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0

    越州的老乡。”

    洛溦含糊敷衍带过,将装银子的荷包塞到丽娘手中,调转话题道:

    “姐姐上次不是说,我以前写的药膳方子,你身边其他姐妹也想要吗?我若给她们写方子,姐姐觉得她们会花钱买吗?”

    家里的开支眼瞧着比从前缩紧了,宋昀厚又还在外面欠着债,自己就算不指望赚什么大钱,好歹得先把丽娘这里支出的窟窿补上。

    丽娘领悟过来,也乐得帮洛溦赚银子,笑道:“她们肯定巴不得!你要不介意,我现在就带你去问!”

    说罢,见洛溦没拒绝,便携了她进了后门。

    流金楼在长安城,虽不及隔壁的红玉坊有名,但也不乏贵族名流出入,景致玲珑,一应泉石花木皆非凡物。此时正值午后,但因为近日京城来了不少外地客,主楼的不少雅室内已坐了客,喧哗嬉闹,丝竹乐起。

    丽娘不敢让孟浪之徒瞧见洛溦,将她带去了最僻静的西楼顶室。少顷,唤来了几个姐妹,逐一介绍道:

    “这是玉荷,这是墨柳,这是雪樱……都是咱们流金楼生意最好的几个姑娘!”

    又转向姐妹,“你们不是总跟我打听药膳偏方吗?这位宋姑娘,从前在我们越州跟郗隐先生学过医,我的方子就是她开的!郗隐先生你们知道吧?就是冥默先生的师弟!”

    众女闻言,肃然起敬。

    “冥默先生可是神人啊!那宋姑娘也一定很厉害吧!”

    “难怪丽娘气色那么好,原来是请了这么厉害的人开方子!”

    烟花地的女子作息日夜颠倒,每日还要饮避子汤药,卸了妆,一个个都是脸色惨白的,因此瞧见面色红润的丽娘,俱是羡慕不已。

    洛溦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没学过医,只是从小喜欢捣鼓吃食,家里也经营药材买卖,后来在郗隐先生身边养病,待了几年,琢磨出一些药膳偏方。”

    郗隐脾气古怪,哪里有耐心教她医术,只是那人嘴馋,吃了许多她做的药膳糕点,随口点评几句,哪种药搭哪种吃食、可治哪种病症,时间久了,洛溦便一点点熟记了。

    玉荷性情最活泼,挤到洛溦身旁,“宋姑娘,我瞧着丽娘姐姐吃的煮鸡蛋里面,加的像姜的那种东西,是不是特别好?我也能吃吗?”

    丽娘挡住她的话头,“欸!咱们话可得说前头,你们找宋姑娘要方子,可不能白要!不然你们一个个不花钱就变美了,抢我的风头,我可不干!”

    玉荷等笑道:“那是自然!我们谢谢姐姐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占便宜!”

    说着,纷纷向洛溦询价。

    洛溦并不急着要价。

    医药生意,重在细水长流,方子有效,有口碑,以后药材才能越卖越好。

    她让银翘取来笔墨,逐一询问姑娘们的情况,又挨个儿回答她们的问题——

    “那个是川穹,有助祛风止痛,平日煮鸡蛋时加点,可缓解月事不调。一个鸡蛋加一钱的量,先带壳煮,熟了再去壳继续煮一盏茶的时间。”

    “你这种,可以试试北芪炖鸡汤,补血利湿,能缓解月事时的疼痛。”

    “喜欢甜味的话……试试牡丹甜糕吧!牡丹花瓣也有调经活血的效果,还能清三焦虚火。”

    洛溦将做法一一写下,自己则记下要用的药材,约好隔日送来。

    玉荷等都算是流金楼的头牌,手头颇为宽裕,平日饮食又走得是楼里的公帐,吃药膳比吃药合算多了,用量也不多,自是愿意花这个钱。且往日请的那些大夫,大多是些白胡子的老头,一脸正经,对她们这样的女子又多多少少有些鄙夷,因而很多想询问的病症,都不好意思细说。

    今日碰见洛溦这么个懂药的姑娘,虽戴着帷帽,但听声音应是同龄之人,玉荷等人便放松大胆起来,拉住她又询问道:

    “那个……有没有什么药剂,是能涂下面的?不是脏病,就是……做得多了,有些红肿。”

    洛溦愣了一下。

    旁边丽娘有心制止这种问题,但自己其实也想寻个缓解的方子,遂又忍了回去,也请教道:

    “之前听老人说过,可以用艾草坐浴,但我试过几次,好像也不怎么管用……”

    洛溦总算反应了过来,面颊微烫。

    她想了想,建议道:“可以煎些无花果叶子,加水坐浴。”

    玉荷等人听她声音平静,并无任何鄙夷的意味,不觉愈加大胆起来,唧唧喳喳地询问起各种妇科病症来。

    “那还有什么可有用的吗?”

    “有能制成膏的方子吗?”

    “如果是男人……的话,又用什么?”

    “啊你说的是谁?不会就是昨天那个何七郎吧?”

    屋内诸人七嘴八舌,时不时彼此打趣一番,掐笑喧闹,丝毫没有留意到屋外的回廊下,引客的妈妈正带着几位客人朝这边来。

    萧佑今日穿得素净,一袭无纹暗蓝圆领袍,腰系白玉绦,大冷的天,手里仍旧拎着把扇子。

    旁边的妈妈一边走,一边陪笑介绍道:“咱们流金楼最清静雅致的一处,便是这里。”

    她之前见过萧佑一次,不知其身份,却记得他那次是与崔家的几位公子同行,估摸着身份非富即贵,不敢怠慢。

    再偷眼觑向这次与萧佑同来的另外三人。

    头一位,三十来岁男人,留着胡须,走路姿态有些官场中人的架子。

    另一个,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五官生得眉清目秀,神情中却绷着几分桀骜狠意。

    而最后那位,雾灰色斗篷,兜帽遮头,虽看不清面容,但身形挺拔,云袂轻扬,宛然有种神姿高彻之意。

    前面两位,凭着程妈妈在烟花地混了数十年的眼力,好歹能大致辨出性格特征,尽可能投其所好地选人去伺候。

    唯独最后那一位,感觉颇有些难捉摸,仿佛跟周围俗世之地有种格格不入的相悖感,就好像完全不该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更别提怎么去伺候了……

    她还欲再多瞄几眼,那个清秀桀骜的少年突然挡了过来,凌厉开口道:

    “看什么看?再看,小爷把你眼睛挖了!”

    程妈妈吓得一抖,赶忙将注意力转回到萧佑身上,拉话道:

    “啊对了,公子许是不知道,最近京城热闹,我们这里客人也多了些,楼里房间不太够用。您要的西楼顶室,如今被隔成了南北两间,不过中间的隔门随时都能撤,随您的喜好!”

    说话间,几人已行至北室门前。妈妈推门将客人请入,刚进屋,便听见隔壁南室内传出一阵女子哄笑。

    妈妈着急讨好萧佑,转头吩咐婢女:“去看看隔壁什么人,给他们换个屋,莫扰了贵人!”

    婢女应了声,正要出去,却被萧佑拦住。

    萧佑举扇抵颌,凝神倾听,只听见隔壁一个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上一页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