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89

    烂的树根,是时候全部清理干净了。

    铺着地毯的廊道空无一人,岑稚走向楼梯间,程凇倚着墙站在昏暗的光线底下,望向她的目光深深潼潼。

    像即将掀起暴雨的平静海面。

    岑稚感觉他现在这样有点不太对劲,于是隔着两步距离没再往前。

    正要说话,程凇先开口,语气轻描淡写的,听不出情绪:“亲了?”

    岑稚一顿。

    程凇看她一会儿,又问:“跟他亲过几次?”

    “……”

    岑稚慢慢皱起眉,朝他抬起右手,“我和谢逢周已经结婚了,别说接吻,就算……”那两个字她有点说不出口,于是略掉,“你也没权利干涉吧?”

    那枚戒指圈在她指根,尺度正正好的合适,没有一丝多余的缝隙。

    也没法插进任何一个人。

    程凇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戒指在她手上那么刺眼。

    见他不说话,岑稚要收回手,跟前这人忽然往前了步,一把拽住她手腕,猝不及防地将她连人带过来。

    不等岑稚反应过来,无名指上的戒指已经被他摘掉了一半。

    “程凇你干嘛?!”岑稚连忙蜷缩起手指,不敌他力气大,硬生生将她右手掰开,戒指被取下来,掉在地上。

    圆环咕噜噜朝前滚动,钻石磕碰瓷砖地面,叮声轻响,在地毯边缘停下。

    岑稚想去捡,程凇一言不发地将她按到楼梯间墙面上。头顶灯光被他高瘦的身形遮挡住,阴影随即覆上来。

    清冽的酒意和淡淡的烟草香带有强势的攻击性,岑稚愣了下,反应更快地偏头躲开,灼热呼吸洒在她耳畔。

    “程凇!”岑稚挣扎着想将被他固住的手腕抽出来,“你疯了吧!我结婚——”

    “对!”程凇打断她,有点狠狠地盯着她,眼眶泛着红,“我就是疯了!”

    “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喉咙艰涩地滚动了下,他声音哑下来,“以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昏暗的光线里,他向来温柔冷漠的琥珀色瞳仁很亮,像蒙着层水汽。

    下颌崩得很紧,喉结微微颤抖。

    岑稚仰头跟他对视片刻,移开视线,低声道:“你挺好的,是我的原因。我说过,我不想再跟着你了。”

    她在用力把手腕抽开,程凇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感觉到她下定决心要离开自己,慌不择乱地重新紧紧攥住:“那以后换我跟着你行吗?吱吱,换我跟着你,别不要我,行吗?”

    他声线有些颤,语无伦次,“你这样是因为那封情书?我给你写,多少封都可以,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求你。”

    岑稚从没见过程凇这么卑微的样子,心里控制不住地一阵阵堵闷。

    并不是在心疼谁。

    她只是单纯觉得,就算暗恋结束,他们也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

    安静的走廊响起脚步声。

    渐渐往楼梯间靠近。

    那人在楼梯口停下,弯腰将滚落到地毯边缘的那枚钻戒捡起来。

    指尖抚掉戒指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回头,看向楼梯间里的两人。

    视线在两人身上定格几秒,谢逢周走过来,神色漫不经心地将程凇攥住岑稚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再把人从他困住的角落里拉出来,什么也没说,抬起岑稚的手将戒指给她戴上。

    没有再看程凇,帮岑稚把凌乱的长发捋顺,又紧了紧她松掉的围巾。

    “怎么把自己弄得乱糟糟的?”谢逢周语气散漫地道。收拾完,他无比自然地将手伸下去,和岑稚十指扣合。

    “走吧,我们回家。”

    –

    雪下得大了些,轻飘飘地落在窗玻璃上,很快融化成水珠,随着重力坠落,再被雨刮器有一下没一下地拂开。

    谢逢周靠在副驾上,头偏向窗外,像在闭目养神,呼吸很轻。

    霓虹灯光从他眉骨上鳞次滑过。

    岑稚以为他很困,就把车速稍稍提快了一些。路上没怎么堵车,不多时到了御庭水湾。她把车倒入车库,熄了火,转头正要叫他,他睁开眼。

    低头解了安全带,推门下车。

    “……”岑稚伸到半空中的手停顿了下,看他出了车库,跟着下去。

    谢逢周没走远,站在车库出口等她。岑稚见状走快几步,跟他并肩。

    一路无话。

    两人进了别墅,岑稚站在玄关脱掉羽绒服和围巾,挂到衣架上。

    谢逢周没动,沉默地倚着鞋柜看她低头换鞋,过了会儿,忽然问:“如果我没赶到,你是不是就答应他了?”

    他声音和平时一样懒散温和。

    岑稚闻言抬起脸,没听太懂:“什么?”

    谢逢周站在壁灯光影里,双手往后撑着柜面,垂下眼帘瞧她,没什么情绪地弯了弯唇,重复一遍:“如果我当时没赶到,他说给你写封情书,你是不是就原谅他跟着他走了?”

    “……”

    岑稚动作顿住。

    写情书这件事是埋得最深、烂得最彻底的那块树根,就像有根刺扎在她心上了,她很努力地在往外拔掉。

    现在又被他向下摁进去。

    呼吸的空气里似乎布满了细密的冰碴,让岑稚喉咙有点酸疼。

    听程凇说那些话时,她也没有这样。

    岑稚轻轻地眨了下眼睛,再开口时,声音比他更温和:“谢逢周,结婚前的感情生活,就没必要问了吧。”

    “……”

    谢逢周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她真的很懂得如何温柔地对人开枪,如何扣动扳机杀死一只小羊。

    要论最合格的猎人。

    他根本玩不过她。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突然将人拽过来,砰地压到门板上。

    岑稚后脑勺磕进他垫着的掌心,随即下巴被抬起,谢逢周低头堵住她的唇。

    他吻得很用力,虎牙尖咬着她唇瓣,疼得岑稚想要推开他,又被他横冲直撞地闯进来,一点也不温柔地含着她纠缠,难得强势得不容抗拒。宽瘦的掌心松开她手腕,往下落到她腰间。

    岑稚脱了羽绒服,只剩那条奶咖色的针织长裙,柔软贴身,曲线毕显。

    谢逢周的手在那里停了会儿,忽然单手扣住她的腰,稍稍用力,将她整个人抱坐到鞋柜上。一瞬间的腾空让岑稚很没有安全感,下意识搂住谢逢周后颈,又被他用虎口托着下巴吻住。

    头顶壁灯明晃晃地亮着,岑稚被他亲的喘不上气,眼睛里全是水雾。

    五折从三楼的楼梯上探出头,见到两人,欢快地从楼上蹿下来。

    岑稚羞耻心涌起,用力抵着他大衣下宽削平直的肩膀,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五折……五折过来了……”

    感受到她的抗拒,谢逢周终于微微往后撤开,眼里全是灼热发烫的情潮,湿漉漉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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