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5章 顾渚紫笋

    安锫慌忙地回过身,只见一位身穿翠绿襦裙,大约十八岁左右的姑娘正用一双凤目狠狠地瞪着她。瞬间,凉亭边跑来了四个人高马大的家丁。

    这是真的要把她打死吗?安锫立刻抬起双手对着众人说道:“等等!我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碰别人的棋子。我这就让棋盘恢复原状,保证连棋子上字的方向都和原来一致。这样总不用打死我了吧?”

    那姑娘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不耐烦地说道:“快点!”

    安锫立刻开始用双手重新摆放棋子,谢谢上天给她这么好的短期记忆。不一会儿棋盘就恢复如初。“好了。”

    那姑娘走上前去,很随便地瞄了瞄棋盘,然后点了点头。这是要放人了吗?安锫开始放松戒备,却只听到那姑娘说道:“拉下去,打四十大板再赶出去。”

    不带这样玩人的!安锫不服气地质疑道:“棋盘都恢复了还要我的命,你说话不算话吗?”

    一声恶毒的笑声后,那姑娘道:“我刚刚可没答应你什么。不过本姑娘宽宏大量,已经饶你不死了,只是打你四十大板。”那姑娘脸上露出了阴森森的自满,继续说道:“再说之前你自己也说你不该碰别人的棋,现在棋恢复得对不对我也不清楚。所以不给你点教训你会长记性吗?”说完那姑娘对着家丁们吼了一句:“还愣着干嘛?动手啊。”

    话音刚落,那四个家丁就开始向安锫逼近。这姑娘还真毒,明明知道一个小孩挨了四十大板非死即残。安锫看着那四个家丁,他们身形高大又像是长期习武之人。用柔道硬拼行不通,就算她还有十八岁的身体也应付不了那么多。真没想到自己还没穿越来多久,这么快就挂了,一定有人觉得这很好笑。她咬了咬牙。不行,她还不想结束人生这场游戏。对,游戏,如果现在是个棋局应该怎么办?

    这时一名家丁抓住了她。她没有反抗,因为她还在想策略。快速看看有什么可用的棋子。对了,除了柔道,身上还有那顾渚紫笋。想起穆星和徐管家的对话,如果这茶受损他们提过的那位霸道的绿悠一定不答应。这能将一下那个姑娘,但还不够,还差一个可以真正将死那姑娘的棋。那个棋应该就是徐管家和那姑娘都提到的少主,可是这棋能用吗?毕竟这么嚣张的下人,主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可是他能下出刚刚那局棋应该心思缜密,或许还能讲讲理?没时间了,再不动她可真就完了。现在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愿会像刚刚的棋局一样反败为胜。

    安锫决定装无知让那姑娘放松戒备,她叫道:“小心,别把这个顾什么笋的茶叶碰坏了。”

    那姑娘看了看安锫,“你说什么?是顾渚紫笋么?”

    “哦,对的对的,就是它。”这姑娘既然知道这个茶,一定知道它贵重,看来安锫不用再多说了。那姑娘果然开始向她走来准备拿茶叶。

    对了,走过来。安锫深吸了一口气,就是现在!这时她迅速地用脚后跟使劲地朝后踢那家丁的胫骨。那家丁一定想不到这个瘦小的孩子既然能让他如此疼痛。他果然本能地松了一只手去护腿。安锫趁机从他另一只手中挣脱了。还没等其他家丁们反应过来,她已经抓住那姑娘的手,将那姑娘的胳膊翻了过来。她再用自己的体重把姑娘压倒在地,然后很快把膝盖压在姑娘的脊柱上。安锫长吐出了一口气,对着那些家丁们叫道:“别过来,你们都给我退后三大步,不然我就废了她的胳膊!快去把你们那位少主叫来。”家丁们愣住了。

    只听膝盖下的姑娘惨叫道:“救命啊!快来救我!你!你还不把我放了?如果你敢伤我一根汗毛就别想活着离开。”见家丁们好像又要上前了,安锫紧张地把手握紧了一些。谁知那姑娘竟然开始哭叫道:“不要啊!少侠,放我走。我立刻叫人让你平安离开。”

    “你说的话好像不算数。”安锫再望了望周围的家丁,“你们还不去叫人?”

