朵和脸,连忙伸手帮他捂热。 他蹙了蹙眉,眼里满是自责:“这么冷的天,你过来干什么?” 温稚拍了拍保温桶:“给你送饺子呀。过新年,就要吃饺子。” 司明沉仅仅触了下温稚的手,就感受到冰凉彻骨的寒意。 他眼神严肃,拉温稚走进宿舍楼大厅,站在避风的角落里:“你究竟是怎么来的?怎么冻成这样?” 温稚不在意道:“骑自行车来的。” 司明沉听后愈发心疼:“怎么不让家里司机送你。” 温稚努努嘴:“我偷偷跑出来的,大年三十我爸不让我出来。” 司明沉揪着心,默默垂下眸:“对不起,温稚。” “你为什么说对不起?”温稚拧着眉,凑到司明沉面前打量着他的眼睛,“是我自己愿意的,我只是想让你吃一顿饺子而已。” 司明沉拉着温稚的手,将他拥入怀:“谢谢。” 温稚不喜欢听到谢谢这两个字,故作生气:“你再跟我这么客气,我就不理你了。” 司明沉低头,眼睛微微抵着温稚的额头:“温稚,新年快乐。”温稚听到这句话后满意笑了。 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他抬起眼睛,触碰着司明沉的脸:“我喜欢听你说这样的话,我们小司同学,一定会岁岁平安。明年这个时间我就去美国找你了。” 司明沉忍着哽咽:“嗯。” 时间已经不早,温稚简单跟他说了几句话后,骑着自行车离开。 司明沉抱着饺子,站在风口很久,直到宿管阿姨喊他他才离开。 “中午晚上你都没订饭,原来在等着小同学给你送饭呢!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司明沉朝阿姨颔首:“好多了,谢谢您。” 阿姨笑了笑,继续去看春晚。 回到宿舍,司明沉独自坐在桌前,将温稚煮的饺子全部吃掉。 他眼睛微红,想起父母还在世时的新年。最后他将保温桶洗干净,决定将保温桶带着一起和他去美国。 ……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到了司明沉离开的这天。 今天,温稚特意换上一套最喜欢的衣服和鞋来送司明沉。 来之前,温稚已经疏导过自己一定不能哭。所以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他一直尽力笑着,嘱咐司明沉注意生活起居。 司明沉看着温稚比哭还难看的笑,心里酸涩难忍,说话时的每个字,都无比费力。 陪司明沉一起走的,还有一个外公派来跟着他的助理。尽管这样,温稚依旧坚持帮他拉着一个行李箱,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 飞机马上就要起飞。 司明沉与温稚面对面站在一起。他微微低头,手指落在温稚的耳朵上,尽量用平稳温和的语气说:“等我到了,我给你发消息。” 温稚忍着声线里的哽咽,强行挤着笑:“好的,等你的平安信。” 这时,机场大厅开始呼唤B652还未登机的旅客名字,其中便包括司明沉。 现在,已经是两人最后的一点时间。 温稚拼命压抑着眼眶的红,故作轻松将行李箱交给司明沉。 “里面有我叠的365只千纸鹤,你每天拆开一只,上面有我跟你说的话。等你拆完,我就去找你了。” 司明沉这一刻再也压不住内心的酸楚,但还是把万般的不舍藏住,语气平静:“温稚,照顾好自己。” 温稚笑着道:“拜拜。” 司明沉最后看他一眼,拉着行李箱转身离开。 望着司明沉一点一点变小的身影,温稚强撑的笑容慢慢消失。 确定司明沉彻底离开后,他才捂着嘴,蹲在围栏外轻轻抽噎。 他哭得很伤心,来往的路人只当他是送别亲人,心疼不舍。 十分钟后,B652号机顺利起飞。 温稚小跑着来到明亮干净的落地窗前,仰头望着天空。 “司明沉,一路顺风。” 章节目录 第79章 重逢 半个月后, 四中开学。 新的一年,高二一班的氛围很好, 班主任一进来便调侃大家都胖了, 也长高了不少。 可看到温稚时,班主任推了推眼镜:“小稚,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温稚正在整理书包, 听罢小声回:“最近食欲不振,所以瘦了。” 班主任很关心温稚, 走到他面前道:“怎么了这是?是因为准备IMO比赛压力大吗? ” 温稚点点头:“嗯,有一点。” 王廷这时在旁劝道:“你就想, 你都已经进入前六十了, 至少拿到保送名额了对不对?” 温稚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是啊。” 李苏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 这个冬天, 比以往更冷一些。温稚过去的羽绒服有些不保暖也小了点。放学后, 他走在学校周边的马路,漫无目的地看着天空。 “温稚!” 这时,后面有人喊他。 温稚回头,看见蒋凡和桑祁他们,淡淡笑了:“是你们啊。” 蒋凡伸着懒腰:“你这是去哪啊?这两天都没看见你。” “我去买件羽绒服。”温稚闷闷不乐看着前方的商场,“买完好赶紧回去写作业。” “反正也顺路,我们一起走。” 蒋凡大大咧咧跟着温稚,好奇地问他:“我听说你已经进入IMO国家队了?感觉怎么样?累不累?” 温稚摇头:“还好。” 桑祁默默跟在一旁,只是倾听他们的交流,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还说不累?都快瘦得脱相了。”蒋凡努努嘴,“明沉在美国怎么样?你们有没有联系?” 提起司明沉, 温稚情绪明显更低落一些:“挺好的, 住宿的环境也不错。” 蒋凡:“那就好。” 走到商场门口, 温稚和他们告别。桑祁看了眼温稚, 朝蒋凡他们道:“你们先走吧,我跟小稚说点事。” 蒋凡意味深长:“哦。” 望着桑祁离开的背影,蒋凡朝李贺道:“人家没有那个意思,何必啊。” 李贺摇头:“走吧,别管他。” 温稚刚走进一家羽绒服店就被桑祁喊住。 “小稚,等等我。” 温稚看着桑祁:“你也要买羽绒服吗?” 桑祁欲言又止:“嗯。” 温稚不再说话,慢慢往店里走去,目光总是打量着纯黑纯白色系的羽绒服。 停在一款修身的长羽绒服前,温稚用手机搜索美国那边的天气,发现司明沉所在的城市近几天温度骤降,也不暖和。 他转头问导购小姐姐:“请问有185的尺码吗?” 导购小姐姐走过来:“嗯,有的。” 温稚又打量片刻:“那您帮我拿一件黑色185的。” 导购回道:“好的。” 桑祁始终跟着温稚,见他要买185的衣服,朝他说:“明沉那边也有这个牌子的衣服,你从这里想寄到美国吗?” 温稚点头:“对啊。” 桑祁直言:“那还不如他直接去买来的快。” 温稚眉毛微微拧起,看向桑祁的眼神非常冷淡:“我给他买衣服,和他自己买衣服,怎么能一样?” 桑祁被怼得有些恼:“明沉已经去美国了,你没必要这么天天念着他,你看看你自己瘦成什么样了?他有心疼过你吗?” 温稚这次彻底被点炸。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心疼过我?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挑拨离间?” 桑祁冷着脸:“温稚,我是为了你好。你能不能考上麻省还未知,你们如果真的异地四年,凭借你们俩短短一年的感情,你真觉得能禁得起时间的消磨?况且国外留学圈很复杂——” 说到这里,桑祁意有所指:“明沉这种,一定很受欢迎。比你好看的,上赶着的,也不是没有。” 温稚本来就有些焦虑,被桑祁这么一点火,险些直接跟他干架。 “不要以为你是那种人,就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两人的争执很快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桑祁嫌丢脸,压低声音:“小稚,你清醒点,明沉现在的世界已经跟你不一样了,他的世界明显比你更精彩。” 桑祁这样说,温稚的情绪反而平静下来。 “他即将成为大学生,而我还是高中生,我们的世界本来就不一样。但是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相信司明沉,他会等着我。就算我考不上,他也会经常飞回来看我,寒暑假我也可以过去看他。四年后,他23岁,我22岁,我们的年龄正好,想干什么都行。” 平复了情绪,温稚朝桑祁淡淡道:“桑祁,不管我的未来如何,都不会有你,我不喜欢你。” 这件事被直接挑明,桑祁有些挂不住面子,脸色很差。 本来他还想趁司明沉不在的这段时间和温稚好好培养感情,可没料到温稚这么死心眼,直接拒绝他。 桑祁反唇相讥:“你误会了温稚,我没有喜欢过你。” 温稚一笑:“那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温稚对桑祁视若无睹。帮司明沉挑完衣服后,开始给自己挑羽绒服。 他很心机,最后选择了一款和司明沉相似的黑色羽绒服。 司明沉在美国穿,他在国内穿,两人照片一凑,就是一张情侣合影。 桑祁站在旁边被气得不轻,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 “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喜欢司明沉什么。你跟他,好像一直你是舔狗吧?最开始,也是你先追求他的。” 温稚回答得很坦然:“确实是我先追求他的,我大胆追求我喜欢的人丢脸吗?我觉得一直在后面用小手段的人才丢脸。” 桑祁气急败坏:“你根本不知道,司明沉有多虚伪!” 温稚厌恶地皱眉,买好衣服匆匆离开。他觉得,桑祁好像有点大病。 走出商场,他马不停蹄地前往快递站,将羽绒服寄出。 快递员见他穿着校服,又寄厚衣服,于是好奇地问:“给国外亲人寄东西吗?” 温稚点点头:“我的家人。” 快递员一笑:“大概需要20天,不要着急。” 温稚喃喃道:“他那边目前还不太冷,等大冷送到就行。” 回到家,温稚将自己穿羽绒服的照片发给司明沉:“好看吗?” 司明沉这个时间正在上早课,收到温稚的消息后,点开照片。 照片上,温稚套着一件小熊围脖帽,帽子上两只圆圆的耳朵非常可爱。 司明沉回复:“好看。” 这时,坐在司明沉旁边的英国男孩儿无意间看到,激动道:“太萌了,这是你的弟弟吗?” 司明沉:“我的未婚对象。” 男孩儿竖起拇指:“他真可爱。” 温稚这时说:“新羽绒服,我也给你买了一件,差不多20天到你的公寓。” 司明沉:“好。” 温稚:“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先上课吧。” 司明沉:“刚才,我的同学看到你的照片,问你是谁。” 温稚:“你怎么说?” 司明沉:“我的未婚对象。” 温稚捧着手机在床上打了一个滚儿:“哦,那他有没有夸你好福气?” 司明沉:“嗯,夸了。” 温稚抿着笑意:“不跟你聊了,你肯定在上课,我要去刷题了。” 司明沉:“好,等羽绒服到了,我穿给你看。” 撂下电话,温稚洗完澡坐在写字台前开始做题。 这段时间,他跟司明沉基本都保持着每天的交流。虽然时间不长,但彼此并没有感觉到疏远,反而亲近了些。 司明沉到美国后,几乎生活的细节都会和温稚分享。温稚知道司明沉内敛沉稳的性格,所以对司明沉的转变有些好奇。现在的司明沉,似乎比他还频,看到学校里好看的植物花草都会拍照给他发过来。 不过,温稚乐在其中。 今年七月,国家队就要去美国比赛,他一定要抓住机会,争取早点和司明沉见面。 温祁山这段时间发现温稚更加刻苦了,不光在周末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且每天都通宵到凌晨两三点。 这天,温稚起床吃早餐,温祁山皱眉:“你最近怎么瘦这么多?如果竞争实在太大,我就砸点钱送你去。” 