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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夫君,沈灵书美眸黯了黯。

    刘婶急忙捂嘴,“是我多言了,小王,你快歇着吧,我也要回家给我家小妹做饭了。”

    刘婶走后,沈灵书看了眼将欲晚的天色,心想着要赶紧把这些鲜鱼处理了,傍晚给岁岁的米糊里放一些鲜鱼汤补补。

    与此同时,台州外的一条官道上,邺军身披银色盔甲,浩浩荡荡,犹如一条亮色闪电,蜿蜒万里。

    烈烈作响的旌旗上刻着一个“邺”字。

    与祁国这场战役,一打便是三年,损伤五万精兵后连攻了祁国三座城池,祁国降。

    两国达成停战协议,祁国每岁朝贡十万两,牛羊两千头,贡缎一万匹。

    陆执骑着深棕骏马,黑红色的披风被风吹得鼓动,眸中疏离比以往更浓,周身气度随着北塞的风霜浸润,愈发沉重。

    身侧凌霄小驭了几步,低声道,“殿下,前边便是润州府地界,台县县令接到了风声,已在城门口等候,殿下可欲在此地让大军修整几日再出发?”

    陆执眉眼疲惫,喉结动了动,“也好。”

    他复又问道,“扬州那还是没消息?祁时安可有来信?”

    提及小夫人,凌霄摇了摇头,“派去扬州的探子皆统一口风,小夫人自三年前年关离开后便再没了踪迹,隔壁州县也都派去了暗桩,也没有消息。”

    陆执眉心拧着,默了半晌,“再探。”

    凌霄抿唇,不敢多言,三年来派去江南一带的消息皆无功而返,若不是国事当前,殿下怕是已经要疯了一般擅离职守去寻小夫人。

    如今,这场战役结束了,殿下多年来绷着的心弦也断了,心疾愈发严重,每日都要依靠药物才能入睡。

    唉……

    傍晚,天色渐沉,隐隐起了风,空气中氤氲着薄凉的春意。

    沈灵书推开门,想着将门前新栽的花盆挪回去,却冷不防听见一阵地面颤动的声音,她眺目远视,看见了一条黑线由远及近,似是官兵。

    她美眸凝了凝,这两年大邺一直与祁国开战,难不成班师回朝了?

    她地处于润州府下的县城里,得到的消息不多,只知道这场战役打了很久。

    沈灵书没再看,弯身低头去抱花盆。

    与此同时县令赵绥远陪着太子一行从街道上走过。

    “殿下,这边请。”

    有风偷懒,这句细细低语没能传有情人耳边。

    沈灵书拍了拍衣裙上的土,抱着花盆站了起来。

    陆执被人群簇拥着,眉眼冷隽,擦肩而过。

    沈灵书捧好了花盆,才凝眸仔细看渐渐远去的队伍。

    人潮拥挤,她只依稀瞧见了一群人围着一个人,恭敬谄媚。

    离得太远,她看不清,只依稀瞧见那人背影笔挺,袍角清贵。

    应当是个大人物,她断定。

    天色彻底黑了下去,岁岁这个时候应该饿了,她得赶快去做饭了,用过饭还要把岁岁送到刘婶婶家待一会。

    答应送给县令夫人的绣品,今晚她一定要送到,不能迟了!

    第52章 相见

    “阿娘, 喝糊糊……”榻上的小奶团子锁在锦衾下来回打滚,奶声奶气的唤着。

    沈灵书将花盆放在一处后便洗手去煮米糊。

    她又兑了点乳白色的鱼汤,用小木勺轻轻舀了点在唇边感知温度后才坐在榻旁。

    纤细的手臂却轻稳有力的擒住那胖胖的一团肉, 岁岁窝在沈灵书怀中, 没骨头的贴着,雪白小脸“咯咯”笑个不停, 胖手贪恋的攥着她的袖口。

    岁岁自打小手会用力时,在怀中喝奶,便喜欢一只小手攥着她袖子一截,才能安安分分的乖乖喝奶不来回折腾, 长大了一岁喝米糊时亦是如此。

    沈灵书早早奉献了自己一截袖子, 轻轻将鲜甜米糊喂进去。

    岁岁生得一双葡萄眼睛,低头喝糊糊的时候睫毛纤细蜷曲, 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模样很乖, 纯得不谙世事。

    沈灵书喂着, 看着,女儿才这么小,就这样乖。

    她眼圈一酸, 氤氲了一层水雾。

    手臂维持的动作有些僵硬,她恍惚感觉不到。

    岁岁喝完了一勺没有下一勺, 仰起胖胖的脸蛋看向沈灵书,她还小,不懂何为落泪, 只是小手轻轻朝上抓着, 小奶音又轻又细:“阿娘,阿娘……”

    沈灵书听得心尖发颤, 哽咽着吸了吸鼻子,继续重复喂东西的动作,语气柔哄,“岁岁乖,岁岁真棒。”

    小岁岁张牙舞爪的晃动着自己的小胖身体,开心的在娘亲怀中吃光了米糊就困了。

    沈灵书换了一身烟碧色罗裙,罩了一件月白色披风后,拿薄衾将岁岁包裹后,拎着那一小篮子绣样出了门。

    来到润州府时,为了不惹人眼,沈灵书与采茵约定分开生活,每个十天半个月采茵便会以妹妹自称来她这小住一段日子。

    沈灵书想着几年过去,应该不会再有暗桩再来这边四处打听后再把采茵接过来。

    这么盘算着,采茵去年生了一场病,沈灵书离开王家时除了购置这两处院子,所有积蓄都用在看病上,这才不得已,闲暇的时候种种地,做些手帕绣品让刘婶替她换些贯钱。

    自打刘婶替她卖出去这些帕子后,不知怎么流传到县令夫人那里,县令夫人看了后很喜欢她的手艺。如今开春了,让她绣了些图样,想选了好看别致的,镌在过段日子春宴的绣衣上。

    把岁岁放在刘婶那睡觉后,沈灵书提着灯笼顺着街边往县令府走去。

    夜里风凉,她下意识裹了裹披风。

    一炷香的功夫,沈灵书走到了府门前。

    隔着黛墙雾瓦,她隐隐听到了舞乐悠扬的声音。靡.靡之音,柔情婉转,比之扬州二十四桥上的伶姬也不遑多让。

    沈灵书将灯笼放在另一手,轻轻叩了叩门。

    不多时,便有门童来看门,瞧见是她,顿时打趣道,“是王姑娘啊,哎呦,您这点子芝麻力气,若不是夫人早前交代过这个点您会来,小的还真听不见。”

    沈灵书来县令府的次数多,门童也大多识得,她抿唇笑了笑,“多谢小哥。”

    门童引她入府后,那箜篌鼓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穿过垂花门时,她远远朝正厅瞥了眼,语气沉静,“今日府中是有喜事吗?”

    门童替她拎着灯笼,边解释道,“王姑娘您可猜对了,咱们台县来了个大人物,县令大人和夫人此刻都在宴席中,丝毫怠慢不得。”

    沈灵书眨了眨眼,“何等人物,难不成是知州大人。”

    门童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傍晚我去马房收马束车的时候,那高头大马,深棕色,淡金色,枣红色,肩膀部位慢慢鼓起,流出的汗水都像鲜血一般威风,那叫一个俊俏!嘿,咱们这 记住本站网址,Www.biquxu.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biquxu.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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