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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楚竟在不知何时拿一条腿的膝盖压住了自己的手掌心,他想抽出来,不清楚也不客气,腿往下顶,压得牢牢的。

    欧雪好笑道:“干什么啊。”

    他说完,不清楚却趴了下来,额头贴着他的颈窝。欧雪的手终于抽了出来,他抚了抚他的背,要起来,“外面灯都没关呢。”

    “等我睡着了你再去关。”不清楚只说。

    欧雪没再动,不多时,渐渐平稳的呼吸声便从怀里漾开,这人睡着得倒快。他把不清楚小心翼翼地放下来,调高空调温度,这才慢吞吞地出去关灯。

    黑暗中,床头小灯为熟睡的人染上了几分暖色,欧雪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拨弄了几下他的睫毛。

    夜色深沉。

    第二天欧雪起了个大早,不清楚还没醒,睡觉前他把两人手机上的闹钟都给关了。夏天天亮得早,不过六点多外面的云层中便透出缕缕金光来,灰蒙蒙一扫而空。

    在鞋柜的抽屉里翻翻找找半天,欧雪找出几枚硬币。他抛着那些硬币下楼,坐上了开往老城区的公交车。大概是温度还没上来,车里没开空调,几扇窗户大开,清风阵阵。欧雪在一个小区门口下了车,他晃悠进琳琅满目的早点摊前买了杯豆浆,咬着吸管靠近那辆煎饼车时,赵横坐在小板凳上,倚着车架正在刷短视频看。

    夸张的配音和罐头笑声搭配些没营养的内容,赵横看得津津有味,偶尔拍两下大腿。一直到欧雪半杯豆浆下肚,他才发现有人,连忙站起来道:“哎呦,吃什么——”

    发现客人是欧雪,赵横下意识地往后面看了看,“不清楚呢?”

    “不在,就我自己。”欧雪说着拿手机扫了钱给他,“给我摊一个。”

    “谢谢谢谢,谢谢惠顾。”赵横用脚够了个小板凳出来,欧雪也不客气,在餐车旁边坐下了,等着他摊煎饼。空气中飘荡着热气与油腥味,似乎喧嚣还没来得及睡醒,一切都还慢吞吞正上着发条。

    等了一会儿,欧雪突然说:“以后你自己多保重。”

    “嗨呀!”赵横把煎饼翻面,“我——什么?”

    他反应过来,乐呵呵地表情僵在脸上,扭头看向小板凳上。欧雪没事人似的把豆浆杯扔进垃圾桶:“我和不清楚打算搬走,可能搬回他家那边,也可能是我家,还没商量好。总之是,不打算在南乔了。”

    “什么?搬走!”锅里的煎饼赵横是来不及翻了,他急匆匆道,“我怎么没听不清楚说起过呢?”

    “这几天才刚决定的,这不我来告诉你了。”欧雪把他挤开,拿过铲子试图自己翻面,奈何试了几回都没成功。他漫不经心道:“事儿嘛,不多说了,你也清楚这里面有多危险多要命。我们想了想,觉得惹不起总也躲得起吧。起码回了我们自己家那边,出事了也有人兜着。别的,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吧——”

    几次翻面未果,欧雪那铲子快把煎饼铲得稀巴烂了。他很努力地把饼规整到一起,赵横大概看不下去了,抢过铲子勉强补救起来。他动作娴熟,翻了几下,突然说:“这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是啊。”欧雪倚着车架,摊手,“我决定了,不清楚听我的。”

    “为什么啊?”赵横下意识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我想起来了,你还不知道呢。”欧雪却一脸后知后觉、打断他道,“你好像不知道来着,我俩是情侣。”

    这一连串消息击碎了赵横的思考能力,他握着铲子站在锅前呆楞了半天,冒出一句,“不是,你们、你们不是远房亲戚吗?”

    欧雪笑笑,眼睛眯缝起来,“是啊,没说不是啊。但也没血缘关系,就是认得干亲,老一辈儿的事了——”他拿锅铲,也不管愣神的赵横、把煎饼扫到打包盒里,在小板凳上重新坐了下来。欧雪拿竹签插着吃了几块铲得乱七八糟的煎饼,用余光扫着赵横。

    过了半晌,赵横动了动嘴,正打算重新开口,欧雪抢道:“毕竟身陷险境几回,我是怕了。我说想搬走,那不清楚只有答应了呗。”

    赵横脸上风云变幻,欧雪站起身道:“我们要搬的话也快,几天就搬完了。最迟也就几周吧。你自己多保重,未来要是还能打听到什么消息,再让不清楚告诉你呗。”他指指锅,“再摊一张我给不清楚带回去——算了算了,他不爱吃。”

    “我走了啊赵哥,你多注意身体!”欧雪摆手道。

    他气定神闲往前走了几步,身后有种别样的安静。日头渐升,早点摊热闹起来,背后的那一小片位置好像被按下了静音。欧雪没回头,本也没打算回头。一直晃悠到公交站,手机响了。他接通,不清楚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一点点刚睡醒的迷糊,“上哪儿去了?”

    “出来转转,别做早饭,我一会儿给你买回去,馄炖吃吗?”等了一会儿不见公交车来,欧雪干脆伸手拦了辆出租。电话那边,不清楚道:“我不要韭黄。”

    “那你问问泥泥要不要吃糖糕呢?”欧雪又道。

    不清楚默了会儿,撂下句“别冒傻气”,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赵横:我恨同性恋!】

    第147章 悬刃

    手机一直在响。尽管没开铃声,口袋里震动的嗡鸣仍持续不断地从桌下传来。宫元亨不敢接,也不敢拿出来挂断——或者说,他不敢贸然做任何举动。

    在他对面,宫楼慢悠悠地用瓷勺舀着粥喝。那碗粥滚烫滚烫,才刚从砂锅里盛出来,持续不断冒着热气。似乎人上了年纪,冷热痛痒这些便都钝了、变得无关紧要。宫楼没有吹,一手持勺子,一手拿筷子夹起小菜。对他这个年岁的人来说手纹丝不抖已是难得,他甚至还能悠闲地两手协作,仪态稳健。

    左手边,也放着一副碗筷,碗里的粥热气腾腾,座位却是空的。宫元亨刚要收回视线,突然听见宫楼说:“谁打的?怎么不接啊。”

    宫元亨像是得了赦免、猛地回神了。他忙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电话,挂断了,把手机放在桌上道:“没事,那个人。不接不接吧,吃饭呢。”

    见宫楼“嗯”了声,宫元亨小心翼翼地喘了口气,轻声试探道:“爸……利贞呢?”

    早上做好饭,宫元亨像往常一样先去叫宫利贞起床。老人觉少,宫楼不需要叫,他向来只喊宫利贞起床。然而今天不过早晨七点,宫利贞却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去了一趟酒店前台,没人见到宫利贞。

    她出了点状况,还没好,不可能自己出门。

    对面,宫楼垂眼喝着粥。他手边的保温杯里装着一杯颜色浓重的东西,散发着草本植物的味道,闻起来像药汤子、又像茶。宫楼放下筷子勺,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这才说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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