温稚摇头:“还好,就是不想吃饭。” 近来,温稚长高了不少,他这个年纪也可能处于抽条期,温祁山也就没再在意。 “你想吃什么,让阿姨多给你做。我记得你原先能吃七八个鸡翅,但昨晚只吃了一个。” “晚上不能吃太油腻的,这样对身体不好。”温稚振振有词,喝了一杯牛奶后背着书包匆匆离开。 温祁山打量着温稚的背影叹息:“李婶,晚上给他做点清淡但补身体的,他要真因为学习有个三长两短,他妈估计得在梦里跟我急。” 李婶点头:“好,那我以后换着花样给小稚做一些夜宵。” 温祁山点点头:“嗯。” …… 一晃一月过去,温稚的小组队内角逐已经进行完一轮。 这天他课间休息时,收到上次比赛的成绩。 60进30,他轻松通关。 就在他跟司明沉报喜时,司明沉也将自己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照片给他发过来。 “很好看,小稚眼光很高。” 温稚露出许久未见的笑容:“当然啦,我的品位一直不错。” 王廷见温稚乐得跟朵向日葵似的,好奇凑过来:“你偷偷摸摸用手机和谁聊天呢?很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 温稚:“和我未来对象。” 王廷撇嘴:“未来对象?你对象不是在七中吗?” 温稚垂着眼睛,朝王廷勾手:“过来,我跟你说件事。” 王廷又凑近一些:“啥事?” 温稚小声道:“其实,我的对象是司明沉。” 王廷直接瞪圆眼睛:“卧槽,小稚你认真的?” 温稚:“不然,我为什么非要去麻省读书呢?” 王廷现在独自藏着这个秘密,痛苦万分:“所以说,你成绩突飞猛进,也是因为司明沉?” “那段时间,都是他在帮我补习。” 王廷化成柠檬精:“我的妈,羡慕死我了。” 温稚将司明沉刚刚发过来照片分享给王廷:“你看,这是我寄给司明沉的羽绒服。他今天刚穿上,演讲的时候也在穿着。” 王廷边羡慕边吐槽:“你可别跟我秀恩爱了,我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学习,切勿动凡心动凡念。” 温稚挂着笑:“哦,那我就不刺激你了。” 瞧着温稚美滋滋做题的样子,王廷托着腮感叹,人家谈的才叫高质量恋爱,又能携手进名校,又能提前找到优质对象,随便给他一个也行啊。 不过他没什么远大的志向,等他毕业,他要开一家脆皮年糕的店铺,再找一个可爱温柔的老婆就圆满了。 时间匆匆走过,一晃到了六月。 最近这段时间,温稚和司明沉都很忙。司明沉那边忙着小组的成员一起研发机械工程的项目,每天都在实验室测算数据,和温稚聊天都是忙里偷闲。 而温稚任务更繁重,正在忙着激烈的队内pk,准备七月去美国比赛。 队内决赛那天,司明沉正在实验室计算公式,给温稚拨去电话时,还穿着白衣。 备考的温稚很紧张,可看到视频里戴眼镜的司明沉后,瞬间将那份紧张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惊叹的声音:“你戴眼镜好帅。” 司明沉微怔,利落的黑色短发在阳光下清爽帅气。 “不戴眼镜呢?” 温稚讪讪一笑:“也好看。” 说起来,两人已经有一月没视频。司明沉发现温稚好像变模样了,稚嫩青涩的五官相比于他离开前,长开了不少,巴掌大的脸本就不大,那双灵动的眼睛尤为惹人注目。 司明沉扬起唇:“你现在多高?” 温稚:“嗯,一米八。” 司明沉扬眉:“嗯。” 温稚“切”了一下:“174。” 司明沉轻笑:“这还差不多。” 温稚不太服气:“我现在还是青春期,还有长个的空间。但你恐怕不太行了,你已经老了。” 司明沉故意逗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小稚,我昨天量了一下身高,我已经188了。” 温稚瞬间露出羡慕的眼神:“你又长个了?你长这么高干什么?” 司明沉:“基因问题。” 这四个字非常气人。按理说,温稚的家族基因很不错,他爸年轻时又帅又高,不然也不会追到他妈妈。 可温祁山年轻时也有185,按照他目前的生长速度,180都困难。 温稚气得厉害:“你就知道欺负我,你就是嫌弃我矮。” 虽然温稚知道司明沉没有嫌弃他?0;意思,可他就是想故意这么说。 温稚躲开手机视频,皱着眉像只快要爆炸的小河豚。 司明沉推了推眼镜,哄他:“小稚,我最近在实验项目速度,这样等你来我就能一直陪着你。” 温稚偷瞄他一眼:“我才不让你陪。” 司明沉低笑:“我就想陪你。” 腻腻歪歪的对话对温稚很受用。 他整理好心情,露出笑容:“行吧,我要去比赛了。” 司明沉:“加油。” 温稚挂下电话,傲娇地翘起唇:“也不知道说些好听的,喊声宝贝。” 王莱从刚才一直注视着温稚的一举一动,等温稚挂下电话,他低声问:“你在跟你的男朋友聊天吗?” 温稚:“嗯。” 王莱很好奇:“你的男朋友,是不是就在麻省?” 温稚:“嗯。” 王莱还要问:“那他——” “涉及隐私,无可奉告。” 温稚留下一句话,准备进考场。 这次比赛,温稚简直超常发挥,一道难度远超历年IMO 真题的奥数题被他轻松解出。 这道题,在司明沉为他推荐的疑难题型中,本来不是必做题,但他前些天闲的没事,都做了一遍。 队内PK的结果也很让温稚满意,他的最终成绩排名为第四,王莱第五。 接下来,就是团队磨合期,准备赴美决赛。 走出考场,温稚将这条好消息告诉所有人,尤其是温祁山,听后高兴得恨不得立刻包下专机送他去美国。 历年华国队都是IMO 的佼佼者,成绩漂亮,对于华国的学生,最残酷的其实是队内比拼。 司明沉知道后只是简单地回了两个字:“等你。” 但这两个字,恰恰是温稚最想听到的。 收拾去美国的行李时,温稚费了很多心思。因为他不光要带上小冬瓜之类的生活用品,还要给司明沉带一些祖国的特产。 温祁山发现温稚给司明沉带的牛肉酱后,疑惑地问:“就去美国几天,你带着这个干什么?直接下馆子多好?” 温稚坦言:“给司明沉带的。” “哦。”温祁山顺嘴问:“小司最近怎么样?” “他挺好的,就是有点忙。”温稚将行李箱关上,坐在床边试探地看向温祁山:“他一直很优秀。” 温祁山乐了:“我儿子也很优秀。” 现在跟温祁山说这个还不是时候。 温稚藏下心事:“爸,我走这段时间,你好好照顾自己。” 温祁山:“你先操心你自己吧,我都怕你水土不服在那边生病影响比赛。” 温稚小声道:“司明沉也在,我有事跟他说。” 温祁山点点头:“行,那你多给小司带点礼物,别让人家白照顾你这个小麻烦精。” 温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继续去衣帽柜收拾东西。这次是他跟司明沉分开半年首次见面,他一定要好好打扮,把司明沉迷得不要不要的! 两天很快过去。 在一天清晨,温稚和他的队友及老师们抵达美国机场。 距离比赛还有三天,这三天是留给大家倒时差放松的,让大家以最好的精神状态迎接比赛。 走在机场大厅,温稚提着行李箱小跑着追上老师:“老师,我能不住酒店吗?这两天,我亲戚来接我。” 老师皱眉:“什么亲戚呀?这里有些地区很危险,一到晚上□□等恶劣事件都会发生。你亲戚住哪里?” 温稚:“他住的地方治安很好,是我们学校的学长。趁着这两天,我想让他带我逛逛麻省理工。” 老师还是不放心:“小稚,你最好还是住在酒店,你爸爸把你的安全交到我手上,你毕竟还没有成年。” 温稚小声嘟囔:“还有三个月,就成年了。” 老师摇头:“他可以带你出去玩,但每天晚上六点前必须送你回来,你还要把他的身份信息给我,我要跟你的父亲对接才可以。” 温稚知道老师这是负责任的表现,乖乖地说:“麻烦老师了,这件事我爸也知道,那我就不住在他那里了,每天回酒店。” 老师松口气:“好。” 于是,温稚跟着大家将行李送回酒店,在老师跟温祁山取得联系后,他才被允许和司明沉外出。 王莱早就听到温稚和老师的谈话,特意和另外四名队员站在酒店的窗前等待那个人来接温稚。 十分钟后,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酒店门口,下来的男生王莱认识,就是CMO结束那天在考场外接温稚的男生。 此时,温稚站在酒店门口,与司明沉隔着玻璃窗相望。 短短半年,司明沉变化明显。穿着一件黑色短袖,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清冷内敛的气质非常出众,褪去青涩,五官更立体深邃,乍一看和二十左右的大人一样。 温稚瞅着自己的穿着打扮,有一点点难为情。明明两人只差一岁而已,可他却像个小屁孩,标标准准的高中生。 司明沉盯着温稚,见他一直磨磨蹭蹭不肯出来,朝他敞开手臂。 温稚抿着笑意,立刻屁颠屁颠跑过去,扑进司明沉怀里。 久违的薄荷味袭来,温稚环着司明沉的腰,眼眶抑制不住红了。 司明沉低头,下巴抵在温稚额头上,手掌捏了捏他的耳朵:“小稚确实高了,但也瘦了。” 温稚靠在司明沉的胸前,鼻腔酸涩带着委屈:“瘦了八斤呢。” “没关系,这两天我给你补上。” 司明沉比温稚想象的还要高,和最近半年注重健身有关,体型不像过去那样单薄,臂部腹部肌肉十分匀称,能透过衣服看到一些。 温稚没忍住,偷偷戳了戳。 “走,我们回家。” 司明沉为温稚打开副驾驶:“温少爷,请上车。” 温稚眼神亮起:“你会开车?” 司明沉:“嗯,不久前拿的驾照。” 钻进车里,温稚感受着熟悉的内饰座椅:“这辆车是劳斯莱斯吗?你新买的?” 司明沉替他系好安全带:“对,你之前不是说,你觉得它坐着舒服吗?” 温稚乖乖道:“你还记得啊。上次是我第一次做劳斯莱斯,这次是第二次。” “你说的话我都会记得。”司明沉顺势摸了摸温稚的头,“等你成年考上驾照,我送你一辆。” 温稚抿唇:“那多不好意思。这东西太贵重了,还是等我们结婚你再给我买吧。” 司明沉轻笑:“也行。” 路上,温稚一直瞧着司明沉傻乐,但每当司明沉看他,他就总是偷偷摸摸地趴在窗边,不肯与司明沉对视。 司明沉扬着唇,趁着红绿灯的时间撸了一把温稚的小卷毛。 手感很不错,跟过去一样。 趁着司明沉专心开车时,温稚又开始打量司明沉。 “才半年而已,你怎么又帅了。” “不好吗?”司明沉看向他,“这样才能让你一直喜欢我。” 温稚哼了一声,偷偷乐了。 很快,汽车停在一处环境优美整洁的社区,司明沉带帮温稚解开安全带后,牵着他来到公寓门口。 “你试试密码。” 温稚擦擦手指头,将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输入进去后,门锁咔嚓一下开了。 他忍着激动,将脑袋探进去,迎面便是一整面干净明亮的落地窗。 “有我的拖鞋吗?” 温稚矜持地站在门口,可怜巴巴问。 司明沉弯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小恐龙的绿色拖鞋。 温稚很喜欢,穿上后开始游览整座公寓。与其说是公寓,不如说是复式,上下两层功能完备,整体风格偏简约风,非常干净。 “老师不让我留宿在这里,但我还是带了换洗的衣服。” 温稚站在卧室里,小声说道。 司明沉打量着他空荡荡的手:“你的换洗衣服,在哪里?” 温稚不好意思地从口袋里取出一条内裤:“在这里。” 司明沉笑了,靠在门框前长腿微微曲着:“看来温稚同学,睡觉只穿一条内裤?” 温稚认真点头,怯怯坐在床边:“可以不?” 司明沉轻笑:“也行。” 卧室里,两人话题戛然而止。 温稚按了按柔软的大床,垂着眼睛,掩饰着他的害羞:“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谈恋爱?” 司明沉视线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走过去半蹲在他面前,牵起他的手:“我们现在这样,是不是和谈恋爱没有区别?” 温稚皱眉:“才不是,如果我们现在确定关系,就可以接吻了。” 