    “绿悠姑娘,我们该不该去—”一名家丁终于问了。

    “去!去!”绿悠急叫道。“快给我去!”那名家丁听后,跑走了。

    安锫扫描了一下周围,省下的几名家丁离自己足够远,所以她开始说起话来,缓冲一下紧张的情绪。“哦,原来你就是绿悠啊?”绿悠不理她。安锫继续道:“我只不过在那破棋盘上挪了一个车。本来都神不知鬼不觉地挪回去了,你至于那么夸张地乱吼吗?后来我把棋局修好了,你又得理不饶人。所以说,落到现在这下场也算你活该。”

    安锫起劲地说完这些话。难怪电影里的反面角色那么喜欢说长篇独白。等等,难道她是反面角色?更重要的是,一般谁说完这独白谁就要遭殃了。她重新提高警惕,发现自己的确忽略了新到的两个人—徐管家和他身后的少年。

    这时安锫和那位少年眼神交汇。他的眼神像冰剑一样像她刺来,可是她没有避开他的眼光。他生什么气?又没人要打死他。安锫用更犀利的眼光打量起他来。她看那少年也只不过十二三岁,比穆星也大不了多少,但是姿态却比穆星成熟许多。他面孔俊俏,长身玉立,身穿雪白衫子,腰系玉带,不想也知道他应该就是那位少主。

    这时徐管家焦虑地叫了声:“这是怎么回事?”

    绿悠立刻委屈地边哭边说道:“徐管家,少主,救救我吧。我去厨房拿新进的顾渚紫笋时看见这小子把少主的棋局打乱了。我正想叫人罚他,却被他压在这里了。他还说要我的命。”

    安锫听后眉头一皱,为什么恶人告状总是那么快?绿悠这么说,到好像安锫不讲理了。她说道:“喂,要不是她叫人杀我,我至于费那么大劲把她压在这儿吗?还有我把那盘棋复原了。不信,你们两位下棋的人可以去检查啊。”

    少主只朝徐管家挥了挥手。徐管家就走上前看棋盘。看了很久,他指了指棋盘说道,“好像这个卒太向前了一格。这也可以理解,那么多棋谁能记得清啊。”

    安锫不悦道:“徐管家,你没必要用这法子让你家少主,红方本来就已经胜券在握。”

    只见徐管家用不解的眼光偷看了他的少主一眼。那位少主的脸上竟然有那么一丝笑意。

    那少主终于开口了,直接对安锫说道:“你上来把这局棋下完吧。”

    以为她是三岁孩子吗?安锫很认真地说道:“我过去下棋怎么看守我的人质?不就是下完这局棋吗?红方车六进四,黑方士5进4,然后炮八进三,车2退5…”安锫看着脑子里的棋盘说。

    “等等,让我下下去。”徐管家立刻开始挪动棋子。“这样将军不是在把棋子送给我吃么…”

    这时少主同样不看棋盘说道:“兵五进一。”

    “我将6平5…”徐管家的手指离棋后笑了一声道:“哦,不愧是少主,小的输了。”

    这位少主跟安锫想象的一样厉害。但是她关心的是她自己的死活。“话我也说了,棋也下好了。让不让我安全地离开?”

    少主走到棋桌红方的位置坐下,挥了挥手让徐管家退后。然后他一边重新摆放棋子一边平静地问道:“我们哪里见过吗?”

    安锫觉得这个问题奇怪,可是她真的想不起来哪里见过这少年。她回答道:“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那少主好像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他说道:“见你胆子到挺大,敢这么大方地挟持我的人,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把绿悠放了,过来和我下一盘,如果你赢了便放你走。”

    “如果输了呢?”

    “输了…就凭你挟持过我的人,你会死。”那名少主仍然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如果你不下,就算你认输了。”

    所以唯一的活路就是下棋下赢?等等,还有一个可能。“如果和棋呢?”

    “和棋,你能走,不过要受罚。”

    安锫不满意道:“你这小孩该不会也想变相地杀我吧?”还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怎么罚,你说清楚。”

    少主表情尴尬,好像在忍住不笑,嘀咕了一句,“谁是孩子?”然后他又淡定地说道:“至于罚法么,我还没想好,如果和棋再说。想活命,除了同意我的规则你也没有别的选择了。难道你没有信心胜我?”

    安锫听了后,从绿悠身上下来。虽然自己的象棋水平一般,可是她不想死,也只好试一试了。

    绿悠冷笑了一声,“你死定了。”

    安锫无视了她,一口气走到黑方位置坐好。“开始吧。”

    ------题外话------

    这章的残局是天天象棋里的三国演义第317关。觉得适合这位少主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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