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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玉华公主和朱薇县主争抢着的香饽饽,怎么会和我们姑娘扯上关系?”丹蔻后怕连连地说道?。

    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徐怀安及冠之年便入了?翰林院,年纪轻轻便已?前途无量,即便他不想尚主,身前的青云路也是无人可挡。

    如此声名朗赫的王孙公子,即便对姑娘起了?几?分心思,难道?这心意还?能坐了?实不成??他难道?不要仕途和名声了??

    绮梦暗自点了?点头,只道?:“是了?,是我想岔了?。”

    *

    苏婉宁再睁开眼的时候已?是翌日的清晨。

    灿亮的曦光落进?支摘窗内,将内寝照得清亮无比,经?了?昨夜的修养之后,苏婉宁的身子也不再如此委顿。

    她便问起丫鬟们苏礼的去向,绮梦利落地答道?:“昨夜二公子来过一回?,瞧见姑娘睡熟了?后便离去了?,他说让姑娘不必担心,只安心养着自己的身子,和离的事一时半会儿还?闹不到王爷和王妃跟前。”

    苏婉宁心里最担忧的就是爹娘会受不住她和离一事带来的打击。安平王府势弱,只怕永生永世都没有出头之日,连礼哥儿去鹰前司当值一事都显得格外虚幻。

    此等西山日薄的情况,姻亲似乎是唯一能撑起安平王府门楣的手段。

    她都忍了?半年之久,甚至还?怀上了?许湛的孩子。只要她再忍下几?个月,一举诞下镇国公府的嫡长孙,苦日子兴许就熬到头了?。

    可她就是不愿再忍了?,这股气从大婚当日忍到今时今刻。她已?忍成?了?个无悲无喜的泥菩萨,渐渐地连自己的根骨都被磨平了?。

    再往后的日子,只怕就是浑浑噩噩,直到行将就木那?一日都要忍受着许湛的风流、薄待以及那?毫不遮掩的蔑视吧。

    可他这样的人,满脑子只有腌臜的床笫之欢。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的爪牙下救下了?绮梦,他便能为了?纵情声色而与守寡的表妹厮混到一起去。

    往后什么出格的事他做不出来?

    他这样的人。

    她连与他多?说几?个字都觉得恶心,更遑论是做小伏低地讨好侍奉他。

    苏婉宁心里明白,这镇国公世子夫人一位是权势的利剑,能挥破旁人对安平王府的成?见,也能剜掉她心里所有的生气。

    和离,是她自救的唯一手段。

    苏婉宁蹙着柳眉凝望着雕窗外的景色,因她的眉宇迟迟不肯舒展的缘故,绮梦便悄悄地走到了?她的床榻旁,轻声安慰道?:“姑娘别去想那?些后头的事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总有路能走的。”

    是了?,她本就做好了?要去寺庙里常伴青灯古佛的打算。

    如今又怕什么呢?

    连宛如剜心般的落胎之痛都熬了?过来,那?般孤勇、那?般决绝,如今实在不必再忸于惊惧之中。

    她的眸光便越过雕窗,望向了?空旷寂静的庭院,最后在庭院一角里瞧见了?一架秋千的雏影。

    苏婉宁的全副心神?都被这一架秋千夺去。因她躺着的地方瞧不真切庭院里的景象,她便让绮梦去外头走了?一趟。

    绮梦脚步轻快地穿梭在内寝和庭院之中,清丽的声响飘逸地飞进?暖融融的内寝之中。

    “姑娘,庭院里的确是多?了?一架秋千。”

    这时,端了?药碗进?屋的月牙也侧目朝着雕窗外望去,并?疑惑地说道?:“怪道?奴婢昨夜听到了?拖动重物的声响,原是有人在安置秋千。”

    苏婉宁一愣,昨日她醒来时没有闲心去瞧庭院里的景象,本以为这秋千是早先便摆在梅园里,听月牙的话,竟是昨夜连夜安置的?

    “可不是,怎得徐世子好端端地要装了?这一架秋千?”绮梦一边走进?内寝,一边嘟囔着说道?。

    苏婉宁摇摇头,心里浮过诸多?猜测。渐渐地又想起绮梦方才?的那?番话,礼哥儿昨夜来瞧了?她,并?让她不必担心和离的事会传到安平王府去。

    可以许厉铮和许湛的性?子,哪里是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人?她甚至早已?预想过许湛会去安平王府大闹一场,并?留了?后手,要让被拿捏着错处的邹氏来约束他。

    邹氏这步棋还?未用,许湛那?里却是风平浪静,没有闹出半点动静来。

    这背后,难道?是另有人襄助?

    能不费吹灰之力便扼住了?许湛,又能封锁飘往安平王府的流言蜚语,似乎只有徐怀安有这样的本事来摆平一切。

    可他已?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自己施以援手。

    这一回?的相助,更是让苏婉宁无所适从。

    徐怀安,他为何要这样做?

    她心里渐渐地浮起个令人惊骇不已?的猜测,只是这猜测只浮起水面半晌,便被苏婉宁生生压了?下去。

    怎么可能?

    她与徐怀安有云泥之别。

    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起了?心悦之意。

    压下这猜测后,苏婉宁便用了?膳又喝了?药,沉沉睡去前不忘叮嘱绮梦:“若是礼哥儿再来,一定要唤醒我。”

    *

    苏婉宁第三?次醒来的时候,身子已?没有前两回?那?般孱弱。

    梅园里各房各院都透着静谧之色,晨起时只有鸟莺飞落枝头的清脆声响,午膳前后有些炊烟滚滚的烟火气,到了?夜间便又是宁静一片。

    苏婉宁病中格外喜静,只在梅园住了?两日便觉得身心皆舒,只是她养病养的越舒心,心里难免生出几?分惴惴不安在。

    梅园越好,她越不知该如何回?报徐怀安。

    好在这一日黄昏时分,徐怀安与苏礼一同赶来了?梅园。苏礼脸上的伤痕果真消下去了?大半,只是瞧着还?有些青红之色。

    徐怀安悄然地跟在苏礼身后,他一身墨色对襟长衫,通身上下再无多?少矜贵之物。

    苏婉宁的视线先停留在苏礼之上,而后才?往徐怀安身上瞥去一眼。

    许是少了?一层人妇的桎梏,如今的苏婉宁打量徐怀安时多?了?几?分身为女子的客观。细细瞧着,他的容色的确能在京城的王孙公子排为翘楚,璨亮的漆眸下是漾着几?分冷意的薄唇,偏偏他望着人时眸色虔诚又真挚,君子外衣缚住了?心里的薄冷。

    人不可貌相。

    纵然徐怀安外里瞧着清冷又矜傲,可他既仁善又有一片热忱之心,是这京城里值得人人称颂的真君子。

    苏婉宁万分敬重徐怀安,敬重他屡次对自己施以援手,敬重他对苏礼的提携与相助,更敬重着他高尚文雅的人品。

    这样的人,阖该迎娶这世上最好的小娘子才?是。

    她既不敢用亵渎徐怀安之心,便也无视了?男女大防,不顾自己病容憔悴、不能被外男瞧见的规矩,这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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