章节目录 第80章 If线完 卧室的温度陡然上升几分,烫得温稚脸皮透着淡淡的粉色。 但他并不后悔这样说,因为他想这件事已经很久了。 司明沉低笑,那双浅棕色眼眸温和地望着温稚。 良久,他喃喃道:“好像是这样。” 此刻,温稚皮肤红得像极了剥了壳的虾,眼神完全不敢直视司明沉。 虽然这件事是他主动提的,但最先害羞的也是他。 紧紧攥着裤子,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热的。 司明沉微微起身,牵起他的手,随后慢慢靠近他,在他头发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这个吻,温柔缱绻,虽然没有直接接触温稚的皮肤,却让他心跳怦怦加快。 温稚抬起眼帘,鼓起勇气望向司明沉,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这里还有吗?”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天下第一主动估计就是他了。 因为害羞,温稚的眼睛蒙上一层湿润的雾气,睫毛微颤,透着几分诱人的无辜。 司明沉眸光微闪:“有,下次小稚过来时支付。” 温稚嘟起嘴:“那好吧。” 司明沉坐在温稚身边,替他整理额头前略微凌乱的头发,发现温稚这半年变化确实不小,尤其是喉结,虽然纤细小巧,但比之前明显很多。 过去,温稚变声期并不明显,声线偏奶音,但今天更为清润成熟,一听就是十七八岁的少年。 温稚微微侧目:“你在看什么?” 司明沉:“越来越可爱了。” 温稚被司明沉夸得有些找不到北,站起身说:“你看看,我有没有长高。” 司明沉很配合,站到他对面。 温稚的头正巧能碰到司明沉的嘴。 他扬着头皱眉:“我记得你走前,我们也是这个身高差。” 司明沉将下巴虚搭在温稚额头,笑着道:“你忘了,我也长高了。” 温稚恍然:“哦,忘记了。” “半年不见,还是小笨蛋。”司明沉搂着他,闻着熟悉的味道,这半年难熬的思念瞬间被治愈。 “哼,你才笨。”温稚抬起下巴,蹭了蹭司明沉的衣服,“我饿了,想吃饭。” 司明沉:“想出去吃,还是我给你做?” “你还会做饭?”温稚惊住。 在他的印象中,司明沉十指不沾阳春水,从小就被悉心照料,根本没下过厨房。 司明沉捏了捏温稚的掌心:“半年后,你就要过来,天天吃外卖对身体不好,我多学几道你喜欢吃的菜到时候给你做。” 温稚眼睛渐渐浮起笑意。 “你怎么这么好?” 司明沉忍着笑:“还好。” 说不感动是假的,温稚抿着唇,眼神湿漉漉的:“谢谢司司什么都想着我。无以为报,等我成年,我免费送你个老婆。” 司明沉很喜欢温稚的率真可爱,他刮了下温稚的额头:“好了,我给你做饭,你先去看会儿电影。” 温稚不乐意,继续黏着司明沉:“我要给你打下手。” 司明沉:“可以,但要注意安全。” 温稚立刻敬礼:“收到!” 司明沉被逗笑,平日清冷的公寓瞬间热闹起来。 两小时后,四道简单的菜热腾腾出炉,温稚迫不及待夹了一块可乐鸡翅:“好吃。” 司明沉逗他:“你总得尝一口再夸我。” 温稚振振有词:“我是美食品鉴师一级,光看色泽就能辨认出味道。” 司明沉说不过他,干脆先帮他剥虾。温稚今天胃口大开,几乎三分之二的菜都被他炫进肚子里。 饭后,温稚摸着小肚瓜躺在沙发上,司明沉则在厨房熬一些促进消化的陈皮山楂水打算喂给温稚。 下午的时光格外悠闲。 温稚捧着消食的热茶,坐在司明沉怀里,看了部当下火热的电影大片。 他嘴馋,看着看着就想吃零食,可手刚碰到巧克力饼干的皮,就被司明沉拉住拽了回来。 温稚不满地看他:“干嘛。” 司明沉:“我担心你撑到。” 温稚叹口气,继续喝着寡淡无味的山楂水,用脑袋使劲蹭司明沉的下巴。 对于温稚的故意“挑衅”,司明沉也不恼,始终安安静静看电影。温稚唱独角戏没意思,偃旗息鼓,靠在司明沉怀里眼皮越来越沉,轻轻打起小呼噜。 司明沉扬着唇,将旁边的毯子拿过来裹在温稚身上,关上投影仪,抱着他一起在沙发上小憩。 一直到晚上,温稚待在司明沉的公寓越来越不舍得走,但一想到未来他们每天都能在一起玩,也就没再黏着司明沉,乖乖被他送回去。 刚上电梯,温稚正巧撞见他的几名队友。王莱笑道:“小稚今天都跟男朋友去哪玩儿了?” 温稚微微蹙眉:“你怎么知道?” 另外几名队友好奇问道:“你男朋友是不是超级有钱?那辆车好酷。” 温稚不想跟陌生人谈论自己的私事,敷衍说道:“还好。” 王莱似笑非笑:“你男朋友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苦哈哈地考IMO?随便让他给你写个推荐信就可以了。” 温稚听到这句话,琢磨出几分不对劲的味儿来。 他正色道:“我没偷没抢,靠自己的真本事加入国家队,和你们一起参加比赛。我就愿意参加IMO不行吗?既然你愿意被别人写推荐信进入名校,你就去找个厉害的对象,但请别把你的意愿加在我的身上。” 这段话,温稚说得很严肃,与平日里的温和大相径庭,把另外几人吓到。 临进屋前,温稚又看了眼王莱:“我不管你跟我说这莫名其妙的话初衷是什么,但请你别再惹我,我忍你很久了,不想在这种需要大家团结的时刻跟你发脾气。” “嘭”一声,温稚卧室的门被撞上,只剩另外几人面面相觑。 王莱阴阳怪气道:“也不知道他急什么,敢交富二代男朋友,不敢当?” 另外的队友这次没有附和,拿着餐票乘电梯下去吃饭。他们觉得温稚说得对,IMO是团体赛,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 时间过得很快,这两天司明沉带着温稚将附近的景点全部玩了一遍,顺便吃吃喝喝。公寓里,温稚穿着小内裤一上称,果然胖了四斤。 司明沉对此很满意,准备将他提前送回酒店,让他好好休息准备第二天的比赛。比完赛,温稚他们就会立刻启程回国,两人几乎没有时间碰面。所以在酒店的地下车库里,司明沉提前将温稚的十八岁礼物拿出来交给他。 温稚刚解开安全带,看到腿上的盒子后诧异问道:“这是?” 司明沉:“成年礼物。” 温稚露出笑容:“还早。” 司明沉:“提前送给你。” 温稚故意神秘兮兮地问:“需要等比完赛再拆开吗?” 司明沉点头:“需要。” 温稚:“好吧,等我回国再拆开。” 司明沉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比赛加油,你们没问题的。” 温稚做了个奥特曼的手势:“必胜!” 司明沉笑了:“小笨蛋。” 这天,温稚回到酒店特意早睡,养精蓄锐准备第二天的比赛。 一夜过去,第二天早晨,所有队员在酒店集合,前往比赛现场。 其实大家的压力并不是特别大,在队内将近三个多月的严苛训练已经将他们的抗压能力百般磨砺,能站在这个赛场,他们每个人都很了不起。 比赛进行得很顺利,这些题与国内选拔时的魔鬼程度相比,并不算很难。 温稚还是按照自己的节慢慢答题,并没有贪图速度,稳扎稳打,最终将所有题目完美解出。 这一刻,温稚如释重负。 他望向外面的阳光,轻轻舒了口气,觉得自己离目标又前进一步。 等成绩时,温稚很紧张,因为刚刚王莱说了一道题的答案,两人答案并不一样。满分42分,他觉得自己至少可以考38分。 “温稚,42分,金牌。” 教练老师望着屏幕,激动地喊了出来。温稚不可置信地和队员们相望,虽然激动,但仍然安静坐好,等待大家的成绩。 他胸腔不断起伏,这一刻快要哭出来。 “陈明,42分,金牌。” “李灿,42分,金牌。” “陈鑫,42分,金牌。” 望着大家一个个露出的笑容,温稚真心觉得这几个月大家的付出没有白费。 “王莱,41分,金牌。” 六个人唯一不是满分的,便是王莱。不过这并不影响华国队拿到本次数学竞赛的第一名,他们这样的总分成绩已经破了纪录。 旁边一位队友惋惜道:“可惜了,王莱只差一分。” 王莱垂着冷淡的眼睛,瞪了他一眼:“那分是我失误而已。” 队友反驳道:“我们比赛比的就是心态和失误率。” 眼瞧着两人要争论起来,教练出来解围:“好了,大家表现得都很棒,这次我们团队能拿第一,离不开每位同学的努力。等我们回国,我请大家吃大餐。” 温稚点点头,礼貌道:“老师这么多天,您照顾我们也辛苦了。” 教练欣慰道:“不辛苦,你们能拿到好成绩为国争光就是对我最大的奖励。” 很快,大家拿着国旗合影留念,与主办方的老师们一一握手后,大家乘坐专车回酒店收拾行李准备回程。 温稚利用这段时间,给司明沉打了一通电话,司明沉接得很快:“小稚。” 温稚靠在车窗边,抿着笑意:“你猜我多少分?” 司明沉声线带着一丝笑:“多少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开心吗?” “开心。”温稚很直白,“特别特别开心,因为我获得了满分金牌。” 司明沉声音温柔:“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温稚欲言又止:“那我就走喽,剩下的就是申请MIT,应该没问题了。” 司明沉:“等你好消息。” 挂下电话,温稚扬着头任凭阳光洒在脸上。 将近一年的努力,可算没有白费。 …… 飞机上,十人的团队坐在一起。 温稚将礼物盒拿出来时,旁边的队友们都看见了。 但他并没有在意大家的目光,而是轻轻打开那枚纯白色的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由钻石制成的冠军王冠胸针,温稚爱不释手地摸着,将它立刻别在身上。 一名队友称赞道:“真好看。” 温稚甜甜地笑着:“谢谢。” 王莱猜也能猜到这是温稚那个富二代男友送的,莫名来了一句:“有钱真好。” 温稚没搭理他,继续欣赏自己的胸针。他跟王莱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了,所以没必要跟这种人多费口舌。 冠军胸针做得非常精致,温稚一低头,就能看见里侧镶嵌的“温稚”二字。 他将盒子盖上,正准备放进口袋里时,发现里面有东西晃悠两下。 他连忙重新打开,发现盒子有两层,底下还有一件东西。 他本以为是胸针的配饰,可当他抠开第一层时,蓦地愣住了。 半晌,他从里面将那枚戒指拿起来小心翼翼放在手心。 他说不上来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好像童话里最美的故事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他从小就被养得十分娇气,经常被亲戚们吐槽,像个豌豆王子。 所以中二时期的温稚总是幻想自己是童话里的王子,长大后会遇见温柔英俊的骑士和他幸福美满。 而现在,童话里的一切他都得到了。 温稚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很倒霉,所以这辈子老天为了弥补他,才让他遇见司明沉。 他并没有将戒指立刻戴上,而是轻轻收好。人生的第一枚戒指,一定要司明沉帮他戴。 很快,飞机落地。温稚和教练他们吃了顿饭,便回到自己的家。 温祁山得知他拿到金牌后非常高兴,恨不得立刻昭告天下。 “我认识那些老总的儿子都是花了两千多万才勉强送进一所像样的常青藤,可我儿子不一样,自己就能考上!” 温稚怀有心事,站在温祁山旁边打算将他和司明沉的事情坦白。 温祁山一扭头,看到温稚郁郁寡欢的模样,眉毛一皱:“怎么不高兴?” 温稚松开紧攥的拳头,开始实施自己酝酿很久的计划。 他叹口气,坐在沙发上表情绝望,快要哭出来。 温祁山立刻急了:“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温稚眼圈慢慢泛红:“爸,我喜欢上一个人,可是他不喜欢我。” 温祁山当即想到司明沉,严肃地坐在温稚对面:“你在说司明沉?” 