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49

    在一夕之间从云端跌入了?崖底,祖父抱怨而死, 一身清干才?学的父亲郁郁不得志,为防新帝猜忌只敢中庸藏拙。

    一切都变了?。

    梦魇未停,耳畔又传来了?月牙和丹蔻泪意涟涟的呼唤声,将她从这牢狱般的回?忆里救了?回?来。

    苏婉宁缓缓睁开杏眸,第一眼觑见的是月牙和丹蔻布满泪痕的脸蛋。

    她才?醒转,愣了?好一会儿神?后才?发现周围的器具陈设很是陌生。床帐上绣着清雅的莲花, 前头珊瑚迎门柜上摆着些造型奇异的木雕摆件, 自己身下躺着的也是一架新簇簇的乌木鎏金缠枝床。

    月牙和丹寇见她醒转,纷纷大喜过望地要去屋外唤人。

    人一走, 苏婉宁便瞧见了?内寝里的格局。一架桃木四扇围屏缀在最角落, 梨木镌花椅和海清石琴桌乱中有序地摆放在围屏前。

    这不是镇国公府,也不是她在安平王府里的闺房。

    如此别具一格的清贵陈设, 不必细究便知晓主人的身份非富即贵。苏婉宁的脑海里骤然映出徐怀安那?张濯然如冠玉的脸庞。

    她张了?张嘴,问月牙:“我在……”

    月牙听她声音沙哑如破败的风琴, 立时急声答话道?:“这是在徐世子名下的梅园里,太医才?为夫人……姑娘您诊过脉。他千叮咛万嘱咐地说,姑娘一定要好生修养,绝不可再大张旗鼓地劳累挪动。”

    苏婉宁没想到又是徐怀安救了?她一回?。

    她欠他的恩一多?再多?,如今已?堆到了?今生无法偿还?的地步。

    偏偏她又有副知恩图报的性?子,这般悬空在心口的恩情,宛如烫手山芋般让她心里很是不安。

    “姑娘。”

    熟悉的嗓音飘入苏婉宁耳畔。

    苏婉宁朝着内寝与外间隔断的珠帘旁望去,便瞧见绮梦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走进?了?内寝。

    她本该在安平王府待嫁才?是,为何会出现在徐怀安的梅园里?

    绮梦赶至此处,是否代表着安平王府的长辈们也知晓了?她的处境?

    苏婉宁不愿让祖母和爹娘瞧见她这副没有生气的病容,她心里虽明白和离一事多?少会让长辈们伤心惋惜一场,可自己的身子若能修养的好些,长辈们心里也能少些担忧。

    “绮梦,你……”

    苏婉宁裹着担忧的问话还?未出口,绮梦便已?将手里的药碗交给?了?月牙,并?跪伏在她的榻边,温声:“姑娘别急,王爷和王妃还?不知晓此事。是二公子寻了?个由头将奴婢从王府里接了?出来,已?是瞒过了?家中长辈。”

    绮梦最了?解苏婉宁的心,这便又道?:“二公子的伤势也不要紧。徐世子从宫里请来的太医医术精湛,替他上了?点药后便瞧不出肿胀了?。”

    一件件悬挂在心头的忧事都得到了?解答和慰藉,苏婉宁便在丫鬟们的服侍下饮下了?那?碗苦涩不已?的汤药。

    其余的事都能暂且撂下不提,只是她亏欠徐怀安的恩情,又该如何回?报?

    她已?四散零落到了?如此地步,能还?给?徐怀安的也只有几?句不值钱的“感谢”而已?。

    “姑娘。”绮梦轻轻唤她一声,清亮的眸子里尽是重获新生的喜悦,“奴婢方才?听见了?徐世子责备二公子。”

    绮梦是个心细如发的人,从不会无的放矢,说些没用的废话。

    苏婉宁侧眸望向她,便听绮梦嗓音柔和地解释道?:“奴婢听了?一会儿墙角。便瞧见了?徐世子肃正着脸数落二公子行事太冲动。”

    非但是苏婉宁听得入了?迷,连月牙和丹蔻也侧目朝着绮梦望去,正兴致勃勃等着她的下文。

    绮梦清了?清嗓子,学着男人清冽低沉的声线,道?:“苏礼,今日你去镇国公府是为了?护你长姐安危,最要紧的就是你长姐的身子。你怎么能为了?逞一时之快而与许湛扭打在一处,倒惹得你长姐急晕了?过去。实在愚蠢!冲动!”

    绮梦兴许有几?分唱念做打的天赋,学起人来很是会拿捏人神?态里的精髓,如此戏演一番,倒把徐怀安责备苏礼时的急切学了?个十成?十。

    月牙与丹蔻面面相觑了?一番,两人也与徐怀安打过几?次照面,印象里的他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和善君子模样,哪里知晓他还?有如此疾言厉色的一面,顿时笑道?:“徐世子当真说到了?奴婢们心坎上去。”

    她们都是自小伺候苏婉宁的贴身丫鬟,心里只把苏婉宁的事放在最要紧的位置。哪怕苏婉宁的胞弟苏礼也不能撼动其半点份量。

    今日苏礼赶来镇国公府后的做法实在太过冲动,险些便酿出大祸来,若没有徐世子的倾囊相助,今日的闹剧还?不知要如何收场呢。

    苏婉宁哪里不知晓胞弟行事冲动不计后果,也是祖父归西后爹娘自暴自弃地不肯用心栽培苏礼,便将他养成?了?现今这般粗犷的性?子。

    她四肢仍是瘫软的没有气力,喉骨又痛又干涩,哪里还?有闲心去担心胞弟,索性?只朝几?个丫鬟笑了?笑,便又躺回?了?暖融融的被衾里,安心静养自己的身子。

    月牙伴在她左右,绮梦和丹蔻还?要去外间收拾苏婉宁的箱笼。

    徐怀安可是送佛送到西,不仅将苏婉宁送来了?梅园,还?派了?小厮将苏婉宁的嫁妆箱笼一并?送来了?梅园。

    这等体?贴,如何不让绮梦和丹蔻感恩戴德。

    丹蔻心思单纯,只以为徐怀安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真君子,并?未往情爱一事上猜想。而绮梦已?开了?情门,与元宝也是两情相悦,对于男女之情也有几?分独道?的见解。

    譬如她便觉得徐怀安对她家姑娘的好太“盛”了?一些,无亲无故的两个人,除了?心悦着的人,哪里会这般事无巨细地施以援手。

    况且,方才?徐怀安数落二公子的话也太过情真意切,仿佛是把姑娘的安危视为最要紧的事一般,如此盛情,哪里只能用“好意”二字来解释?

    满京城的大家闺秀,徐世子为何只到姑娘跟前来奉上他的好意?

    这梅园空旷又雅致,毗邻溪畔西山,并?无半点吵嚷的人声作扰,最是适宜人精心养病。

    徐世子连姑娘病中怕扰这一层都想到了?,必然是将姑娘放在了?心上。

    绮梦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了?丹蔻听。

    丹蔻端着白玉碟盘的手陡然一松,险些便将这价值不菲的玉盘砸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丹蔻听得绮梦的话语,惊吓甚至胜过了?喜悦:“徐世子与许家那?个可是自小相伴到大的密友。这……这怎么可能呢?若是让别人知晓了?,徐世子还?要不要做人了??”

    “你可别乱说,这徐世子爷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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