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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的机会,她想借机试探他的心律,可隔着寝衣,除了强劲有力的心跳以及强健的胸肌,再无其他异样。

    她蜷了蜷指尖,硬着头皮张合五指,有样学样施以报复。

    卫湛眸色渐深,却没阻止这出幼稚的“报复”,直到衣衫被抓出褶皱才淡淡抬眼,“我怎么对你,你怎么对我?”

    “嗯。”

    应是应了,随之,宁雪滢感到背脊发凉,有种掉进沟里的感觉。她收回手钻进被子,还假意打了个哈欠,呢哝一句:“很晚了。”

    撤的倒是快,可卫湛并非能被轻易打发之人,他盯着女子映在灯火中的侧躺轮廓,忽然附身含了下她的耳垂,惹得女子直激灵,睡意全无。

    而始作俑者躺回了外侧,还单手给自己掖了掖被子。

    宁雪滢捂着湿濡的耳垂坐起身,一瞬涌出十来个报复的手段,可冤冤相报何时了?

    但“狠”话才刚放出,不能认怂,她抿抿唇,盯着卫湛薄薄的耳垂,一口咬了上去。

    素齿一磨,留下一排牙印。

    然后快速钻进被子蒙住脑袋,不给卫湛一点儿反击的机会。

    感受到耳垂传来的阵阵湿凉,卫湛微合着眼,没去计较。

    夜渐深,同床异梦的两人背对而眠。

    窗外冷风萧萧,吹动青竹簌簌,落叶噼里啪啦地拍打在窗上。

    室内沉静,宁雪滢在一股幽幽兰香中睡去,梦境中同样出现狂风和落叶,搅混黄沙吹打在脸上、发间。

    与前两日的梦境相仿,她独自奔到山坡上,再次瞧见跪在血泊中的男子。

    男子被利器刺穿背,细细数来,一共九把刀剑,其中一把从心口刺出,刀尖坠着血珠。

    她跑下山坡,想要看清男人的脸,却怎么也跑不到尽头。

    第8章

    翌日醒来,宁雪滢头脑昏沉,有些想不起梦境的场景,却清楚记得那男子身上被刺了九处。

    为何接连做了相同的梦?那人又是谁?

    怀揣着心事,宁雪滢换好衣裙,与卫湛一道去请安。

    天儿还没亮,卫伯爷在见到长子长媳走来,离得老远就眉开眼笑道:“昨晚从内阁打听到的消息,国子监增设女子学堂的请示审批了下来,顺利的话,来年就可招收女荫监了。”

    卫伯爷见识过太多满腹才情却无法施展抱负的才女,时常为她们感到可惜,如今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望着惜才的公爹,宁雪滢扯了扯卫湛的衣袖,踮脚想要私语。

    卫湛下意识弯腰,靠近她的唇。

    彩绘华丽的抄手游廊中,新婚的小夫妻交颈交谈,落在外人眼里颇有情真意浓的氛围。

    在听得妻子的评价后,卫湛看向父亲,“儿媳妇夸您了。”

    卫伯爷一愣,按捺住激动坐回主位,端正地问道:“说来听听。”

    一旁的邓氏也竖起耳朵。

    卫湛带着妻子走进堂屋,忽视了妻子拉扯他的小动作,理了理袖口,“说您是个好官。”

    能得儿媳夸赞,卫伯爷十分受用,扶须朗笑,别提多开怀了。

    宁雪滢脸热,不满地瞪了一眼出卖她的人。晚辈不可对长辈评头论足,这是三岁孩子都明白的道理。

    可那一瞪,千娇百媚,在邓氏眼里则成了小夫妻之间的情趣。

    邓氏暗暗欣喜,自长子在三月患病醒来后,还没见他对谁流露出过柔情呢,这桩婚事,或许是误打误撞的良缘。

    她忽然有些期待与亲家的见面了。

    能教出温柔可人的女儿,宁嵩和田氏又能蛮横到哪儿去?多半是因他们的草莽和宫婢出身,被怀有偏见的贵胄以讹传讹,在名声上泼了脏水。

    **

    户部尚书府,垂枝苑。

    一大早,尚书府邸的后院飘出蒸馒头的清香。

    一众侍从挤在灶房前,不解地看着腰系围裙忙前忙后的三奶奶。

    这事儿很快传到了家主和主母耳中。

    季朗坤哪会想到自己的名门儿媳还是个手沾阳春水的贤妻,“老三娶的媳妇好啊。”

    妻子葛氏为他系好革带,苦笑道:“好有什么用?也得老三喜欢才行啊。”

    “妇人之仁,婚后是靠经营的,再美的女子看多了也会腻,唯有贤妻得君心。”

    “下一次厨就贤惠了?”葛氏并不认同,“说不定是俘获不了自己的夫君,变着法的在收买人心。”

    “那叫谋略。”

    季朗坤拂了拂袖,不愿再与妻子交谈,乘车离府前沉声交代道:“尽快让人将婚书送去衙门,以防夜长梦多。”

    葛氏不怎么走心,“都娶进门了,还会有差池?妾身还想寻个大师合合八字呢,若是不合,还是先想法子破解为好。”

    所谓差池,即是换回亲事,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等同于无。

    季朗坤隔空点点妻子,气不打一处来。

    葛氏无视于他,执意要先合八字。

    晌午时分,八字不合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府中掀起了风言风语。

    坐在窗上继续削刻短刀刀柄的季懿行扯了扯嘴角,毫不在意妻子正在被人暗地里指指点点,唯一想做的事是去见宁雪滢,瞧一瞧她的模样。

    听说是位极美的娇娘。

    这时,有小厮捧着热馒头靠近,“少爷,三奶奶又蒸了一屉,您也尝尝?”

    季懿行冷睇一眼,吓得小厮背过手,藏起了馒头。

    “交代你的事,打听到了吗?”

    “小的刚从衙门回来,永熹伯府已经补齐了婚书......”

    最后几个字,小厮说得极轻,生怕触怒自家少爷。

    季懿行垂眼看着小臂长的短刀,“那原有的婚书呢?”

    “衙门那边给的回复是,咱们两府都没有事先送过婚书。”

    闻言,季懿行顿住了削刻的动作。

    送没送过婚书去衙门,他还不清楚?怎会没有记录在册?

    “去跟母亲说,我要出府一趟。”

    “老爷不准少爷出府......”

    季懿行握住未处理完木屑的刀柄,语气冷到极致,“我想出府,谁拦得住?”

    倏然,一道暗笑自廊道传来,清晰地敲打在主仆二人的耳膜上。

    系着围裙的杜絮倚在廊柱前,单手掐腰,手里还握有切菜的刀,“夫君想出府,先从妾身的身上踏过去吧。”

    成婚至今一再缄默的小将军被彻底激怒,“你当我不敢?”

    杜絮扯了扯遮挡脖子的衣领,“来,试试。”

    俄尔,尚书府的后院响起短刀和菜刀的碰撞声,闹得是鸡飞狗跳。

    季懿行坐在廊椅上,咬断一截细布缠绕起受伤的左手,面沉如锅底,“悍妇!”

    杜絮撸起袖子查看手臂上的伤势,回敬一句:“狗东西!”

    这事儿很快在街坊四邻传开,也传到了仅隔两条街的永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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