温稚轻轻点头,哭得抽抽搭搭:“我就是为了跟上他的脚步,努力学习,可是我觉得他对我没有那个意思。” 温祁山慢慢反应过来:“所以,你前段时间天天不高兴,也是为了那个小子?” “嗯。”温稚将眼泪擦干,“他真的很优秀,又自律又聪明,而且不怕吃苦,被他二叔那样针对也没破罐破摔,一直咬着牙试图将父母辛苦打下的江山挽救回来。我觉得,我以后遇不到比他更优秀让我心动的人了。” 瞧着温稚伤心的模样,温祁山叹口气:“他家里欠了一堆债务,你不跟他在一起也挺好,免得拖累你。” “他们家没有欠债,那是谣言。” 温祁山一愣:“那…他们家也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你就别喜欢他了。” 温稚垂着眼睛,没再说话。 两人聊完这件事,温祁山下去安排阿姨给温稚做饭。温稚站在二楼看了客厅一眼,小跑着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蒙紧被子。 期间,阿姨几次喊他吃饭,他都以没有胃口回绝。 就这么一直到晚上九点。 温祁山终于没忍住,走进来凶温稚:“你说你因为一个司明沉至于吗?他不喜欢你,你还要把自己饿死?” 温稚闷闷道:“我就是不想吃饭。” 温祁山看见温稚这副不争气的模样就开始蹿火:“比他好看有的是,等你考上MIT,爸给你介绍更好看的联姻对象。” “我就喜欢他,如果不跟他在一起,我就一辈子打光棍。” 这句话把温祁山气得脑门子疼。他掀开温稚的被子,怒斥道:“你怎么这么不争气?我看桑祁就挺好,家境也好人也有礼貌,你跟他试试呢?” “我不喜欢他,他就是个心机男。而且,他从初中开始就搞对象,我亲眼看见他亲过别人。” 温稚没忍住,将桑祁那些事抖了出来。 温祁山被他说愣:“我看小祁那孩子,不像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温稚愤愤道,“司明沉为人就很正直,无怨无悔地帮我,明知道我喜欢他,怕耽误我学习,也没有直接拒绝我,任凭我缠着他。直到我这次拿到金牌,他才拒绝我。” 温稚觉得自己不算编瞎话,只不过事实情况与他说的相反。 温祁山无奈地叹口气:“那能怎么办?人家不喜欢你。” 温稚从被窝里露出一颗脑袋:“爸,你说我绝食四天,司明沉会心疼吗?” “你是不是疯了?”温祁山又气得想揍温稚,“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因为别的男人绝食?” 温稚又开始抽抽,金豆子一颗一颗往外冒:“如果妈妈在的话,她一定会帮我想办法的。” 这句话,直击温祁山内心。 他冷哼一声:“我还没死呢,我也能帮你。” 温稚立刻凑过去,抱住温祁山的胳膊:“我就知道,爸最疼我了。” 温祁山看着温稚哭肿的眼睛,终究是心软了:“司明沉家里那么复杂,你如果真跟他在一起,我担心你受苦。” 温稚摇头:“他是个有担当的男生,如果我们在一起,他会保护我的。” 温祁山被气笑:“人家不喜欢你,你摆正自己的位置好不好?” 温稚开始撒娇:“有爸支持我,我一定能追上他。” 其实温祁山到现在,也不愿意温稚跟司明沉在一起。温稚从小就咋咋呼呼,激情超不过三天。所以他准备让温稚碰碰壁,追不上司明沉,温稚自然就会放弃。 “行,那你追追看。不过说好了,我的儿子不能太卑微。你缺什么,跟我说就是了。” 温稚终于弯起眼睛:“谢谢爸。”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温稚十八岁生日这天。 这天是周末,一大清早温祁山便张罗家里的阿姨为温稚做蛋糕,准备生日派对。 温稚近几天心情很好,可能马上成年,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即将自由自在地飞向天空。 司明沉那边正在忙新的项目,这次温稚生日可能缺席,但温稚并不在意,因为他已经申请下来MIT的入学资格,明年一月他就能去报道了。 温祁山看温稚心情不错,随口问道:“你跟小司怎么样了?” 温稚咬着苹果,大大咧咧地说:“我正在追求他呗。” 温祁山哼了一声:“依我看,我儿子已经考上麻省,条件又这么好,司明沉配不上你。” 温稚:“我就要他。” 温祁山被他气得没了脾气,心道反正温稚也追不上,干脆继续放任。 晚上,生日宴马上开始。 温稚在所有亲朋好友的祝福下,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头戴小王冠,吹灭了他的十八岁生日蜡烛。 在许愿环节,他认真望着温祁山:“我马上就要出国留学了,希望我爸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以后您就是我最大的牵挂了。” 温稚的姑姑感叹:“小稚越来越懂事了,学习又好,又孝顺。” 温祁山拍了拍温稚的肩膀,“你到那边好好学习,回来后来公司帮爸。” 温稚点头,帮温祁山倒了一杯红酒。 突然提起这么伤感的话题,温祁山有些难过。他突然怕温稚去国外没人照顾,被别人排挤。 “你的卡里,我给你打了很多钱,去国外后多跟同学们交流,请大家吃饭,别让人欺负你。” “对,我听说那边有些排外,都有自己国家的小圈子。”温稚姑姑附和。 温稚笑了笑:“没关系,司明沉在那边读书,有他在没人敢欺负我。” 提起司明沉,温祁山更难受了。 “你又没追上人家,人家会管你吗?他要真能照顾你,我也放心。” 温稚:“他人很好,不会不管我的。” 温祁山无奈于他的天真:“你还是太小了。” 当晚,大家一直吃饭到很晚才散。温祁山喝了好多酒,是被大家扶着上楼。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半,温稚洗完澡准备睡觉。 这时他的手机发生震动。 他点开微信,发现是一条司明沉发过来的消息。 [往下面看。] 温稚连忙打开窗户,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后,从抽屉里拿起一样东西。踩着拖鞋哒哒下楼。 庭院外,两人已经搂在一起。 温稚像只树袋熊,扒着司明沉蹭来蹭去:“你不是说后天你们小组就要展示,你必须出席吗?” 司明沉拥着他:“再忙你的生日也要来,所以我们有10小时的时间相处。” 美国飞到这里有多远温稚知道。 司明沉为了这十小时的相处,生生在空中飞行将近30小时,一定很辛苦。 “我帮你捶捶背。”温稚下来的急,只穿了件白色半袖和短裤,两条长腿在夜里白得发亮。他走到司明沉身边,替他捏了捏后背。 司明沉低笑,捉住他的手问:“今天可以出去吗?” 温稚想了想:“可以,你等我。” 片刻温稚穿好衣服,跟随司明沉来到司公馆。 司家的花圃开得正盛,温稚惊喜地问:“你们家的房子,解封了?” 司明沉点头:“嗯,一个月前刚转到我名下。” 温稚为司明沉高兴:“真好,是不是你二叔遭殃了?” 司明沉点头:“快了。” 走进司明沉的卧室,温稚一瞬间有些拘谨。 因为他想起上次司明沉吻他头发时,说过的话。 司明沉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沉声低头:“还有一分钟,小稚,十八岁生日快乐。” 温稚抿着笑:“谢谢。” 司明沉注意到他胸前的胸针,垂着笑道:“我送你的礼物,另一件看到了吗?” 温稚故意:“啊?另一件?你只送了我这一件啊。” 司明沉早已看破他的心思:“还有一枚戒指。” 温稚装不下去,很快笑了出来,并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戒指交给司明沉。 “我还没有戴过。” 司明沉明知故问:“为什么?” 温稚:“想等你给我戴。” 司明沉扬起浅笑,轻轻抬起温稚的右手,把戒指戴在他的中指上。 昏暗的房间里,戒指被远处的路灯映射得闪闪发亮。 温稚抬起眼帘,试探地问:“这戒指代表什么意思?” 司明沉:“代表我想跟你一起走下去的决心,代表我希望温稚能成为我的男朋友。” 温稚脸颊浮起两团淡粉色的红晕:“好的,那我答应你了。” 刹那间,温稚的腰被一只手臂抱紧,随后整个人跌向一个温柔的怀抱。 他像只惊慌失措的小鹿,气息紊乱,用手抵着对方的肩膀小声问:“你想干什么。” 司明沉轻轻啄着他的唇,待他快不能呼吸时,微微松开:“吻你。” 这次,温稚重新闭上眼睛,手臂不再僵硬,试着环住司明沉的腰。 忽然,他的双脚离地,被司明沉抱着坐到沙发上压在身下。 温稚无法动弹,再次深陷在这个缠绵缱绻的吻中。 这个夜晚,两人一直在说悄悄话,几乎没有睡。 当然,温稚的衣服自始至终也干干净净穿在身上,因为司明沉除了吻他,没再做其他的事情。 第二天,温稚将司明沉送到机场,依然站在上次的位置,目送司明沉的飞机离开。 但这次他没有再悲伤,因为他知道,他们的离别是最后一次。 … 从十月到十二月,温稚一直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同时跟王廷李苏他们道别。 为此,一班特意给他召开了送别会。 温稚非常不舍,给每位同学都送了小礼物,祝愿大家金榜题名。 与此同时,温祁山也在帮他寻找合适的地界,想帮他买个公寓。 温稚要带的东西有很多,几乎有六个超级大的行李箱,避免麻烦,他提前快递到司明沉的公寓。 温祁山对他也是万般不舍,温稚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他这么久。 送温稚去机场那天,温祁山眼睛红了,掩饰着声线的哽咽,严肃道:“你过去得好好学习,千万别染上那些恶习,尤其是毒。” 温稚乖乖道:“知道。” 温祁山叹口气:“行了,你走吧,那里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安全到达后给我打个电话。” 温稚松开行李,上前搂住温祁山:“爸,照顾好自己。” 温祁山笑了:“别腻歪了,赶紧走吧。” 温稚也傻乐着,拉着行李小跑着离开。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旅行,温稚终于抵达美国。一下飞机,他便看见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的司明沉。 深情绵长的拥抱结束,温稚随司明沉上车准备回家。 坐在副驾驶,温稚回想起温祁山在机场的表情,暗暗做出一个决定。 “司司,我想跟我爸坦白。” 司明沉点头:“可以。需要我做什么吗?” 温稚:“你只需要说你会好好照顾就可以。” 司明沉犹豫道:“你爸爸会不会生气?” 温稚会心一笑,将这段时间他的小计策告知司明沉。 司明沉听后微微蹙眉:“你绝食了?” 温稚连忙解释:“没,就一顿晚饭。” 司明沉表情缓和:“那就好。” 温稚吐槽:“我的重点是,我很聪明机智k?你都不夸我。” 司明沉一本正经:“聪明机智是真,但以后不许拿身体开玩笑。” 温稚幸福的嫌弃:“你现在这个样子,有种我们已经结婚了的错觉。” 司明沉:“那就提前熟悉。” 到达公寓后,温稚累得够呛,但还是和司明沉坐在写字台前,给温祁山拨过去视频电话。 温祁山接通后,看见温稚和司明沉的脸同时出现时明显愣了一下。 温稚先开口:“爸,我追上司明沉了,我们在一起了。” 司明沉跟上:“叔叔好,谢谢您对小稚和我感情上的支持,我会好好照顾小稚,未来给他幸福。” 温祁山被两人说愣:“你们…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在一起了?” “刚才司司去机场接我,我跟他再次告白,他答应了。” “其实,我喜欢小稚很久了,但我担心我的家庭给我们的感情带来阻碍,所以迟迟不敢接受小稚的爱意。但现在我已经具备爱小稚的资格,所以我想和小稚在一起。” 温祁山被两人说得脑瓜子嗡嗡地疼:“你们…你们…” 温稚偷偷朝司明沉笑了下:“爸,谢谢您帮我追他,既然我已经追上了,过年把他带回家给您看!” 温祁山皱着眉,欲言又止:“…行。” 温稚挥手:“那我先休息喽,爸爸早安。” 温祁山注视着温稚得意的笑容,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片刻,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小兔崽子,你是不是跟我耍心眼——” 温祁山的话还没说完,温稚连忙挂断电话,朝着司明沉偷笑。 司明沉捏了捏他的脸:“没想到小稚居然还有这种小心机。” 温稚觍着脸:“昂!我八百个心眼子!” 司明沉调侃:“全长明面上了。” “你说什么呢?”温稚捉住司明沉的手,坐到他腿上,“你在说我笨,别以为我没听出来。” 司明沉顺势搂住他的腰,抬起头啄了他一口:“嗯,就是说你笨。” 温稚不满地拧眉:“我可聪明了,我可是数学比赛金牌——” 最后几个字,淹没在司明沉的吻中。 温稚强行挤出几个字:“我可是…第一!” 司明沉低笑:“嗯,我心目中永远的第一名。” [if线完] 章节目录 第81章 蜜月篇:上 [蜜月篇] 清晨的风席卷着海浪清爽宜人, 空气中四处弥漫着海水的咸味。 阳光透过白色百叶窗映射进温暖的屋内,奶白色的薄被上搭着一小截白皙的小腿,上面布着密密麻麻的新旧痕迹, 尤为明显。 “知知, 起床了。” 熟悉的嗓音把温稚唤醒,温稚慵懒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裸着上半身的司明沉。 29岁的司明沉皮肤依旧紧驰,极度自律的健身生活让司明沉无论是状态和精神都跟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没有区别, 甚至身上带着的那股成熟稳重更加迷人。 温稚伸着懒腰, 给今天的司明沉打9分。 这两天, 他们在岛上结婚,几乎将所有的亲朋好友都邀请过来。司明沉的那些朋友们, 一个比一个疯狂, 拉着他跟司明沉嗨了好几个晚上,偏偏司明沉精神又足, 每天和他在酒吧嗨完还要回卧室和他继续嗨, 温稚觉得自己像一只破旧的布娃娃,马上就要坏掉, 肾也虚气也虚。 揉着酸疼的腰,温稚甚至想让厨房阿姨做一些鹿肉之类的帮他补补。天天这么做, 应该不会死吧… 司明沉坐到床边,递给他一杯温水, 顺便撸了下他脑袋顶的乱毛儿。 温稚今天不太舒服,喝水很不老实, 磨磨蹭蹭半天让司明沉喂给他喝。 司明沉惯着他, 耐心地端着水杯, 纵使温稚像小猫似的一口一口喝着水, 也完全不烦。 喝完水,温稚又开始缠着司明沉抱他去卫生间。 坐在马桶上,温稚托着腮凝视着站在对面守着自己的司明沉,“你的子子孙孙被我拉出去了。” 司明沉蹙眉,轻轻蹲下:“昨晚我没处理干净?是不是不舒服?” 温稚哼一声:“嗯…” 昨天,两人意乱情迷,都箭在弦上了才发现Condom用完了。 司明沉本想出去买,但被温稚软绵绵地缠着,脱下去的衣服根本没时间重新穿上,两人也就放纵了一夜。 “发烧吗?”司明沉捧着温稚的脸用自己的额头触了下,“好像没有,让我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 “没受伤,不怎么疼。”温稚坐在马桶上:“你先出去吧,你在这里我拉不出来。” 司明沉无奈笑道:“好。” 十分钟后,冲水的声音响起。 上完厕所的温稚神清气爽,坐在司明沉腿上让他给自己吹头发。 暖风很舒服,温稚眯着眼睛像只树懒:“昨天我梦见我们高中时的事了。” 破破旧旧的小冬瓜就在床上,司明沉以为他想念高中了,莞尔而笑:“有时间,我们回趟四中。” 温稚点点头,继续叙述自己的梦境:“我梦到我们高中时就确定了关系,后来我们一起出国留学,还拥有一间自己的小公寓。” 司明沉被温稚所说的故事吸引,扬起唇:“被耽误的时光不能重来,幸运的是我们现在很幸福。” 温稚靠着他:“也是。” 他们结婚的小岛这个月都被司明沉包下,除了岛内餐厅、影院、风情街的工作人员,其他游客都是他们的朋友。 司明沉这时说:“桑昱问我们,晚上要不要去西边海滩吃烤肉?” 温稚没骨头似的贴着司明沉:“去。” “好,那我们安排。” 晚餐之前,司明沉和温稚去风情游玩。这里面积很大,几乎囊括了全球特色美食和工艺品。 温稚正在等辣炒螃蟹时,透过小店旁边的巷子看见了熟悉的两个人。 “宋哥!星南!” 姜星南捧着热乎乎的茄子饼歪头:“小温,司总。” 温稚兴奋地挥挥手:“这两天一直看不到你们,今晚一起和我们吃烤肉去呗?” 两人之所以来到小岛就是为参加温稚的婚礼,眼下温稚作为主人邀请他们,他们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宋承宇温和一笑:“好啊小稚。” 温稚抿着笑意:“晚上七点,西侧海滩,我等你们。” 宋承宇朝他比了一个“ok”。 待温稚回头,才发现司明沉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他们的辣炒螃蟹已经做好,温稚用筷子夹了一块喂给司明沉:“我的宝贝司司,你这是怎么了?” 司明沉带着莫名的笑:“我发现,你每次喊宋承宇哥,都格外热情。” 温稚一怔,知道司明沉这缸陈醋又开始泛味儿了。 “我们粉丝看到爱豆,当然激动啦。” 司明沉嚼着螃蟹,慢条斯理道:“我想想我有没有童年偶像。” 温稚忍着笑:“你还有偶像?” 司明沉随意望向对面广告牌上的当红明星,轻抬下巴:“有啊,这位弟弟就是。” 温稚顺着司明沉的视线望去,发现这人是最近正当红的男明星周溱。 “你骗谁啊你?人家才22岁,你都29了,怎么好意思称呼人家为童年偶像?” 司明沉认真道:“他是童星,你不知道吗?” 温稚又重新打量周溱一眼,觉得这人确实眼熟。眉毛微微皱着,他筷子一撂,板起脸:“我不高兴了。” 司明沉故意没哄他:“怎么了?” 温稚添油加醋:“你居然喊别人弟弟,还夸别人可爱。那你去跟他结婚去!” 这段时间温稚被司明沉惯得越来越娇纵,原本就脆弱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半点委屈都受不了。 司明沉微微挑眉:“我确实喊他弟弟了,但可爱这两个字我可没说。” “我不管,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温稚紧紧拧着眉,背对着司明沉。 “逗你呢,我根本不认识他。” 司明沉重新拉回温稚,将辣炒螃蟹的肉一点点剥开喂给他:“尝尝。” 温稚属于给台阶下得比谁都快的那种,乖乖张开嘴巴道了句:“谢谢老公。” 司明沉扬了扬眉,表示很受用。 “你总是跟宋哥吃醋干什么?人家明明心有所属了,你看不出来?” “看出来了,他喜欢姜星南。”司明沉沉声回。 温稚:“那你在这里吃什么飞醋。” 司明沉:“因为你都没喊过我哥。” 温稚好奇扬头:“你不觉得,司司这称呼很亲切吗?” 司明沉直言:“但我想让你喊我哥哥。” 温稚切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明沉哥哥~” 司明沉:“正常一点。” 温稚摊手:“你可真难伺候。” 司明沉学着温稚的思路,开始胡搅蛮缠:“知知,你原来对我很有耐心,现在你是不是嫌我老了?” 温稚反驳:“我没有!” 司明沉落寞转身,兀自向前走着:“原来人真的会变…” 第一次见司明沉这样,温稚一头雾水。眼看对方即将离开,他连忙急忙屁颠屁颠跟着解释:“司司,我没有…” “司司,我是爱你的!” “司司宝贝!” 温稚的声音惊动到了隔壁的姜星南。他小口吃着茄子饼,小声询问:“我好像听到温稚的声音了。” 宋承宇盯着姜星南唇边的酱汁,递给他一张纸巾:“擦擦。” 姜星南意会,连忙将嘴角擦干净。他悄悄打量宋承宇,确定对方没有取笑自己,才松口气。 自始至终,宋承宇眼神如水,安静地靠在一旁看着姜星南吃茄子饼。 姜星南最近气色不错,借着参加温稚婚礼的机会,也能好好休整,在小岛的生活惬意享受。 宋承宇在前不久成立了娱乐公司,需要他拿主意的事情有很多,但他始终在线上处理,陪姜星南在这里度假一直没有离开。 姜星南吃完酥酥脆脆的茄子饼,眼睛看向对面的泰国奶茶店,宋承宇心领神会:“我去买奶茶,等我。” 姜星南追上:“我跟你一起去吧。” 宋承宇:“不用,店铺门前太热,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姜星南抿着浅笑,继续坐下望着宋承宇。宋承宇今天穿了一条纯白色的修身裤,搭配浅蓝色衬衫清爽温柔,站在奶茶店的队伍中引人注目。 短短三分钟,已经有十个人上前跟他索要签名。 姜星南托着下巴,惬意地眯着眼睛。微风拂过,他享受着岛上的空气,之前糟糕的心情和事仿佛彻底在他的记忆中消失。 他目前无法形容他跟宋承宇的关系,很复杂,也很暧昧。 但两人始终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或者说是他一直无法接受宋承宇。 宋承宇那么优秀,他配不上。 “姜星南?” 听到有人喊自己,姜星南抬头。 对面的人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身边跟着位女生。 姜星南礼貌问道:“您是?” 按道理讲,能出现在这里的,都是司明沉和温稚的朋友。 青年名叫陈辉,看着姜星南眉毛微扬:“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想当年你靠被桑祁包养才把你爹的债还清,现在桑祁入狱了,你下家倒找得快,真是婊.子无情啊。” 提起桑祁,姜星南脸上没有半分血色。他慢慢起身,直视着陈辉:“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说,当年我跟桑祁是正常恋爱,分手也是你情我愿。我们没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陈辉嗤笑:“正常谈恋爱?正常恋爱你会帮人捏脚揉肩?你那点事,桑祁可都跟我们说了。” 桑祁是陈辉关系还算可以的朋友,当初姜星南跟桑祁谈恋爱时,陈辉眼红得很,对姜星南觊觎很久。 眼瞧着桑祁入狱,姜星南跟桑祁分道扬镳,他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但刚刚,他看见姜星南跟一男的举止亲密,似乎已经找好下家。 姜星南微微攥拳,陈辉的话让他拼命想要忘掉的那段时光仿佛又突然回来,在他身边挥之不去。 “星南。”宋承宇没来得及买回奶茶,匆匆跑来,“你没事吧?” 姜星南轻轻摇头,想赶紧拉着宋承宇离开,但陈辉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这不是宋大影帝吗?你们娱乐圈可真够开放的,这么脏的人你也看得上?” 姜星南猛然抬起头,眼睛泛红:“你才脏。” 陈辉高高在上地看着他:“谁不知道你在遇到桑祁之前都被玩烂了?” 姜星南向前一步:“你——” 话音未落,陈辉被宋承宇猝不及防打了一拳。 宋承宇面色平静,但往日的温和早就消失:“这位先生,请你对我的朋友尊重一些。” 陈辉吐了口唾沫:“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 姜星南不知道陈辉的背景来历,担心影响宋承宇,挡在他面前。 “你想干什么冲着我来,没必要针对我朋友。” 陈辉冷笑:“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炮友打了我,我不光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他!” “你可以不放过我。”宋承宇牵起姜星南的手,将自己律师的名片递给他:“有什么事来找我,我奉陪到底。但你对星南说得那些侮辱人的话,我也不会让它这么过去。” 瞧着宋承宇并不怵自己,陈辉眼神满是嘲弄:“你知道你护的这个人私底下被多少人玩吗?那么脏你也敢要?” 姜星南情绪有些失控:“陈辉!你——” 宋承宇拉住他,将他护在身后,自己则站到陈辉对面。 “他在我心目中很干净,只要他愿意跟我在一起就够了,我不在乎别的。” 说完,宋承宇牵着失魂落魄的姜星南离开。 路上,姜星南始终没有说话。 陈辉那些肮脏的话全部被宋承宇听到了。这无异于将他和桑祁那段不堪的过去公之于众。离温稚说的时间还有一会儿,他想坐在海边静一静。 宋承宇从街边买了两瓶啤酒,递给他一瓶,坐在他身边。 姜星南喃喃道:“你不应该招惹他的,他不是什么好人。” 宋承宇看向他,漆黑的眼神复杂且心疼:“我不在乎,而且他伤害不了我。” 姜星南轻轻叹息,仰头喝了口啤酒。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家境,但我隐约知道你的父母很有能力。我跟桑祁这件事,这辈子会一直跟着我,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说——” “星南。”宋承宇打断他的话,“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姜星南不解摇头。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跟你拍电影时没有追求你。虽然我知道这个想法很不道德,但如果当初我勇敢一些,桑祁的那些脏事就伤害不到你。” 姜星南垂着视线,一口气将啤酒喝了半瓶,淡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流下,他淡淡笑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宋承宇认真看着他:“但是现在,我不想跟你再错过。” 姜星南鼻子微微泛酸,刚准备起身逃开,却被宋承宇紧紧扶住肩膀。 “星南,能给我个机会吗?” 姜星南肩膀微微颤抖,挣扎着推开宋承宇:“抱歉。” 说完,他不等宋承宇回答,起身离开。 沙滩上,宋承宇迎着海风将剩下的啤酒一口一口喝完,随后打开手机里尘封五年的相册,浏览着五年前的姜星南。 那时候的姜星南,眼神青涩,既有年轻演员的稚嫩,又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在身上,演技也很有灵气。 他还记得,当初姜星南一声一声喊他前辈时的眼神,真诚且灵动。 他嘴角噙着浅笑,眼神更加执着。 晚上,西边的海滩召开party,桑昱和陈煜他们几乎将KTV搬到海边,周围设施完备,前方有一个大型舞台,可以供大家唱歌玩游戏。 温稚牵着司明沉很是心疼:“司司哥哥,你包下这个海岛一个月,得花多少钱?” 司明沉一听到“哥哥”二字便浑身不自在。 “三千多万。” 温稚将头靠在司明沉肩上:“有个会挣钱的老公真好。” 今晚来这里的,都是大家的挚友,没有外人。明焱棠坐在温稚身边,跷着二郎腿调侃:“我偷听到陈煜他们说,今晚想把你和司明沉灌醉,实施什么计划。” 温稚大惊:“把我们俩灌醉能干什么?我们俩已经是夫夫,就算把我们关进小黑屋又能怎么样?” 明焱棠吐槽:“我发现你的脑子越来越黄了。” 温稚不服气道:“这是已婚少男的常规思路罢了。” 这时,宋承宇和姜星南一前一后过来,温稚下意识抬起的手臂弱弱收回,只敢用眼神示意:“你们坐。” 宋承宇笑容和煦,递给温稚一只白色的袋子。 “小稚,司总,新婚快乐。礼物一直没时间给你们,这是我和星南一起买的。” 温稚眼神亮起:“哇,还有礼物。” 司明沉朝宋承宇道谢:“有心了,谢谢。” 温稚是个憋不住秘密的,连忙将袋子拆开,发现是两枚情侣款钻石手表。 “你跟星南的品位真好,我特别喜欢。” 这两枚手表低调大气,款式也比较前卫,就连一向挑剔的司明沉也觉得不错。他再次向姜星南和宋承宇道谢:“让你们破费了。” 姜星南连忙挥手:“我应该谢谢司总才对。前段时间我缺钱,是司总和小温请我代言,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温稚笑着:“因为你代言了我们的品牌,销量提高了很多,你也是功臣。” 姜星南拘束地笑了笑。 这时,陈煜举起酒杯:“这两天,是明沉和温稚的好日子,让我们一起祝福两位新人,新婚快乐。” 桑昱等人一同站起来:“新婚快乐。” 温稚挂着笑,始终挽着司明沉的手臂,眼神满是幸福。 “所以今天,我们要玩一些新鲜的游戏。” 陈煜微微示意,立刻有两名助理帮他将游戏道具搬上桌。 “这是我新发明的酒桌游戏,转盘内侧共有两圈,短针会指向名字,长针指向任务,被短针选择的人可挑选任何人完成相应的任务。” 工作人员将场内几人的名字写上去时,温稚凑过去打量,发现转盘里的任务非常劲爆。 比如拥吻三分钟啦,把人抱在怀里互喝交杯酒啦,一起唱《今天我要嫁给你》啦,还有一系列的情侣游戏等等。 他吐槽:“现场只有我和司司一对情侣,你们如果抽到拥吻的任务怎么办?” 桑昱:“那就把明沉借给我三分钟。” 周围的人哄笑,温稚认真道:“不可以,我不借。” 桑昱逗他:“我是直男,我跟明沉是光着屁股长大的,接个吻怎么了?” 温稚急了:“那也不行。” 陈煜也跟着起哄:“就是,如果我抽到交杯酒,我也要跟明沉喝。都是哥们怎么了?” 温稚说不过他们,郁闷不已,眼巴巴望着司明沉,想让他帮自己说话。 司明沉忍着笑,悠悠给自己倒了杯酒,姜星南没忍住在旁边替温稚说话:“司总已经和小温结婚了,无论是不是直男都不行吧。” 温稚瞬间感动得痛哭流涕。 宋承宇挂着笑,和姜星南解释:“他们在联合逗温稚。” 姜星南一怔,局促不安:“我不知道。” 宋承宇帮他倒了杯橙汁:“没关系,都是在开玩笑。” 温稚坐回司明沉身边时,气得呼哧带喘,始终端着手臂防止另外几人拉着司明沉做任务。 司明沉将酒杯撂下,揽过温稚的腰:“他们逗你呢,我不会跟他们做任务的。” 温稚抬起手指,点了点司明沉的眉心:“你敢跟别人喝交杯酒试试。” 司明沉任凭温稚“教育”自己,亲了一口温稚带着酒味儿的嘴唇:“我不敢,都听你的。” 看着司明沉妻管严的模样,桑昱几人恨铁不成钢地叹息。 很快,转盘开始游戏。 这时,陈煜悄悄对桑昱他们说:“我这里能控制转盘,你们想怎么搞?” 桑昱:“先让它自由发挥。” 转盘转动时,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直到内侧指针停在温稚名字前方时,大家默契地笑了。 接下来,长针停在喝酒三杯的任务上面。 温稚有些遗憾,因为旁边的项目便是舌吻一分钟。他吆喝着桑昱帮自己倒酒,当着大家的面将第一杯红酒一饮而尽。喝完,他不忘将酒杯倒放,展示自己的酒量。 司明沉蹙眉:“好了,剩下的我帮他喝吧。” 陈煜阻止:“不行,要守游戏规则。” 司明沉担忧道:“他酒量不行,再喝就该醉了。” 虽然司明沉很担心,但站在前面的温稚艺高人胆大,完全不怂。他拒绝了司明沉帮他喝酒的要求,在剩下的时间,将第二杯和第三杯红酒全部喝掉。 姜星南端着饮料,忽然有些担心自己抽到奇奇怪怪的任务。 这边,司明沉扶着已经喝完酒的温稚回到座位上。温稚目前比较清醒,虽然腿脚发飘,神志还算清楚。 助理已经拿来醒酒药,司明沉倒了杯温水准备喂给温稚。 “我不喝。” 温稚精神比较亢奋,歪歪斜斜走到大转盘旁示意陈煜继续。 陈煜瞧着温稚兴奋的模样,朝另外几人神秘一笑。 好戏开始了。 这一次,大转盘依然转到温稚,他需要完成的任务是回答三个真心话。 温稚酒劲明显已经上来,看人的眼神有些缓慢,坐在前方的椅子上等待大家的盘问。 桑昱看热闹不嫌事大:“温稚,请说出在场的人当中,你觉得谁最帅。” 宋承宇是温稚的偶像所有人都知道。 司明沉在听到这个问题时,脸色明显差了些。清醒时的温稚他有足够自信对方会说自己的名字,但醉酒的温稚,还真不一定。 温稚打量着在场的人,视线最终停留在宋承宇身上。 司明沉抿着唇,冷漠地看向陈煜,似乎在责怪他提出这个问题。 “17岁以前,我觉得宋承宇最帅,遇见司明沉后,就是他最帅了。” 这个问题,让司明沉脸色微微缓和,看向温稚的眼神多了几分惊讶。 酒精麻痹着神经,温稚越来越困。 陈煜又问第二个问题:“你喜欢明沉什么呀?” 温稚害羞低头:“长得帅。” 陈煜嘶了一下。 温稚果然是单纯不做作。 桑昱悄悄朝司明沉说:“本来想挖点感人的剧情,看来没有。” 司明沉淡淡道:“这种最实在,只要我的脸在这,温稚就不会变心。” 明焱棠端着红酒补刀:“以后你老了呢?” 司明沉板着脸,没有说话。 “还有没有别的了?”陈煜又问。 温稚想了想:“有啊,他又温柔又深情,工作能力突出也就算了,还能吃苦肯努力,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完美的人了。最重要的是,他特别疼我,还会包容我的小毛病,从不嫌我脚臭。” 陈煜啧啧一笑:“行,又被你俩喂了狗粮。” 温稚眼神迷离,虽然醉意越来越上头,却还是能在人群中捕捉到司明沉的身影,歪头朝对方眨了一个wink。 司明沉专注看着他,噙着浅笑。 陈煜最后问道:“如果让你跟明沉说一段话,你最想说什么?” 桑昱吐槽:“还能是什么?我爱你呗。” 明焱棠也跟着附和:“小笨蛋除会说我爱你,应该没别?40;了。” 听到这个问题,温稚很认真地思索。片刻后小心翼翼道:“真的可以说吗?” 司明沉温柔点头:“说吧。” 醉酒的缘故,温稚的脸烫得厉害,眼神迷迷糊糊,反应也很慢。 大家等待许久,他才缓缓挪动到司明沉身边:“这句话,我只能对司司一人说。” 陈煜几人觉得没意思,抱怨道:“一个告白而已,你就当着我们说呗。” 温稚摇头,不情不愿:“我不要。” 喝醉酒的温稚,像个小孩子。司明沉坐在沙发上,揽着温稚的腰纵容道:“好,知知只跟我说。” 温稚抿着笑,凑到司明沉耳边,捂着嘴小声而清晰道出:“以后每周上缴公粮频率可以低一些吗?小地主已经变成穷光蛋了。” 司明沉蓦地僵住,笑意慢慢凝固。 章节目录 第82章 终章 这句话声音虽然不大, 但其他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只有醉酒的温稚以为大家没有听见。 陈煜扬着唇和桑昱挤眉弄眼,桑昱则按兵不动, 不想对这种隐私的事情发表看法。 对面,姜星南坐立不安, 捧着橙汁喝了一口,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倒是明焱棠,翘着二郎腿听得津津有味,拿着一杯香槟看戏似的。 司明沉尽力让自己不去在意别人的目光, 牵着温稚的手把他稳住,奈何温稚不老实, 坐下后仍然委委屈屈哭诉。 “再坚强的布娃娃使用过度也会坏掉的,你能不能稍微让我歇歇?” 司明沉僵着脸, 低声哄他:“这种事我们回家再说。” 抗争没成功, 温稚沮丧地垂着头,很想抽根烟冷静冷静。 陈煜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故意内涵司明沉:“明沉,前阵子我得了一头上好的鹿肉, 改天给你送过去。” 司明沉不舍得凶温稚, 只能将气撒在陈煜头上:“不必了,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 陈煜很有气人的本事:“那算了, 反正你已经被嫌弃了,以后可能用不上了。” 桑昱忍着笑,提醒陈煜不要继续作死。 游戏还在继续,温稚的醉劲愈发厉害, 就连看别人的影子都是重影的, 只能靠着司明沉勉强支棱着。 这时, 短针指向姜星南的名字,温稚立刻唤道:“星南,指到你了。”? 姜星南惊慌失措,目不转睛盯着长针指的方向,生怕接到奇怪的任务。 几秒钟后,长针缓缓停下。 看着“选取在场的人接吻一分钟”的任务后,姜星南头都大了。 温稚本就不着调,喝醉后更加肆无忌惮,鼓掌起哄道:“那就选宋哥呗。” 姜星南明显有些为难:“有没有其他的惩罚可以代替任务?” 陈煜跟姜星南不熟,只知道他是温稚的朋友,见姜星南为难,打算让对方罚酒三杯。 不料这时温稚却出言阻止:“不可以,愿赌服输,你快选一个人和你一起完成任务。” 说完这句话,温稚朝宋承宇挑了挑眉,示意对方抓紧机会。 宋承宇苦涩一笑,默默打量姜星南。 和宋承宇的事冷不丁被温稚挑明,姜星南表情局促,攥着衣服迟迟未说话。 这件事,他一直在逃避,但此刻他的余光能看到,宋承宇一直在等待他的回应。 “实在不行,我可以喝一瓶红酒…” 面对姜星南的为难,温稚微微不解,刚想说话,被司明沉拦下。 “乖,让他们定吧。” 司明沉的话,对温稚很受用。他慢吞吞点头,安静地望向两人。 场面一度陷入沉默。 宋承宇忽然说:“还是罚酒三杯吧,我替星南喝。” 姜星南眼神中隐隐藏着几分痛楚,认真摇头:“不用,我自己来。” 宋承宇已经起身,开了一瓶红酒,倒进三只最大号的红酒杯中。 苦涩的琥珀色液体流入冰凉的酒杯,一整瓶酒倒下去,三杯刚好满。 温稚嘟囔道:“太多了,宋哥会不会出事。” 司明沉看向温稚:“他有分寸。” 谁料这时姜星南径直走到红酒前,快速拿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温稚蹙了蹙眉,着急地起身想要拦下姜星南,但很快被司明沉拉住。 司明沉朝他说:“他们俩的事,让他们去解决。” 温稚垂着眼睛,忽然有些自责。 明焱棠其实早就看破,可能他比较薄情,他很不解这两人为什么要这么折腾自己。强扭的瓜不甜,这个不行就下一个,何必呢? 姜星南咳嗽着,已经将两杯红酒全部喝完,正当他要拿第三杯时,宋承宇按住他的手。 姜星南垂着眼睛,声音微弱:“我没事,我能喝。” 宋承宇盯着他的湿润的眼睛:“你…” 想说的话,堵在胸口。 终于,他微微松开对方的手。 就在姜星南准备拿起第三杯时,宋承宇快他一步,猛地拿起最后一杯红酒仰头喝掉。 玻璃杯放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姜星南抬起头,身边的宋承宇已经独自离开。 陈煜被这场面吓到,他看向司明沉,示意对方赶紧拿主意。 司明沉牵起温稚:“既然温稚喝醉了,我们就先走了。小姜喝了这么多酒,跟我们一起回去休息吧,路上黑你自己走不安全。” 姜星南始终垂着眼睛,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温稚和司明沉住的是独栋别墅,其他亲朋好友则下榻在临海的酒店。 一路上温稚很乖,随司明沉将姜星南送回酒店后,任由司明沉牵着,一句话不说。 他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如果不是他非要姜星南完成任务,可能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一切。 司明沉牵着他,让他走在里侧,时不时打量他愧疚不安的神态。 回到房间,温稚坐在沙发上依旧不安:“司司,星南和宋哥是不是吵架了?” 司明沉不急不缓脱掉外衣,打开浴缸里的水,并放进温稚最喜欢的玫瑰味儿香氛球。 “唉,我只是想撮合他们。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们彼此喜欢,可他们就是不在一起。” 温稚锤了锤自己的脑袋:“下次我再也不起哄了。” 司明沉走出浴室时上衣已经脱掉。站在温稚面前,他沉声说:“他们俩的矛盾跟今天没有关系,早晚需要挑明。” 温稚抬起头,脸颊正对着司明沉的腹肌。他抬起手,顺着肌肉均匀的纹路一直抚摸,直至司明沉的小腹。 他还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仍在热心肠地讨论着别人的事。 “你说,我们怎么撮合一下宋哥和星南比较好呢?” 司明沉慢慢俯身,双臂压在温稚身边两侧:“我觉得,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比较好。” 温稚撩起无辜的眸子:“哈?” 司明沉面无表情扛起他,走进浴室。 “小地主那么富裕,公粮怎么会没有了呢?” “什么时候没有一滴粮食,什么时候这件事才算完。” 浴室里,温稚委屈的哭声断断续续。 “我看你是想要我死!” “那我就死给你看!” 最后几个字,渐渐被水声淹没… 夜已经很深。 临海酒店的十楼,宋承宇拿着解酒药已经在姜星南门前徘徊很久。 靠在窗前,他手里夹着早就燃尽的香烟,望着窗外的夜色眉间忧愁。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姜星南,更不知道怎么才能解开姜星南的心结。 这时,服务生推着药箱敲响姜星南的房间门。 宋承宇一怔,抬腿跟上。 门打开,姜星南脸色苍白地捂着胃,声音微弱:“谢谢您。” 服务生点点头,将药箱递给他后推着车离开。 正当姜星南打算关门时,宋承宇突然出现在门口。 “你怎么了?” 姜星南看着宋承宇一愣,随后摇摇头:“没怎么,就是胃有些不舒服。” 宋承宇叹口气,将姜星南手中的药箱抱在怀里,打开检查。 “这里面的药虽然效果不错,但副作用也大,长期吃容易伤身。” 姜星南淡淡笑了:“没关系,我就偶尔吃,没事的。” 宋承宇并没有将药箱还给他,而是看向他的房间:“有吃的吗?你这样最好喝一些养胃的粥。” 宋承宇的表情与平日里没有任何区别,就像完全没有发生刚才的事一般。 姜星南扶着门框,胃疼得他已经站不直。他的手指微微蜷着:“酒店里现在只有南瓜粥,但我对南瓜过敏。” “没关系,我出去给你买。” 宋承宇牵起姜星南的手,扶着他走到床上,帮他摘下拖鞋盖好被子。 “胃都痛成这样了,空调冷气还开这么足。”? 宋承宇关闭空调,打开屋内的换气通风系统:“想吃什么粥?” 宋承宇枕在枕头上,想起小时候妈妈经常给他煮的小米山药红枣粥。 “吃了药喝点热水就好,不用麻烦你出去买了。” 宋承宇打电话跟酒店前台要了一些暖热贴递给姜星南:“贴在胃前,会舒服一些。” 姜星南垂着眼睛,轻轻点头。 “那我出去转转,有山药红枣粥的话帮你买回来。” 姜星南怔住,望着宋承宇欲言又止:“你…你怎么知道。” 宋承宇:“我记得,当初我们在剧组拍戏时你有一次发烧了,躺在床上的你被烧得神志不清,点名只要这个粥。” 姜星南眼眶蓦地湿了。 原来这件小事,宋承宇都记得。 他微微侧头,不想让宋承宇发现自己变化的情绪:“谢谢你。” 宋承宇帮他关上刺眼的大灯,只留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等我。” 宋承宇离开后,整间屋子陡然间变得空空荡荡。 姜星南将头埋在枕头上,眼泪逐渐打湿了松软的棉布。 宋承宇越是对他这么好,他就越是害怕耽误宋承宇。 大约过了一小时,宋承宇匆匆回来。 热气腾腾的小米山药粥刚一打开,淡淡的红枣味和甜味便勾起姜星南的味蕾。他慢慢坐直,惊讶道:“真的有?” 宋承宇将粥倒进碗里,用勺子慢慢搅动:“店里没有,我将配方告诉老板,老板现做的。” 姜星南轻轻端起粥尝了一小口,眉毛渐渐舒展,宋承宇笑着看他:“是这个味道吗?” 姜星南眉毛弯起:“是。” 宋承宇又帮他晾了一小碗:“这个店家人很好,听说我的朋友生病了,特意做的。” 姜星南小口小口吃着:“有时间去谢谢他。” “好。” 宋承宇专注盯着姜星南,挂起笑意。 时间慢慢划过,屋里越来越安静,只能听见勺子与碗触碰的声音。 姜星南抬起头,在空气中与宋承宇深邃的目光对视。 仅仅两秒,他快速低头。 宋承宇没说话,就这么陪着他,等他快吃完饭时,倒了杯热水,将新买的胃药取出,并标好药量和每日用法。 姜星南忽然小声说道:“谢谢宋哥。” 宋承宇淡淡笑道:“不客气。” 姜星南靠在床头,晚上在海滩发生的那件事渐渐涌上眼前。那种暧昧不明的情愫渐渐浮现至心头。 宋承宇把从外面买的暖手宝交给他:“晚上用它,持续保温。” 姜星南:“谢谢。” “你睡觉吧,有事叫我。”宋承宇很细心,收拾完餐具后在周围喷了些空气清新剂,防止打扰姜星南睡觉。 姜星南看着正在忙碌的宋承宇,心头的纠结愈发纷乱复杂。他一方面沉溺在这温柔中难以自拔,另一方面又不敢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宋哥…我” 宋承宇收拾完手边的东西,顺势坐在床边:“星南,你对我有好感吗?” 姜星南连忙避开视线,不敢看宋承宇。 宋承宇那双温柔的眼眸悄然一笑:“不说话代表默认。所以…星南,我们试试可以吗?” 姜星南紧紧攥着棉被,没有说话。 “你顾虑的东西,在我这里只是一点小事,完全不会影响到我。它们甚至不如你偶尔的不开心更能牵动我的心情。如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有信心努力经营好这段感情。我们之间最大的阻碍,并不是那些让你糟心的往事,而是你愿不愿意勇敢的接受我。” 宋承宇说的这些道理,姜星南何尝不清楚。但他始终无法迈过那个坎。 他说话时呼吸微微急促:“可是我跟桑祁那件事既不好看也不好听,如果你跟我在一起,对你的事业影响很大。你的那些粉丝,他们一定会——” “星南,你只是谈过一段糟糕的恋爱而已,错的是他不是你。”宋承宇抬起手,捧着他的侧脸:“如果我在意别人的看法,当初就不会退出组合,更不会在你和桑祁参加综艺时冒冒失失过来找你。活了35年,我分得清我对你的感情是一时的冲动还是长久的爱意。这次,我真的不希望再跟你错过。” “我们的人生并不长,一辈子能错过几次?” 这次,姜星南将头轻轻埋在膝盖上,痛苦地闭上眼睛。 “星南,你慢慢考虑。如果你愿意,明天上午十点,我在海滩上等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先和你道个别。公司最近比较忙,我需要回去了。以后,我也不会再缠着你,但是我们的电影宣传该见面还是要见面,当个普通的合作伙伴也挺好。” 说完这些话,宋承宇帮姜星南掖好被子,轻轻离开。 怀里的热宝宝非常暖和,贴着姜星南的胃。 空气中残留着一丝红枣山药粥的味道。 姜星南躺在床上,拼命汲取着,但过了一会儿,那股味道彻底消失,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般。 姜星南痛苦得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姜星南被刺眼的阳光照醒,他撑着手臂起床,仿佛听见有人在敲门。 “来了。” 姜星南眯着眼睛,将门打开,外头站着一位年过半百的大爷。 大爷笑眯眯道:“这是宋先生昨晚在我这里订的山药粥,他托我这两天每天都给你送。” 姜星南嗓子微哑:“谢谢您。” 大爷客气地摆手:“不用谢我,你男朋友对你是真的好。昨天店里生意忙,本来我没时间给你做,但他说他走了一小时才找到我这里,家人生病了又什么都吃不下,就想喝山药红枣粥。我喜欢这种疼人的孩子,就答应给他做了。” 姜星南捧着热腾腾的粥,嗓子疼得已经说不出来话。 “大爷,谢谢您。” 大爷:“不客气,快吃吧。” 关上门,姜星南捧着粥贴在墙边。现在是上午九点半,再过半小时宋承宇应该就走了。 他来到桌前,将粥盖打开,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好苦啊…” …… 同一时刻,温稚和司明沉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他们的蜜月旅行。 温稚的目的地不算多,但首选是司明沉留过学的法国。 还有半个月,美博电影节就要召开,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充裕,在电影节召开前就要结束他们的蜜月。 温稚的东西多且杂,需要办理托运,司明沉的助理先帮他们将行李送到机场,温稚利用这段时间和司明沉最后去了趟沙滩旁的风情街。 途经海滩时,温稚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宋哥!你怎么在这里?”看着宋承宇身边的行李,他连忙问:“你也要走?” 宋承宇点点头:“嗯。” 司明沉牵着温稚的手:“怎么这么着急走?” 宋承宇:“娱乐公司刚成立,事情比较多。” 司明沉点点头:“美博电影节见。” 宋承宇:“好的。” 温稚发现,宋承宇今天心情并不怎么好,比较沉默,也不爱笑了。他想问两句什么,但及时忍住,因为他觉得这件事隐约和姜星南有关。 “我们先走吧,十一点的飞机,还有一小时,买吃的也要排队。” 温稚点点头:“拜拜,宋哥。” 宋承宇温柔地和他们说再见,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现在已经是十点零五分。 他又看了眼身后,来往的行人中,没有那期待的身影。 宋承宇苦笑一下,拉着行李慢慢走着。 他的飞机还有半小时起飞,已经不能再耽误。 随手拦了辆出租车,他刚要上去,身后忽然有人叫他。 “宋承宇。” 姜星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站在宋承宇身后。 宋承宇转身与姜星南对视。 “能不能别走。”姜星南小声问道,“或者说,你带上我。” 刹那间,宋承宇松开行李箱,将姜星南搂在怀里。 “好,不走了。” 姜星南慢慢抬起手臂,环住宋承宇的腰:“山药红枣粥很好喝,但没有你,味道是苦的。” 这句话,带着几分失而复得的不安,姜星南声线沙哑,眼泪瞬间滚出。 宋承宇搂得更紧一些:“今后,每碗山药红枣粥,我都陪你一起喝。” “好。”姜星南终于没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小声抽噎起来。 飞机正在起飞,温稚望着下面越来越小的小岛,拽着司明沉说:“我好像看见星南和宋承宇了。” 司明沉笑了下,拍了拍他的头:“这里离地面有十万英尺。” 温稚皱眉:“我真的看见了。” 司明沉揽着他的肩膀,将旅游攻略拿给温稚看:“想先去哪里?” 温稚:“听你的,我去哪里都行。” “哦?”轻司明沉故意逗他,“既然旅行这件事全权交给我,那我找个时间把你卖了。” 温稚不满地用脑袋顶他一下:“你舍得吗?” 司明沉:“嗯,不舍得。” 温稚扒着司明沉的肩膀,悄悄说:“如果有人和你说,只要你把我卖给他,就会给你无尽的财富,你会不会答应他?” 司明沉反问:“阿拉丁神灯跟我说吗?” 温稚认真点头:“差不多。” 司明沉故作犹豫,认真思索:“我应该——” 温稚有些紧张:“你真想把我卖了?” 司明沉笑了下,说出温稚想听的话:“当然不会,给我什么都不会卖你。” 温稚傻笑着:“那如果是四十岁的我呢?那时候我就不像这么水灵了,你是不是就该把我卖了?” 司明沉故作为难:“就不能四十岁的你也很水灵吗?” 温稚听到这个问题后,很快被带偏,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或许可以,但我不敢保证,尤其是我的小菊花养护问题。” 司明沉被逗得咳嗽两声。 幸亏他们的座位是独立包厢,不然让别人听见,他们俩不用下飞机了。 “其实我也不年轻了,我都28了。”温稚失落道:“岁月催人老啊。” 见温稚真的开始焦虑,司明沉撂下旅游攻略,牵起温稚的手放在自己腿上:“知知,变老并不可怕,年龄带给我们的除了皱纹,还有更深的生活阅历,更为丰富的知识内涵。当然,还有长久以来更深的爱情。人都会变老,但我们比较幸运,因为我们变老的过程中,有彼此的悉心相伴,不离不弃,到了七八十岁,我们还能一起种花、看报、遛弯。这样的退休生活,是不是也挺好?” 温稚靠在司明沉胸前,随他畅享着:“确实很好。” 司明沉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我不想要什么阿拉丁神灯,我拥有的东西已经胜过很多人,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余生能跟你慢慢变老。” 温稚补充:“帅气的变老。” 司明沉啄了口他的唇:“好,我们帅气得变老。” 很快,飞机缓缓落地。 司明沉和温稚也开启了他们的蜜月旅程。 科尔马的童话小屋、令人陶醉的巴斯教堂、惬意舒适的邦迪海滩,每个美到心醉的地方,都留下两人的足迹。 来到美国的第一晚,温稚与司明沉坐在恢宏浪漫的城堡式酒店内一起看星星。 美博电影节的结果如何,温稚并没有特别看重。虽说这奖项是所有演员毕生追求的,但他觉得他能受邀参加已经是对他莫大的肯定,至于结果如何,都不能抹杀他的努力。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温稚嘴上并没有这么说。因为他不会放弃任何机会——跟司明沉讨要奖励。 虽说现在司明沉的全部都是他的,但他就是喜欢司明沉给他一些让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如果我能拿到奖杯,我一定要送给我的大宝贝司明沉。” 温稚裹着毯子,靠在司明沉肩上浮夸地说道。 司明沉自愿入套:“如果你能拿到奖杯,我也有奖励给你。” 温稚觍着脸:“那我能问问,具体是什么奖励吗?” 司明沉:“保密。” “切。”温稚心里被勾得痒痒,不过他说服自己,司明沉自己应该也没想出来送他什么。 转眼间,到了第二天。 温稚与司明沉盛装出席。 之所以司明沉也受到邀请,完全因为他是《望》电影的最大投资商,金主爸爸一同前往电影节,似乎也说得通。 在后台等着入场时,温稚看见了宋承宇哥姜星南。 姜星南正在换礼服,靠在柜子前认真整理袖口,而宋承宇则正在帮他系领带。 姜星南还没有发现温稚和司明沉,他温声问:“承宇,你觉得我配这双鞋好看吗?有鞋带会不会显得累赘?” 宋承宇声音温和:“不会,好看。” “切,我问什么你都说好看,”姜星南小声抱怨。 “因为只要你穿,都好看。” 如此温馨的画面让温稚酸到牙疼,他撇撇嘴转头看向司明沉,没等他说话,司明沉已经低头帮他整理胸针。 温稚笑了,厚脸皮道:“司司,你有没有觉得我虚荣?” 司明沉扬了扬眉:“没。” 温稚的自我认知很清晰:“我就是有一点虚荣,我的司司一定是全天下最会疼人的老公。” 司明沉弹了他一个脑门:“甜言蜜语。” 这时,姜星南发现了温稚和司明沉。他并没有任何局促,到底大大方方地牵起宋承宇的手:“小稚,司总,你们来了。” 温稚意味深长地笑着:“你们俩在一起了?” 姜星南点点头:“嗯。” 温稚:“真不错,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宋承宇笑了笑:“谢谢。” 这时工作人员提醒大家电影节马上就要开始,几人稍稍整理礼服,一起走向主会场。 今年的影帝影后都是好莱坞的优秀演员,众望所归。而在最佳外语电影这个奖项时,《望》摘下奖杯。 领取奖杯时,主创人员集体上台。温稚作为男主角,站在宋承宇与姜星南中间。导演原本将奖杯让给他,但他连忙拒绝,并示意导演站到中间。 接下来的环节是合影,温稚特意走到导演的左侧,将右侧留给宋承宇哥姜星南两人。 台下宋承宇的明星朋友有很多,大家都在为他们鼓掌。 姜星南朝温稚用唇语道了声谢谢,和宋承宇并肩站在一起。 掌声过后,接下来即将颁发的奖项是最佳新人奖。这个奖项,历来都是颁给有潜力的电影新人,一般都是新面孔。 温稚刚刚坐稳,屏幕上立刻出现几位提名者的实时转播。面对镜头,他大方微笑,并看了身边的司明沉一眼。 台上,颁奖嘉宾揭晓获奖得主:“第65届美博电影节最佳新人奖的得主是——温稚。” 台下的大家都在欢呼。姜星南和宋承宇已经率先站起来,朝着温稚鼓掌。 温稚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拿到这个新人奖。在和电影团队的所有人拥抱过后,他朝司明沉敞开手臂。 “宝贝,抱一个。” 司明沉低笑,把他抱在怀里揉了揉脑袋。 “加油,知知。” 走上台,温稚捧起奖杯,准备说出那烂熟于心的获奖感言。但今天,他突然不想那么说了。 “首先,谢谢所有人的帮助和支持,我爱你们。” 姜星南鼓着掌,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其实,我昨天跟我的先生打了一个赌。如果我能拿到奖杯,我就把奖杯送给他,但同时他也要给我神秘奖励。”温稚晃了晃奖杯,朝司明沉挑眉,“所以司先生,我的神秘奖励是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此时,镜头很默契地给到司明沉。 望着高清屏幕上转播的自己,司明沉扬起唇,淡淡笑了。 温稚站在台前,决定放过司明沉:“我的先生比较内敛,所以这件事就等我回家再说吧。哦对了,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 “致爱我的人,永远幸运。”说完,温稚吻向奖杯。 一小时后,颁奖典礼结束。温稚和司明沉并肩离开时,一直嘟囔着:“小司,你说的惊喜呢?到底是什么啊?我心直痒痒。” 司明沉搂着他:“惊喜就是,把我自己送给你。” 说完这句话,司明沉自己都笑了。 原以为温稚会发牢骚,但温稚却非常痛快地把奖杯交给司明沉:“那好吧,奖杯送给你。” 司明沉感到诧异:“我以为,你至少会闹一阵。” 温稚撩起眼帘:“我为什么闹啊?你把你自己都送给我了,我还有什么不知足?” 司明沉心脏像是突然被羽毛触了一下。 片刻,他低头看着温稚:“知知怎么突然这么乖?” 温稚:“我一直都很善解人意。” 走出颁奖典礼,司明沉并没有立刻和温稚上车,而是牵着温稚朝着远处的河畔走去。此时,天空中燃放起星星点点的烟火。 温稚好奇地抬头:“谁放的?我感觉这是我们国家的烟花。” 司明沉没说话,继续陪着他一起看。 这时,烟花上突然出现温稚的首字母。 “司司!WZ是我吗?”温稚拉着司明沉惊喜地叫道。 “温稚。”司明沉突然唤他的全名。 温稚看向司明沉:“在。” 这时,司明沉从口袋里取出两枚情侣款手镯。 在月光的衬托下,波光粼粼?0;水波映在低调的银白色男款手镯上,格外梦幻。 司明沉帮温稚戴上:“我第一次当设计师,希望你不要嫌弃。” “天啊!”温稚抬起手腕,笑容明朗:“你设计的?” “嗯。”司明沉缓缓说道,“这是我看一本古希腊的神话故事得来的灵感。这两枚手镯可以单独戴在我们的手腕上,也可以锁在一起。这辈子,我们的遗憾太多,我觉得需要两辈子才能弥补。所以你戴上我设计的手镯,以后就算我们去世了,我也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让你重新爱上我。” 温稚忍着泪,扬起笑意:“这辈子你被我粘得不够,还想再来几辈子啊。” “是的,我要提前抓住你。”司明沉将自己的那枚手镯戴好,“省的你跑了。” 月色下,司明沉的笑容格外温柔。 温稚轻轻勾起他的小拇指:“那就一言为定,谁骗人谁是小狗。” 司明沉吻向他的眼睛:“一言为定。” [全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